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05 16:05      字数:6201
    家里的阿姨拿着一大盒医药箱来到少爷卧室门口, 刚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两声啜泣,仔细一听又没有了。


    大概是听错了,应该是被打之后的斯哈声音。


    硬生生挨了那么多下, 能不疼吗。


    阿姨赶紧敲了两下门, 得到允许后走进去:“小少爷,伤口要尽快处理, 哪儿伤着了, 我来帮你吧。”


    顾行野把脸埋在枕头里,只挥挥手叫她出去。


    待枕头里的空气消耗殆尽, 他抬起头,赫然看见洁白的枕头上血迹斑斑,不仅仅是枕头, 还有他的衣襟。


    他流鼻血了。


    要说他爸这几巴掌威力可真不小, 躺了这么久眩晕感依旧,整张脸都麻了,甚至都没察觉到鼻子在流血。


    顾行野从医药箱里翻出点纸巾,简单塞进鼻子里,根本没有要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意思, 翻了个身, 固执地找出骆时岸的视频看。


    意识慢慢神游, 开始思考他爸上一次打他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六七岁那年, 有一年夏天, 他和几个朋友跑去水库游泳, 被他爸知道了,直接在水库旁边提着他的耳朵抽他屁股, 吓得他再也没去过水库。


    他是独子, 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少爷, 如果不是那次拿生命开玩笑,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喜欢男人,喜欢骆时岸。


    都什么年代了,恋爱是自由的,爱上一个人也是自由的。


    顾行野靠在床头,手机里还播放着骆时岸的电视剧,他在想,骆时岸现在在做什么呢。


    骆时岸来到诺埃尔在法国的酒庄,看玫瑰花舒展着娇嫩的枝丫,品尝了一口他珍藏的红酒。


    诺埃尔问他:“味道如何?”


    骆时岸点头:“味道甘醇,唇齿留香。”


    虽然英文没办法将这句话的含义简明扼要表达出骆时岸的赞赏,但诺埃尔也喜不自胜。


    他称赞骆时岸是一名优秀的演员,但美中不足,他不具备优秀的资历,并会因此错失很多良机。


    诺埃尔提议让骆时岸来这边深造,除了镀金之外,还能学到更多,见识和学识都会增长。


    问起深造的时间,诺埃尔回答:“至少五年。”


    当晚,他和齐焰进行了一场简单的交谈。


    齐焰表示:“我既然选择把你带过来,就证明我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专业的演员。”


    他摊摊手:“五年不算什么,你现在的荣耀也不算什么。五年之后才是你人生新篇幅的开启。”


    ——

    从法国回来后,骆时岸很快进入《事实》剧组,闲暇时也在思考齐焰的话。


    他说会给他两个月的考虑时间,《事实》这部戏杀青后再做定夺。


    天气渐冷,剧组选择的位置又是在偏僻的山村,冷风如同利刃打在脸上,刺得骆时岸的脸每天都红扑扑的。


    这刚好符合导演的要求,在如此贫困资源匮乏的山村当教师,哪有谁是白白净净一张脸的。


    傍晚,骆时岸抱着保温杯,看诺埃尔发来的照片。


    曾经,另一个国家的碧海蓝天对骆时岸来说无比遥远,如今却触手可及。


    可是,他依然留恋自己的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习惯。


    这些天他利用拍戏间隙想了很多,最终发现自己好像在沿着别人的思路行走。


    当初他为了和顾行野分手后不被饿死,执意闯进娱乐圈,虽说星途顺畅但也无时无刻不在向往未来的幕后生活。


    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似乎再拼搏十几年就能达到他理想的层次,何苦在事业制高点时,跑去另一个国家镀金呢。


    骆时岸关了手机,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不喜欢站在聚光灯前,将一举一动展现在大众面前,私生活也恨不得被人死死窥探,这令他十分不舒服。


    这件事顾行野也在偶然间得知,并非是他刻意打探,而是某天他出国参加一场宴会,与诺埃尔的位置相邻,两人聊着聊着就提到了这件事。


    顾行野佯装震惊,指腹划过鼻梁:“是吗,你觉得他要靠深造才有资格参演你的电影?”


    诺埃尔追求的是精英团队,他说:“就像一个没有学历的人说自己是博士水平。我信,但其他人不会相信。”


    说完,又笑道:“当然,如果骆有您这样的家室作为支撑,哪怕您中学不曾毕业,也不会有人反对。”


    顾行野紧紧攥着拳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言不发。


    骆时岸现在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他的野心和毅力顾行野都看在眼里。


    有国际知名导演引荐,毫无疑问,骆时岸肯定会选择去进修。


    那他怎么办?

    他总不能追到法国,总不能固定住在法国。


    从现在的几个月见一次,到以后,是不是几年才能见一次,甚至,几年也见不了一次。


    骆时岸的羽翼完全丰满,他可以自由地翱翔,享受四面八方的微风拂过面颊,看遍全世界的落日余晖。


    他会越来越觉得离开自己是个明确的选择,越来越向往自由,然后……彻底忘记自己。


    不行。


    顾行野紧紧咬着牙,头似乎要炸裂开。


    他想都没想就离开会场,固执地驾车前往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

    虽然是主演,但由于条件实在太差,骆时岸在这边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有些洁癖,又有点认床,没有白床单实在是睡不着,每天只有困到极致才能睡一会儿。


    窗外有寒风呼啸,吹动着窗户哗啦哗啦地响,今晚响动的声音比前几天都大,吵得骆时岸睡不着起身查看。


    仿佛是外面有人敲窗,可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骆时岸皱眉,问了句:“谁呀?”


