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顾大王,我定不会负你(求首订)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3 11:34      字数:41779
  两个警察叔叔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半晌之后,其中一个才严肃的问我:“这个报假案的人,你们认识能不能提供一下,他的具体信息,比如姓名、年龄、地址”


  “当然可以,这个报假案的是一个混蛋地痞,名叫顾彬湘,家住顾家屯。”我出卖起顾彬湘来真是毫不含糊,不让这小子蹲两天大狱。


  怎么对得起,他半夜煞费苦心让警察叔叔来扫黄。要不是易凌轩有关系,今晚我们就进看守所里头喝茶。


  既然顾彬湘不仁,我就不义。


  而且还玷污了老子的名声,从此就落下了个上门服务的案底。以本大王有仇必报的性格,今儿老子不弄死他,老子跟他姓。


  易凌轩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轻轻的抖了两下,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真打算把他给卖了你求我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是老子有眼无珠。”我正在气头上,回答完了易凌轩。


  更是把顾彬湘个人信息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都告诉两位警察叔叔,最好把顾彬湘这臭小子关进去。


  再找人给他两顿打,看他还不老实。


  两个警察叔叔把顾彬湘的学校住址和家庭住址全都记下以后,便起身告辞了。


  易凌轩却在此刻紧紧的将我的身子搂住,唇瓣抿住我的耳垂,“顾大王,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包庇顾彬湘。”


  “我包庇他”我被气的不打一处来,眉头皱的好似都松不开了,“你说他报警,说你招妓,可不可恨。意思就是说,我是”


  想这个,我就气的牙痒痒。


  恨不得把顾彬湘这个混小子的肉咬下来了,在嘴里嚼碎了,才能解心头之恨。


  “也许他只是不希望,你的身体给我。”易凌轩的下巴轻轻的从后面靠在我的肩头,他的语气突然放缓了,“大王,你做好准备给我了吗”


  我的心猛地漏了半拍,身子却轻靠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脑子里完全思绪如同涓涓细流流淌而过,脑子里晃过了今天发生的许多人和事。最后脑子却定格在了顾彬湘今天晚上,出现在我们女生楼的画面。


  那个画面有些诡异,他身上的邪气,让人觉得他不是他。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易凌轩搂到了床上,他动作很轻,但是身体里还是有一种让人痉挛的痛。


  我搂住了他的脊背,眼泪缓缓的落下。


  我知道那不是哭,那是真的太疼了,泪水才会不经意的流出来。


  “大王,你是不是后悔了。”他疼惜的看着我,指尖不断的帮我擦泪,身子低俯下来,“是我太心急了。”


  “我没后悔啊,本大王从来不做自己后悔的事。”我看到他心疼我的样子,突然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了,“阿轩,我没哭,就是有点疼。所以眼睛里才出汗了,我真不骗你”


  解释着解释着,我发现怎么解释都很苍白。


  干脆用唇吻了吻易凌轩的刀削一般宽大的肩头,双手抱住易凌轩的身子,让自己保持平衡跟放松。


  紧接着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他说:“顾大王,我定不会负你。”


  酒店里房间的灯光暖人,床在轻轻的摇晃着。


  巨大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样的袭来,我疼的是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双手只能紧紧的挂在他的脖颈上。


  这他妈比打架挨揍疼多了,心口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好在本大王经常打架,应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整个过程心理上好似得到了什么满足。但是身体上真的跟受刑一样,痛死老子了啊。


  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痛楚,就像搂洋娃娃一样,将我护在怀中,“疼就告诉我。”


  “阿轩,真的好疼,我好难受。”我终于绷不住跟他讨饶,脸上的泪早就将脑袋下面的枕头湿润了。


  本大王长这么大,是哭过不少回。


  可是生生的用眼泪把什么东西浸湿了,这还是第一次。手腕也是因为这种撕裂一般的疼,不断的颤抖。


  他颔首吻去了我的脸上泪水,侧身将我搂在怀中,“那就早些睡。”


  “疼的睡不着。”我现在浑身冰凉,就觉得冷,还往他的怀中靠了靠,“而且,还有些冷,我看小电影里的都挺享受的,为啥子老子会这么疼”


  我这是真心实意的问他,心想着是不是这个家伙技术不好。


  “以后不许看小电影了。”他好似有些生气,霸道的剥夺了我以后看小电影的权利。然后又低声跟我解释道,“你是第一次,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转过身搂住他的身子,想从他的身上汲取一些温暖,“阿轩,我我有个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他的唇吻住了我的额头,手指头却很不规矩的在我的身上摩挲着,让我身子绷直了不敢随意动弹。


  我说:“你说顾彬湘是不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你察觉到了吗他身上的邪气”


  “五通神”易凌轩语带邪气的问道。


  我心头一紧,“我想也是,他即便想阻止我们我们那个。也不用做这么荒唐的事情,我进派出所,颜面扫地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后悔举报他的实名信息吗报假案情节不算严重的,可是要拘留十五天的。”易凌轩一字一顿的说着,他声音很轻。


  在黑夜之中,有种勾引人心的感觉。


  好似一只小手在轻挠心房,让人欲罢不能,想要紧紧的搂住他彻底的占为己有。


  我咽了口唾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后悔老子就不知道后悔俩字咋写的,就算是五通神附身导致他邪念四起。他心里头必定是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被五通神利用。咳咳”


  真是害人必害己,刚刚说完了狠话,肺里面就一阵发痒。


  剧烈的咳嗽,让我有些喘不上来气。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很难受,也越来越冷。


  易凌轩的指尖触摸到了我的前额,似乎发现了我身子有些发虚,额上不断的在起虚汗,语气变得有些心焦,“不说这些了,今晚早点睡。明天跟着我去医院看医生。明白吗”


  “看看医生,为什么啊”我莫名其妙。


  他语气轻薄,“你不是疼么。”


  我脸红了,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傻乎乎的问他:“有那么严重吗一定要看医生,我怕我怕去了以后,让人看笑话。”


  “不会,我介绍一个相熟的医生给你看。”他松开我的身子,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送到我的唇边。


  我扯着被子,起身喝了一口水,“不会又是暗恋你的女医生吧”


  “这次绝对不会,因为她是你婆婆。”易凌轩的手轻轻的捏住我的下巴,眼中溢出暧昧的笑意。


  婆婆

  头发好像被雷劈过一样,一根一根的都特娘的立起来了。


  我心跳有些加速,“你你不是鬼吗怎么还有还有父母的”


  “在人世间行走,总要个身份,不然我怎么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他的答案有些拐弯,没有告诉我他妈是哪儿来的。


  我这个婆婆是他找来的群众演员,还是也是一只女鬼。


  他眸光如落入水中的月光,冰柔温缱。


  四目相对之际,我没脸没皮的往他怀里钻,耳鬓贴着他的小腹,“我总觉得找她看病有点不合适”


  尤其是那种不适,更是让我无颜去见这个未来婆婆。


  “她是这方面的专家,有自己的专业操守,看病的时候只会把你当做是病人。”易凌轩长臂圈住了我的脊背,却发现我的身子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他轻轻的见我颤抖的身子推开,拉上了被子将我裹好:“大王,我的身体是不是不够暖。”


  “没有。”我咬住了唇,认真的看着他。


  易凌轩的怀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我一旦搂住了,脸皮就跟那城墙似的,心里头死活不想松开。


  他扬了扬眉,“那你为什么会发抖”


  “阿轩,你怎么那么矫情,你的身体冷就冷点。本大王喜欢就好,你又不是活人,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我喝了整被热水之后,身体虽然还是很疼,可是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盗汗发冷的感觉,慢慢的减缓下去了。


  易凌轩接过我手里喝空的被子,放在床头柜上,他的身子斜靠在我对面的墙上,“因为我想努力给你一个有温度的胸膛,只要你想,我就为你去办到。”


  “你不会是想在身体里埋个电热毯吧”我突发奇想的想象着,易凌轩在身体里装个电热毯的样子。


  然后,整个人放松的躺在床上,双手都枕在后脑勺上。


  身子隐隐作痛之中,便是磕上了双目沉睡过去了,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见我月份足了分娩的时候,是一种大老鼠帮我接生的。


  想想都让人觉得诡异,猛然间就吓醒了。


  只觉得脑袋下面枕了一个十分舒服柔软的东西,让人忍不住就还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回笼觉。


  额上却落下一抹冰凉,我睁大了眼睛。


  易凌轩的脸距离我的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高挺的鼻梁恰似一柄玉如意样。皎洁晶莹的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双乌眸眼波流荡。


  大清早的,我差点被惊艳的背过气去,“你干什么呢”


  “我在享用早餐,顾大王,是不是应该投怀送抱,好好满足我一下。”他眸光激烈,好似要立时将我吃干抹净一样。


  “你还想虐待老子啊老子因为你,都需要看医生了。”我伸出双手压在他俊秀的脸颊上,他的肌肤没有想象中的弹性。


  摁下去就如同玉石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易凌轩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冰凉的视线中带着一丝柔和,“忍不住就想要你,对你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说完,从床边扯了一套衣裤出来。


  一件一件的帮我穿上,动作轻柔优雅,好似帮我穿衣服是一件极为自然的事情。


  我红着脸,有些遮遮掩掩的,“你你怎么会有我我放在学校衣柜里的衣服难道你半夜,还还跑出去做了偷衣贼”


