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游戏时，戚言看了下目前的点数。
  【剩余点数：22116pt】
  戚言：“……不够花啊。”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点数这东西永远不够用。
  她又做了几套试题，就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戚言睡到了中午，起来洗漱过后先喝了营养液，就直奔格雷给她的地址。
  出门前她和格雷打了招呼，电话打过去时还听到了那边兵荒马乱的躁动声，也不知道格雷在干什么。
  戚言到了约定的地点后，她对着门口的通讯器说：“我来了。”
  “马上就来——”格雷慌慌张张的脚步声逼近门口，几秒后，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旧外套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看到他的模样，戚言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表现得略微毛躁了。
  青年原本蓬松的红发今天恹恹搭着，然而盖不住他左眼上那块别致的乌青。
  才半天不见，他竟是挂彩了，下手的人估计没想过要留情，肉眼看着就能想象到疼痛的程度。
  不过她还是礼貌的问了句：“……你还好吗？”
  “还行……”
  戚言的目光刚落到他眼眶上，格雷就条件反射的捂住了眼睛，但是动手速度太快没把握好力道，似乎又按到了疼痛处：
  “……嘶，麻烦等会别看我，就当给我留点面子。”
  “好吧。”戚言也对这个话题没太大兴趣，她和格雷的关系也就比陌生人要稍微高上那么一点。
  两人之间只有口头契约，严格来说还不算同事或者利益关系者，在对方很显然希望她别刨根问底的前提下，戚言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心去挖掘格雷的个人遭遇。
  除非他自己开口。
  而且戚言有预感，他大概很快就要开口了，所以没什么好急的。
  戚言抬头看门框，问道：“我在门口等你吗？”
  “好。”格雷沉痛的捂住脸：“……等我几分钟，我找个东西遮一下。”
  戚言：……这可不是我主动提的。
  她就看到格雷回房找了个眼罩戴上，这打扮让戚言想到以前在绘本上看到的海盗水手，和他一头红发相得益彰。
  “走吧。”格雷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库房不在这了。”
  戚言回想了下昨天格雷还跟自己说这里就是仓库，顿时用一副不信任的眼神看了过去。
  格雷知道不解释清楚的话，他们本来就没稳固的合作关系就大概率当场告吹。
  他咬牙，近乎卖惨的解释了起来：“……我就是因为这个事被打的。”
  戚言边走边问，语气没有起伏：“所以发生了什么？”
  “直到昨天半夜为止那些东西都堆在我家车库。”格雷说，“我没有车，所以车库一直拿来装一些我收到的货。但是昨晚自卫队的那群人来找我，说有人举报我非法窝藏逃犯——”
  戚言没想到故事的走向忽然转变，她顺着这个话茬接下去：“……因为你经常往库房运东西，所以他们怀疑你窝藏了逃犯，其实运送二手商品只是幌子，在为你替他们送粮食和武器做掩护？”
  “八九不离十了，接着他们就冲进我家里，要求检查我的车库。”
  格雷板着脸，生怕又碰到自己的痛处，他还不想在初次见面的人面前丢更大的人。
  戚言见他回答的坦荡，看着他道：“……你知道这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吧？”
  “别吧，老板——”格雷哀嚎，“有点人情味！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被找茬了吗？！”
  戚言：可不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要对你重新进行评估吗？
  “那你得说仔细点。”戚言说，“居民自卫队这种非官方组织有时候作风还挺过火的，你总得让我知道你还会不会被找上门第二次。”
  “……行吧。”格雷刚才太激动，又扯到了挨揍的那块皮肤，他吸了口凉气，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你知道在这颗垃圾星上做我这种二道贩子的人不少吧？”
  格雷打开光脑，将他们接下来要去的目的地指给戚言看，那是临近市场附近的一大片仓库房。
  格雷闷闷不乐的说：“除了我之外，这颗垃圾星上所有明面上的二道贩子，都是在这里存放货物的。这些仓库的主人除了要收租金之外，他还豢养了一批‘老鼠’，在夜里打开我们这些租客租下的仓库，偷偷带走我们的商品……”
  “所以，这位老板是监守自盗。”戚言领悟了他的意思，“因为你不遵守他的‘规则’，所以被他找上门了。”
  ……而且，还挨打了。
  这位老板果然黑心。
  简直就是逮着这群二道贩子薅羊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像格雷这样找个车库存东西的，只要有人需要租用仓库，就会被这位老板逼成他的帮凶。
  你可以不租，但他有的是办法让你的生意寸步难行，比如联合所有已有的租客对你进行价格战，你的货物卖不出去，久而久之为了生活你也可能朝他低头。
  ——除非你转行，或者离开这颗垃圾星。
  格雷孤身一人，年纪也不大，想要抛弃现有的生活方式转行未必是太困难的事。
  被那位金主钳制的人中，有不少是已经无法改变现状的家伙，他们只能靠着金主碗里剩下的粥水生活，还得随时祈祷这位主人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偶尔大发善心的“慷慨”。
