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0 18:34      字数:3093
    挂了电话,夏宸衍去厨房煮醒酒汤。


    绿豆,甘草,红豆,黑豆下锅煮烂,再加一勺蜂蜜和红糖。


    言之扬比想象中来的快,转成小火在锅里慢炖,简单披了一件外套下楼。给迟凛发了信息,说言之扬要来,可能是在忙,迟凛没有回他。


    岚省最近阴雨绵绵,夜凉风起,吹落一地残枝落叶。言之扬眼巴巴在门口等着,望眼欲穿,跟来的朋友简直大跌眼镜,这他妈是言少爷吗!

    人来了,言之扬双眼放光,试图靠人近一些,想起自己一身酒味,怕熏到夏宸衍。


    普普通通的睡衣,在他身上却穿出内敛修肃的质感,言之扬很早就知道,夏宸衍是块美玉,如今离了他,更见温润夺目的谦光。


    美玉千般好,却不再是他囊中之物。


    隔了快一米,夏宸衍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果然皱起眉头:“你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以后,以后不喝了。”


    “想说什么,说吧。”


    “小衍……”说什么呢,说对不起吗?说对不起这三年没好好珍惜你,说说我不该和人暧昧,还对你讲出那些伤人的话,说自己没玩够,肆意挥霍你的爱情,现在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除了徒增烦恼,一遍遍提醒曾经的难堪,再于事无补。


    “迟凛对你好吗?”


    “嗯?”夏宸衍被他问的猝不及防,一头雾水:“嗯,挺好。”


    “那就好。”忽然气愤抬头:“那他怎么还没回来?”


    “临时有事,加班。”


    “说是加班,万一是。”


    “万一是什么?”打断他他的话,男人眼刀凌厉,似笑非笑:“像你一样?说是加班,其实是骗我去派对还和人拥抱接吻,差点上床?”


    “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垂下头,脸色黯淡,捏紧的拳头下掩藏着不甘心和不服气。


    “回去吧,已经六分钟了,如果你只是来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也回答你了。我很好。你不必负罪,不用愧疚,那几年的种种,也是我咎由自取的苦果。”


    “再,再等等。”


    “等不了,”夏宸衍很坦然:“我熬着醒酒汤,再不回去要扑出来了。”


    指节捏到发白,一条细小的裂缝从心底最深处蔓延破裂,开出巨大的豁口,荒原坍塌,寒冰百丈淹没,见到人的那一点点温热火苗转瞬即灭,后悔与心酸避无可避,撕开裂口洪荒而出,完全的,窒息吞没他。


    以前那一碗碗错过的,放至冰凉的醒酒汤去哪儿了?等不到喝它的人,最后是倒进了厕所,还是阴暗潮湿的下水道?

    现在汤等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人,而万家灯火,言之扬却再没有家。


    “回去吧,以后少喝点。”


    他的背影都那么好看,灯光将影子拉长,言之扬看着人越走越远,不由自主想抓住他,铁门挡住了他的脚步。


    夏宸衍突然停下,回头了。


    然而眼底的希望还没燃起就全然熄灭。这个人爱他的时候用尽一切,不爱了,半点残存都不留给自己。


    他看见夏宸衍慢慢开口,风也停了,大概是为了让他听得清楚。


    “听见你朋友在电话里说,我是你的白月光,其实大可不必;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差你的;


    毕竟从今以后,不管我是选择做别人衣服上的一颗饭粒,还是落在墙缝里的蚊子血都好,但不是去充当你的求而不得;

    我们之间,不必再用上爱或恨这样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字眼。”


    “言之扬,”夏宸衍带着最后一点近乎残酷的温柔,将两人间一切斩断:“当时寻常的东西,过期了,比不上一碗残羹冷炙;”


    “我们之间一切好坏,到此为止吧。”


    “别回头看,三年里,但凡你回头一次,我们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时效过了,再如何都不行。”


    “早点回去,以后别喝那么多。”


    满街荒芜,陪他看背影渐远,直至消失。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没有茶香了,只剩西风下一个人的如血残阳。


    迟凛的车停在路边角落,看着言之扬失魂落魄上车走远,才叫齐珉开进车库。


    “迟总,”齐助忍不住嘴贱:“那谁啊,这样看着老板娘。”


    男人冷哼:“一条癞皮狗。”


    “回来了?”夏宸衍端汤出来,听见关门声。


    “嗯,怎么没睡?”迟凛脱下西装外套,伸手抱他:“还这么冷?”


    “在等你,言之扬刚刚来了,就在小区门口,才走。给你发了消息,没看见?”


    “看见了。”


    夏宸衍把碗递给他:“喝了。”迟凛接过,一饮而尽。


    “衍衍,”从背后紧紧搂着他,不肯放人走:“你亲亲我。”


    “胡闹,去洗澡。”夏宸衍耳尖红了,转过头亲了他一口。


    “我看见了。”


    “什么?”


    “我看见他走了,跟丢了魂一样。”


    “嗯,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没有,”迟凛伸手解他睡衣扣子,孩子气的咬了他胸前一口,一把把人抱去卧室:“讨厌他对你不好;”


    把人放在床上,禁锢双腿,睡衣剥落一半:“但幸亏他对你不好;”


    睡裤被迟总拉到大腿根:“这样我才有机会,跟你一辈子。


    昨晚刚被开发的肉穴并不紧致,迟凛不想做好人了,急于再次占有宣示主权,蓬勃的性器抵住泥泞的穴口,声音暗哑,蓄势待发:“他还喜欢你,但你是我的。”


    被男人撞出几点呻吟,紧紧相拥听他宣示主权:“衍衍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