第194章简州四耳猫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3 11:34      字数:26094
  是阿bie的声音没错,只是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亲自过来引路。


  眼下在那么老远的招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就好像那天去佘姿曼家的时候。发生在身上的变故一样,我抬头看了一眼凌轩。


  凌轩面色沧冷,不悲不喜,只是淡淡的看着。


  顾彬湘似乎没看出什么,提了放在地上的行李,冲着bie走过去。他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发现我们几个脚下的步子都没动。


  这才回头问我们,“怎么不过来啊”


  眨眼间,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脚了一样,往地底下拉。


  顾彬湘的整个人,就只剩下腰部以上的部位了。


  我急忙想冲上去了解情况,却被凌轩抓住了手,他摇了摇头,“别过去,应该是遇到了恶鬼了,他应该能应付。这村子,最近好像不是很太平啊。”


  说着,侧眸看了一眼阿赞艾。


  阿赞艾已经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作为手电照明,“我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虽然察觉不出分毫鬼气。但是总觉得这附近怪怪的”


  “真的没有鬼气吗”凌轩凝视了一眼黑暗中的一堵高墙,高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在上面。


  凌轩冰冷锐利的眸光一看过去,那墙头上,立刻闪出两团鬼火儿。


  鬼火儿还是黄颜色的,反着光。


  突然之间,就“喵”出来一声,原来是一只猫。


  阿赞艾拿手电照了一下,那猫儿对手点的光芒并不恐惧,它面向的方向也不是我们的位置。


  就看它的动作是,两条后腿拉直。


  肥胖的身躯在墙头上小心翼翼的后退着,两条前肢再拉直。


  如此循环往复,就在这墙上,做着古怪的动作。


  好像在它的面前有什么看不见的,值得崇拜的东西,让一只小小的猫都要磕头跪拜。


  阿赞惊了一下,“猫拜仙”


  “什么是猫拜仙”我好奇的问道。


  可脑子却似乎已经有答案了,这猫多八成是看到不干净东西了,只是奇怪我居然没有看见。真是浪费了我这双因为鬼胎,而拥有的探破阴阳的眼睛。


  “一个地方如果不太干净,也许就会出现猫拜仙,鼠烧香的情况。那些仙,大部分都是鬼祟之物”阿赞艾低声解释道。


  我又问:“那它拜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到”


  凌轩摸了摸鼻子,“看样子的,好像是水鬼。”


  “水鬼怎么连我也都看不到呢”阿赞艾的双眼变成了猫一般的眼瞳,去仔细的看那只肥猫跪拜的地方,似乎也看到了什么端倪。


  他白皙如牛乳一般的脸上,是一丝惊讶和恐惧,“千年水鬼居然是修成千年的水鬼,普通的阴阳眼还看不到呢。”


  黑乎乎暗摸摸的,除了墙头那只老猫的眼睛,还有刚才手电照上去的时候看到的轮廓。好像是一只简州四耳猫吧,这猫有四只耳朵,所以很好辨认。


  传说当年还是宋太祖家的御猫,能捉耗子,也能震鬼神。


  不过,这都只是传说。


  不过它能看到这只水鬼,说明这只猫确实和传说中差不多,也是通灵的好手。


  “急急如律令敕三清祖师快显灵”只听一声带着三清音律的念咒声在耳边乍起,寻声望去,不远处有个黑影居然从地里爬出来了。


  好像他在的地方有个窟窿,在他爬出来以后没多久。


  又有一只黑影从那地里钻出来,那黑影浑身穿着破布条一样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不断的滴着水。


  顾彬湘随手往那黑影脑门子上贴了张符箓,那东西才钻出来没多久,就滑落到了地里面。凌轩这才领着我,慢慢的走过去,就见到刚才顾彬湘所在的地方,居然有一口很深的井。


  阿赞艾身材消瘦,就跟瘦竹竿似的。


  一看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家伙,他体力不好,走了几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顾先生,你你走路不看路的吗脚下有口井,都没有看见。”


  脸色苍白的,用手电筒去照那口井。


  那井用手电筒找下去,根本见不到底。


  扔一块石头下去,连个水声都没溅起来,更听不到石头落地的声音。鬼知道这口井下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我走了一半,就觉得有东西拉住了我的脚踝。我没注意,就被拉下去了,不过井口很窄,用手脚撑着就能爬上来了。”顾彬湘用手电照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处,他脚踝的位置上就照出了一大片的黑色的淤青。


  顾彬湘说这话,简直就是要气死矮子的节奏。


  bie的身材特别精瘦矮小,要是掉进去,肯定没法跟顾彬湘一样撑住井壁爬上来。估计也就是滚地鼠一样,就滚进去,爬不出来了。


  好在我们这群人里,并没有比bie更矮的人了,应该也不会被他的话气到。


  这个村子,也太诡异了。


  就连凌轩进来了,似乎都看不出来,它具体有什么猫腻在其中。


  阿赞艾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好似终于缓过气儿来了,却沉声道:“不好bie有危险,会不会掉到井里去了”


  对啊,bie去找借住地方的时间也太久了。


  一般像西北村落,村民们都热情好客。


  可能只要打个招呼,塞几百块钱,大概随便一户人家都能够住。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那户人家够不够我们这几个人住。


  这一次一起出来的人,确实是有点多了。


  “凌轩,你能看见吗”我抬头看向凌轩。


  凌轩摇头,“这井下面,应该是暗河,很深的样子。如果bie真的掉下去的话,必须有一个人下去,找找看他是不是在里面。”


  方便下井的可能只有凌轩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更不知道bie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要是真的掉下去,捞上来也就算了。若不是的话,下去瞎捞半天,耽搁了真正救bie的时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几个都围在井边观看,凌轩的双眸一时间变成了钴蓝色,他附身双手都撑在井边。似乎在观察井中的情况,观察了一会儿,居然好像精神力被什么反弹回来一样。


  身子一震,脸色都阴沉下来了,“这下面不简单啊,恐怕是大家都不能理解的地方。上面还有类似时间乱流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口枯井在这里多久了。”


  时间乱流

  难道这个井掉下去,还会穿越时空不成


  要真是这样,这村子早出名了吧

  凌轩似乎还在低头盘算着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忽然就觉得有一只又冷又沉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小爷我头上的毛全都特娘的竖起来了,“啊鬼啊”


