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要古船举行婚礼?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29 19:41      字数:74783
  大好的一天,阳光明媚,让人心境开朗。


  文哲雇了几个人把船拉出大海。


  窦老头兴奋地和文哲出发了,尽管文哲一路心惊胆战,但这窦老头还是挺可靠的,平安地回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文哲把船送到一家船厂保养修葺,还得请婚礼策划的人给它打扮装饰。


  窦老头因为第一次来到上海觉得很兴奋所以也愿意暂时做这船的船长。文哲可以看出窦老头对这船的喜爱程度,船上的问题他比谁都要紧张,还要住在船上,尽管文哲怎么邀请他去酒店住下来。


  回来第一件事,文哲着急地去找多天没见面的尔青。


  夜上海,上海夜,到处灯光闪闪,大楼矗立,来过上海的人都难以忘怀上海的夜。


  城中央的酒吧里,立成和如萱还有其他人在玩着飞镖游戏。


  “立成你又输了,这么逊,看我表演?”如萱抢过飞镖,连发了几镖,成绩不好,但是也比立成好。


  “付钱,付钱……”如萱得意地说。


  “得瑟什么,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要输!”立成白了如萱一眼。


  “要你管,我赢了你就开心!”如萱笑着数钱。


  “多谢你俩了!”几个哥们拿着钱还要笑一下如萱和立成。


  “你看,他们多得瑟,够胆就别走,我们再来过!”如萱生气得跺脚。


  “不了,我要找个强点的对手!”几个哥们笑着说。


  “你——”如萱瞪大了眼睛生气。


  “还你什么你,都怪你,拖累我,输了这么多钱!”立成抱怨。


  “你还怪我?你今天是怎么样了,这么差,是不是有个美眉在附近,老镖歪了!”如萱故意左右看看,找着美眉,“你看对面的美女好像一直朝你看,难怪你一直在耍帅!”


  无论到哪里,立成总能吸引美眉,就是那种天生很气质的型男,但他这人很现实,总把钱挂在口边。


  “看什么看,有你这十三点在,你觉得还有美眉敢靠近吗!”立成走到自己的卡座上坐下,和了一杯啤酒,解解输钱的闷气。


  这时,尔青在台上唱歌。


  如萱不服气地走到立成身边,说:“谁是十三点,你敢说一个淑女十三点……”


  刚回来的文哲走进酒吧,一进门就看见台上的尔青,尔青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吸引人,只要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她来。


  文哲找到他们经常坐的位置,他就知道如萱和立成一如既往地在斗嘴。


  “兄弟,喝多了吧!”文哲拍拍立成的肩膀,坐下来。


  “文哲,你来得正好,立成在欺负我!”如萱马上嘟着嘴说。


  “哈哈,还有能欺负如大小姐的?!”文哲笑着说。


  音乐刚停,文哲知道尔青要下台了,马上站起来迎接尔青,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久久不放开,轻吻着她的额头和小嘴。


  “哇,要不要这么恩爱啊,看得我好羡慕呢!你们俩还是快点结婚好了,以后留待回家做,不要再这里秀恩爱!”如萱笑着取笑他们。


  “赞成!”立成和如萱又合拍了。


  文哲稍稍放开尔青,搂着她的腰,清清喉咙,说:“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大家都看着文哲,文哲故意卖关子。


  “快说嘛?”如萱着急了。


  “我们上星期合份卖的体育彩票中奖了?”立成得意地笑着说,这是他一直期待的。


  如萱敲了敲立成的头,说:“不是早兑了吗,是中奖了,中了五块!”


  “文哲,说吧!”尔青也想知道了。


  “早知道你着急了!”文哲点点尔青的鼻子,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将要娶尔青了,你高兴了吧!”文哲逗着尔青。


  “我怎么就不知道的?”尔青笑着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如萱和立成一边泼冷水,“这是什么新奇事,大家都知道了!”两人同时白了他们俩一眼,说:“一有机会就要秀恩爱不可,顾及下周边单身人的感受好不!”


  “我还没有说完呢!”文哲楼紧了尔青,眼神里尽是欢喜,继续说:“我要给我最爱的未婚妻一个梦幻般的婚礼,做一回公主。这次出差,我有意外收获,我卖下了一条上世纪的英伦古船,打算婚礼就在这古船上面举行,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古典的婚礼吗?”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如萱惊讶得O嘴了。


  尔青把头埋在文哲的肩膀,说不出的高兴。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想怎样就怎样,真是幸福,羡慕死人了!”立成说,话里有嘲讽的味道。


  如萱瞪了立成一眼,骂道:“你这人就是狗口像不出象牙,浪漫的气氛都给你破坏了,不是有钱就是幸福的,浪漫是心意你懂不懂?”


  “切,我说实话,无钱怎么浪漫!”立成说。


  “你给我闭嘴,别在这影响气氛了!”如萱怒视立成。


  尔青和文哲互相视而笑。


    第三章 要古船举行婚礼二

  第二天,文哲带着尔、立成、如萱兴高采烈地去看船。


  船英伟地停泊在文哲叔父的私人码头上。


  几个人下了车,一眼看见了气度非凡的船只,都惊讶了。


  “文哲,真想不到船是这么英伟的,而且很古老的样子!”如萱惊讶地说,目光尽是对这艘船的赞叹。


  “这船究竟要多少钱啊,新的也肯定价值不菲,更何况是件古董,动一动都要个几千万吧?”立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艘船,眼睛就像是看着一块块金子一样闪着灵光。


  “可没有那么贵呢!”文哲笑着说,也没有打算说多少钱,文哲不喜欢捡了便宜还卖乖,让人家羡慕嫉妒恨。要是给立成知道了价钱,他一定气愤死了,若是自己买回来一个转手赚个不少。


  “不要装了,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说而已,尔青,你真幸福!”立成断定了这船要好几千万。


  “人家买了多少钱关你什么事!那都是对尔青的心意!心意不是用钱去衡量的。”如萱说。


  “你有情饮水饱,我可不行!”立成说。


  如萱无奈摇头,这家伙怎么说都不开窍。


  文哲搂着尔青,说:“我要把这船装饰得古色古香,婚礼策划公司我都找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主题?这是英式的船,布置成以前贵族的样子,你喜欢吗?或许还是喜欢中国古典的?这事,我们慢慢商量,到时去婚庆公司开个会……”文哲紧张地说个不停。


  “哲,这船我真的很喜欢!”光是这船,尔青已经喜欢得不得了,再听上文哲紧张地话,心里更是甜蜜感动。


  “只要你喜欢就什么都值得了!”文哲在尔青的额头上吻了一吻。


  四人蹬上了船,大家都好奇地参观,特别是立成,一直研究它每一件物品的价值。


  “文哲,这船能开吗?”尔青问。


  “这是19世纪做工很好的船,船长一直对它珍而重之的保养,而且更新过马达,可以开的,是窦船长帮忙开回来的,开回来后又检查过一次,问问他就知道情况了!”文哲说。


  “窦船长,窦船长……”文哲在房间里找着窦老头。


  “你还请了船长?”立成惊讶的问。


  “不然我怎么把船开回来?我本来要安排他去酒店住的,谁料他很喜欢这艘船,非要住在船里看守,还热情地要做我暂时的船长,这样老式的船,要不是他,一时间都很难找个会开的!”文哲说。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随便把船开去什么地方?”如萱兴奋地说。


  “你以为这船是你的吗?开出去不用费用的吗?”立成就喜欢沷如萱冷水。


  “这个没关系,船长有了,只要船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开出去的!不过,首先就是要找窦船长问问!”文哲说。


  水下面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小哲啊?”


  四人马上走到船边扶着扶手,往下看,只见窦船长正在水里游泳。


  如萱小声地说:“是不是太危险了,他好像很老的样子!”


  尔青也为窦船长捏了一把冷汗。


  “你们等我,我这就上来!”窦老头说着就往岸边游去。


  四人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抽筋或者体力不支的。


  窦老头擦着头发走上船,笑着说:“这么多年轻人啊,这下子,我也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真高兴,我今天做了三明治,拿出来给你们尝尝!”窦老头就像是主人一样招呼着四人。


  四人互相看着笑了。


  这窦老头就像一个老小孩,真逗,大家都很喜欢听他说话,他浑身洋溢着热情。


  “对了,窦船长,这船昨天检查过有问题吗?”文哲问。


  “这船啊,好像我这样,老了还好得很,昨天的检查人员还惊讶咋能保养得这么好呢,说来说去还是全靠我!”窦老头得意地说。


  “尔青,你想去哪里?我们出外玩玩也试试这船好吗?”文哲问。


  尔青想了想,其实她还真有个想去的地方,便说:“我想去风情岛,听说哪里很漂亮,一直想去一次!”


  如萱马上拿出手机搜搜风情岛的位置,兴奋地说:“在我们东边的岛屿,很美丽的样子,我也想去啊!”


  如萱马上看看立成,立成说:“这应该不关我事吧,我不像你们这些公主哥儿,我要上班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有两个星期的年假还没有用呢!”如萱马上说。


  “那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立成说。


  “立成大爷,就当我求求你,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做电灯胆?难道要我一直自己玩自己的吗,很郁闷的,你都知道我喜欢说话!”如萱央求着。


  大伙笑了。


  “我看你是怕我不去,没人给你挖苦吧!”立成说。


  “怎么可能,我对你最好了,你就去吧,我明天帮你请假!”如萱得逞地笑着说。


  窦老头笑着拿出饮料,说:“你们两个活宝,我看就是哥有情,妹有意,趁这机会,拍拍拖好了!”


  窦老头终于说出了尔青和文哲的心思,文哲笑着说:“就是,我们早就发现了!”


  “说什么,鬼才喜欢他呢!”如萱马上撇清关系。


  立成和如萱不知道,他们的脸什么时候红了。


  尔青偷笑,立成和如萱马上捂着脸说:“这里真热,去岛边玩玩也好!”


  这下,大家更笑得厉害。


    第四章 红雪山里的唯依


  一切准备就绪,大伙为船补充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出发了。


  大船正承风而航,船的压力和速度让大海劈开一块晶莹的海道,溅起了巨大的浪花。


  开船不久,四人兴奋的站在船头看着浪花,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四周都是一片无际的大海,春天的气色带着海水的咸味令人身心愉快。


  这么大的一条船,就四个人,甲板显得有点宽趟,他们可以在甲板上做任何一件他们喜欢的事情,玩玩扑克,玩玩游戏,累了,如萱在甲板上做瑜伽,尔青坐在凳子上看书,立成和文哲走到船长室和窦老头聊天。


  晚饭过后,如萱和立成在甲板上散步,尔青在房间里休息。


  走到船头处,如萱向海大叫:“真是太舒服了!”。


  “你要学泰坦尼克号吗?”立成问。


  如萱瞪了立成一眼:“你就会破坏气氛!”


  “有感而发也不行吗?”立成笑了,其实两人的相处已经习惯了这样打打闹闹。


  尔青觉得有点郁闷,走出船舱,靠站在平台的栅边。


  文哲见状,马上紧张地跟过去。


  海风拂过海面而来,尔青享受着这份披着暖阳的海风,感觉舒服多了。


  “你不舒服吗?”文哲走过去,看着尔青问,见她脸色有点苍白,心疼起来。


  “是有点不舒服的。”尔青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就担心你受不了。”文哲说。


  “这可是我的梦幻之旅。”尔青说,摇了一下头,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很快就到了。”


  “真的没事吗?要不休息一天再行吧。”文哲说。


  “这多扫兴啊!停航一天可增加不少费用。”尔青说。


  “这没关系——”文哲说:“只要你好。”


  尔青笑了,说:“别逗了。”心里还因为文哲那句话而心头甜蜜。


  文哲也笑了,走到尔青的旁边,跟她并肩而站,说:“我认真的,钱没关系,咱俩又不是没有钱。”


  这时,如萱和立成高兴地跑了过来,如萱指着对面那座小岛大喊:“你看,这是传说中的红雪山。”


  大家望过去,迷雾中的一座岛屿,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大家眼前,随着船航的速度逐渐变大。


  “明浩,你终于来了,我在等你,在红雪山等你。”文哲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高兴又夹着哀怨的说话,他一惊,转头寻音而去,一个身穿大红礼服,容颜精致的美丽女子出现在天边,眼神忧怨地重复着:“明浩,我等你——”


  文哲向前一步,想抓住些什么或是想说些什么,那美丽的女子骤然消失了。


  “怎么了?”尔青抬眼看着文哲,担心地说:“那样太危险了。”


  文哲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爬过栏杆站在高台上。


  “没事——”文哲走了下来,想想又说:“我好像听到些什么。”


  “听到什么了?”尔青问。


  “没事了!“文哲感觉异常,又轻摇了一下头,想着:“大概产生幻觉。”


  如萱走了过来,拉着尔青,兴致勃勃地说:“传说中,一户大宅的小姐遭遇劫难被一年轻将军所救,可仇敌却穷追不舍,一家人被迫逃难而来到这座小岛生活。年轻的将军为小姐而精心装饰小岛,希望一家人能脱离销烟在这过着世外桃园般的生活。将军与小姐相依相伴相爱,可是在结婚当天,将军被潜伏在宾客里的仇敌杀害了并炸毁了小岛,小姐伤心欲绝,为了守候将军,殉情于小岛冰窖里,血染一片的鲜红,灵体冰封在里面,永无止境地守候着将军的灵体,所以叫红雪山。”


  “但这不像雪山”尔青疑惑。


  “是一个小岛,岛里面有个冰窖,事情发生后,起名红雪山。”如萱想了想,又说:“有首歌是说这个故事的。”说着,哼了几句歌曲。


  “冰封?”尔青一下就想到了,这是她最喜欢的歌,原来是说这个故事。


  “这故事在网上流传了很久,说了,别总是看书,书里哪有这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之作。”如萱说。


  “这只是传说罢了,小岛大概就是在战乱时被炸毁染成一片鲜红,人的遍造想象能力可真强。”立成搭嘴了,不满女人总相信神话或传说。


  “你一点都不浪漫。”如萱瞅着立成说。


  “穷人哪来那么多浪漫的事。”立成说,不满自己的生活。


  说着,他们两个又很自然地搭在一起走向船板另一端。


  尔青看着他们笑了。


  “红雪山”文哲心中疑惑,往红雪山望去,岛屿在迷雾中渐渐清晰。


  好一会,如萱又独自走了过来。


  “我肚子又饿了,我们去船舱做西餐当夜宵,好不好?”如萱拉着尔青的手往船舱走去。


  “才吃饭多久啊,你快变肥婆了!”立成跟着她们去。


  “文哲,发什么呆啊,快来,你不是说你做牛扒有一手吗?今天正好给你表演一下!”尔青喊着发呆的文哲。


  文哲心里总觉得刚才的一幕太诡异了,文哲从未试过这样失魂的。


  “好,来了!”文哲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红雪山,心里若有所思,为什么刚才的女子这么真实,像在那里见过。


  文哲因为在想女子的容颜,一直没有看路,所以撞上了甲板中间的帆杆。


  他吃痛地摸摸撞红了的头。


  三人见状,赶紧走到文哲身边。


  “文哲,今天是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样子!”立成说。


  “下去涂点药吧!”如萱建议。


  尔青看着文哲刚才撞上的位置,发现帆杆上有刻字,伸手细摸着。


  在英国制造的英明字下,刻着:“爱——情——岛”


  文哲看着这几个手工刻字,不禁伸手抚摸一下,那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可是这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之前,他一直没有发现。


  “这是谁刻的呢?”如萱好奇地念,“那一定是船主人以前住的地方,爱情岛,真浪漫!”


  立成开启了手机地图,找着爱情岛在哪里,说:“根本没有爱情岛这地方!”


  “好浪漫的名字,可能是一个岛的别名吧,所以没有找到!”尔青笑着说。


  文哲认真地思考着,好像爱情岛与他有关一样。


  这时,窦老头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喝着红茶,大约是出来舒展筋骨的。


  “窦船长,你知道爱情岛吗?”如萱问。


  其实他们四个小鬼看见窦承邑的时候就叫窦船长,私下都叫他窦老头,他们觉得窦老头这名字太适合他了,很逗。


  “爱情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窦老头卖弄起神秘。


  “这里写着的呢!”尔青指指帆杆。


  窦老头上前看了一眼,说:“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刻字呢?爱情岛这个名字已经很少人知道了,现在,大家都叫它红雪山。其实,红雪山是爱情岛上的一个大冰窖,你们都听过红雪山的故事吗?”


  “都听过了,在网上流传呢!”如萱说。


  “那是故事是不是真实的,没有人知道,人心向往浪漫,编出来也有可能,奇怪就是这船上居然有这样的刻字。”窦老头也搞不明白。


  “好了,不管了,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吧!”如萱说着,拉着尔青往船舱走去。


  “反正今天晚上,我们会停泊在红雪山,有你们研究个够。”窦老头低声说着也走进船舱。


  只剩下文哲站在那里,尔青发现文哲没有跟上,又回头拉着他下去。


    第五章 红雪山的传说一

  夜,船停在红雪山岸边,寒气迫近,异常阴冷。


  文哲给窦船长递来了夜宵,窦船长笑着说:“再好的美食也要抽完烟才能吃,没有半路的烟!”说着,窦老头把食物放在一边。


  文哲笑了,窦老头的行为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烟雾卷卷上升,在冷空气中消散,窦船长接着又深深地吸一口。


  文哲不禁打了个寒颤,说:“今晚好像冷了很多!“


  窦老头说:“外面更冷,这就是红雪山了,雪山下有一个大冰窖,所以很冷!”


