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来了
作者:admin      更新:2022-09-22 15:26      字数:11095
    梦4

    轰隆隆, 哐当、哐当……


    这时候的火车声音大的吓人。


    绿皮车不断前行,穿过峻岭,路过田原。


    延途有美丽的风景, 也有黑夜的孤寂。


    经过白天车内的喧嚣,晚上里面依然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大家在用餐, 空气中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也弥漫着脱鞋脚臭的味道。


    虞浓待在这种环境里, 多少有点呼吸困难。


    穿着特定制服的火车推销员,正推着车内很特色的小车子, 四处走来走去。


    上面摆的东西从刚出锅的酥饼、零食、牛奶果汁, 糖, 到毛巾毯子杯子牙膏各种实用小物件,推销员巧舌如簧地卖着车上的东西。


    虞浓什么也没买, 她身上只有刘云走之前, 塞的二十块钱。


    也不需要买什么, 衣服包里带了,吃的她不花钱。


    江雪却很大方, 买了不少零食,在火车上消磨时光。


    她边嗑着瓜子, 边借着火车上面的昏黄的灯光, 打量着虞浓,穿着一件浅黄色色毛衣,袖子那里都有点起毛, 衣龄不短了。


    一条藏蓝色的裤子, 黑色鞋子, 看起来, 整个人灰扑扑的。


    但是偏偏再往上看一眼。


    这些灰扑都成了衬托美丽花朵的存在。


    衣服有多朴素,越显得脸蛋有多么清纯漂亮。


    到肩膀的齐肩发,没有扎起来,柔顺黑亮地披在肩上,前面是空气刘海。


    露出了一张清甜绝美的脸,白腻腻的好看。


    哪个角度都美得冒泡,让人移不开视线。


    露脸即惊艳。


    披个麻袋都漂亮。


    江雪看着看着,笑了笑,出声道:“阿浓,你就那么坐着,也嗑点瓜子啊,别客气,呢,自己拿。”说着就将自己的瓜子袋往虞浓那里伸了伸。


    虞浓盘腿坐在下面窄小的床上,一直在打坐,她看向江雪,脸上也露出微笑:“不用了,你吃吧。”


    “是怕嗑出瓜子牙吧,小姑娘就是爱美。”她又仔细看了看虞浓:“你这牙长得真好,我就没有你牙白。”江雪瞧着虞浓,刚才她笑起来唇红齿白,灯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真招人喜欢。


    “嗯。”虞浓说不是,还要解释为什么不是,干脆就承认了。


    “女孩子嘛,不过我就是馋,忍不住。”


    江雪大手笔,买得是卧铺,两张票她都包了。


    不过卧铺的人确实少一点,也更安全一点。


    硬铺那边进来时,虞浓看到人挤人,有的都睡在了两排座位之间。


    卧铺人就少多,她和江雪占了两个下铺,上铺没人,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


    江雪嗑着瓜子的声音,咔擦咔擦,看着虞浓笑着说:“哎,小浓,听我妈说你是十月的生日啊?”


    虞浓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她现实里确实是十月生。


    她随口“嗯”了一声。


    “我妈说怀你时,你妈妈来不及去医院,是我妈帮忙接生的,当时差点难产,把我妈吓坏了,好在有惊无险……”江雪说。


    “是吗?那可真谢谢了。”虞浓回应道。


    “谢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互帮互助嘛。”江雪笑得真心:“当初,我家里困难的时候,刘嫂也没少帮我家忙呢。”


    是吗?虞浓微微扬了下眉。


    上一次说这话的,还是一个叫吴艳的女人,追着她杀的时候,也笑得很疯狂。


    虞浓现在已经对这种拉近关系的话彻底免疫了。


    一句真心话的背后,或许也充满着谎言算计和恐惧呢。


    “……到了g省,咱们就换身薄点的衣服,g省不比咱们那儿,很暖和的,你拿了夏天的衣服吧。”江雪问。


    “嗯。”虞浓一件厚的衣服也没拿,只拿了几件薄的。


    “这一次,你真是运气好。”江雪翘着腿,嘴里吃着糖,说着:“我们那个老板,前不久接下了一个大工程,刚开盘不久,正需要人手的时候,我走的时候厨房就少两个人,这次带你去试试,不用担心,基本就是一句话的事,老板很好说话。”