  “我让我家耗子去的,我一直陪着你。”给我套上风衣的外套,又在我脚上套上了酒店的拖鞋,“快去洗漱,去完医院,我们还要去试礼服。”


  “试礼服礼服难道已经做好了你知道我的尺寸么你”我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往浴室里去洗漱。


  易凌轩玩味一样的声音,还在耳际回荡,“老子都抱了那么多次,还不知道你的尺寸,岂不是白出来混了。”


  这话说的够爷们,老子喜欢。


  站在镜子前迷迷糊糊的刷牙,等到有些清醒的时候,一睁眼往脸上送毛巾的时候。才注意到嘴角有一大片的口水,头发更是惊艳成梅超风。


  各种凌乱,各种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退后了两步,有些不敢相信。


  还掐了掐自己的侧脸,好疼

  敢情易凌轩就是为了这张蓬头垢面,什么没有抵抗力,他眼睛没毛病吧要是视力不好,赶紧去配副眼镜儿,千万不要耽误了终生大事。


  整理干净自己,重新将黑色的蕾丝带扎在头发上的时候,才想到清朝鬼的头绳还遗落在外科楼的第九层上。


  上面的叶子一样的玉片,还被列车给碾碎了。


  出去的时候,我就顺便提了一句,“一会儿去医院,能不能再去一次内科楼啊,我有东西掉在上面了。我想把东西拿回来”


  突然,就有一股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往我身上爬。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等它如同往常一样往我口袋里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是小豆豆。我把小豆豆这只耗子揪出来,握在掌心里面,它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这小东西从我回王府古宅之后,就重新跟着我了。


  昨天易凌轩把本大王衣服弄成布条以后,小东西估计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了,指不定的就躲在角落里面看活春宫。


  一想到这一茬,我就看这只灵活多动的耗子不顺眼,“看什么看啊。”


  “吱吱吱吱”小耗子叫个不停。


  易凌轩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单手拿着一缕红绳,“顾大王,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谢谢,帮我把这个头绳捡回来。”我看到那股红绳的时候,只记得清朝鬼曾经救过我的好,那些见死不救的画面,全都被我自己给屏蔽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允礼头上的红绳,他从不轻易送人。你在他心目中,一定是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易凌轩将我的手腕轻轻举起,放进我的掌心里。


  听了易凌轩这话,我有些害怕,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腰。


  在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只有易凌轩这一个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可是我嘴笨,又不肯拉下脸说解释的话。


  只能这样傻乎乎的抱着他,脸上滚烫滚烫的。


  以前我做什么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是毫无顾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害怕易凌轩误会我。


  他轻轻的搂住我的脊背,“我没有吃醋,也没生气。别害怕”


  心事被易凌轩猜中,我微微有些紧张,“谁害怕了老子就是觉得你身材好,想抱抱你”


  不过,我的心里头还是为自己申辩了一下。


  要不是清朝鬼救过我,我肯定不会那样在乎那破头绳。


  “允礼救过你”易凌轩语气有些诧异。


  他到底是知道允礼救过我,还是不知道允礼救过我

  我心头有些纳闷,还是对他说道:“恩,被五通神缠住的时候,他出手把那个变态死色鬼给打跑了。如果不是他,我我就惨了”


  “看来我好像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上有顾彬湘,下有爱新觉罗允礼。”易凌轩叹了口气,好似老子很抢手。


  他十分无奈一样


  老子真是哔了狗了

  顾彬湘这小子也就算了,我们算的上是青梅竹马,顾彬湘更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那个清朝鬼算个屁,自以为是牛皮哄哄的王爷。


  其实,连我们屯的土老帽都不如。


  简直就是土的掉渣古代土老鬼,唱片是什么都不晓得,看电影叫做什么拉洋片,上公共厕所都会走反

  我也就是随便想想,易凌轩居然捂着唇似乎在忍着笑,“允礼真的有那么土吗”


  妈了个巴子


  老子自己在心里头鄙视允礼土的掉渣,这事我也就是瞎想想,他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神算子,也没有办法把我的心事猜的这么准吧


  “老子心里想什么,你特么的怎么全知道”我用力的把他往外一推,审视着他那张帅到迷死人的面庞,单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笑得有点像狐狸,“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别告诉我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老子可不信,你一次猜的准也就算了,次次都猜准你以为你是摆摊算命的瞎子啊”我非常认真地盯着易凌轩的双眼,这件事情绝对有猫腻。


  他今儿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跟他玩了。


  易凌轩眼里头狡猾的笑意更加浓烈,笑得我都发毛了,“还记得蜈蚣吗”


  “蜈蚣”我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闪,“跳大神的死老太婆鼻孔里蹦出的那只蜈蚣蛊,还在老子身体里”


  他修长的手指头捏住了我的下巴,“顾星,你这么聪明,我该拿你怎么好呢那只蛊其实,叫做两心知。”


  “两心知”我重复了一遍易凌轩的话,转动了几下我的小脑袋瓜子,似乎想明白什么了,“就是一种你知道我心事,我又知道你心事的蛊虫”


  那只蛊虫进入到我身体里面,把我跟我的小叔叔都吓了个半死。


  后来,那个蛊虫不再发作,我就大大咧咧神经大条的把这件事情彻底给忘了。要不是易凌轩跟我提什么蜈蚣蛊,我估计我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易凌轩暧昧的眼神微微一缩,手指头也离开我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我,“恩,是这个作用,这是苗疆的情蛊。意在情侣心意相通,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什么彼此之间没秘密啊


  老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易凌轩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反倒是他,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那我为啥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我眯着眼睛,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吃了大亏了,手指头却是轻轻的松开了他的衣服。


  看着他那双深邃的乌眸,缓缓的退后了一步,“易医生易教授有时候,我也挺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你到底打哪儿来,你到底是怎么看上老子的”


  “蛊虫还没养大,等它慢慢成形了,你会听到我的心声的。”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他怀中,“现在蛊虫还不成熟,我也只是偶尔能听见你的心声。”


  我身子一震,感觉被这件事情所震撼到了。


  从那个神婆被蛊虫害死的时候,难道易凌轩就已经做好了和我两心互知的地步。难道他心头就没有需要掩盖的,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吗


  不过老子是坦坦荡荡,心里头么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被易凌轩知道也无妨。


  我白了他一眼,“到时候,我一定要先看看,你到底为什么要让蛇把你的种塞进我的肚子里。”


  “走吧,顾大王,我们去医院。”他将我打横抱起,搂着我坐电梯下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我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干嘛这样。”


  “顾大王,我怕你疼,如果你愿意下来受罪,我不介意把你放下来。”他说着已经快步经过酒店大堂,门口的迎宾去把他那辆越野开过来。


  我咬了一下唇,“我能自己走,就就一点疼,没什么的。”


  逞强的后果就是,每走一步路,就感觉有一股凉气上头,痛的老子都要升天了。做女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好,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个男人。


  坐上了易凌轩的车,他把车子往医院方向开着,忽然语霸道的脱口而出,“顾大王,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下辈子,还是我的女人。”


  “你下辈子就不能做女人陪陪老子吗”我忍不住回嘴。


  他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他先下车替我开车门,同我面对面之际,说道:“顾星,我没有下辈子。但你,生生世世只能属于我,明白吗”


  “什么”我低声的震惊了一声,很快就掩饰了脸上的惊讶。


  脑子里却千头万绪,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有医生的使命在身上,不一定能转世投胎。可我如果真的转世投胎了,我

  我似乎也不想跟他分开。


  正发愣的想着,他又将我抱着上妇科的诊室。


  果然是易医生的面子就是大,连挂号都不用,直接把我放在了诊室的椅子上。


  椅子对面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妇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副金属框眼镜。她将眼睛拨到鼻梁上,视线从眼镜上面的缝隙里看过来,“你就是我们家易教授娶的第一百零八个媳妇挺漂亮的么”


  一百零八个媳妇

  我有点点被这个长相精明的“婆婆”吓懵了,你们家易教授说老子是他的唯一。怎么你这个易教授的妈,说我是他第一百零八个媳妇。


  以后易凌轩的后宫,是要凑齐一百零八个梁山好汉的排名么

  易凌轩在旁边空荡荡的椅子上,随便找了一张空荡荡的椅子坐下,嘴里塞了一根烟,“允礼来过”


  “他说你看上了他的王妃,抢走了他的精魄,要我给他做主。”中年女人拉过我的手,一边看表一边替我诊脉。


  号过了脉,便提笔在病例上写着潦草的连笔字,“不过,你们鬼魂之间争风吃醋,我可不想卷进去。”


  这个女人手指温热,身上阳气也很重。


  根据我这双不成熟的阴阳眼,完全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她是个活人。


  易凌轩笑着给中年女人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桌边,“妈妈,允礼总是诬陷我娶了一百零八个媳妇,你怎么也帮着他吓唬顾星。”


  “我吓唬她了吗你没有娶一百零八个媳妇么”那个中年女人白了一眼易凌轩,理直气壮的继续写诊断书。


  写完了病例,才丢下笔头,走进后面的帘子后,“病人顾星,进来检查。”


  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好似不是和易凌轩一国的,总是拆易凌轩的台。易凌轩也不生气,冰凉的眼中一直带着一丝笑意。