  “什么鬼”我身后那个声音幽幽的问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的扛着一个长长的竹竿一样的东西,走到了我身边,“你们同伴是不是掉下去了”


  面对这干巴老头的问题,我有些茫然,颤抖了一句,“我我不知道啊你是谁这么半夜的,怎么在这儿”


  “他是智者,这个村子里的智者。”阿赞艾双手合十,给智者行了个礼,“bie出去给我们找借住的地方,然后一去不归,我们正讨论去哪儿找他呢。”


  智者把手里的竹竿插进井里,随手就塞了旱烟在嘴里,“刚才阿bie和我说了,问你们能不能住我家。考虑到村子最近不太平,你们住其他地方,也不安全,我就答应了。这么久看你们没来,我就想着你们可能是有人掉坑里了。”


  这老人在昏暗的手电下,可以看到他所有的头发的花白了。


  满脸刀割样一样的皱纹,也许是因为附近风沙比较大,他的皮肤感觉十分粗糙坚硬。而且肤色很深,是那种深咖色。


  说这话,他嘴里叼着旱烟。


  手中的竹竿在井里面打捞了一会儿,随着青烟袅袅,他一收竹竿便从下面打捞出了一个硕大的东西。


  捞出来以后,用手电筒一照。


  居然是bie一直替阿赞艾随身拿着的行李,这里面装着两个人用的东西,还是比较重的。bie扛着的时候,都要时常停下来休息。


  智者居然用一根竹竿,就给捞上来了。


  而且这包行李好像还泡了水,捞上来湿漉漉的,挂满了水藻。阿赞艾蹲下来,拉开拉链之后,从面居然还蹦出了一只河鱼在脸上。


  这包全密封的,怎么捞上来里面还有河鱼呢

  我是越看越纳闷,慢慢的发现智者还拿着长长的竹竿在井里面搅拌,就见他手臂粗壮。看起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经常干体力活。


  即便如此高龄了,肌肉依旧没有松弛下去。


  凌轩看他捞了半天都未果,微笑着朝智者伸出自己白皙的掌心,“不如让我试试吧,刚才看您搅动的姿势,我似乎掌握了点规律。”


  “哦你看出来了,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啊。”智者叼着烟,从牙缝里发着音,等到凌轩把竹竿收过去。


  他才腾出手,食指和拇指捏着旱烟嘴,“年轻人走路要看路,要是连脚底下的路走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原本可以看见的坑。”


  “夜色这么黑,想要走路看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智者”我看智者大概是在出言,让我们以bie引以为戒,可是我并不想让他这么说。


  bie忙了一天,提行李累的七荤八素,又要跑腿帮我们找借住的地方。


  累的昏天黑地,难免是马失前蹄。


  智者这样说,有些严厉了。


  智者听我这么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在嘴里嘬了嘬旱烟才说道:“小夫人明天也想坐船过河吗”


  “恩。”我应了一声,总觉得他这么问有点奇怪。


  他并未多说什么,慈祥的笑道:“女子坐船,尤其是孕妇要注意了。”


  注意什么啊

  难道女人,还做不得船了


  “捞上来了,易大哥好像把bie捞上来了。”顾彬湘喊了一声,我的注意力才被井边的景象吸引住。


  也没空去思考,智者让我注意什么。


  只见凌轩将竹竿从井里拔出,竹竿的一头是绿色的渔网,渔网里蜷缩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


  男人似乎在井水里泡了很久了,彻底的昏迷过去。


  双目紧闭,唇也抿成一条线。


  也幸好这个男子身材瘦小,要跟老子一样壮,就这个渔网根本就装不下我。顾彬湘连忙打开网,把里面身材瘦小的男子救出来,探了探鼻息之后才松口气,“还好救的及时,易大哥,你可真厉害。”


  “他确实厉害,下面有很多河漂,能锁定在一个人身上。绝对算的上是特别厉害的人”智者目光当中闪闪发亮的看着凌轩,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意味深长。


  凌轩抬手把竹竿还给智者,“多谢了,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其他河漂泡的太久都死了,所以要找个有点阳气的人,还是比较容易锁定的。”


  “bie阿bie”阿赞艾蹲下,摇了摇头他。


  bie似乎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用香料还有符咒之类的,通通都叫不醒。


  阿赞艾只能用自己孱弱的身子,努力想办法,把bie给抱起来。


  他力气估计还没大姑娘的大,立刻就发了满头大汗。


  “交个我吧,我好歹算你的妹夫。”凌轩也不嫌弃bie身上挂满了水藻,也被带着些许腐臭和腥味的井水泡过。低身就把bie从地上打横抱起,十分的平易近人,身上可没有半分高冷的气势在。


  他转头看了一眼我,温笑的对我说道:“抓紧老公的衣服,不要跟丢了,这一路上你看不见的水鬼很多。”


  一听到有那种被淹死的浑身都是水的水鬼,在村子里飘来飘去。


  那我就浑身毛骨悚然,起鸡皮疙瘩。


  连忙用手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料,跟在他屁股后面,“喂,你别吓我,我虽然水性还行。可是我真的是有点怕,那种湿哒哒的鬼东西。要是被缠上了,会被拉进水里活活的被淹死啊”


  “顾大王,有我在呢,几只水鬼没什么可怕的。”他领着我跟在了智者的身份,一起去到了智者家里。


  智者家里似乎还有小孩夜啼,所以大半夜的还开着灯。


  院子里的家禽也都没睡觉,好几只散养的母鸡,屋子里的灯光在四处的乱逛着。这么多母鸡,居然只有一只公鸡,威风八面的站在草垛上。


  羽毛华丽无比,就跟孔雀毛似的。


  鸡冠更是血红巨大,大半夜还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战斗的状态。


  走进智者家里,就见到在门边上有一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面养了一只无比硕大的河鱼。那鱼特么的至少有半米长,身上的鱼鳞,都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老吓人了。