  文哲看看窗外,这才发现他们今晚停在红雪山休息。


  “小子,怕冷就多盖张被子睡觉吧!”窦老头笑着说。


  文哲看着红雪山,这里跟别的荒芜小岛没有什么分别,若不是寒冷,真发现不了有何独特之处。


  文哲想了想,问:“红雪山真的有浪漫的爱情故事吗,爱情岛是怎么一回事?”


  窦船长捏灭了烟,开始吃着夜宵,说:“这是卖船给你的老伯说过的,他说有个年轻将军,潜伏在日本鬼子的军队里做特务,日本鬼子捉了一个年轻的女子,鬼子垂念女子的美色,将军要把女子救出来,联合我军杀了鬼子头,救出女子,两人因此而相爱,之后,因为鬼子穷追不舍,清政府为了和解还想把他们交出来,他们厌倦了这种生活,对清政府失去了信心,便一家人逃到现在的红雪山。将军和女子把岛起名为爱情岛,可惜就在两人在岛上结婚的当天,日本鬼子潜伏在宾客中,把岛上的所有东西炸毁了,所有人一个不留地杀了。女子看着将军的尸体,把自己冰封在冰窖中殉情,说要永远守护着将军。总之浪漫的故事,我老头子不会细说,大概就是这样的!”


  文哲点点头,看看阴冷的雪山。


  “神秘的地方总有一两个动人诡异的故事,像红雪山这样有冰窖的小岛肯定要编上几个动人的故事吧!”窦老头笑着说。


  “真的是这样吗?那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文哲疑惑。


  “这个谁也说不准,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这样一个浪漫的故事,可以相信的,相信了心里舒服!”窦老头说。


  “或许吧!”文哲说:“夜了,尔青还在房间里等我,我先下去了,您也早点睡吧,窦船长!”


  说完文哲往房间里走去,临走时还回头望了一下黑漆漆的红雪山。


  房间门口处留了一盏暗暗的灯。


  尔青已经睡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船不舒服吧。


  文哲走到尔青身边,摸摸她的秀发,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亲爱的,晚安!”


  文哲今天也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梦中

  马队带着马车在陡峭的悬崖路上快速前行,摇摇晃晃的,远远看去如一小队人在密密挪动。


  车里是莫家人及愿意随他前行的家丁和将领。


  他们要逃,逃出日本人的视线里。


  可是一群日本人已隐在林间盯着他们前行,整枪待发


  “父亲,这里真的没有人能找到我们吗?”唯依问。


  “明浩找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找到的,也不是找到了就敢住的。父亲有几十名忠臣保护着,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安享日子。”唯依的妈妈说。


  “这可是野外园林,是野兽才会去,害怕就不能去了哦。”莫将军笑说。


  “那我们是野兽了。”唯依打趣说

  “放心,明浩可是猎兽师。”明浩得意地说。


  大家笑开了。


  “父亲,你真的舍得你的战场?”唯依问。


  “舍不得!”莫将军说得肯定:“但更舍不得你,他们要把我心爱的女儿送给日本人,这怎么可能。”


  此时,唯依想起了自己与日本人的一场交涉经过和她所救的孩子,一切要从这里说起。


  山路途中,唯依和母亲正赶路离开京城,两人坐在马车车厢里,邓管家驾着马,身后跟着家丁骑马随行。


  经过市集的时候,一个孩子被几个大汉没命追赶,几个大汉因为追赶而推翻路人和档主不少东西。


  “一个小孩怎么够大汉跑?”


  “怎么这样待一个小孩子?”


  “这小孩子怎么了?偷盗了吗?”


  ……


  路人一下子围成一圈堵住了几个大汉和孩子的去路也同时堵住了唯依他们的去路,母亲落下窗帘,问邓管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管家说:“几个人似乎要抓一个孩子!”


  母亲和唯依探头看。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痛苦和徬恐的表情,央求道:“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我以后也不会偷你们的东西了,我只是因为肚子饿……”


  唯依看着精灵的孩子,觉得他挺可怜的,便对母亲说:“娘,我们救救这孩子吧,他也没有犯什么事,就因为太饿罢了,这不能怪他的,只能怪生于乱世!”


  母亲想了想,还是要狠下心来,说:“现在国家动荡,很容易进入骗局的,况且,我们现在是在逃难,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出了什么乱子,父亲要怪责的!”


  一个大汉听了孩子的求饶,冷笑了一下后狠狠地向孩子踢过去,孩子飞起跌落,大哭起来。


  “敢偷我们的东西!”大汉恶巴巴地说。


  孩子狠狠地看着几个大汉一会后,突然爬起来擦擦嘴巴上的泥土,态度变得嚣张起来,说:“回去我就把你们全杀了,我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几个大汉同时“哈哈”地嘲笑,带着气奋,擦着拳头,说:“你这小毛孩,口气可真不少,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若是死了,就怪你口气太大,不知天高地厚!”


  其中一个大汉正要向小孩动手。


  唯依实在看不过眼,她知道这个大汉会把这么一个小孩打死的,不顾母亲的阻止,下了车,威严而大度地喊:“住手,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大事使得你们几个大汉来欺负他?”


  几个大汉瞄了瞄唯依,看她一身华丽的衣着打扮,后面这么多马车,一定非富则贵,再看看车厢里也不知道坐着谁,还是惹不起。


  “他进屋偷东西!”其中一个大汉说。


  孩子忙解释说:“姐姐,我好久没有吃饭了,但还是没偷到。姐姐,您帮我求他们,不要打我,我回去后肯定会好好谢谢您的。”小孩哀求着唯依。


  就为了这点小事,真是不该!


  唯依看看孩子,孩子的衣服上有几个破洞,应该是树枝弄的,裤子已经烂得不行,脚上还露出了伤痕,应该是被打成这样的,因为没有穿鞋子,小脚丫已经磨出了水泡……看到这样,唯依心里难过极了,她痛恨战争,战争让人们流离失所,这样小小的孩子应该在母亲的怀抱里欢笑才对的,现在……


  唯依知道跟这些野蛮人说道理是说不来的,看看身后的邓管家说:“邓管家,给我点钱,我要救这孩子!”


  邓管家赶紧从口袋里掏钱,他知道大小姐的性格,所以他只想大小姐尽快把事情解决,继续上路。


  唯依接过钱,把钱给了几个大汉,几个大汉拿到钱,马上就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响,几个大汉更是慌忙而逃。


  大家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时,子弹已经打落在孩子的肩上,血一下子喷流出来。


  唯依看见这一幕,惊恐极了,想也没有多想就马上抱起孩子跳上车。


  邓管家见形势不妙,赶紧策马离开。


    第五章 红雪山的传说二


  车厢里,唯依和母亲忙碌地为小孩包扎,这时,小孩已经昏迷过去。


  “娘,娘,这可怎么办?!”唯依被这浑身的血吓着了。


  “这真不是人,连个小孩也不放过!”母亲心疼地骂,又安慰着唯依:“不要慌,我们尽力啊止血,你按着,我包扎!”母亲临危不乱,吩咐着唯依。


  邓管家在莫将军安排好的地方停了下来,马上把孩子抱住屋内,安排医生为孩子治疗。


  唯依和母亲紧张地跟在后面,家丁们也跟在后面赶紧把东西收拾好,这家人一下子为一个陌生的孩子忙碌起来。


  医生为孩子取出了子弹并包扎好,待孩子恢复。


  唯依和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孩子身体虚弱,得好好照顾些日子了。”医生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唯依有礼地说。


  “小姐,您去休息,照顾孩子的事有下人忙着。”邓管家说。


  唯依点点头,虽说是由下人来照顾,但还是事事亲力亲为。每天给孩子喂粥,喝水,擦汗……


  几天后,孩子苏醒过来,并一天比一天精神活跃。


  唯依很高兴,问:“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说:“忘记了!姐姐给我起一个名字?”


  唯依想了想,得意地说:“好吧,那就管你作小果,姐姐的小果子。”


  小果拍拍小手,高兴地笑:“好,小果喜欢这名字。”


  “那你记得你住在哪里吗?”唯依问。


  小果摇摇头,说:“忘记了!”


  唯依很无奈,对于这个孩子本是出于好心,但总不能当亲生孩子一样带在身边,毕竟不知道他的来历。


  唯依跟母亲商量好,只好暂且收留小果,等他的家人寻亲了。


  邓管家一直留着孩子受伤时的衣服,心里总为这来历不明又缕惹杀人之祸的孩子担心。


  莫夫人在阳光下看书,邓管家忍不住把衣服拿出来给莫夫人看。


  莫夫人拿着衣服细看,心里顿时担忧极了,上面居然有几个日本字,这些字,莫夫人和邓管家也看不懂,但在心里都产生了不妙的念头。


  唯依正和孩子玩在一起,莫夫人把孩子叫到跟前坐下。


  小果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也懂人情世故,坐得很笔直的。


  唯依在旁边笑着,说:“看,这小毛孩,就是讨人喜欢,像个小大人的样子!”


  “小果啊,阿姨有事问你!”莫夫人说。


  “你记得你以前的生活吗?例如你父亲的样子,你以前喜欢吃什么,身边的人都是怎样的?”莫夫人打探着问。


  小果认真地想了想,说:“夫人,我不记得了,但我最喜欢就是吃夫人做的红烧肉!”


  “小果就是会卖乖!”唯依充满宠溺的抱起小果。


  小果吐吐舌头,给了唯依一个吻,小果很喜欢粘着唯依,唯依也很喜欢这孩子,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着。


  这温馨的场面看得莫夫人好忧心。虽然,明知那是一道忧患,可是,对一个小孩子又能怎样呢?

  每天,唯依带着小果上山采花,在山上,他们欢乐地追逐,唯依教小果做花圈,从始,小果常给唯依做花圈。


  唯依教小果懂事写字,只要是唯依教的东西,小果都会很认真地学习。


  莫夫人和邓管家看着房间里学习的唯依与小果。


  “想不到,小姐和小果有这样的缘分!”邓管家说。


  “希望一切能平平静静度过就好!”莫夫人担忧地走开了。


  自从小果认识了“娘”的含义,就开始把唯依叫成“娘”,唯依每次都很高兴地抱着他。


  “这怎么可以?小果,不能叫娘啊,我们家的唯依还是黄花闺女,这样会毁了名声!”林嫂从小看唯依长大,什么事情都着紧她。


  小果听了,不高兴地低下头。


  唯依抱起小果,说:“林嫂,没关系,反正这里也没有其它人听到!”


  “平时不注意,重要时候被人听到了,那你可怎么嫁出去啊!”林嫂不满意唯依的不重视。


  “如果就是因为这句话就不要我的人,我也不嫁他了。我若是嫁的话,一定得找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唯依笑着说。


  “你这傻孩子,谈婚论嫁的事,当然是父母之命,媒卓之意,那能你乱来!”林嫂笑着说。


  “瞎婚哑嫁,我才不呢!”唯依吐吐舌头,她了解林嫂的性格,一定没完没了的,继续说:“我和小果要上山玩了,不跟您说了!”说完,抱着小果离开了。


  林嫂看着唯依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孩子!”


  生活很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莫夫人和邓管家都以为不可能再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了。


  直到一天,日本军队闯进了这条宁静的小村,直往莫将军的家。


  这时,唯依正在后院里浇花,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看,咋一见就惊了,十来个日本人拿着枪支围守在他们的家门口。


  日本军官暗示身边的一个属下,属下马上用日本话说:“是这里呢,举报的人说就是这家!”


  军官点点头,下令:“给我搜,一定要把孩子给我搜出来!”


  话音刚落,队伍就毫无情面地闯进屋内,并开始了狂野的搜索,屋内的人被吓得散了开去。


  唯依惊讶地捂着嘴巴,他们是要来抓孩子的。


  唯依跟着父亲的时候学了一点点日语,所以大概听明了军官说的话。


  日本人发现了唯依,一把把她捉住,恶狠地大喊:“孩子藏哪里了?快把孩子给我交出来!”


  唯依害怕极了,一眼看见躲在门后面的邓管家,示意管家快把孩子藏好。


  唯依装出听不懂日本人的话,猛是摇头。


  邓管家抱起小果马上通知莫夫人,说:“夫人,夫人,外头来了许多日本人,找孩子的,快把孩子藏起来!”


  夫人一听,整个人都谨慎起来,这下大事不妙了!


  “还不清楚到底这孩子犯了什么事,竟然动用这么多军官!”夫人忧心地说:“就这样交出孩子的话,认定了我们窝藏,大家都得死。”


  “夫人,怎么办?小姐还被他们抓着盘问呢!”邓管家焦急地催促着。


  “把孩子藏在地道里!”莫夫人命令道。


  邓管家猛点头,急急抱着孩子往地道去。


  见管家藏好了孩子,莫夫人淡定地走出去。


    第五章 红雪山的传说三


  那是惊心动魄的一幕,莫夫人唯一的女儿脖子上驾着一把锋利的刀,正要刺过去,唯依表现出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


  莫夫人捏了一把冷汗,那是她和莫将军唯一的女儿,心头肉。


  “住手!”莫夫人故作镇定地说。


  莫夫人会日本话,那是莫将军让她学的,傍身之用。


  这时,邓管家带着家里的壮丁拿着武器走出来保护莫夫人。


  “嗯!?”日本的军官生气地说,因为今天带来的人不多,眼前十多壮丁拿着武器,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请问军官为何到我捣乱?”莫夫人很有气势又很有礼貌地用日语问。


  这里二十几条人命就在莫夫人的手上,莫夫人当然想一家上下平安。


  “交出那个孩子!”日本军官命令!

  “我不清楚你口中所说的是什么孩子,这里上上下下你们都搜过了,根本没有你们要的孩子!这里是中国的地方,中国有中国的法律,你们这样强行进屋搜索,还有皇法的吗?!”莫夫人句句犀利地质问日本军官。


  “皇法?!我们是日本大帝国,我们就是皇法!”日本军官嚣张地说。


  “日本大帝国的皇法回日本大帝国去执行,这里是中国,只有中国的皇法,再说,这里是莫大将军的家,岂容你放肆!”莫夫人把丈夫搬出来了,这形势,他们找不到孩子不会就此罢休的,希望丈夫的威名能镇压他们的气焰。


  日本军官听到了莫大将军的名字,明显有点害怕。莫将军智勇双全为抗日立下了不少功劳,日本人对莫将军的名字闻风丧胆。


  “莫大将军这两天就要回来,他最痛恨的就是在中国任意妄为,不守规矩的日本人,今天,军官对我们家的搜捕行为,不知道是否有搜查令呢?”莫夫人瞪着日本军官。


  唯依看着母亲,面对日本人,母亲太威风了。唯依看得捏了一把冷汗,母亲居然一点也不怯。


  “有村民上报,我们日本大帝国走失的孩子在这里出现,你们若是拐带了孩子,可知多大罪!”日本军官故意忽视莫夫人的质问,把罪行扯到他们身上,那自己就名正言顺了。


  “就凭区区的一句话就来肆意搜索?军官要是想给莫将军安罪名,也得搜到点罪证啊,就凭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真是可笑了!”莫夫人故意干笑了两声。


  日本军官恼羞成怒,向着唯依大吼,“你把孩子藏哪里了,快说!”


  唯依惊恐摇头,看着母亲。


  “她说了不知道!”莫夫人紧张地说。


  日本军官眼看形势不妙,这里居然是莫将军的家,不敢干些什么,但丢失的是自己顶头上司领事的儿子,总得有个交差。


  “这女人拐带日本大帝国领事的少东家,有人经常看见她和少东家在一起,带走,回去审问!”日本军官下令。


  几个下属马上把唯依绑了起来,准备带走。


  莫夫人慌了,马上说:“这是莫将军的女儿,大家闺秀怎会窝藏乱犯,更可况是日本的孩子?”


  “莫将军的女儿又怎样?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带回去,我们走!”日本军官嚣张指挥。


  一队人马脚步杂沓地离开了。


  日本鬼子把唯依带走了,任凭唯依怎么挣扎。


  邓管家想走上前救大小姐,莫夫人拦着他,说:“现在不能冲动,快通知将军,那些人还不敢对莫将军的女儿怎么样的,最多就是交出那孩子。”


  邓管家听到吩咐,马上命家丁快马加鞭通知莫将军。


  莫将军知道家里出大事了,马上赶回家。


  晚上,天色拉下了黑帘,莫将军披着大衣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


  莫夫人和邓管家正在家里着急地来回踱步。


  莫夫人一看见丈夫快步迎了过去,激动地喊:“将军!”


  “夫人,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着急,我都处理好的,我已经派人打探,唯依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莫将军搂着莫夫人的肩膀,想给担惊受怕了一天的夫人一点安慰。


  听到女儿暂时不会有事,莫夫人舒了一口气。


  莫将军和夫人坐下,邓管家马上奉上香茶,便退下了。


  “回来的时候,我派人打听过了,唯依救的那个孩子是日本领事的孩子,日本领事的仇家一次设局拐带了这个孩子,日本领事发散人通辑拐带的人,仇家因为忙着逃命就扔弃了孩子,孩子一直流浪,谁料让我们唯依碰上了!”