  我有些紧张的跟进去,就见到里面有一张怪异的床,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愣着做什么躺上去,我给你做检查。”


  “检查”我看着那张床有些害怕。


  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老老实实的爬上去,此时此刻就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冷冰的看着我,“脱裤子。”


  我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却是和她目光相对,随手就把裤子脱了。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检查,确实觉得很难为情。


  可我也不喜欢扭扭捏捏,矫揉造作。


  反正早死早超生,早做完检查,就早点离开这里。


  中年妇女检查了之后,面色沉冷,“他伤着你了,这个混蛋还我儿子呢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传出去丢我老脸。你为什么不把他踹下床还惯着他,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傻”


  “医生,我”我当时被他摁住了,踹个屁啊。


  她瞥了我一眼,“叫妈妈。”


  “妈妈”我看着她,低声叫出来,眼珠子一转又说道,“我踹不动易教授啊,他劲儿多大啊。您给出出主意呗”


  这个中年妇女冷笑,“劲儿大就能欺负自己的女人没事妈妈给你做主,你身上这伤起码要过半个月。易教授才能欺负你”


  欺负

  这话说的太露骨了,易凌轩的妈妈也太奔放了吧,连这个都说的出口。


  我紧张的抓住床边的垫子,“您检查好了吗”


  “当然,你可以下来了。”中年妇女摘了手中的橡胶手套,扔在了一边,然后问我,“你们家里人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跟他们吃一顿饭。就算两家亲家见面了”


  中年妇女的双目从锐利,变得成了吃惊。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审视起我来,好似只要是个女的。听到她提的这个条件,就会哭着喊着要学医,来配得上易凌轩医学教授的身份。


  这时,就见易凌轩从门外走进来,眼中带着一丝高冷,“我可以证明她晕血,傅教授,她学不了医。”


  那种语气好似掷地有声,不容任何辩驳的权利。


  傅教授扫了易凌轩两手空空的双手一眼,“你不是去拿药了吗”


  “我叫了个小护士帮我去拿了。”易凌轩有些不羁的靠在桌面上,眸光淡淡的扫了傅教授一眼,“我要娶一个妻子回家,而不是助手回家,希望您能理解。况且,她现在医术比您强”


  傅教授好似有点不相信的意思,“比我强”


  易凌轩抓住了的手腕,抬起了那根我的灰指甲,“她现在是保家仙的门徒,一双手便能妙手回春,救死扶伤。”


  “这是灰四仙婆婆的高徒啊”傅教授从椅子上起身,就像研究解剖青蛙一样,观察了一会儿我的手指甲,“确实比我强,怪我有眼无珠,还想让她做你助手。她将来的成就,也许还会超过你。”


  这对母子说的什么


  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根本就不明白他们讨论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护士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她送进来一袋药瓶,里面琳琅满目的有很多不同的药,还掩口笑了笑,“易医生您长得这么帅,没想到办事也这么没轻没重的。”


  我了一眼她,是小护士林宛云。


  昨天警方来调查电梯里死人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惊恐,我还以为会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看到她现在,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我就松了口气。


  易凌轩不笑的时候,脸上有一股冷然的气势,微微蹙眉之下更显威严,“宛云,让你帮忙拿药,哪那么多八卦”


  “对不起,易医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宛云看着易凌轩严厉的样子,微微有些胆怯了。


  她低下了头颅,看着自己的脚背。


  易凌轩平时待人都很是温和,眼下却对林宛云有些凶,“昨天警方找你问过话”


  “易医生,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对警方的人说。只是告诉他们,我上楼查房的时候遇见过一次江医生,其他的就再也没多说了。”林宛云连忙抬起头,苍白着脸色无辜的看着易凌轩。


  易凌轩嘴角才扬起一丝笑,“多谢。”


  “不用谢,医院里的人,哪个没有受过您的帮忙我我这都是举手之劳。”林宛云又低下头了,她显得有些自卑。


  但是没说几个字,都会偷眼偷看易凌轩几眼。


  我明白了,这个小护士,八成也是暗恋我们家易教授。


  说完了这番话,她又说道:“易医生,我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告诉我。”


  易凌轩已经当众开始拆药盒,好似注意力都在那些古怪的药物上面,听到小护士林宛云这么问。


  他才将目光一斜,看向了林宛云,“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那个那个江医生,到底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每次坐电梯,我我都会害怕”小护士紧张的双手都抓住了大腿两侧的护士服。


  傅教授顺手接过易凌轩手里的药,说道:“我来上药吧,刚才我检查过,她经历的比较少。要是你来,难免不好意思。”


  她开的药打开的形状,的确是我见所未见的样子。


  盯着那管药看,我就心情紧张,有点打退堂鼓不想上药了。却被傅教授拉着进去里面的床上继续躺着,她手法熟练动作也很快,让我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难为情。


  外面是易凌轩磁性沉稳的声音,“宛云,江医生死是因为她做手术的时候开小差,害死了病人。病人只是对她有怨气,你没有参加那场手术,她不会对你如何的。”


  “那这么说,杀江医生的,真的是真的是那个小女孩了。”林宛云的声音有些恐惧,都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惊恐的说道:“那天手术的意外太大了,梅医生引咎辞职了,左医生被降级,只有江医生没事。结果,结果又”


  “宛云,这些事都不是你应该管的。”易凌轩沉声说道,他语气有些强硬,“现在你去值班,什么都不要想,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可是可是我男朋友,他是那场手术的麻醉师,我好害怕我求求你救救他”林宛云的声音里出现了哭腔,可以感觉到她真的是很害怕,也很恐惧自己的男朋友因为这件事情出事。


  我竖起耳朵在偷听,就听傅教授说:“好了,我去给你倒水,这些是口服的药。你每天都要按时吃,不要忘了。”


  “等等,我自己去,您是长辈。”我从来就没有让长辈帮忙做事的习惯。


  跳下了床,提好裤子我就去倒了一杯水,将傅教授给的药全给吞下去了。结果她开的药不少,我一次全吃了,差点没噎死。


  易凌轩看了一眼吞药都没吞成的我,心疼的帮我拍了拍背,然后和林宛云说话:“我可以救你的男朋友,不过,我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您您要我做什么呢”林宛云很紧张。


  易凌轩却笑得没心没肺,“一会儿我们要去试婚纱,你就陪在我顾星身边。婚礼那天,你最好到场,给她当个伴娘好了。”


  “可是可是我下午还要值班。”林宛云有些为难。


  易凌轩却很霸道,“去请假,就说说我下午有个课题研讨。把你带过去,做我的助手。你现在的职责就是,陪着我的夫人,让她不会觉得一个人无聊。”


  “我不用人陪,你不要耽误人家工作。”我怕耽误林宛云。


  结果林宛云搂住了我胳膊,使劲儿朝我使眼色,“我我其实不想上班的,你把我带去吧,我也想提前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我穿婚纱的样子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满脑子都是自己小时候,穿着条沙滩裤。


  在屯子里面招摇过市,领着一帮小屁孩子,到处惹是生非。有时候是掏鸟蛋,有时候是挖野菜,有时候就是下河摸鱼。


  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女人看过

  现在我


  我居然要穿婚纱了

  本大王都不知道该感谢易凌轩把我变成女人,还是该恨他


  居然还因为那种事情,上医院的妇科

  “呵呵,我也想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出声,跟着易凌轩一起离开诊室。


  内心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总觉得自己穿婚纱。


  和一个男爷们穿婚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易凌轩带我们上车,直接将车开去了做婚纱的工作室。这家工作室并不是特别高大上,只是位置很隐蔽,除了订做婚纱之外,还附送拍婚纱照的优惠套餐。


  工作室是在外国人聚居区的小路上,三层楼都是木头做的。


  里面只有五个工作人员,两个设计师,一个裁缝。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是负责拍照摄影的,另一个是灯光师。


  易凌轩进去的时候,这些工作人员齐齐的鞠躬喊道:“欢迎老板。”


  “易医生,这是这是您开的”林宛云一脸的惊奇,“这条路可是繁华的中心区,在这里开店店租可是一店千金,您怎么跑到这儿开婚纱店了”


  “这位小姐您好,这家店本来是我的。”门口那个迎接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又撇了撇嘴,“然后他财大气粗,就把我的店买走了。说是要给他老婆做婚纱,你们两个谁是他的老婆”


  男人留着把络腮胡子,很有混血的气质。


  眼瞳也是那种美好的深棕色,眼窝微微有些深陷。


  我微微举了一下手,“我我是。”


  林宛云见到这个男人,眼睛里惊喜的成分越来越大,她颤抖着手指着那个男人,“我在时尚杂志上看过你,你你就是世界顶级婚纱珠宝设计师jason你真人可比杂志上帅多了”


  林宛云这个小护士,到处的花痴。


  她说的这个杰森确实很帅,可是唇上上了一层红色唇彩,耳朵上还有方形耳钉。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娘们。


  恕我审美眼光没有到达那个级别,也从来不看时尚杂志。


  “想不到还有人认识我,看在你认出我的份上。我这里有件伴娘小礼服,你跟易夫人一起进去试试吧。”


  杰森朝林宛云抛了个媚眼,把我们带进更衣室。


  他的设计师助手是个女的,抱着两件衣服进来,帮我和林宛云穿上。


  林宛云这个小护士,身材偏瘦,长得并不是十分的标志。但是绝对算是小家碧玉中,面色白皙,高鼻梁,唇红齿白的。


  林宛云一边套上小礼服,一边就说:“顾小姐,我真是沾了你的光,下午不用上班。还能穿jason亲自设计的礼服,真是太幸运了。”


