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遛鬼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3 11:34      字数:29563
  发呆的同时,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先问阿赞艾今晚的行程。”


  “照你刚才的意思,阿赞艾,他晚上也接生意吗”我问道。


  点点头,“恩,四点到五点的时候,是我们放鬼出来遛的时间。过了六点,阿赞艾会接一些活儿,那时候泰国各处家养的鬼都回来了,可以帮忙做一些事了。”


  还有

  还有遛鬼一说


  我从石墩上起身,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见阿赞艾吧。”


  和一起到了阿赞艾的房间,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房里的绣墩上。双目微微闭着,一颗一颗的拨着星月菩提。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很幽暗。


  星月菩提上面的佛牌,却发着微微的紫蓝色的光芒,虽然有些阴柔。代表着它是阴牌,却好像又夹杂这一种克制邪祟的戾气。


  他见我进来,起身双手合十:“顾星。”


  “牧寒,寒舍招待不周,不知道休息的可好”我也双手合十,遵守他们的礼仪。


  阿赞艾笑了笑:“没想到您跟着易先生,一点都不自傲,很有修养和很礼貌。和那些富人家里的夫人很不同,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还要多亏舍下的款待。”


  脸上立刻就闪过了一丝窘迫,特娘的啊。


  阿赞艾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夸我有修养的人,至于自傲与否,当然要看对象的。如果是阿赞艾,我是心甘情愿的对他谦恭有礼热情招待。


  若是范无救那样的小人,我当然不会谦恭给它看,一刀斩的他桃花开都有可能。


  走过去,跟阿赞行礼,然后把我的想法表达给阿赞。


  阿赞并不推辞,说道:“刚才醒来以后,就接到消息说,上面的人似乎研究出特效血清对付尸化症了。其他几家客人那里,我大概也不用去了,如果不怕麻烦住一晚是可以的。”


  研究出血清的事情,我心里头还是引以为傲的。


  这玩意我老公研发出来的


  厉害吧


  “恩既然您愿意留下来,刚好我还有件事,可能还需要请教一下您。”我自从知道阿赞艾晚上还接活之后,心里面就多了小算计,厚着脸皮想请阿赞艾再帮我一个忙。


  阿赞艾初见的时候,对人还是有点拒之千里之外的,但入了古宅之后可谓是信守承诺,尽心尽力的在帮忙。


  此刻少年一般没有半分棱角,柔和的就好像牛乳滴灌出来的面庞表情沉稳柔和,随手就把手中的星月菩提戴在我的腕子上。


  却丝毫不提这么做的用意,不动声色的言道:“你说。”


  “我我”我本来很多话都到了嘴边,腕子上的冰凉,让我卡壳了一下。我低眉看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了,“恩如果有道士往古曼童的脚踝上绑了秤砣,没有没有办法可以取下来。”


  手腕上的星月菩提凉丝丝,上面的颗粒已经被磨的微微发黄,是那种接近檀木的颜色。而且手腕上的冰凉并不是材质上上冰凉,好似是上面缠绕这一股古怪的阴气。


  下意识的,我伸手还摸了摸。


  “你养了古曼童了”阿赞艾惊了一下,“孕妇是不可以养小鬼的,小鬼最是善妒,不会容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的。”


  我被他吃惊的样子吓到了,表情僵了几秒钟,才说道:“不是,不是我养的,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阿赞艾一听是别人,脸上惊诧紧绷的表情也都褪下去了,随即问我情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每种困住古曼童的方法都不同,只要找到捆绑秤砣在古曼童腿上的人解开就行了。”


  要是能找凤翼来解,我又何必问阿赞艾。


  于是,我就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用这种办法豢养古曼童,通常都是强制的,怕古曼童跑了。算是邪法,但是一般不会有外人干涉,你还是第一个要我帮忙想办法解开小鬼腿上秤砣的,我得亲自看看才能给你答案。”阿赞艾表情比较深沉,似乎并不把这件事当成很好解决的问题。


  阿赞艾因为是一位能者,我又有求于他。


  本来是想让佘姿曼抱着佘小宝来一趟古宅,但是阿赞艾却提出要亲自去一次佘姿曼的公寓。说要亲眼看看古曼童的骸骨,才能想出具体的解开的办法。


  装着骸骨的棺材上压着黑龙匕首,要带出来很不方便。


  黑龙匕首就是用来压制住至阴童子的利器,一旦离开棺材盖子,压制在佘小宝身上的它唯一能忌惮的东西就没有了。


  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归是不好的。


  打了个电话给佘姿曼,确定她还在那间公寓里陪佘小宝,我就和阿赞艾以及过去了。


  管家开的车子很宽敞,大体能坐五个人。


  不过为了礼貌,bie被阿赞艾留在古宅当中休息。


  坐在副驾驶座上,帮忙阿赞艾背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我和阿赞艾两个人坐在最后面的座椅上。


  阿赞艾坐在车上的时候,双眼一直都是目视前方。


  白皙的像浓牛奶一样的侧脸,在昏暗的车里就好像会发光一样,高高的鼻梁好似冷峻的雪峰。


  他发了一会儿呆,点了一根香烟。


  抽了一口之后,似乎才察觉不妥,问我:“抱歉,顾星,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我看到阿赞艾这样神通广大的人少有的失神,眼中的光芒有些迷离,我就问他,“怎么了,牧寒。”


  他捂住了一下胸口,说道:“不知道,就是就是佛牌忽然发凉,总觉得好像今天晚上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佛牌除了会微微发烫提醒人之外,居然还会发凉来提醒人。


  我干笑了一下,“您的佛牌发凉,该不会是提醒我们有危险吧”


  车子停在红绿灯的位置,其实也就晚上八点多,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红绿灯好像是坏了,但是对面的马路还有车辆川流不息。


  侧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十字马路侧面的灯还好好的,只有我们去的那个方向熄灭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看我们,脸色有些不好看,“阿赞,我们坐在车里,佛牌发生警示,该不会是会发生车祸吧”


  “尸化症蔓延的很快,外面交通不是很顺畅,如果阿赞觉得危险。就下车走走吧,我老眼昏花怕会给大家添麻烦。”管家很认真的回头和我们说这个事。


  阿赞艾蹙眉,“不要下车。”


  就这一句简短的,而没有任何其他解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


  好像是要印证阿赞艾的话一样,“碰”一声,一只黑色的利爪突然就落在了车窗上。车窗外面影影绰绰的好像趴着一个人,这个人身形佝偻枯瘦如柴。


  身子好像得了佝偻病似的,根本就直不起来。


  车外面本来路灯就没有几盏是好的,这个时候看着就是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这个人如同骷髅一样消瘦的脸庞。


  它好像没有智商,拼命的拍击着后车窗的窗户。


  大概是窗户比较牢靠,所以一直没有被敲开,看的人是触目惊心的。


  坐的副驾驶座上的窗户还是大开着,他本来大概是希望享受一下兜风的感觉,才开着车窗。


  眼下却忙不迭的去关那扇窗子,手部颤抖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的窗子要关上了,眨眼间那黑手居然赶在最后一刻伸进来。那一刻我才看清楚这家伙手上的样子,那是一双化脓了的干尸一样的手。