  “将军,都怪我不好,没有看紧唯依这孩子,让她闯祸了……”莫夫人的眼泪快流下来:“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狠心拉住唯依,不让她救这孩子。”


  “一条人命,怎能不救?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夫人,不要自责,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那天若是我在也会救下这个孩子的!”莫将军安慰着莫夫人:“只是,日本领事野蛮无道,不好解释,认定了是咱们的罪。”


  “那现在可有办法?”莫夫人着急地问。


  莫将军轻轻拍拍莫夫人的肩膀以作安慰。本来这事他一直只字不提的,但知道妻子现在很担心,更何况事情很快就要完结了,说出来不会坏了大事,就说:“鬼子那边,我军一直有个特务安插在里面当军官,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他会保证唯依的安全!”


  莫夫人一听,放心了许多,激动地看着莫将军,说:“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闺女啊……”说着,想到了什么,心头一紧,凑着眉头,说:“将军,我看明天马上把孩子还给他们,本来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怕他有危险,现在知道孩子是领事的儿子,我们还给他,好让他们快点把唯依放出来!”


  莫将军一脸忧心,说:“明天,我去找鬼子谈谈,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唯依的,你担心了一天,累着了,早点休息吧!”


  “将军,你也是,刚回来一定很累!”莫夫人说。


  “你先休息,我歇歇喝口茶就来!”莫将军说着,喝了一口茶。


  莫夫人下去了,莫将军开始思考,紧凑着眉头。


  刚才都是安慰夫人的话,其实领事已经找孩子很久了,动用了所用人力物力,一直找不到已经恼火冲天,因为思念,他对拐带儿子的人恨之入骨,如果他认定唯依是拐带他儿子的人,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那么简单了,甚至不堪设想。


  一个彻夜难眠的夜,他的女儿啊。


    第六章 前生的明浩


  第二天,莫将军正装代发前去城中的日本理事馆,他已经暗中与军中的特务张明浩了解了情况,也商量了对策。


  日本理事馆里,莫将军相信张明浩的话,为了让日本领事放低警戒,单人匹马地站在大堂中。


  日本理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莫大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以为你是这辈子也不会踏进我们日本人的地方!”领事不屑地说。


  莫将军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被一两句挑衅的话激怒,说:“听说,你昨天毫无原因把我的女儿捉到这里来!”


  “哦?原来那个拐骗子是你的女儿?那正好了,我来告诉你,你的那个贼女儿拐带了我的儿子数月,一直住在你的家中,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吗?”领事看着莫将军一脸嘲讽。


  “绝对没有这个事情,我女儿怎么可能拐带孩子?她再无聊也不可能拐带一个孩子来陪她玩的,我相信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了!”莫将军一口否认。


  “我这里有人证,有人通报你的女儿经常带着一个孩子到处游荡,若不是我的孩子,难道是你女儿的私生子不成?”领事追问。


  莫将军握紧了拳头,说:“前些天,我女儿在市集救了一个孩子,也一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只好一直照顾在身边!”莫将军解释说。


  “我这么大动静在找儿子,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不知道?你这解释就不觉得牵强吗?你摆明就是在挑战我们日本大帝国!我警告你,快交出我的孩子,否则,我要你们一家陪葬!”领事生气极了,压根不相信莫将军解释。


  “领事,闺女避世一直安排在小村庄里生活,足不出户,我身在外地,不知道领事找儿子的事实属正常。我家女儿没有拐带你的儿子,只是确实救了一个孩子,若这孩子真是领事的,我非常乐意交还给你,但必须一人换一人,领事看到儿子的时候得放了我家女儿!”莫将军说出了条件。


  谁料,日本领事听了更生气,更认定了唯依是拐带他儿子的人,说着:“贼喊捉贼,竟然拿我的儿子来交换!若我不是抓了你的女儿,你该会用我的儿子跟日本大帝国交换什么?看来中国的大将军只会干这等事!”


  “这交易成不成?”莫将军知道解释不行了,干脆直接问。


  领事十分挂念自己的儿子,心生一计,便说:“还能不成吗?但我得先看到我的儿子安全!”


  将军看看门口,挥挥手,门外就两个军人带着一个孩子出来了。


  “就知道莫将军不会单人匹马来!”领事讽刺说。


  领事身边的两个部下马上把孩子抢过来。


  领事看到儿子非常激动和高兴,爱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说:“终于找到你了。”


  孩子看着领事投给他害怕和陌生的眼神,但领事并没有理人孩子的想法,挥挥手,示意部下马上把儿子带进去。


  “我的女儿呢?”莫将军马上问。


  “拐带我儿子还好意思叫我放人,我看你们是太天真的,我还没有治她的罪就算恩赐,切!”领事说。


  “你出尔反尔!?”莫将军很生气,一手拉起领事的衣服,死死地盯着他。


  莫将军身后的下属马上拿出枪来指着领事,这时,领事身后的部下全都举起了枪指着莫将军,双方对峙着,只是人马比例悬殊,领事身后有三四十人,莫将军身后只有两人。


  “那又怎么样?带两丁人来就想杀了我?真是笑死人!对待你们这种低下愚笨的支那人竟然出动到我,简直贬低了我的身份!”领事推开莫将军,整理一下衣服,正要离开。


  “那么你们算什么?!”莫将军奋恨得咬牙切齿:“人都不是,压根就是一群蝗虫!凡是你们经过的地方都一片狼藉,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诸之,你们连禽兽都不如!”


  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莫将军的一队部下。


  “把这帮支那人赶出去!”领事使劲拉开莫将军的和,整理了一下衣服,气极地命令。


  “这是中国人的地方,凭什么轮到你来赶?!我不踏进来是因为我不屑与你们这些蝗虫站在同一块领土上!”莫将军说完,带着部队离开了。


  日本领事生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莫将军离开了。


  “那个贱人在哪里?”日本领事问身边的部下。


  “回领事,在囚室里关着!”部下恭敬地回应。


  “马上带我去,我要好好审问她!”领事说得咬牙切齿,他要好好把气发泄在这个贱女人身上。


  “准备酷刑!”领事奸笑地下令:“我就不信她不招!”


  带路的部下赶紧走到前面开锁。


  本来唯依倦缩在角落里,知道有人来了,赶紧站起来,好歹自己也是莫将军的女儿,就算要死要不能丢父亲的名声。


  “就是她拐带了我的儿子?”领事问身边的部下。


  部下点点头,“有人报通这个女人经常带着少东家的!”


  唯依不分青红皂白就迎来了狠狠一巴掌,一向柔弱的她瞬间天旋地转的。她努力站住了脚保持清醒,擦擦嘴角上的血丝。


  “你这贱人为什么拐带我的孩子,快说!”领事生气地问。


  身边的部下马上翻译领事刚才说的话。


  唯依站好,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忍着气平静地说:“我并没有拐带你的儿子,那是我在市杂见他受人欺负而好心救的一个孩子,因为不知道他的来历所以一直照顾在身边,你不谢谢我,反而要来审问我!”


  领事来中国很久了,已经会听中国话,但是他压根就没有相信过。


  部下把酷刑的刑具搬了过来。


  潜伏在日本军队里的张明浩已经是日本人的军官,领事一直很信任他,明浩知道大事不妙也紧张地跟了进来。


  领事生气地上前捏着唯依的下巴,用那种要捏碎的力度,唯依痛苦地扭曲着脸容,咬紧牙关,绝不开口求饶。


    第七章 无处不在的唯依一

  立成高兴地走下船,边走边大喊:“美丽的风情雪山,我们来咯!”


  岛边上有聊聊数人,大家都望过去,有的向他招手,有的看着他笑,他都一一回应,还大大咧咧地送飞吻。


  “你这吻啊,真不值钱,谁都可以拿得到。”如萱从后面跟上来,逗着说。


  “就不给你!”立成得意地说。


  “谁稀罕了!”如萱不稍地说。


  文哲牵着尔青的手一起下船。


  天边一片默蓝,海边的空气夹着淡淡的海水味,格外清新。


  “我的梦幻之旅,”尔青对着天边,张手拥抱,高兴地大喊:“我来了——”


  文哲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我也来了!”


  尔青靠在文哲的肩窝里,甜蜜地说:“我好幸福!”


  “这只是幸福的开始,我们要结婚了,我要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文哲说。


  尔青甜蜜地笑,两人相拥,感受这种幸福。


  很多时候,一个拥抱也是一种无可衡量的幸福。


  天边的太阳渐渐升了起来,一片金黄洒落在海面上,安静、浪漫……一切美好的词汇都能在此刻感觉到。


  两人望向那美丽的画面,淋浴着初阳的晨光。


  立成和如萱一身潜水的装束走到文哲和尔青面前,用动作比划着:“我们去潜水了,你们快来。”


  尔青看着像鸭子般的他们觉得很好笑,说:“先去跟鱼儿们打个招呼,我们马上来。”


  如萱点头,拉着立成跟着潜水员去了。


  尔青也拉着文哲去了,两个高兴地笑着跑去。


  换好了潜水的装备,尔青和文哲就先后下水了。


  水中,文哲看着尔青像鱼儿般欢快地畅游,笑想着:“我的爱,等等我!”


  一只接吻小鱼游到文哲身边,文哲伸手接住它,心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娶一个我心爱的女人,她美丽,善良、有点小淘气,十分可爱,我真的真的好爱她。“


  “明浩,能嫁给你是我莫大的幸福,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文哲一惊,转身看去,接吻鱼儿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是那个身穿大红礼服的美丽女人。大红礼服在水中飘浮着,女人一脸精致的妆容,微笑地看着文哲,这画面美得很诡异。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文哲紧张地问。


  “我是唯依,明浩的爱人,我是唯依,明浩的唯一,明浩唯一的爱人,我会等你,在我们的红雪山,永远守候着你。”唯依说着,身体随着海水慢慢消散开来,大红的裙子在水中慢慢化为泡影。


  “明浩是谁?”文哲追问。


  “明浩是唯依的爱人,这世上最爱唯依的人——你的心是属于唯依的,是属于我唯依的,我是你的爱人,我在等你,等你办完我们未完的亲礼。”唯依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隐没。


  “明浩?未完的亲礼?”文哲听得懵懂,心里疑惑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思想乱了,心乱了,模糊中,好像陷入了一阵沉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睛,看到尔青、如萱、立成都在他的身边,紧张地喊他。


  “醒过来了,真让人担心。”尔青眼冒泪花,激动地说。


  “没想到你这家伙那么水,才潜几十米就受不住了。”立成趁机嘲笑他。


  “都怪你没有把他照顾好。”如萱把矛头指看立成以缓和气氛。


  “还关我的事来了?”立成笑着,逗着说:“行,行,行,怪我不好,怪我没陪在他身边,没把他照顾好,我应该把你给丢下跑去照顾明浩。”立成冲口而出,立即纠正:“对不起,明浩是你刚才喊的,我都喊上了。”


  文哲衔着笑,心里不安极了,脑海里不断徘徊“明浩、唯依、红雪山”这几个名字。


  “他没事了!”尔青说:“真的没事!会笑了就是没事了!”


  立成和如萱不相信地看着文哲。


  “潜水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什么了,所以昏过去!”文哲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几个人还是对他报以不信任的目光。


  文哲醒目地坐了起来,醒目地笑了笑,说:“看,真的没事,你们去玩吧,尔青陪我就好。”


  “真的?”如萱不放心地问。


  “真的!”文哲拉长声音说:“去玩吧!”


  “看他们两个就是想把我们赶走,就你这个赖皮的不走。”立成戏说。


  “哦,原来如此啊!”如萱大醒大悟。


  “看你这立成说什么话了。”尔青害羞地说。


  立成得意地摇了摇头,说:“说中了!”


  尔青含笑。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如萱说完,拉着立成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尔青看着文哲,心疼地说:“刚才真是吓坏我了,在水里,你完全失去意识。”


  文哲想着刚才的一幕,脸色沉重了,说:“尔青,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很离奇的事。”


  “说吧!”尔青说,坐在他身边作倾听状。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文哲认真地说。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尔青反问。


  “这一两天里,我经常听到一个女人跟我说,她在等我,在红雪山里等我,她叫唯依,可是她喊的是明浩这名字。”文哲认真地说。


  尔青听了,笑了笑,说:“你是对这个传说产生幻觉了。”


  “不,真的!”文哲强调。


  “这只是个传说,”尔青也强调,拭图劝说文哲,说:“你从来不相信这些,怎么这儿会把这个传说挂心里去了,况且,你都说了,喊的名字并不是你,别多想了。”


  文哲知道无法解释了,也省得让她担心,轻松一笑,说:“要不把旅游时间放长,好让我们好好散散心。”


  “顺便把婚礼时间也延后?”尔青逗着说。


  “那怎么可以?!”文哲反应大了,说:“我可等不过来了。”


  尔青笑,说:“你什么等不过来了?”


  文哲见尔青取笑她,轻挠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看你还逗不逗。”


  尔青笑个不停,说着:“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


  两人拥在一起大哈哈大笑。


    第七章 无处不在的唯依二

  夜间的月色很好,默黑的天边衔着一度金边赤红,划过苍穹的天空,黝暗的波浪缓缓而去,温柔而来的海风幽香清洌,文哲和尔青在月色的怀抱下相拥坐在船平台的椅子上。


  “文哲,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谢谢上天让我遇上你。”尔青甜蜜地说。


  “说傻话了哦!”文哲心甜地说,看着尔青,心里也感到无比的幸福,这个女人,他深深的爱着,他啄定,他会爱她守她一辈子。


  突然,一缕月色映在文哲的脸上,眼前出现一片金光,似真亦幻,他感到有点眩晕,眼前出现一片景象:

  随着狭窄的一片蜘蛛网纹路,视线逐渐放宽,崖底下杂草树根丛生,干枯欲裂。


  明浩身体各处血迹斑斑,衣服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干结,怀中的唯依更是伤势严重,她的背后被一根树枝插入,渗出大量的血,脸色苍白,地上还有一大片血泊。


  明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甚至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多么的惊心动魄,她的爱人,他的唯依,伤得如此严重,明浩强忍着疼痛,伸手抚摸一下唯一青白的脸庞,心痛不已,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唯依,明浩情愿受伤的是自己。


  唯依慢慢地苏醒过来。


  “感谢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唯依倦缩在明浩的怀里,感受着他独特的体温,在冰冷的崖底,这抹体温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暖到心窝里去。


  明浩紧紧地拥着唯依,干裂的手在她的头发上爱惜地抚摸,闭着眼睛,感受冰冷的崖底下那抹感情的温暖,低声温柔地说:“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不但是今生,还有来世我也要跟你一起走下去,你是我的唯一。”


  唯依秀丽的脸容上泛上了感动,泪水涌上来,说:“谢谢你不放开我的手。”


  声音在明浩怀里发出,微微的振动后传到他的耳边,明浩心中因此而颤动。


  “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也不会!”文哲承诺,声音抖动:“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最爱,我怎么可能放开你。”


  两人深深相拥,恨不得把五指都陷入对方的体内。


  金光消失,文哲意识忽闪,回来神来,心里一惊,景象消失了,一切没有任何变化,尔青正甜蜜地靠在他的身上。


  文哲平下心来,看着尔青,尔青竟然成了唯依的样子,甜蜜地靠在他的身上,他不住地喊了一声:“唯依——”


  尔青敏感地抬眼看他,那眼神带着冰冷的警告还有疑惑。


  文哲轻轻摇了摇头,把一切乱了的思绪甩掉,看着尔青警觉的眼神。


  这时,如萱和立成打打闹闹地从房间里出来,本来是来叫文哲和尔青进屋玩游戏的,见两人神色不对,就僵持就那里。


  “看来我们出来不是时候了,我们进去吧!”如萱向立成打着眼色。


  立成赶紧说:“今天的月光真漂亮啊,但是月光太晒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一唱一和逃进房间里去。


  “立成,如萱,你们也过来吧,有件事情我跟你们商量一下。”文哲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因为这事情太诡异了,也不想尔青误会。


  如萱和立成为难地走过去坐下,以为他们说小两口的爱情纠纷问题。


  文哲神色凝重地说:“今天,我潜水的时候昏迷之前,看到了唯依,这几天我一直看到她,作梦也看到她,一些与她有关生活的片段,像放电影一样真实。在这之前我完全不认识她的,也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见过她,只从经过了红雪山之后,她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谁是唯依?女人来的?”如萱问,看看尔青,尔青显得有点不高兴。


  “文哲,你劈腿了,还敢把事情说出来?!”立成惊讶。


  “不要玩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玩,我不知道唯依是谁,但我一直看见她,她是过来找明浩的!”文哲说。


  “就是你今天一直叫着的名字,那谁是明浩?”立成问。


  “我也不知道,今天潜水的时候,我看见了唯依,她像是清未时代的女人妆容,身穿大红礼服出现在水底,她一直对着我叫明浩!”文哲说,说出来,心舒服了不少。


  “这么恐怖?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以前我奶奶说过的!”如萱想了想说。


  “相信科学好不好,哪有这个东西,我想应该是你昏迷时的幻想罢了,你觉得好真实,其实那时你已经昏迷了,人在作梦时也觉得身临其境!”立成说。


  “但那天经过红雪山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唯依,她就出现在空中,也是穿着大红礼服!”文哲继续说,认定了这是真实。


  “有没有看错啊?”立成不敢相信。


  “接着这几天我一直梦到唯依和明浩的生活片段,从他们相识到相爱和相处的生活点滴甚至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梦境里真实得非常可怕。刚才那道金光闪过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唯依和明浩受伤的情境。”


  “那这样好解释一点,你第一次看到的是你的幻觉,你当时可能听了如萱的话想着产生了幻觉,接着的梦境和昏迷时的幻想都是你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产生的!”立成断定说。


  “应该是这样!”如萱点点头,表示赞同。


  尔青不安地看着文哲,希望事情就是这样。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一切太真实了!”文哲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不是,那就是你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如萱害怕地说,因为文哲说得太诡异了。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文哲现在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情,无论是幻觉还是其他,都是散散心就能好的。明天,我们为了文哲,一起去看岛上的动物表演!”立成兴奋地说。


  “好,一定好好玩!”如萱马上把刚才的害怕忘记了。


  “那你买票了吗?”立成说。


  “不是你买吗?”如萱问。


  “快点进去电脑购票吧!”立成又和如萱打打闹闹地进房间去了。


  尔青搂着文哲,说:“散散心也好,放松一点吧!”