  “所以你还要和我合作吗？”格雷捏着那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低声说：“……你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现在还来得及。”
  他停下了脚步，二人此刻已经在那仓库联房不到百米的位置，一路呼啸的冬风扯得格雷那头红发如散乱的红缨。
  他垂着头，在等待自己的合伙人做最后的选择。
  接着，他就感觉到手里一轻。
  戚言从他手里取出那串钥匙，说：“不用。”
  在那位幕后者眼中，自己和格雷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她不过是个犯了全天下的孩子都会犯的错——憧憬机械师，然后像打水漂一样买没用的破铜烂铁回家拆装玩儿。
  和格雷相比，其他人是更糟糕的合作对象。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吗？
  “走吧。”戚言说，“去看看有什么我能从你手里买的东西。”
  ……
  “有一些东西我还没清点完。”格雷把自己的货物清单发了一份给戚言，他还很贴心的在物品背后标注了成色。
  九成新、七成新、五成新……还有一些标注“已坏，可拆零件售卖”之类的标记。
  格雷在仓库里倒腾了一下，不仅掀起了不小的灰尘，还发出痛苦的声音：“我就知道！一晚上都不放过……！”
  戚言正在摆弄一个居家机器人，听到格雷的哀嚎，问道：“一些还比较新的货已经被他们顺走了？”
  “还好我偷偷留了几件藏在家里了……”格雷说。
  为了让自己痛失财产的阴云早日散去，他积极的问戚言有没有什么创造财富的机会。
  格雷见她正在摆弄一个洗碗机，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这个洗碗机，这个家用管家型机器人，还有这个坏了大半的光脑和检测仪……”
  戚言出门前把工具也带来了，她看了眼那个成色还不错的洗碗机，问：“我能拆开吗？或者我先付你定金？”
  格雷打开了洗碗机的柜门，不大抱希望的问：“……能修好？”
  “不大确定。”戚言打开工具箱，撬开了洗碗机里的夹层，“不行的话，我可以用这个洗碗机里的零件修好旁边那个育儿机器人……”
  格雷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可是垃圾星的新生儿出生率很低，育儿机器人好像不太管用。我倒是听说隔壁街上的餐馆需要个揽客机器人，你要不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努力？”
  戚言确定了洗碗机还有一点点抢救的希望后，从柜门里爬了出来。
  她看着格雷身旁那个圆滚滚的育儿机器人。
  “也不错。”戚言嘀咕道：“……叫哆啦A梦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戚言：育儿机器人是吧，我懂我懂。
  --
  挂个预收：
  《魔女模拟器》
  卫栖购买了一款名为《八方迷踪》超高自由度游戏。
  玩家将在充满罪恶的黑夜之都中选择一方势力，进行丰富刺激的都市夜间冒险。
  游戏元素集合了：黑客、都市传说、飙车、枪战、格斗、社交、潜行、模拟经营、养成等多种元素，宣传语更是天花乱坠：
  “你能成为技术高超的黑客、聪明绝顶的私家侦探、匡扶正义的义警，将犯罪组织的罪证昭告天下——”
  “你可以成为探索城市深处秘密的探险家，调查城市中那些不科学的怪现象、调查街边的流浪汉为何一夜之间集体疯癫——”
  “又或者，你只是想经营一家小小的自己的店铺，养一只可爱的猫咪，完成现实中没能完成的愿望。”
  “一切尽在《八方迷踪》。”
  卫栖兴冲冲的打开了游戏仓。
  就在她打算读取游戏时，系统自动更新，先前在玩的那款《魔女模拟器》还没完全退出。
  两个游戏的图标竟然融合了！
  【游戏已融合，玩家可在“八方迷踪”中使用初始身份：魔女（可选择不公开）】
  【新增初始阵营：魔女】
  【女巫狩猎已经过去了五百年，人们对于魔女的畏惧依然存在，他们坚信魔女是不详的象征，会给这座大都市带来新的灾厄——】
  【注意：魔女身份公开下，NPC初始友善度为负数、NPC初始皆为敌对状态。】
  被传送到了城市高点的卫栖，不信邪的没有关掉魔女身份，接着她打开了玩家地图……
  ——整个城市的活人，全·是·红·名。
  ……好家伙，这是魔女模拟器吗？
  这tm是全民公敌模拟器吧？
  准备退出游戏上报bug，卫栖却发现找不到退出按钮。
  只收到了一条冷冰冰的提示。
  【——当前游戏无法退出。】
  【请玩家们努力在这座黑夜之都活下去:-D】
  =
  在经历了开局被追杀、莫名成为全民公敌后卫栖没有绝望。
  她发现自己可以隐藏魔女身份，但代价就是她会成为一个无阵营的普通公民开局。
  ——没有所属阵营，不就等于没有任何限制吗？
  没有组织规矩的束缚、不需要每月上缴保护费、不会被指派危险任务。
  她只给自己打工，所以她是最自由的。
  ——她是初始身份卡上那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孩。
  ——她也是这座城市中最被人敬畏的魔女。
  ——
  文案内容可能会改动，以开文实际发布内容为准。
  ————感谢在2021-12-05 20:51:37~2021-12-06 22:1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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