  关节上可见白骨森森,骨骼还有被打断凸起的部位。


  黑色的脓水在干瘪的肌肤上附着着,一股恶臭登时就在几乎封闭的车内蔓延开来。我被熏的要晕了,看到那只恐怖诡异的手,不由的感觉到惧怕。


  离那只手最近,不断的后退,壮汉一样刚毅的脸是花容失色。


  “啊啊啊”的大叫着,似乎恐惧到了极点,还便喊着要阿赞艾救命,“阿赞,牧寒救命救命是尸化的僵尸”


  尸化的僵尸看着似乎可比我中此毒的时候厉害多了,一手扒着车窗的边沿,这只伸进来的手更加奋力的往里抓。


  手指甲本来都是那种开裂,指缝里塞满了黑色脏东西。


  忽然之间,那恶心的手指甲就长出了有三寸多长,如同匕首一般的锋利。


  瞬间就把的脸抓花了,就是这样的汉子也架不住疼啊。


  在车里叫的更厉害,了黑色的液体混合着他脸上红色的血液流出来。


  我在后面虽然很害怕,却也替着急,“这个红灯怎么等了这么久到底是什么情况,街上都没人了,怎么车都开也开不完。”


  “阿赞艾救命,啊啊啊我要死了,你这个烂僵尸”喊了几句,就开始用粤语乱说一气,我是看电视听过粤语的,但是还没听过人在惊慌中恐惧的用自己的母语叫骂求救着。


  在惊恐之下快速的粤语叫骂声,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却知道,恐怕是命悬一线了

  尸化的僵尸是不会说人话的,张嘴在外面昏暗的路灯下嘶吼着,唾液顺着咧到了耳后根的嘴边流下来。


  它张嘴用倒刺一样的牙口咬车盖子,似乎想把车子的顶棚给咬穿,而且很快它的尖锐的牙齿在车子的天顶狠狠的刺破了个洞。


  涎水就顺着这颗牙齿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涎水当中都是黑色的浓稠物,尸臭一般的腥味在整个车内憋着。


  总不能看着死,我打算从口袋里拔出断魂刀。


  手腕却被他的皓腕往下压,他手里似乎正拿着那柄黑龙匕首,所以腾不出手拉住我的动作。只能用自己雪白一片的皓腕,将我的手压制住,“你的刀不行”


  时间紧迫,的脸都要被僵尸的利爪抓烂了。


  以至于阿赞艾他说话也很简洁。


  我这刀只对魂魄有作用,对于僵尸还真没什么特殊的把握。


  要是有桃木剑在,可能可以稍微克制一下。


  看着血流满面的样子,我似乎都看到了他被抓穿的头骨了,屁股下面一阵如坐针毡的感觉。


  阿赞艾眯着眼睛,眼睛瞬间变成了金色。


  他的手下脑袋都快被抓没了,他却很冷静,依旧目视着前方,“等红灯等了有十五分钟了吧”


  “啊对,十五分钟了。”管家愣神了一下,似乎也发现红灯等的太久了。


  阿赞说道:“开过去。”


  开过去

  要撞过这些穿流不止的车硬冲过去吗

  虽然说凌轩的车是德国造,可能会比较结实一点,但是要是把别人撞坏了,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呢。


  这种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只见管家脚下一踩油门。


  车子就高速的行驶起来,快速的冲过了穿流的车辆,那些车辆根本就是虚的。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被这一撞,装成了无数虚无的碎片。


  我再回头看,那片马路上根本就一辆车都没有。


  在红绿灯线的位置,整齐的停着六七辆正在等红灯的车辆,也就是刚才明明已经是绿灯了。


  而我们看到的,居然还是红灯。


  车子一开起来,那尸化者的手就被夹在玻璃上了,身子被带着一路的乱拖。阿赞瘦长的身体优雅的前倾,用银色的黑龙匕首锋利的刀刃,往上面一斩。


  僵尸的手臂就断了,外面的身子也如同断线风筝一样的落到地上。


  最后被这辆车子凶狠的碾过去,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我的脑袋差点就撞到了前面车子的椅背上。


  只觉得额头撞到了一只柔软温热的肉垫上,抬起头一看,居然是阿赞艾那只白皙细腻的手垫在我撞击的位置。


  车子有四个轮子,这一碾,颠簸了好几下。


  这个少年般的男子,伸手将我整个脊背和头颅搂在怀中,指尖温柔的护着我的全身不受颠簸影响。


  脸上微微的红了,阿赞艾


  阿赞艾怎么这样

  还不如让老子的脑子撞成脑震荡呢,感觉颠簸停止了,不等我挣脱他的怀抱。他随手就轻轻将我松开了,只觉得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还在鼻尖残留着。


  虽然不能下车看到它的惨况,不过一定是血肉模糊。想想这个人送去注射解药,应该还有机会复原。


  只可惜,这一下是把它彻底碾的报废了。


  “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非撞傻了了不可。”我虽然不赞成阿赞为了防止颠簸,把我给抱住了,但是还是善意的感谢。


  他好像根本就来不及理会我说的话,语气很着急的和管家说:“立刻改道去第一医院,给他打血清。”


  本来要去佘姿曼家的行程,一下就改成了送去打血清,这座城市的外面也太危险了吧。开车都会遇到尸化的人,难怪佘将军那么着急的要找凌轩。


  管家侧头看了一眼,满脸都是血的,“行。”


  也真够倒霉的,脸皮整个几乎是被抓烂了。


  此刻,弯着身子低着头,身子微微的颤抖,嘴里痛苦的喃喃的:“阿赞我的脸我的脸”


  “你的脸毁容了,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婆了,看来注定要来寺庙里剃度的。”阿赞在这个时候,还跟开玩笑打趣,却又温和的安慰了一声,“没事的,现在研发出了特效解毒血清,你的尸化可以治疗的。”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尸化蔓延的情况。


  脸上还在滴着血,皮肉被撕扯下来,如同面条一样挂在脸上。偶尔有路灯照下来,都能看到他变得空洞的脸颊,脸颊内部的舌头和牙齿都能隐约看到。


  难怪刚才听起来,说话都漏风了。


  很害怕,“血清真的有用吗我的眼睛好疼啊,好像好像有虫子要钻出来一样。连您都没办法研制出解药,研究所那些人,怎么能做到”


  阿赞艾眸光一沉,淡声安慰道:“听说是一位灵医想的办法,他的军衔还是少校,应该有点本事吧。”


  “但愿如此啊”闷哼一声,似乎沉浸在极大的痛苦当中。


  我怕看到导航仪下边的空间里,放了一瓶水,就说:“管家,把那瓶水扔给我吧。”