    “哦,谢谢。”


    虞浓看了会车内拿着杯子接热水的人们。


    然后将目光又放在对面江雪身上。


    在当下来看,她穿着很时尚,人只比她矮一点,但对自己出乎意料的热情。


    而且态度很好,说话很和气。


    一切都很好。


    可虞浓不敢对她放松警惕。


    无论眼前的这个人多好。


    但噩梦里的危险,一直存在,而且没猜错,应该就是来自她介绍工作的那个地方。


    远处传来:“麻烦脚让一让,饮料啤酒花生八宝粥,有需要的吗?”


    “这火车,走了一天了,屁股都疼,我们熬过晚上,明天三点左右,应该就能到了。”江雪起身买了两盒,打开其中一盒八宝粥。


    “你也是吃啊,别客气。”


    “其实卧铺还可以了,你没坐过硬铺,那才是真的硬,木板座上只盖了一块布,坐久了屁股都麻了。”江雪边吃边抱怨道。


    然后坐在对面,专心地吃起八宝粥,甜滋滋的,真好吃。


    声音一直吵闹到晚上。


    车里的人吃完饭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要么嗑着瓜子花生聊一会天,要么打打牌。


    直到十点多了,才陆续有人躺下。


    江雪睡在虞浓对面,看到虞浓一直盘腿坐在那儿,没有睡觉的意思。


    “阿浓,你不睡啊?”


    “我睡不着,你先睡吧。”虞浓今晚按例,是不睡的,打坐代替睡眠。


    “哦。”江雪伸手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睡着了。


    虞浓盯着她,直到听到江雪平稳的呼吸,进入梦乡,她才闭上眼睛。


    深夜,伴着一直前行轰隆隆响的火车声,偶尔有旅客在说梦话,硬铺那边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基本没有什么声响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唳叫的灰色大鹰,追了上来,两只铁铸的爪子,铿锵一声,落在了其中一节火车上,爪子紧紧地抓着火车表面,它喉咙一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过一会又“咕咕咕”


    好像在呼唤着谁。


    但一直没有人回应它。


    虞浓打坐时,听到自己车顶上方,传来一声闷闷的“咚”,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


    但是其它人毫无所觉。


    她竖着耳朵听了又听,好久再没有其它声音了。


    大概是石块滚落砸在了火车上吧?


    虞浓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又放在了丹田的气流上。


    将近两天一夜。


    火车终于到达g省z市。


    时间大约两点半,江雪带着虞浓从人潮涌动的火车里挤出来,没有急着回工作地方,反而去了附近一家餐馆,带虞浓吃了小馄饨。


    又买了不少好吃的。


    虞浓没有吃。


    直到三点多,她才招了辆红色旋风出租车。


    足足三个小时的车程。


    虞浓看着江雪眼睛都不眨一下坐进出租车,心中微微古怪,虽然她在当下的环境工资颇高,但是,未免太大方了些?


    这一路,卧铺票是她买,火车上买的零食,大方请她吃,买盒饭也带她一份,下车后,吃馄饨仍然她付两份钱,甚至还买了不少东西,居然没有坐价格便宜直达的长途车,而是直接打车,三个小时的车程,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虽然两人是邻居,但并不是亲姐妹。


    ……但也不排除,真有这么大方的人。


    路越走越偏僻,已经出了市区进入郊区地界,最后停在了z市郊外不算太偏僻的地方。


    至少能看得到不远的人烟。


    各种黄土翻起,地沟遍地,楼层已经起了五层之高。


    是一片建筑群。


    看样子五层不够,还在往上建,楼型结构应该一大片民用住宅。


    民用住宅,建在了这里?


