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受打击
作者:admin      更新:2022-08-27 12:17      字数:1001452
  对于高校学生伙说周末就个幸福的日子,可以睡个懒觉,可以去压压马路,或者与好基友去疯一把,每个周末就是学生们的节日。


  对王系花来说这个周末也是很令人期待的,她不动声色的等昊少给她一个惊喜。


  周六,昊少没表示,她也按兵不动。


  周日,王紫嫣谢绝舍友们相约去逛街的邀请,在宿舍里百~万\小!说,到中午去校内餐馆吃饭,回到宿舍做全身搽油保养,再做面膜,力保将皮肤养得水嫩光滑,穿晚礼服能彰显皮肤白嫩有光泽还富有弹性。


  到下午三点,细心的化妆。


  精妆打扮一番已是将近五点,可手机仍然没有一点音讯,王紫嫣都快坐不了,昊少真想给她来个惊喜也应该差不多了啊。


  去参加晚宴肯定还要去化妆店做个简单的头发,少说也要半个来钟,五点半左右出发合适,如果拖到六点后才出发万一在路上堵一下车到达王家时晚宴都开始了让人多难为情。


  心里急也没办法,耐着性子百~万\小!说,到五点半仍然没有等到什么消息,她哪还看得进书,看手机昊少的qq和微信都在线,就是没信息。


  等啊等,从五点半到六点,昊少的头像就像沉睡的大山,默默无言。


  六点,外头黑色如雾,灯如星灿。


  王紫嫣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就算再不愿直面现实,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昊少从一开始就压根儿没准备邀请她去王家。


  王局父亲也就是昊少的爷爷,老爷子生日也是王家重要的家宴,昊少不带她去他爷爷的寿宴也说明他并没有将她视为正式交往的女朋友,所以不会带去见家里最有话权的老爷子。


  明白昊少不带她回王家的潜意思,从原本的期待到失望,王紫嫣心口闷闷的,堵得发慌,为什么乐韵什么都没做就能入晁会长的眼,受到晁家老少的青睐,还能轻轻松松的得到京中贵圈权贵们的另眼相看?

  论才华,她自信不太差,就算她在高考时没有名列前三甲,她在药剂学上的领悟绝不弱,这一点医学部药剂学教授讲师们都可为证,甚至教授们都说她在药剂学上的天赋与之前药剂系的乐副会长不分上下。


  在其他方面也同样不弱,她不是读死书的人,体育达到良以上,也学过钢琴、古琴、舞蹈,还积极参加社团活动,全方面的发展。


  而乐韵呢,不上专业课,不上体育课,不参加社团,不参加学生班干会议和活动,一个学期去课堂的次数用手指就能数过来,为什么老师们对乐韵不仅没有讨厌,还赞赏有加,还把人拿来当励志教材。


  论长相,她身高一米七几,身高达到标准,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身高有身高,而乐韵除了胸有料,没其他优点,那么矮小等于是个三等残废,为什么贵圈里的青年们都围着乐韵转?

  想起在三味轩见过的那群俊美不凡气宇轩昂的青年俊杰连正眼都没给自己,只一味明显的向乐韵献殷勤,又想起学生会众人对乐韵的态度和对自己态度的比较,王紫嫣越想越不甘,她哪点不及乐韵,怎么就入不了那些权少贵少的眼?


  越想越气闷,胸口像压着石头似的,郁结于心,看什么都不顺眼,摸摸脸,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白忙一场,一气之下丢开手机,爬下床铺洗妆,把自己精心化了一个钟才描画好的妆洗得干干净净,拿了钱包,气冲冲的去找地方吃饭。


  就算心情很郁闷,不是独自呆着的时候王紫嫣还是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没把自己的不快乐表现在脸上,以一惯温婉端庄大气的一面示人。


  她不想在宿舍食堂用餐,特意乘环校公交车到教职工附近的路段下车,步行去职工食堂,刚到食堂门口竟看到一个熟人-王煜哲王学长,王学长应该将车停在自行车之外围,他正穿过成片的自行车走向食堂。


  看到王学长,王紫嫣快步小跑想追上去打个招呼,她不知道去年那回她想找晁会长问要王学长联系号码时王学长有没在在乐韵宿舍,但后来她有遇到王学长几次,他对她也并没有露出讨厌与不喜的意思。


  她觉得也许那次王学长可能不在四楼女生宿舍,所以王学长并不知道她撒谎的事,其实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问别人要他的联系方式,又没有诽谤他。


  她刚跑几步,听到王学长朗朗笑语:“小晁,你竟然也跑来吃食堂?”


  王紫嫣顿时不跑了,向前方张望,也就在她不留神的功夫漏掉观看四周,所以也不知什么时候晁会长竟然从路另一侧的自行车和摩托电瓶车中穿过到了食堂门口,王学长看到美艳颀长的少年会长笑着调侃他。


  美少年绕过车辆刚到食堂门口外,看到斯俊气的王学长,笑盈盈的侧首:“王学长,我不来食堂吃饭我能去哪吃?”


  “你有妹妹,当然是去你妹妹宿舍吃美食啊。”王煜哲快走几步,与美少年会长一起并肩而行。


  “我妹妹还没回来。”


  “也是,周末你来食堂就说明你妹妹肯定没在学校。话说,你妹子今天真不去昊少家?”


  “我妹妹一直在忙着研究药,听说累得变国宝瘫了,我母上大人都没去王家,亲自下厨房给贴身小棉袄做拿手好菜。快些吧,大李在食堂等着呢。”


  “那家伙也真没去啊,你们都不去,昊少还不得郁闷死。”


  “太忙了,我和大李萧哥这段时间都没去谁家宴会,今天没去王家昊少定能理解的。”


  美少年优雅的笑笑,和王学长进食堂后拾级登梯去二楼。


  王紫嫣落后王学长和晁会长几步,听他们两人说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们有机会在贵圈走动都不愿去,她想去贵圈露露脸都需要争取,有时就算竭尽全力也争取不到机会,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在宿舍已积得一肚子闷气,无形中又受一次打击,心里更加悒郁难消,也不想再去跟王学长打招呼,去一楼吃小吃或面食之类的。


  第四百三九章 宴(2更


  乐小同学喝了下午茶回到晁家已是快五点,晁家老少们见小粉团子提着大包小包顿时笑成一团,她不说是什么,他们也一致不问,抓着小家伙好一顿疼。


  三妯娌捏小粉团子玩得太开心,最后晁大夫人晁三夫人决定不去参加劳么子的宴会,妯娌仨将小团子塞给老爷子老太太,全系上围裙下厨展示厨艺,诠释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名词。


  自家夫人下厨去了也让晁一晁三哥俩无比忧伤,他们吃不到家里的美食就算了,最难过的是他们太太有理由不去参加王局家的晚宴,他们躲不了啊。


  讲真,他们也不想参加什么宴会,呆家里多自由多惬意,可王局父子俩都给他们发帖,他们若不去就不太合适。


  这个时候,晁一晁三挺羡慕晁二,晁二从商不从政,所以晁二可以不去,而他们和王局都是从政的,算是同仁,经常打交道,少不了人情往来。


  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想去参加宴会,晁一晁三捱到六点半也不得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出发,兄弟俩同行,一辆车就够了,由在晁二家做工的李叔开车送两位爷赴宴。


  王局家在酒店设宴,离晁二爷住的别墅区不是很远,如果交通畅通不到二十分钟的车,因此晁一晁三拖到六点半后才出发也不怕迟到。


  周日交通比较拥挤,车在路上消耗不少时间,晁一晁三兄弟俩到达王局办宴的酒店也还不到七点,晚宴七点半开始,他们到达的点儿恰是比较合适的时间。


  酒店有侍者在门口引领客人,晁一晁三沿着指引乘电梯上楼到王局订的宴厅,厅内厅外都有侍者迎接客人。


  王局的父亲王仰,因在国部任要职的王姓人多,王仰老爷子人称仰老,现是副国级干部,已年届七十一,头发也掺杂几根白发。


  仰老坐在主人席位,王局和王太太昊少陪在老爷子身侧招待客人,王家同族和亲戚也在宴席上帮衬着,酒店的司礼带着助手在旁,他们的职责是引一些的安排座席的客人们入座,以免客人找不着席。


  因父子皆是高干,不宜太铺张浪费,寿宴预设三十桌。


  受邀请的客人们怕堵车赶不上宴会尴尬,都来得早,差不多到四分之三,有预留座的都在主人给自己安排的桌席,没有安排座的人自己择席而坐,与相邻的人低声攀谈。


  当英俊儒雅的晁家两位爷进宴厅,一直在暗中关注门口的客人们看到只有晁书记和晁部长,几乎都下意识的怀疑是自己眼神不好,特意瞅两俊身后,没错,晁家三俊只来了兄弟俩。


  晁小姑娘没来,他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连晁家二俊的夫人们也没来?

  想不明白的客人暗暗的观看主人席那边。


  王局父子们看到只有晁家三俊中的双俊时也不禁愣了愣,王昊心头直犯嘀咕,难不成是因为乐同学和青大王系花关系一般,又曾见他和王系花在一起以为他和王系花是男女朋友,她跟晁家夫人们说了什么让晁家三位夫人们心里膈应,所以也不来他家了?

  王局也只心头不解为何晁书记和晁部长都只身前来,看到两俊走来,代表父亲上前欢迎,握了手,请客人去父亲相见。


  寿星为大,晁一晁三兄弟向老爷子致上祝寿词,将携带的小礼物呈送给主人,京中权贵们家办宴不收礼金,赴宴的客人们不用给红包,可以带点小礼品代表一下心意就好。


  “令尊令堂可好?”仰老等儿子儿媳收了礼,笑呵呵的问候晁家的老爷子老太太。


  “家父家母身体健康,有劳仰老挂齿。有些日子没见仰老,您老越发的精神了。”晁盛国接过王家孙子递来的茶,向仰老表示感谢。


  “老喽,我这都是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稍稍活动一下胳膊腿儿都酸疼酸疼的,比不得你们这些年青人正是风华茂盛,精力无穷。”


  “您老老当益壮,如松柏正茂呢。”晁盛辉笑回一句,眼角瞧到有客人来了,笑咪咪的:“仰老有贵客来了,我们兄弟就不耽误仰老和王局招待贵客啦。”


  王局也看到了晁部长嘴里的贵客-吴老,确实要招待一下,让儿子陪晁家两俊去座席。


  晁一晁三也没推脱,随王家孙子昊少去席位。


  吴老带着一个贴身保镖,走进王家宴厅看到晁家兄弟在与仰老说话,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看到晁家兄弟去席位,他不急不缓的去向王家寿星打招呼。


  王太太看到吴老和一个中年随同,心中诧异,吴老这次竟然没有带乐家千金?要知道以前但凡是私人宴会,吴老去参加的话一般会带乐家千金出席,就像贵圈里人都知乐家千金堂妹肖想晁家哥儿竟然对晁家哥儿用药的事暴发后吴老仍然还带乐千金去晁家便知吴老有多宠爱乐千金,这次来王家竟然没带乐千金倒让人奇怪。


  仰老见着吴老,站起来与客人握手,寒暄几分钟才让儿子送吴老去席面上入座。


  晁家兄弟到安排的席位就坐,王局给晁安排的座席时为了不出现厚此薄彼,特意将晁书记与晁部长的席位安排在相邻的两桌。


  晁一一桌仍然是市长、市委书记几位的席位,如果都携夫人恰好能坐满一桌,而王市长、贺副市长、罗书记也都到了,就差晁书记夫妻的位,因晁大夫人没参加,晁一坐下后还空一席。


  同样,晁三坐的席位是与贺家贺祺书夫妻一桌,还有一位是晁家的老世交李擎云擎老,晁一的岳父杨老,晁二的岳父母周老和夫人,也全是认识的人,他坐下,身边也空出一席。


  晁三刚坐下,贺部长笑盈盈的问:“晁部长,小医生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提到老晁家的小姑娘,晁盛辉脸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下:“我们家小家伙前些日子跑山里去研究植物,周四傍晚才钻出山,刚冒头就被贺部长的外甥燕小子给请去医院救场,深更半夜才回家,只睡半宿又抓紧时间爬进厨房忙着研制药,到今天早上才忙完,将药送走又去帮以前有约的人看诊,一连忙了数天都没休息,傍晚终于回到家累成熊猫瘫,可把老太太老爷子担心坏了,我拙荆和她妯娌也心疼小棉袄,亲自下厨房给小家伙做补品补身体,这不连晚宴都没来。”


  与晁书记同桌的罗书记原本也想问晁家小姑娘,听到贺部长问了,他也就没言语,和大家一起听晁部长的答案,当到晁部长的解说,大家恍然大悟,难怪晁书记夫人和晁部长夫人都没来,原来是心疼小姑娘在家做好吃的哄小孩子。


  听说小医生被贺家外孙请去医院帮做手术,贺部长想捂脸,小龙宝老跑去请小医生帮忙,早晚有一天会招晁家众怒的。


  “辛苦小医生了,小医生小小年纪心怀仁心为患者不辞劳苦奔波,不计报酬,无私贡献,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无愧于女中豪杰。至于我家小龙宝那孩子老是去麻烦小医生着实让贺家老少汗颜,晁部长看他不顺眼尽管动手揍,倘若晁家没趁手的藤条或棍子,改天我回家叫小子们准备几样送去晁家备用。”


  听到贺部长让晁三揍贺家外孙燕行,杨老擎老周老笑得合不拢嘴,周老夫人抿着嘴,眼睛都快眯成线,博哥儿的妹妹是个招人疼的小宝贝,他们都想揣口袋里捂着疼爱,贺家外孙老请小粉团子去看诊,确实该打。


  晁盛辉一本正经的点头:“贺部长的建议极好,下次燕小子再找我家的小不点去帮忙累得晕倒才送回来,老晁家就挥藤条揍燕小子,打他个屁股开花,还可以考虑撒几把胡椒粉或者辣椒粉。”


  “晁部长,你赢了,你撒辣椒粉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我拉上家里的老老少少组队旁观。”


  贺部长一句话把同座的人都逗乐了。


  “哟,燕小子真是你们家亲外孙么?”


  “燕小子听到一定伤心到怀疑人生。”


  “可怜贺家外孙啊。”


  杨老几个特别同情贺家外孙燕小子,那孩子摊上这样一个舅舅也是醉了。


  贺部长夫妻笑咪咪的听着大家一边倒的同情小龙宝,他们才不会说小龙宝不怕揍,小龙宝皮粗肉糙,一般的藤条打上去顶多留点淤青,想打得他皮开肉绽,除非得特制的那种带倒刺的藤条。


  昊少将晁家两位爷送去席面上又回长辈身边,他只听到晁部长和贺部长讨论晁家小姑娘的那个话题,等没客人时悄悄的把自己从晁家人那里听来的话告诉长辈。


  仰老和王局听说晁家小姑娘累坏了,晁家三妯娌在家哄孩子,所以晁一和晁三夫人才没来王家,心里也得以释怀了。


  吴老之后又陆续有客人抵达,能来的在开席前全部到场,半点时分准时开席,九点半结束。


  因为没有特殊客人,仰老的生日宴也没出现什么惊艳的插曲,平淡的开场,平静的散场。


  第四百四十章 邀请(三更

  晚宴结束时分,吴老先走一步,出宴厅门后特意放缓脚步,且走且等,走到快到电梯的地方才等到晁家兄弟过来,他特意叫住晁三爷。


  “吴老。”吴老有心截胡是躲不过去的,晁一晁礼貌的向吴老打招呼。


  有其他客人看过来,吴老淡定的抬步走:“晁部长,我倚老卖老问问你义女乐小姑娘这些日子在没在京?”


  “小家伙在京城。”晁盛辉有问必答。


  “小姑娘学校有五一假,晁部长什么时候匀出点时间,带上小姑娘和家里老爷子老太太们一起到我蜗居去走喝茶,我也想与小姑娘讨论一下健康保健问题。”


  “能得吴老邀请晁三受宠若惊,等有时间晁三会厚着脸去叨扰吴老。吴老您是前辈,您请。”请小团子去做客?晁盛辉心中诧然,面上毫无波澜,请吴老先进电梯。


  电梯厢里有部分人,吴老不能抹晁三面子,迈步进电梯,再加上他的随身保镖也差不多满了,电梯关门。


  晁家兄弟没有与吴老同乘电梯,等过了两班才下楼,到酒店门口登上来接的车辆。


  李叔接到两位爷直奔家的方向。


  “大哥,你怎么看?”坐进自己车里也不用再保持笑面佛似的笑脸,晁盛辉放松全身,懒洋洋的倚着椅背。


  “总觉得有点突兀,先缓一缓,静观其变。”晁盛安也放松四肢,吴老前几次都没表示出什么亲近感,这次突然邀请他们家和小团子去吴家做客,感觉有点怪异。


  晁盛辉也深以为然,吴老邀请人做客的语气带着点命令似,让人不舒服,所以他只回说有空时他去吴家叨扰,可没答应带小乐乐去做客。


  回到别墅刚过十点,晁一晁三也瞬间精神了,和老爷子老太太抓着个软萌乖巧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至于福姐儿,嗯,那孩子长大了便没小时候好玩,还是逗小团子有趣。


  这一晚,晁家老少睡得特别香,柳少也睡得特别的香甜,他上午拿到小萝莉交给燕某人给他未来岳母的药,兴奋得马不停蹄的赶去耿家,将药丸子交给田姨。


  周末,耿家母女都在家,他很想赖耿家的,可他还有任务,只赖到吃午饭和早晚饭后又爬回驻军部。


  虽说不能留在耿家陪未来小媳妇儿,柳少还是幸福满满,晚上也睡得特别的香,一夜无梦,早上起得也格外早,收拾行李,出完早操回来连早饭都没吃,开着燕某人的那部豹去晁二爷别墅。


  因为赶个早儿,也没挨堵车,赶至晁二爷家别墅附近才放心的去吃早餐,然后美滋滋的去别墅,到晁二爷家接小萝莉去学校。


  晁家三俊夫妻都有工作,早上吃了小团子做的药膳早点便带着美美的好心情去上班,晁二姑娘非要跟小团子一起同路回学校,耍赖撒泼似的赖在家不走。


  当柳少开着车到别墅外,在等着人来接的胡叔等人开院门,请柳少将车开进院子,方便搬行李上车。


  小美女有很多行李咩?

  胡管家让开车进院,柳向阳是震惊的,溜溜的将车开到别墅楼前,倒好车,又倒退一段路,将车倒到离一楼大厅最近的位置。


  柳少将车倒妥当,早就在一楼大厅的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方妈李叔等人帮搬行李装车,有三缸皮蛋,四只密码箱,十只纸箱子,还有装翡翠原石的一只筐,还有一个大大的背包。


  那么多行李,将车子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后排座位前也塞了一只缸和两只密码箱,副座也塞只密码箱和纸箱子。


  乐同学抱着一只背包爬进后排座,晁二姑娘也有一只塞得很满的包。


  老爷子老太太殷殷嘱咐一通才舍得让柳家小子出发,看着车子缓缓启动,出了院子后驶上道路上再转弯看不见了,两老人才舍得收回视线,也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


  车里塞满行李,有点挤,晁二姑娘也特别兴奋,将娇小软萌的小团子搂在臂弯里,肆无忌惮的摸腰摸头,光明正大的使咸猪手吃豆腐。


  挨揩油的乐韵也是无语了,福姐姐也是女孩子啊,她有的零部件她自己也有,老揩她的油干么?

  后面坐着个小萝莉和晁二姑娘,柳少开车很认真,生怕开得快了或不平稳颠到人,晁二姑娘向晁家长辈告状让晁家长辈们看他们不顺眼不让他们跟小萝莉玩耍,所以他是本着十二分的认真,全神贯注的当好司机,将车开得平平稳稳。


  周一是一周的第一天,交通也是相当的忙碌,路上堵了三次车才到民大,晁二姑娘万分不舍的放开粉嫩嫩的小团子,提着自己的背包下车回学校。


  将晁二送到学校,柳向阳暗中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将那家伙给送到地头了啊,只载小美女的感觉最美!

  他也不敢怠慢,开着车就跑路,晃啊晃啊,晁了二十分钟才晃到青大,进入青大学园,欢欢乐乐的杀回学霸住的状元楼,激动万分的将车倒好,跳下车帮搬行李。


  他力气大啊,一手抱只缸,一手提只密码箱,蹬蹬蹬的爬上楼,将东西放到四楼女生宿舍门口对着的楼梯转角空地上又飞跑下楼再搬行李上四楼。


  乐韵背大背包,面前一只小背包,一手抱一只缸,抱装翡翠原石筐的手还提一只密码箱,扛着物品到宿舍先放下密码箱和筐子拿钥匙开门,再提密码箱进宿舍,将东西先放卧室,回头又把柳帅哥放门口的几样东西搬进宿舍。


  她刚将东西运回宿舍,柳帅哥又运回一批行李,她也下楼,两人再搬一次行李,也将一堆物品全搬回四楼。


  “小美女,松花皮蛋什么时候可以吃?”将行李全送到女生宿舍,柳向阳坐地板上伸长腿,瞅着那只陶瓷缸流口水,皮蛋哇,好吃的皮蛋,好想现在就能吃!


  “别瞅了,瞅也没用,至少需要十来天才能吃,看在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能吃的时候我会分你两个大鸭蛋的。”


  乐韵整理搬回的行李,她宿舍不仅有今天搬回来的箱笼,还有晁哥哥帮收的快递,东西挺多,当天带回的行李有部分是药膳,也有真空打包的榆钱和松花,有三箱是晁家长辈们给她的海鲜干货,一箱是放着装泥土的袋子。


  “小美女,两个太小了,起码得二十个吧?”


  “美得你,二个够多了。”


  “两个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你难道只吃皮蛋,不吃米饭不吃其他?”


  “吃的吃的。”柳向阳眼睛一亮,小美女的意思是说除了皮蛋还有其他美食啊。


  好多天没回宿舍,东西都要清洗,自己行李又多,乐韵没功夫做午饭招待柳帅哥,开箱找出一包榆钱饺子给柳帅哥,让他自己回去热着吃。


  有美食,柳少抱着饺子袋子撒脚丫子撤出女生宿舍,小美女给了好吃的,再赖着不走就不识时务了,赶紧走为上策。


  他抱着饺子,兴高采烈的下楼,钻进车,半刻不停的冲回宿舍,当关上门,嗷叫着蹦了蹦,这回小美女给的饺子有六十来个!


  感谢燕某人出任务去了,所以接送小萝莉的差事落到他头上,他才能得到一份好吃的药膳,嗯,他决定暂时不告诉燕某人,等他把饺子吃完了,晚上才告诉燕某人好消息。


  柳大少快乐的将饺子放自己写字桌上,找出自己的电脑和工具,检测自己不在宿舍时有没人在旁边做什么手脚,检测过没有什么奇怪的声波反应,愉快的工作。


  柳帅哥一走,宿舍没多余的眼睛,乐韵开开心心的整顿行李,将石头、松花、密码箱、腌皮蛋的缸等扔回空间,只留下一只腌皮蛋的缸放小客厅,还留下一只装有药膳的箱子放卧室。


  再看快递,有些是点苍所寄,有两样是姜少哥哥们寄的东西,拆开姜少兄长们寄的快递,是新挖的药材肉丛蓉。


  肉丛蓉是多年寄生草本,生长于沙漠边缘或者干旱的沙化土壤里,属濒临灭绝药材。


  姜家找到四种肉巫蓉,挖出根苗真空打包密封,茎块和苗芽没有受损。


  有药材种苗还愣着干啥?


  乐韵跑回空间,拿两棵苗种进药田里做试验,如果肉丛蓉不能成活,她还有两棵可以配药。


  种下药苗,再回宿舍整顿客厅、厨房,做完活洗个澡,安安心心的抱书本啃书,当天晚上请美少年哥哥和李哥哥才同学陈同学和欧老师吃饭,另外给美少年哥哥宿舍和对门宿舍的学霸们一份榆钱饺子;

  周二中午请同班八男生吃饭,也给军训班的男生们一人一份药膳;周二晚上请王师母和万俟教授吃饭,另外但凡有她所学课目的老师和班辅导员每人一份榆钱药膳饺子,共去了三十几包,万俟教授看到小学生像散财童子似的大量散药膳,心疼肉疼不已,仍然不负所托,将饺子赠送到每位授课老师手里,可把一群老师们高兴坏了。


  请遍老师吃药膳饺子,乐小同学安心的百~万\小!说,给美少年哥哥做药膳餐,打理自己的空间,坐等校运会来临。


  第四百四一章 怜惜(四更


  在乐小同学安心当好学生时,燕少正呆在t市一家生产军工品的钢铁工厂的锅炉和煅造车间里和一群技术人员过着汗浃背的艰苦生活。


  他周日回趟驻军地后即秘密离开,带着小萝莉给的图纸马不停蹄的赶到t市军工厂,因提前有沟通,厂里有准备,当燕少到达,技术人员立即着手上工,一群人以万分热情投入材料融合实验。


  每一份新型产品的实验过程总充满着未知数,就算技术人员们有丰富的生产、实验经验,实验时也避免不了失败。


  失败了,总结经验再纠正,再失败再纠正,在反反复复失败与纠正之中度过了一夜一天,失败n次之后,到周三的下午终于实验成功。


  一群技术员连欢呼都来不及,带着第一次成功的样品拿去做试验,当一系列的测试实验下来,技术人员了。


  如果不是因为强制性的要求他们休息,一群技术狂只怕会立马又投入车间,被强迫着休息一晚,周四技术疯子们以万分急迫的心情再次进车间,试着制造第一份成品产品。


  因为有实验成功了,掌握精确的数据和步骤细节,制作的第一份成品也是成功的,燕少拿着第一份成品马不停蹄的回京。


  他紧赶慢赶的赶回京已经快中午,也顾不得吃饭,继续赶往青大,几经辗转,到下午一点半才回到大京大附近的地铁站。


  从地下地铁站钻出来,有终于见天日的感觉,因为有没有车,步行进校再乘环校公交车进青大,到宿舍区下车,再次步行跑向学霸楼。


  跑步前进,爬楼,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小萝莉宿舍的那扇红色的门前,燕行心头莫明的宁静,也有一分小激动,轻轻的敲门。


  乐韵以左手小手指单指撑地,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在练功,一边练功一边扫描书本,几乎达到身神合一之境,当被声音干挠,有两秒钟反应不过来,愣愣神,一个鹞子翻身轻盈的翻落于地,光着脚丫子去开门。


  打开门,嗯?

  门口站着个穿墨色西装,背着个背包的帅哥,衣着整洁,却带着铁焰气息,鬼斧神工雕刻的玉颜未改,唯有白晳光洁的皮肤有些干巴巴的感觉,还有点红,像跑高原曝晒过的模样。


  上看下看,乐韵将门口曾经俊得天神人怒、现在仍然是美男子的帅哥打量两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燕人,别告诉我你刚从钢铁厂回来。”


  当门开后露出小萝莉那张圆润白嫩的脸蛋,燕行原本有些疲态的眼神瞬间迸出光彩,不顾不管的咧开嘴的笑开眼,当听到她甜脆软糯的独特嗓音,他耳尖微微泛红,小声的应“嗯”。


  燕人傻愣愣的样子蠢萌蠢萌的,乐韵都懒得吐槽他,转身,没关门,将门缝留着,就一个意思:爱进不进。


  燕行心头漾荡,大脑有点反应迟钝,但是动作可不慢,小萝莉不堵门,他比泥鳅还滑溜的哧溜蹿进女生宿舍,还利索的将门掩死,脚踏小萝莉的地盘,他那有点忐忑不安稳的心呀总算平静了。


  也在这时才发现小萝莉赤着脚丫子,那双玉足纤巧细腻,粉嫩粉嫩的,脚趾指甲也是粉色的,她光着小脚丫走路,轻巧的像只轻轻走动的小猫儿,可爱得不得了。


  他不由自主的盯着小萝莉的脚丫子看,小萝莉走到写字桌边趿上绒毛拖鞋,转身又走向厨房的方向,他又盯着她的背景看,看她走到小冰箱开门找东西,心头一荡,小萝莉是给他找吃的吧?


  瞬间的,燕行激动了,迈着逆天的大长腿三步作两步到饭桌旁坐下,摘下背包放一边,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乐韵真不想管燕某人有没吃东西,饿不饿,可他那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样子很刺眼,再想到他母亲早逝,父不疼爷爷奶奶不爱,哪怕每次历经生死归来除了军营和太外祖家竟然无家可归,也没人给他做点热饭,孑然一然,冷暖自顾,也怪可怜的,所以还是忍不住疼惜他三秒。


  有个体贴的美少年哥哥是非常幸福的,他知道她懒得下楼去买菜,他早上赶早去帮买菜,让她安心百~万\小!说学习,因美少年哥哥早上刚买了菜,冰箱里塞得很满,乐韵找出青菜和精肉、猪肝进小厨房,切出一块猪肝和精肉,其他的再放冰箱,再洗青菜和肉、猪肝,热锅做面条,在等水开的功夫去卧室拿一袋包子用烤箱加热。


  瘦肉猪肝面条用时十分钟才出锅,还有四个榆钱拌面粉做的包子。


  当小萝莉端上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燕行感动的心窝子发烫,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数天来都呆在高温环境里,也没好睡好,终于有一顿像样的面条,他顾不得汤热烫嘴,抓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狼吞虎咽的吃掉小半碗面,稳住了胃,夹只包子抓在手里,吃几口包子吃几口面。


  一连吃掉三只包子,燕行抓起最后一只像绿翡翠石雕刻成的碧青色包子,发现小萝莉安静的看着自己,耳尖又滚烫起来,羞涩的垂下眼睑,小口小口的啃吃好吃的包子。


  “贺小笼包,在外面再忙也要吃饭,年青时三天两头不吃东西当时没事,等将来年纪大了总有一天身体会连本带利的收取利息的。”


  燕帅哥像一个月没吃东西似的,吃相凶残,乐韵忍着没说,等他快吃饱了忍不住说教,那些年青时代总认为自己年青有本钱提前透支身体的人将来总有一天要为此付出代价。


  燕行被小萝莉盯得很难为情,乍然听到她说教的话,眼眶骤然发热,他有好多年没听过这么让人窝心的说教了,小时候无论做什么总有长辈再三叮咛,当日益成熟稳重,在长辈们面前不会再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也能独挡一面,长辈们也放他飞翔,渐渐的不再当他是小孩子总耳提面令的叮嘱这样那样。


  多少年过去,没想到还有个比他年小十几岁的小孩子化身说教客,告戒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燕行所有的坚强像山坍塌,冲动的想流泪,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同样也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也会累也会难过也会孤单也需要关心需要温暖,可是,失去了妈妈和外婆后再没了家,他已经跟孤儿没两样,孑然一身,只能坚强,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遮住自己孤寂的心。


  他也恍然明白为什么他总想往小萝莉身边凑,大概就是因为她总是在不经意触碰到他心灵最深处的那根神经,唤醒他对家对被关爱的渴求。


  “嗯。”他怕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被小萝莉发觉,努力的抑住心酸与窝心的复杂情绪,轻嗯一声,赶紧低头吃面。


  乐韵本来还想多说燕帅哥几句的,结果他乖得像只小绵羊,她都不好意思数落他的不是,她觉得吧,燕帅哥和柳帅哥之所以老想蹭饭,一半原因是他们是吃货,一半原因可能也跟她本身有关,两只帅哥来蹭饭时她虽然有凶他们,大多时候还是狠不心将他们扫地出门,所以等于是她纵容出来的习惯。


  想想自己惯得两只帅哥越来越不怕她翻脸,她心头有点抑郁,幽幽的瞪眼埋头跟食物奋战的燕某人,决定眼不见为净,站起来去自己百~万\小!说的地方坐下,抱起书本继续扫描。


  小萝莉忽然走了,燕行微微一怔,偏头,看到她又去百~万\小!说了,刚提起的心又放下,继续吃小萝莉给自己做的爱心餐,面很好吃,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像一根一根的在数似的慢慢吃,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找配料吃,最后把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自己刷盘子刷碗。


  刷完碗搞好厨房卫生,小萝莉还在静静的百~万\小!说,他也没吱声,提起自己的背包,轻手轻脚的坐到小萝莉码成堆的书墙旁边坐地板面上,安静的陪她百~万\小!说。


  “贺小笼包,有事就说。”有个超级大灯泡在旁,乐韵想当看不见都难,捧着书本,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解释急三火四跑来找她的原因。


  小萝莉主动问,燕行赶紧打开背包,提出一只袋子,再捧出一只金灿灿的单柄奶锅:“小萝莉,这个是用你制药炉药材料做出来的产品,你看看合不合要求。”


  迷你型单柄奶锅外形挺美观,柄也有弧形,还没来得及用隔热材料包柄,全是原色,很薄,色泽比黄铜色更明亮,比鎏金色更明灿,比黄金色还厚重,给人稳的感觉。


  “失败了多少次?”燕帅哥在门口时乐韵就闻到他身边沾着的金属味,也扫描到他背包里的藏着的金属锅,所以并不意外,顺手提起来掂了掂,嗯,还挺掂手的。


  “大概有三十来次。”燕行顿了顿才回应,原谅他说谎了,其实他们共实验七十余次才成功。


  “嗯,虽然说失败次数多了点,好歹成果强差人意。”


  “那,究竟是合格还是不合格?”


  第四百四二章 针炙(1

  讲真,燕少并不知新产品的材料合成效果要达到哪个级别的效果,所以嘛心里也没多少底。


  乐韵拿着奶锅来回晃动:“九分满意吧,材料融合能准确的达到生产流程要求的话它的颜色比现在的色泽还要晶灿,在明光下有毫光万道的耀眼感,内部结构也更稳定,更耐热。建议技术工正式生产时在熔炼紫铜那步延长半个钟才添加其他材料进行融合,另外每当紫铜加十斤的量追加半两黄金,成果比现在应该要好一点。”


  “我过会再跟技术员们沟通,模具师已经在着手设计模具,他们说尽量会赶在七月前将药炉铸造出来。”


  “嗯。能赶得上我六月底七月初的炼药时间最好,赶不上的话请他们努力研究吧。”


  燕行沉默一下,恋恋不舍的拖过背包:“小萝莉,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啊。”


  “不急,反正一身臭味,不如干脆坐等半小时消化一阵再扒光衣服躺尸,我帮你扎针,也免得还要另约时间叫你过来针炙。”燕人难得的竟然那么识相不赖地蹭饭,乐韵忍不住多瞅他几眼,这是不是就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我不臭的,昨天有洗澡。”被小萝莉说一身臭味,燕行脸上又发烫,下意识的举起手闻闻腋窝有没味,虽然有点汗味,但是真的还没达到让人讨厌的臭的程度。


  “昨天有洗,今天没洗,一身的火焰味和钢铁味儿,闻味道就能猜出是钢铁厂工人。”


  “要不我回宿舍洗洗再来。”小萝莉鼻子太灵敏,燕行郁郁的撇撇嘴,明明他才是被队友们说有洁癖的那个人,怎么现在总是被嫌弃。


  “用不着那么麻烦,等下扎针时你还会出身臭汗,就算洗了再来也等于白洗。”


  “小萝莉,你能不能别总是让我栽面儿。”每次都挨小萝莉说得他都要怀疑人生,简直不能更心塞。


  “觉得栽面儿不舒服的话你大可摔门而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明明没道理,还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自欺欺人。”


  “小萝莉,你就不能不怼我?”


  “不能,你有错还不怼你等于是纵容你的坏毛病。”


  “我没坏毛病,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热爱工作热爱国家热爱朋友,脾气好身体好颜值好,明明是个新好青年。”


  “贺小笼包,说这话你脸红不?”有个人超自恋,乐韵乐了:“颜值好倒是实话,你那张脸确实无可挑剔,身体嘛,顶着个被毒得满目疮痍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破壳,你还说好?你说身材好的可信度要比身体好高一千倍。”


  “人没毒死,别人又不知道,就算外表光鲜,别人也当我身体好。就算身体不好,我也是颜值好脾气好的新好青年。”


  “拉倒吧,自控力差,厚脸皮,傲娇又自恋,像个别扭的熊孩子,还小鸡肚肠,为蹭吃的没节操没下限,毛病一大堆,你还好意思说是新好青年,像你这样的新好青年街上一抓一大把。”


  被批得一无是处,燕行幽幽的瞅着小萝莉:“我真那么差劲?”


  “差不多吧,还有些缺点暂时还不太确定该说是缺点还是优点。”


  小萝莉总是泼冷水,燕行恼得很,不敢朝小萝莉丢眼刀子,只能朝空气甩眼刀子出气。


  帅哥在跟空气生气,乐韵摇头,说他傲娇还不开心,他自己做的是傲娇的事,他不敢怼她,只能怂怂的生闷气。


  她也不跟他斗嘴,抱着书本啃,啃了半个来钟的书,给燕帅哥消食的时间也足够,起身去卧室拿医用工具。


  当小萝莉又不跟自己说话了,燕行拿出手机编信息,将小萝莉对药炉材料熔炼新建议发给技工,然后当空气,其实,很多时候他宁愿被小萝莉怼他,有人怼有人跟自己说话,至少不那么孤寂。


  瞧得小萝莉去卧房,也猜到是要给自己扎针了,默默的上趟洗手间,回头又坐下解衣扣皮带,脱去上衣露出膀子,见小萝莉放下医用工具转身又去厨房,他抓紧时间趁机褪去裤子,把自己扒光躺尸,拿衣服盖在腰间。


  去厨房拿个碗的工夫燕帅哥已躺成一条虫,乐韵闷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拿出医用工具,将提炼出来的药汁用注射器吸取搭配,配成一碗浓浓的绿色药汤,又找出药丸子弄碎几颗放药汤里调匀,另外拿出十颗药丸子,叫燕帅哥起身服药。


  躺成一条人虫的燕行听说要吃药,一个仰身坐起来,当瞄到小萝莉手里一堆圆溜溜的药丸子,眼神晃亮晃亮的:“小萝莉,是不是都是给我的?”


  “一次全吃下去,再喝一碗药汤,还有,离我的书远点,免得流汗淌了地板弄湿我的教材书本。”乐韵将小爪子里的药递给见药丸子像见到宝似的燕某人,内心也是深深的醉了,燕人当药丸子是糖豆不成,要他吃药还那么高兴,毛病。


  “嗯嗯。”燕行边点头边将药丸子全转移到手心里,抓着往嘴里塞,一把香喷喷的药丸子只分三次就干掉了,端起碧绿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他记得小萝莉的嘱咐,挪挪身,挪得远离书本又躺成一条虫,刚吃药丸子时感觉香气满喉,温沁入心,当喝下一碗药汁,感觉胃里暖了起来,仅只躺下不到三分钟,胃部像着火般烧起来。


  胃烧起来,滚烫的感觉漫向四肢百骸,燕行只觉如置火焰里,甚至感觉比在钢材厂的锅炉房还要热,心口烫炙得吓人。


  “小萝莉,热。”身心好像燃烧起来,他想喝水。


  “热就对了,忍着。”乐韵拿起针套到燕帅哥身边将他遮腰的衣服拿开,居高临下的观察药效反应。


  燕行闭上眼睛,极力忍着火焚般的火灼火烧的感。


  乐韵盯着燕帅哥,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药效发挥作用的速度和力量大小,看药力冲向燕人的经脉,看他因药力太浑厚而烧得全身皮肤呈赤红。


  因为灼烧感越来越猛,燕行被灼得汗流如泉,哪怕小腹像要爆炸似的,烧得意识都快模糊不清也没哼半声。


  观看药力已遍布燕人前胸和腹部各处,乐韵果断出手,双手连发,金银针化成流星,接二连三的刺在燕帅哥前胸、小腹、和手臂、脚上,银针金针林立,像仙人掌面上的刺。


  扔出最后一把针,蹲下身点燕某人穴道,迫使毒快速沿她划定的路线退,当将丹田附近和心脏附近的毒全部逼走,立即金针封穴,将他的心脏和丹田区域保护起来。


  随着金针银针引毒至经络路线,燕大校手心与脚心刺着的银针四周渗出血丝,先是暗红色的血,过了一阵便是青黑色的水汁,丝丝缕缕的青黑汁被汗水稀释,像颜料涂在手心脚心,还有股奇怪的酸腥味。


  逼毒是需要时间的,乐小同学又坐下百~万\小!说,让燕帅哥流血流汗。


  燕行感觉被热量快烧爆炸时,随着身上一阵阵的微痛,那种凶猛的像要焚化肉体的灼热感弱化不少,然后他清晰的感应到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冲向手与脚,很快闻到血的味道。


  臭!

  他总算明白小萝莉之前说扎针后会一身臭汗是什么意思了,真的是臭汗,连他自己都闻到酸酸腥腥的汗味,可想而知当小萝莉闻着该有多刺鼻。


  汗味儿和血味儿冲进鼻子,燕行羞耻的耳朵又灼烫起来,偷偷启开一条眼缝,看到小萝莉竟然又在百~万\小!说,赶紧观察自己,猛然发现自己隐私部位竟然支起帐蓬,当时羞愤欲绝,好好的怎么变这样?这样子被小萝莉看见还不得认为他是臭不要脸的流氓。


  看,看,看!

  他盯着自己看,努力的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发现怎么平静都没用,自家老二就是不肯服软,急得一颗心似热锅上的蚂蚁,越急越无法静心,一时无神无主。


  正当他暗中压抑自己时,听到一侧传来如画眉鸟似的脆音:“贺小笼包,心浮气燥会令药效打折扣的,安静的躺着,或者也可以睡觉。”


  被小萝莉发觉自己气血不稳,燕行羞的无地自容,也不敢偷瞄小萝莉是不是看到了自己无法见人的窘态,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时间流逝,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转眼又过去一个钟,帅气燕大校手心脚心的青黑色水汁还没停止,两个钟过去,青黑色血液渗得更缓慢,三个钟过去,燕大校不再流汗,青黑色的血线也更弱。


  时至五点,乐小同学淘米煮饭。


  到五点半,燕大校手心脚心不再渗青黑色,血液变成鲜红,他身上有层汗迹,头发也湿了。


  毒被拔得差不多,乐小同学收金银针,将二百多枚针取回丢进消毒用的烧杯里浸泡,将医用工具送回卧室:“燕人,卫生间借你用,自己打扫卫生。”


  从全身火灼火灼的到慢慢正常,燕行熬过考验,当小萝莉拔针时有种终于解放的庆幸感,听到小萝莉大方的让他用卫生间,激动的心怦怦跳,小萝莉对他越来越宽容了,也越来越关心啦!


  就算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他也能猜到有多狼狈,出了那么多臭汗,一身臭哄哄伙黏糊糊的,就这样回去,路上遇到学生肯定会把人熏晕,想想都觉得丢人。


  “我一会儿就打扫卫生。”他飞快的应一声,听到小萝莉脚步声进卧室才睁开眼,一瞅,自家不安分的老二不知什么时候老实了。


  嗯?!


  他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完全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几个钟以前自己会竖大旗,现在又风平浪静。


  饶是自己身上的零部件不作乱,想到之前小萝莉可能有看到自己少儿不宜的反应,脸又可耻的发烫。


  再瞅身边,地面淌了一片水渍,有血的颜色也有像颜料一样的颜色,染得地板成彩色,汗水和血液水只差一点儿就要流到小萝莉放书本的地方,也可见小萝莉有先见之明,让他挪远些才让书本免去遭水灾的劫难。


  水渍中间有人躺过的痕迹,再看身上像鼻涕虫爬过涂得亮晶晶的。


  好丢人。


  燕行羞得面红耳赤,一个仰身跳起来,抓起衣服冲进小萝莉宿舍的卫生间冲洗,他没空胡思乱想,快速的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刷一遍,穿上衣服,又麻利的洗干净内裤,先张望一下,小萝莉不在小客厅,他飞奔而出,找到一只袋子装起裤子塞进背包里。


  偷偷摸摸的藏好私人贴身小裤子,二话不说,飞跑着冲往阳台找到拖把又急冲冲的回客厅,顶着张发热的脸擦地板。


  小客厅里淌的水渍也是黏糊糊的,他拖了一次又一次,耐心的拖擦,洗了四次拖把才把地面拖干净,又用清洁剂刷一遍,再用干抹布吸水,将地面整得干净干爽,清洗拖把。


  帮燕帅哥针炙完,乐小同学也没闲着,找出菜下厨房做晚饭。


  美少年放学后耽误了点时间,回到学霸楼直奔四楼,打开门听到水响声和从厨房传出炒菜的动静,举目一瞅,发现小乐乐洗手间的燕大校,整个人有点不太好,那家伙怎么又来了?

  “小晁,回来了啊。”燕行在洗拖把,听到门旋动声伸出头,看到美丽清雅的少年,友好的打招呼。


  我去,什么叫“回来了啊”?晁宇博特别抑郁,这是小乐乐的地盘,燕少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燕少找小乐乐有什么大事?”心情不郁,美少年掩门,将斜背的包摘下来,走到饭桌旁坐下。


  “给小萝莉送份东西来。”面对小萝莉,燕行总情不自禁的怂,面对晁家哥儿能应对自如,很平静的关水头,拧干拖把的水,提去阳台晾,回头又洗了手,不动声色的陪晁少坐着吸空气。


  燕帅哥厚脸皮的又蹭饭,乐韵已见怪不怪,没赶他走。


  燕行有自知之明,喜滋滋的搓一顿,抢着刷碗,也没好意思学晁少陪小萝莉百~万\小!说,他先回宿舍。


  第四百四三章 针炙(2

  燕少回宿舍楼时绕路去一家餐馆打包一份夜宵,爬回宿舍小窝,柳某人抱着电脑在奋战不息。


  柳少看到好兄弟打包的夜宵,激动的嗷嗷叫,一边美滋滋的吃,一边叽喱哗啦的分享见闻,兄弟俩聊得特别愉快。


  回到青大,燕少也当好学生,周五去上课。


  杨炫乘坐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刚好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他携带的行李多,办了托运,等行李花费半个多钟,打的前往青大附近的大酒店,到下午一点才到酒店。


  即将到五一,京中的住宿很抢手,幸好他提前一个月预订酒店,所以不用为住宿问题头痛。


  有预订,直接办理入住手续,速度很快。因他订的是贵宾房,有专门的侍者,等他办好手续,早已等候的侍者帮推行李送进客房部。


  在飞机呆了几个小时,又在的士车里闷了两个来小时,杨炫有风尘仆仆之感,洗涮一番,也有点饿,点餐。


  侍者将客人的餐食送到贵宾房的餐厅,照顾客人用完餐才撤走餐具换水果,将空间留给客人。


  安顿好了自己,杨炫发信息给小朋友说自己到了,再去收拾行李,将从y南携带来的水果打开袋子透气。


  窝在宿舍啃书的乐韵,听到写字桌上的手机有信息提示,拿在手看是什么,当看到是阿炫大哥哥到了,收拾收拾,换套衣服,提只背包和一只密码箱下楼,骑自行车到南门,步行出校门去杨土壕住的国际大酒店。


  阿炫订的酒店就在青大南门外面,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乐小同学不用打车,拖着行李箱步行去酒店。


  国际大酒店的服务当然没得说,门口有迎宾,看到个拖着行李箱的小姑娘,热情礼貌的迎接,听说她来找入住酒店的朋友,问了房号还是贵宾房的客人,一边叫叫侍者送小姑娘上楼,总台也通知客人有访客。


  阿炫住的房间在酒店的20层,侍者将小姑娘送到楼层,还没到客房呢,就见客房住主出来迎接。


  杨炫看到小女孩小朋友来得那么迅速,特别开心,高高兴兴的跑上前,向侍者道谢,从侍者手里接过行李箱。


  客人已送到,侍者回去工作,杨炫陪小女孩去自己的客房:“小妹妹,你今天又没去上课?”


  “我不用上课的,期末的时候去参加考试就行了。”乐韵晃着小短腿,背着小手儿特别的神气。


  小女孩嘚瑟的像小只打架打赢了的大公鸡,杨炫好笑的表示嫉妒,到他住的客房,请小女孩进去,再关上门。


  他住的是套房,有待客、休息的厅,也方面招待客人。


  杨炫将小女孩的行李箱拖到待客区,泡茶,他接到酒店总台通知时先装水通电烧煮,然后才出去看小朋友有没来,因为煮茶用的是饮水机上的热水,煮几分钟就会滚开。


  煮水的电热水壶是自带的,茶具用的是酒店提供的,茶叶也是自带y南省的名茶滇红。


  沏壶茶,慢慢的品饮。


  乐小同学一边喝茶,一边向大哥哥请教阿昌族语言,特意把上次回京时路遇难产妇女那群人的话搬出问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懂,但是她把那些人说的话全给记住了。


  小女孩模仿少数民族语言模仿的惟妙惟肖,杨炫笑得快直不腰来,把自己知道的翻译过来给她听,他是土生土长的傣族,可因为从少接触不同的少数民族,有些民族的语言不会说,但懂意思。


  虚心向学的乐韵,默默的抹汗,不过,她才不会不好意思,不懂就是不懂,不懂就要问嘛。


  解释了一通少数民族语言,杨炫去拿自己携带来的水果,他提早准备,打包的水果装满了航空用的那种行李拖车,水果用纸箱封装,有几样装在袋子里;他的私人行李是只背包。


  y南地区气候多样化,水果也众多,4。5月是批把、树莓、果桑、甜瓜、芒果、木瓜等当季。


  杨炫带来特产芒果、菠萝、木瓜、甜瓜、树莓,牛奶蕉、樱桃、酸角和杨桃,以及早熟的荔枝、青枣,还有些是加工过的果脯。


  他知道小女孩爱吃菠萝,削只菠萝切片,又洗荔枝,因小女孩好学,他去拿来自己带来的缅语教科书,教她缅语,也正好从生活常事教起更贴切。


  身为语言老师,杨炫觉得挺骄傲的,小女孩聪明好学,记忆超群,反应也特快,真正的是举一反三,所以基本无论是什么都教一遍就行了。


  一个欢快的当老师,一个虚心的当学生,相处得极为愉快,每隔半个钟休息,吃点水果,然后继续,学习到五点,吃晚饭。


  豪华套房有餐桌区,点了餐,侍者将晚餐送到客房。


  用餐也是教学的好时间,杨炫就地取材,将餐具、菜色、菜材料与配料等都一一解释用缅语怎么说,一顿饭用了半个钟才吃完,餐后侍者来收走餐具。


  “啧啧,土豪就是不一样啊,一天三千多块的住宿,享受的是太上皇般的服侍。”对于杨土壕的大方,乐韵给个大写的服字,他订的是豪华套房,不包餐,一天三千八百块,他针炙的疗程七天左右,算起来房费就将近三万。


  “总统套房才是太上皇待遇,每天还有按摩足浴,美女帅哥贴身服务。小妹妹要不要享受一下?”豪华套房不算啥,总统套房的服务那才叫真正的帝王级待遇。


  “算了,我消受不起,我宁愿住我的狗窝。”乐韵果断的摇头,总统套房每天房费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想想就心疼。


  杨炫笑得直揉脸,他也消受不起总统套房那种待遇,钱是小事,主要的是太浮华了,让人感觉不真实,太容易让人迷失。


  晚上要针炙,他有经验,针炙会出一身汗,到时也不方便再招待小女孩,休息半个钟,先收拾水果,将从家乡带来的水果给小女孩,自己只留下几样以便接下来三两天之内用来招待小朋友。


  杨土壕特意给自己带来土特产水果,乐韵也没客气,照单全收,拖过行李箱,将水果装进行李箱里,装不下,仍然用纸箱装。


  又聊了二十分钟,针炙。


  针炙之前,乐小同学给杨土壕吃一颗药丸子,帮他推拿一阵,等药力发挥作用时动手扎针。


  杨土壕在第一次针炙之后效果显著,不仅成功阻止了肌肉萎缩,他的脸部肌肉和上运动神经元功能也有起死回生的征兆。


  一次针炙约四十来分钟,杨土壕面部和头部扎满针,又是一身臭汗,等小女孩收走针,他拿毛巾先擦汗,送小朋友离开,刚做完针炙,他不宜吹风,也没送下楼,就送她出客房,目送她进了电梯,赶紧关门擦拭身上的汗迹,收拾衣服,等时间到去洗澡。


  满载而归的乐韵,拖着大箱子和两只纸箱子下楼后被酒店侍者们一致礼貌的“欢迎下次光临”欢送出大厦,步行进南校门,骑车回宿舍。


  晃悠悠的晃回学霸楼,看到西二楼宿舍亮着灯,她锁车后提着行李叮叮咚咚的上西二楼,看到美少年哥哥宿舍的门都是开着的,飘出饭菜的香味和叽叽哗啦笑语,悄悄的宿舍外探头瞅,一群学霸们正在吃饭。


  乐小同学偷偷的乐,猛的一声大喊:“晁哥哥-”


  四个学霸边吃边愉快的进行餐桌交流,猛地听到一声喊,差点没被呛着,谈话声也嘎然而止,一致望向门口,看到顶着张太阳花笑脸的可爱小萝莉,像坐弹簧似的跳起来。


  “小萝莉,你来了啦。”


  “哎哟,稀客啊。”


  “小乐乐,快进来。”


  三个帅哥也不顾晁同学,殷勤的跑去欢迎小萝莉。


  美少年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取纸巾擦擦嘴,漂亮的凤目里波光滟滟:“小乐乐,你不是说今晚跟朋友去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吃完饭了啊,回来看到这里灯亮着,顺便上来给晁哥哥送我朋友帮我带来的特产水果。”


  把学霸们惊得跳起来,乐韵乐得眉飞色舞,拖着大箱子和纸箱子进男生宿舍,刚走几步,三个帅学霸们冲至,将行李箱和纸箱夺过去。


  邓少和陈同学帮小萝莉拿行李,何同学机灵的把宿舍门掩上,没有关闭,只是虚掩。


  乐韵一溜烟的跑到美少年哥哥身边,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去,看学霸们的晚餐,挺丰富的,四荤两素,还有一个海带汤。


  邓同学仨再去搬张塑料板凳,热忱的问小萝莉要不要尝尝他们的外卖餐,小萝莉不尝,他们再次吃饭。


  四个学霸还没吃完,隔壁宿舍的四个学霸们风风火火的冲进宿舍,个个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他们也在吃饭,听到小萝莉的声音立马丢下吃饭大业,将自己收拾一番,然后才跑往对门宿舍。


  跑到兄弟宿舍做客的四个学霸,看到挨美少年会长坐着的可爱小萝莉,个个拿出最帅的笑容,蜂涌上前刷脸。


  邓同学何同学陈同学:“”一群二货,能不能别老跑来抢风头?


  美少年对一群跑小乐乐面前来献殷勤的人有视无睹,安静的吃饭;乐小同学冲着学霸们灿灿的笑,李少几个干脆搬个板凳坐下叽叽喳喳的说话。


  一群学霸们凑一堆太热闹,乐韵汗哒哒的,去把大行李箱拖到空的地方打开,开始分水果,八只菠萝六只给学霸们,杨桃、荔枝、木瓜等,每样都分出大半,然后再分成两份,一份给晁哥哥宿舍,一份给李哥哥宿舍,晁哥哥宿舍多一些,因为还有个才学长和陈书渊学长的份。


  小萝莉分水果,用纸箱子装,一个宿舍一只纸箱子,何同学几个也不吃饭了,围着看、


  分完水果,乐小同学锁上行李箱,也不打扰美少年哥哥和学霸们吃饭,麻溜的回自己宿舍。


  等小萝莉前脚出宿舍,两个宿舍的学霸们立马抢抱自己的份子。


  “你们这群吃货!”美少年都快看不下去,狂丢眼刀子,一群没节操的吃货,见到吃的眼睛冒绿光,那样真好吗?

  “小晁同学,我们不打扰你吃饭啦。”


  李少和舍友们见美少年会长瞪自己,抱着水果嘻嘻哈哈的闪人,四个学霸一溜烟儿似的蹿出兄弟宿舍,溜回自己的地盘。


  “一群见色忘友,见利忘义的家伙。”对门四人拿到吃的就溜得无影无踪,邓同学几个也是醉了,立马关死门,免得那四个家伙等会再来蹭吃的。


  从晁哥哥宿舍回到自己地盘上,乐韵提着行李箱回空间,将水果拿出来,切了菠萝的顶花用井水育苗,她以前种的菠萝是普通菠萝,杨土壕带来的是菠萝中最优良品种的无眼菠萝。


  把每种水果看一遍,挑最大最健康的两个荔枝吃掉,剥出核当种子。


  每个花圃都种有果树,就连与龙血树同一条直线的那个只露出一半花圃的圆圃里都种了枸杞,荔枝种哪还需要考虚。


  考虑很久,决定种在种木瓜树的那个花圃里,说干就干,乐韵拿着种子和小锄头溜到圆形花圃旁,将种子种在靠边的地方,浇井水。


  花圃够宽,目前又没找到神树,空着也是空着,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去找到龙眼种子也种在花圃里,再找出红枣核种在与龙血树同一条直线且只露出一半的那只花圃里。


  种在花圃里的树长得最慢的就是面包树和古蕨,其他的果树都长得快,前些日子种的枸杞也挺争气的,短短些日子长得有好几米高。


  种植下果树,回宿舍百~万\小!说。


  无波无浪的日子过得最快,转眼到夜晚。


  新一天即是周六,也是国家五一假的第一天,五一那天是周一,加上周末共有三天,也算是个小长假了。


  五一假至,很多高校学生愉快的旅行,也有部分则忙着学习和自己的事务,青大将于30日进行春季田径运动会,学生会和体育部在紧锣密鼓的做校运会开幕准备工作。


  乐小同学最轻松,早上六点十分提起背包赶早儿到酒店给杨土壕针炙,早上针炙,他休息一下可以去游玩,做完针炙,她回学校百~万\小!说,坐等周日的校运会。


  第四百四四章 校运会


  杨炫在针炙治疗后半小时才洗澡,收拾一番,去青大学园参观学校,青大在非节假日每天限量一百人进校参观,非节假日限制不严。


  他排队很久才得以进校,到青大后,按图纸且走且参观学园的各处风景点,花一天的时间也足足将整个校园转悠遍,知道学园的东操场在哪,西操在哪,也知晓学生宿舍区在哪个方位。


  他并没有去找小朋友,自己熟悉一遍环境,到傍晚又按点儿离开,回酒店休息。


  假日的每一天都觉得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一天。


  4月30如期而来,青大也迎来春季田径运动会。


  青大的田径运动会一般都在校庆日,本年亦是,又恰逢是学校田径运动会60周年,更具有意义。


  入春之后,首都的天气极好,当天也是春光明媚,映衬得校庆日里学生们的笑脸更加的朝气灿烂。


  乐韵早上五点四十分便去酒店为杨土壕针炙,再飞奔回学校换上运动服赶举行运动会的东操场医学部运动员集合处集合。


  东操场内大屏幕在七点时分播放校体育宣传片,七点半,校领导、各院系领导,教育部直属体委的代表、市教委代表,市组织部代表们,以及返校老校友们浩浩荡荡的开进运动场的主席台看台。


  七点四十分,校运会在校歌声中拉开序幕。


  八点整,入场仪式开始,国旗队在前,后面是队旗队,之后便是各院系运动员方阵队和校友代表阵队。


  入场式之后,校领导致开幕词,运动员们代表宣誓,裁判团代表老师宣誓,校运后在校长的宣布声中开幕。


  开幕式有团体操表演,宣传体育精神,学校精神,隆重而精彩的表演令全场欢呼。


  开幕式表演结束,田径赛事拉开帏幕。


  田径赛几十个项目预定在一天之内完成,安排得也比较挤,因而开赛后都是几个项目同时进行,比如跑道上一侧是短跑,另一侧举行跳运,一边举行跳高,另一处举行投铅球,这边一二百米跨栏,另一边是掷标枪。


  开赛举行的项目是短跑和跳远。


  竞赛开始,运动员们激昂上场,观看赛事的人也满怀期待。


  乐韵是运动员,随运动员退场后跑去找美少年哥哥,在主席观礼台那边找到人,快快乐乐的结伴去看比赛。


  李少是短跑手,所以百米短跑有他,全校各个系抽签分组,李少的院系在甲组,乐同学的医学系是在乙组。


  甲组在前,先是预赛,有三小组,李少在第二组,因为发小晁少曾说如果他能拿到名次会有煎饼奖励,李少拼老命的,成功以第二的成绩入决赛。


  看完李少的100米跑,美少年带可爱小团子去各个场地转悠,帮同学加油,也去看老校友们的投篮赛。


  转悠好几圈,投铅球赛运会员检录,美少年陪可爱妹子去检录。


  王紫嫣也报名投铅球赛,当听到念到乐韵的名字,脸都绿了,乐韵的长项不是跳远和长跑吗?为什么也跑来参加铅球?


  到检录处,乐韵也看到王系花了,淡定的刷脸检录,欢快的从美少年哥哥手里提过自己的背包去更衣室换衣服,将长袖运动服换下来,换上短袖的运动服。


  美少年等到妹子出来,陪她去铅球赛场。


  中西临床班的男生们也有报项目,有两去检录,有两在做比赛准备,所以八大金刚只有四个到场,军训班暂时不用比赛十几个同学跑到现场给小萝莉加油。


  预赛排号,王系花排在第七,乐同学第十四。


  当到自己,王紫嫣走上场,拿铅球当乐韵,狠狠的掷,三次机会,最远的一次是7。8米,对于女生而言,成绩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当前成绩最好的一个。


  围观的男女生发出哗然声。


  王紫嫣抑着小激动,悄悄的看向晁会长,发现他一手摁在乐韵头顶,偏首和医学部的几个学生低声说话,根本没关注自己。


  有个女生投出好成绩,也刺激动其他女生,都努力的想逆袭,只有一个以7。9米的成绩逆袭成功。


  当听到乐同学的号时,围观的同学以小狗乞食似的眼神瞅向大胸小萝莉,满怀期待她能弄出个什么惊人之举。


  大家的眼神很奇怪,乐韵摸摸鼻子走上场,抱颗球到规定位置站好,掂了掂球,看看距离,摆好姿势,投出第一投。


  4公斤的铅球以抛物线形式下落,轻悠悠的落在几米远的地方,裁判们赶紧测远近,测了测,抬头看看小萝莉女生,又看看软尺,认认真真的报数:“11米2。”


  低声浅语嘎然而止。


  看到乐韵的成绩,王紫嫣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想吐血。


  裁判记录下数字,再第二投,11。4米,围观男女瞠目结舌;第三投,11。8米,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裁判老师记下成绩,无比郁闷的挥爪子:“晁会长,麻烦你把乐同学带走,我怕她留下来会打击到其他运动员的信心。”


  众运动员:“!”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好吗?


  “嗯,我马上把我妹妹带走。”晁宇博立即快步越过几个同学,将可爱小团子揽在臂弯里,亲昵的捏她的鼻子:“小乐乐,走吧,老师都嫌弃你了。”


  “这样就被嫌弃了啊,要是我拼老命投得更远点,会不会挨打?”乐韵将美少年哥哥的手抱住:“晁哥哥,不要老捏我鼻子,捏扁了就不漂亮了。”


  “放心,有人打你的话,欧教练会来救你的。”晁宇博笑盈盈的冲着裁判们眨眨眼睛,带妹子扬长而去。


  目送的裁判和男女生露出吞吃鸭蛋的表情,还可以扔更远点?我去,照这种情况,是不是代表着但凡有巨胸小萝莉参赛的项目,冠军就没别人的事了?

  自己全力三投最好的成绩才七点八,乐韵轻轻松松超过十米,被秒杀的王紫嫣心口堵得慌,哪有心思看别人扔球,气闷的走开。


  杨炫早上针炙后等了半个钟才洗澡,休息近一个钟才出发,等他赶到青大学园门口已排有一队长龙,只能排队等,轮到他进校,赶到青大举行校运会的地方,已经快十点半,他慢慢的找小朋友。


  燕少和柳少其实很想去给小萝莉加油,追着小萝莉跑,但是,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入了李指挥李大校的眼,被拉去主席礼台,以至他们只能陪一群领导观赛,一对兄弟暗中也将李指挥腹诽了无数遍,明明可以近距离欣赏小萝莉比赛的,结果要他们举望运镜观看,简直不能再心塞。


  乐同学是不关心比赛的,被美少年哥哥拉走又去溜一圈,女子一千五百米赛预赛,李少和才同学也有报名1500米,男女组同去检录,检录完毕,李少攀着发小晁哥儿的肩膀乐呵。


  李少被煎饼激发出战斗力,预赛以第一名晋级,才同学第三名。


  乐韵更不用说,轻松无压力的以4分10秒8的成绩位列预赛第一,那成绩妥妥的比去年秋季高校运动会成绩还要好。


  欧教授收到各个比赛的预赛成绩,看到乐同学的佳绩,笑咪咪的眯得眼睛都快找不着在哪,还特别嘚瑟的朝主席台那边的体委青年司的李司长眨眨了睛睛,哼哼,乐同学是他田径队的,谁来抢都不放。


  杨炫听到喇叭喊名字时,终于轻松的赶到跑道边,也成功的欣赏到小女孩儿在跑道上矫健的身姿,当时嘴巴张得都快塞个鸵鸟蛋,小妹妹太厉害了有没有?

  1500米之后是跳高和掷标枪,立定跳远预赛。


  美少年去检录,他报了掷标枪;乐小同学出有报标抢。


  男子标枪赛在前,乐韵也终于欣赏到美少年哥哥运动时的绝艳风姿,那姿势帅呆了美极了。


  晁同学掷标枪最好成绩66。3米,妥妥的稳居预赛第二名;当到乐小同学,随手一投60。9米,认真点扔一发,62。1米,被勒令要正视比赛,努力一投64米。


  那成绩吓得男生组运动员默默的退走,欧教授笑得春风万里,拉走小女生去三级跳远,在他的超强气压下,乐小同学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场,蹦出13。8的好成绩让他老人家放她一马,不要死盯着她一个人不放。


  欧教授成功吓唬得小女生拿出实力说话,被美少年会长瞪了几眼后,笑咪咪的走了,那骄傲的样子让人仿佛看到他后面一条大尾巴嗖嗖的往天上蹿。


  上午只有两项决赛,一项是100短跑和200短跑,200米短跑陈学长得了亚军,之后是100米接力,男子400米接力,两项集体赛跑完到午饭时间。


  去吃饭饭时,陈学霸缠着小萝莉,直到得到她答应说奖励煎饼才罢休。


  下午一点半继续比赛,第一项赛就是女生400米接力,集体赛以院系为单位,乐小同学和三女生代表医学部队,虽然她是飞毛腿,可是架不住队友跑不快啊,最终100米接力夺得乙组女生第一,400米接力只得第三。


  而她的个人项目那是没得说,铅球以12。1的佳绩夺第一,并打破校记录,成为校纪录上的no1。


  同时三级跳远13。9米,刷新校纪录;1500米以4分10秒6成绩破校记录;标枪以67。5米刷新校纪录,而男子标枪第一是晁会长,67。3米,兄妹俩双双荣摘男女标枪冠军。


  李少也不差,1500米夺冠,才同学则在200米得亚军,跳高第三。


  校体育部的成员暗搓搓的暗中策划着哪天深更半夜的拿麻袋套那对兄妹俩头上把他们暴揍一顿,你说你一个曾是羸弱不禁风的美少年,为什么秒变运动霸?一个明明是萌哒哒的小萝莉,怎么就那么生猛?

  尤其是晁会长的妹妹,每参加一项赛就来个刷新纪录,你刷纪录是刷得开心了,可你弄出那么高标准的成绩,让以后的人还怎么打破前人成绩?


  他们觉得那个小萝莉就是来打击人的,必须要揍一顿才能解气。


  乐同学冲出新纪录时,王紫嫣险些气吐血,大概是因为乐韵成绩太好,铅球赛排后面的女生们也被激发出斗志,爆发出战力突破极限,竟然一个比一个猛,生生的把她挤出第十五之外,让她无缘决赛。


  她报了铅球和铁饼,然而,铅球因有乐韵而失利,铁饼也失利,虽然进了决赛,却排在第五外之外。


  报两个项目没有一个拿到奖牌,王紫嫣憋屈到快内伤,连头发丝都是怨气。


  王系花气恨交加,国防生中的孙士林、王修更加憋屈,他们都有参加项目,孙士林是3000米和1500米长跑以及铁饼,结果只有1500米得了个第三;至于男子3000米的冠军是位交换生,打破了青大的3000米纪录,并且他还打破了他自己在母国所创造的纪录。


  王修是铁饼链球和三级跳,仅只链球得了个第四,三级跳第六。


  运动场上失利,两男生心情苦闷无比,而乐韵却一次又一次的破纪录,让人再联想到初入学时他们与乐韵的恩怨,他们被她衬得变成毫不起眼的泥巴,令两人憋得一口老血喷在心里,真的是满腔“热血”。


  相反,当初应孙、王邀请组团挑战乐同学的边源同学却是大有收获,他斩获了男子铅球亚军,链球季军,同时还摘走铁饼冠军。


  最后一项赛事结束时天色尚早,啦啦队、体操队再次呈献精彩的表演。


  闭幕式上,校领导、市教委、体委等领导代表们为各项田径赛冠军、夺得各项团体冠军的院系颁奖,并致以热烈的祝贺,最后校长宣布校田径运动会圆满闭幕,标志着从去年九月便开始、为期数个月的、包含足球篮球等项在内的田径运动会落下帏幕。


  田径运动会落幕,校领导陪同各方来宾们在欢呼声里退场,学生们们也激昂的奔向四方。


  青大的田径赛谢幕,杨炫也赶紧和其他参观学校的游客离开,小女孩夺得多项冠军,她的同学和老师必定会和她一起庆贺,他去找她没得打扰到她的好心情。


  第四百四六章 赶鸭子上架


  五一来临,柳少大清早溜回去陪老爷子,燕大校早早的将车开到学霸楼等小萝莉,他昨晚本来想跟小萝莉说点事,因人太多不方便,早上特意到楼下堵人。


  乐韵也起得极早,刚六点就下楼,看到燕帅哥的车,晃过去趴他推开的车门上没好气的问:“大清早的又跑来干什么?”


  “小萝莉,我送你出去,边走边说。”燕行拿出最真诚的微笑,免得挨小萝莉嫌弃。


  乐韵瘪瘪嘴,提着背包爬进车子里关上车门,等帅哥将车开离学霸楼,满怀郁气的问:“别装神秘,现在说吧。”


  “据便衣们观察,最近些日子附近有可疑行迹的人增多,为你的安全着想,你想去哪让我陪同。”


  “你跟着我的话别人就不动我了吗?”乐韵恼得暗自磨牙,特么的,是不是又有谁想来阴的?


  “有我在或者有像我一样的人在你身边至少让人有所忌惮,在市区内敢直接动手的几率还是要少些。”


  “说白了你跟不跟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就像在f省在y南省,有你跟着,别人还不是照样扛着黑家伙明目张胆的跟在后面。”


  “”燕行无言以对,默了默,嘣出一句:“那两次我顶着别人的脸,某些人一定没猜到有军部的人介入。”


  “前几天的那个,人家可能还跟你是同类人,难道也不知道有你们介入我的安全事务?”


  “”燕行哑口无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根本无从反驳,只好闷声开车。


  学校南门禁止车辆通行,燕少将车开往西门,然后再绕过弯折转回来,将小萝莉送到国际大酒店门口,找到地方停车等候,他倒是想跟上去,可小萝莉斜眼冷睨着他,愣是把他给看得怂了。


  乐韵不喜欢到哪都有个尾巴,那样一点隐私都没了,成功让燕帅哥自己答应不跟着去酒店才满意的拎着包奔豪华酒店。


  因小女生这两天早上都有来酒店,保安和前台接待都知道了她,前台服务员看到她还友好的笑着说了声“小妹妹你来啦”。


  被人记住脸的乐韵,囧囧有神的回个灿烂的笑脸,去电梯间乘电梯上楼,到达杨土壕住的客房,房门都是半开着的。


  杨炫预猜着小女孩必定会来得较早,早做有准备,果然小朋友很快就到,端出水果和糕点。


  乐韵只吃了几片菠萝,即给杨土壕针炙。


  杨炫顶着满脸满头的医用针,用缅语和小朋友对话,针炙时聊天也能让人忘记时间和微微的疼痛,像那样即能转移注意力又能教小朋友缅语无疑是两全其美。


  做完针炙,收回医用针,乐韵从背包里拿出装四个烤面包的密封袋子给杨土壕:“大哥哥,我昨天看到你去学校看比赛了,因我拉到不少仇恨,最近身边常常冒出小意外,我就没去跟你招呼,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也不邀请你去逛街游玩,大哥哥出行自己多多注意安全,这是我自己做的面包,放了药材,你外出时带着饿了可以应急一下。”


  “噫,被小妹妹发现了啊,我以为我藏得很好呢。我也不想到处跑,就在附近大学转转,小妹妹不用担心我。”杨炫愕然,他昨天都是站在旁观人群里,以为小朋友不会发现他,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大哥哥到操场跑道外时我就看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我跟大哥哥打招呼,别人可能也会特别注意你,所以我就当不认识你。”


  乐韵将面包袋子放茶几桌面,将装医用针的瓶子塞背包里拉上拉链,跟杨土壕挥爪子。


  小朋友说明她身边存在安全隐患,是怕万一有事连累到他,所以不当东道主,杨炫深为感动,也没多问为什么会招来仇恨,送她出客房,仍然看她进电梯间后才回身关门,擦拭汗迹。


  小萝莉去帮人针炙,燕行等在楼下,就算知道小萝莉帮针炙的对象就是y南省那个玉石珠宝商,想着小萝莉和青年独处,心里也怪不舒服的,坐等四十多分钟,看到小萝莉出酒店大厦,赶紧将车开过去接。


  走出大厦的乐韵,看到燕某人的车,默默的撇撇嘴,没去搭乘,步行走向南门,酒店与学校南门就相隔500多米,坐车还要兜个圈子,麻烦。


  小萝莉不愿乘车,燕行只好自己往前转个弯,掉头,驶向学校门口,也老郁闷了,早知道这样,他应该早点将车开回学校门口。


  怀揣着小郁闷,到学校门口再转弯,穿过路,到青大南门口,他开车,两次转弯掉头费时间,小女生比他先一步到学校门口,已走向一部停在校门口的车。


  看到万俟教授的车,燕行更加幽闷,小萝莉去万俟教授家了,他去哪过五一?看着万俟教授接走小萝莉,他默默的又开车兜个圈子从西门回青大,一个人宅宿舍里。


  王师母和万俟教授带着小学生欢欢喜喜的回到科技园的家,万俟大公子的媳妇儿和万俟二公子老少三口子都在家,万俟宏理在五一当天要上白班,还没回来。


  王宏智等人也没吃早餐,当父母带他们的贴心小棉袄回来,麻溜的摆饭。


  王瑞晨想亲近小萝莉,又怕她挥拳头揍自己,黏着爷爷,等吃了早餐,原本想拉走小萝莉去外面散散步,结果他那位爱女成痴的奶奶大人拉着她小学生在门口看园子里种的菜,转悠一圈又拉上楼去琴室。


  王二小囧囧的,只能跟长辈们们上楼陪奶奶喝茶。


  王师母喝了一巡茶,洗手焚香,练琴,首先练习的是七弦古琴。


  乐韵更懵,师母要练琴,竟然让她立在一边看,你说,她就一个五音不全毫无音乐基础的人坐在旁看什么呀?


  她搞不懂师母要做啥,为了不伤师母的心,老老实实坐在旁用心的观察师母抚琴的手法和力道轻重缓急,还别说,最初是外行看热闹,看着看着也看出点门道,研究出了琴弦和琴的材质与琴弦的音色变化之间的关联。


  万俟教授和儿孙们喝着茶,听着琴,身心皆得以放松。


  一曲琴音结束,王师母将纤纤玉指从琴弦上移走,拉过身边的小宝贝学生,戳她粉粉的脸蛋:“小乐乐,琴就是这样,是不是很简单?”


  “师母,人家连五音谱都识不全好吗。”师母又想拐自己学琴,乐韵弱弱的缩脖子,被师母戳了好几下脸,将师母的手抱过来捧着观察,师母的手保养得极好,指削尖如春笋,大概是常年习琴,手指表面细腻,与琴弦接触的地方其实早已练得很有韧性,抚琴之后手指并无太多异样。


  “没事儿,师母再练一遍古筝,等会教小棉袄识乐谱。”王师母兴奋的搂住粉嫩小学生,心中百花朵朵开,小棉袄一直抗拒学琴学舞,今天总算没有直接拒绝她的诱拐啦。


  王瑞晨为小萝莉抹了把同情的泪,博哥儿的宝贝妹妹被奶奶大人相中,想收回关门弟子以传授多年积累的琴舞技巧心得,小萝莉有得忙喽。


  乐韵想哭,她不想识乐谱呀,她只对药材感兴趣,对那些什么琴呀舞呀没兴趣,能不能不要赶鸭子上架?


  王师母才不管小学生在想啥,牵着小棉袄细腻柔软的小玉手走到古筝前,又让小学生立在旁看,她的小学生个子太矮,坐着是看不到她怎么抚琴的。


  师母兴致高昂,乐韵不想扫兴,认命的像罚站一样立成一棵小松树,看师母漂亮的挥手拨划筝弦,划出流畅的一声弦呜,开拨之音后便是正式奏筝。


  古筝弹奏的曲子仍是与古弦曲一模一样,乃是有名的春江花月夜。


  筝音燕鸣如流水淙淙,小香炉里的烟袅袅缭绕,闲听筝曲,坐品香茗,岁月静好,其乐融融。


  练习一曲筝曲,王师母将一群赖在琴室的老少轰走,拉着小可爱坐在古琴旁,拿出乐谱教习乐谱符号,以及音符与琴弦所对应的位置。


  挨强行灌输的音乐知识的乐韵,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新的知识,虽然她不可能转行改学音乐和舞蹈,知识嘛,多多益善,多学比少学好,说不定哪天就遇到需要博学多才的时刻,可以将所学拿出去装13。


  她只是不想让师母难过所以当好学生,结果师母兴奋的无以复加,不知疲倦的拉着她识谱辩音,手把手的教琴,还会即兴来一段舞,一半天下来,师母没累,她被折腾成狗。


  于是,到中午时分,万俟父子们就见在楼上呆了半天的一老一少下来时老的红光满面,小的一个满面苦相。


  下午,满脸可怜的孩子又被满怀兴奋的王师母拉上楼,王师母再接再厉的继续充当授业解诱的好老师,教授学生知识。


  因而,当万俟大公子晚上后回来时看到的就一个满脸生无可恋的小师妹,问过夫人知道原因一个人躲起来偷笑够了才冒头。


  饱受一天知识摧残的乐小同学,晚饭后装死,说什么也不肯再跟师母上楼喝茶以免被抓去灌输知识,也让万俟家一家子老少笑得不能自己。


  也因有个小学生在家陪过节,万俟家的五一节过得特别开心,五二,休假结束,上班族们也上班,学生们上课。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赶早儿吃早餐带小学生回学校,在六点半时分回到学校南门,让小学生去帮人针炙,万俟教授将夫人送回学校宿舍,自己去科学院。


  在师母家玩了一天的乐小同学,终于得到解放心情倍儿好,溜去酒际大酒店找杨土壕,帮他做了针炙,快快乐乐的回学校。


  五一假后第一天,当学生们忙着上课时,医学部一年级的部分医学生们特别惊讶,中西班的那只本学期都没冒泡的小萝莉竟然来上课了!

  讲真,看到乐同学,同上专业课的同学们是震惊的,那只小萝莉第一学期只上了几节课,考试却科科满分,这个学期根本就没到课堂报道,看到她,真的有种太阳要打西出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他们没看见太阳打西出,当上课铃后,讲师运送试卷进教室,一群人还有点懵懞,直到老师说期中测试才恍然大悟,难怪小萝莉会破天荒地的来上课,原来她是来考试。


  王紫嫣看到乐韵进教室时,整个人都不太舒服,乐韵太优秀,优秀到连药剂的老师们都拿来当教材,告诉药剂专业的学生们说乐韵对药材的了解有多透彻,让学生们努力向乐韵看齐。


  她郁郁不欢,当试卷传至手里还有点呆,直到被催促才慌手忙脚的将自己的份子留下来,将其他的向后传。


  第一节课正是药剂学的一门科目。


  测试开始,一群学生们下意识的望向乐同学,发现监考的助手老师站在讲台上,任课老师站在乐同学身边,大家心照不宣,埋头奋笔疾书。


  测试之初,大家还是挺努力的,当进行到三四十分钟,一些人凝眉苦思,一些人咬笔头,一些人还在孜孜不倦的答题。


  王紫嫣做完一些毫无疑问就能答出来的题目,再琢磨那些需要对比的次难题目,才答完大约一半题,便见乐同学交卷离座,迅速离开。


  发现乐同学又中途走人的同学们一脸懵逼。


  “不要看乐同学了,如你们所猜乐同学去赶二年级的解剖学科的期中测试。”讲师看出学生们幽幽的盯着门口方向,平静的疑惑:“哦,还有再说一声,乐同学答题全对,你们也要加油。”


  “啊呜!”


  嗷呜声四起,部分同学趴桌,露出生无可恋似的悲剧脸,乐同学天生就是来打击他们的吧?累觉不爱。


  中西班的八大金刚默默的低头,继续跟试卷奋战不休,小萝莉那家伙就是只妖孽,不能比的,跟她比会气得分分钟想自杀。


  王紫嫣憋闷得胸口像压着块巨石,差点掐断自己手中的笔,不经意看到老师望过来,吓得打了个冷战,忙忙低头看试卷,再也不敢乱瞄乱看,免得被老师认为在作弊。


  第四百四七章 曝露了


  五一假是国家假日,乐爸作坊照例休五一假,他回家和周秋凤过节。


  到五一时节,乡下的红薯也到了移栽的季节,九稻乡里育薯苗早点儿的都在五一前后几天移栽第一批苗,如果苗不够,可以等第二批。


  周秋凤在家也陆续栽种了些,当乐清回家,夫妻俩下地栽红薯苗,只用一天半便将地全给种满,有空就给玉米追肥。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周秋凤一般尽量不外出,再加上本年南方气温一直处于微寒时段,早晚都要穿薄外套,白天暖和一些,基本仍然是长袖春装,也能遮掩一下。


  乐父和周秋凤的日子过得滋润,放假时每天跟在京中的姑娘通电话,也知道她参加校运会夺冠,知晓她五一当天要去她师母家玩,姑娘过得好,他们也没那么牵挂。


  5月2号,乐爸没有去上班,他放假前向武老板告了假,2号陪老婆去县城检查身体,既然要去县城,夫妻两也起得极早,到街上搭乘早班车进城。


  夫妻俩到县城没有立即去妇保院,先打小车去民政部门计生办办准生证,当初他们结婚时根本没想到还会生孩子,压根没把准生证那事儿放心上,如今快要生宝宝,准生证是必须要办的,办了准生证将来才好上户口。


  周秋凤一个人跑县城做检查时也不是仅只检查,将办准生证的流程都问得清清楚楚,暗中也早把各种手续资料跑齐,现在就差到县计办生盖章一道手续。


  手续齐全,男方又是残疾人士,在办某些手续时也能得到些许照顾,当夫妻俩到对应窗口将资料递上去,经过工作人员审核无误,盖章生效,当场发放准生证。


  拿到准生证,夫妻马不停蹄的去妇保院。


  其实,有自家小棉袄看过,根本不需要检查,主要是为了孩子将来上学以及打预防针等等的事,所以周秋凤才到妇保院建立档案,按期检查,正常的定期检查也比较快。


  乐爸第一次陪老婆做体检,特别紧张,再加上他还拐着拐杖,是残疾人员,闹得还要医护人员担心他安抚他,弄得周秋凤特别的无语。


  从妇保院出来,乐爸也松了一口气,陪老婆去街上逛,因为是第一次夫妻结伴逛街,周秋凤有种初恋似的羞涩感,买了很多东西,有男士衣服,也有宝宝衣服用品。


  小两口逛到差不多到班车回乡的时间赶回车站搭乘一点半的班车回乡,到乡街上又买肉和鱼,再坐自家小三轮回村。


  回到乐家还早着呢,小两口往屋里搬东西,刚搬完物品将车停妥,柳嫂子拧着一箱东西来乐家。


  “秋凤,你上次说叫我帮你留些鸡蛋鸭蛋,我帮你拧来了,话说,你不是养了鸡鸭,还嫌蛋少?”柳嫂子提着装矿泉水用的箱子,嗓门特别的亮。


  “自家吃是够啊,我是想凑多点寄去首都,小乐乐快要长尾巴了。柳嫂子,有多少个蛋?”


  “是这样啊,难怪你还要买土鸡蛋,这里两版鸡蛋一版鸭蛋,一个价就行了,全部一块一个。”


  “那怎么行?鸭蛋最低也得一块五。”周秋凤回身去屋里取钱。


  柳嫂子看着周秋凤走路,若有所思,等周秋凤拿来钱包,她盯着她鼓起的肚子和圆润的腰,围着人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没管住好奇:“我说秋凤,你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普通发胖的样子啊,你老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秋凤数钱,抿着唇笑,就是不说话。


  周秋凤抿着唇笑得特别的奇怪,柳嫂子盯着她肚子左看右看好,看了几眼,猛的倒吸了一口气:“秋凤,你你该不会是有了?!”


  “柳嫂子,瞧你吓成什么样子,我不就是怀了孩子吗。”被柳嫂子说破,周秋凤也知道瞒不下去,怕柳嫂子大声嚷嚷,无奈的将柳嫂子拉进屋。


  “你真的怀上了?”柳嫂子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和耳朵,秋凤能怀孕,那么以前周秋凤和李小东又为什么多年没孩子?难不成有问题的其实是李小东?


  “你看看我肚子,哪还能假得了。”


  “真怀上了?那以前又是怎么回事?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些年的委屈好像白受了。”柳嫂子摸周秋凤的肚子,忍不住为她气愤,秋凤能生,说明是李小东的问题,周秋凤帮那男人背了黑锅啊。


  “以前啊只能说是我倒霉,摊上李小东那个窝囊男人,也幸好没有孩子,如果有孩子,离婚舍不得,不离又苦了自己。”


  “也是。秋凤,你现在又算是苦尽甘来了。只是你跟乐乐是怎么说的?”


  “乐乐知道啊,我刚怀上的时候就问了乐乐的意思,乐乐很开心有弟弟妹妹,寒假回来还费心费力的帮我制作一些吃食,让我增加营养,过年拜年为了不让我喝酒,还是乐乐帮我遮掩过去的。”


  “乐乐是个心好的姑娘,将来必有福报,秋凤,你终于熬出了头,可见老天是公平的。”


  “是啊,我以为以后可能要当叫化子,没想到还能有个家。”周秋凤眼里有温热的水在打转。


  “好啦好啦,怀上了就好,别说那些不开心的,等生的时候应该要办酒吧?鸡鸭肯定还要买,猪要不要?要猪的话,我家那头先不卖,帮你们留着。”


  “酒肯定是要办一办的,大办小办还没商定,鸡鸭猪都帮我留着。”


  “行,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说一声。肚子这么大,你也注意些,别下地下田了,养胎要紧。”


  “多谢,我会注意的。”


  周秋凤分得清谁真心谁假意,所以与柳嫂子是铁杆姐妹邻居,数好钱给柳嫂子,又问了一句:“你妈好些没有?”


  柳嫂子娘家妈妈前几天跌到水沟里,幸好发现得早,送医及时给抢救回来,但可能会瘫痪。


  “还在医院观察,每天上千的费用,我弟弟打电话说钱又不够,现在银行也快下班了,来不及,我明天还得去帮转钱应急。”


  “住院是个烧钱的事儿,”周秋凤顿了顿:“如果手头紧,跟我说一声,我和乐清手头还有点,你先拿去应急。”她知道柳嫂子的家情况,程家建了房子,又送孩子读书,手头也没多少积蓄。


  “你们有姑娘在首都读大学,哪能借你们的。”柳嫂子十分感激周秋凤的雪中送炭,不管借不借,有那份心就是好的。


  “别人我不说,对你我没什么好瞒的,乐乐自己有奖学金,还跑去买古懂买到个宝转手赚了十几万,已经不用我和乐清操心学费和生活费用,还怕我舍不得花钱,给几万补贴家用,你手头紧不用客气,太多不敢说,三五万还是有的。”


  柳嫂子怔了一下,重重点头:“秋凤,我记着了,如果我妈那边还缺钱,我来你这拿钱,终归是我妈啊,就算以前看不起我,我还是狠不下心不救她。”


  “自己的父母,哪能狠得下心啊。”


  “是啊,就算明知道她重男轻女,把我当外人,可她生我养大了我,总不能看着她死,何况我弟对我不错,我不帮也对不起我弟。”


  “不就是这个理,救你妈也是帮你弟弟”


  两人站在屋门口聊一阵家常,柳嫂子还要去收鸭子,先家去了。


  等柳嫂子走了,乐爸才从放冰箱的房间冒头,不是他想偷听,而是女人家谈家常,他跑出来会让人尴尬。


  “乐大哥,我没跟你商量钱的事,你是不是恼了,所以藏着不出来?”看到蹑手蹑脚走出来的乐清,周秋凤开玩笑的问。


  “哪有,我是怕我出来你们就不谈了。小凤,德哥家手头很紧?”


  “他们家孩子花销大,家里开支也大,大概也就三两万的存款。”


  “他们需要钱,你做主就行了,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我会的,听说老刘七家今年运气也不咋的,好像撞了人,可能要赔几十万。”


  “天,要赔几十万?他们有那么多钱?”老刘七家就是乐家隔壁屋的,以前在外打工,两年前在县里买套房子就近送孩子在县里读书,所以也没回来住,老刘的父母还住老屋,只偶尔来帮儿子管管房子。


  “听说撞的是老人和小孩,所以说买车也不是什么好事,怪让人担心的。”


  “也是,幸好乐乐不喜欢车,我们能放心一些”


  夫妻俩说家长里短的闲话,做每天必重复的琐碎小事。


  柳嫂子把家务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晚上一家人吃饭时也将周秋凤怀孕的事说给公公和男人听。


  程五和程有德最初一百个不信,后来得到证实,父子俩的表情也特别的惊讶,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年周秋凤嫁去李家一直没孩子,李家宣传得几个村都知道周秋凤不能生,后来周秋凤离婚回家,也更证实不能生养的传闻,谁能想到她嫁给乐清竟然就怀上孩子。


  一家人感慨一番,也由衷为乐家高兴,乐清他爹与乐清爷爷父子俩曾经以善与人,乐家又经过苦难,如今总算出头有日。


  第二日,柳嫂子赶往乡街给娘家弟弟转去一笔钱,又值街日,遇上熟人们在一块说话说周秋凤最近很久没摆摊卖菜卖山货,她嘴快,立即就答上了:“周秋凤怀着孕,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出街,没生之前肯定是没功夫摆摊的。”


  “你说周秋凤怀上了?”赵嫂子也在,听说周秋凤怀宝宝了,大吃一惊。


  “对啊,都快六个月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周秋凤是发胖吧?发胖哪有只胖肚子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村里的妇女们纷纷七嘴八舌的问,当从柳嫂子处得到确认,都呆了。


  柳嫂子跟村人们说几句话便忙自己的去了,赵嫂子和几个妇女特别吃惊,于是,跟人说话说着说着就免不了说“知道不,周秋凤怀孕了”,那么一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了出去。


  周嫂也在街上摆摊卖家里种的菜,当三五个人涌来,以为生意来了,谁知对方劈头就问:“刘桐,听说周秋凤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什什么?秋凤怀怀孕了?”周嫂吓了一大跳,都口吃了。


  “噫,你是周秋凤亲嫂子,你不会不知道周秋凤怀孕吧?”


  “不可能啊,住的那么近,连亲嫂子都不知道,太荒唐了是不是。”


  几个村人才不相信,看周嫂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也就不再问,又呼啦啦的散开。


  周嫂像傻子似的傻不拉叽的看着那几个村妇走开,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不停,没什么心思做生意,捱到十点半实在耐不住,收摊匆匆回家。


  刚到村里,就见周满奶奶急冲冲的向周家那个方向跑,估计也是听到周秋凤怀孩子的消息跑去求证,她怕被满婶娘逮住问,没敢快走,跟在后面。


  周满奶奶是听赶集回来的人说周秋凤怀孕的消息,急三火四的就跑向乐家,她体力还不错,一口气就跑到乐清家附近,隔着还有点远,看到门开着,大着嗓门喊:“秋凤秋凤秋凤-”


  家里青菜多,周秋凤没拿去买,隔段时间烫一批晾晒做干菜,上午又摘回来些用开水烫了在二楼阳台晾,听到满婶娘叫自己,一边大声的应了,一边下楼。


  周满奶奶颠颠的跑到乐清家屋檐下,看到周秋凤挺着个大肚子从堂屋出来,眼睛瞪得老大,一手扶着腰一手扶墙:“秋凤,你肚子里的有几个月了?”


  听到满婶子的话,周秋凤就知柳嫂子帮她把怀孕的事宣扬出去了,也没恼,反正纸包不住火,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瞒不了多久的。


  “我肚子里的宝宝有六个月了,满婶娘,您进来坐。”看到满婶扶着腰,周秋凤上去搀扶。


  周满奶奶先是张着嘴,过了一下才啊的啊出声:“六六个月了?呵呵呵,怀上了就好,怀上了就好啊,”当被扶住,顿时紧张了:“别别别,你顾着你自己,我不用你扶,你是双身子,千万别摔着啊。”


  “我身子结实着呢,没那么没用。”周秋凤搀扶住跑得都出了汗的长辈。


  “呵呵呵,秋凤,你们瞒得可真紧啊。”亲眼见到周秋凤的大肚子,周满奶奶总算相信传言是真的。


  “小乐乐说村里也有心术不正的人,知道我怀了孩子有可能跑来故意气我,所以我就没有特意告诉长辈,让满婶娘担心了,很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咱叔侄之间说什么对不住就见外了,你怀上了就好啊,你娘知道不?我们娘俩先说说话”


  周秋凤扶满婶娘进堂屋坐下,叔侄娘俩坐着说话,一个问长问短,一个答。


  周嫂跟在满婶娘后面,当满婶娘跑到乐家屋檐下,她赶紧在乐家前的园子篱笆旁站一站,免得满婶娘和周秋凤看见自己。


  她站在篱笆下,离乐家也就几米远,自然听到满婶娘和周秋凤的说话声,当周秋凤亲口承认怀孕六个月,像挨雷劈似的,周嫂张着嘴说不出话。


  她自己也不知脑子在想什么,听到摩托车声鸣叫声才从失神状态回神,扭头看,发现竟是周哥坐着摩托车回来,周嫂吓了一跳,忙忙往家走。


  周哥远远的就看见老婆站在乐清家园旁爬满南瓜藤的篱笆下也不知在干什么,看到她回头看到自己小跑回家,心头更加怀疑她的举动鬼祟可疑。


  他坐摩托,速度快,先一步到家外,将车停在门外路上,搬着一袋石灰进屋,看到在堂坐着的老娘戴着老花镜在绣花,叫了一声,放下袋子。


  周奶奶只看一眼儿子又低头忙自己的,周哥拍去身上沾到的石灰,看到老婆进来,语气有点冲:“刘桐,你鬼鬼祟祟的站在乐清家篱笆底下什么?”


  周哥脸色不好,周嫂便知他看到自己了,赶紧澄清:“我看到有人进乐家,背影像满婶娘,所以张望了几下。”


  “满婶娘到乐清去有什么好奇怪的,用得着那么躲躲藏藏像做贼似的?”


  “”周嫂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放下背篓子,心里太憋屈,极度不甘心,闷闷的说话:“我今天在街上听人说秋凤怀孕了,妈,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儿?”


  周哥一听,心里头有点发紧,谁那么大嘴巴把小凤怀宝宝的事给说出去了?

  周奶奶抬起头,定定的看儿媳妇一眼,不惊不燥:“你是希望小凤怀孕,还是不希望小凤怀孕?”


  “”周嫂被反问的一瞬间的迟钝,愣了愣,挤出一堆笑:“当然是希望小凤怀孕啊,小凤怀了孩子,说明是李家人对不住小凤,不是小凤有问题没能力为李家延续香火。”


  “那你下次遇见李家人可以挺直腰杆跟他们骂架说不是周家姑娘不能生,是李家的种不行,骂李家个狗血喷头,以后别人也就不敢再笑你有个不能生养的小姑子,不敢笑你一辈子都没机会当舅妈。”


  周奶奶很平静的支招:“你还能跟李家骂架说感谢李家逼小凤离婚,不离婚的话,小凤在李家一辈子都要背上不能生养的骂名。”


  周嫂嘴巴张得老大,开开合合几下,才能发出声音:“妈,你你早就知道小凤怀孕了?”


  “我是小凤的妈,我要是连自己姑娘怀孩子都不知道,我还配当妈?”周奶奶哧笑一声,又低头刺绣,她的小外孙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给小孩子做虎头鞋和围衣的布料上的花都没绣好,谁也别打挠她,她忙。


  婆婆承认早就知周秋凤怀孕的事,周嫂望向男人:“夏龙,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小凤怀孕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瞒什么瞒,小凤肚子那么大,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像是发胖,你是过来人都看不出来,只能说你根本没上心。”


  周哥冷哼哼的怼回去:“你什么时候把在背后说人闲话的功夫用一点关心家里的事家里的人,也就不会什么事都需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才知道。”


  周嫂被怼对满心委屈,周夏龙是说她不关心小姑子?又指责她不顾家,她又理亏,不能反驳,低头进厨房去淘米煮饭。


  吴嫂子去赶趟街,准备回家时听到赵嫂子和几个媳妇在热烈的议论什么,也挤过去凑热闹:“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赵嫂子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哈哈的:“我们在说乐清老婆怀孕的事儿。”


  “乐清老婆?周秋凤老表怀孕了?他兄弟媳妇你在逗人玩吧?”吴嫂子听到乐清老婆四个字,神经就处于特别亢奋状,思路也特别清晰,听说周秋凤怀孕,像听了天大的笑话。


  “噗,是不是逗人玩,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过年之后这些月秋凤的腰一圈一圈的变粗,都说是发胖,呵呵,人家是怀孕,哪是什么发胖。走了走了,都晌午了,回家了啊。”


  赵嫂子招呼一下同村妇女们,提着自己的东西叮叮咚咚的走人。


  聊天的几个人也笑着边走边说话。


  吴嫂子好似被雷劈到,脑子里“嗡嗡”发响,周秋凤怀孕了?周秋凤不是不能生孩子啊,怎么可能怀得上?


  她无论怎样都不相信听到的消息,愣愣的站了一下,也快步往村子里方向走,走得特别急,追上赵嫂子几个,到村子里不同路,便一个一个的各回各家。


  吴嫂子跟赵嫂子岔路之后走周秋凤家门旁那条路,走到快到乐家门前菜园子,看到周满奶奶从乐家出来,周秋凤在后面送,避无可避,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往前走。


  周满奶奶准备回家,看到张科老婆,嫌弃的很,张科老婆老往乐家门前屋后晃,不过就是想瘆人眼,自乐家姑娘考上首都一流大学,张婧只考个三等学校,姓吴的没怎么往乐家门前走,当秋凤嫁去乐家,姓吴的更加不好意思,经过的次数更少,今天估计也是听到什么风声特意来探情况。


  想想转过身,拉着侄女又一顿嘱咐:“秋凤啊,你是双身子的人,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肚子都这么大了,田啊地啊叫夏龙帮你管管,你啊就只管在家喂喂鸡喂喂鸭。村里有些人心眼不好,总爱搬弄事非,更见不到你和乐清好,无论说什么你就当她在放屁,别放心上,放宽心,好好养胎才是头等大事。”


  “婶娘,谁忠谁奸我心里有数,你尽管放心好了。”周秋凤也看到吴嫂子在远处,明白满婶娘讨厌吴嫂子,所以故意嘱咐自己是气吴嫂子的,爽朗的答应下来。


  周满奶奶满意了,笑咪咪的回家,与张科老婆快要迎面而过时,昂着下巴,神气的当没看见张科老婆,听到姓吴的叫了声“满婶娘”,淡淡的应声:“哦,是张科家的啊,很久没见你走这边的路啊。”


  张科老婆就是个搅屎棍,最爱嚼舌根,当初在背后里说秋凤是不能下蛋的母鸡说得最狠,在背后说乐清残废什么的,总想踩乐家和周秋凤几脚。


  周满奶奶嘱咐周秋凤的话,吴嫂子听得清楚,被周满奶奶指槐骂桑也只能在心里回骂,挨得近了还是要打个招呼,当作没听懂周满奶奶话里有话的话:“这边不顺路嘛,只有有事要经过才走一走。”


  周满奶奶没跟她扯闲话,大摆大摇的走过去。


  吴嫂子背着手提包,还提有一袋赶街买的东西,看到周秋凤目送周满奶奶,走过去,挤出笑容问:“秋凤,听说你怀上了?是真的吧。”


  “吴嫂子消息挺灵的,我怀宝宝好几个月了。”周秋凤笑意浮上脸,那是真心实意的笑。


  吴嫂笑容深深:“乐家人丁单薄,没亲没故的,你为乐家延续香火,可是乐家大功臣,乐家死去的长辈知道了肯定也会笑醒。”


  “吴嫂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乐家怎么会没亲没故?乐清爸和周满叔是结拜的兄弟,那就是亲,乐清和程家兄弟,和张破锣,刘路和我哥也是肝胆相照的至交朋友,还有同村这么多人,跟乐乐爷爷奶奶都是旧识,乐家在村里有亲有故,吴嫂子说乐家无亲无故,聪明人听了都知道你有意离间村人邻里之间的关系,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乐家瞧不起同村邻居们呢。”


  被周秋凤呛了回来,吴嫂子掩饰的咳嗽一声,讪笑:“秋凤老表,你怀着孩子珍贵的紧,你小心些,别摔了。我也不敢多陪你说话免得累得弄出什么好歹来,我先回家忙了。”


  “多谢吴嫂子关心,我这胎稳得很,孩子健健康康,发育良好,只要别人不故意推我或者来打我,我和孩子都不会有意外,谁要是眼红我想害我,我也不是好相与的,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吴嫂子尽管放心,不用担心我摔了跌了。”


  周秋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嫂子,老夹枪夹棍的诅咒她摔了发生意外,真当她好欺负不成?以前吴嫂子背后说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她不跟人计较,现在还明里暗里拿话刺她咒她流产,呵呵,用乐乐的话说就是“姓吴的算老几呀,凭什么要惯着她?”,该呛回去就呛回去,用不着给面子。


  “看你说的,我哪有不好的意思啊,我就是刀子嘴,说话有时不留意容易让人觉得不好听。得了,我回家去了,免得被人以为我想对做什么。”


  吴嫂子被周秋凤硬梆梆的话给呛得面上挂不住,自嘲的解释一句,提着东西转身就走,一路没回头望,也没看周家,等过了乐家和周家的屋子到另一条路上,一张脸青铁,周秋凤竟然真的怀孕了!