  “那我也该说沾你的光了,感谢你在警察叔叔面前,没有把我供出来。”我被设计师助理有条不紊的套上那身jason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婚纱穿在身上有些紧。


  尤其是小腹的地方,绷得难受死了。


  设计师助理拉拉链的时候偷偷掩嘴一笑,低声说道:“易太太,你该减肥了。你的肚子里比送过来的尺寸要大一码,现在改估计来不及了。不过您要是饿上两顿,应该刚好合适穿上这身。”


  我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啊。”


  我肚子变大了吗


  我自己怎么没发现


  别看林宛云在易凌轩面前胆子小小的,可是在这个设计师助理面前,可是很泼辣的,“她哪里胖了她只是有了身孕,肚子变大一些很正常吧”


  “不好意思易太太我不是有意冒犯。”年轻的设计师助理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更不好意思和林宛云理论。


  她拿来软尺,将我的腰围重新量好,“就剩两天时间了,不知道jason老师有没有时间改好。不过您这样穿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材质和布料很好。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全身镜,镜子里的女人,我居然感觉有些陌生。


  这个女人脸上化了了一点点的淡妆,头上的头纱用玫瑰金的羽翼形的金属固定着。长长的头发丝用特殊的发梳梳理过,显得十分的柔顺长直。


  唇上被上了淡淡粉色的咬唇妆,眉毛拍了些许眉粉。


  眼线因为被化妆的人,总觉的自己眼睛要被捅瞎了,愣是画不上去,只能搁在一边不画眼线。


  欧根纱编织着的新娘裙上,有很多立体的风琴褶。


  裙摆上点缀了很多透明的玻璃渣子,外头的阳光从木质的窗外照进来,将这些玻璃片照的五光十色。


  脚上是一双十厘米高的裸色高跟鞋,身子上也有好些玻璃块。


  林宛云显得比我还激动观察了一下镜子里的女人,又蹲下来去摸我裙摆上的碎玻璃,长大了嘴惊叹道:“jenney,哇塞,这个不会是水晶吧”


  “易先生订制的婚纱怎么可能是水晶,林小姐,那是钻石。”设计师助理珍妮微微一笑,提示着我,“你可以在镜子前转一圈。”


  我顿时觉得头皮一紧,我穿这个鞋子已经感觉像踩高跷似的。


  勉强站在镜子前,保持平衡不丢脸,已经是累得我额头上冒汗了。这个小妞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让我在镜子前转一圈。


  我微微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转圈啊”


  她说:“您可以看看后面的设计,jason老师的设计一直很特别,后面的拖地部分设计的很巧妙。等到您婚礼的时候,花童会在您身后面举着新娘裙。”


  “这样啊。”我说不过这个珍妮,只能老实巴交的在镜子前缓缓的,如同笨拙的大胖鸭子一样赚了一圈。


  林宛云白了一眼珍妮,扶着我,帮忙我转圈。


  看到林宛云白了她一眼,我就知道珍妮是看我土肥圆,特意让我转圈子看我的笑话。的确这个珍妮长得比我好看,腿比我细,皮肤比我白。


  看到我穿上那个娘娘腔杰森的衣服,也许会觉得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吧。


  我挺能理解这个小妞的想法的,因为我也看不上我自己,只能找借口离开更衣室,“要不我出去吧,先给易凌轩看看。”


  “这可不行,还有一条易先生让从欧洲带来的钻石项链您没戴上。我去给您取来”珍妮对我显得毕恭毕敬,像是古代的丫鬟一样。


  看眼睛里,却带着一股子傲气。


  我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跑到窗口的位置松了口气,把将肚子里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小腹也凸了出来。在天光下小腹呈现了以下浑圆的弧度,应该不是胖的,那个感觉很美。


  “哇,小宝宝几个月了感觉他有长大。”林宛云扶着窗棂,蹲在我的身前侧耳去听我肚子里的动静。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几个月,可能有两三个月吧。”


  我已经不记得了,做那个被蛇钻进肚子里的梦,距离现在到底有多久了。


  窗外垂直而去,是精致的欧式教堂,侧眸一看居然是一块墓地。横七竖八的都是欧式的墓碑,墓地那头还有一个青砖小屋。


  我有些惊奇,“宛云,你看,那个是不是坟地啊”


  那一片坟地好似早就荒芜了,周围有一拍铁栅栏围着。


  里面的种了一棵又枯又干的老树,树叶全都掉光了,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一样的树杆和枝桠在上面。


  地上荒草凄凄的,在这个季节,居然还盛开着两朵红艳艳的野蔷薇。


  蔷薇从中如果不细看可能就觉得是枯草丛生,可是仔细去看,还是能看见从土里头年深日久伸出来白骨。


  有的只有手骨,有的甚至一整具都出来了。


  林宛云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倒退了一步,“天啊,市区里怎么会有坟地这家婚纱店也太不吉利了,居然盖在坟地附近。”


  “你瞧,那房里头好似还有个守墓人。不过怪了,那个守墓人,怎么是个女的,还穿着婚纱。”我对于远处那座青砖盖成的小屋,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总觉得屋子里的青砖上好似是带着血的。


  可是远远看过去,应该是看不见砖头上有什么细节。


  林宛云抓住我的手,整个人都有点紧张,“不是的,顾小姐,你看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求救”


  求救

  什么意思。


  我眯着眼睛看下去,还好视力很好,就见到小屋窗后面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她正在拼命的拍打着窗子,拼命叫喊着什么,可是那个窗户有些古怪啊。


  正常的窗户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两下就会碎成渣滓。


  小屋里被关着的女人,应该也是这家婚纱店的客人,可能是歹徒看她家底厚。想关在那座守墓人的小房子里,然后向家属要赎金吧。


  “也许是被人绑架了关在里面的吧一会儿珍妮来了,问问她情况,看看需不需要报警。”我跟林宛云和珍妮一起进来,换下来的衣服和裤子都和林宛云一起,被放进了带锁的储物柜里。


  现在,我俩没有钥匙,要想打电话报警是根本不可能的。


  话说道这里,就见到珍妮手捧一个蓝色的珠宝盒子,走到了镜子前,笑道:“顾小姐,我给您戴上项链,您就可以出去和易先生见面了。”


  “几点了我都有点饿了。”我看着镜子里的珍妮站在我的身后垫着脚尖,在给我戴上了盒子里的珠宝。


  那珠宝看起来真的很昂贵,一整条项链上全是透明的宝石。


  珍妮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笑道:“十一点四十五,很快就到十二点了。等换完下礼服,您还能跟易先生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对了,窗外头为什么是个坟场啊”我好似不经意之间问的珍妮一样。


  珍妮微微一笑,“易夫人,那块地也是jason老师买的。本来要拆的,没想到现在的夫妻很喜欢恐怖风格的主题,所以就留着做拍摄场景。您看这条项链多符合您的气质啊,易先生选珠宝的眼光真好。”


  恐怖风格的主题

  我心头微微一惊,注意力已经不在珠宝上面了,又问道:“那下面那栋青砖小屋是做什么用的今天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拍摄”


  我在想刚才那个新娘子,是不是在里面拍什么恐怖的主题,所以才故意拍打着窗户上的玻璃假意露出惊悚的表情。


  珍妮依旧保持职业性的微笑,“是的,今天有一组夫妇,刚好选择的恐怖风格。您和易先生也可以试试这个风格。”


  “不用了,我我觉得还是普通点的一点儿的风格靠谱。”我日常经历的恐怖已经够多了,拍个婚纱照起码也要来个正常一点的。


  反正老子是不希望,自己的婚纱照是在坟地里拍的。


  真不知道那些新婚夫妻是怎么想的,偏生喜欢在恐怖的环境里拍照寻求刺激。要是遇到真鬼,还不把这些家伙全都给吓尿。


  “走吧,我陪您出去见易先生。”珍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我和林宛云请出了这间宽敞的更衣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出门的时候,只觉得镜子里除了我的脸,屋子里的那些陈设之外。还有其他的看起来如同海市蜃楼一样虚浮的景物,那些景物好似漂浮在镜面一样。


  似乎是个穿着婚纱,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个女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骨头干裂异常,眼睛凹陷进去。眼眶里缓缓的流出红色的液体,唇上的皮干燥的起皮。


  一身高贵的婚纱套在她干枯的,骨架子一样的身子上。


  她拼命的捶打着镜子,嘴里大叫着。


  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却可以看出她的口型,好似


  好似在叫救命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特别的冷,不知不觉已经踩着木质地板去到了外面一间。


  一双手轻轻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护在了自己的怀中,“怎么了换完婚纱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是婚纱不漂亮吗”


  “你不是有两心知吗还问我在想什么”我身子微微的颤抖,已经分不清楚,刚才一不小心在镜子上瞄了一眼之后,所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总之,那个女人拍打镜面的动作。


  就跟刚才看到的,青砖小屋里面那个新娘子拍打窗户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干成这样,去拍婚纱照呢


  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我彻底混乱了,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最近受了刺激。得了某种精神类的疾病,才会出现这样恐怖的幻觉。