  想我们顾家屯这种在河边的屯子,很多人家的水缸里都会养鱼。


  一般都是很小的河鱼,一方面是为了随时能吃上新鲜的鱼。另一方面,也是讲究迷信,有鱼有水,风水才能转的起来。


  智者家有个和智者差不多大的老伴,还有一个照顾孩子的年轻少妇。


  智者的老伴十分的热情,见到有人昏迷。


  忙不迭的引我们进里屋,将昏迷的bie先放在床上。阿赞艾摁了几下bie的胸口,确定他没呛水,又低头做了几次人工呼吸。


  都这样了,bie都没醒。


  由于行李都掉水里,泡了水,祝由术也用不了了。


  好在智者本身就是个有智慧有文化的人,家里有黄纸也有毛笔,阿赞艾临时调制了药汁。现场画了祝由术的符箓,给bie治病。


  祝由术大概是我见过最神奇的医术,几道新鲜画好的符咒下去。


  bie咳嗽了几声,居然睁开了眼睛。


  轻咳之际,居然从嘴里吐出了一只黑色的欢蹦乱跳的东西。那东西好像是只小青蛙吧,跳到了地上,本来要逃跑的。


  却见到智者他们家的大公鸡,居然从院子里,冲撞到了里屋。


  尖利的鸡嘴,就跟金钩似的。


  猛力一啄,就把那黑色的青蛙一样的东西,吞下去了。


  我都看懵逼,智者他们家的鸡,怎么都那么啊

  反正那公鸡太贪吃了,我都没有仔细看清bie嘴里吐出的是什么,就被它给吃下去了。


  看到阿赞艾大概是想给bie换干净衣服了,正在找智者借干爽的衣服。


  我作为女生,不方便呆着,也就退出去了。


  智者的老伴在厨房里做了吃的,走出去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然后就见她端着两碗油泼面从厨房走出来,“大晚上的,吃点清淡的吧,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佳肴。几碗油泼面,大家凑合一下吧。”


  少妇单手抱着婴儿,也从厨房里拿出来一碗。


  刚好端出来三碗,放好了筷子,让我们坐下来吃面。


  西北的油泼面吃起来实在太带劲儿了,我很喜欢,吃完了一碗其实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看智者家里的陈设有些简陋,应该经济条件并没有那么好。


  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倒是凌轩只吃了几口,就把自己的面条推给我,“顾大王,还没吃饱吧”


  就见顾彬湘好像也想把自己自己的面推到我面前,不经意之间就和凌轩的那碗撞上了,他的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那碗尴尬的又拖回去了。


  头都快要埋进面碗里一样,一阵的猛扒。


  小时候老子和顾彬湘那几乎就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总是这么孝敬我的,以前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可如今我已经嫁做人妇了,大概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拘无束了。


  “是有点有点没吃饱。”我接过那碗油泼面,瓷碗上还有些许余温,他眸光潋滟之中倒影着我的轮廓。


  我拿起碗上的筷子,准备动手要吃,又忍不住问他,“你够吃吗你你的身体不好,不是需要补充更多营养吗”


  说着,微微的脸红了。


  顾彬湘沉遮脸,把自己那碗推给了凌轩,“让易大哥,吃我这碗吧。我我刚才在你们救治那个马仔的时候,我在外面,坐着吃了点干粮。”


  “那我就不客气了。”凌轩一脸温笑,居然没有丝毫的拒绝。


  那笑容温润的就好像天上的月光一样,修长微卷的睫毛轻轻一颤,顾彬湘的小脸就红了。有些手忙脚乱的起身,把椅子放好,说道:“那我出去透透气,房间里有点闷。”


  我了个大去


  这简直就是小媳妇的状态,怎么感觉顾彬湘真正喜欢的人是凌轩啊


  他径直走到大门外,居然往嘴里塞了一根烟。


  火光在烟头明灭,袅袅的烟雾升起。


  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几分惊讶的,因为在此之前,他还是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的三好学生。


  可是现在是逃学旷课,也许会了抽烟了。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吃完了最后一碗面,我才酒足饭饱,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肚子。肚子里进了热乎乎的食物,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也好多了。


  一路上的颠簸和疲惫,似乎也稍稍的褪去了。


  吃饭的这会儿功夫,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还没见bie和阿赞艾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知道bie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我是亲眼看着,从他嘴里跳出了一只青蛙。


  那么深的井里头,要是有蝌蚪可能还有可能。


  要是青蛙的话,早就泡发了吧。


  这青蛙是两栖动物,在水里的时间超过两三个小时就会死的硬硬的。


  “我去看看bie的情况。”我和凌轩交代了一声,一头扎进了bie和阿赞艾的所在的房间,就见五斗橱上正点燃这一只烧着檀香的木头做的炉子。


  淡淡的香气从炉子里冒出来,十分的好闻。


  阿赞艾坐在bie的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手腕,另一只手竖在唇边拨着手中的紫檀佛珠。


  嘴里缓缓的念着什么咒语,眉心紧蹙,而得不到舒展。


  最可怕的是bie身上,不断的有黑气冒出,一丝丝的黑气就好像是从他身上洗濯出来的污渍一样。


  那些黑气聚拢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变成妖魔的形状。


  张大了嘴,朝阿赞艾袭击过去。


  阿赞艾闭着眼睛念咒,整个人就好像对外面的世界置之不理,不管那些黑气如何作为。他都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整个人纹丝不动的盘膝而坐。


  看到这一幕的我,轻轻的捂住了唇。


  看来bie根本就不是被井水泡的窒息那么简单,那井里似乎有特殊的邪气,侵入到了bie的身体。


  忽然,阿赞睁开了眼睛,“妹妹,吃完饭了吗”


  “恩,你你饿不饿”我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话,他一看就是没办法在bie的事情上抽身。


  阿赞艾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是苦行僧,不过,因为住在寺庙里。所以清心寡欲,平时吃的并不多,bie身上入侵了邪魔之气,刚才从它嘴里跳出来的黑色的小动物,就的是魔鬼的种子。”


  “魔鬼的种子”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阿赞艾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来路,在寺庙里,那被称作地狱来的恶鬼。还好他及时吐出来,否则恐怕要酿成大祸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低声问了bie的情况。


  阿赞摇了摇头,“只能一点一点的将已经入侵到他身体里的邪气清楚,到时候,回到黄河会内部。代会长如果如果还没有那应该会有办法吧。”


  他的意思我明白,假如代会长没死,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救bie。


  “这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井,以前也是这样的吗”我不解的问阿赞艾,毕竟村子在黄河会附近已经千百年了。