  如果没看见周秋凤挺着大肚子的模样,她肯定还会当别人开玩笑,亲眼见过了周秋凤隆起的肚皮,假不了。


  周秋凤嫁给乐清本来就让她不舒服,现在周秋凤还怀了乐清的种,吴嫂子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黑着脸穿过几户人家,回到家扔下东西,恨恨的骂:“不下蛋的母鸡得意什么,指不定是个死胎,不死生出个傻子,最好祝她摔了跌了把肚子里的球给掉了”


  骂了几句,突然又笑起来,周秋凤是怀孕了,现在是值得高兴,等乐韵回来就有戏看了,乐家老死鬼们早立有合同将乐家家产全由乐韵继承,周秋凤生个孩子除非不要乐家一针一线,否则就要打官司。


  乐韵可不是省油的灯,从小谁抢她的东西她敢跟人拼命,现在多个人抢家产,还不是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乐韵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想到乐韵回来乐家说不得会鸡犬不宁,吴嫂子心情舒坦多了,哼着小曲去做饭,哼,让周秋凤先乐着,将来有她们哭的。


  周秋凤看吴嫂子脸色难看的走了,懒得关心那种人会怎么样,回屋去做自己的活。


  乐爸傍晚下班回到村里被等着的周村长逮住捉回周家好一顿训话,他被训得一头懵,末了周村长看他那笨头笨脑的样子气不过,一巴掌呼他脑门上,把他赶回家。


  被呼了一巴掌的乐爸,逃回家里停好车,当看到老婆,摸摸脑门还一脸心有余悸:“小凤,我刚被周满叔抓住好一顿骂,说如果不保护好妻儿就打折我的腿,我都被骂糊涂了。”


  周秋凤好气又好笑:“乐大哥,我怀宝宝的事曝露了,满婶娘还跑来看我,满叔要是说什么你答应着就是了。”


  “哦哦,瞒不住了啊,田里地里你不要去,免得有人使坏,在家管管前园后园就行了。”


  听说瞒不住了,乐爸一脸纠结,谁大嘴巴给说出去了啊?


  “知道知道”周秋凤应了,怕他又没完没了的说一大堆,让他去烧火。


  老婆有令,乐爸屁颠屁颠的去厨房。


  乐家小两口关上门乐呵呵的过日子,而周秋凤怀孕的消息就从晚上村人饭桌上流传,也变成一桩大新闻,不用三天就传遍满村,说李家不行的闲话也像当初说周秋凤不能生养的闲话一样传得满城风雨。


  第四百四八章 我全程陪同


  周秋凤怀宝宝的事一曝光,村里的女人们都跑乐家瞅稀奇,一向清冷的乐家一度热闹起来。


  乐小同学并不知道新妈妈怀孕的事已经传得满村风雨,她在忙着期中考试,每天都在赶场子,赶了这一趟赶那趟,有时甚至一天有六七科。


  在青大学生们忙碌的期中考试里,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到5月5日,当天也是一年的立夏之日。


  首都的气候就是那样,人们还没感觉到春天就到夏天,真论起来,立夏之初更像南方的春天。


  每年季节到立夏前气温也一天一天的暖和,就是少雨,而南方自立春之后一直阴雨时期多。


  这天首都的天气也是天高云清,阳光明媚,适合出行,街上与名胜之地也到处人山人海。


  立夏,二十四节气之一,习俗要吃蛋,有俗语说“立夏不吃蛋莫在世上站”,“立夏吃个蛋力气长一万”。


  因为立夏,乐韵考上午的最后一科几乎是以全力而为,把手速提高到了最大极限,得以在四十五分以内做完二个半小时才能完成的题量,交卷,风风火火的冲回学霸楼,火速做午饭。


  乐同学提早交卷跑路,还有个人燕少也提早早退了,他提前十分钟早退,开车溜到学霸宿舍楼,等得好几分钟都没等到小萝莉回来,反而等到晁家哥儿悠悠回舍。


  本着熟人好说话的原则,燕行先一步下车,跑东楼梯前等着,看到贵气少年步步生莲的行至,愉快的打招呼:“小晁,下课了啊?小萝莉今天有没考试?”


  “我家小乐乐天天在东奔西跑的跑考场,燕少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晁宇博提着自己的手提包和水杯,随意一站,站成一棵挺拔清傲的小青松。


  “我要说的是与药材有关的事,只能亲自跟小萝莉商量,我等了会儿没见她,我上楼去看看她有没回来。”


  晁家哥儿又不想让自己见小萝莉,燕行当作不知道他的潜意思,潇洒利落的转身,迈着大长腿举步登楼梯。


  厚脸皮!

  燕少一言不合就上楼,晁宇博暗暗的磨牙,他忽然间就想找机会在乐乐面前给燕少上上眼药,免得那家伙仗着颜值高脸皮厚老跑来蹭饭。


  心里有个小人苏醒,美少年也没阻拦燕少,慢吞吞的拾级而上,到四楼,看到燕少站在乐乐宿舍外,暗中哼哼,不是很脸厚么,怎么没胆敲门?那么牛又怎样,到乐乐面前还不得怂。


  “燕少怎么不敲门?”有本事跑来刷脸,咋就没种光明正大的敲门?


  “这不有小晁你吗,我跟你进去,万一小萝莉在忙,我敲门会打扰她。”燕行顶着张惊艳环宇的仙姿玉容,一派为人着想的好人相。


  晁宇博想呵燕某人一脸唾沫,不敢敲就是不敢,说得那么堂皇冠冕干什么?

  本着为保持乐乐心目中最美哥哥的美好形象,他没怼燕少,慢条斯理的拿出宿舍钥匙开门,进宿舍,看到在小厨房忙活的小身影,心中春暖花开:“乐乐,我回来喽。”


  他等燕少进宿舍,再将门虚掩上,等会万俟教授会来,留着门就行了。


  “晁哥哥,你后面有个小尾巴?你怎么不踹他几脚将人踢飞。”乐韵闻到属于燕某人的特有体味,想跳脚,那只帅哥老跑来当小尾巴,是太久没挨骂了是不是?


  “嗯。燕大校说有事找你。”晁宇博心里舒坦了,小乐乐不待见燕少哪,他也不待见燕大校。


  “小萝莉,别踹我,我有事找你,就是有关药材的事。”小萝莉语气满满的是嫌弃,燕行赶紧声明自己来因,免得被晁家小公主扫地出门。


  “早不来迟不来,偏今天来,哼,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用燕某人说哪样药材,乐韵也知道他说的是虫草的事,他早不来晚不来,偏立夏才来,分明是打着幌子想赖她过节。


  被说中心事,燕行窘窘的,为了能赖在女生宿舍和小萝莉过节,三步作两步跑饭桌前占个位置,他不走,哪怕小晁踹他也不走。


  燕少是有缺乏关爱,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时总往乐乐身边凑?美少年叹口气,也不嫌弃燕大校,将包和水杯放写字桌上,去小厨房看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小萝莉没说不许自己留,晁小公主也说自己,燕行放心了,乐滋滋的等着午餐,脸什么的可以不用,只要能有人收留过节就好。


  “奇怪,燕人,你来了,柳帅哥竟然没来?”过了几分钟,乐韵后知后觉的发现跟燕帅哥身边少了那个形影不离的柳帅哥。


  “向阳今天早上就旷课回家陪老爷子过立夏去了,就我没家可归。”柳某人因为最近老是成为留守的一个,心情郁闷,扔下他跑了,所以他形影单吊,孤苦令仃。


  “燕大校,你太姥姥一定很希望你回家的。”有个人装可怜博同情,美少年慢悠悠的接过话,泼去一盆冷水,说什么无家可归,燕少一直都是以贺家为家的好不。


  燕行郁郁的朝晁少的后背丢个眼刀子,晁少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美少年将装可怜的燕少怼得没话可说,笑咪咪的帮可爱妹子拿碗筷和端菜。


  万俟教授下课后去艺术系接到夫人,欢欢喜喜的奔小学生宿舍楼,一对老夫妻开开心心的爬上四楼,推门进女生宿舍,闻着那丝丝香味,心情美得要上天,有个贴心的好学生就是幸福,逢年过节会孝敬自己吃的,这样的生活给个省长都不会换。


  待看到俊美不凡的青年大校,万俟教授想挥拳头,为什么燕家小子又在啊?他是把他小学生宿舍当他家了不成?


  老教授暗中挥了下胳膊的当儿,看到小学生探出头叫“导师”“师母”,立马乐呵呵扶扶人去座,也暂时不计较燕家小子老往自己小学生面前凑的事儿。


  乐韵头一天准备好部分吃食,中午也不用做太多,只炒了四个现炒的菜,其他的菜和饺子、荷叶烧鸡都是热一热就好,全部搬上桌。


  立夏要吃蛋,有一个水煮蛋,白嫩嫩的鸡蛋贴有菜叶,点缀成卡通画,可爱的让人不舍得吃。


  王师母将自己分到的一只鸡蛋放碗里,怎么也舍不得下口,愣是留到最后才忍痛吃掉它。


  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个节,难得遇上立夏有小学生陪,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是珍惜得很,老少说话到只有半个钟要上课才离开。


  燕行等一对老夫妻和晁家哥儿的脚步走远,他还悄悄的探头去望望,确认他们都去上课去了才退回。


  燕帅哥偷偷摸摸的,乐韵都想揍他一顿:“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事,你用得着那么神秘?”


  “很重要啊,被你晁哥哥听到,估计又要担心你的安全问题。”燕行一脸认真:“小萝莉,你预计什么时候去z省?贺家安排的挖虫地点是曲市地区那边,你定下出发日程,我舅舅们安排运送需要的物资和陪同人员。”


  “我师母明天要随团去欧洲,我明天送师母出发,后天就准备出发z省,你们把安排碰面的地方、日期和接应的人员告诉我,我到z省后去地头汇合。”


  “小萝莉,这次z省行,除了贺家安排的其他人,为了你的安全,我全程陪同,你准备坐飞机还是坐高铁,或者是自驾车?”


  “你要跟着?你在进修好吗,我一失踪你也跟着不在学校,傻子都能猜到你可能跟我同流合污,呸呸,用错词了,是你跟着我玩水游水去了。”乐韵差点想插腰骂人,到哪都要跟着她,还能不能让她愉快的收集药材了?


  “z省不比其他地方,每年挖虫草时节常有斗架的情况,一旦一直在暗对你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你去z省,想下手容易多了,我必须随行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不想看到我这张脸,我可以化妆。”


  “”乐韵气闷的跺跺脚,心窝子里都是火:“算了,你爱去就去吧,反正你要跟着当小尾巴,自驾车好了,后天再告诉你走哪条路线,我要考试去了,你麻溜的给我闪远些,别在我眼前晃。”


  “嗯,我不碍你眼。”小萝莉气鼓鼓的,燕行立即飞快的闪身躲去她身后,不在她眼前晃。


  有个帅哥总是厚脸皮不要节操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乐韵懒得跟他理论,背起自己的包,风风火火的关门下楼。


  燕少机灵的当司机,将小萝莉送去医学部教学楼,等全校上课,他将车开到离保卫科很近的地方,打电话给队里的兄弟们,让他们预先定下的人员准备随贺家物资去z省,再打电话给舅公舅舅们,告诉他们小萝莉将出发,请预先安排的人早点起程先去地头等候。


  贺家早在提前一个月前就将物资准备到位,除了负责送物资的人还有一支人马是去虫草区收购虫草的收购队,负责安排调度的贺祺礼吩咐下去,贺家早有准备的人火速收拾行李,根本没等第二天,三个小时后就带着物资开往z省。


  第四百四九章 家花可靠

  美少年下课后没有回宿舍,和发小大李邓少同学结伴开车回家,他们五一假前在学校的日子多,回家的日子少,这个周末没什么事,也该轮到他们回家休息放松。


  燕行下午也没去上课,等到舅公们的回讯,坐在车里用笔记本工作,到快下课时又去医学部教学楼接小萝莉送她回宿舍。


  到学霸楼,小萝莉下车上楼,他也默默的跟着上楼,到四楼,小女生气乎乎的转身插腰瞪眼:“喂喂,你究竟想干什么?”


  燕行心里有点怂,生怕小萝莉飞脚踹人,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答:“跟你商量细节问题啊,有备无患。”


  搓手,捏指骨,乐韵气得磨牙槽,好想打死燕人啊,可是,打上周那天帮他拔除大部分毒素,一直阻碍他修行的束缚影响变得极小,大概就是人所说的厚积薄发,他的修为发生质的变化,进步惊人,目测她现在真的打不过他了。


  帮他拔毒的成果就是他修为大进,自我评估无法跟他抗衡,乐韵憋屈死了,这是不是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没除毒之前,她轻轻松松就能辗压他,现在想收拾他太难,为了不让他发觉她现在奈何不了他,她只能忍着不出手。


  恼得牙痒痒,开门,还用力将门向后摔想砸燕人个眼冒金星,可惜那家伙太机灵,伸手抓着门,根本没撞着。


  小萝莉火气很大,燕行不敢惹她,关死门,顺手开灯,抱出电脑,老老实实的坐在堆书本的旁边,等着跟她商量去z省的路线问题,如果不提前知道路线,他队里的人也没有侦察目标。


  看到一副小绵羊相的燕帅哥,乐韵有再大的火也烧不起来,先淘米煮饭,再坐到燕帅哥身边,跟他说自己选中的路线,她原本计划独行,有好几个方案随意可选,现在有燕帅哥,自驾车行,只能在进z省有限的路线中选择。


  燕行是当跟班的,由小萝莉做主,她说走条路线就走哪,他所能做的就是建议在哪个地方走哪比较好,在路途哪里停留补给最安全。


  拟定路线,他老实的收起电脑,准备走人,就算再想留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耍赖,怕小萝莉反悔不让他陪同去挖虫草。


  “不吃晚饭了?”乐韵问了一句,她有时气来了特别想掐死燕某人,气消了想到甩父不疼爷奶不爱,也怪可怜的,又不忍心他孤孤单单的去吃食堂。


  “想吃。”燕行眼睛一亮,他很想很想吃啊,就是怕她不高兴。


  “没有特别的好菜。”


  “能吃饱就行。”


  “要洗碗。”


  “我洗碗。”


  “乖一点。”看到燕帅哥龙目流淌着欢喜,乐韵装老成的嘱咐一句,起身去找菜做晚饭。


  被个小小的小孩子将自己当小孩子,燕行耳尖热了起来,心中却是特别欢喜,将装电脑的背包放在挨门口的墙角,坐到饭桌旁,美滋滋的欣赏小萝莉在厨房有条不乱的忙活。


  这个立夏,有人关心,有人陪,是个幸福的日子。


  乐韵为了让自己长高,每天吃鱼,不停的换花样,晚上也没例外,做清蒸鱼,一个卤肉,两个青菜,简单而清淡。


  能和小萝莉单独吃晚餐,燕行心情美美的,将鱼头夹给小萝莉,还将鱼刺全挑干净,将鱼肉块夹给她,他自己只吃鱼尾巴和骨头上的残留肉,当然他也很幸福,卤肉大部分全进他的胃。


  不做饭的人洗碗,他很积极的当刷碗工,其实,就算小萝莉不说饭后要洗碗,他也会抢着刷碗。


  收拾整齐厨房,为了小萝莉的名声,燕行没好意思留在女生宿舍陪她百~万\小!说,麻溜的回自己宿舍,暗搓搓的计划着明天去采购的和小萝莉在路上吃的干粮。


  燕帅哥走后,乐韵愣了愣神,总感觉的燕人情绪跟以前相比,现在很容易产生波动,在岩洞里救起他到在青大再逢,他的情绪都是极为镇定淡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整个人好像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更有人情味,以前冷艳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现在越来越像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搞不懂那家伙究竟经历了什么所以发生改变,想了想便不纠结,自己努力啃书本,百~万\小!说到十点半,回空间打理空间作物,再按时打坐休息。


  次日,周六。


  当青大的学生大多还在跟被窝君相亲相爱时,乐小同学已带着背包抵达校南门餐的大酒店,帮杨土壕针炙。


  做完针炙,乐韵将带来的当回礼的面包和饺子给杨土壕:“大哥哥,你来京这么久,我都没能请你吃饭,这是我自制的药膳,你带回去尝尝,一次性不要吃太多。出于我个人的原因,我不送你去机场,预祝你一路顺风。”


  “小妹妹你太客气了,你自己外出也注意安全,谢谢你送的好吃的,上次给我的面包好吃极了。”杨炫看到吃的,眼神像星辰闪闪发光,小女孩自制的面包让人恨不得咬掉舌头吞下去,他吃遍y南美食,从没吃到那么风味独特的烤面包。


  乐韵要赶去送师母,没有再逗留,和杨土壕挥爪子道别,反正他还需要来京针炙,等她什么时候解决掉麻烦再招待他也不迟。


  杨炫送小朋友出客房,等她进电梯间下楼,再回房,立即着手收拾行装,等过了半个钟,冲个澡,清清爽爽,退房,打的去机场赶飞机回y南省。


  从大酒店返回学校的乐小同学,直接去教职工生活区,到师母家吃早餐,吃完早餐,教授帮师母将行李箱搬下楼。


  去欧洲的艺术团是下午的飞机,王师母要去团里碰到的地方集合,上午就要过去,只由老万俟送,她才不舍得让小学生跑来跑去。


  教授扛着行李箱先下楼,乐韵和师母落在后面,悄悄的给师母一袋药丸子:“师母,您上飞机前吃一颗,其他的放行李箱托运,到了外面如果精神不好或者感觉吃错东西不舒服就吃一颗,不要告诉我导师哒,教授知道了又会逮住我问我要样品拿去研究药理药方。”


  “乖孩子,我的贴心小宝贝哟,能不能告诉师母,这是什么药?”王师母接过一袋装有几棵白色药丸子的袋子塞手提包包里,搂过粉嫩的小宝贝搂在怀里,恨不得将小家伙搓成个小面团子塞口袋里带着一起出去玩。


  “我按古方制出来的养身丸,有解毒功能,可以解一般的食物中毒或无名肿毒,也可以当饭吃,吃一颗大概一个周期内不吃东西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师母不怎么喜欢西餐,您每隔个几天吃颗药丸子,少吃点西餐也不怕没精神。”


  “我的小棉袄是天才啊,不要告诉你导师,他知道了绝对会追着你想挖药方研究的。”


  “嗯嗯,只要没有曝露出去,坚决不说。”


  “这就对喽,小棉袄在学校认真百~万\小!说,提前完成学业,我们娘俩去环游世界。”


  有个总想拐自己去玩的师母,乐韵也是醉了,黏着师母下楼,看到导师已坐进驾驶室,抱着师母的小柳腰撒娇:“师母,您老在外面除了吃好喝好睡好,记得要想您的小学生啊,我也会想您的,还有啊,虽然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是家花可靠,您千万别被外面姹紫嫣红的野花迷了眼呀。”


  王师母听到前面的嘱咐挺开心的,听到后面一段,化了淡妆的俏面变色,含怒发飙:“老万俟,你都教了我小棉袄什么乱七八糟的?”


  “娘子,冤枉啊,我每次去小乐乐那里你也有去啊,我从没教小乐乐乱七八糟的。”万俟教授直喊冤,小乐乐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不过,他是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嘱咐他家娘子在外不要被乱花眯眼忘记他。


  师母发飙,乐韵搂着师母的腰,轻轻的蹭呀蹭,笑嘻嘻的解释:“师母,不是教授教的,是我自己担心,欧洲很多小鲜肉小帅哥哪,我是怕您被有蓝眼睛的漂亮小姑娘迷住忘了您小学生我啦,人不是说十八姑娘一朵花,您小学生就算还是花骨朵,也是花啊,家花是指您小学生,外面那些小女孩通通是野花。”


  王师母的心瞬间被治愈:“我的小棉袄最贴心了,外面的花再漂亮也比不上小乐乐,师母才看不上外面的小花朵,跟乐乐比,外面的野花顶多是喇嘛花,小乐乐是最美丽的月季花。访问结束师母就会回来,乐乐做有什么好吃的记得帮师母留一份啊。”


  万俟教授放心了,小乐乐说一句顶他说十句,果然有个可爱小学生比什么都强,有小乐乐在,他家夫人在外也不可能流连忘返。


  乐韵嗯嗯的点头如小鸡仔啄米。


  王师母怜爱的捏捏小学生的粉脸蛋,恋恋不舍的上车,万俟教授赶紧开车跑路,免得夫人舍不得小学生半天不肯去集合。


  当车跑出青大,汇进车流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赶至集合地,万俟教授帮夫人提行李送她进艺术团大本营,然后再开车回家。


  第四百五十章 丢脸

  周六,青大学生们终于可以愉快的休息时,京大的校运会正开得如火如荼。


  王系花起个早,去跑趟商场采购回来,等同舍的三位女生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去玩耍去了,赶紧关闭门窗,拿出工具和面,做饺子。


  经过多次实验,寒假回家又经过严密培训,她的手艺也大有进步,包出来的饺子有模有样。


  因为时间关系,王紫嫣只包了三十来个饺子,蒸熟,用保鲜盒装好,自己冲凉洗头,洗去一身面粉味儿,化个淡妆,带上饺子去京大。


  周末的京大也是免费对外开放的,不是特别重要的节假日不会出现校门口成堆成排的长龙,王系花排队约半个小时得以进校。


  她曾经和室友们数次到京大游玩,不容易迷路,想知道在哪举行校运会就更简单了,直接往最喧哗的地方找包准百找百准。


  王紫嫣没费多大的劲儿便找到举行校运会的运动场,在各个赛点转悠,看看有没有昊少。


  找了一圈没找着,听到广播正在通知一批运动员去检录,其中就有昊少的名字,顿时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跑道上正在进行的是女生接力赛,即将开始的是男子1500米长跑,王紫嫣穿过人来人往的操坪,到跑道终点段站在观赛学生群中。


  检录只需几分钟,运动员很快便到线,当跑道上的赛事结束,男生1500米预赛开始,八人一组进行淘汰赛。


  准备工作到位,运动员们在发令枪声里像脱缰的马儿一般向前冲,你追我赶,激烈的争夺几圈之后昊少一马当先夺得小组第一,进决赛是毫无疑问的。


  当运动员们下跑道,王紫嫣正想过去,京大的一群负责后勤的学生们已涌过去,将各班运动员给扶去旁边,昊少也被簇拥着到一旁,有人帮擦汗、递水等等,根本没她英雄用武之地,她只好先静观其变,观望一阵,当小组赛第二轮开跑,看到昊少脱离众人,她忙过去。


  王昊活动一阵,因剧烈奔跑带来的腿酸感消失,拿着水,边走边擦汗,走向学生会那边,走着走着,从一边斜冲出一个女生挡在前面,先是下意识的想绕开,下一秒愣了愣,嗯?


  他看着大约三步开外的女生,她穿一件蓝色绣花旗袍,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众所周知,旗袍是最显身材的服饰,蓝色旗袍包裹着的女生曲线妙曼,她肤白长发,显得婉约秀丽,江南美女的美丽在旗袍的映衬下淋漓尽致。


  看到青大的王系花,王昊十分诧异,她怎么来了?


  王紫嫣特意搞突袭,看到昊少的反应,心中也有点雀跃,看样子她的惊喜成功了,看到昊少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露出温婉的笑容:“不会不认识了吧?”


  “哦,刚才没注意,没想竟是王大美女,难得你竟有空来京大游玩,是来看同乡朋友同学比赛?”王昊微微惊愕之后露出明朗平静的一面。


  “我没有同学在京大哟,听说你们在举行运动会,来看你比赛,先恭喜你晋级决赛,预祝决赛一举夺魁。”王紫嫣略带羞涩的看着昊少,眼里有流露出亮彩和崇拜。


  “谢谢!”王昊真诚的道声谢,微感为难:“不好意思,我中午学生会要还开个小会议,下午也忙,没时间招待朋友,要不这样吧,现在还要十几分钟才到中午休息时间,我先送你回青大?”


  “不用,你忙你自己的,不用陪我,我四下走走自己回校,不用送。”王紫嫣忙忙大度的谦让,她是来给昊少一个惊喜,如果让他觉得成为麻烦,她岂不白忙一场。


  说话间将手里捧着的装有饺子又用红袋子包装了一下的保鲜盒递给昊少:“我自己包了些饺子,你尝尝看喜欢不喜欢这种口味。”


  “这,无功不受禄,凭白无故的怎么好意思接受你的礼物。”王昊迟疑着没接。


  “上次你在全聚德请我吃饭,我都没送你回礼。”王紫嫣有些尴尬,她特意包了饺子送来没感动昊少,反而显得自己的举动很突兀。


  “那,我收下你的回礼,在宿舍里用电器有安全隐患,王美女不要再费心特意制作饺子什么的给我当谢礼。”


  昊少担心安全问题叫自己别制作吃食当回礼,王紫嫣放了心,感激的嫣然一笑:“我也只是偶尔自己动手做点吃的,不常用电器的。”


  “哦,那就好。”王昊松口气,正想说自己要忙去了,看到一个高大威武的帅哥匆匆跑来,忙截住人:“萧学长,我之前正想找你,这下可把你找着了。”


  昊少跑去截人,王紫嫣看过去,跑来的人牛高马大,有点胖,脸很俊,如果肉少点,必定是个非常俊美的帅哥。


  萧君仪跑得正欢,被截住,看向昊少:“有什么事快说,我有事要去办。”


  “今晚学部有聚会,麻烦萧少你记一下,百忙中抽空去露个面,别总是缺度啊。”昊少很郁闷,萧少是学习部法律方面的顾问,经常找不着人,让他们表示很为难好不好。


  “哦,知道了,是晚上是吧?就这点小事犯得着这么一副好像天要塌的样子?我赶时间,走了。”


  萧君仪很随意的挥胳膊,浑然没把什么聚会放心上,抬脚就走,只迈出一步听到后面传来“萧哥萧哥”的叫喊,只得再次停下,侧过身。


  那边跑来一个背着包的青年,身长约有一米七八,颀长挺拔,穿红色运动服,身骨匀称,修长的腿白皙无汗毛,有着足以让女性嫉妒大长腿的男青年丰神玉朗,目似星,脸上洋溢着微笑,整个人俊美阳光,自带吸睛光环。


  京中权门的人大都认得那人,他是开国罗大帅之后,罗自清,名字取自卜居中的“宁廉洁正直以自清”。


  看到俊美开朗的青年,萧君仪嫌弃撇嘴:“罗少,麻烦你别笑得那么花枝招展。有事快说,我急着有事要去办。”


  “萧哥有什么急事?”罗少飞奔着跑到萧少身边,豪爽的揽住大块头萧哥。


  “我要去趟对门青大,所以你有事快说,别耽误我宝贵时间。还有别拉拉扯扯的。”萧君仪想将攀肩上的家伙甩掉,没成功,罗家是军人世家,罗少自幼习武习拳,身手敏捷。


  “是不是去找小晁?带上我,我也去,我也有事找博哥儿。”罗少攀着萧哥的肩坚决不放。


  “去去去,你一边去,博哥儿昨天回家了,有事你打他电话。快说,找我什么事?”


  “萧哥,我明天生日啦,明天我请客去聚聚,你记得要来啊,别又忘记了,我找小晁就是想叮嘱他带他姐福哥儿和他妹妹一起去玩。”


  “你拉倒,别想拐小团子去什么ktv什么酒吧,你敢带小团子去那种酒气熏天乌烟瘴气的地方,博哥儿不一脚踹你去护城河,我也一脚送你去福海洗澡。”


  “我哪有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去的是正儿八经的地方,预订的还是晁二爷经营的酒店好么,走了,我跟你一起去青大,开你的车还是开我的车?还是开萧哥的车吧,我的车停在宿舍那边,跑去提车耽误时间。”


  “起开,说了小晁回家了,你去青大做什么?”


  “小晁回家了,你去青大干吗?当然是你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呀。走,走,我们出发!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罗少攀着萧少的肩,愉快的走起。


  “滚,又想套路我!”萧君仪咬牙切齿的一个用力甩将巴着自己的牛皮糖甩掉,昂头挺胸正想走,前面又出现一个人,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昊少,还有事?”


  “别气别气,萧少,只请你和罗少帮个忙,”昊少拦住萧大少,伸手指指身边的美女:“萧少,这个美女是青大医学部的,我一会要开会,没时间送美女回去,麻烦你和罗少帮顺路捎她回青大,可行?”


  “女生?不行。”萧君仪干脆又坚决的拒绝:“我从不搭非亲戚非熟人的女生,我的车连小团子都没坐过,绝对不载其他女生,莫说美女,就是天仙都不行,罗少,你要载就载。”


  “萧哥,我不开车,我坐你的车呀,走了走了,昊少,你另请高明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少从不载女生,你让人搭顺风车,这不是为难萧哥吗。”


  王紫嫣站在暗中观察,从人说话揣猜各人的家世,从昊少和两青年对话可知,有点胖的青年家世一定非常牛,所以连昊少的面子都不给,后来的俊美青年家世也必定不输昊少。


  当昊少请两人捎她回青大,她心中骤喜,听两青年的意思他们与晁会长很熟悉,如果能与他们认识,于自己百利无一弊。


  待听到胖青年毫不留情的拒绝,羞愤交加,脸瞬间涨得发热,看到昊少脸色也不太好,故作大方的帮昊少解围:“多谢昊少关心,这么近的路我走几步就到了,不用请人专门护送的。再说,我和晁会长妹妹虽然熟悉,还没有成为知己闺蜜,哪好意思麻烦晁会长的朋友送我回去。”


  罗少偏头,总算正眼看向与昊少一起的女生,长得不错,高挑有形,温婉秀丽,只是,对于京中的豪门世家来说看人可不仅看脸,仅有脸是不够的。


  瞄两眼姿容秀丽的女生,淡定的迈着让女生都嫌妒的长腿,翩然跑路:“萧哥,走啦,昊少,美女还是由你自己陪自己送的好。”


  “人贵自知,以后别在本少面前说跟博哥儿妹妹熟悉,小乐乐在青大有哪些同学哪些朋友我一清二楚,如果有女生好友,小乐乐早就请去参加晁家茶会一起玩耍了。”


  有个女生自作聪明的想玩字游戏,萧君仪鄙夷的揭人老底,末了冷哼一声,昂首阔步往前。


  “萧哥啊,你能不能不要提晁家茶会,那段时间我去打比赛了,以至我都没机会去开眼界,想起来我就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博哥儿家要办茶会,我宁愿弃权也要去啊,萧哥,你快点行不?再磨蹭下去太阳都偏西了。”


  “来了。”因为耽误了好几分钟时间,萧君仪追上罗少,两人小跑前进。


  被胖青年当面给没脸,王紫嫣一张脸刹那惨白,想晕过去的心都有了,被人这样说,昊少会怎么看她?


  不是说京中权贵们是很要面子,也很有风度,只要不是仇家,又没得罪死,都会给人留三分薄面的吗?为什么那个胖青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就算不给她面子,旁边还有昊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昊少的面子上好歹也不能这样责难于人啊。


  又急又气,王紫嫣激愤交加,腿有些发软快支持不住重量,妖娆的身躯摇摇欲坠。


  自己请人帮忙被拒绝,王昊心头羞愧,他知道学法律的萧少是以当法官的铁面无私为准则,一向不怎么给人面子,没想到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斥王系花,让他都下不了台。


  他看向青大王系花,看到她面色难堪,似乎要哭,终归很多人都知道他认识王系花,还带去京中几个宴会露面,现在也不能不管,伸手扶了一下女生:“美女,你没事吧?是不是太阳太大,晒得头晕?”


  被扶了一把,王紫嫣晃了晃,差点摔倒,也被清朗的声音拉回理智,努力站稳站直,就着昊少给的台阶下:“不好意思,我血压有点低,好久没晒太阳,晒得眼晕,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送你去检查吧,我们有医疗服务队在赛场旁随时为同学服务。”王系花顺坡下驴,王昊也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就当那一切都没发生。


  “不用,我休息一二分钟就没事,昊少,比赛结束了,你还有会议,你先忙吧。”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休息。”王昊也没坚持,看王系花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向学生会那边跑去。


  到了中午,运动会也暂停赛事,学生们去吃饭,运动场上闹哄哄的,趁着人流散开,王紫嫣立即向运动场外走。


  第四百五一章 刷脸成功

  昊少提着王系花给的饺子回到学生会群员中,手中的盒子吸引到注意力,被相处得很亲近的人开玩笑似的抢过去,打开看发现是一盒饺子,大家一阵起哄叫着要“分享”,昊少大大方方的一挥手,送给人品尝,场面立马热闹起来,男生们哄笑着将一盒饺子瓜分光。


  一盒饺子就三十来个,速度快的抢到了,大呼“好香好吃”,让速度慢没抢到人大呼可惜,嚷嚷着叫昊少下次再请客。


  王昊滴了几滴黑汗,默默的想说“你们喜欢,要不我把做饺子的人介绍给你们”,终究还是忍住了,闹了一会儿商讨正事。


  王紫嫣并不知道昊少并没有领情自己精心制作的饺子,混在散开的京大学生人流里离开运动场,装作参观京大校园的样子,慢慢向校门而去。


  萧少揭了王系花的老底,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和罗少走到运动场外的停车场,罗少本着自己捡了便宜,所以自告奋通的当司机,开萧少特订的国产红旗轿车冲往青大。


  周末,青大西门还有游人进出,两少开车到达门外,特意去填张访问表格,领到出入证开车进学校。


  罗少也没少到青大逛,他对各处景点都熟,对学生宿舍区却并不太熟,依萧少指点而行,兜转几圈,抵达青大最著名的学霸楼。


  下了车,萧少提着自己的背包站在楼下,仰望楼上一眼,郁郁的摸了摸鼻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熏到小团子。”


  “我就知道你是来找博哥儿小萝莉妹妹的。”罗少奸计得逞,特别开心,他多聪明,死皮赖脸的跟着来果然太正确了。


  “哼,你一身臭汗,如果被嫌弃了可不能怪我。”萧君仪冷眼斜视某罗少,呲牙,博哥儿说小萝莉最讨厌臭哄哄的男生,罗少跑得一身汗还偏要跟来,如果在小萝莉面前留下不良印象可不能怨他。


  “我我,萧哥,你坑惨了我。”罗少想哭,他高兴得太早了啊,难怪萧哥没怎么坚决拒绝他跑来刷脸,原来是因为他穿运动服,形象不佳。


  “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又不是我逼着你来的,我有坑你吗?”听到哀嚎声,萧君仪满意了,抖着还有点肉的威武身躯,铿锵登东边楼梯。


  罗少风中凌乱,默默的跟在萧小胖后面,默默的丢眼刀子戳人,萧小胖也是黑心肝的,诅咒他减肥艰难!

  萧少才没空回头管后面的小尾巴咋样了,爬到小萝莉宿舍外,兴冲冲的敲门,当等得约一分钟,门打开,看到探出来的漂亮可爱小萝莉,他整个人都变得明媚阳光:“小团子,我来了哟!”


  “萧哥哥?”乐韵看到门口穿红运动衫的威武运动员打扮的萧家哥哥,有一秒的呆怔。


  她送师母回来就窝在宿舍百~万\小!说,到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然后又继续抓紧时间扫描书本,听到门响才从忘我之境中拉回神,去看看是谁。


  原以为是燕某人又跑来蹭地盘,没想到看到的是萧家哥哥,视线投向胖哥哥身后,入目的是一个俊逸风流、如暖阳般的俊美小青年。


  小萝莉视线掠向自己身后,萧君仪也知道她有看到罗少,忙侧身:“小团子,跟着我来的小尾巴也是博哥儿的发小,姓罗,开国功勋罗帅的后辈,罗自清,清者自清的自清,跟博哥儿同年生,京大大二学生。”


  “唔,小萝莉好,我跟博哥儿很好的哒,以前几次因有事在身都没去博哥儿家,你叫我罗哥哥或者清哥哥都行。”


  “起开,什么清哥哥,别人以为是亲哥哥呢,再套路小团子,我跟你宣战。”萧君仪脸都绿了,清哥哥不就是亲哥哥?占小萝莉便宜,欠揍呢。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能怨我啊,是我家长辈帮我取名自清,是清字读音跟太多字相同,不是我想套路小萝莉啊,我套路谁也不敢套路博哥儿的宝贝妹妹晁家最可爱的小小公主啊。”


  罗少喊枉:“小萝莉,我真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诚的大眼睛,我是这么纯洁善良的男孩子啊。”


  两小青年在门口起内讧,乐韵瞅着两人笑,干脆不管他们,自己转身进宿舍。


  见小萝莉转身,萧君仪罗自清嗖的一声抢着往前挤,挤进门,冲着回眸看的小萝莉露出无比清纯无辜的眼神,他们没打架,真的没打架。


  有两个活宝似的大哥哥,乐韵笑得直扶腰:“萧哥哥,我不是说等你开完运动会傍晚有空再过来拿东西吗,怎么中午就来了?”


  “我太开心,看到信息就跑来了,然后遇到这个小尾巴,听说我要来青大硬要跟着,都怪他一身臭汗,把我们小团子给熏坏了。”


  罗少在心中碎碎念“我才不臭不臭不臭”,他明明不臭啊,萧少为了他自己的伟大,竟然抹黑他,讨厌!


  “体味是有点重,不过可以理解,运动员是很美丽的。萧哥哥罗哥哥,你们没吃饭吧?先坐着等等,我吃过饭了,再做饭也来不及,我帮你们煮面吃。”猜着两个帅气小青年都没吃饭,乐韵不用他们喊饿,自己去给他们做吃的。


  “哇,小萝莉万岁!”小萝莉不嫌弃自己身上有汗味,叫了自己罗哥哥,还给自己做吃的,罗少一蹦三尺高。


  罗少抢个座,老老实实的当木头,当有空打量小萝莉住的地方,看到码成长墙似的书,暗中泪流满面,博哥儿那家伙博学多才,逼得他们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勤学好问并全面发展,力争不被博哥儿光环淹没成尘,他们还没摆脱博哥儿那座大山,结果博哥儿妹妹又是个勤奋的孩子,简直让人心塞死。


  萧君仪坐下等吃的,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到小萝莉拿着青菜进厨房,跟她说趣事,说今天遇到昊少和王系花,某个人竟然想谎称跟小萝莉熟悉来套近乎,他没给面子怼得人面色发青,巴啦巴啦的说得特别开心。


  他不认识青大医学部的某系花,但是博哥儿有跟他说王系花的为人啊,还让他有空探探昊少的八卦消息,所以,今天昊少说某位美女是青大医学部的学生,他猜到那人就是青大的王某系花。


  乐小同学无比同情王系花,王系花好不容易攀上京中三王之一的权贵二代,被萧哥哥那么搅合,只怕王某少面子也挂不住,两人的好事八成要吹。


  她是不会责备萧哥哥多管闲事的,萧哥哥是抱着当铁面无私大法官的目的在努力,他眼见不正之风不纵容不包庇,正是他最好的品质,她要是说他不对,会动摇他的信念。


  两个帅哥都是正当青春气盛的青年,怕他们吃一碗面不饱,又用面汤烫两碗饺子,一人一碗饺子一碗青菜卤肉面,配上豆瓣酱。


  萧少罗少看到吃的眼睛都绿了,抱着碗狂吃,一口气将吃的全干掉,吃得饱饱的,幸福的自己刷碗。


  因为他们下午还有校会赛事,乐小同学没留他们多坐,去提出给萧哥哥准备的榆钱饺子和一只烧鸡给他,那是因他减肥有新进展并且在校运会上夺得链球比赛第一得到的奖励;罗哥哥同路而来,也不好让他空手而归,给他一包饺子。


  两帅青年得到东西飞快地藏到自己背包里,巴啦巴啦的说了一通赞美的话,兴高采烈的辞去。


  到楼下,两少上车,开着溜溜的跑路,当司机的罗少,因为刷脸成功,一张俊脸春光灿烂:“萧哥,多谢多谢,这次沾你的光,小弟感铭于五内。”


  “哼,白便宜了你小子,记得有什么好东西想着小团子,更不要傻傻的把小团子给的美食跟不能深交的狐朋狗友分享,小团子搜集药材很辛苦的,你敢不珍惜小团子的劳动,以后坚决不让你往小团子面前凑,见你一次揍一次,就算叫我萧哥也没用。”


  萧哥巴啦一大串话,罗少汗哒哒的听训,点头如捣蒜:“懂懂懂,我懂,我脑子又没进水,哪舍得把小萝莉送的美食给别人尝。”


  罗某少很上道,萧君仪满意了,少不得还得嘱咐:“小团子太耀眼,嫉妒她的人很多,难免有人会使绊子,你也学着当当侦探,帮留意一下有没谁暗中想阴小团子,探到小道消息我们也好暗中防着点。什么聚会啊娱乐城啊,你小子也要小心,别着了人的道。”


  “哎哎哎。”罗少心头狂流冷汗,表面殷殷点头,萧哥说得好严重,怪吓人的,真有那么可怕吗?


  想想暗自瘪嘴,小萝莉好可怜,她才华惊艳,难掩光芒,人是出名了,同样也很麻烦,就如老人们说的人的能力有多大就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小萝莉那么有名,压力必定也相当大。


  念着罗家与萧家也是亲厚的,萧少叽喱哗啦的又说一些小萝莉的喜好,让罗少记着别犯她的忌,两人就只说了一通话,车子驶出青大,驶过街道,从偏门回京大,两少赶紧赶去运动场准备下午的比赛。


  第四百五二章 我能笑一周


  燕少与小萝莉拟定好入z省路线,回宿舍便通知队里人去提前侦察,自己则加班加点,安排自己手头的工作。


  周六上午忙到半上午才开车外出采购所需,逛一圈回来仍从西门进学校,行驶一段路看到路上有个婀娜多姿的背影觉得眼熟,他并没有减速,保持平稳车速而行,当近在咫尺,燕行才恍然,原来是医学部的某位。


  从后视镜看到某女生的脸,赫然发现那张脸十分阴沉,不由诧然,那位不会是又受到什么打击了吧?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名:王昊。如果某女生受到打击以至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必定跟昊少有关。


  据消息,昊少数次带王女生去京中上流圈子里露脸,大有像是要确定为情侣的架式,而且王局家人也没有反对,所以就连周信生日宴那天王太太都带了儿子和某女生同行。


  贵圈里的人以为王局父亲仰老生辰那天,昊少肯定也会邀请某位美女,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那天并不见昊少带去参加过宴会的女伴,甚至被人问及时王太太说青大的某位女高材生并不是她儿子女朋友,她儿子是受人所托关照青大王系花,所以她儿子才带人去参加宴会让人露露脸,为免让姑娘难堪,被误以是她儿子女朋友时因她们也不好否认。


  不得不说,逆转太快,让不知内幕的人懵圈。


  燕行看到王系花的脸色不佳,暗搓搓的猜着估计是她被昊少冷落,感觉到不妙,心情不美丽,所以脸色很差。


  自然,他也懒得研究某女生的脸色有几分臭,开轩悠悠的回宿舍,在楼下整理自己采购到的物品,全部理妥当,再上楼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


  王紫嫣满怀欣喜去京大,结果遇上两个搅屎棍,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一路出京大便直接回青大,越想越恼,越想越恨,她没得罪那胖子吧,死胖子为什么跟她过不去要当昊少的面落她的脸面?

  没有人提携想要融进京城上流社会难如登天,她寸步难行之际总算有个昊少愿意借她东风,结果才刚开始,仍然被跟乐韵有关系的人给搅浑,她进京中贵族圈的路怎么就那么艰难?

  乐韵是个扫把星!

  原本只是恨死死胖子,恨着恨着,王紫嫣把乐韵也恨上了,都是乐韵的错,如果没有乐韵那个人存在,相信她做什么都能顺风顺水。


  愤恨刺心,将路面当姓乐的踩,就算有车经过也没怎么留意,看到车子超前,阴郁的瞟一眼,低头走自己的路。


  回宿舍时经过一个食堂,王紫嫣没什么食欲,直接回宿舍,努力百~万\小!说,乐韵能越级考试,她也要努力,不能赶超乐韵,至少也要成为药剂系第一,就凭着那点信念,坚持百~万\小!说学习到晚上熄灯时。


  周日,王紫嫣起五更爬半夜,赶最早一趟地铁去市里一环二环中心地带逛街。


  在王系花摸黑起床时,燕大校神清气爽的起早,提着随身行李下楼将背包塞进车里,换上军用车牌,开到学霸楼接小萝莉。


  乐韵抓紧时间在出发前一天扫描了好几本书,晚上才整顿自己宿舍的物品和行李,一夜好梦,养足精神。


  当她扛着大包小包下楼,看到燕帅哥在等自己,将行李塞后座,自己带只小背包爬进副驾座。


  看到小萝莉乖巧温柔的样子,燕行心里一片柔软,开车出发,一边走一边问想去哪吃早餐,小萝莉不挑食,开车出校门后在外面搓一顿,才大摇大摆的开着豹汇进大街上的车流里。


  两人在大街小巷一顿兜转,三个小时后回到驻军区,燕少将车开回旅部的医务楼停,由候着的兄弟们帮换车牌和往里车里装物品,他和小萝莉各去一间病房换衣服。


  男士换衣服快,燕行换好衣服在车旁等小萝莉,看到她将原本的裙子装换成休闲上衣配牛仔裤,默默的抿唇,小萝莉发育得太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掩盖不住大胸,他忍着想将小萝莉藏起来的欲望,从队友手里提过工具袋子,掏出一顶假发给小萝莉戴起来。


  原本头发短得像男生的小女生戴上一顶披肩长发的假发,立即变成温婉可人的小淑女,甜美得像枝头水灵灵的小樱桃。


  小萝莉原本就粉嫩可人,戴上假发更甜美诱人,燕行纳闷得抓墙,小萝莉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瞅瞅那样子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他又翻工具袋子,找出深蓝色的一顶太阳帽扣小萝莉脑顶,再给她口罩,自己也戴上口罩和墨镜,遮住大半脸。


  出行一次搞得像做贼,乐韵默默的忍了,戴上口罩爬进后座,燕行也进后座,黑九看了半天队长和小萝莉的表情,忍着没笑,坐驾驶室当司机。


  当黑九开车跑远了,赤十四神十六“哈哈”狂笑,赤十四还蹦了两下:“十六神,看到队长表情没?队长脸都黑了。”


  “小萝莉无论怎么扮都那么粉嫩甜美,队长即要保护小萝莉人身安全还要防色狼诱骗小萝莉,想必一定很心塞。”同情贴身保护小萝莉的队长啊,天天面对那么可爱水灵的小萝莉,即当保镖还要防止恶狼拐骗未成人,队长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想到队长的黑脸,我能笑一周,队长当初面对我们,动不动就黑着脸罚负重跑青蛙跳俯卧撑,现在遇着个即不能凶不能骂更不能打不能罚,还得小心保护的人,终于让他无可奈何,哈哈哈,现世报啊。”


  赤十四笑得舒心,神十六暗中为队长放了一串鞭炮,当年队长太凶残,他们只能接受残无人道的惩罚,害他们好长时间看到队长的脸就有心理阴影,如今队长也终于能尝到他们当初的那种心情,喜大普奔啊。


  这头两人在幸灾乐祸,那头,黑九开着车在驻军区里绕了一圈,从另一个侧门出驻军地,从一条小路兜风,绕京城小半圈后到一个地主,他下车,让队长自己开车离京。


  当队长的车走运,黑九站在路边摸着下巴嘿嘿奸笑,笑够了,独自漫步,侦察一番确定没什么尾巴,乘坐来接他的车回驻军地。


  第四百五四章 有访客来了


  王紫嫣从三味轩走到街,处于人来人往,努力的保持优雅端庄,走得离餐馆远了,笑容从脸淡去,余下清冷。


  她想不明白,三味轩的猪肉炖粉条味道只其他店里的稍好一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为什么会被人传得那么有名?


  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是可能是店主来头很大,所以有些知情人士出于讨好心理,暗帮三味轩吹捧,将店里的猪肉炖粉条捧成名。


  京城的气候在立夏之后更暖和了一点,早气温略低,仍挡不住青年们对夏装的热爱,很多人都穿漂亮夏装。


  街很热闹,王紫嫣也受了感染,心情慢慢变好,走着走着,心头突然又不好了,听两俊青年聊的意思是那些个青年俊杰家族要给乐韵庆生?

  乐韵不是个农村土妹子,除了长得嫩,读书成绩好了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一群明显来历不凡的青年俊杰们要为乐某人庆祝生日?


  想到乐韵倍受人青睐,王紫嫣心口闷闷的,哪怕四周再热闹,也突然失去兴趣,沮丧的走向公交车,还是回学校吧,先努力看书煅练,希望高校春运会能一鸣惊人。


  想着高校春季运动会,她心多了些坚定,据可靠小道消息,高校春季运动会某些项目成绩特别出众,有可能会被选去成为参加全运会代表队的候选人。


  有了目标,王紫嫣暂时将郁闷丢开,乘公交车到地铁站,转换地铁回青大,回到学校宿舍,拼命用功看书。


  萧少罗少周六跑去青大一趟从小萝莉那里得到好吃的,回到京大心情也是格外的振奋,在下午赛一展雄风,分别拿铅球冠军和5000米冠军,晚又跟学生会同学们疯了一次。


  周日,两少大清早回家,罗少回家,萧少跑去找发小博哥儿,赖晁三爷家当乖宝宝,到半下午和博哥儿福姐儿仨去陪罗少过生日,一直疯到晚十点才散,等周一又起早贪黑的赶回学校。


  美少年旷第一节课,回校即跑去找可爱妹子,爬到四楼看到主人留在写字桌的字条才知他家小团子趁他回家的功夫又悄悄的偷溜,他也是醉了。


  瞅着干干净净的女生宿舍,美少年默默的提着贴心妹子给自己留的药膳回宿舍,再去课。


  美少年在寻找自家妹子的当儿他那可爱小萝莉妹妹已经身处q省广阔的大地,正没日没夜的往进z省的那条著名天路赶去。


  燕少为安全将小萝莉送去z省,也真的是很拼,从京出发风驰电挚般的赶路,能走高速的时刻绝不走省公路,能快的时候绝对以最快的速度冲,以节省时间。


  可以说除了必要的加油和补充水,一路都没停,并且为不让人查到自己和小萝莉在哪住宿,晚也没有找旅馆酒店住,将车开到高速驿站旁停车地休息。


  两人一车,于近半午时终于到达即将从x省进z省途必经的昆仑山口的一段路。


  巍巍昆仑,万山之祖,昆仑山脉巍峨连绵,众山重叠,气势雄壮,是整个华夏大地的脊梁。


  昆仑山峰终年积雪不化,有六月飞雪之美,气候也多样化,5月又是z省的雨季,q省与z省相邻的区域气候也与z省差不多,恰巧前两天下了雨,天空濛濛的,视野并不太清晰。


  乐小同学身体有自动适应功能,进入高原啥事也没有,燕大校的身体煅炼得能适应多样化环境,也没有高原反应,从而当空气一点一点变稀薄时,两人好像浑然未觉海拔在不停的攀升。


  昆仑山口是进z省必经的一个关隘,也叫昆仑山垭口,海拔四千七百多米,地势险要,气候寒冷潮湿,空气稀薄,生态环境物,自然景色壮观。


  每年4到10月是z省旅行旺季,5到7月更是旅行黄金季,算z省5月是雨季,仍然挡不住无数向往人间净土人士的脚步,自驾车去z省的车辆不少。


  因垭口海拔高,空气稀薄,很多人在翻山之前便有高原反应,需要吸氧气,到处可见暂停吸氧的车辆。


  副座的小萝莉盯着窗外看灰沉沉的天空,燕行有些担心:“小萝莉,有没不舒服?”


  “没有啊,我好着呢。”乐韵侧转脑袋看看一直当司机的燕帅哥:“翻过山口之后要一直赶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昨晚休息过了,这点路不辛苦。”小萝莉关心自己,燕行心暖暖的,有小萝莉在旁边,是持续开个三天三夜的车也是小意思。


  燕某人不需要休息,乐韵也不担心他,偏着头又望窗外,一边观看外面的风景,一边闻嗅空气,分析风送来的气味都是什么所散发出来的。


  小萝莉没高原反应,燕行十分羡慕,当初第一次进z省训练,他也是有高反的,虽然某些人略强一点,不可否认也感到气短胸闷头胀,后来训练几个月才适应高原气候,之后每年要入z训练,次数多了,身体对高原气候熟悉了才不再有高反。


  不需要休息,燕行开车直行,开始翻山,车辆所经之地的海拔持续升高,空气也越发稀薄,因为天色灰沉,视野所及不远,压抑感更强烈。


  小车爬山更轻松一些,一些货车爬山显得很艰难。


  燕大校的车是军用猎豹,还经过改装,表面看与普通猎豹没差别,配置与性能却是顶级的,无论是翻山越岭还是平坦的柏油公路又或者是崎岖山路都能胜任,在别的车缓慢爬行时,它一路轻松无压力的步步高升,没什么压力的爬昆仑山垭口。


  垭口有纪念石碑,山谷坡地生长着野生植物,因为还没有到盛夏,没有满山披绿的美景,仅只有些零星的鹅黄绿,登临垭口,天似乎在头顶,蓝色干净美得得让人窒息,因为视野开阔,能看到连绵群山顶的白皑皑的雪。


  高原的美景那么突出其来的撞进视野,撞击着人的心灵,世界最后的净土带给人的震撼,让灵魂都变得干净纯粹。


  那些旅行的车辆爬垭口,几乎无一例外的停留,哪怕有高反的人也抵挡不住美的诱惑,硬撑着留下最美丽的瞬间。


  燕大校和乐同学两人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背景从而泄露行踪,没有停留,片刻不停的继续行程。


  翻越昆仑垭口已经过了午,天气转晴,空气是潮湿的,太阳照着山峰,又是另一种美。


  入z省的路底下都是冻土屋,雨季经常陷塌,路经常遇到修补路面的工人施工,车辆需绕行。


  燕少载着小萝莉直奔前程,午只停留不到半小时以补充体能,原本按预计划白天能穿越无人区,到一个兵站夜宿,然而,当到半下午时路因为发生交通事故,又导致路面受损,来往车辆无法通行,只能等候。


  入z省线路经常因发生滑坡和泥石流或者路面沉陷的事,但凡去过z省的人都有数,来往车辆也不急,耐心的等,那一顿等便等到傍晚才恢复交通,车辆再次得以通行。


  考虑到在路拖得越久,安全问题越有隐患,燕少决定夜行,乐小同学没意见,两人一拍而合,那么披星戴月的赶路。


  夜行的车辆很少,整个路难得见到同行,对于燕大校来说更是求之不得,夜车穿过无人区,过了母亲江的发源地,于9号的凌晨四点多钟翻越z省最著名的唐古山口,真真实实的踏z省的土地。


  平安翻越最危险的区域,燕少悬着的人也落下一半,入z省的路线很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也最适合搞突袭埋伏,一路平安,说明还没有人发现小萝莉行踪,目前是安全的。


  小女生提前进z省的目的是要去一趟念青唐拉山,燕大校按行程走,因为公路有些路段限速,两人直至午十一点才从名叫当雄地名的城市下公路,转而改省内公路去念青唐拉山和最著名的湖泊区的纳木错地带。


  在藏语错是湖的意思,纳木错是一个美丽的湖泊,与念青唐拉山相望,神话传说湖和山是一对夫妻,念青唐拉是位天神,纳木错是他的妻子。


  燕少和乐同学到目的时已下午四点多钟,开车绕过意为“天湖”的纳木错,在北侧的高原丘陵连接念青唐拉的丘陵山脚下找地方宿营,营还没扎好,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忽然下阵雨,雨哗哗啦啦,密布天地之间。


  两人呆在车里等雨停再扎营,等天黑时拿出小液化钢罐和炉灶做吃的,之后又把做饭用的工具塞回车里,抱睡袋进帐蓬睡觉。


  z省高原的气候变化多端,昼夜温差极大,晚气温很低,风也很大,乐韵躺在睡袋里,因为不能回空间,又还没到睡眠时间,倾听外面的声响,听着听着,拉开睡袋闻嗅空气,一巴掌拍在燕某人睡袋:“燕人,醒醒,有访客来了!”


  第四百五五章 吵死了懂不懂

  燕行钻进睡袋立即抓紧时间睡觉,为了小萝莉的安全,他准备先修炼,到凌晨时再起来守夜,当入定不知多久,猛的被拍醒,一骨碌连睡袋带着坐起来,摸黑拉开睡袋,快速的穿厚外套。


  他的速度很快,套衣服抓过鞋子往脚套:“小萝莉,你确定有访客?”


  一把掌拍醒燕帅哥,乐韵自己也没闲着,拿冲峰衣穿,听到燕人出声,嘴角抽了抽:“你当我闲得蛋疼开玩笑啊?”


  “我不是哪个意思,是……觉得怪,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找到行踪。小萝莉,能不能分辩是敌是友?”燕行以最快的速度套鞋子,摸过放身侧装家伙的袋子取家伙。


  “你自己听听外面的声音知道是敌是友。”乐韵麻溜的穿好冲峰衣,低头穿鞋子,还有闲心跟燕人扯犊子。


  “声音?”燕行带着惊疑似的念叨一句,仔细的听帐蓬外的声音,z省高原风大,外面风呼呼作响,刮得帐蓬都在鼓动不安。


  “没有什么怪的声音啊。”原谅他,没听到怪的声音。


  “没有声音才怪啊,你难道不知道湖有岛,有鸟有小动物,湖四周有也小动物,现在你有听到什么虫子叫声吗?你对气味不敏锐,听力应该不差吧。”


  被小萝莉那么一说,燕行也霍然惊觉不对劲,确实,湖边还有供人住的土屋,岛也有住宿之处,湖四周有小动物,还有夜宿的人,睡前能听到夜里活动的小动物们发出的声响,现在除了风声和风刮得枯草拉出的呼拉声响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所以,访客用了迷药?”他心里确定了某事,还是忍不住求证。


  “嗯,空气里有淡淡的迷药香,足以让人和动物睡到天亮。”乐韵系好鞋子,拖过小背包利索的拉开拉链,摸出一袋药丸子倒出一颗药,拧亮小电手筒,光是对着地面的,将药丸子给燕帅哥:“吃颗糖豆预防一下,免得万一别人还有后手一把药把你弄晕打包扛走带回家做压寨夫君。”


  “!”燕行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接过药丸子丢嘴里吞下去,口齿噙香,声音也更磁性:“我们怎么没睡死过去?”


  “呸,你当我给你吃那么多药膳和药丸子都是面粉啊?那么容易药,我还怎么混得下去?”乐韵气恨恨的一脚踹过去,身在福不知福的家伙,欠打。


  小萝莉突然出脚,燕行也没敢躲,硬生生的受了一脚,小腿肚被踹得酸肿难受,也没嚷嚷,很无奈的撇撇嘴角:“访客撒的是迷药,不是毒药?”


  “燕人,你脑子是不是因为高原氧气稀薄,所以跑进去空气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哪,这是人间最后一方净土,是天下教派的起源之地,也是后起之佛教发祥之地,z省境内或许不禁江湖仇杀,但一定不许牵连无辜,如果在这片土地有群人莫明其妙的突然死去,除去公家,佛教与昆仑正宗第一个不依,也不会善罢甘休,暗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以维护道派正统的权威。”


  “不要凶嘛,我不是不太清楚江湖不成的条条框框吗。”挨小萝莉说脑子进空气了,燕行郁闷的咕嘀,他知道昆仑正宗在昆仑之巅,只是,他从没真正见过昆仑弟子呀。


  小声的嘀咕一句,将掏出来的一支精巧小手枪递过去:“小萝莉,带着这个防身。”


  “噫,这不是我捉到的两脚兽的武器?”着微弱的光,乐韵看清燕人手里的小手枪形状,接在手摸摸壳,有人给小手枪做过保养,还给稍稍改动一个地方,使用起来更趁手。


  “嗯,你带着防身。”燕人又递去两个备用弹匣,自己也将一支小手枪藏在衣内口袋里,抱起狙击枪。


  “不用急,访客还没露面呢,药是从风头来的,人肯定还要等个半个钟或者一个钟才会现身。”


  “难怪你都不急。”燕行抱着家伙坐下,小萝莉说人没来,肯定真的没来,而且,他也没有危机感,说明访客距离很远。


  乐韵将手枪和子弹匣塞进背包,戴保护脸的口罩,轻手轻脚的摸索着爬出帐蓬,打开挨着帐蓬的轿车后车座门钻进去,找出自己的大背包,猫在车座间摸出些瓶瓶罐罐配制药粉和药汁。


  小萝莉溜车去了,燕行也轻手轻脚的爬出帐蓬,侦察一阵坐在驾驶室里监督四方,他安装在营地几百米远的小玩意儿都没什么反应,也证明附近还没有访客踪迹。


  在鼓捣药的乐韵,悉悉碎碎的忙一顿,弄出整人的小玩意,装在小袋子里,给小包给燕帅哥以备不时之需,自己揣几包,将工具收拾好,爬出车侦察敌情。


  夜风很大,气温估计降至零下,非常寒冷。


  乐韵借车身为盾牌,四下张望,启开眼睛特异能扫描远方有没有什么东西出现,车头所对的地方没有,扫描右方与后方时发现情况,车后方与车后两翼共三个方向有活物,那些活物散发各种光环,有代表着血的红光、代表健康的红和绿光,还有代表生命的微弱白光等。


  看光环,车后翼两侧活物还带着金属,依光环强弱与形状分析是黑家伙!其车左侧一方的人带着的应该也是狙击枪类,因为金属光环与燕某人手的那种黑家伙的光环是一样的。


  车右后侧方的金属光环弱一些,形状也略短,目测可能是步枪。正后方位共有两样东西,看光环的形状推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访者选择的方位极好,是呈扇形路线向车子方跑来,逆风,让人闻不到气味,因逆风,也会将人弄出的声响吹得向后方去,可以将弄出的动静降到最低。


  看样子,刺杀者对她有所了解,知道她嗅觉灵,所以逆向突袭。


  看到三个方位的夜袭者,乐韵轻轻的拉开驾驶室的门:“帅哥,访客过来了,有怪的东西,准备好你的异火,把你的黑家伙给我用用。”


  燕行抱着枪随时准备迎敌,听到小萝莉低声说话,心震惊,他没有任何发现,小萝莉是如何发现夜行者行动了?


  着微弱的光,他抓起放驾驶室的钢管推开门下车,将狙击枪递给小萝莉:“在哪个方位?”


  “后方,目测至少还相距有千五百米左右,你藏好哒,万一人家也有黑家伙,你会成为靶子的。”


  “我没那么笨。”燕行狂抽嘴角,猫腰,在车头一方躲壁藏身。


  乐韵抱住黑家伙也摸到车头一端先藏身,用眼睛x射红扫描狙击枪,将弱点与优点分析出来,用手整调几个零部件位置,做了合适的调整,抱着枪猫腰溜到车尾后轮胎处先蹲着,观察远方。


  小萝莉让自己藏,她却跑了,燕行哪敢放任她一个人乱跑,飞快的跟,蹲在她身边,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能第一时间将她护在怀里。


  有个小尾巴又跟来了,还几乎贴身粘着自己,乐韵差点想拿枪托将那家伙揍一顿,有敌来袭,暂时不理他,用眼睛扫描夜空,眼睛x射线扫描到光环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车左方那边还亮起了微弱的红光,那是黑家伙瞄准镜的红紫外线灯。


  目测距离,距车左方来者约有九百米,乐韵果断的端枪,调整好角度,等了约半分钟,利落的开启第一枪。


  子弹出枪膛经过消音器的消音处理听不到刺耳的砰响,仅只有很低很低的响声,那点声音在呼吼着的夜风里翻不起浪花。


  扣响第一枪,乐韵稍稍抬高手臂紧接着又拉下枪支的板勾,开启第二枪,连开两枪之后,再没看另一边,站起身,端枪瞄准车右方的光环闪亮点,扣响第三枪。


  燕行蹲在小萝莉后方,半个身子都快贴她后背,因为远处雪峰的冰雪反射光,纳木错四周的光线也是带点白蒙蒙的感觉,他的眼睛也适应黑暗,能看清小萝莉开枪射击的动作。


  小萝莉干净利落的连开两枪,霍然站起来,他下意识的也站起来,挡住她右手方,如果右方有什么危险,那么他能帮挡一挡。


  小萝莉摸黑开枪,燕行看向远处,什么也没看见,他放置监测四周情况的小玩意仍然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小萝莉射击的目标有多远。


  狙击枪的射程是1000米左右,当小女生拉响第一枪,也代表着死神奏响了安魂曲,在相距约有八百多米的地方,一个端着一支乌黑发亮的狙击枪瞄准前方的人,在听到一点微妙的响声想要抬眸看时,一点冰冷的金属以无与伦的速度钻进了他手枪支的枪口。


  从黑夜飙来的子弹钻进枪管口瞬间产生出强大的力量,一支黑色的枪支倾刻间受热膨胀并炸开得四分五裂。


  “砰”,炸响声惊碎夜的宁静,空阔的地方有刹那间的死寂。


  声音传播至空气时,端枪的男人双手被炸掉一支,枪脱手而落,人向后仰,他只仰倒一步的功夫,一颗子弹“咻”的穿破空气,“噗碰”一声钻进他的胸口,再穿胸而过,后背炸开一个碗还大的洞,鲜血与破碎的内脏从洞口喷洒出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冲峰衣裤,腰间还别着一把刀,他弹后向后仰倒,嘴里发出类似“呵”的声音,卟嗵一声栽倒在高原草甸子冰凉的地面。


  当金属炸开声起时,夜空里跑动的人和飘荡的眼睛下意识的缓了缓,下一刻,黑暗一颗子弹也带着死神的召唤声,疯狂的旋转着钻进了猛地收足男人的心口。


  闻声收足的男人戴着保护口鼻的口罩,同样是一身黑色冲锋衣裤,穿着软底运动鞋,腰带刀,手抱一支暗金色步枪。


  他刚停顿的瞬间,被无情的子弹射心口,子弹从他前胸进后背出,有血液飞溅。


  他连声音都没发出半声,砰然倒地,那颗穿胸而过又飞了几米的子弹几乎也是同时落地,砸落进冰凉的枯草里。


  血腥味在黑暗里弥漫,被风刮走,吹向远方。


  黑色夜空飘荡的两双眼睛在望向左方时又听到右方传来声响,左右一望,只见相距几百米的人先后扑倒于地,令人兴奋的血液味道那么飘入鼻。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草甸子的枯草发出细微的响动。


  除此,再无他声。


  飘动的眼睛呆了呆,疯狂的朝前飘,黑夜里响起撕声裂肺的痛嚎声:“啊-”


  凄惨的痛嗷声冲天而起,却惊不起沉睡的人或物。


  乐韵开启死神第三击之后,双手臂下垂贴着腰,将枪支斜立于地,慢悠悠的检查黑家伙,听到鬼哭狼嚎声,不爽的甩甩头:“喂喂,深更半夜的,你们嚎什么丧啊,吵死了懂不懂。”


  紧挨着小萝莉的燕行,听到小女孩儿不爽的骂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嗓音美妙得如大提琴d调声:“小萝莉,嚎叫的是人是鬼?”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知具体是啥玩意儿,反正是不得台面的东西。”乐韵看向远处,在空飘荡的活物越来越近,目测大概相距五百米。


  “那是什么东西?”燕行诧然,小萝莉嘴里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再过几分钟你能看到了。”乐韵将黑家伙往地面一放,让它挨着车竖立,摸出手筒拧亮,放在车尾挂着的车轮胎面照明。


  挖煤挖矿用的专业头灯的亮光骤然洒开,照亮一片地方,草甸的枯草与刚冒嫩芽的一些草儿笼寒霜,高原草甸寒气逼人。


  小女生鄙夷说的某些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黑暗里飘荡的物体再次发出叽喱哗啦的一声凄厉叫声,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燕行觉得声音太难听,嫌弃得抿唇,正想跟小萝莉说话,黑暗里响起“嘀呜”声响,那是自己安放的小玩意感应到有生命的热源体接近发出的警报,快速看向前方,稍稍一会便见两团物体凌空飞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腥臭味。


  看到飞来的东西,燕行脱口而出:“飞头降?”


  第四百五六章 还跑了一个


  燕行暗搓搓的在等着人不像人的玩意儿出现,当它们凌空飞来,出现在电筒灯光范围才露出真面目,两团物体是两颗人头,整齐如刀切的脖子下拖着一团内脏,一颗头拖着的内脏只有胃和心脏,肺,一颗人头拖着的内脏胃、心,肝肺和肠子齐全。


  两颗人头都是男人头,只有胃、心脏和肺部的人头降师头发很长,能在后脑处扎成马尾,另一个是寸劲板头,两个飞头面孔都有东南亚人特征,可能处于极端愤怒中,面孔扭曲狞狰,眼珠子发赤。


  这下,燕行终于明白小萝莉说的人不像人的意思了,飞头降的头是人头,可拖着内脏乱飞,确实不像人也不像鬼。


  寒冷的夜里,灯光也是冷的,挨着车屁股站立的男女穿蓝色冲峰衣,一高一矮,像在赏景似的悠闲。


  浮空飞行的飞头看到高矮不一的一男一女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呲牙咧嘴的扑向两人,甩动的内脏带着屎臭味。


  乐韵放下灯照明后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起来,抓了包药粉在手,好整以暇的等着飞行物,听到燕帅哥喊出飞头降,默默的撇嘴,可不就是飞头降吗,所以才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


  她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盯着飞头降:“话说两颗人头,咱们来聊聊人生吧,咱们一没仇二没怨,你们受谁的雇请来暗杀我,能让你们不惜越界刺杀,想必价钱开得挺高的吧,你们缺钱的话,我付双倍的价钱,你们回去将雇你们的人杀了如何?”


  “呜啊!”长头发的飞头发出一声嘶吼,发疯般的冲向小女孩。


  寸发飞头带着视死如归般的愤怒,像颗炮弹似的扑向高大的男士,他拖着附带着一团内脏甩出去,甩向男人的胸口要害,张牙咬向自己要对付的目标男子。


  飞头扑来,乐韵冲着它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扬手,一把药粉兜头盖脸的洒向飞头的脸,那药粉顺风一吹,化做一阵粉尘雨把飞头给笼罩住。


  燕行也没闲着,看到短头发的飞头飞来,扬了扬手中的钢管,优雅的微笑,无比欢畅的喊:“来得好!”


  他嘴里喊着话,就在飞头内脏甩来的瞬间,反掌于后的手轻轻一甩,一缕火焰“呼”的燃烧成团,一分为二,一团焰火飞向短发飞头降,一团火焰飞向长发飞头降。


  短发飞头降看到目标男子手抓钢管冲自己做打的姿势并没有在意,一往无前的往前扑,当看到一团火焰飞来,惊得亡魂皆冒,大叫一声朝天空上方狂跑,可惜,火焰见风狂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做个大火球,倾刻间将他包裹,火焰沾身即燃烧,头发一下子就没了,头与肠胃到处都是剧烈的灼痛,他在大火里痛嚎,像无头苍蝇乱撞。


  燕行帅气的跳起来,以打棒球的漂亮姿抛挥动钢管,击中火球发出“梆”的大响,火球发出一声嘶吼,呼的下落,砸到草甸子上面,乱滚乱蹦,也滚不熄火焰,肉烧焦的味道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飞向小女孩的长发飞头看到小女孩子扬手撒出粉末,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同刻,胃和心脏肺部和脸沾到粉末,传来辣痛感,他正想飞高,突然间身上像着了火般疼痛,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不清,却清晰的看到自己头和胃粘上了火焰。


  火焰燃烧,头发哧拉一声便被焚烧一空,头皮一阵灼涌,飞头向上一蹦,抛下目标,飙向远方,去势如箭,一飘数米远。


  乐韵撒了一把药粉就等着看燕人大展身手,他果然不负所望,秒发火焰团烧飞头降,她笑咪咪的欣赏火烧飞头,看到长发飞头逃跑,撒腿就追:“飞头,别跑,此情此景,秉烛夜谈最是人生乐事。”


  飞头弹身在空中飞出十几米远向地面一扑,在寒湿的草甸上打了个滚,然而,身上的火苗却没有熄,他大惊之下再次蹿高,朝着纳木错飞去,凌空狂飙,听到后面小女孩子的喊话也视而不闻。


  小萝莉去追另一颗飞头,燕行也不担心她,小萝莉在y南省一个人干掉一颗飞头,现在这一颗着了火,更好对付,以她的能力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丢下燕帅哥的乐韵,追着飞头跑,看到它飞向天湖,不禁乐坏了,那家伙还挺聪明的,知道水灭火的道理,不过,她会让他去跳湖吗?

  答案肯定是不。


  跑出电筒光照的范围,乐韵再无顾忌,撒开脚丫子奋力奔跑,人如离弦的飞箭,飞跑过起伏不平的草甸子,不出一分钟的功夫追上飞头降,凭空取出一支竹竿,飞跑,以撑杆跳高的姿势立竹竿于地,人腾空起来,也达到飞头降的飞行高度,在空中取出一支铁锤,用力的砸向飞头。


  飞头被火烧得剧痛难当,疯了似的冲向大湖,猛不丁的一阵风刮来,它向上蹿起,却不想一记大锤迎头敲下,重重的打在他头顶,一阵天晕地旋,分不清东南西北之下一头栽落。


  撑竹竿而飞空的乐韵,将锤子丢回空间,人和竹竿向一边倾倒,轻盈的落地,将竹竿收回,飞奔着冲到飞头降落下的地方看飞头咋样了。


  飞头从十来米高的天空掉落下地,重重的砸到地面上,滚动几下,火焰还在不依不饶的燃烧,它翻了两翻才保持着脖子立地,眼前还阵阵发黑。


  赶到场的乐韵,看到那飞头的样子乐了,它头上凹下去一大块,头皮和内脏上闪着火焰苗,比拍电影里的镜头还有镜头感。


  大概是因为离主人太远,燕帅哥的火焰粘着飞头却没有扩散,乐小同学瞅了几眼,伸手抓起没有火焰的飞头的心脏,像提着只链球似的,用力的抡起来,狠狠的朝地面砸,连砸几下,砸得它晕头晕脑,提起来一边抡圈儿旋动,一边朝燕帅哥那边跑。


  燕行守着一颗飞头焚烧,一边看小萝莉的方向,离得远了,他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簇火焰从空中落下,然后又不停的晃动。


  很快,他看到小萝莉像玩呼啦圈儿似的提着一颗飞头跑到灯光能照射的地方,小萝莉蹦跳的样子也特别可爱。


  “燕帅哥,这个也给你。”跑回停车的地方,乐韵将手里抡着玩耍的飞头丢出去,扔向燕帅哥不远处的另一团火球。


  粘着火焰的飞头像一颗链球飞空,梆哒一下砸在一个燃烧着的火球旁,燕行摇摇头:“小萝莉,温柔些,这么扔人家会痛的。”


  美男子的声音淳美动听,说得跟真的似的,乐韵差点摔跤,顿了顿脚步,默默的望向自己丢飞的那颗飞头四周爆涨的火焰,无语的抹把冷汗,咕嘀了一声:“火烧就不痛么?”


  “火焚应该不痛,因为火化之后灵魂就登西天极乐去了。”


  帅哥说得一本正经,火球里传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乐韵听得后背皮一阵发凉,吐口气:“你赢了。”


  火焚不痛,所以刚才的惨叫是笑声吧。


  瞅瞅火焰球,她觉得如果不是真的要撒破脸,还是不要惹燕帅哥比较好,他的修为一天比一天增长,火焰能达到念随心动的境界,哪天他若丢火烧她,她不回空间避的话,也是很棘手的大挑战。


  火焰哧啦啦的燃烧,在风中呼呼作响,她的心情也瞬间美丽了,背着小手冲到燕帅哥身边,跳起来拍拍帅哥的肩:“贺小笼包,越来越觉得咱俩合作越来越有默契了,我们强强联手,扫平所有,太爽了。”


  “所以说你到哪去要让我跟着啊,我也不是吃素的,不会扯你后腿。”小萝莉欢奔而至挨着自己站着,燕行心情乍然轻飘飘的飘飘然,他不弱,真的,小萝莉经常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而已。


  “嘿嘿,这个以后再论。”乐韵嘻嘻笑,不许诺次次外出让燕人陪,转而朝着还在翻滚的火球吐口水:“日你n个仙人板板的,刁你老母的,姑奶奶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跑大天朝的地面上来暗杀本姑奶奶,这下尝得烧肉味了吧。特么的,现在怎么不牛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四个人兵分三路,全军覆没的滋味如何?”


  小萝莉闲得无事在跟烧得快成焦炭的飞头说话,燕行好笑的望着,小萝莉赢了就得意的小模样还真是有趣,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小孩子。


  “小萝莉,你开枪有狙击到目标?”


  “你当我闲得蛋疼乱开火玩儿啊,三弹两人,以车尾向为坐标向,右方两点钟一个,左侧十点钟方向一个,大约是八九百米距离,处理了这两颗头记得把另两个尸体也处理掉。”


  乐韵伸个懒腰:“小笼包,我要去风头那里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干掉了四个,还跑了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杀回马枪,你可别大意。”


  “还跑了一个”燕行不太相信,以小萝莉那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格,主张杀人灭口,哪会让敌人有漏。


  “嗯,暗中还有个,估计应该是在守着两个飞头的躯体,之前飞头喊话报信让人快走,应该是让那人带着他们的躯体远离。”


  “你听得懂他们的话?”燕行惊讶得无以复加,小萝莉懂飞头降的语言?


  “小笼包,你当我在y南跟杨土壕的几日是白混的啊,飞头降讲的话我不全懂,但是我懂其中一两句,一句有死了两个字,一句有走的意思,应该是向暗处的传信说有两个同伴死了。”


  乐韵解释了一句,冲向车左方:“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先去帮收尸回来给你焚烧。”


  燕行像看怪物似的看小萝莉跑走,她在医学上的天赋就已够惊艳环宇的,在语言方面也这么有天份,还让别的天才怎么活?当想到她说担心他的安全先去帮处理尸体,心窝子都暧烫起来,摸摸耳朵,两只耳朵也是热热的。


  说要去收尸,乐韵拿出只小手电筒照路,一溜烟的冲向自己狙击对象倒下的地方,一阵快跑冲到地头,看到遭狙击的目标和掉落的黑家伙,蹲下身扯开口罩,他的脸和两个飞头降师的脸有几分相似,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同一个家族人。


  人已死,躯体都僵硬了,连血液也凝固,他的狙击枪炸膛,枪管都变形扭曲,还有几个零件也散落在地。


  将死掉的家伙提起来挪开几步,拿出一包药粉撒在破碎的肉末和内脏上,药粉碰到东西,腾起一股白气,肉末和内脏残块片片化成血水。


  本着善后要妥当的原则,乐韵将零碎的枪支零部件一一拾起来,装在一只塑料代里,又提出一桶水冲洗沾到血和残渍物的地方,将血水和焚化成水的脏物稀释冲散渗进草甸子的枯草里,撒香料除味。


  找回掉落的子弹,抓起僵硬的尸体横向走向另一个遭狙杀的地方,找到目标,将掉落的一支暗金色步枪拾起来,看看他的脸形也跟飞头降师的脸部特征有相似处,同样拿化尸粉毁灭血渍和内脏残残,再用水冲洗,不留痕迹。


  从枯草里找到弹子粒,乐韵一手拧只尸体,提着一阵小跑跑回扎营的地方,将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扔地上,缴获的枪支和残碎零件也给燕帅哥。


  小萝莉拧着两只死翘翘的人兽回来,燕行上前检查,看伤口位置,一个正中心脏,一个稍稍偏了小许,心中震惊得犹如发生一场地震,小萝莉军训打靶时所表现的准头十分了得,他们觉得稍稍做专业训练一番,假以日期必能成神枪手,然而今晚,小萝莉在黑暗里狙击竟然也达到百分百的命中率,这份功力岂是一个神枪手可比得的。


  小萝莉太神秘,每次他以为看到她揭开了面纱,实则她面纱之后还蒙着面纱,神秘的诡异。


  忍着惊骇,燕行小萝莉缴获的东西摆开,提取指纹和可以检测dna的头发指甲血块,再去车上拿来相机拍照,将枪支拆缷下来装起来藏在车子里方便回京后再研究,之后,将两只人兽丢到还没焚烧完的两个火球堆里焚化。


  第四百五七章 讲讲道理

  乐韵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将两脚兽提回来丢给燕帅哥,又用眼睛特异功能四下查看,确认远方没有什么潜伏的危险,拿着手电跑往风吹来的方向。


  风是掠过湖面而来,随风飘散的药也应该在湖的另一边。


  因距离很远,乐小同学撒开飞毛腿,来次夜间大煅练,沿着绕湖的路绕湖而跑,越跑越快,当跑得脚底微微发热时,全身力量暴涨,迎风奔跑的感觉也特别爽。


  当乐同学在欢快的奔跑时,围绕纳木错的一处丘陵间,一个人扛着两个无头尸体朝念青唐拉山奔跑,那人用头巾包头,脸也蒙遮住了,只露出眼睛在外,看不清是男是女,穿全黑色的冲锋衣服,腰系着一支照明的小电筒,在高原草甸子奔跑,头也不回。


  他朝着山峰有积雪的大山跑去,去的方向是顺风,一路跑一路跑,跑着跑着,隐约听到哭泣声。


  边泣边跑的人,跑了很久,越过丘陵,跑过平坦的草甸子,跑到念青唐拉山的一条冰川冲积出的谷槽里,放下肩头扛着的无头尸体,跪坐于地,发出“呜呜”的悲切哭声,眼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


  两具无头躯体的脖子断口整整齐齐,里面也没有血和污流之物溢出,好似有什么堵住了断口似的。


  尸体僵硬如冰,再没了任何温度。


  呜呜哀哭的人,跪坐于地,伸出颤抖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躯体的脖子,指尖下的肌肉冷得像石头。


  哭了一阵,他站起来,再次扛起无头躯体,朝着山岭里小跑,且行且远,很快进山谷,消失在夜色里。


  乐小同学不知飞头降的另一半躯体在哪,也没有闻到气味,夜晚不方便去寻找,只管去找药源,跑了一阵,看到有微薄灵气的石块也捡起来丢回空间,一连捡到好几块,有些尼玛堆的石头也有灵气,出于尊重风俗的原则,没有去捡。


  跑啊跑,跑了长达一个半钟之久,绕过湖四分之一的宽幅,到达风向头,沿着淡淡的香味,又跑近二十来分钟在近丘陵的一个地方找到让人安眠的药源——一只精巧的熏香铜炉。


  熏香铜是件有层微弱白色灵气的古懂,它放在地面,四周用几块石头挡住风,保持炉火不会因冷风而很快熄灭。


  找到药源,乐韵捧起铜炉,揭开盖子,放香料的一层还有一撮药粉没焚烧,铜炉肚子里有草木灰,有几块小炭,间的炭火还没熄。


  观察一番,笑嘻嘻的掏出把小锄头,挖个小坑,将药粉全倒在泥坑里,堆土埋起来,再用石块盖住,找出自己制的药,撒了一把在埋迷香的地面,又放一撮在香炉里,抱着香炉回扎营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没跑那么快,边走边瞅,顺便的偷挖好几种药草丢进空间做种苗,路过在湖边扎营的帐蓬时还好的瞅了瞅,有两头帮驼货物的牦牛也静静的卧在冰凉的草甸子里。


  观察一阵牦牛,乐韵凑前,给它们鼻子底下撒小撮药粉,按牦牛的体型,仅只闻风里的那点香估计天明时醒不了。


  做了好事,她挥挥袖子没带走一片云,又轻飘飘的跑路,边走边欣赏湖边的草甸子植物,偶尔会去挖走一两样,且走且停,走走停停,花费二个半钟终于回到扎营的地方。


  小萝莉要去找让人沉睡的药在哪,燕行要焚尸不能同行,他守着火,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观望小萝莉,看着那点亮光在远处时隐时现,每时次看不见光晃动,总担心她遇到危险。


  焚化尸体用了大约四十分钟,他将少量的骨灰残渣扫进枯草丛里,又去弄些枯草残叶洒在焚尸时因异火把草皮烧干净的地方,想着附近焚了尸,让人感觉不舒服,趁着小萝莉还没回来,将帐蓬拔起来,开车换地方,往小萝莉去的方向开了约有二里左右重新扎营,他坐在车里侦察情况。


  小萝莉绕着湖跑,他遥望着,当看到像星星一样小的光在一处停留,他心都揪了起来,直到那点灯向回走,他又勉强放心。


  而小萝莉照明用的亮光在回程时仍然有时亮有时看不见,他那颗心那么跟着灯光的明明灭灭而下下,沉沉浮浮的来回折腾,折腾的快累觉不爱时,那只小萝莉总算平平安安的回来,他那颗高悬着的才稳稳的落地。


  人还没走近,燕行下车,立在帐蓬边等,待小萝莉顶着一头被寒气染得有水气的头发回来,他默默的开车门,从背包里拿出自己携带还没用的干净毛巾,等她跑近,表面平静无波实则小心翼翼又提心吊胆的帮她擦头发。


  小萝莉没有躲避,他心头有几分小欢喜,故作平静的样子数落:“瞧瞧你,头发都快结霜了,怎么不知道拿件衣服蒙一下头。”


  “我没记起这茬儿,我自己来,你做善后工作也累,去休息吧。”乐韵吐吐舌头,一手捧着香炉,一手自己抓过毛巾自己擦头发,擦几把头发,将小香炉放在避风的地方,钻帐蓬。


  小萝莉抢走毛巾,燕行心怅然若失,听到她关心他又心喜如潮,陪着小萝莉吹凉风,当她回帐蓬,眼疾手快的帮掀开帐蓬帘子让小萝莉先进去,自己拿着电筒在后面,再把帐门拉,只留一点空隙透气。


  因为跑了那么久,脚底也有点发热,乐韵回帐蓬后擦几把头发将毛巾放一边,脱掉鞋子透气,凉了凉脚,爬进睡袋继续躺着休息。


  小萝莉乖乖睡觉,燕行钻进睡袋,等小萝莉呼吸稳定,他轻轻的坐起来,默默的打坐守夜,随时监听外面的动静。


  这一夜,宿营在湖边的人和牛马都睡得十分香,几乎是一梦到天明。


  z省天亮的首都晚,早六点多才微微天明,要八九点多钟才见日出,因而不赶时间的人都是将近七点才起,除非要赶时间才起早摸黑。


  宿营的游人想看的是日出,睡到天大亮后才起来。


  燕少打坐半宿,一直守夜到天明,因小萝莉没醒,因而当天色将明时他轻手轻脚出帐蓬,偷偷的去解决了新陈代谢问题,洗手和脸,坐在车里等小萝莉醒来。


  乐韵睡到自然醒,因为燕帅哥在,也不能回空间,等天大亮才钻出睡袋,收拾好睡袋装起来,拧着出帐蓬,着手整理背包。


  收拾好行李,洗了把脸,坐进副驾座里吃干粮。


  “小萝莉,让我跟你进山好不好?”啃着名叫“馕”的食物,燕行非常耐心的以商量的语气跟小萝莉讲道理。


  咬着饼子,乐韵鼓着腮帮子像只小松鼠,坚决的拒绝:“不好,小笼包,来时我们讲好的,人不能出尔反尔。”


  他们在青大时商量好了,提早入z省,她要独自进念青唐拉山一趟,他送到地方再折回预定与送物资人碰头的县镇等候。


  如果他留在纳木错附近,万一有人拿他当风景拍照发个微博或者什么,容易汇露行踪,而且如果他长久停留,风景区的管理公司难免也会有所怀疑,他们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进风景区,如果被追问,难免曝露燕大校军人的身份。


  人要讲信用,乐小同学可不想让燕帅哥到哪都跟着,她还要趁进山的时间回空间采摘果子和收药田里的大豆、玉米等作物呢。


  “情况有变嘛,没人发现行踪时我不跟你跑,依昨晚的情形看,好像被人知道行踪了啊,我跟着你好歹能帮善后。”他还以为至少还要几天才会被人猜出小萝莉可能入z采摘虫草,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到,乱七八糟的人后脚跟到了。


  “飞头降那种东西是邪门玩意儿,被他们发现行踪也没什么意外的,反正一句话,人不可言而无信,你不许跟,再想推翻出京前的约定,我分分钟跟你翻脸。”


  “好嘛,我不跟去总行了吧,你不能不威胁我?”被怼回来,燕行闷闷不乐的用力咬大饼,干粮真难吃啊,起小萝莉做的煎饼来味道差太多。


  “我没威胁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你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每次跟你讲道理,你都怼我,威胁我,你哪天不怼我,我一定会以为在做梦。”


  “做白日梦很危险,面对现实吧,算现实很残酷,日子也仍然要过下去的,生活也要继续。”


  “……”燕行默默的吃干粮,他其实也不差啊,怎么总被小萝莉当成拖后腿的人,总不想让他贴身保护呢?他哪点做得不好,让她觉得没安全感?

  想不明白,努力啃干粮,小萝莉说要面对现实,虽然干粮很难吃,为了不饿着肚子,为了保持体力,再难吃也必须要吃。


  啃了干粮,填饱肚子,乐小同学背打点整齐的行装,朝着念青唐拉山进发。


  小女孩独自出发,燕少目送她穿过草甸子到达念青唐拉山的山脚,且行且远,再也看不见身影,开车离开纳木错景区,去预先约定的一个县城等小萝莉。


  第四百五八章 做客藏家

  念青唐拉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六月如寒东,当太阳刚刚升起,照临在山顶,冰川映日,淡淡金光如佛光四射。


  在太阳刚刚照临峰顶之际,一个穿黑色冲锋衣服的人,扛着两具无头尸体攀登到了念青唐拉山主峰附近一座山峰的一个小山峦间。


  雪峰之顶一向人迹罕至,扛着无头尸的人将带来的躯体放在冰层面,拿出一把刀在有点斜度的冰层凿冰,一边凿冰块一边流泪,一边流泪一边凿冰,哭得露出在外的眼睛红肿如核桃。


  他不停的凿冰块,凿了足足有两个钟,凿出一个长方形坑,将两具无头尸放冰坑里,再用冰块一层一层的铺盖,将两具无头尸藏在冰块层里,将冰缝用碎冰雪抹平,再在藏尸的地方做记号,立即下山,消失于茫茫雪山群里。


  与燕帅哥分道而行的乐韵,到达冰山山脚,特意在山脚一带与冰山群和丘陵相接的地方跑了两圈,想找找昨晚两只飞头降师藏躯体的地方,转悠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痕迹,也没啥好失望的,沿冰峰之间进山谷。


  走到远近皆不可看见的地方,侦察四下无人,闪人回空间,急急忙忙的跑到果树底下树收果子。


  小狐狸和小灰灰已经在果树,两小只各抱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啃,看到人类小丫头回来,瞄两眼,继续啃,啃完苹果才去工。


  忙着打理作物的乐同学,在空间里忙到过了午,总算将苹果梨和药田里的作物全部收获,在药田里种下昨晚挖回来的药材种苗,又种下玉米和黄豆和小麦,本来想出空间,想了想,又把药田里种着的三棵雪莲花也剪下苗,雪莲花成长了近四个月才终于有植物临秋的征兆,可以收获了。


  空间作物都打理清楚,乐小同学背简易行装,朝着葬葬雪山奔去,在草甸子遇到空间没有的药材也挖一些当种苗,一路攀爬,爬到雪线附过,开始细心的寻觅。


  日行夜宿,白天在雪山里跑,到晚回空间睡,到第二天的半午,终于在人迹罕至的一座雪峰的雪线附近找到一种雪莲花——肿柄雪莲花。


  雪莲花有多个品种,雪莲花是泛指,狭义是指天山雪莲花,也是大苞雪莲花的一个最稀有的品种。


  雪莲花大多长于高原草甸和流石滩,肿柄雪莲花也长在冰山石碛滩堆里,大概有十几棵,因z省的积雪到四月底五月初才始化,雪莲花才刚冒出嫩嫩的芽。


  找到一种雪莲,乐韵喜滋滋的挖了三棵作种苗,其他的仍然留着它们自由繁衍,雪莲花是大自然界赐于人类的精灵,至今还没有人工引种成功,不能人工培育,它们的生存也受到严重挑战,逐年在递减,有濒危灭绝的危险。


  寻找到一个品种的雪莲花,再次踏行程,在雪峰海拔4000米到5000米左右的区域寻觅其他品种。


  跑遍几个山头,午找到了唐古特雪莲,第三天的下午,寻香觅源,找到绵头雪莲花,找到三种雪莲花,乐小同学也知足,第四天在山同跑了半天开始下山。


  她和燕帅哥7号从京出发,在q省呆一晚,在进z省的路因路面问题被堵了一晚,到9号进藏,10号早进念青唐古山,在山转悠四天,也是13号,要赶去与燕帅哥汇合去虫草区准备挖虫草。


  当乐小同学在雪山群乱跑时,燕少在曲市的当县眼巴巴的等候小萝莉,12号下午,终于等到运送物资进z省的队伍。


  贺家的后勤保障队伍是由贺小八率领,共有四辆车,三辆厢式货车,一辆越野型敝棚货车,都装满物资。


  物资车队走的路线与乐同学所走路线不同,他们是从c省进z藏,从京城出发时带小量物资,到c省又另置些物资,因为不太赶路,所以也没有日夜兼程,又为了适应高原反应,该歇时歇该走时走,因而他们出发在前,反而落后几天才到。


  贺小八带着车队进z省后又在首府萨市停留整顿一晚,于12号午才雄纠纠的出发到当县汇合,他们过午才达县城,找到小龙宝,安顿车辆,让司机和随车来的贺家公司采购人员们自由活,贺小八拉着弟弟满街溜跶。


  一群人等啊等,等到13号,贺小二贺小三带着贺小十五贺小十六也终于从京乘机抵达z省首府萨市,兄弟四人乘车到曲市的当县与物资保障队碰头。


  贺家的人马都齐,差小萝莉。


  乐小同学于于13号半下午才下山,对别人而言下山容易山难,对她而言山下山都不难,于傍晚时分到山脚,在空间住一晚,14号早晨钻出群山雪岭,又跑了十几里路,到城乡公路拦车包车去县城。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再加她给车费给的高,司机也没绕弯,于刚到十点半将她送至当县指定的街道酒店前。


  小萝莉迟迟不归,燕少和贺家五帅哥也没敢跑,都在酒店里凑一堆玩游戏看电影等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小姑娘,当听到服务台电话通知说有个漂亮小妹子找,兄弟六人丢下东西,争先恐后的朝楼下跑。


  众人跑下楼,见在一楼服务柜台前站着个蓝下黑色裤子的短发小萝莉,她好像格外受到气候照顾,入z省数天脸还是粉嫩嫩的,不像他们,皮肤都有些干巴巴的。


  “小医生,你回来啦。”


  “小萝莉!”


  看到水灵灵的小女孩,贺家兄弟六人热烈的往前冲,将人给围住嘘寒问暖的问个不停,燕行仗着身高,一把拎过小萝莉的大背包,自己帮提着。


  “贺小十六,你也跑来凑热闹了啊?”瞅着贺家一群帅哥,乐韵直想瞪眼,不是挖个虫草吗,贺家用得着派一支兄弟队跑来当陪同吗?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负责机械方面的专业维修人员,包括车辆维护和机器维修。”唯恐小医生当自己是吃闲饭的,贺明新赶紧声明自己的作用。


  “我和我三哥是翻译。”贺明智指指自己和一母同胞哥哥贺明俊。


  “我是采购人员。”贺明盛举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吃闲饭的,不是凑数的,他们兄弟每人都有任务在身。


  “小美女,我是管物资的。”贺明韬也表明自己的主管职务。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贺小笼包是闲人。”


  “我不是闲人,我的任务是帮你管理虫草,帮你帮背包扛工具。”被当闲人的燕行,一脸正经的说明自己的用处。


  “算了,你们都是有用的,我是闲人,什么时候出发虫草区?”