  其实文哲知道没有人会了解他,因为这些事文哲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荒谬。他知道尔青努力试着去理解自己,文哲搂紧了尔青,故作轻松地说:“可能尽情玩玩就会好的,不用担心了,我们明天开始就尽情玩!”


  尔青在文哲的怀里微笑,但愿如此。


    第八章 我在红雪山等你一

  天清气爽,使人舒畅,但昨晚的文哲根本一夜没睡,再好的天气也感觉沉闷。


  文哲看见尔青醒来了,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省她担心。


  房门外,立成和如萱已经在门外拍门,立成兴奋的声音:“出发啦!”


  “嘻嘻,你们还不出来!”如萱笑着喊。


  尔青微笑看看文哲,回应道:“昨天大概是太累了,马上出来了啊!”


  立成和如萱跑下楼吃早餐,尔青和文哲也加快了更衣的速度。


  四人兴高采烈地来到表演场,表演场在岛中央,这个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热闹极了,四人好不容易找到四个连座坐下。


  动物表演很精彩,场上一片欢乐的笑声,趁几个人入神地观看,心事重重的文哲不经意地离开了。


  表演场内的洗手间里空无全人,文哲正对着大镜子洗手。


  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咯咯咯”的慢而清脆,一会后,脚步声停住了,没有任何声息,然后又走一下停一下。


  文哲静下来没动,静静的听着脚步声,屏住了呼吸,脸上露出谨慎而害怕的表情。


  这声音不是现代人高跟鞋的声音,这到底是……文哲想到这,不禁颤动了一下。


  脚步声在文哲的背后停了下来,镜子里出现了唯依那女子,她一身清新的秀禾服,简洁的发髻,正看着文哲甜甜地笑,眼睛幽黑亮丽,双眸分明,有诱惑般的美丽。


  “明浩,谢谢上天让我再遇上了你,我一直等你回来!”唯依说,声音甜蜜温柔。


  文哲一惊,转头一看,却没有任何人,一切无常的安静。


  “明浩,我在红雪山守候着你,我们的红雪山!”唯依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唯依,唯依……”文哲想叫住唯依问个明白。


  此时,洗手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点声音。


  文哲吓得一身冷汗,靠在洗手盆上努力平静。


  “文哲,你没事吧?”尔青见文哲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在外喊道。


  文哲神情恍惚地走出洗手间。


  尔青一看文哲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又是看见唯依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很想为文哲解开这个谜,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事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尔青知道文哲不想说,她也不问,问了也于是无补。


  文哲的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唯依太真实了,那真不是自己在幻想,唯依确实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次,无比肯定。


  文哲的心里有了寻找唯依的念头。


  表演场上一片欢笑声,只是文哲掩饰心神不定。


  “唯依,你到底是我的哪一位?我的爱人吗?唯依,那我是明浩吗?你的明浩吗?你一直在等我吗?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明浩胡思乱想,无法安定。


  晚上,尔青、立成、如萱为了开解文哲,把节目安排得满满的。


  岛边里,海水大力地拍打着岸边,卷来了淡淡的海水咸味,那边,已经筑起了高高的篝火,人们都穿着泳衣在欢乐着,嬉戏着。


  “今晚是一个神秘地篝火晚会哦!”立成奸笑着说。


  如萱一边拿出面具,眼罩,笑着说:“今晚是神秘单身之夜,参加的都必须戴上眼罩或面具,是不是很兴奋?”


  “那我们不用戴吧,我们又不是单身的!”尔青搂着文哲的腰甜蜜地说。


  文哲也搂紧了尔青,并肩而行。


  “你们有点情趣好不好,那是气氛,懂不懂!”立成没好气地说。


  “总抓紧机会秀恩爱!”如萱白了他们一样,喊道:“快挑一个,我们要进场了!”


  四人戴上眼罩和面具,有说有笑的走到人群中。


  不一会,他们就被热情的人群带领着走到篝火前跳起了篝火舞。


  大伙笑着,文哲被现场的气氛渲染,暂时忘记了唯依的事,也一起欢快地玩乐。


  玩累了,各自走到吧台前歇息,喝点小酒。面对着大海,感觉很舒服,加上酒精的作用,在场的各位都处于兴奋的状态。


  尔青和如萱继续跳着舞,文哲听到如萱大声地对尔青说:“真好,我们当减肥,尔青,多跳跳,快动起来啊!”


  尔青那清脆的笑声不时在文哲的耳边响起。


  对面台子的立成招来了一群美女说着风趣的话,立成看见文哲望着自己还对文哲单了一下眼,文哲笑着摇摇头。


  这时,一个带着红色羽毛眼罩的女人向文哲走来。


  一切突然静止了,大家都看向这个女人。


  文哲心跳加速,屏住了呼吸,努力保持着清醒。


  女子从容的走到文哲的身边坐下,文哲看着她,虽然遮住了半边脸,但他知道那就是唯依,一直在找明浩的唯依。


  唯依慢慢地摘下红色羽毛眼罩,微笑着看文哲。每次见到唯依都是那种微笑,就像看着相爱已久的人,两人不用说话都能知道此事对方的心思。


  “唯依?”文哲心中的疑问很强烈,掩盖了害怕。


  唯依婉然一笑,轻轻地说:“明浩,我的爱人,唯依唯一的爱人,我在红雪山等你!”唯依伸出手,想轻抚文哲的脸。


  文哲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心里还有点期待。


  嫩白的双手快要碰触到文哲的时候,尔青紧张惊慌地拍拍文哲的肩膀。


  尔青跳舞时留意到文哲的不妥,他就像和一个人在说话,但是他的对面根本没有人,尔青看得毛管悚然。


  文哲紧张地看看四周,所有人都回复正常了,大家都在欢快地玩,只有唯依,明浩的唯依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眼前的。


  “唯依,唯依……”明浩紧张地站起来,四处寻找。


  尔青很担心,赶紧跟在明浩的身后。


  “文哲,请你冷静下来,刚才我一直看着你,你的身边根本没有人,真的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尔青害怕地说。


  “不,唯依刚才在跟我说话,他说在红雪山等我!”文哲坚定地说:“这么真实的画面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你不是说唯依是找明浩的吗?你不是明浩。”尔青紧张地说。


  文哲神不可思,心中忽有很强的意念,说:“我要去红雪山一趟!”


    第八章 我在红雪山等你二

  他跑向了树林,想寻找唯依的去向,却突然进了一片草木稀少,遍地沙石,站满了人马的空旷大地,两队人马正冷洌地对立,势不可挡的准备应战状态。


  那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奸诈的日本领事利用唯依威胁莫将军抵头,他非要拿到这个女人不可。


  战事一触即发,双方陷入一片紧张对峙!

  唯依被紧紧地绑在炮台上,风很大,呼啸直响,她的衣服不停地随风扑打在身上,欲脱不能脱,她的眼神几分害怕却强装坚毅又充满期待。


  领事一声凶狠令下,站在唯依身边的几个士兵举起长枪对准唯依,唯依脊梁一挺,一幅视死如归生的样子。


  两岸的兵队立刻齐刷刷的武器对立。


  唯依担心父亲会因为她而毁了整个家族及兄弟,这都是跟着她和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送命,但看父亲的阵势,不管他脑海里盘算着什么,可以肯定他绝不放弃这唯一的女儿。


  为了她的兄弟姐妹,为了她的父亲,她不愿意大家为她而冒险,她正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明浩束马而来,迎风而来的明浩显得特别威风,唯依不禁看得入神。


  明浩跳下马,看看唯依,唯依马上转过头,心里暗骂:“汉奸!”


  明浩开始走上炮台,士兵对明浩毕恭毕敬的,行着军礼。


  “我上去处理!”明浩跟领事说了一声,说完便上了炮台。


  他气宇轩昂,气质沉稳,衔着分不出善恶的笑向唯依走过来。


  唯依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里尽是问号。


  明浩走到唯依的身边,他的衣服擦过唯依的脸,唯依闻到了从他衣服上渗出中国人的茶香,那是中国的茶叶味,她顿时消去了心中的芥蒂,缓和了心情。


  明浩在唯依耳边低声说:‘别担心,我会救你,我是你父亲的人,也是潜在日本人中的中国人!’


  唯依的心中一振但脸容还是保持着平静,此时的她已完全放下了警惕。


  明浩为唯依解绳子,动作利落,同时跟她说:“等下,你一直装出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像现在这样呆呆的就可以了!”明浩笑看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唯依。


  唯依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浩是在开自己玩笑嘛,天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哪有呆呆的?!”


  “还说不是!”明浩的笑意加深。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唯依不得不承认很喜欢明浩深深的笑容,紧绷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不说说笑,我怕你吓得路也不会走了!”明浩拉着唯依的手。


  唯依硬着头皮说:“我才没有害怕,我是莫将军的女儿!”


  “走吧!”明浩的眼神从转过头来面对日本士兵时,严肃了起来。


  其实明浩一直留意唯依,刚才看见她为保存大局正准备咬舌自尽的样子,真是捏了一把汗,还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虽然他与唯依认识不久,每次唯依都激动地骂他汉奸,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浩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视线离不开眼前这个刚烈倔强带一点傻气的女子。


  在转身离开时,明浩一把握住了唯依的手,同时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因为这一握手这一眼神,唯依相信他,在此时此刻,心甘情愿地把生命交给他。


  明浩拉着唯依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炮台,两队拿枪对立的队伍依然阵势严峻。


  唯依跟父亲打了个眼色,示意:我安全。


  下了炮台后,明浩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眼神带着淫喜看着领事,唯依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决定相信明浩。


  “领事,我们就按计划进行!”明浩说。


  领事拍拍明浩的肩,淫邪地笑了笑,点点头,再用极轻蔑的眼神看看唯依,好像在说:“那是你不答应我的后果,和你的家人一起去死吧!”


  唯依用不服气的眼神回敬眼前的领事。


  领事只是不屑地一阵淫笑,用日语说着:“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明浩一阵狂笑,说:“领事,不要动怒,等会我就要莫将军死在我们的眼前,这丫头也算任务完成了,今晚,这丫头就任你处置!”


  领事淫贱地看看唯依,心里暗骂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待你如上宾时,不好好把握机会,现在只能成为人人能上的慰安妇。


  领事也打算好了,今晚干完她后就一枪弊了她。


  唯依其实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只是装出听不懂,因为她相信明浩,他是来救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明浩与领事继续说了一些下流的话,唯依不会介意,因为她知道明浩要这样才能博取领事的信任,安全带她离开。


  明浩跟领事别后,一直谨慎地拉着唯依的手,脚步也是小心翼翼的,明浩把她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唯依明显地感觉到他手心出汗。


  唯依的心也揪紧了却要保持着无比的平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而坏了大事。


  就是那么短短的一段路,两人的手拉紧了,心也连在一起了。


  直到走到一棵大树后,突然,明浩敏捷地把唯依往后一拉挡在身后,手闪雷般把腰间的枪一抽,一个闪索的转身,向领事一枪打过去,毫无防备的领事被子弹准确地窜过,枪口爆开,血液四溅,倾刻倒地。


  日本士兵还没来得有及反应,莫将军已经应变地开战了,众马嘶叫奔腾,枪火炮火顿时连遍响起,销烟弥漫。


  明浩拉着唯依迅速地向莫将军后方跑,同时,明浩“嘘——”的一声,一只赤红的骏马毅然窜越战火跑到他们的身边,明浩一跃上马同时把唯依一抽坐上马背。


  明浩伏了下来,用整个身体包裹着唯依,束马在战火中窜行,他那么英勇,似乎无所畏惧。


  唯依有他的身体保护,如理在一个密封的屏帐里,一切销烟似乎与她毫无关系。


  莫家军一边疯狂扫射子弹一边后退,一声声巨大的炮响,这个地方瞬间被炸毁,数百的日军在懵懂中就被全歼灭,那么一片若大的土地上全被鲜血染红了。


  明浩挥手命令迅速撤军并顺利地束马到莫将军身边,唯依看着父亲,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三人对视,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感动,那份默契的出生入死从此刻在彼此的心里。


  莫将军实实地拍了拍明浩的肩膀,正要继续回走,突然一声枪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子弹狠狠地陷入了唯依的左后背。


  文哲心中一寒,害怕唯依因此而丧命,不禁嘶喊了一声:“唯依——”


  一切又回到现实,文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内。


  文哲还沉浸在激烈的战火中,大喊:“唯依——”


  尔青正看着他,眼神里有重重的疑惑。本来,尔青的心一直充满着恨意,这个唯依究竟是谁,一直占据着文哲的心,曾有那么一刻,尔青想过那才是文哲的真正爱人,一切幻想都是文哲的谎话,只是掩饰自己的一脚踏两船罢了,可是,现实中,文哲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文哲的真心,她是体会到的,尔青是一个理性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胡思乱想把陷入混乱的文哲的生活弄成一团糟,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对文哲责问。


  文哲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妄然,心里慌乱。


  “又是唯依?唯依到底是谁?”尔青生气地执问。


  文哲轻摇下头,他的内心还未平静下来,依然陷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战火中。


  “唯依到底是谁?”尔青继续执问,眼神冒火,其实她也很想解开这个谜,只是自己的爱人一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实在让她生气。


  文哲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认真地看着尔青,掩饰着说:“我说你是我的唯一。”


  尔青定定地看着文哲,显然,她不可能接受这个解释但又不好辩驳,这只是幻觉,不由自主的幻想罢了,事实上要他怎么样也没法怎么样,不能把自己也跟着扯进幻觉里去了,只好压着气,不再追问了。


  唯依的影子在文哲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心中不停地呐喊着:“唯依——”,他发现,自己竟开始向往这份沾染着销烟的轰烈爱恋。此刻,他极度担心唯依这女子,他很想知道往后将发生的事。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境,请让他把这个梦作完整,如果这只是一个幻觉,希望能像海市蜃楼般再度出现。


  他心里难安,强烈渴望着去红雪山探个究竟,或许,红雪山内有这个故事的一切痕迹。


  文哲和尔青的关系一再告急,立成和如萱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两人继续把每天的节目安排得满满的,好让两人不要冷战。


  其实文哲和尔青并没有什么,文哲的心里还是爱着尔青的,只是唯依的事太真实了,他想知道个究竟,尔青也选择相信文哲,尔青知道文哲的真心,她想为文哲排忧解难,只是每次都控制不住嫉妒,尔青是真不想在这事上添乱了,只是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第九章 前生的爱人


  街道上十分热闹,如萱和立成在看着稀奇古怪的记念品。


  文哲和尔青坐在长椅上聊天。


  “这种生活真是幸福。”尔青说。


  “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文哲说。


  “我不要你给我太多,简简单单就好。”尔青说,转头看着文哲,又说:“能做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谢谢你!”


  “我也很幸福!”文哲说,搂住了尔青,低头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触,热情瞬间涌上,文哲抬起了尔青的脸,吻下去,吻下去却是一张满是尘垢和已结数条疤痕的脸,唯依正躺靠在明浩的身上,带着折腾后的安静,闭上大大的眼睛,两度长而黑密的睫毛轻轻的卷翻着,她的笑容已泛黄,柔弱中透着伤痕,明浩轻轻吻着她脸,心疼如断肠。


  “唯依,唯依……”明浩低声喊着。


  一轮火红的落日就没入了大海的尽头,赤红的天色与大海相接,一条英伦造船正缓缓渡江而去,船上的人各怀悲切却保持着一片寂静,如经历了人世沧桑,风刮江面而来,吹得人冰凉冰凉。


  ……


  尔青看着文哲那一脸沧桑和心疼的表情,不时还喊着唯依的名字,尔青是伤到内心了,那是一份自尊心被严重伤害了,文哲吻着的是自己却想着别的女人,尔青不管那唯依是不是真实存在,她动怒了。


  “唯依到底是谁?”尔青看着文哲问,脸色沉重:“到底是谁?”