  这口井看外观,应该也有些年头了。


  阿赞艾蹙眉想了想,才说道:“这个应该要问智者,我虽然路过鱼骨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口井,如果问问智者的话,他可能会知道。”


  智者和智者的老伴,早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哄了孩子去睡觉了。


  现在要去找智者,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睡了,如果你要是饿了。厨房有油泼面,两碗,刚好你和阿bie一人一碗。”我实在是有些困了,看到bie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想回屋去休息。


  阿赞双手合十,“那祝你好梦。”


  “好,你是。”我双手合十行礼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凌轩正在屋里铺床,将褥子放在床铺上平铺好,再打开被子。


  见我进来,唇边一丝笑意,“bie怎么样了”


  “好像是被井水里的邪气给入侵了身体,也不知道那口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太了解那口井的情况,于是就说出了心里的困惑。


  凌轩曾经用带网的竹竿子,在井里面打捞过bie。


  说里面有很多河漂子,又是和黄河之间向连接,却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居然有邪气。让bie被邪气缠身,就连阿赞艾都没有办法彻底的将邪气净化。


  他坐到了床边,招了招手,“面对着我,坐下。”


  “可是没有椅子。”我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我直接坐他对面的。


  智者家里是用泥土和稻草盖的房子,除了墙上的挂历,还有一些陈旧的家具之外。几乎就是家徒四壁了,更别说是寻常人家常见到的椅子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坐着。”


  “哦。”我脸红了红,一脚跨过去的和他面对面的坐着,反正这里也没人。


  为了这点事,没必要忤逆凌轩。


  他伸手往我的发丝上以捞,似乎扯下了什么,拎在手里,“这东西你可以摸摸看,用黑乾坤来摸摸,应该能摸得到。”


  “这是什么啊”我很好奇,摸了摸他手里的空气。


  霎时间就把手缩回去了,冰凉凉黏腻腻的,有点像是泡在水里的海参。而且身体还会蠕动,发出了轻微的鸟鸣一般的怪叫声。


  手缩回去了一会儿,凌轩指尖就划过了一道蓝色的冥焰。


  转眼之间,指尖就冒出了把透明的什么东西着了的青烟,鼻尖传来了刺鼻的味道。就好像火葬场里的焚尸炉差不多,那个味道叫一个重啊。


  凌轩在火焰熄灭的时候,唇瓣落在了我的额头,“一只很小的水鬼,一开始,我还猜不到这些水鬼是从哪儿来了的。不仅寻常的阴阳眼看不到,还探测不出鬼气来。不过后来我知道了”


  “是从那个井里来的吧我看那个井很恐怖的样子,似乎有很多淹死鬼呢。”我想起了那只想要把顾彬湘拉下去的怨鬼的手臂,就觉得浑身发寒。


  顾彬湘这样身体自带天罡阳气的道士,都会被这种恶鬼往下拉,说明这些恶鬼恐怖的程度可见一斑。


  “应该就是那口井有古怪,方才救人的时候用竹竿在井里探了探,就可以确信,水鬼是来自于井中。似乎还是另一个空间逃出来的水鬼,所以一般人看不见,它似乎也在这个空间受到局限性,做不出什么太大的恶事。”凌轩缓缓的说着,可是湿润的嘴唇已经不安分的缓慢的浅吻到了我的脖颈。


  我被他吻的地方,酥麻就像过了电一样的。


  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挣脱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我只好求饶一样的说道:“别别这样好不好顾彬湘他们都在外面呢,万一发出声音怎么办”


  “那就憋住不要发出声音。”凌轩威严的命令道。


  我紧张无比,有些哀求他了,“可是万一水鬼闯进来,我没穿衣服,那不是尴尬了吗”


  “整个村子,怕就是只有智者家里最安全,放心有龙鱼和凰鸡守护,它们丝毫是不敢进犯的。”凌轩却将我轻轻的抱到了床上。


  给我盖上了薄薄的被子,身子就侧卧在我的旁边,双眼依旧暧昧的看着我,“你太勾引人了,才会让我情难自禁,幸好及时收手。等你生了以后,再也不要让你那么容易再怀上了,太碍事了”


  碍


  碍事

  他居然嫌弃他的两个亲骨肉碍事

  不过我肚子里的小崽子比他爹都高冷,傲娇的和我分享了内心的想法,“姓易的,我没嫌你碍事,跟我抢妈妈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我碍事”


  这通过脐带交流的声音,凌轩居然也能听见。


  眸光一冷,看着我的小腹。


  小崽子都瞎蒙了,差点就哭了。


  这爹是真不好惹


  我紧张了,出于偏袒小崽子的心态,急忙扯开话题,“龙鱼和凰鸡那是什么鬼难道是龙变得鱼,凤凰变得鸡哎我去,该不会是智者养鱼缸里的那条大鱼,还有院子里的大公”我心头主要比较好奇的是龙鱼和凰鸡的事情,这俩东西乍一听,好像智者家里没有。


  所以只能往智者家有的东西去想,唯一能想到的跟鸡和鱼有关的,就是这两个与众不同的东西。


  凌轩的手鸟悄的摸入了被褥中,落在我的小腹上,轻柔的抚摸着正在缓缓浮现在肚皮上的跳动,“是比较接近龙的大鱼,还有快要接近凤凰的鸡。”


  “智者养它们,就可以辟邪了”我好奇的问道。


  “这二者个极为厉害的辟邪风水阵,遇水则有龙鱼护宝,辟邪有凰鸡镇宅。进门的时候,凰鸡在门口就见bie有问题,在bie吐出邪祟之物的时候,不是闯进去,把恶鬼化成的黑青蛙给吃了吗”


  龙鱼护宝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屯里的那条河以前也有龙鱼的传说。


  说是鱼活百年成精,成精的大鱼一般有内丹,内丹养护在湖底。


  成为鱼儿的宝物,也就是它们所守护的宝贝。


  这种龙鱼听说味道挺好吃的,就是很难抓到,身上的鱼鳞可能比铁皮还要坚硬。牙齿就跟食人鱼一样,锋利的能咬开水果罐头。


  至于那大公鸡的话,我看也不是什么真的凤凰,大概也是活的念头久鸡精。


  “难道变成青蛙的恶鬼,还能给凰鸡补身体吗这公鸡也不怕吃了拉肚子。”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稍稍有点困倦了,缓缓的就闭上了眼睛。