  他声音磁性,低沉的说道:“那只虫子笨的很,它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


  “我我”我差点就把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告诉易凌轩,忽然就想到自己还在人家的婚纱店。


  设计师杰森还是易凌轩的朋友,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诋毁,似乎有点不太好。


  轻轻的推开了易凌轩的肩膀,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有些埋怨的说道:“都怪你的种长得太快,这衣服小了,都快要憋死老子了。”


  肚子里的那玩意,似乎是能听到脑子的抱怨。


  我好似能够感觉到,他的怨气,只要他怨气一爆发出来。老子就肚子发凉,有的时候还会被这混蛋小子害的去跑厕所拉肚子。


  今天,有些不同。


  易凌轩的手指头轻轻的触摸在我冰凉的小腹上,圆润的指腹犹如玉珠一边细腻光洁。那个充满了怨气的鬼东西,好似便温顺了起来。


  就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父爱的温和,那种父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是啊,他在一点点的长大。这孩子还是有些怕你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


  就因为这个小怪物,害了我被珍妮嘲笑胖了。


  不过

  一个生命的孕育的确给人很玄妙的感觉,即便我的神经大条。我也能够一点一点的体会到,他在我身体里一点点的长大,长出小手小脚来。


  “怕我干什么我很凶吗”我撇了撇嘴,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蠢逼纸人好似说过。


  只要提起我混世魔王的名头,整个阴间都要抖三抖。


  杰森那个打扮的像个老娘们的世界级知名设计师,很会打圆场,他翘着兰花指说道:“易太太怎么会凶呢,简直就是小鸟依人郎才女貌,这一幕都温馨啊。凯文,快点,快点过来拍一张,对让灯光师把光打在小腹上。”


  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小肚子可能很丑。


  可是对于一个备孕的妈妈来说,似乎有一个圆润的小腹,那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我以前最讨厌照相这种矫情的事了,可是当镁光灯照过来的时候。


  我不知道为什么表情便自然起来,心头竟然有一丝丝的幸福感。


  拍完了几张照,杰森特意去看了一下拍出来电子成像,非常满意的拍手,“很漂亮,完美两位是要出去吃饭呢还是接下来就把婚纱照给照了”


  “吃饭”易凌轩沉冷的说道,在杰森面前是一副冷漠而又威严的气势,唇角轻启,“就算饿着你,也不能饿着我的妻子和孩子。”


  “那行,我带两位去这附近最浪漫的西餐厅。顺便您也请我们员工吃一顿饭呗,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会美美哒。”这个杰森根本就不是俺们着旮沓的人,说话柔声柔气的,还带网络用语。


  虽然没有太监那么像娘们,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易凌轩拍了一下烟盒,用柳叶薄唇抿出一根烟叼上,杰森立刻就去给他点烟。


  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易凌轩才说道:“你得问易太太,如果她吃的习惯牛排,那就去你选定的餐厅。”


  我才不喜欢吃洋人的那套


  我


  我就爱大包子

  可是总觉得请一个世界级婚纱店里面的员工,吃大肉包子,似乎有点不妥当。我也没吃过正宗的西餐,吃的最西边的菜,就是汉堡包和披萨。


  上次我们家被亲戚家请去吃披萨的时候,我爸还指着牛肉味披萨说道:“这打卤馕味道不错啊。”


  我被杰森的手下希冀的眼神,看的实在是寸步难行了,只能说道:“阿轩,就吃西餐吧。不过吃西餐的话,就不能叫上小豆豆了。”


  “哎哟哟,叫阿轩这么亲密。我认识易教授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过有人叫他叫的这么亲密。阿轩”这个死变态佬,居然学我说话,还学的那么恶心。


  易凌轩也是脸色一沉,“除了顾星,谁也不准喊我阿轩。”


  杰森面带委屈,珍妮就问了:“小豆豆是谁啊”


  “小豆豆就是一只耗子”我刚说着话,那只小耗子就从更衣室里头蹿出来,兴奋的从我的脚面窜上来。


  它在我身上绕了一圈,没找到口袋。


  干脆就睡在我圆润的肩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珍妮从小豆豆往她脚边路过的时候,就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在地上乱跳,“老鼠,有老鼠jason老师,咱们工作室有老鼠”


  “什么老鼠啊,大惊小怪的,那是宠物。多可爱的小东西啊,毛茸茸的,萌萌哒。”杰森看到小豆豆的时候,脸色的确是一黑,可是他比珍妮要镇定多了。


  他漂亮纤长的手指敲着小拇指,指着珍妮说道:“你不要跟我们去吃饭了,留在这里修衣服吧。我听林小姐说,你还嫌易夫人胖,这是幸孕,你懂个屁,就知道乱说话。”


  “可是你们吃饭这个功夫,衣服来不及改好啊。一会儿一会儿易太太还要拍照啊”珍妮被责骂之后,更显得唯唯诺诺了。


  杰森也不跟她好好说话,大骂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拆几条折叠欧根纱不就够了。我怎么会请了你这样的蠢猪来工作室啊,记住不许偷裙摆上的钻石,我回来可是要数的。”


  “jason老师,不用数了,上面已经多了四颗假的了。”易凌轩淡淡一笑,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大王,你和宛云进去把衣服换了,下午还要拍婚纱照。”


  “哦。”我其实不想走,而是想揪着这个老娘们的衣领。


  问他到底把那四颗钻石弄哪儿去了,是被他吃了,还是被他吃了。


  进去以后,珍妮本来也要跟进来,却被林宛云给瞪出去了,“不用你进来帮忙了,把钥匙给我们,我们自己把衣服拿出来。”


  珍妮脸也黑了,尴尬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


  更衣室其实很大一间,少说有五十平的大小,里面的镜子更是包括了大门和整堵墙的位置。


  林宛云和我一起进去之后,她并没有马上换衣服,而是将耳朵贴着镜面偷听外面说话。她没叫上我一块偷听,只是自己听的仔细。


  弄得我也想听一听,外面到底在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上去之后,就听到杰森在外面说道:“一定是他们做工的时候,就顺手牵羊了,我一定拿他们是问把丢的钻石补回来,不会让你们蒙受损失的。”


  “不要紧,都是碎钻。”易凌轩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有一种不可撼动的深沉与威严,他说道,“jason,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几颗碎钻而已,找到了就给你了。但是这个婚礼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守护。”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珍妮改好这件婚纱的。”杰森娘娘腔的语调,一下就变得正常许多了,“不过,你要做那件事,时间上会不会跟婚礼撞上。”


  易凌轩一直都是沉稳的语调,忽然就好像和杰森变成多年好朋友一样的油腔滑调,说道:“你管我,我自己的婚礼,自己能安排好。”


  林宛云移开自己的耳朵,煞有介事的就说:“这个jason老师根本就配不上杂志上给他的头衔,居然是个偷钻石的贼。”


  “易教授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劲儿。”我其实也挺心疼那几颗钻石的,就好像喂了狗一样的感觉。


  可是诚如我劝林宛云的一样,易凌轩都不在乎那几颗大钻石,我再斤斤计较就没意思了。


  林宛云帮我拉开了后面的拉链,看着那面明亮巨大的镜子,说道:“也是,不过这里面的镜子可真大,我刚才头一晕都都好像看到幻觉了。”


  “幻觉”我在婚纱脱下来之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你不会也在镜子里看到了别的影像了吧,是不是有个女人在拍着镜子求救”


  “是啊你也看见了”林宛云十分的惊讶。


  这不是幻觉


  因为林宛云也看见,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两个人同时看到一模一样的幻觉,这只能证明我们看到的都是真实出现的东西。


  眼前这个大而明亮的镜子里,的确关着一个女人


  我正穿裤子呢,听她这么一说,动作微微一滞,“那个女人好像快死了,我有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顾小姐,您有什么感觉这家婚纱店好事诡异,要不要告诉易医生。让他让他帮忙把人救出来,或者报警让让警方来查一查,有没有拍婚纱照的新娘失踪。”林宛云的好奇心很重,不像我好新奇仅限于不招惹麻烦为主。


  这件事不仅要多管闲事,还要牵扯到易凌轩。


  那我就要忍不住多考虑考虑,是否真的一定要寻根问底。反正杰森是易凌轩的朋友,应该是不会对我和林宛云下手的。


  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林宛云,“我在想,镜子里的女人,是不是那个青砖小屋里在拍着窗户求救的女人”


  林宛云一惊,“您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觉得身材和婚纱的款式、还有动作有些像,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我凭着感觉随口解释道。


  一个是在镜子里,一个是在小屋里。


  这二者之间明显没有太大的联系,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关在小屋里的人的影像会出现在镜子里。


  林宛云说:“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她们这些相似之处。总不能两个人都出现错觉呢”


  我眉头一紧,越想越诡异。


  反正这人我也不认识,忍不住就想置身事外,“宛云,也许只是巧合吧。”


  “你看到的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关注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的样子没有”林宛云在此时此刻变得不依不饶,她也看到一些我没有察觉到的蛛丝马迹,“镜子里的那间屋子里面的大小,好像跟我们看到的那间屋子差不多大。”


  镜子里是一个欧式的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经久未用的壁炉。


  几张布艺沙发,两个顶天立地的书架,一个开放式的简易的厨房。长形的台面上,放满了生锈的锅子,布艺沙发后面是一张很小的床。


  整间房子不超过三十平,却十分的精致。


  我虽然没有学过建筑平面设计,但是也能大概判断出那座小屋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平的样子,不能再大了。