  管家把水瓶丢给我,我制造了一瓶洗甲水,递给了,“如果如果你肯相信我,就用这个洗洗脸试试。应该应该有点效果吧”


  现在就跟受伤的野兽一样,在原地一身的阴沉之气,让我都有点怕他了。


  缓缓的他侧过头看我,就见他双眼的部位已经开始干瘪溃烂了,就跟长了癞蛤蟆背上的脓疮一样。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递给他的时候,手微微一抖。


  他伸手过来,指甲盖居然都已经脱落了,布满了绿色的鳞片,“多谢多谢你了顾小姐”


  我操

  他说话怎么怪怪的,不像是那种带着港台口音的腔调。


  阴柔阴柔的但是很低沉,就好像人说话的时候蒙了一层薄膜的那种电脑特效音,让人心口好似多了一个豁口一样的有些顾虑。


  接过我手上的水平,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医院门口的灯光照在了的脸上,是那种绿油油的碧绿色,让人感觉心口里微微有些发毛。


  这家伙中邪了

  阿赞艾似乎也发现了古怪的地方,眸光一动,却坐着不说话。


  眼看着在车上,缓慢的用瓶子里的水,将脸上的血水一点点洗下来。他原来就是别人马仔,做事一般比较小心,害怕给自己惹麻烦。


  看着凶神恶煞,实则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现在居然将血水滴落在昂贵的车里,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缓慢的动作就好像机器人一样。


  管家的个性跟凌轩很像,不关自己的事情几乎不会多看一眼。


  的异状,他不知道有没有看见。


  开了车门,一只脚迈下去,跟我说道:“情况紧急,就先不停车去车库了,我立刻去买血清过来。先把他身上的尸化解决了,再扶他去就诊。”


  这个扶字很重要啊,感染了尸化,谁碰他谁就要被传染。


  管家去买血清了,车里面的气氛就变得古怪了,身上的鳞片越来越多。最后蔓延到了全身上下都是,鳞片还是绿色的,反正令人头皮发麻的幽光。


  洗完脸,那只水瓶就连盖都没盖,就被他丢在了车垫上面。


  水和血液混合着,让车里的气氛愈发的邪异古怪了。


  他双脚都踩在椅子双,双手抱膝,就好像一个孤独的有自闭症的人。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车里太恐怖了,对阿赞艾说:“要不要不先下车吧,车里挺闷的”


  “恩。”阿赞艾应了一声,他推开车门。


  不等我这边打开,就从另外一边绕过来,帮我把车门打开。


  在我躬身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阿脸被抓完之后,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古怪,他平时说话不是那个语调的。要小心了”


  “有没有觉得像土皮子。”我出去的时候,一紧张就说了屯子里的土话说出来了。


  阿赞艾听不懂:“什么土皮子”


  “蛇。”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的确有点像蛇,说不定是被蛇附身了,不过他身上带了很多法器竟然也会被附身。”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焦距,落在地上。


  副驾驶座位上的车门缓缓的打开了,车门的玻璃上还挂了一丝恶心的尸化者身上的粘液,粘液随着车门的打开缓缓的落到地上。


  车里身材又瘦又矮的,从车里面走出来。


  一开始他是低着头的,月光照在他的头顶上,只觉得他的头皮似乎也开始长鳞片了。看着叫人觉得恶心,缓缓的他就抬起了头。


  那一下我都给惊到了,脸上没有任何伤疤。


  全都被鳞片覆盖了,只有眼窝附近有些许的尸化一般的溃烂,那一刻月光焦距。月光就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般,将所有爱和华光都给了这个看似平凡身材瘦小的男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阿赞,顾小姐的药水很好用,我的脸是不是全都恢复了”


  “阿,你的脸是恢复了,一会儿用管家的解毒血清注射过后,你就会没事了。”阿赞艾伸出手似乎想拍拍的肩膀,却又缩回来,无奈的耸肩一笑。


  他站在医院门口的这种鸟样子,应该会吓坏很多人,偏生这个时候医院门口是一个人都没有。或者说吓得全都躲起来了。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管家拿着血清注射剂过来。


  看到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尸化会产生这种症状吗很像是被柳仙附身了的样子,这么多鳞片”


  说起鳞片,他好像是被吓了一大跳。


  本该沉稳的他,在不安和惊恐之下,穿着皮鞋连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已经吓得苍白了。


  颤抖了一下手指尖,他不敢再靠近了,把手里的注射药剂圆圆的丢到手里,“自己注射,这东西会传染我我不能靠你太近。”


  “老鼠,哈哈,是鲜嫩多汁的老鼠。”看到管家的时候,是那种垂涎三尺一般的疯狂和贪婪。


  管家平时看起来那是带着岁月沉淀的那种稳重而又干练的气息,此刻是吓得面如土色,居然躲到我的身后去了,“少夫人,他他怎么变成柳仙了”


  柳仙可不是柳树仙,而是狐黄白柳灰五大家仙中的蛇仙。


  因为身如柳树婀娜多姿,才得了柳仙这么一个有趣的称号。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就刚刚突然自己就那什么了。”我没想到忠心耿耿,一心保护我的管家会这么害怕蛇变的东西。


  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也很不理智。


  仔细那么一想,我似乎想通了。


  管家该不会真的是只大耗子变得吧


  蛇可是耗子的天敌,我们屯子里有些人养菜花蛇纯粹就是为了抓耗子。


  要说蛇抓耗子,那可比猫抓耗子灵验一百倍。


  耗子惧怕蛇,可是天生的,后天是怎么改都改不掉的。


  我转过头去,抓了抓管家的胳膊,低声的安慰这个可怜的老人,“好了好了,别怕,有我在这里保护你。你别太担心,可能只是只是变异后的尸化有点古怪,不一定是让蛇附身了。”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只是身体变成了有鳞的生物,为什么思维也会变化呢


  这个想法,我根本就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多想。


  因为只要一想到鳞多皮厚,满身土腥味的土皮子,我的头皮就跟炸毛了一样。头发都会一根接着一根,被吓得立起来。


  “他他在注射了。”管家的声音沉稳下来了。


  只见月光焦距之下,仰着满是细小的绿色鳞片的头,手举着注射筒将其中透明中微微发黄的药液注射到了眼球当中。


  管家拿来的注射液,一共有三只,都装在塑料袋里。


  他注射完一支,就随手丢在地上一支,又抽出另外一支针头继续注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头脑简单的柳仙附身了,头脑清晰的就完成了整个注射。


  在注射完最后一只血清之后,他连手中的针筒都随手丢在地上。


  转过头来看我,眼球上尸化的位置缓缓的在消退,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深情如海潮一般涌起的情愫。


  缓缓的他往前踏了一步,走路的姿势有些摇摇晃晃。


  脸上的鳞片却在一片一片的从脸颊的位置脱落,他看到我的惊恐和畏惧,眸光中竟然带着深深的失落。


  他忽然粗着嗓音说道:“别动。”