  文哲回神过来,心里还是未散去唯依柔弱的模样,她的影子如剪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


  尔青眼冒泪花,失望而心疼地看着他。


  文哲知道尔青误会了,马上解释:“我已经跟你们都说过了,她就叫唯依,唯依是谁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从来了这里后,天天都在喊这个名字,你会不知道?不知道会喊得那么亲切吗”尔青心疼地说:“请你想清楚,你到底还欠多少个女人的情债,理清了再来找来吧!”尔青站起,生气地跑走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听我说。”文哲追过去。


  “我不想听了!”尔青捂住了耳朵,继续往前跑。


  文哲加快脚步,一把拉住尔青,硬是把她搂住,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种幻觉,自从来了以后就不断产生这种幻觉,我也控制不了!”


  尔青挣扎着,她已经被生气淹没了理智,难过地说着:“幻觉也想着别的女人!你现在究竟要跟谁过了?请你想清楚,究竟还要不要跟我结婚。”尔青挣脱他的手,又转身跑走。


  “我只有你一个!”文哲说:“请你相信我。”


  文哲的声音在尔青背后大声传来,尔青站住了,也沉默了,回想着与文哲的过去,文哲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且一本正经,还一直对她呵护备注,真的不像是爱到处沾花惹草的人,不能就一场误会而放了一位相爱的人。


  文哲知道尔青给了他台阶,便走上一步,再次拉住尔青,看着她说:“大概是累了,产生的幻觉。”。


  尔青平下心来,硬着说:“我不太能接受这解释。”


  “不要想太多了!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文哲说,拥住尔青,但他觉得心贴近的竟是唯依,想着的也是唯依。


  明天就要离开风情岛了,今晚大家都商量好回船上的房间睡,方便窦老头一早的开船。窦老头每晚都在这艘船上度过,他说要看着船,生怕被人偷走了,大伙笑笑,就随他了,他喜欢就行。


  窦老头坐在甲板上悠闲地抽中水烟,顶头上还有一把大太阳伞,看来窦老头很享受这个假期。


  “窦船长,大晚上的,可以把太阳伞收了吧!”立成笑着说。


  “真是太爽了,我老伴啊就是不懂享受,我一直都说和她来一个这样的旅游,她就是不听,每天都张罗着生活,好了,现在没有机会了,唉,没有机会了,所以啊,我打算把她的那份也补回来!”窦老头深深地抽了一口水烟。


  大家互相看看笑笑,经过相处,大家都知道窦老头的心里很想念他的爱人。


  立成如萱继续在甲板上和窦老头聊天。


  文哲和尔青回到船舱房间里,两人背对背的躺着,都没能闭上眼睛却一动不动地在装睡。


  柔弱的月色映上窗台,没能照出彼此的心思。


  尔青对比着文哲的以前现在,红雪山、唯依这两个名字不断地她脑海里徘徊,她想分析文哲幻觉的真实性却又无从开始,思绪乱了一遍。


  文哲在脑海里整理着幻觉中的无数片段,大概了解了明浩与唯依的爱情故事。


  “我梦到前生的爱人,唯依是我前生的爱人!”明浩突然说了一句。


  尔青听到了,还是装睡着,不作声,心里分析着他那句话,或许,他真的回想起前生了,明浩就是他的前生,可能那是现在最有可能的解释。


  尔青想着想着就入睡了。


    第十章 我要去红雪


  半夜,文哲还未能安睡,心里难安,想着唯依,想着篝火晚会的那一幕:

  唯依微笑着说:“我在红雪山等你!”


  突然,去红雪山的冲动又涌上心头,他不再顾忌也不再犹豫,便偷偷起床,要船长驾船去。


  “窦船长,请往红雪山的方向去吧,我要把事情搞清楚!”文哲下定了决定。


  窦老头有点疑惑,但还是回应:“好!”便往红雪山的方向驶去,因为窦老头本来的骨子里就充满着冒险的精神。


  文哲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跟窦老头说了一片。


  窦老头开着船,说:“我早就知道那老头的话是真的,不然,怎么会三代守着这艘船,多少钱也不卖,大概他感觉到你就是有缘人才卖给你,现在真好了,物归原主。”


  文哲点点头,激动地看着窦老头,想不到第一个说出口相信他的是一个神神化化的窦老头。


  “若那小姐确实一直在红雪山里守候百年,就为了再见他爱人一面,小伙,做你应该做的。”窦老头说,已经认定这个故事是真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窦老头指着前面烟雾弥漫的小岛说:“快到了,晚上的红雪山总笼罩着一股烟雾,看上去神秘极了!”


  文哲看着靠近的红雪山,眼前的地方比上几天更阴森恐怖,但文哲的心里没有一点害怕,因为他坚信唯依在等他。


  这时,天空中闪过一霎闪电,红雪山一下子被照亮了,瞬间看清了红雪山的一幕:山上是青青葱葱的树林,一片片的大荷花生长在淤泥上。


  文哲的回忆又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那次枪战后,唯依的背上中了一枪。


  明浩抱着唯依来到了山上的山洞里,着急地照顾受伤昏迷的唯依,后面的众人也跟了上来。


  唯依的脸色苍白,明浩紧握着唯依的手,激动地说:“唯依,你不能死,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爱上你的倔强,爱上你的坚强,爱上你的傻气,你得撑住,你一定能撑住的!”明浩搂着唯依的手。


  唯依看着明浩,很想伸手抚摸一下他的脸,想起了自己每次见到他都叫汉奸,汉奸的,轻轻笑了一下。


  莫将军早就猜到了明浩的心意,每次商量对策的时候,明浩总是显得很关心,甚至是过分关心唯依的日常,只是一直没有接触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他们原来已经两心相依。


  莫将军看看这对苦难的恋人,临危不乱地下令,说:“看附近有没有可以过宿的村庄或者荒庙,叫军医准备手术,要尽快把子弹拿出来!”


  大伙马上忙开了。


  莫将军走到唯依的身边,唯依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意识模糊。


  莫将军握着女儿的手,伤心的说着:“闺女,为父不会让你出事,你一定会平安的!”


  唯依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看着父亲,坚信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唯依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她隐约听到明浩着急地大叫,“军医,军医,快救救唯依……”


  接着唯依陷入昏迷。


  军医开始了手术,在山洞里,各条件都非常差,看得大家都很担心。


  明浩走到莫将军的身边,着急地说:“莫将军,我们必须转移,这里条件太差,很容易感染的,还有,大伙都要暂时安定下来,等治疗好唯依的伤才能按计划去安排好的岛上避难!”


  莫将军拍拍明浩的肩膀,说:“明浩,冷静下来,我会安排好的!”


  这时,下山打探的几个小兵走过来,报告:“莫将军,山下有座废庙,附近有个小村庄,我们侦查过了,暂时安全的,没有发现可疑,应该可以住上一小段时间。”


  “先安排一部分人转移安顿下来,剩下的,手术完了再转移下去!”莫将军下令。


  接下来的几天,明浩一直照顾在身边,唯依的伤渐渐好转。


  清早,唯依明明是醒来了,看见明浩端着粥走进来,又故意装着睡。


  明浩放下粥,轻声叫了“唯依”两声,唯依只是转了转身,装着没有醒来。


  明浩轻轻地拍拍唯依的肩膀,笑着说:“起床吃粥咯,别装睡了!”


  唯依马上来个夸张痛苦地表情,捂着伤口,说:“好痛,好痛,你弄痛我了!”


  明浩马上紧张地站起来,问:“哪里痛?是不是伤口破了,我弄痛你了?!”明浩眼神尽是自责。


  唯依把明浩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下,忍不住地笑了,内心充满着甜蜜。


  明浩看看唯依,知道自己被作弄了,故意板着脸,说:“看我还好心熬粥你吃,你还好意思捉弄我!”


  唯依看看明浩,觉得板着脸的明浩挺酷的。


  唯依笑着说:“生气了?就玩玩嘛!”唯依知道明浩是不会生气的,所以一边用手娆他痒。


  明浩忍笑不禁,转过身来,娆唯依的痒,说着:“看你知道我厉害没,以后还敢不敢逗我!”


  唯依笑着求饶,说:“不敢了,不敢了,好痒啊,我的伤口还没好呢……”


  日子在快乐地过着,生活渐渐地平静下来,莫将军和明浩商量着逃难的时机。


  晚上,莫将军抽着烟,明浩在树底下生了把火烤着兔肉。


  “明浩,唯依与那孩子的事还没完,你又伤了日本鬼子,他们不会罢休,找清政府要人得公处我们,同伴告诉我,清政府要把我们交出去以免两国起战,他们不会为了我们割地赔款,”莫将军轻蔑自嘲:“亏我还为政令出生入死多年,原来只是一只可弃可守的棋子。”


  “那我们得转移了,日子久了只会更加危险,如果不是为唯依的伤,我们早就该撤离了。我从没对政府有过希望,所以早就为撤离安排好!”明浩说:“避难岛位于我们的东边,我们只要一直往东走就能到达,岛屿已经开始修建,且,我在英国卖来了一艘船,在岛岸出入,可以过上避世的安稳日子!”


  莫将军叹息说:“征战沙场数年,政府腐败,我一生爱国为国,想不到到头来国家抛弃了我,抛弃了人民!”


  浩心里有点心酸,笑着说:“莫将军,今天有酒今天醉!我们都累了,就当是自己退下来吧!”


  莫将军苦笑,喝了一口酒。


  唯依从小屋子里探出头来,笑着说:“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你这个馋嘴鬼!”莫将军笑笑。


  唯依嘟着嘴表示不满,说:“你们俩独食啊,幸好我鼻子灵!”唯依走到明浩的身边,把烤兔肉拿到手上。


  “事情定了就好,我都是时候休息了!”莫将军识相地离开了。


  “爹,兔肉好了,你不吃了再睡!”唯依喊着莫将军。


  莫将军摆摆手,笑了笑进房间了。


  唯依一脸莫名其妙的。


  明浩笑着说:“这也看不出吗?你爹为了不阻碍我们,他就是默许了我们的婚事!”明浩说得异常得意。


  明浩修过外国教育,接受了西方文化,所以说话比较开放。


  唯依瞬间全脸通红,她一直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事,一直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害羞地说:“我哪有说和你成亲,你赖皮!”唯依别过脸,脸很热,不时用手摸摸。


  “你想不认数,你受伤的时候拉着我说喜欢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你不嫁给我,没人要你了!”明浩逗着唯依。


  唯依又羞又气,转过头来嘟着嘴,说:“明明是你说喜欢我,你赖我说了!”


  “你脸都红了,真可爱!”明浩捧着唯依的脸蛋。


  唯依第一次与异性这么靠近,面对明浩,唯依觉得紧张极了。


  唯依推开他,别过脸,说:“母亲说男女授受不亲!”


  明浩大笑起来:“哈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辫子都剪了,我就要碰,就要碰!”明浩一直靠近唯依坐。


  唯依不服气地一直往外缩,“就不让你碰,就不让你碰!”


  明浩一下搂着唯依的肩,笑着说:“这下走不了了吧?”


  唯依低下头,觉得害羞死了。


  “原来你这女子还会害羞的,我还以为你活像个汉子!”明浩笑着说。


  唯依故作生气地嘟着嘴抬起头正准备反驳。


  这时一霎,明浩吻住了唯依,深深地吻着她,唯依先是惊讶的看着明浩,接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随着船靠岸边,窦老头一句“到了!”文哲拉回了现实,说着:“唯依,等我,唯依……”跑出了驾驶舱。


  尔青偷偷地走到控制室门外,听着文哲与窦老头的对话,她的心也随他而去,她很想跟他一起探究这个究竟,只是耐于面子不下来。


  窦船长停好了船,文哲没就急不及待地往小岛上走去。


  窦船长只能耸耸肩,自言自语:“那我就继续守船吧,不要遇上海盗就好了,我必须要提到警惕!”接着警惕地看着周围。


  月色柔弱的洒落在海水上,波光泛闪,优暗、寒冷、荒凉的红雪山如一座阴冷的黑城,美丽又让人生畏。


  船静静地泊在岸边,大家还没起床,文哲收拾了一下户外工具便只身离开了。


  尔青偷偷跟了上去。


  如萱听到动静,爬起床向窗外望去,正看见尔青蹑手蹑脚往岛上去,立刻走去拍醒了立成。


    第十一章 你终于来了一

  红雪山安息在漆黑的海中央,被一片可怕的寂静紧紧地包围着,阴影寒冷娓娓渗来,半湿的泥巴伏贴在大块大块的山石上,还能分辨出的花池里全是动物的残枝腐体。


  文哲转入一条厚实宽大的过道,古老的砖墙身上带着悲剧留下的狞恶伤疤,厚厚的沉积,痛苦地欲脱难脱,顶上被厚尘覆盖的丝绸在墙砖上拉着幽灵般的长影子,它如被锈蚀般不再轻柔飘逸。


  过道后是一扇被虫蚂蛀坏的雕刻木门,文哲轻轻地推开大门,大门刺耳地“依吖”一声轻易破落。


  文哲跨门而入,一脸震惊!

  被火药炸毁后殿堂,凌落的桌椅残枝与无数尸体残骸混在一起,各种乐器已断裂蛀蚀,但骨架还完整地留在这里。


  文哲手中的电光晃亮了这沉寂的黑暗,眼前一张折枝的桌面上摆放着凌落的珍品,还有一张嵌上相框的相片,相框竟出奇地完好无缺。文哲走过去,拿起了相架用力地擦掉附在玻璃面的厚实尘垢,相照中的四个人逐渐呈现在文哲眼前,身穿西装的年长男人与一身秀禾华衣的年长女人并肩而坐,身后站着一对身穿红衣礼服的新人,四人的表情甜蜜而幸福,相片左下角标注“莫1899”。


  文哲的心情已沸腾到极点。


  “明浩,我的前生,唯依,我的爱人、莫将军、莫夫人、我的亲人——”文哲心里激动地谂着。


  电光晃动间,映出了殿堂深处一度古铜光,文哲看过去,古铜光耀眼使他看不清,他小心地走过去细看,这一看大大地吓了一跳,一顶装饰有金铜物的新郎帽正套在一架干枯的所剩无几的尸体上,尸体的方向对着一度厚实的石门,还有一根手指骨头贴着石门壁上。


  文哲的思绪又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岛上。


  明浩买的英伦大船摇摇晃晃的来到这个岛上。


  明浩抱着唯依下了船走上了岛,唯依的枪伤刚好又滚下山崖插着一根树枝,流着很多血,这对于她来说真是莫大的劫难。


  明浩的身上都是唯依的血迹,大家来不及欣赏岛上的美好风光,急匆匆地跟在后面照顾受伤昏迷的唯依。


  唯依的脸色苍白,明浩紧握着唯依的手,激动地说:“唯依,你不能死,再熬一关,幸福就来了,我们的婚礼就在这个小岛里举行,你会是最幸福的女子。拿出对待鬼子的倔强来,坚强些,这么多都熬过了,这里没有人骚扰我们,我们能过着安稳的生活,不能死,唯依……”明浩深深地吻了吻唯依的额头。


  莫夫人心痛地流着眼泪,莫将军搂着莫夫人以作安慰。


  “手术准备好了,请大家出去,马上出去!”军医忙碌地说着。


  唯依紧握着明浩的手,轻声地哀求:“我害怕……”


  明浩看着唯依楚楚可怜的样子,很不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瘦弱的唯依受这些折磨。


  “我得留在这里。”明浩期求地看看军医,等待军医的答复。


  军医点点头,明浩吻着唯依的手,说:“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用担心,这枪伤都不怕,一根树枝算什么。”


  唯依微弱一笑,这家伙还在开玩笑。


  在门外等待的莫夫人已经哭成泪人,着急地等待着军医的消息,心里默念着:“唯依,唯依,我苦命的孩子……”


  军医开始麻醉唯依,唯依慢慢地睡了过去,军医确定麻醉药起作用后,用刀子划开唯依背上的皮肉。


  “还是这个位置,上次的伤才刚愈合。”军医心疼地说。


  明浩见惯了这场面,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连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看着医生拿出子弹都试过了,但这刻,发生在唯依身上的,明浩觉得十分心疼,甚至不忍心直视。


  此时,明浩清楚自己对唯依的爱已经无可割舍了,心痛地抚摸着唯依满布汗珠的额头。


  开始缝针了,明浩每一个步骤都看得很清楚,尽管心疼不忍,还是不离一眼,因为他要告诫自己,不能再让自己的女人受伤了。


  手术好了后,军医总算松了口气。


  “小姐身体过于虚弱,得好好照顾。”军医说着走出门外去通知莫将军莫夫人。


  “谢谢你!”明浩在军医背后说。


  唯依恬静地睡在床上还没醒过来。


  接下来的时间,明浩一步不离地陪着唯依的身边,一直忙碌地为唯依换额头上的毛巾,此时的唯依一直在发着高烧。


  莫夫人熬好了粥拿到唯依的房间,看见明浩担心的表情也十分担心。


  明浩看见莫夫人,故作轻松地说:“莫夫人,粥好了?”


  莫夫人点点头,说:“你也累了,要不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吧!”


  “我答应过唯依要等她醒来的,我没事!”明浩坚持地说。


  莫夫人不好说什么,知道守候女儿的任务再不属于自己,把粥放下换了洗毛巾的水就走出房间去了。


  莫将军也来房间看了几次,明浩一直坚持着自己就行,让他们去休息,不然唯依醒来了看不到他会不高兴的。


  半夜,唯依醒来了,慢慢张开眼睛,看看周围,原来已经是深夜,眼神收回来看着趴在床沿守着自己的明浩,心疼地低声说:“你一定累坏了。”


  明浩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看见唯依微笑着看着自己,很高兴,紧张地说:“你一定饿了,我马上把粥热一热,你等我!”