  林宛云说完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窗口看。


  我只能快速的提了穿了一半的牛仔裤,来到林宛云的身边一起去看楼下坟场当中那座诡异的青砖小屋。


  这么远的距离,窗户还会反光,是根本看不见屋内的具体的摆设。


  窗口那个女人还在,只是一动不动了。


  白色的婚纱上染满了红色的液体,心口扎了一根带了尖刺的木头,长大了嘴双手呆滞的趴在玻璃窗上。


  死


  死了

  林宛云吓得要哭了,“死人了真的死人了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顾小姐,我们报警吧好不好”


  “你的手机就在你的口袋里,你伸手进去,就能拿出来。”我看着林宛云慌张的样子,头皮也是一阵发麻,只是没有那样的慌乱,“宛云,你看窗外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毕竟,这件事情跟我和宛云没什么太大关系。


  林宛云手软脚软的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她刚拨下报警电话,就跟我一起看到了那个出现在小屋窗外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宽松袍子的人,那人身材矮小极了。


  看着只有一米三四这样的身高,她忽然就回头了,居然是个手里抱着个水晶球的老妇人。她浑浊的眼睛,正朝窗户这看着。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看到她浑浊双眼内的寒光。


  这个老太婆的眼睛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从自己的袍子内抓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往嘴里塞进去。


  上下牙齿就跟老猴一样,不断的咀嚼着。


  那黑色的东西,被她吃进嘴里之后,还提溜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


  看这个尾巴晃动的样子,我心里头判断了一下,她应该吃的是一只风干了的老鼠。小豆豆这只耗子突然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爬到了我裤子口袋里。


  小小的毛茸茸的身子,在不断的发抖打颤。


  就这会儿功夫,林宛云已经将报警电话打完,她在电话里没有提我们在镜子里看到的影像。


  只说了自己在什么路,多少号的婚纱设计的工作室里。看到了坟场里的小屋中出现了凶杀案,让警方的人过来调查。


  “宛云,我们出去吧。”我深谙多管闲事多吃屁的道理。


  那个老太婆充满警告的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要我们多管闲事。


  林宛云还是有些恐惧,直勾勾的看着荒坟之中的灰袍老太太,“她是在吃老鼠吗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人是鬼,是她杀的那个新娘子吧”


  “你已经报警了,这些事警方回来处理的。”我硬拉着林宛云出去,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其实我已经很后悔告诉林宛云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奇怪的影响。


  才会让林宛云,非要刨根问底插手去管这件事。


  在我心里头已经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这个杰森绝对不仅仅只是普通的设计师。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用手机搜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刚拍完婚纱照,就失踪的女性。


  就能清楚,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打开门出去以后,杰森和易凌轩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看到我们出来,才结伴一起离开工作室,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处西餐厅吃饭。


  西餐厅环境很好,钢琴的声音流泻出来,让人心情舒畅。


  小豆豆似乎是受了刚才的惊吓,到了新环境中,并没有要跑出来的意思,一直都缩在我裤子口袋里。


  林宛云也是失魂落魄的,她总是紧张的去看杰森和易凌轩。


  我们在窗前看到的事情肯定是要告诉易凌轩的,只是现在杰森在场的这个环境下,我觉得说出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好。


  还是等拍完婚纱照,回去以后再和易凌轩说这些事。


  吃西餐讲究的是安静,大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会儿拍摄的细节,说话的内容和少,音量也不大。


  结果,这时候杰森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接了以后,脸色就变了,聊了两句就挂断手机了,“真是够倒霉的,珍妮打电话过来说,条子上那坟场去查我那间小屋。说里面死人了”


  易凌轩优雅的举着高脚杯喝了一口脱糖的红葡萄酒,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惊讶的问道:“哦用不用我们提前结账,赶回去看看。”


  “不用,您是老板,也是客人。这种事,我去处理就行了。”杰森盘子里的牛肉被他提前都切成块了,眼下七成熟的牛肉块还带着血,只吃了两三块。


  临走前也顾不得形象,用刀叉叉了,全都塞进嘴里。


  整个腮帮子顿时就变得鼓鼓的,他也不在乎,囫囵个儿的就吞下去。嘴角还溢出了一条血腥的肉丝,呜咽的就跟易凌轩说道:“易教授,我失陪了。”


  看着杰森的背影,我仍旧感觉有些奇怪,“他刚才吃牛排的动作,怎么这么像”


  “狐狸。”易凌轩笑得有些慵懒,眼波就这么暧昧的看着我。


  我本来还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形容杰森刚刚的吃相,听到易凌轩把他比作狐狸,才觉得的确很贴切。


  刚才杰森吃饭的动作,真的很像是一只嘴馋的,好几天没吃肉的老狐狸一般。只是他那个吃相没有狐狸的狡猾,只有狐狸的贪婪和血腥。


  一个人一辈子也许能见几次家养的狐狸,但肯定是见不了几回野生的狐狸。


  刚好我就是那种有幸跟狐狸打过交道的那种人,小时候调皮掏了狐狸窝,偷了只小狐狸偷偷养着。


  没成想就被狐仙给报复了,要不是我妈,我这条命早就丢在老林子里了喂狐狸了。


  我喝了口洋人做的浓汤,让我把嘴里这口餐包给咽下去。


  那味道简直不能说,还不如俺们屯里的疙瘩汤,“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杰森刚才那样儿就跟老狐狸投胎了似的。还像是那种没牙的狐狸,嚼也嚼不动,只能囫囵个儿把肉吞下去。”


  “他和你一样都是保家仙的徒弟,不过他是关门弟子,被狐仙附身的次数多了,自然改不了狐狸的习性。”易凌轩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保家仙这种鬼鬼神神的话题都摆上了桌面。


  咱坐的长桌上,有我跟林宛云,还有好几个杰森工作室的几个员工。


  可是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附身

  这话听得有点慎人。


  我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附身难道说给保家仙当徒弟,就得被保家仙附身吗”


  “保家仙的弟子施展能力,一般是让家仙直接上身,然后再施以术法。就好比说灰四仙婆婆的医术,如果她附身在你的身上,便可悬丝诊脉,抓药针灸。”易凌轩说着说着脸色便发沉了,用餐巾擦了擦唇,眸光一冷,“但我不许你做它的弟子。”


  听起来被家仙附身好像好处多多,那个杰森和我也算是半个同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易凌轩却严令我,不许做保家仙的弟子。这么一来,我也就只能做俗家弟子,能派上用场的只有灰指甲而已。


  我当然好奇要问他:“为什么不行啊”


  “你真想知道”易凌轩狡黠的一笑,那双明亮的眼睛笑得就像是头狐狸了,也不用被狐狸附身之类的那么麻烦了。


  我点头,他勾起我的下巴,“顾星,我可不希望搂着你睡觉的时候,多一只没牙的大老鼠在我怀里。”


  听了易凌轩这话,餐桌上吃饭的人,全都掩嘴偷笑。


  气的我伸手轻轻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你胡说什么呢这里人多,尽爱瞎说八道,谁跟你睡觉了。”


  要是换了别人,大腿上这一下,怎么的也得掐下来半块肉。


  可我的手到了易凌轩大腿上就变得不听使唤了,我就是心疼他,舍不得伤害到他。


  他却得寸进尺,大手一捞,把我给捞在了他的大腿上,唇贴在了我的耳侧,“新娘顾星,我不仅要搂着你睡大觉,还要搂着你一起吃饭。”


  “吃洋人的西餐不是最注重餐桌礼仪的吗你你放开我,他们都看着呢。”我脸红成了一片,根本不敢去看桌子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稍微挣扎了几下,又害怕撞到桌上餐具,只能无奈的把头埋在他的锁骨上,“易凌轩,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说去特娘的餐桌礼仪,这店是老子包下的,我再愿意怎么跟你,就怎么跟你吃。”他说的内容那样的粗暴,却带着磁性,温缱绻入耳。


  林宛云在这个时候气到了出卖队友的作用,直接对我造成伤害一万点,“顾小姐,你还是让易医生喂你吃吧。我看你还不太适应用刀具吧”


  这一句话,一下戳中了本大王的软肋。


  盘子里的牛排被我切成了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形状,虽然十成熟的牛排看着很诱人。却不知道要往哪里下嘴,只能假意吃点别的东西,省的在吃这种洋玩意的时候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举动。


  我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林宛云,“谢谢你啊,宛云。”


  易凌轩好似早都习惯了吃西餐,钝的要死的刀具在他手中,就好像无坚不摧的利器一样,将牛排切成了一条一条形状大小几乎一样的样子。


  浇上浓郁的黑椒汁,更是显得秀色可餐。


  他和我切得两盘牛排一对比,让我恨不得就想找个地方,把那盘切成屎的牛排藏起来。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装作不动声色,他喂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其实在他怀里吃东西也挺享受的,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想吃什么一个眼神,就会有叉子送到嘴边。


  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回到了工作室,杰森刚浑身疲惫的从外面进来。珍妮就跟个丫鬟似的,走在他后面,还要抢先一步进来给杰森倒水。


  杰森瘫软在一楼大厅的藤椅上,狠狠的喝了一口珍妮端上来的清水,“终于把那些笨条子打发了,麻烦死我了。”