  他伸出猿臂将我搂在怀中,“那是天敌关系,如果恶鬼幻化的是别的东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鸡


  鸡吃小青蛙的情况,我好像也遇到过。


  这种想法在脑中微微一晃,脑子就越发的沉重了,不知不觉就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当中。


  凌轩的手臂换了个姿势,让我的头可以枕着他的手臂睡觉,面部紧贴着他坚实有力的胸膛。


  恍然间就进入了深度睡眠,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沉沦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凌轩已经穿好衣服。


  颀长的身子斜靠在窗棂上,清朗的看着我,“先不要抬头,过一会儿再起身。”


  过一会儿再起身


  是不是又有什么东西不让我看,而且那个东西似乎就在窗外。


  他越不让我看,我就越有好奇心啊。


  脖子一伸偷偷瞄了一眼,才立刻闭上了眼睛,双颊都是绯红的。


  原来窗外播放的是那样少儿不宜的画面,这只大公鸡大早上的不忙着打鸣儿,居然还有闲工夫在外面和小母鸡妹妹做运动。


  真是精力旺盛啊


  难怪这一院子的小母鸡都辣么悠闲娇羞,看来是艳福无边的样子。


  “别闭了,我知道你看见了,我的顾大王怎么看什么都觉得好奇呢。”凌轩伸手捏了捏我侧脸上的肉肉,却发现只捏到到了一层皮,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做这个动作,尴尬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他眼睛带着一丝疼惜的凝视了我一会儿,半晌都没说话,少顷才紧紧的将我搂在怀中。手指在我早已变得有些干瘦的脊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我心里知道,他是心疼我从一个大胖子硬是瘦成了一把骨头。


  从前我就不减肥,因为胖不胖瘦不瘦的,都没有吃的重要。


  可是此刻,我突然发现变瘦了其实不好。


  他会心疼我,甚至自责。


  “是不是发现本大王瘦了很多啊,很多漂亮衣服,都穿得下了。”我随意的说着,嘴里喊着笑意。


  没想到,他却很生气,“你必须吃胖,我喜欢胖的健康的顾大王。”


  变胖

  变胖有什么好的


  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那个健康的我把。


  只是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健康,说不健康吧。


  身体曾经被玉核桃修复过,可能有毛病的地方都变得没毛病了,唯一有一点值得奇怪的就是怎么吃都吃不胖。


  以前那种敦实的的体型,一米八的大高个,让我一拳头就能砸的满面流星。


  现在体质弱下来,恐怕是打不了多少架了。


  以前我可是和凤翼那种修成重阳之体的变态打过架,结果类,凤翼那个家伙还不是打不过我。


  伸了个懒腰,我心宽体瘦的抱了他一下,“没事,我会努力增肥的,到时候吃成个球。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弄死你。”


  “我喜欢你变成球。”他紧紧的箍住我好几秒钟,才轻轻的松开我,“顾大王,你睡迟了,快去换衣服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什么都没穿,只有内衣跟内裤,急忙把衣服裤子都套上。


  再把球鞋穿好,这双球鞋是那次从植物园回来之后,就给换的新的。才这几天的时候,已经被我穿成了,好像已经穿了半年的脏球鞋了。


  不过穿在脚上的感觉,舒适度还是杠杠的。


  从房间里出去,bie似乎已经没事了,只是脸色不太好。正坐在饭桌前,趴着似乎是昨晚上没吃的油泼面。


  看到我和凌轩出来,又只剩下一个位置。


  赶忙站起身来,腾出了位置,让我和凌轩坐下,“易夫人,易先生,你们坐吧。我已经吃完了,现在要去帮智者家里洗碗。”


  阿bie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忠诚的手下了。


  谦恭的站起身来,快速的扒完了碗里的饭,就端着碗帮忙去厨房干活了。此刻已经是以上三竿,桌面上有摊好的烧饼,还有面汤之类的好吃的。


  顾彬湘的气色依旧不是很好,好像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脸色很差。


  阿赞艾本来在吃饭,看顾彬湘似乎疲惫到了随时都可以愣神,伸手在顾彬湘面前晃了晃,“顾先生”


  “啊恩,抱歉,刚刚一时疲惫失神。”顾彬湘打了个呵欠,眼睛里都冒水泡了,掌心拍了拍唇,“好困。”


  阿赞艾伸手在顾彬湘的手腕上一贴,立马皱了眉头,“你昨晚上出去过”


  “你你怎么知道”顾彬湘唬了一跳,一下就精神了。


  阿赞艾冷漠的笑了笑,“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见到村子有古怪,自然会想到夜里出去探查一番。整个鱼骨村只有智者家里,有风水阵保护,才没有邪祟入侵。你跑出去,自然是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想到顾彬湘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招惹是非。


  顾彬湘垂下了眼睑,沉默了不说话,阿赞艾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都是很冷漠的。就好比他对佘姿曼,就是一副萍水之交的态度。


  对待顾彬湘的时候,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一种态度。


  显然阿赞艾根本就从来没想过,要结交顾彬湘这个人,顶多算是一路上结伴同行。


  我为了化解尴尬,就问他,“电冰箱,你干嘛半夜出去打秋风啊,小心让鬼给吃咯。到时候你妈管我要人儿,我可交不出。”


  “我担心村子里的古怪,会会影响到大家,才出门查看的。”顾彬湘终于为自己解释了一句,随手就把几枚钱币放在了桌上,“这是这是昨晚找到的,是从水鬼身上掉的。我看了一下,是开元通宝,不过都是和正常的钱币相反的方向。好像好像是镜面反应一样”


  那铜钱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伸手上去摸。


  可是现在的我,不是胆子变小了,而是更加的谨慎了,“也可能是印错了吧”


  “我看看。”凌轩拿到手里观察了一会儿,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随手就扔到了桌上,“无聊。”


  bie帮忙在厨房做完事,阿赞艾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一行人辞别了智者,直接朝村子外面走去。