  唯依拉着明浩的手,说:“我不饿,我想看看你!”


  明浩紧张地看看唯依的伤口,说:“你还是不要动了,前伤未愈后伤又来,你一动,把我的心脏也牵动了!”


  唯依逗笑了,说:“你就是口甜舌滑的!”


  明浩握着唯依的手,异常认真,说:“我说的都是认真地,你知道吗,你伤了,我有多痛心,我真希望伤的是我自己,我发誓,以后的以后,再不会让你受伤,我们要在这里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


  唯依感动地看着明浩,眼角不禁流下泪水,能遇上这么好的夫君是上天恩赐。


    第十一章 你终于来了二

  唯依日渐康复,岛上的工程也进展顺利,总设计师就是明浩,留过学的戈生负责工程的执行。


  每天,明浩和戈生都一起画施工的图纸和商量施工计划。


  “差不多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浩见天色已晚,对戈生说。


  “放心,准新郎哥,我一定会尽快完工的,我们都期待将军你和大小姐的婚礼!”戈生认真地说。


  明浩笑笑,说:“希望一切顺利,不想再有什么事耽搁了!”


  戈生嘻嘻取笑着明浩:“人家都是大姑娘想嫁,你这大将军这么想娶呢!”


  “找到对的人,就想定下来!”明浩认真地说。


  “夜宵到!”门外传来唯依清脆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她人捧着夜宵进来了,脸上永远带着可爱的微笑。


  戈生腼腆地一笑,低下头,说:“我回去了,你们吃!”


  “干嘛不吃啊,都做好了,吃完再回去啊!”唯依说。


  “不了,我不饿,我先回去了!”说完,戈生离开了。


  唯依莫名其妙的。


  明浩轻松一笑,说:“都说你平时别那么凶,把人家吓成这样了!”


  唯依无奈,说:“我哪有!”


  “你也看见了,你一来,戈生就走了,还不是给你吓跑的!”明浩就爱逗唯依。


  唯依嘟长了嘴巴,装出要拿走夜宵的样子,说:“我这么凶,这宵夜就不要吃了!”


  明浩赶紧拦住,露出一个很深的笑容,买乖地说:“我饿了啊,你都知道戈生腼腆,看见女生都是这个样子!”


  “哼,你还赖我!”唯依又把夜宵放下来。


  明浩的肚子已经打鼓了,生怕唯依拿走夜宵,马上就开动了,说:“真好吃,我家唯依的厨艺还不错,我就考虑考虑娶你吧!”


  唯依真是哭笑不得,说:“谁说要嫁给你了,赖皮鬼!你和戈生都出过外国留学,怎么性格就相差这么远!”唯依故意用不屑地眼光看着明浩。


  明浩一边吃着一边说:“就是,都不知道他在外国是怎么生活的,也不学学我,有个榜样都不学习!”


  唯依更苦笑不得,瞪大了眼睛吆喝:“我说人家怎么就比你好这么多——”


  “你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就觉得我比较受女孩欢迎啊!”明浩笑着。


  “请问哪里看出来?”唯依逗乐了。


  “看看你就看出来了,一直喜欢着我!”明浩笑着说。


  “噢,天啊,你是哪来的自信啊!”唯依无奈又觉得好逗。


  “不是吗?”明浩把唯依往自己身边一拉一靠,带油的嘴吻了吻她的脸:“别装了,是就承认吧!”


  “哼!”唯依推开他,摸了摸脸上的油,得意地说:“只是油腔滑调。”


  两人幸福甜蜜地过着每一天。


  ……


  岛上开始大兴土木,明浩每天忙碌着兴建房屋殿堂的事情,很少时间陪唯依。


  日子开始有规律起来,男人忙着兴建,女人忙于照顾孩子,张罗膳食。


  岛上最无聊的就是唯依了,因为岛上什么都还没有,她每天都得想尽办法打发时间,开始时给每家每户采花,可是这也很快就完成了,日子长了还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唯依坐在山坡上看着大海,萌生了自己出海的念头,看着气派的英伦大船,在琢磨自己究竟能不能操控大船。


  想想就马上行动,上了英伦大船,唯依试探了一遍,可是什么都看不懂,看来这念头要打消了,失望地走回山坡。


  这时,刚好遇上出来采木的戈生,戈生走过去唯依的身边,说:“大小姐,你想去哪里?”


  唯依感到一点惊讶,腼腆的戈生一直都是一看见女生就往回走的,哪有自动打招呼的。唯依也不以为然,觉得那是好事,可能是大家熟了的关系!


  “没事,觉得怪闷的,想出海看看!”唯依笑着说,其实此刻的念头已经打消了。


  戈生笑着指指泊在岛边用来打渔的小船只,说:“闷的话,大小姐你可以去划划船啊,不要划这么远就是了!”


  唯依眼睛发亮地看着这些打渔船只,希望重新点燃,说:“对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说完就马上想往岛边走去。


  “大小姐,今天天色不是很好,也晚了,还是明天再去吧,记着,不要划太远了,海上危险!”戈生担心地叮嘱。


  唯依笑笑,她一直都觉得戈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说:“知道了!我明天再去”


  戈生走开了,继续伐木。


  戈生看着唯依消失在树林中,奸笑着往岛边走去,其实他已经在山坡上等待着唯依很久了,看着她上大船看来看去,就知道她想出海。


  戈生确定唯依走远,再看看周围没有人,拿着斧头鬼鬼祟祟地在打渔的小船上暗中做了手脚。


  第二天,唯依醒来的时候经过施工现场,明浩已经在那里开始工作了,戈生在明浩的身边指着空地比划着,征求明浩的意见,见他们忙碌如此,唯依也不想去打扰。


  唯依想到了出海,就悄悄地往岛边走去。


  戈生早就发现了唯依,留意着她往岛边走去,待她走远,对明浩说:“这里就暂时这样定下来吧,我今天继续去伐木!”


  明浩拍拍戈生的肩,说:“戈生,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这里也是我们的家,还是你最辛苦,设计施工,什么都亲力亲为,其实你可以交给我,多点休息陪陪大小姐的,看你就知道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担心……”戈生很内敛地说。


  明浩笑笑,说:“我还是想亲力亲为,那是我送给唯依最好的礼物!”


  戈生腼腆地笑笑,说:“大小姐真幸福!”


  “好了,不说了,我去帮忙!”明浩看见前面的同伴需要帮忙了。


  “好,你忙,我去伐木,有什么事,叫人来找我就行!”说完,戈生就往树林走去,就在转过头来的那一刻,脸上腼腆的笑容全消失了,马上换上一张阴森的脸庞,心里想着:“一定要搞走明浩,明浩太碍事了,再这样紧紧盯着,计划根本不可能完成。”想到日本人前些天给他的暗号,他必须要加紧节凑了!火药,前些天,日本人已经暗中运到了岛边,掩埋好,一切准备就绪,就只剩下弄走碍事的明浩,才有机会下手。


    第十一章 你终于来了三

  戈生躲在树后看着岛边上笨拙地推着小船出海的唯依。


  小船推出后,唯依高兴地跳上去,心情愉悦地说:“今天终于可以出海了,大海,我来啦!”


  唯依带着美好的心情才划出去几百米,就发现船底居然是漏水的,一时间,她慌了起来,趁水还渗得不是很厉害,赶紧猛划船桨往岸上撑去,可是,刚用力划了几下,船桨居然断了,眼看着航桨下半部分往海里沉下去,唯依紧张极了,现在自己拿着的只剩下一根木棍,这可怎么办?

  水渗得越来越快,快要占了船的三分一,不懂水性的她害怕极了,只好用双手捂着船破的位置,可是裂痕太长根本掩不住。


  “来人啊,快来救救我,船要沉了。”唯依大喊,紧张地看着空元素人的岸边,最后,只能绝望地用双手把水往外拨,尽管这是无补于事的。


  水掩没了船身,眼看马上就要沉下去了,唯依慌忙地大喊:“来人啊,船要沉了!”


  一个海浪打过来把她整个人淹没了,她努力地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声喊:“救命——”


  唯依渐渐用尽了所有力气,再也冒不上来了,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戈生看准了时机把唯依救上岸边。


  “醒醒,醒醒,大小姐,大小姐……”戈生焦急地拍打着唯依的脸庞。


  唯依慢慢地醒了过来,眨眨眼睛,看了戈生一眼后又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戈生见唯依又昏迷过去,赶紧拿出匕首划伤自己的大腿,一把背起唯依往大伙居住的地方走去。


  大家看见戈生淌着血背着唯依回来的那刻都吓住了,停下手上的工作,赶紧过来帮忙。


  明浩和莫将军赶紧把唯依放下来。


  戈生紧张地说:“刚才伐木的时候听到海边有人喊救命,原来是大小姐,赶紧看看大小姐,不用管我,我的都是皮外伤!”


  明浩和莫将军感激地看着戈生,接着马上叫来了军医。


  唯依慢慢地苏醒过来,看见明浩握着自己的手,担心地看着自己,说:“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怎么会跑到海上了,自己不熟水性,就不安分一点!”明浩责怪地说,在等待唯依醒来的这段时间,明浩痛骂自己,为什么老是让唯依受伤,上次才暗下承诺不能再让唯依受伤了,好了才没过几天,唯依又躺在病床上,明浩回想起这几天,自己真的忽略了唯依。


  唯依不敢说话,都是自己贪玩惹的祸,害明浩担心了。看着明浩着急地眼神,唯依内疚起来,每次自己只会添乱。


  “怎么跑到海上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戈生刚好在那里,后果会怎么样!”莫将军因为担心,语气很重。


  “我……我……”唯依说不出话,一时心热,哭了起来,其实她沉下的一刻已经很害怕。


  明浩知道唯依也害怕极了,搂着唯依,温柔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没事了!”


  唯依心里得到安慰,哭得更凶,要把刚才的害怕都哭出来。


  明浩是没撤了,说:“我的宝贝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不要哭了哦,乖……”


  “唉!”莫将军都看不下去了,拂一下袖离开了。


  唯依慢慢哭够了收了声,哽咽地说:“我……我是……因为太闷了,又不想打扰你们干活,所以就自己划划船,我不想让大家担心的……”


  明浩难过地看着唯依,搂着她说:“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忽略你了,都是我不好!”


  “对了,戈生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唯依紧张地问。


  这时,戈生脚缠着纱布,一拐一拐地走进来,腼腆地微笑说:“大小姐醒来了就好!”


  唯依紧张地坐起来,看着戈生,说:“你怎么来了?你看,你比我伤得重!”


  戈生被唯依关心的问话显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说:“我这些没关系,都是皮外伤,小姐没事就好了,我放心下来,先回去了!”戈生匆匆的走了。


  唯依一阵莫名其妙,说:“我是不是又吓跑戈生了?”


  明浩笑笑,说:“好明显吧!”明浩拉着唯依入怀,说:“唯依,你是不是很闷?”


  唯依想想,说:“也不是,只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做,就划划船去了,没想到这一划又出事了!”


  “我带你去游玩好吗?那你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无聊了,我可以开大船载你去城里玩玩,好吧?!”明浩说。


  唯依的眼神发光,接着是一阵内疚,说:“还是不好,你有活要干,我不想耽误你!”


  “我的活还不是哄你开心么?你都差点出意外了,就证明我的方向错了,我现在剩下的活就是要陪着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子!”明浩说。


  唯依很感动,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说:“那会不会耽搁工程!”


  “你就这么心急着嫁给我?!”明浩故意逗唯依。


  唯依嘟着嘴打了明浩一下,说:“口花花的,我的意思说,大家都等着住新房子了,现在大家都住得很挤!”


  “哈哈,知道你想嫁了,不用掩饰!”明浩笑了两声后正经起来:“其实这些事交给戈生就可以了,他老实能干有规划头脑能把事情处理好的,我偶尔看一下就好。”


  “真的?”唯依很高兴,其实她真是闷坏了,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岛上又在建设中什么都没有。


  “怎么敢骗你了!”明浩在唯依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唯依甜甜地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明浩每天带着唯依在岛上玩,有时会开船把唯依带到城里玩玩,日子过得很欢乐。


  戈生的计划成功了,现在所有事都操控在他手中,每天,他都独自一人加班都很晚。


  明海牵着唯依的手,来到了工地,天色已晚,大伙都已经回家了,工地上只剩下戈生一人还在工作。


  “戈生,快回去吃饭吧,你看你,过份勤快了!”明浩笑着说。


  “哪有,只是有点手尾还没有完成,不想留到明天,完成了再回去,况且,大家都等着住新房子,莫将军也等着摆喜酒,我当然要跟紧一点,莫将军愿意带我到这岛上,我对他很感激了,怎么可以辜负他的期望!”戈生说。


  “谢谢你,戈生!”唯依看着戈生,认真地说,这真是父亲忠心的属下。


  “什么话,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也是我的家啊,当然要卖力了!今天的事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说完,戈生又匆匆地走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戈生舒了一口气,本来正在埋炸药的,幸好听到了唯依的笑声,赶紧把炸药埋好,计划进展得还算顺利。


    第十一章 你终于来了四

  明浩牵着唯依的手到处看看,两人往殿堂走去。


  殿堂是最先完成的工程,因为殿堂完成了,莫将军和莫夫人还需要一段的时间布置。


  转入了一条古老砖墙过道,这墙身都是用青砖石头砌成的,上面刻画着各种图案,唯依不禁摸摸墙上的花纹,很美,都是花的图案。


  “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画,特意叫人刻画上去的,这墙来岛上的时候就有的,也不知道是谁建成的,我按着本来墙上的纹理,修葺成现在的样子!”明浩说:“古道顶上还会加一些装饰用的缎带,这是西式婚礼常用到的,很漂亮浪漫。”


  走入了殿堂,殿堂上已经摆放了一些亲礼用的东西。


  明浩说:“唯依,里面就是我们结婚的地方,你知道吗!”


  唯依四处看看,憧憬着自己和明浩的亲礼。


  “看你多么期待,一看就知道你很想嫁我了!”明浩笑着说。


  “哪有,鬼才想嫁你!”唯依嘟着嘴走开。


  唯依看着明浩,她知道,明浩在岛上所建设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唯依欣赏着殿堂墙上的雕花,殿堂深处,唯依摸到了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问:“这个是什么?”


  明浩故作神秘地笑了,说:“这个就是我选在这岛上避难的窍妙了,这个开关是打开这墙身的,墙身后连接着山后面的一个大冰窖!”


  唯依觉得很新奇,说:“大冰窖?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唯依急不及待地按下开关,墙身真的移动起来,一个晶莹通透的大冰呈现在眼前,寒气直逼而来。


  唯依震憾极了,定定地看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好一会,拉着明浩的手走进去,明浩就知道唯依会很惊喜!

  “父亲知道这里吗?”唯依问。


  “当然知道!”明浩说。


  “大家都知道这里?”唯依用手摸摸冰又修了回去,“我才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片的冰窖,以前见的都是小冰块。”


  “大家都知道!”明浩说。


  唯依故作生气的说:“就我一个不知道?”


  “对!”明浩说。


  “你坏!”唯依嘟长了嘴。


  “因为我要等这墙建好才能告诉你,这是我向你求婚的礼物,唯依,嫁给我,好吗?我会用一生去爱你宠你保护你!”明浩问。


  唯依感动得流下泪来,激动地说:“我会这岛上陪你终老。”


  这冰窖对明浩和唯依来说多了一层意义,那就是她们许下承诺的地方!


  两人牵着手走出冰窖按下了开关拉上石门。


  明浩带着唯依继续欣赏着殿堂,说:“你知道吗,外国的人都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教堂和这里有点不同但很相似,这里是教堂的中国版,因为莫夫人说还是中式好!”


  唯依每一样东西都好奇地拿在手上把玩。


  明浩得意地介绍着:“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张相片用的相框也是洋货,是我精挑细选的,”明浩看着相片里的唯依,说:“你看,你笑得多傻!”


  “你才是!”唯依笑着回应,用手细摸了一下照片上写着的字:莫·1899。


  “这都是我写上去的,为了纪念我们结婚的年份,到老了,我们就拿着这些照片给我们的子孙看,告诉他们,这就是爷爷奶奶结婚的日子了,你看,爷爷多帅!“明浩笑着说。


  “臭美!”唯依笑着说,接着拿起摆放整齐的茶壶和一对金杯子。


  “那是莫夫人说拜堂的时候给我们饮合卺交杯酒的,是不是很期待呢!”明浩得意地笑说。


  唯依笑笑,说:“怎么莫夫人好像成了你的母亲一样,什么事都告诉你,连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莫夫人喜欢我到不得了,都说女婿就是半边的儿子,我早是她整个儿子了,看你以后还是听我的话好,不然哭诉无门了!”明浩说的异常神气。


  唯依逗乐了,笑着拿起桌面上放得最好的古铜镜。


  明浩马上紧张地说:“这个摸不得,小心点,小心点!”


  唯依得意地说:“这个我知道,是我们代代相传的成亲礼物,母亲一直视为至宝,我长这么大才看多三次!”