  “小美女,我们吃饭去,搓一顿出发。”贺明韬笑嘻嘻的挤眉弄眼:“小美女,我跟你说,这条街有个餐馆很不错,萝卜虫草排骨汤,好吃的让人想吞碗。”


  为了尝尝那个让人想吞碗的虫草排骨汤,乐小同学欣然跟着一群帅哥前往小餐馆,虫草排骨汤还真不错。


  吃了一顿早午饭,车队出发,随车而至的人员在收到电话通知时也找地方吃了午饭,四部货车一部小轿车,雄纠纠的开赴曲市。


  车队到达曲市的行政心县花费了一个多钟,只加了油再次出发,行驶一个多钟到达一个乡,车队在乡镇住宿,贺家兄弟开一部厢式货车先陪小萝莉到挖虫草的村先报道,因为乡村没有接待游客的旅店,所以车队人员只能先在乡里暂停。


  贺家兄弟三个人坐货车,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挤猎豹车,燕大校开车,小女生坐副驾座,两部车在乡路巅波二个半钟才到达一个村委。


  曲市是z省高拔最高的一个地区,曲县也是全地区内唯一一个没有树木的县,都是高原草原和丘陵,民居以砖石泥土结构的碉房为主。


  很久以前,藏民逐水草而居,并无固定的定居点,后来才发展成半居半牧式,定居的村一般人少而稀散,有些村都没名字,以序号为名。


  贺家兄弟去的村是贺小三贺小十五的外婆家,正因如此,贺家才能轻松的为小医生找到挖草虫的地方。


  较起来,村子起些只有几户或十来户的村要大,毕竟它是附近数个自然村的村委,共有五六十来户,因为藏民家要关牲口,村民家都挺宽,有三层有二层,大部分是二层楼。


  当车子还没到村子,便见一群人捧着哈达等候在村子口,人挺多,起码有三四十人。


  一群人有老有少也有年,男人女都穿长袍靴子,在最前面是两个老年人,一个老年男子,五十多岁,他是村里的头人,也是村长。


  一个是老年阿妈,皱纹像海浪一层一层起叠,脸色红黑,戴着贵重的珠宝头饰和佩饰,另有几位年妇女和年男子,穿着节日才穿的衣袍,鲜艳明媚。


  十几个人捧着哈达像迎接贵客一样的隆重,有七八个小孩子,都是五六岁,还有几个妇女怀里背抱着婴儿。


  燕行看到人群,将车速减慢,在转往村委去的路口时转弯,缓缓行驶,行驶约有一千米左右便快到村口,在距人群约有十几米时先停车。


  贺明俊贺明智飞快的跑下车,朝着人群跑,边跑边用藏语向外婆家的亲人和来迎接的村人问好,男男女女道“扎西德勒”的声音抑扬顿挫,极为动听。


  贺小二贺小八贺小十六下车走到猎豹车旁,等小医生和他们家小龙宝出来,一起慢慢走向人群。


  贺明俊贺明智飞奔到老人身边,按藏族礼仪先向头人弯腰行礼,致以最虔诚和恭敬的问候。


  村长阿旺次杰从身边年人手里接过哈达,给孩子戴在脖子,给与欢迎回家的祝福,分别摸孩子的头,拉着孩子摸了摸脸,让两孩子去见他们的阿基。


  贺明俊贺明智扑到外婆达瓦身边,眼睛都有发红;达瓦同样先给归来的孩子戴哈达,将两个孩子拉在手里,摸脑顶摸脸欣赏孩子的容颜,又捧着最小的宝贝孙子亲脸,欢喜的流眼泪。


  祖孙见了面,达瓦用藏语叫外孙子快快请客人来。


  贺明俊答了好字,退几步,赶紧从小龙宝身边接过俏丽可爱的水灵小姑娘,带到村人面前,先用藏语为头人和外婆以及村人介绍一遍,再用汉语向小医生介绍村长和自己外婆。


  村长向客人表示最真切的欢迎:“桌波,曲德莫,噶苏许。”


  贺明智翻译:“小医生,村长说‘你好,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欢迎你’。”


  乐韵不懂藏语啊,只能先将手捂胸,低头弯腰,向老人问好,硬着头皮来一句“谢谢,扎西德勒。”


  一些懂汉语的年青的人露出欢快的笑容,小孩子们好的探头探脑。


  村长亲切的又说了句欢迎,亲自给尊贵的小客人献一条哈达;贺明俊请小医生跟外婆见面:“小美女,这位是我妈妈的妈妈,是我和小十五的外婆达瓦,达瓦的意思是月亮。”


  “您好,达瓦阿基,扎西德勒。”乐韵知道阿基是奶奶姥姥的意思,扎西德勒是吉祥,不论跟谁说吉祥都不会有错。


  水灵灵的汉族小客人像自家孩子一样的亲切有礼,达瓦老阿妈咧开嘴笑,拿来一条长长的洁白哈达献给远来的贵客,连连说“扎西德勒”,再让儿子儿媳们来见客人。


  贺明俊把自己家的舅舅和舅妈妈们介绍给小医生,他外祖共生了八个孩子,只有五个成活,他妈妈梅朵排行第四,头是三个哥哥次尼、普布和巴桑,底下一个弟弟旺堆。


  四个舅舅只有次尼和旺堆在家,普布和巴桑去放牧了,藏民一般不分家,分家也是分家不分户,兄弟们多的人家轮流放牲,达瓦家四个孩子也是轮流放牧,今年轮到普布和巴桑,因而两夫妻不在场。


  次尼的老婆叫曲珍卓玛,旺堆的老婆叫桑姆,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也当了爷爷奶奶,听得懂汉语,次尼夫妻俩前向小客人献哈达,表达最热烈的欢迎,之后是旺堆和桑姆向小客人献哈达。


  介绍了亲人,达瓦帮小客人介绍村里人,淳朴的藏民对小医生表达最热烈的欢迎,献哈达,表达对医生的尊敬。


  如回晁家那晚一样,乐韵晕乎乎的,不停的说吉祥,脖子满了哈达,有洁白的,有彩色的、有蓝色的,丝质的哈达长长的,长得快拖地。


  藏族重礼仪,先尊后卑,先老后少,当把小客人介绍给了村里人,贺明俊再次让弟弟们过来向村人问好。


  淳朴热情的村民向远来的客人们至友好的欢迎,送给客人一条哈达。


  贺小十六表示万分嫉妒小美女,她脖子的哈达多的快挂不下了,他们只得几条。


  大家见了面,达瓦和孩子们陪客人回家,也邀请村人一起去家里坐坐,村人们欣然同行。


  贺明智当翻译,跟在外婆身边,贺明俊和贺明盛去开车跟在后面,进村,开去外婆家的门外,再下车开车门和兄弟们搬礼物,旺堆夫妻们也帮忙搬东西。


  小孩子们没有去达瓦家二楼,自由玩耍去了。


  达瓦家是栋三层楼,有个大院子,房子四方呈曲尺形,有些是关牛羊的房,住房一楼则是储物间,储存烧火的牛粪、牧草等等。


  二楼是居住区,三楼一半做经堂,一半是晒台,碉房民居,砖泥木结构,外面看不到一根木头,外观大气,内部舒适。


  达瓦本来想在经堂待客,因人太多,先去二楼待客的主居室。


  主居室有成套的精美家具,绘的图也是丰富多彩,碉房外面看起来简朴,同部装饰十分美丽,墙和柱子都画有漂亮的采绘图,美仑美奂。


  藏民男女座次分明,进门的左手一边是女客座,进主人家后,男女们分别坐席,达瓦拉着汉族小姑娘和自己坐主人坐的地方。


  席坐是箱式的凳子,宽一米,可以当床睡觉,前面也有一排藏桌,摆放吃的东西,间放着炉子,烧着牛粪煮着水,屋子里暖暖的。


  贺家兄弟几个扛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屋,又去搬一趟,然后才坐下来聊天。


  等贺明俊和他兄弟们坐了,次尼、旺堆夫妻端出早备好的牦牛肉和做的饼子、炒面招待客人,再倒酥油茶敬客人。


  乐韵再次硬着头皮接受主人的礼待,先没喝酥油茶,和村里人聊天,喝牛肉和饼子,聊了一阵,主人再次提茶壶过来,端茶,先沾茶洒三次,再喝一口,礼貌的赞美茶打得好,等主人帮添满茶,又和村人聊天。


  小萝莉喝茶也有模有样,贺明智偷着乐。


  喝了肉,喝了茶,村民也提出告辞,贺明俊和兄弟们立即将带来的礼物回赠给客人,一人一包九斤的冰糖,一包二斤的茶叶。


  藏族喜欢九,认为九是最吉利的,因为茶叶占地方,如果装九斤,那得好大一包,所以便只送二斤装的。


  村民拿了回赠的礼物欢喜的回家,次尼和兄弟带外甥儿送客人出院子,并表示稍后再去大家家里拜访。


  第四百五九章 商量

  送走村民,次尼旺堆兄弟俩带外甥回二楼,亲人之间说想念的话,老少们都十分激动,达瓦还落了好几次泪。


  贺小三贺小十五的父亲是军人,他们的妈妈梅朵随军,兄弟俩小时在部队生活,到适学龄便回京由爷爷奶奶叔伯们照顾,每年放假回z省陪外婆,亲人们也常常需要半年或好几个月才见一次。


  说了很久的话,贺家兄弟去提给外婆家礼物,茶叶、冰糖,面粉、大米、盐、调味料以及棉被和四季衣服,还有些防虫、风湿止痛、防腹泄和治头痛感冒的药物。


  z省太偏远,通往内地的路程艰险而遥远,缺乏许多常用物资,贺家入z省时带了很多的日常用品和药剂,药品对于放牧人来说极为珍贵的,放牧是常在边远的草原,荒无人烟,一旦生病,都找不着地方治。


  将给外婆家的物品搬进楼,达瓦和儿子们先让客人去安排的住处看一看,将随身物品放下,旺堆夫妻在家准备晚饭,次尼夫妻带着外甥兄弟们带礼物拜访村民,一家一包十九斤装的糖,九斤茶叶,九斤盐,家有老人的家里给老人一件羽绒服,有小孩子的人家给小孩子一包糖果,一人一套衣服,有小婴儿人家给一床小孩子的睡被。


  达瓦的两个外孙是藏族,他们妈妈是村里的人,回来挖虫草是理所当然的,而因为还要带个汉族小姑娘进村挖虫草,要经过村长和全村村民们同意,为表示感谢,贺家备有礼物赠送村民。


  次尼夫妻带着贺家兄弟和汉族小客人挨家挨户的拜访,先去拜访头人,送礼物,再去村民家,大部分村民都有人在家,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有的去放牧,有的则去虫草区搭帐蓬了,不在家。


  不在家的人家越过,等改日再去拜访。


  乐同学不懂藏语,是当摆设的,跟着去露个面以示对村民的尊敬,什么话都不用说,只管灿烂的微笑。


  她长得可爱水灵,达瓦家又跟村民说了远方的小客人是医生,所以村民对小客人倍加热情。


  鉴于藏胞们如此友好,乐小同学发挥自己所长,给几位老人和有点小毛病的人看诊,赠送药,她携带的药都是空间产品,不是大病的话毫无疑问能药到病除。


  有一户人家的年阿妈卧病在床,原本有病的人家门口挂有记号物,访客一般不宜拜访,乐同学特意门给主人看诊,病人有胃穿孔现象,帮配制一副药,由贺十五做翻译,说了什么熬着喝。


  因为小姑娘笑容美丽而真诚,又会医,很受欢迎,她给看诊的人家都赠送回礼,几乎都是佛珠串。


  其实,乐同学最想要的是藏民家的家具,那些亮闪闪的家具太有吸引力,她每次看到有灵气的家具不想挪脚,当然,出于尊重民族风俗,她是不敢去匀主人家的家具用品的。


  拜访完村民回到贺小十五外婆家都天黑了,乐小同学第一件事是跑厕所,到村民家去每家都请喝酥油茶,喝了几十碗,她肚子都变水桶了。


  燕少和贺家兄弟几个也没例外,都喝得尿急。


  达瓦家准备烤全羊招待贵客和外孙兄弟们,燕少酒量杠杠的,喝青稞酒,一碗又一碗,连喝了不下二十碗,没有半丝醉意,而贺家兄弟,呃,全喝趴下了。


  是晚,贺家兄弟们睡一间房,小女孩睡一间房,达瓦家还有客房,贺家兄弟们都不愿那么麻烦,挤一间房睡。


  燕少等人到达瓦家的当天也是14号,也是母亲节,在京的美少年在周日也回家陪长辈们过节。


  他周六晚收到三味轩少东家发的信息,约他一见,他应了,周日清早便往三味轩去吃早点。


  美少年赶到三味轩,店里有半数座有人,店前打包早点的人也特多,刷脸机阿福看到小姑娘的美少年哥哥,热忱的迎进店,送到提前预留一桌入座。


  少年清雅如竹,如莲如雪,刚坐下招来一片目光,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惊艳,甚至有人怀疑是哪个明星来了。


  美少年坐如钟,温雅如玉的面容挂着淡淡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当有人盯着自己看也不恼,轻轻的颔首点头示意。


  他坐下没五分钟,王系花也到三味轩吃早点。


  王紫嫣次刷脸失败,周日一早又到三味轩侦察情况,进店铺发现美少年会长也在,非常惊喜,踏着优雅的小碎步走近,欢喜礼貌的问:“晁会长,你也来这里吃早餐,真巧啊,我可以跟你搭个桌吗?”


  王系花进店门时,晁宇博看到她,当她走到自己一桌,温润的笑脸未变,声似清泉叮咚:“不好意思,王同学,这桌是主人预留招待客人的,我也是客,不能做主邀请你同桌。”


  “对不起,我……不知道晁会长有约。”满心期待着的王紫嫣,不曾想竟得那样的结果,看到很多人望着自己,脸发烫,羞得快步走到隔着一张桌子的空位坐下。


  阿福和小二们有看到女青年去骚挠贵气的雅少年,都没出声,看到少年让女青年知难而退,默默的望天,人长得俊是好啊,拒绝人家都让人觉得错在别人身。


  他们还没感慨够,气宇轩昂的吉少顶着张英武不凡的脸进餐馆,笑咪咪的与晁少同桌,刚问几句日常安好的话,周少也带着亲和的笑容进店入座。


  一桌可坐四人,三缺一。


  王紫嫣坐下等小二过来点餐,少不了猪肉炖粉条,坐等的时刻也正好能听听晁会长和人在说什么。


  宣少带着端早点的两位贴身护卫同后堂,看到三缺一的画面,轻淡如风的飘至,入座,眼睛斜向吉少:“吉少,你今儿咋有空来溜跶?”


  “多天没来吃早餐,想念三味轩的味道,所以来走走,话说,宣少,你为什么只问我一个人,不问周少和晁少为什么来?”


  “很简单啊,我是受邀而来。”周少淡笑如花,笑容是梨花,不惊艳,却又是高洁美丽。


  吉少愉悦的笑起来:“相约不如巧遇,还是我较幸运,出来吃个早点也能遇晁少。”


  吉少太会自找台阶,周少微微笑,不拆他的台。


  宣一宣二摆好餐退到一边去吃早点,宣少招呼三位客人用餐,食不言,四人贵气优雅的用完餐,慢悠悠的说几句闲话,宣少才言归正传:“晁少,我收到很多帖子,许多世家将入京在你妹妹及笄那天去你家观礼,得劳烦晁少跟你家长辈们说一声,提前做点准备,当然也不用太紧张,只要挪个地方,准备点茶水行。”


  “可是,我家小乐乐生日那天不在京城,能不能麻烦宣少代为婉谢众家好意?且等我妹妹年及弱冠那天再请来家喝杯薄酒?”晁宇博心惊讶没有表露出来,微感为难的与宣少主商量,小乐乐7号偷溜离京,客人来送礼,如果主人都不在,那像什么话?


  “无妨无妨,”宣少笑得媚眼如丝:“众世家都知你妹妹不在京,可并不影响大家送份贺仪啊,按古礼,女生十五及笄是最隆重的,所以礼不可不送,晁少不用有心理压力,尽管帮你妹子收下贺礼行,我跟你说,众世家都是家底深厚的老牌世家,千年人参太岁之类的珍贵药材皆是,小美女制药用得着。”


  “这岂不是让众家破费了?”晁宇博心头滴下一滴冷汗,宣少主是那般气宇不凡的人,怎么也跟小乐乐一样提到珍异草眼睛冒绿光。


  “客气什么,晁少只需跟家人说说安排个地方,等众家代表去了有地方坐,再有杯茶润润喉行了,众家的代表都是些淡泊名利的老人了,性子也古怪,很多人都不认得他们,我大致知晓一二,所以我毛隧自荐,由我和周少吉少姜少等美男子负责帮接待,端茶跑腿的也有我们家的青年们,晁家不用特意在家招待客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宣少说到这份,恭敬不如从命,我回家跟长辈们说说,还是在我二伯父家接待贵客吧,我二伯父家宽敞些,到时有劳宣少和众少辛苦。”


  “不客气不客气,咱们和小美女都是那么熟的人,客气太见外了。”周少吉少欣欣然的自来熟,给自己脸贴金。


  晁宇博再三感谢,又和宣少约定众少几时去别墅,先回家。


  吉少和周少在三味轩喝白开水,闲坐一阵,慢悠悠的去茶楼联系辛五少姜少华少,至于澹台家的小家伙,他们没把他列进当跑腿工的范围,江南陈少和港城霍少也暂时没列入名单,更不会支使方八少和兰七少跑腿。


  王紫嫣听晁会长和三味轩少主及两俊少说话,又憋了下肚子的郁气,怎么又是跟乐韵有关?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早点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走,她想偶遇,偶遇是偶遇了,可惜都搭不话儿。


  美少年从三味轩直接回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先跟家里人说了宣少主等人要来家为小团子庆生的事,再跟大伯父二伯父家开视频商量如何招待来客,拟个章程,按计划进行。


  第四百六十章 准备挖虫草


  z省因地理位置的原因与首都有一定的时差,天黑天亮首都晚一二个钟左右,因此,一般是早七八九点钟天才亮,晚八九十点钟才天黑。


  5月的时节,早大概七点天亮,如果到冬季,要到八点或九点。


  虽说天亮的内地晚一些,乐韵的人体生物钟有规律,早五点准时醒,回空间打坐修炼,打理好作物再出空间,天还是没亮,只好先躺着等。


  燕少、贺家兄弟们的生物钟同样准时,都是五点到六点醒,个个先躺一阵,到六点半爬起来跑厕所,然后贺明俊贺明智兄弟俩烧火烧热水。


  水还没开,达瓦和儿子儿媳们也相继起床,达瓦去经堂念经,曲珍卓玛负责做饭,桑姆去照顾养在家里的羊和牛,要挤羊奶,打扫卫生,喂水和草料。


  乐韵等主人们起了再起床,先跑厕所,回头二楼,搬个板凳坐火炉旁兴致勃勃的看贺小三的大舅母做早饭,她最喜欢藏民的用品,铜壶银壶等,特别有特色。


  为了招待客人,早餐很丰盛,也是最原始的藏族早餐,有藏包,馕,奶酪、糌粑、酥油茶、昨天杀的羊的内脏,血肠,还有风干牛肉。


  大家围坐着吃早餐,各人一个木碗,可以捏糌粑吃。


  第一次吃有民族特色的早餐,乐韵学贺小十五用酥油茶拌糌粑,捏成小团子吃,别说,味道真的很不错,甜香软酥,别有一番美味。


  小女孩吃得开心,伸出春葱似的玉指开开心心的捏糌粑,吃血肠,吃奶酪,脸明媚的笑容犹如神山雪峰的太阳光,贡珍卓玛和桑姆看得欢喜极了。


  燕行坐在男客们坐的一边,看着对面的小萝莉眉开眼笑的俏模样,特别惊,小萝莉好像到哪都能找到乐趣,她适应能力之强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贺明盛贺明韬没吃过几次藏族餐,不太习惯,不过,外婆家热忱款待,必须要领受美意,吃馕和藏包奶酪,风干牛肉,喝酥油茶。


  早餐过后,休息休息便打包行李去挖虫草的地方扎营,贺明俊则去路接车队,以便带去扎营的地方。


  村里人也有很多人家打包行装去扎营,次尼和旺堆也扛行李装车,到九点才看见太阳,打包好行装的人出发。


  村民很多是用牦牛驼货,有些用车拉物,队伍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


  z省地广人稀,有些村子有几百里的地盘,达瓦家村子的地盘也不少,方圆差不多二百多里,虫草区距村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先走小段柏油路,之后是天然泥路,再走去天然牧场区的路,在几座山下的高山草甸是每年扎营的地方。


  扎营的地方选得极好的,有从雪山之间曲折而过的河流,地势也平坦,车也能来往。地方够宽,也不用担心没地方扎营。


  村里有些人家前两天已扎好帐蓬,有些帐蓬也相隔很远,有些相隔较近。


  到了地方,各家便朝自己意的方向分散。


  贺家兄弟跟着小十五的舅舅们走,在意的地方停下,搬行装下车,扎帐蓬,次尼和旺堆兄弟两的帐蓬扎在一起。


  贺家兄弟有两顶帐蓬,都是漂亮的白色毡帐蓬,燕行和兄弟们着手扎营,贺小十五看到小美女背着个小背包无聊的挖根草根在嚼,跑过去陪她,说了几句,他悄悄的凑近:“小萝莉,想不想骑牦牛?”


  “可以骑牦牛?”乐韵蹦跶起来,满眼星星。


  “可以啊,次杰叔叔家的牦牛闲着,你想骑的话我们过去体验一下。”贺明智指向远处一头白毛牛给小萝莉看,那头牦牛远看像只绵羊,背搭着鞍布,村长是骑牦牛来的。


  “走哒。”乐韵看到牦牛眼睛放光,撒开脚丫子冲。


  贺明智用藏语向村长叔叔打了声招呼,陪同小美女跑向牦牛,村长家正在扎帐蓬,听到达瓦的孙子叫喊笑着回应一句,很多村民也听到了,笑着望向远方来的小客人。


  贺小十五陪同小萝莉跑到牦牛附近,去抓过牦牛的缰绳,藏民家的牛从来不挂鼻环,套辔头,搭鞍能驼物和乘骑,当然是指驯熟的,没驯熟的谁接近可能挨牛角撞飞或顶飞。


  贺小十五牵住了牛,乐韵欢蹦着到牦牛身边,拍拍牛的肩膀,笑嘻嘻的翻身爬牛背,坐得稳稳的,开心得见眉不见眼,乐家以前也有牛,她能爬牛背去坐,后来因为爷爷去世,没人管牛,那头牛便由周满爷爷买去养着,至今还在。


  小美女轻飘飘的跃牛背,贺明智都有点傻眼,姿势太帅了,他还利索啊,小美女难道是传说的万事通?

  确认小萝莉坐稳了,他牵着牛慢慢走路,牛背的小姑娘笑容灿烂,走了百来米,小萝莉叫停,翻身跳下牛背。


  “小美女,怎么了,是不是颠波不好受?”贺明智赶紧松开缰绳,跑到小萝莉身边问。


  “没有,牛累了,需要休息。”乐韵拍拍牛脑袋,轻快的在草甸子蹦跶,5月的高原草原青黄相接,有枯草也有冒芽的嫩芽,荒败与生机共存,如z省的环候与气候一样矛盾又互相包容。


  “小美女怎么知道它累了?”贺明智陪小萝莉走向扎营的地方。


  “我是医学生啊,人也好动物也好,疲惫与生病都有征兆,看看,听听,闻闻知道了。”


  “小美女,我外婆她……身体健康指数好不好?”贺明智迟疑一下小声的问,小美女医生没有说什么,他觉得他外婆身体大不如前了。


  “你们家的大老太太好一些,又不如你们家三老太太,她老人家心境平和,心宽体胖,仅指身体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眼前一年半载没有危险。”


  贺明智微微的蹙眉,小美女的意思是说他们外婆的健康并太乐观,因为她说的是一年半载,而不是三年五载。


  因为太奶奶的健康还压在小萝莉肩头,他又不好立即请小萝莉帮外婆诊治,毕竟现在在外婆家,如果现在请她帮忙,总感觉非常不合适,他决定等回京后再找时间跟小萝莉说外婆的健康问题。


  贺小十六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闲人,帮着哥哥们搬东西扎帐蓬,当看到十五哥陪小萝莉玩耍,那叫个嫉妒啊,却只能嫉妒,谁叫他不懂藏语。


  乐小同学蹦回营地,看帅哥们有条不乱的工作。


  帐蓬太大,所以扎起来较费时间,几个帅哥费了几十分钟将两顶帐蓬稳稳的扎立于地,在里面铺防水布,软垫子,再铺地毯布,每个帐蓬都摆一只烧牛粪的炉子,还有盆和烧水用的不锈钢壶。


  两顶帐蓬一顶用于收购虫草的人员们住,一顶是贺家兄弟们陪小萝莉住,扎好营,从车提来少量干牛粪,先烧起火熏暖帐蓬,坐等另外的运货车来。


  村民们扎好帐蓬,有些人又回村去运牛粪等需要的物品,正式挖虫草日是16日,前面几天都是村民扎营运物品的准备时间,至于扎好营的人也不会偷偷山挖虫草,因为挖草之前还要举行祭祀活动,然后才开山挖草。


  贺明俊在路接到运物资的车辆带着到扎营的地方,他们迟了两个钟,到达的时候都快午,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搬物资,有睡袋和私人行李,还有些牛粪和无烟炭,用纯净水桶装的矿泉水,做饭用的锅碗瓢盆用品,还有米和蔬菜、干粮等物品。


  整理妥当物品也到午饭时间,次尼夫妻和旺堆夫妻做了午餐款待客人们,众人一起享受藏式大餐。


  下午,贺明俊和八弟贺明韬开车和舅舅们回村去帮搬燃料,到半下午时分,一家燃料公司也将贺家兄弟订购的干牛粪燃料送到村里,并帮将燃烧运至扎营的地方才离开。


  到下午,村民们在外的孩子们也回村到扎帐的地方居住,等着明天开山挖草,其也包括达瓦的孙子孙女们,次尼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旺堆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普布也有四个孩子,巴桑只有一儿一女。


  贺小三贺小十五的老表们是成年人,而且已结婚嫁人,贺小三老大不少了还是只单身汪,贺小十五还在读书,另当别论。


  达瓦的孙辈们有两个参军,有两个大学或大专毕业回故乡工作,没大学的孩子至少也读到初,可以说达瓦家在村子里也是很有头脸的一户。


  达瓦家拿国家薪水的孙辈没有回来挖虫草,是在外做工的几个孩子们有时会回家挖草,有时也不一定会回,有时只会挖几天。


  达瓦家的孙子们也没分谁家谁家,都是在一起住,年青一辈也带有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也有三四岁,非常热闹,贺家兄弟们和表兄妹聊天说话,吃饭。


  乐韵记忆很好,但是,面对那么多的人名,而且很多名字极为相似,她也表示头晕,幸好有小孩子,她和孩子们玩,吃糖果,看课本,顺便指导他们功课,也荣幸的收到一片崇拜眼神。


  第四百六一章 回答同上

  5月16日,开山挖草。


  早上,村民们早起吃了早饭,在太阳出来时举行祭祀,念经,围着石块堆成的尼玛堆转团,磕长头拜大山拜神灵,感谢神灵赐与他们神奇的虫草,一系列的祭拜之后,在村长一声令下,男女老幼带着工具和必备品冲向山头。


  藏民习俗,开山挖草时谁先找到虫草是代表着被神灵眷顾,整年都会有好运,每个人都想成为第一个找到虫草的人,跑得特别快。


  藏民激动的冲出去,像放飞的鸟儿,乐韵没动,看着身边站着的人,一脸懵:“你们咋不跑啊?”


  “等你啊。”燕行一脸“你都没跑我们跑什么跑?”


  “你们自便,我要去比较远的那个山头,我也要开跑了。”乐韵伸伸懒腰,嗖的冲出去,化作草甸子上的雄鹰,疾掠远方。


  小萝莉开跑,燕行也急掠而去,如流星追月,紧随其后。


  “小美女,龙宝哥,你们不厚道。”


  “小美女,等等我啊。”


  贺明智贺明新嚷嚷叫着,也撒腿开跑,追赶前面的两人。


  四人飞跑而去,贺明韬看傻眼了:“我的个天,都是什么速度?”


  “小八,淡定,你们这些有高反的人就乖乖在守营吧,我也去挖草。”贺明俊一副老哥的模样,拍拍兄弟的肩膀,也蹿起来,像只兔子似的冲出去。


  贺小八和收购人员:“”有高反的人怎么了吗?不就是暂时宜静不宜动,更不宜再攀爬高山吗?


  心里嘀咕着,也不去凑热闹,就看着挖草的人越跑越远,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点儿像极开在草甸子上的花朵颜色。


  贺明俊本来想追上小龙宝几个,结果那几个越跑越远,他只好暗中“嘤嘤嘤”的随意跟着村人爬山去找虫草。


  贺明智贺明新体质也是极好的,速度也快,然而,在有着飞毛腿的小萝莉速度前简直不够看,他们被甩得远远的,只好像跑马拉松吊在后面追赶。


  小萝莉的速度真的是像箭似的,燕行越跑越心惊,最后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态度,才能保持跟着不掉队。


  乐小同学撒开脚丫子,欢快的在高山下的草甸子上奔跑,与风赛跑,不需要压制速度,爽翻天了,跑啊跑,绕着高山跑大半个圈,跑到山的另一面,一刻不停的爬山。


  曲县是高原丘陵地,山头没有树,只有一些矮灌木草丛,有些地方还有滑坡,冰碛石成滩。


  从草甸子上向上不到二十米,乐韵蹲下身,拿出手套戴起来,把背包里装虫草的工具也提出来别腰间,装虫草的是用可乐瓶子割开一个口子制成的工具,共做了三个,还有矿泉水瓶。


  装备好工具,拿出小锄头,朝着有枯叶残草和长有常绿植物和刚冒芽的草丛里挥锄,两锄头到位,挖出一片泥土,将一枚虫草扒拉出,虫草的苗很短,冒出地面约一公分高。


  燕行跟在小萝莉身边,发现她跑着跑着蹲下,转而就挖出枚虫草,龙目满是惊讶,藏民控虫草都是趴地找,小萝莉是什么找的?

  “小萝莉,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因为不懂,所以不耻下问。


  “嗅觉不灵敏的人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乐韵酷酷的翻个白眼,将虫草塞进一只可乐瓶子里,将泥土回填。


  她回填的地方几乎与原样相差无几,没破坏到草坪,也等于对草皮的伤害减少到了最低值。


  燕行叹口气,默默的往前移两边,刚挪了两步,就被小萝莉叫“停停”,他望向小萝莉,满脸无奈,小萝莉连路都不给他走了不成?

  “贺小笼包,你给我落后面去,别毁我虫草。”乐韵冲过去,拔开差半个脚掌长的距离就要挨踩的几片叶子,让虫草的苗露出来,挥锄头挖。


  燕行:“”默默的,他不说话也不乱挪脚,蹲下身,睁大一双钛合金似的龙目寻找虫草苗。


  三两锄将泥挖松,拿出虫草,回填草皮,乐韵收获第二根虫草后再次跑向相距不到三步的地方,将藏在叶子底的一根虫草找出来,挖。


  燕行看得目瞪口呆,他找了半晌都没看到一根苗,小萝莉扒拉一下一根,扒拉一下找出一根,只不过几分钟时收获八根虫草,他看着她挖,看着她将虫草放在不同的瓶子里。


  当小萝莉在不到五平方的地方挖到第二十根虫草时,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气喘吁吁的追上到,兄弟俩看到小萝莉哐咣哐咣的挥锄头,两锄头挖出一枚虫草,张着嘴巴都合不拢了。


  就只喘气的功夫,小萝莉回填好泥土,起身走了几步,又挥锄头,贺明智看看龙宝哥,看看那个欢快挥锄头的小美女,茫然的问:“龙宝哥,小美女是怎么找虫草的?”


  “别问我,你去问小萝莉。”燕行郁郁的沿小萝莉的挖过虫草的地方,再不敢乱跑。


  贺小十六瞅着小美女挖出一根虫草填土后又欢快的跑另一个地方蹲下,满心古怪:“十五哥,你不是说虫草很难找的?有时找很久很远都找不着一根?”他觉得被骗了,看小萝莉三五步就挖到虫草,哪有十五哥说的那么难,十五哥说如果幸运的话一天可以挖到百来根,一般挖五十六根,有些地区一天挖十几二十几根。


  “对啊,不信你问三哥,问我舅舅们。”贺明智摸摸鼻子,小萝莉的行为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有问题请别问他,他也没法解释。


  “十五哥,快找虫草,我来找,你来挖。”贺明新囧囧的瞅瞅小萝莉,往一边跑去,蹲下身,睁大钛合金狗眼苦苦寻觅虫草的踪迹。


  贺明智从背包里摸出小锄头,也蹲下身寻找,挖草必须要证,他和三哥小萝莉有挖草证,其他人只有能来虫草区的通行证,不能挖草,谁偷偷挖草抓到打死不负责。


  出于有苦同当的原则,燕行也弯腰帮弟弟们找虫草,三个汉子找啊找,找了好几分钟,有经验的贺小十五找到第一根虫草,教十六怎么挖,让他体验一下,挖出虫草给小十六欣赏。


  贺小十六研究够了,再次加入寻草行动。


  燕行找了很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找到一根小苗,让小十五挖;贺小十六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眼神不好,找了半个钟才到一根苗。


  三兄弟共同合作却还不及小女生一个人,她这里去蹲一下,那里去挖一挖,往前往左往右,兜来兜去的兜圈子,有时在一个地方望一望立即改换阵地,有时会在某一片区域东蹿西跳的呆好久。


  三只帅哥受到刺激,以万分认真的态度投身寻草行动,于是便形成两组,一个是独行侠,一个是三个一组,虽然不在一块儿,燕少将距离保持在五十米左右,不让小萝莉与自己拉开太远的间距。


  来来回回寻觅一阵,三人组也形成默契,燕少和贺小十六专门管寻找草苗,找到了做个记号,贺小十五主要负责挖。


  高原的丘陵也是一座座山头,海拔高的山头都是积雪,山上的气温也低,早上需穿羽绒衣,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阳光光照强烈,就像进入夏季。


  光照太强,三帅哥都从背包找出遮阳的帽子盖上挡太阳,每个人都背着背包,有吃的,有水,还有雨具等,真正的有备无患。


  四人在山另一面快乐的找草,到近中午时,有村民绕到山侧的区域挖草,隔得很远,也偶能听到从山另一侧传来说话声。


  贺家三帅哥顾不得观察别人几时翻越山体过来了,麻溜的寻找在草丛里的叶子底下玩藏猫猫的虫草,过了中午十二点半聚头吃午餐。


  四人汇到一起坐下展示战果,贺家两小帅哥第一时间就看向小萝莉的收获,她把拴在腰侧的一排虫草瓶摘下来,他们清晰的看清情况,她有三大两小五只瓶子,三只大号可乐瓶一只装得有三分之二份满,一只瓶装满一半,一只装有些草根和几根虫草,两只矿泉水瓶一只装着些沾有泥的草根,一只装有一根虫草。


  没错,一只瓶子里就只有一根虫草,那根虫草孤零零的躺在瓶子里,让人看着都觉得它寂寞空虚冷。


  三个帅哥看到小萝莉的战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当看到独占一瓶的虫草,嘴巴又张成个o形,燕行像小孩子的虚心求教:“小萝莉,为什么那个小瓶子里只有一棵虫草?”


  “那棵虫草就是给你们家老寿星婆婆制药所需的特殊虫草。”乐韵展示出自己的劳动成果,看向贺家兄弟们的收获,三只帅哥的成果装在一只大号雪碧瓶里,有四十几根的样子。


  看看三个帅哥的收获,看看自己的战果,她默默的撇开视线,她真的不想打击那三只啊,她挖虫草时还偷偷的往空间丢了约有一半的数量,留在外面的大概有二百多根,也就是一半天下来至少挖到了四百多根。


  拜她灵敏的嗅觉所赐,她能闻出虫草苗的味道,所以挖到的虫草大部分的苗比较短,有些苗芽钻出泥土一丁点儿,那样的草也叫头草,是品质最好的,苗长得越长,虫草的营养成分也相当减少。


  听说孤零零的那棵虫草是老祖宗需要的药材,贺家兄弟仨一秒变得认真,拿过小瓶子研究,翻来覆去的观看n加1回,就是没发觉有何特征,唯一能能说的就是它的苗很短,大概是刚刚破土而出就落入小萝莉之手,它的遭遇只能怪它命运欠佳,刚出生不曾见过大好风光就已壮烈被俘。


  “没什么不同啊。”贺明新萌萌的卖蠢。


  “不是祖传古中医的人不要就药材问题深究,否则你会被打击得怀疑人生。”乐韵才不管贺家三兄弟什么眼神,脱掉手套,摘下背包,拿出面包啃吃。


  “那么,小美女,你挖到的虫草苗都很短,被叶子一遮根本看不见啊,你又没有像大家一样匍匐前进一寸一寸的翻找,你如何精确的知道它们在哪?”


  贺明智研究完独草,又研究另两个大瓶子里的虫草,虫草苗都是偏短的,难得有几根长的。


  “回答同上。”乐小同学酷酷的咬口面包,鼓着腮帮子嚼食物。


  贺明智碰了不大不少的软钉子,默默的望向龙宝哥,龙宝哥和小萝莉相处是不是也经常挨她怼得无话可说?


  “小美女,这些虫草分开放,是不是用途也不同?”为了逗小美女开心,他决定发挥不脸不怕怼的品德继续虚心求教。


  “你知道还问个啥子哟,赶紧吃干粮,吃饱继续上工,你们三个人挖草还挖不过我一个人,你们没有不好意思,会让我不好意思多挖。”


  一盆冷水泼来,兄弟仨心塞得想哭,能不能给他们留点面子?他们也想多挖点啊,可是现实不给力,他们能怎么办。


  三帅哥认命,拿出面包啃,喝酥油茶,晒太阳,休息半个钟,再次以万分热情的精神投入挖草大作战。


  这边三兄弟不甘落人后在努力寻草,另一边,贺明俊不慌不忙的去找舅舅们,他追不上小美女和小龙宝几个也不强求,随大流爬上山,一边挖虫草一边寻找舅舅们在哪。


  且行且找,找到舅舅们在哪后继续找草,到中午大部分人都休息,他也去跟舅舅们相聚。


  次尼和兄弟们孩子们坐下准备吃中饭,看到外甥过来叫来一起坐下,吃糌粑,吃馕,喝酥油茶,看各人的收获。


  次尼等人的运气都不错,就连小孩子都挖到十来根虫草,贺小三也不差,他共挖到十七根。


  吃了干粮,挖草大军继续满地找草,到太阳落山时,气温又下降,大家三三两两的下山回帐蓬。


  村民回到扎营的地方,很多人直接带上虫草去达瓦家儿子们亲戚扎帐的地方,他们都知道达瓦家亲戚家也顺便收购虫草。


  贺小八和贺家派来的采购人员半下午时就将装钱的密码箱提进帐蓬,摆开桌子和布,做好收购准备,当村民回来,有条不乱的收购虫草。


  第四百六二章 犯大忌


  乐韵挖虫草挖得正欢,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她哪舍得走,趁着太阳落山之后还要很久才会天黑,抓紧时间挖草。


  夜晚气温低,虫草停止生长,当白天气温升高,到了它们适宜生长的温度纷会破土而出。


  当然,因为在泥土里蕴酿力量的时间不一样,有些虫草在早上就冒芽,有些要迟一些,有些是前一天刚钻出泥土或或者即将刚钻出泥土,所以第二天早上人们挖草时看得到苗。


  经过白天的光照,高山草甸子的地面也变暖,虫草长得快,下午能找到的虫草更多。


  顶着比狗鼻子还灵的鼻子,乐韵挖草挖得哪个开心,就算经常偷偷的往空间藏,挖到的虫草也将两个大号瓶子装满,把装草根的瓶子也装满,还用袋子装了些。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在小萝莉那种惊人战绩面前,贺家兄弟仨彻底的蔫巴,绝对不再跟她比数量多少。


  小萝莉太能干,也太贪心,太阳落山还不肯走,燕行也是无奈的很,只好舍命陪君子,眼见天越来越黑,一次又一次的催,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快了快了”。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自知速度比上小萝莉,也有自知之明,看天色快要黑下来,不拖堂,两人急三火四的下山,嗖嗖向营地跑。


  天色慢慢的昏漠,小萝莉还舍不得走,燕行站她背后,第二十九次催促:“小萝莉,天马上就要黑了,别挖了,我们明天再来。”


  “你自己回去,别影响我采药。”乐韵头也没抬,回填泥土,朝下一根虫草生长点跑。


  “小萝莉,回家!”燕行急了,快速跑前,一把从小萝莉背后抱起她转身朝山下跑。


  猛然间被连包带人落入满是男性蒙尔蒙味的怀抱里,乐韵的肌肉与神经瞬间拉紧、绷直,全身僵硬的有几秒时间没知觉,被抱着跑了几米远,肺都快炸了,须发竖立,目呲欲裂:“燕行,放开我!”


  小萝莉的肢体反应与语气都严重不对劲儿,原本抱着小萝莉跑路的燕行,没敢再强行捊她跑,以最快的速度站定,将身娇体轻的小女孩子放下,让她站草皮面上,天色漠漠,昏冥之气笼罩于天地之间,就着那昏暗的光线,他骤然发现小萝莉眼眶红赤,美人双目几乎要眦裂。


  小萝莉赤了眼,抓着小锄头的手在轻轻的颤抖,胸口急剧的起伏,好像受到了天大的伤害与委屈的模样,随时会爆发毁天灭地的怒火。


  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小萝莉反应那么激烈,燕行心都提了起来,呐呐的试着安抚:“小萝莉,我没有耍流氓,天晚了在山里不安全,你又不肯走,我只能出此下策,天马上就黑了,回去了,好不好?”


  z省晴天傍晚七点左右太阳才落山,要到八九点钟天黑,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多钟,灰色的天空好像要压到头顶,温度也直线下降,风挟裹着雪的冷寒之气刮过面孔,像冰块贴着脸滑过。


  掺着冰雪味与青草味的风擦面而过,脸冰冰的,那种冷意却无法浇熄乐韵心中的涛天怒气,她最恨男性乱抱她!


  被燕行从背后拥抱着跑的那刻,让她又想了初中遭欺凌的不堪往事,那一年,一群被收买的小混混在放学路上堵住她暴打,欺辱,其中就有几个不要脸的泼皮烂仔抱着她猥琐。


  猥琐虽然是穿着衣服的猥琐,除了暴打造成的伤,并没有被侵犯,然而,那些欺凌却在她心里刻下了永难愈合的伤痕,深入骨肉般的深刻,她清晰的记得那些人在身上蹭来蹭去的恶心感。


  既使当年很小,可那种恶心感已植入骨髓里,打那以后,她厌恶男性的肢体碰触,厌恶非熟人的男性气息离自己太近。


  她知道那种反应是心理疾病,必须要自己克服,为了不让自己深陷其中,她在努力的纠正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摆脱梦魔对自己的影响,坚持自我排郁,就算没有回复到正常人对肢体碰触的平淡反应,至少她取得成效,愿意跟自己不讨厌的异性正常接触。


  可是,燕行突然的一个偷袭之举,硬是将她埋葬的旧事引爆,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几年的那些厌心的搂搂抱抱。


  乐韵的心头的愤怒像火焰一样乱冲乱撞,提着锄头的手僵硬,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拿锄头砸燕行的狂燥,用力的咬着牙,让自己平静。


  看着燕行的嘴巴在动,耳朵里也听到了他说的话,她狠狠的、死死的瞪着高大的异性青年,用尽力气克制住没有暴起,用力的呼了口气,僵硬的侧转身一下身,拖着僵硬的腿,慢慢的跨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一步又一步,一连走了七八步,僵硬的腿肌肉才一点点的放松,走了十几米才慢慢恢复正常,腿脚行动自如,乐韵一声没吭,也没有回头看,拿出口罩戴上遮住脸,加速,奔跑。


  小萝莉用满含恨意的眼神瞪着自己,燕行连大气都不敢喘,怎么也想不透自己哪里犯了她的忌,让她反应那么大,当看到她气恨恨的转身,暗中舒了口气,默声不响的跟着走。


  小萝莉最初几步走得极为吃力,极为缓慢,慢慢的加快,当她奔跑,他也跟着奔跑,不敢超前,也不敢跑到左右去惹她心烦,跟在她右后侧方,保持着大概一米完的距离。


  跑下山头,到了草甸子上,两人加速奔跑,在越来越昏暗的光线里,身影似夜鹰掠过平原,冲向苍茫的远方。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是以跑的速度跑回扎帐蓬的地方,他们回到帐蓬附近回头望,并不见小美女和龙宝哥的身影,先回帐去看看留守的八哥他们有啥收获。


  贺明俊和舅舅们下山,回到帐蓬,有几家村民在等着虫草交易,小八和负责采购的小程几个正在帮另两位村民数虫草数目。


  次尼家的女人们去做吃的,男人们也到帐蓬帮忙做买卖,他们只帮清点虫草数目,将虫草放到一边,或者帮忙清除虫草上的泥土。


  将送虫草来的村民送走,贺明俊又去另一个帐蓬找了一圈,没看到弟弟们和小美女,又去问小八:“小八,小美女还没回来?”


  “没呢。”贺明韬伸伸快累断的懒腰,爬起来去:“三哥,咱们赶紧的麻溜的做饭,还要多烧点水,小龙宝说小美女很爱干净,回来可能要洗澡洗脚的。”


  贺明俊瞪眼八弟,和弟弟去煮饭,商量晚上吃什么,他们煮饭用高压锅,用煤气罐的火做饭,烧牛粪的炉子主要是取暖用,还有就是不急于赶时间时用来烧水做饭菜。


  贺明智贺明新回到自己家人地盘,看到哥哥在炖羊肉汤,先跟舅舅们问好,溜到火炉边坐下,炫耀自己一天的收获。


  “得,你们别秀了,你们回来了,小美女和小龙宝呢?”贺明韬对于哥哥和弟弟们可以挖虫草,自己却不能跑去玩的待遇特别不爽,哼哼,等他完全适应了高原,他也爬山头去体验一把挖虫草的感觉。


  “小美女贪心得很,还在争分夺秒的挖虫草,我们怕跑不快会被丢下,先跑一步。”小兄弟两个特别郁闷。


  “小美女是不是挖到很多虫草?”最小的两个弟弟语气忧伤,贺明俊好笑的问他们,也成功的踩到他们痛脚,让两弟弟吹胡子瞪眼的干瞪眼。


  “真是的,三哥猜到了不要明说嘛。”


  “小客人挖到多少虫草?”次尼一边帮剥虫草上的泥,一边问小外甥。


  “大舅舅,小美女挖到了大概一百十五根虫草,我看着都眼红。”


  “看你嫉妒的,百多根也不算多啊,我们邻县那边有些人一天能挖三四百根。”邻县是全区产虫草量最大的一个县,有牧区的村每家每年至少有六七十万的虫草收入。


  “我就从没挖到那么多。”贺明智真的不想说实话,实际上小美女至少挖到三百根草。


  小外甥眼红别人幸运的挖到很多虫草,让次尼和旺堆大笑起来,听到女人们在帐蓬那边喊自己吃饭,先回去,他们家孩子们多,外甥们这边也有好几人,一起吃饭一个帐蓬都坐不下,大家便先自管自的伙食。


  天色越来越黑,乐韵也越跑越快,在天色完全暗黑下来前跑回营地附近,到处都是食物的香味,帐包在黑暗里像些散落在草甸子上的白色蘑菇,牦牛们在野外自由活动。


  小萝莉好像在生气,可她终于还是回营,燕行也放心了,陪着她走向自己的帐蓬。


  乐韵先把背包和虫草放回晚上要睡觉用的帐蓬里,再去贺家另一个帐蓬。


  贺家兄弟们久不见小美女归来,心中怪担心的,当见小龙宝和小美女回来了,开心的帮两人倒热水,让他们先洗脸洗手。


  坐在藏式火炉旁烤了阵火,准备吃饭,晚上吃的是萝卜炖羊肉汤,当然少不了虫草,那可是正宗的虫草羊肉汤,就一个菜,毕竟身处z省偏远乡下,就算有钱也难买到蔬菜,他们带来的物资也要省着些,如果刚开始就大吃大喝把储备干粮给吃光,后期会捉襟见肘。


  就算是一顿最简单的羊肉锅,大家也吃特别满意,饭后,贺家兄弟们去车上取来一个充气的澡盆打上压缩空气,帮小美女医生提水送去另一个帐蓬给她洗澡,贺家派了兄弟四人陪同挖虫草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们照顾小女孩儿,所以贺家兄弟凡事以小美女为重。


  至于大老爷们,要洗澡也是烧了热水提到外面空地上去洗,洗澡用的水是在河流里提回来的,饮食用水是自带的水,如果用完了,可去村里水井里取水。


  小萝莉要洗澡,燕行和贺小三站在帐门当保镖,免得有人误闯帐蓬吓到女孩子。


  乐韵没有拒绝贺家帅哥们的特殊照顾,舒舒服服的洗了头和澡,将水倒掉,回帐蓬里坐火炉边拿来自己的虫草剥泥巴。


  虫草在形成时表面会有一层膜,刚挖出土时外面裹着一层泥土,剥掉粘混土的附膜层里面就是虫子的模样,虫草是不洗的,剥去泥土,刷掉苗上沾的泥直接阴干,如果用水洗会让营养流失,而且还有可能会霉变。


  贺家兄弟们和采购人员在帐蓬里给收购到的虫草泥巴,小萝莉不过去,他们也没觉得她性格孤僻不合群。


  小女生不去另一个帐蓬,燕行在小萝莉放虫草的另一边坐下,默声不响的帮除泥,对于小萝莉的收获,他也是震惊的,她把瓶子里的虫草倒出来有一小堆,起码有四五百根的样子。


  挖虫草的地方没有电,用的电瓶灯,两人都不说话,只管干活,小女生手速极快,基本是她清除干净五根虫草,燕少剥出一到二根,差不多就是那个比例,两人赶在十一点前清理完虫草泥,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爬进睡袋睡觉。


  贺家兄弟们刷干净的虫草装在特制袋子里,装到一定的量密封起来,装在纸箱子里,凑够一箱便搬到车里存放,忙到晚上十一点半,贺家兄弟去小萝莉睡的帐蓬睡觉,睡袋排排放,摆成一排大蒜。


  第二天,村民起得稍晚点,小萝莉天没亮就起床跑厕所,然后和贺家帅哥们洗脸洗手,生火煮泡面吃,当天刚蒙蒙亮,她带着自己的行装,顶着早晨的寒气出发挖虫草。


  燕行和贺明智跟着小萝莉外出,贺明新和二哥八哥留下来等着收村民送虫草来,以及清刷虫草泥,贺明俊则又随舅舅们出发挖草。


  土长土长的藏民习惯了挖虫草的日子,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中午在山头上吃干粮,有些人家挖草收工就把虫草送去贺家那边,有些到第二天早上才送去,有些剥去泥,有些还带着泥土,收购的价格稍有不同,一般来说剥了泥的要贵一二块钱,没剥泥的要便宜点。


  采购人员适应了收虫草和清刷虫草的工作,每天有大量现金从手中出去,多的一天可达百万,少的一天也要流出现金近二十万。


  第四百六三章 客来

  地球不会因少了谁就不转,乐同学不在学校,对于青大学生们没什么影响,会想念的她的也就她的同班同学和老师们,以及美少年和小伙伴们。


  日子就那么过着,当刚过上旬,古武古修门派家族的代表们悄无声息的进京,各自在自己们预先安排的地方入住,有相熟的会走动一二,一般都是宅着不外出。


  到月中的18号,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抛开事务去晁二家,带着胡叔等人自己收拾别墅卫生,制作卤肉,准备菜。


  20日,晁家已把部分菜准备到位,当21日来临,早上天没亮,一推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品送至晁二爷,晁家旗下酒店的主厨也到位,家佣们一早就忙开了。


  因为当天是周末,晁二姑娘晁家哥儿都回来了,晁家三俊夫妻也不用上班,一家老少们在家主持招待当天要来的客人。


  宣少、吉少、姜少、周少华少辛少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晁二爷家别墅外结伴进别墅区,到晁二爷家与晁家老少们打过招呼,请胡管家拿份标志着晁二家路线的公告牌去放在进别墅大门后的路上,方便来客们按路线走,免得绕半天找不着地头。


  宣少带有十个青年,姜少等众少也带着两到三个护卫,护卫们早有分工,有些当值守门口,有些负责在厅内倒茶等事。


  众少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座席,将桌椅间距增宽,又问晁二爷茶和酒是什么种类,观看进门右手边当作负责登记名帖处的地方,觉得没啥不妥的,都没意见和建议。


  众少转悠一圈,将带来的花束拿去栅栏门那里系在栅栏杆上,数种花团排成排,姹紫嫣红。


  刚过九点,一部车从别墅外的道上缓缓转进别墅区,轻悠悠的飘到晁二爷家院外,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年约五六十的中老男子,穿比明黄略淡的绣暗纹金龙唐装,面相儒雅,明明未笑却总感觉温雅如春风,另一个是年近古稀的淡青唐装老人,苍桑的脸上尽是淡看风云的豁达,他还提着一只用红色绸布包裹着的四方形包裹。


  他们来自轩辕氏,中年人是轩辕家当代家主轩辕轻鸿,也是轩辕宸北的大伯父;老人则是已退任的老家主身边的贴身护卫轩壹。


  两人从车上下来,车子开走,轩壹看到栅栏上的花束,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意,和中年人飘然入院。


  宣少等人早感觉有修士,跑出大厅,一众少看到飘然如絮般进院的一老一中年,暗中朝宣少丢眼刀子,轩辕家太不厚道了!


  看到长辈,宣少立马就跑去迎,秀美温婉的容颜如雪莲盛放,高雅纯洁,美得不沾人间烟花。


  快到亲人长辈前,先躬身行礼:“宸北见过家主!”礼不可废,即使是亲叔侄,在外人面前该有的尊重也必须给长辈。


  宣家主伸手拉过承担着轩辕家希望的孩子,端详一下,甚觉欢喜:“不错,又长进了。”


  “托小美女的福,小侄有所悟。”宣少轻柔温雅的笑接受伯父的端详打量,却冲着老人调皮的眨眨眼:“家主,轩大爷爷,您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还不是怕你们这些小子见识不足,可能认不得某些隐世高人,我们少不得来帮你们撑撑场子,免得你们这些小子把你们小朋友的生辰给办砸。”


  宣家主眼里有了笑,看向一群小青年,觉得挺不错,这一代的古修家青年大多品性温良,可不像某几代那么凶残,大约就是所说的一代凶一代温一代天才一代庸,凡事都是有迹可寻,跳不出轮回规律。


  轩壹没说话,看向宣家下一代少主的眼神亲切慈爱。


  宣家主走到别墅楼前,姜少周少几位皆躬身向轩辕当主问好:“宣家主日安!”


  “无需多礼。”宣家主浅浅的笑了笑:“你们忙你们的,刚才看到周家的车在外,周家主估计也快来了。”


  众少们点头应下,宣少陪长辈进厅,晁家老少们在厅里等着客人呢,宣少向老爷子老太太介绍自家长辈,再给长辈介绍晁家几位主人。


  宣家主和众古修家对小女孩家的人脉关系都有所了解,这会儿是入乡随俗,与主人寒暄。


  晁老爷子请客人入先座,宣家主笑着推却:“老先生老夫人,今天来客有些特别,我家小子和他朋友们并不一定认得全,我就在近门口的地方坐着帮小子们做提点,老先生们也不必介怀,你们就当他们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闲散人家,由着大家先来后到,座次不分尊卑亲疏。”


  “有劳先生。”宣家主代为主持迎客事宜,晁老爷子也没推辞,恭敬不如从命。


  晁家三俊夫妻顿觉压力骤减,愉快的当甩手掌柜,而且,连茶水都不用他们操心,有青年帮负责,他们带着两孩子去厨房主持餐食事务。


  轩壹将带来的礼物交给少主帮登记,他随着现任家主就座。


  宣家主一至,姜少等人便猜着各家的人大概很快就来,分工准备,宣少姜少辛少专管各家来递的名帖和礼物,华少和周少带着护卫在别墅楼的大厅门口做迎宾,众少各有一位青年在栅栏门那里等候,他们不需说什么,来位客人弯弯腰就好。


  众少暗搓搓的准备上工,约过了半个钟,外面的路上便出现五部车,都是不起眼的吉利长城之类的国产车,到晁二院门口停。


  来的分别是周家当代家主周伒,他是周少的父亲,穿青色唐装,看起来是年过花甲,面相也与周少相似,很普通,却总自带吸睛光环。


  一位是吉家家主姬钰,外相年青,约刚达知命之年,穿绣金线的银色唐装。


  一位是华家家主华山川,年约不惑有过之,又不及知命之年,着鎏金色对襟装。


  一位是姒家家主姒春风,年约花甲,墨青复古盘扣上衣。


  一位是姜家家主姜树,约知命之龄,宝蓝色唐装。


  五位家主收敛了气势,眼神中偶尔闪烁出幽光,深幽深邃,五人各带一位中老年护法或者受前代家主所派谴来的使者,各人的随行人员都提有用红绸包裹的方形礼物,还有拜帖。


  门口的青年弯腰欢迎客人,五位家主像寻常家的中老人似的进院,看到自家的青年后辈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位家主进大厅,将名帖和贺仪交给负责收礼的青年,与主人和宣家主打招呼,宣家主很直白,也不一一介绍,就简单的一句话“他们是帮忙打杂小子们家的长辈,让他们自己去坐着,不用太客气”。


  有宣家主在,五位家主也不客套,先去座席那边,先来后到,他们去占一桌再说。


  五人屁股没坐热,门外又来车辆,分别是江南古武陈家主陈海天携陈家下任准家主,东方家家主东方谨携带方家少主和方八,关外纳兰家主家纳兰昌推带兰七,各家皆提红绸包装的贺仪。


  宣家主仍是简单的向主家略略提一提来客姓什么便让众家主去坐。


  陈家主等人前脚进院,后脚又来了车,分别是香城霍家长老霍明与霍十少带着一个护卫;关外赫连家少主赫连清扬带着护卫;来自j西省莫家家主莫笑仁携人来贺;

  这一起先后来的人陆续进晁二爷家的别墅楼,后脚又是前后几辆车,每位车上都下来两到三人,提着贺仪飘进院子。


  当一拨人到来,华少等人微微一怔,有他们不认得人,来客当中有点苍派掌门金算子,理市段家家主段虹;另有位鹤发童颜的女性,头梳望仙髻,穿窄袖复古长裙,面如中天皎月,色如春晓之花,轻盈如玉,美艳如仙,身边有位约三十年华的少妇。


  另一位特别打眼的是位蓝色道袍的白发老道,两袖如云,端的是仙风道骨,身边跟一位手执佛尘的小道士,贺仪用红绸包裹。


  因为不认识,周少恭敬而不亢不卑的迎前辈们进厅,而当一群人陆续进厅,宣家主与段家主和点苍掌门金算子打了招呼,转而看到白发老妪,恭敬的起身打了个千儿:“仙主再入红尘,众家有幸得仰仙颜,真乃我辈三生有幸。”


  当宣家主叫出“仙主”两字,已在座的古武古修家族的使者代表们皆是一怔,蓬莱岛主来了?


  蓬莱仙岛乃是古修门派中最老的修真门派,从来不参俗世事非,就如昆仑正宗神隐于世外。


  他们站了起来,以他们的年龄段在蓬莱仙主面前还显得太嫩,因为蓬莱岛主一般年超两甲子以上才有资格称仙主,或者是达到念灭级,也即修真等级中的元婴阶的人也可称仙主。


  蓬莱仙岛已超过百年无人涉足红尘,此际竟出现在仙医门人及笄礼上,足以令隐世门派震动。


  “你是宣无殇后辈?”鹤发童颜的女子嫣然一笑,又看向负责收名帖和贺仪的秀气温婉如女生般美丽的小青年:“你有六分像宣无殇,那边那个小孩子倒极像阿颜。”


  “晚辈正是宣家后辈,仙主所言的小孩儿是晚辈侄儿,”宣家主抬眼看向侄儿,忙唤:“宸北,快来见过你曾姨祖母,小子们,你们几个也过来拜见蓬莱仙主。”


  宣少听伯父说曾姨祖母,便知美如仙女的女子是谁了,她是他太奶奶的姐姐,太奶奶乃是曾经的蓬莱仙岛岛主的小女儿。


  他不敢怠慢,立即从桌后飘出,卟嗵一声大礼参拜:“曾孙宸北叩请曾姨祖母安。”


  “好孩子,起罢,今儿是小姑娘的及笄礼,可不能在此磨蹭误了事儿。”蓬莱仙主伸手亲自扶起曾外甥孙儿,顺手将手腕的一串珠链解下赠给孩子当见面:“今日不曾想到会见着你,也没备礼,此珠是蓬莱岛二千年檀香木所制,对你略有小益,莫嫌礼轻。”


  “谢曾姨祖母。”长者赐,不敢辞,宣少恭敬弯腰,双手捧接过珠串,自己戴在手腕间。


  姜少华少等人听到宣家主传唤,一致汇到一堆,等前辈与宣少说完了话,皆齐齐躬身弯腰到头低过膝盖的位置,向蓬莱仙主问安。


  扶着仙主的少妇轻轻的挥了挥手,将青年后辈们托起,将提来的贺仪交给宣家主,扶着仙主走向座席,蓬莱仙主对主人家启颜一笑:“老夫人,这里且交给那些孩子们即是,我们不妨去坐一坐。”


  晁老太太微微一愣,瞬间又了悟:“贵客邀请,安敢不从,唯恐我们这些俗人污了贵客法眼。”


  “老夫人不嫌我老婆子喧宾夺主便是我之荣幸。”蓬莱仙主明目如月,能映照人心。


  晁老太太和丈夫陪蓬莱仙主去座席,在座的从家主皆向蓬莱仙主见礼,等她坐了,他们才归座。


  华少等人见过蓬莱仙主,又赶紧各就各位。


  蓬莱仙主的到来也让各家更不敢大意,说话更加轻细,宣家主看晁家老夫妻陪蓬莱岛主,他代主人坐镇,转眸间看到进厅的仙风道骨的蓝袍道长,又一次起身打个千儿:“晚辈见过千宗主,有幸得仰千前辈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千宗主,莲花正宗当代宗主千无冰,莲花正宗也是最古老宗门,溯源其地位仅次于昆仑正宗、蓬莱仙岛,比少林峨嵋武当的历史更久远,因太低调,历来人们只闻少林峨嵋武当之威名,未闻莲花正宗之名尔。


  “本宗云游时与师弟闲话,得悉本宗师弟之徒与宣家姜家等几家小子与乐小仙子交情甚厚,恰逢小仙子及笄,本宗也来观礼,叨扰了主家。”


  千宗主道袍翻飞间飘然落在轩辕家主面前,衣动发丝不动,端的是仙气飘飘,闲淡如天边流云。


  “千宗主光临,晁家上下亦是欣喜至极,前辈往里请-”宣家主做请势,蓬莱岛、莲花正宗都是掌门人亲临,可见隐世门派对仙医门重出江湖有多期待和重视。


  千宗主微微颔首,又冲厅中同道轻点贵首,待小道童将贺仪和名帖交给小青年们,他带小道童飘然前往座席,径自飘到与晁家老爷子老太太同桌的蓬莱仙主那一桌入座。


  ------题外话------


  小仙女们,西洋情人节快乐!


  第四百六四章 客来(2

  姜家主吉家主等人对修古之门派略知一二,从宣家主一句“千宗主”的称呼便知仙气飘飘的老道便是莲花正宗的掌舵人,众家主再次心惊,蓬莱岛主重踏红尘,莲花正宗宗主出山,究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因为怕惊到晁家主人,大家也没有去向蓬莱仙岛和莲花宗主见礼,都是以站起来的方式表达对前辈的敬重。


  外面又来一波客人,有唐门少主唐岩松和唐门一位长老;以及峨嵋派、清城派、武当的使者,峨嵋派使者是位年约五十的老尼;清城、武当都是中年道士。


  随之有白云观使者到达,白云观是儒道派的正统之一,使者是位清秀清绝的青年,风姿卓越,虽不是宣家少主有钟灵毓秀之秀美,却自有春风白云般的飘逸之美。


  同有道派正一道之首的龙虎山使者,全真道的华山派使者;稍后秦地古墓派谴弟子毋忘我代掌门观礼;南海观音殿长老蚁满代观音殿送贺仪;另有宝岛湾岛三清道的使者两人,妈祖道使者三人;

  又有古武螳螂拳传人于氏李氏家族使者;陈氏太极拳的陈氏家族使者;梅花枪术传人罗氏家族使者;咏春拳传人梁氏家族使者;八卦掌传人王氏家族使者;太行形意拳传人师氏家族使者;

  大华夏武术源远流长,拳技掌法众多,继承武学拳技的家族亦众多,若古武家族每家派使者进京,那么至少也得占四桌以上,幸而天南地北的古武拳掌术法传人家族仅只有几家派谴传人使者入京。


  之后,古修古武家族钟离家族老家主钟离云岭携子钟离敬到达,钟离敬即钟离家的当代掌家,也是山翁老人钟离毓的兄长;


  又有散修吕氏家族少主吕承山,伏风家族当代家主风正清携带幼孙风意;徵花派长老郝玉;梨花派使者二人;

  稍晚一些的是玄门派天机门门主端木松子与弟子敖河;巫门掌权人巫行侠带弟子一人;海派谴使者一人;而禅宗一派来的是在上方山清修的行云大师,大师年介九十有余,须眉若雪。


  最后到达的是澹台家和虞家,澹台家家主携带两孙,虞家是家主虞望江携带下任少主虞均以及一位贴身护卫。


  如此,但凡曾向宣家知会过要入京的古修古武众家也如数到场,华少几人都入厅帮忙。


  来客只有少数几家代表是一人或二人,大多都是二人以上,共计四十几波人马,一百二十几人,再加上自告奋勇来帮忙的姜少等各还有小青年,宣家更是调派十位青年后辈当打杂工,江湖门派人员共计一百六十几人。


  当初原计划是二十二桌,晁家又多备二桌的餐食,因而哪怕有百多人也不怕无处可坐。


  各家各门派是来送贺仪的,不是来叙旧的,因此客随主便,以先来后到之序随意坐,坐满一桌为止,以前并不相识的人同桌而坐,少不得低声攀谈、相识。


  晁老太太晁老爷子陪着蓬莱仙主那一桌,与客人们聊得最多的当然就是家里的小粉团子,说什么爱钻厨房啊,回晁家一次总在倒腾些吃的等等。


  各家各派来的潇洒,负责收名帖和贺礼的宣少几个乐得嘴都快合不拢,客人们送的礼物码成堆,想必小美女回来看到会开心。


  当然,晁家也没亏待携礼而来的客人,上的茶都是晁家最宝贝的小姑娘亲自配制的药茶,原本是给晁家长辈们喝的,晁家爷们拿来招待客人。


  药茶清冽醇香,入口先清淡后甘甜,回味无穷,更重要的是喝茶之后约一刻钟,仿佛洗净铅尘,只觉神清气爽,心明目亮。


  负责茶水的青年各司其职,每当一桌有客人入坐先奉一杯香茗,再送上一壶茶,水果和干果瓜子,由客人们自斟自饮。


  客是陆陆续续的来,从第一拔到最后一拔人共花了一个钟,也差不多到十一点,修武修古家族门派一般都是十一点半到一点之间的时段食午餐,过午后不食,晁家也提早做准备,定于十一点半后为餐点时间。


  宣少整理好礼品后先去厨房,看到厨房那里万事俱备,欣欣然的回厅,吩咐青年先撤走水果盘和干果盘。


  一群青年们有条不乱的当侍者,将水果干果盘端走,全部放在大厅另一角的桌面上,用纱罩子罩起来,然后给客席上葡萄酒、瓶装米酒,筷子和碗。


  因品尝到好茶,众人对主家的午餐也有几分期待,暗揣猜会不会有传说中的药膳。


  酒水到位,青年们跟随宣少去厨房,厨房由晁家人主管,青年们端菜出厨房又鱼贯进厅,然后再去厨房,反复数次,之后一部分去搬饭,一部青年们帮斟酒。


  青年们将饭抬去客厅放置专放茶水的地方排成排,都是用木桶蒸出来的米饭。


  胡管家和大厨们将饭菜交给青年们,他们端一份饭菜从偏门出去上二楼吃饭,休息。


  晁家三对中年夫妻带着两孩子和青年将米饭抬回厅,晁盛国抱拳向客人们致意:“贵客们自天南地北而来,令寒舍生辉,晁家仅只备得粗茶淡饭,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海量一二,有请贵客用餐。”


  三位贵夫人和姑娘福了福,男士一律躹个躬,以示歉意。


  “哪里哪里。”


  “主人客气了。”


  众人忙忙回应,等主人入座。


  宣家主在将开席前入座,晁家兄弟带妻儿去父母所坐一桌,那一桌客人仅有蓬莱仙主和千宗主,其他客人们因自知资格不够,没好意思厚颜去蹭座。


  宣少和众少同坐,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也与众少同桌,各家当打杂工的青年们也一一入席。


  晁家三对夫妻到桌旁,晁老爷子老太太决站起来,举杯环视:“小老儿夫妻见识浅薄,招待不周之处请贵客海量,我夫妻先干为敬,贵客们请随意。”


  晁家老少将红酒一饮而尽,又做个请用餐的手势,便不再啰嗦。


  主人以酒开席,众人各自举杯陪饮一口,也就不再迟疑和执筷吃席。


  晁家午饭六菜一汤,六菜三荤三素,无论大家怎么坐,每桌有素有荤,也不会出现无从下筷的尴尬画面。


  最让大家感兴趣的是青年们提前透露的“小道消息”说的小姑娘用特制配方做的两道药膳:卤肉和松花皮蛋。


  松花皮蛋呈金色,特别漂亮,而大厨刀功了得,将蛋切成瓣,码堆成塔;小姑娘制作的松花皮蛋也是名符其实,不仅表面有像松树皮一样的花纹,还散逸出清雅的松香味。


  鸡肉是荤菜,而鸡蛋其实也可以说是素菜,因此,食素的修士也没忌口,都满怀期待的品尝,尝了一瓣,欣欣然的再次取食,药膳不仅对得起他们的期待,甚至可以说比期待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到药膳,一干人暗中唏嘘,果然来对了!


  开席之后,姜少一改不食肉的习惯,暗搓搓的夹卤肉,吃两口,嗯嗯,是小美女特制配方做出来的卤肉,那味儿让人怀念。


  宣少姜少几位尝了松花皮蛋忍不住嫉妒晁家人,晁家老少太幸福了有没有,小美女总做制作药膳给他们吃,他们能不能问问晁家皮蛋有多少,能不能让他们拧走一些?

  蓬莱仙主和莲花正宗是古修派,不忌荤素,两位宗主级人物都是仙气飘飘,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然而两人对于午餐却吃兴极浓,将每道菜都品尝过,最喜欢皮蛋。


  宣家主姜家主等人也没装斯,愉快的吃席。


  因有两道药膳,其他的菜也是主厨曾请教过小姑娘后改良的烹调方式,味道也不差,一顿饭客人们吃得开心愉快。


  帮打杂的青年们最先吃完,他们吃饱了,力气满满,等客人们吃完席,撤走盘碗,因为菜份量也合适,修行人士又讲究节约朴素,将菜吃得只留一丁点以示份量足够,如果全部的碗盘都是空的,主人还以为准备的不够,会感觉失礼不好意思。


  饭后又是健肠胃消食的药茶,众客觉得机会难得,在趁告辞前都多喝了几杯茶,坐半个来钟,叨扰主人半天的众修士一致向主人辞行。


  晁老爷子也不做虚留,送贵客们出院子。


  众修士的车辆都没走,全部停在别墅区内不影响别人的路旁,又组成一支车队,鱼贯而行至晁二爷别墅院门口,一一接走自己家或门派的人,有几位古武家族人是租车来的,车主司机也按租主的意思跟随在其他车辆后,再接走租主。


  一群修士悄然至晁家给小姑娘送及笄贺礼,乘兴而归,走时潇洒干净,真是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目送贵客们的车辆再也看不见影子,晁老太太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抹了把额心:“我觉得这半天比我讲一天课还累。”


  宣少等人也随家人同归,没有客人在旁,晁盛安也抹了把虚汗:“妈,你和爸赶紧上楼歇歇,其他的事交给我吧。”


  “嗯。”晁爷子老太太点点头,上楼,他们提心吊胆半天,精神很累,确实需要休息。


  ------题外话------


  小仙女们,某货今天回乡下陪父母过年啦,预计大概要初八后才回,先预祝大家春节愉快!

  第四百六五章 各怀心思


  父母上楼去午休了,晁家三对夫妻带着两孩子和吃完饭下楼来收拾大厅堂的胡叔方妈等人搬礼物上楼送去小粉团子的卧室,那些贺礼全是客人送给小乐乐的生日贺礼,自然全由小乐乐自己决定自己处置。


  方妈等人也特别欢乐,跑了好几趟才把礼物全搬上楼,再收拾桌椅,去厨房洗碗,大厨拧着一份给他的卤肉和皮蛋,笑咪咪的回他的家,他是不会把好东西带着去酒店的,带去工作的地方肯定会被抢个精光。


  从晁家离开的古武古修家族门派的人出了别墅各奔东西,有些相熟的相约找清静的地方喝茶叙旧,没有什么特别亲近好友与亲戚的人各归各处,有些立即启程回家,有些暂留于京。


  蓬莱仙主随宣家主到宣家茶楼后院,宣家茶楼相当于四合院式前面的倒座,后面是宣家在京的别院,一座楼房皆是两层的小四合院,上房厅堂按古礼设置。


  宣家主请姨祖母至上房大厅,与侄儿以正式跪礼参拜长辈,分别落了坐并问姨祖母凤体健康情况。


  蓬莱仙岛姓玉,闺名玉如仙,是为前岛主长女,她幼妹玉如颜,外出增长见识时遇轩辕无殇两情相悦结为夫妻,最初鲜无人知,直至因古武古修门派家族发生动荡,轩辕家深陷忧患之际,蓬莱仙岛谴弟子出岛相助,从而惊震古修界。


  蓬莱仙主虽然面若姣花,颜如少女,实则年超百七十岁,古修界活百二三十岁不为罕见,超过一百五十岁的算是凤毛麟角,一百六七十岁的古修者是名符其实的仙人。


  玉岛主与妹妹家的后辈说些琐事,柔声问立在自己身侧侍着的曾外甥孙儿:“小宸北,你与仙医门小姑娘交情有多深?”


  “曾姨祖母,宸北不敢欺上,我与小美女的交情比同为古修家族的其他青年后辈略好一些,却还不足说是知己朋友的程度。”宣少想挠墙,小美女可不是随便一哄就晕头的那种瓜娃子,她心中自有一杆称称事非对错,可不会轻易被旁人所左右。


  “比其他人交情更深些已经算是不错了,小姑娘好不好说话?对求诊者有没有设置门槛?”玉岛主细声细语的询问,气势内敛到不露半丝,任谁也想不到她有力拔山之力。


  “小美女心情好的时候好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极为善良,很敬老,据宸北所见,还没有见到她刁难过诊者,一般来说如果求诊诊金当中有小美女喜欢的东西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小姑娘最喜爱什么?”


  “这个,宸北也不好说,猜测对于金银一类的俗物可能不太在意,对于能入药的奇珍异草和奇珍异宝感兴趣,宸北亲眼见小美女看到珍贵药材眼睛发亮,其他所知不详。”


  “我此次送的贺仪是一件孔雀翎披风,十九颗极品东珠,包括镶宝石钗、簪、步摇、耳珰、玉镯在内的头面两套,千年檀香木珠、沉香木珠、红珊瑚珠、翡翠玉珠各一串,六器圭、璜、璋、璧、琮、琥一套,是不是显得礼轻物薄,还不足以令小姑娘另眼相看?”


  宣家主听了长辈所报贺仪是何物,眼角微不可察的跳了跳,迟疑一下才问:“姨祖母,您送的孔雀翎披风可是那件百龄孔雀翎羽披风?”


  “是啊,一般的孔雀翎哪拿得出手,也唯有百龄孔雀翎羽才勉强上得了台面。”


  “孙儿觉得姨祖母的贺仪已经是上等贺仪,足以令小姑娘刮目相看。”宣家主都忍不住抽眼角,孔雀翎披风是蓬莱仙岛的珍贵羽衣之一,乃是百年孔雀的尾羽以金丝银线所织就。


  众所周知,孔雀的寿命也就十来年,饲养环境下能活到20-25年是极限,蓬莱仙岛上的孔雀寿命远比其他地方长,能活五十年左右,而活到百年的孔雀却是千年难得一只。


  蓬莱仙岛弟子每人都有孔雀翎羽衣,而超过百龄孔雀织成的羽衣只三件,一件披风,一件女士裙衣,一件男子衣袍,衣裳历来是岛中传承之物,由岛主代代相传。


  一般的孔雀羽衣见火即着,百龄孔雀羽的珍贵之处防水防雪,还有就是并不太惧火,是指一般情况下用火点一下当时烧不起来,如果丢在火里超过半分钟,自然也能燃烧起来。


  “我来时并不知小姑娘喜爱药材,想着是小姑娘芳辰,所以没想到拿奇珍异草为礼,我应带上千年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等小姑娘生辰之后再另外找个时间送去,说不得令小姑娘单独见我一见。”


  “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何况曾姨祖母送的礼不轻,想必小美女会见您的,您且宽心,等小美女回来,宸北厚着脸去找小美女预约,只是曾姨祖母啊,如果小美女生气拿针扎我,您千万记得要拿些药材去把我赎回来,我可不想挨针,虽然被扎针有好处,可是感觉好羞耻的。”


  玉岛主当即卟噗笑出声,宣家主也禁不住笑开眼:“宸北被小姑娘用针扎过?”


  “嗯,小美女说我还有什么窍不通,给我扎了一顿针,扎针后感觉舒服极了,修炼时经脉真气更流畅,就是每想着小美女拿针扎我时的表情总忍不住后背发凉。”宣少捧着脸:“曾姨祖母,您知道么,当初小美女扎针扎的就是我的脸和头,把我扎成了一个仙人球,我当时差点以为我这张俊脸难保,可把我惊得心惊肉跳的。”


  “哎哟,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见着小姑娘必定建议小姑娘再扎你一顿,让我瞧瞧小宸北扎成仙人球的模样有多俊。”


  “曾姨祖母,您看我这脸长得多秀气多俊俏,虽然远不及有仙姿玉容的您和曾祖母姿容的十分之一份,可好歹也遗传到了您和曾祖母的一丝丝美丽,您老舍得我挨针么?”


  “嘴这么甜,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儿,是个女孩儿的话,我带回岛上去陪我种花养草。”


  “曾姨祖母,我们家有女孩儿的,您喜欢带一二个或三五个回仙岛上陪您解闷儿,而且还有男孩儿也跟我一样漂亮,也可以带去仙岛,家里的兄弟姐妹们”


  宣少立马帮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做广告,巴啦巴啦的一一解说谁谁的脾气最温和,谁最淘气,谁谁有什么优点。


  有个嘴甜的小宸北在哄长辈开心,宣家主甚为轻松,因为有个小后生嘴甜又孝顺的说要做道拿手好菜给自己尝尝,蓬莱仙主留下来做客并决定在宣家留宿,等明天才回落脚的道观。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回到京中别业便没有留停,提上行李回家乡,当年澹台寻欢身体不好,在家自学,学籍还在学校,每年都要去考试,如今是五月下旬,初中快要中考,澹台寻欢要回家乡准备中考。


  寿伯留在京中以备和小姑娘联系,免得没个主事的人,有什么事也不知怎么处理。


  纳兰家主入京时并没有住冯家,而是以游客的身份在城西的一座寺院挂单,一来是为清静,二来也希望小姑娘能不要将纳兰家与冯家混为一谈。


  寺院香火兴旺,白天游客众多,好在僧舍区是游人止步的地方,不受干扰,回到院落,纳兰家主在院子内的树下石凳旁落坐,留守在寺院的护卫奉上茶,立在家主身侧。


  兰四少兰七少在家主入京前便转至寺院,寺院的客房也是由他们所订,回来后两人立在家主身侧,没敢肆意妄为。


  纳兰家主连喝了两杯茶,眉宇紧蹙而不展,续上第三杯茶水,手捧着白瓷盏;沉思良久才发出回来后的第一份声音:“老四,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小姑娘的事?”


  “回家主,清西并没有得罪过小女孩,真是冯家少爷与小姑娘有旧怨,他不懂三味轩的规矩在轩辕餐馆闹事,我没有阻止,事后又帮冯家少爷解了穴道。”兰四少不敢阴奉阳违,实话实说。


  “轩辕少主没有帮人解穴,想必就是想惩罚冯家少爷要让他站着,你没有阻止随你去的人欺负人还帮解穴,莫说是她,就是我也不会给你好颜色看。”纳兰家主微微偏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算了,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你自己凡事三思而行,以后京中事由老七负责,老七,家族长辈对你此行寄与厚望,你机灵些,务必想办法修补纳兰家与小姑娘之间的裂痕,不求让小姑娘对纳兰家与对宣家周少众家一样视为朋友,至少希望小姑娘能将纳兰与螳螂拳传人等古武族一视同仁。”


  兰七少整个人都不太好,让他来收拾烂摊子?他能跑吗?他不想接烫手山芋,可是家主之令不能违,只有硬着头皮恭躬领命:“清湖定当竭尽全力而为。”


  兰四少微微垂下头,再苦闷也无处可诉,他不过是一时之失,谁知竟造成令纳兰家这么被动的局面。


  兰七表了态,纳兰家主很满意,让年青人自行其事,他回僧房打坐午修。


  不用在家主身边侍候,兰四少出去散步,在寺院里溜跶一圈,看着形形色色的游人,心里烦燥,他没有成功与仙医门人交好,反而因一个个小的失误便与之交恶,更严重的是因为他被仙医门人拒之门外,家族派了老七来京。


  老七也是嫡系子孙当中的佼佼者,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之一,老七一直无意竞争,可谁能保证老七是真的不争,而不是表面上表现得与世无争?

  老七的到来无异于是家族对其寄与厚望,如果老七成功完成家族任务,那么,老七被立为下任继承人的可能性将从原本的五成增到八成。


  兰四少郁郁不乐,走几圈,回僧房打坐静修,想要夺家主之位,修为同样至关重要,不能疏忽。


  姜家在京中有别院,因此,姜家主也是最早回到自己地盘上的人之一,他回院后与侄儿回到上房,侍卫们上了茶,师侄俩慢慢的品茗。


  饮了一杯香茶,姜家主眉宇间溢出浅浅的笑:“感觉我们故乡的名茶还是不及小姑娘配制的茶,三郎有口福,经常能喝到小姑娘家的茶。”


  姜少看着似笑非笑瞅着自己的大伯父,默默的滴了一滴冷汗:“大伯,您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我不过是羡慕你有口福,你眼里伯父是那种总打歪主意的人吗?”姜家主眉眼间的笑容加深,脸上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伯父露出某种狐狸似的笑容时,基本上就代表着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姜少没给大伯面子,他们兄弟们对伯父太了解了,每当见家主大伯露出某种笑容,他们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例外,我只不过是中午看到你终于吃了肉,顿觉欣慰。”


  “小美女特制的卤汤制的卤肉好吃。”


  “哦,你自己都说了,我就不问你吃肉的感觉了,你不偏食,我也放心,小姑娘有没说你两个哥哥找的药材够不够?需不需要我们找其他药材?”


  “小美女并没有叫我们再找其他药材,对我们帮她找到肉丛蓉非常高兴,我跟小美女说如果有什么药材是我们家乡一带的特产,有需要的话不用客气,让我们家去找。”


  “如此就好,小姑娘与你关系不错,有你在京中,我和长辈们也放心,你也只管在京中,家里那边的事有我和你父亲,长辈们,你们不必担心。”


  “找出吃里扒外的家伙了没有?”


  “我们心里有数,事情可能不仅只是我们家族嫡庶之争那么简单,有可能牵扯出整个古武古修界,暂时不宜告诉你们这些小辈,免得打草惊蛇,你们兄弟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


  小侄儿性子沉稳,姜家主很放心,又将长辈们的嘱咐再次重复一遍,便只说些生活琐事,聊了二个钟,去机场乘机回家。


  当天离京的也不仅只有姜家主,华家主和姬家主、姒家主、陈家主、霍家长老都只在各自落脚的地方作短暂停留便启程离开。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过年啦过年啦,大家过年快乐,祝每个人收到多多的压岁钱哟。


  第四百六六章 求看诊(1

  众多古武家族古修门派入京给乐小同学庆贺芳辰,而身为当事人的本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她记得自己的生日,毕竟她的生日有太多特殊意义。


  乐小同学记得自己的生日也没声张,更没准备庆贺之类的,然而,当早上起来,贺家兄弟却给她煮了有鸡蛋和西红柿的长寿命,一群帅哥顶着太阳花一样明媚的笑脸满怀期待的瞅着她,倒把她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吃了帅哥们做的长寿面,仍如既往的赶早出发,又跑向山岭挖虫草,后面跟着燕帅哥和贺小十五两个小尾巴,贺小三挖了几天虫草便没有再去,留在帐蓬清理打包收购到的虫草。


  因为自己跑得快,乐韵跑很远很远的山头去挖草,将近一些的山头留给村民们挖,那些离得很远的山头,草甸子崎岖不平,摩车都开不了,村民要去只能步行或者骑牛、马,步行要走近一个钟。


  因路比较远,年青力壮的跑远些的山头,年龄稍长和小孩子们就在帐蓬附近的山头找虫草。


  跑去人稀少的地方,燕少顶替贺小三的份子挖草,他和贺小十五一天下来收获从来没有赶超小萝莉,他们最多的一天合二为一才有二百二十几根,小萝莉一个人找一天最少也有二百六十多根,为此,兄弟俩每次都暗中嫉妒小萝莉,又无可奈何。


  乐韵跑了这个山头跑那个山头,哪里虫草味最浓就往哪钻,挖草似开挂打怪,收获多多,尤其挖虫草挖得多了,她有经验,最多两锄就能挖出一根虫草,大大的节省时间,相对而言等于提升工作效率,最多的一天收获到八百多根虫草,一般少说也要挖五六百根。


  一边挖虫草一边往空间藏私,短短几天空间堆积到上千根虫草,小狐狸和小灰灰除了帮打理空间作物还要帮她剥虫草上的泥,郁闷的抗议好几次被无情的驳回上诉,苦催的天天当苦工。


  两只小生物虽然很憋屈,工作效率却是十分高,也很敬岗爱业,将虫草弄得干干净净,基本上是人类小丫头每天挖回多少,他们俩就算加班加点也会全部清理出来。


  鉴于是自己生日,乐韵卯足劲儿挖虫草,多挖到的虫草就当是给自己的礼物,考虑到安全因素,就算有信号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她出发前给老爸和新妈妈打电话说了要去很偏远的地方找药材,如果没信号可能有一段时间不打电话回家,让他们不要担心。


  奔波到中午,挖到六百多根虫草,有三分之二都是头草,心情特别振奋,她的目标是当天一千根虫草!


  为了实现伟大目标,乐小同学蹶着屁股,欢快的往山头高处钻,有时爬到山峰冰雪线处,因海拔到一定高度,虫草数量也锐减,不过,品质都是顶级的。


  小萝莉像匹脱缰的野马,东跑西奔,燕行和贺明智干脆任她往前跑,他们俩落在后面慢慢寻找藏在草从里的“黄金”,有时小萝莉爬到了山头,他们还在半山腰。


  燕行没追着小萝莉屁股后面跑也是因为他观察过四方,远处的山头相距距离超过一千五百米,距离超出了狙击枪的射程范围,也不怕有人潜伏在远方。


  唯一让他苦闷委屈的就是打那天他抱了小萝莉一次,小萝莉看他不顺眼再不肯理他,他找她叫她吃饭洗澡之类的有正事找她她听着,该做什么就什么,就是坚决不跟他说话。


  被小萝莉冷落,燕少低头道歉好多次,小萝莉就是连个正眼也不给,说多了,她嫌烦直接走人,逼得他没办法,只能委屈的接受她不理不睬的惩罚,只要仍然让他跟着满山跑就满足了。


  难得贺家两帅哥不紧跟着自己,乐韵更加自由奔放,共跑遍三个小山头,到第二个山头时燕少和贺小十五还在第一个山头,她一个人将一个小山头跑遍,挖到整整四百根虫草再奔去高海拔的山头。


  她去最高大的一座高山头,燕少和贺小十五也弃脚下的土地追随她去征服别的山峰草甸,仨人没爬到山顶,太阳落山。


  因为是自己生日,也完成自己定的宏伟目标,乐韵没有像以往一样拖堂,等太阳落山便心满意足的带上战果,招呼两帅哥回营。


  小萝莉医生年满十五岁生日,本该在京享受长辈师长万千宠爱,却因为家里老祖宗的原因跑来偏远地方寻药材,贺家兄弟们也深感愧对小萝莉,为给她一个惊喜,留守的四人分工,贺小三和贺小八早上赶往县城采购,买活鸡活鸭和鱼,还买回一只宰杀好的全羊和血肠。


  去县城要好几小时,他们回到扎营的地方已是半下午,立即动手杀鸡杀鸭杀鱼,将鸡鸭鱼处理好,该蒸的蒸,该炖的炖,同时还有中午就泡水的自带干海鲜品,制作丰富大餐。


  到日落时分,贺家兄弟四个已把晚饭菜搞定,就等着小医生回来给她庆生,当日落后听到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贺家兄弟们以为收工回来的藏民送虫草来了,做好接收准备。


  然而,过了一下,贺明俊便觉不对,出帐蓬观看,见十几穿长袍的男女匆匆的跑向他们的帐蓬,一边跑一边用藏语在喊,藏民喊叫的是“达瓦家的外孙”,也就是在喊他和小十五,问他们有没在帐蓬。


  听到喊声,贺明俊立即用藏语回答说“在,我们在这里”。


  有人回应,一群穿藏袍的男女激昂的冲向达瓦外孙们的帐蓬,跑近了,也能看到其中一个青年怀里抱着个小女孩子,大概是因为跑得急,都累出汗。


  等人跑近,贺明俊认出是村长家和几个村民,抱着孩子的青年是村长的小儿子,小孩子约有七八岁大,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女孩头发都湿了,脸痛苦的揪皱成一起。


  “次杰叔叔,发生怎么事了?”看到村长和男女神容慌乱,贺明俊赶紧小跑着迎上去问。


  “多吉,我家的孩子突然病了,有时还满地打滚,拿头撞地,你们的医生朋友在没在,请她帮我家孩子看看是怎么了。”村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叫着达瓦外孙儿的藏名,解释原因。


  生病的是村长的孙女,村长有五个孩子,有两个去城里做工,有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有两个在家放牧或种植。


  每年挖虫草的时候,他在外的孩子们有时会回来,有时不回,只有女人们带孩子回来挖草,今年也是如此,在城里的三个儿子都是女人们带着可以挖虫草的孩子们回来了。


  生病的小女孩儿是村长在政府工作的儿子的大女儿,六岁半,跟着大人们在山上挖草,原本好好的却突然倒地抽蓄,打滚,有时还拿头撞击地面。


  因为孩子突发病,村长全家人员立即带着孩子回扎帐蓬的地方,与村长家相隔很近的挖虫草的村民们也一起帮忙,大家轮流帮抱着孩子跑。


  当终于跑回达瓦外孙们的帐蓬,一群村民一边感谢神灵一边抹汗。


  “小医生还没回来,次杰叔叔和大家先进帐蓬坐着等一等,我叫我弟弟去路上找小医生。”贺明俊招呼大家进帐医,又叫自己的兄弟:“八弟,你跑得快,去早上小美女去的方向看看。”


  “好咧,我就去。”贺明韬在刷虫草泥,听到哥哥叫自己去找小美女,立即丢下手里的活,爬起来三步作两步跑出帐蓬,撒开脚丫子就冲向小美女早上出发时去的方向。


  村长和一群跑得气喘吁吁的村民受到达瓦外孙的邀请,跟着进帐蓬,看到在帐蓬里清理虫草泥的汉族朋友们,大家友好的微笑,说“你好”。


  采购人员们将虫草袋子等东西挪开,请藏胞们坐,村民到炉子周围围坐,村长和儿子照顾着小孩子。


  贺家兄弟们去拿碗给村民倒酥油茶,又拿出他们带来的水果和瓜子请大家吃,因为路途太远,有些水果易坏,他们携带的物资有易贮藏的苹果、甘蔗、哈蜜瓜、菠萝、梨、橙子、柚子。


  也因有备无患,来采购虫草的人员每天都能吃一点水果,日子才不至于那么难熬。


  z省高原空气稀薄,日夜温差大,并不适宜水果生长,以前鲜少有水果,这些年才用高科技技术种植出水果和大棚蔬菜,不过,大部分水果仍然要从内部运输,价格也特贵。


  因为水果还没有像内地那样满街,z省乡下,尤其是偏远的乡村很少吃到新鲜水果,贺家人拿水果招待村民,藏民们也很高兴,都开开心心的尝吃水果,也热忱的帮远方来的客人们剥虫草上的泥土。


  村长家的小孙女刚开始处于半晕迷状态,过了一阵,又痛苦的乱甩头,想满地打滚,村长和侄子儿媳们抓着孩子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小女孩痛苦的哭叫几声,慢慢的又没了力气,软软的瘫软下去。


  村长一家人越发的灼急,坐卧不宁。


  第四百六七章 求看诊(2

  贺小八去找小龙宝和小萝莉,在崎岖不平的草甸子上奔跑,跑了有两里多远,远远的看到前方草甸子上有三个点儿在移动,他兴奋的边跑边大叫:“小美女,小龙宝小十五-”


  贺家两帅哥追着小萝莉跑,小女生得得哒哒像匹小驹子,欢蹦乱跳,跑了十来里路都不带喘气的,贺明智已累得虚汗淋淋,除了嫉妒得瞪眼就是努力不掉队,他觉得以此程度的训练,让他参加全运会,万里米不跑拿奖,20里竞走少说也能夺个铜牌。


  跑在前面的乐韵,轻轻松松的一马当先,带着两个小尾巴奔跑训练,以她的速度如果真要甩掉贺小十五轻而易举,毕竟她一个人在山里跑时一天能翻遍好几座大山,速度与耐力都不是吹牛吹出来的,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


  燕行在耐力跑方面还行,能轻松跟上,就小十五跑不快,他落在后面陪小十五跑,免得小十五因落后心理压力过大更加跑不动。


  三人在跑马拉松,燕少和贺小十五有看到远方有人在跑动,心中惊讶,以为某人是落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山里所以跑回去寻找,待听到喊声,赫然发现是自家哥哥,两人囧囧的。


  “八哥!”贺明智振奋的高喊着回应。


  乐韵眼力好,当前方的人像一个小点儿出现在视野里时便看见了,距离拉近一些,认出是贺小八帅哥,淡定的继续跑,待听到贺小八老远就喊上了,特无语,那只帅大叔跑来干什么?

  一边一人,一边仨人,双方都在跑,很快仨人一波的人马跑过一片草甸子,与贺小八汇合。


  贺明韬跑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停下的时候蹦蹦跳跳的跳跃,免得腿抽筋,燕行小跑着兜圈子,主动问:“八哥,你跑来做什么?小萝莉早上说了会早点回来,不用催的。”


  “有事,帐蓬那里有事找小美女,”贺明韬顺口气,赶忙说正事:“小美女,村长家的孙女突然发病,一群人带着孩子到帐蓬找你求医治,三哥让我来路上看看,请小美女回营救急。”


  “有孩子病了啊?”燕行贺小十五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八哥急匆匆的跑来,原来是催促小萝莉快点回营。


  “我知道喽。”乐韵明白事因,腾的蹿起来冲出去,有病人在帐蓬等着自己回去看诊,还迟疑个啥?


  她也知道藏民为什么找她看病,因为国家政策好,很多偏远的村落都通了电,每个乡都修了路,但是藏民们自古以来生病都是请活佛治疗,自己并无医院和学校,后来国家支援z省,先后建立基础设旋,也建立学校和医院。


  可z省村落零散,医院也只有居民定居人员众多的大型城市和县城、人集中的乡镇才有,许多小乡镇至今都没有医疗诊所。


  贺家兄弟外婆家的村落是村委不假,离县城也还有几小时的车程,生病要送医也得要好几小时,极为不方便,知道她是医生,有人生病找她就近看医是再正常不过的。


  乐韵不知道村民孩子是啥病,救人如救火,不能怠慢,拿出速度直接开跑,至于贺家兄弟,让他们在后面回营也没事,都是成年人,不怕在路上弄丢。


  小女生势如利箭,呼呼风响里已一去好几米,那小背影像炮弹一样快,再一眨眼就去了几十米。


  小萝莉如离弦的箭射向远方,燕行说了声“你们在后面,我陪小萝莉先走一步”,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飙出去。


  一大一小两人如流星赶月疾驰而远,盯着看的贺明韬贺明智瞠目结舌,直接看傻眼。


  过了半晌,视野里只有小小的一个点儿,贺明韬“啊”的合上张着可以塞苹果的嘴,一脸受惊的表情:“小十五,刚才那个真是小美女和小龙宝?”


  据他所知,小龙宝擅长奔跑,但是,能不能别这么变态?还有那个小萝莉,小医生才十五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那叫什么速度?那么变态,会吓死人的好嘛。


  在两个飞毛腿面前,一向自认是户外运动达人的贺小八同志一颗心“噼啪叭啦”的碎成片片,哪怕用502胶水都粘不起来。


  “八哥,不要跟小美女比较,除了吃饭的饭量,跟小美女比,会被打击得让人怀疑人生的。”贺明智深有体味的抹抹汗,非常友好的攀着哥哥的肩膀:“八哥,我们慢慢走吧,我跟着那两飞毛腿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腿都跑软了。”


  “你你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贺明韬破碎的心灵再次发出“嚓”响,又一次开裂出无数裂痕。


  “对啊,我这些天每天早晚都要追着小美女跑上十几里,你是不知道小美女的速度,她一个人一天能翻遍三个山头,挖虫草时能把一个山头的每个角落搜遍,我和龙宝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到处蹦跶,每天晚上回营我必须要提前跑,要不然根本追不上小美女,今天我提前十几分钟跑路,小美女落后面还挖了一阵虫草,结果她仍然赶超我,我只有挂车尾的份,你能想象出我的内心有多苦吗。”


  “小十五,你受委屈了。”有个弟弟也被小萝莉打击到心灵破碎的程度,贺明韬那颗受伤的好了一丁点儿,拍拍小十五弟弟的肩膀给与最亲切的安慰。


  因为离帐蓬不太远,兄弟俩放弃追赶小美女和小龙宝,小跑着回营。


  小萝莉跑得太快,去势如疾风,大概也真正的拿出实力奔跑,燕行也不再藏着掖着,拿出真正的水平奋起直追,用了十分的真才实力才追上小萝莉,也仅只能保持速度,他甚至无法超越,因为他快一点,小萝莉会以更快的冲势往前冲。


  冲冲冲,两人似慧星撞地球的速度狂奔,眨眼间便飞越草甸子,冲回扎营的高原平原地,又风风火火的冲过扎有几座零散帐蓬的地方,冲向贺家帐蓬。


  一口气冲到帐蓬前,乐韵用力的蹦跳一下松松筋骨,一边宣告自己的回归:“贺小二贺小三大叔,我回来喽。”


  燕行冲到小萝莉身边,也在原地小跑跳跃,防止剧烈运动骤停时肌肉受不了。


  贺小二贺小三兄弟陪着村长和村民,添加了数次酥油茶,其间村长小孙女又发作两次。


  一群人焦急的等小医生回来,当听到喊声,贺家兄弟激动的跳起来:“小美女,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村长和村民们也站起来,大家正想去帐蓬外面看看,便见一个穿蓝色衣裳的女孩子小跑着冲进帐蓬,汉族小医生背着只背包,腰间拴挂着几个装虫草的瓶子,每只瓶子都有很多虫草。


  乐韵钻进帐,看到一群村民,笑脸明媚的冲大家笑:“叔叔哥哥姐姐们坐,生病的孩子在哪,让我看看孩子。”


  “在这里,医生。”帮抱着侄女的青年赶紧应。


  村民让开一点,让抱着孩子的兄弟移到比较亮的地方。


  小萝莉进帐蓬,燕行也跟进,他站在她旁边,像钢铁战士一样当她的贴身保镖。


  青年抱着孩子走出来,乐韵望过去,青年穿传统长袍,戴着皮帽子,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脸上有高原红,不过,面色极差,头发被汗打湿成粘成缕,头发不是很长,大概刚长过脖子。


  用眼睛扫描一遍,她知道小女孩子病在哪里,小女孩子头部有寄生虫,虫子已长大,估计虫子想找伴交配繁殖,所以不安分了,它不安份,做为虫子寄体的小女孩便遭殃。


  看清病症,乐韵快步走过去,接过小孩子平放地面,伸手帮摸手脉,摸两只手,望向村长:“翻译官帮翻译,初步诊断,孩子病在头部,我需要摸孩子的头以确认,希望能得到允许。”


  “可以可以,医生,您可以摸小孩子的头,不需要经过我们同意。”不用等达瓦家的外孙们帮用藏语翻译,村长小儿子琼达先用汉语回答。


  “谢谢。”乐韵还以灿烂的笑容,伸手将小孩子抱起来,让她面朝自己胸前,拔开小孩子偏左手方的耳后上方的头发,找到虫子寄生的地方,肉眼看过去那里有一个黄豆大的结疤的小血疤。


  虫子想找配偶,所以朝外钻,如果是向内钻,钻进脑髓里去,后果才叫不堪设果。


  找到虫子位置,她心中有数:“小孩子的病在头,幸好发现得早,没太大危险,现在照我的吩咐做,贺家大叔帮打热水给小孩子洗头发。”


  “明白。”贺明盛贺明俊立即去拿脸盆,提放火炉上的热水壶倒水。


  村长小儿子赶紧上前接过小侄女,用藏误和嫂子也就是孩子妈妈白玛交流几句,白玛将女儿抱在怀里,坐在地面上。


  村民们也坐下,等着看小医生给小孩子治病,村长听说小孙女没有什么危险,激动的转动念珠念佛。


  贺小二贺小三打热水,又加冷水将水调到适宜温度端到孩子妈妈身边,由孩子妈妈帮小孩子洗头,又拿来毛巾和袋装洗发素。


  孩子交给家属,乐韵先回睡觉的帐蓬,将装虫草的瓶子放下,拿出些草根叫燕帅哥帮清洗,自己摘下小背包,又提来装家什的大背包,找出携带的药,配制需要用到的药。


  “小萝莉,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啊。”被叫去清洗草根,燕行欣喜的不得了:“小萝莉,以后我哪里做错了你直接说好不好,你不说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


  “啰嗦,以后再敢乱搂搂抱抱,我宰了你。”有个人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乐韵气得想拿东西砸死他。


  “是你不肯走我才抱的啊,我又不是耍流氓。”燕行委屈的想找人哭诉,他就抱小萝莉一次竟然挨她记恨多天,这叫什么回事。


  “再叽叽歪歪,明天不用跟我外出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啰嗦,我这就去干活。”燕行立即认怂,在帐蓬里拿自己的脸盆到外面打冷水清洗药材草根,洗干净,放在脸盆里端给小萝莉。


  乐韵找出自己的药瓶子,配制出两份药,用铜捣钵将草根捣碎,再加一份药进去拌成草药,提小背包,拿起药钵和一瓶药去另一个帐蓬。


  白玛帮女儿洗干净头发,用毛巾擦干,抱在火炉边帮小孩子烤干。


  回到有村民的帐蓬,乐韵在光线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将药钵和药瓶子放在最方便拿取的地方,从小背包里取出装珍贵药材和金银针的的玉盒子,手术刀套,一只空的玻璃瓶子,也将纱布和棉花准备好,又拿出纸巾。


  给玻璃瓶子里倒进半瓶消毒用的药水,做好准备,让孩子妈妈送孩子过来,抱住小孩子,调整位置,看向懂汉语的青年:“我需要给小孩子刮去一点头发,希望您们能理解。”


  藏民有很多奇怪的风俗,摸孩子头都是忌讳的,不经过允许连头都不能摸,何况是剃头发。


  “可以的。”懂汉语的青年们一致点头。


  一群村民们又紧张又激动,都站起来,排成一个半圈看小医生怎么治病。


  得到家属同意,乐韵没了心里压力,先给小女孩吃颗药丸子,将手术刀摊开,取过一把锃亮的手术刀,利索的帮小女孩子剃头发,将虫子寄生地的四周头发刮去,露出虫子咬出的小伤疤。


  清理出手术点,拿棉签沾上消毒用的药水涂摸在伤疤点,消好几遍毒,先点穴道,打开银针套,取金针轻轻的戳伤疤四周,将疤块挑起来,轻轻的揭得偏一点点,又取一根金针在手,再将伤疤块挑高一点,看准了,一针刺穿虫子身体,挑着虫子向外拉。


  白玛坐在旁边紧张的观看,看到小医生从孩子头部拉出一样东西,吃惊的一把捂住嘴才没发出惊叫。


  虫子很长,一点一点的离开小女孩的脑壳,从十来豪米到约一厘米长,仍然还有部分还在小女孩头壳内,当终于被挑出来,长约有十三厘米左右,直径约有一豪半粗,被金针刺穿一端,粘满血的身子一拱一拱的扭动。


  虫子被拔出,小孩子头壳上有个黄豆大的小洞,边上有虫子被拔出时弄的污血,那么大的洞,看起来很吓人。


  村民看到小医生从小孩子头部挑出能活动的东西,急急的捻动佛珠。


  乐韵将用银针挑起的虫子放在装有消毒水的小玻璃瓶子里,孩子调个方向,让伤口向下,将混有虫子排泄物的污血滴在纸巾上,再挤揉一顿将污血全部清除出来,消毒,捏碎一颗药丸子洒在伤口上,再用自己捣碎的草药敷外层,用纱布包裹,以胶带粘贴纱布,免得脱落。


  包扎好伤口,将孩子交给孩子妈妈:“小孩子头部钻进寄生虫子,现在虫子被弄出来不会再头痛,需要休息几天才让她去挖虫草,等孩子醒来,告诉她不要抓头上的纱布,也不要弄湿头,明天晚上再带孩子过来换药。”


  “谢谢,谢谢!”白玛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连声道谢,她懂汉语,说得不流畅,所以很少说。


  “谢谢!”村长一家男女也将手捂胸口,向小医生躹躬道谢。


  无论哪个民族,孩子都是最宝贵的,藏民们也是,藏民爱孩子,认为孩子是神灵赐给自己的,不论是自家的还是别人家的都喜欢,拐骗孩子的人贩子很多,在藏区却绝对不会有藏民拐卖孩子,那是他们流传的信仰所致。


  所以,人,还是有信仰的好,当信仰缺失,道德也会逐渐崩溃,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再无信任与情义,人人都变得自私冷漠,那不是我们理想的世界,也不是我们所渴望的世界。


  “不用客气。”乐韵站起来,赶紧弯腰回礼。


  孩子没事了,村长一家也放心,和村民们向达瓦家的外孙们告辞回家,贺明俊兄弟们送村民出帐蓬,热忱的请村民有空可以来坐坐,他们每天都有人在帐蓬的,村民们开开心心的回家。


  送走藏胞们,贺家兄弟们麻溜的钻进帐蓬,殷勤的问小萝莉有没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


  乐韵收拾自己的医用工具,指使燕帅哥将粘有污血的纸巾和用过的棉签拿去烧掉,再把虫子拿去烧死,洗虫子的药水挖个坑埋起来。


  她自己也没闲着,给医用针和手术刀用消毒水清洗,拿去火上烧烤一阵,再洗一遍,擦干,收起来,之后打水洗手洗脸,坐到火炉边。


  贺家兄弟们将地毯卫生收拾一下,将炉子移到中央,洗手端菜上炉子,再搬出板凳,围着炉子吃饭,以鸡肉为火锅,用支架钢架摆上鸭肉,喜欢吃哪样就哪样,吃一阵再换羊肉和鱼肉,海鲜,蔬菜可以随吃随涮。


  小萝莉生日,还胸无介蒂的帮村民小孩子看病,也给足贺家人面子,贺家兄弟们心甘情愿的当牛马,侍候她吃饭,帮她打洗澡水洗脸水,像侍候祖宗似的。


  帅哥们的笑容太热忱,乐小同学被弄得阵阵毛骨悚然,清理完虫草泥巴打包密封,赶紧爬进睡袋,免得那群人跑来问她想吃什么,有什么吩咐。


  ------题外话------


  小仙女们,新春愉快,新的一年来喽,祝大家长辈身体健康没担忧,小孩子听话不闹腾,有另一半的恩爱幸福,没对象的早日脱单,读书的学业有成,工作的心想事成,最后祝我们大家在2018年发发发!