  路过鱼骨庙的时候,我特地多看了一眼。


  靠近中午的时候,好像有很多船只要过河,所以祭拜的人特别多。那都是要排队点着香,去给鱼骨庙里的那只鱼龙祭拜。


  反正三叩九拜,拼命献祭牲畜家禽的都有。


  烟雾随着风吹的方向迎面扑来,呛得人直咳嗽。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烧香祭拜上,没人注意到鱼骨庙外面的石墨旁,有一只黑驴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好像脊背上很痒似的,要不断的通过脊背来蹭地面,缓解身体的不适。在这只黑驴附近的沙土粉尘,全都被扬了起来。


  它一边疯狂的摩擦脊背,一边还在嘶鸣着什么,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一只黑驴的古怪,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可能这只黑驴的主人该请兽医了。让兽医好好的看看,这黑驴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谁知道偏生是这个时候,阿赞艾停住了脚步,目光微冷的看着。


  冷然的目光超那只绑着黑驴的石磨看过去,双眼都变成猫眼一般的金瞳,“我们好像是遇到了驴赶鬼,遭了,这次渡河恐怕没这么顺利。”


  昨晚上遇到猫拜仙,就已经够特么的吓人了。


  今儿又遇到了驴赶鬼,我们这一行人,就好像出门没看黄历一样。出一趟远门不容易,遇到的却都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顾彬湘蹙眉,“驴赶鬼这大白天还有阴邪之物吗”


  “说这大半天,我都没明白,什么事驴赶鬼啊”我只知道,我们大家可能有遇到鬼了,可是驴赶鬼到底是为什么呢

  顾彬湘说道:“我们道门,有两种极强的破邪破煞之血,第一乃是张府后人之血。第二就是黑驴血。黑驴能辟邪,有些土夫子下到盗洞里,还用黑驴蹄子镇尸。”


  “破煞之血不该是黑狗血吗”我大概是港台僵尸片看多了,总觉得黑狗血是万能无敌的。


  僵尸和厉鬼,最怕这种纯阳破煞之物。


  但是黑驴蹄子我也有耳闻,在盗墓小说盛行的时候,每个摸金校尉手里头都得有黑驴蹄子。否则尸体诈尸了,那就要完蛋去了。


  顾彬湘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却依旧回答了我的问题,“黑驴乃是第一破煞之物,只是数量比较少,所以大家才用黑狗血代替。”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看来那些水鬼白天的也不害怕,居然出来作祟。


  刚想跟着他们一起继续往前进,凌轩唇角一扬,十分任性牵着我手的朝宗庙前的石磨走去。我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就低身好似从黑驴的脊背上,用手指捻起来一个看不见的小东西。


  大概是因为我和凌轩牵手的原因,在他触碰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


  我居然看到它的样子,那是一个很小的,大拇指大小的人儿。


  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都泡发了,不断的往地上滴水。它在凌轩的手中挣扎尖叫着,依旧是十分的嚣张,“你这狂徒敢尔快放开本大王。”


  这小东西似乎是不知道凌轩的身份,四肢在胡乱的挣扎着。


  凌轩脚边的黑驴终于是停止了在地上打滚,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凌轩,颤颤巍巍的居然自己就站起来了。


  好聪明的黑驴,它似乎很通人性。


  用自己的驴头蹭了蹭凌轩的身子,凌轩用冥焰,随手就把尖叫抓狂的小人儿烧成了一缕青烟。


  摸了摸黑驴的脊背,对我说道:“它在吸黑驴将军的血,只要这只黑驴死了,这个宗庙就没什么卵用了。真正灵验的不是宗庙,而是眼前这只黑驴。”


  我彻底懵逼了,保护大家的居然不是河神死后巨大的鱼骨,还有宗庙中的列祖列宗。


  却是眼前这一只,看似不起眼的黑驴。


  而水鬼的终极目标也是这只看起来十分憨厚勤恳的黑驴,要把它的血吸干了,来祸害整个村子。要不是凌轩出手,这黑驴的命恐怕就活不长了。


  “易先生好毒的眼睛,这黄河边本来是要供奉黑驴将军庙的,专门用来保护沿岸的村落。还有渡河的船夫,只是只是驴子和骡子是西北用来干体力活的牲畜。很少会真的供奉起来,也极少人肯信奉”阿赞艾也跟了过来双手合十拜了拜,见凌轩跟着他继续往河边的方向走去。


  便一边走走回头路继续前进,一边说,“黑驴将军庙的香火并不鼎盛,所以黄河才连年遭了旱灾。原先黄河会的一位先祖,才会蒙骗大家,是河神作怪。让人盖好宗庙之后,一定要在宗庙门口放置磨盘和一只闲散的黑驴。”


  “那实际上,那人就是想让大家供奉黑驴,只是大家更愿意相信河神。才用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吧”我问阿赞艾的时候,已经恍然明白过来了。


  真正值得供奉的只有黑驴将军,当初黄河会的那位指点鱼骨庙的人,只是借用鱼骨打了个幌子。


  没想到,他这个法子却是有奇效,鱼骨庙的香火一直繁盛到了今日。


  此刻,阿赞艾已经领我们到了河边,双手合十又拜了拜,“当时黑驴将军庙破败了之后,就一直不太平,黑驴破邪自然也能保得水边的居民不受水里的怨气干扰。”


  原想着这个世界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可是山有山的难法,水有水的麻烦。


  靠近山有山鬼,靠近水有水鬼。


  眼前的黄河和想象中察觉很大,并不如大江一般烟波浩渺。黄色的河水从眼前奔腾而过,浓浓的好像裹了无数的泥浆,就连岸边的沙土都是十分的酥松的。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句古诗: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今儿要过河的货船是真不少,许多刚刚在宗庙祭拜完的船老大,都在河边附近装载着货物。


  我们是事先包好的船,船老大坐在船头抽旱烟。


  见到我们,连忙请我们上去。


  刚上去坐稳了,只等这艘船出发,就听到船老大的叫骂声:“你这个瓜娃子,你居然敢动我吃饭的家伙,你给我回来。”


  也不知道瓜娃子叫的是谁,更不知道船老大有没有把他给追上。


  凌轩清俊的远山眉微微一皱,抽出一根眼塞进嘴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船底应该是让人给凿穿了。大家要是不想掉进水里喂鱼,最好趁早上岸。”