  “啊”我浑身发凉,两条腿都抖成了面条,哪儿还有力气跑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鳞片落下的位置,就好像鱼的身子一样,有非常明显的鱼鳞纹。他缓缓的走近,管家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没有挡在我面前。


  那是天生的,对鼠类的畏惧吗


  管家忽然小声的说道:“跑吧,少夫人,我们我们快跑吧真的是柳仙他被附身了。”


  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温柔如月光的眼睛,我总觉得他没有恶意。


  我皱了皱眉头,人还不错,而且看样子应该还活着。


  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我摇头否决他不理智的建议,“跑的话,不就把一个人丢在这里了,我看他他还没死,要不再看看吧。如果有问题,阿赞艾也许能想出办法对付。”


  看了一眼阿赞艾,他伫立在原地。


  奶白色的肌肤上青筋微微浮现,唇边在默默的念诵着什么,手上做了剑指。剑指上夹了一张写着泰国符咒的纸张,浑身都散发这一股阴冷忧郁的气息。


  稍微分神看阿赞艾,就走到了我面前,满是绿色的鳞片的手掌托住了我的下巴,“顾星,我不会害你的,我是来拯救你的。”


  浓浓的土腥味迎面扑来,让我一时间脑子当机了。


  脖子僵硬的没能移动,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你不是”


  他将我的头用力的摆正,幽绿的双眼充满了迷恋的看着我,带着泥巴味道的有鳞片的唇朝我的嘴就这么袭过来了。


  那股恶臭,应是让我的肠胃当中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吓得肝胆欲裂,一只手难受的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自卫的要把他的嘴一嘴巴子给我甩出去。


  掌心好像接触到了冰凉金属做成的鳞片,虽然滑腻异常,就好像蛇的躯体。


  却根本就打不动这张脸,一巴掌就把自己的掌心打麻了。


  老子这么大的劲儿,起码能把人牙打掉吧。


  可他的脸颊动都没动,硬邦邦的像块石头,眸光当中闪过了一丝冷冽和心痛。


  他忽然将我搂进他瘦小的怀抱当中,硬是摁压我的脑袋在他的肩膀,“顾星,早晚有一天,我会证明你的选择出现错误了。我们才是有着情缘羁绊的人,你是我的,却受到谗言蛊惑,跟了别人。”


  特么我知道它是谁了,它不就是那只尸香魔芋的护宝大蛇吗

  当初它只剩下一个脑袋逃跑了,眼下居然又附身在了别人身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种感觉让人无所适从,毕竟当初它只是不愿意回阴间,才会被凌轩斩断了身体。


  说到底,它唯一有错的,大概就是跟我有所谓的半世情缘。


  我比整整高出了一个头还要多,强行摁压在他的胸口,只觉得腰弓的都要断了。鼻子里面塞满了他胸口的土味儿,只能双手不停的挥舞,去打击他的胸口,脑袋,还有肩膀等等其他部位。


  “你你不是该回阴间了吗怎么怎么能留在阳间呢,难道你说我要跟着一只蛇才是对的吗你扯淡吧,跨物种恋很有意思吗还是说前世老子是一头母蛇啊”我被他控制着,还不安分的跳脚。


  蛇把我楼的更紧了,夏天穿的少。


  肌肉上的鳞片摩擦着我身体和他接触的位置,那种感觉真是哔了狗了,头皮都彻底的如同上天的窜天猴一样炸开了。


  它的声音幽冷一片,真的很幽怨,“女人,当我发现你是我毕生所爱的时候,我就做好绝对不会回去了。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不会伤害你,只会保护你”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如同玉碎于地一样猛烈。


  我就算是白眼狼,一点都不喜欢它,也做不到那般的绝情。


  我说:“我不是讨厌,你附身在我朋友身上,伤害了他的身体。你你这样让老子怎么喜欢你,你说对吧”


  不讨厌才怪呢,它身上那股味儿大的。


  我只想把它弄出来,切成片炖成一锅蛇肉汤,才能弥补我被一只蛇吃豆腐的心灵上的创伤。


  “你怎么还不知道呢你马上要死了,我来拯救你你却还要将我推开不要命了吗”他似乎很急躁,含混不清好像学的不是很好的国语说着急起来,更是不清不楚的。


  马上就要死了吗


  当我的名字在生死簿上,被阎君写下了死亡两个字,我就不断的看到死亡的先兆。这回都不知道是我多少回要死了,这样怕死我的,心头居然有一股释然。


  我低声问他:“你要如何拯救我”


  “嫁给我,跟着他他太危险了,你是因为做了他的女人,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现在却要认贼作父”他很激动,扼住我的下巴,嘴已经堵上来了。


  呕


  我吐了。


  而且是遏制不住的大吐特吐,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只土皮子说的话太疯狂了,它才认贼作父呢,凌轩和小逼崽子之间的来自血脉相连的联系是绝对有错的。


  想买个原子弹毁灭宇宙的心都有了,干脆直接和这只臭蛇同归于尽算了。


  炸毛之下也不管他什么鬼的情深似海,拔出了口袋里的断魂刀,抵在他的脖颈,呜咽道:“你特娘的恶心死我,吃老子的呕吐物你不恶心,怎么办你考虑过阿的感受吗他愿意亲老子吗你就附身在他身上,擅自替他做了决定”


  被土皮子强吻,就好像泡在泥土加大粪中的死鱼的嘴对上了。


  没错,那种恶心劲儿,让人真的挨不过去。


  “女人,你是我”他似乎在嘶吼,嘴里放着令人昏沉又恶心炸了的气体,我只觉得他的声音在耳边炸雷了一半的恐怖。


  这一下,我是真的要刺下去了,管他是不是被人附身的。


  就听阿赞艾说:“留一条命你这一刀刺下去,也会伤害到的灵魂的。”


  听到要保留的命,丧失理智的我居然手抖了一下,没有为了自己的安危去杀人。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杀,我也会自己选择自杀的。


  一道黑色的凉风吹过,一只雪白的素手手持黄纸,狠狠的将黄纸拍在了的额头上。


  我的天啊

  阿赞艾的一堆咒语终于念完了,老子的豆腐都被这只该死的土皮子吃了差不多了,瞬间是一万头羊驼从脑子里狂奔而过。


  被黄纸贴中的,瞬间眼睛一呆滞,身上的鳞片如同潮水一般的缩回去。


  瘦小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样的,轻飘飘的一般向后栽倒下去。


  而我满足好像灌满了泥土一样的难受,气管喉咙管子被某种好似固态一样的东西狠狠的灌住了。


  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也如同落叶一般零落。


  只觉得一只带着檀香味,又十分纤细柔弱的手臂搂住了我,一猜我就知道是阿赞艾的手臂。


  好生

  好生奇怪啊,阿赞艾应该去接住才对,那才是他的熟人。


  只觉得他搂着我很紧,将我牢牢地护在怀中,声音很小的在我的耳边咕哝了一句,“会长,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怎么又把我当会长了