    一声野猫嚎叫着跑开,骆时岸松了口气,仅有的睡意也消散,他索性开了灯拿起剧本。


    半晌又是一阵敲窗声,骆时岸意识到不对劲。


    他穿上衣服走出门,凛冽的寒风拂过,突然一个黑夜窜到眼前:“骆老师!”


    来人是道具组的员工,骆时岸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导演说这段时间风大,拍摄暂停要休息两天,让我来看看您睡没睡,没睡的话他们在那边烧烤呢,叫您一起过去吃点!”


    “刚才是你敲窗?”骆时岸问。


    “是的。”他答:“我刚过来就见您房间开了灯,敲了几下不见您回答,就绕到前门来找您了。”


    盛情难却,况且骆时岸更希望能和工作人员们打成一片,又回去换了件厚一些的衣服,一直遮到膝盖以下,这才来到烧烤处。


    导演托朋友送来的食材,临时在这里搭了个遮风的简易小棚,坐在火炉边骆时岸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这几天暂时停工,骆时岸在众人的劝说下多喝了几杯酒,迷迷糊糊靠在一旁休息时,似乎有人递给他一杯橙汁让他解解渴,直到结束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送他回来的工作人员突然说要下去买点东西,骆时岸朝窗外一看,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家小超市,他点头:“去吧。”


    也不知道是车里太热,还是他喝了酒全身发热,骆时岸越等越困。


    他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等再一睁眼,却见驾驶位依旧空空。


    直觉告诉他刚刚应该睡了有一会儿,转头一看超市门前的灯也已经熄灭。


    骆时岸一摸口袋空空如也,他的手机不见了。


    心里惦记那个说去买东西的工作人员,骆时岸正想下车看看,却发现车门被锁住,里面打不开。


    他很快挪到另一边,依旧被锁得严严实实,头越来越晕,分明漆黑一片,依旧感觉黑暗在脑海中旋转。


    四个门锁都试过,完全打不开,骆时岸用力拍窗,试图唤醒不远处超市的老板,可他喊到声嘶力竭,也没听见半点声音。


    是被锁在车里了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恐惧瞬间将他笼罩。


    骆时岸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失去了力气,无力感徒增,他大口地呼吸,恍然间眼前出现亮光,照亮周遭的一切。


    骆时岸如获大赦,正要拍窗求救,朦胧中瞧见有人站在车前。


    他艰难地从后座爬到前方,挥手被人完全无视,而亮光似乎是对方手里的火把。


    一转眼才发现车窗外的环境,这哪里是超市门口,而是村子最偏僻的角落。


    三天前他还在这里拍了场戏,那颗粗壮古老的树屹立在不远处。


    骆时岸想要开车,可惜车也被人动了手脚。


    透过挡风玻璃,其中一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尽管黑暗令骆时岸看不清他的脸,但朦胧中,依然觉得自己已经与他对视。


    未几,那人抬起手举至脸庞,缓缓地左右摇晃,是在跟他挥手说再见。


    随即火光骤亮,似是太阳坠落,所到之处燃起熊熊烈火。


    骆时岸惊恐地尖叫,仍不死心地用力拍窗。


    他已经死过一次,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重要性,万万不可将性命丢在这里,不可像上一世那样草率,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剧组的车都是不值钱的,甚至连天窗都没有,骆时岸已经感觉到温度徐徐上升,仅存的空气也沾染了烧焦的气味,生命的沙漏好似已经消耗殆尽。


    可他不能死,他还没有孝顺妈妈,还没完成自己的梦想。


    骆时岸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死在这里,他用力地用手肘撞击车窗,撞到意识模糊,突然一声暴击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骆时岸——!”


    “你在里面吗?快过来!!”


    熟悉的声音和呛人的烟火气,随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伸进车里,骆时岸呆呆地看着玻璃一点点被撞碎,半晌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下本要写的《替身走后渣攻开启火葬场》


    文案

    夏倾城知道自己是作为替身留在褚渊身边的。


    褚渊承诺会给他一套海湾别墅、一台跑车外加一部让他进军一线的综艺节目。


    夏倾城对咸鱼生活很满足,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愿意当替身。


    可惜好景不长,白月光归来,夏倾城的位置直线下降。


    从每天陪褚渊吃两顿饭,到一个人孤独吃一大桌豪华盛宴。


    从陪褚渊顶着大太阳晨跑,到闲在豪宅一觉睡到中午无所事事。


    褚渊生病住院,夏倾城被保镖拦在病房外,见白月光不小心将热水洒到褚渊身上。


    抢救室外,白月光趾高气扬走过来:“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配等他出来?”


    夏倾城被赶出医院,只能坐着豪车回到家里,孤零零洗了个玫瑰香精泡泡奶浴。


    这样的日子忍了几天,等将褚渊画的饼都吃到嘴里后,他抱着房产证、车钥匙和千万合同含泪挥别金主。


    ~~~

    褚渊儿时有个点燃他漫长岁月萤火的玩伴,得不到就养着夏倾城望梅止渴,直到夏倾城走后才发现原来心上人一直近在咫尺。


    褚渊找上门说明一切后,却见夏倾城招来新男友嘲讽:你是不是有大病?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褚渊与‘白月光’反目成仇,疯了一样追求夏倾城,只为和他回到最初。


    【he】【敛财狂魔偶尔恋爱脑受vs长久恋爱脑超级有钱攻】


    #替身才是白月光#

    ——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