  第四百六八章 送货上门

  内地的傍晚比z省来得早,下午五点多钟太阳便下山,沿海地区稍稍晚上一些,当太阳落下海平面时,时间也刚到六点。


  太阳西沉海平线,也到用餐的时间,澹台觅雪去海景楼房的餐厅,家佣们将饭菜摆好都退了下去,却不知母亲何时竟然回来了,忙微微垂首:“妈,您回来了。”


  “嗯。”端坐在饭桌旁的美艳少妇连眼皮都没动,冷淡的应一声。


  澹台觅雪轻手轻脚小步小跑到饭桌旁,先给母亲盛小半碗汤,再给母亲盛饭,侍候着母亲吃一口自己才坐下装饭用餐。


  有着一双丹凤眼的美艳少妇,披散长发,穿红色长裙,安安静静的吃饭,做到食不言,甚至筷子和碗都没碰出丁点声响。


  饭桌上很静,静得只有轻微的呼吸和很轻的嚼咽食物的声。


  美艳少妇只吃一碗米饭,吃饱放下碗,拿帕子拭擦嘴角,妖艳妩媚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连声音也是淡漠的:“有没有什么消息?”


  “今天刚探到消息,说众多古修门派齐聚京中给某人送礼,有宣家、姬家、华家、姜家、周家、东方、纳兰家、陈家、赫连家家主亲临,还有钟离家、霍氏,道教门派使者,禅宗使者,还有”澹台觅雪的声音轻了下去,没敢说出最具份量的某使者。


  “还有谁?”美艳少女语气严厉。


  听母亲语带不满,澹台觅雪心弦拉紧,呐呐的回报:“听说,还有南海观音殿使者和蓬莱仙岛岛主亲临。”


  听到南海观音殿和蓬莱仙岛之名,美艳少妇细长的双眉唰的拧成线,妖治的面容逸出冰凉的杀气,定定的目视空气,丹凤眼里的厉色越来越浓烈。


  过了一会,才冷淡的收回飘远的视线,声音冰冷:“还有没有其他?”


  母亲面含杀机,澹台觅雪不敢出声,听到问话,如实回答:“前几天姨母有来电,没说什么话,只是好像在哭。”


  “我知道了。”美艳少妇说了一句,站起身,拖着拽地的长裙,轻灵的走出餐厅,回自己静修的面海海景房间。


  海景房装饰得豪华绮丽,犹如东南亚的皇宫,就连家具也是东南亚风情风格,样样金碧辉煌。


  回到私密空间,少妇从金色床头柜里拿出手机,坐在金色大床上开机,涂着红色丹蒄的指甲散发出水晶光泽,有说不出的妖治感。


  她翻动手机号码,找到一个拨出去,听到的是对方已关机,再另找一个号,仍然关机,再换,仍然是关机。


  连打三个号码都关机,她另外换一个,到第四个等了一下终于打通,当对方接听,美艳少妇叽喱哗啦的讲话,讲了几句,对面传来呜嗷声,她腾的站起来,一张脸一分一分的泛白。


  她抓手机的手一点一点的僵硬,手机紧贴耳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声,呜咽声,慢慢的低下头,直到对方在一阵嘶声撕肺的喊声里挂断电话,美艳少妇颓然的跌倒下去。


  她的脸在不停的扭曲变形,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坐了良久良久,僵硬的站起,打开四门衣柜,慢慢的收拾行李,弄很久才收拾出几套浅色的衣服和少量生活必须品装进行李箱里。


  美艳少妇没有休息,盘坐在地床上,默默的坐一夜,天刚破晓,换套衣服,拖着行李箱离开海景楼房,没留下任何语言,独自去旅行。


  澹台觅雪早上准时起床,收拾好先去餐厅,等到家佣们做好饭菜,等了十来分钟还没见母亲,去母亲卧室请母亲大人,敲门没人应,轻手轻脚推开门,卧室没有人,再去阳台也没见母亲身影。


  她退出卧室,去一层楼想去问问家佣有没见到母亲,正巧碰上管事妈妈,管事妈妈问:“雪小姐,是不是早餐不合胃口?”


  “不是,我还没吃早餐,你们有没看见我母亲?”


  “雪小姐,夫人今早一大早儿就出门旅行去了啊,夫人没告诉您?”管事妈妈挺奇怪的,雪小姐不知道夫人一早就离开海边别墅啦?

  “哦,母亲又旅行去了啊,想必因为我还没起床,怕吵到我没告诉我就赶早班飞机去了。”澹台觅雪恍然明悟,母亲大人经常说走就走,不奇怪。


  管事妈妈也觉正常,旅行是夫人的最爱,经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有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知道母亲外出,澹台觅雪回二楼餐厅吃早餐,吃完,外出散步。


  当澹台家的雪小姐外出散步时,留宿未离京的古修古武界的修炼人士也差不多用完早餐,都去散步消食。


  徵花派的长老昨天并没有回y南,他入京时寄居在一座道观内,早上用过素饭,回房扛着两辆装有行李包的拖车出道观到街道上打的,直奔晁二爷住的别墅区。


  出租车将客人送到别墅,在门卫处领卡进别墅,依着客人指点在别墅区绕几条路到达客人指定的别墅楼院外,帮客人开后备箱提行李。


  阿玉坊主付了资,等出租车驶过去,拖着两个行李拖车走向仙医门小姑娘的义伯父家。


  晁家一家老少早上吃了早餐,晁一晁三都去上班,美少年也回学校,晁二姑娘因当天没有重要的课,为吃松花皮蛋赖家不走,晁二夫妻两人也偷懒,在家陪父母。


  饭后小坐一会儿即下楼消食,在院子里一个圈围一个花圃的鹅卵石路面漫步绕圈以按摩脚底,年青的在跳绳,踢键子,胡管家带着家佣先给二楼做卫生,方妈妈在楼下陪老太太散步。


  当门口来辆出租车,在一楼的老少们便知有客,晁二姑娘飞奔去开门,刚跑到门口,看提行李车辆的青色西装老人,麻溜的开栅栏门,一边礼貌的问:“早上好,您老人家是我们家哪位亲戚朋友?”


  “姑娘想必就是乐小丫头的义姐?我是燕行的长辈,受乐小姑娘所托帮雕刻几样翡翠玉石,昨天不方便带来,今天送过来。”阿玉坊主看向栅栏门内的姑娘,年青的姑娘扎着马尾,穿红色运动服,明艳却娇柔,青春朝气。


  “呀,原来是燕少的长辈,您老请进。”晁宇福赶紧去帮拖行李拖车,只帮分忧一部车,拖着进院,也不用关栅栏门。


  听说是帮小乐乐送东西过来,晁老爷子老太太和晁二夫妻一至走到别墅楼前,方妈妈也快步去迎接远来的客人,帮拖另一只行李车。


  晁家青年热情有礼,阿玉坊主也入乡随俗,将行李交给主人家的人,自己空手走,走到迎接的主人之前,与晁家老爷子握手:“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打扰了。”


  “哪里哪里,辛苦你帮雕刻东西,还劳你大驾亲自送来,太辛苦你了。”晁老爷子握着客人的手,请客人进一楼茶厅喝茶。


  晁二夫互也向客人问好,和父母陪客人进大厅再去小茶厅,晁二夫人和方妈妈上楼去取热水泡茶,端水果和干果。


  阿玉坊主随主人到小会客厅入坐,向主人介绍自己姓氏,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便称客人为“郝先生”,晁二姑娘将行李拖车拖进会客室放在客人身边不远处,在最末座坐下。


  晁二夫人和方妈妈上二楼端茶端干果下楼,招待贵客,喝杯茶,阿玉坊主去将行李拖车拖到客座前,解下绑绳将纸箱子打开,里面又有泡沫保护层,一并提出来,打开,泡沫盒子里保护着一样东西,外面裹着一层软布。


  阿玉坊主将大鼎捧出来,轻轻的放地面上,解开软布,露出金色的圆肚鼎,有颈,三足,圆肚上还有雕刻成狮子头形状可端拿的地方耳,鼎肚子上一个方向有门,另三个方向分别有透气的孔眼。


  鼎有盖,盖呈倒苍穹形,顶端上有圆拉环,鼎底和足都镶银,高度超过一米,威武霸气。


  金灿灿的鼎表面流光闪烁,漂亮精致,有绳子将鼎和盖子绑扎起来,不让盖子掉落。


  “好漂亮!”晁宇福看得爱不释眼。


  老爷子老太太也赞不绝口。


  阿玉坊主捧出较大的一只鼎,又开另一只略小的箱子,捧出小号的金鼎,它的中间没有空,是个实心的圆肚三足鼎,其他的外形与大鼎差不多。


  将鼎展示给晁家人看,他提起大鼎的盖子,鼎内还放着泡沫盒子,四周塞了软地毯布,免得泡沫盒子与鼎壁相碰。


  阿玉坊主将泡沫盒子一个一个的捧出来,有好几个泡沫盒子,内部是木制盒子,打开,再解开绸布给晁家主人们过目,盒子里装有碗、勺子、筷子和首饰,都是金色的,雕刻精美。


  老爷子老太太都想抹汗,小乐乐真是大手笔啊,竟然真的拿金翡打造东西了,让玉石界的那些收藏家看见估计会心疼好久。


  “小姑娘说首先以打造鼎为主,我便先雕刻这两个大件,为不误小丫头的事儿,我先将这两只鼎顺便带进京给小姑娘,还有几件精细活大概要到月中旬才能完工。”


  将打造完工的物件给晁家主人过目一遍,阿玉坊主再次将东西包装起来,小盒子又装进鼎肚子里,再包扎,装泡沫盒子,重新装进纸箱子里,用绳子扎起来,移到一边放置。


  晁二夫妻俩也帮忙包装物品,重新收回纸箱子,打水给客人洗手,拭干净,再坐下喝茶。


  阿玉坊主喝了茶,向主人辞去,晁二爷笑容可亲的问贵客:“郝先生,不知我们家小姑娘制作的松花皮蛋可合您的口味?”


  阿玉坊主双目清亮:“小丫头做的药膳妙极。”


  “即合老先生口味,您不嫌弃的话,我去装上几只,老先生带回家下酒。”


  “不嫌不嫌。”阿玉坊主笑容逐开。


  晁二爷立即去另一间厅,拿袋子,打开开了封的小缸子取拿皮蛋,昨天为招待客人,几乎吃掉大半缸皮蛋。


  他装得三十多个皮蛋提着到客厅,客人说中午的飞机,晁家老少也不虚留他,帮提李车,送客人出院子。


  出租车还没走,在另一端等着,看到自己送来的客人又出别墅楼,开车到别墅院外接。


  阿玉坊主得到一袋皮蛋回礼比捡到金子还开心,将行李拖车放出租车里,自己抱着皮蛋与主人们道别。


  一家三代送客人的出租车走得看不见影,回院,刚想去继续煅练,发现又有车驶过来,老少们干脆等着。


  两部私家车到晁二爷院外停,来的两人是宗教事务管理处的负责人,即是国职干部也是居士,一位谢了顶,姓张,人称张居士,一位留寸发,姓赵,人称赵居士。


  两居士将车停靠在路边,走向别二爷家,看到晁家二爷和老爷子老太太在家,乐呵呵的向一家老少打招呼。


  “张居士赵居士,今天是什么风把两位给吹来了,快请进。”晁盛安与两位居士打过交道,招呼两位访客。


  两位居士笑着跟老爷子老太太寒暄几句,随主人们进别墅一楼的雅厅接待室,方妈妈再次上茶和水果。


  陪着两位居士喝了一杯茶,晁盛安热络的问:“两位居士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张居士赵居士面面相觑一番,赵居士将早已再三斟酌过的话说出来:“晁董也知我们是专负责宗教事务的,重心都在佛、道界的活动上面,最近一些道教人士入京,甚至有湾岛的道派人士,听闻昨日都来拜访晁二爷家,让我们好生奇怪,特意来向晁董请教各道派人士所来为何等大事?”


  晁老爷子诧异的看向两位客人,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晁盛安笑成弥陀佛:“两位有所不知,昨天是我三弟的掌上明珠、我们老晁家最小的姑娘年满十五周岁,按古礼是说及笄,各派人士敬重传授我们家小姑娘医术的前辈,个个尊老爱幼,入京来老晁家给我们家小姑娘送贺礼,这事我们举家上下也很震惊,因并不知江湖礼节,是以由三味轩的主人全权作主帮操办。”


  “原来昨天竟是小姑娘芳辰?我们失礼了。”张居士赵居士霍然大悟,难怪昨日晁书记和晁部长都在正常上班,晁家却又宾客满堂,原来是给小姑娘庆生。


  两人心中也是震惊的,不仅国内道教和佛教修行人士全来给晁家小义孙庆祝生辰,就连湾岛的道派人士都来了,可见小姑娘的影响力有多大。


  他们最疑惑的是小姑娘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致惊动佛、道人士亲自进京来给小姑娘过生日?而且,看样子,小姑娘好像还不在家。


  心中震惊,两位居士也没表露出来,暗中决定去打听打听情况。


  “小孩子家家的过生日哪敢劳大家破费,一群贵客不辞劳苦来寒舍为我们家的小孩道贺令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深感不安。”


  “晁董谦虚,小姑娘医术超群,非寻常之辈,生日大办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我们有些莽撞了,还请晚董大量。”


  “两位居士客气了,身在其位当尽其职,两位居士兢兢业业,是我辈楷模。”


  “晁董謬赞”


  双方客套的客气几句,张居士赵居士因为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不好多留,告辞,晁二夫妻送两居士出院子,看他们的车走运再回院。


  “晁二,他们管理宗教事务就管理宗教事务,怎么跑我们家来调查来了?他们有什么疑问不会去问佛教道派的人啊?”看到儿子返回来,晁老爷子心中不郁,抱怨了一句。


  老太太也不太高兴,道教佛教人士要来他们家是客们的意愿,问他们客人来他们家有什么意图,他们哪知道。


  “爷爷,您老消消气,咱们不跟一般人见识啊。”晁宇福赶紧搀扶住爷爷奶奶撒欢卖萌,安慰郁郁不乐的老人们的玻璃心。


  “爸,您别在意那种小事,估计是昨天的客们有些来头太大,有振臂一呼百应的威风,他们怕聚众密谋什么,比如要推荐我们家小团子做什么盟主之类的,怕小团子被人利用,所以来问问。”


  晁盛安想骂人,那两位有什么疑问就不能约他单独聊聊么?非要这样来,这下惹他们家老爷子老太太不高兴了。


  “噗,我们小团子才多大,做什么盟主,亏他们想得出来。”老太太乐了,他们家的小粉团子可爱娇嫩的像个小汤圆子,哪会闲得没事做跑去拉帮结派的当什么江湖大侠。


  “就是,我们小团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谁会脑子进水推举做盟主啊,三味轩的东家说客人们是因为小乐乐医术超群想结个善缘,哪天谁家遇上什么疑难杂症也方便请小乐乐去看诊。”


  晁宇福也赞同奶奶大人的话,小乐乐是吃货一枚,才没一统江湖的什么雄心野心,她最爱的就是满山跑,找奇珍异草来制药,做好吃的。


  有孙女在家陪自己,老爷子老太太的郁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不提那两居士,一起去散步,做做有氧运动。


  第四百七十章 回京

  当内地的太阳升起,偏远的z省天才刚亮,清晨的气候仍然冷凉,草甸子凝结一片霜水。


  新一天的来临也意味着开始十六岁的征程,乐韵早上兴高采烈的起床,先去外面草甸子上蹦跶一阵,然后才溜回帐蓬吃早饭。


  因为连吃几天面条和泡面,贺家兄弟们为了改善一下口味,早上热包子,煮紫菜汤吃吃过早餐,挖虫草的出发,留守的继续清理虫草泥。


  乐小同学本着十六岁第一天一定要发财的伟大思想,再次跑到很远的山头去挖虫草,还展开飞毛腿,挑战自我极限。


  很远的山头人小,收获也多,她拼命采挖,功夫不负有心人,共挖到九百多根,藏起一半,留在外面的也有四百来根,又让贺小十五和燕少兄弟俩看得郁闷得想一头撞雪山上挂了算了。


  因为晚上要给小孩子换药,乐小同学太阳落山时就收工,贺小十五再次饱受摧残之苦,愣是跟着又跑十几里的马拉松,等回到帐蓬,他倒地装死。


  小女生活蹦乱跳,跟没人事的,愉快的洗草根调配草药,当天黑时分,白玛抱着孩子到达瓦外孙们的帐蓬换药,村长也去了,牵着一头羊送给客人们吃。


  贺家兄弟们推辞再三,收下了羊。


  乐小同学帮小孩子拆掉昨天的药,小孩子很听话,没有乱挠头,伤口恢复得很快,只差一点点就能愈合,重新敷一副草药,告诉孩子妈三天后才拆药。


  白玛牵着女儿感激的道谢,和孩子爷爷回帐蓬吃饭。


  活羊要放牧,管难理,贺家兄弟们第二天将它宰杀了,把羊角按小萝莉的要求锯下来,羊皮也剥下来给小女生,因为有羊肉,赶紧先吃,吃不完的肉晾起来做风干羊肉。


  乐小同学晚上配制出一锅水,把羊皮放进去煮,煮到睡前捞出来晾水,第二天摸黑起床又煮羊皮,煮到要出发挖草时再晾。


  挖虫草是很枯燥的事,每天都复着早出晚归,藏民还是匍匐找虫草,很多人手肘膝盖都蹭破,因此也造成虫草区的大多数藏民都有关节炎和风湿痛。


  入乡随俗,乐小同学每天也早出晚归,幸福的扫荡虫草。


  到五月下旬,内地的气候也一天比一天暖,夏季的气息越来越浓,就连z省的白天太阳有时也像夏天一样热,可惜,气候太多样化,明明前一个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个钟就是雷电交加,或者洒下一冰雹子,让人防不用防。


  日子就那么过着过着一转眼儿就到下旬的二十几号,首都高校春季学生田径运动会也即将举行,首都各校运动员们也期待着一展风姿。


  5月23日,远在z省的乐韵、贺明智贺明新也于大清早的启程回京,他们是暂时回京参加田径赛,所以村民和达瓦的孩子们也就没有特意去送他们。


  燕少自然是要随行回京的,贺小八和贺小二开车送四人去z省的首府市乘飞机,同时,他们还有一批虫草要随机回京。


  燕少开车载着小萝莉和两个弟弟,贺小二贺小八开着厢式货车,在凌晨四点摸黑出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驾车六个多钟,于十一点前到达首府机场。


  到机场后,燕少带三个小家伙去取票,贺小二贺小三送货物去航站货物托运中心办理航空托运。


  燕少取回机票,先去与哥哥碰头,拿到了办理托运的发票,带着行李去换登机牌,检查,托运随身携带的部分行李。


  贺小二贺小八送弟弟们和小萝莉过了安检,他们不能进去,先去吃饭,再回去挖虫草。


  乐同学和贺家三帅哥没等多久就到登机时间,登机之后又等了会,11点40分,去京城的航班起飞。


  航班飞行约四个钟多一点,要到快傍晚才到京城,乐同学几个乘坐的商务航,三个小帅哥将她护中间,所以,她也没什么机会去欣赏帅哥美女。


  经达四个半小时的枯燥无味航行,飞机抵达首都,其时首都已是黄昏,太阳挂西,西边有云霞在燃烧。


  贺家贺祺礼与哥哥贺祺伟,弟弟贺祺煜贺祺杰接机,他们等在出口,等得很久才见小龙宝小十五小十六陪着小姑娘出来,四个青年都带着小件行李。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看到长辈,等走出安检出口,激动的蹿到长辈面前,“伯父、爸爸、叔叔”喊声此起彼伏。


  贺家四兄弟似笑非笑的瞅着两个孩子,两小子激动的将他们主要的任务都忘记了,欠缺煅炼啊,还是小龙宝最合格。


  燕行护着小萝莉走到长辈们面前,一一问好,乐韵瞅着一群帅气亲切的大叔,眉眼飞扬:“大叔们,你们家的两小帅哥终于回来了,请赶紧拧走。”


  “两孩子是不是给小医生添麻烦了?”贺祺伟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


  “麻烦没有给我添,就是暗中嫉妒我。”


  “哪有。”贺小十五贺小十六羞羞脸,他们就是小小的嫉妒了一下下啦,不要这么真相嘛。


  “小孩子没长大,小医生大人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贺祺礼说瞎话说得跟真的似,好似两个男孩子真是七八岁大的儿童。


  “嗯嗯,我大人大量,不跟小孩子计较。”乐韵背着小手,一脸嘚瑟的冲着两小帅哥呲牙。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默默的望天,遇到个总充当大人的小萝莉,他们能咋的?

  小医生淘汰贺家小孩子,贺家兄弟乐了,陪同小女孩儿去行李出去等行李,行李太多,出的慢,等了将近一个钟,全部行李被送出。


  贺家运回京的虫草都是先真空打包,再装进纸箱,然后绑扎在行李托车上,连车和行李一起航空托运,领回来,拖起来就可以走人。


  贺家托运四箱虫草,贺家四兄弟一人拖一车,贺小十五私人有只背包托运,乐同学也有两个背包托运,燕行只有自己的随身衣服,他帮小萝莉提一份行李。


  一群人出航站楼到停车场登车,贺祺伟和贺祺煜贺祺杰带行李和贺小十五贺小十六回老祖宗住的大院,贺祺礼送小姑娘和小龙宝回青大,先是同路,之后才兵分两路。


  贺祺伟一拔人并没有立即回大院,先绕路去趟冻藏公司,将带回的虫草送进贺家租用的恒温空调间保藏,再回到大院,贺明智贺明新下车后扛件行李就冲回院子,贺老祖宗、贺三老爷子、贺祺书等都在家等着,看到两小孩子回来,乐得快合不拢嘴。


  哥俩也仗着年少,扑到老祖宗身边撒娇卖萌,讨老祖宗欢心,贺家兄弟们回来了,先摆饭,至于贺五爷,暂时不等,帮他留一份。


  没有客人,一家人也就不用守着吃不言的规矩,边吃边听两孩子眉飞色舞的讲挖草见闻,尤其听到小医生每天都收获多多,让嫉妒得想抢,让贺家老们笑成一团,一家人特别开心。


  贺祺礼开车挤了三个钟多钟才将小龙宝和小医生送至青大西校门。


  美少年在西校门外等着接妹妹,当燕少从贺家的车上下来,他跑过去,先与帮搬行李的贺家五爷打招呼,接到刚钻出车的小可爱,揽在怀里仔细的端详:“瞧燕少皮肤干燥暗沉,好老气,我们小乐乐还是这么白这么嫩,不比不知道,一比,我家乐乐美上天了。”


  燕行郁闷的哼哼,他是男子汉,黑点才雄武,脸太白就是小白脸了!心里也忍不住嫉妒小萝莉,同去z省,他和小十五几个无一幸免因气候问题皮肤变得干燥暗红,唯有小萝莉一点变化都没有,哪怕白天被晒得像脸有点红,睡一觉起来又是白白嫩嫩如水葱。


  “那是,人家天生皮肤好。”乐韵抱着美少年哥哥:“晁哥哥,你和爷爷奶奶们有没想我?我老想你们哒,这次我收获好丰富哟,过几天我带虫草回二伯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想啊,最想念乐乐了,乐乐,我们回学校吃晚饭。”美少年幸福的牵起小萝莉妹妹的小爪子,一手帮提一只背包进校。


  贺祺礼看到郁闷脸的外甥,暗中笑得肚子疼,开着车赶紧撤走,他们家的小龙宝很有威慑性,无论贺家与亲戚家的孩子们有多乖张,都能轻易震压住,偏遇上弱弱的晁家哥儿气焰便涨不起来,大概就是人说的柔能克刚。


  燕行也帮提一只行李包,跟舅舅道别后快步跟进校门,将行李塞晁少车上,自己也坐进去。


  美少年开车,绕几圈,将燕少送回他的宿舍楼;有个少年特别不上道,燕行气恨恨的咬牙,不甘不愿的下车自己回宿舍,他其实想跟小萝莉回学霸楼去蹭口吃的,这下泡汤了。


  郁闷的上楼,看到好兄弟柳某人抱着电脑忙得热火朝天,一边放行李一边问:“向阳,有没吃饭?”


  “小行行,你回来啦,”柳向阳看到失踪n久的发小兄弟,高兴的呼嗷着跳下床:“我吃过了,你饿了是不,我给你泡碗泡面。”


  燕行满足的嗯了一声,有人帮弄吃的就是最大的幸福。


  柳向阳麻利的烧水,泡面,端给小行行,坐下来陪他说话,问他去了哪,有没什么惊奇的发现,聊得特别的愉快。


  成功将燕少扔掉,美少年心情爽歪歪,飞车回宿舍楼,搬行李上四楼,让妹子洗手等着,他去厨房端出饭菜。


  乐韵想了想,跑去阳台,开启装皮蛋的小缸取出四个皮蛋,剥开壳看到金色的皮蛋,开开心心的将皮蛋切成瓣,赶紧去配个独家酱料,醮着酱料吃。


  美少年吃得心情美得都快要飞上天,小乐乐腌制的皮蛋好吃,配上特制酱料那味道神仙吃了都思凡。


  边吃边说话,听说有一群人给自己生日礼物,乐韵差点没呛着:“有有人给我送生日礼物?”


  “对啊,很多人,有些就连三味轩的少东家都不认识,宣少主的父亲倒是差不多都认得,礼物都放在你住的房间,各家的名帖和宣少他们帮做的人情薄表也放你房间,等田径运动会后你回去看。”


  “呜,收了礼要还礼的,我的药丸子啊又保不住了。”乐韵想哭,别人给她送生日贺礼,她总得要回礼,以她的身分回礼一般的东西显得不尊重别人,只能回礼她制的药丸子。


  想到自己辛苦制出来的药丸子将有一大半流去别人口袋里,她的心肝都在疼啊,就算她有空间药田,寻找药材种苗也不容易,药丸子同样来之不易。


  美少年闷笑,收礼收到手软,还礼同样要还得手软。


  饭后,考虑到时间不太早,小乐乐旅途劳累,美少年让小乐乐早点休息,他回自己宿舍,当他踏进宿舍,看到自己舍友和对门宿舍的四人全部排排坐,眼神深幽的望着自己,装作不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


  众人拿眼瞅美少年同学,发现他视而不见,想溜走,一群人一拥而上,将人给拖住,眼巴巴的盯着他:“小晁晁少,晁会长晁同学,小萝莉回来了是吧?”


  “嗯,我妹妹回来了,想咋的?有想咋的也通通将小心思收起,我妹子要忙着参加比赛,还要忙着处理药材,没空做吃的。”


  “不是说吃的,”李少攀着发小的肩,友好的微笑:“是这么回事,小萝莉是6号生日是吧?你看我们吃了小萝莉那么多美食,从没表示过什么,心里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我们想着6号那天我们去聚一聚,给小萝莉过生日,怎样?”


  “这个不好说,”美少年淡定的将肩上粘着的爪子拔开,实话实说:“小乐乐那边过生日过农历生日,前些天她不在京城,生日那天有很多朋友给小乐乐送来厚礼,如果没有意外,6号那天小乐乐可能要回请之前送礼的客人,匀不出时间参加聚会的。”


  “怎么可以这样!”一群帅哥嚎开了,美少年当初说小萝莉不过生日,现在倒好,小萝莉生日那天有人送礼,他们没送,让他们怎么好意思。


  美少年才不管一群学霸们鬼哭狼嚎,笑咪咪的去洗澡,百~万\小!说,睡觉。


  第四百七一章 跑道上的小意外


  24日,周三,首都高校春季大学生田径运动会也进入倒计时。


  欧教练最怕乐同学放自己鸽子,到运动会倒计前三天每天打乐同学手显示关机,他都想跑去找美少年好好说一顿,当在比赛倒数前一天,早上起来仍如既往的打电话,终于不是再关机,他惊喜的嗷嗷叫,也没继续打,收拾收拾,开着座驾飞冲学霸楼。


  到达学生宿舍,欧教练飞奔小晁同学宿舍,爬到一半楼,看到美少年下来,飞冲上去抓住少年:“小晁,小乐回来了是不?”


  “回了,小欧同学,你再抓着我,我妹妹看见你欺负我,你就去角落哭吧。”被小欧抓住,美少年嫌弃的扳开他的爪子。


  “嘿嘿嘿,有话好好说,别总冤枉我欺负你嘛,咱们是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光明磊落。”


  “小乐乐说我是美少年,没说我是男子汉。”


  “我去!”欧教练想吐血,妹控的家伙最难搞定!追着美少年小晁下楼,发现少年去东楼梯,他瞬间比打鸡血还振奋,麻溜的跟后面当跟班。


  美少年到四楼开门进女生宿舍,欧教练兴冲冲的冲进门,欢喜的嚎:“小乐,我刚才打你电话了,你有没听到。”


  乐韵在厨房忙着,早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分析出是谁,对于欧教练的到来淡定的不能更淡定:“我听到了,共响了三声,我还没去接就断了。”


  被小同学直揭老底,欧教练不说话了,跑去坐下。


  早明白小欧是什么个性的美少年,懒得跟那家伙计较,帮小乐乐打下手,早餐有煎饼,面条,还有一盘松花皮蛋。


  欧教练哧溜哧溜的吃掉面条,捧着煎饼就着皮蛋美美的吃,吃饱了,死皮赖脸,各种不要节操的问小同学要松花皮蛋,小女生给四个皮蛋给他打包带走,他才笑咪咪的随美少年滚蛋。


  实际上,他也只消失不到三个钟又出现,再次跑小女生宿舍坐等午餐,美其名曰“盯着她免得忘记下午的比赛”。


  对于大众来说,日子一天一天过,没啥变化,对于万俟教授来说,夫人不在家的日子简直太难熬了,就算隔个一二天会通一次电话,可是每天回到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好冷清。


  一个人寂寞的过了半个多月,他都快闷得长毛,当收到自己小学生的电话叫他中午去吃饭,万俟教授那颗快被闷得长毛的心骤然开花,激昂的跑去小学生住的宿舍楼。


  他赶到学霸楼自己小学生宿舍,直接无视欧教练,坐下就大倒苦水,告诉小学生说她师母不在家的日子自己过得有多苦催,一阵叽喱哗啦,把半个月没人听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小学生听。


  以至于当美少年回来时,老教授还没完没了的在吐苦水,憋得美少年那么好的修养都想拿冷水泼他。


  因为心疼导师没有师母的日子不好过,乐小同学也特别尊师敬老,拿袋子装一袋子皮蛋给教授,让他不想烧菜就煮面或者在外面买个饭就着皮蛋吃。


  万俟教将皮蛋放自己车里,他则钻进晁同学的车里,他要陪自己的小学生去比赛哒,至于下午的某节课,他通知学生助教帮代课。


  首都高校田径运动会预定25日开幕,但有些项目因为太耗时间,如果在正式田径赛时间内比赛,那么原本预定的时间远远不够,所以1000米跑和竞走项目提前举行。


  虽然只有几个项目提前举行,各校参赛运动员和学生会等人员都很积极的到场加油,有些没课的同学也会去当啦啦队。


  青大去的学生挺多,共派五辆班车,一辆车是运动员们所乘,其他的是学生会成员和观赛同学。


  美少年开车载自己的妹子去比赛场;燕行和柳向阳也旷了下午的课去看小萝莉万米跑。


  本年的高校大学生田径运动会由理大承办,赛场在理大的分校,它的分校就在离青大不远的科技园区,青大班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目的。


  有项目赛的各高校的校车也将各校参赛选手送至,每个学校人员到达,跟随校队教练们去理大分校的运动场。


  各个项目预定1点开始,要求各校运动员提前半小时到达去检录,到相应赛场区域等候。


  提前举行的项目有:男女10000米决赛,其中女子只有甲乙两组;万米竞走也只有女子甲组一个组,乙丙组人数不足,取消;男子有甲组有2万米竞走,万米竞走排在正式比赛期内。


  另外有男子甲乙组撑秆跳高,男子甲乙组链球赛,丙组因报名人数不足取消项目。


  乐韵到达理大分校准备要下车时,自己留在后面一点,将长袖运动裤脱掉,只穿短运动装,背包由美少年哥哥帮背,她跟着欧教练去运动场。


  燕少柳少与万俟教授和学生们同行,当大家到达运动场,暗中惊疑,运动场跑道终点处好多领导,即有理大校领导,还有体委、市教委、市田径赛事中心、全国田径运动协会、大学生田径运动协会和市体育管理中心等领导代表们,还有很多中青年男女。


  各方领导们和青年男女在跑道外,赛场旁有测量风速的仪器,电子计时器,比赛都采用电子计时,实现公平公正的原则。


  晁宇博和大家一起走到跑道附近,看到国体委和青少年司的几位老大,默默的叹口气,那些人还是没死心啊。


  体委和体院的领导们来干啥,他比谁都清楚,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家可爱小团子,体委和体院还是想将小乐乐拐去当专业运动员。


  小乐乐心有沟壑,还有个小欧同志顶着,晁宇博倒不担心体委那些领导强抢,帮提着小乐乐的背包和她的长外套,和同校的部分同学们站在运动场外。


  柳向阳跟着小美女去检录处,如愿以偿的看到自己未来小媳妇儿,心中欢喜,在稍远的地方看女生们刷脸检查。


  同时检录的还有男子撑竿跳高,因田径运动会采用刷脸仪器检录,速度很快,检录完毕,各自随对应的裁判们去比赛场地。


  女生万米跑共13人,不用分小组。


  去往运动场时,耿静心小跑着溜到某个身材好到爆的小萝莉身边,友好的攀住小巧玲珑的小女孩:“小学妹,看到你原本高兴的,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对手,我表示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要打架不?”乐韵笑咧嘴,耿家姑娘看到她就感觉不好当然是因为知晓她跑得快,感觉心塞。


  “打架就算了,我怕晁师姐的拳头,”耿静心搂着个软软的萌妹子,心情非常爽:“小学妹,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有五千米。”


  “你除了这项,也有五千米是不?”


  “嗯。”耿静心望天:“我报名的那刻就做了大胆的猜想,你这只小萝莉可能也会报万米和五千米,我就想着冠军是没我份儿的了,好歹夺个亚军也不错,果然被我猜中了,简直不能更心塞。”


  “学姐,加油吧,没到最后,谁也不敢说冠军属于谁。”


  “有你这么个妖孽,别人还能摘走冠军就有鬼了。”


  “学姐,你在帮我拉仇恨呢。”


  “我不帮忙,你也会拉到一票仇恨的。”


  “累觉不爱。”


  “嗯嗯,看到你这样子,我平衡了”可爱小萝莉一脸郁闷,耿静心顿觉开心不已,小萝莉也会忧伤,总算能抚平她看她也是参赛运动员的那种苦催心情了。


  检录处离跑道不远,很快就到,到了地方,裁判们给运动员们发号码,各个运动员们将号码戴配好,做赛前的准备活动。


  赛前十分钟,清场,让在跑道内或挨着跑道的人站到安全线外,免得防碍运动员们比赛。


  赛前五分钟,裁判最后宣讲一次规则,前三分钟,各人上赛道就位。


  标道跑道八条,十三人同赛,人员以成弧形的方式排成两列,乐同学在第三跑道,耿同学在第六跑道。


  柳向阳站在跑道外,紧张的看看未来小媳妇,又看看小美女,最后还是重点观注未来小媳妇。


  青年司的李司长和领导们直勾勾的盯着第三跑道上的小女孩儿,那个孩子是长跑选手当中最矮小的一个,比她两侧跑道上的女生矮了一大截,看起来分外娇弱。


  广播再次提示赛跑即将开始,通知赛场上的人勿横穿跑道或勿在跑道内乱走,做了安全提示,裁判们也全部就位。


  赛前一分钟,主裁判就位,前三十秒通知准备,前十秒喊就位,赛场外一片安静,在喊出“预备”时,主裁判手里的旗帜向下落,发令枪响。


  13个女生冲了出去,红蓝黑紫黄的运动服如一片彩光在跑道上晃动。


  规定在第一个弯弧前不得抢道,赛道上的女生们保持在自己的跑道上奔跑,乐韵排第三跑道,在冲出不到百米时,追上排在前的另一道弯弧上的运动员们,再跑五十米,与耿家姑娘差不多快。


  跑完第一个弯弧,到可以抢赛道的区域,女生们争夺第一条赛道,第一条跑道是标准的400米跑道,其他跑道一圈要多出几米到几十米。


  乐韵不想跟人争,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甩开对手们,一马当先往前跑,眨眼前拉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当了领头羊,愉快的冲冲冲。


  “我去!不带这么淘汰人的。”柳向阳狂瞪眼,小美女那家伙敢不敢跑慢点?他就不能先让别人在前面,她落后一点么?


  燕行睨一眼发小兄弟,偷偷的抿嘴笑,小萝莉最怕麻烦,她是不喜欢跟人挤来挤去,所以干脆跑第一。


  国体部的几位重磅级人物望向青年司的李司长,眼神就一个意思:那孩子拿出真水平了吗?


  李司长微微摇头,目测,小同学的速度现在仅只是普通的匀速,如果小家伙认真跑,速度会提升几个档次。


  有个小萝莉从一开始就领跑,耿静心暗中丢了数个眼刀子,特么的,一开始就这么快,会把人人折腾疯的,她不敢从一开始就跟人拼,保持自己训练时的匀速跑,保持在第二或第三的位置。


  万米跑共二十五圈,跑了五圈,乐韵觉得可以稍稍提升点速度,所以愉快的加速,将距离从原来的百米左右拉开到二百米,跑到七圈,比其他人快将近一圈,跑到第十圈,比别人快一圈半,第十五圈,比别人快两圈。


  小女孩在前面得得哒哒的跑啊跑,围观的人一脸懵,两圈啊,竟然快八百多米!


  美少年温润的玉面浮上春风阳光,笑看自家小淘气撒开蹄子在跑道上撒欢。


  娇小的女生跑第十六圈时,其他女生还在第十三圈,人员的间距也有所拉开,跑第一的与跑最后一个大概相距离百米,中间十来人相距几米到几十厘米,也有并肩跑的。


  女生们都在第二第一跑道上,当跑到第十五圈时,意外发生了,在弯道时一个女生绊了一脚,扑倒于地。


  有人摔倒,奔跑的女生们愣了愣,距离很近的几个女生往一边绕了一下避过去往前跑。


  倒地的女生是航大的选手,穿白带蓝色的运动服,留一头精致短发,五体投地的扑在地上,试两次都没爬起,比她慢一点的女生停了一下:“同学,你没事吧?”


  “谢谢,你快跑,我没事。”女生吃力的以掌撑地,朝着关心自己的竞争对手露出一个笑容。


  听说她没事,女生继续往前跑。


  航大女生试着想爬起来,只撑到一半,又无力的趴下去,脸上额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滚。


  女生摔倒好像爬不起来,医务人员和航大的学生们跑向弯道。


  乐韵在隔着有二百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人摔倒,也看有个女生停了停,她飞快的加速,眨眼间冲到摔的女生身侧,看她又试着爬起来,赶紧蹲下去:“别乱动!”


  扶住女生,伸手摸了她手腕,将自己用眼睛扫描到的伤势告诉她:“我是青大医学生,摸你手脉诊断得出你左腿小腿骨折,骨折的位置在近膝盖的四寸处,同时还伴有筋健拉伤,另外你的腰椎骨受重力扭伤导致有错位突出现象,不能再乱动。”


  女生疼得汗和眼泪一并流,趴着不敢乱动。


  “你腰椎骨突出的角度很危险,弄不好可能造成腰椎骨节脱落或错位断裂,弄不好极有可能导致瘫痪,我帮你乔正过来,会很痛,却能减少二次伤害,你忍一下啊,忍不了可以叫。”女同学的腰椎骨错位位置相当危险,如果不乔正,送医过程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从而导致女生瘫痪。


  乐韵不愿意看到一个大好年华的女生就此凋零,麻利的将女生调整一下位置,让她平趴于地,揭起她的运动衫衣,双手精确的捏住椎骨,一推一合,将扭偏的椎骨推整到原位。


  “啊-”后背专来剧烈的疼痛,女生痛得腰下沉,头向上仰,脸上肌肉因疼而揪在一起。


  一个女生摔到,比别人快二圈多的小女生停留下来,不知在做什么,在围观的人紧张的观看,当听到女生发出的惨叫声,暗中打个激灵。


  “腰椎是整回原位了,去医院后仍然要拍片,再上药,左腿骨折大概贴几副药能好,筋健拉伤不能忽视,要住院几天,不能再用力。”


  乐韵帮女生整好腰椎,俯身,将女生抱着扶坐起来,再弯腰,将一个比自己起码高一头半的女生抱起来,倒退着跑向来接女生的一群后勤人员。


  她跑得快,将受伤女生送到第八跑道边缘将人放在草坪仰躺,交待自己所知:“女同学腿骨折,腰椎有错位,我帮她整回去了,送医后仍然要拍个片子观察。”


  说了自己该说的,乐韵转身跑回跑道,继续自己的比赛。


  当小女生将自己的队员送来,航大的张教练满腹疑问,不知小女孩如何确认他的队员腰椎和骨折,也没再喊她以免耽误她比赛,蹲下身问:“洛心怡,尽量放松,我们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洛心怡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咬着牙应了声

  忌于小女生之前说女同学伤到膝椎不宜乱移动,理大医务组请校医派担架接,校医接到消息就行动。


  青大跑第一的小女孩为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停留已够让人吃惊,而小女生抱起受伤女生时,远方观赛的人看傻了,那个女孩子那么小竟然能抱动比她还大的人?

  当看着小女生抱着人倒退,直接懵呆,她在比赛啊,已经耽搁了时间,还倒退,岂不会费更多时间。


  燕行柳向阳看着小萝莉停留时就猜着摔倒的女生可能伤得很重,否则小美女不会留下来。


  自己的小学生在摔伤的女生身边停顿,万俟教授先是愣了愣,转而慢慢的笑开眉眼,他的小学生果然是个好孩子,什么时候都记着医者的职责。


  欧教练喜忧参半,看到小女生又跑回赛道,搓了搓手掌:“如果小乐这次拿不到冠军,等有空了我非得去航大找姓田的要他请我吃一个月的饭不可。”


  “欧老师,对乐乐有信心点。”晁宇博不慌不忙:“乐乐快了两圈,现在最快的人追平了一圈半,慢一些的仍然有将近一圈,乐乐就算破不了纪录,冠军也不可能拱手让人。”


  赛场上瞬息万变,乐同学仅只停留不到三分钟,赛跑的选手们已跑完一圈多。


  李司长等人看到小女生在摔地女生处停留时少不得一阵遗撼,当看到她再次重归跑道,生出无限期待。


  守在终点跑道外的一群男女,看着小小的女生从远处跑来,不知是谁带头鼓掌,热烈的掌声似海浪般响起来,青年男女们大喊“小同学,加油!”。


  被夹道欢迎的乐韵,懵懵的,瞅到漂亮的美少年哥哥笑容明亮的望着自己,那双美丽的凤目里满含骄傲和鼓励,咧开嘴回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瞬间加速。


  她答应过晁哥哥和欧教练要破纪录的,不能食言,她要加速了!


  原本预算出大概要以多快的速度跑,中途耽误几分钟,她重新计算过速度,至少要拿出百分之七十的真水平才能达到打破纪录的要求。


  乐韵对自己的潜能了如指掌,瞬间加速,再不看跑道外的人或物,人如发射出的火箭炮,朝着前方呼啸着奔去。


  “好快!”


  小女生猛的加速,大家只看到一团紫色一晃而远,再看,她已去了百余米,大家震惊得目瞪口呆。


  李司长等人也吃了一惊。


  当小萝莉跑到第二十圈时,理大医务人员用担架接走航大女生,就近送医去做检查。


  航大有老师和学生跟去医院照顾受伤的女生,张教练回到终点段,当听到其他学校教练们的细声交谈声,他也认真观看青大的小女生,那孩子以惊人的速度狂奔,听说又再次甩其他人二圈多。


  李司长等人原以为小女孩子在以冲刺般的速度跑两圈后会不得不缓速,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小女生奔跑的速度有增无减,一圈又一圈,21圈,22圈


  她越跑越快,当跑完第二十三圈时,那速度又再次提升,以长虹掠天之势跑完第24圈,到第25圈的余下半圈,小小的人似彗星袭月的速度一往无前的狂冲,一口气冲过终点。


  守在终点的李司长等人不约而同的看自己手中的秒表,就算手计与电记可能有点误差,也能测出个大概,看看计时表,不动声色的互相交流,大家计时在31分56秒44到31分57秒09之间。


  几位大佬惊愕了,如果小女孩之前不做停留,那么说明她可以在半个钟以内完成万米跑,足以与国际田径老们在奥运会上争夺田径长跑冠军。


  “我的天,天才啊!”欧教练等乐同学跑过终点,和美少年、万俟教授柳燕少几个跑去迎接小英雄,一边看自己的计时器,31分16秒45,就算自己的手计可能与电计略有差误,然而无论怎么说,小乐不仅夺冠,还打破高校大学生春季田径万米纪录,原纪录是36分32秒。


  晁宇博飞奔去接可爱妹子,冲到跑道边,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跑出跑道,他冲过去,将娇小软萌的小团子搂在怀里:“乐乐,善良又厉害的小乐乐,哥哥为你骄傲。”


  “嗯嗯嗯,我也很骄傲哒,我可是跑第一了哟。”乐韵眉开眼笑:“晁哥哥,我跑累啦,不想走路。”


  “哥哥背你。”晁宇博摸摸小粉团子的头,戳戳她有点汗微微的脸蛋,转身蹲下。


  乐韵快乐的扑过去,趴美少年哥哥背,还把下巴搭他头顶,乐得见眉不见眼。


  “小乐,你是青大田径队的骄傲,老师今晚请客,想吃什么?满汉全席菜式由你点。”欧教练等小晁同学背起小女孩,伸手揉揉小丫头的脑顶,赶紧帮她按摩腿:“小乐,脚有没酸,要不要请这边医务队帮做专业按摩?”


  “不用,我好着呢,我跑二三十里都不会抽筋,这点距离小意思。欧老师,你说请客的话当真?”乐韵趴在美少年哥哥背上坚决不肯去找什么医务队,晁哥哥就是最好的医生,只要有晁哥哥在,再累都不会觉得累。


  万俟教授站在少年的右手侧,满足的揉小学生生的头,也帮她按摩右脚穴道消除疲劳。


  燕少柳少完全插不上手,嫌妒的干瞪眼。


  “当然当真啊,小乐想吃什么?”


  “欧老师,人家不想下馆子,你买几只大龙虾或者大螃蟹给我自己煮好了。”


  “成,小乐想吃龙虾螃蟹,老师去买,买到再叫上小晁帮你送去宿舍。”


  “欧老师是好人哟。”


  欧教练囧囧的,他被发好人卡啦,正想逗逗小女生,看到体育部的李部长和一些学生急冲冲的跑过来,暗中呲牙,那些家伙现在才来,好戏都落幕喽。


  “噫,小乐乐跑完了?”李少和学生部,体育协会的部分人呼啦啦的跑到欧教练和小晁同学身边,看到趴美少年会长背上的小女孩,一个个恼得想抱头,跑道上的女生还在你追我赶,明明代表着即将进入冲刺前的最后一圈,为什么小乐乐竟然已经出跑道了啊?

  “你们来晚了,没看到小乐帅气冲刺的精彩瞬间。”


  “呜,我们以为能赶得上的。”李少想嘤嘤,因为撑竿跳高那边没有多少人,他们去那边给本校队员们掠阵助威,等队员们比完再看万米跑,谁知小萝莉飞毛腿竟然飞得那么快,比别人快一圈多。


  也在此时到了女生们最后一圈的冲刺段,跑道外的人齐喊加油,大家望过去,十余个女生拿出吃奶的力气在狂奔,不过,相差有点大,落后的几个与前面的相差了大约有半圈多。


  柳向阳伸长脖子,盯着自己未来小媳妇儿,小心心跑在第一,脸上脖子都是汗,运动员们的野性之美特别有魅力,他看得心热眼热,激动的冲出去,跑去等着小心心冲过终点线。


  耿静心拿出最快的速度冲过终点线,继续向前奔跑近二十米作缓冲,之后才小步蹦跳活动腿脚,当看到柳大哥跑来,眼中露出欢喜:“柳大哥。”


  “心心,你好棒!”柳向阳心头荡漾,跑去陪未来小媳妇儿。


  “小乐学妹才叫棒,我比她差远了。”耿静心不好意思的抹汗,乐同学那只小萝莉简直就是只妖孽,真希望来个强大的仙人把那家伙拧走,要不然真的忒打击人了。


  “那只小美女不是地球生物,不要跟那种家伙比,跟小美女比速度会让人怀疑人生,就是我也不敢说我能赢她。”


  耿静心被逗乐了,笑得直揉腰,一边小小的跳跳跑跑,一边跑出赛道,跑向过来迎接的民大的学生群。


  小心心有同学们照顾,柳向阳也不去硬掺一脚影响小心心心情,又跑回自己发小身边,收到小行行投来的眼神,回个幸福的微笑。


  万米跑甲组共13人,中途航大女生意外退赛,只有12人完成全程,最后一个女生与跑第二的耿静心拉开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


  当跑得筋疲力尽的女生们冲过终点线,各校的后勤们涌上去将运动员扶下场细心照料。


  乐韵趴美少年哥哥背上看完甲组女生们跑完,心满意足的爬下去,因为身上汗都干了,穿上外套,长跑都是穿背带式的运动服,讲真,就她那身材太容易走光。


  小萝莉穿上外套,燕行那颗郁闷的心总算好了一丢丢,运动会什么的最讨厌了,每次长跑,小萝莉穿运动服总会被人白饱眼福。


  女子甲组比赛之后紧着是乙组,乐同学和美少年们去其他地方转悠一番,再次回到跑道边。


  女子乙组万米结束是男子丙组万米,之后是男子甲组万米,青大有三人万米跑,其中就有体育部的李部长,同在甲组的还有民大,民大的参赛队员有贺小十五贺明智。


  当运动员们检录到场,乐韵才看到贺小十五,也看跑来看哥哥跑的贺小十六,之前也不知那熊孩子去哪,她竟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儿。


  男子甲组的万米跑争夺那叫个激烈,李部长和贺小十五展开殊死拉锯战,最后贺小十五大概因为前些日子天天跟着小萝莉在高原狂奔,耐心和速度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在最后一圈一直保持在前,勇夺第一。


  李少排第二,他跑完全程,默默的跑到小萝莉和美少年身边,长叹短叹的叹个不停,嘴里不停的碎碎念说“煎饼花卷没了”。


  甲组之后是男子乙组万米跑,到3点半,女子万米竞走赛,之后是男子甲组二万米竞走赛,贺小十六那个可怜的娃子是参赛队员。


  二万米竞走4点40分开始,共有9人,持续到下午7点多最后一个队员才走完全程。


  男子20公里竞走之后,提前举行的几个项目全部结束,理大的领导们陪同来观赛的领导们退场,各校学生和运动员们回各回各校。


  第四百七二章 满载而归

  燕行和柳向阳跟着跑去看比赛,全程虽然是当空气般的存在,好歹人到场了,也足以让万俟教授美少年感受到他们对小萝莉的友好和关心。


  回去的时候,美少年和老教授带小萝莉坐私家轿车,燕少柳少开着车跟在后面,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跟去学霸楼的,小萝莉喊他们去宿舍,哥俩那叫个开心,屁颠屁颠的跟去女生宿舍。


  已经有点晚,做饭来不及,乐小同学回到自己的地盘,煮虫草汤面,热饺子,又剥皮蛋,炒个青菜,做顿最简单又养生的营养餐。


  燕少柳少吃得心花怒放,尤其最后一人得到四个皮蛋打包带走,欢喜得像小孩子似的,当爬进车里就哼哼呀呀的哼别人听不懂的歌。


  两少晚上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赶早起床,跑去吃早点,兴高采烈的去东操随校队去理大。


  首都高校的大学生田径动动会是场体育盛会,每年青大学校有班车接送去观寒和参赛的学生,本年自然绝对不会掉链子,班车在五点多钟已上岗。


  25日本是周四,不是承办田径运动会的学校学生们当天也要上课,没有课程或得到班级批准的学生们可以去看开幕式和观赛,各高校的学生会成员和体育协会成员、啦啦队成员们自然都不会缺席。


  青大是传扬体育精神的高水平高校,特意批准但凡有运动员参赛的班级不用上课,一律去给运动员加油,充满人情味的安排也让学生们更加热爱自己的学校。


  五点五十分左右,去观寒的学生陆续到东操,登班车,至于运动员有自己的专车,车身贴有标志。


  参赛的动员们和教练们在六点钟时全部到齐,当然不包括乐同学,她又光荣的“迟到了”,当美少年开车将自己可爱妹子载到操场,迟到三分钟。


  一群去年在京高校秋季运动会上获奖得到小萝莉美食奖励的人看到可爱小学妹,立即嚷嚷:“小萝莉,煎饼,煎饼,煎饼!”、


  田径队的教练们笑着骂了句:“一群吃货!”


  美少年刚停车从车窗探出头,看到一群斗志昂扬的帅运动员,露出清雅如莲的美丽笑容:“我帮我妹妹做主,老规矩,夺冠者一个煎饼,打破纪录奖励加倍。”


  “亚军季军呢?”帅哥美女继续嚷嚷。


  “亚军季军嘛,应该没有,所以加油吧,健儿们!”


  “晁会长,你不带这么做主的,小萝莉,快出来!”


  “小萝莉,亚军季军都是名次,不能不奖励!”


  一群穿校服的运动健儿嚷嚷。


  喊什么喊?听着一片欢快的呼喊声,排在运动员群中的王紫嫣快吐血,乐某人究竟凭什么这么受欢迎?


  乐韵从副驾座探出脑袋,贼贼的笑:“亚军季军虽然也是军,可奖杯不是金色的,所以只有口头奖励。”


  “小萝莉,你出来,我们保证不打你。”李部长带头摩拳擦掌。


  乐韵眨巴眨巴眼睛,推开车门,哧溜下车,快乐的蹦跶两下:“我出来哒。”


  李少嗖的蹿起来,冲向小萝莉,冲势如虎:“兄弟姐妹,我来当敢死队员,如果小晁要打我,你们记得要拉着他。”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晁会长要动手揍李部长的话,他们敢拉吗?答案当然是不敢。


  “放心,你欺负我妹妹的话,我念着我们这么熟的份上会手下留情,给你留口气的。”美少年笑吟吟的看着大李奔向自家小团子。


  欧教练看着李同学作死。


  李少一冲就冲到站着的小萝莉身边,看她歪着脑袋望着自己的样子可爱的让人想将她捧手心里呵护,笑咪咪的:“小乐乐,有人来打你,你怎么不跑啊?”


  “李哥哥才舍不得打我。”


  李少顿时满面阳光,伸手摸摸小萝莉的脑袋:“哎呀,我们小乐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孩子谁舍得打啊,记得啊,我要是夺冠,要给我两个煎饼。”


  “晁哥哥说了冠军一个煎饼,破纪录才有二个。”


  “小乐乐,给我加一个嘛,就加一个。”


  “不行。君子言而有信。”


  有个帅哥不要脸的哄小乐乐增加奖励,美少年看不过去,拿漂亮的凤目瞪人:“再唧唧歪歪哄骗未成年人,一个都没有。”


  “别别别,小晁同学别这么残无人道啊,一个就一个吧,小萝莉,加油哒,你破纪录,哥哥们也给你奖励。”


  “你闪远些,你给的奖励顶多是一元起价小商店里的小玩意儿,别拿来骗小孩子。”美少年将发小大李轰走,催小乐乐上车:“乐乐别理那家伙,为了你不至于被那些家伙给骗,我们出发。”


  “小晁好不厚道,你知道我买一元起价的商品也不要说出来嘛,这样让我多不好意思。”李少溜回健儿群,赶紧躲起来。


  车里车外的人都被逗了,原本有点小紧张的气氛瞬间变轻松。


  “李部长就是个活宝。”欧教练和同仁们大乐,让健儿们登车,准备出发。


  乐韵爬回车里乖乖的当小淑女;美少年开车先出发,燕少看到晁少车启动,开车跟上去。


  校班车也只等不到十分钟,雄纠纠的开赴理大。


  因为当天是田径运动会第一天,有开幕式,各高校的代表队和观赛队员们都出发早,赶在七点前到地方。


  青大车队到达时才六点五十分,教练们带运动员们去自己代表队的地方准备入场,其他人员先去青大的观赛席。


  美少年也是运动员,将小乐乐背包交给燕少和柳少,嘱咐他们等会开赛时去田赛标枪那边,他才随队伍走,燕少和柳少帮护着小萝莉的背包,去观众席看开幕式。


  乐韵跟随运动员们去看看进场的路线,整队时站到自己的位置,她最矮,万年第一排,唯有在最左还是最右之分。


  7点20分,承办方领导们陪同各方领导们入场,高校大学生田径运动会是首都市重要的体育赛事之一,市教委,国部教委,教育部、国体委和青年司、市体育协会、国体育中心、全国田径运动会管理中心等都有一二把手的大领导代表出席,还有京市副市长和书记等,到场的领导共有六十多人。


  7点30分,开幕式开始,承办方校长宣布开幕式开始,国旗队和运动团旗队入场,裁判员、运动员队入场。


  田径运动员共有七十所高校参赛,运动代表队入场后升国旗,之后是开幕式必须程序,最后由承办方献上开幕式表演。


  精彩的表演之后,运动会开赛,正式开赛时是8点5分。


  田赛和径赛同时举行,美少年参加男子标枪赛,田赛的第一项即是男子甲组标枪和男子乙组跳高。


  运动们各自去各自的地方检录,乐韵上午没有比赛,陪晁哥哥去检录,检查用刷脸系统,刷完脸去赛场。


  李部长上午没有比赛,所以快乐的观赛,首先当然是去支持发小博哥儿,他和燕行柳向阳在标枪赛场外等小萝莉,看到她和一群人过来,等她站到非运动员们站的地方,赶紧挪过去,燕行也将背包给她。


  乐韵帮晁哥哥拿着外套,拧着自己的背包,站在安全线外观看;李少,燕行和柳向阳站小萝莉左右两侧,护着她。


  裁判们简略的说明规则,标枪没有预赛,以成绩高低取最后的前八名排名。


  男子标枪的运动员个个不差,每个人投的距离超过60米,基本保持在65米以上,最好的一个72米1。


  美少年排在居中位置,三投最佳一投71米9。


  因为青大还有位健儿也是标枪,美少年下场后和小粉团子看完同校选手的比赛,与发小去其他同校其他队员们的项目。


  王紫嫣上午十点有女子百米预赛,她看过几场比赛便做准备,到九点多钟去检录,在赛场等候。


  十点过后,甲组女子百米预赛拉开争夺战。


  王紫嫣知道自己夺得参赛资格不易,她在校运会上没有报名参加跑类竞赛,后来费好大的劲儿才赢得参加高校田径运动会的短跑资格,为此,她挑战了校田径队的队动员,勉强夺得资格,暂时以校田径队预备运动员的身份参赛。


  如果这次比赛不能进前三名,那么,她预备队员的身份在比赛结束后就会自动作废。


  乐某人是田径队队员,王紫嫣不想输,卯足力气跑,在小组赛中排第二,因为共有三个小姐,也并不代表着能进决赛。


  待甲乙丙组女子百米预赛成绩统计出来,以广播和公告栏张贴的形式公示,王系花以第七名的成绩挤进决赛。


  得以进入决赛,王紫嫣松半口气,能入决赛,至少说明她还是有实力的。


  半上午时分,男子标枪成绩出炉,青大的晁会长夺得第二,李少等人听到名单公布时,激动的跑到少年身边去道贺,以前的美少年是货真价实的病壳一个,每到流感季节他头一个遭殃,如今他竟然也能在高校大学生运动会上夺得标枪亚军,足以在学校学生会成员史上留下最富传奇的一笔。


  上午最后一个项目比赛在近十二点才结束,中午在理大分校食堂吃饭,下午一点半又开始竞赛。


  下午男子100米决赛,贺小十六那娃夺得第一;在女子甲组100米决赛中,王系花失利,拼上老命争得第四。当成绩出来时,王紫嫣气得一张脸都涨成猪肝,生怕青大田径队的人讽刺她自不量力,一直躲着人。


  3点40分,女子甲组三级跳运决赛,因参赛人数不多,直接决赛。


  乐同学披挂上阵,哦,是一身轻装上阵,努力的蹦跶,最远一跳14。38米,吓得一干跳运健将恨不得干掉她。


  小女生把人打击得半死,却云淡风轻的跟着高贵美丽的少年四下转悠去了,任凭别人在后拿眼睛剜她也不回头。


  美少年本来想拉走小乐乐去看本校学生们比赛,结果被李司长截胡,只好跟着李司长去标枪赛场。


  等了一阵,当运动员们的正式比完赛,李司长让小女孩试试掷标枪,高校田径运动会限定未成年的学生不得参加投掷赛,乐同学还没满十六,所以没报标枪、铁饼和铅球。


  领导们想见识见识自己的水平,乐韵明面上也不能拒绝,拿了标枪,以五步投掷术掷出标枪。


  那只长长的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形,下落,哧嚓的一下斜刺着钉立在地,没错,不是躺着落地的,而是斜插于沙子里,钉的稳稳的,尾巴还颤了颤。


  “!”裁判们惊奇的看向小女生,飞快的跑去测量远度,再次惊奇的看看小女生,再三确认后悠悠的报:“79米88。”


  “多少?”李司长和田径协会中心的张秘书跑去看,看测量尺,震惊的回眸看看小女子,快步走出沙坑,李司长拔出标枪,再次交给小女孩:“还能投更远点吗?”


  乐韵摸摸鼻子:“助跑七步投的话可以百十米以上,五步投,”她顿了顿,起步,完成五步掷飞枪:“大概就这个距离了。”


  标枪咻的飞出去,再次落地,溅得沙子飞起一撮,标枪仍然是斜插于沙坑。


  负责裁判们再次测量,表示心脏有点颤:“87米34。”


  “差不多就这样了。”乐韵拍拍手,抱着美少年哥哥的胳膊:“晁哥哥,我有点饿了。”


  “哥哥知道小卖部在哪,我们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晁宇博秒懂,带小乐乐撤走,他也不想再配合李司长那些人去测试其他项目,走为上策。


  一对兄妹说走就走,李司长只能望其背影兴叹,她能去截胡一次,不能总是搞拦截,截得次数多了,人家小青年未必肯给面子。


  美少年带走妹妹去小卖部转一圈,拿点零嘴,又回运动场。


  当女子三级跳远成绩公布时,乐同学再次成为第一个打破高校春季大学生田径动会纪录的人,妥妥的又收获到无数嫉妒和仇恨值。


  王紫嫣在赛场败北,本就躲着青大的人,听到乐某人又破纪录,气得差点磨穿后牙槽,原本还想去看京大的昊少比赛,怕被问自己的成绩,再也呆不下去,悄悄的先回学校,第二天也不再去看比赛,自己当鸵鸟。


  因为自己队里的乐同学太牛叉,欧教练也当个言而有信的人,第二天起五更爬半夜的赶夜路去最大的水产市场提订购的龙虾和梭子蟹,又在天亮时回到学校,拉上小晁同学将虾子和蟹送给小女生,顺便蹭顿早餐。


  26号上午,乐同学有5000米决赛,众目睽睽之下再次以秒杀全场的速度夺第一,以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14分49秒13的成绩刷新高校春季学生田径赛5000米纪录。


  令众校深受打击的是那还没完,乐同学在27号下午女子甲组5000米竞走中再次夺冠,成绩19分07秒,再次为青大队夺回刷新纪录的荣誉,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燕少柳少哥俩走到哪都能听到人提及青大某个小萝莉时磨牙的声音,默默的装不知道,不去打击别人脆弱的小心肝。


  某个妖孽小萝莉没参加女子甲组1500米,耿静心姑娘终于圆满的夺得1500米冠军,也能抚平她每次都被乐同学压成万年老二的创伤。


  在高校春季田径运会上各大高校队都有不菲的成绩,晁二姑娘也在女生3000米障碍赛得第一;110米栏第二;才子俊同学在男子110米栏当中荣摘桂冠,得到一个煎饼;陈书渊同学也不差,在200米飞人赛中夺得第一;两人因抢到一个煎饼名额,也总算心满意足;


  李少在万米赛中没夺桂冠,在5000米跑一雄展风,荣列第一;而贺小十六则在1500米中夺冠,同时,他在二万米竞走中也是第一;贺小十五万米跑得第一,还摘走400米栏第一。


  运动会上共有十几人破了纪录,可惜,在乐同学那种让人腿软的成绩面前,其他的就显得不太够看,在最后一天的28日下午闭幕式前颁奖前宣布女子甲组万米跑获奖名单时大家再次遭了一记巨大的天雷,乐同学以31分56秒42的成绩刷新万米纪录,那组数字也成为一个让人仰望的高难度纪录。


  同时,乐同学因在赛场上对摔伤的对手给与帮助和关怀,获得大赛颁的最佳运动员奖。


  青大队战绩辉煌,也毫无疑问的荣获团体总冠军,也继去年秋季高校田径运动会后再次成为最大赢家,满载而归,羡煞旁人。


  下午运动员闭幕之后还早,柳少和未来小媳妇儿约好,他不回青大直接乘车去耿家;燕少跟随青大车辆回青大。


  班车回到青大,受到休育部老师同学们的热烈欢迎,王紫嫣听完教练们对运动员们的表扬赞美,在解散时悄悄的避开,悄悄的回宿舍。


  田径队载誉而归,晚上自然要去庆贺,万俟教授雄纠纠的将自己的小学生拎走,美其名曰“要指导小学生课业”,然后师生俩在学生宿舍吃螃蟹大餐。


  第四百七二章 生日礼物都是宝啊

  29日是周一,因30日是端午节,国家假日,所以进行调休,27日的周六上班上课,28日与29日30日连放三天假。


  首都高校大学生运动会28日才结束,仍然还有两天假期,可以尽情的玩耍。


  燕行在运动会结束时并没有跟去小萝莉宿舍,29日早上跑去学霸楼,到楼下赫然看到七八个男生等在东边楼梯前,正兴致勃勃的向楼梯张望。


  他在车上呆得三四分钟就见晁家哥儿拧着一只袋子下楼,心中顿悟,小晁送下来的是小萝莉制作的煎饼花卷,是给在运动会上夺得某项冠军的同学的奖励。


  一群男生们拿到自己的美食,和美少年会长挥爪子,再愉快的瓜分好吃的煎饼,兴高采烈的各奔东西。


  送走一群小吃货,美少年没有再上楼,走向自己的座驾,将车开到东楼梯对着的地方倒好车停留。


  看到晁家哥儿泊好车,燕行下车,走向美丽少年的座驾,看到少年探出头来,主动先打招呼,温和的道声“早好”。


  “燕大校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贵干?”晁宇博趴在主驾室车门上,看着颀长威武的燕少,他英俊无双的容颜晒黑了,反而更加英武,不得不说在颜值一点上他很受老天偏爱,无论白与黑都是那么美艳照人。


  “找小萝莉想问她几时出发,我订机票。”燕行没有隐瞒来历,免得晁家大少在小萝莉面前给自己上眼药或者当他是是来蹭饭的。


  “我妹妹生日那天有客人送了贺礼,今天我们回二伯家去看礼物,明天又是端午,这两天肯定是不会外出的,等乐乐决定好哪天再次外出应该会通知你。”


  “嗯,我等着小萝莉拟定日期。”


  燕行没再追着问,麻利的回自己的座驾,调好头,停在晁家少年车辆之后,他刚倒好车不到一分钟,小萝莉拧着大包小包下楼。


  下到一楼屋檐下,乐韵看到燕某人的车,跑向晁哥哥的奇瑞,将背包和提包塞进车厢里,向后小跑几步,跑到燕帅哥驾驶室旁,问探出头来的帅哥:“我要回二伯家过端午,哪天出发还不知道,等我确定好再告诉你,你也赶紧回贺家过节去吧。”


  “嗯。”小萝莉特意过来跟自己说话,燕行点点头,又问出一句:“小萝莉,我师父的家族有前辈来了,想约你喝个茶,你有空吗?”


  “目前不约,”乐韵昂着小下巴,笑得眼睛弯弯:“我生日很多人送礼了,谁家送的礼物最珍贵最合我心意,我不介意接受邀请去吃个茶吃个饭,如果礼物不是我钟爱的类型,只有回礼不接受单独约见,我要回家看礼物喽,拜拜!”


  冲着燕帅哥挥挥白嫩嫩的小爪子,乐小同学欢天喜地的跑回美少年哥哥的副驾室窝成一团,一张脸见眉不见眼,甭提有多高兴。


  “财迷!”小萝莉一副财迷迷的样子令燕行很想将人拧过来好好说道说道,她还缺钱缺宝贝吗?


  前面的车出发,他也不含糊,跟上去,组队同行,当然,他不可能跟着去晁二爷家,同行一段路后他回驻军地。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在周六当天就到晁二家,晁一夫妻和晁三夫妻也在周六早上到达,之后晁二姑娘也从学校回到家,一家老少就等着博哥儿带小粉团子回来。


  等到半上午,他们终于将老晁家唯一的男苗儿和小粉团子给盼回来了,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兄妹刚回到二楼,晁二姑娘抢走粉嫩嫩的小丫头,各种蹂躏各种疼爱各种占便宜。


  老太太看不过去,将快被玩坏的小团子救回来,和儿媳们搂着心啊肝啊的叫着戳她粉嫩蛋,又把她给“疼爱”得变成红脸小娃娃。


  于是,一个粉粉嫩嫩的玉雪可爱的小团子被一群人玩坏了,最后往老太太怀里一钻当缩头乌龟,打死她也不再露脸。


  晁家三妯娌揉小团子过足瘾,兴冲冲的下厨房做好吃的哄小家伙,晁大夫人做拿手的红烧狮子头,晁二夫人做麻婆豆腐,晁三夫人做猪肉炖粉条,就连老太太也去露一手,做个地道的干烧冬笋。


  有了好吃的,被玩坏的小粉团子顶着张被捏得红扑朴的圆脸蛋,敞开小肚皮拼命的吃。


  享受了天化之乐,午后,晁家老少放任小粉团子自由,先带她去看别人帮她送来的、放在一楼待客室的翡翠玉鼎。


  阿玉坊主服务周到,送货上门,乐韵也特别感动,打开包装观看药鼎,阿玉坊主不愧是从业几十年的传统玉匠,雕刻手法特别,图案精美,外面包镶的金银层与鼎紧密粘贴如一,内部更是细腻。


  观看一遍,将一些首饰和零散的碗勺筷子搬去卧室,鼎先放着,如果不制药再搬上楼,如果看过礼物觉得还有必要再制一些药当回礼,明晚就得用。


  小粉团子回卧室看她的礼物,晁家老少都没去凑热闹,小团子认识很多方外人士,他们的圈子跟那些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所以他们什么都不问,也不掺足她的私人朋友圈,至于别人送来的礼物,不看最好,看了,万一有珍贵之物,没得难免担心吊胆,不如不知。


  溜回卧房,乐韵瞅着挨着衣柜和墙码堆的礼物,两只美人杏眼瞪成牛眼,哎妈呀,好多礼物啊,好多漂亮的颜色光环啊,生日礼物都是宝!

  原本一直想着要送出一批药丸子的郁闷心情在看到那些圈圈道道的的彩虹光芒时,瞬间就变得美好起来。


  当下二话不说,将提上楼的那些金翡物品全丢空间,再跑一楼去搬请晁家二伯帮买回来的卡片和可装首饰的盒子,红布和裁布的剪刀尺子,将它们拧到卧室,做全准备,捧起自己生日礼物堆最上面的一只纸箱子,拿出人情薄和名帖看。


  宣少记的人情薄,一手漂亮的行楷毛笔字,记录得非常仔细,以先来后到排序,每个人的礼品盒上都绑有数字号码牌。


  看人情薄看名帖,送礼的人家每家都是正式拜访的名帖,毛笔字工工整整,而且还是繁体,在沿有古礼的旧习上也适应时代潮流,在末尾还加地址和联系号码。


  乐韵的记忆力杠杠的好,看一遍就记住名帖上的信息,将全部名帖看完,欢欢喜喜的将礼品盒排开,先挑出底蕴最古老的古修家族和门派的礼盒,有蓬莱岛、莲花正宗、白云观和自己知晓一二的轩辕家周少等各家的贺礼。


  蓬莱太有名,她导师是古武家族的人,知晓些江湖门派,其中就提过如今道统最为正宗的儒道门派之一有昆仑、蓬莱和莲花正宗,也可以说是大华夏民族国粹的原始道统信仰。


  蓬莱仙岛的礼盒是个约有约有一尺来长的盒子,包盒子的是最正宗的红绸缎,滑不留脂,光泽晶亮。


  解开包裹红绸,内还有一层蓝色绸,然后是个纸盒子,再后面才是小叶紫檀木制的盒子,紫檀木静肃沉古,韵味古悠,盒子还用绳扎束了两道,解开丝绳,拿开盒盖,首先印于眼帘的是流光闪闪的蓝色羽毛织品。


  蓝色的羽毛精美华丽,抖开,是件漂亮的孔雀羽披肩,以蓝为主,还缝镶绿与红、白色羽毛,用金丝银线拼织,束扎的带子是绸缎,重量很轻,一件披风大概不足四斤。


  “真漂亮。”仅只欣赏一遍,乐韵就分析出材质,披风用百龄上的孔雀羽毛织成,非常珍贵,也难怪灵气光芒那么强。


  将羽毛披风叠起来,重新叠得四四方方放回盒子,将上一层内盒子拿开,下一层是用丝绸包裹的钗簪之物饰品,个大圆润的大珍珠一捧,还有华贵的即可玩赏又能当药材的手串,再拿开一层,底层是礼器玉圭玉琮之类的玉制品,还有玉镯子。


  “我去,这么大手笔?”


  看完三层礼,乐韵震惊了,礼器之用的玉圭玉琮玉璋之玉器入古代是最重要的礼器,规格也有严格的等级,也是贵族的身份像征。


  蓬莱岛送的玉礼器一套六器齐全了,件件皆是最顶级的材质,现在一般叫它高古玉。


  计数一下,她至少要回礼十六颗左右的药丸子才能拿得出手。


  默默的,心滴血,以蓬莱仙岛的礼物等级为依据依礼物灵气光强弱为,蓬莱岛的是一级,十六颗药丸子,再依此类推,十五颗十四颗然后九颗八颗七颗六颗五颗四颗,最低的大概也要回礼三颗药丸子。


  计算一下,乐韵又一阵肝疼,忍着心痛,将盒子重新套起来,把檀香木盒收回空间,纸盒子放挨墙的地方。


  再拆莲花正宗的贺礼,同样是精装包裹,纸盒,华美的黄梨花仙人赏月图案盒,长约七十公分,宽约五十公分,高约四十公分。


  盒子内一分为二,一边放有一只漂亮的凤鸟缠枝温玉玉瓶和一只莲叶纹琉璃小香炉,一套房四宝,砚是顶级的昆仑山和田玉,就连制笔的杆也不是一般的竹,是一种名叫“若木”的树所制,也就是山海经所载的“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阴山、泂野之山,上有赤树,青叶,赤华,名曰若木。”的那种珍贵奇树。


  若木是传说中昆仑山上的神树,其实是真的有其树,现今只有昆仑山脉最神秘的原始山岭深处也许还有幸存。


  若木制成的笔杆赤红如火焰,笔尖用的是雪狼的尾巴毛,笔杆顶上还镶嵌着一粒漂亮的碧玉珠子。


  盒子另一边区域的礼品是古代女子必有的首饰,钗、簪、花胜,耳坠,还有一顶精美的百花珠宝凤雀凤冠。


  “又是十六颗药丸子。”乐韵心疼的喃喃自语一句,莲花正宗的礼品不多,最珍贵的那只笔,那一样需要十颗药丸子作回礼才算有诚意。


  仅只两份礼物就需三十二颗药丸子,她的心啊,瓦凉瓦凉的,可是,如果让她把礼物送回主人,她舍不得呀,都有灵气啊,是她空间的最爱。


  忍着痛,将第二份上等贵重礼物盖起来,送回空间看第三份,白云观是道统正源流派,送的礼物灵气光芒也是相当好,肯定是奇珍类的。


  打开包装,盒子本身就很珍贵,沉香木制,长方形,有两层,第一层同样是古代赠送女子及笄时最适合的珠钗首饰,其中有一套头面齐全的羊脂玉制成的首饰。


  第二层是奇珍,有一块淡金色的琥珀,琥珀内竟然有一窝鸟儿!

  那块琥珀中的鸟窝很小,却特别精美,能清晰的看到搭织鸟窝的材料像丝织物一样细腻,鸟窝里有二枚小小的鸟蛋,两只大鸟蹲在鸟窝边上,相依相偎,大鸟羽毛鲜艳,有黄、蓝、绿白几种颜色。


  那种鸟名叫蜂鸟,是世界上最小的鸟。


  琥珀其实不算大,大概有两个碗那么大一团,只因为那种鸟太小,所以在几千万年前的一滴巨大的树脂滴落才刚好将鸟和鸟巢、树枝全部包裹住,将蜂鸟一家永远的定格在那一瞬间,美得惊心动魄,又让人生出无限惋惜。


  与藏有小鸟的琥珀同在一格的还有一块有蜜蜂的琥珀化石,和一块有几条虫子、雕刻成一只小钵的玉化树。


  捧着有鸟儿的琥珀,乐韵乐歪了嘴,这件奇珍真真的是送到她心坎上来了啊,这种凝固着生命体的奇珍,即有浓郁的灵气,还是能救命的药材,比古懂更珍贵。


  “这让我还礼多少颗药丸子才好?”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琥珀,忧伤的蹙眉,这块奇宝至少要给十八颗药丸子才不会觉得占了便宜。


  望天望地一阵,将礼物收起来,送回空间,只留下外面的纸盒子放在卧室里,再看宣少家的礼物,有珠钗首饰两套,头面都是镶有宝石的珍品,房四宝一套,包括绣花鞋在内的一套蚕丝衣裳,还有六器礼天用的玉器一套,八宝琉璃瓶两只,玉如意一对。


  另外还有一块小小的石头,泛黄,黑绿色,只比鸽子蛋大一丁点,重达二十多斤,掂在手心里都沉甸甸的。


  “我滴天,难怪灵气光耀眼。”找出小石头,乐韵喜得眉开眼笑,黑绿石头虽小,却是珍贵的陨石,又是奇珍异宝。


  那样的石头也是小狐狸的最爱,当然,她拿着要入药用,不能给小狐狸吃,如果哪天不得不给小狐狸当粮食,她肯定也得切一小块下以备不时之需。


  收起宣家的贺礼,再看最具有灵气的风氏家族的礼品,风家的礼盒最长,有一米五左右,四方形。


  拆开红绸,里面是纸质箱,内有几只小盒子,小盒子下面是一只长方形木盒,小盒子是几套金镶宝石和玉制首饰、一套蚕丝衣裳,一盒九十九颗的东珠。


  开启长条木盒,内置一面系有琴徵的古琴,深红色的琴面布满细细的、专业人员称为牛毛断的细痕,琴丝不是现代的钢丝,而是仍然还是古代用的蚕丝弦。


  古琴古朴,宁静,有高山流水遇知音般的朴质深厚之美。


  观琴散发的光环,年龄是七百二十龄左右,也就是从斫木制琴成功后到现有七百多年,也即是大概成于朱明之末期,真正的老古懂。


  有灵气的古懂,乐小同学的最爱,将琴放回琴盒子,送回空间收藏,首饰之类的先放外面。


  再看姬家礼物,首饰珠宝,房四宝,金、玉玉如意各一对,最著名的景德瓷器的青花茶具一套,最值钱的是一支犀牛角。


  “我去,这是想收买我?”看到犀牛角,乐韵摸额,上回吉少说用五千年的犀牛角请她出手炼丹药,她没答应,这转眼儿吉家就将那只传承五千年的犀角当贺礼送来。


  收起犀角,首饰盒先放外面,再看周少家的礼物,首饰头面,羊脂玉如意一对,房四宝,三百年的紫砂茶具一套,还有一本有几百年历史的手抄本“伤寒论”,一块“肉”,肉是石头,也就是太岁。


  辛少家的礼品有首饰头面,玉如意,房四宝,玲珑玉梳一把,痕都斯坦氏玉碗一套,掐丝珐琅瓶一对;

  姜少家首饰二套,夜明珠一颗,珍珠一盒一百二十颗,七十年女儿红一坛五斤装,一尺高的红珊瑚树一棵,八宝玉如意一对。


  澹台家首饰四套,房四宝两套,把玩的福喜玉麒麟一对,八百年的汝窑金色花瓶一对,珍珠百颗,赵宋皇朝画家王大师的“千里江山图卷”中的其中之幅;

  华家首饰二套,十二生肖玉雕件一套,有古砚的房四宝一套,窖藏两甲子以上的古井贡酒一坛,东珠一盒百颗,翡翠白菜一棵。


  钟离家的礼物包括有凤冠在内的头面一套,含披霞在内的蚕丝绸缎衣裳一套,丝质缀珠宝的纹帐一床,古甲骨一块,有碗筷酒杯的象牙材质用品一套,还有枚鸟蛋玉化树,房四宝一套,六器礼玉一套。


  阿玉坊主送的贺仪有首饰二套,房四宝一套,二百年左右的野生牦牛皮一张,野牦牛角制的酒杯二只,象牙杯四只,鸽子蛋大的东珠一盒,砗磲小盆一只,还有一套十二块的和田玉。


  古墓派送的礼物最有意思,精美的蚕丝罗帕十二块,一尺来高的小屏风一块,白玉斗一只,小孩子玩耍的波浪鼓一只,小孩子玩的装蝈蝈的玉制笼子一个,凤形钗、孔雀形钗一对。


  礼物看着很不起眼实则并不平凡,那只白玉斗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那只小波浪鼓的材质是万年沉香木,犀牛皮蒙鼓面,用寒蚕丝捻成的丝绳系着用金刚菩提子打磨成的小珠子。


  讲真,如果不是看到有送女子的钗和手帕,乐韵以为古墓派送的礼物是给小孩子百日礼物。


  武当、华山、妈祖道等门派送的礼物以及东方家纳兰家等人送的礼物都有古代女子必有的首饰,以及男女适用的房四宝,底蕴深厚的有一二件古懂,华山派送的礼物当中就有一块巴掌大的有树叶的化石。


  某个道派更是送了一只玉制的小药鼎、玉捣钵,有一个门派送一只金制小药鼎,有个门派还送把剑,还有某个门派送一只大海螺,一个门派送了小束蚕丝。


  拳术古武世家保守些,没送奇怪的东西,除了首饰和房四宝,还有金条或金锞子,即不出格,份量也够。


  南海观音殿的礼物也最得乐小同学欢喜,他们送的礼物除了常礼,还有一节千年碧玉凤尾竹,还有个名叫巫门派的人送的礼物当中的几样也甚得她心,有冰藏于雪中约千年的僵蚕一根,一截蛟龙角,还有母指大的一瓶玉髓液。


  送礼的人共有四十四人起,乐韵坐在地板上慢慢的看,用时长达一个钟将全部礼物看完,灵气最浓的通通收进空间,留少部分比较常见的首饰在外,金元宝之类的也没收取,用原装盒子装起来。


  摆好礼品盒,拿出自己的药丸子分装,十八颗的,十六颗的,按各人礼物的贵重等级还以差不多等级的药丸子。


  将自己的药丸子数了,数量够,乐韵原本想给某部分人只需还礼二颗药丸子作回礼就够的改成给二颗初级版的解毒丸,二颗升级版的解毒丸,那些将礼全收的,除了应该回的药丸子数,也加两颗初级版药丸子,如此以来,她就不欠谁人情了。


  用小袋子装好药丸子,给每种不同的药丸子袋子上标上一二三号记号,再按药丸子数量的多少分别装进大小不同的小盒子里,晁二伯帮订购的首饰盒子有能装手镯的两种小盒子,一种能装四只手镯,一种装一对手镯,拿来装药丸子尺寸大小合适。


  再在卡片上写明药丸子用途,放小盒子里,裁剪红布包起来,需要退回部分礼的那些人的回礼么,把自己的小盒子放在他们送礼来的大盒子里,再用红布包起来,系上号码牌。


  安排妥当回礼,收拾整齐房间,乐韵愉快的伸个懒要,开开心心的下楼去找晁哥哥和福姐姐玩。


  第四百七三章 两仙相见

  小团子第一次在晁家过端午,晁家老少爷们特别开心,端午节的早上,等三个孩子拧着东西去三味轩的少东家吃早餐去了,立马就着手准备中午的大餐。


  宣少于前一天晚上收到小美女说有事要找他帮忙的信息,心情特别美,约好在宣家的茶楼见面,他通知自己的曾姨祖母端午到茶楼来,于第二城大清早的自己也赶到茶楼,将东厢的会客室再次收拾一番,还烧了炭火泥炉,将清冷的地方熏得温和些。


  蓬莱仙主收到曾外甥的信说请她端午早上去宣家茶楼,真的是起五更爬夜的起个早,从寄住的道观里打车去宣家四海来客茶楼。


  她带着随从到达时还不到七点半,被宣家少主迎进上房堂屋,说了会子话,先去换身行头,再去东厢堂屋。


  宣家东厢正堂是按古式家具陈设,居中的地方设一张宽大的罗汉床,铺有席子和团莆,设炕几,罗汉床前还有脚榻,床后有漂亮的屏风,两侧有按放盆栽雕刻摆件的束腰花几。


  正面有罗汉床,两侧也有罗汉床,尺寸略小些。


  宣少请曾姨祖母坐在上座,玉岛主也没有客气,脱掉鞋子,上榻,坐在正对门的那个正座上,


  罗汉床小的是人坐炕几两侧,大型罗汉床可坐三人,正面坐一个,两侧各坐一人,宣家的居中的罗汉床是大型罗汉床,坐三人还绰绰有余。


  曾经跟小姑娘见过几次的宣家青年侍者们在屋内侍候,煮茶的炉子放在靠近入门的左手方,也就是主人们坐的一方,蓬莱仙主的随从坐入门右手一侧的客座罗汉床一边。


  晁家姐弟带着小团子大清早的提了一些东西开溜,赶到距离三味轩不远的茶街,当司机的美少年沿着小粉团子的指点,进入茶街后边走边打量街两侧,寻找那个叫“四海来客”的茶庄。


  实际上茶庄很好找,它门外挂着写有店名的茶幡。


  到达茶楼门外,还能看到茶楼前侍立的四个宣家青年,当宣家护们卫看到晃少的那辆车子在对着门口的地方停,一个人先传话给内院,其他人忙跑上前迎接。


  美少年下车,先将自家小可爱小妹子接出来,再将她的行李箱搬下车交给宣家青年,他回驾驶室,载着没下车的二姐先去三味轩餐馆。


  乐韵背着自己到哪都带着的背包,在宣家青年帅哥们的陪同下先进茶楼,穿过内廊开门进后院主院。


  宣少听到报告说小美女来了,秀美的容颜焕发出亮彩:“小美女果然一言九鼎,这么快就来了。”


  “小水仙快快去门口代我迎一迎。”玉岛主喜形于色。


  跟随岛主出行的蓬莱仙岛弟子小水仙起身代岛主去迎接仙医门人,宣少也带着两护卫出东堂,站在抄手回廊上等候小客人。


  穿过茶楼的后堂到内院回廊,乐韵闻到一丝丝味道,心下惊愕,好清纯干净的气味!

  那种气味是种体香,非常纯净的味道。


  闻之心喜,乐韵望向东边厢房,那边厅堂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子,看着年青,实则年过花甲,那种好闻的味道不是门外的女生身上的体香,是从东厅堂飘出来的,看那方,厅堂的人还携带有浓郁灵气的物品,那方的气息非常的祥和,眼睛所扫描到的灵气也很多。


  她瞄两眼,在宣家青年们的陪领之下,从容不迫的沿回廊走向东厢。


  小水仙与宣家少主站在一块,当视野里出现一个娇小珑珑的身影,她是有些怀疑眼力的,那孩子真的太娇嫩了,若说仙主是仙姿玉容,不老仙子,那个小女孩子是清晨仙草上的一滴露珠,晶莹透剔,娇嫩清纯。


  “小美女,欢迎光临寒舍别院。”宣少看到娇小的女孩子转过抄手回廊角,老远就打招呼,一张俊容明艳如朝阳。


  “宣少,不约而来,叨扰了。”提前三天是约,提前一天请某人帮忙或吃饭是叫,她昨天才知会宣少,可以说根本没有预约,很是失礼。


  “以咱们的交情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小美女,我有位长辈在我家做客,还请小美女莫见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儿悠然近前,宣少先给打个预防针,免得吓得她。


  小女孩带着清淡宜人的香气走来,小水仙福了福:“蓬莱岛门下水仙有礼了。”


  “不敢当前辈之礼。”乐韵避了避,没有领受美艳少妇的礼。


  小女孩身分尊贵,却极为尊敬老人,小水仙施一礼,侧过身,请小姑娘进东厅堂。


  宣少陪美美的小女孩子行几步,转步进厅。


  转身之际,乐韵望向厅堂,一眼看到端坐在正位罗汉床上的美人,那位美人穿阔袖的右压左的右袵领裙衣,衣裳绣云纹莲花纹花,月白色,梳螺形鬓,居中一支漂亮的凤鸟步摇,两侧是镶蓝宝石的花胜。


  美人很美,一张脸是长鹅蛋形脸,画了淡妆,大抵唯有“施粉太白,傅朱太赤”来形容才恰当。


  美人含笑,朱唇未启笑先闻:“老身蓬莱岛掌岛玉如仙久仰小姑娘大名,冒昧来见,小姑娘勿怪玉某失礼之处。”


  “前辈客气,晚辈见过蓬莱掌门仙驾。”蓬莱岛给她送了贺仪,岛主还屈尊纡贵来见自己,给足自己面子,乐韵就算没有受宠若惊也不能失礼,恭敬有礼的抱拳行礼。


  “不敢当,小姑娘快请上座。”玉岛主长身坐立,代宣家做主请小姑娘来上座。


  乐韵也没客气,目不斜视的沿门中线位置直线前行,走到主座前,往客座方向移一移,侧坐于罗汉床边沿,将鞋脱在脚榻上,侧转身,将腿移上罗汉床,盘膝坐,背包摘下放一侧。


  宣少坐小美女对面,宣家小青年们抱着纸箱子进厅,放在一张罗汉床上,随时捧给小姑娘。


  宣一宣二端茶具,冲茶,送上干果。


  主客坐下,乐韵望向蓬莱仙主,又望宣少,了悟:“宣少和蓬莱仙主面容有六分九相似,五代以内有血缘关系?”


  “被小美女猜对了,我曾祖母是蓬莱岛前岛主的幺女,现任岛主的妹妹,所以,蓬莱岛主是我曾姨祖母。”宣少喜滋滋的解释:“小美女,我曾姨祖母美吧?我嘛虽然是青于蓝不及蓝,好歹也遗传到了曾姨祖母家族的几分美貌。”


  “很美,岛主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最纯净的美人,像是山川灵气养育出来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岁月不饶人,老身老喽,哪有小姑娘说得那般美。”被一个小小的孩子赞美自己是仙女,玉岛主展颜一笑,如琼花漫舞,美得仿若九天玄女。


  “岛主不老,仙寿才一百七十有五,青春正盛。”


  宣家的青年们一愣,蓬莱仙主有一百七五岁了啊?!

  不说他们,就是宣少都愣住了:“曾姨祖母,您有一百七十多的高寿啦?我一直以为您刚过双甲重年。”


  “小姑娘好眼力,老身去秋刚年及一百七十五岁,已经感觉土掩至脖子处,想来离大限之期不久。”小女孩儿仅只看打量自己几眼便知自己寿龄,玉岛主惊叹不已,仙医门人果然不出世则已,出世当医绝天下。


  “但凡岛主宽心些,莫为身外事忧思,二十五载后修士中当添一位双百年的老仙人,如有机缘,庆四重花甲也不是异想天开。”


  一群青年们们惊呆了,四重花甲,那不是两百四十岁?


  小水仙惊喜难掩,宣少揉了揉自己的脸:“等等,小美女是说我家曾祖母可以高寿二百又四十载以上?”


  “别人或许困难,玉岛主前辈可以,玉岛主每年饮琼浆玉液,以竹米为餐食,以露珠泡百花茶,身体肌能保持着青春活力如正常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活力,莫忧,莫急,长寿都不是个事,如今有郁气于肝,有滞气积于脑百会顶,宜放宽心,早日排谴忧思为上策。”


  蓬莱岛真的是个仙岛,有玉脉产琼浆玉液,环境与水源不受污染,竹子结的竹米自然是最好的养生之物。


  蓬莱岛主的身体有琼浆玉液温养,活力不衰,长寿是必须的。


  玉岛主美目含忧,眉间愁上愁思,默默的端起茶,饮了一口,满怀怅然:“形如未亡人,长寿反而未必是好事。”


  美人玉面染愁,如一夜秋风忽来,连空气都带着愁味。


  宣少也猜到原因,不好开口说话。


  “形如总比已经两个字好,不是么,”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端起香茗饮一口,放下杯子,挪脚到罗汉床边缘再伸腿趿上鞋子,走向青年们帮照顾的纸箱子。


  玉岛主心中骤然一亮,小女孩子说得对,形如未亡人比已经是未亡人的好,至少说明还有希望。


  “小美女,您需要拿何物支使我等一声就可。”宣三宣四几个忙立身而起,殷勤的表示愿效犬马之劳。


  “哪敢事事劳烦你们费心。”乐韵快步走到纸箱子边,打开一个箱子,捧出两只装有回礼的盒子,又走向罗汉床。


  玉岛主在沉思之间见小女孩下床去捧回一样东西,也大约猜到小姑娘是何意思,也有几分期待。


  乐韵回到罗汉床边,又挪上去盘膝坐,将一只小盒子亲手呈送给蓬莱岛主:“玉岛主厚爱晚辈,不辞千里而来,晚辈当日不在京中,不曾招待,深为内疚,晚辈厚颜领受前辈重礼,备薄礼一份回赠,区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前辈莫嫌寒酸。”


  “小姑娘说得那里话,老身只备得些俗礼给小姑娘赏玩而已。”仙医门人谦和有礼,还备有回礼谢客,足以说明她品性高洁,识得人情世故。


  小姑娘的回礼想必是跟丹药有关,玉岛主接于手,藏于宽袖里。


  “宣少,这份是回敬宣家的薄礼,请转述宣家主宣家厚爱,晚辈生受了,仅只备薄礼回赠,还望笑纳。”乐韵将给宣家的回礼呈送给宣少:“这个季节有我需要的药材,我明天又将离京,不能一一给各家回礼,想着宣少对古修门派世家熟悉,想托宣少帮代为将我的薄礼回送给各大门派和世家,不知道宣少能不能抽出时间代劳?如若宣少事务繁忙也不必为难,为我举荐几位古修俊杰帮我代劳也行。”


  “哎哟,咱们这么深的交情哪用得着说代劳,我天天有空,讲实话,论起来,我家还真是比其他家更熟悉各门派和古修世家,所以送回礼的事交给我再合适不过,我保管帮你办得妥妥的,小美女,我厚颜无耻的要求有偿劳动,等你采药回来能不能请吃顿药膳,你制作的松花皮蛋口味一绝,请吃几个皮蛋就行。”


  宣少眉眼一亮,小美女请他帮忙?哎哟,简直太好了,他帮跑腿,也可以放松空一下头脑,感悟一下人生,有益修炼。


  “你喜欢皮蛋?我手头制皮蛋的原料不足,你有空搜齐原料,等我采药回来炼制完急需要用的丹药,帮你腌制一二缸皮蛋。”


  “小美女真乃我人生知己也,我不像姜少那么偏食,不过呢,还是有点偏爱的,最钟爱皮蛋和大酱,弄碗大酱,就着皮蛋吃什么都觉得快活胜似神仙。”


  “吃货!”


  “必须的,不是吃货何以入厨?”宣少骄傲的眉飞色舞:“小美女,你的回礼是不是好吃的药丸子?我能不能将我家的这份吃掉?”


  小美女上次给他的药丸子好吃,吃了数天不饿,浑身有劲儿,吃了药丸子修习,筋脉强韧,真气游走得更快,于修炼大有补益。


  “是药丸子,主用排毒解毒,”乐韵瞅宣家少主一眼,语气幽幽的:“宣少,你上次吃的药丸子已经将你肠胃肝肺里积滞的微毒杂质清理干净,再吃也是浪费,还想提升体质只有吃洗经伐髓丹,如果你有女朋友,需要补肾例外,补肾只能用专业的补肾药。”


  “补肾的就不用了,”宣少两眼放光:“小美女,你说的洗经伐髓丹,你手头有多少,我们家全包圆了。”


  “没有。”有个提及丹药就狂热的吃货,乐韵果断的摇头:“洗经伐髓是筑基前必经步骤,丹药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需要的药材太多,没个十年八年的也找不齐。你应该吃过洗经丹,看你的体质,你曾经吃过的丹药有洗经作用,却没有伐髓之药效。”


  “这你也知道啊?我吃的不是真正的洗经伐髓丹,是除尘丹,洗除身体积累的杂质而已。”


  “洗经伐髓过的人骨骼和肌肉如回到初生时期,再次自我改造,铸造出更坚实更有韧性更强大的骨骼和肌肉,自我修复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你的体质没有那种表象,所以你没有真正的洗经伐髓。”


  “什么都瞒不了你,小美女,你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宣少抱着怀里的小盒子,装忧伤。


  “有啊,我不知道的多了去,比如,我不知道昆仑还有没神火木?不知道昆仑之巅有没有凝墨石,海里是不是还埋有龙骨神龟壳等等,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我只是苍海一粟,很渺少的,不知道的东西也很多。”


  “小美女,我问你个事儿,如果一个人像死了,但是他的肌肉还有生机,还能不能活?”


  “你说的太模糊,不敢定论,”乐韵似笑非笑的瞅着秀美的宣家少主:“如果像澹台家大帅哥那种情况,百分之九十能活,如果是大脑死亡,肌肉还有生机,就是人说的脑死亡植物人,那么醒来的机率只有百分之几的可能性,如果大脑还没有完全死亡,醒过来的机率有百分之十左右。”


  “小美女,请帮出诊行不?”小女孩美人杏眼里水灵流转,清透无尘,宣少便知她大概猜到自己要找她看诊,所以才特意的拿澹台大少的事来说。


  “我到明年秋天的行程都排满了,太忙,没时间去异地看诊,因为暗杀太多,出远诊的路途也最易出现魑魅魍魉,收拾起来太麻烦,有急诊可以将人送来京城,不急于一时的话先预约,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论,非疑杂症也不要找我,小小毛病找我耽误我的宝贵时间,我会忍不住想把人弄残的。”


  “你又遭了暗杀?”宣少肃容,轩辕家、周家、姜家、姬家、华家、姒家都已表明站小美女一方,就连莲花正宗和蓬莱仙岛都已暗示要护住仙医门人,哪个门派或古修家族还在作妖?


  “司空见惯了,我前脚刚出京,后脚就被人找到行刺,心情不好,弄死三个,跑了一个。”


  “有没有暗杀者的线索?”