    真够胆。


    虽然虞浓知道,未来城区规划后,这一片一定会纳入城市范围,楼盘增值指日可待。


    但在当下,在这里建民用宅,跟钱打了水漂没什么区别。


    江雪和虞浓下了车,江雪将刚买的棕色小包往肩上拎了拎,提着东西道:“这里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走,我带你去见老板,这里的老板就在这里监工。”


    说完带着虞浓向另一个区域走去。


    离工地稍远,大概是办公区,两层小楼,前后接挨着一片平房,刚建不久的样子。


    “老板在办公楼,呶,就是那个二层小楼,员工都在平房那边住,别看这房子,都是刚建好的,干净的很,女的住东面,男的住北边,食堂在工地内,是老板小舅子开的。”江雪很热情地介绍。


    这一片建筑群,进进出出不少人。


    江雪直接带着虞浓去了办公楼。


    老板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大厅右侧。


    大厅弄得倒是像模像样,中间还有模型,景观,以及前台。


    江雪带着虞浓走进去,跟前台的一个像秘书打扮的女人,打了招呼,然后进了右侧的办公室的门。


    门没关。


    一个长相胖乎乎,脖子戴着大金链子,穿得体面的中年男人正手拿着大哥大,不知道在跟哪个开发商还是财神爷说话,一会一个合伙,投资,钱紧张,大爷行行好之类。


    见到人进来,还按按手,点点头,多瞧了虞浓两眼,笑着打了招呼,果然与江雪说的一样,很是平易近人。


    江雪熟练地拉着她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虞浓一进来,眉头一皱,就感觉不简单。


    门口旁边放着一个大鱼缸,缸里却只八条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窗口在门的正对面,是办公桌的后方,那一面墙,雕了九只龙在天盘旋。


    东面,挂了幅巨大的骏马图,多少只不清楚,西边是只凶猛的上山虎。


    正中,办公桌上,摆了个长流水的超大景雕。


    办公桌大到,虞浓觉得都能当床了,没有两米二也有一米八。


    毫无审美,没有格局,乱七八糟,瞎摆一通,简直就是东拼西凑,虽然样样价值不菲,可是凑在一起狗屁不通。


    虞浓感觉到一丝丝的微妙,她不懂风水,但她蕴气入门三个月了,对气很敏感,整个屋子的气,都在向中间聚拢。


    前鱼,后龙,左马,右虎,中间常流水。


    怎么看,都像是在招点什么东西。


    但这个不奇怪,很多有钱人,开个业剪个彩,哪怕拍剧开个机,都要拜拜财神爷。


    找人弄风水局太常见了,尤其是建筑行业,从选址到动工,迷信得吓人。


    这时,大金链子终于挂断了一万多块的大哥大,将它放在了桌子,立即笑容满面地从办公桌前绕着走了出来。


    笑呵呵地问:“小雪,这位是……”


    江雪马上站起来道:“金老板,我带我老乡过来找工作,她姓虞,叫虞浓,您看看能不能安排她在咱们工地找个活做。”


    大金链子圆圆的脸,很是富态,小小的眼睛盯着虞浓看了好一会儿,乐呵呵道:“当然可以,工地厨房正好少个人,就让你这个老乡顶上吧,也不用进厨房里干脏活,就在窗口打打饭,擦擦桌,干点轻松的活,一个月三百五,你看怎么样?”


    “谢谢金老板!”


    虞浓还没说话,江雪眼前一亮,谢过了金老板,笑得比她还开心。


    金老板细细地看了看虞浓,呵呵一笑。


    “小刘,小刘!带新来的这位虞浓小姑娘,去住宿的地方,就那间还空着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给她住吧。”


    很快,外面迎客的一个叫小刘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穿得很正式。


    “虞小姐,请跟我来。”说话也客客气气。


    虞浓: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厨房轻松的工作,单独的房间,比她这个找到工作的人还开心的江雪和金老板。


    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又透着一点淡淡的诡异。


    这样的大建筑群,少说也有二百个员工,老板不会为了找到个厨房帮工,就乐成这样。


    她又看向江雪,江雪脸上带着笑意:“虞浓,工作妥啦,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再去看你。”


    虞浓出去前,回头看到江雪走到金老板面前。


    然后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


    金老板刚才还乐呵呵的脸,立即变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她真的是癸年癸月癸日癸时生?”