  双眼挣扎了一下,想要睁开,双眼却好像被什么糊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他撩开我散乱在面门上的头发,冰凉的指腹好似玉珠一般的滑腻,轻轻的点了一下我的眉心。


  恍然间睁开眼睛,到处都是天旋地转的,唯有阿赞艾的一双明亮而又仿佛被岁月洗濯过的双眼。


  这样的眼睛月光般的皎洁,却充满了看透世间沧海桑田变幻某侧的深邃,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会有的。


  他凝视了我一眼,尖尖的下巴对着我的面门,“顾星,为了救你,我我可能会得罪你一下,还请你不要介意。”


  说到这里,月光下他白到了极致的脸庞上,悄然爬起了一丝红晕。


  就好像夕阳的嫁纱一般,火红的趴在了梨涡的位置。


  我感觉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只是闭上眼睛,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好像懂了我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方巾,蒙在了我的唇边。


  这张方巾我见他拿去擦汗过,却一丝汗味都没有,唯有檀香燃烧时发出的淡香。


  我见他咬了咬唇,搂着我的手臂肌肉微微有些紧绷颤抖,我还以为是我实在太胖了。才会让他紧张脱力,谁知道他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双眼缓缓的合上了。


  盯着他卷曲睫毛看的那一刻,他的唇忽然就落在了那块方巾上。


  双眼猛的睁大,脸上更是滚烫了一片。


  他


  他说的得罪,该不会是这个吧


  雾草,我没弄清楚就答应了。


  脑子里一时间混乱了,却还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没有任何侵犯的意味。只是在一点一点的吸着卡在我喉咙和嘴里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那些东西又阴又冷,却有着灼伤人一样的痛感。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阿赞艾只是替老子疗伤,老子也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姑娘。这中间还隔着一层汗巾呢,也不算是真的被他触碰到了哪里。


  一开始连呼吸都觉得,好像有烧刀子在喉咙上割着。


  现在慢慢的呼吸变得顺畅了,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绵软的没有知觉的双手慢慢可以动了。


  我用双脚支撑着重力,从他的怀中闪出,脸上微微有些窘迫的发烫。


  不过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充满了对阿赞艾的感激,感激他如此费力不讨好的救我。


  数次的帮我跟凌轩,每次几乎都是无私的付出。


  此刻,他也顺势松开我,随手取下了我唇上的汗巾,脸上的表情既惭愧又愧疚。


  明明是他救了我,却在手执汗巾的情况下,双手合十的鞠躬说道:“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情急之下对你用了这个办法,如果不用的话,你的魂魄很快就会离开身体。”


  “反正又不是真的亲上,你不用自责。气死人了,死土皮子要杀老我,还用这么损的招儿。一刀来个痛快也就算了”我差点就在阿赞艾面前自称老子了,郁闷的伸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那气息撞到手掌心,就返回到的鼻尖,那是一股子很令人作呕的味道。就这样的口气阿赞艾居然也忍得了,我现在就想找一个地方漱漱口再说。


  阿赞艾说:“它刚才的举动,可不是为了让你死,而是让你彻底成为他死生契约上的奴隶,让你永远都离不开他。虽然泰国没有家仙,不过,我接触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有些家仙要找活人冥婚,做法就是这样的极端。”


  土皮子要以让我成为它奴仆的代价,跟它冥婚吗


  这土皮子脑子真的是坏掉了,要找麻烦也不去找一只母蛇,总是纠缠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就见阿赞艾低身要去扶,我连忙过去帮忙。


  阿赞艾额头上全都是汗液,就好像奶黄包刚刚出笼屉,上面还结着一层水珠,有种明艳动人的感觉。他的手一松,消瘦的身子虚弱的飘下去,单膝跪在了地上。


  全身的重量都在我身上,没法子分出力量去扶阿赞艾。


  我焦头烂额,去看管家,“能帮帮忙吗”


  管家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满脸的不安和胆怯。


  见到都是绕着走的,蹑手蹑脚的过去把阿赞艾扶起来,“都弄成这样了,阿赞,要不要先回去。去佘小姐家里的事情,先缓一缓,等到下次再解决。”


  “去佘小姐家里吧,我我总觉得去哪里应该会比较正确。希望你能提前通知一下佘小姐,让她做好准备,最好有地方能让休息。”阿赞艾看了一下,被我扶着的,手一直放在胸口的佛牌上。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顾星,我佛牌还在发凉。”


  说实话佛牌发凉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冥冥之中听从阿赞艾的决定,“牧寒,我相信你的判断,那就去她家吧。”


  我扶着上副驾驶座,结果管家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曾经那样温文尔雅,老道持重的老管家,会变得那样惊恐不淡定。


  也没办法,可能耗子天生就怕蛇吧。


  我只能扛着身子很轻,大概只有80多斤的弄到后座上,累的跟条狗一样的坐在后座上吐舌头。


  管家随手也把阿赞艾丢到了后座,关上了门,“少夫人,你坐副驾驶吧。”


  他把副驾驶的位置擦得很干净,然后请我坐上去,我坐在后座正当中摆了摆手,“不去,累死我了,我可懒得动换了。”


  四仰八叉的坐着,还微微心有余悸刚才被土皮子强吻的事情,整个人似乎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会儿。


  就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思想也慢慢被我放空了。


  管家没办法,只能打方向盘把车开出去。


  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地方。


  时间也已经消耗到了九点多快十点了,从公寓楼下看上去,大家都睡的比较早。只有佘姿曼的家里,亮着一盏灯。


  在我来之前的路上,我就打电话跟她说了身体不舒服的情况。


  管家不喜欢被附身过的,也没有跟着上来,守在车里等我们下来。


  上去以后,佘姿曼穿着一身家居服等在门口,双手合十的见过了阿赞艾。就急匆匆的接过的身体,扶着他去沙发上躺着。


  沙发边上的茶几上,摆了一盘水果,水果边上还有泡好的茶叶。


  茶壶上还冒着白烟,下面的煮茶器应该还开着,一看就是为了等待阿赞艾的到来所准备的。


  佘姿曼真的是为了佘小宝什么都能做,才刚放下手里搀扶着的,就殷勤的请阿赞在沙发上坐下。


  亲自给阿赞倒了一杯茶,虽然我不懂的茶艺。


  可是我见过我小叔叔玩过,他在商场上难免求人,却时常拉不下脸面。


  所以教我玩过比较含蓄的倒茶时的三叩头,就是倒茶的时候点三下头来代表磕头,表示对敬茶人的尊敬。


  佘姿曼就是这个给阿赞倒茶的,阿赞吓了一跳,连忙又站起来双手合十,“佘小姐不必如此,我手下在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害您等到半夜已经是过意不去了。”