  “小屋里没有发生凶杀案吗”林宛云哪壶不开提哪壶。


  杰森颓废的目光一下就变得阴冷了,他冷厉的扫了一眼林宛云,“当然没有,我的房子里怎能有凶杀案。是一对夫妻啦,他们在拍纪录片,条子们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一个带血的塑料模特。”


  林宛云懵逼了,双眼发直的低下头。


  懵逼的又何止是林宛云一个,我是亲眼看见凶案的发生,那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坟场之中更是看不到任何拍摄的设备,却能够解释成为在拍一组照片需要用到的效果。


  “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报的警,我绝对饶不了她”杰森还不依不饶,眼中带着一丝我只从邪祟之物身上看到的阴毒。


  他在警告我和林宛云吗

  林宛云对很多事虽然表现出了比我更多的好奇心,可是胆子却要比我小上许多。这会子是被杰森的凶狠,吓得浑身跟筛糠一样的发抖,显然是心虚了。


  易凌轩的脸上带着一种比杰森还严重十倍的邪冷,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之后,才拿正眼去看杰森,“你有没有本事,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周围一片安静,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见动静一样。


  旁边的珍妮想打圆场,“jason老师的意思是,周围的居民楼很多,也可能是周围的人看错了报警。或者是同行恶意报警,他也只是说的气话。好了好了,婚摄已经改好了,换婚纱拍照吧。”


  “jenneygetout”杰森显得十分愤怒,突然就之间就飙英文怒吼出来。双眼又猛然撞到易凌轩那双深邃如同深渊恶魔一样沧冷的眼神,又颓然下来,“去拿婚纱吧,凌轩,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易凌轩唇角邪邪一扬,将手中的烟头摁进了烟灰缸里。


  珍妮就这样被杰森呼来喝去,为了一口工资蒙受这屈辱,红着眼圈就跑上楼去拿婚纱。我和林宛云早就吓得噤若寒蝉,这会子跟上去,林宛云还无辜的吐了吐舌头。


  进了更衣室,珍妮帮我们换上了礼服,这事似乎就算过去了。


  这次换完礼服并不算完,珍妮还在更衣室内帮我和林宛云挽了个比较典雅的发髻,又把那条钻石项链往我脖子上拴。


  真的,那项链又沉又重,虽然很漂亮。


  可在我的眼里,就跟狗链子似的,重的都要把我的脖子给带下来了。我心里头是老大不情愿戴着,一旁的林宛云却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我。


  接下来,我和易凌轩两个人也没有去拍什么恐怖的婚纱照,就在工作室的楼里调理几个比较好看的位置拍了婚纱照。


  反正这座楼是纯木质结构的,装潢和摆设也十分典雅,拍摄下来的效果也十分上镜。


  我是没想到不喜欢拍照的自己,原来也有那么上镜的一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自己都快有点认不出来了。


  要不是小腹微微凸起,麒麟臂还比较严重这几个标志性的、与众不同的特点,我都不敢承认照片上的就是顾星。


  “喂,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那么瘦啊。”我指着画面上隆起的小腹,让图的那个员工,除了打光之外,给老子把所有修过的地方都还原了。


  否则,这照片挂在家里,就跟妖怪一样。


  反正他们已经修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更何况是别人呢。


  易凌轩单手插着裤子口袋,身上的白色衬衫极为的修身,身姿颀长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抵抗他身上的魅力。


  他的眸光在电脑上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妻子本来就很漂亮,不需要过分修图。”


  “恩,就是手臂有点粗,要是不的话也行,就是怕两位对洗出来的照片不满意。”修图的那个美工双眼都看着图片,出于职业性的提醒了我们一句。


  负责修图的其实就是摄影师本人,反正是一人多用,也不用杰森另外去请美工。


  就这样任劳任怨的人才,杰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冷不丁就叱责了他一句,“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说话的我们易太太如此完美,手臂哪里粗了,那叫肌肉。你看看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走在街上,人家都以为是火柴棍成妖精了。”


  这个杰森除了有点阴森古怪之外,损人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好笑死了。


  作图的那位仁兄,显然有些窘迫,他抬头尴尬的看了一眼我们,“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图我会继续修的,两位一周后过来拿照片吧,那时候已经洗好了。”


  杰森手里只拿着一个盒子,珍妮手中却提着三个装礼服的大袋子,额上都是汗。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被杰森拿去当苦力使唤。


  就听杰森又说道:“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种要礼服要的这么急的,才两个月呢,就要人家赶制出来。马上要到饭店了,我和珍妮把礼服送到你们车上。可是要赶着去吃饭的。”


  “走吧。”易凌轩对待杰森,身上一直是冷漠高冷的态度。


  走去停车位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礼服制作了两个月之久,可是我怀上孩子这事也就两个多月左右,他那个时候就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吗

  不对

  老子应该这么想


  他在两个月以前,好像就知道今天能娶到老子一样。


  这个家伙原来那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我了,他找蛇来让我怀了他的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


  问他为什么看上我,每次都是敷衍。


  直觉告诉我,易凌轩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呢。


  他突然侧头,对我温温一笑,“大王,我对谁都有秘密,唯独对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夭寿啊


  这个家伙他有什么蛊虫,随时都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弄得我一点都没有。


  “那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觉得我在这个问题上特别婆妈反复问,问的我自己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打开车门,让我先坐上去。


  然后,才打开后车门,让林宛云坐上去。


  等到我们都上车了以后,才打开后备箱,让珍妮和杰森把礼服跟钻石项链放进去。他也真是够了,那么贵重的钻石项链,随手就扔在后备箱里。


  他发动车以后,上下唇才轻轻一碰,说道:“因为喜欢”


  “那你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然后喜欢上我的”我感觉我这次问到重点了,易凌轩就算是河里的泥鳅,今儿也得给本大爷说实话。


  易凌轩突然笑得十分怪异,他将手放在太阳穴上,那个姿势有些撩人,“你真想知道我怕宛云在这里,我说出来以后,你不知道该把你山大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那一会儿说吧。”我还是很要面子的,总觉得有些话不该被林宛云这个小妮子听到。


  否则,我就该在她的面前颜面扫地了。


  易凌轩将林宛云送到了家里,还下车把伴娘礼服交给她,林宛云站在易凌轩面前低着头好似对着易凌轩说了一番话。


  我坐在车上,并非完全听不到。


  他们聊得是坟场那间小屋的事情,林宛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易凌轩则是冰冷了清俊的脸孔,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易凌轩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杰森正在做的事


  林宛云最后捂着脸哭了,“易医生,您救死扶伤不知道救了多少病患。为什么要教我包庇罪犯呢我明明亲眼看见,新娘在求救,我不会看错的。顾小姐也看见了”


  “宛云,我能劝你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易凌轩斜靠在车窗上,他的声音淡漠冰凉的刺破了夜的寂静。


  他划亮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默默的抽起来。林宛云已经负气跑开了,易凌轩就在原地抽着烟,目送着林宛云的身影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命,坐在车里,翻出了手机在网上找了一下最近人口失踪的新闻。


  其中至少有三个准新娘家属报案,报案说自己家丢了人了。不过失踪的新娘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按照道理是消费不起杰森工作室的费用的。


  不过,这些新娘貌似都拍过恐怖题材的婚纱照。


  从晒出的婚纱照的照片来看,就是杰森工作室下面的那片荒坟。看网友在新闻下面的评论,更是把这件事渲染的玄乎其玄,说是这些都是死神的诅咒。


  还有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恐怖照片都不能随便乱拍。


  不知道为什么,在心态上,我居然是站在林宛云这一边的。我觉得如果杰森真的不是好东西的话,那就不能姑息养奸,省得以后再有女孩受到牵连。


  过了一会儿,易凌轩拉开车门坐到了车上。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是特别的好,一路上开车过去,已经抽了小半包烟了。眉头更是紧紧蹙着,眼瞳之中好似藏了什么心事。


  我看他这样一言不发,便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娘娘庙。”易凌轩利落的说着,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侧脸冷峻如。


  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易凌轩和我刚拍完婚纱照,就要直奔娘娘庙。


  他是想所有的事情都一天之内解决吗

  我反正是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那不吃晚饭了吗”


  “你不是喜欢吃包子吗我记得娘娘庙门前有间包子铺,里面的包子远近闻名。”易凌轩终于侧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夹带这一丝冷酷的意味,“当然,还要顺道找一下庙里算命瞎子的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畏惧这样的眼神,直觉的他身上似乎隐约之间带着一股子能让人胆寒的威压。


  我出于本能的缩了缩身子,很想找条毯子给自己盖上。


  他却低声命令我:“我不许你怕我,把头靠过来。”


  我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他顺手就压住了我的头颅,我闭上了眼睛感受他的气息,“易凌轩,谁说我怕你的本大王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宋春华女士的擀面杖,对吧”他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那般的笑意就如同碧水清华的水面上,突然就绽放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


  我抬眼看着他的笑容,搂住了他的臂膀,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他眼中突然就闪过一丝邪异,坏了那份碧水清华的澄澈,说:“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给我生鬼娃儿么要怪就怪你在我的坟头上撒了一泡尿,不然我也不会醒过来。”


  “呸,谁特么在你坟头上撒尿了,没有的事。”我将他的手紧紧一楼,脸红脖子粗的跟他理论,“刚正经了几秒钟,又开始不正经了”