  “你知道就好了,你还碰,等下弄花了就不好!”明浩紧张地说。


  “看你这么害怕我母亲,我看你以后还是乖乖的听我话好,不然我叫母亲好好教训你!”唯依笑着说。


  明浩清清喉咙,说:“那不是怕,那是尊重,你母亲视为珍宝的东西,我当然要保护好,就算是你也不能例外!”


  “你看你!”唯依把古铜镜小心地放回原处,继续欣赏着殿堂!


  其实两人都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承载着他们幸福的憧憬。


  期待已久的日子来临,那是岛上最开心的时刻,全岛的人都热烈庆祝。


  岛上就像是庞大的一家人在举办亲事,女人们都在莫将军的家里,帮忙着唯依打扮,在她身上挂了一身金器。


  “这太多了太重了。”唯依看着金光闪闪的自己:“也太夸张了。”


  “戴金戴喜,小姐任务重远呢!”林嫂笑呵呵地说。


  唯依也不多说,顺意接受了。


  年轻的女人们商量着等下怎么作弄迎亲的男人们,年纪较大的,都不喜欢玩,就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摆酒膳食。


  莫将军和莫夫人和几个懂事的长者忙碌地打点着亲礼最后的准备。


  岛上响起了欢腾地鼓声乐曲声,明浩穿着新郎服绑着红绸带束马而来,神气极了,后面跟着的是男人们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一顶迎亲的八人大轿子跟着脚步而来。


  屋子里的女人们一下子开心得砸开了锅,比自己出嫁的时候还要兴奋,因为这个岛上承载着她们往后生活一切的憧憬,以后的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再不用面对战场担心生死。


  男人们来到了大门口,明浩精神抖擞的,女人们马上迎出来,掀起了一片欢腾热闹。


  唯依在房间里,着急的偷偷从窗的角落里看着外面,真想自己也出去热闹一翻。


  明浩进来了,知道明浩已经站在房的门口,唯依异常紧张。


  “我的手心都出了汗!”唯依紧张地说。


  “放心吧,这么帅气的丈夫是你的了,没有人抢得走!”陪着唯依的林嫂说。


  唯依笑笑,还是很紧张啊。


  听到房间闹了一会,门就打开了,明浩的脸出现在唯依面前,给她一个很深的笑容,此刻,唯依感慨极了,深情地回应明浩一个甜蜜的笑容。


  唯依上了花轿,明浩束马带领,一同往殿堂走去。


  那是一个梦幻般的亲礼,唯依从来没有看见过西式的亲礼。


  到了殿堂,明浩下了马,打开了轿子门,挽着唯依的手,走在大家期待与祝福的路上。


  古老砖墙过道铺着红毯,明浩拉着唯依的手走在红毯上,感觉那么的神圣。


  今天的殿堂与那天看的大大不同,装饰得更加隆重与喜气。


  大家都跟着走进殿堂,殿堂内响起了美妙的音乐,那是唯依未曾听到过的洋乐曲,非常优美动听。


  莫将军与莫夫人,在殿堂的最上面带着满满的笑容,等待着一对新人完成结婚的仪式。


  大家都用祝福的眼神看着一对新人,心里洋溢着幸福,根本没有注意到危机正慢慢地向他们走近,谁也没有留意到,戈生说去拿相机,就一直都没有回来。


  直到一声残忍的枪响,把人们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外面好多的日本人,拿着枪……”邓管家在殿堂外头大喊。


  “准备作战,保护好小孩和女人们!”莫将军着急反应,一声令下。


  大伙马上散了开去谨慎作战准备,因为这日子,根本没有人带上枪参加亲礼。


  大家一阵慌乱,莫将军马上下令准备作战。


  但此时,日本鬼子已经包围了整个殿堂,男人们拿起枪支保护这个大家庭,明浩护着唯依离开,但不料,“砰“的一声,明浩的后背狠狠地中了一枪。


  明浩伏在唯依的身上,痛得无法动弹,唯依慌乱了,眼泪不住地流下来,颤抖的手按着明浩直流血的背。


  明浩忍着巨痛,一身冷汗的他使劲地拉着唯依的手迅速往安全的地方逃,还强笑着,说:“这些伤没事的,我背上多的是子弹孔,死不了!”


  明浩把唯依拉倒殿堂深处,赶紧按下开关,门开了,双手使出最大的力气把唯依推进去。


  唯依死命拉着明浩的手,哭着哀求说:“明浩,我不能没有你,咱们生死相依!”


  明浩此时脸色已经苍白,还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我!”说完,明浩挣脱开唯依的手按下开关,唯依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爱人,有种生死相隔的感觉。


  “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唯依哭着说,门被重重合上。


  突然,一阵爆炸声,一切在瞬间完结,明浩的手还留在石门上,抚摸着石门像抚摸着唯依的脸,含着泪说:“我爱你,我唯一的唯依!”他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从此,唯依与明浩阴阳相隔。


  “明浩,我等你,明浩……”冰窖里的唯依头发已经结冰,紫青的嘴唇冒着白气振抖地说:“明浩,我的明浩,我等你,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尽管她知道明浩再不会回来,她还是愿意守候他,尽管守候到来生,她还是愿意一直守下去。


  立成的声音把陷入回忆的明浩拉回现实。


    第十二章 冰封百年的爱人一

  立成带着惊讶的表情走了上来,猛是拍打着石门,似乎在寻找什么,尘垢大片落下抖落灰烬。


  文哲惊奇地看着立成,说:“你怎么来了?”


  立成继续搜索,眼睛放光,说:“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过百年的珍品,我们能富三代了。”


  立成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眼里只剩下钱,这么多的珍品好比盗了皇帝的墓,眼看马上就要发财了。


  立成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金杯子金茶壶,兴奋地敲了两下,高兴得眼睛都笑了,说:“那是真金的,这次,我们真要发财了,我们要发财了。”


  如萱和尔青这时也跟了上来,看见了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居然有保持得这么好的古墓,那真是一幕幕的历史重现!”如萱惊讶地说。


  尔青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在现代还能亲眼看见了这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竟然是第一个再踏足这个岛的。


  尔青从零碎的现场判断,这是一场婚礼,婚礼现场被炸成了一片废墟,所有人都死了,再看看身穿新郎服的尸骨,手指还依附在石门上,心里不禁一颤,惊呼着:“那是真的,那个传说是真的,新娘哪里去了?”


  如萱更惊讶了,紧张地问:“那要不要报警,应该让考古的过来吧!”


  立成马上激动地骂如萱,说:“你傻了吗?那都是我们的,盗墓者难道还会把盗来的东西还给国家?这是我们发现的,我们发财了,真不枉此行,快来帮忙拾宝。”


  突然,石门转动,炫眼的金光随着石门的拉起而淹了大家的眼睛。


  立成兴奋地走了进去,大家也急着走了进去。


  一股冷飕飕的阴风渗了过来,这里是一个冰窖,炫着金光的冰块墙身完整无缺地呈现在大家眼前。


  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尔青和如萱,那实在是太惊人的画面:冰封的墙体上是尔青在找的新娘,她脸容秀丽,身穿大红礼服,一身的金银手饰金光闪闪耀眼非常,一看就知道,她被雪藏在这个冰窖里,与外面的干尸大大不同。


  立成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兴奋,说着:“真是不可思议,我们要成亿万富翁了。”


  吸引文哲是被冰封在墙体上的唯依,她脸容不老,艳容不褪,轻闭着双眼梦幻般沉睡,如一个鲜活的女子。


  文哲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压着,呼吸也变得沉重,他艰难地抬着脚步往唯依走过去。


  立成飞步抢先走到唯依的面前,兴奋地说:“古人,冰封的清朝女子,金器……”


  “唯依——”文哲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感到心跳已顶在喉咙里,使他有点儿窒息:“前生的爱人!我来了!”


  这时,立成拿出了早带在身上的工具要解开冰封的唯依,嘴里还谂着着:“她身上的首饰,无价之宝……”


  尔青一急,快步抢过去挡在立成面前,看着他,激动地说:“不——不可以,她是唯依,为明浩守候百年的唯依。”


  尔青的身体已冷得冰凉,她的话里全是雾气。


  立成听不懂这些废话,此时的他已被利欲晕了头脑,也不想听懂,一手拉开了尔青,说:“我们可以富甲天下了,你让开!”


  文哲看着眼前如鲜活的唯依,仿佛又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那一幕幕又在脑海中猛烈跳动着。


  几段过往在文哲眼前一一再现:


  岛上还在兴建,明浩答应了唯依会带她出去城里玩的。


  明浩开着英伦大船,手挎着唯依一起驾驶向城里去。


  浓重的夜色将整座城市掩盖在黑色的围幕后面,这夜,下着很大的雨,路上,那湿滑的道路,行人匆匆避雨跑着

  明浩两手撑着上衣包裹着唯依挡雨,匆匆地向对面那灯火辉煌,响着音乐的舞厅跑去。


  他们在舞厅门口的檐下停了下来,明浩一手搭着上衣一手为唯依轻拭沾溅到身上的水。


  唯依抬眼看着他露出甜蜜的笑,明浩也停下来,看着她,得意地说:“笑什么?!”


  “不告诉你!”唯依调皮地说着,转身推门走进舞厅,因温度转换而打了个喷嚏。


  明浩跟了上去,舞厅里昏黄迷惑的灯光,台上有舞女在跳舞唱歌。明浩马上牵着唯依的手走到一张小台前让她坐在沙发里,然后走了开去,服务生递来了热茶。


  唯依捧着茶,优雅地翘起脚,微笑看着台上的歌舞,抬杯喝了一口茶。


  明浩突然从她背后为她披了一张红格子的薄毛毯,转身坐在她的对面。


  唯依微笑着问:“从哪里来的毛毯?”


  “从天上来,唯依是我一生中的唯一,怎么能让她着凉了!”明浩有迷人的笑,迷人的眼神。


  唯依含情脉脉地低头微笑。


  多美好的爱情,要是能天长地久,要是爱有来生……


  黄昏,明浩牵着唯依的手爬上了岛上最高的小山丘,看着夕阳一片通红,晚风掠过山丘吹来,强烈中带着柔和。


  明浩从背后搂着唯依,让她抖动的衣衫贴近他的肌肤,两人同时看着远方,那是多么温馨幸福的感觉。


  “穿白色衣服的你,是最美丽的天使。”明浩说。


  “你爱我吗?愿意娶我吗?”唯依懒在明浩的怀里,笑着问。


  “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天使,当然爱,十万个愿意娶你,一辈子牵着你的手生死相随,永不分离,我们在这里举办婚礼度过余生。”明浩说。


  “你看你,就会许承诺,我可不相信承诺的。”唯依淘气地说。


  “这可不是承诺,这是真话。”


  ……


  “不,不可以——”尔青走过去,死命要阻挡立成的举动:“她是唯依,文哲前生的爱人,她守候百年为见文哲一面。”


  “说什么鬼话!!!”立成变得凶恶,完全失去理智,一手拉到了尔青,尔青被拉得向后一连退几步,如萱敏捷地接住了她,说:“劝不过来了!”


  “文哲——”尔青转头看着入神的文哲,嘶声喊叫。


  文哲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可已经阻止不了立成的行为。


    第十二章 冰封百年的爱人(结局篇)

  突然,冰窖如被抽去了龙根,四处的冰块开始逐渐张裂开来——


  如萱一直保持清醒意识,她晓得事态严重,大喊:“这里要倒塌了,快跑——”


  立成完全听不到任何人在说话,只看到他眼前的金银首饰,如看到富甲天下的未来。


  一块若大的冰块往立成的方向就要落地。


  “小心——”如萱一把拉过了立成,向后跳开,避开了落下的冰块。


  一瞬巨振,响彻冰窖。


  立成没有被吓倒,难掩兴奋的他扔开如萱,几步一跨过去,继续用工具啄采着快要裂开的冰块。


  包裹着唯依的冰块开始决裂,冰块四下纷落……


  唯依的身体连同冰块从天而降般震憾地逐渐倒下。


  “唯依——”文哲嘶叫,狂奔过去,似乎唯依还活着般着紧。


  突然,一股海水从墙后的裂痕中渗出,眼看巨大的海水力量就要冲破这度脆弱的裂痕。


  “快走——!”如萱死拼地拉着立成。


  “我不走!”立成凶狠地说。


  “快走——”尔青激动,执起了一块碎落的大冰往立成头上用力砸去,立成感觉疼痛,很快便晕倒在地。


  “快带他走——”尔青跟如萱说,帮忙拖着立成往外走。


  走出了冰窖,尔青说:“快带他走,我去找文哲。”


  如萱感激地看着尔青,不放心地嘱咐:“你要平安!”


  “放心!”尔青实实点头,正要回头步走,冰窖入口突来一股强大的震荡——


  三人立刻伏地避震。


  巨震过后,冰窖入口已倒塌堵死,无从进入。


  “文哲——”尔青激动地拍打着入口,嘶叫。


  石块四处纷落,这华丽的殿堂即将塌落。


  “快走——”如萱拉着尔青喊。


  “不行——”尔青激动,有救文哲的强烈欲望。


  “这里要塌了,我们必须得走——”如萱着急说。


  “不行——”尔青哭着喊。


  巨大的石块落下,震动了整个殿堂,海水渗了进来有冲破的势头。


  立成被惊醒了,眼见又一块巨石要砸下,一下子清醒过来,金银财宝的欲望与生命相比已不再重要。


  “快走——”立成一手拉住了尔青,把她使劲地往外拉。


  “文哲——”尔青被强迫带走,痛苦地对着逐渐塌落的殿堂大喊。


  冰窖已成一片冰墟,一大片一大片冰块浮在水面上,四处渗着极冷的寒气,文哲晕睡在冰块上,脸色冻得发白。


  一身血红新衣的唯依如一朵赤红的彼岸花立在冰块上,那么的美丽而伤人。


  远远看去,两人似是立在磞裂的冰河上。


  唯依再见爱人,泪水止不住地滑下,模糊的双眼深深地看着文哲,悲彻地说着:“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她轻步而去,蹲在文哲的身边,用冰凉的手指疼惜地抚摸着她前生的爱人。


  那脸那轮廓那身段刻出了明浩前生的模样。


  唯依把明浩的身体揽在怀中,相拥在怀里,痛哭地说:“明浩,你来了,我的明浩,你来了,我的爱人!”


  泪水滴在明浩的脸上溅起了漂亮的小水花,唯依轻轻拭去,似万般深情地看着他,然后,用深红色的嘴唇吻住了他,同时向他冰冷的身体吹进去一口气。


  ……


  文哲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切又回到了1988年的爱情岛。


  鲜艳浪漫的殿堂以及欢声笑语又再着色起来,属下、战友、妇女、孩子……高兴激动,都向他们投来幸福的微笑、甜美的祝福……眼前的一切回到了过去……


  明浩牵着唯依的手踏过了遍地花瓣的过道走进殿堂,殿堂前方的莫将军,莫夫人等待着这对新人完成等待百年的婚礼。


  唯依拉着明浩的手,深情地看着他甜甜一笑,说:“明浩,这是我们的婚礼!我一直等待,从没离开过,我们一直在等待,我们都从没离开过。”


  明浩不可思疑地看着唯依,还是那张美丽的脸,活灵活现,还是那把甜美的声音,如澈耳边。他不禁抻手摸了摸唯依的脸,不可置信地说:“是你吗?我的唯依!”


  唯依深深地点了点头,把手盖明浩的手上,柔情似水地说:“是我,我是你的唯依也是你的唯一。”


  明浩激动极了,眼睛冒上了泪花。


  唯依拉着明浩,含着甜蜜的笑,说:“大家都等着我们。”


  明浩回过神来,把唯依的手紧紧一握,两人亲密地一步步走向殿堂前方。


  两人在祝福中行过了亲礼,跪拜了父母天地亲人战友。


  明浩还是舍不得放开唯依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谢谢你,感谢上天让我再能看到你。”


  唯依的眼泪流下来了,说:“我说过,会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一直在,一直都在,明浩,我的明浩!”


  文哲感动极了,泪水不禁滑下,这份爱跨越百年。


  大家都被感动了,这一切来之不易,为了这婚礼,为了这短暂的相见,守候百年。


  台上的蜡烛被风吹得闪烁,明浩看看蜡烛,晃了几下又明亮起来,可是就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变得不同了,他们双脚离地,轻飘在空中,虔诚地为他们祝福,歌声幽幽而来:


  时间太短

  梦幻的亲礼还没完成


  就那么一瞬间

  一切被时间无情隔断

  来不及来不及与你相拥

  捉不住捉不住爱的感觉

  留不住留不住你的体温

  过往就这样被狠心封存

  我的身体从此为你冰封

  感情太深

  我的心实在无法负荷


  心里那千万个你


  早已与我的身体相容


  守着你守着你不灭的魂


  等着你等着你再度回来


  爱着你爱着你到下一生


  我愿为你守着冰玉之身

  灵魂穿越爱着你的来生

  ……


  明浩似是明白了什么,一眼向唯依看过去,这时的唯依已经变得虚弱如水。


  “明浩,我最不舍的爱人……”唯依发出微弱的声响。


  “唯依——”明浩紧张地喊:“我的唯依——”


  ……


  医院里,文哲躺在病病床上,尔青拉着文哲的手,紧张地等待着文哲的醒来。


  “唯依,我的唯一——“文哲从呼唤中突然醒了过来,弹起床上,喊着:“唯依——”


  睁大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但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医院里。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殿堂,我的唯依,我要留住我的唯依——”文哲悲痛地叫,痛苦地流泪:“我的唯依,我的唯一,请求你不要走。”


  尔青激动地看着文哲,含泪说:“你活过来了!”