  “异修士,飞头降。”乐韵笑咪咪的:“其实,我原本想把飞头降的脑袋做成脑壳锅,拿来专门炼制毒药,可惜那几颗人头太脏,硬度还差了一点儿,所以直接摧毁。”


  “又有异修士来犯?小姑娘不用留情,来多少杀多少。”蓬莱仙主一直在听小宸北和小女孩子说话,听说有异修飞头降,顿生薄怒,百余年前各国修士已订有合约,异修违背条约犯境,当天朝无能士不成?

  “我也是那么想的,谁来杀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来得次数多了,耽误我的重要正事,我去云游四海,天涯追杀,灭他三族。”


  “嗯嗯,就该那样,”宣少举双手双脚赞成:“小美女云游的时候记得带上我,你带上我,我带上钱,我们来一次想走就走的旅行。”


  宣一宣等人:“”少主,您老能不能别老跑偏话题?

  有个经常不走心的宣少主,乐韵乐得眉眼弯成月牙:“宣少,送回礼的事我就托付给你,我列份药材给你,你有空带人找腌制皮蛋的原料。”


  “好咧。”宣少欢乐的叫宣某几去拿房四宝。


  宣四出去找房四宝,很快从书房取来,研好墨,将放托盘上的东西交给小姑娘。


  乐韵小时在爷爷监督下练过毛笔字,后来爷爷决外辞世也有练,直至奶奶也逝世,多遭变故,为省钱,她便练得极手,如今拿起毛笔都觉得手生。


  幸好有基础,也不会太丢脸,写出来的字没什么风骨,至少工整,列出需要采购的原料清单,放在托盘里,由宣四先端走。


  “小美女,关于之前说的那种病状,如果是中间一种情况的话,需要什么药材才能将人救活?”怕小美女跑路,宣少再次旧话重提。


  “脑死亡的植物人其实就是个活死人,想让他复活,就是要让大脑复活,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中途会不会出意外无法保证,仅只说药材的话,主药需要琼浆玉液,大概要十滴左右才够,还要星辰石,竹玉珊瑚花,苍海明月心,玳瑁肉血,其他的就是普通奇珍异草,比如千年人参啊,太岁啊,几百年的首乌啊之类的。”


  “小姑娘,苍海明月心是何物,老身孤陋寡闻,竟没有听说过。”玉岛主听说可以让人复活,眼中迸发出一抹激动,急急的不耻下问。


  “苍海明月心就是砗磲花,是生活在深海的砗磲死去,有一种药材的种子钻进壳里,在砗磲的肉和海泥混合物里生根发芽,之后成长,那种药材是种海藻,百年才能长一二公分长,圆圆的蓝色叶子,开出月白色花朵,花朵外层像初弦月的月牙形,中心有个心形花芯,所以叫苍海明月心。”


  “非得要长在砗磲里?长海泥里不成?”宣少想挠头,大海哪么大,能找到有寄生海藻的砗磲都难,还非得要某一种,简直让人想骂人。


  “嗯,长其他地方的就不叫砗磲花了啊,世界就这么公平,但凡逆天的药材都有苛刻条件,如果找不到苍海明月心,可用龙魂草的花和果子代替,数量翻三五倍,其他的药材也相对应要增量。”


  宣少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锲而不舍的问了除主药之外还有哪些奇珍药材,特意列出张药单,请曾姨祖母先在家里等一等,他亲自陪小美女去三味轩吃早餐。


  第四百七四章 我没有女朋友

  小姑娘辞去的时候,玉岛主没有起身相送,毕竟她是一派尊主,又是长者,只是长身坐立,以半个主人的身分目送小姑娘。


  小水仙代岛主送小姑娘出内院,她才回东厅堂,看到岛主在看宣少主抄写的药名册,立在罗汉床边,重新给岛主续茶。


  “小宸北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玉岛主将药材名册默记下来,感慨万分,她终归是一岛之主,身分摆在哪里,又是在宣家,有些话她真不太方便与小姑娘聊,小宸北体贴入微,她不方便问的他帮问了,连药材都帮列出来,以便让她回去搜罗准备,这份心意弥足珍贵。


  “宣少主少年聪慧,又温和如玉,将来必定成就非凡,足能担起古修界后起领袖之任。”岛主似乎想要下罗汉床,水仙扶岛主


  “论资质,小宸北确实当得起古武后起第一人。”玉岛主移至炕几旁侧坐:“小水仙,你也不用拘束,一起坐,用餐之后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启程回岛。”


  “是,岛主。”小水仙到另一边的炕几旁坐下。


  宣家的青年们没有插嘴说什么话,去端早膳到东厅,服侍蓬莱仙主用餐,之后记下蓬莱仙主临行前交待的话,以等少主回来转告少主。


  宣少主走时有交待家里人好生照顾曾姨祖母,到茶楼外,陪小姑娘步行去三味轩餐馆,身边行人来往不绝,他也没有再问什么话。


  当乐同学和宣少主前往三味轩时,美少年和晁二姑娘坐在三味轩里优哉悠哉的等小团子。


  他们将小团子送到宣家茶楼,便从茶街去美食胡同,到三味轩附近兜了两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再步行近二十米去三味轩。


  阿福昨天就收到少主指示,帮晁家姐弟预留了一桌,等晁少和晁二姑娘进馆,安排在预留的一桌坐。


  预留座在最近后厨堂的那一排,没有客人来来往往的从旁经过,最是清静。


  美少年和晁二姑娘点餐,好整以暇的等,等得几分钟有客人无处可坐,先拼桌,那两位不是吃猪肉炖粉条的,十来分钟就吃好走了。


  等啊等,姐弟俩等到八点半,没把他们家的小粉团子等到,又见到一个不太讨喜的人青大王系花。


  高校大学生运动会上失利之后,王紫嫣低调的呆在学校,运动会后有假,在宿舍闷了一天,端午节决定外出走一走,起五更爬半夜的赶早乘地铁,兜转到三味轩。


  端午假期,游客最多,美食胡同满大街的人来人往。


  王紫嫣走进三味轩餐馆,馆内高棚满座,放眼望去已没什么空位,唯有最近后厨去的那一方有张桌子还空有位置。


  看到一桌仅有的两人竟然是青大晁会长和他姐姐,她有点小小的窃喜,直奔美少年会长,到达桌旁,见晁家姐弟俩对自己有视无睹,拿出最美好的笑容,柔声细语的问:“晁会长,今天没桌子了,我可以坐这里吗?”


  他个太阳的!

  晁宇福想骂人,那个谁太不要脸了吧?


  那朵漂亮的花前几个月跟着昊少在京中到处招摇,还去她外婆周家同族的宴会晃悠,恰巧她跟着老妈也去了,所以有看到,那朵花先是跑去王煜哲面前刷脸,后来又攀上昊少家的王家,现在又跑老晁家来刷脸,呸,当她美人弟弟是捡破烂的不成?


  心中不爽,晁宇福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不能,这桌满了。”


  长发美女进餐馆时便吸引不少注意力,当看到她直奔最俊美的小青年那桌,众人心知肚明,当看见她被拒绝,女性生物瞬间乐开了花,果然这世界脸并不是万能的,长得好看也会吃闭门羹。


  被晁家姑娘拒绝,王紫嫣不服气,装作不知道晁二姑娘是晁会长的姐姐,理直气壮的提出质疑:“美女,这里明明没人坐啊。”


  女青年的语气满是委屈,附近的几桌客人们暗中兴奋不已,期盼来一场轰动的撕战大戏,让大家开开眼界。


  “小博,这个人是你们学校的吧?怎么这么算了,我不说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的说这桌有人,她就露出一副委屈得被欺负了的样子,我如果再说点什么,指不定她下一秒就掉眼泪,让别人以为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伤害了她。”晁宇福忧心冲冲的拍拍美人弟弟的肩膀:“小博,你一定要抹亮眼睛,不能被某些人的表象迷惑了,要知道长得越好看的女人越具欺骗性。”


  “美女,我我没有装委屈,我胆子比较小,一直都是这样子。”被人讽刺说自己在装可怜,王紫嫣羞得脸发烫,眼微红,泫泫欲泣。


  对于某人说哭就能哭的功力,晁宇福也是万分佩服,那种功力不修个十来年根本达不到火候,她办不到。


  “二姐,你看我是那种只看脸的肤浅货色吗?”晁宇博挨二姐现场说教,无语的将摁肩头的爪子拿开,淡定的整整衣领,似笑非笑的看眼王系花,什么都没说。


  王紫嫣正想说“是我打扰你们了”,以退为进的将回去一军,没想到馆里的小青年从旁走到晁家姑娘身侧,严肃冷漠的出声:“这位小姐,你在这里纠缠不清已经影响了本馆客人们用餐的心情,请你去旁边等一等。”


  “我”王紫嫣被臊得脸先是青黑,转而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慌得一下子低下头:“座是空着的,我以为没人,是我打扰晁会长了。”


  心中羞愧,抬手捂了捂脸,转身垂头快步向外走,刚走几步想快点,遇上客人起身离座挡路便缓缓,也恰巧看到有几个人进馆,其中有个运动服的青年正是昊少。


  旁边一桌有两人吃完结帐走人,王紫嫣立即顺势站在一个位置先占席,等侍者收拾桌子。


  昊少和几个熟悉的人大清早的去打了场球,散了,顺路到三味轩吃早餐,进馆见人很多,东瞄西瞄的找座,不期然的看到青大王系花,也看到晁家姐弟在。


  顿了顿,他装做没看见王系花,走向另一条桌椅之间的通道,走过几张桌子,绕到晁家姐弟一桌打招呼:“晁少,今天什么风竟把你们姐弟俩吹到外面来吃早餐了?”


  “当然是香风啊,香风一刮,把我们吹到三味轩来了。”晁宇福轻快的笑了笑,指向一边:“昊少,你女朋友也来了,瞧,在哪边呢,你们还真有默契,也真浪漫,约会吃早餐也这么有情调。”


  昊少听晁二大小姐说他女朋友便知指的是王系花,无奈又认真的解释:“晁二姑娘,福小姐,请口下留情,别乱点鸳鸯谱,我目前单身,没有女朋友。”


  “噫,你说那边那个不是你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是你女朋友,你前几个月怎么会和人成双成对的秀恩爱?”


  看到昊少望一眼又转过头来,晁宇福露出怀疑脸,还一本正经的提醒:“昊少,我们这桌满了,另两人很快就来,你哪也赶紧去你女朋友那边吧,别让人久等。”


  “晁二姑娘,天地良心,那边的美女真不是我女朋友,当初是因为受人所托,所以才陪同美女去几场宴会走了走。你们可是在等晁家的小姑娘?”


  晁家大少笑容温润,似乎也认定王系花是自己女朋友,昊少颇感抑郁,想到晁二姑娘说他们桌满了,人很快就来,瞬间想到晁少的义妹。


  “当然是喽,哎呀,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来了。”晁宇福大大方方的承认,看到有人进来,正是可爱小团子,开心的笑脸耀眼的像太阳。


  王紫嫣看到昊少时以为他会过来,赫然发现他走一边绕去晁家姐弟那桌,心中羞耻,又不想灰溜溜的离开,等侍者清理好桌面,坐下去。


  她竖起耳朵,听到昊少和晁家姑娘的说话内容,当昊少否认有女朋友时,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脸热辣辣的疼痛。


  她已经坐下,如果站起来离开无异于告诉昊少她听到了他们说话,等于颜面扫地,强忍着羞愤,当作没听见那边在说什么。


  正好侍者在问需要吃点什么,王紫嫣努力挤出笑容,温声细语的点餐。


  昊少听说晁家小姑娘来了,侧首而望,那边,晁家的小义孙和一个秀美温雅的美青年进餐馆,后面跟着几个年青的帅哥。


  美少年原本是坐在正对门的方位,看到小团子来了,笑盈盈的站起来,走到空着的一个位置坐下去,与二姐面对面。


  他坐的位置也正是昊少站着的地方。


  我去,为什么到哪都能遇到乱七八糟的人?乐韵走进三味轩,看到王系花和在美少年哥哥那边的青年,特别郁闷,她不就是来吃个早餐,怎么那些家伙也在?


  宣少自动无视自己不喜欢的人或物,陪着小美女走向晁家姐弟,到了,他坐背对门的位置。


  乐韵溜到背对墙的座位坐下去,立即就挨左右的美女和美少年的大手揉脑袋,郁闷的抱头。


  “小乐乐,怎么不开心?”


  “小团子,不要苦着脸嘛。”


  晁宇博晁宇福秒化宠妹狂魔,揉着小粉团子的小脑袋,问她怎么了。


  “人家饿了。”被揉脑袋揉得快抬不起头来,乐韵闷闷的皱鼻子,老被人摸脑袋,难怪她不长个儿,就算有要长的苗头也会被他们给揉摁得回娘胎里去了吧。


  “小团子乖,很快就会上餐。”晁宇福捏粉团子的脸蛋:“等会姐姐的份子给你,你多吃点。”


  “我有一份就够了。”头被揉,脸又遭蹂躏,乐韵抱住头和脸,免得被两个老爱捏脸揉头的哥哥姐姐把自己玩坏。


  宣一宣二宣三宣四护送少主和小姑娘坐下,前餐堂没有座,他们干脆去后厨找吃的。


  宣少坐下后笑盈盈的看着晁家姐弟们疼爱小女孩。


  昊少本来想跟小姑娘打个招呼,晁家姐弟们在温情玩闹,他又不好意思莫明其妙的出声打扰,只好等一等。


  宣家的大厨们早就做好准备,给晁家姐弟的餐随时都可以上桌,当少主和小姑娘到了,青年们端餐上桌。


  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也不再逗小粉团子。


  终于从魔爪下脱离苦海,乐韵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猪肉炖粉条,一张脸笑成了金灿灿的小太阳,三味轩的大咸们太可爱了,给她加了好多好的豆芽和青菜。


  “乐同学,我是王昊,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晁家小义孙终于坐正身,昊少抓紧时间打招呼。


  “哦,是你啊,你就是我们学校医部系花的男朋友是吧,”乐韵将视线从桌面移开,看眼青年:“你女朋友在那边,你赶紧去陪你女朋友,免得冷落佳人。”


  “乐同学误会了,你们学校的王美女不是我女朋友,我受人所托对她照应一二,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但凡见过他带王系花参加宴会的都认定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昊少有种跳尽黄河洗不清的苦闷感。


  “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帅哥你随意,小美女饿坏了,我们要吃早餐啦。”有个人在旁纠缠不清让人没法吃东西,宣少本着体谅之心,代小美女接过话头。


  “打扰了,大家请用餐。”昊少很有风度,并没有恼,就坡下驴,去找位置坐。


  昊少一走,美少年招呼宣少用餐,自己拿只小碟子夹饺子和小笼包醮酱料给小乐乐。


  宣少美滋滋的吃早点,看着晁家姐弟给小美女夹这个夹那个,越看越觉有趣,笑得眉眼飞扬,姿容秀美绝伦。


  昊少并没有去找王系花,到一边略略的等了等,有人结帐后去占位,只点些能立即上餐的早点。


  王紫嫣以为昊少至少会来和自己打个招呼,谁知他宁愿到等候区坐等也不来自己一桌的空位,又恼又气,昊少自京大校运会后再不跟她联系,肯定是因为那天死胖子说的话让他觉得因为她丢脸了。


  她心头恼得很,觉得晁家姐弟那桌特别刺眼,索然无味的草草吃了一半早餐先去逛街,来个眼不见为净。


  晁家姐弟们吃得开心,短时间内没有要走的意思,昊少也不方好赖在三味轩等,自己先回家,等另找机会找晁少和乐同学刷好感。


  第四百七五章 见面礼


  乐韵将送回礼的事委托给宣少主帮忙,无事一身轻,美美的搓一顿,和美少哥哥美女福姐姐快快乐乐的回晁二伯家。


  宣少送走晁家姐弟仨,兴冲冲的回茶街的茶楼别院,宣家青年护卫报说蓬莱仙主已先离去,并交蓬莱仙主交待他们的话转述少主。


  曾姨祖母匆匆启程回岛自然是回去寻找药材去了,宣少也不担心安全问题,如果真有人敢对蓬莱仙主动手,只可能那些人嫌活得太滋润了,需要尝尝被灭门的滋味。


  他收拾收拾,在西厅等,九点半后,姜少周少吉少华少辛少先后到四海来客,应约与宣少会晤。


  先到的姜少周少问宣少有何事,他笑而不答,等人齐了,圆桌会议开始,宣少身为主人当然首先发言:“我请你们过来,一来是叫你们来拿小美女给你们家的回礼,第二嘛,你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来帮帮忙。”


  “小美女有送回礼?”


  “回礼在哪?”


  五位青年俊少欣欣的抚掌,一副“你快把我们的回礼拿出来”的表情,小美女的回礼啊,想想就激动了。


  “放心,我不会私吞给你们的回礼。”宣少无比抑郁:“你们怎么就不问问需要你们帮什么忙?”


  “需要我们帮什么忙?”五大少如善从流。


  “你们赢了,”宣少好气又好笑的摇头:“不是我需要你们帮忙,实际上小美女给你们几个提供了英雄用武之地。”


  “哈,是小美女找我们帮忙,快说,是什么事儿?”


  “小美女需要我们的绵薄之力,吾辈不辞赴汤蹈火。”


  五少瞬间精神大振,令宣少看得直想抽人,一个个听说要帮小美女的忙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也太不把他这个主要负责人放眼里了。


  暗中哼哼两声,也不跟五人计较,淡定的解说原因:“小美女忙着采摘药材,所以没有时间一家家的送回礼,请我帮送回礼,我举荐你们一起帮忙当当信差,我们可以将回礼分成数份,离谁家的家族居地近的由谁负责送达,谁有事缠身没空的不要勉强,不愿意做跑腿活的也尽早提出来,我不会鄙视的。”


  “有空,我有空,正好可以顺路回家看看。”


  “我有空,都闲得发霉了。”


  “正好可以借送回礼的机会到别家做客,多好的机遇。”


  姜少周少几个纷纷表示自己很闲,小美女难得有需要他们力量的地方,帮送回礼是多荣幸的事,谁敢他们的活儿他们跟谁急。


  五家大少个个愿意当跑腿工,宣少大手一挥,拿出名册,名册是小美女做的了统计分册记录,将某个省或市有哪个家族哪个门派,列得清清楚楚。


  姜家居g陇省,那么在g陇省或最姜家最近的世家或门派的回礼由姜少负责;华少和周少辛五少是江南人,他们负责江南三省,如此而分,各负责部分区域,能在最快的速度将回礼送达各家各门派之手中。


  宣家么,宣少好歹是第一负责人,他负责远离内地最远的门派或世家,以及像观音殿、白云观、巫门等最古老,又最隐秘的门派的回礼,有些门派或古修家的回礼则暂由宣家帮保管,因为主家说等们的人进京时再到宣家拿。


  分好任务,去东厢厅堂打包各人负责区内的回礼,礼品分到各人手里,数量并不太多。


  领走自己的任务,姜少等人回自己的落脚地,宣少也没闲着,立即拎上几份回礼,去拜访白云观和禅宗的行云大师,将回礼送给主人当作端午礼物。


  在回去的路上,周少辛五少华少吉少分别绕了路,分别将给澹台家、江南陈家、港城霍家还有方家、兰家的回礼顺便给送到各在京的负责人之手;至于姜少,他离三味轩最近,与那些古修家的别院不顺路,所以他没任务。


  在宣少和姜少等人忙着分配工作时,燕大校将自己藏于京中某片老四院区内的私家小窝收拾干净,驱车去客运西站,九点半时分,他到达客运站,在停车场泊车,直奔地铁站的出口站等。


  近十点时分,从小五台方向进京的高铁运载的客人们涌出车站,山翁老人和千宗主以及他的小道童,钟离家两代家主和他们各自所带的两个贴身护卫也在人流中,他们落在后面一些,免得被熙熙攘攘的人挤成杮饼。


  千宗主和师弟小道童是道士装,钟离家父子那一拨人是普通人氏衣装,装束不同,便分成两拔,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是毫不相干的两起人。


  别人行色匆匆,他们闲云信步,也形成一道风景,因为有三道士,引得人频频暗中窥视,有些会露出善意的微笑。


  随人流到出口站,山翁老人边走边张望,很快便见到等在一个检票口外的徒儿,他徒儿身似青松,有千风万劲吹不倒的雄美气势,戴着墨镜,遮了一半俊容,也掩不住出众的气度。


  看到小徒儿,钟离毓心情轻快,走向徒儿等着的那个检票口,走出去,立即被徒儿扶住,老人家抬手轻敲徒儿头顶:“傻孩子,侍候你掌门师伯才是正理。”


  “哈哈,不用讲什么客套,咱们回去再细说。”千宗主看到高挑颀长的小师侄十分高兴,也没有半点掌门架子。


  钟离毓深觉有礼,在公共场所,也不好介绍钟家的两位家主给徒儿认识,对父亲和兄弟歉意的点点头,随徒儿走。


  走出高铁站,燕行先招来一部出租车,让他先等着一会搭载自己的亲人长辈,他去停车场取车。


  等将私家车开至,千宗主和小道童,钟离家父子兄弟仨坐豹,燕大校开的豹不是他私人的那辆豹,而是属于军部配给旅参谋长的军用车,他外出时拆了军用车牌,换块普通车牌。


  钟离家的护卫们坐出租车,出租车跟在豹车后走。


  端午节,交通拥挤,燕行花了一个钟又四十分才杀出重围,到达自己私人小窝附近的小街,停车,付给出租车的车资,步行去藏于四合院居区的小蜗居。


  他的小窝是座一进的小四合院,但房屋却不少,正房、厢房都是五间式,上房两侧还有耳房,厢房朝正房那一端也有耳房,开正门的一面除了门占去的地方,其也建有厢房,因此形状上说是小四合院,其占地之宽差不多有二进的四合院大。


  他常年呆驻军部,鲜少回他自己的小窝,将四合院交由曾经是孤儿、后从军退役的两位老兵哥打理,两位老兵哥一位姓筱,一个姓戴,都是五十多、近六十的人,各有家室,他们的儿女们都已长大,就只两对老夫妻住四合院。


  老兵哥老夫妻们早出晚归,没人在家,燕行自己开门,请师父和尊长们进院,再合上院门,请尊长进上房中堂。


  山翁老人代徒儿做主,请师兄坐正座的第一主客座,父亲和兄长坐次席,小道和钟离家护卫们将行李放在一旁,也在客席入坐。


  请长辈们坐了,燕行先用烧好装热水壶里的开水沏茶,第一杯茶用茶托端起来,到掌门师伯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下,按规矩礼仪给掌门敬茶,将茶托高举过头顶:“未进弟子燕氏燕行,拜见掌门。”


  “好!”千宗主应了个好字,端起茶,揭盖,啜一口,又是一个“好”,再喝二口,说一个“好”字,将茶盏放在紫檀飞鹤祥云八仙桌几上,探手入怀,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块系有络绳子的精美白玉,轻轻的放在茶托里:“燕行,你虽拜入我莲花正宗门多年,因你师父没带你入宗门受戒礼,所以没给你赐字,你这一辈弟子字从玉,师伯赐你玺字,古玉玺之玺,他日你随你师父回师门补受戒礼再开宗门祠堂为你上谱,切记,莫负师门对你的期望。”


  当千宗主赐字“玺”给自己的徒儿,钟离毓震惊的看向师兄,玺,简体字拆字为“尔玉”,有喻意为你乃美玉,而玺字从古本意为印,古之权利像征之一,因此玺字还有深层次的意义。


  他的师父字宝玺,到他这一辈字名从水,师兄字澔,后来师兄继宗主位,所以也继承到“玺”字,师兄字为“澔玺”,小龙宝一辈从玉字,玺有双玉之意,在玉字辈当玺字最为尊贵,掌门师兄将“玺”字赐给小龙宝,也意喻着有意立小龙宝为宗门下任继承人的意思


  钟离毓心中是震惊的,他没想过要让小龙宝回宗门担任要职,师兄却对小龙宝寄与厚望,这可怎么好?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俗家人在场,他一定会让师兄三思再三思,可现在钟家两任家主都在场,他不能打断掌门师兄的话。


  “弟子谨尊师门训戒,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戒律,从不敢忘。”燕行跪着听训,将茶托置地,恭敬的伏地,行伏拜大礼。


  “好,起罢。”千宗主起身,亲自扶起小师侄。


  燕行站起来,扶师伯入座,再端起茶托,将掌门赐给的见面礼收起来,师伯送的见面礼是块极品羊脂玉,刻有代表莲花正宗的莲花和莲花云纹,师伯赐有师门之玉,也代表着认可他为莲花正宗弟子。


  给师父的宗门掌门行过大礼,他再次沏索盏茶,端着行到钟家老家主面前,同样恭敬的行跪礼:“徒孙燕行,请钟离师祖金安。”


  “好!”钟离云岭欣喜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桌几上,从衣兜里摸出玉放茶托里,再将徒孙扶起来,他没有训话,他儿子钟离毓入莲花正宗后钟离家即是俗家,他儿子收到的徒儿首先以莲花正宗为主,认不认钟离家为师门都无所谓,肯认钟离家为师门便是尊师重道之孝义所在。


  燕行收了钟离师祖给的见面礼,再沏茶,端着给师父的兄长行大礼:“师侄燕行见过钟离师伯,师伯吉安。”


  “好孩子。”终于轮到自己,钟离敬开开心心的端起茶,喝一口,放下茶盏,将早准备好的见面礼放茶托,扶起小师侄。


  给长辈们行了礼,燕行给师父献茶,再给钟离家的护卫和小道童们倒茶,再给自己倒茶,坐在师父旁边。


  当他坐下,小道童去给师叔祖行礼,燕行受了宗门弟子的礼,给个小金锞子当见面礼,他是长辈,小道童是他同门师兄们收的徒孙辈弟子,得给点礼。


  钟离家的护卫们也给新入钟离家的爷行礼,钟离家六代同堂,燕少入钟离家是老家主的徒孙,是第三代,辈分很大。


  等将该有的礼都行过了,燕行端来水果,请师父陪长辈们坐,自己下厨房去做中午,有些东西在早上已备妥,饭重新蒸一蒸,汤和早上炖好的菜热一热,再炒几个青菜,不用半个钟,整治出五菜一汤的午饭。


  吃过午饭,又喝消食的茶,燕行送师父师伯们去客房,长辈们都在上房,钟离家的护卫们和小道童住西厢。


  安置下来,再陪着长辈们在院子里漫步,走几圈,坐院子里晒太阳,喝茶,下围棋。


  钟离老家主抓着徒孙陪自己下棋,结果被杀得片甲不留,不好意思说徒孙不尊老,气歪歪的捡棋子。


  师侄棋艺精湛,千宗主喜之不尽,正想叫小师侄与自己来两盘,听到师侄手机响,先噤声。


  燕行拿出手机来看,发现是小萝莉来信息,点开,很短的一行字:帅哥,明天出发,你早点订机票哒。


  明天就出发?

  他有些惊讶,沉默一秒,将消息上报给长辈:“师父,师伯,小萝莉说明天出发外出找药材。”


  “看来我们想单独约小姑娘喝个茶得另待机缘。小龙宝,你忙你的,我们来去自由随性惯了的。”千宗主看得开,能见是机缘,见不着,缘份暂时不到。


  钟离老家主也点头附合,有他们的小龙宝与小姑娘交好,他们哪日有事相求,小姑娘想必念着小龙宝的面子也能给个优先考虑。


  燕行放心了,立即回条信息,等了几分钟没见回信,再次陪长辈们下棋、闲话。


  第四百七六章 不能陪你去挖草了

  端午节,一年一度的假期,对于即将高考的高三党而言,端午节就是即将上战场前的一次放松机会,对于高三党的家长而言,这个假就是给孩子考前补身体的最好的日子,家长们是恨不得把好吃的全塞进孩子肚子里,让她他们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即将到来的大考中发挥超强实力,考个大学。


  去年的端午节是高考后一天,今年的端午节则在高考前五天,去年端午节,乐爸的心情是即紧张又满怀期待,今年,乐爸的心情仍然是紧张又期待,去年是为贴心小棉袄的高考而紧张、期待,今年,乐爸是为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紧张、期待,同时还多出一份幸福与兴奋。


  乐爸就是怀着无比喜悦又紧张的心情,摸着老婆的大肚子和自己远在京中的姑娘通电话,他和周秋凤听说小棉袄在晁家过端午,两口子很放心,乐在乐京中有个去处,过节也不会孤单。


  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父女们聊了长达一个多钟,终于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乐爸和周秋凤做午饭,然后乐爸又去周家接回岳母吃端午饭。


  乐韵和美少年哥哥福姐姐回到晁二伯家,晁家长辈们不让她操心午饭,她有空便先给家里打电话,煲了一锅长长的电话粥,幸福的窝在卧室偷偷的从空间里拿出书本看。


  晁家老少们其实很想跟小粉团子的父亲和新妈妈面个基,哪怕就是来个视频电话也好,不过,乐爸和周秋凤那头还没勇气,周秋凤倒是没啥,反而是乐父腼腆内向惯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因此,晁家几位大家长也不急,等着乐父敞开心菲的那天。


  端午节,晁家的午饭很丰盛,老太太亲自下厨房蒸了八宝糯米饭,包了粽子,三俊和夫人们也各展神通,做了一样拿手的菜,满满的是幸福味道。


  吃了端午饭,乐韵下午和哥哥姐姐闹了一阵,窝回宿舍里继续百~万\小!说,到半下午才给燕某人发信息告诉他明天出发挖虫草,发了信息后掐着时间点回空间去摘枸杞子花和金银花。


  她种的枸杞子一个多月时间便成可以用“参天大树”的大树,也进入开花结果期。


  最让乐小同学郁闷的就是面包树和古蕨树,它们成长的速度真的让人想跳脚,哪怕面包树长成大约二十米高的大树,它还像在初生期,不停的长粗长高,就是不想开花结果。


  比较欣慰的是新挖回来的几种雪莲花种苗,种到空间药田里后不像之前她种的天山雪莲花品种那么不给力,它们挺争气的,浇井水十天一个周期,如果不浇井水让它们自然成长,大约半个月为一个荣枯周期。


  因为需要用到大量金银花,她在挖草回京后把金银花再次种下去,于是,守着空间的小狐狸和小灰灰更忙,每天不是当采茶工就是当摘银花、摘蘑菇、搞果子摘山药籽等杂工,幸好人类小头很有良心,她有空就自己上工,要不然小狐狸可能会想罢工。


  快速的摘了部分枸杞花和金银花,乐韵又回到卧房百~万\小!说,她不敢在空间呆太久,万一忙得晕头转向时晁家长辈或福姐姐晁哥哥找她她没听见,到时不好圆谎。


  燕行陪钟离师祖和掌门师伯下了小半天棋,心中那叫个无语,他师伯是个棋君子,走棋不悔,钟离师祖大概输急眼了,最后耍小孩子脾气,经常走一步悔三步,悔棋悔得让棋子棋盘都怀疑棋生。


  钟离老家主太不要脸,千宗主坚决不跟他下棋,钟离敬钟离毓哥俩也尽量躲得远远的,出于敬老的原则,唯燕少陪师祖下棋,把师祖虐得体无完肤的同时也把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老人家一高兴把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来历不凡的佛珠给小徒孙。


  燕少陪长辈玩到快到日落时分去下厨房做饭,到太阳落山时,筱、戴两老兵哥夫妻们也相继回到四合院,帮燕大校打下手。


  晚饭时,老兵哥夫妻们没有与燕大校的亲人长辈们同室用饭,他们自己在厨房吃了,自己回房间看电视,免得打扰到燕大校的长辈们。


  燕行陪长辈们用了晚饭,坐在屋下回廊道喝茶享受晚风拂面的清透感,喝着喝着,他有电话,忙起身到远一点去接听。


  接收到从驻军部队里兄弟们的电话,燕行面沉似水,站在凉风里呆了长约三分钟之久,跟长辈们说明有公事要去处理,驾车直奔晁二爷家。


  他的私宅四合院小窝离晁二爷别墅并不太远,如果直线行驶,车程不到十分钟就到,因为要绕弯又会堵车,花费了约半个多钟才到达晁二爷别墅区,在门口拿出入卡,进别墅区。


  对于晁二爷家,燕行可谓了驾轻路熟,没有鸣笛没有飙车,缓速到达别墅楼外,看到别墅楼二楼通火通明,还能听传出欢悦的笑声,他呆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小萝莉电话。


  晁二家二楼一家老少们享天伦之乐,开心着呢,老太太在戳小孙女的脸,玩得满面红光,当听到手机响,老少们还有半秒的茫然状态。


  铃声是自己手机的来电铃声,乐韵从晁奶奶怀里滚坐到茶几前的地毯上,从茶几底下摸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燕帅哥,按了接通健,不满的咕嘀:“燕帅哥,找我干吗?”


  举着个手机的燕行,听到铃声响了好几响,略有点小紧张,以为小萝莉不会接电话,当接通,他急忙吱声:“小萝莉,我在晁董家别墅院门口,我找你有急事商量,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乐韵听到燕帅哥说在晁二伯家院门口就一个想法无事不登八宝殿,燕帅哥跑来找她十有八九没好事,可人都在外面了,不去也不好,说了“好吧”,挂断电话:“爷爷奶奶,燕帅哥在二伯家门口找我有事,我下去看看。”


  “嗯,去吧去吧。”


  晁家老少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时就听到小团子接通电话叫了“燕帅哥”就知是燕家小子来电,听说燕大校人在院门口,他们什么都不问,通情达理的任她自己作主。


  晁宇博郁郁的暗中朝小乐乐的手机丢去一个眼刀子,姓燕的家伙老爱拿麻烦事找小乐乐,真想打残他呀。


  “燕行总抢我们家小团子,真想打死他。”晁宇福握握拳头,小团子好不容易有空在家玩耍,姓燕的又跑来刷存感,叫人不爽。


  老爷子老太太笑呵呵看着二孙女,阿福打不过燕行,打的过的话早动手了,因为打不过,所以阿福只能逞逞口头强。


  晁二晁二夫人本来想支持姑娘下楼揍燕家小子的,想想算了,姑娘好歹是亲生的啊,被燕行打得落花流水,他们也心疼。


  福姐姐气忿不平,乐韵好笑的将手机放下,趿着鞋子跑到门口,重新换双鞋又拿了钥匙,哧溜哧溜的溜出客厅,下楼,开了院子的路灯,小跑着穿着过院子,打开大门上的锁,溜到黑乎乎的车子旁,开副驾驶室坐上去。


  “燕人,找我有什么正事?不会是又需要请我做手术吧?”不能在电话里说的事究竟是什么大事?

  小萝莉说可以下楼来商量,燕行是惊喜的,放下电话就望着晁二的二楼,看到有光闪动,看到有个小身影跑来,看着小萝莉开门出院爬进车里,那颗心莫明的就安定了。


  小萝莉问他为什么来,他诚实的说原因:“小萝莉,我要去边境执行一个紧急任务,不能再陪你去挖虫草了,我来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让我队里的人陪你去,还是请个古修家族的青年们给你当保镖?或者我请我师父陪你走一趟?”


  ?第一秒,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巨大的问号,燕人真不陪她去挖虫草了?


  第二秒,心情瞬间好到爆,燕人不跟着当她尾巴,身边没有超亮的能移动的摄像头,她想做什么,想去哪自由多了。


  第三个想法是燕人要出紧急任务,一定有潜在危险。


  燕帅哥说了他负责她的安全,如果那个任务不是很重要的任务,燕人必定以她的安全为先,不会亲自去执行。


  心思辗转之间,心里也有了计较:“其实,有人跟着我,遇到有些非正常事反而让我缚手缚脚,不过,考虑到你们贺家兄弟的安全问题,你派个你队里的人去也好,有光明正大扛着家伙的人在,至少能起到威慑作用。至于贴身保护我的人,不需要,我手里的东西能对付得了牛鬼马神。”


  “这样就好,我安排两个队里的兄弟护送你去z省,明早过来接你。”燕行松了口气,小萝莉愿意让人跟着就好,有他们的人跟着,至少他能安心一点。


  “嗯嗯,这点没问题,你去任务的话,要不要化妆?”乐韵不反对,只要不是燕帅哥本人跟着当尾巴,其他人员谁跟着,她有办法搞定。


  “要的。”


  “你先等一下,我去拿给你们做的人皮面具给你们,说不定能派上场。”


  “人皮面具做好啦?”燕行有几分惊喜,小萝莉一直没说人皮面具的事,他也不好追问进程,那事就搁着了。


  “做是做好了,还不够完美,我原本还想等一等,再经过一道工序做成完美人皮面具才给你们,现在时间不许可,你们拿去应急。”


  “好。”


  燕行心跳很快,很激动,小萝莉平日里对他态度不特别好,在关健时刻,在正事上,她绝对不任性妄为。


  燕帅哥语气变得特别愉悦,乐韵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心情会突然发生变化,推门下车,一溜烟儿的回二楼,换鞋,小跑着跑向跃层二楼的楼梯。


  “小团子,燕坏人找你干啥?”晁宇福看到蹦跶着的可爱小团子,好奇的问十万个为什么。


  “他有样东西让我帮保管着,明天需要用,过来找我拿。”乐韵哧溜着跑到楼梯,爬楼。


  晁二姑娘撇嘴,哼哼,以后叫小团子不要帮姓燕的保管什么,哪怕天价宝贝都不要帮保管,免得那家伙三天两头跑来找小团子抢注意力。


  乐韵跑上跃层二楼卧室,回空间找到人皮面具,拿只纸盒子装起来,又找出自己的药丸子,装了两种,再找出给燕人师门、燕人师门家族的回礼,一起装在一只袋子里,再出空间,下楼。


  晁家老少看到小粉团子上楼一会儿又下楼,谁也没问她帮燕小子保管着的是什么。


  到门口换鞋,乐韵麻溜的再次下楼跑出院子爬上车,抱着袋子,从中拿出东西给燕帅哥过目:“这两样药丸子给你带着,不是毒药,别拿去当毒药浪费了,这两种药都有驱毒功能,灰色药丸主在驱毒,绿色主在养命,如果因环境所致缺水缺粮,吃一颗十来天内保住身体生机不死。


  这两个盒子是给你师父宗门和你师父家族的回礼,我标有字,不要弄错;转告你师父宗门,他们送的礼物我很喜欢,等我有空暇时再去回拜。


  纸盒子里装的就是人皮面具,有粘时用的药水和剥落时用的水,我有注明怎么用,按要求用就行了,要记得这些面具怕强酸,遇上强酸它很快就会腐坏,使用的时候切记自己要防着点。


  还有你自己,虽说我上次帮你驱走大部分毒,可体内还有部分毒没清理干净,自己注意些,别馋嘴乱吃东西,吃出问题被活抓了卖去黑矿场当搬砖挖矿的工人事少,万一被捉去当压寨夫君失了名节事大。”


  小萝莉回楼去拿东西,燕行乖乖的等,等她折回来坐好,每当递来一样,他接来放腿上先护着,心里满满的是欢喜,他在小萝莉心里还是占到点位置的,她担心他执行任务时有危险所以送他珍贵的药丸子。


  尤其是听到最后让他注意身体别乱吃东西,心软成汪洋大海,下一刻,当听到小萝莉说被抓去卖黑矿场当搬砖工,他差点笑场,当听到说失节事大那句,他额心唰的飘出冷汗。


  小萝莉一定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吧?


  被孩子训的燕行,接过装有人皮面具的袋子,忍着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的心情,认真的回复:“我都记住了。”顿了顿,又接上一句:“你自己也千万小心,如果真有不可逆的危险,你尽量首先保全你自己。”


  如果真出现危险,于私,他希望小萝莉能保全贺家人或其他人,如若真到了必须要舍弃的时候,他希望她能自保,她身上还藏着利国利民的秘密,损失不得,所以必要时刻就是他本人在场,理智清醒的情况下,他大概首先可能会先护住她。


  人生有太多需要取舍的时刻,无论怎么选择都会痛苦,当生死存亡之时,在亲人与国家面前,真正的军人就算再痛苦,仍然会义无顾的选择顾全国家大利。


  真正的爱国男儿在穿上军装的那刻,他不再属于自己,不再属于家人好友,他属于国家民族,他代表的是国家的脊梁,是国家军魂中的一缕,哪怕只是其中微弱的一缕,也无悔无怨。


  说出那句小萝莉首先自保的话,燕行怕她受到惊吓,又故作轻松的嘱咐:“我没陪你去,你到z省别乱跑,小十五他速度有限,追不上你,你跑丢了万一迷路跑进无人区,被野人捡去当小媳妇儿,你晁哥哥找不到你会难过的。”


  “呸呸呸,你才会被野人捡去当小媳妇儿,本同学机灵机智,才不会像那你么笨,哼,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麻溜的回去吧。”乐韵狠狠的瞪燕某人两眼,推开车门下去,关上门进栅栏门院。


  小萝莉恼羞成怒,燕行心情大好,说了句“我先忙去了”,开着车跑路,他觉得吧,如果再说几句惹恼小萝莉气得踹车没事,就怕她反悔收回药丸子。


  为了不惹小萝莉真正翻脸,他开着车一溜烟就跑了,跑出别墅区,先送回礼给师门和钟离师祖家族。


  他开得很快,花半个钟左右回到四合院,看到师父和师伯师祖们还在屋檐下打坐,赶紧跑向上房。


  千宗主老远凭脚步声就知是小师侄回来了,淡定的等着,钟家父子们也早就知晓了,笑咪咪的看着飞步掠行时脚步轻盈的小龙宝跑来。


  一阵风似的跑到师门长辈面前,燕行利索的将小萝莉给的回礼捧出来,写有“莲”字的盒子给掌门师伯,写有“钟离”两字的给钟离家主师伯:“这是小萝莉的回礼,小萝莉说等他日不忙时再去拜访莲花正宗和钟离家。”


  “我猜是丹药。”千宗主将小盒子袖于道袍内。


  钟离敬也将回礼收起来,小姑娘当回礼的丹药,必定是拿得出手丹药,不可能是泛泛无用之药丸。


  将回礼送达师门长辈手中,燕行又拉着师父悄悄的耳语几句,也不在耽搁,入卧房收拾收拾简单行李,驱车回驻军部。


  约一个钟后便回到驻军地,他没有停留,立即回队里的私人地盘,与同时去执行任务的队友们改装,三个钟后,由军部的车辆秘密送出驻军区。


  第四百七八章 又有人求诊


  乐韵与燕帅哥商谈一阵再回到晁二伯家二楼愉快的在晁爷爷晁奶奶膝下承欢,陪老人玩到十一点,准时睡觉。


  5月有31日,是周三,端午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晁家的三位爷也各自去工作,晁二姑娘和美人弟弟回学校。


  在美少年开车回学校时,乐小同学也拧着行李下楼在院子里等,只等得七八分钟,奉命保护小萝莉的黑九、神十六开着车到晁二爷家院门口接小姑娘去机场。


  两青年收拾得整整齐齐,穿长袖衬衫,特别的英武,所以,为了不至于招惹女人贴上来,他们都有戴墨镜,也戴了防尘口罩。


  两青年帅兵哥将小萝莉接到机场,取票,换登机牌,托运行李,过安检进候机厅,与贺家两哥们汇合。


  早上,贺家大清早就把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送到机场,办理行李托运,他们带的行李挺多,办理托运需要时间。


  办理好各项手续,贺家长辈们回去上班,贺家两哥儿在候机厅等,其实,他们俩完全可以不用再去,贺家是怕小医生没有同龄人会无聊,仍然让哥俩去陪她说话解闷儿。


  贺家两小帅哥见到小萝莉很开心,给她拿吃的、倒水,无微不致的照顾着小女孩,羡煞旁人。


  他们没等多久便到登机时间,带上随身轻便行李登机,飞机七点四十分起飞,飞行四个半小时抵达z省首府萨市机场。


  贺小十六那娃儿很霉催,这次竟然有点高反,就算经由小萝莉帮按摩了一顿,下飞机后还是不太舒服。


  贺小三和贺小八开车到机场接机,贺小八见小十六有高反,心情那叫个美呀,笑咪咪的拿零食诱惑小十六,以报之前他因高反没什么胃口挨被小十六拿零食诱惑的一箭之仇。


  贺小十六深深的理解了什么叫六月债还得快,苦着一张脸抱脑袋想蹲墙角嘤嘤嘤,八哥可是他亲哥啊,竟然这么报复他,一点不爱幼,累觉不爱。


  贺小八报了仇,心情好,也很疼弟弟,去帮找来酥油茶给小十六喝。


  因为行李出得有点慢,帅哥们陪小萝莉去找地方吃午饭,吃饱再回机场没等多久,他们的行李出来了。


  贺家两小帅哥携带的行李可不少,有几只密码箱装现钞,还有用两个行李拖车才能拉动的行李箱件,大部分是改善伙食的新鲜蔬菜。


  回曲县的时候,黑九开车跟着贺小三开的货车,他开的是他们队长的那辆豹,载着小萝莉、贺小八,贺小十五贺小十六和神十六。


  因路面原因,走得比较慢,用了七个钟才回到贺小十五外婆家那个村挖草的营地,将行李搬进帐蓬,黑九神十六侦察环境地形进帐蓬帮剥虫草泥。


  乐韵到达后也帮忙刷虫草泥,当收工回来的藏民到达瓦外孙们的帐蓬卖虫草,看到小医生返回了,笑容比以前更亲切热忱,非常友好亲切的邀请她有空去他们帐蓬玩耍,甚至还有几个村民回帐蓬后又送来了些风干牛肉、煮酥油茶的酥油和自己做的藏包给小医生吃,也弄得她一头雾水。


  到傍晚,贺家兄弟做饭时,乐小同学拿出自己带来的皮蛋让贺小十五给他外婆家送去二十个,自己剥了二十个当晚饭菜。


  贺家兄弟对于小医生制作的皮蛋充满期待,晚饭开饭时一人一个皮蛋,多出来的切成瓣,大家匀分,吃了一顿皮蛋,贺小十六的高反不适感神奇消失。


  在晚上一群人围着清理虫草泥土时,留守的贺家兄弟和采购人员们闲聊中也顺便帮小萝莉解惑,村民们之所以更加热忱友好,全拜小萝莉所托,她初到村里拜访村民赠送几个老年村民的药,那些人吃完药真的是药到病除,就连卧床的那位老阿妈都康复了,让藏民们非常敬服小医生。


  除此外,还发生了一些事,小萝莉回京后,同是一个村委的一个小自然村有村民挖虫草时发病,送到乡卫生所就诊,因为卫生所设备太差,让马上送县城医院,可还没到县医院人就没了。


  达瓦家村里的人听说那些事,再结合自己村里达瓦外孙朋友赠药让村民好起来了,还帮村长家小孩子看病,深觉当初他们同意达瓦外孙朋友来挖虫草是正确的,有个小医生跟他们一起挖虫草,让大家放心多了。


  一帮人边工作边聊天,到十一点睡觉,大概因吃了一顿药制皮蛋,一群人晚上睡得很香,第二天起来神采亦亦,格外有干劲儿。


  第二天也是6月1号,挖草的人们休息,集中处理垃圾。


  藏民挖草都是趴地上找的,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很多人都有严重的关节炎和风湿痛,因为挖虫草太累,挖草期间的每月1号或15号是公休,大家放松放松,处理垃圾和粪便。


  当然,如果不愿意休息,也可以去挖虫草,每家留一二个人在家和大家处理垃圾等物就行。


  达瓦的孩子们也和村民一起休息,处理垃圾,回家去搬运需要的生活物资等。


  乐同学么,她回京休息多天,不累,大清早就出发挖虫草,后面跟着贺小十五和黑九神十六三个小尾巴。


  于是,黑九神十六也领教到了啥叫飞毛腿,啥叫人外有人,他们队长是飞毛腿,翻山越岭攀岩,灵如猴,快如箭,以前跟着队长训练每次都被虐得鬼哭狼嚎,这回追着小萝莉一顿跑,他们想嚎都不好意思,他们算是服了小萝莉,她那么细的小短腿怎么就那么快?


  被带着跑马拉松似的跑了十几里的两兵哥,下定决心以后必须要提高训练目标的强度,不求能跑过小萝莉,好歹不能太落后啊。


  挖虫草的时候,两兵哥帮贺家小帅哥找虫草,小萝莉那边就算了,她那双眼睛太利,让他们英雄无用武之地。


  没人时刻盯着自己,乐韵求之不得,边挖边往空间丢虫草,挖到傍晚,收获到一千多根虫草。


  随着时间推移,天气也变暖,虫草长得也更快,基本上一个钟就能长出一大截苗,所以哪怕早上刚挖过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再找仍然能找到虫草。


  虫草生长得快,收获也多。


  所以,贺小三也再次上山挖草,多挖一根等于少买一根,能帮家族节省点钱,到收工的时候,他也有一百多根的收获。


  晚上,乐韵清理虫草的泥土,在睡觉前悄悄的添了点香料在火炉里,等大家全睡下,很快都睡沉,她打坐,过了一点立即跑回空间去打理自己的私人地盘,一个钟后又回到帐蓬,再撒把香料,自己窝睡袋里补眠。


  第二天仍然早出晚归的挖草,到晚上又添把香粉让大家睡沉,再回空间,出来再撒香料。


  第三天也是6月2号,上午天气尚好,中午过后变天下起大冰雹,那冰雹来势汹汹,而且持续半个钟还没歇,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没法再挖虫草,村民们也下山回帐蓬。


  贺小十五和黑九、神十九跟着小萝莉跑到十几里远的地方,都带有雨具,有备无患。


  而乐同学呢,穿着雨衣,刚开始拿神十六喝光水的瓶子捡了大半瓶冰雹子装起来,然后冒着冰雹挖虫草。


  冰雹刚始下个头比较细小,很快个头越下越大,大的有成年人大拇大,砸到头上“邦邦”响,贺小十五和神十六黑九被砸得哇哇叫,一个劲的催小萝莉快收工。


  乐韵坚决不干,让仨人先撤,她要挖挨冰雹打过的虫草,要知道四季轮回,很多药草在经过某些个气节之后效果更好,同样,草虫也是,经历过某些恶劣的气候摧残,它与在阳光下生长出的虫草也有微妙差别,懂得趋利避害的制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冰雹持续了四十来分钟,又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好阵,草甸子上积得一层白,有些冰雹从陡坡上滚到地矮的地方,堆成像雪似的一层。


  冰雹过后不到半个钟,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贺十五和黑九神十六惨遭小萝莉驱赶,他们只好不甘不愿的往回撤,等他们溜回营地帐蓬,特么的,很快又雨转晴,让人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神十六和黑九心里也特别的担心,队长嘱咐他们要听小萝莉的话,许多时候不可以逞强,免得拖小萝莉的后腿,他们听小萝莉的话先撤了,也不知小萝莉会不会有危险。


  等啊等,等到天黑时分,看到小萝莉叮咚叮咚的跑回营,两兵哥那颗心才得以安稳。


  当天,乐韵的收获比前两天更丰厚,毕竟因为小尾巴们不在场,她完全可以拿出最快的速度到处跑,也能挖到更多虫草。


  她回到帐蓬放下东西去贺家兄弟们在收购的帐蓬,看到贺小十五的大舅舅次尼和好几个村民在帮清理虫草泥,发现次尼膝关节炎发展到严重十分的程度,让贺小十五请他舅舅到一边,她帮他扎几针,减轻关节疼痛。


  次尼特别激动,坐到帐蓬近门比较空的地方,揭开袍子,挽起裤脚,将膝盖露出来,配合扎针。


  乐韵回帐蓬找出药调制出一瓶药膏,从自己的装家当的小背包里捧出玉盒,带着用品到隔壁帐蓬,拿金、银针套搭手臂弯,再帮次尼叔叔的腿调平顺,取针扎穴位,将两只膝盖四周扎满针,再帮他按摩推拿腿上的穴道。


  做了十几分钟的推拿,取走针放消毒瓶子里,再帮抹上药膏,等药渗进皮肤里,让他自己放下挽起的裤脚。


  次尼站起来活动一下,感觉爽多了,那叫个欢喜。


  在场的几个村民用藏语与次尼交流一阵,眼巴巴的望着小医生,又不太好意思说他们或他们家的人关节也很疼,只对小医生憨憨的笑。


  贺明智默默的抹把汗,代藏民们帮找小萝莉打商量:“小萝莉,叔叔们关节也疼,你能不能帮他们看看?”


  “可以,有腿和手关节疼的到光亮的地方坐下,把膝盖和手肘露出来,我帮看看,扎几针,帮减轻点痛。”


  贺明智巴啦巴啦的帮翻译,几个藏民一听,激动的跑到亮光最好的地方排排坐,有的揭被子露手肘,有的露膝盖。


  看一个是看,看两个也是看,乐韵不能厚此薄彼,幸好银针银针够多,给每个人扎个十来根针也够用,稍严重点的多扎几根针,只有轻微疼痛的扎三两根针,帮按摩穴道,舒通封塞淤堵的经脉。


  藏民找虫草都是趴地上的,最伤膝盖和手肘,所以犯关节炎的都是膝关节和手肘关节,以及肩关节。


  扎几下,气血通畅了,关节自然也没那么疼痛。


  因为有好几个人,需要的时间也久,大概四十分多钟后,几个村民才完成针炙治疗,个个捋捋手臂揉揉膝盖,兴高采烈的回帐蓬。


  乐小同学给用过的医用针消毒,重新装回针套,收拾好东西,吃晚饭。


  3号下午,当村民们还在山上挖虫草时,达瓦村里扎蓬的地方来了几个骑马的不速之客,共有三匹马,几乎是以全力奔跑冲向达瓦外孙们的帐蓬。


  三匹马有两匹是双人骑,一个是男人抱着孩子,一个是两个成年男人,两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村长阿旺次杰,另一匹马背着的是个女人。


  他们不是从大路上来的,而是从虫草区的高山山下的草甸子里奔过来,骑马的人频频催马儿快跑。


  马匹奔跑的蹄声惊得在草甸子上吃草的牦牛和羊都抬起头遥望,它们并没有受惊奔跑,仅只是张望。


  快马加鞭的藏民骑着马儿飞冲过草甸子,又远远的从好几个帐蓬前跑过,得得哒哒的冲向达瓦外孙们的帐蓬,在离得几十米远才由狂奔改为快跑,然后变成小跑,到帐蓬三四米远时马儿被人喝停。


  村长一边喊着达瓦外孙的名字,一边翻身下马,朝帐蓬跑;和他同乘一骑的人也下马,抱着孩子的男人和女人也各自跳下马背,跟着阿旺次杰跑向帐蓬。


  贺小三贺小十五都上山挖虫草去了,贺小二贺小八贺小十六和采购人员都不懂藏语,当听到马蹄声,他们跑出帐蓬想看看,刚钻出帐蓬就看到村长和几个人冲帐外翻身下马。


  不懂藏语,贺小八小跑着往前,笑容真诚:“村长,您找我们有事什么吗?我们家三哥和十五弟上山挖虫草过去了。”


  “孩子,我的孩子病了。”抱着孩子的男人用讲汉语普通话,说得磕磕巴巴,好歹也能听懂。


  “小孩子生病了,是找小医生看病是吗?”贺明韬听懂了,忙忙表态:“小医生上山挖虫草去了,我打我弟弟的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是的是的。”男人和女人一边喘着气,一边点头。


  带着三人来找医生的阿旺次杰村长也点头,孩子的母亲是他们村里外嫁的女孩,所以才知晓他们这里有个会看病的小医生。


  贺小二也听懂了,忙找手机,为了省电,他们只有两部手机开机,陪同小萝莉去山上的小十五带一部,他们留一部在帐蓬,方便随时联系。


  找出手机,打小十五的电话,海拔太高,有些区域没信号,曲市邻近z省最重要的公路,也有火车路线过县,全市有多个通讯公司信号覆盖,比较起来信号还是很好的。


  很快手机打通了,贺明盛听着小十五的手机在唱歌,唱了起码有半分钟,手机接通,听到小十五大声喊,猜着可能风很大,忙出声:“小十五,有个孩子生了急病,你快通知小医生请她回来帮救人。”


  贺小十五跟着小萝莉跑到一座峰顶积着雪的山头挖草,听到电话声找出手机发现是哥哥电话,差点以为出什么乱子了,听说有村民孩子急病,微微松口气,忙答:“好,二哥,我去请小医生了啊。”


  他说了一句,先挂电话,抓起地面上的锄头和手套,跑向相隔约有七八十米远的小女孩。


  黑九神十六帮贺小帅哥找虫草,他收到电话,他们便停止搜索,看到小帅哥跑向小萝莉,他们也陪着他过去。


  三个人飞奔到小女生身边,看到她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己,贺明智呼呼呼着气,一边解释来意:“小美女,我哥哥打电话来说有个孩子生了急病,村民在找你求看病。”


  “唔,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跑,我会追上你们的。”乐韵秒懂,贺家帅哥们打电话来自然是求救命,如果电话没通,她不知道自然可以不管,现在电话打通,她还装不知道就太无情了,不仅藏民会讨厌她,也会让贺家兄弟们的外婆家难做人。


  “哎,我先跑啦。”贺明智惊喜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向山下跑,他还以为小萝莉听到有人生病找她求诊她可能会不太高兴,没想到他都没说请她回去,她自己就答应回营地帮看病,小萝莉急人之所急,简直是仙女哪!

  黑九神十六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拿出速度赛跑。


  三只帅哥开跑了,乐韵不急不忙继续挖虫草,一口气又挖处四五十根虫草,将一片小区域内生长的宝贝草收归囊中,收起小锄头,像离弦的箭冲下山,朝着营地跑。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偶回来哒,大家新年快乐,事事如意哟


  第四百七九章 走为上策

  贺小二打通电话,告诉村长说他们弟弟去找医生,请村长和带孩子来的人进帐蓬坐着等,小医生一般去的远,回来也需要时间。


  带着孩子来求救的男女们感激的说“谢谢”,跟着阿旺次杰进帐蓬,在挨着炉子的一侧盘膝坐下,不抱孩子的人和村长帮青年们剥虫草泥土,他们的马儿不用管,自己会去吃草儿。


  贺家兄弟又去拿体温度给小孩子量体温,小孩子像发烧了,脸蛋红红的,可当看温度计,其实体温又不高。


  贺小十五、黑九、神十六为了不被追上,一口气冲下山头,在草甸子上头也不回的狂奔,然而,任他们再快,约有半个钟左右,小萝莉追上他们,并且以坐火箭似的速度超越。


  最开始,他们拿出吃奶的力气还能保持相距约有一里左右的距离,可他们没法保持长久的耐力,小女孩越去越远,化为一个小点儿从他们视野里消失,瞅着那青黄不接的草甸子上的颜色,两大一小仨帅哥郁闷的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撒开两条小短腿冲冲冲的乐小同学,像马儿飞越过山头和草甸子,很快扎帐的营地在望,得得哒哒的一阵急奔,跑过几个帐包,飞冲到贺家帐蓬附近,边跑边吆喝:“帅大叔们,本小美女回来喽!”


  贺家兄弟和采购人员们一边清刷泥土,一边等小萝莉,他们也知道路太远,可能要等一个多钟,可还是禁不住等十来分钟就看看时间,等啊等,等了近五十来分钟,心里正急,猛的地听到小萝莉那脆脆的、甜而亮的声音,贺家兄弟仨激动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向外跑:“小医生回来了!”


  村长和带孩子求医的男女先是呆了呆,然后反应过来,也慌忙爬起来,急急忙的跑向帐蓬外。


  贺小二贺小八贺小十六先后钻出帐蓬,便见穿着迷彩服的小萝莉像一头小马驹冲向帐蓬而来,那速度那叫个快。


  “小美女,慢点慢点,别摔了。”


  贺家三兄弟生恐小女孩跑得太快收不住脚摔跤或崴脚,赶紧提醒她,眼睛都是紧盯着她,小萝莉跑姿太美,像表演式的,腰上拴挂着的装虫草的瓶子还在“哐咣哐咣”的摇动。


  殷勤迈动小短腿的乐韵,风风火火的冲到几个帅哥面前,利索的收住冲势,一边解腰上拴挂虫草苹的皮带,一边往帐蓬走,还骄傲的嘚瑟:“咋样,我速度够快吧,我把贺小十五和另两帅哥丢半路了,如果你们家的小十五迷路走丢,可不要怪我哟。”


  贺家哥仨这时候才想起贺十五和保护小女孩子的两保镖没回来,默默的抹了把汗,贺小八马上送上笑脸:“小美女放心,我们小十五懂藏语,他丢不了的。”


  贺小十六最机灵,小萝莉解开皮带扣,他跑前帮捧抱住她装虫草的瓶子,帮她拿着挖虫草的小锄头。


  “村长叔叔。”乐韵将自己的虫草瓶丢给贺家小帅哥,看到钻出帐蓬来的村长次杰,笑着打招呼。


  村长看到小女孩儿,开心的用藏语叽叽咕咕的向孩子的亲人们解说,抱着孩子的男女看到小小的汉族女孩子,又紧张又激动,磕磕巴巴的说:“小医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乐韵赶紧往前走两步,伸手接藏民手里的孩子:“把孩子给我,我检查一下。”


  小孩子是个男孩儿,块头比较小,依眼睛扫描出的身体光芒颜色分析是三岁半左右,病症是伤寒。


  伤寒是传染性疾病,很久以前归于五大虐疾之一。


  伤寒也是急性肠道传染病,小孩子的病因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属于食物型暴发伤寒症,因小孩子人小,抵挡力差,之前出现过呕吐,且时冷时热,处于昏昏沉沉之状。


  乐韵不用检查,仅看一眼就查出病因,却不能直接告诉家属,抱着孩子进帐蓬,伤寒是有传染性的,隔离最好,不过有她在都不是问题,再说之前家属带着孩子在帐蓬等她,现在再想回避也晚了。


  男人把抱着的孩子给女孩儿,还客气的以手捂胸行了个礼。


  贺家兄弟和村长等人又跟着小女孩回帐蓬,还把帐门揭开,让里面更亮爽些。


  钻回帐蓬,乐韵将小孩子放地面上,摸脉,又检查眼睛和脸,还摸小孩子的肚子,做了检查告诉孩子家属:“小孩子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是急性肠道病,最近半个月内应该就有生病的征兆,表现有经常发烧,有时发冷,不想吃东西,没有精神的症状,今天早上开始有间歇性的发高烧,中午应该还有呕吐现象。”


  “是,是的。”


  孩子家属频频点头,还有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们分出一个人,拿把锄头到外面先挖一个小坑,大概这么深嗯,这么深差不多了,等会我给小孩子吃药,吃了药你们要抱孩子去到小坑那儿让孩子拉肚子,把不干净的东西全拉在小坑里,我用药消毒,免得有人或动物碰到感染。”


  乐韵先派给家属工作,让他们挖个泥坑,还做了手势比划,告诉他们小坑要挖多深。


  孩子家属表示懂了。


  贺家兄弟猜着小孩子的病可能有传染性,所以小美女才让人去挖个坑让孩子单独排便,贺小八最擅长跟人打交道,叫藏民兄弟跟自己走,带他去开货车门找工具,他们可是带有好几把小锄头备用,万一挖虫草挖断锄头,没有备用,只能望草兴叹。


  一个男青年跟着贺家帅哥出帐蓬,拿了把锄头,两人跑到十几米开外且远离人来往地方挖小坑,挖了约一尺多深,小锄头先放一边,他们回帐蓬。


  而乐韵,吩咐家属去挖茅坑后,自己赶紧又跑向隔壁帐蓬,找出自己的药丸子和装药汁的玻璃瓶子,麻利的配制药,带着药汁和一包药丸子回到采购员们的帐蓬,拿开水冲释稀药汁成半碗,撬开小孩子的嘴灌下去。


  灌药之后,又拿银针在小孩子手心与肚子上扎了几针,再帮按摩胸前穴道,让药力以最快的速度发散到全身,消灭病菌毒素。


  过了五六分钟,小孩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贺小十五和黑九神十六终于回来了,虽说姗姗来迟,总算没有半路丢失。


  两兵哥一个俊小哥跑回帐医后坐下喘粗气,当听说小萝莉回来差不多半个钟了,仨人瞅着小萝莉的眼神分外的幽怨,小萝莉那叫什么速度哟,虐得人怀疑人生。


  又等了十来分钟,乐韵收回小孩子身上的银针,让家属抱孩子去排便,她再次取药丸子,捏碎,冲一碗水,提着一壶烧开了的水跟出去。


  挖坑的男子带路,女人抱起孩子小跑跑到地方,帮小孩子褪下裤子,抱着把屎,不到二分钟,小孩子“噗嗵噗嗵”排臭臭,便便是青黑色的,很臭很臭。


  因为怕小孩子家属没有带擦屁股的纸,贺小八拿卷筒纸跟着小萝莉,跑到现场,赶紧站到风头上去。


  小孩子拉了好一阵,乐小同学又给他灌一碗药汁,帮他按几下肚子,让他将肚子里积滞的便便和肠胃里粘有细菌的汁液都泄干净。


  女人听小医生说可以了,帮孩子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纸扔在坑里。


  乐小同学捏碎一颗药,再次冲成水,先往坑里倒开水,之后再将药水倒进去,等水浸入泥,然后再覆盖一层泥土,又浇了一遍热水,再盖泥土,撒了一把药粉,最后将小坑填平。


  几人回到帐蓬,贺家帅哥们给小萝莉和藏民倒水洗手。


  乐韵再次拿出药丸子,切碎,给接触过小孩子的家属和村长各半颗,让他们吃了预防被传染;又将几颗药丸子成碎片,给小孩子喂四分之一瓣,余下一些让家属拿回去分成几份,一份分化为水冲在小孩子排过便的便桶里,一份给家里其他人吃。


  因为贺小十五回来了,她解释用药时有贺小十五当翻译,藏民也能记得更牢,拿了药,孩子家属感激不尽,骑马回家。


  等带孩子看病的男女走了,村长用藏语跟达瓦家的小外孙说话,贺明智当翻译官,问小萝莉:“小萝莉,村长叔叔问那个孩子的病是不是传染病?会不会传染同村人或者来了我们这里传染给我们?”


  “是属于传染性病,具有传染性质,好在这个季节气温不高,病菌不活跃,小孩子的便和口水没有吐在水源里,或者没有直接接触到小孩子的便和口水,呕吐物,被传染的可能性很小。”


  乐韵耐心的解释:“至于小孩子来了我们这里也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被传染,为了预防一下,我配药放火里烧,熏一熏帐蓬就可以了。”


  听说不会被传染,村长也放心了,女人是他们村里嫁出去的,如果带回传染病给全村人或者令达瓦家的外孙和客人们也被传染,村民不暴动,他这个头人以后也没脸在村子里呆下去。


  为了让村长放心,乐韵又回隔壁帐蓬找出在纳木错那里白捡得的熏香小铜炉,装了牛粪的灰烬,往香炉里撒药粉,放在帐蓬里熏。


  因时间已是半下午,村长也不会再去挖虫草,坐下来帮远方客们剥虫草泥,等到快傍晚他才回他自己家的帐蓬。


  挖虫草大军回来,贺家的帐蓬也热闹起来,除了卖虫草,还有些藏民带小孩子找小医生,小孩子们都有发高烧的迹象。


  乐韵一一帮孩子们检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跟昨天那场冰雹有关,有些人没有带雨具,挨冰雹打湿头受了寒气,小孩子又活泼,跑来跑去容易出汗,一寒一热,所以有点感冒。


  小小感冒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配点药,让小孩子喝下去,让他们回帐蓬坐着,等出了汗,洗个澡和头,在火炉边烤干头发就没事儿。


  也如她所料,小孩子们吃药回去发了汗,洗澡和头,不再乱跑吹风受寒,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个个壮如牛犊。


  对于自己帮村人和小孩子看病的小事,乐韵做过就忘记,从没记心上,照样过自己挖虫草的早出晚上生活。


  可是,当天下午,她感觉有点怪异,总觉某个山头有人在遥望,可是,目之所及的山头根本找不着可疑人物。


  有奇怪的感应,心中也留了个心眼,经常观察远近山头,可惜怎么找也没找到目标,到傍晚平静的回营。


  晚上,乐韵没撒让同帐帅哥们睡得香的香料,自己闭目养神到一点,睁眼到天亮,静候一晚也没有什么意外之客光顾。


  5号,仍然早出,在山上东奔西跑,那种某个地方有人在盯梢的感觉犹在,因为分不清善恶,她时刻防备,也不特意的去求证。


  傍晚,当回到帐蓬,收到一份小惊喜,前天找她给孩子看病的那家人下午来了一趟,告诉达瓦家家人和外孙朋友们说孩子睡一觉起来就健健康康的,第二天就能跟着上山帮找虫草啦,他们特意将昨天和上午挖到的虫草送给小医生当谢礼。


  虫草共有四百十六根,可见那户人家有支比较大的挖草大军。


  虫草有些剥了泥,有些还没剥,贺家帅哥们帮小萝莉将虫草清理干净,用打包机密封包装好了。


  有人送礼,咋办?

  乐小同学啥也不拌,喜滋滋的照单全收。


  6号,是小萝莉新历年生日日,贺家帅哥们也挺上心的,早上又给她煮长寿命,煮水煮鸡蛋,晚上还给她做丰富的大餐,其中包括一个她自己带来的皮蛋菜。


  小女生携带一大袋皮蛋,有百来个,贺家兄弟们都是省着吃的,隔一天才剥几个切成瓣,每人分一点吃。


  因为气候问题,也到最适合虫草生长的高峰期,挖草人每天都有好收获,少说也能挖到五六十根,贺家收购人员手里的现金也如流水似的流进村民的腰包里。


  乐同学疯狂采挖,每天挖草挖得手软,同时,那种远处山头有人的感觉也一直不散,到9号,她决定三十六策走为上策,去执行自己的另一项行动。


  第四百八十章 声东击西

  乐小同学是不会告诉贺家帅哥和兵哥们要去做什么,她说要离开的理由是要去芝区一个区域寻找几种药材。


  贺家兄弟们没有半分怀疑,小萝莉医生当初说挖草的地方在芝区最好,因为贺家在芝区并没交情特别深厚的同仁或好友,所以他们才将挖虫草的地方安排在外婆家曲县这边。


  小萝莉仍然要去趟芝区,贺家帅哥没有多问,晚上做了顿丰盛的大餐,还帮她打包一份她爱吃的奶酪给她当干粮。


  10号早上,贺家帅哥们又起个大早,做早餐,煮酥油茶,早饭后帮小萝莉和两兵哥装两壶酥油茶在路上喝,还给仨人保温杯也灌满酥油茶。


  当太阳升起,村民又出发挖虫草时,黑九神十六也送小萝莉出发,他们开队长的豹车,带上轻便行装。


  贺家兄弟们送小萝莉出发后,贺小三贺小十五继续上山挖虫草,贺小二等人留在帐蓬收购,处理虫草。


  因为小女生走时没有声张也没有向大家辞行,贺小三的舅舅们和村民到傍晚才知道小医生去了芝区,都表示非常震惊,他们还想等挖完虫草请小医生到家里去做客的。


  黑九神十九轮流开车,没有走从曲市到当雄县到萨市再到芝区的路线,而是走城乡道路,从曲县经与芝区相邻的昌都区,再直取芝区,其路线比从曲市到萨市到芝区要近一些。


  途经路上的县城时,小女生都要去晃一圈,采购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车里,两兵哥表示严重的怀疑小萝莉是不是染上购物癖症,她买腰刀、买藏式碗和银壶类的生活物品,奶酪、酥油块,就好像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可当进入芝区,黑九神十六却郁闷了,小萝莉即不去最著名的雪山区域,也不去景色秀美的高山湖泊区,只让他们沿某条路一直走。


  直到过了一个叫“然乌”的城市,小萝莉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神十六实在憋不住了,顶着求解惑的脸问:“小萝莉,我们去哪?”


  “察县。”乐韵呲牙,慢悠悠的报出个地名。


  “等等,你说察县?是临近边境的那个察县?”神十六心头一惊,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要去边境!

  “对头,就是边境察县。”


  “小萝莉,那种穷乡僻地没有什么好药材,还是不要去了吧。”神十六和黑九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队长秘密交待过尽量劝阻小萝莉不要去靠近边境的地方,哪怕她去z省与q省x省交界的崇山峻岭也比去与邻国相镶的边境要安全。


  “我去不是找药材,你们只管当司机就行,其他的不要问,问了你们也解决不了。”


  “不行,队长让我们保护你安全,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你们非要知道原因,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日子我一直处于别人的跟踪监视中,他们没有在曲县动手想必是顾忌着昆仑与密宗,有你们在会拖我后腿,所以我带他们去远离人烟的地方解决私人恩怨,察县这边山高路远,把人干掉了方便处理尸体。”


  “我们没那么没用。”被当成拖后腿的累赘,黑九神十六脸成黑炭脸,他们不是没用的泥人,他们是军人!

  “你们没那么弱,那么,你们跟着我挖虫草跑了十天,你们知道跟踪我的人在哪?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黑九神十六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不上来了吧?”乐韵鄙视两兵哥:“你们有黑家伙,你们有高科技的东东,然而针对我的人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燕帅哥勉强还可以当个处理尸体的埋尸工,你们跟着我除了拖我后腿,真没其他作用。”


  憋了半晌,神十六憋出一句:“我们至少可以当靶子吸引目标,为你争取时间。”


  “你们也太看得起你们了,到了无人区,你们想当靶子别人都嫌浪费时间,要么活捉你们要胁我,逼我救你们时围攻我;要么直接干掉你们,以乱我阵脚。真想帮我,送我到察县城,你们停留一晚,然后走去c省的路线回京,地过了z省进入c省的第一个县城停留,等三五天,帮我分散部分人的注意力,让我有足够时间先收拾先到的一批人马。”


  黑九神十六被怼得生无可恋,队长说小萝莉在远离城市的地方遇上危险必定是非寻常人,让他们听安排,莫拖小萝莉的后腿,依现在的情况看,他们真的就是挂着个保镖的头街实则是当司机的份。


  两兵哥还不能反驳小萝莉的决定,默默的开车,直到下午太阳落山前终于达到察县,找到住宿的旅馆,仨人再兵分两路,两兵哥去转悠,小女生背着她的家当改换路线。


  乐小同学支走两位兵哥,正大光明的逛街,拖着只购物拖车,买了很多当干粮的酥油、糌粑粉、奶酪,还有藏服、藏帽等,还跑去买一只藏式火炉,把购物拖车塞得满满的。


  之后,跑去一家摩托车,花二万块大洋买下一辆适合跑山路的摩托车,以及包括头盔、打气筒和备用内胎和工具箱在内的工具设施,又买备用汽油,绑上行李,开着崭新的摩托车,突突的的奔向察县与y南省交接的边界区。


  黑九神十六并不知道小萝莉买了什么东西,他们和小萝莉背道而驰,去转一圈回到夜宿的旅馆所在的街,再换个方向去转悠,转到傍晚找地方吃了饭,又逛夜街,逛到该休息时回旅馆睡觉。


  乐小同学骑着摩托车,花费三个半多钟在太阳落山后的时分到达察县所辖与y南省交界的瓦乡,去乡镇找加油的地方给车满油,又买些散装汽油,再次踏上行程,出了乡街不久就踏上最著名的一条有着“心在天堂,身在地狱”的自驾游路线丙察线。


  丙察线是从z省与y南省之间的一段路,也是曾经茶马古道的一段,共有三百多公里,路上有滑坡段、流沙段,道路崎岖。


  骑着个新摩托车的乐小同学,头戴盔帽,谁遇见了也休想认出她来,她放心大胆的行驶,像脱疆的野马,无事无束。


  丙察线是爱自驾游的人一生中最向往去的地方,有人说“自驾车走z线,能吹一年的牛。”,若“自驾车穿越丙察线,能吹一辈子的牛。”,丙察线的危险与艰难可想而知。


  同样,路线上的风景也是美得让人感觉人在天堂。


  乐韵志不在风景,骑车只管跑路,当太阳落山之后,暮色渐渐下降,之后夜色一点点的侵袭大地,天地黑茫茫的一片。


  丙察线的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风景,吸引着人去征服,来往的自驾车到了夜晚一般很少上路,因为路本身就不好,夜里更容易发生危险。


  乐小同学骑摩托车到无人的地方,重新绑行李,将藏式火炉和比较重的行李全丢进空间,只留下少量行李绑车上,以免别人看到自己没有行把自己当可疑分子。


  她不怕黑,以车灯照路夜行,在她看来晚上走路更安全,没有那么多的车,不用让来让去,而且,白天有时还会有牛羊占路,有时会堵几小时都过不去。


  晚上行车,一路畅通。唯有在过流沙区时因晚风大,沙石滚落,有一定的危险。


  到了流沙区,乐小同学下车,将车和行李全部丢进空间,自己侦察一阵,找到流沙滚落的周期规律,在最安全的时刻以跑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冲,一口气冲过流沙路段。


  过了危险路段,拿出摩托车再次骑着出发,到第二段流沙区再故技重施,一路摸黑行驶,在几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也看到停下夜宿的自驾车。


  夜行到晚上十一点前,爬进空间睡觉,休息一晚,第二天天没亮打理完空间作物,在天色刚刚破晓时分出空间,吃空间产品当早餐,雄纠纠的再次出发。


  11号的半上午,乐同学平安越过y南省的丙乡,也就是丙察路线的另一端路。


  过了乡,她不再走寻常路,在没人的地方将车和行车扔回空间,钻进深山,一路采药一路朝自己目标前进,到傍晚,回空间休息,第二天才走。


  12号中午,乐同学经历翻山越岭的辛苦奔波,赶到蟒蛟修炼的山头,在离着有几里远的地方,将自己收拾收拾,背上一只鼓鼓的背包,提着柴刀,一路披荆斩棘,到达蟒蛟修炼的洞府。


  大蟒居住的地方因到了夏季,草木郁郁苍苍,将石壁平台掩盖得更密实,也更安全,从石洞里流出来的水流也增大几倍,从石壁面上流淌而下,形成一小片白花花的瀑布,水流淌进森树里的地方还传来石蛙叫声,说明有石蛙在水潭里安家落户。


  石洞顶上石壁上的龙魂草也长得更青翠,四周数米之内仍然只有苔藓,没有其他植物。


  最神奇的是那株龙魂草曾经被剪断的叶子竟然又长出来了,碧绿的叶片翠色欲滴,表面像抹了一层绿色的油,碧莹莹的,有光流动。


  故地重游,乐韵心情欢快,麻利的爬上石壁平台,放下背包,叮叮咚咚的跑到洞口朝着里面喊:“龙兄龙兄龙兄,该起床晒太阳喽!”


  第四百八一章 神秘宝藏

  乐韵恶搞似的喊了一嗓子,撒开脚丫子就跑,火速跑得离石洞口远远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坐等。


  过了不到半分钟,从石洞里流淌出来的水流时断时续,然后就是哗啦哗啦的水溅石壁大响,很快,在一片水花四溅中,一条黑白大蟒飞蹿而出,粗壮的身躯从石洞中飙出像一股黑白龙卷风。


  黑白大蟒头伸在空中张望便见数月前来过的那个人类小女孩坐在自己经常晒月亮的地方,穿着绿色花点的衣服,顶着张圆脸冲自己灿灿的笑,那笑容像晴日的太阳一样的明亮暖和。


  它伸伸脖子,往人类小女孩身边挪,身躯从石洞里挪出来,一圈一圈的盘旋,很快圈成一个大大的圈,脖子下沉一些,伸出巨大的头去看人类小朋友,还将硕大的脑袋蹭她的肩膀,小女孩的气息比前一次更好闻,也更纯净。


  乐韵坐着,任巨蟒绕着自己打量,等它研究够了收回身子仅支着头望着自己,拉开背包,捧出一只原本是装纯净水、现在装有空间井水的桶,两眼笑成月牙儿:“龙兄,我有事来这个省,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上次带回去的龙魂草果子种下后发芽了,目前看起来苗很健康,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死亡。”


  大蟒眨眨巨大的眼睛,人类小女孩将龙魂草种活了,真了不得,她也很讲信用,特意来告诉他消息。


  “龙兄,我背来一桶上次那种水,你喝不?”乐韵抱着桶,拧开盖子,一脸献宝似的冲着黑白大蟒笑。


  水?

  大蟒眼睛一亮,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喝水。


  黑白大蟒太高,乐韵站起来,举起桶,把水倒向那张大嘴巴,那嘴巴真的好大啊,感觉吞一头横着的水牛都不会卡着。


  一桶水倒进去,像入了无底洞,连个水泡都没见就顺着大蟒的咙流进他巨大的胃里。


  喝了口纯净的水,大蟒满足的伸伸脖子,看看人类小女孩,盘着的身躯散开,尾巴朝洞府里伸,一路倒退回府,当只余下头,不停的望人类小女孩。


  大蟒往洞府里退回时,乐韵以为他想回家去睡觉,看它不停的回首,愣了愣,迟疑不决的提出自己的理解:“龙兄,你你是不是想邀我去你洞府做客?”


  大蟒头向下点一点,人类小女孩蛮聪明的,猜得懂他的意思。


  “哇,我可以去参观你的洞府?”乐韵两眼亮闪闪,蟒蛟的洞府里灵气很浓,肯定有宝贝哒。


  黑白大蟒头向下一点,回身往洞里退,脖子和头都缩回洞府。


  “哇,太好了。”乐韵一蹦三尺高,抓起背包,一边跑一边将水桶塞背包里,跑到洞口,将背包背背上,猫腰往里钻。


  黑白大蟒身躯粗壮,将水流挤得向两边倒流,以至中间反而没有水。


  乐韵胆大包天,猫着腰钻进山洞,快步跟上大蟒,走它挤开水流的路。


  大蟒倒退行走,光亮也跟着从外往内明亮,之后光亮越来越弱,很快就黑麻麻的,大蟒不需要光照能视物,乐韵也能夜视,不过因看得不太清楚,她还是拿出手电筒照明。


  山洞很深,走了长达一百多米还没到尽头,行走大概有一百三十米左右,前面变得宽敞,是个大约有七八十平的腹洞,高约有三四米,有一面是石灰岩质石壁,一块区域却是亮晶晶的石头,那些石头是独龙玉石矿!


  独龙玉矿脉的石壁在洞顶的地方坍塌,塌口黑幽幽的,约有一个水桶大,喷出一股约有碗口大的水,水流冲击的地方有个坑,有数块大概有几百斤到千斤重的独龙玉石。


  这,还不是最惊艳的,更神奇的是没有塌的那面石壁还有隧洞往深处而去,洞口宽约有十来米,高六五米,洞底面呈缓坡度形,较低的一边有一层浅浅的水。


  看到独龙玉矿脉,乐韵两眼放光,她能不能抱走一些?再朝黑洞一望,里面灵气浓郁如彩虹,还有闪闪灼灼的光芒,煞是迷人。


  黑白大蟒退回宽阔的地方,掉头,朝黑洞游走,他巨大的身躯在浅水里淌过,如龙蜿蜒,笔走龙蛇想必便是那种的走势。


  乐韵愣了愣神,跟着继续走,走了十几米,转个小小的弯道,前面再次豁然开朗,这次是真正的豁然开朗。


  前面是个宽宽的山洞,岩石是石英岩质,像一块梯田延伸,进洞的左手一侧是梯田的主骨脊梁,梯田依它成形。


  石壁面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壁面上还画有漂亮的石刻图符,涂有鲜艳的色彩,有些图符被岁月腐蚀有些斑爻,而似梯田田埂的一侧略低,水流从黑夜里流淌出来,只有很薄很薄的一层。


  黑白大蟒游到宽敞的地方回头望望人类小女孩子,继续往前游行,高高的抬昂昂头,像大王巡游自己的领地。


  乐韵扫描石壁图案,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光芒,那些石英岩是很纯的矿石,有些挖出来可以直接打造首饰。


  大蟒还在往前,她也沿着梯田似的石板地面前进,走了长约三十约余米,梯田变窄,出现一个似山涧的凹槽,过凹槽又是一块梯田似的平坦地,之后,梯田再次变宽,一面是石壁,还有一面与泥土相镶,在石壁与泥土相接的地赫然露出一个巨大的深潭。


  乐韵看到水潭立即就离得远远的,朝着梯田高的一端边沿走,拿手电照去,潭水幽幽,里面竟然有鱼!鱼还不少,最大的起码有十来斤,小的也有巴掌宽,在水里游拽生姿。


  巨蟒游到潭边,卟嗵下潭,长长的身躯全部扑进水里,伸出脖子望着人类小女孩子。


  “龙兄,你不会是叫我下水吧?”乐韵看到大蟒浮在水中不动,抹了汗。


  大蟒点点头,好东西在水底,不下水看不到啊。


  “龙兄,我不会水,我最怕的就是深潭和大湖。”乐韵看到水漂,腿肚子都僵硬了,听说要她跟着下水,虚汗唰唰一片滚,她怕水!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种坑爹的事实。


  大蟒震惊了,人类不会水?看看人类小朋友那副不敢近前的样子,他不得不相信小女孩是真的怕水。


  默默的,盯着人类小女孩看好几眼,他向下一沉,一头扎进深潭,那巨大的身躯钻进碧幽幽的漂水里,无声无息的不见踪影。


  ?


  黑白大蟒潜进深潭里,乐韵默默的抹把虚汗,感觉水下有好东西,可是,身为一个不会水的人类,只能望洋兴叹啊。


  叹了无数口气,拿着手电筒四下打量,深潭里有宝,她无法涉足,只能看其他地方,石英岩的石壁有各种各样的矿物含量,纯度大概达到九十以上,颜色都很漂亮。


  石壁上有很多风化腐蚀出来的道道,有些地方还有坑洞。


  乐韵举着手电筒,沿着石壁洞向内侧里走,走到一个地方,将头灯戴头顶上,拿出手套戴起来,抓着石壁爬,像壁虎似的贴壁爬行,爬了约有四米高,爬到一个坑槽里,趴着往内一探头,惊得“嘶”的倒吸口气。


  坑洞槽只露出二米来高的洞口,往内其实很宽,至少有十几米的宽幅,洞里有很多陶器,石器,还有动物的残骨化石。


  坑槽石洞分明是曾经的远古时期原始居民居住的洞穴。


  趴在洞口的乐韵,用力的蹦起来,爬进石洞里,仔细的观看,陶器有些粗糙,有些细腻,造形有圆肚尖底,也有平底,有窄颈,也有无颈,有些花纹简单,有些花纹复杂。


  陶器不多,统共有三十几件完整的,有十来件残缺不全,还有一些碎片,石器工具只有七八件,其他的已经风化破碎,有些动物残骨成化石,有鱼、狼、虎等大型动物的牙或爪子。


  乐韵的心“砰砰砰”的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走路都是用飘的,跑到陶器堆,捡起来一样样的往空间丢,有些陶器里还有水,倒掉。


  捡完完整的陶器,将残缺的全部扫起来装进一只筐里丢回空间,再捡刀、斧之类的石器用具,有一个凿成圆凹槽的石坑,应该是石锅;最后在动物残骨里扒拉出石化的的牙、爪、骨头。


  将洞穴里的东西全部捡走,沿着石壁爬下去,举着灯头四下扫射,又爬去另一个相距约有二十来的石洞,那个洞穴就挨着梯田似的底平面大约有半米高,洞里刻画满符号和图案,一角堆有几件陶器和青铜器。


  陶器形状和花纹与之前洞穴里的陶器不可同日而语,它造形漂亮,花纹精美,刻画的十分细腻,铜器是煮食的鼎,碗,杯子,铜器生了铜锈,都是有残缺的。


  乐韵二话不说,捡起来,塞回空间。


  侦察到其他的小洞穴没有什么有灵气的东西,有一端也到了尽头,再往回走,远远的绕开深潭,潭直径超过三十米宽,不规则,看样子直通底下河。


  大蟒还没回来,她坐在平坦的地方等,等得大概半个钟,深潭水里响起哗啦巨响,水花飞溅,黑白大蟒破水而出,长长的身躯在水中摆动,徐徐游向岸,拍得水浪翻滚。


  乐韵跳起来向前跑,欢快的告诉洞主:“龙兄龙兄,你这里那边小洞里有些东西猜你应该用不着,我拿走啦,等几年我炼出适合你的丹药,送你丹药当交换那些东西的钱。”


  大蟒顺着人类小女孩指去的方向瞥一眼,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她喜欢那边的破铜烂铁拿去好了。


  游到岸边,他伸出脖子,探出头约有四五米,贴着地面,张口,哇哇吐东西,伴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地面多出数样晶灿灿的东西,有金灿灿的一只碗,几块蓝、绿玛瑙,一串鸽子蛋大的珍珠,一块镶金翠绿色的翡翠挂件,一只有拳头大的玉狮子,一块拳头大的猫眼石,一尊足球大的玉佛。


  他吐出东西,长长的尾巴倒卷过来,将卷圈起来的一只需要成年男人才能抱得动的黄金大箱子放上岸。


  那只黄金箱子长约有一米,高约六十公分,盖子合盖得很好,上面还有一把漂亮的黄金小锁头。


  乐韵张着的嘴都可以塞个西瓜,艰难的合上,都变磕巴了:“龙龙兄,潭里是不是有埋宝藏的地方?”


  妈呀,蟒蛟提溜出来的都是珍宝!


  他吐出来的珍宝就了不得了,黄金箱子是真黄金,里面装有宝,因为有各种光芒,璀璨耀眼。


  大蟒放下金箱子,尾巴又落进深潭里,伸长脖子晃晃脑袋,往下一钻,又一头扎进水里,不声不响的再次潜水。


  “我我”乐韵想哭,蟒蛟一言不合又潜水找宝贝去了,她却只能干瞪眼,呜,以后一定要学游泳,要学游泳,要学游泳,重要的事说三遍!

  心里下定决定要学游泳,可看到几米远的深潭,她腿肚子又抽了,怕啊,那种绿幽幽的潭最可怕了!


  默默的,抹了把羞耻的眼泪,拖着僵硬的腿,小心翼翼的挪到大蟒搬出来的宝贝堆,她怕一头栽水里去,汗颤颤的坐下来,研究金箱子。


  几件珍宝年代最短的一件是那只金碗,制成年代是明末期,年龄最老的一件是玉狮子,那只玉狮子应该成于刘汉期,是羊脂白玉雕的一只绣球狮子。


  研究一阵金箱子的小锁,乐韵从空间里找出一根铜丝,递进锁眼里轻轻的撬动,拨动几下,用力一拉,将黄金小锁给成功打开。


  取下小锁头,箱盖与箱体缝里有水,咬得很紧,小心的将盖子启开,露出一箱珍宝,玛瑙、翡翠、玉石、珍珠、红宝石、蓝宝石、琥珀,还有黄金白银打造成的首饰。


  箱子里渗进水,金银珠宝浸在水里,流光溢彩。


  “”乐韵看傻眼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愣愣的看了半晌,将箱子抱到坡面比较高的地方,换副手套,轻手轻脚的清点珠宝,将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排放在地面。


  珍宝都是半成品和成品,有些打磨出形状还没有镶嵌组合,有些已经镶嵌完工,珍珠手链,金银玉镯,簪子钗子,玛瑙串、象牙等等,还有些没有串的珍珠、宝石、翡翠玉石块。


  将东西全部拿出来,将箱子里的水倒掉,又把东西放回箱子里,连同金碗几样的东西也装进金箱子里。


  收拾好东西,乐韵坐在地面上等等,左等右等,没等到大蟒回来,从空间取出一包药丸子,数出十来颗自己留着,多的一份放背包里。


  又过了约十几分钟,深潭水面再次哗啦大响,黑白大蟒又一次钻出水面,尾巴上又卷回东西,游到临岸的地方,他将尾巴卷着的东西放上岸,一只金箱子,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大鼎。


  那只鼎是青铜大鼎,三足圆肚有两耳,每足还有兽头,刻有篆体铭,气势宏大,古朴深沉。


  金箱子与第一次搬出来的金箱子一样大小,金灿灿的。


  就算心里承受力再好,乐韵都觉得玄幻了,瞪着眼张着嘴,隔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龙兄,你上来坐坐,我们聊聊天。”如果不聊聊天,她会崩溃的。


  黑白大蟒慢悠悠的爬上岸,拖着一身水渍滑行到人类小女身边盘成一个大圈圈,伸个头挨着小女孩子,就一个意思,想聊啥,我听着呢。


  “龙兄,你搬出这么多宝贝,我受惊了,需要压压惊。”蟒蛟已通灵,乐韵苦着脸吐槽,一边摸背包,摸出药丸子拆开包装,打开金箱子,拿出金碗,将药丸子倒在金碗里,捧起来给蟒蛟大人吃。


  一碗有三十来颗药丸子,白中带点灰色,郁香扑鼻。


  大蟒张开大口,舌头一卷,将一碗药丸子全卷进嘴里,连个嗝都没打就吞进肚子里去了,还卷了卷卷舌头,意思是:还有没有?再来一碗。


  “龙兄,我手头带的药丸子有限,没有再多的份了,刚才的这些比上次的更精纯一些。”一个大脑袋凑来,乐韵摸摸鼻子,指指金箱子和大鼎:“龙兄,你搬出这么多东西,然后要做什么?”


  大蟒眨动一下眼睛,伸长脖子,将箱子往人类小女孩面前推动一点。


  “给我?”


  大蟒点头,身子回收,支起一颗头,慢悠悠的吐信子。


  幸福来得太快,乐韵瞅瞅金箱子,瞅瞅蟒蛟,发现大蟒的表情可爱极了,伸手搂住滑溜溜的大蛇,凑过去“吧”的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哈哈,龙兄,你太好了!”


  挨人类小女孩亲了一口的大蟒:“!”人类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

  “龙兄龙兄,礼物我收了,我在找药炼丹,凑齐药,我帮你炼一份适合你的丹药,你吃了丹药以后就可以不吃荤,身上能少些血腥气,有利飞仙。”乐韵欢喜的两眼眯成月牙弯儿,已经快晕乎,攀着蟒蛟称兄道弟。


  黑白大蟒挨着人类小女孩,一人一蟒相依相偎,满满的温情。


  乐韵搂着蟒蛟呵呵的乐呵一阵,再次研究金箱子的锁头,找到弱点,用同样的方式撬锁,弄掉小锁头,打开箱子,满满一箱瓷器,有景泰蓝的圆肚壶,天青釉的盘碗,蓝色玉壶春瓶,斗彩团花小罐,青花梅花瓶,瓷器空隙里有小小的渣斗,茶碟、还倒珍珠玛瑙等小件东西填充。


  大蟒瞄两眼,并无多少兴趣,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只能看看,他就觉得感觉比较亲和,所以将东西搬来给人类小女孩子。


  再次目瞪口呆的乐韵,慢慢的瓷器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全部排放在地面上,再把箱子里的水倒掉,重新将瓷器放回箱子里,盖起来。


  又去看大鼎,那只鼎可了不得,春秋末期之物,也是所有珍宝中年代最古老的一件,绕着宝贝绕两圈,用力的抱一抱,能抱起来,立即将它丢回自己空间,然后再收金箱子,将两箱宝物全丢进回空间,转身瞅着伸长脖子的大蟒灿烂的笑。


  东西一件一件的消失,大蟒满眼震惊,看了人类小丫头一阵,脖子越伸越长,绕着小女孩转,猜不出她把东西藏在哪,特意用头将她的手拨开,看她的手掌,还是没有!

  “龙兄,别找啦,你找不着我把东西藏哪里,我悄悄的告诉你,东西藏在这里,”乐韵指着自己的脑袋:“这是一个得道飞仙的大能帮我开僻出来的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大概是在某个窍里,能藏百来个刚才那种大的箱子,也不是什么都能藏,有些东西藏不了的,如果我死了,我藏的东西也会跟着毁灭消失。这是我的秘密,龙兄要帮我保密哒。”


  黑白大蟒伸长脖子,看人类小女孩的头顶,仍然看不出什么,也感应不到奇怪的力量,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明明感觉小女孩没有带某些东西,她又能拿出来给他吃。


  大蟒伸伸懒腰,掉头,慢悠悠的往前走,走到有独龙玉矿的地方,长长的尾巴卷动,将几块亮闪闪的独龙玉石从水坑里捞出来,扔小女孩面前。


  跟着大蟒停留的乐韵,又看呆了眼,就出神的功夫面前堆得好多块石头,她的瞅瞅石头,下意识的收归己有。


  大蟒将石头给了人类小女孩,昂着头,高高兴兴的朝洞外游行,到出口的地方还特意将水流截断,让人类小女孩走前面,他在后面挡水。


  深受照顾的乐韵,迈着小短腿在前面小跑,叮叮咚咚的跑出石洞,外面太阳正艳,阳光与草木的气息清新而自然。


  黑白大蟒晃到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地方盘起来晒太阳。


  乐小同学坐大蟒身边拿出苹果、梨、香瓜和他分享,他不吃,她自己吃,边吃边叽喱哗啦的跟他说话,告诉他自己生日收到了一些礼物,可以炼丹药什么什么的。


  她巴啦巴啦的陪蟒蛟说了一个钟的话,看时间不早,背着自己的背包,提着柴刀跟大蟒挥爪子。


  大蟒看着小女孩钻进树林里,感觉她的气息远得再也闻不到,又盘成一圈,小女孩说可能要一二年后才能再来,修炼无岁月,一二年倒也不是很久。


  第四百八二章 传说中的血族


  辞别蟒蛟,乐韵再也没在山里耽搁,马不停蹄的翻山越岭,用了不到大半天功夫便赶到从y南省去z省的丙察线路途上的一个大镇,侦察到合适的时间,从空间里拿出摩托车自己跑路。


  她计划赶夜路,等赶到y南省德州的盈县才休息,可计划赶不变化,大概是因为路面太差,天黑后骑行不久,摩托车的后轮竟然爆胎,只好停下检查车辆。


  动手能手强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车爆胎自己修,检查一番,找到爆胎原因,后轮上扎着一截半旧的、生锈的钉子,看样子不像是人故意放路面上的,应该是掉落在地面哪里,车轮辗过很不巧的扎进车胎。


  各种骑游攻略上有驴友们的骑行经验,骑游的路上遇上各种问题都是很正常的,爆胎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对于骑行客们来说路途中代步车出毛病是最常见的问题之一,所以各骑行客的经历当中都会提及。


  乐小同学在出发z省就有所准备,找到轮胎漏气的地方,拔掉钉子,拿修车用的专用刷刷干净破口,再涂胶水,贴上补胎用的胶片,补好内胎,连外胎也修补一番,免得不小心有尖锐的石子从破缝里挤进去再次扎破内胎。


  修好轮胎,重新打气,试骑车没问题再继续赶路,也只骑行到两个多钟,考虑到路面问题,找到安全的地方爬回空间休息。


  晚上,乐韵睡得很沉,又陷于奇怪的梦,梦境里天宽地阔,春暖花开,苍悠的声音又念了一夜的书给她听,当准时醒来,耳边犹有朗朗书声在回响,忍不住哼哼,一夜之间,大脑里又被塞进一些知识,那些东西太遥远,也不知有没机会亲身去体验。


  定定的盯着微黑的天空发了会呆,爬起来观察,各门派送的礼物和从蟒蛟那里得来的宝贝的灵气都不见了,兴奋的拧亮电筒看空间,空间如期所料,它又扩宽了!

  之前大概因空间灵气不充足,所以就算她往空间丢了有灵气的古懂和大量种植药材,空间就是不增宽,这次有收到的生日礼物和蟒蛟送的礼物,那个以前只露出一半面积的大花圃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只有几棵枸杞和红枣树也衬得花圃格外巨大。


  不仅花圃呈现出来了,白雾还往另一侧移了一段距离,按宽幅算,白雾所在的位置大概紧挨着另一个花圃的边缘不远。


  总体论起来,扩宽的宽度并算太大,然而,有变宽总比保持不变好啊。


  乐韵兴奋的跳起来,绕着花圃跑了一圈,开开心心的在草地上打了两个滚,欢天喜地的跑去打理空间作物。


  小狐狸把龙血树上的洞当家,和小墨猴天天没事就呆树洞里,当人类小丫头爬起来撒欢时,他坐树洞里居高临下的欣赏小丫头的喜悦,看到她努力工作,他抓起小墨猴从树上一跌而下,也去帮忙采茶、摘银花、摘果子等。


  人逢喜事精神爽,乐韵心情美美的,干活也有劲,打点好空间作物,洗了把脸,吃了水果当早餐,侦察外面没有人,扛着车出空间,骑着摩托车赶路。


  就算前天昨天已把最难走的路走完,因道路都是盘山路,非常考验技术,再加上车辆也越来越多,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远离高藜贡山的主体山脉群,在赶往盈县的路上,找着没人的地方藏好车辆,拿出塞得满满的大背包和一只大行李箱绑在行李拖车上,跑到一个路口等巴士车,乘巴士到盈县。


  到达县城已过午,匆匆吃了午餐,乐韵打了部车直奔盈县与缅甸接镶的口岸镇,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在口岸的边防站办理出境手续,言明要出境赌石,将携带的密码箱里的七百万巨款报关。


  其实,缅甸为大华夏国开了方便之门,允许华夏国人落地签,所以,哪怕她不办出入境手续,乘飞机或火车或汽车到缅甸境内再去办签证也可以,之所以先在本国内也办出入境手续,主要是因为她在缅甸需要用动用大量现金,如果不报关就是走私,因而先报关为妥。


  因有护照,又是正常出入边境,在本国边防站办手续很简单。


  缅甸与盈县仅一江之隔,过江即是缅甸,在盈县办出境手续,出境几公里才正式进入缅甸境内,乐韵再次去缅甸口岸处办理入境手续,并将携带的财产报关做备案。


  缅甸的赌石行业是由华夏国人撑起来的,每年往返缅甸赌石的华夏商人比比皆是,缅方已是司空见惯,对于携带海量现金入境的赌石客,于缅方人员而言那代表着大额税金,谁也不会阻拦,一个章敲下去,热烈欢迎入缅砸钱。


  办好入境签证,乐韵半刻没停,离开边检口岸,找到以运营为生的车包车奔缅国的克邦州首府密那方向。


  缅国的克邦州与华夏国德州毗邻,密那是克邦州的首府,缅国北部的贸易中心城市,也是缅国最大的玉石产地,支撑缅国翡翠原石出口的最大翡翠产地的孟拱就在克邦州,相距密那仅只50公里。


  乐同学一个人按自己的计划从z入y南省又出国跑缅甸的跑个不停时,黑九和神十六哥俩按计划在察县宿一晚,第二天开车沿cz线去c省,两人不慌不忙的赶路,路上停停走走,磨蹭到12号才入c省,就那么慢要紧不要慢的在入c省的第一个县城入住。


  哥俩俩很悠闲,每天都上街晃荡,将县里的各条公路都摸透了,13号也不例外,早上就外出压马路,直到半下午才回旅馆。


  哥俩回到驻地,立即查看自己安装的“小眼睛”,分析来往旅馆和附近的行人,经过一番勘测和对比,找到了三拔形迹可疑的行人,他们不动声色的做了记录备案。


  两人忙完,正想继续外出溜跶,收到队员们的密秘联络,忙看信息,竟然是柳队那边的消息,说从边防站查到小萝莉出境去缅甸,问他们在哪。


  “小萝莉去了克邦州?”神十六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将抱手里的本本扔掉。


  “我的个天啊,小萝莉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啊。”黑九抱头哀嚎,缅国克邦与y南省的边境接镶处历来不稳定,同时印边线与z省边界线也不稳,队长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保护小萝莉的事密秘赶往边境线执行斩首任务。


  队长临行前再三交待,严防小萝莉靠近边境线,小萝莉要引人去高黎贡山解决,因为牵扯到非普通人,他们没办法,只能由她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结果小萝莉暗渡成功,可她入y南省后直接出国又是要闹哪样?