  “没有,您您是大师,我在娱乐圈听过您的。你一直很灵验,也在给一线明星做事,没想到会来到我家里。”佘姿曼脸红了,也双手合十的对着阿赞艾一拜。


  阿赞坐下了,她才跟着坐下。


  双手局促不安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等到阿赞艾喝了一口茶之后,才问道:“那个您这个手下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他他最近倒霉,出门没有看黄历,才会一不小心被蛇附身了。”阿赞艾又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水果,眼睛瞄了一眼额头上的符纸,“让他躺一会儿吧,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我是吃了一惊,被蛇附身的事情,阿赞艾就这样轻松的告诉了普通人。


  佘姿曼大概是对鬼鬼神神这些事有阴影,本来拿着杯子用手取暖,结果听说是被蛇附身的。


  手一抖,居然把杯子差点打翻在地。


  还好老子坐在她旁边,伸手帮她接住了手里的茶杯,“姿曼,没事的,身体里的蛇妖已经被阿赞制服了。你你别害怕”


  我接住杯子,把佘姿曼的手握住,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到了极致。


  手指头更是神经性的发出了震颤,好像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我的印象里佘姿曼胆子不小啊。


  连凤翼这种老子都恐惧的神经病,她都有胆子拿着桃木剑捅他。


  我抱了一下她,“是担心小宝吗”


  “不知道大概是前一段时间拍戏有点累了,所以心理承受力就变得不如从前了。”她下巴靠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松开我,不好意思的对阿赞艾笑了一下。


  我嘴里实在是难受不已,就只能问佘姿曼要了一次性的纸杯,先去洗手间漱漱口。嘴里的味道似乎是被加固上去了一样,用清水漱口了十几次都很难解决。


  最后我也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出去。


  好像是没什么事了,所以阿赞过去把他额头上的符纸拿掉。


  符纸撕掉以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双眼紧紧的闭着。


  薄薄的唇颜色有些深,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阿赞说:“客厅的灯能开亮一点吗”


  佘姿曼在等我们的时候,估计是一个人所以只开了几盏满天星样式的小灯。阿赞艾提醒了,她才不好意的穿着家居鞋走过去开了最大的水晶灯。


  水晶灯亮起,的脸就清晰了。


  额头上有一个绿色的,波浪形的条纹。


  因为他很黑,所以之前灯光暗淡的时候,似乎就注意不到额头上新增的这道疤。


  阿赞叹了口气,“看来等他醒来了,还是需要和柳仙认真的商量一下,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如果它不愿意,才能采用强制手段,佘小姐,你把你养的古曼童叫出来吧。”


  说到后半段话,阿赞就抬头看佘姿曼了。


  我都没注意到,阿赞已经让佘姿曼把佘小宝放出来。


  两眼还直盯着额头上的那只青色的波浪形的印痕,仔细一看,它的形状虽然模糊的只是一条绿线,也可以看成是一只青色的蛇么。


  我倒抽了口凉气,阿赞艾刚才的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还在附身当中。


  这么说那只土皮子随时都可能,再次醒过来袭击我。


  哎。


  心里面叹了口气,耳边又听到了佘小宝的甜甜的声音:“妈妈,你找我吗”


  回过头一看,整个人差点惊的从沙发上滑下去了,佘姿曼张着樱桃小口。从她粉红色的嘴里,特娘的突然钻出了一只孩童的脑袋,它迷你型的身体还在舌尖上打滑。


  看那孩子笨拙的样子,看来是自己爬不出来了。


  佘姿曼就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进嘴里,硬是把这孩子给扯了出来。


  它脚踝上绑着红绳,红绳很长却找不到秤砣的位置,还一只贯穿在佘姿曼的口腔和喉咙当中。


  第一次看到养在身体里的古曼童,是这样出来的,忍不住手臂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脊梁骨寒的要命,得亏我以前没见过佘姿曼这样做。


  否则估计在跟佘姿曼深交之前看到这变态的一幕,否则真的没法跟她相处了。


  现在我们是生死之交,我顶多觉得这种养小鬼的方式有些不正常,却不会嫌弃恐惧佘姿曼。


  她脸上一红,有些窘迫。


  似乎什么东西,卡在了腹腔之内。


  阿赞艾眉头一皱,似乎明白了佘姿曼的难处。


  在她的后背上一拍,她才从胃里吐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秤砣。秤砣根本就是实打实的铁做的,上面还有黑色的铁锈,粘着胃里的粘液才出来的。


  她刚才就是胃里装着这玩意,一直和我们在说话。


  这样吞下去一个铁坨子,她居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也不觉得恶心什么的,真是牛人一个啊。


  阿赞有些生气,“腿上都绑了带着煞气的秤砣,你怎么还把它养在血液里,这样会出人命的。”


  “不喝我的血,它就会变得虚弱和痛苦,阿赞,我不希望它痛苦,顾星应该告诉过你它是我的亲生儿子。舐犊爱子之心,人皆有之,阿赞您一定会理解的吧。”佘姿曼在孩子面前是那样的柔软细腻,看着有些软弱可欺,可是眼底有说不出的坚韧。


  我脸上一红,在车上的时候我实在是脑袋空空。


  所以佘姿曼和佘小宝基本的情况,我还没有跟阿赞艾提过,可能阿赞艾到现在都以为佘小宝是佘姿曼为了发财赚钱养的一只小鬼。


  阿赞艾明白了这些,没有继续责怪她,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佘姿曼。他什么话都没说,佘姿曼就很聪明的先把满是胃部粘液的秤砣擦干净。


  等到秤砣擦的看起来差不多了,阿赞缓缓的伸出柔荑一般的手指头,触摸了一下秤砣。秤砣顷刻间就发出了一道红光,红光之后,黑色的秤砣上多了很多红色的深浅都有的痕迹,浓浓的血腥味从秤砣身上散发出来。


  就好像这个秤砣,原先就是一直泡在血里的。


  阿赞接触到秤砣的一瞬间,手就跟触电一样缩回来,脸色阴沉到了极致,“这个秤砣沾染了人命,上面一道道血迹出了称重时沾染的牲畜的血迹,还有人用它杀过人。血煞之气很重,你既然这样养着它,用自己的生命作为饵料,又何必动用这样的东西控制它”


  “不是我下的手,有人将它夺走过一次,想炼成炼成”佘姿曼看了我一眼,没把话说完。


  我就补充了一下,“就是炼成炼化过的,那种有攻击力的小鬼。姿曼姐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疏忽,小鬼就被人拐走了。这不是她的错”


  “既然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炼化小鬼可是阴邪之术,早就被当今社会不齿,想不到当今还有人会使用。”阿赞艾严厉的说了一声,指尖再次滑过秤砣。


  指尖所划过的血块的位置,暗沉的血块都会亮那么一下。


  看起来很神奇,好像加了什么5毛特效一样。


  “把这个加上水,还有几道符箓烹煮一下,也许能把血腥煞气洗去吧。”阿赞艾全程都是蹙着眉头的,递了几张符,就吩咐佘姿曼去做事。


  佘姿曼很爱护自己的孩子佘小宝,连问都没问为什么要洗去血腥气,就把佘小宝抱去厨房。


  大概是准备要用锅子,真的煮一下秤砣。


  我在客厅无聊等待,稍微问了一下烹煮秤砣的原理,阿赞艾只是说秤砣大概是有两百年的历史。上面浸染了很多无辜生灵的血液,戾气很重,应该是后来被会道术的人偶然得到。


  后世炼小鬼的人,又在秤砣上用线刻的方式,画了一些道家的符咒,给这些戾气助威。


  眼下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先破去上面的戾气,把血液用沸腾的水吸取。他用来画符的笔墨当中,有朱砂还有艾叶以及寺庙后院的泥土之类的驱邪之物。