    江雪小心冀冀地道:“是的,她是我妈亲手接生的,时间绝对没问题,虽然有点难产,但不是剖腹,是自然生产,时间是准的,我问过我妈,生下来时,确实是癸年癸月癸日癸时,老板你可以看她的身份证,我敢对天保证,绝对没有错。”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布衣的男人从外间走了进来,他留着小胡子,很是高傲的样子。


    看也不看一眼江雪,进来后,就坐在了沙发上,不言不语。


    金老板一见人进来了,立即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江雪:“不错,你这段时间找了不少人,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一路上的吃用花费,可以找财务报销,对了,她家里什么情况?”


    江雪高兴地接过了信封,急忙说道:“她家里父亲不在了,哥不疼妈不爱,嫂子还嫌弃,巴不得她早点离开家好让出房子给女儿住。”


    “老板,以后再有找人的事,您一定找我啊,我妈和我奶奶早年都是接生婆,接生过不少孩子,生辰都记着呢,门儿熟……”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大金链子冷冷地一挥手。


    江雪见状,就一声不吭地拿钱走人,她暗中捏了下,里面至少有三千多块。


    对她来说也是不菲的一笔钱。


    待江雪一离开。


    金老板立即点头哈腰地将那位傲气的瘦削男人,请到了上座。


    “陈大师,您可来了!”


    “刚才从门口出去的人,就是你才找到的全阴女?”


    “是的大师,这一个长得够漂亮,我这各种托人,找了三十多个,才找到这么一个,这回总是真的了吧?之前的人,您都说是假的,您说同样一个年月日时出生的,怎么还有真假之分。”


    陈大师脸颊干瘦,颊边有皱纹,他不悦道:“愚蠢!同样的山,为何有的秀丽丰茂,有的穷山恶水?同样的生辰,为何有的九万兵马做皇帝,有的养九万蜂采花卖蜜?”


    “这……大师高见!”大金链子无话可说,只能狂拍马屁。


    陈大师道:“生辰虽然一样,但这是都是后天,就算是后天,也要看这个人出生的环境,人伦,是否生在正位,正时,是否有贵人等,除了后天还要看一个人的先天,这个人的祖上,福德,更重要是,看其先天的根器,根骨,差一点,就离真器十万八千里……”


    “那陈大师,这一个算真器吗?”金老板小心地问道。


    陈大师摸着下巴:“我观她面貌非常,上根通水,下根通金,金水之相已成,天人之貌也,确实是百凤中的真龙真凤,不过……”


    金老板赶紧道:“不过什么,陈大师,您可行行好,一口气把话说完吧!我的心里焦急得很。”他最近资金紧张,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开发的楼盘,没有人愿意投资,他需要改运,需要翻盘,需要大赚特赚。


    陈大师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只是此女,双目有神,身形有韵,神韵皆存,光华内敛,不像短命之相。”


    “……但大师您不是说,这个时辰的女子,都活不过二十岁,天生短命吗?”


    陈大师不悦道:“我是说大多如此,但凡事皆有例外,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总有人会得到那一线生机,此女身有护道气韵,动不得,必有贵人相助,你想借她的命,通你的奇格,冲开财库,改天换命,恐怕此事有阻碍,倒不如再找找其它人……”


    大金链子急了:“可是陈大师,您不说这种命格极其称少吗?再找下去,那得找几年啊,我等不急了,大师师帮帮忙,我已经问过了,她家里人就一普通穷户,爹没了,妈不爱爹不疼,她自己又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哪有什么贵人?”难道还能是那个把老乡卖了的小江,真是扯蛋,他明天就能把小江打发走。