  莫非,小萝莉解决了一批不寻常的尾巴后又被人追踪到,她想将尾巴带去缅国境内解决?


  “十六神,你说小萝莉究竟想干什么?”黑九痛苦的揉太阳穴,小萝莉让他们走cz线回京,来个声东击西,转移些人的注意力,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小萝莉实际上不仅是甩开了跟踪的小尾巴,同时也是故意支开他们。


  “我脑容量有限,哪知道小萝莉想干什么,或许队长能猜到一二。”神十六抱着薄薄的笔记本,狠不得去把某个小萝莉捉回来捧一顿,小萝莉说好将人带入高黎贡解决后会直接乘机回京的,结果她去丢下所有人孤身跑国外去了,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覤一阵,异口同声的问。


  他们因特殊原因,绝对不能出国,也意味着不能立即从边境入缅去暗中追踪小萝莉的行踪从而保护她,现在唯有调其他人赶赴缅国去保护。


  异口同声的问出相同的问题,黑九神十六大眼瞪小眼的瞪眼三秒,立即联系队里的联络员,回馈自己的位置以及反应小萝莉之前要去y南省的目的,然后,立马收行李,片刻不停的赶往y南省等着接应小萝莉。


  他们俩将行踪回报给队里,坐镇京中的联络人员差点想哭,队长那边处于无联络状态,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在z省的小萝莉与队长正好可以形成互补,双方各为对方吸引到部分视线,从而牵制住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结果小萝莉甩下人往最危险地跑,等于送上门去给人当靶子吗?


  某几位守在驻军区的兵哥哥气狠狠的边磨牙边启动队长留下来的第二方案,给隐匿在外的队员们发出任务,让他们立即赶往缅国保护某个不省心的小“国宝”。


  当燕大校的队友们在调兵谴将时,遥远的欧洲,在位于欧洲名山阿尔卑斯山脉脉一处临山庄园的古老城堡里,主人正在庭院里的草坪上陪远方来客喝下午茶。


  城堡的主人是位英俊的男士,非常年青,有一头浓密的、波浪似的柔软金发,碧蓝色的眼睛如澄净的天空中的蓝色,皮肤白晳,阳光下,他皮肤下的蓝色血管若隐若现,也是典型的欧洲蓝血贵族血统。


  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坐在金色的椅子内,面前是张包有金边的古朴木桌,铺着织花桌布垫子,点心装在金、银制盘子里,就连下午茶用的茶具也是镶着光灿灿的珠宝,他的对面坐着个亚洲面孔的美艳女士,乌黑长发披散,穿东南亚的笼纱装,手腕上戴有金、银、玉镯子,翡翠项链缠项。


  金发帅哥身边立着家族侍者,为年青的先生和客人斟茶,分茶之后,垂手立在一旁。


  “尊贵的女士,请喝茶-”帅气的英俊青年邀请客人喝茶,磁性的嗓音充满魔力,他自己优雅的端起镶金边和镶红宝石的茶杯饮茶。


  美艳少妇用纤纤玉手端起茶杯,慢慢的饮茶,饮半杯茶,品尝小点心。


  阳光暖暖的照沐着大地,碧草如茵,在座的一个是美艳女子,一个是英俊帅哥,就连点心也是那么的精美可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喝茶喝得差不多时分,美艳少妇用纸巾印拭嘴角,优雅而淡然的问:“莱安伯爵,您对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来自东方的杜妙妙丹,我的回答不变,我对你的提议没什么兴趣,更没兴趣合作。”年青的伯爵端着茶杯的手指节骨分明,说话时碧蓝色的眼睛折映着太阳的光芒,整个人都是那么的神秘、迷人。


  “莱安伯爵是对我提议所给的回报没多少兴趣,还是对世间最纯净的少女鲜血没兴趣?”妙妙丹操着流利的英语,自信的跟年青的伯爵谈判。


  “妙妙丹女士诚意不足,你找我帮忙用东方人的话说就是拿我当枪使,我可不想莫明其妙的被人利用去招惹东方修士,变成受万人唾弃的毁约者。”


  “莱安伯爵,我很诚实的说清楚了因果,并没有欺骗,那个小人真的不是修士,只不过是认识修士家族的人,因为我的孩子父亲家族与她也有点交情,我和我母亲家族才不方便亲自出手,如果不牵扯到孩子们,我家族不用邀请伯爵出手相助,毕竟那个少女的血太稀有,太具有吸引力,我家族也舍不得与别人分享,因我母族与伯爵家族有渊缘,我才乐意与伯爵合作,并让出绝大部分利益。”


  “妙妙丹女士不用费尽心机拿少女血来诱惑我,我不会跟你合作的,修士合约还没到期,我和我家族不想当炮灰。至于血缘关系,妙妙丹女士你又弄错了,真要论血统,你的血统与茨密希族的一支分支勉强能攀得上关系,与我雷弗诺家族可没半点渊源。”


  莱安伯爵坚定的拒绝美艳少妇的合作提议,不可否认,妙妙丹血管里的鲜血很诱人,但,家族的存亡更重要,他不能拿家族的存亡去赌一个完全不可捉摸的合作关系。


  百余年前的修士合约协定三百年为和平时期,如今刚过去一百多年,各国修士都因休养生息都得到恢复,很多修士想毁约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敢暗中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血族深居西方,经多年休养就算远不及全盛时期,好歹也算是恢复了元气,然而,血族众氏族中的青年们大多资质平平,没有多少人有好天赋,经不起大规模的争斗,牺牲不起最好的就是不要参入修士之间的战争。


  “我敢说,那个少女的血是世间最纯净的血液,喝一杯胜过喝普通血液百升,喝干一个人,说不定能让血族的能力提升一个层次,莱安伯爵对那么纯净的少女血也提不起兴趣,可见眼光真高。”


  “再鲜美的鲜血也要有命消受,为此,妙妙丹女士家族想必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吧,这件事我不会再考虑,妙妙丹女士请回,以后也不用再谈合作,我不做与虎谋皮的生意。”


  “真遗撼,莱安伯爵对合作没兴趣,我也不打扰您了。”


  莱安伯爵拒意坚定,不可能跟自己合作,妙妙丹也不再强求,喝了最后一杯送客茶,起身告辞。


  立在伯爵身边的青年送东方来客出庭院,一直将女士送出庄园,到外面乘车而去才返回,因伯爵在闭着眼睛晒太阳,他立在旁守候。


  妙妙丹从庄园离开,在快到住宿的小镇时改道,绕过小镇,去另一个方向,行车约一个钟,抵达一座同样是离山脉不远的庄园,它比莱安伯爵的庄园小一些,算是个小庄园。


  庄园里的人礼貌的接待了三天前有来拜访过主人的东方女士,请去与庄园的主人会晤。


  妙妙丹在庄园里逗留了数个钟,在快黄昏时才由庄园的青年们送出庄园,驱车离去。


  莱安伯爵在妙妙丹女士走后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声音,安安静静的睡觉,睡容恬静。


  到快日落时分,有青年进庭院禀报事务,见伯爵还在休息,和伯爵的第一侍卫去一旁交谈,青年很快又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伯爵身侧。


  当太阳从山尖顶向下沉去时分,莱安才缓缓睁开眼睛,碧蓝色的眼睛偏向蓝黑色,他优雅的起身,整整衣衫,从容的走向城堡,磁性的嗓音如晚风轻柔:“艾布纳,有什么新消息吗?”


  “有的,伯爵大人,”艾布纳追随着年青伯爵的身侧,恭敬的回话:“来自东方的女士从庄园离开后改道去拜访奥斯顿男爵,在庄园里呆了长达三个钟,推测可能达成某种协议,因为女士的表情十分愉快。”


  “估计老奥布里不在家,奥斯顿那家伙又自作主张了。”莱安讽刺的笑了笑,仰头看天上的云朵:“艾布纳,订明天的机票,我去趟缅国和泰国。”


  “伯爵大人您改变主意了?”


  “不,”莱安否定:“我不会跟妙妙丹合作,为了不让奥斯顿那傻瓜拖累血族,我去东南亚走走,告诫雷弗诺族人别跟其乱七八糟的团伙结盟做出破坏条约的事,以免给血族招来灭顶之灾。”


  “明白了。”艾布纳躬身后退去给伯爵大人安排行程,准备旅行所需。


  莱安看着天空的流云飘走,沉思了几秒才进庄园城堡。


  第四百八三章 丑出了新境界(二更


  缅国没有大华夏国那么昌盛,车辆也没有y南省边境城那么好找,乐韵租的是辆跑货运的小货车代步,并没有去克钦邦的首府密那,而是去了距密那仅50公里之遥的孟拱。


  按路程算,孟拱与y省相镶接的边境口岸有百公多里公里,按车速时速80公里的速度来算也就一二个小时,而缅国的公路有些地方并不怎么好,货车时速保持在60到70公里的时速。


  路上有多个检查站,旅行车或挂y南省车牌的车辆都要检查,乐小同学坐的是本地的小货车不用接受检查,得悠得悠的跑路。


  百多公里的路用了近两个半钟,到达孟拱当地时间已是五点半后。缅国与大华夏的首都有近两小时的时差,真论起来大概相当于大华夏国首都的晚上七点半左右。


  孟拱怎么看都是自生自灭式的自由发展式城市,居民建筑、街道的建设显得很随意,五点多钟,太阳还没下山,黄昏的气息却已侵袭城镇,通向城里的路可见归人,城镇街道上摆摊做生意的人也在做收摊准备,生活节奏缓慢而平静。


  孟拱曾经是克钦邦州、乃至整个缅甸最大的玉市,从各个场口出产的翡翠原石大多要先经过孟拱、密那再流向其他地方,几年前玉市迁往缅国第二大城市瓦城,孟拱才变得不再是全国最大的玉市,但,它的位置仍然重要,相比较起来,它的流动人口很大,而来往的商人也几乎都奔翡翠原石而去的。


  酒店并不特别多,乐小同学被货车司机送到了市里第二好的酒店门口,付了车资,进酒店办理住宿手续,她一口气预交了半个月的住宿钱,办完手续,高高兴兴的提行李箱上楼入住。


  安放妥当行李,再下楼找地方吃饭,然后回酒店,检查过每个地方,没有找到摄像头,回空间忙完活计,洗澡洗衣服,然后百~万\小!说到十一点睡觉。


  第二日也即是6月14日。


  当欧洲的天空初明之际,莱安伯爵带着贴身保镖艾布纳前往机场,与此同时,妙妙丹也取消原本预定去另一个州邦拜访某位伯爵大人的行程,临时起程回国。


  六月的缅甸处于雨季期,经常下雨,14日清晨也不例外的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点令天空也变得有几分朦胧。


  乐韵起得很早,在当地时间五点起床,发现外面在下雨也不急于外出,打坐练功到七点多钟离开酒店去吃早餐,回来时特意找酒店服务员们打听了哪条街可以赌翡翠原石。


  一场雨下到八点才慢慢的停了,雨初歇的空气清新凉爽,远远的山头水雾濛濛,热带地区的风情便于此呈露出一角,也有了神秘感。


  雨后,做生意的商贩们也逐渐出摊,带着水渍的街上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等到天空亮爽了些,乐韵背上包,拖着一只行李箱,快快乐乐的去逛街。


  她绕了老大一个弯跑来孟拱,自然对自己的计划早有胸有成竹,按照从酒店服务员那里打探来的信息直冲赌石街道。


  身为缅国曾经最大的玉市,孟拱或许没有y南省边境口岸城市那么繁荣昌盛,然而,翡翠原石之多绝对让人拍案惊奇,翡翠到了华夏国的大城市是高大上的奢侈品,在孟拱,比在y南省边境的待遇还要低,都是像大白菜一样摆在街道两边。


  除了翡翠原石、半加工的翡翠,还有红玉、琥珀等,也有象、虎、豹等动物的牙或角、掌等,至于是真是假,跟赌石一样全凭各人眼光。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她早,别人也不晚,很多淘翡翠的商人都晃上街,还有些是纯游客,抱着捡漏的心也晃上街凑热闹。


  为抢生意,原本生活节奏慢的缅甸生意人也适者生存,响应一天之计在于晨的号召,有店面的很早开门营业,露天摊的商贩因早晨的雨延迟出摊时间,等雨停后才陆续出摊,每当摆出物品,主人或铺块防水布坐着,又或站着,没吃早餐的吃东西。


  孟拱的玉市相当于是翡翠的第二手市场,第一手市场自然是出产翡翠原矿的场口,那也是最原始的第一手市场,不过,真正去场口的商人都是场主或者与场口经营者们是长期生意伙伴的大商人,一般来说并不是所有玉商都会去产地场口,毕竟翡翠场口都在偏远的崇山峻岭之间,外人去翡翠场口有相当大的风险值。


  孟拱的规模还不及一个镇大,大约等同于一个小乡的乡政府所在的地方,因为曾经是翡翠原石流出前的第一个城市,就算规模小,街上反而十分热闹。


  街道十分简朴,柏油路,居民建筑也是低矮的、有自家风格的民居,好在基础设施一般,却没有辜负曾经的“玉市”之名,铺面与摊上随处可见翡翠原石,还有红玉、琥珀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不到某个地方,永远不知道那里的习俗与环境,没到过y南省边境城市的人肯定不相信翡翠珠宝满地摆的景像是家常便饭,同理,不到翡翠产地附近城镇,你永远无法想像出翡翠原石的待遇,它们就那么零零散散的躺在纸布面上,乍一看,不熟悉的人以为它们就是河边路边的石头。


  露天摊是流动的,卖翡翠原石的有些是矿工自己挖来的,有些是倒腾原石的,有些受雇帮人出售的,摊位之间有时也会杂掺着卖水果的、卖小饰品的,卖菜的等等,比起单一的卖石头街也更有生活趣味。


  拖着行李箱上街的乐韵,兴冲冲的冲到翡翠原石最多的一条杂货街,先在远处粗观全街再走近细看,挨摊儿的寻宝捡漏。


  地方小,街也不长,大概就一百多米,然后转弯,分岔,再分出许多小街巷子,但凡比较大的街巷都能摆摊卖买,没有满街转的城管。


  最近翡翠产地的市场,翡翠原石的含金量比在y南省边境城所见的原石含金量还高一些,毕竟y南省边城的石头有些也是在孟拱经人淘了一遍,比较明显能判断出质量的好料自然先一步进了专业玉商的口袋。


  初来乍到,乐韵不熟悉砍价方式,先不谈买卖,暗中侦察“敌情”,从别人买卖谈价里推断出商贩们大概能承受的价格,以此为依据做为砍价底线。


  孟拱街上翡翠原石很多,但并不等于是白菜价,商贩也好,专做石头生意的商人也好,也懂什么叫适应社会,因为买家多,价格也不低,相对而言却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价格,因为在产地附近的石头没有上公盘,是税前的货,在市场上的价格自然低一个台阶,买主自己带石头出境要交税,还要运输等费用。


  乐韵摸清街上买卖的潜规则才决定出手,仍然只挑光环最亮眼的原石下手,那些料子水头略差一点点或料好水头什么都好可裂缝太多的统统排除在外。


  仅只一百多米的距离,在商摊上共入手二十块料子,块头比较小,最大的也就十几斤,唯有在一间商铺里入手一块三十多斤的石头,同时入手一块树化玉、一截象牙骨雕,一只虎爪,共砸出去二十一万大洋。


  买石头没花多少钱,主要是仅树化玉花去近四万块,虎爪和象牙共两万,货主其实自己都辩不出真假,半真半假的就把它们卖了。


  扫荡了一段街,找地方借口上厕所,将放箱子里的东西转移部分进空间,继续逛街,每逛一条街巷都有小小收获,不是收获到一两块看得上眼的翡翠原石就是捡到珍稀动物的牙、爪子、角,还有珍贵树木雕琢出的雕件。


  最开心的是在一个卖水果的摊位捡到的一只盆,盆是黄金樟树所制。


  黄金樟又叫山香果,是生长于东南亚热带雨林中的落叶乔木,成材需要五十年,硬度高,耐磨损,不易变形,而且耐酸碱,防潮耐腐。


  原本黄金樟木质经抛光打磨后经光合作用氧化呈黄金色,且而随着时光流逝而越显高贵与凝重,然而大概因盆子在主人手里经历的时光太久,又常年浸水,受烟熏水泡,表面变得暗淡灰沉,还有几个小凹缺口,非常陈旧。


  摊主用黄金樟木盆装着自种的草莓在卖,乐韵没看中草莓,看中了盆,所以花了二十块钱买草莓,然后花了五百块钱买盆,看起来与买椟还珠的故事有点类似。


  淘到陈旧的木盆,为免货主反悔,她提着东西,不动声色的开溜,溜到另一条小巷子才一个人傻乐。


  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


  盆的材料超过五百年,也就是说是用五百年以上的黄金樟打造而成,也不知在盆主家流传了多少代竟弄得面目全非。


  淘到件古懂,乐韵心情美得晴空万里,快乐的像匹小马驹,欢乐的在大街小巷子里穿梭,在商铺商摊上淘石头,淘小物件,跑去原本是居民区的街角里晃悠,被人藏在家里的有灵气的物件淘不到便当不知道,能淘的都淘走,还跑去效区垃圾堆捡到几样被人当破铜烂铁扔掉的日常生活用品的残缺零件和废石块。


  她东一圈西一圈,将整个孟拱的各个区都走遍,到半下午收工,拖着行李箱返回酒店,麻利的收拾整理一番,再次背着包拖着行李继续去玩耍。


  第二次上街,乐小同学再次满街逛,逛到日落西山时绕出乡镇,沿一条通向镇外的一个乡村走,到无人的山脚立即躲进树林里溜回空间,先带着小狐狸和小灰灰打理空理作物,等忙清私人活计,找出东西,给自己化妆。


  小狐狸不明白人类小丫头想玩什么,想坐着观看,结果人类小丫头说要洗澡,用布蒙了他和小墨猴的眼睛,还戳了他们几下让他变成木头,他只能顶着块毛巾,默默的忧伤。


  点了小狐狸和小灰灰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乐韵飞快的脱掉衣服,坐进装有水的桶里泡澡,泡约一个钟才结束,洗个澡,白嫩的皮肤变变得与东南亚人氏的皮肤很接近,但又要白嫩许多,像是从不晒太阳的那类养尊处优的人氏的皮肤。


  将皮肤易容,换上衣服,再次用易肤水涂脸和脖子,耳根等地方,又洗头发,让头皮和脸耳等地方与身上的皮肤一致。


  当皮肤改变成理想的样子,拿一顶发长及腰的假发戴头顶,用特制的胶水粘边缘,粘得牢牢实实,莫说甩头发甩不掉,就是谁扯抓住她的头发也扯不掉假发。


  将自己易容得七七八八,乐韵愉快的给小狐狸和小灰灰松了蒙眼睛的布,解穴,再试着给自己贴眼瞳。


  终于从当木头状头解脱出来,小狐狸伸伸懒腰,正要埋怨人类小丫头太不讲道理,看到眼前完全变样的一个女孩子,瞪大的金色的瞳孔:“小丫头,你疯了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丑?”


  小灰灰眼碌碌的在转眼睛,当听到小狐狸大惊小怪的叫声也赶紧看向饲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吱”的尖叫一声向后跳开一步,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说我丑?”乐韵差点想甩巴掌过去拍死小狐狸,利落的将眼瞳贴妥当,伸出爪子抓起放一边的镜子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镜子里印出一张青春女青年的脸,柔软的乌墨长发披肩,齐眉留海遮住了额头,大大的眼睛,皮肤比较白,没有画眉也没有涂口红,但是看起来绝对与丑不搭边。


  人类小丫头在照镜子,小狐狸一跳跳到她肩头,伸出一只小爪子指着镜子:“镜子里的这模样真丑啊,瞧瞧,这眼睛虽然变得很大,一点灵气都没有,灰蒙蒙的像半死不活的死鱼眼,再瞧瞧这皮肤白是很白,可一点也不水灵润滑,还有头发看着乌黑发亮实际连点生机都没有,好好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硬给整成这副像了无生机的布娃娃相,辣眼睛啊。”


  “哼哼,我乐意,咋的?”乐韵昂昂小下巴,听小狐狸说她像死鱼样,本来想一巴掌拍死他的,看在小狐狸意思是说她本人的面貌好看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


  “不忍直视啊。”小狐狸一把捂住眼睛:“小丫头,你还是早早出去辣别人眼睛吧。”


  “该出去的时候我会出去的。这样子,我相信没几人会认出是我。”乐韵骄傲的扬扬眼角,嗯嗯,女汉子变长发飘飘的样子也蛮有味道的,想必有谁想追踪她,就算两人面对面都不认不出来她是谁了。


  “讲真,如果不是跟你朝夕相处的人,看你这副丑样根本认不出来是你,你改妆后丑出了新境界,当然,本狐认得出来,谁叫你气味没变多少,声音也没变。”


  “等会我就吃变声丸,把声音也略略变一变,至于气味,我不想吃乱七八糟的药丸子。”她有能让汗味变臭或变酸的药,可她不想吃,没那个必要。


  “小丫头,你整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想干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把自己变丑?”


  “我要去发横财,不想让人记住我的脸,只好委屈我自己变成陌生人。”


  “小丫头,你不会是想去打家劫舍吗?”小狐狸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我的天啊,小丫头你好歹是个小美人,千万别走上岐路啊,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是有违道义,会折损修行功德的。”


  爪子一伸,乐韵一把抓起肩膀上的小狐狸扔飞:“特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我想得那么坏,你哪凉快哪边去。”


  被扔飞,小狐狸在空中一个翻滚,灵巧的落地,再飞跃而起,三蹦两跳跳到人类小丫头身一把抓起小猴子,几个起落就蹿到龙血树下,哧溜哧溜的爬上树窝树洞里趴着晃尾巴玩耍。


  小灰灰从小狐狸爪子里落地,拍了拍胸,狐仙大人总是动不动就拧她,好可怕哟。


  乐韵丢开小狐狸,给自己画眉,用特殊颜料将眉毛画得浓淡相宜,眉尾细长,又给自己把眼睫毛卷得向上弯翘,折腾良久,整得自己找不到破绽了,吃颗药丸子,再吃水果当晚餐,然后百~万\小!说。


  当到晚上九点多钟,溜出空间,打着电筒走夜路。


  缅国是热带雨林地区,海拔也高,白天日照充足,因森林覆盖面高,也并不显得特炎热,晚上气温也炎不凉。


  孟拱的夜晚很静,城效更加宁静,夜车属于凤毛麟角,没有车,没有行人,乐韵迈着小短腿,独自压马路,晃啊晃,从镇的这个方向晃到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的一条路上,找着合适隐蔽的地方,爬回空间睡觉。


  次日,乐小同学醒得很早,天没亮就起床,收拾收拾,吃点水果垫肚子,闪出空间,拖一个绑有大号密码箱的行李拖车,背一只鼓鼓的大行李包,沿着进城的路慢悠悠的晃向孟拱镇。


  清晨的孟拱像恬静的少女,静美丽,做早点生意的居民起得较早,街道上已有餐食香味,有些居民家也飘出炊烟。


  改头换面的乐小同学,拖着行李进镇,找到一家早餐店吃份早点,不慌不忙的去专营跑车的停车位置包车。


  ------题外话------


  小仙女们,元宵快乐,大家记得多吃几个汤圆哟!

  因为是汤圆节,所以某货雄起,万更走起嗯


  第四百八五章 等级高就是好(二更


  乐小同学一心一意想着收集有灵气的翡翠,才没空费脑细胞思考她的到来会不会引发动乱,悠哉优哉的前往翡翠产地老场区的帕岗。


  帕岗镇是矿工家、场口主、珠宝公司驻点等组成的聚集地,因受翡翠逐年价增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去挖矿,也逐渐发展成一个镇,在去帕岗场口的十里长的路道两边是居住区,有各类小商店,即卖生活品,也有翡翠原石店,老场区的很多场口有翡翠石的人都带原石到帕岗镇交易,很多玉商们也会到帕岗淘货。


  因为路上与人错车,耽误不少时间,阿土的车用了五个多钟才杀到帕岗,抵达时已是下午近下三点,帕岗的街上商贩们都支着太阳伞遮阳,穿纱笼的男女们都在荫凉的地方坐着或站着,在街上行走的人都戴着草帽或太阳帽或者打着伞。


  离集镇还很远的时候,乐韵就抑不住心灵蠢蠢欲动,翡翠场区的山岭都冒着灵气光,说明有数不尽的宝藏。


  当面包车进帕岗,她趴车窗看,两只眼瞪成牛眼,扫描侦察哪里灵气浓,哪个角有好石头。


  阿土司机来往帕岗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八十回以上,对街上哪个店石头多,哪个店是哪个场口的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溜溜儿的开车到街半中的地方,在一家农家旅馆前停。


  集镇上没有高档旅馆,都是居民将自己家腾出房间来做旅馆,一家三两个空房就能接纳客人,住三五人,专营旅馆的农家大概能住十来人,都是大通铺式的大房,不可能单间或双人间,除非你包下一个大间。


  当地的住宿费不太贵,也不太便宜,五六十块到百块一天,阿土停车后果断的去订购客房,只订了一间,因为租车的雇主说她赌石赌到的石头会放车上,为了不被盗,她自己睡车上看守,之前也谈好了如果路上要住宿,正规的住食费用都由承包车子的雇主承担,车主另外的消费则由他自己负责。


  司机去办住宿手续,乐韵拆下行李箱,拿只厚厚的袋子绑李拖车上,提行李车和大背包下车,又拿出一顶太阳帽戴头上,等阿土办好手续回来锁好车,她去逛街。


  阿土司机兴致勃勃的跟着娇小的女青年去赌石,他偶尔也会赌石,只敢赌几百块人民币的石头,成千上万的不敢赌,毕竟他是有家口的人,要养家糊口,赌不起。


  女士在前,阿土跟在一侧,他看到很多人看向他的雇主,没办法,雇主长得真的很美丽,皮肤白晳,穿长过小腿的连衣裙,身材特别火辣,她很像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帕岗发展成了自由大城镇,房子即有现代化式的、带有欧式风情的洋房,也有当地居民传统楼房,有讲缅语的,也有讲少数民族语的,也有华夏的汉语,还人傣语。


  讲汉语的都是玉商或者在缅的华夏人后裔,甚至可以说,翡翠场区的矿工百分之七十都是华夏人后裔,他们的祖辈们很早以前就在缅挖翡翠矿,祖辈吃的就是那碗辛苦饭。


  改头换面后的乐小同学也讲缅语,当初跟着杨土壕学了那么多天的缅语,仗着超强的记忆力,她硬是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缅语通,如今能做到以假乱真,因此就连司机都没怀疑她,以为她是缅国本土人。


  懂当地语言的好处就是走在街上能听懂别人在讲什么,分分钟就能收集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依仗着懂缅语的优势,乐韵昂着小下巴,迈着小短腿愉快的逛街,表面边逛边欣赏,实际上朝自己之前侦察到灵气光很浓的地方跑,一路慢走慢停,状似是旅行客,已将某些人谈论价格或者他们的底价偷听于耳。


  走了十几个店面和摊位,装作漫不经心的停留在一个店铺外,有三人在观看店铺前摆放的石头,卖主正在跟人说石头都是新出场口的货。


  看几眼,蹲身,拿出电筒在一块石头上打光,接连观察了好几块,扒拉出其中一块七八斤重的乌砂壳石头问卖家几多钱。


  卖家讲缅语,凑近,在计算机上打出价格:100000。


  乐韵懂了,十万的数字是缅币,人民币是480块,为了安全起见,再次跟卖主交流,谈论交易用的币种,达成用人民币支付的协议,将石头抱到一边,将背包松开一边肩带,开拉链从中摸出一扎人民币,数出五张,换回一堆五千多缅币。


  付了钱,将石头装进放行李拖车上的厚背包袋子里,绑拖车上继续走。


  雇主付钱的时候,阿土特别惊奇,很想问她究竟是缅国人还是华夏国人,最终还是守本份,没有多嘴问。


  第一块石头是块冰种的飘绿翡翠,并不是顶级的绿,对于乐韵而方可捡可不捡,因为才四百多块,与在y南省相比较算是很便宜所以入手,好歹也是有点灵气,凑少成多嘛。


  逛好几个店,到相中有灵气让自己心动的店铺,外面的石头有好有坏,进店去溜跶。


  店铺只有不到十五个平方,塞满石头,大大小小的毛料摆放在货架子上堆得像乱石滩似的,重的大概有百来斤,小的只有几指宽。


  乐韵拿着手筒这里照照那里打打灯,溜到一角,挑挑拣拣,挑出两块石头,一块有三十来斤,灰白壳,一块是乌砂壳的,大概有十几斤重,大约石头刚从摆出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称重,没有标具体的重量。


  客人选中石头,卖家上前谈卖买,第一块小的,开价二万人民币,砍价到五千,双方没达成协议,长发女青年果断的放弃,谈第二块,大的石头开价五万,砍价到一万五,卖家不情不愿的出手。


  付了钱,乐韵将石头装进袋子里,拖着继续跑。


  在雇主与店主谈生意时,司机阿土眼睛都快瞪爆,女士简直太会谈价了,而且,她嘴里吐出的话成套成套的,对场口的特征一清二楚,百分百的内行人啊。


  有了那层见解,他跟着雇主溜跶时努力的长见识,吸取经验,看她赌了七八块石头,到一个摊位前他也试手,入手一块二千块的毛料,等离摊位远了悄悄的问雇主是赔是赚,雇主瞄眼,给了他一句“能赚,但是不可能多”。


  他兴奋的抱着石头跑去一家店里磨,磨掉一层皮,是豆青种,品质一般般,问有经验的店主,答案也是能赚个一二千左右。


  阿土司机对雇主的佩服如乌龙江的江水涛涛不绝,抱着自己的石头满大街的找雇主,结果找遍半条街都没找着,他只好自己玩。


  乐韵并不是躲司机,而是在找到自己中意的石头后已经换了方向,去另一边街以向回走的方向走,边走边找石头。


  她侦察出有灵气的地方大多数都找到,有两个地方到傍晚时歇业,没能找到,有两个地方等她去时石头被人淘走,有好几个地方的石头灵气很浓,可石头上的咎太多,不宜入手。


  司机阿土逛到太阳落山后回车里等,等到天色黑沉,满街亮起了街灯,雇主都没回来,他只好耐心的等,等啊等,等到差不多八点半,雇主拖着行李拖车姗姗而归,她赌到很多石头,行李拖车上的背包都塞得半满,他没有多问,帮长发雇主将行李拖车搬上面包车,锁好车,去吃饭。


  吃了一顿当地的风味餐,乐小同学先去司机订的客房洗澡,然后让给司机住,她回车里看守车。


  面包车没有装行车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眼睛,她一个人呆车里,整顿行李,将部分石头丢回空间,自己也回空间打理作物,打坐过一点,再回到车上睡觉。


  夏季的夜,天空繁星密布。


  夜深人静时,缅国的首都沉睡,一家大酒店内的客人也进入梦乡,一团黑影从一间客房内的阳台飞出,在空中化为一只巨大的蝙蝠消失于夜空。


  另一层楼的一套客房客厅外的阳台角落里一双眼睛看着蝙蝠飞走,紧贴墙壁的人轻轻的退回客房,对着在歪坐客厅沙发里喝红酒的男爵回报:“少爷,伯爵外出了。”


  “等级高就是好啊,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奥斯顿晃着杯子中的红酒,眼神冰凉。


  血族并不是人人都会飞的,普通等级的血族只是迅度很快,并不能飞行,只有到伯爵那样的等级才能像蝙蝠自由飞行。


  莱安是伯爵,所以可以化蝙蝠飞行,他只是男爵,能轻松跃上艾菲尔铁塔或者几百层的高楼,却不能在天空任意翱翔。


  保镖不说话。


  奥斯顿自叹自艾似一句继续喝红酒,心底更加坚定,如果他和妙妙丹合作顺利,或许他很快也可以升级到伯爵,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莱安伯爵到快天明时才返回酒店,只眯了一个来钟天就亮了,他和保镖们起床用了早餐,收拾得整整齐齐奔向缅首都的玉市街做个名符其实的赌石人。


  奥斯顿也带着家族保镖外出游玩,免得被莱安伯爵发觉自己的意图。


  两支人马早出晚归,真的像赌石游客在当地流连忘返。


  第四百八六章 有选择性的捡漏

  翌日,也即是15日,当太阳初升时,帕岗的街上热了起来,那些上午上摊,中午后收摊的个商营业,卖翡翠原石的矿工上街摆摊,卖水果的,卖菜的,集镇上也真正的像个城市。


  缅国是热带雨林国家,雨季旱季分明,每年雨季时期,因雨水太多,容易滑坡或发生泥石流,挖翡翠太危险,翡翠产地也停工休整,唯有部分安全性极高的小场口偶尔开工。


  雨季不能挖翡翠矿,以挖矿为生的矿工族们便闲了下来,有些人会找其他活计谋生活,有些种植作物,有些人无所事事。


  帕岗的街上也有很多谋生活的矿工,找不着事做会聚集在街头街尾打牌小赌,到街上走一圈,处处可见穿着笼基和人字拖的男男女女。


  昨天有些商店因到傍晚歇业,乐韵没有跑遍,早饭后又去逛街淘料,遇上不是顶级料、价钱便宜的也入手。


  晃荡了一个多钟,又下起来雨来,集镇街道上的人都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摆摊的、在街上逛的都有准备,有些打伞,有些披雨布,有些无事晃荡的人站别人屋檐或大伞下避雨。


  站在一家店外大伞下避避雨,乐韵顺便听别人聊天,等阵雨过后继续逛街,逛到快中午时收工,将淘来的翡翠石头搬回面包车上。


  中午吃饭前,阿土司机受雇主所托跑去请来一个本地矿工当线人带路去淘料子,他非常乐意帮雇主跑腿,帮找个带路的人能得一百辛苦费。


  矿工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传播消息也很快,哪家矿工挖到块好料,哪家存有石头,矿友们差不多都有所闻,有个别老矿工比矿场主或玉商们更内行,懂从看翡翠原石的壳皮定品质好坏。


  阿土司机请来的矿工四十多岁,不到五十,那个年龄段正合适,经验足,又会玩手机,信息流通快。


  受雇佣的矿工和雇主一起吃饭,下午便尽职尽责的带雇主去矿工住区晃荡,阿土司机机灵的帮雇主拖着行李拖车跟去长见识。


  中年矿工推荐的卖主手里都有货,有些是三五块,有些存有十来块,有两个是做原石收购和批发从而赚差价的小小老板。


  矿工们居住的地方很简陋,房子多是简易铁皮房,有的是几根树桩支起屋顶,外面围栅栏,谈交易时就在外面,主人拿石头给人看,买卖谈不成,石头收回去。


  翡翠场区的翡翠原石大部分在场主或玉石公司手里,品质好的,块头比较大的,大部分送去瓦城,或者送往首都准备参加八月的公盘,滞留在场区的多为小型毛料。


  矿工们挖的石头一般会以低价卖给场主,手里有留石头的矿工家多为中等或上等级别的矿工,经济能过得去而不急于用钱,所以将石头暂时积攒起来,等着在合适的时候再以高价出手;有些矿工生活压力在,挖到石头就会低价出手,换钱生活。


  中年矿工带着雇主去淘料,有时会联系同行,互通消息,筛选更好的货源。


  乐韵眼光很高,很挑剔,所以十家有七八家是谈不拢生意的,最初走的几家都没中意的石头,直至在一家搞收购再转手赚差价的矿工家那里才入手三块料子,也讲话算话,给了中年矿工五十块辛额外奖励,以表示对他推荐的货源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额外奖励起了作用,中年矿工再推荐的货源档次明显好了些,乐小同学也陆续入手几块小料。


  当跑到半下午后,中年货主终于给推荐一份他压箱底的货源:一家专营翡翠原石的珠宝商公司在帕岗的存货点,虽然大部分货都已送走,存货总体来论要比其他地方多。


  存货的地方是一栋民宅,放翡翠的地方用墙围起来,上面盖石棉瓦为屋顶,不要以为简陋好偷盗,人家管理者手里有枪,还是正大光明的合法持枪者,谁敢盗窃被打死就等于白死了。


  有商人来看货,负责管理的宅主倒没有推三阻四,很爽快的开了门,拉亮电灯,大大方方的给人看。


  存货不是很多,都是中号和小号型毛料,小型毛料很多,像河边的石头似的叠堆在成堆,起码有一吨以上;中号毛料比较小,十几斤到几十斤的也有几百块,上百斤的不到十块。


  灯光很昏暗,屋里有些窄仄感。


  进民宅楼前,乐韵观察过情况,居民楼二楼有人盯着,还是那拿枪的那种,人在窗口监视着楼下放毛料的地方,也可以说人是在别人枪口下看货。


  光线不够亮,她拿出手电筒走向毛料堆,在小料区一角研究欣赏了长达十分钟,挑中两块巴掌大的毛料,再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共挑出十一块小料,放在一角,再去看中号型毛料。


  毛料堆放的地方不同,价格也有差别,有些论块,有些论斤卖。


  对于赌石方式早滚瓜烂熟的乐韵,非常老道,将挑中的料子移出,再去挑其他的,挑挑拣拣花了近四十分钟,挑出十来块中号料,最大的一块有一百六十公斤。


  当线人的中年矿工一脸震惊,这是大主顾啊。


  管理者抱着计算机,等女商人挑完料,跟人谈价,中号的石头有两块是三千块一块,中大号的石头有四块三百块一斤,有五块四百块一斤;小料五十块钱一块料。


  本着要节约钞票的原则,乐韵友好的讨价还价,将两种石头统一还价到二百五十块一斤,双方成协议,全部毛料共计二十二万一百人民币,最后还砍掉一百零头,二十二万整。


  买卖谈成,负责管理的宅主也帮装石头,大号小号石头分别用编织袋装起来,然后提货出存货仓,在宅子门口交易。


  翡翠场区交易都是现金交易,除非是公司之间的大型买卖才接受支票或转帐,小型交易一律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交钱后大家两清。


  装原石的袋子绑行李拖车,有几百斤重,乐韵一手拧装有近百斤重的小号石头的背包,一手拖车,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长发女商人体型矮小,而力气却大的出奇,中年矿工和司机阿土看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多出一份忌惮,大致明白为什么她敢一个人深入翡翠场区来淘料子。


  石头有点多,不方便再钻小巷子,乐小同学先回停车的地方,将石头搬上车,留司机帮看守车,她自己和中年矿工再去淘货。


  因为对女商人有忌惮,中年矿工没敢生半分不安份的心思,尽责的推荐他所知的货源,带着女商人在矿工住区跑。


  就算是在翡翠场区,好料也有限,乐韵第二次出发只淘得七块中意的料子,到日落时分收工,回到面包车处,将石头放车上,锁上车,三人去吃饭。


  之前说好雇佣当线人工资二百块,预付了一百,饭后,乐小同学将另一半付给中年矿工,同时再给他五百辛苦费。


  中年矿工一天赚得比正常时一个月的钱还多,还免费吃了两顿饭,拿着工资开心的回家,走时还特别交待说如果明天还需要去淘货,到哪哪找他。


  等中年矿工走了,乐小同学给司机阿土三张粉红毛爷爷,他帮找的线人不错,又帮守着车,给点辛苦费给他,免得让他寒心。


  阿土司机一天的额外收入就有四百,激动的咧着嘴笑,当雇主去洗澡时他又心甘情愿的守车,然后换他去旅馆休息。


  一天半下来攒积到好几百斤石头,考虑面包车承载重量有限,等到半夜,乐韵将石头全部转移进空间。


  次日,早饭后准备离开,阿土爬上车,感觉有点不对又想不出哪不对,开着车跑了一段路终于发现端倪,转头望后面,发现空空如也,吓得一脚踩刹车,车子一个急刹车刹住,他脑门子上尽是汗:“娜玛,您的石头全不见了!”


  他不知道雇主的全名,只知道名字有个娜字,按当地的风俗,所以叫娜玛。


  被急刹车差点撞玻璃的乐韵,刚坐正身想问怎么了,听到司机惊叫,伸手摁太阳穴:“吴山,我忘记告诉你,我家族派人跟着我的,因为翡翠原石有点多,载着不方便,我通知我家族人昨晚过来拿走了。”


  阿土司机的名字翻译汉语是土山,可以叫阿土,也可以叫阿山,而吴,不是他的姓,缅国人是没有姓的,吴是尊称,相当于“先生”,适用于男子,对女士的尊称是“杜”,“玛”是对女青年的尊称,意思是“姐”,差不多是汉语中的姑娘的意思。


  “拿走了?”阿土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喃呢一声。


  “是的,因为我家族人不方便露面,所以才由我来赌石,他们不想让人看见他们的脸,不会跟我一起出现,昨晚也是半夜才过来拿货,以后这样的情况大概会经常有,希望不会令吴山感到困扰,如果吴山觉得烦恼,我付车费给你,我再另外租车也可以的。”


  “啊啊啊,不,不烦恼,没什么的,就是以为您的石头在我们吃饭时被偷,吓了一跳。”听说年青的娜玛想另租车,阿土一个激灵就回神了,雇主很大方,包车还包吃住,还有小费,比以前包车的雇主好讲话一百倍,他不想失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我的东西一般丢不了,谁偷我的东西,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家族不可能不追究。”


  “哦哦,不是被偷就好啊,娜玛,我们继续走啊。”阿土后背冒出些冷汗,急急忙忙的发动车子,继续赶往下一个场口。


  雨季有时一天能下好几场雨,有时一天不见雨,当天早上天气晴好,到九点后又哗哗暴雨,还是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


  原本以路程算,阿土司机的面包车大概用一个多钟就能到另一个场口的矿工集居地,因下雨,路上有个地方被山水冲出坑,找石块填充了才能过,耗去些时间,用了两个多钟才赶至。


  并不是每个场口都像帕岗形成镇,有些场口的矿工居住区很散乱,像个小村,也并不热闹。


  乐小同学去的第二个场口区还算大,像个大点的自然村。


  到地头后,阿土司机发挥出聪明机智,跑去找个机灵的矿工当线人,带路去淘货,当晚也住在矿工家,就像住旅店,住一晚六十块钱一个人。


  在场口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启程去另一外著名的场口转悠淘货,她不求多,只求质量好,所以在翡翠场口的第一手市场也没淘到多少货,两个场口的货加起来不及帕岗一个地方多。


  货少,没有转移,全部存放在车子里。


  乐小同学一个场口一个场口的淘宝,其实,翡翠产地也并不是遍地翡翠,也并不是挖几下就能挖到翡翠,翡翠都是藏在岩石泥土里的。


  有利有弊,当地盛产翡翠,带动相关经济发展,也给国家赚得无数税收,然而产翡翠的地方都被挖得光秃秃的,对环境破坏极大,临近场口的河流也都是浑浊的。


  因为时间并不是多的没地方花,乐同学也没空亲临场口去看产地场口具体是什么样子的,雨季不挖矿,场口也有军队看守,防止人偷盗。


  雇主去各处转,司机也乐得赚钱,载着雇主从这里到那里,著名的场口一般一天,有些场口只停留大半天,当离开帕岗又走访完第四个场口,也到了6月19日。


  20日,乐同学抛下老场区,直奔小场区,途中经过新场区,去两个场口兜了一圈。


  小场区,也叫南场区,远离老场区,占地面积相当于后江场区三倍大,但场口并不是很多。


  小场区在老场区之南,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离开老场区,沿路出山,再到公路上才能转向去小场区。


  面包车车从老场区走出,在一个城市住了一晚,乐小同学21号早上才出发小场区,在中午前赶到小场区。


  小场区的翡翠矿属原生矿床,是缅甸翡翠矿区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阿土司机载着雇主,去著名的南奇场口,逛半天,第二天去一个最有名气的叫“莫六”场口。


  第四百八七章 捡完大漏就跑路


  乐同学在翡翠场区满地跑时,黑九、神十六走走停停的耽搁了四天的功夫总算跨越c省和半个y南省,到达与缅交界的盈县,等着乐小萝莉的消息。


  而在缅首都游玩几天的莱安伯爵,于18日也抵达克邦州的首府密那,在当地游玩两天,兴致高昂的开赴翡翠产地克邦州进行实地体验。


  莱安伯爵去往密那,奥斯顿在19日改去瓦城。


  妙妙丹在母亲的别墅内坐等刚的消息,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连等了四天都没任何消息,再也坐不住,乘飞机到密那,再去孟拱。


  妙妙丹亲自去孟拱,刚紧随而至,两人入住最好的酒店,暗中寻找人,可惜,怎么找仍然找不着那人,不知道她去了哪,找不着人的行踪,去人住的酒店打听,酒店服务员回应说客人说要等位朋友在孟拱碰面,朋友没来,她先去找玉化树。


  妙妙丹和刚半信半疑,暗中让人去出产玉化树的县城和交易市场,同时严密监督孟拱和密那两地。


  6月下旬,也是高校学生们的毕业季,各大校的毕业生们不管再不舍也好,恨不得早早离开的也好,都拦不住时间的脚步,迎来他们离校的日子,拍毕业照,参加毕业典礼,忙个不停。


  当然,有部分学生例外,他们是考研的人员,不考研的人即将踏入社会承担起成年人该负的责任,考研的学生们忙着备考。


  到6月下旬,z省的虫草区的采挖也差不多到晚期,部分海拔略低、气温高的地方在下旬时结束,进入回填泥土和养护草场的工作,偏北的地区海拔最高因气候寒冷还可以采挖。


  曲县的海拔高,每年虫草采挖期比海拔低的地方推迟数天,结束期也略晚一点,大概可以持续到23、24那几天,如果气温一直低,可以持续到月底,当然在7月前都会结束,留最后一班虫草让它开花结孜子成为来年的虫草种子。


  贺家帅哥们的收购工作到20号,预计21号拆帐回京。


  因收购工作即将结束,达瓦村里的村民也将家里的虫草全部提去达瓦外孙们那里卖,有些阴干了,有些还是半干货。


  贺家帅哥们照单全收,来不及分等级,统装,用大袋子密封打包,等运回京中再慢慢的清理整顿。


  21号早上,贺家帅哥们如期拆帐,村民也帮忙,将物品打包好,次尼兄弟们也和外孙们回村,在家里相聚。


  当晚,村民送了很多礼物给贺家帅哥们,当然,并不是全部给他们的,有一部分是给小姑娘的。


  贺家帅哥们带着村民的礼物,于22日辞别,到乡镇里与休息等候的贺家公司的采购人员一起踏上回京的归程。


  在贺家帅哥们欢欢喜喜回京时,乐韵坐的车还在缅国产翡翠的小场区的山路上颠波,于下午到小场区的莫六场区,只随意的逛一圈,淘到几块料子,又马不停蹄的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场口。


  阿土司机问过路,沿着矿工的指点,赶在日落前到达小场口,场口是小场口,可不是三两家人家的那种地方,仍然有三四百的规模。


  矿工居住的房舍并不集中,有些在平坦的地方,有些在坡度上,能种植东西的地方还种植着玉米等作物,也有稻田,说明没有产翡翠矿之前,原地居民是以农业为主。


  到矿工住区村落,乐韵叮嘱司机一番,搬只密码箱,背着一只旅行背包,独自沿着不怎么平坦的天然泥路行走。


  司机阿土等雇主走出十几米远,将车开到一户人家门前,递上烟给穿人字拖的男人,成功的套近乎成功,然后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住宿地,解决晚上吃什么睡哪的民生问题。


  拖着密码箱的乐小同学边走边观察,走到挨路的民居的中间有分岔点的地方左手转弯,沿天然路面又走了十几米,在一栋有栅栏的简易房前停。


  观看一阵,确认没有错,朝内望,栅栏门开着,简易屋盖石棉瓦,外墙是砖石和木头混合组搭,地方比较宽,一边是居住区,另一边的棚架较低矮,主人养着几只鸡,屋前搭草棚遮雨的柱子上还拴着条黑狗,一个穿着白底格子花笼基、佝偻着背的老年男子在喂鸡。


  狗叫了起来,汪汪汪


  听到狗叫,老年男子望向栅栏门口,红黑的脸,清瘦,看到一个拖着行李箱、旅客似的女青年,似乎有些惊讶,操着缅语问:“客人找谁呀?”


  “吴金,我是吴林女儿杜雨的朋友,帮你送点东西来。”乐韵看到老年人,不请自讲,一边走一边自报家门。


  “您是雨玛的朋友?快请进。”金听说是孙女的朋友,将装有玉米粒的盘子放下,快步走向地坪,并呵斥家犬。


  他呵斥了两声,黑狗便不叫了,同时,从屋里出来一个扎蓝色笼基的中年男子,也是标准的东南亚面孔,眉毛离眼很近,皮肤很深。


  中年男人看看来人,没有说话,站在门口等父亲和女青年说什么。


  乐韵自来熟,拖着行李箱穿过栅栏圈着的地坪,与老年吴金相碰,跟着他走进遮凉用的草棚,再登矮矮的楼梯上居住楼。


  雨季地区,楼房都是离地悬空有几十公分到一米左右,免得屋内进水,屋主的住楼距地有八十公分左右,楼底下放鸡笼和木柴等杂物。


  中年男人看看女青年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和父亲一起请客人进屋。


  屋里很简单,一间作厨房,一间可以当客厅和饭厅,也可以当睡房,有椅子,还有一张竹床,还有拆解了、只有单边挂在柱上的床,另有两做卧室的房间。


  屋内光线昏黑,主人拉亮了电灯,二十瓦的灯泡也不够亮堂,好歹光线略好。


  父子俩将椅子挪一挪,请客人坐下,老年男人有几分羞色,因为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客人,叫儿子去小店买东西。


  “请先等一下,”乐韵看着父子俩,压低声音:“其实,我不是杜雨的朋友,我是来买你们家翡翠原石”


  “你”金震惊的挺直腰,中年男子也明显大吃一惊:“你说你”


  “嘘!”一对父子受惊,乐韵忙忙做个轻声的手势:“我知道吴金与某些人之间有纠葛,所以你们家的翡翠原石积压多年。我也不是那边的人,我家族不做翡翠珠宝生意,我家族一位合作伙伴的家族曾经就是这个场口的股东之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撤资,去了新场区那边投资,我家族的合作伙伴说曾经来你家想买悲翡翠,最后没成功。”


  金曾经是场口的老板之一,也靠挖翡翠起家,曾经是小富豪,也成功的培养出孩子们,不再重复祖辈种田讨生活的路。


  可惜,十余年前出了意外,因为黑帮强行要入股,金不愿意,最终他被逼得退出。


  众所周知,缅国的翡翠由政府管制开采,实际上真正的开采权都落在黑帮和富豪家族手里,可以说黑帮掌控着翡翠产的场口的一半开采权,甚至有些小场口都是由黑帮掌控。


  在翡翠产地,黑帮强行入股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遇上那茬儿,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权势比黑帮大,力压他一头,黑帮自然畏惧,自认棋差一着;一种是双方势力相当,大家可以友好的商谈,和气生财嘛;第三种,除了接受还是接受,除非你想哪天莫明其妙的横尸街头。


  金和合资人都没有强大的人撑腰,黑帮强行入股无人可挡,金不愿屈服,最终以一败涂地收场,黑帮在抢夺走金的股份,并想低价买他手里的翡翠原石以作报复,金不愿将翡翠原石白白送人,坚持不许。


  于是,黑帮恼羞成怒,他们得不到翡翠原石也不让别人买,更不许他们运出场口去其他地方卖,意图拖到让金服软。


  最初,想买翡翠的商人也有,都受到黑帮警告说如果敢买金的翡翠原石,除非以后不再做翡翠生意,否则,所有场区的翡翠供应商和场主都不会再跟他做生意。


  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外来的商人还要长久的做生意,总不能因买了金的原石而因此断了生意路,只好放弃。


  外商不敢买,也没人敢帮金运货出去,黑帮有人盯着金,谁帮运货,第一次被扎车胎警告,第二次就准备挨打。


  金和家里人也想运石头外出,运石头的车和马驴在路上被拦,黑帮也不伤人,直接扎车胎和打断马驴的腿,让人没法运输。


  黑帮之所以没对金和家人动手,也因为他女儿嫁的是政府职员,还有儿子是老师,如果不是因那层关系,黑帮就敢下黑手。


  黑帮以为金会受不住,不出一二年就会自动双手乖乖将翡翠原石奉上,谁能想到金始终没肯低头,耗了十余年,至今仍然还在持续耗着。


  乐韵之所以知道金,都是杨土壕告诉她的,杨土壕的合作伙伴阿铖家族曾经就是小场口的股东之一,自然清楚内幕。


  金长久的沉默,头一点一点的低下去:“就算我愿意卖给你,你也运不走,对门就住着他们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里。”


  很久以前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不怕,结果都不得不屈服于黑帮淫威之下,他也不愿意因自己得罪黑帮让买家受牵连,将钱款如数退还。


  中年男子也苦闷的抱头,他父亲曾有积攒,他们兄弟姐妹们也能赚钱养家,所以这些才能支撑过来,如果以前没有积攒,家里经济拮据可能也不得不向黑帮低头。


  “吴金,您这些年有没有想过低头?”乐韵倒不急,问出杨土壕都想问的一个问题,杨土壕说到金的故事时曾感慨说也不知道金究竟有没有想运向命运低头。


  “最初几年没有,现在更加不可能有。”以前不肯低头,现在低头,那他多年的坚持岂不是一场笑话?

  人啊,总要有一根傲骨的,他唯一的傲骨不让他低头,至于死后儿女如何处理,他管不着了。


  人不可无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乐韵对老人肃然起敬,他坚持的不是翡翠的价值,而是人的原则。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人,没了原则,那么也就没了尊严,金何许心灵受尽煎熬,可他堂堂正正,他的脊梁是挺直的,这么多年,他是站着活过来的,而不是跪着活过来的。


  她没有安慰,将密码箱放躺,解开密码,打开盖子:“吴金,你不愿向人低头,翡翠卖给我是最好的,钱我带来了,现金支付,如果不够,我会通知人送来。现在我们可以看货谈价,你也可以考虑,我给你半个晚上的时间。”


  父子俩望向不速来客,她打开的密码箱满满的是红色钞票,金眼瞳缩了缩:“你是华夏人?”


  “是的,我是华夏人,我有亲戚是缅国人。”对于说谎,乐韵已经能不打草稿,反正她这副尊容大概只会用一次,以后尽量少用,所以嘛,她怎么说都行。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家亲戚是缅国哪个家族?”中年男子看着女青年,带着点试探。


  “不好意思,我不能说,因为我家族不想露面,更不希望被人关注,如果我说了亲戚是谁,你们自然就能从我亲戚那里知道我家族是谁。”


  中年男人看看父亲,没有再问,金长久的沉默,又点燃一根烟,一圈一圈的吐烟雾,在烟烟里,他的脸也时现时被遮。


  乐韵合上密码箱,并不催他,一个长久被压制的人,需要做出什么决定总是要经过挣扎和思想斗争。


  中年男子坐了会,轻手轻脚的起身,先去做厨房的房间烧水,煮饭,再到外面抓住一只鸡宰杀了,提去拔毛剖洗。


  金吐着烟圈,吸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烟雾从门口和窗子飘出去,部分留在屋里,满屋子都是烟味。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当天灰麻麻的一片时,中年男子去关上栅栏门,将狗绳子解开,带回屋,掩上对着地坪的门再去继续做饭。


  他是金的小儿子,同样也叫金,他父亲名字的意思是黄金,他的名字是金山的意思,小金没有固定工作,和老婆都务农,有时打零工,也挖翡翠矿,因为哥哥姐姐们都有工作,他有时间便到场口这边陪父亲,帮送些东西,或者有时父亲外出,他帮看守。


  当鸡肉的香味溢散,金吸完了第五根烟,摁熄烟头,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是沉稳的,语气却有几分酸楚:“你真的要买翡翠?”


  有门儿。


  老人开金口,乐韵挺直腰杆:“千真万确。”


  “我积压的货有四吨左右,不是一块二块,你运得出去吗?”


  “吴金只管卖,如何运,由我自己头痛就行,如果运不出去,那是我家族的能力问题,付给你的钱不会再拿回来。”


  “”金又是长久的沉默,坐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慢慢的站起来:“我带你去看看货,你再决定要不要赌这一把。”


  “好。”乐韵喜之不尽,只背着背包,跟着老年吴金去看货。


  金从客厅往一侧走,打开有些旧的门,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房间里有两支步枪,保管得很好,外壳油亮。


  房间的一侧还有个门,开门出去就是楼梯,也连接着放翡翠原石的库房,需要弯腰才能下楼梯。


  走下楼梯,库房四周围得严严密密,那条门外面用石棉瓦板挡死,说明主人也绝了卖石头的心。


  里面很黑,金打了灯,一盏电灯孤零零的亮着,显得暗暗无光。


  就着点光线,能看到上方的屋顶有几个地方破洞,漏雨,场地不到百平,翡翠原石码堆在泥土地面。


  主人为排谴忧思,没事就摆弄石头,把翡翠原石按大小摆,个头差不多的码一起,像排队似的,那叫个整齐有序。


  小的石头只有一指宽窄,大的有几百斤,小块的不多,因为金和家人虽然不能大规模的运石头外出,磨了些小块的石头皮,把高品质的带出去卖了。


  举目四望,乐韵眼里闪过无数光芒,心跳也禁不住加快一丢丢,翡翠石都是十几年前所开采出来的,论质量远远比近几年出产的好。


  她也大概猜到为什么某些人能那么长时间的跟金耗,有几块原石品相十分好,质量不是顶级就是高品质的上等货。


  金之所以积压那么多货是因为被逼退股时黑帮从中作梗,让合资股东将翡翠原石当资金给金,他们算计得很好,拿石头给金,再逼金低价卖给他们。


  金进了仓库便佝偻着背,一声不吭,一张清瘦的脸晦色难明。


  乐韵边走边看,到大块的毛料旁,拿出小电筒蹲身打灯照看,看了很多块,扒拉出一块,边看边扒拉,走走看看,能把每个地方的石头都扒拉出一些,看上去,每个整齐的石头区外面都有零乱的石堆。


  金什么也不问,默默的看女青年观看石头,粗略的绕着石头走一圈,两人不声不响的沿楼梯去居住区,再次回到当客厅的地方。


  金坐下,仍然沉默,黑狗从厨房跳出来,挨着他坐着,眼睛望着客人。


  “你出价多少?”很久很久,他才艰难的谈及价格,他处境如此,被压价是在所难免的,他做好了被狠踩价的准备,如果不是低得他无法接受,他也会吐血脱手。


  “以我的经验,有几块大料品质不错,属高档料子,总体来说中档和低档料居多,我挑出来的那些就别谈了,那些是废石,不论成色一次交易,我报价五百万,如果由我只挑走高档料子,三百万左右。”


  在厨房的小金一下子站住身,金也愣了愣:“五百万?”这个价,超出他的预期,以前出价最高的是二百二十万,至于黑帮那边就莫说了,他们只出八十万想一口吞掉所有货。


  “嗯,不论成色统一售货卖,我的价就这样了,因为低档料子对我家族而言都是多余的,运回去的用途大概也就是给小孩子们切着玩耍,中档的料子也是给小孩子们试手雕刻,只有几块高档料子能物有所值。”


  “您是学什么专业的?”金惊犹未定,迟疑的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化学、物理学、地质都有涉及。”


  “难怪”金顿悟,学物理化学和地质专业人员对翡翠的形成与所含化学成分更了解,能从石头壳皮推测出翡翠成分,就算不会百分百准,至少比普通专家更内行些。


  “你什么时候提货?”


  “我会联系我家族人,到时会通知吴金。”乐韵心定了,老吴金竟然问及提货时间说明他接受她的价格,买卖谈成。


  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将箱子打开,往外搬钞票,一万一扎,五十万一大扎,有些是十万一扎。


  大号密码箱能装七百万现钞,她的箱子是大号箱,装了将近八百万,一扎一扎的提钞,提出十扎五十万扎的钞捆。


  “您清点一下,有假钞包赔。”


  金看着一大堆红色的钱,一张脸似喜似哭,手伸出去,抚摸着绑扎得整齐的钞,手不可自抑的抖。


  小金慢慢的从厨房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去,解开绳子,抽出一扎,捻了捻,再拿开银行扎钞标的封条,清点。


  数了一扎,又将封条封起来,去拿来一把称,先称一万一扎的,再称五十万一扎的大扎钱捆,然后拿手机计算,算来算去,嗯,对得上。


  小金没有说话,去房间拿来一只大行李包,将钱塞包里,将包放在父亲身边,转身去搬张四方桌子摆好,回厨房端饭菜。


  金表情复杂,想哭,没哭出声的样子,等儿子说请他招呼客人,他慢慢的起身,陪客人到桌子边坐下。


  小金蒸了香肠糯米饭,鸡是整只炖熟再切块,沾酱食用,还有煎蛋,一个爆炒青菜。


  父子俩不太好意思,因为没有其他存货,菜太过于简单。


  乐韵吃得很开心,糯米是香糯,松软可口,鸡是土鸡肉,正宗的农家菜,她不会手抓,所以用勺子和叉子吃饭,吴金父子知道华夏国人用筷子,用手抓感觉不好意思,用叉子和勺子。


  因为客人用餐愉快,父子俩羞郝的心也好了些。


  天气热,虫子很多,乐韵经过主人同意,拿出一只小香炉,去厨房弄些烧木柴后的炭烬,放一些熏蚊子用的香料。


  有了熏蚊子用的香料,都不点蚊香。


  吃了饭,金才从那种复杂心态中平静,跟客人聊天,三人聊天聊到十点,金也依言将自己住的房间让出来给小女孩子,他和儿子去睡另一个房,父子俩开始睡不着,睡着睡着便不知不觉的陷于深睡。


  乐韵回到房间,往香炉里添加了些催眠用的香末,打开门,让香弥散满屋,催眠香又钻出窗,慢慢散开。


  等到子夜,四周的人或家犬也都沉睡,轻手轻脚的出楼房,打着电筒从栅栏门出去,到人居区的中央摸了把香,又去村头与风头上撒了一把香,之后再摸回金的家里,去仓库外将堵门的石棉瓦移开,然后回楼房,进仓库后又将久不开的门打开,再愉快的收石头。


  大概因牵涉到黑帮,以至没人敢打金的翡翠原石的主意,他家都不用装摄像头,养条狗看家护院就足够。


  不需要起重机的石头,乐韵收起来无压力,最重的一块约有五百来斤,抱不动,可以挪动,抱着石头一起回空间,然后人再出去。


  石头总重约有好几吨,实际并不庞大,毕竟一吨多生重的石头体积也不见得吓人,只用二十来分钟就将石头全部收进空间,连废石也收走,那些石头有时能派上用场。


  搞定,乐小同学拍拍屁股,揣着巨大的惊喜回到主人家的楼房,坐等了两个钟,再去将仓库门关上,又到楼外将石棉瓦块放回原位,关上栅栏门,撒几把香料地地坪,安心睡觉,她可没做坏事,只是用了点催眠香让人睡得更沉而已。


  这一夜,满村的人一夜无梦到天明,醒来时很多人都觉稀罕,小金和老金也醒得特别早,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昨晚卖掉石头的事是不是梦,装钱的包在,钱也在,父子们半喜半忧,去做吃的。


  他们本来想做西方餐,因为客人是华夏人,仍然蒸米饭,加了熏肉和香肠,还有豆子,以及昨晚留下的鸡肉。


  等主人起床好一阵,乐韵才起来,用冷水洗脸,洗了牙,和黑狗坐在屋里等,从屋里向外看,看到老年吴金楼房对门有人时不时的张望,她也没告诉主人。


  金和小金父子俩早上蒸米饭,又煎鸡蛋,没再做其他的菜。


  米饭很香,乐韵一勺一勺的吃,吃得眉开眼笑,愣是将有平日自己要两餐才能吃完的份量给吃光,再慢悠悠的通知主人:“我家族昨晚来将石头运走了,你们如果觉得这里住着不舒服,以后可以不用再守在这里,如果你们不方便带钱外出,可以假装送我,我帮你们将钱带到外面,你们再送钱去其他地方存放。”


  “咳!”父子俩先是愣呆,然后想啊的惊吓,又下意识的咬住嘴,也被呛到,用力的咳嗽。


  父子俩咳嗽好几声,胸口急剧的起伏,看向女青年的目光似见鬼的,金结结巴巴的问:“您说运走了?”


  “嗯,实际上我家族派有专业运送石头的人马跟着我,白天没跟进村子,在很远的地方等消息,到凌晨时我通知他们,他们便过来将石头装车运走,没惊动任何人,你们可以放心。”


  女青年表情比天空的云还清淡,金和小金张着嘴巴瞅着女客人,过了几秒,父子俩先后站起来冲向一侧的房间,打开侧门蹲着望仓库,仓库空空如也,莫说翡翠,连点石头角角都没有。


  父子俩伸着的脖子变成长颈鹿,半天收不回来,那嘴张得可以塞几个鸭蛋,仅只一夜的功夫,几吨翡翠原石就被无声无息的搬走,那个人该有何等的通天手段啊!

  看着看着,父子俩又生出浓浓的后怕,如果他们没同意出售,女商如果用其他手段,他们可能会落得人财两空。


  试想,昨天夜里有人来运石头,他们竟然没有半点知觉,如果她运走石头,又将钱提走,他们对她一无所知,真的只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震惊与惊惧交加,父子俩的脸也一阵阵变化,后背渗了一背冷汗,当凉嗖嗖的感觉袭上心头,几乎有些脱力,蹲了好会儿才惊颤颤的站起来,拖着有些飘的脚回客厅。


  回到原位坐下,父子俩继续吃自己的饭,也有些心不在蔫,忙忙的吃完饭,把桌面收拾好,那颗心犹余悸难消。


  “别怕,我家族不是做黑吃黑那种生意的,有时行事神秘了点,从不做残害无辜的事。也谢谢款待,我也准备离开了,你们需要我帮带钱出去吗?”


  “不不用,哦,好。”金先是下意识的说不用,转而又点头,让女青年帮将钱带出村子送走也好,钱款不在身边,他们撤走时也更方便。


  乐韵给时间给父子俩商量将钱先交给谁保管,金和小儿子商量后决定将钱先交给当教师的大儿子,学校总比其他地方安全。


  父子俩达成协议,将装钱的包提出来,请女青年帮地藏箱子里带出村,当女商人打开她的密码箱,他们才发现她原本剩余的钱都不见,听她自己说她的余钱昨晚也交给家族人带走了,心头再次泛惊惧感。


  箱子是空的,塞一只只装有五百万钞票的包绰绰有余。


  父子俩送女青年,小金背了一只小背包,推出摩托车到院子外,金只送人送到栅栏门,再三感谢所谓孙女的朋友帮送东西,做戏对门的人看。


  乐韵手拧着行李箱出木条围成的土院,坐上摩托车,将箱子放在面前;小金骑着摩托车沿有些坑洼不平的天然路出村。


  金对门的宅子里有人一直观望金家,看到女青年仍然只背着一只背,轻飘飘的手拧行李箱,看着就不像提有重物的样子,等金回家后也就没再观注。


  司机阿土在一户矿工家住了一晚,早上吃了早饭,给了点食宿费,早早的坐上车,开着车到进矿工村的那条通向场口的路上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雇主,当一个骑摩车的人出矿工集居地,他也在意,直到那人到了车头,他才发现雇主坐在摩托车后座。


  摩托车主对司机笑了笑,又往前开,阿土开着面包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行驶了很远,当转了一个弯,从矿工集居村那边看不到人或车,摩托车停下,阿土司机也停下。


  乐小同学下车,开密码箱将装钞票的背包给小金,小金从很旧的背包里拿出两只袋子,用先能防水的袋子将装钱的包装起来,再套上编织袋,将它绑在后座,绑牢了,朝女青年感激的道谢,骑上摩托车赶路。


  好事做到头,乐韵坐回面包车,告许司机送她去边境口岸,该捡的大漏成功到手,该撤啦。


  阿土司机满腹疑问,也没问出来,只管照雇主的指令开车赶路。


  阿土的面包车沿公路跑,速度比在天然泥路上快,在路段好时时速能达90公里左右,一般情况也能达到时速80公里,而从小场区到边境算上弯弯曲曲的路也就二百多公里,面包车用了大约四小时终于抵达与华夏边境接镶的边界区域。


  在离缅方边检站约有二十里,在山岭通向一个村落的岔路,乐韵下车,告诉给司机她的家族将派人接她,不用再包车旅行了。


  就算当天还不到晚上,包车时间不足一天,她也按一天的工资结帐,从14号到23号,共10天,之前有付一千预付金,再给二千车资,大方的给三百块的辛苦小费,毕竟司机跟着四处跑,开车是件辛苦事,他跑车也总在外面不着家,家人也担心,总得给点小费让他买点东西回家安抚妻女。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做人有时需要开通,给点小费,司机开心,自己心情也好,何乐不为?

  另外,乐韵还将自己在孟拱订旅店的发票和房卡给阿土司机,说是朋友托她帮忙退房,她急需回国去处理工作,没时间再绕去孟拱,请他帮去办理退房手续,退房时酒店也会将多付的一笔钱退还,那笔钱算是给阿土帮忙办手续的工钱。


  阿土欣然接受委托,雇主预交了半个月的房费,算起来至少还有四天的房费要退,一天两百块,也有将近八百块,抵得上他生意最好时一个月的收入,那种不用费力气的活,多多益善。


  拿了车费和一笔小费,阿土司机也记下雇主的一些嘱咐,和雇主客气几句,又说如果哪天再到克邦州赌石可以再联系他,给她电话号码,他因为自己一趟生意大赚而神采飞扬,恨不得插上双翅回到孟拱,开着面包车掉头,喜滋滋的回孟拱。


  第四百八八章 一群饭桶


  司机跑路了,乐韵侦察四下无人,到偏僻的小路上闪回空间,立即给自己洗妆,为了防止小狐狸和小灰灰两只小生物偷看,把它们捉住点穴,自己再用缷妆特制药水洗澡。


  洗去让皮肤变深的药水,胳膊腿儿变得白嫩嫩的,再摘掉假发,用药水洗脸洗头,清洗得干干净净。


  当人类小丫头洗头发时给解穴,小狐狸趴地上幽怨的看着小丫头,看她又变回粉嫩嫩的一只小精灵,那份被点穴而当半天木头的悒色消散了一丢丢,嗯嗯,还是小美人养眼啊,看着就想养着当小宠物玩耍。


  将自己回原样,乐韵收拾一只装证件和衣服的背包,戴上遮阳的太阳帽,将装有在孟拱淘来的零散物的行李箱绑行李拖车上,确认四下无人溜出空间,沿公路直奔边境口岸。


  二十里的路步行也要二个钟,她在没人时就展开飞毛腿奔跑,等有人放慢迅度,没有搭便车,愣是用脚丈量完了十多公里的路。


  到边检站,乐韵以万分真诚的笑容,拿着边境往来签证和护照身份证送给边检人员检查。


  边检时间可长也可短,有时需要半个来钟,有时只需几分钟。


  乐同学是一个人,证件齐全,是以走正规流程入境的,检查也快,因私入境,停留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她本人只停留不到半个月,也没有有滞留的迹像,边检人员登记出境时间只问了她有关入境携带的巨款问题,然后盖章,将证件还给她。


  拿回自己的证件装在背包里,乐韵道了谢,轻轻松松的回国,离开缅边检站还有一段路也是缅国的,有好几公里,走完那段路才真正踏上大华夏的国土。


  进国境后距边检口岸站也有点距离,当回到自己国家的入境检查站,走过特设的杀菌区,再去出境口岸工作站呈送证件检查。


  从国外回境,检查很快,乐韵拿回证件,愉快的奔向小镇,准备大买特买的去买水果,结果刚冲出两百多米就见对面路上风风火火的开来一辆豹,在前面横着倒车,停下,从车上跳下两个帅气的青年。


  “唔!”看到两帅哥,她捂脸,那两兵哥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跟到边境来了啊?


  从车上飞蹿而下的黑九神十六,看到蹦跶着的小萝莉捂住脸,又好气又好笑,她还知道没脸见人啊?


  哥俩决定不纵容小萝莉爱乱跑的坏毛病,不去迎接,看着她跑过来,见她一手抱行李箱,一手以手搭额头挡着视线一个猛子似的小跑,似乎要绕路的节奏,闪身跑去拦住:“小萝莉,你还想往哪跑?”


  被堵住路,乐韵将搭凉棚的一只手放下,嘟嘟嘴,眼睛亮晶晶的:“我以为你们看不见我的,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认出来了啊。”


  “你老师没告诉你掩耳盗铃是自欺欺人的吗?”成功将小萝莉拦截下来的神十六超无奈,这个淘气的小萝莉,真不好苛责啊。


  “我知道啊,不过没有亲自试验过,实践证明道理没错。”


  神十六愣是被小萝莉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噎得无话可说,帮她提行李,箱子很轻,满腹疑问:“小萝莉,你不是带了七百万巨款出国吗,回来竟然没有带石头?”


  “砸出去了,石头以后会有人帮我送回国的。”乐韵知道没法拒绝两兵哥的接应,老实的走向车子,爬进后排座当乖宝宝。


  神十六提行李箱放第三排座隙之间,自己陪小萝莉坐后面,黑九开车,两兵哥在等小萝莉的消息时很想揍她一顿,等接到她,什么揍人的想法早不知跑哪去了,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啊,人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哥俩也满心郁闷,他们队里的人秘密入缅寻找小萝莉,竟然一直没找到她的蛛丝马迹,她究竟跑哪去了?


  那些盯视她的特别人物后来有没有跟她进高黎贡,她有没全部解决?

  两人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却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问,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小萝莉怎么会跑去缅国,问她缅国好玩不,问了半天都没得到啥有用的消息,内心那叫个忧伤,小萝莉防人像防贼似的,这样真好么?

  乐韵和两兵哥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犊子,他们问她去干吗了,她坚决不说真话,反问他们怎么跑边境来了,遭到两帅哥抱怨她声东击西甩开他们的无良行为,她默默的抱头哼哼,两兵哥给脸他们就跟蹲鼻子上眼,太过份了。


  黑九神十六原以为他们吐槽一顿,说得可怜些能博得同情,结果适得其反,遭小萝莉白眼,内心是苦催的,只好自认干了蠢事,到最边境的镇里跑去收集到一堆水果哄小萝莉,求她小人大量,别给冷脸。


  值荔枝、香蕉、菠萝大量上市的季节,水果新鲜,有了吃的,小姑娘勉强不跟帅兵哥斗智斗勇,抱着荔枝啃,啃了荔枝啃菠萝,她那张圆脸又阴转晴,满是灿烂笑容。


  到盈县,乐同学指挥着两帅哥直杀最大的翡翠毛料市场,到了地头,她背着背包,开箱子提出几块方方正正的钞票塞背包里,拖着行李拖车和一只空袋子冲进赌石场去淘料。


  苦着脸跟着当小跟班的黑九神十六一头黑线,小萝莉一头扎进赌石市场便像鱼儿入大海,乐不思蜀,哥俩还不能阻拦,认命的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幸好她眼光高,并没有见石头就买,逛了一圈,仅只入手四块石头,当然,请莫问重量,数量不多,可有一块竟有一百九十多公斤。


  身为跟班,两兵哥不能有脾气,帮将石头拖回车上,再赴下一个毛料市场,小姑娘又入手几块料子,再跑另一个市场。


  跑完第三个市场,黑九实在熬不住,催小萝莉收手,赶紧去机场赶去y省省城乘机回京,免得夜长梦多。


  “嗯嗯,你们立即回京,我又将单飞。”


  “单飞?”两兵哥又想打死小萝莉。


  “对啊,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你们不按路线回京却跑这里估计又把人的注意力引到这边来了,给我的行动造成困扰,我跟你们走那才是蠢,你们走芒市的方向,我去冲市有地热的公园转悠一圈,然后就会乘机跑路。”


  “!”这下,两兵哥有强烈的想打死小萝莉的冲动,他们千里迢迢的跑来究竟是为啥,还不是为了她?她还不领情,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


  “队长说了让我们跟着你。”憋半晌,才憋出一个理由以证自己没回京的原因。


  “切,你们队长从来没能驳得过我,你们搬燕帅哥出来也不顶用,赶紧乖乖的配合,等天黑时就分开,现在,继续去下一个市场。”


  黑九神十六表示被一个小萝莉指挥得团团转的下场好忧伤,时光能不能倒流,倒流回当初决定由谁跟小萝莉去z省的那天,然后他们重新选择,让某个黑桃十一接手,那家伙冷得像冰,应该能降得住小萝莉。


  他们俩是注定反驳不得的,谁叫他们跟小萝莉比较熟,又见过她帮队友们尽心尽力呕心沥血做手术的场面,对她有感激也有心疼,无论她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她是对的。


  两兵哥认命的送小萝莉去赌石,跑毛料市场逛一圈,又去街上乱转,快天黑时吃饭,吃完饭在去赶夜市的路上,到没有路灯的地方,小萝莉偷溜下车,他们开车兜圈儿,兜了半圈,去往芒市的方向。


  偷溜下车的乐韵,摸黑跑路,跑到人多地方,混进人群里,然后再偷溜,跑到与预约车辆碰到的地方,看到女司机已经在等自己,互相印证一下信息,爬上车。


  女司机驱车离开盈县去冲市,她常跑车,对路线熟悉,也不怕半路开到哪找不着路,而因为六月也是y南省旅行旺季,夜车很多,不怕孤单。


  在乐同学又在夜行路上时,早回到孟拱的阿土司机,在回家与家人愉快的吃了晚饭,开着车到孟拱镇里,等到天黑以后拿着雇主给的发票去酒店帮办退手续。


  他手里有酒店住店发票还有房卡,酒店服务员们很是爽快的办理手续,查验房间时,酒店配置之物都不缺,而且房客也没有什么物品留在客房里,没任何问题,将多交的房费也交给办理退房手续的人。


  阿土司机将房卡还给酒店,拿了退回的钱刚跨出酒店接待厅,被人友好的叫住,回身看,是一个之前就坐在接待厅的青年,看面孔也是本国人,他很友好的问:“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哥,请问你与刚才退房那间客房的客人很熟吗?”青年递上一根烟,跟人攀谈。


  “哦,你问我帮退房的人啊,我不跟客人不熟啊,我今天跑车回来时在镇外的路上遇上人拦车,说有急事要赶去瓦城,给了我工钱让我来帮办理退房手续。”


  青年顿了顿,又问:“那个请你帮办理手续的是男人还是女孩子?”


  “男人啊,很白,戴着金项链和翡翠戒指,肯定是有钱人家,瞧,住的酒店也这么高档,一天要六千多啊,几天就要花去我一个月赚的钱。对了,哥啊,你问这些干什么啊?”


  “没事,我跟那位客人有点熟,约好在孟拱城谈生意,人却没来,等来你帮人办退房,所以问问情况。”


  “这样啊,哥,没事的话,我回家了啊。”


  “谢谢你啊。”青年感谢一番,让人走了。


  男青年没有再问,阿土摸摸脑袋,揣着自己赚来的一笔外快,高高兴兴的爬上面包车,回家去与家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青年等开车的人走了,走到街上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等手机接通,立即上报:“老板,您要找的客人退房了,不是本人来退房的,让路人来的。”


  “人没出现?”


  刚和妙妙丹刚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酒店,在浴池里泡鸳鸯浴,有电话时抓放池子边的手机,怀里还搂着肤嫩如少女的妙妙丹。


  听说某个小人没有出现,竟让路人甲帮代为退房,第一想法是那人察觉有人在跟踪她,所以避而不露面。


  他详细的询问了几句,气恼的挂断电话,转而打电话给另一位收集情报的人,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老板,我刚确认一个消息,您指明要找的人今天中午后办理出境手续,已经回对面y南省了。”


  “我知道了。”刚听说手下报说人出境了,平静的应了一句,断线,将手机啪的按浴池台面,气恼的咕嚷:“一群饭桶!”


  明明让人盯着孟拱,盯着边境那边,还让人去场口那边打探消息,派出十几人,竟然让人从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想到十几人都抓不住一个小孩子,刚特别恼火,他家族不说占据克邦州黑帮势力的半壁江山,在克邦州好歹也是地头蛇之一,有人在自己家族地盘上来去自如,若是让其他势力知晓,他家族的脸往哪搁?


  幸而他要找某个华夏人的事仅只本家内部有几人知晓,外人都不知,自然不会招来他人暗中叽笑,同样,也排除其他势力掺与其中阻挠他找人的可能,说明是某个小人自己有翻天手,在他家地盘上来往像在她自家一样自由逍遥。


  “刚,溜了就溜了,她溜得了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平安溜走,你不用生气,她对翡翠有着特别的钟爱,必定还会来,尤其是公盘的时候。”刚在接电话,妙妙丹也全部听到了,体贴温柔的安抚男人的怒火。


  “还是我的妙妙丹最好。”女人温情脉脉,刚满腹的怒气一下子消散,抱着心爱的女人洗洗鸳鸯浴,又尝试几次新花样,才心满意足的出浴休息。


  因为某个人已离开克邦州,与刚温存一夜,妙妙丹第二天回瓦城。


  当她起程时,艾布纳也收到消息,上报给伯爵大人,莱安伯爵笑了起来:“嗯,妙妙丹要找的人回国了,我们也该走了,下一程去人妖国游玩。”


  莱安伯爵说走,中午就飞往泰国,愉快的去旅行。


  第四百八九章 想上屋揭瓦


  黑九神十六开夜车直赴边境瑞市,凌晨到达也不住店,停在街上,等早上一个人守车,一个人去买早餐,一买就三份。


  早餐后开车去瑞市转悠一圈,之后慢悠悠的晃到芒市机场,一个人去买机票,之后在车里等到近中午,两人从从容容的去办理乘机手续,而他们的轿车却被人开进场机场,以航空的方式托运回京。


  乐韵租的车花了五个多钟赶到冲市,女司机按她的要求送她到冲市最著名的火山地热公园外,然后停车休息。


  清晨,女司机和小雇主去吃了早餐,等到公园开放的钟点买票进公园区后直奔火山和热海区。


  公园很宽,有些地方相距有十几公里,想步行可是个大考验,因为不可能慢吞吞的在公里消磨时光,乐韵包车进公园,轻轻松松的赶到满是热气的热海区,让司机停车先等自己,她自己冲进一条河谷。


  河谷里的水是热的,全天可以洗澡,人称洗澡河,谷里的地面也冒热气,每天热气腾腾,水蒸气成白雾,像人间仙境。


  想游洗澡河,春夏季只能在早晨去,到了中午,气温直线上升,没几人能受得住热气熏蒸。


  乐韵是最早进公园的游人,抢先赶到河谷,沿谷寻找自己要找的适合在炎热地生长的药材,找到一种药草即挖三两棵丢空间做种苗,顺便还捡到好几块石头。


  从河谷到半山跑一趟,也花去一个钟,回去时只带了两块小石头;等在外面的女司机见小雇主返回,开车去火山头。


  赶至一个火山头,乐小同学再次爬进山里,寻寻觅觅,爬了五个山头,共花去近两个多钟才找到三种药材,因为空气里的气味说明自己需要的另外几种药公园里没有,她没有逗留,下山,坐车离开公园。


  女司机载着小雇主马不停蹄的赶往保市的机场。


  在火山公园花去不少时间,再加去保市的路也很远,等赶到机场也过了午,乐韵付包车的钱,买机票,因离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又溜去街上赌石。


  保市也是翡翠交易城市,翡翠珠宝是产业之一,赌石之兴并不输于冲市,而且因为市里有机场,交通方便,珠宝业发展兴隆。


  乐韵一个人跑街上溜一圈,捡漏到几块翡翠原石和小件古懂,到规定办乘机手续的时段内返回机场办登机手续,等了半个多钟登机,下午4点十几分,飞机起飞。


  保市的机场是省市内机场,只有省内航班,飞机终点是y南省的省府昆市,共飞行一个钟又十分。


  乐小同学对时间掐算得极好,到y南首府机场下飞机去到航站楼再次买飞机票,因为每天的航班很多,很多时候有些航班只有百分70或80的客源,不逢春节、中秋等重大节假日,机票很好买,她也成功买到傍晚七点多飞省a省的机票。


  买回机票,据飞机起飞时间只有一个多钟,也不出去浪,领回从保市那边托运的行李再去办理登机手续,拿登机牌进候机室,在等候的时候给a省华家华少发信息,通知他让华家通知需要看诊的人回华家等她。


  周少姜少等人在领到帮乐小美女帮送回礼的大任后都在家族鼎力支持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有些返回京,有些回家族去呆几天,华少完成任务后回家族恭候小女孩大驾华家。


  华少在家族也只呆得不到一周,当收到小美女信息让他通知华家做准备,他立马就通知家族,华家当家和族老赶紧发出通知,让华家在外的主要人员立马回族。


  于是,华家那些在本市本省的主要负责人即刻起程往家族赶,在外省的人自然也不含糊,即刻买机票,能买到傍晚和当晚机票的火速出发,当晚没票的最迟也是第二日上午的飞机。


  华家发出召唤指令,同时也忙碌起来,安排给小医生置接风洗尘宴,安排人手赶去机场接小医生。


  华少亲自带领一支青年保镖车出发,赶去省城接机。


  从华家到本市黄市的市中心还有60多公里,市中心距省城300多公里,就算是直线距离自驾车也要4、5小时,如果驾车去省城有点不太切实,华少带着人先自驾车到市中心,乘高铁去省城。


  华家一行人从黟山脚下到市中心用时将近一个钟,到高铁站时最近的一趟高铁也要七点零几分,众人买票后先去吃饭,之后坐等。


  高铁从黄市到省城运行1小时40几分钟,当华少和保镖们到在省城高铁站已是晚上八点五十几分,大家马不停蹄的打的士前往机场。


  从高铁站距机场有40多公里,幸而晚上车流量少,车速较高,的士花了半个钟多几分赶到机场,其时,距离乐小姑娘航班抵达也只有十几分钟的功夫,华少是没空管其他,带着人火速去航站的安全出口等。


  守在出口,确认小姑娘的航班还没到,华家众人才放心的嘘了口气,等了十分钟,航站广播通知xx航班降落,一群人立马精神抖搂,以十二分的好面貌迎接小姑娘。


  华家的保镖们也不想被人记住脸,戴了墨镜,华少也一样,一群人墨镜衬衣装,往哪一站,得,满是黑道大哥马仔们的震撼感,让人都不敢太挨近。


  航班降落后乘客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航站,华少带着人很有耐心的等候,一波又一波来自天南地北的乘客们出安全通道,他们等啊等,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他们要接的人儿,小家伙穿件白色休闲衫,牛仔裤,戴顶旅游帽,背着只背包,轻装上阵,轻盈如蝶。


  小姑娘随意的落在后面,客流稀少,小女孩便很容易被发现,谁让她矮小玲珑,偏又是个火辣小萝莉。


  找到乐小美女,华少将墨镜推上脑顶,移到安全门等,看到她望过来,隔着安全隔离栏窗挥手。


  乐韵人昆市上机再到a省合市下机,整个过程都很平淡顺利,下机后因不想跟人抢路,稍稍落了后面,到安全出口的路上老远就闻到华少的独有体味,当时愣了愣神,华家竟然派华少到省城来接机?

  她查过航班和高铁等交通路线,所乘飞机到合市后再没航班去华少家族定居的黄市,也没高铁和火车,就连游行巴士的最后一班也赶不上,如晚上要去黟山,只能包车或者等明天早上的车。


  华家派人来接机的原因想必是因她外出常遭暗杀,他们唯恐她去华家的路上出意外,所以特意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人家不来,她不强求,来了,她自然高看华家一眼,华家派出少家主沿途保护,等于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如果她有任何闪失,华家的青年们会与她生死与共,若她有马失前蹄,那么必然是华家少主在她出事前先折损了。


  华少守在门口旁侧,看到娇小的小美女越走越近,笑容也越发的明朗,看到她走出安全门,笑着相迎:“小美女大驾一到,感觉窒闷的空气都变香了啊。”


  华家的青年可不含模,立即往前将小姑娘给圈护在自己的人的保护翅翼下。


  “华少你往这里一站,星辉满地了好吗。”被一群人围着,乐韵望了望,华家保镖还挺多的,共有十四,大概真如华少所说华家男女失衡,保镖中有六个女性成员,都留着短发,穿比较中性的衣服,乍一瞄以为都是男士。


  “小美女别给我脸上贴金,我们先出去,小美女有没有行李?”华少走到小美女身侧,陪着她,前后左右都是华家人,不会容其他人近身。


  “有托运行李,医学用品类的工具不许随身携带啊。”


  “小美女将托运单给我家兄弟们,留两人等行李,我们先去市里吃夜宵或者住宿。”


  对于华少的提议,乐韵没意见,给领行李的凭条交给华家青年,和华少出航站楼,到站外,华家青年们在出航站的路上提前预定的出租车,数辆出租车排成队,接到一群人去市区。


  出租车没打表,车由华家青年包了,先去市中心吃夜宵,然后将去黄市。


  合市是a省的省府中心,也是商业中心城,繁华昌盛,满城灯火,晚十点后夜市还在鼎兴之期。


  身为地道的a省人,华家人对于本地的小吃当然一清二楚,去了夜宵城,在一家大型夜宵场的二楼,坐下就是数桌,将主家有的各种小吃都点上,烤的、炸的、卤的、烫的、烧的,还有碗杂鸡米粉,小辣椒沙锅。


  a省也是嗜辣族之一,与c省人是食辣族中的元老级贵族,麻辣油和配的辣酱有些能辣得不食辣的人怀疑人生的境界,几乎无辣不欢的a省,各种小吃然都跟辣粘边儿。


  于是,就算同样是辣乡出生的e北人,乐小同学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严重怀疑她在家乡吃的含有辣椒的小吃什么都是假辣椒,可当看向华家众人,一个个嘴唇有点红,然而,就是有点红而已!


  夜宵吃了很久,在机场取行李的也到了,一起吃了夜宵然后才结帐,也将近十二点,还打包一份小吃带走,给小姑娘路上消谴,结帐的时候整整花费了二千六百大洋,可见一群人共消灭的小吃数量有多宠大。


  出租车连夜出发,华少和两贴身护卫陪小姑娘坐一车,还帮管着打包带走的小吃,有人帮带了吃的,乐小同学那叫个爽啊,坐在车里吃不时的啃个串串,咬个什么饼,吃点什么鸡杂串呀什么的。


  从合市去黄市走高速保持100公里的时速也需要四个多小时,出租车时速在80到90之间,花了六个多少小时才到黄市,本着行车有点累,到达黄市,一行人去顺便去早市先吃了早餐。


  之后,不再坐出租车,而是坐华家的车,华家的车停在高铁站的停车场,由华家青年们取回车,有一辆小轿车,三辆面包车,轻轻松松能装上所有人。


  当乐小同学在夜奔古修华家去时,黑九和神十六也回到京城,哥俩到达京城后没有立即回驻军区,去吃了夜宵,守在机场等他们托运的车。


  豹用货运飞机运送,直到天亮后货机才到首都国际机场,再通过传送带输送下机,经安全检查再送到相应的领取点。


  黑九神十六等到上午八点才领取到车辆,开车回京市,第一时间不是回驻军区,而是先送小萝莉的物品去贺家,让贺家帮她保管,包括她的水果。


  华家的车队到上午九点才回到黟山脚下,华家居地位于黟山风景区之内的黟山一座山的山脚,是个保持着原始风貌的古村镇,进村全是石板路,房舍都是砖墙灰瓦,一座紧挨着一座,很多甚至共墙,紧密相连的房舍也让村镇变得团结美好,沟渠从村镇蜿蜒而过,墙缝里长出青苔,古老的墙上有时会伸出花枝,给人惊艳时光的惊喜。


  华家人口不少,居住得较集中,有些房舍以弧线相连,门窗朝外,也将整个地方围了起来,形成似围墙似的片居。


  镇里主街能过车,小街小巷子是容不了轿车来往的,只有摩托车和自行车可过,为了保护古石板路,轿车也禁止入镇,都是在村外集体划出的停车场停放。


  华家车也停在村外,一群人族拥着来自远方的小姑娘回华家老宅,沿主街进镇,再转进一条能容一辆两辆板车错身通过的小巷,走过鳞次栉比的房舍墙,过了渠沟的石板桥,再沿一条小巷往内走,走到尽头有门楣墙头的地方就是华家的主门之一。


  门头下的墙上贴着对联,挂着大红灯笼,门大开,门内排着十几人,男子复古唐装衬衣,女子青色长裙,当少主陪小姑娘到门口,男女整齐划一的躬身三十度:“欢迎小美女光临!”


  “不敢当,乐某有礼了。”乐韵迟疑一秒才和华少并肩迈步过门槛。


  等客人进得华宅第一门,两排人直起腰,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小美女光临华家,华家从上至下数辈皆感铭于五内,不能在村镇十里亭备洗尘宴相迎而深感有愧,家主和族老们在正堂恭候,请小美女移贵足前往。”


  乐韵点头,说出句“有劳”,随主家人安排来引路的人走。


  “鹤叔回来啦。”华少看到中年男子亲昵的问好,鹤叔是华家当代管家,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协助家主统掌华家内外事务。


  鹤总管笑着对少主点头,他外出数月,以至家主入京都没跟随,最近几天才回本省,昨晚风尘仆仆的赶回华家老宅。


  跟随总管到门口迎接贵客的男女,等少主和客人进宅子后即关上大门,部分人跟随去宅正堂,部分人下去做事,也有先跑去回报家主的。


  同个家族的房舍是四通八达的,像红楼梦里的园林,从这里可以到哪里,掩上门,各宅又独立成宅,如果有人不熟悉闯进大宅,不懂房屋建筑之间的层次排列秘密会把自己绕晕。


  从第一宅门入华家,还有很多道门,华家正堂是华家的像征性建筑,楼还是白墙灰瓦,屋檐有飞兽,眉檐有雕花,木板墙有花窗,窗与木壁是形成整体的,窗不能推开,仅只起通风和增光作用。


  正堂是座四合院,上房正中一张八仙桌,两旁有太师椅,两侧一律是中间有张小几,两边有座,如此,小几上可放茶点以及瓜果点心,高脚束腰花几上摆有盆裁,还有雕根,正堂内每相隔段距离有花树形铜制烛台。


  华家当代家主与上任家主及族老们和华家那些已赶回老宅的、现执掌家族产业的负责人都在正堂,满堂的人从耄耋之年到青春正茂的三四十之青年都有,皆是复古装。


  华家当代家主华山川是华少主华江南的叔父,因是一族之主坐第一主位,为维护家主的权威,老家主退居二线也不会越过当家家主,华老家主坐在当代家主旁的第二个位置,其他族老们依次排列。


  先一步回正堂报信的华家小青年飞奔而入,报告说仙医门小姑娘过了第几门,华家老少们眼中闪出亮彩,华家主带着当代主事人员到屋廊下迎接,很快便见青年簇拥着小姑娘和华家少家主逶迤进院。


  “乐小仙女,华某恭候久也。”看到进主院天井院的娇小女孩儿,华家主步下台阶相迎。


  从堂中出迎,是一迎,再下台阶,是第二迎。


  “我腿短,走得慢,有劳华家主和华家前辈们久等。”看到与华少面孔有五六分神似的中年人,乐韵便知那位是华家家主,华家主穿淡金色对襟褂子似的夏装,气度豁达从容。


  华少嘴角上扬,小美女个矮,腿确实有点短,只是,这么自我调侃真好吗?


  “是华家偏僻简陋,令乐小仙女受累了。”华家主再次往前,到院子中迎接。


  “华家主客气,华家若是简陋,我家就只能算是牛栏鸡舍了。”乐韵抬首,仰视华家上房屋檐,好想干点上屋揭瓦的坏事啊,顿了顿,笑咪咪的问主人:“华家主,如果我到你家就上屋揭瓦,你们有什么想法?”


  第四百九十章 晚宴群诊

  嗯?

  到中庭迎客的华家主,听到小姑娘说想上房揭瓦的说笑之言,讶然:“乐小仙女,不知我家屋上的瓦可有不妥?”


  中堂之内的华家老少心中也打个了突,莫非家里的瓦与华家男少女多有一定的联系?华少更是疑惑不解,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女孩跟瓦的关系只有一个,就是生女孩时人称弄瓦之喜,其他的倒没听说有其他相接连系。


  “华家屋顶的瓦没问题,是瓦当有问题,”乐韵将目光从让她眼馋不已的瓦当上移开,坦然而言:“虽说第一次拜访不宜喧宾夺主,但是,还是要多嘴一句,华家主还是尽快将上房屋檐的几块瓦当换下来好生收藏更妥当,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可再生的稀有财宝啊,万一哪天刮个大风下个暴雨把瓦当吹落得掉下来摔碎了,那种化宝贝就绝迹了。”


  小姑娘心疼瓦珰,华家正堂内的老少们从最初以为瓦有问题而变一脸懵,谁来告诉他们家里的瓦当可还藏有什么秘密?

  华少望向上房屋檐上的瓦,嗯,原谅他,没发现哪块瓦当与众不同,虚心好问:“小美女,我家屋檐的瓦当很稀有?”


  “有几块很珍贵,以正门中轴线为方向标,往左手方第三块第七块,往右手方第二块第五块,年代可追溯到赵宋之年,官窖出品,稀之又稀;门轴线正中一块应该是朱明晚期,往左第一块和往右第三块大约满清中期,其他的约民国晚期,在现时期并不具备成为稀有财宝的潜能,再过五百年左右可能也会成为人人稀罕的老古懂。”


  讲真,乐韵很想爬上华家屋顶去揭瓦,那几块瓦当表面看起来只是画有花纹的灰色瓦当,可它们年龄太老,制作手法也极为精湛,那样完整的传世瓦当很少,有的话大多是古墓出土物。


  华家主震惊之余再次仰头看向屋檐,看几眼,郑重的拱手:“多谢乐小仙女提醒,我迟些时候即带人将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瓦珰换下来当传家宝收藏。”


  “华家主不怪我嘴碎就很好了,不用道谢的。”乐韵眉开眼笑,嗯嗯,还是收起来吧,免得她看到就忍不住想去揭下来占为己有。


  “真怀疑小美女的眼睛是扫描仪,看一眼就知道瓦当年代,我又一次被打击到了。”华少对于小姑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家族历代都要修缮老宅,从没发现瓦当有何不同,就连族史里也没有记载,所以一直就当是普通瓦当。


  “万物都有语言,我刚好能读懂它们的语言,是它们自己告诉我它们的珍贵,我心地善良,见不得它们被时代洪流埋没,我不是故意要打击你的。”


  “我要是也能读懂非人类语言,一定分分钟化身霸主。”


  “你读懂了它们的语言会很痛苦的,明知它们珍贵无比,偏偏不是自己的,只能远远看着的感觉是对心灵最大的折磨。”


  “也是哦。”华少想想感觉很对,看着宝贝不能拿走,感觉心好痛。


  小姑娘做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华家主忍笑忍得很辛苦,小姑娘已经表示心痛了,他家小子还在说大实话,这不是给小姑娘心口上撒盐吗?