  阿赞艾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bie提着行李,先出去看的。


  在外面跟船老大确认了,才红着脸喘着气进了船舱,“阿赞,船体真的被人凿穿了,听船老大讲是个穿这灰色斗篷的小孩。”


  穿着灰色斗篷的小孩


  阎君的人

  不想让我们去到黄河,让凌轩的病得到根治


  不可能,凌轩在阴间的实力不能小觑,阎君刚刚跟凌轩达成一致。不再干涉我们的生活,这样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这才几天。


  我觉得以娇龙在叛乱中所做的,如此狠绝睿智的事情,是不会让她轻易的破坏这个约定。否则兵临城下,她所爱的王位,就彻底没有了。


  那这个凿船的小孩会是谁啊

  算了,管他是谁的,说不定只是附近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凌轩自己说的要尽快离开船舱,却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在船舱里帮我补完防晒霜。才愿意从船底破洞的船舱里离开,猿臂一搂还直接把我抱离了甲板。


  外面的太阳狠毒,大气层又很稀薄。


  防晒霜根本就顶不了多久,过一会儿就要补一次,凌轩特别怕我晒伤。全程别的事情没太在意,就是小心仔细这我不会被晒伤。


  这次走出去,让我跟在他后面的影子里,“顾大王,要不是他在弥留之际,我是决不允许你出这样的远门的。热不热”


  “我我没事,现在并不是最热的时候。”我一边说这不惹,一边还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孕妇是特么的最怕热的,现在都快要活活的把我给热死了。


  我看着毒日照下来的光芒,人都有点晕乎乎的,心想着要不是代会长那个老头要死了。老子才不来西北这么热的地方,还特娘娘是夏天。


  于是,我就问:“现在包的船破了,怎么办”


  “只能买票坐客船了,我看bie和顾彬湘已经去买票了。”凌轩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想都没想的就狂饮了一番。


  这才觉得,似乎凉快了一点。


  十五分钟后,bie和顾彬湘回来,手里拿着几张船票。带我们上一艘大的船只,虽然也是木头做的,但是船舱明显大好几倍。


  穿上大概能坐二三十个人吧,座位就是靠着窗户的一条长条板凳。


  船老大自己的船坏了,可是还是很敬业的,把我们给送上了这条客船。客船上的人几乎已经坐满了,不过还有几个空位子可以挤一挤。


  角落里坐着一个灰色袍子的瘦小的身影,我就在想啊,刚才不是说有个穿灰袍子的小孩凿穿了船底吗

  这么大热天的,小孩还穿袍子,这码头上估计就这一个。


  凌轩抽着烟,随手就把烟掐灭了,忽然对着准备离开的船老大笑了,“船老大,你不是想找凿穿你船的瓜娃子吗他就在那儿呢,你看看你认得他不”


  “妈个鸡的,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船老大很气愤,朝船舱里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小孩儿。


  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那小孩儿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有人冲过来,急忙想办法逃跑。


  凌轩却一脸看热闹的样子,我心里面起了狐疑,凌轩向来不是那种喜欢无缘无故找人麻烦的人。


  他怎么忽然跟一个熊孩子过不去,提醒船老大对付那灰袍的熊孩子。


  虽然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可我也没问,仔细的看着那灰袍的孩子在船舱里乱跑。


  船舱除了窗户,都是封闭式的。


  他根本没地儿跑,只能爬上窗户,想跑出去。


  结果上半身出去了,下半身就被身强力壮的船老大抓了个正着,船老大吃饭的家伙被这小家伙凿穿了。


  能饶过他就怪了,一把就扯下了那孩子身上的灰色斗篷。


  忽然,泼墨一般的发丝,就从斗篷中泄出来。


  那发丝又黑又长,就跟会折射天光的黑珍珠一样,美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站在船舱门口,都彻底惊呆了,船老大抓着“他”的后衣领,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特姥姥的,怎么还是个女娃子啊。”


  那女娃子眼泪婆娑的,皮肤晶莹如雪。


  一看就不是大西北的人,唇边有甜甜的笑涡,此刻却一脸的惊恐,“放开我,放开我轩哥哥救我”


  这轩哥哥仨字儿一出口,我鸡皮疙瘩就掉一地。


  除了封初念,我想不到别人儿还有谁,会喊凌轩叫轩哥哥。


  “初念,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还还把人家船老大的船给凿出了个洞。你这个小妹妹,是不是成天没事吃饱撑着就是没事儿干啊。”我被封初念气的笑了,偷偷看了一眼凌轩,他的唇边也是幸灾乐祸的笑。


  看来凌轩是一眼就认出来,这灰袍子小孩子儿就是封初念了。


  封初念可怜巴巴的咬着唇,“人家人家是来找你们的,凿船就是为了能跟轩哥哥还有还有星姐姐一条船。你们去玩,从来都不带我,我只能想办法打听你们的下落了。”


  这小丫头追逐凌轩的脚步,真是孜孜不倦执迷不悟。


  都追到这儿来了。


  她凿穿人吃饭的家伙,就是为了让我们没包船坐,只能做客船。可是要是半路上才发现,船底凿个洞,我们这一行人全都要喂鱼去了。


  这小萝莉,还真是任性到了极点。


  船老大本来挥舞起来,要揍她的拳头也凝固在空气中了,无奈的看了几眼封初念。又转头看向凌轩和阿赞艾,气的都没力了,“这这你们认识的女娃子”


  “我我认识。”阿赞艾算是彻底的冤大头了,他看了一眼我对封初念关切的眼神,嘴里哆嗦了一下才认下了这个冤大头。


  双手合十的跟船老大鞠躬道歉,还一脸歉意的表示,所有的损失都记在黄河会的账上。听到阿赞艾的保证,船老大才彻底收起了拳头,放下了小萝莉封初念。


  封初念一开始哭哭啼啼的,等到我们都在船舱里坐下了。


  又满血复活,围着新来的阿赞艾和顾彬湘打转。


  可能是阿赞艾长得比较帅,柔和的五官就好像是用牛奶凝结而成的,白璧无瑕之间都可以看到肌肤下面的血管了。


  封初念双手托着腮,仔仔细细的看着阿赞艾,“帅哥,你咋那么好看啊”