  应该对这种浸染过冤魂之血的秤砣,有着奇效。


  这话刚说,厨房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恶臭连连,我都快要熏晕了。


  阿赞提醒我:“你嗅一嗅手腕上的星月菩提吧,上面有我加的香料,没事闻闻也能镇定心神。”


  “哦,对了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我闻了一下星月菩提的味道,竟然有和阿赞艾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受难的鼻子,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忽然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好像给我受礼一般,眼中充满了温和,“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


  “我我有我先生保护,他他很厉害,阿赞艾不用太多的为我担心。”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眼中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收回了手,理所应当的轻声道:“顾星,那意义不同,你不明白吗”


  哼。


  你不说,老子当然不懂。


  虽然不知道他给我的星月菩提大代表了什么意义,上面也没有挂任何的佛牌,只有一股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气息而已。


  既然他送我了,那就领受这个好意吧,反正老子这日子过的天天三灾五难的。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厨房传来了一阵哭声。


  一个稚嫩的童声一边哭,一边大喊:“好辣的空气,好辣的空气,辣的人都流眼泪了。呜呜呜哭死我了顾星妈妈,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把我带回家吧。”


  抬眼望过去,我差点笑出来了。


  是那只杨琳生的小婴灵,它看上去大概有快要一岁的样子了,步履蹒跚的像个小不倒翁一样的爬过来。


  粉嘟嘟的双颊,看起来吹弹可破的。


  眼睛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熏的通红,不停的流着泪,它一路疯爬。


  这小子估么着,是被厨房里煮秤砣发出的味道,熏了个半死才会逃出来的。


  直到双目接触到什么东西之后,步伐突然就停下来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开始我以为这小家伙是看我看愣了,最近这几天把它忘在佘姿曼家里,所以想我了也可能。


  毕竟佘姿曼家里,还有一只善妒的至阴童子。


  没把这个小可怜赶出家门就不错了,随即,我就发现不对。小东西死死的盯着我的旁边,阿赞艾也都不说话了,我侧眸看了一眼阿赞艾。


  他平静的站着,眼波看似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汹涌惊涛骇浪的情愫。他们两个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就这样深情的对视。


  眼睁睁的就看着,小婴灵的眼泪卡在了眼眶外面,硬是没有滴落下来。


  脸上是娇憨呆滞的表情,眼中即是疑惑,又是复杂。


  “顾星,你认识这只婴灵吗它它也是佘小姐的孩子吗”阿赞艾突然开口了,原本温润的嗓音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嘶哑。


  我下意识回答:“不是姿曼的孩子,是我一同学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捂住了唇,杨琳这个妹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当初就是因为误以为是我传了这件事,才闹到不可开交,最后仿佛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


  把这个告诉阿赞艾,也许对杨琳的名声,已经造不成影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依旧不太好。


  “我能知道你的那个同学是谁吗”阿赞艾又问我。


  我唇角哆嗦了一下,差点就告诉他了,最后还是保留了一下,“您问这个干吗这个婴灵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哦”他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就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


  说完笑容又僵硬住了,他的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朝那只婴灵招了招手。小婴灵也不知道是见了人就撒欢,还是很喜欢阿赞艾,屁颠屁颠的就爬过去了。


  阿赞艾低下身,满脸慈爱的就把它搂在怀里了,“多大了”


  “我不告诉你,你猜我多大了。”小婴灵倒不像有所隐瞒,很像是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小手搂住了他消瘦的胸膛,侧脸居然是那种毫无防备的贴着他的胸口。


  阿赞有些尴尬,“你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婴灵,年岁多大我可看不出来。小东西,你不知道我是黑衣阿赞吗你怎么敢这么靠着我”


  “黑衣阿赞是什么啊”小婴灵十分好奇的问道。


  它在杨琳肚子里的时候,就死在了人流仪器之下,死后变成婴灵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在学校里面度过的。


  它不懂黑衣阿赞的职业,也很正常。


  阿赞笑了,似乎故意吓它,“寺庙里有黑衣阿赞和白衣阿赞,黑衣的专门用黑巫术,教人用养小鬼。用邪法保护自己,或者伤害别人,或者去解开别人的邪法。”


  “哇哦,好厉害啊,那你要不要养我这个小鬼呢”杨琳家的婴灵简直是疯了,居然要给黑衣阿赞当小鬼。


  它也许不知道,这会让它永远的失去自由。


  不过这大概是我主观的想法,阿赞艾也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的温和慈祥。身上好像会发光,那种光似是晨曦一般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


  就好像凌轩抚摸我小腹的时候,身上的光芒一样,是


  是父爱的光芒。


  我对自己这个想法彻底的愣住了,脑洞也开的太大了,阿赞艾是泰国寺庙里的阿赞。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和尚,佛门当中的修行者,一直都呆在泰国。


  怎么可能和杨琳有一腿


  一定是我脑洞太大,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我看阿赞抱着小婴灵,就问阿赞,“你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吗”


  “我半个月前才来过一次的,你忘了吗瑾瑜手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找我要的。”阿赞回眸看了我一样,又将全部的视线和注意力都停在了小婴灵身上。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指尖沁出一丝血液。


  小婴灵看见了,有些心疼的说:“阿爸,你流血了。”


  “你喊我什么”阿赞流血的那只时候的手指头握成了拳头,他认认真真的盯着那只婴灵的小脸去看。


  尽管这两个人的脸,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


  可是那种眼神几乎是如出一辙,好似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掉的联系。


  小婴灵憨头憨脑的喊道:“我叫你阿爸啊。”


  “你你怎么叫我阿爸了”阿赞艾眼眶似乎湿了。


  然后我懵逼了,这婴灵一开始叫我妈也就算了吼,它现在为了巴结人。开始喊一个黑衣阿赞叫爸,更恐怖的是,专治婴灵的黑衣阿赞居然感动哭了。


  我真是活久见了。


  小婴灵答案出人意料,也很任性。


  小手搂了一下阿赞艾,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侧颜贴着他的胸膛,“阿爸就是阿爸,那有为什么,你就是我的阿爸。”