  仙医门的小姑娘明明是个公主一样的人儿,却朴素得比村姑还节俭,一身简装,走在大街上估计没人会相信她是个身价上亿的回春妙手小神医,跟在家主身侧的众人目迎小姑娘近前,一致拱手相迎。


  与华家众人客气两句,乐韵客随主便,随华家主进屋。


  正堂中的年青一辈早就起身,当小姑娘迈过门槛,华家族老们也起身,满屋人都拱手致意,乐同学一一回礼,坐上主客座。


  小姑娘坐下,华家族老们率众入座,很快便有女士们端来水盆和毛巾之物请小姑娘净手,漱口,之后献香茗。


  喝了几口茶,华家主问小姑娘家人健康以示礼貌,乐韵也礼貌的感谢一番,喝茶喝了三巡,接受华家安排,去客房沐浴。


  华家的正堂所在地历来代表家族权利,只有家主居住,然后就是少家主,老家主退任都不住正堂院,家主或少家主有没成年的孩子也跟父母居住,一旦年满二十,不是准少主的一律移出主院,以免乱了章法。


  华家的正堂主院现只住着当代家主以及少主,华家主看着年及不惑,实则早过了花甲,儿孙们都不住正堂主院,因此主院很清静,当仙医门小姑娘到来,安排住东厢。


  西厢一般是客居,东厢是少主居住,华家将客人安置在东厢,也是将客人当上宾接待。


  华少带人陪小美女去东厢客房,只送人到门口,由两女护卫帮小客人将行李提进客房。


  华家上房正堂是五间式,东厢是三间式,客房是朝南的那边一间,一个大间用屏风隔为内外,外面用作百~万\小!说抚琴等,内间做卧室,卧室又用屏风隔了出一个小角落用以洗浴。


  老式的房子里是没有洗澡间的,所以都是用屏风隔出沐浴区,有些民居按现代生活方式改造在房里增加卫生间,华家的老宅出于对宅子的保护没有改造内部,保留着老样子。


  女护卫帮小客人将行李提进客房,又有青年将洗澡水抬至,仍然由女青年抬进客房,倒进竹制浴桶,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


  华少送小美女到客房,他先去上房和家主们说话,准备餐食。


  乐韵观看客居,华家房舍是老的,屋里的桌椅之物也是老古懂,最年青的镜台也是民国期的,等热水送至,愉快的洗个澡,换新衣服,浑身舒爽。


  等小客人沐浴完毕,女青年们再进屋,将洗澡水倒在水桶里提出屋,交由男青年们送出主院倒往专门的排水沟。


  华家主和众人等着小姑娘,待她洗浴出来,众人眼前一亮,小姑娘换了身比较女性化的短袖衫,九分裤,中规中矩,却十分贴近她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朝气,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人靠衣装,说得就是如此。


  华家主和华少请小姑娘至上房正堂,再次用茶吃瓜果,到十点,移驾西厅,给她接风接尘,原本该在上房正堂设宴,因为上堂的桌椅不宜移动,改在西厅,至于东厅,因为安排小姑娘住东厢,在东厢设宴也略有不妥。


  洗尘宴早已备妥,就等小姑娘入席。


  乐韵客随主便,随主人去西厅,原本年龄最少,却被一群百多岁和七老八十的人强按在主客座上也只能认命,谁叫她是客呢?


  副陪是华少主,其他的当陪客的都是华家族老级人物,华家主夫人也在内,之前她没在正堂待客,为小医生接风洗尘的宴会是不能落下的。


  华家当家夫人看起来比华家主面相要老一些,身为掌家宅的主妇,也有当家主母的气度,落落大方,端庄恭俭。


  入座后,先上香茗,再上两个点心,一个蜜饯桂园,然后是前菜四个,酱菜两个,汤一个。


  饮品是古井酒。


  乐同学还没满十六岁,不饮酒,只是意思意思的用唇沾了一下,然后以茶代酒。


  先品尝几道开胃菜,撒下去,正式上菜,是以类似于满汉席的例子,但凡不是违禁的奇珍都有,当地的名鱼银鱼当然是必备品。


  主家准备三十六道主菜,分三次轮番上桌。


  菜色那么多,乐韵就算发挥吃货本领一样尝一点也把小肚子塞得满满的,最爱的仍然是鱼,不仅银鱼是当地产,其他鱼类佳肴皆是当地的野生鱼。


  主家不劝酒,频频劝尝菜,也绝口先不提看诊的事。


  一场接风洗尘宴从十点多开始,吃到过了十二点,华家共六桌,大半人马都微醉,唯有少量几个千杯不醉,清醒的得很。


  酒足饭饱,喝消食茶,吃餐后甜品和水果。


  过了午,乐韵抓着华少陪她参观华宅,华少欣然同意,带着四个贴身护卫,护卫们还带着水果和水。


  华家主也是个行动派,等小姑娘参观家宅去了,他和族老们指挥青年们搬来梯子,将小姑娘说的那几片珍贵瓦当摘取下来擦拭干净,用软布包裹装盒子里保藏,存放在华家存放古懂的仓库里。


  华宅共有十几座楼房镶拼组成,院院相连,四通八达,华少陪同小美女从这里走到那里,但凡能去的地方都没遮掩,只有祠堂院没有进去参观。


  乐同学也只在外部参观,并没有进人家内部乱瞅,她观察的得很仔细,把每个院子进行扫描分析,将每个细节记录于心,花了一个钟逛完华宅,去逛镇子,沿着镇子兜转一圈。


  沿镇穿梭,到镇边源也接连后山,小姑娘兴致勃勃的钻后山,华少和四个护卫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她跑,到了山里,他们终于领教到啥叫“猛虎归林”,小女孩满山跑,那叫个灵巧敏捷,让人望尘莫及。


  青年们因为个头问题,总会挨荆棘钩挂住,每每都会落在后面,因为穿短袖,都挨洋辣子给辣得三两次,个个弄得灰头土脸的,心头那叫个苦。


  更让人想哭的是小姑娘简直丧心病狂,她钻后山就算了,仅只几个钟就翻遍了大半个山岭,还跨过一条山溪谷到另一个山头溜跶一趟。


  等到太阳要落山,华家五个青年才追到小姑娘,从半山腰下山,沿种植农作物的田地埂或去劳作的小路回村镇。


  太阳挂在山头,余晖悠悠,晚霞映空,古镇上方烟蔼袅袅,牛犬鸡鸣,悠闲的农家生活如一幅展开的山水画。


  徐徐进镇,被洋辣子在身上留有印记总觉浑身不舒服的华家五位英气青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如果再往山里跑,他们真要变土著了。


  踏上古镇的石板路,乐韵慢悠悠的走,石板路被磨砺得光滑,光照鉴人,许多墙舍墙隙之间附着青苔,人或动植物以及水气经久不散,除此,隐约还有另一种不合时宜的气息缠绕在傍晚镇子里的空气间。


  闻,嗅。


  鼻子里闻嗅到的不合时宜的气味太淡,一时难以捕捉到方位,乐韵暗中分析气味浓淡,不动声色的迈着小短腿漫步。


  小姑娘背着小手儿,像个小大人闲悠的散步,华少和四卫搞不懂她又对什么产生兴趣了,只好跟着她在小巷之间转悠。


  穿街过巷,绕着镇子的石板转啊转,几乎又将古镇游览一遍,乐韵侦察完全镇情况,晃着小腿儿不急不徐的回华宅,走的不是上午第一次走的那条门,而是另外一栋宅子的大门。


  太阳已快沉海,烟蔼之气越浓,叠连的楼舍在烟蔼里肃立,像睿智的老人,沉默而智慧。


  一行人过了一栋又一栋宅院,又折回正堂主院,华家早等着六人回来,看到个个白衣服被弄得面目全非,老一辈发出善意的笑声,问青年跑哪个角落捉迷藏去了,弄得一头灰。


  山岭公平的对街每一个人,华少也不例外,好好的一个帅哥被整得像半个野人,华家青年护卫们立即接任华一二三四,让四人去洗澡换衣,由他们帮接过护卫们帮小姑娘抱着的药材送去清洗沥水,照顾少主去洗漱,而华家主夫人带着女青年们送小姑娘回房洗澡。


  黟山风景内很多地方都是保护区,华家住的古镇后山并没有划规进严保的区域,村里可以采药自用,因为没有专采药材售卖为生的人家,山里的药材还是很多的,爬了小半天山,乐韵收获不少,不过衣服也弄得面目全非,洗完澡,顺手洗了内衣裤,外面的衣服交给华家女青年帮她送去偏院用洗衣机清洗。


  暮色苍茫,古镇华灯初上,华家的晚宴也备好,等小姑娘洗刷出来,吹干头发,当家夫人陪请小姑娘去另一个院子用餐。


  主院讲究精,而不在于宽,上房与东西厢能容六桌,容不下更多的席面,华家一个白天的功夫,在外的很多人都赶回老宅,有十几桌,只能去偏院举行大型家族聚会的地方设宴。


  偏院离正堂的主院隔着一栋宅,也是由前后两宅镶拼而成,一栋楼拆去木板壁,整座楼的一楼相通,只有柱子支撑二楼,二楼也住人,一楼用于聚宴。


  一楼的门是互开的花板门,一扇一扇的打开,能风而朝阳,共摆二十五桌,中间一桌,两侧的桌子以呈半圆弧似的方向排列。


  华家能赶回来的都赶回来了,老宅的人和在外的人,男女老少都在,共有二百余人,那数目差点抵得上半个小镇的人口的一半。


  华家主和族老们都已在宴院等,看到小姑娘到了,华家主亲自到院门口迎接,和夫人陪小姑娘入席。


  华家男女老幼起身相迎。


  到门外,乐韵站住脚,举目扫描全厅男女,目之所及,人身躯本身所拥有的各种光芒和服饰等饰品光芒闪闪烁烁的,有绚丽的光彩,也有暗淡的色彩。


  徐徐扫描全场,她心中有数了,微微偏头:“华家主和夫人应该记得住今晚席位所坐人吧?稍晚些派人送份宴席排位给我,送我看的那位名册不需列人名,只列出席位数字,我作了注,你们再与家族花名对应。”


  她说了句,又看看席面上的人:“另外,有身孕的五位女士今晚不宜吃银鱼,如果今晚有中午的那道竹菇汤,入门右手往中靠那桌的孕妈禁吃,再有入门左手侧偏后一桌穿海蓝色背带裤的小小帅哥有潜在性的过敏哮喘,不宜吃竹笋和鲤鱼,宜少吃海鲜和酸辣,以免激发哮喘发病,他人小,可以食补,以粗粮为主,辅以蔬菜和温热带水果,适量多食点淡水养的鲫鱼,再远离烟源,将养十来年,不出意外,潜藏的哮喘被诱发的可能性极低。”


  小姑娘停步时,华家主也禁不住有几分忐忑,当听说她要晚宴人员花名册,猜着她可能看出其中部分族人身体有恙,不宜一一明说,所以才要席位名册方便指出哪些人需要单独复诊。


  听说孕妇禁食和小男孩有潜藏性哮喘,他心都提起来了,华家男孩稀少,每一个人都被寄与厚望,那是半点容不得闪失的,听说可以食补那颗心才落下一半。


  连家主的心都悬着,就莫说华家老少们了,他们早就捏了几把汗,生怕被小医生判“无期徒刑”,没听说众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大病兆才不至于紧张得不敢喘大气。


  “小美女,可还有其他?”小女孩说了小男孩儿的事便没有再往下说的兆头,华少主动追问,病人家族不问,有些事医生不会说的。


  “都比较健康,没有大问题,明早派几个人再跟我去宅院走一圈。”


  “好,小美女请。”华少秒懂,小美女的意思是华家老少本身不存在什么大问题,数代男少女多的原因可能跟外物有关


  华家主和华家族老们都听懂了潜意思,顿觉松了口气,华家主感激的道谢,先将其他事抛开,请小贵客入席。


  第四百九一章 夜打吸血鬼


  宴席上不宜说扫兴的话题,乐韵是因为被请到华家就是为看诊,所以才在入席前说该说的,否则她是不会在席前说小男孩有潜藏过敏哮喘的事。


  主客入席。


  中间一桌是招待贵客的,华家主夫妻,老家主,三位族老和华家少主做陪客,一客八陪客,真正的是上宾待遇。


  等客人和家主入座,华家老少们才坐下去,华家家教极好,小孩子们不闹不哭。全部人坐定,上菜,没有干果,只有开胃的前菜四品,以小蝶子装,然后再是主菜六道,酒和汤。


  华家负责上菜的人员将菜端上桌也坐到最近门的桌席一同用餐,到一定时间又去撤走空盘,再来一轮新菜


  晚间无事,上了六轮菜。


  到最后有一坛子五斤的三百年贡酒,乐韵不要酒,抱着那只坛子塞给华家少主帮她抱着,她不好在人家宴席上霸占人家的酒坛子,让华少帮拿着。


  小女孩笑容灿烂的把装酒的坛子塞自己怀里,华少那叫个无奈,不就是一只酒坛吗?喜欢拿去就是,他们家长辈才不会心疼。


  华家几个老古懂默默的偷笑,嗯,小医生好歹是小神医,必须要帮她留面子,不能笑出声。


  晚饭的后期是畅谈时间,边谈边吃,吃到晚上九点结束,华家主夫妻和族老、十几个主事人员陪小姑娘回主院,到上房坐下喝茶,用瓜果。


  家主夫人也将名册和笔墨取来,给小姑娘的一份依她说的只画出席位,标注数字。


  华少站到小姑娘身旁,如果哪里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可以随时帮解答。


  将席位名册摆在桌几上,乐韵取铅笔做标记,将席位上的人分成三种,一种标一,一种标二,一种标三;之后又取另一种笔另作标记,标上不同的字。


  做了标记,在白纸上将标记不同的数字统一起来,有些没有在后面做注释,有些在后面作了注释,说明大概有什么毛病,需要注意些什么。


  她不肯作其他解释,告诉华家主明天等她带人去转一圈回头再具体的说原因,华家众人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


  十点,主客休息。


  华少抱着小小的灰色酒坛,到客房交给小美女:“小美女啊,我家那么多好东西你都没看上眼,怎么就看中了这个酒坛子,我为我家的那些金银器皿叫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拐到个小酒坛,乐韵心花怒放,她想稀释那坛捡回的好酒一直找不到最顶级的酒坛,华家装酒的坛子是老坛子,最适合装高年份的好酒,哪有不抢一只收藏的道理。


  小美女抱着个酒坛子像捡到宝似的,华少也是深深的无力,站在屋檐下等她送酒坛回房。


  乐小同学抱小酒坛溜回客房,将酒坛子放在自己的行李箱旁,拿出傍晚利用洗澡那段时间抓紧时间配制出的一份香料,抱只小香炉又出客房,和华少去偏院做厨房的地方找火烬。


  华少主的八个贴身护卫们也有跟着,还抬着放在上房正堂内的一只八宝掐丝珐琅香炉,一行人到偏院厨房,青年们在香炉里的灰倒掉,重新添加有红烬的火炭灰,将小姑娘给的香料放进炉里焚烧,搬炉回主院放在上房正常外的屋檐底下。


  乐小同学也给她的小香炉装上火烬,燃烧香料,回客房就将炉子放在屋内,拿出华家晚宴席位名册重新添加注释,之后打坐。


  华家的族老都是低调的镇宅之宝,有三个超过百一十岁,还有四个百岁以上,那类老古懂人物感知灵敏,出于安全考虑,她没有回空间去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华家安排的客房里乖乖的当客人。


  人歇了,夜越来越静。


  香炉里的香烟像雾蔼,先是充斥主院的空气,再飘传到四面八方,很快华家宅子各处皆可闻,又往更远的方向传播。


  清清郁郁的香,和夜色一起增浓。


  子夜过后,群山沉睡,花鸟不鸣,满是江南水乡味的小镇也如笼着面纱静坐的少女睡着了。


  有薄雾从山林间生出,点染天地,空气也变得有几分湿润。


  在夜深人静得连家犬也安静的入眠的时刻,镇子主街旁一家民宿楼房通向二楼栏杆的门被推开,两团黑影从乡民提供给旅客住的客房走到栏杆阳台,哪怕到了外面,人也黑夜一样的黑,几乎看不清楚。


  天空挂着一轮朦朦的月牙儿,光线灰濛得不足以照亮路,两团黑影越栏而出,似两只巨大的燕子疾冲而落,轻盈的落在石板路上,又轻飘飘的朝夜色中掠行,速度极快极快,就像风“呼”的刮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两团黑影掠过街巷到一排高墙之外,像大鹏起翅,掠起,落在三米多高的墙头,踩着墙飞走有如踏平地,又如阵风卷过,呼呼两响便已从原地飘飞十几米。


  华家众宅内的人睡得很稳,而华家镇宅之宝们却没睡,都在打坐,其中华老家主和一位老镇宅临时入住主院西厢,其他几位也居在靠近主院的四周。


  衣衫没脱,连鞋祙都没脱的华家老古懂们在有不速之客夜探家宅,先后睁开眼,隐匿气息,悄然打开门窗,随时关注家宅内的变化。


  踩着墙头和屋脊行走的两团黑影精确的摸进华家主院院内,径直潜至东厢朝南的南房间外的屋檐走廊,看到雕花花窗半开,一团黑影轻盈的飞起来,钻进窗落于屋内,再帮打开门,让同伴入内。


  守在外面的黑影也摸进屋,关上门,悄无声息的摸向屏风之后的地方,他们在夜里能视物,房间内的家什之物皆能看清楚,不会碰到什么物品,同时行走无声,也不会惊动人。


  两团黑影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屏风之后就是一张雕花大床,对着朝东的窗子,那扇窗子是掩着的,屋内还有套精致的衣柜和桌椅,圆桌上摆着只小香炉,清烟微微。


  雕花木床挂着织花雪帐,两侧挽起来用钩系住,床上铺凉席,在挨近一端床头的地方坐着个女孩子,她微微闭着双目。


  潜进屋的两团影看到盘腿而坐的女孩子的那刻,就见那个女孩子双目“嚯”的睁开,同时在轻微的“啪”的声响里,电灯骤然而亮。


  女孩的手里握着电灯的开关,那根连接电灯的线挂在床头一侧,睡觉或半夜起夜能随时开灯,极为方便。


  灯光乍亮的同时,外面的院子响起一声猫头鹰似的叫声。


  灯光亮照亮了屋,乐韵终于看清两位夜行客的真面目,两人穿黑色斗蓬衣,欧洲人面孔,都是蓝眼睛,一个面孔比较老些,像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中青年,肤色很白很白,瞳仁深处有血色红点。


  两位不速之客不是普通人类,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

  熟悉的气息近在鼻端,乐韵扬起唇角,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两位血族朋友,我等你们很久了。”


  她真的等他们很久了。


  真以为傍晚她在镇子里转悠是散步?谁如果真那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在找人。


  在进镇子时闻到空气中掺杂着奇怪的味道,那种气味晦涩,幸好小镇的房舍因为重重叠叠,并不是大开大敞式的设计,空气不是对流的,所以气味能在小巷里停留良久,就算比较淡,她也能捕捉到,寻着气味找了很久也成功的找到气味主人在哪停留。


  她就等着意外来客夜访,没想到不怕死的家伙还真的敢夜闯华家,还是直接闯进华宅中心,她觉得两血族一定对古修士缺乏了解,否则他们不会傻乎乎的犯蠢。


  小女孩流利的英语如夜色一样的纯,生生的惊得穿斗蓬衣的两位血族像飞鸟一样极速冲向朝东的那扇窗。


  他们看清了,小女孩面前背着一只包,露出几支小箭,身侧还有张小弓,弓是普通竹弓,而箭是血族克星檀木箭,说明她真的早就预算到他们可能会找她,更精确的说他们早就曝露了。


  惊得他们不战而退的不仅是他们所见和小女孩所言,还有他们的听觉,他们听到有人从个方向围过来,血族灵敏的感知告诉他们那些气息极为危险。


  两血族男子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走!

  斗蓬展开,老年血族像蝙蝠飞起来,男子一把抓起青年撞向木窗,砰的一声撞碎上百年的窗子朝外逃走。


  “回去!”当巨蝙蝠撞碎窗棂,窗外响起一声斥喝。


  伴随着那声清喝,早等候在窗外守株待兔的华家族老挥掌而劈,掌风化为恨,“嘭嘭嘭嘭”击打在撞窗而出的黑影身上。


  门外,站着不是一人,而是两位东方修士。


  血族男子早知窗外有人,却不想不是一般人物,就算速度再快,也没能完全避开扑天盖地的掌影,硬生生的挨了两记,他抓着的青年也挨了三两记掌击,就算那样的力量不足以重创他们,然而,那也不是普通的挠挠痒,逼得两人倒退着飞向屋内。


  就在两血族被逼退的瞬间,遭受到一盆横空扑至的冷水。


  泼冷水的人不是别人,自然是乐小姑娘莫属,当血族不战而走,她一手抓弓从床上一跃而起,飞落地面,再跳上桌面上,当血族男子被逼退,她将早准备好的水从空间取出来泼了过去。


  两血族被突如其来的一盆水泼了个正着,淋成落汤鸡,连眼睛也难以睁开,不得不甩身上和脸上的水渍。


  也在那一刻,他们才惊觉,那水有问题!

  水是从下往上冲撞,浸湿斗蓬衣和衣服,泼得他们脸上也全是水,那水里有令他们忌惮的物质,让他们的眼睛像蒙了一层布,血族的力量瞬间便被削弱十分之一。


  两血族惊惧不已,激发血族全力,一双眼睛瞬间通红,长长的牙暴露出来,睁着血眼,两人再次撞向窗口。


  他们才刚掠起,站于桌面上的小女孩在泼水之后拉弓搭箭,三支利箭嗖嗖飞出,紧接着又是三支箭,秒速之间又是第三波箭,三波箭共九支,从不同的角度封锁血族后路。


  箭支的方向十分习钻,无论血族如何躲都无法闪避开其中三两支箭。


  两吸血鬼感觉到身后的恐怖箭支,不顾一切的向上方飞,“嘭”的一下撞到二楼的楼板,厚达二寸多的木板承受不住撞击力,当场破开一个大洞。


  会飞的老吸血鬼半截身去了二楼,然而,他们再快也没全部避开箭支,两支两尺来长的木箭射中青年吸血鬼,一支在他大腿上,一支射中他肚子,而老吸血鬼的手臂也被一支箭射伤,那箭头力量极为凶猛,将他衣服和肉撕掉一块。


  箭是特殊箭,被箭射中,两吸血鬼身上的血怎么也控制不住向外涌,血液是绿色的,滴落在地板上或物品上像泼了硫酸,物品不同程度的受到腐蚀损伤。


  年青的吸血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老血吸鬼没有管那些,抓着受伤的同族飞上二楼朝上冲,东方民族的老式屋二楼之上就是屋顶,瓦之底只有承负瓦片的横梁和橼木、挂瓦条。


  他的速度极快,以力量撞碎挂瓦条和瓦片,破顶而出。


  “回去!”屋顶之上同样有华家族长守候,而且还是四个,听到木板断裂声时两人赶至,一人出掌,一人飞脚,向着破瓦而出的黑影兜头打去。


  老年吸血鬼刚冒出个头,身子还在楼房里,无论往上还是往下都来不及了,硬是又被飞来一脚踢中,被踢得头昏眼花,也被力量撞向一边歪去,再次撞断两块长方条的挂瓦条,瓦片跌落,砸得楼板乒乓噼啪一片响。


  在之前吸血鬼撞坏木窗的大响声里,主院住的和侧院住的人都先后起床,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华少去上房,华家主夫妻也站在上房观战,华家家主和少主的护卫们也在侧院,随时准备对夜来客展开人海战术。


  当听到东厢屋顶瓦片哗啦声,一群老少们心都在痛,那可是老屋啊,很多木条都是百年老古懂,如果再传承个几百年就是传世古懂,如今被夜来客弄坏了,等于可能损失了几个亿!


  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幸好是东厢,不是上房,更庆幸的是幸好白天将上屋的瓦当换下来了,要不然还不知要损失多少个亿。


  华家的族长们那是传说中的古修,飞檐走壁如吃饭喝水一样轻松,一个族老一脚将夜行客给踢飞,另一个掠身而追,倾注真气于脚,又给人一脚。


  老吸血鬼被第一脚踹中耳后偏后脑勺的地方,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只感觉有危险,不能朝上只能向下,只缩回一半头,脑门子就被巨大的撞击力给重重的撞了一下,当时连意识都模糊了,朝着一边撞去,撞断一根顺水条撞到横梁上,重重的向下跌落。


  老吸血鬼带着年青吸血鬼,两份重量,朝下一砸,落在楼板面上,老吸血鬼大脑受到重创,当时爬都爬不起来,年青吸血鬼被重量压到,肚子上的那支箭折断,然后箭穿破后背,又刺穿老吸血鬼的皮肤,形成一箭双雕。


  乐韵射出九支箭,有箭支射中血族便放心的在守在楼下,原本不想上楼的,听到二楼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又听到重物落地的巨响,将小弓往背包里一塞,用力跃起,抓住吸血鬼撞破的洞口木板用力一向上跃起,一个翻身便越上二层。


  二层很黑,一楼的灯光从窟窿口透出到二层只照亮了小小的一点地方,她拿出小手电筒,光亮洒开,华家二层楼几乎都是空闲的,只有少量几样木制家具。


  地方很空,吸血鬼跌落在木板面上,年青吸血鬼将压着他的重量挪开刚坐起来,老吸血鬼晕头转向的,以手趴着木板。


  乐韵嗖的蹦起来,风一般的跳到吸血鬼旁,伸出小脚就是一阵连环踢。


  年青吸血鬼看到小女孩上来,刚想跑,那小小的女孩子一蹿就蹿至,眼前一花的功夫,他太阳穴挨踢了好几脚,砰的又倒下去,痛苦的痉挛。


  踢了年青吸血鬼几脚,乐韵照着老吸血鬼又是几脚,将两只血族踢翻,飞快的掏背包,摸出一把木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吸血鬼身上刺,分别刺在老血鬼的手掌、锁骨与大腿、小腿上,还给他肚脐眼上也刺根木签。


  第一根木签入手掌,老吸血鬼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惨叫不停,身上每多一根木签,他痉挛似的抽蓄便更厉害,当肚脐上也被钉上木签,好像人触电后的模样,当时就僵直着腿脚,嘴里只能发出类似“呵呵”的声响。


  飞快的暂时封印住老吸血鬼,乐韵再次往年青吸血鬼身上刺木签,同样也钉他的手掌、琐骨、大腿和小腿以及肚脐。


  成功搞定两只吸血鬼,欢快的拍拍手:“前辈,搞定,你们可以来看俘虏啦。”


  两只吸血鬼被封了力量,满脸痛苦,他们的血从伤口渗流出去,染湿衣服和黑色斗蓬,慢慢的腐蚀木板,血液的味道也很呛眼。


  屋顶的几位老人也不走其他地方,干脆利落的从夜来客撞出来的窟窿里往下跳,轻盈如飘絮般落在二楼,再轻轻一动,无声无息的飘到小姑娘身边,就着她手里的电筒看向夜客。


  看到呲着长牙的面孔,华家族老们平静的神色一秒泛黑:“异族修士?吸血鬼?”


  “对头,看他们的脸,估计是爷孙一类的关系。非我族类,当诛,异修邪修,一律当诛。”乐韵也没避讳,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瓶子,收集吸血鬼的血,只收集小半瓶,研究吗,不用太多。


  华家四位族老黑着脸,等其他人来。


  守在东厢朝东窗口的两位华家族老听闻抓住人了,从破窗飞进屋,也学小姑娘,钻窟窿上二楼。


  守在主院的华家主和族老、华少几个没近路可走,走东厢正厅后面的小隔间楼梯,打着手电筒上二楼,和族老们相聚。


  “这么白,像鬼似的,怪碜人的。”华夫人看到两个西方面孔的男人,很认真的给了个评价。


  “吸血鬼也是鬼族。”华家主给夫人解释一句。


  “华少,赶紧找能摄像的东西来,先录像,再拍照,他们只是暂时被封印血族力量,等拍完照,我再重新封印,免得它们跑掉。”


  “好。”华少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拍照。


  华家主电话通知管家拿摄像用的工具来拍摄现场,血族违背协议犯境,闯进古修家族作乱,必须要记录下来以做证据,然后联络古修家族和古修门派向血族和西方异修联盟问罪。


  “小美女,这是什么封印术?”华少拍录像,也有空问十万个为什么。


  华家族老们也洗耳恭听。


  “这是针对吸血鬼和飞头降一类邪修的压制手段,木签是老檀木,吸血鬼和飞头降都畏惧檀木,一般的檀木对高等级的吸血鬼和飞头降危胁性少,至少要五百年以上的老檀木才能封印住它们的血液力量,为了对付邪修,我砸了几十万钞票才淘到少量老檀木,这两货作死的撞上来,正好拿来试手。”


  她顶风作案跑去缅甸,除了发横财,另一个目的就是淘檀木,缅国是檀木产地,有很多老紫檀木流落在民众手里,市面上也比较容易常见,当然需要懂行的人才能分出真假和年份。


  “小美女,这两货是什么等级?”华少对于吸血鬼的等级有所耳闻,因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飞,也判断不出是哪个等级。


  “老的是伯爵,能像蝙蝠一样飞,所以只要不让他们飞上天,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华家的前辈们太厉害了,几巴掌下去愣是把他们给扇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大华夏的修士果然顶呱呱。”


  “小仙女廖赞了,我们就是帮帮忙而已,真正留下他们的是小仙女。您点的熏香应该不是普通香吗?”


  华家族老谦让,他们没帮什么忙,就是封了异修的退路而已,真正厉害的是小姑娘,她早料到晚上有不速之客,晚宴后以传字条的方式通知他们让,他们有所准备,在主院和偏院守株待兔。


  小姑娘让他们不要阻拦夜闯者,放人进屋,当时他们还挺担心的,生怕夜来客伤害到小姑娘,毕竟人家小医生是他们请来看诊的,如果在华家受伤,他们无颜见人呀。


  直到知晓夜来客是异修吸血鬼,他们才明知小姑娘的用意,吸血鬼会飞,一旦飞上天空,谁也奈何他不得,如果被困在屋里出不去,那样等于关门打狗,轻松多了。


  小姑娘应该早就知道有异族到了小镇,还算出他们必定会夜闯华宅,所以干脆等着人送上门来再一。


  “香是我给血族送的小礼物,掺了檀木粉。”


  “血族畏惧紫檀木,不可能闻不出来啊。”华老家主都觉怪异,血族对檀木很是忌惮,也很敏感,不可能闻不出檀香味道。


  “我用我的血和一些特制药材浸染檀木粉,掩盖住檀香的原味,变成对吸血鬼很有诱惑的味道,混淆他们的嗅觉,他们闻不出来,不知不觉吸进去一些,在一定的程度上削弱了血族的血液力量,这种手段只能用于出其不易,如果让他们有所防备,完全派不上用场,不用小伎俩,我也留不住血族的伯爵。”


  “小仙女好像泼了他们一盆水?”


  “呃,是掺了点料的洗澡水,你们就当不知道。”


  华家族老们睁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同情异族修士了,好好的两个男人竟然挨小姑娘泼了一通洗澡水,简直嗯,“幸运”的不能再幸运。


  华家族老们忍住没笑,华少和华夫人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莫怪定力差,实在是小姑娘太会玩,竟然拿洗澡水泼人家,那两位倒霉蛋如果知道他们被女孩子的洗澡给泼了个透心凉,说不定会活活气晕过去。


  两吸血鬼听不懂汉语,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一群人在说什么,睁着赤蓝色的眼睛看着几个人嘴巴一张一合,怎么看都像是猛兽的血盆大口。


  华少将两血族的样子和四周录制一遍,手机像素有限,只能录个大概,再给他们拍照,拍照能近距离的拍,清晰一些。


  等了十几分钟,管家拿着照明用的腊烛,带着四个中年男子匆匆赶至,华家也有搞摄影的人,有专业装备,不过因这次回家情况特殊,有些工具没有拿,专业相机和摄像机还是有带的,为的是拍全族共宴的场景。


  拿着相机和摄影机的中年向家主和族长们问了好,立即投入记录拍照工具,管家点燃腊烛,尽量让四周亮一些,方便拍摄。


  先记录内部,将屋顶破开的洞也拍特写,录完现场,乐小同学上场,再次拿出几根木签,以特殊手势钉进吸血鬼的眼睛耳朵,再封印他们的嘴,封住他们的全部血族力量,收回钉在他们琐骨、腿上的檀木签。


  扛摄像机和相机的人再记录制一遍。


  拍了现场,大家熄灭腊烛,回去补眠。


  第四百九二章 华宅有宝(1

  华家留下了两个夜来客,心情都比较平静,毕竟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大家撤走时也没带走两血族人,经此一事,楼板和屋顶要大修,清理,粘有吸血鬼血液的木板也要全部撤换,不如干脆就让他们躺那里好了。


  华家主想帮小姑娘换个客房,小姑娘说往上能看见天空,屋内又有凉风,最是有情调,用不着挪窝。


  华家族老为防万一,轮流守夜,两个坐屋顶,其他人也在主院或侧院的屋檐底下打坐,当东方破晓,屋顶的两人悄无声息的跃下屋,各自去洗脸晨修。


  半夜有客夜闯华家,虽然闹得动静有点大,却没有弄得满宅不宁,华家老少们都没惊慌,等主院那边的灯熄了,也各自睡觉。


  次日,也到了6月25。


  当首都的天色微明,一路披星戴月往首都赶路的贺家帅哥们也终于回到贺家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


  他们22号从z省出发回京,因为车里装着娇贵的虫草,怕闷坏虫草,在白天温度升高到一定的高度便需要找地方蔽阴,开车厢透气,为此,他们只能精打细算的预算好行程,晚上和早上、傍晚赶路,也精确的算出在哪段时间到哪个位置停留,哪个时间起程。


  一路走走停停,费了数天才回到京城,昨晚也是赶了个夜晚的路,总算避过早上的高峰期,成功的在天明之际赶回大院。


  当天是周一,昨天因周末,贺家在京的人都回到大院儿,早上就清早就起来等着贺小二一行人,当贺小二等人的车子刚到门口,贺家老少们涌出门迎接。


  贺小二小三贺小八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那叫个感动啊,晒出高原红的两小帅哥扑到老祖宗怀里嘤嘤撒娇。


  跟车回来的贺家公司旗下的几个采购员先向贺太夫人问好再向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问好,然后才向贺家爷们和夫人们问好,最后再特意向贺家集团的总掌舵人贺祺礼汇报工作。


  贺祺礼代贺家高度赞扬了几个工作人员的辛苦,让他们先进贺家休息,几个工作人员哪肯,和贺家老少们同甘共苦的当搬运工。


  因为贺家爷们和夫人们要去上班,先先将虫草搬进院放东厢正堂,然后就去吃早饭,人多,摆了四桌。


  饭后,贺祺书等有公职的人员按时去上班,只留下从商的几个人在家,休息一阵再去搬其他东西,有z省的特产,也有些礼品,还有一部车运的是半车干牛粪。


  很多东西放在东厢正堂,基本都是给某个小萝莉的,贺家自家的份子放在西边客厅,搬完物品,大伙儿拿出虫草又重新打包另装,给每个采购员半斤虫草做奖励,让他们拿回家送礼或孝敬老人。


  采购人员抱了虫草回去休假,贺家老爷子们也心疼几个去z省的孩子,让他们休息。


  当贺家帅哥们回到贺家的差不多时间,a省黟山脚下的华家老少们也早起忙碌,而乐小同学美美的睡了一觉后起来打坐,等到快吃饭前才去洗脸刷牙。


  早饭没有举行族聚似的家宴,华家主和几个族老们在主院西厅陪小姑娘用餐,等到太阳升起,由华家少主和华老家主带着七八个中青年跟小姑娘“参观”华宅,华家主带着家族专业摄像人员再次录摄昨晚受损的房屋内外现场,以及如何秘藏两个血族。


  华少和老家主跟着小小女孩儿从主院出去,小姑娘在前面倒背着小手儿,迈着小八字步优哉悠哉的散步,他们老纳闷了,小美女究竟带他们看啥?

  晃到紧挨主宅的第一栋偏宅院的天井里,小女孩停住,斜对第一偏院的高墙,指着一个飞檐:“那个飞檐底下与山墙相接的那根横木里有样东西,在靠近山墙的那个套栓里,拔掉木榫栓子就能找到。记住地方啊,万一你们记混了拆错地方找不到东西又弄坏了老屋,修复可是很费事儿的。”


  华家众人霍然一惊,华老家主更是面沉似水:“小仙女,那里的东西是”老宅子竟然被人做了手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什么绝宇人伦的毒物,不过呢,如果遇上其他的,对人的生育能力还是有一定的副作用。来,我们继续寻宝行动。”乐韵背着小手,继续迈小短腿。


  华家屋檐里的东西是谁放进去的,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那些是华家人该头痛的事,她就不操心了,她只要找出不利于华家生男的一些因素就行。


  华老家主心中很气,气得六脏六腑都是火,自家老宅竟然被人做了手脚,他们一直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仙医门小姑娘找出来,他们自己能发现的那一天必定要等到房屋发生意外损坏时露出东西的那刻。


  华家对老宅一向保护得极好,不出现炮轰雷炸等外在因素,再住个二百年都没问题,然,华家数代以来本来就男少女多,长此以往,再过一二百年,说不定血脉都稀薄得连旁支都不如。


  在华家家宅内藏脏东西,等于在绝华家的后,是绝户计啊。


  华老家主想到后果,后背寒气直冒,强抑着心头的怒火,陪小姑娘继续走,心头暗中分析当年建房子的人和历年来有哪些古修与特殊人员到过华家,试图找到蛛丝马迹揪出做手脚之人。


  华少早做了准备,立即记下小美女指出有问题的地方,还拍了照。


  华家当陪同的人也做了记录,大家共同记忆,就算有谁记得有点混乱,其他人总有记准确的,出错的几率更低。


  小姑娘在前面走,华家人跟在后面,又过了两栋宅子,小女孩指着一座房子的柱子与磉石相接的地方:“这个柱子里也藏有宝,移开定磉砖从柱子底面往中间找。”


  华老家主已经不问,华少等人忙记下位置。


  找到第二份“宝”,小姑娘迈着小腿儿继续蹬蹬的跑路,以顺时针的方身绕着华家主宅转,又找出两栋宅子里的宝,最后晃悠到一口井旁,井水干净,上头还盖有遮雨的亭子。


  “井里多了一块石头,好在浸水时间长,危害性越来越弱,不过,对水的影响还能持续几十年,这井水挺清澈干净,用不着封井,回头我给你们药,你们按说明将丸子装纱布里浸泡在水里,三个月以内不要饮井水,等药和水调和就能化害为益,你们家如果还有太岁,丢块太岁下去就更好了。”


  “有劳小仙女。”华老家主万千感激于心,向小姑娘施了一礼。


  “不敢当,我可是收了你们诊金的。”乐韵嘴牙,眼睛弯弯如月牙:“虽然找到些对男性不利的玩意儿,也只能说是造成男少女多的元凶之一,并不是全部原因,人的体质以及生育期间的精神与生活状态等对生育力也有影响,以后生男生女仍然还得随缘,强求不得。”


  “华家并无重男轻女,但凡是自然生得的男女都是华家子孙本身的福缘所定。”华老家主正色表态,华家求诊不是轻贱女孩,而是血脉传承无男难续,如果是缘份注定,华家坦然接受,而人为意外之类的,华家绝不忍气吞声,必定要查个明白。


  乐韵不再跟华老家主论生男女的话题,又悠悠的回华家主宅,回客房一趟,拿昨晚详写的宴度名册标注到正堂交给华家主,再给三袋药丸子,让他们按她标注的用量分期放井里浸泡。


  华家主带人录拍完现场,在主院和族老主事们联络了古修世家当值的轩辕家说明异修血族毁约犯境的事,和宣家通气后先搁下那事,商议何时修补主宅东厢房屋,当小姑娘返回来,他们便暂时中止家族会议。


  当听闻在宅子里找到些“宝”,华家族老们脸色难堪至极,比昨晚有异修夜闯华宅还气愤万倍,气得几乎爆走,昨晚血族夜闯老宅,无非是想挑拔离间小姑娘和华家的关系,如果小姑娘在华家发生意外,有求于小姑娘的古修古武派必定会责难华家,如果小姑娘有个马失前蹄,华家自然百口难辩,只能背了黑锅。


  而在华家藏东西的人是想兵不刃血的绝华家一脉,血族之心可恨,欲绝华家血脉之人其心之阴险比血族更可恨百倍千倍。


  华家族老们气得脸青脖子粗,硬是给生生的压下去,没有离开去找地方发泄,守在正堂等小姑娘拿东西回来,他们陪她喝茶。


  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乐韵提出要告辞回京,华家老少们再三挽留吃午饭,下午安排华家少主带人陪她一起去京都。


  华家主等人都知小姑娘忙,立即传话让人准备午饭。


  午宴预定是十一点开宴,因为从黄市飞首都的飞机最早的一趟也要到下午四点,不用将宴提前,到点准时开宴,又是华家全族同席,以给小姑娘饯行。


  小姑娘到华家为华家看诊,找出不利华家之物,又将华家需要调养的人名册列出来,还标明如何调养,华家主和族老们感激不尽,席间一一向小姑娘敬酒,华家主事管事们也举杯相敬。


  几十号人轮番敬酒,就算喝茶,乐韵都喝得尿急,还得硬着头皮礼貌的领情,幸好华家年青一辈由华少总敬三杯以此代替,才免去她宴间跑厕所的尴尬。


  饯行宴到一点结束,华家主夫妻带管家打点给华家少主带去京城所需送去装车,由老家主招待小姑娘。


  略略休息半个钟,起程去市里,华家除了派去保护少家放的护卫,还另派了二十人护送小姑娘去市里机场。


  路途顺利,平安抵达黄市机场,华家青年们取机票,华家订的是团购机票,取回机票办理行李托运,换登机牌,负责保护的保镖们送少主和小姑娘进候机室,并没有立即回家族,而是先去航站楼普通大厅,他们要等飞机起飞才放心。


  华少等人提前一个多钟到机场,没等多久登机,上飞机后还会等阵子才会飞机,到下午四点,飞机准点起飞。


  护送少主的华家人遥见飞机飞上云空,回家族复命。


  从黄市到首都,飞机飞行两小时,于傍晚六点抵达首都,降落在南机场,与乐同学所在的青大南北相对,真的是南辕北辙。


  下飞机后等了二十几分钟,领取回行李,华家青年分两拨,一拨提行李先回华家在京的别院,一拨贴身跟随少主,护送小姑娘回学校。


  马上就要到七月,七月中旬各校校开始考试然后放假,乐韵要赶在中旬前完成制药,所以没多少时间玩耍,直接回学校去拿药材,然后才去贺家。


  从a省进京才飞两个钟,而从机场去青大学校短短的一段路程出租车愣是花了两个半钟,走市区比跨越数省还慢,可见首都的车流量有多惊人。


  当天是周一,青大是上课期间,不接受外来车辆进校,乐小同学也遵守校纪在学校门口下车。


  华家青年们帮提出行李,小姑娘有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有一只密码箱是华家赠送的礼物。


  乐小同学却之不恭,和华少挥挥爪子,一手拖只行李箱进校门,华少和四个贴身护卫目送小女孩进校门看不见背影再次坐进出租车回,启程回华家别院。


  拖着行李的乐同学,到有环校公交车路段乘环校车到宿舍区再下车,步行回到学霸楼,看到西二楼竟然没亮灯,猜着晁哥哥必定很忙,自己回四楼。


  远行归来,久不居住的宿舍干干净净,窗子开着通风,一点也不闷,她放下行李,转去卧室和阳台转悠一番,看冰箱,里面竟然有少量青菜和一点肉,厨房的锅碗也有新使用过的痕迹。


  乐小同学乐坏了,飞快的提行李箱进卧室,打开华家送的礼物箱子,有两坛五斤装的古贡酒,漂亮的奇石和珍珠玛瑙,四根金条,一套精致的斗彩茶具;百年以上的几支野生老参、首乌等药材,几件玉石雕刻,一块玉化树,还有一只木盒子装有两块瓦当。


  看到瓦当,乐韵“噗”的笑出声,瓦当就是她说的华家正堂屋檐上的那种快绝迹的化瑰宝,一块是赵宋之期的,一块是满清时期的。


  将华家送的礼物收起来,丢回空间,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到小厨房洗手,拿出面和空间香蕉,制作煎饼,做好吃的,坐着啃书本。


  六月是高考月,到下旬22日开始全国各省陆续放榜,各省的状元成为新宠,很多又提早被招进青大京大,状元们相继进京先适应适应环境,接受学前骨干重点培训。


  身为学生会长,又是团部指导,美少年从六月中旬起就很忙,周一晚上也加班加点的在处理公务,直到晚十点才回宿舍楼,到学霸楼照例看向东四楼,看到灯光,顿时心头开出朵朵鲜花,二话不说,一口气爬到四楼开门进女生宿舍。


  听到门响,在百~万\小!说的乐韵跳起来冲向门口,等美少年哥哥刚进屋,一头扑过去抱着美美的少年:“晁哥哥,你家妹妹回来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抱着个软软萌萌的小粉团子,晁宇博满足的揉揉小家伙的头,戳她的嫩脸蛋:“回来也不说一声,坏孩子。”


  “人家才不是坏孩子,晁哥哥,我做了煎饼,我们吃夜宵去。”为了脸不被捏变形,乐韵抱着美哥哥的手,拖着他去吃夜宵。


  忙得晕头转向回来有个软萌的妹子逗,还有好吃的,美少年心都快暖化了,乖乖的洗手,坐等美食上来大快剁颐。


  吃了夜宵,兄妹俩坐着说话,美少年仍如既往的先将自己帮领取的快递告诉小团子放在哪,乐小同学“嘤嘤”的点头如捣蒜,末了嘟着嘴抱着美哥哥的胳膊:“晁哥哥,新学期来了,我的独居生活也要结束了吧,我不想跟人合住,你对学校熟悉,帮我找个二室的租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就先搬去跟师母住啦。”


  “我家乐乐不用租房,你有单独住一间宿舍的特权,住到毕业为止。”晁宇博将粘人的小乐乐搂在怀里,轻轻的点她的小脑袋玩耍。


  “特殊照顾?为什么?”乐韵惊奇不已,她没什么功劳于学校,为什么会获得特权?


  “是军部给你的奖励,你军训打靶不是抓到一只间谋?你不是军人也不是国防生,如果大肆宣扬或给你奖励又怕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边派人与学校商谈想安排你独住一间宿舍以此作奖劢,然后给学校其他补偿,你给学校长脸,校领导们婉拒物质补偿,给你开特例,让你独住你这间宿舍到毕业。”


  “哇,学校领导们都是好人呐!”


  “我们家小团子也是好孩子。”


  “你之前说我是坏孩子来着。”


  “那是口误,我们乐乐是天下顶顶好的好孩子”


  美少年为了哄妹子,洋洋洒洒的赞美她,最后被圆瞪着眼无语的小丫头给狠心轰走,还给他拎走一食盒煎饼花卷。


  第四百九三章 上工(2

  美少年一觉睡得那叫个香,早上把从宝贝妹妹那里得来的美食填饱肚子,心情美美的去赶课。


  华少休整一夜,起五更爬半夜的早起,赶到三味轩吃早餐,之后宣少去宣家的别院密谈。


  两少密谈了长约一个钟才散,宣少与家族联系,将从华少亲口所述的血族犯界的细节转达家族。


  轩辕家暗搓搓的起草公,拟向西方血族修士联盟发出通告血族违背协议犯境的事,如果血族不给大华夏国古修门派一个满意的交待,华夏古修士将出战欧洲,与血族开战。


  至于西方修士联盟收到公如何,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东方修士只要一个结果:让西方修士联盟心生忌惮不敢毁约,另外就是让血族为他们的蠢付出代价。


  宣少也是当甩手掌柜的,他将华家那边的事具体向家族报告了又心无旁鹜的回三味轩下厨当大厨,他的味觉正常后厨艺水平大大提升,再努力努力,成为顶级大厨指日可待。


  青大的学生们快上课时,贺小八帅哥也在冲峰陷阵的一阵博杀中冲破早上的车流高峰到达青大西校门,成功的接到聪明俏丽的小医生。


  乐同学的行李挺多,将需要用的部分药材从空间拿出来,还有点苍派和姜少家相继快递进京的一些药材,装满一只大号密码箱,还有些箱子绑在一个行李拖车上,以及一只大号背包一只小背包。


  当司机的贺小八都被小萝莉的行李给吓了一跳,将东西搬上车,风风火火的跑路,等他千辛万苦的冲出车水马龙到达晁二爷家别墅已是三个钟后,贺帅哥也累得像狗。


  方妈和胡叔在别墅等着老晁的小公主回来,好一阵嘘寒问暖。


  乐韵只喝了方妈泡的爱心茶,吃片冰镇西瓜,上楼搬东西,又是一个绑满箱子的行李拖车,一个装满东西的背包,还提个大纸箱子下楼,之后又将金翡打造的药鼎也搬上贺家的车。


  胡叔和方妈送小姑娘出院子坐贺家的车远去才掩上门。


  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贺五老太太都到了贺三住的大院,贺小十六贺小十六早上去学校销假上课,贺家有公职的、公务多的也皆上班,祺字辈贺祺伟在家,明字辈有贺明韬,贺小二贺小三就算是自由工作,也是头儿级别的,离岗太久,有大量工作积压,早上去上班处理。


  贺家两个保姆和专用司机都在,早早儿的等着贺小八少爷接小医生回来,每隔十分钟到门口张望一次,望眼欲穿。


  当轮到保姆周嫂子管打探情况时,张望了数回,总算把小八少爷给盼回来,朝屋里吼了一嗓子通知太夫人和老爷子老太太们,一溜烟儿的就跑出门去搬小医生行李呀什么的。


  听报小医生到了,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扶着老祖宗出厅去迎接。贺祺伟和高司机飞奔冲出院去帮搬行李。


  贺小八将车停在三爷爷住的四合院外,先接小美女小医生下车才提行李,刚提出一只箱子,见八伯父来了,不客气的拿鸡毛当令箭,仗着他亲自去接的小医生知道行李底细,指挥伯父当搬运工。


  高司机也随后而至,有几个男子汉当苦力,不用乐同学自己提行李,她只背着她常背面前的那只满载珍贵用品的背包,手抱一只盒子,和扛行李的贺小八帅哥进院。


  贺家老太太们扶着老祖宗也到了门口,一群七老八十的人见着小小的女娃儿分外谦卑,没躹躬欢迎,称呼一如既往的用“您”字。


  被一群年龄比起爷爷奶奶年龄还长的老人们用敬称,乐韵也是无奈,硬着头皮受了高礼待的礼遇,扶贺家老寿星婆婆,顺手帮她请个平安脉,老寿星婆婆总体还好,不过,因为她给的药丸子早吃完了,被毒拖得很虚亏的身体已呈现后继无力的现象,当然体亏之势不明显,毕竟她当初也是推算到会有什么情况。


  贺老祖宗穿复古长裙,头上簪着发簪,精神抖搂,被粉嫩的小医生搀扶,走路两脚生风,一点都不像个百岁老人。


  走进院子,乐韵在经过东厢时瞅瞅东厢厅堂,默默的捏了把汗,东厅堆得大堆东西,走廊上也堆放着些编织袋子,不看,闻味儿就知是z省的牦牛干粪便,也不得不佩服贺家帅哥们的细心以及贺家的家大业大,千里迢迢弄天然燃烧进京,还真是有心。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让自家孩子们帮小姑娘搬行李,他们请小医生到上房坐,早准备好的进口水果,上等龙井茶一一上桌,还煮了奶酪豆腐当甜品。


  因为路上花去不少时间,到贺家都过了午,马上开饭,贺家也恨不得把小医生在z省挖虫草时吃不上新鲜肉和蔬菜的委屈给补回来,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从秦地带进京的土鸡土鸭。


  被贺家热情款待的乐韵,吃得小肚子都撑圆了,休息一个来钟才有干劲儿去看制药的药房和贺家准备的东西。


  贺家准备充足,木柴木炭码成堆,还有些放在院子角落里用布遮盖备用,锅啊盆啊都清洗消毒备用,干的中药放在东厢朝北的制药房里,新鲜的药材送恒温冰室保藏,下午会送到位,贺小二几个运回的虫草都放在东厢客厅,需要保鲜的全放大冰柜里,四台冰柜,足够暂时保存新鲜药材。


  因为交给军工厂制造的一套药鼎还没送到,乐韵没有立即上工,先将自己带到贺家的物品该搬进制药房的先送进去,暂时用不着的放外面;之后,拆了几袋还没来及得清理泥土的半干虫草,用清水洗尽虫草,用刀子剁切碎。


  下午三点,贺家老九贺祺煜将存放在专业冰室里的新鲜药材提回,怕它们受热变质,弄回家就塞冰柜里,几把风扇打开,让空气流通散热。


  直到三点半,乐同学的特制药炉运到,去t市接货的是柳少,他亲自开着部队里的精改装的悍马车从军工厂秘密将药炉运回贺家。


  悍马后座全部拆掉空出地方放药炉,共十三只,有一只鼎有一米六高,中间是空的,像神话里太阳老君的炼丹炉,另十二只略小些,有些是空肚子,也有似香炉一样的药鼎。


  每只药炉金灿灿的,色泽耀眼,重量绝对超乎想像,看着炉壁不是很厚,然而一只小脸盆大的炉子也有二百斤重,最大的一只有九百斤。


  那么重的东西在工厂用传输带运上车,车里也放有滚木,药炉绑扎固定,边隙塞棉被与车壁间隔,因药炉个头问题,没有包装,用粗绳绑扎,方面抬运。


  另外还有几套锅碗瓢盆,尤其锅多,有平底锅、圆底锅,大中小号都有,还有陶罐似的煲钵。


  小的药炉几人合力能抬得动,面对那只宠然大物,个个冷汗直流。


  搬运小号药鼎下车,乐韵直接挥爪子:“柳帅哥,最大的那只不用搬,帮我运去驻军区放着,等我需要用它的时候再运去制药的地方。”


  “小美女,我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是不是给点美食奖励,不要太多,请我吃个三五顿饭就行啦。”柳向阳抹着细汗,凑到粉粉的小萝莉面前求赏。


  “柳帅哥,你还想要小媳妇儿不?”


  被小萝莉似笑非笑的一眯眼,柳向阳一个机灵,立马挺直腰,一副威武不屈的表情:“要的要的,小媳妇必须要的,小美女辛苦了,小美女最伟大。”


  柳帅哥秒变威武大汉,乐韵左右手各提一只药炉,迈着锵铿有力的步子,雄纠纠的进贺三老爷子家。


  贺三兄弟们看着小医生手提二百斤的药炉像提鸡鸭似的轻松,一个个张着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好半晌,受惊的一群老少茫茫然的机械的抬药炉进院,他们三四个才能抬得动一只,小姑娘提两只药炉进院连气都没喘又去搬运药鼎,她一个人搬五只,两只小号炉子,三只中号炉,有一只约有四百多斤重。


  属于加密级军厂出产产品,质量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要求,而他们很尽职,在完工之后还帮用黄泥和银泥烧煮数遍,再刷洗干净交付货主,能直接用来制药。


  药炉到位,乐韵捋起袖子上工,提近期需要用的新鲜药材进制药炉,三火齐开,一个是中间空腹的八卦似的紫铜药炉,在炉腹里生火;贺家打造的烧火用的支架上放一只圆肚药炉;藏式火炉上用最大的一只紫铜钵。


  煮水,加药材。


  她走马上任,贺家老少们也被拒绝于门外,不容偷窥,贺老爷子们也只好尊重小医生的做法,打消了当小工打杂的想法。


  小医生进药房就等于半闭关,除非她自己走出房间门,否则不理外面一切杂事,贺家人也不去打挠,晚上自己吃饭,柳少吃了晚饭才送药炉回驻军区,到了部队,莫说几百斤的药炉,就是几吨的东西都能轻轻松松的缷载下车。


  第四百九四章 夜杀(1

  当夜色深沉,满首都就连熬夜的夜猫子都没几只的时刻,乐小同学精神抖擞的守在制药炉里往炉子里添加药材,同样,在遥远的z省与古竺今名叫印的印国的交界并与缅国相邻的边境区的一片密林里,有一个人同样没睡,他正睁着眼睛盯着十几米远扎着的、经过伪装的帐蓬。


  盯梢着帐蓬的人有一张普通的长国字脸,穿着与树叶颜色很近的绿色迷彩衣裤,头发很乱,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极为疲备,还背着瘪瘪的绿色背包。


  他伏在一颗树后,借用草和矮树枝为盾牌遮挡住自己,紧贴着地,让心跳声与呼吸被植被们分解变得微小。


  远处的帐蓬是用树搭成“人”字形,帐蓬上用青色的藤蔓覆盖,在一侧有烧火作灶的地方,帐蓬里睡着四人,都是和衣而躺,怀里还抱着枪支,另一个人站在帐蓬旁的一颗树底值夜,警慎四周动静。


  帐蓬内外的五人都是东南亚面孔,男性,同样都是最贴近山岭植被颜色的橄榄绿衣裤,生火作饭的灶放着一只不锈钢锅,炖煮着食物。


  夜,越来越浓,到子夜时分,帐蓬里的人有一个起来,换下守了半宿的男人,而时间过了子夜,山林里有雾气,越来越湿润。


  当叶片上凝结出颗颗露珠时,大概太过于劳累,帐蓬里休息的人发出轻微的打鼾声,守夜的人也有睏意,倚着树,头向下垂,他头耷拉一下,又抬头看看,过一会儿又一点一点的点头,反反复复几十回,他睏意浓浓,点头点得越来越频繁。


  藏身于树后的男士像潜伏的豹,时刻监视帐蓬旁值夜的男子,他衣服和头发都湿了,脸上也是露水,仍一动不动,像石头一样坚定。


  盯着换值的守夜人,看着对方从清醒到露出睡意朦胧,摸清他点头的规律,当夜班人越来越垂头下去与抬起来时间隔越来越长,他悄无声息的起身,猫着腰,像狮子捕时一样轻手轻脚的摸向值夜的男子。


  他行动时很轻很轻,每一步如猫步细微,偶尔弄出一丝丝声响也像夜鼠蹿过或露珠滴落打得草叶摇动,那样的轻微的声响很难惊醒守夜人。


  慢慢的,满眼血丝的男子离守夜人越来越近,在离得三四米远时,他暂停,就着灶火里的火烬的微弱光,观察守夜人和帐蓬里的人并没有醒的迹象才再次潜行,一点一点的接近守夜人。


  他很小心很小心,离守夜人越来越近,最终在守夜人抬眼望四下一眼又耷拉下脑袋时,满眼血丝的男人摸到了守夜人依靠的树后,悄无声息的摸出一把弯刀匕首,从树后探出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捂住守夜人的口鼻,匕首抹向守夜人脖子,给对方一记狠厉的抹喉杀。


  那一记横刀干净果断,一刀割断守夜人喉咙和大动脉,血水如刚涌出喷泉口的水线飙洒出去,飙出几米远。


  守夜人的口鼻被捂,连呜呜声都没发出,四脚抽搐了几下便无力的瘫软,手里还紧紧的抓着枪,他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去见了上帝,相隔不到二米远的帐蓬内的人毫无知觉。


  干掉一个目标,树后的男子将脖子还在喷血的守夜人轻轻的下放,将人放躺在地面,扳开死者还没僵硬的手,将枪支取下来,值夜人拿的是支狙击步枪,他轻微仔细的查看子弹,发现数量还够,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检枪,又检查消音器性能。


  确认没什么问题,眼珠红赤的男人再次潜行,换个方位,在能直面帐蓬的方向,将枪口对准帐蓬里的人,决然开枪。


  第一声闷响刚响起,又是第二响第三响。


  每一颗子颗以斜下向飞行的方式,以无可抵挡的速度射向帐蓬里躺着睡觉中的一人,子弹是正中人的心脏,那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有血飞溅。


  第一人的血与第二颗子弹几乎同时落在第二人身上,每二颗子弹仍然正中命心,急骤的惨叫声仅仅只是短短的瞬间便嘎然而止,中弹的人睁开了眼,却什么也看不到,胸前伤口不断冒血。


  先后两声惨叫也惊醒了另两人,最边缘的一个向一边滚,被夹在中间的人向上仰起,刚向上仰起半身,被一颗带着冰凉光芒的子弹射中前胸,没有中要害,他痉挛了一下,就是短短的一瞬间的迟疑,又一颗子弹到达,直中他的心口要害。


  第三人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向一边打了滚的人卧地开枪,向着帐蓬对着的地方扫射,他在开枪时才隐约看到有人影子滚向了草树林。


  他朝黑影滚去的方向又连开数枪,没有装消音器的枪,枪响之音惊破了夜的寂静,传出很远,附近栖息的鸟受惊朝天空乱蹿,还有动物的奔跑响动。


  刹那的混乱,声响足以影响到人的判断,帐蓬里男子一个猫扑跌出帐蓬,朝帐蓬旁的树林里躲,有树遮当比在帐蓬里安全。


  他刚一个打滚滚到帐旁的杂草藤枝旁,还没来得及钻进隐蔽的植被里藏身,黑暗中一颗子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响而至,当听到那种熟悉的子弹声,他来不及打滚或蹿跳奔跑,肩头被击中,疼痛令他不由的向中枪的肩方向偏了偏,下一刻,有赤灼的东西弹在他的面额上,他先是有血液从额间流淌下来的感觉,然后是灼痛,之后思维断线。


  他的头向下垂,面还没扑地,后脑被开了个瓢,白的红的飙洒,稍稍一瞬后人的脸也着地,头歪向一边。


  四个睡觉的,一个守夜人,在短短几分钟时间相继一命呜呼。


  滚进树林里的男子钻出草丛,手里还端着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战利器,探出半个身观察,确认四个人死得不能再死才站身,一双眸子中的红色更浓,像血液一样的浓厚,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共二十五个了。”抱着手里的黑家伙,燕行嘴角扯动,低喃一声,满是无尽的遗撼和愁怅。


  军中有不成的规定,一次斩首任务一台绞血机械一般最多屠十人就必须换走,一般到手刃五七人就必须撤了,因为杀敌太多会对人心理承受力产生极大的挑战,杀气太浓,有可能会被负面情绪左右,让人精神崩溃。


  他心理承受力远超同类型的绞肉机,十连杀都不会被杀气和负面情绪动摇思想,但一般最多十七杀,再多,杀气太重,就算身上不沾鲜血也有血腥阴影,那种气息就连狗见了都会害怕,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以上才能逐渐消除身上潜意识里发出的杀气和无形中外现的血腥气息。


  这一次,超过了以前的极限,已经达到二十五连杀。


  这个数字也是他能坚持的极限,师门有训,就算他是国之守护者,因自身修行尚不够,不宜杀戮太重,不到生死存亡之时杀敌不能超过三九之数。


  三九数即二十七人。


  已接连二十五连杀,距二十七数只有二个之差,再也不能挑战心理极限。


  不能再继续执行斩首任务,接下来他也要撤退,交由另一拨人暗中守护边境,不容许任何外来者以任何借口在边境有非法危险行动,但凡接近大华夏国国界线对天朝边民存在潜在的危险,一律斩首。


  燕行吐出一口气,慢慢抬头,匀出手捂了捂眼睛,眼睛像蒙了一丝薄薄的红纱,视线不太清楚,这也是因杀气太重所致,也就是俗称杀红了眼。


  眨了好几下酸胀涩痛的双眼,从背后背包里摸出一双手套,换下手中的一双,再拿出只强光电筒,走去查看五个短命鬼,五人的眼睛都是暴凸着,死不瞑目状。


  燕行并没有同情他们,士为国死,死得值所,为自己所忠于的信仰付出生命是荣耀,就如他国死士遇上他,也不会心慈手软,杀死他也不会同情他。


  他将离最近的人拖到他们作烘旁边的地方扔着,又去将守夜人也移到一堆,再去将帐蓬里的三人拖出来,全放一排,搜了身,带走一些重要的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又提取五人的头发和血液为标本,留下枪支和弹药,将不需要的部分东西全扔他们身上,招出自己的异火焚烧。


  一团异火飞出,只有碗大,再遇风增长,焚烧尸体。


  因经常用到异火,而他本身又常在深山老林,没有得到休息,有时间长达半个月不能用火煮吃的,只能吃干粮或生食,精神和体力都受到挑战,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异火,火焰也受到影响,力量有所不足。


  幸好,他带有小萝莉给的药丸子,分给了执行斩首行动的队员们,自己也带有一份,每当快撑不住时就吃一颗,给自己补充能量,也勉强保火焰还有战斗力。


  五个人,焚烧了长达四个多钟,当天亮了,树林里也有光亮时才终于焚化成灰,地面留下一块焦土和一些白粉末。


  燕行没有拆帐蓬,只将简易火灶里的火给弄熄,免得发生山火,其他东西都没拿,背着一捆枪支头也不回的走进树林,之前也有缴获到战利品,枪支子弹用光,带着空松麻烦,都销毁了,以至昨晚他连没有枪支,只能空手套白狼抢别人的。


  翻山越岭,他在山里走了大半天,终于绕过猿兽都不能攀爬的山峰峭壁,回到自己国界之内,又走了小半天,在午后才到达一个供边防观察的哨点,也是斩首行动队员们换队的地方。


  对了暗语,顶着张别人脸的燕大校进哨点,将缴获到的东西作了记录,交给哨点人员也没停留多久,只洗个澡,换身衣服便立即离开,到十几里的边民村找村民用摩托车送往大的乡镇去租车。


  当燕少一路不停的转换交通工具,到达z省萨市已是晚上,机场没有直飞去首都的航班,他在市里临时住宿。


  就算有地方住,他也没敢放心睡,一直保持着警醒,27日早上醒来,眼睛还是血丝纵横,戴墨镜遮眼,赶去机场,乘9点半的航班飞京市。


  当下午一点半,飞机平安降落在首都机场,燕行才真正的喘了口气,只有活着回到首都才算真正的活着,在其他地方,哪怕没有在任务中倒下,途中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算不得活着。


  回到自幼生长的地方,他感觉心里的压力稍稍减轻一分,走出安全出口,到航站楼外坐上密秘来接机的出租车,一路换几趟车,花费三个多种才回到驻军区,先去摘下人皮面具,再洗妆,换身轻便的便装去旅长那里报备一声,再去司令办公室汇报。


  柳司令只听了最重要的几点任务重点,板着脸赶走燕大校让他去好好休息,那小子满眼红雾,身上还有样气和血腥气,再不好好体整,他自己没事,其他人难免被他的杀气所影响。


  首长让自己走人,燕行回队里提上私人物品由队员送往贺家,他心头隐隐有些暴戾气,不宜开车,否则说不定被堵车时会失去耐心。


  留守的黑九和神十六抢着开车,最后神十六抢到当司机的任务,开着队长的专座送他,路上历数某只小萝莉的“无良”行为以转移队长的注意力,平复他隐隐约约流露出的狂暴气息。


  燕行听说小萝莉挖虫草像挖地里的萝卜一样容易,一张因久带人皮面具而苍白又有倦色的脸上浮上迷人的浅笑,好像那个厉害的人是自己似的,骄傲的打击队员:“小萝莉就是那么厉害,连我长这么俊的人都赢不了她,你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扫荡虫草,然后在一旁嫉妒暗恨。”


  神十六差点把油门当刹车给踩一脚,队长你一脸嘚瑟的表情是几个意思?还有,长得俊跟挖虫草多少没有毛线关系吧?

  队长的思维越来越跳脱,神十六觉得自己有点落伍的不好感觉,也只好当没听到队长踩别人捧他自己的不良行为,谁叫队长现在满眼血气呢,就先让队长自恋一下吧,反正有个小萝莉能轻松辗压队长。


  有个十六神在絮絮叨叨的说小萝莉的点点滴滴,燕行心中喜悦,暴戾的气息也没那么浓郁。


  一路走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神十六送队长进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把人送到院门口,见队长提着只背包行动跟平日差别不大才放心的回驻军区。


  第四百九五章 夜枕美人膝(2

  太姥姥家近在眼前,燕行提着背包,闻着隔得老远就能闻到的药香味,先是慢慢的走,越走越快,直到登上门前的台阶到大门口,又放缓了脚步,想到小萝莉就在贺家,心头有点紧张,她会不会嫌弃他身上的血腥气?


  心中忐忑,也仍然压不住想见长辈和小萝莉的心情,此时此刻,他最想见的还是小萝莉,只有在小萝莉身边他才能真正的心灵平静。


  院门是闭合着的,不过没有拴,是虚掩着的,燕行轻轻的推开门,从前门往院子看并无遮掩,能看到上房屋檐下坐着的。


  贺老祖宗和儿孙们坐在上房屋檐下赏傍晚的太阳和凉风,听到门响,望过去,看到高挑颀长的一个青年,老爷子老太太们激动的叫起来:“小龙宝!”


  “小龙宝回来啦?”贺老祖宗视力略差,只看到个人,还没看清是谁,叫到儿子儿媳们的喊声,满心欢喜。


  老爷子们激动的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想起东厢制药房里的小医生,忙忙压低声音:“嘘嘘,轻点轻点。”


  大家彼此明白,笑着点头,保姆周嫂子麻利的起身去准备给表少爷拿水果和茶杯。


  看到长辈们,燕行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轻轻的掩上门,像离巢的鸟儿归来,急匆匆的往上房跑,就算是快跑,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乐韵打开工炼药后就窝在制药房里没出去,自己该做啥就做,烧火添加药材,百~万\小!说,半夜做煎饼花卷和饺子、包子,下午又忙了半天,当刚给锅里添加完一次药材,听到外面的声响,好整以暇的坐着百~万\小!说。


  原本不想偷听贺家人说话,可架不住那些声音往她耳朵里钻啊,听到贺家喊出小笼包的昵称,她露出懵脸:那家伙终于冒泡了啊?


  坐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的脚步声跑近,当某个帅哥快跑到东厢制药房所对的地方,她也终于闻到了他的独特气味,感觉整个人有点不好,好深重的血杀气息,燕人当刽子手去了不成。


  目前不想去当破坏人家团聚的小人,乐韵也没有去一探究竟的意向,继续啃自己的书本,她一个学期都在外跑,没几天在学校百~万\小!说,那么多的书必须要抓紧时间扫描。


  燕行并不知道小萝莉有没被惊挠到,快步跑过中庭天井,跑到上房屋檐外才放缓脚步,三步作两步到屋檐下,一路向舅公舅婆们问好,绕过长辈,跑到太姥姥身边蹲下去,将背包丢一边,将脸伏在太姥姥膝头望着老人,暖暖的叫:“太姥姥,太姥姥!”


  “哎!哎!”俊美的大孩子粘过来,贺老祖宗用有些干枯的手抱着孩子的头,一手摸曾外孙的脸:“我的小龙宝瘦了,脸怎么这么白。”


  贺三老爷子望了望二哥,心头微微打了个突,小龙宝身上的气场很很晦暗,估计执行任务时又见血了。


  贺二老爷子只钻农业方面的事,然而,他的反应也不是很迟钝,察觉不出什么强大的气场,却明显的能感觉得到小龙宝身上的悍匪气,他也没问,当作不知道。


  贺二老太太在老家的日子多,难得见外甥孙儿,瞧着贺家命最苦的小外甥孙儿扑在老祖宗膝头撒娇,眼里心里只有疼惜,连连说小龙宝在外受苦了。


  贺三老太太和贺五老太太也一致赞同,贺家众多外甥,外甥孙儿,就小龙宝最苦,小时没了妈,爹又是个靠不住的,他是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工作也危险,小龙宝真不容易。


  讲实话,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舍得打骂自己的孙儿、侄孙儿和外孙以及另几个外甥孙,却绝对舍不得碰小龙宝一根指头。


  贺老祖宗抚摸脸子一阵,不满的问:“小龙宝,怎么还戴着眼镜啊,都不肯给太姥姥看看你的俊脸?”


  “太姥姥,我出任务眼睛受了刺激,见不得太亮的光,暂时要戴墨镜保护一二天。”燕行坚决不肯摘墨镜,免得吓到太姥姥和舅公舅婆们。


  “眼睛受伤了,医生怎么说?”


  老爷子老太太们听说小龙宝眼睛见不得太亮的光,顿时就紧张了,忙问伤得轻重,问用什么药。


  燕行不敢讲真话,只说被强烈的光照到眼睛,有点灼伤,眼睛见强光就胀痛发红流泪,医生开了药晚上睡前涂抹眼睛,白天戴墨镜不直视强光就没什么事,让长辈们别担心。


  老爷子们确认再三,才不再追着寻根问底。


  周嫂子帮表少爷拿来他专用的茶杯,端来新切的西瓜,郭妈妈端来一盘自制糕点。


  几个老人看着俊美的小青年吃点心吃得香,又一阵心疼,小龙宝瞧着就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也不知任务有多苦。


  燕行吃了一小碟糕点,抹丘嘴,喝茶,挨着太姥姥坐着,一家人说些闲话。


  到快日落时分,三位老太太下厨房。


  小医生在贺家,贺家的爷们媳妇们每天下班能回老祖宗身边的尽量回,到天擦黑时分,祺字辈和明字辈们都相继回大院,共有十几个,也挺热闹。


  贺家老少们热闹闹的吃了晚饭,聊了很久的天,到十点半才去休息,燕行没有跟哥哥弟弟们去挤大通铺,他拿张席子东厢正堂打地铺,理由就是离药房近,有药味熏眼睛,会好得更快。


  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也不管小龙宝,由着他,贺家与小医生最熟的还是小龙宝,想必小龙宝在东厢堂屋里打地铺不会招小医生嫌。


  燕行说服了长辈们,抱着张席子和枕头,拿着背包轻手轻脚像做贼似的进东厢客厅,在靠南那边比较空地方铺平席子,脱了鞋坐在席子上,倾听药房那边的声音,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但不太大。


  他舍不得睡觉,坐着听声音。


  贺家人回来也好,吃饭也好,乐韵都知道,就算能离开药房也不去打挠贺家的团聚,等贺家人都休息,听到燕帅哥的脚步声到外面客厅,仍然不理,给自己的药炉添柴添炭,添加药材。


  添加完从空间拿出来的一份剁好的新鲜药材,去洗了手,提起自己的贴身小背包,轻轻的开连接客厅的门,钻出个头向外一瞅,有个顶着双比兔子眼还红的眼睛的家伙直勾勾的望着药房方向,大概因为门打开吓了一跳,一脸的紧张。


  紧张,看到门突然开了,燕行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尤其在看着小萝莉探出头的那刻,他的心跳有一瞬间乱了章法。


  小萝莉穿无袖上衣,小热裤,露出雪白的小胳膊和细长的白腿,像支嫩嫩的白萝卜,粉嫩可爱的让人想咬几口。


  那样子太具杀伤力,燕行屏住呼吸,心头如小鹿乱跳。


  当小萝莉顶着张漂亮白嫩的笑脸望过来,他连神经咻咻拉直成了弦,慌乱中问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小小萝莉,你饿不饿?”


  乐韵想敲燕某人一鎯头,这个时候问她饿不饿,多此一举,撇撇嘴角:“饿又怎样?”


  “饿的话,我去厨房给你煮个面。”燕行还处于紧张中,有些不知所措。


  “拉倒吧,累成这样,顶着双小兔子眼还不睡觉,你想成神啊?”乐韵轻轻的钻出药房,顺手将门又关紧,免得外面风钻进去吹动炉火。


  燕行脸上迅速烧了起来,像犯错的小孩子被抓包,做了个自欺欺人的动作向下一躺,挺尸:“我睡了。”


  乐韵目瞪口呆,哎妈呀,那家伙神反应啊。


  “哼,见到我就挺尸,几个意思?”


  “呼”,燕行一个鲤鱼打挺又仰坐起来再倒下去又仰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辩白:“我在做仰卧起坐煅炼身体。”


  某人脑筋转得飞快,乐韵被他逗乐了,提着小背包走过去,到席子旁一手插腰:“睁眼说瞎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好吗,老老实实的躺尸。”


  “唔,我挺尸了啊。”挨小萝莉瞪了一眼,燕行无条件的认怂,老老实实的向后一仰,躲成一个竖“一”字。


  燕某人还算老实没贫嘴,乐韵也就不说他什么了,走到他头顶的方向蹲下去:“抬高头。”


  小萝莉要给自己塞枕头咩?燕行躺下后就闭上眼睛装尸,听到叫自己抬头,乖乖的仰起上半身。


  乘着燕人仰起头空出位置,乐韵跪坐,让他枕着自己的膝头:“躺好,放松,也不知你跟谁打架去了,弄得神经承受不住压力有几处变麻木迟缓,内脏功能也有点不负重荷,一看就是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中而且还没有进食的结果,我给了你那么多药丸子,你怎么还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鸟样,你出息啊。”


  头枕着美人膝,燕行整个人都紧张了,他枕着小萝莉的腿啦!


  心头如小鹿乱撞,撞得人都快晕七素八,咋一听小萝莉说神经受损,还是放松不下来,直到挨小萝蓝劈头盖脸的训斥,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躺成虫。


  “药丸子我分给队友们了,我自己也有吃的,是对方人数太多,日夜都不敢合眼,所以弄得很疲惫,我也不亏的,干掉了好多个小杂鱼。”


  “干掉了小杂鱼你能耐了是不?像这样来个三五回,没人及时帮你针炙挽救,拖个几年,你没被毒死也会因中枢神经严重受损变瘫痪或者部分肢体失去知觉。”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神经超负荷受刺激在短时间内衰老到老化的程度,他还有理了?

  “不是有你嘛。”被训得无话可说,燕行咕嚷一句,他知道有小萝莉啊,所以只要活着回来就死不了。


  “你当我是万能的不成,我救得了病,救不了命。下次再弄成这样,懒得管你。”乐韵打开背包捧出玉盒,听到燕人那话,都给气乐了,就因为她会救命,所以燕人有恃无恐了是不是,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她的不是。


  “下次尽量少受点伤。”燕行心头软软的,小萝莉凶残起来很可怕,可她心软啊,嘴巴说得很狠,还是见不得见死不救。


  “就不能尽量不受伤?”


  “不能啊,我们这种人哪可能不受伤,只能尽量少受点伤,谁也不能保证不受伤嘛。”


  “哼,说白了还是不够强,你变得顶级厉害了,小杂鱼连你的衣角都摸不着。”乐韵拿出金银针,掂一根刺进燕某人的眼眶边:“别嘚瑟了,知道你是了不起的军人。”


  燕行由衷的露出自豪的笑容,幸好他是军人,要不然小萝莉才不会心慈手软,肯定会揍他一顿再跟他讲道理。


  燕某人乖巧了,乐韵将金针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在相应的穴位,扎了几十针,拿出一颗药丸子让燕人吃下去,再给他扎针,头上脸上脖子上与肩膀上都是针,再帮他按摩。


  枕着小萝莉的腿,闻着小萝莉身上淡淡的香味,被一双细腻的小手推拿穴位,燕行昏昏欲睡,又舍不得睡过去,坚定的保持清醒。


  给燕人头部做了半个来钟的推拿,乐韵先暂停,回药房给药炉添加柴火和木炭,回头再给他推拿手臂穴位,再针炙。


  再过半个钟,去药炉一趟,又给燕人做头部推拿,拔针,也收回他手臂上的几根银针,见他还睁着双眼不肯睡,没好声气的一巴掌拍他额头:“还看什么看?针炙完了,现在给老子老实的睡觉睡到自然醒,知道不?”


  “嗯。”燕行意识七分迷糊三分清醒,被拍了一巴掌,傻傻的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真的很乖的合上眼睛,以秒速间沉沉的睡过去。


  乐韵总觉得燕某人是驴子人,牵着不走骑着走,哄着不走打着走,给他一分颜色他能开染坊,给他脸他蹬鼻子上眼,如果比他还凶,压住他的气势,他便嚣张不起来。


  一记凤掌将人拍得老实的睡觉了,她愉快的收回爪子,将医用针放消毒瓶子里,听到有三两只蚊子拍翅膀,瞅瞅已入深度睡眠中的某只帅哥,拿出自己的小香炉,去添点炭烬,焚烧香粉,放在燕某人身边不远的地方帮他驱蚊,自己再回药房做自己的事。


  第四百九六章子 多余的


  贺祺书和钱榆英暂时住东厢靠南的卧房,当晚上大家分头休息时,一对夫妻回东厢南房刚睡下没多久听到客厅那边传来小姑娘和小龙宝说话声,夫妻两激动的连觉也不睡了,竖起耳朵听秘密。


  小医生和小龙宝说话很小声,老式房子隔音效果差,用心听当然没啥问题,听到小龙宝在小医生面前的表现,贺部长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小龙宝是雄鹰,小医生就是分分钟能将雄鹰给训成鹰的训兽师。


  自家外甥被小姑娘给训得在怂字路上越走越远,贺部长夫妻心情那叫个荡漾,做梦都在笑,早上起来从朝西的门出去,蹑手蹑脚到厅堂门口朝内一瞅,小龙宝四平八稳的躺成个一字,睡得老香了。


  他们踮着猫步走庭院的路,一个去上房,一个在西厢,等家里人起了,悄悄的让大家放轻手脚,别弄出什么声响。


  于是,贺家老少爷们一个早上变成了哑巴,没谁大声嚷,到吃饭的时候也是食不言,轻嚼慢咽的吃完饭,年青的去上班,老爷子在家陪老祖宗,老太太们和保姆阿姨上街买菜。


  到中午,贺家外孙还在睡,且一睡睡到傍晚还没醒,当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的人回来也是波澜不惊,吃饭睡觉两不误,说话像说悄悄话,走路全是踩猫步。


  晚上,窝在药炉里的乐小同学等贺家人睡了才拧着医用工具再次到东厅给燕帅哥针炙,给他吃药,给他按摩,帮他点熏蚊子的香。


  一个夜晚又在无声无息之间溜走,次日已是6月29日。


  日子越往7月挨近,天气越热,首都也到一年闷热的季节,不过,气候阻止不了人们忙碌的生活节奏。


  也在这一天,西方修士联修盟收到来自东方华夏国修士派的公通告书,引发一场小地震,血族各家族长被紧急请至联盟,之后血族各族长差点大打出手,最终血族中的冈格罗族就算百般不愿承认也不得承认被华夏国修士活捉的两血族正是冈格罗族人。


  迫于血族各族长的怒火和修士联盟的压力,冈格罗家族不得不组成一支小队伍向华夏国申请旅游鉴证,到华夏国拜访东方修士家族以收拾烂摊子。


  大华夏国内,每年高考放榜最晚的两个省份也终于于当天公布成绩,省状元除了早已志愿明确的人,其他的基本又流向首都市最著名的几所一流大学。


  29日也很快变为过去式。


  30日的上午,与贺三老爷子同住一个大院的张老太太到贺家陪贺老祖宗说话儿,贺家人将张老太太请至上房,细声细语的唠家常,还留了午饭。


  贺老祖宗午间小休时,张老太太家去,刚出贺家没远,看到有个人在暗中张望,当作未发觉,不动声色的回自己家。


  王老夫人远远的看到张老太太从贺家出来,看人走远了,慢慢的沿树荫小道走,绕到贺家背后的方向,嗅着从贺家那边飘来的药味,一张脸颜色不怎么好,她只呆了一会儿,又快步回家。


  回到自家,看到歪在沙发上似乎要瞌睡的丈夫,又看看抱着掌上电脑自顾自玩的孙女,心里不太舒服,走到老头子身边坐下,见老头子瞅自己一眼也不理自己,越发苦闷,终是舍不得放弃机会,推了推老头子:“老头子,你别总是睡啊,实在闷,你去贺家找贺三贺二下棋喝茶解闷儿。”


  “你又想生什么幺蛾子?”提及贺家,王老警觉起来。


  “我什么时候生蛾子了?”王老夫人很不服气:“我做什么不是为了王家?我叫你去走走,也是增进邻里之间感情。”


  “邻里之间的感情早就被你和你的好孙女给作得没了,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王老吭笑一声,直接不理。


  “什么叫我和孙女给作没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老夫人被明嘲暗讽给气得炸毛。


  “老大为什么会住市政不回来?”


  “老大工作忙,路这么远,他住市政单位房有什么奇怪的?”


  “老大和老大媳妇年青没搬出去过小日子,如今都快有孙子了却住单位房不回来,你真以为他们忙?他们是为了孩子不被你祸害,离得远远的,从此眼不见为净,给你和你的好孙女挪出地方,你们祖孙俩风光无限也好,丢人丢到家也好,统统与他们无关,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你继续装吧,反正等孙子回来,我也搬去跟老大住,你就去跟你当宝贝的老二一家子享天伦之乐。”


  “你你要跟我分居?”王老夫人脸瞬间煞白,老头子搬去与大儿子住,将她扔给小儿子,不就是等于分配好赡养问题,以后她只能跟着老二。


  也在此刻,她豁然反应过来了,老大说忙要住市政,每周只周末才回来一趟,打他们不住家里再没拿什么宴会请帖回来,所以就算有宴会,他们不去也不再让她代去。


  王老夫人脸色一白再白,连点血色都没了。


  王玉璇原本因爷爷奶奶说话不关自己的事,自己跟人微信聊天,乍然听到要自己家养奶奶,吓了一大跳,连微信也不玩了,紧张的看着奶奶。


  “什么分居?我是为你着想,你看老大媳妇不顺眼,跟老大住像别人欠你几千万似的,你过得不开心,让你跟你最爱的小儿子养你,有你宝贝孙女天天承欢膝下,你的日子一定比皇太后还舒服。”


  王老以女人惯用的语气,慢条斯理的分析一番:“你和你孙女以后再去贺家或者别人宴会作死时别打着为王家好的幌子,那样的嘴脸太恶心人,别人不说你是给老大面子,可不是你本人有多大的脸。”


  “王国宏,我是你老婆,你这么踩你老婆,你就有脸了?”王老夫人气得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流。


  “也只有我老婆才会给自己大儿子招没脸,也只有我老婆才这么自以为是,为了自己宝贝孙女,连我的脸和儿子的脸都当抹布送去给别人踩,别在我眼前玩这套,祖孙俩都一个德行,动不动就哭得眼泪汪汪,你当你长得像天仙还是有天仙一样的背景,别人见你哭就要哄着你们顺着你们将你们当祖宗捧着供着。”


  王老厌嫌不已,祖孙俩遇上指甲大的一点事就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委屈个屁,自己作出来的结果,有什么脸哭。


  心里烦燥,也不想再看女人明明没什么能力偏要强势稍有不顺意就装娇弱的小伎俩,拿了拐杖,戴上一顶遮阳帽去外面透透气。


  等老头子走了,王老夫人委屈的放声大哭,老二没什么出息,她疼爱孙女些有什么不可以的,老大为什么心眼那么小,还不孝的闹分家?连自己的妈都不要,也不怕天打雷劈。


  奶奶呜呜的哭,王玉璇生怕她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想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最后咬咬牙,挪到奶奶身边,搂着奶奶的肩轻轻的拍后背。


  有人安慰,王老夫人哭得更加放肆,本来觉得是被孙女连累自己心里很火大,看到孙女不离不弃的陪自己,又心疼孙女,无论挨少骂玉璇都没丢下她,陪着她在家受气,比老大两口子强多了。


  老太太心里对孙女的怨气没了,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止住,自己抹抹干的泪痕,去洗脸,换衣服。


  王老离开家,沿有树荫的路小步行走,走到大院里人工湖的水榭不远,看到张老手提一只袋子进水榭,也快步走到水榭打招呼:“老张,你也来躲瞌睡呀?”


  张老与王老同是一届的副国级老干部,年青时身高一米八三,那是相当的美形了,就算老了,从轮廊之间犹可见当年风姿,穿青色对襟褂子,刚在水榭坐下拿出棋摆桌上,听到声音,望过去,看到王老走来,淡淡的颔首:“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好睡,所以出来走一走。”


  “又约了老邻居下棋?”王老自然而自然的走到圆桌坐占一个座儿。


  “约了老贺。”张老慢悠悠的分拣象棋的棋子。


  王老正想说他陪走一盘,正好看到远处有人走来,看身影像贺三便住了嘴,他也没看错,走来的人确实是贺三,轻便的一身武术散打练功服,走路两脚生风。


  贺子瑞走向水榭,远看水榭里有两人,走近,认出一个是老张一个是王老,心头诧然,王老怎么也跑来了?


  张老太太在他家吃午饭,说到老爷子中午常散步的事,他在家也闲着,便让张老太太捎话约老张去外面下盘棋,他等老母亲午睡后便去。


  他心里有数,老张不可能约王老,只可能是王老遇上张老,因王千金的事,他不喜王家,碰上了也抹不开面子,不可能转身就走,还是如约进水榭。


  “贺老,好久没见你出来走动了啊。”见贺三进水榭,王老主动打招呼。


  “天热,人老了,不想动,出来的次数也就少喽。”贺三走到张老对面坐下,将提来的冰镇过的绿豆汤给张老,自己麻利的摆棋子。


  “我说老贺,你把绿豆汤提来了,你家外孙呢?”看到贺三提来的绿豆汤,张老笑开脸,他家老婆子回家还夸贺家的绿豆汤好喝呢。


  “小龙宝还没睡醒,等他醒来,下午又有新的。趁着温度正合适你尝尝,用虫草汤煲的,养生。只带了一份儿,倒是对不住王老。”


  “呵呵,你们尽管下棋,不用管我。”王老大方的笑笑。


  “药方肯定不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张老乐呵呵的摆棋子。


  “确实,小医生说老太太能不用空调就不用空调,又怕老人家中暑,给了老太太消暑养生方子,我家那位跟儿媳妇们折腾无数次才掌握火候,效果确实好。”


  “你先别走,等我喝了解煮汤再说。”张老先急急的喝止贺三,不许他走棋,移来绿豆汤碗,不客气的打开盖子开吃。


  等张老喝绿豆汤,王老试探着问:“这两天总闯到淡淡的药味,贺老,是不是小医生在你家熬什么药?”


  “是呢,小医生在帮我家老太太制虫草养身丸。”贺子瑞没有隐瞒,那天小医生药鼎运到时他发现远处有人在偷窥,其中就有王老的太太,想必王老夫人回去必定会跟王老说点什么,鼓动王老到他家走动拉关系。


  “贺老福气真好,能请到小姑娘。”


  “是我家小龙宝福气好,认识小医生,唉,我说老张,没人跟你抢,你用不着狼吞虎咽,喝那么急,万一呛着怎么好。”


  狼吞虎咽中的张老,一口将最后的绿豆汤倒进嘴里,一抹嘴,一脸迷醉:“好喝!这就是人说的大六月天喝冰的感觉啊,老贺,我家有根老参,你帮我问问小医生配什么材料煲汤最好。”


  “这种事你找我家孩子们,小医生看家小子们还算顺眼,也只有我孩子们敢问小医生各种问题,我这把老骨头怕被抹面子,不好意思麻烦小医生。”


  “行,等哪天去你家逮你们家的哥儿们。”


  “我家里这些天不招待客人,你还是在外面逮人,逮得到是运气。”


  “我改天搬个板凳坐大院门口堵人,来,该你走了。”


  “不厚道,故意跟我说话,趁我不注意就出子,瞒天过海啊”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走棋,你出个兵,他走个卒,他飞了田,他又过界,杀得难分难解。


  王老想找点借口去贺家拜访小医生,旁听得贺老拒绝张老探访,他明白那话也是说给他听的,潜意思就是叫他别费心思去贺家了,心里也异常苦闷,一步差步步差,王玉璇惹恼贺家,如今王家怎么做都没法让贺家消除心里的疙瘩。


  看贺、张俩自顾自的下棋,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尽情特别尽悒郁,没坐多久,识趣的找借口先离开水榭回自己家,看到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伴和王玉璇,心里更堵,一声不响的回书房。


  第四百九七章 送礼

  燕行醒来的时候睁着着一双龙目瞅了空气半晌意识才回笼,也感觉无比的舒畅,仰坐起来,稍稍活动一下手脚,关节“咔吧卡吧”像爆豆子一样的响脆。


  活络活络,看腕表下午四点,向一侧望去,制药的房间门关得严严的,里面传来柴火燃烧时毕毕剥剥的细响,隔得老远,也能感觉朝北的墙上的温度,也说明药房里的温度极高。


  从制药房钻出来的药味很好闻。


  他回想自己枕着小萝莉大腿的感觉,整个人莫名的兴奋,脸也有点烫,自己摸摸脸,感觉很羞耻。


  想到一觉睡到下午,太姥姥可能会担心,暂时抛开脑子里的一丝旖旎思想,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东厢,到回廊看到小萝莉药房的那扇玻璃窗也是关闭的,更加心疼小萝莉的辛苦,大热天的,就算坐着还想吹空调,小萝莉每天闷在高温药房里,也不知一天会蒸出多少身汗。


  贺老祖宗睡到二点半就起了,贺家四个媳妇们陪老祖宗在上房纳凉,打纸牌消磨时间,玩了两牌,老太太们看到小龙宝冒头,忙招呼到身边问睡得好不好,想吃点什么。


  就算刚睡醒,燕行并不觉饿,坐太姥姥身边回舅婆们的话,不让舅婆们给自己找吃的。


  “睡了两天还说不饿,小龙宝想当神仙啊。”柴溪笑责一句,去给外甥孙儿拿吃的。


  “两天?”燕行一脸懵,他明明睡了一觉,怎么变两天了啊?

  “小龙宝睡晕头了,连自己睡了几天都不知道啊。”


  “小龙宝,你睡得可香了,流口水了哟。”


  “小龙宝,小医生让你好好睡觉,我们没叫你,你这一觉睡得叫人嫉妒啊。”


  “是呢,也不知在外面有多少天没睡,从早到晚都没见翻身,我都快担心背骨疼。”


  贺大老太太、贺二老太太和贺五老太太也乐坏了,笑得前俯后仰的打趣,小龙宝以前哪怕刚出任回每天也起得极早,唯这次大概是小医生要他放心的睡,他才敢真正的大睡。


  听舅婆们说得那么欢,太姥姥也笑呵呵的,燕行便知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九九,想到自己一觉睡了两天也觉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沉?


  想想也就不纠结了,打到z省边境投身斩首行动就没睡过一个圄囵觉,边界深山里潜伏着上百武装分子,他哪都不敢合眼,虽说最开始被别人追的时候多,后期变他追踪对方,仍然没得休息,严重透气睡眠,等终于回到安全的地方,又有小萝莉在,他连潜意识里也没什么危机感,神经放松,睡沉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睡了两天,如果不吃点东西长辈们肯定要担心,燕行也没再坚执说不饿,等三舅婆端来一碗面和热腾腾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全部干掉,也成功的让长辈们乐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们为了让孩子转移工作注意力,拉着人打牌,有时联合起来坑他,玩得不亦乐乎。


  贺二老爷子不爱打牌,在西厢百~万\小!说,等贺三回来才去上房。


  30日是6月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也是周末,祺字辈和明字辈的年青一辈能回来的又都回到大院,贺小十五贺小十六也从学校回到家,贺家又像过年似的热闹。


  当年长一辈的看到小龙宝,又是一阵善意的打趣,当然,老少们爷们说话仍然细声细语,免得影响小医生。


  天气热,他们有在东厢中堂冰柜里放冰镇的水果和消暑的汤水、冰淇淋,可一直没见小医生动,倒是放东厅里的新鲜药材越来越少。


  其实,乐韵有看到贺家放的东西,她有空间水果随时可吃,所以也就没去拿,而且,她忙,很忙,熬了数天药,有些药可以出炉制丸子,她忙着调配药汁,搓药丸子。


  制药的最后一道工序都要经过金翡药炉,它的作用是最后一次提纯和温养,当药汁熬到火候便倒金翡药炉里,在炉里烧小火温养二个钟,之后熄火,焐半个钟以上再和炒熟的面粉或其他粉,再温养降温到合适的温度就可以搓药丸子。


  有三个地方熬不同的基础药汤,要制的药种类也多,之后由三个地方熬药又增加两鼎,五火齐开,乐小同学空间里的瓶瓶罐罐也摆出来,制药房里的工个摆满一地,场面十分壮观。


  贺家人并不知道小医生制药到了哪步,常常闻到浓郁扑鼻的香气,特别想破门而入去抢几颗药丸子吃,然,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就是想想而已。


  晚上,贺小十六贺小十六想跟他们最爱的龙宝哥在东厢打地铺,被严辞拒绝,不甘不愿的去和哥哥们睡大通铺。


  轰走爱粘人的两个弟弟,燕行抑住暗喜,乐滋滋的回东厅,铺开自己的席子,坐等小萝莉,等啊等,等得快到子夜十二点还没等到人冒泡,他默默的躺下挺尸。


  乐韵忙得不开交,哪有空准时去给燕帅哥针炙,忙着调配药汁,忙着搓药丸子,忙到过了一点才把一批药丸子制作完,小小的休息一刻,又给药炉里添加该加的药汁,调整好炉火,抱玉盒子出药房。


  到外面看到燕某人睡着了,特别嫉妒,那家伙有一帮子亲人疼,吃香喝辣,太幸福了有没有?


  心里有点小不爽,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指头戳某人的俊脸,戳第一下,他偏开脸,还是没有完全醒,连戳三下他才不情愿的睁开光闪闪的龙目。


  挨人从美梦中弄醒,燕行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有点惊喜又有点憨傻:“小萝莉?”


  “哼哼,是我啦,等着挨扎针。”扰了人的好梦,乐韵开心了,溜到燕某人后脑后跪坐,先帮他按摩头部穴位。


  燕行抬腕看表,凌晨一点四十分。


  “不用看表,看了也没有用,反正今天不是昨晚一样的时间点。”乐韵撇嘴,她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给他针炙,所以必须要叫醒他心理才平衡。


  “小萝莉,你是不是很忙?”


  “当然啦,我忙得快分身乏术,你老实点,皮再绷得那么紧我就动手开揍了,再叫你家哥哥弟弟们起来围观。”


  “我明明很听话。”燕行小声咕嘀一句,乖乖的放松肌肉,尽量不给小萝莉添麻烦。


  乐韵哼哼的丢个白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让他躺正,再让他枕着自己的膝头帮按摩头部穴位,再针炙。


  他睡了两天,接连三个晚上都有针炙,眼里的血雾消失得快差不多,只余细微的血丝,因高度紧张而受损的神经也在针炙作用下被刺激得焕发活力,在慢慢恢复。


  其实,乐小同学最嫉妒他的还是他的修为,他丹田储存的真气比她多,修炼速度比她快。


  她自己每天按时打坐修炼练功就是没变化,功夫不进长进,急死个人了,大概“浓缩就是精华”,她一直没有进步,真气却比燕某人的更纯,丹田里的气是银灿灿的,没有一丝杂质,让她心里勉强平衡了。


  因为自己忙,乐韵只帮燕人做针炙,没再帮他推拿全身穴位,收拾好医用针,洗了手,搬晚上要用到的一些药材进药房又闭关不出。


  小萝莉给自己扎针后又回了药房,都没空跟自己说话,燕行也不去打扰,自己躺下修炼睡觉,让自己尽快恢复。


  在人们睡眠中,7月悄然而至。


  7月第一天是建党节,国家部分也没有特别大肆搞活动,只对外发布了庆祝词和纪念词、图片。


  1日2日是周末,不上班的人终于不用挤公交车或开车跟人挤,窝在家里别提多爽。


  高校学生们倒没多少特别感觉,上课的地方都有空调,热不着,宿舍里也有空调,在哪都差不多。


  美少年仍然没空回家,在校培训新生骨干,带新生状元和自招的或保送的骨干学生们参观学校,组织有意义的团队活动。


  王紫嫣想去市里三味轩走走,考虑到天热,不到一个月要考试,事关奖学金和能不能进学霸楼,她决定努力百~万\小!说,先挤进学霸楼再说。


  燕行和哥哥弟弟们也窝在家里,玩游戏,下棋,百~万\小!说,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昨晚被拒绝不许睡东厅,白天溜去听壁角,只听到药房里的各种声响,收获的就是吃到很多香气,感觉神清气爽。


  当乐同学在贺家处于火熏烟燎中,周董带着一辆货车开到晁二爷家。


  晁二夫妻在一楼小茶厅接待周董和司机,主客们入座,待客的是一壶温茶,还有一盘切成片的松花皮蛋。


  周董乐了:“老弟,这又是什么搭配?”


  “老晁家的小姑娘整出来的花样,说天热了人容易乏,也容易没胃口,这个茶配这个皮蛋吃能快速补钙和补回身体流失的盐份,还能防治空调病,这可是我家的压箱底的秘方,也就是像周老哥这样的客人我才舍得拿出来分享。”


  晁二爷说得一本正经,还带有肉疼的表情,两司机差点忍俊不住笑喷,周董哈哈大笑:“老弟,为了对得起你的肉疼,我决定多吃点。”


  为了实现自己说话算话的原则,周董拿起筷子夹皮蛋吃,吃几块,喝口茶,那味道真是爽。


  两司机也尝奇怪茶和皮蛋的奇怪搭配,还别说,感觉跟吃冰镇西瓜一样爽。


  “吃了这个组合一个钟以内暂时不宜吃水果,所以水果就不上桌了。”晁盛安陪客人尝自家小姑娘的杰作,他可没骗人,小乐乐给配松花皮蛋吃的茶真的不多,他也舍不得大手大脚的冲泡。


  “有这种美味还吃什么水果嘛。”周董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


  两司机也各吃了好几瓣皮蛋,几个人将一盘皮蛋吃完,慢慢的喝茶。


  喝了几杯茶,聊了会子最近的动态,周董才说来意:“老弟,我家去z省收购虫草的人员昨晚天才回来,外面冰室货车里装着些今年刚采挖的虫草,是我和我夫人送给小姑娘的回礼。受小姑娘关照,我和夫人身体健康,老晁家什么都不缺,我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这份薄礼想必小姑娘用得着,以此略表心意。”


  “老哥,这怎么使得?虫草那么金贵,你送我家小乐乐十来斤就了不得了,你用车载,我不敢收啊。”晁盛安受惊了,周董带来的货车是有冷藏功能的厢式货车,以周董的为人不可能只送一二十斤,车里起码有百斤以上的份量。


  “我是送给小姑娘的,又不是送你,你有什么不敢收的?”周董乐呵呵的:“老弟,别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只管帮你们家小姑娘收下,想必她一定很喜欢。”


  “这礼物,我都不知该怎么跟我们家小团子说。”


  “小姑娘在学校没回来吧。”


  “在贺家,前几天刚从外面回来,我们家老爷子老太太都忷没着人她就去贺家帮贺太夫人制养生丸,可能还有几天才能结束。”


  “老弟不好说,不妨打电话给贺部长或者贺副市长,让他们转达,这种问题让贺家兄弟们头痛去,到时他们想说又担心影响小姑娘制药,不说又恐人说自己没尽责任,想必那几位能有几餐吃不香睡不甜,想想感觉挺美的。”


  “如果我不清楚周老哥和贺家为人,我会怀疑老哥跟贺家有仇。”


  “还真有仇,贺祺伟连抢了我两界首都业余高尔夫球赛季军,我每次看到贺家兄弟就想冲去掐架。”


  周董一副恨不得找贺家兄弟干架的模样,晁盛安差点暴笑,周董业余最爱的就是高尔夫球,贺八抢他业余赛季军,他不急眼才怪。


  周董和晁二爷聊得很欢,晁二爷想留他吃饭,周董因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便推辞了,也把冷藏货车先留晁家,省得晁家临时去购冰柜保存虫草。


  送走周董,晁二爷将冷藏货车开进车库,打开货车厢,冷藏室里码满保鲜箱和封装袋,装着打包密封的新鲜虫草和半干、干虫草,少说也有三百多斤。


  晁二爷真的有些头痛,努力思考怎么给小团子说,最后听周董的建议打电话给贺部长,让贺家兄弟转告小乐乐,虫草和车子都等小乐乐回来再处理。


  第四百九八章 不讲道理

  贺家兄弟是不知道周董给晁二爷出馊主意,如果知道是周董干的好事,肯定去找周董干架,不明所以所以世界会少很多乐趣,因而当贺祺礼贺董接到晁二爷的电话,非常头痛的将事实说给兄弟和子侄们听,一个个表示嗯,真的有点不好办!