  “你也很好看啊,姑娘。”阿赞艾对人总是客客气气的,一开始对封初念也没什么敌意,双手合十的还对她行礼。


  结果,封初念嘻嘻一笑,“你一定是做了光子嫩肤吧花了多少钱啊,我看效果很不错,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啊。说不定也要做光子嫩肤”


  这话说的你说气不气人

  要是换做我,早就跳起来打人了。


  阿赞艾笑而不语,bie却生气了,“请不要这样对我们阿赞说话,他是寺庙中受人尊敬的阿赞,我不允许任何人开阿赞艾的玩笑。”


  bie皮肤本来就是黑黄的,人又精瘦,身上还是左青龙右白虎的。


  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不是善茬,此刻发了脾气,可把封初念给吓着了。


  封初念低了头,“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当真,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


  “bie,她说的对,你不要轻易动怒。这样不利于修行的而且我也的确了做了光子嫩肤,不贵就十几万泰铢的样子。”阿赞艾就是化身为红尘之外的高人,不动不惑,不卑不亢的对待封初念。


  bie向来很听阿赞的话,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受教了,多谢阿赞指点。”


  说完,就身子端坐着,拨动着手腕上的星月菩提。


  bie的这个星月菩提,好像是这次见面的时候才换上的,还是个新的。上面还没有特别多的后天养出来的色彩和纹路,白色的颗粒一粒一粒的。


  封初念大概就是只喜欢帅哥的,阿赞艾不食人间烟火,她肯定觉得无聊。


  看到顾彬湘这个大男孩儿正在看一本道术方面的书,走过去跟他坐在了一块,还用手肘捅了捅他,“你是轩哥哥的朋友吗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能陪初念说说话吗”


  这话说得那般的清甜可爱,根本就不是一个二十少年能够拒绝。


  反正换做是老子,老子可不忍心拒绝。


  樱桃小嘴嘟着,无比的诱人,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你你想聊什么”顾彬湘抬起头看到封初念这个美呆了的萌妹子之后,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封初念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你穿着道袍是道士吗我可以喊你道士哥哥吗我们赶尸匠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实际上也是道门中人哦”


  “恩,我听师父说过,赶尸匠也是修炼道术的。我们本来就是同根同源的”顾彬湘这个呆子,一看就是没谈过几个女朋友。


  一遇到小美女,就羞涩的僵硬起来。


  要是我顾大王是男人,分分钟就能把她给拿下。


  脑子里意淫着这些,是真的有点想睡觉了,船舱里可比外面凉快多了。唯一让人心情躁郁的就是,船老大明明是在用发动机开船。


  却偏偏在甲板上,挥舞着什么,一直发出“啪啪啪”的怪响。


  动静很大,一惊一乍的,让人根本没法休息。


  奇怪的是坐这艘船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安安静静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也有在打盹的,却完全不在乎这古怪的声音。


  我是彻底睡不着了,觉着奇怪,就上甲板去吹风了。


  凌轩大概是怕我掉下去,跟在了我身后,双手虚托着我的腰肢保证我重心的稳定。船虽然一晃一晃的,我却十分的大胆,有恃无恐的直接在甲板上走动。


  外面是蓝天悠悠,烈日袭人。


  但是河上的风也不小,吹得人身心舒畅。


  那河水滚滚而去,正是滚滚黄河东逝水,有说不出的波澜壮阔。黄色的泥浆一样的水,在宽阔的河面上不断的翻滚流动着。


  就见船老大,手里拿着一根赤色的鞭子。


  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甲板,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挥舞这根鞭子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干什么,只觉得他应该是长年累月的都会挥舞这样的鞭子。


  挥舞鞭子的那只手的手臂肌肉,格外的粗壮。


  “阿轩,他是在干什么呢这样在大太阳底下挥舞鞭子,也不怕中暑吗”我转头低声的问凌轩。


  凌轩观察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在赶鬼。”


  “易夫人,船老大手里拿的是打鬼鞭,黄河当中怨气太大。为了能够保证安全,都会在中途挥舞打鬼鞭的。”bie在我们身后说话了,转头看他,他笑了笑,“阿赞艾知道你一定是被鞭子吵得睡不着,才让我出来提醒你。”


  特么以为我要找船老大麻烦么


  我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么

  不过,虽然不是找他麻烦,也是要一看究竟的。


  否则也不会挺着大肚子,爬上甲板去看情况,也幸亏上来了。河面上的风景,真的是很不错,其实如果这一生都在甲板上度过。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笑了笑,将吹乱的发丝胡乱别在耳朵根子上,“这是过河的一个习俗吧既然是习俗,那大家入乡随俗就好了。bie,你不要担心,我昨晚睡得还不错。不会特别想睡觉”


  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要相信。


  孕妇最喜欢睡觉了,恨不得随时随地,一天有十七八个小时都是在床上不动的。哪怕睡不着很精神,也懒洋洋的不想动。


  以前我可是有名的上蹿下跳的后孩儿,当了孕妇,这“多动症”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


  “那就好,我进去和阿赞艾一起诵经了。”bie自从入院一直没出来之后,似乎更加的热衷于修行念经了。


  本来吹风吹多了,担心自己头风感冒,也不想多呆了。


  想从甲板上下去,却特娘的晚了一步。


  船身莫名其妙就颠簸了一下,那下面的浪都没起多少呢,猝不及防我差点就从甲板上飞下去了。


  好在凌轩及时抱住了我的腰,紧紧的一点都不松手。


  我就在他的怀里,看着船只距离的在几乎平静的河水里,左右摇晃。


  挥鞭子的船老大就倒霉了,没人护着,船一颠簸。


  整个人就飞到了甲板边缘,眼看就要掉下去喂鱼了,硬是死死的抓住了甲板上的一根麻绳。


  穿上除了船老大之外,还有几个其他的水手,正在船头的驾驶室里迎风大喊,“是不是尸抱船啦”


  “好像是啊,打鬼鞭都不奏效,一定是冤死的河漂子啊。”船老大死死的抓着麻绳,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


  我虽然是第一次遭遇,也没听过什么尸抱船。


  可是顾名思义,那不是死尸诈尸了,非要抱着船身一起沉下去么。


  这下这一整船的人,都要掉下去喂河鱼了。


  我转头看向凌轩,“那那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