  文哲的心情难以平伏,他的心思还深陷地殿堂的婚礼里,他的细胞里全映着唯依的模样。


  文哲深深地闭上眼睛,痛苦地流泪,低语:“唯依,我来了,你为何要离去,唯依,我是你的明浩,你守候百年的爱人,唯依,你是明浩的唯一。”


  尔青再不会为这些话而生气,她明白的,她明白!


  “过去了,文哲,你回来了。”尔青说:“回来吧,文哲,是唯依把你送回来的。”


  文哲深陷在沉痛中,难以平伏。


  尔青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她知道他会过去的。


  (完)


  敬请期待下一部《梨花烙》


    第一章 寻找梦中人一

  那是一幕幕如画美景,那本是早已湮没在现代文明中的古朴建筑,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它们的庄严与美丽。


  春花灿烂满地,数不清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都在这美好春日里含羞带怯地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绿茵草地上,男子们腰系着羊皮兜,扎绑腿,策马奔腾。不远处的女子们穿着过长膝、宽腰、大袖的大褂,披着坎肩,腰系着百褶围裙,其下则是长裤,她们含着朴实却美好至极的笑容,一些摆弄着糕点、零嘴和茶水,一些则为竞马的男子们喝彩加油。


  突然,阿图骑着俊马从弯道冲出来,向木丝妮雅没命地奔跑,同时大喊:“妮雅——”


  妮雅一回头,看见无数将士骑着马拿着皮鞭和弓箭来势凶凶在竞马的男子们中窜出来追向阿图。


  马步杂沓,弓箭乱穿,吓乱了人群,毁了场地,整个场面因此而沸腾起来。


  “妮雅——”阿图大喊,敏捷避过弓箭,同时伸出手:“跟我走!”


  “阿图——”妮雅着急大喊,伸手向阿图奔跑。


  后面的人迫近而来,阿图奔向妮雅,两人的手一相接一使劲,妮雅便安稳地坐在马背上,马儿没命地奔跑。


  “妮雅,你愿意跟我走吗?不后悔?”阿图的声音在风中带过。


  “阿图,我是你的多吉帕兰,天涯海角,随君去。”妮雅坚定地说。


  一支利箭与马脚擦过,马儿瞬间仰天惊叫,阿图和妮雅被狠狠地摔出去,落地之制,阿图敏捷一个翻身站稳了脚步。


  “妮雅——”阿图回头寻找妮雅。


  “阿图,”妮雅从阿图身后艰难爬起来,泪眼看阿图,说:“快走,不用管我。”


  “不,”阿图重重摇头,“你是我的多吉帕兰,得生死相许!”


  阿图执起妮雅的手跃步奔跑。


  “谁拿下他们的人头,谁就是东巴首领的大将领!”带兵的卡陆迈气势大喊。


  瞬间,数不清的利箭向他们无情射杀,阿图保护着妮雅在箭海里躲过一重又一重。


  眼看一支利箭向妮雅射去,阿图横手一接,利箭“嗍”一声握在他的手中,他奋恨地向空中飞去,不偏不歪刚劲有力地插落一男子的胸口,男子立刻从马上滚了下来。


  瞬间,一切因为阿图的奋恨安静了下来,无数支利箭有声落地。


  阿图重新执着妮雅的手,说:“我们走!”


  两人紧紧地握着双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后面的人不敢妄动。


  “谁拿下他们的人头,谁就是东巴首领的大将领!”卡陆迈唤醒大伙的气势。


  无数支利箭仰天候命,依然不敢妄动。


  隐藏在山间的一支利箭紧锁了阿图的踪影,瞬间,“嗍”的一声窜丛林而过——


  妮雅不安地一回头,就是这一回头,亲眼目注这无比惊吓的瞬间。


  ……


  “阿图——”


  十八岁那天,谷美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她的心有了漏洞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穿着陌生的衣服,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经历了一场惊险的生死相许。


  蜷缩起身体,谷美用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住,清晰的梦境,让心空洞不已。


  那个地方是古城香格里拉,那些衣着是纳西族服饰,而她是梦中的妮雅,这些都是真实存的,难道阿图也是?


  此时,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阿图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在古城的某个地方等她,她要去探究这段如彻真实的生死痴恋!


  五日后。


  飞机划破空气的闷闷轰隆声和滚动在滑行道上的摩擦声都被那席卷而来的清新味道覆盖,带走了烦躁,留下的是让人痴迷的沉醉。


  走出香格里拉机场,谷美微微眯着眼,仰望着蔚蓝天空。那纯粹的蓝,足以媲美最美丽的大海颜色,朵朵白云悠闲徜徉,顿时让人的心跟着放松起来。


  背着旅行包,她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没走多久,就有许多在机场外招揽生意的车主上前询问,还有些热情的主动的人,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地域味道的普通话为她介绍旅馆住处。谷美对这般热情的人有些不知应对,只能笑笑摇头。


  沿途风光说不上很好,至少比起谷美梦境中的仙景来说,要差了许多。虽然那种异域风情依然浓厚,但现代化入侵各处,哪怕再竭力维持,也失去了原本的古朴,有了杂质,自然没了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虽然依旧是如梦境中的白墙红瓦,阶梯古道,但这份风韵,被无数的广告和车辆给遮掩了很多,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几分魅力,不过,对于那些没有见过足以震撼人心魂的风景的人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谷美有些气喘吁吁,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叫了一辆车,去了自己早已定好的旅馆。


  登记入住后,谷美呼了口气,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倍感舒适。渐渐,又想起了梦中的那个人……那个朴实无华的男人却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仿佛这高原的风光,比起外面的繁华世界,更能吸引她的心神。


  为什么会这样呢……望着有着浓郁地域性的花纹的天花板,谷美再度思索着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竟是为了寻找阿图的痕迹,不管想多少次,真的还是……太疯狂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或许根本不存在,但年轻不疯狂,疯狂不再来!

  慢慢地合上眼,谷美渐渐的陷入梦境。


    第一章 寻找梦中人二

  翌日一大早,谷美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她退了房。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入目陌生,四处可闻到藏香的味道。那是无法形容的味道,仿佛可以洗涤心灵。不时有穿着传统服饰的老人手拿着转经筒,口中默念着什么,从身边走过。


  “香格里拉”是人间乐园和世外桃源的代名词。


  这里有着神圣的雪山,幽深的峡谷,飞舞的瀑布,被森林环绕的静谧的湖泊,徜徉在美丽草原上的成群牛羊,净如明镜的天空,金碧辉煌的庙宇……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让人窒息的美丽。


  纯洁、好客的人们热情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这里是宗教的圣土,是人间的天堂。


  一些房屋或者放眼可见的山上飘着各色布条,据说这是人们与神沟通的方式,也是祈祷、祝福和希望神的保佑的方式。就如同在露出石壁的山上或者一些石头上用白色米分笔或者墨水画出楼梯状的图案,因为他们相信,可以借此让自己的灵魂登入极乐。


  在谷美心中,少数民族的人都比汉人要来得好接触,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文化不及汉族广泛,故而心计也简单些。


  谷美正想得入神时,被一群“热情”的人的上前围拢,说什么要带她去下一个目的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地在哪,这些人就热情得完全不听她的话,一股劲儿的就想把她往车上拉。


  谷美有些不知所措,她之前从没有遇见过这般“热情”的人,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只能僵硬的笑着推辞着。


  张维米拉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如果,她是男的,就可以用一个成语形容了——英雄救美。


  张维米拉一登场,就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对着那几个男人严肃地叽里呱啦一大通,那几个男的立刻悻悻然的离开了。


  谷美一脸惊奇,没想到女人也可以如此威严。


  随后,张维米拉对她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开放得最为灿烂的向日葵。


  “你啊,遇到这种人应该坚决而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NO,你知道NO是什么意思吧?”


  谷美默然一笑。


  于是乎,张维米拉成了她的导游,免费的。至于原因……她说的是怕谷美又犯傻,被这些专门欺负外地游客的人给欺骗了。


  谷美最初很不适应张维米拉的性子,但渐渐地,也喜欢上这样热情豪迈的女子。


  “这里原名中甸县,你知道的吧?”一边走,米拉一边为她解说着,“代表着藏民向往的理想境界。香格里拉之名源于藏经中的香巴拉王国,在藏传佛教的发展史上,其一直作为“净王”的最高境界而被广泛提及,后来那个外国人一本书,让这里成为许多人憧憬的圣地,你们外地人就用什么‘伊甸园、理想国、世外桃源、乌托邦’来形容这里。”


  谷美听出米拉话中隐藏着的一些讽笑,侧头疑惑的看着米拉,说:“你难道不觉得这里很美很静,不负有世外桃源之名?”


  “是吗?”米拉的笑容有点怪,随即恢复正常后,道:“比起你们汉人的地方,这里的确是如此。每当雪山披上银衫,草原穿上了月光织成的纱良,山寨燃起彤红明亮的篝火,随着弦子的声音或嘹亮的歌声……人们汇集拢来,尽情歌舞,这里便成了歌舞的海洋。各个民族世代蕴育的思想感情和丰富的生活,都展现在常盛不衷的民间歌舞歌谣中。尤其是藏族,在俯娱乐时要歌舞助兴,在人生礼仪中以歌舞贯穿,在劳动生产中以歌相伴,在山野原野中也常常绰吭高歌,年轻人谈情说爱更离不开歌……”


  稍顿,米拉想了想,又说:“你们汉人几乎不会唱我们的歌吧?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不少人会唱你们汉人的流行歌曲,等有时间后,我教你几首,在这个地方,歌是最好的沟通方式之一,我们纳西族的歌也很好听。”


  “纳西族?”谷美立刻醒神起来,倍加认真地看着米拉,希望能从中得知些什么。


  “嗯,在中甸藏语里,‘香格里拉’意为‘心中的日月’,唔……汉人好想有首歌就叫这个名字。我的家就在碧塔海附近,碧塔海,你知道吧?碧塔的藏语是栎树成片的地方,藏语中碧塔海又意为宁静的海。传说,有一个天女梳妆时不小心失落的镜子破碎形成了许多高原湖泊,碧塔海就是其中的一块镶有绿宝石的最美的镜片。姜岭大战至碧塔海,因冰天雪地,湖光朦胧,岭国的骑士们迫敌误入湖中而被淹没,转败为胜的姜国认为这是碧塔山神护佑的结果,便在小山上建造了庙宇,又有人说这岛是明代纳西族木天王的避暑地……总之,有许许多多关于碧塔海的传说,其中还与格萨尔王有关的呢。”


  在说到格萨尔王时,米拉露出虔诚无比的表情。


  谷美想起,这个格萨尔王在藏族的传说中是莲花生的化身,一生戎马,惩恶扬善,弘扬佛法,传播文化,是藏族人民引以为豪的英雄。


  之后,米拉又为她说了许许多多关于各个景点的传说故事,说着说着,她忽然冒了一句:“你去我家做客吧。”


  一路上,米拉热情地为谷美继续介绍着各处风情美景,诉说着各个地方的传说故事。


  当靠近碧塔海时,谷美就被它美丽恬静的天资丽质吸引,并沉醉在这片浑然天成的美好之中。


  此刻,她再度体悟到,这里的美,不论是哪一种,都是纯粹的,没有任何雕饰的痕迹,保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保持着天然的面貌,这份纯粹的自然,想必才是真正吸引各地游客的最主要原因吧……


  米拉的家境很丰实,据说祖辈留下来的。


  除了一些不欢迎外客的少数民族外,其他的大多都很好客,米拉的家人亦是如是。她们还没走进,就能远远的看见有一群人站在路的尽头,仿佛等待着什么。


  谷美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她们来了?看到米拉远远的和他们打招呼,很显然那些人等待的是她们。如果只是回家,没有人会这么大的排场迎接吧?

  “你的家人吗?是来接我们吗?没见你通过电话呢!”谷美一连串地问,对此,她十分奇怪。


  米拉告诉谷美说:“我们不需要通讯工具,我们只要踏入自己的村落,风自然会将我们回来的消息传达给族人。”她的声音里,隐隐有对手机等现代通讯工具的蔑视。


  谷美可以理解,因为这些现代化科技,日以继夜的以滴水穿石的速度在腐蚀着他们竭力维护的自然与纯粹。


  米拉的家族在香格里拉这里的纳西族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换做以前的说法,可以等同于酋长。这种没有官职却比有官位的人更有威望的存在,在少数民族里,并不少见。


  米拉所在的村落,只要站在寺庙处,就可以清楚看到那美丽恬静的碧塔海。


  谷美很傻的问了句:“为什么它叫做海呢?”


  米拉愣了愣,没有解释,只是道:“听**大人说,明日午后有日食出现,百年一度呢。”


  谷美眨眨眼,“日食?”她反射性的想要掏出手机查询这里是否有日食出现,但忽然想起什么,将已经握在手里的手机重新放进包里,侧眸看着米拉,等着她进一步解说。


  米拉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笑笑道:“嗯,日食。”随即转头看着她,“你知道吗?关于日食有一个传说,传说在百年一度的日食之际,神会实现被选中的人一个愿望。”


  “愿望?神?”谷美很想笑,并非觉得她的话可笑,而是——太荒诞了。人的愿望怎么可能有神来实现?如果真的有的话——刚想到此处,她的心忽然一悸,如果……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这个神又能实现愿望的话——她希望被带到阿图身边。


  脑海中再度浮现梦中惊险的场景,她很想知道之前与之后的事。


  米拉笑了笑道:“是啊,神会实现我们的愿望。唔,你很难理解吗?不过,也是,你们汉人的信仰已经遗失了。”她自问自答着,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对一些仍然保持着信仰的汉人来说是一种冒犯和侮辱。


  谷美对此保持沉默,含着笑,看着如画风景。


  “噢,你有什么愿望么?”米拉牵起谷美的手,就朝屋内走去。


  “我?”


  “是啊,难道你没有什么愿望么?”


  谷美沉默了一会,说:“我……我想见一个人,来这里也是想寻找他的痕迹,但是,我并不知道这是否存在着。”


  谷美的话里有一种伤人的遗憾,那种遗憾划过两人的心里。


  “那你呢?”谷美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我?哈哈,我的愿望啊,我希望碧塔海的美丽能够延续到天荒地老,能够一直守护着我我们纳西族。”


  米拉的笑声里也隐藏着一种伤人的遗憾,似是无法弥补。


  “一定会的!”谷美道,抚着谈谈的忧伤。


  纳西族的宗教信仰为东巴教、藏传佛教、伊斯兰教,在丽江附近的纳西族还普遍信奉“三朵神”。


  张维米拉的村落,大部分都信仰藏传佛教,在这里,最辉煌美丽的建筑,就是寺庙。


  张维米拉带着谷美参观时告诉她说:“这是仿造素有小布达拉宫的松赞林寺建成,规模比起松赞林寺来说,要小了三倍,但在这个不能算是大的村落里,这寺庙已经算得上偌大了。这座寺庙的名字叫做‘多吉帕兰’,汉语意思为‘明珠’。”


  谷美说不上心中感想,只是一味的沉醉。


  “我曾听阿嬤说起,许久之前,这里是一个叫做‘东巴’的部落居住地。东巴的首领英明睿智,只是后来因年岁过高重病缠身无法治政,他的妻子和儿女们都在争权夺势,彼此相互陷害,互相扯后腿,部落渐渐的变得不如之前。之后,在东巴首领临死之前,力排众议,将首领之位传给了一个叫做阿图的下人,东巴部落就在阿图的带领下,复兴,繁盛,而阿图首领在他成为首领的第二年,就修筑了‘多吉帕兰’,据说,是为了纪念他的爱人。”


  “阿图?阿图……”谷美低低谂着,心中不安跳动,“他真的存在着,那他的爱人是——”谷美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在她心中已经产生了莫大的悬念。


  “他的爱人传说是东巴首领的千金,两人因为身份悬殊经历重重险阻可还是未能在一起,但也传说他的爱人是汉人,东巴首领要他娶首领千金才把首领之位传给他,他不从,两人执意生死相许可最终没能在一起,”米拉道:“可无论是哪一段,阿图首领都为他的爱人而终生未娶,在他死后,东巴部落就盛极而衰,不久后就被其他部落吞并了。”稍顿,她想了想,又说:“后来,有人发现阿图的一首诗,一首你们汉人的诗,那首诗很美,我依稀记得是‘花如火艳,无尘,空对曲琴,伤人,情已有,再难断,思人念人梦眷魂。’就因为这首诗,所以许多人猜测,阿图首领的爱人,也就是他心中的多吉帕兰,应该是个汉人。”


  “妮雅——”谷美不禁唤出了这个名字,她坚定相信自己就是故事里的主角,妮雅,阿图的爱人。


  “妮雅?”米拉不经意地问,但并不在乎谷美的回答,已经向前走了。


  “没有。”谷美轻轻摇头,跟着米拉走去。


    第二章 神的力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