  易凌轩侧头瞄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夹到我了。”


  夹


  谁夹到你了


  我低头一瞄自己的胸口,顿时脸颊绯红,想要松开他的胳膊。


  这个家伙方才还说我夹到他了,却是故意摁住了我的头颅,不让我的头离开他的肩膀,“顾大王,我没骗你,你六岁的时候就让我看光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早晚有一天把你弄上手。”


  “把我弄上手你怎么那么恶毒我才六岁,想来是本大王一泡尿撒在你脸上了,才会让你那样的兽性大发。”我没脸没皮的说完,脸上就觉得滚烫,紧张的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


  他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


  等到我以为没什么事,又可以四下得瑟了。


  车子忽然停了,他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眼中带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大王,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我今夜不兽性大发一下,都对不起你儿时对我的厚待。”


  随即铺天盖地的吻侵袭而来,我在车子里被他吻的七零八落的。


  这一带又是娘娘庙,来上香还原的人特别多,很快我们这两震动的越野车就被好多不明真相的人名群众围观了。


  我大力的挣扎,他却似乎意犹未尽,不断的向我索吻。


  霸道而又强劲的袭击,让我无法招架,整个脑袋也成了一团浆糊,只能任由他索取。心头却安静下来了,我总觉他是在胡说八道。


  我在他坟头上随地大小便,他不应该将我大卸八块么


  为何

  为何还如此捧在掌心一般,当成了宝贝


  难道是从小为非作歹,还能得到这样的福报,老天那天是忘了睁开眼睛看看吧。


  “喂,注意点影响,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就以妨碍公共秩序把你们请去喝茶。”车窗户被人轻轻的敲了一下,外头有个穿制服的小哥儿冷漠的看着我们。


  没办法我顾大王就是个胆儿小的人,做不了太刺激的事情,一听警察叔叔要请我们进局子里喝茶。


  身子就猛然一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易凌轩,你放开我嘛,老子不想被人围观。你给我留点脸,行不行啊”


  易凌轩摇下窗户,温和的冲那个警察小哥笑了笑,“我们这就完事了。”


  “怪了,你们办事穿着衣服能办的成吗”警察小哥奇怪的看着我们在身上没有丝毫凌乱的衣服,一脸的狐疑。


  我更是瞪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出来,“我们是在车里找钥匙,没有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这粗嗓门,喊完之后,警察小哥蒙圈了。


  周围的围观看热闹的也听了个仔细,纷纷觉得没有意思,也都散去了。


  我打开了车门从车上直接下去,当我的脚踏上外面的街道的一瞬间,我这才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气温阴冷阴冷的,就好像无时不刻都有个阴魂在吹凉气。


  路灯有些昏暗,还有很多小店门前为了制造复古的气氛,亮了不少红颜色的灯笼。无数的人从身边川流而过,这些人身上无不都带着一股煞气。


  尤其是女人,大部分身上都背了一个白衣男子。


  这么多的穿着白色衣服的男鬼从身边掠过,凉气一下就从脚底板,钻到了头顶上,额上瞬间就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我突然意识到

  五通神对这个城市的迫害,从来没有停止过。


  侧脸突然就被一袭冰冷给覆上了,有个娘娘腔一样的声音娇柔的在我耳边响起,“顾星好媳妇,你怎么在这里让夫君我一阵好找,快亲亲我快点”


  冷汗登时布满了我的背部,禁不住紧了紧易凌轩那只宽大有力的手。


  “顾大王,别看,让我来。”易凌轩轻轻的将我的头压在了他的手臂上面,我在这一秒觉得时间都定格住了。


  周围是喧闹的夜市声,还有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身侧的那股阴凉的风在易凌轩将我的头颅压下来之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个怪物好像是消失了。


  我紧紧搂着已经选的手臂,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那天晚上的记忆对我来说就好像噩梦一样,这个可怕的东西,怎么会跟我跟到了娘娘庙里面。


  只觉得易凌轩的另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然后身子一动不动,如同黑暗当中一盏明亮的灯塔。


  让夜中迷失方向的我,找到了可以辨别方向的坐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飘落下来一丝冰凉凉的东西,然后便在我的侧脸上融化成了液体。


  我轻轻的一抬头,天上下雪了。


  雪从蔚蓝色的穹宇之上落下来,好似一只又一只的白精灵。


  伸出掌心便能接到一片轻盈的如同纸屑一般的雪花,看着它在温热的掌心中缓缓的融化,整个夜晚都好似明朗了起来。


  我看着往来的人群,四下里张顾,“那东西走了吗”


  “恩,它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易凌轩温笑的凝视着我,顺脚将脚边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悄悄踹到了一旁。


  这一幕刚好被我给看见,好像是个死人脑袋一样的东西。


  滚到了人群中,还哎呀一声,“哎呀,脑袋掉了。”


  随着无数人群的经过,那颗死人脑袋,也不知道被踹到了哪里去。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更觉得那个缠着我的死人还有些菜,根本就不值得任何关注。


  我移开目光说道:“那我们去吃包子吧。”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是,今天中午那个西餐,吃的可憋屈死老子了。要不是那个杰森说要吃什么西餐,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去吃那种洋玩意。


  来到了蒸包子的小店,店里面到了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人了。


  卖包子的两个夫妻正在收拾家伙事,见到我们坐下,还是十分和善的问我们:“两位想要吃什么”


  “要一笼大包子,一杯豆浆。”我对包子的热爱,就如同那奔涌入海的江水,那是无穷无尽的。


  而且,我可以保证自己永远都吃不腻。


  尤其是皮薄馅多,里头肥瘦均等的大肉包子,那绝对是闻着香味就能让人胃口大开。


  “一笼包子有个呢,你一个小姑娘和小伙子,吃得了吗”老板娘十分热情的对我们微笑着,只有她悲伤那个伸出手指头,不断摸她脸的那个东西阴森森的。


  她就没有本大王这么好的运气,有人帮她处理缠着的鬼玩意。


  我盯着那个搭在老板娘肩膀上的恶心的手看了一会儿,强忍住冲上去揍它一顿的冲动,说道:“没事,我中午没吃饱,可以吃得了的。”


  “这样啊”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走到还在冒着热气的蒸笼旁边。


  两个夫妻打开蒸笼点了一下,然后告诉我和易凌轩,一共还有一个肉包子,四个素菜馅儿的,其他还有四五个馒头。


  问我们还要不要在这吃,说肉包不够我们俩分。


  我盯着笼屉里最后一个肉包子,看了有十秒钟,咽了口口水,“我我可以和他一人一半,剩下的馒头和菜包我都要了。”


  夫妻两个人都是实诚的人,把最后的包子馒头送过来,还送我俩一人一杯豆浆。说要不是我俩来,今天晚上就收摊了,剩下的包子可能就要他们夫妻俩自己吃了。


  这两个人好像很节俭一样,收拾桌上的包子的时候。


  看到好些客人只吃包子里头的馅儿,把包子皮丢在桌上,就这样被当做垃圾清理掉。还连连的摇头,感叹着,“浪费啊。”


  其实,这种现象早都有了。


  我记得在我们学校食堂,很多姑娘害怕胖,是不吃包子馅,只是包子皮。反正这种各样浪费粮食的借口千奇百怪,还有很多人引以为豪。


  我将热腾腾包子掰了一小块给易凌轩,然后看着他,“我知道你不能多吃活人吃的食物,不过尝尝吧。不想吃就留给我,我能解决,别浪费了。”


  以前我在外面吃饭,也没有很在意浪不浪费的事情。今天这样,完全是害怕这两个夫妻看着我们吃剩下的东西,又该心疼了。


  “顾星,浪费是会被饿死鬼产生的。”易凌轩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接过了我手中的半块包子。


  他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


  天空中的雪花通过收起来的棚子,落在了他的肩头,可能是身体没有温度的原因吧。雪片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安家落户了一样。


  我看他的这般样子,倒像是和雪花飘落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易凌轩冰凉凉的手指轻轻掸了掸我发上的雪花,冰柔的看着我,“看什么怎么不吃了你要是不吃了,那我就替你吃了。”


  我脸上微微一烫,我总不能腆着脸说,我被他在雪中吃包子的样子迷倒了吧


  “浪费真的会被饿死鬼缠身吗我我从小到大,没少浪费。”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包子依旧还是温热的。


  汤汁到了嘴里,唇齿留香。


  他温笑:“你怕吗”


  “老子怕屁啊”我心想我还有一柄你送的桃木剑,连黑无常都怕老子,老子现在可是恶鬼的祖宗。


  当然除了那种不长眼的色鬼,它们连易凌轩都不怕。


  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大难临头了。


  易凌轩说好了不太能吃人类的食物,可是还是喝了好几口豆浆,“这个世界上恶鬼是无处不在的,如果是从前,你要是浪费粮食。也许真的会被饿死鬼纠缠,不过也就是三五天如此。他们也是一样”


  “他们也一样”我重复了一遍易凌轩的话,眼前忽然一亮,“那这么说纠缠老板娘的色鬼,时日长了,会自己离开”


  易凌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冷眼扫了一眼老板娘肩上的那只色鬼。


  色鬼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害怕,却并未退却,他才说道:“顾大王,你去把钱付了,顺便拍一拍老板娘肩头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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