    陈大师也皱紧了眉头,犹豫道:“此事不要急,你先摸清她的底细,确定没有什么麻烦事,我们再来谈。”


    “好的大师,我让人去了解一下,总之现在大师要的人也找到了,现在万事俱备,您可一定要帮我啊,只要这事成了,日后大师需要什么我赵王虎,二话不说,不但对大师言听计从,还会奉上厚厚的报酬,决不会让大师失望的,还请陈大师助我一臂之力。”


    陈大师仍皱着眉头,那女子他以阳阴眼看过,左肩上似乎一团黑,右肩上又一团白,犹如一肩站着魔鬼,一肩站着天使……


    看起来很麻烦的样子。


    想了许久,终于财帛动人心:“唔,若真无贵人相助,我助你一臂之力也无妨。”


    “谢谢大师!”


    “但你可要注意,此女虽然长相绝色,但她是全阴之体,普通男人难以消受,身子稍弱就要被吸走精气,你现在要用她来冲财库,此女就绝不能身染污秽,需要保持干净的处子之身,这才能形成真正的纯阴之眼,才好做法,你可不要色迷心起,坏了大事。”


    “谁敢大胆?大师放心,我晓得轻重,我晓得呢,我会让人看着工人们,不能让他们乱来。”大金链子拍着胸脯一脸正经道。


    “哼。”陈大师冷哼,起身而去。


    …


    确实如江雪所言,这里员工宿舍建得还可以,虽然空荡,但收拾的很干净,靠近工地区域大多外地男工人在住,离别墅近的区域是女工人在住,女的比较少,所以每间宿舍住人还算宽松,不像男宿舍比较紧张。


    但是既便如此,也不可能一人一间,大多三到四人一间房。


    有厨房的两个帮佣,搬砖工以及工人家属之类。


    那位小刘女士,带着虞浓来到一处房间门口,这个房间离别墅很近。


    她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其它房间都住人了,这间一直空着,就给你住吧,被褥我会让人送过来,都是新的,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来,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


    “好的,谢谢。”


    女人笑了笑:“不客气,老板说了,你远道而来,今天就先休息,明再去上工,今天也给你加工时,工作若是哪里不满意,可以跟我说,我找老板再给你调换调换。”


    虞浓:……


    呵呵,还有这等好事儿?


    她怎么感觉不是来工作的,是来当大爷的?

    这到底是谁给谁打工呢?


    她前脚走,后脚江雪也过来了,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啧啧羡慕道:“这间房就你一个人住啊?拣到大便宜了,单身宿舍,那就是单间,不用和别人合宿,太爽了吧。”


    虞浓把包放到了床板上,随口问:“你呢,晚上住哪里?”


    江雪笑了笑,“我处了男朋友,晚上就不过来了。”


    “阿浓,你既然安顿好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有事再联系,我先走了。”


    三点多到达这里,等到被褥送来,收拾好用具,天已经黑了。


    整个宿舍区传来了一阵阵吵嚷声。


    食堂可以点宵夜,但是要付钱,什么都可以做。


    啤酒花生,烧玉米,男男女女吵嚷着,一直到晚上九点,才终于安静下来。


    虞浓将房间的门反锁了,但是她记着,这个锁是有钥匙的,为了防止半夜有人开门,她没有防备,她将椅子抵在了门上,并且,在门把手上,挂了个水杯,一旦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门,水杯就会掉在椅子上,放出咚的一声。


    她坐在床上,自然是不睡的。


    陌生的环境,也不可能安心入眠,只能打打坐勉强休息一下这样子。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虞浓也进入到了绝对平静中。


    只有外面的风,吹动植物发出的呜呜声。


    直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虞浓的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铛”,好像什么东西碰到了窗。


    接着传来“扑啦啦”的声响。


    虞浓一下子从安静中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拉上窗帘,关严的窗户。


    然后她听到了三声像敲门的声音。


    “哆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