  “也许也许骨血之前天生的直觉,比所谓的血脉测试更加灵验吧。”阿赞艾眼中流转的清透的液体,缓缓的从脸颊上落下来了一滴。


  这一滴泪顺着他仿佛打了柔光一般柔和的侧脸,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


  他单手紧紧楼婴灵小小的身体,握成拳头的那只手的下部逸散出了血雾,血雾落在婴灵的身上。


  恍然间,形成了一只圆形的血色阴阳鱼。


  我在那一刻,脑袋嗡的一下失去理智,也不管用他的血凝结出来的阴阳鱼代表的是什么。反正我就是冲动型选手,只觉得他很可能就是辜负杨琳的渣男。


  眼下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狠狠的抓住了阿赞艾的领子,大声的质问他:“是不是你辜负的她,你这个渣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她当初眼睛真是瞎了,才会选择跟你好了,她怀孕了你怎么不承担责任。你这个王八蛋”


  脑子一热,都忘了阿赞艾对我的全部的好。


  一拳头狠狠的,就为了我的好朋友杨琳,砸在了阿赞艾的左眼上。出拳头的那一刻很爽,拳头粘在他眼睛上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开裂了。


  也很后悔,万一打错人了,可怎么办


  阿赞艾看起来就十几岁的样子,可是眼神应该有四十多岁吧,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多少岁。


  所以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就是伤害杨琳的渣男。


  结果,他另一只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我,抓住了我的腕子,又把拳头放在另一只眼睛上,“顾星,我喜欢对称,我是处女座。”


  “你是的意思是让我再打你一拳,我没理解错吧”我虽然有点后悔刚才打了阿赞艾一拳,可是心头的气还没消。


  此刻更是在气头上,气焰嚣张的就问他。


  阿赞艾唇瓣微微一颤抖,忽然就咧开了一个笑脸,认真的和我说:“对,你没有理解错,我请求你再打我一拳。”


  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找虐求心安,还是觉得老子不敢打他。


  既然别人都把脸伸过来给我打了,那就没有不打的道理,我又不是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我这样的霸气儿女,就要出其不意,立起拳头就打人。


  狠狠的帮阿赞艾,凑齐了一个对称,把他的右眼也打青了。


  那一刻紧握成拳头的手骨有些疼,僵硬的缓缓的收回,他挨了我两顿揍痛苦的皱眉。


  唇边却是笑得愈发的清冽动人,把怀中的婴灵紧紧的抱住了,“看来佛牌真的不会骗人,它之所以发凉,大概就是指引我找到它吧。佛,谢谢你,弟子艾感谢您。顾星,也非常谢谢你。”


  “阿爸,顾星妈妈为什么要打你啊。”小婴灵看起来笨笨的,居然一点都没责怪阿赞艾从来没尽过父亲的责任。


  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打这个可恶的渣男,这孩子要是懂事的话,就该张大了血盆大口把艾牧寒的脖子给老子咬断了。


  不过小东西似乎彻底把杨琳忘记了,居然在阿赞艾面前依旧喊我顾星妈妈。


  我没好气的说道:“不用谢,你要是还需要这种服务,随时都能来找老子。”


  “杨琳她现在过得还好吗”阿赞艾双手搂着小婴灵,双眼之中都很迷离,修长到了逆天的睫毛轻轻的交叠在一起。


  让他眼底的那丝沉痛,被悄然埋藏起来。


  一时间我看着他那双轻颤的睫羽,有些动容,却又立马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不好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只小东西最需要缠着的,应该是你艾牧寒。为什么为什么要纠缠杨琳,她差点儿就送命了。”


  我还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明明打定主意要好好痛骂阿赞艾一顿。


  唇角一哆嗦,骂人的话说了一半,哭腔和鼻音就全都不争气的自己绷不住,跑出来了。我捂着唇,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被液体浸湿的双眼。


  “顾星,婴灵一般都是男跟母,女跟父。”阿赞说话还是一样的理智,理智的让人生气,可是他接下来的语调,却让人怨恨他的一颗心,如同奶油一样的融化了,“宝宝你是蓝孩子,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那样的可爱”


  我绷不住,眼泪决堤一般的下来,想到杨琳的屈辱和痛苦。


  只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颤动,我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这本来她是我一个结痂的伤口,如今碰到一个破卖佛牌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揭开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居然没心没肺的递给了我,“擦擦眼泪吧。”


  “我没流泪。”我明明满嘴的哭腔,却特别的嘴硬。


  想骂死他,却害怕哭腔暴露的太多,让他看到内心全部的脆弱。


  阿赞艾为人是那种少见的温柔,他双膝都跪在我面前,像是在恕罪。但是双手当中拿着湿巾,轻轻的左手和右手一起帮我擦着眼泪。


  他有些叹息一般的说着:“顾星,你怎么这么倔呢,错的人是我。你不用折磨自己,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


  “人活一世,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能在你这种渣男面前哭。她当年还那么年轻,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下手,你也太渣了吧你。”我明明哭腔越来越重,心就好像破碎了一地一样的难受。


  却非要挣扎的,想要强迫自己不能哭。


  他跪了一会儿,安静的等我脸上的泪水都流干,才轻轻的抬首去看我,“我的确是渣男,不过当初,我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也是被迫出国,这其中牵扯到黄河会的秘密。”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能原谅你,你觉得你做什么才能弥补她她已经被你伤成那样了”我现在估计和路边的疯狗没什么两样,脑子里没智商。


  对于什么黄河会,红河会的秘密根本不在意,也不关心阿赞亲自和我提起的原因。倔强固执的就像头妞一样,我就要知道这个该死的黑衣阿赞,要怎么弥补杨琳心灵上的创伤。


  不过,哪怕是再不理智。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也明白他当初和杨琳应该有别的隐情,才会成就他如今成为泰国的黑衣阿赞。


  并且在圈内功成名就,成为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师。


  阿赞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你不觉得我现在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闯入她的生活,才是对她最大的弥补吗你看我这张脸,她哪怕在电视上看到,还会认得我吗”


  一想到阿赞那张美白针过量的整容脸,我就想笑,却是那种自嘲伤感的笑。


  阿赞艾整容,未必是为了好看,也许更是为了隐姓埋名。


  我弄的自己好像杨琳的娘家人一样盘问阿赞艾,“你多大了,我要知道真实的年龄,你不要骗我”


  “二十八了。”阿赞艾好像松了一口气,很平静的回答我。


  阿赞艾那张脸,顶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有二十八岁那么成熟了。我也是觉得够够的,整容还把自己整的那么年轻。


  我又开始后悔,一开始,原谅他太早了。


  但是既然开始问了,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总不能反悔吧。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原来都那么老了。”我咕哝了一句,故意让他难堪,然后继续干巴巴的问他:“本名什么来历”


  “来历现在告诉你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真实的姓氏,我姓蒋。”阿赞艾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的温泉一样,表面上清澈温润,清波柔和。


  实际上可以炙热翻滚,狠狠的灼伤人的心灵,内心是真的有一把火存在的。


  他对杨琳的感情分毫不外泄,让我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细思之下又发现他似乎又爱的那么的炙热。


  刚才他说过,弥补就是不打扰,似乎并不是在逃避责任。


  而是爱的深沉和隐忍


  我心头微微动容了一下,还是没好气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逃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