  经过深思熟虑,老爷子们英明的决定将周董给小医生送礼的事转达小医生的光荣任务就交给小龙宝好了,小龙宝能力大,能者多劳嘛。


  遭人丢来一桩大任,燕行默默的撇嘴角,不就是因为他跟小萝莉熟一点嘛,为什么作死的事就总摊派他身上?


  身为晚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而晚上,原本总粘着他想跟他一起在东厅打地铺的最小的两个弟弟也绝口不提跟他挤挤的事,让他特别纳闷,难不成告诉小萝莉有人送虫草给她的事很恐怖?

  怀揣着一丝疑惑,燕行睡觉前枕着自己的香草芯枕头望着空气等小萝莉露面,等啊等,又等到过了一点才将小萝莉盼出来。


  “小萝莉!”看到仍然白嫩如春葱般的小萝莉,他一个骨碌爬坐起来,送上一个倾国倾城的笑脸,老人们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小萝莉不颜控,对她笑脸相迎总没错。


  “无事殷勤,非奸即盗,这么热情积极必定有事。”瞅到俊美帅哥璨然微笑,乐韵顿时就认真了,燕某人的笑容明显带着讨好的意思,也是他有求于她常出现的表情,不得不留心点,要不然一不小心被坑,损失一定是巨大巨大的。


  “哪有,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奸诈?”燕行郁郁的摸摸头,他好歹长得这么俊,看着也不像坏人啊,颜值是给人第一印象的关健,他应该不至于让人感觉奸诈吧。


  “有时不止奸诈,脸皮也厚。”乐韵没给面子,抱玉盒坐到席子上,一脸防备:“有事快说,说了我好给你扎针。”


  “如果不是好消息,你是不是等扎针的时候趁机收拾我一顿?”


  “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就知道你想公报私仇。”燕行翻个白眼,就猜着是那样,如果他敢说不好消息,比如又要请她看诊治病,小萝莉肯定会在针炙时专挑不需要扎针地方扎几针,让他出糗。


  为防止小萝莉一言不合对自己动武,忙言转正转:“其实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你晁哥哥的二伯父下午打电话说周董给你送了一车冷藏货车的虫草,车子还在晁董家,等你忙完回去处理。”


  “哇,周董是好人呐。”乐韵喜得双目放光,差点一蹦三尺高。


  虫草啊,多多益善。


  这份礼物她喜欢!

  虫草就只有z、q两省有,一年只生长一次,是最具区域性的奇药,不像其他药材遍布名山大川。


  她有空间,灵田里能种各种各样的药材植物,然而并不是万能的,至少虫草那种药材就种植不了,因为空间里没有昆虫没有飞蛾,就算种植几棵虫草在灵田里有了虫草孜子,没有飞蛾幼虫也发展不成虫草。


  而她,绝对不想为了虫草就冒险将飞蛾之类的昆虫带进空间,万一它们进空间后会产生不良链所反应,危胁到神树或者污染灵田,最终得不偿失。


  所以,她只能多多的收集虫草备用,不强求自给自足。


  乐小同学也挺忙的,呆在药房忙着自己的事,也并不想特意听贺家人生活隐私,刻意忽略他们,很多时候没听他们说什么,也不知道晁二伯给贺家打电话说周董送礼的事儿,所以听到消息特别开心。


  “你很缺虫草?”燕行更纳闷了,小萝莉自己挖到那么多虫草,小十五小十六挖的虫草也当礼物送给她,他舅公们也将收购到的虫草一半给小萝莉,她有几百斤存货,还缺?


  “嗯嗯,良药多多益善嘛,有备无患。你天亮后去我晁二伯家帮我把周董送我的礼物帮提过来,我趁这次大炼药顺便提炼出来,记得告诉我二伯父留下一部分,如果份量很多很多,给三个外婆家一家一斤,晁家家族长辈们一人分一两,伯父们和晁爸爸家各两斤,我师母教授一斤,晁爷爷奶奶另外也要一份,明姐姐福姐姐晁哥哥各占半斤,萧爷爷李爷爷家一二两,再给我留几斤我拿回老家。”


  “没有给我的?”燕行内心很苦,小萝莉给了萧少李少家份子,没有他的份,偏心!

  “我干吗给你份子?”


  “我我好歹给你当了那么久的保镖。”


  “又不是我叫你去的,是你硬要跟去的。给我乖乖的躺尸,再歪歪叽叽,让你变哑巴。”


  “你不讲道理。”小萝莉横不讲理,燕行也是无奈,怕她漫天撒针,向下一躺,乖乖的挺尸。


  “我一直都很讲道理,你觉得我不讲道理其实是你没道理。躺正了,要不然扎你眼珠子里废了你的招子别怪我。”


  小萝莉扬手扔下一根针直中自己鼻翼,燕行有点失望:“小萝莉,今天不按摩穴位了啊?”


  “醉卧美人膝上瘾了是不是?想天天享受,想得美。”


  乐韵没好气的瞪帅哥一眼,毫不犹豫的飞针扎燕某人,瞬间就刺出三针,扎他眉心宫和嘴角两侧。


  燕行羞耻的红了脸,他真的很想头枕美人膝,谁叫小萝莉那么香,腿那么白嫩,皮肤那么细腻光洁又有弹性,枕着可舒服了。


  小萝莉拿针直接扎他,他只好装死,真正的装死,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看不见小萝莉,小萝莉也会看不见他的窘相。


  有个家伙三观不太正,总想占人便宜,乐韵暗搓搓的扔飞针,丢了一根针扎在燕某人手臂上,那家伙打了个冷颤,不敢叫痛仍然装死,她笑咪咪的继续给他扎针,将几十枚银针金针扎在他脸部、头上和双肩手臂上。


  不需要按穴位,针炙期间不用管,她当甩手掌柜,将放东厅里的新鲜药材全部搬进药房,管理炉火,等到时间再去帮拔针,也不管那家伙醒着还是睡着,回药房忙自己的。


  燕行没睡着,等小萝莉进了药房才睁开眼睛,盯着药房那个方向瞅啊瞅,满满的是忧伤,小萝莉太狠了,一言不合就乱扎针,好痛!

  瞅了半天,猜想小萝莉不会再理自己,默默的摆正睡姿,其他的还是别想了,赶紧睡觉,睡醒当搬运工才是正理。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也十分好奇小龙宝晚上能不能完成任务,因此,第二日一早起床,瞅到小龙宝就对着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当早饭时听说他完成任务,还受托去晁二爷家帮提取虫草,一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高深莫测。


  贺小八贺小十六嚷嚷着要一起去,燕大校也没拒绝,早饭后当把小萝莉要搬回晁家的一些紫铜药鼎、藏式火炉、翡翠原石以及贺家给小萝莉的礼物塞进贺小八的越野型车里,哥仨个就那么兴高采烈的去晁董家,到大院里遇上张老,张老想逮人,哥仨开着车一溜儿的逃之夭夭。


  周末交通拥挤,他们费了近两个钟才爬到晁董家,其实一个多钟可到达,路上哥仨跑去逛趟商场,耽误些许时间。


  晁二爷早上收到小粉团子的信息说让贺家孙帮搬虫草去贺家,让他拣些虫草留家里,饭后果然接到贺部长家电话说贺家小子们帮他家小团子送东西回来顺便拿虫草,他立即携妻带女,带上胡管家和方妈妈以及几个家佣进车库,开冷藏货车分虫草。


  按小粉团子的要求分份子共瓜分走她的虫草十几斤,讲真,晁二夫妻很心疼,虫草又叫黄金草,比黄金还贵,十几斤可不是小数目。


  晁二夫妻拣些干虫草和半干虫草,新鲜的给小团子提去炼制,再给她自己留袋新鲜品。


  他们兄弟仨的岳父家和自家也吃得起虫草,自买的与小团子孝敬的不一样啊,小团子给他们的是她的孝心,他们身在福中也惜福,有干虫草煲汤就很知足了。


  晁二夫妻带着胡管家等人将拣出来的虫草提进一楼再分拣、称重,打包密封,放冰柜里冷藏。


  他们刚忙清楚不到半个钟,燕少和贺家两哥儿到达,将车开到晁董家的一楼客厅大门前,与主人打过招呼,哥仨捋袖晃胳膊搬小萝莉的铜药炉、火炉子和翡翠原石等移下车,一样一样的运进晁二爷家,那些亮灿灿的紫铜炉成功的在晁二爷一楼大厅占据一席之地。


  胡管家和李叔几个也想帮忙,结果,嗯,他们几个合力才能抬起一只金灿灿的鼎,燕少一人抱一个药炉子走路都不喘气的,再不济贺家两小哥儿也能轻松抬起一只鼎,一对比,胡叔几个默默的忧伤了。


  晁二夫妻想留三小帅哥喝茶,哥仨说赶紧帮小萝莉运药材的事要紧,也没坐,不过,贺小八厚着脸大赞特赞小美女制的皮蛋好吃,赞得晁二夫人拉不下面子,给了他一份,他抱着一袋皮蛋,喜得眉不见眼。


  厚脸皮的小孩有糖吃。


  不要脸皮的贺小八像大爷似的让弟弟们开车,他抱着美食不撒手,一路得瑟的回到家。


  第四百九九章 霸气开撕


  回途时,贺小十五开车载着哥哥和弟弟,后面跟着开冷藏货车帮送货去贺家的胡管家。


  当贺家的车和货车进大院院门,在附近的一个老太太发现了,悄悄的跟到贺家住处附近暗中观察贺家人在缷载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


  胡管家刚到,早等着的贺家人立即帮搬虫草进屋,人多,拧的拧,抱的抱,扛的扛,像蚂蚁搬家似的,画面那叫个喜感,以至于跑来逮人的张老也看得支不可支。


  等快搬完东西,张老冲到贺家小十五身边逮着小青年:“小十五,我跟你商量个事,你张爷爷我有根老参,麻烦你帮我问问小医生搭配什么炖汤喝最补。”


  “张爷爷,这个事您老还是找我家龙宝哥更好,我在小美女面前都说不上什么话儿啊。”贺明智被逮住还以为有啥好事,结果事关小萝莉小医生,他机灵的将皮球踢给自家无所不能的龙宝哥,然后两脚一抹油,溜了。


  小家伙像泥鳅一样和滑头,张老吹胡子瞪眼的瞪一眼,跑去逮贺家外孙,嗯,那小子鬼灵精的,抱着两个保鲜箱已跑进贺家院,再想逮贺小八,那小子也溜得贼快。


  逮不着人,老人家跺脚插腰嚷:“臭小子,你们不尊老。”


  “张爷爷,别太用劲儿,地板受不了会开裂的。”贺明新扮个鬼脸,抱着只大袋子撒腿就跑开。


  “哼,熊孩子,个个溜得比兔子快。”张老无奈的瞪眼嗔责,脸上却是带着浓浓的笑容。


  “没办法,小子们被小医生打击到了,最近拼命煅炼,跑步的速度提升不少。”和儿孙辈们当搬运工的贺子荣笑呵呵的回应。


  “张老,您逮着小子们也不一定管用,他们也不一定帮得上忙,小医生关在药房里不出来,我们多天没见着小医生。小子们也怕接受您的托付又没办到让您失望。”贺祺也在,笑着给孩子们解围。


  “我知道啊,我呀就想逗逗小孩子们玩,一群臭小子小时候跟我屁股后面嘴巴甜得像抹了蜜,长大了反而难得到我那儿去走动,他们不陪我解闷我只好自己来逮人,哪天等小医生不在你们家,非逮住小子们陪我喝茶听戏不可。”


  “这个可以,让小子们一人陪您喝一壶,就怕您老吃不消。”


  “无妨无妨,喝得尿急我也乐意,你们忙,我继续转悠,看看能不能在大院逮个看得顺眼的小子陪我唠唠。”


  贺家人有正事,张老帮不上忙也不占地方,背着手,迈着公府步去逮人陪自己消磨时间。


  人多力量大,贺家很快将虫草搬空,先关上货车车厢门,胡管家还在贺家陪贺太夫人聊天,一时半刻不会立即回去。


  贺家人刚回院儿,王老太太带着王玉璇绕过一片种满月季的花坛,到了贺家院外直奔贺三老爷子家。


  王老太太早上散步看到贺小八和燕行开车外出才知燕行回来了,一直暗中在大院大门附近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守株待兔,成功守到贺家的车又回来了。


  她远远的跟到贺家院外,观察到贺家人运回些货物,猜着一时半会搬不完,立即回家叫上孙女换身行头到贺家来,看到贺家人还没搬运货物,她担心被贺家人看到她不让她进去,先在远处停了停,看贺家青年们关上车厢门进贺家院才行动。


  跟着奶奶蹿门的王玉璇,因为即将要见到燕行,心情很激动也很紧张,有点怕燕行赶自己走,想想又放心,贺家好歹也是要面子的,只要客人进了门,不可能将客人扫出门去。


  贺家的门是虚掩着的,王老太太心中一喜,推开,两扇门在发出“咣”的声响中大开,她一脚进院,亮起左噪子:“贺老祖宗在家吗?我家玉璇好久没来看您老,怪想念您老的,我带孩子来陪您说说话。”


  王家老太太左噪门儿一亮,比大门声响还高亢。


  贺家老祖宗和贺大媳妇、贺三夫妻在上房正堂接待胡管家,贺二和侄子孙子们搬了虫草回东厅还在整理,当乍然的听到大门“咣当”响,上房与东厢的人都惊了一把,忙忙去看是谁那么没礼貌,大大咧咧的搞出那么大的声响。


  他们还没看到人,就听到王老太太那尖嗓门儿,贺子荣差点气炸,该死的老妖婆小贱人还有脸来贺家?!

  老妖婆和王小贱人不来贺家,眼不见为净,一来贺家,想到老母亲被一对贱祖孙给折腾得差点没命,心头的怒气一冲上脑门,他是爆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即就气冲冲的向外跑:“贼你m的,还有脸跑来,看老子弄不死他。”


  “二伯,二大爷,您别冲动!”贺祺书离二伯父最近,发现他气冲斗牛的向外冲,眼疾手快的将二伯给抱住,他们家这位二大爷脾气火爆火爆的,不拦着他还真可能打死王小贱人。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也惊觉不妙,立即冲上去抱住老人家:“爷爷,您消消气,这事有三爷爷作主啊,您这么大声嚷嚷,会惊扰到小医生的。”


  一墙之隔的乐韵:“”感觉自己又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她确实是被惊扰到了,不过不是被贺二老爷子,而是被那声尖锐的女高音,她正在搓药丸子,全副身心的挑战自己的速度极限,冷不丁的传来鬼哭狼嚎似的一嗓子,生生的将她的节奏打断。


  被人打扰工作,乐小同学心情确实不爽,不过没空骂街,她的药丸子重要啊,一边飞快的搓药丸子,一边听外面怎么解决,听到贺二老爷子骂粗口,还挺佩服的,那位老爷子话粗理不糙,有人差点害死老母亲,仇人还不要脸的凑上来,能忍是大丈夫,不能忍是真男人。


  被贺家两小帅哥当成劝长辈的理由,她也是超无奈的,虽然吧她是长得嫩了点,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声音大点还是吓不死她的。


  贺子荣一身火气,被侄子抱住还拖着侄子走了几步,被两孙子抱住心里还气着,听到孙子说的话,那满身的火气呼啦一下就矮了一半:“懂了,你们给我去将人轰出去,别让人弄脏我们贺家的地。”


  “二伯,您在这呆着,我们出去看看。”贺祺书和兄弟侄儿们忙应了,赶紧的走出东厅。


  贺小八和哥哥弟弟妹妹们机灵的一字排挡住东厅门,再加贺祺兄弟几个,像一排白杨树给挡住门口。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可不敢放任爷爷不管,一左一右的搀扶爷爷,落在后面一点儿。


  贺家祺字辈的几个媳妇跟着贺二太太在厨房,她们听到王市长母亲那嗓门儿,谁也没出去,她们是年青一辈,那种人还是交给婆婆伯娘婶娘对付。


  上房中的贺三老太太听出是谁的声音,一张脸沉下去,快步走出上房,看到王老太太大刺刺的往自家走来,立即清声喊停:“王老太太请止步,我们贺家这些天不方便接待客人,我贺家也不欢迎你们王家的千金,请你带着你的宝贝孙女从哪来回哪去。”


  “柴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来贺家是看老太太的,我孙女玉璇虽然因年青不怎么懂事跟燕行有点小矛盾,那也是年青人的事儿,我也一直想带着小璇来当着老太太的面和燕行说清楚,当年说燕行的那些浑话真不是我家小璇说的,柴姐你也是经过风雨的,不会糊涂到因孩子们的事就连我们两家多年的情分不顾了吧。”


  王老太太在家挨老伴骂,如今亲自上贺家当头就挨贺三媳妇赶人,顿时来了火气,老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玉璇是她孙女,她孙女是有不对,可贺三媳妇一个老辈也不能这么小气肚肠到连“来者是客”都不懂就当着她的面轰人,这不是打她的脸?

  “说到这份上,我也用不着再给不请自来的人留面子,好叫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想见你和你孙女的嘴脸,你们也不用打着看我们老祖宗的幌子来做恶心的勾当,你来贺家是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我贺家人也不是傻子,同样心知肚明。”柴溪气乐了,在她家地盘上还指责她?

  心头有火,直接呛回去:“再说,我就护短了怎么着?许你王家护孙女,贺家就不能护外孙儿?我家小龙宝行得正走得端,做事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怕天打雷劈,你孙女呢,你摸着胸口问问你孙女怕不怕天打雷劈?

  我家小龙宝是人,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你孙女王玉璇长着人模人样,却是个忘恩负义,毒蛇心肠的垃圾,小三生的小贱人跟她妈一样的德行,从小就一肚子的男娼女盗,从小就会装,装娇扮弱骗我家小龙宝给她买名牌衣服买名牌包包,十几年来花着我家小龙宝的钱,借着我家小龙宝的势出入高级场所名流宴会,暗中与一个私生子搞在一起,一对奸夫淫妇狼狈为奸背地散布谣言坏我家小龙宝的名声,说你孙女这种货色狼心狗肺都是污辱了狼和狗两畜生,你孙女干的事连蓄生都不如。


  小龙宝十几年如一日护着你孙女,就是一条白眼狼也养熟了,可你孙女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黑心肝烂货还不如街头的鸡懂感恩,鸡好歹是光明正大的卖身,你孙女当了婊还想立贞洁坊,一个小贱货还装纯洁,作给谁看?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孙女跟你那个好儿媳一路货,你孙女烂得像街头大白菜,人人避之如毒蛇,也只有你还当个宝,拉出去四处炫耀,别人看在王市长的面子上不好明说,你真以为你和你孙女很金贵?

  你带着你的婊孙女四处恶心人,看在王市长的份上我也当看不见,你还有脸拉人来我家恶心我们,你不要老脸,还跟我讲情份?贺家与王家的情分早被你和你孙女给作没了,贺家不找你孙女算帐就是看在王市长的面子上给你天大的脸。


  你和你孙女又不是贺家的衣食父母,有什么脸要我捧着你供着你哄着你?你付姿容又算哪根葱,到我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骂我糊涂?我呸,你一个揣着官太太架子的货色想到我家来撒野,你走错门了,别做什么白日梦了,我家不欢迎你,请你怎么走进来的就怎么圆润的走出去。”


  贺三老太太是谁?

  人家当年是国部外交部一朵金花,也是第一女翻译官,精通六国语言,走过二十几数个国家,还担任过驻外大使助理,她走过的桥不说比王老太太走过的路还多,却可以骄傲的说她走的路比王老太太长了不知少倍,她见过的世面,王老太太拍马也赶不上。


  至于口才,那就不用说,第一女翻译官的口才如果不好,还有什么资格跟随领导外出访问?口才不好,又拿什么资格当驻外大使助理?


  她当了奶奶后摘去曾经的种种名誉桂冠,在家侍候婆母,教导孩子们,敛去了一身的风华,当好媳妇当好婆母好长辈。


  她不说话,不骂人,不等于不会骂。


  她端庄大度,温贤良,是不想跟眼皮子浅的人计较,偏偏有人不要脸的跑来贺家地盘上倚老卖老对她指手画脚,她干么还要忍?


  忍无可忍的柴溪,发挥自己的老本行,噼噼啪啪的喷人,中间连口气都没停顿的,一连串话说下来就像在大街卖菜的小贩刚吆喝了几声一样轻松,骂着人,还么面无表情的走向王家祖孙,就一个意思:有本事你怼我啊,我怼不赢你算我输。


  贺三老太太语速不是很快,但中间绝对不容人有机会抢话,王老太太最初听到说她孙女花燕行的钱十分不服气,还没找着机会呛回去,被贺三媳妇儿那一通又一通的话给喷得面无血色。


  孙女花着燕行的钱,用着燕行付钱的包包名牌服饰是事实,但她还能勉强据理力争说是燕行自愿的,可玉璇是小三生的也是事实,和赵宗泽搞在一起也是事实,越来越被京中贵圈里的不待见也是事实。


  可是可被骂是婊,王老太太整个人被气得晕乎了,气愤到极点,大脑一片空,面对强势犀利的贺三媳妇,她像老鼠见了猫儿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唯有胸口急剧起来,鼻子里嘴里冒粗气。


  王玉璇紧跟着奶奶,原本是偷偷的打量,看到贺家东厅外面的人,寻找燕行,当看到燕行在人群中正想飞过去找燕行,就听到贺三老太太骂起来,只听到说自己是“小三生的小贱人”,气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贺三老太太,以前那么亲和的一个老人,为什么变得那么凶?


  她呆呆的站着,手臂不知不觉收紧,紧紧的抱着自己抱来的一只盒子,当贺三老太太骂完了,她半天反应不过来,像雷劈了似的站着动弹不得。


  一秒二秒三秒十秒过去了,王家祖孙没反应,二十秒过去了,王家祖孙还是没反应


  三十秒过去了,王家祖孙没反应,有反应的是东厢朝北的房间里的人,她“嘶”的倒吸了口热气。


  乐韵没吸到凉气,而是吸到一口热气,面皮狠狠的抽搐起来,牛!贺三老太太牛上天了,骂人骂得那么霸气侧漏,语气又那么优雅,神人哪。


  老太太骂了脏字,然而,她疾言厉色的骂人,那语气抑扬顿挫,流畅连贯,比演说还能煽动人心,听她骂人,不管愿不愿意,心忍不住跟着她的节奏走,听她骂什么内容。


  听她骂人,其实像听人说书差不多,很引人入胜,可想而知被骂的人想还嘴都找不到见缝插针的机会时会有多痛苦,估计某对祖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身为一个听骂街长大的孩子,乐小同学对老太太佩服的五体投地,贺三老太太淘汰人的水平,张婧妈就是坐火箭都赶不上,她得坐最快的飞机有可能有望追赶上,毕竟她年青,有潜力是不是。


  东厅里的贺子荣,听到三弟媳噼喱啪啦的骂了老妖婆一通,那叫个震惊,他家三弟媳的战斗力太强了,他望尘莫及啊。


  他觉得有时语言的力量果然比拳头更强大,像这种能把人骂懵的能力,简直不能再强大,知识分子就是厉害。


  正感慨万分,听到隔壁传来的吸气声,和青年们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一致的呆了呆,脑门子上流下冷汗,那个是不是吓到小医生啦?


  东厢北房传来的声音是静宓中唯一的声响,也打破僵局,柴溪不好意思的抚了抚左太阳穴:“不好意思,小医生,家里来了条疯狗,我一时没管住嘴,声音大了点,让您受惊了。”


  她本来也没想小医生能回话,里面却传出清淡的笑语:“没事儿,您老口才真好,骂架骂得这么荡气回肠,锵铿有力,杀伐果决,听您骂架比看人打架还过瘾,令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这时候我能出去,我一定给您鼓掌外加手动点一百个赞。”


  第五百章 要变天了

  囧!

  数天没露面的小医生竟然答话了,贺家祺字辈明字辈的两辈人你瞅我我瞅你,个个囧囧有神,小医生也是牛人哪,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在他们哭笑不得的时候,东厢北房又传出脆如玉铃般的美妙少女声:“燕帅哥,我严重怀疑你以前眼睛被牛屎糊了,怎么眼瞎到连个人的本质也看不清,被人坑得丢财又被中伤,你该去洗洗眼睛了。还有贺小十六熊孩子今天一点也不雄,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劳动老太太出马嘛,这个时候你和你哥哥们应该给某人家打个电话,通知他们说他们家的某两人犯病了到处咬人,让他们赶紧儿把人接走送医院,告诉他们不要放弃治疗,好歹是两条命。”


  “我眼睛没有被牛屎糊,我是清白的,我也是受害人。”凭白无故的挨小萝莉鄙视,燕行不服,怂怂的抗议。


  “我不是熊孩子!”贺明新也气虎虎的强烈抗议被冠上熊孩子的头衔。


  “谁有王老家电话,通知王老来接他家夫人。”一大一小两弟弟在搞抗议活动,贺小二忽略他们,问弟弟们。


  “我记得,我来打。”贺明智记忆力好,记得很多号码,自告奋勇的拿手机给王老家打电话。


  “眼睛没被糊住还那么笨,十几年来把自己的钱给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花,你是雷峰还是钱多的没地方放?钱太多了,可以损给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没有劳动力却有尊严的努力生存的残疾人,那样还能带给人温暖,白白的拿钱给一个心如毒蝎的婊儿挥霍,你是在为虎作伥,给人传扬享受不劳而获不是无耻是光荣的不正之风。”


  当东厢北房里再传出小医生说教的话来,贺祺兄弟几个忍着笑望天,外面的天空真干净,没有雾霾呢。


  “小萝莉,你就不能别往我伤口上撒盐?”燕行郁郁不乐,斜眼瞟到小十五在打话,一脸正气的为自己正名:“其实,不是我笨,是我比较善良才有此般下场,小时候王千金经常对我说她爷爷和大伯重男轻女,背地里总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不给她零用钱,不给她买新衣服,嫌她丢脸不给她跟去别人家做客认识朋友,她找我哭给我听,有时还给我看身上的伤,我经常不在大院住,看到她手臂上的伤还以为是真的就信了,可怜她,当妹妹保护她,给她钱花,帮她买喜欢的东西。


  等长大些,她又跟我说她奶奶和她爸她妈搓麻将输钱,爷爷不给她奶奶钱用,说如果奶奶和爸爸妈妈还不清赌债,爷爷大伯就让她去抵债给人糟踏,我又不忍心她被人毁清白,总给钱给她,我哪知道她表里不一,伤是她自己弄出来的,那些说爷爷伯父打她骂她的话也全是假的,说欠赌债也全是假的,目的就是知道我有钱,骗我钱。”


  燕行在历数自己之所以一直对王玉璇好,护她十几年的原因,王老太太摇摇欲坠:“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你你”


  她抬起手,却不知指向谁,一张脸青铁,脸上肌肉一阵阵的抽搐。


  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说燕行胡说八道还是说她自己孙女胡说八道,她抬起的手又颤颤的落下去,人像风叶的落叶,又惊又慌,茫然无措。


  王玉璇听到燕行说自己骗他说爷爷大伯打她骂她,奶奶气得说不出话,吓得魂都快没了,一把丢了手里的盒子,疯了似冲向燕行,大声尖叫:“我没有我没有,燕行你血口喷人,你诬陷我,我从没有说爷爷大伯打我骂我,我从没有说奶奶赌钱爷爷要拿我抵债,你自己愿意给我钱花的,是你自己送钱给我花的我没有问你要过钱,我没有”


  小龙宝在历数王千金的罪行,贺祺等人望望小十五,谁也不吭声,暗搓搓的看戏,看到王千金发疯似的跑向小龙宝,贺小八等人齐唰唰的让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柴溪、站上房正常门口的贺老祖宗几个连连惊叫:“小龙宝,快躲,不要被她伤到。”


  “小龙宝,快进去关上门,她又想害你。”


  老太太们一个喊得比一个急,贺祺等人忙忙向后退,守住门,免得王小贱人冲进东厢破坏药材。


  王千金冲过来,燕行没有躲,等她一头撞来,轻巧的向一旁一侧身,让开去,再一抓,一把抓住王玉璇,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给制住,人是抓住了,只是,他嫌恶的差点想扔掉,王玉璇身上有股很俗气的香味,很难闻。


  很恶心,可因为还有事没完,他忍着恶俗的脂粉气,痛心疾首的继续数落:“王玉璇,你怎么会变成这种势力的样子?你从小骗我,骗了我几百万的钱,我没怪你,毕竟是我太天真,是我自己相信你的谎话,我没问你还钱,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赵宗泽一起转移我妈妈飞霞公司的财产?

  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啊,哪怕你说你跟赵宗泽在一起是赵宗泽灌醉了你占了你清白,哭着说你不自愿的我也信了,也不追究在背后散布谣言诽谤我,可是,没想到你是因为你要我给你买一栋价值三千多万的房子我没同意,你自甘下贱的灌醉了赵宗泽,跟赵宗泽睡在了一起,然后和赵宗泽一拍即合,暗中谋划陷害我,抢夺我妈妈的飞霞集团,暗中转移飞霞集团的财产。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和赵宗泽从飞霞集团转移财产买了别墅,还记在你名下,我有多心痛?


  赵宗泽和我爸爸挪用公司公款,现在还在关着,他们挪走的钱对不上号,其中有几千万就是你名下的那栋财产,还有些钱在你户头,我一直没有将证据递上去,因此案子拖到现在还没正式判,我拖着不对簿公堂也是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主动退还那份公款,不要因此事对王市长造成不良影响,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还执迷不悟,故意挑唆你奶奶跟你一起胡作非为,挑拨王家和贺家的关系,给你伯父和你爷爷抹黑?

  王玉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变得这么自私自利,变得。”


  他还没说,从贺小十五电话传来一声怒喝:“气死我了!”随之又传来凌乱的大叫“老先生老先生您怎么了”“爸,爸-”


  王老家乱成了一团。


  贺小十五的电话打到王家,是王市长接到的,他刚说“您好”就听到燕大校说话声,当即立断便按免提键,那声音便传进他父亲的耳朵里。


  周末老大回来了,王老跟儿子去书房商量点事,回到客厅没看见老伴和王玉璇,也没怎么在意,当儿子接电话,同样也没什么感想,直到听到燕行的声音,心头有不好的念头,那两蠢货不会是去贺家了吧?

  他忍着没说话,当听到老伴和王玉璇的声音,王老就知道大事不好,死死咬着牙才没暴骂,当听到燕行历数王玉璇的种种劣迹,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待听到王玉璇帮赵宗泽转移飞霞集团财产买别墅,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眼前一阵天晕地暗,一口气没提不上来晕倒过去。


  王老爷子忽然晕倒,王市长扔下座机电话跑向父亲,因快到中午在厨房准备饭菜的王夫人和保姆也冲到客厅,围到老爷子身边。


  王市长帮老父掐人中摁胸,一边叫夫人打急救电话。


  被连连摁了几下,王老在一个冷颤中转醒,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眼里流出泪来:“报应啊报应,生了个孽障,这是报应。”


  “爸,您别难过,我先送您去医院,您镇定点啊,千万别激动,我扶您起来”王市长抚起父亲,又叫上老婆,一左一右的搀扶走向门口。


  保姆跑上楼帮市长夫人拿手提包,再飞跑下楼交给夫人,帮开门。


  王老气得只余半口气,全靠儿子儿媳妇搀扶着,走到外面,王市长抱着父亲坐后座,王夫人开车去大院门口等救护车,保姆在家守着。


  贺家人没在王家,从贺小十五的电话里听声音也能猜出来王家必定是兵荒马乱,他们也不说话,就看着王家一对祖孙,看看她们还能有什么神反应。


  王老太太呆呆的站着,腿像打摆子一样的抖个不停,过得好一会儿,软软的坐下去,一屁股坐地,嘴里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念几声又哭又笑,然后才是撕声裂肺的大哭,“呜咽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又过了约二分钟,王老太太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她跑出贺家,一路边抹眼泪边跑,慌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任何主张。


  老的跑了,柴溪也不用再去赶狗,从从容容的走回上房回廊。


  等王家老贱人的脚步声跑出院子去得比较远了,燕行松开手放掉手里的小贱人,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往厢房洗手间去洗手。


  “小龙宝龙宝哥,你干吗?”贺小二和他兄弟们看到抓着王小贱人的小龙宝一把丢开王小贱人像火烧屁股似的奔跑,一脸疑惑,好好的怎么逃了啊?王小贱人身上有毒?


  “碰了脏东西,太恶心了,我要去洗洗手。”燕行冲向家里的厕所方向,跑了几步又喊:“不行,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好像粘到了虱子似的难受,必须要洗个澡,小十五,你帮我去拿套衣服来。”


  贺家明字辈的兄弟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小龙宝的洁癖又犯了!


  他们表示很奇怪,不知道具体从哪时起,反正从去年冬天到今天以前,小龙宝的洁癖好像已经自动治愈,没发觉他的小毛病有作怪的表现,今天怎么莫明其妙的又犯了?


  小龙宝今天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抓了王小贱人的肩,他以前与王小贱人是青梅竹马时就算没见他们牵手相依什么的,也没见他嫌恶啊,如今碰一下王小贱人就像吃了蛆似的,感觉洁癖症加重的节奏。


  心思百转回肠几回,贺家几个小青年望望小龙宝的背景,望望王千金,一致同情的摇头,让小龙宝厌恶到这般程度,王小贱人活着也是丢人哪。


  “龙宝哥,你等着哒,我去帮你找换洗衣服。”贺明智给了王千金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跑向西厢客房去帮自己崇拜的龙宝哥找衣服。


  贺家祺字辈的几个兄弟就一个意思,那谁,你是不是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也让哥们去收拾家里的物品?

  贺三老太太凶残的喷王家老太太没什么,毕竟她与王老太太是同一辈儿的人,又都是不工作的老人,同辈儿骂同辈儿,谁厉害谁赢,谁想鸡蛋里挑骨头也难挑出刺儿来。


  对于王小贱人,她还是不好开口狂喷,毕竟差着两个辈的距离,如果面对面的喷王小贱人,有以大欺少的嫌疑,也显得自己太没风度。


  不能直接轰王小贱人,柴溪等着她自己从贺家滚蛋,那种小贱人,多看一眼都觉瘳眼。


  王玉璇听到从电话里传来的爷爷和大伯的声音那刻三魂丢了二魂,七魄也丢了五魄,整个人像丢了魂魄的布娃娃,傻傻呆呆的站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有栋别墅,她也没告诉家里人,赵宗泽和赵益雄被抓时她知道那些钱是赵宗泽挪有公款的钱,可那又怎样?房证写的是她的名字,房子就是她的,哪怕赵宗泽说是他买的,她也有理由说是恋爱之间的赠与。


  可燕行知道了,燕行知道她名下的别墅是用赵宗泽的钱买的,还知道她银行里有赵宗泽送她的钱,他一定会追回去的。


  肩上的禁箇之力消失,王玉璇并无多大反应,当燕行从眼前跑走,她慢慢回神,机械的看看站成排的贺家人,看看另一个方向的人,想走又迈不出腿,一张脸先是青色的,然后变白色的。


  过了一下,她动了,扭身就朝贺家院门跑,高跟鞋跺在地面上特别响,背影狼狈。


  第五百零一章 逃避

  王小贱人自己落荒而逃,贺三老太太贺大老太太暗中嘘口气,贱人滚了,空气都变得干净。


  “抱歉,把门不严,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令胡管家见笑了。”贺子瑞略感窘迫的向胡管家表示歉意。


  “老爷子客气了,这年头疯狗多了爱乱蹿,谁也不能保证能防得住。”胡管家表示理解,继续随主人坐下喝茶。


  烦人的小贱人滚蛋了,贺祺和兄弟们如负释重,回东厢整理虫草。


  “唉,姓王的,你的东西掉了。”王小贱人逃之夭夭,贺小十六眼珠子一转,一边大叫一边冲出东厅去捡王小贱人扔掉的礼盒。


  王玉璇哪肯停,像有鬼追似的头也不回的跑。


  贺小十六捡起礼拿,嗯,是虫草哪!精包装的虫草,记忆里好像那种包装盒一盒是四根吧。


  瞄一眼,拿着盒子欢快的追王小贱人,跑出院门,看到前面的人,又喊“王小姐你的东西掉了”“哎,王小姐,你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啊,我家不要你送来的东西”。


  贺家人追来,王玉璇亡路奔逃。


  她逃得狼狈,贺小十六追得欢脱,一边追赶还一边喊,一边喊一边追,就那么一个跑一个追的在大院里跑。


  拜贺小十六的嗓门所赐,那一喊也惊动了些人,有些居民们远远的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认出贺家小霸王和王市长侄女在一跑一追,特别惊奇,那两人在干什么?

  当王玉璇跑向王家时,王老太太也一路东歪西倒的跑回王家住楼,心里急,连钥匙也找不着,大力拍门。


  保姆等王市长送王老去了医院即回客厅将电话放回原位,收拾弄乱的客厅,又去收拾厨房,整好厨房,在家等王市长消息。


  听到拍门响和叫开门的声音,保姆打开门,看到脸上一片花的老太太一头撞进来,吓了一大跳:“老夫人,您怎么啦?”


  “老老先生怎么样?”王老太太抓着保姆的手,脸上早上花的妆也给抹花,模样狞厉。


  “市市长和夫人送送老先生去院门口等救护车。”保姆被吓坏了,结结巴巴的告诉老太太说王老被送走了。


  王老太太转身又朝外跑,幸好快中午了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没人见她的窘样。


  王家老太太跑向大院门口没到二分钟,王玉璇也终于跑回王家,又一次狂拍门,等保姆开门,她一头钻进屋,朝楼上跑。


  贺小十六追着王千金跑到王家外看到保姆要关门忙叫住,再冲到门边,将礼盒扔给保姆:“这是王家千金扔我们家的东西,我给王老送回来了,王老回来要告诉他啊,可别背后又散布谣言说我们贺家收贿赂。”


  扔下礼盒,熊孩子还感激的躹了个躬说声“谢谢”,然后趾高气昂的转身,欢快的回家。


  王玉璇一口气冲上楼,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找出几样东西,提了自己的手提包包,半刻不停的下楼,开门就跑。


  王家保姆被整懵了,老夫人大小姐一个比一个慌张,搞得好像王老不行了似的,怪吓人的。


  王市长载着老父到大院停车等救护车,救护车出车快,然而路上交通不理想,需要点时间才能到达。


  王市长一边帮老父抚胸顺气,一边紧张的等,没等到救护车,看到他那偏爱孙女的老娘从大院里跑出来,轻声问父亲:“爸,妈追来了。”


  王老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闭上眼睛,表示不想看见某个女人。


  王市长表示懂了。


  王老太太一路跑到大院门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外面有辆车,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又一阵急跑,跑近发现是大儿子的车,连哭带嚎的扑到车旁喊“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妈,你先回去吧,爸这会儿情况不怎么好,不能再受刺激。”王市长坐在后座抱着父亲,对着扑到车窗前又拍又打的母亲的作为也感到愤怒,推开门说话,语气带着责备,别人的母亲为儿女前程忍辱负重,他母亲只为她小儿子和孙女各种争,从没为他和孙子考虑过,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妈。


  “你闭嘴,我要见你爸。”被儿子阻拦,王老太太气都喘不顺,还是爆发出涛天怒火:“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你爸?我承认偏爱玉璇,可我从没有想害你,你凭什么只要你爸不要妈?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就是这样对你亲妈的?”


  “”王老本来就气不轻,听到女人还不知错的指责大儿子,胸口一阵起伏,“哇”的吐出一口血。


  那一口血也喷在半弯腰朝车外望的儿子身上,吐了一口血,人也软了,车里也弥漫着血味儿。


  “爸,您别吓我,爸,您什么了?快催救护车,救护车到哪了,要快”王市长先是慌得有一秒的无知无助,然后才慌慌张张的看向父亲,紧张的手都快不听使唤。


  吐了一口血,王老堵着的心口畅通一分,嘴角带着血迹,半癫狂的乱叫:“滚滚!让她给我滚开!”


  “爸,爸,您静一静,别激动啊别激动”王市长知道父亲让谁滚,他却不能真的喊让妈滚,只能抓着父亲的手不让乱动。


  扑到车边的王老太太呆了呆,从开着的车门向内看,看到老大胸前一片红,又看到老伴嘴边的血,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老大,你爸究竟怎了,你说啊,你爸究竟怎么了”


  女人的哭嚎声刺耳,王老气得肝又一次要炸了,用尽力气大吼一句:“我还没死,你哭什么丧,滚!”


  那一声吼是愤怒的,像火山喷发一样的凶猛,震得车厢都好像颤了颤,而王老吼完,嘴里涌出一股血,脖子一梗,又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爸,爸,爸-”王市长惊恐的大叫,伸手摸父亲的鼻下,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再摸胸口,心脏也还在微微跳动,他那差点崩断的神经才松下来,却也禁不住虚汗泠泠。


  有半截身子抻进车子看的王老太太,看到老头子嘴里来血,吓破了胆,向后一退,砰的撞到半开的车门上,就那么软软的坐了下去,嘴哆哆嗦嗦的张了合,合了张,连话都说不出来。


  王夫人坐在驾驶室,在丈夫第一次惊叫时就在联系救护车,一直没断通话,听到公公怒喝,下意识的掐断电话,发觉情况不妙,再次与救护车联系。


  王市长用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平静自己心中的巨大恐慌,偏头,望向车外跌坐于地的母亲:“妈,你回去吧,爸再也受不起刺激了,你如果真的希望爸有什么闪失,你再刺激爸也行,反正你心里只有王玉璇,从没有为我和爸考虑。”


  “你说什么?”王老太太仰起脸,像被人抽了几把掌,脸色发青,声音也是轻轻的。


  “妈,你还盼着我爸好的话,就回去吧。”王市长心里有气有怨,可是,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分出去管母亲,更不想让母亲跟去医院,父亲就算醒了,看到母亲说不定又会气急攻心发生什么好歹。


  “回去,你爸嫌弃我,你也嫌弃我,你们都嫌弃我,都怪我偏心玉璇,你有出息,你弟能力不及你,过得没你好,我对过得差点的儿子多照顾点有什么错?我偏心没有爸爸帮衬的玉璇又哪错了,你们凭什么嫌弃我怪我”


  王老太太被儿子驱赶,委屈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上心头,又哭又数的哭诉自己为什么会偏心小儿子偏心孙女,老大官途平顺,步步高升,名利双收,小儿子做着小小的职员,过着憋屈的日子,她自然偏向小儿子,帮小儿子养孩子,偏心孙女,希望她找个好夫家,她有什么错?


  “妈,你真的以为你没错吗?你忘了,弟弟没能力没本事都是你害的,是你自己从小惯着弟弟,让他不愿不长进,不学无术,到头来才争不过别人,你不承认你自己造成的后果,又娇生惯养玉璇,我和爸不让你惯养你以为我们容不下玉璇,你一意孤行的结果就是成功的让玉璇步上弟弟的后尘,变得目光短浅,除了用钱什么都不会。”


  王市长太清楚自己妈是什么性格,他妈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错了也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但凡不依着她就是不孝顺不尊重她,她一意孤行,害了弟弟不肯承认又继续用惯弟弟的方式惯王玉璇,惯出两个惹祸的祖宗还想将错推给他和爸。


  “不是我不是我”王老太太嘴唇哆嗦得更厉害,几乎要晕过去,怎么能怪她,她没教小儿子和玉璇不学好,没教她们贪污,没教他们杀人放火


  恍惚间,心里涌上恐慌,她颤抖了起来,慌乱的爬起来,像看到怪物似的远离车子,走出几步,撒腿往大院跑,如来时般跌跌撞撞的冲进大门,朝着家里跑。


  王市长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了母亲,把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揭穿了,她不敢面对,自欺欺人的逃避,回去了也好,他也能省点心。


  第五百零二章 不好的消息


  王玉璇拿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急急忙忙的逃离大院,跑到快到大院门口那儿,看到奶奶往回跑,她下意识的就往花圃树后躲藏,等奶奶过去了才又往外跑。


  跑到院门口朝外一看,发现大伯的车还在外面,吓得又朝院内跑,又把自己藏在花圃后。


  王市长抱着老父亲,每隔几分钟就探鼻息和摸胸口,生恐老人没了,那颗心始终悬着,等了十几分钟,救护车总算来了,王市夫妻两人将老人交给医护人员,关上私家车门,自己坐救护车跟车走。


  医护人员接到王老做紧救,火速送往医院。


  王玉璇等外面的救护车来了又走了才敢出大院,打的回自己爸妈身边,她回到家里藏起来,谁的电话也不接。


  王老太太寒颤颤的跑回家里倒在沙发里,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又惊又怕,整个人也像丢了魂似的。


  保姆不敢问怎么了,只将吃的和喝的准备好,随时供老太太支使。


  王家的车停大院门外时离门卫有点远,周末也没有多少人和车辆进入大院,就算有也没有关注王家的车,从而没人围观王家的争持,王家家丑也没有外扬。


  但是,王老太太先是花容惨淡的跑往大院门口,后来王千金也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跑出去,还是被人看见了,暗中互相通消息打探一下王家发生什么地震。


  贺小十六给王家送礼盒去了,贺家众人很放心,贺祺几人将虫草从保鲜盒子里清出来,将保鲜箱子送回货车上才回上房。


  贺家爷们整理好了虫草,胡管家婉拒贺家留饭,开冷藏货车先回二爷家,等改天再送回周家。


  燕行洗手好几遍都感觉难受,等小十五拿来衣服去洗浴,从头到脚洗n遍,手还是有点不舒服,可再洗也洗不去讨厌的感觉,穿上干净衣服回上房见长辈们。


  “小龙宝,你对王玉璇说的话是真的?”等俊美无邪的青年洗澡回来,贺子瑞似笑非笑问。


  “呃,三舅公,有些事还是别打破沙锅问到底比较好。我保证,起码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半真半假。”燕行难得的脸微微热起来。


  “小龙宝学坏了。王家会恨死你的。”贺祺抚掌大乐,贺小十五打电话到王家,想必王老是听到了小龙宝对王玉璇说的那些话才被气了个四仰八叉,闹到送医的程度。


  贺三老爷子没说话,眼神就一个意思:好样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干大事儿的,小龙宝一直忍而不发,看似在逃避,其实在等待能将人一的最佳时机,时机不到,能拖就拖,时机到了该收br >

  “是他们对我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我原想继续再拖久点尽量让某几个人也坐不住暗中出手好把他们也拉下水,经这么一闹可能不行了,我明天就将压着没递交法院的件递上去,早点解决了烦心事,我也能愉快的度假。”


  “就算不能把所有人拉下水,反正经此王家是不可能走更远了。”王家千金帮赵宗泽销脏,王家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也有了污点,想走更远,太艰难。


  贺家老少爷们已经能想象出王老恨王玉璇恨到了何种地步,而王家老大就算不心疼自己的前程,也心疼自己儿子,毕竟王家孙子王玉辉原定今年调回京,出了王玉璇的事儿,调京之路恐怕也会横生变故。


  贺家不会同情王家,王玉璇可没少在背后坑小龙宝,王家何曾不知道?他们知道并没有阻止,放任王玉璇散布谣言,因为小龙宝的工作关系,有些谣言能帮他减少些麻烦,贺家才没有深入追究,仅只是意思意思的化解,没让事态闹大。


  王家小贱人的下场不可能好到哪去,贺家兄弟们也舒心了,乐滋滋的等午饭,一家人享受完丰盛的晚餐,又各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儿。


  燕大少坚决的抵制住被拉去打游戏的诱惑,晃到东厢,轻手轻脚的进厅,铺开席子和一张小移动桌子,搬着自己的电脑工作。


  相比贺家人的轻松,王市长夫妻俩心都快揪起来了。


  接王老的的救护车是离大院最近的医院,将病人接回院送去检查,当扫描拍片出来,医院给病人转院送去军总院。


  王老曾是正部级老干部,退休后待遇也是只比副国级老干部低一丢丢,属国家老干部,一般生病什么的都是住军总院。


  王老曾做过冠心动脉支架介入手术,扫描拍片检查结果显示做过心脏介入手术的血管再次变狭窄,堵塞了,还有新的地方段也堵塞了,必须重新做手术。


  王市长拿到检查报告,风尘仆仆的又跟着老父转去军总院,一来一去,也去了几个钟,等转移到军总院又是检查又是拍片又是专家会诊,等各方检查完毕,诊断结果得出王老目前身体状况十分不稳定,无论是做心脏搭桥手术或支架介入手术危都有性命之忧,暂时只能住院观察看情况。


  那份结果无异于丢下一枚小炸弹,王市长的心拔凉拔凉的,老父亲的身体连手术都承受不了,还能有多少希望?


  他想到在贺家的小医生,可他自己也知道,他请不来那人,也没资格去贺家请人看诊。


  王市长跟着医生将父亲转进v字隔离病房,给请了特护暂是照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市政住房拿自己夫妻俩陪院用的衣服用品,给自己父亲准备住院用品。


  从医院回到市政宿舍拿东西再回医院,一半天就那么过去了,他们回到医院已是傍晚,放置好陪院用的物品,等着给老父亲换了药水,然后再交给特护看护,他们先去晚饭。


  王市长夫妻跑来跑去,也没通知母亲有关父亲的病情,反正他妈心里只有孙女,只有她自己所谓的自尊和骄傲,不在意他和他爸,告诉她也只会添乱,不如让她在家呆着。


  王老太太呆在家,等了一个下午没有等到老大的电话,也没有等到小儿子的电话,失魂落魄的,到晚上被保姆劝着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无尽的等待。


  第五百零三章 报应来了

  乐韵很忙,在王家祖孙跑贺家招恨的事儿上稍稍分了心,之后也没功夫管王祖孙什么样了,一心一意的搓药丸子,忙完一批,另一批药也可以出炉,忙得无暇分心,自然也没空出去,等贺家人吃晚饭时才抽空到东厅里搬虫草。


  贺家人太多,有几个青年总受八卦,她懒得跟一群帅哥费口水,尽量不跟他们打照面,落个清静。


  懒得分多次搬运药材,干脆一次性搬进药房,然后全扔空间,人也回空间拆虫草包装,拆出来的虫草用筛子、桶盆装起来,再剁砍,用紫铜药炉制药能缩短制药工期,将药材切碎,比大块大块或整根整段的更容制炖熔化,更节省时间。


  剁碎部分虫草,出空间,再次另起灶炉,独炼虫草。


  燕行吃了午饭回东厅,发觉东厢北房的玻璃全打开,窗帘低垂,也不敢跑去窥视,溜到东厅发现就吃个饭的功夫,小萝莉不知几时就把虫草都搬光了,内心是抑郁的,小萝莉为什么不叫他当打杂工啊?

  感觉小萝莉有避着不见人的意思,他心里头闷闷不乐,铺开席子抱电脑,耳朵竖得老高,倾听药房里的各种声音,听了半天都没见小萝莉传唤他,到傍晚只好自己去吃饭。


  晚上,仍如既往的等小萝莉给自己扎针,然而,等到过了一点半也没等到她露面,猜着小萝莉可能忙得匀不出手给自己扎针,自己默默的倒头睡下。


  他睡得很沉很沉,到凌晨二点过后,乐小同学才拎着她的医用工具到东厅给燕某人针炙,看某个帅哥睡得像头猪,嫉妒的瞪了几眼,终究还是没叫醒他,顺手给他睡穴上扎了一针,然后给他吃粒药丸子才正式针炙。


  燕帅哥的神经只是轻微受损,并不十分严重,针炙时间不用太长,当晚是一个疗程的最后一次针炙。


  不用给燕人针炙,乐韵也准备闭关不出,在收回医用针后抱贺家供制药用的虫草进药房,还写了一张便条压燕某人身边,自己安安心心的闭门炼药。


  一觉睡觉,燕行神清气爽,五点醒来,天开了丝丝亮口,爬起来,看到席子上压着张字条,拿手机打灯看,条子是小萝莉写的,告诉他说他的针炙完成,让他麻溜的想去就去哪,不用赖着等挨扎针。


  瞅着一手隽秀流畅的楷书,长着天仙般容颜的美男子眼角抽了抽,赶紧看自己手机,打开视频,昨晚睡前给手机开摄像头放一边,还真拍到小萝莉出来给他针炙的过程。


  欣赏小萝莉给自己针炙的过程,燕行即欢喜又愁怅,喜的是小萝莉无论多忙都记得给他针炙,证明对他很上心,愁怅的是看到小萝莉收针之后气虎虎的瞪了好几眼,还双手插腰朝着自己做了伸小脚丫想踹他脸的动作,估计看到自己手机开摄像头在拍摄,她心情不美妙了。


  经验表明,怪力小萝莉心情不美妙,他可能会倒霉。


  燕行揉太阳穴,讲真,他宁愿小萝莉跺他几脚,小萝莉动武揍人后一般等于气就消了,不跺他脚丫子说明怨气可能会积压下去,攒到一起再跟他算总帐。


  小萝莉不出来,他也不能跟她讲道理,关掉视频,起身开门到院子里练拳脚,很快哥哥弟弟们也起床,兄弟们暗搓搓的对练一番才散了去梳洗。


  燕少说递交件给法院,实质上不用亲力亲为,打电话通知律师就行了,因此,贺家祺字辈明字该上班的人上班后,他仍然可以窝在家里逍遥自在。


  受贺家委托负责燕大校和飞霞事务的律师团拉到燕少的电话立马行动起来,将燕少早就签字却一直压着的起诉材料递交法院。


  赵益雄赵宗泽偷漏、私挪公款案的有过两次开庭审理,因为赵益雄赵宗泽父子各种狡辩,打亲情牌,法院判定赵家有悔改之心,以休庭另审给赵家时间凑足钱补漏。


  当法院收到原告人律师递交的材料和某些申请要求,认为全部合情合理,且证据充足,于以受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行。


  为了不给人蹿供,赵益雄和赵宗泽分别关押,就是放风也不可能碰面,而就在当天,父子俩人被提出看管所监舍,押上一辆警车,直接拉到了最权威的鉴定中心。


  车上全程有法警和武警们押运保护监视,还有专业的拍摄工作人员同行,进行全程拍摄监督。


  在全副武装人员的监视下,赵益雄和赵宗泽上车前都被戴上眼罩,当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被押下车,拿掉眼罩,赵益雄发现儿子宗泽精神颓废,心疼不已,可警官们就在身边,也不敢将情感流露出来。


  当他茫顾四周想想看到了哪,看到医院的标志,一阵心惊胆颤:“队长,我们是不是感染了传染病?”


  “不要多问,服从管理。”管理在押嫌疑犯人的中队长严肃的提醒,不作正面回答。


  赵益雄不敢再多嘴,内心七上八下,慌慌的。


  武警和法警们将赵家父子带进医院,去专门验血的鉴定中心,早有准备的医生和护士们为赵家父子俩的手臂消毒,准备抽血。


  看到鉴定中心几个字,赵益雄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惊恐,看向一位法警,赫然发现是一件委托做亲子鉴定的件,当时大脑“嗡”的一响,腿就软了下去,完了!

  这一刻,他知道来医院的原因了,贺家或者是燕行提出要求给他和宗泽做亲子鉴定!


  在法庭上,贺家律师团有一条诉状就是说他和宗泽意图私占飞霞集团,他辩护说赵宗泽是第二任老婆带进家门的孩子,并不是亲生子,让宗泽姓赵也是爱屋及乌,他并没有理由将飞霞集团和赵家给宗泽,不存在意图私吞飞霞集团的事。


  如今,只要做亲子鉴定,证明宗泽和他是父子关系,他之前说宗泽不是亲子的说词就是谎话,法院会重审他之前的证词,他和宗泽再无一丝胜算。


  如果鉴定结果出来,贺家再以他婚内出轨起诉要求拿回燕飞霞赠送给他的飞霞集团的股权,他将一无所有。


  赵益雄惊恐的浑身瑟瑟发抖,想后退:“我我我不要抽血我不要抽血。”


  两法警本着本职工作,搀住赵益雄,严厉的警告嫌疑犯:“这是法院的正规流程,请配合!”


  赵宗泽原本还迷迷懵懵,精神恍惚,听到父亲拒绝抽血,散乱的神志才慢慢的回笼,看看玻璃上的字有一行“亲子鉴定”四个字,眼瞳放大,尽是惊骇:“亲子鉴定?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律师呢,我们的律师在哪?”


  “对,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赵益雄也激动的大叫,为什么律师没告诉他说要做亲子鉴定?他有权拒绝做亲子鉴定。


  “做亲子鉴定也是受法律支持的采集证据的正当理由,有法可依,你们无权拒绝,安静点,拒不服从法院裁定对你们没有任何益处。”一个押送的主事长官板着脸,冷硬的驳回一对父子的质疑声。


  赵宗泽挣扎着想跑,武警们手中冷硬的枪口对准了他,他吓得差点尿裤子,再也不敢动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在哆嗦。


  赵益雄原本也想挣扎的,看到武警手里的枪转过来,一下子就老实了,腿也像筛糠似的抖颤。


  做了消毒工作,医生从赵益雄手臂上抽取一针筒血,贴上标签,又取走头发和指甲做样本,然后给赵宗泽抽血,取头发和指甲,分别贴上标签和日期,采集地点。


  采集到样品,医护人员端工具盘进鉴定中心去做化验。


  法警和武警人员押赵家父子离开,到外面再次戴上手烤和眼罩,上车,在监督人员们的全程陪同下,法院的押运车又将赵家父子俩押送回看管所,送回他们各自的房间。


  当一队法警押送赵家父子去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时,另一队人马也到达铁道部的职工大院,时正中午,住大院的人有些下班回来了,退休老领导级的人有些也外出回来,在大院里串门儿的也各归各家。


  当法院的车辆进大院惊动了些居民,暗中跑去观望发生了什么事儿,最后发现法院警车直达某栋住宅,他们跟着上楼,发现法警停在了王二王凌志王科长家。


  王凌志是个万年科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太小,机关单位没事可早点回家,以前一般刚十一点就回家,最近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家里只有王二老婆和王千金。


  王二老婆姓马,大名马梦婷,也是京市人,家里世代是平头百姓,没出个什么高官,她有高中化,也是七零后出生的人,以前是机械厂的工人,因为机械厂隶属于铁道部旗下零件厂,马的工作相当于跟单章员,王二在铁道部,工作与零件有关系,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马梦婷很早就知王二是有妇之夫,仍然没有拒绝王,毕竟王二有个当官的爹啊,哥哥也是捧铁饭碗的,最先是偷偷摸摸,后来被王二老婆娘家人发现,王家人也知道了,给王二和马施压,让两人分手。


  王二怕了,逃避了,马梦婷不甘于被千人骂,挺着肚子闹上王二单位,直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王家费好太劲儿才保住王二的没被单位开除出局,为了名声,王家不得不让王二与原配离婚,并让王二迅速与马梦婷结婚,马也成功的由见不得光的外室升级成正牌王二少奶奶。


  光明正大坐上王二老婆的位置,马梦婷也没有再工作,就在家当太太,由王二一个人工作养家,以王二的工资,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好在有王二妈经常补贴他们,后来王玉璇争气,傍上燕行那棵摇钱树,没钱了,摇一摇,又能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当燕行不再当冤大头,又有赵宗泽,虽然赵宗泽那棵摇钱树没有燕行那棵摇钱树钱多,摇一摇,还是能掉银子的,够一家人潇洒,可惜好梦不长,打去年赵宗泽和王玉璇的订婚宴崩了,财路也断了,王二家又被打回到解放前。


  有句话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二十几年动动嘴就有钱的日子,乍然要自己精打细算,再也不能肆意妄为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对王二和马梦婷来说根本无法接受巨大的落差,每天抱怨连天,幸好还有王二妈补贴,否则必天天天打架。


  王二不想天天被老婆骂没本事没能力,中午能躲在单位吃食堂就不回家,一般情况下,女人去她爷爷奶奶家了,王二不回家吃饭,马梦婷也不会在家吃,自己去下馆子,这两天因为女儿在家,她只能在家侍候吃喝,毕竟能不能从王二老娘手里撬来钱就指望着女儿那张金牌,必须好生侍候着。


  马梦婷故意没有做什么海鲜呀、生鲜啊之类的美味饭菜,只做了普通的二荤二素,以示自己家经济不怎么好,让女儿多多在她奶奶面前吹吹耳边风,多多补贴他们点钱。


  饭菜摆上桌,母女俩吃饭,刚吃了没几口,听到楼下嚷嚷吵吵的杂声,母女俩也没在意,过了一阵,楼梯传来很多的脚步,然后自家门被敲响。


  马梦婷以为是王二回来了,心头有气不愿挪身,让女儿去开门。


  王玉璇不情愿的放下碗,咕嚷着“来了”,到客厅门那儿取下安全锁链拉开门,当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着四个穿警服的人,当时愣了一下,转即脸骤然惨白,“啊”的尖叫着关门。


  敲开门的法警,瞬间看清了女青年的样子,女青年穿白色连衣裙,趿着拖鞋,没化妆,脸色有些暗,一副怨妇样。


  王千金没化妆与化妆后的样子有天襄之别,法警们仍然一眼认出她是自己要“请”去法院看守所的嫌疑人,立即夺门而进。


  王玉璇没有关上门,潜意识比大脑思维更快,转身就跑。


  法警们哪会让人躲,一拥而上就将女青年给擒住,一人拿出手锗拷上,一人摸出逮捕证出示:“我们是xx法院工作人员,按规定执行逮捕任务,王玉璇涉嫌为非法挪用公款的嫌疑人转移巨款,以购房产的方式帮人销脏,在嫌疑人落没有主动退还脏款,有包庇嫌疑人和意图私吞脏款的嫌疑,经法院取证调查属实,法院依法将王玉璇逮捕归案,这是逮捕证,请王凌志先生马梦婷女士核查真假。”


  听到女儿惊叫,马梦婷不满的问了声“谁呀”,站起来想去看看,当走到餐厅门口,看到几个穿制服的冲进来抓女儿,完全搞不清状况。


  “你们你们说什么,销脏?”听说女儿窝藏脏款,马梦婷尖声大叫:“我女儿她大伯是首都市长,爷爷以前是正部长,我家又不缺钱,我姑娘哪用得着帮人销脏?你们一定抓错人了!”


  “马女士有怀疑的地方可以去法院咨询,也可以请律师向法院提起申诉,这是逮捕令副本,请收好。”法警们公事公办,将逮捕令交到王二太太手里,也不再废话,押着王玉璇回法院。


  被制住的最初,王玉璇激烈的挣扎,怎么也挣不脱,从没来有遇上那么大的事,巨大的惊恐涌上心头,吓傻了,有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被两法警挟制着走出几步,看到门口有些人在张望,吓得“啊啊”乱挣,慌乱的大叫:“不,不要,我没有私吞脏款,我的房子是赵宗泽送给我的恋爱消费品,妈,快叫我爸找燕行救我,叫燕行救我”


  大院里好事者也不少,看不惯王二家母女俩的人也大有人在,跟上来看热闹看到王家千金犯事儿,顿觉通身畅快,王千金和仗着有个当过大官的爷爷,有个当官的伯父,眼睛是长头顶上的,走哪不是气高趾昂的傲气清高的表情,这下清高到牢里去了,以后看那小样儿还得瑟得起来不。


  “小璇小璇-”法警要走,马梦婷六神无主,慌里慌张的向外追,她刚跑了几步,那边法警已撤出门,立即有大院里的人涌至门口向屋里看,她又羞又恐,大叫着跑去关门:“走开走开,全都走开”


  法警抓着王家千金出来,看热闹的人主动让开路,明事理的人并为法警掩护帮挡住王家门口,免得女人追来纠缠法警,妨碍法院带走王家姑娘。


  有群众们配合,四个法警护着人很轻松的下楼,将王玉璇押进法院的公务车回法院。


  法警带走了王千金,早就看王二家不顺眼的人也朝王家方向啐了一口,也懒得多看王二太太的嘴脸,昂着头下楼回,该看的都看到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还留着干吗?留下来又没有饭吃,当然各归各家。


  “以前花燕行的钱,说人坏话坏人名声就算了,背后还跟姓赵的搞一起,不知廉耻的女人终于遭报应了。”


  “花别人的钱还假清高,恶心。”


  “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谁也没同情王二太太,说说笑笑着下楼。


  第五百零四章 自私

  大院儿居民们讽刺的话钻进耳朵,马梦婷只觉丢脸至极,青铁着一张脸愤怒的跑到门口“砰”的关上门,随着与外面隔绝了联系,她双腿像弹棉花的弦,颤颤的颤抖,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她双手撑在门页上,哆哆嗦嗦的念:“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思路断线,反反复复的重复几句,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好会儿,伸出瑟瑟发抖的手找手机,摸了几下没摸到,拖着发软的腿跑向客厅,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捧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找半天才找到王凌志的电话,紧张的按了两下拨号健才拨出去,直到过了四十几秒才接通,电话里传来不耐烦的一句:“找我做什么,我说了我不回家吃饭。”


  王凌志在距单位不远的小馆子里吃饭,吃到中途接到家电话,说话口气特别不耐烦,回家说他没本事,不回家又总说当家是旅馆,烦人。


  马梦婷心中慌乱,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听到的却是恶声恶气的回答,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张嘴想喊,嗓子堵堵的,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没等到说话声,王凌志更加不耐烦:“没事打什么电话,有病啊?”


  说了一句,自己摁断通话,继续吃饭,刚吃没两口,电话又响起来,以为又是马梦婷打来的,生气的骂了句“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正想摁断,看到是大哥的电话,吓得一个哆嗦,慌忙接电话:“大哥,是我,有啥事儿找我啊?”


  王市长于昨天陪父亲在医院住院,早上匆匆赶去市政上班,让老婆请假陪院,他周一上午有两个会议,一个半天根本没空。


  昨天一番折腾,他一夜没睡好,赶到市政连口气都没喘,先赶去开会议,然后才是在本单位开会,过午饭点才开完,连饭都顾不得吃先回自己办公室立即给自己弟弟打电话。


  打通电话,王市长眉头打成结:“凌志,咱爸昨天冠心脏发作,住院了”


  “住住院哥,爸现在怎样了?”听说老头子住院,王凌志吓了一大跳,老头子千万不能挂啊,他就靠着他妈的支援,他妈妈的私房钱又主要来自他爸,如果老头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他那点工资都不够一个月生活费花销,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非常不好,身体差得连手术都做不了。”王市长说得很慢,至少他弟还有点良心,知道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爸身体不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住院?是不是又跟妈吵嘴了?”王凌志听说老头子连手术都承受不住,顿时慌了神儿。


  “爸是被王玉璇气犯病的,王玉璇帮赵宗泽转移公款,拿去买了别墅,爸听说王玉璇在帮赵宗泽销脏,当时就气得心脏病发作,王玉璇应该回家了吧,老二,玉璇是你女儿,你下午请假回家带玉璇立即去自首,将房子退回去吧,好几千万啊,一旦追查起来王玉璇要坐几年牢,你的工作也只怕要受到牵连保不住了,去自首或许还争个宽大处理,你顶多调去其他部门。”王市长知道必须说明厉害关系,要不然他弟跟王玉璇一样认钱不计后果,到时谁子保不住他。


  “什么?哥,怎么办怎么办”王凌志吓得人都傻了,小璇帮赵宗泽隐瞒了几千万钱?天呐


  他吓坏了,手慌脚乱中不小心摁到电话将通话挂断,问了几个怎么办发现没声音,看手机发现断了,心急之下想打回去,电话又响起来,是玉璇妈的手机号,他慌乱的接听,劈头问出一句:“小璇在家没有?”


  第一通电话被挂断,马梦婷愣了愣,又打过去发现在通话中,不停的打不停的打,终于又一次接通,听到问女儿,哭了起来:“小璇被抓走了,你快回来,他们说小璇帮人销脏,把她抓走了,你快回来救小璇,你快去找燕行救小璇,燕行一定能救小璇”


  “完了!”王凌志大脑嗡的一声响,脸上肌肉急剧的痉挛,愣了愣,不顾馆子里其他人齐勾勾的盯着自己,站起来就向外跑。


  王二打电话声音很大,打扰了别人吃饭,很多人瞅着他,用眼神谴责他没素质没道德,当看到他站起来就跑,一致愕然的看着他冲出饭馆。


  王凌志慌里慌张的从小馆子里跑到外面,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和车辆,眼前一片晃,又跑几步才记起手里的电话,听到女人的哭声,烦燥不已,立即挂了,再打给大哥。


  自己电话被挂断,王市长忍不住手背青筋直跳,他弟也是个拎不清的,大概指望不上,要自己亲自去给检察院那边说一声,以举报自首的形式请人去他弟家带走王玉璇接受审查。


  这个时候检察院那边工作人员也是午餐时间,他不希望在工作外的时间给他们增加负担,想等上班时间再打电话,坐着放松一下神经,只坐片刻电话又响,看显示是他弟号码,接通。


  “哥晚了晚了晚了”打通哥哥的电话,王凌志嘴里念念叨叨的念“晚了”。


  “什么晚了?”王市长心头一紧,不会是


  “玉璇被抓走了她妈叫我找燕行求情”王凌志想哭,玉璇跟燕行闹成那样,玉璇又帮赵宗泽转移公款,燕行怎么可能还会管玉璇死活。


  “唉!”王市长听到王玉璇被抓走的一句,长长的叹口气,视线斜向着办公桌的窗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燕行和贺家耐心用尽了。


  他再没心力去管王玉璇怎样,也懒得再管他弟会不会找燕行,挂了电话,给在医院的老婆打过去,问了一下情况结束通话自己去食堂,日子不能因王玉璇被带走就停止,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没有听到大哥的安慰,也没有指点,王凌志连问几个怎么办没听到声响,再看,话中断,他猜到是大哥失望之下挂他的电话,懒得跟他说话了。


  他心里慌得不知怎么办再好,一跑往家跑,一边想找谁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想了半晌,打电话给自己老妈。


  王老太太一个人守在家里等了半天加一夜,仍然没有等到老大两口子跟她说有关老头子病情,让保姆打电话去问,听说老头冠心病发作,虚弱的连手术也做不了,吓得魂都快没了。


  她一辈子强不过老头,无数次想也许等老头子没了,她就能翻身当一家之主了,可她也知道老头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万不能倒,一旦老头没了,失去支柱也失去收入来源,就她那点养老金莫说补贴小儿,就她自己想买点什么都不够,仅只能维持住中上生活水平,如果她跟大儿子住也要看老大两口子脸色,如果跟小儿子生活,她受不了小儿子家低质量的生活水平。


  保姆打完电话后,王老太太像个被抽走魂的木偶似的,呆呆的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不敢去医院,怕万一去了老头子看见她一气之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真的要当寡妇了,老大两口子也不可能给她好脸色,临到老反而没安生日子过。


  此刻,她意识到自己去贺家真的是做了件蠢事,激怒贺家人,给王家招来麻烦。


  整个上午,王老太太魂不守舍,愣是守坐一个上午,中午草草吃几口饭,又坐着发呆,除了发呆,等,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当听到手机响时,她还处于一副神游太空的状态,反而保姆更清醒,帮老夫人找到手机给她:“老夫人,是二爷的电话。”


  听说是小儿子来电话,王老太太的思维才从不着边际的地方飘回来,接通电话,声音沙哑:“老二,你爸他”


  “妈,大哥告诉我爸住院了,妈,玉璇被人抓走了,你快想办法找人将她救出来,如果玉璇坐牢了,名声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您最疼玉璇,爸住院,也只有您能救玉璇了”王凌志打通电话,立即鼓动自己母亲找人脉捞女儿。


  牢,是绝对不能坐的,坐个几个月名声就坏了,玉璇因为跟赵宗泽的婚事吹了,本身名声就受到极坏的负面影响,如果再去坐几个月牢,以后整个京城贵圈没人敢娶她。


  大哥是首都市长,只是玉璇的大伯,并不是父女关系,做大伯的不可能全力保玉璇,玉璇坐牢,对大哥有一定影响,但不足以整垮他,他的损失才是最大的,毕竟是他亲女儿,如果玉璇帮赵宗泽销脏成为事实,他肯定会被内退。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捞玉璇,让燕行不追究,他不敢找燕行也不敢找贺家,唯有他爸有人脉,用他爸的人脉关系去跟贺家说情,让燕行放过玉璇,出具谅解书,让玉璇不坐牢。


  王凌志自知自己不够份量,说服老妈出面,他老妈那么疼爱玉璇,肯定会想办法救她孙女的。


  王老太太听着小儿一连话的话,一张没化妆满是皱纹又因睡不好精神不佳而憔悴的脸一阵发白:“你说玉璇被抓了?!”


  她的呼吸有点困难,说话也极为辛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是的,玉璇被抓走了,被抓走时叫她妈叫我找燕行救她,我跟燕行不熟啊,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我能想到的依靠就只有妈您了,救玉璇等于救我,玉璇坐牢了我的饭碗也保不住,以后还怎么活啊,妈,您快想想办法叫燕行放过小璇吧,那什么钱啊就当是给小璇的零花钱他那么有钱,也不差那几个小钱是不是”


  王凌志絮絮叨叨的对手机说话,贺家有财团,燕行也有他妈妈的飞霞集团,少说也有十几亿,玉璇帮赵宗泽转移的公款也在才几千万,对燕行来说九牛一毛,就当送给小璇当零花钱也没什么啊,他不缺嘛。


  燕行不收回别墅的话,把房子卖了,他哪还用上班,每天就管在家吃吃喝喝守当老太爷的小日子。


  他说得兴起,听到“嘀”的一响,呆了一下,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通话结束,是他妈妈挂断了还是自己断了啊?

  看几眼,又拨打老妈电话,铃声在响,可是最后得到的就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拨打几次,王凌志不满的咕咙一声,打的回家,准备叫上老婆回妈妈家去游说老妈找燕行找贺家说情。


  王老太太听到小儿子打电话求救,原本悲苦的心情终于有点安慰,小儿子有事就找自己当靠山,也是对她的亲近和依赖啊,母子连心,他心里压力大不找她这个当妈的拿主意也没地方说。


  然而,当听到小儿子说让她去找燕行说情,心里莫名的一阵心寒,老二不说请她陪同他去找燕行和贺家,却叫她一个老人去向别人低三下四的求情,他怎么说得出来?


  明知道因为玉璇的事,她和贺家之间没什么邻里之情,老二还让她去求燕行放过玉璇,那不是让她自取其辱?老二那么做,可有帮她这个当妈的考虑过半点?

  更何况,老二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为了玉璇帮赵宗泽转移的那笔钱,上百万上千万的钱啊,燕行和贺家怎么可能给玉璇当零花钱?

  以前总觉小儿子万般好,就在这一刻,王老太太有些心寒了,第一次没有解释挂断小儿子的电话,又盯着空气发呆,如果昨天她不去贺家,也许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一个人坐了良久,她慢慢的站起来,站着想了会又坐下,坐几分钟又站起来,反复几次,终于似乎下定决心,走回卧室找出衣服洗凉,给自己画个淡妆,拿手提袋子离开家。


  保姆生怕老夫人出事儿,又不敢明着跟着她,拿了钱悄悄的跟在背后,走出大院,老太太打了出租车,她也想打车跟上,可等好久都没第二辆出租车,老太太的出租车却早跑得没了影儿,她没办法,自己回家里去守着电话机。


  第五百零五章 话不投机

  王凌志打车回到自己住的大院,出租车先登记号牌才进院,送他到他家楼下,他让司机等一等,自己上楼。


  爬到自己住的单元楼,王凌志开门,看到客房里空空的,听到从女儿卧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忙跑去看,看到老婆在翻箱倒柜,弄得东西一团糟,大声喝斥:“你在干什么?”


  乍然一声大喊,马梦婷吓得差点跳起来,回身看到是王二,以更尖的嗓门骂过去:“你眼瞎吗?没见我在帮玉璇找衣服,她被带走了,总要给她送些东西。”


  “别找了,跟我去我妈那边找我妈,让我妈去找燕行说说情,只要燕行不追究,玉璇当天进去当天就能回来。”王凌志也没想太多,转身就走。


  “我去洗洗脸换身衣服。”听说要去女儿爷爷奶奶那里,马梦婷下意识的想反对说不去,她反应快,转而又同意了。


  王二他爸从来没正眼看她,以前同住一起,她低眉顺眼也被找碴,好不容易分开住,她才翻身作主人,为了不凭白招公公气受,一般情况下也不回公婆那边去找没趣,这个时候不去,更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说她狠心连女儿都不关心,就算再不喜欢公公家也必须要去走一下过场。


  “洗什么脸?就这样去更好,见了我妈,你能哭多惨就多惨,我妈最疼玉璇,平日里舍不得玉璇受委屈,更不会舍得让玉璇呆那种地方。”


  王凌志看了眼马梦婷,觉得挺好,马梦婷穿的是普通家居服,一头长发也弄得很乱,妆也哭花了,样子很狼狈,狼狈凄惨才能显示凄苦,也更能引起他老妈的同情。


  马梦婷明白了,随意的弄顺头发,只拿手提包包,不化妆不洗脸,趿着一双拖鞋跟着王凌志下楼,坐进租车。


  等着客人的出租车拉到人,出大院,直奔指定的地方,等到退体的达官显贵们住的大院儿,出租车不能进去,在门外停车。


  王凌志马梦婷小两口子急急忙忙的进大院,快到王家住的地方,一阵跑,跑得气喘吁吁,敲门,大喊:“妈,妈-”


  保姆听到拍门声赶紧开门,看到是二爷和二太太,尤其看到二太太那副满脸花痕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让人进客厅。


  “妈,妈,救救玉璇-”马梦婷一边走一边嚎。


  “二太太,老夫人出去了。”保姆被二太太的嚎哭声唬得心惊肉跳。


  “出出去了?”马梦婷嚎叫声嘎然而止,尴尬得要命。


  “是的,老夫人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二太太,我去给您打水,您先洗洗脸。”保姆也有点尴尬,赶紧找事做。


  王凌志本来想叫保姆别打水给马梦婷洗脸,又觉得那样做太明显,也没阻拦,带马梦婷进父母住的地方坐等。


  保姆打温水给二太太洗脸,又拿瓜果和糖果给二爷夫妻。


  老爷子家的东西都是高档货,马梦婷还没吃饭,肚子也有点空,不客气的开吃,尽挑最贵的东西往嘴里塞,生怕亏本似的。


  王凌志午饭吃了个大半,不饿,心头惦记着女儿帮赵宗泽转移的脏款,也没心思吃,眼巴巴的等着他老妈的消息。


  首都的大院儿很多,高干们住的大院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王老太太打的直达晁老爷子住的官家大院儿,到门口便步行,找门卫询问晁老爷子家住哪栋哪室,怎么走。


  依着门卫指点进院,又找人问了路,费了些力气才找到晁老住的地方,独栋的小楼在阳光的照沐下显得生气蓬勃,干净美丽。


  王老太太走向小楼,走近,发现小楼的门是开着的,屋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声,不是什么唱片,是纯音乐,曲调轻缓柔和。


  她走到门口,朝内一看,家具摆的整整齐齐,收拾得一尘不染,浅色的窗帘配浅色的家具,让人十分舒服。


  客厅近窗的比较宽敞的地方铺着一张垫子,两个穿白色练功服的女士正在练瑜珈,随着轻音乐的节奏,每个动作都很优美。


  大概听到有高跟鞋踩地声走近,两位正在练老年瑜珈的女士转身望向门口,看到一个穿套裙的老年太太,微微愕然。


  “您好,您找哪位?”葛阿姨看到有客人来了,还没看清面孔,结束瑜珈,礼貌的起身去接待。


  晁老太太已经认出客人是谁了,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门口客人的大半张脸,只是她来是干什么?

  看到来客,晁老太太心里可没有高兴,不紧不慢的的将一个练习动作做完,才不慌不忙的舒展手脚,准备结束煅炼。


  “我是京市市长母亲,来拜访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王老太太看到先结束瑜珈的中老年女士,先自报家门。


  “是王老太太啊,您请进,”葛阿姨恍然大悟,看看客人,笑着跟老太太说话:“老太太,王老太太来了。”


  “晁老太太在家啊,还练瑜珈,身子骨真柔软。”王老太太自来熟,一边进晁家一边主动套近乎。


  “过奖。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就练练瑜珈活动活动,像王老太太每天在上流圈子权贵们宴会上东奔西跑,即能增加见闻又能煅炼,是不需做这些小运动的,也难为王老太太,今儿竟然有雅兴屈尊纡贵到我们老晁家这种小门小户家来串门儿。”晁老太太不急不忙的站起来,拿过搁一边小板凳上竹篮子里的毛巾挂脸和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王家老太太因为是正部级干部的夫人,眼睛一向是长脑顶尖上的,就算王老退休了她也极爱面子,从来等着别人去她家捧她,一般没接到帖子不会去别人住宅,怕拉低她的格调和身份。


  无事不登八宝殿,王家老太太从没主动与晁家走动,今天却忽然“光临”,十有八九又存了什么心思,也必然是利己的那种。


  心里不喜王家老太太,尤其是去年在老头子宴席上王家老太太带王家孙女和姓赵的事让她心里不爽,晁老太太也是个记仇的,没准备多给面子,明讽暗刺的怼人。


  王老太太挨主人呛得面上发热,偏偏自己有求于人,不想无功而返,更不想再次步上去贺家的后尘,当作没听出讽刺的话:“晁老太太说笑,我也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太太,以前得罪的地方还请莫怪。”


  “有些事可以当作没发生,有些原则性的事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晁老太太可不想被道德绑架,将毛巾搭脖子上,随意的走到沙发组座先坐了最能代表主人一方,随意的招呼没有预约没有电话通知就冒冒失失跑家里来的不速之客:“王老太太太请坐。”


  晁家老太太明显不待见自己,王老太太又羞又气,偏在别人屋檐下,还不能抹主人脸子,走过去坐下。


  葛阿姨起身后去洗手,倒茶给王家老太太,再端份南瓜子和枣儿干果,开冰箱拿冰镇的西瓜切四小块放小茶几上待客。


  有葛梅帮泡茶,晁老太太端起茶礼节性的招呼客人喝茶,啜几口。


  王老太太耐着性子喝茶,憋了一会儿礼貌的问:“晁老爷子没在家呀?”


  “我家老头子去研究院给一群学生讲课去了,王老太太找我家老爷子有什么贵干?我家老头子就是个穷知识分子,一没权二没钱,死板倔犟,不会变通,王老太太特意来我家找我家老头子必定是百分百白跑了这一趟。”


  晁家老太太句句话带刺,王老太太憋得很难受:“晁老太太,去年的事是我家不对,我王家也是被赵宗泽蒙骗了,不知赵宗泽竟是那样的人,更不知他竟然意图对晁家小姑娘无礼,现今我孙女已经跟赵宗泽分手,我大儿子和晁家大爷也是同事一场,我们老一辈的好歹也算有些旧情,还希望晁老太太太别再计较王家之前因识人不清闹出的小小不愉快。”


  “我记得王老太太去年在内子的生日宴会上可不是这般语气啊,我这人心眼小,我只知道谁让我心里头不舒服了,我也犯不着装大度,王老太太来我家有什么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东扯西扯的翻旧事来说,我这脾气指不定就会因话不投机半句多端茶送客。”


  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王家老太太还真是不要脸至极,她对赵宗泽以前可是万分中意,还带去各种地方刷脸,后来被小粉团子给当面踩了赵宗泽一脚,赵宗泽失势,王家立即过河拆桥,就那么把赵宗泽给牺牲了,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家,老晁家可不敢当友邻。


  “你”晁家老太太就差没说“我跟你话不投机”的话,王老太太一张脸挂不住,屁股都抬起来想甩人就走,瞬间又强迫自己镇定,尴尬的扯出假笑:“晁老太太还真是直爽,你是性情中人,我也是直性子,我来是想见见晁家最小的小姑娘,我家老头子不舒服,昨天去住院了,我心里急,想请小姑娘帮我家老头子看诊。”


  “哦,王老太太找我家小乐乐啊,”晁老太太笑得眉眼开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笑容又淡化:“我家小乐乐的事我和老头子、儿子们都不过问,她帮谁看诊也好,帮谁做手术也好,全凭她自己意愿,我们当长辈的从不帮她做主,王老太太到我这来请我家小乐乐看诊又走错地方了。”


  王老太太被直白的拒绝给弄得灰头土脸,又不甘心,舍去老脸孤掷一注:“能不能请晁老太太给打个电话给小姑娘,帮美言几句,请小姑娘帮我家老头子看看病,改日我和老大一定携重礼为去年的事向小姑娘道歉。”


  “我不会帮任何人向我家小乐乐求诊,我是祖母级的长辈,我不会做让我家孙子孙女们为难的事,王老太太明知我家小乐乐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自己也明知我家乐乐现在在哪,你不敢去强人所难,却来我家要我打电话给乐乐帮你讲好话,这不是故意破坏我和小孙女之间的感情?这种事也亏得只有王老太太才想得出来,别人大概是做不出来的。”


  晁老太太冷笑一声:“王老太太,实话说,看在王市长的面子上我才勉强给你面子,让你进我家的门,若不是看在王市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份上,就凭你去年给我家添堵的事,我连门都不让你进,直接一顿扫把鞋子轰将出去。”


  “你,你以为我想来啊,如果不是你家有个懂医术的义孙女,我屙尿都不朝你家。”王老太太恼羞成怒,腾的站起来,顶着涨红的脸,气冲冲的甩人而去。


  “好走不送。”晁老太太好笑的送四个字,若王老太太真有傲骨,之前绝不会进晁家的门,到晁家得不偿愿又装清高傲气,给谁看?


  她当笑话看看就好,也不看王家老太太有没气得头顶冒烟,立即从桌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手机,给晁一打电话,当电话接通,她笑咪咪的说话:“老大,我给你说个事儿,王市长的母亲来找你爸和我,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现在气乎乎的走啦,你是不是跟王市长说一声,请王市长派个车接老太太或者通知王老让保姆来路上找找,天有点热,王老太太火气又那么大,万一路上中暑了可不好。”


  王老太太还没走到门口,听到晁老太太打电话给晁大爷让通知她家老大,心里莫名的发慌,她来时没告诉老大,如果她请到晁家小义孙给老头子看诊,想来老大和老头事后也就不会再管她是怎么将人请到的,现在没请到人,老大肯定以为她又在给他们父子丢人。


  晁老太太的话传进耳里,她心里瘆得慌,好似天要塌了似的,感觉无处可逃,又像走在沙漠上找不着路,满脑子乱纷纷的。


  她太慌张,不小心踢到门口的鞋架子,也在那刻,王老太太才发觉自己失误,低了头,逃也似的走出晁家,连头也不敢回,急匆匆的向院外走。


  晁一在上班,收到母亲电话还真吓了一小跳,他家父母就是老人说的“无事不登八宝殿”,如果没什么紧急大事,家里的老父老娘亲绝对不会在他上班时间打电话,一般要等到下班时间后才找他,在上班时间找必定是急事儿。


  心里紧张,接通电话那刻心都是提着的,当听说是王市长家的老太太跑他家去了,他当时就呈懵呆脸,就算在王老位居高位,王家与晁家同是京官儿实际上也没什么往来,他们家从不办什么宴会,所以不会请客,王家有帖子也是他和老三去,所以基本上可以说他家老爷子老太太和王老王老太太从来没有互相串门儿,有打照面也是在别人的宴席上。


  王家与晁家老一辈没有私交,不互相走动,今天王老太太却跑晁家去找他们家老娘亲,那消息简直像颗炸弹,把晁一一个大爷们给炸得七晕八素,完全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王老太太哪根神经搭错了。


  就算一头雾水,他也没有问王老太太跑家里去干什么,他家母亲大人没有说,说不定王老太太还没远,晁一满口应了,等挂断电话,果断打电话给王市长,王家的事还是让王市长自己去头痛吧。


  王市长因为老父住院,侄女被抓走,心里很压抑,午饭后便抓紧时间处理工作,希望能尽快处理完公务匀点时间去法院那边走一趟,正忙着收到晁书记电话,以为是党内部有紧急会议会什么的,结果听说他母亲跑去晁家找晁老太太,还因为话不投机发脾气摔门走人,心里那叫个气啊,他不求母亲能像别人家的母亲那样为他操尽心,只求母亲别给他添乱,如今才发觉就连那点要求都是奢望。


  有难处无处可说,王市长内心悲怆,幸而晁书记并不是责难他,而是怕老太太路上不安全,让他叫保姆或者联系个人暗中关注一下,对于晁家的明事理,他心存一份感激,与晁书记通完电话,打电话给父母的保姆,让保姆联系他老母亲,然后就不再管。


  保姆收到王市长的指示忙打电话给王老太太,当电话通了,忙忙说明情况:“老太太,您老在哪?二爷和二太太回来了,等您好会子了呢”


  王老太太还没走出晁家住的大院儿收到电话,以为是大儿子的电话准备直接挂断,发现是家里电话才接听,听保姆说小儿子回家找她,心情更加苦闷,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结束通话。


  太阳有点热,走出大院,看到外面的路上有车辆来往,王老太太心里空空的,忽然不知道有哪里可去,当年她家老头在任时并没有帮衬娘家多少,娘家人与她不亲,而娘家父母早就没了,娘家小辈们没有沾到她的光,也没怎么来往,娘家那条路是回不去了。


  如今才发现,除了和老头子的家,她无处可去啊。


  越想,王老太太越难过,一个人站了良久,最终还是打出租车回家。


  第五百零六章 您的小龙宝干的好事


  王老太太的脑子很乱,当出租车送到大院门口,她自己步行回家,走得极缓,慢慢的走到家门口,心头还如乱麻。


  王凌志坐在父母住处等啊等,等了两个来钟,耐心都快没了,当终于听到门响,望过去,看到开门进来的是他亲娘,立马跳起来,一路“妈,妈妈,妈”的叫着飞奔着冲过去扶住母亲。


  看到婆婆回来了,在吃水果的马梦婷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丢掉啃了大半的香瓜,一个劲儿的干嚎:“妈,救救玉璇,救您救救玉璇”


  被小儿子扶住,王老太太因在晁家受气而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听到马梦婷的嚎哭声,气得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


  王凌志扶着老母亲走向沙发,还向老婆递了个眼角,等走到沙发,扶母亲坐下去,帮老人家按摩肩膀。


  收到男人的眼角,马梦婷嚎得更大声,等婆婆坐下,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婆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妈,玉璇被人抓走了,您快救救她,玉璇是您千娇百宠养大的孩子,她那么娇贵,哪里受得住坐牢,妈,救求您救救玉璇”


  “闭嘴!”哭嚎声刺着耳膜,王老太太气得发抖,抬起手,用力的扇向马梦婷,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小儿媳的脸上。


  马梦婷没想婆婆会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脸上挨了一记巴掌,火辣辣的痛,一时也被打懵了,哭嚎声嘎然而止。


  王凌志也被吓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败坏了我儿子的名声,毁我儿子前程,我儿子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干,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尽教得你女儿跟你一样下贱,害得我王家颜面尽失,害我一次又一次的丢脸,你还有脸哭?”


  王老太太满心的怒气无处可发,这下找到出气筒,将气撒向小儿媳,被抱住腿,用力的踢,两脚将小儿媳给踹得跌坐在地。


  马梦婷被踢得跌坐下去,叫了两声痛,立即放声大哭:“王凌志,你这个天杀的,当初我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是你有老婆还跑来勾引我,骗了我的身子,害我怀了孩子,是你们怪姓魏的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你自己要离婚跟我结婚,现在又怪我我怎么这么命苦,被人骗身又遭打骂,一辈子都低人一头,天天受你们的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要死去外面撞,别脏了我眼睛,你死了,我也清静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拿钱孝敬公婆,到我家是我拿钱养着你这个拖油瓶害人精,你死了,大家都好。”王老太太心里气,马梦婷勾引她儿子毁了她老二的前程,还在这闹死闹活,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那碍眼的东西消失。


  马梦婷被吓住了,张着嘴再也嚎不出声来,以前婆婆有时也呵斥她几句,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说得那么难听,连拿钱补贴他们的事都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妈,您消消气,玉璇她妈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感觉大事不好,王凌志手慌脚乱的帮老母亲捶背顺气,做老好人:“妈,您看玉璇妈不顺眼让她不要到您眼前晃就是了啊,妈,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救玉璇才是要紧事儿,玉璇被抓走,弄不好就要坐牢啊。”


  “要救人你们自己去救,别找我,我救不了。”王老太太青铁着脸,打掉儿子的手。


  “妈,您怎么了?我跟贺家不熟啊,我要是跟贺家能说上一二句话,我早就去请贺家求情”


  “你跟贺家不熟,跟燕行外公熟,你们同住一个大院,你怎么不去求燕行外公?”


  “妈,燕行外公他打去年就不理我们了,我见着他问好,燕老当没看见我,也不许我进燕家的门儿,我我我要是能求得动燕老也不会麻烦妈您啊。”王凌志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他母亲以前从来拒绝他的要求,这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怼他,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你,还有你,你们自己想救姑娘自己想办法,不要再跟我说,回你们自己家,别在这里气我。”


  王老太太心里又堵又气,看谁都不顺眼,恶狠狠的又一次打掉小儿子讨好帮捶背的手,瞪了马梦婷一眼,赶小儿子和儿媳离开。


  “妈-”王凌志不死心,如果他妈不帮忙,大哥更加不可能会尽心尽力的帮他捞玉璇。


  “出去!”王老太太厌烦得很,无情的拒绝小儿子。


  “妈,我我先回去。”王凌志眼见老妈在气头上,知道不能再跟老娘拗,自找台阶下,拉起还赖地上的马梦婷就走。


  马梦婷历来怕婆婆,哪敢耍横不走,跟着王凌志,一边走一边摸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那叫个气恨,老太婆自己没本事救人出来,反而将气撒她身上。


  走出父母家的门,王凌志也没敢停留,带老婆家,路上见有人看到自己有想要过来的意思,他赶忙快跑着逃之夭夭。


  马梦婷更加不敢闹,一声不吭的跟着王凌志走出大院打的回家。


  当小儿子离开了,王老太太无力的瘫坐下去,心里凄苦得不行,小儿子不争气,老大对她偏心玉璇的事耿耿于怀,万一老头子没了,她怎么办?

  王凌志马梦婷打车回到铁道部职工家属大院,路上遇到人问他们女儿的事,两人觉得没脸,支唔几句匆匆跑回家躲避,他们不敢去求燕家,打燕老知道玉璇跟赵宗泽订婚起看见他们像见苍蝇似的嫌恶,他们不敢直视燕老,哪敢跑去求救。


  一对夫妻坐在家里相对埋怨,你埋怨我我埋怨你,一个说当妈的没教好姑娘,一个怪奶奶抢走孩子没教好最后还怪自己,相互怪来怪去,争得不可开交。


  等熬到下班时间,王二打电话给大哥,求他出意,王市长下午抽空去法院了解情况,本来就一肚子气,接到弟弟电话直接就给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让他们自己主动帮王玉璇将用赵宗泽挪用的公款买的房子和王玉璇的银行卡里来历不明的钱全部交法院,其他,他根本无能为力。


  王凌志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偏偏还不敢发火,自己默默的去找女儿藏的房产证和存折,可是翻遍房间也没找到,只好决定第二天去法院看守所问问女儿。


  王市长下班后又去医院陪护,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他父亲住院,没人到医院探病,他们夫妻两人也清静些。


  大儿子不打电话给自己,王老太太不敢去医院,又一个人呆家里,好在有保姆做饭,能吃上一口热饭热菜。


  王凌志马梦婷没找到房证,第二天又向单位告假,去汉院看守所给自己女儿送衣服,他们原本想见见女儿问问房产证在哪,结果,他们根本没见着人,法院看守护的人员检查了一下东西,将不许送给在押人员的东西退回,只拿衣服和洗涮用品和一些在许可范围内的零食给王千金。


  王玉璇在看守所里过得很不好,跟几个女嫌疑犯人一起住,她是新进的,少不得挨“潜规则”,受了不少欺负。


  王市长已经绝了捞王玉璇的心,直接不管那茬事儿,只管老父亲和工作,然而,他们父亲一直靠呼吸机呼吸,又不能做手术,他也只能干着急。


  王家因一系列的事过得不开心,贺家人是不会帮王家操心的,他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该做啥就做啥。


  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儿就到周四。


  当大家都在忙着上班上学时,乐韵在快到中午时分终于将最后一份药丸子搓成了圆滚滚的粒子,将药丸子放竹筛子里凉晒,忙着收拾场地。


  她一直闭关制药,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完成最后一份药丸子,也必须要清场,将原本属于私藏品用具全部搬回空间,还有些冷却的药丸子也要收起来,该藏起来的秘藏,也从空间拿出来些药丸子。


  收拾妥工具,搬出自己私人购买到的藏式火炉和一只大缸,将制药时从紫铜炉里倒出来的灰放进垫有一层泥土的大缸里运回空间当肥料,又将一些红色的炭烬装进藏式火炉里,再添炭搬回空间,人也跟回去,将一只金灿灿的紫铜锅放火炉上煲煮汤,那是专作药膳用的汤水,煲得越久又越好。


  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在空间会把锅里的水煲干,或者火会熄灭,有个小狐狸,他会帮她管火管锅。


  被抓做苦工的小狐狸默默的撇胡须,他真想罢工来着,然而,人类小丫头又弄回很多石头,为了吃到石头,他只有出卖劳力。


  乐韵是个贪心鬼,制完药,还余有很多柴火和炭、干牛粪燃料,她不客气的又一次将部分据为己有,只帮主人留下小量燃料留制药房里。


  清完场,检查一番,该藏的藏了,该留的有一份,整整衣服,打开门,迈着小短腿走到抄手回廊上,大马金刀的一站,雄纠纠的大喊:“锵锵,天空一声巨响,本小姑娘闪亮登场,帅哥们,本小同学出关啦。”


  家有小医生在制药,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一般在院子里活动一二就在上房,尽量不去东厢或西厢,免得打扰到小医生,当天年青一辈上班的上班去了,就只有老太太老爷子们和贺家外孙在家,而燕行也因等几天没等到小萝莉出制药房,这些天泡在书房。


  贺家两老爷子也在书房,老太太们陪老祖宗在做刺绣活,当小医生喊了一嗓子,都惊喜的大叫着“小医生出来啦”,起身往外跑。


  燕行年青啊,激动之下嗖的蹿起来,一溜烟儿拉开书房的门冲到回廊上,大长腿一迈,像风一样掠至院子里冲向东厢回廊。


  老太太老爷子们也争先恐后的涌至回廊,小跑着跑去看小医生,他们看到小姑娘站在东厢北房门口,穿白色短袖衬衫,牛裤小热裤,像棵s东省章丘大葱,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燕少跑得快,几个起落就飞掠进东厢回廊,看着粉粉白白的小萝莉,一双龙目光辉熠熠,鬼斧神工雕凿出的俊容荡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小萝莉,辛苦了!”


  “嗯嗯,是很辛苦啦,我差点被蒸熟,全身水分都被蒸发掉了,你们家有啥好吃的记得一会通通拿来给我补充营养,要不然就要你和你家兄弟们一溜儿的躺地上像大蒜儿排成排,给我揍一顿解闷儿。”


  点头,乐韵脸不红气喘的接受关心,她天天挨火烤,如果不是空间,早就被蒸熟了,真的很辛苦呐。


  “卟噗”“卟噗”,贺家老太太们和两保姆簇拥着老祖宗往东厢赶,听到小医生说快蒸熟了,不给好吃的就要揍小龙宝和他兄弟们,一时忍俊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小萝莉说快被蒸干,人还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特别灵动可爱,燕行看得满心欢喜,想去摸摸她的头,又怕惹她变脸,管着自己的手,温温的笑着点头:“嗯,但凡我们家有的,你喜欢的,你尽管吃。”


  “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可以考虑不揍你,你跑得快,去你们家厨房冰箱看看有没有鸡鸭,有的话快拿来,趁着有火做叫化鸡吃。”


  小姑娘刚说完,周嫂子便先一步搭话:“冰箱里有整只的鸡鸭,有好几只,我去拿给小医生。”


  周嫂子说干就干,转身就跑向厨房。


  “做烧鸡还要面粉,等会我和面擀面皮。”燕行双目亮如星辰,有烧鸡吃喽,好幸福。


  贺二贺三老爷子想抹汗,小龙宝什么时候也学会擀面皮了啊?


  他们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小外孙儿在吃了小萝莉做的叫化鸡后对那种美味念念不忘,背地里有空捏泥巴学着擀面皮,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所学手艺能派上用场。


  贺家老太太们簇拥着老祖宗绕过回廊到东厢北房外,一致道“辛苦了”,贺老祖宗亲自拉着小医生的手,感激不尽:“难为小医生了,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受了这么多天的苦,有什么事你尽管差使我家孩子们,他们这些人还是能胜任跑腿活儿的。”


  “老寿星婆婆,您老孩子们都是老太爷级别的人,我可不敢支使,有您重孙子小龙宝和几个帅哥让我使唤就行了,这样没压力。”乐韵抹了把汗,一群古稀之年的老爷子老太太,给她当牛马,他们不觉有辱身份,她也不敢使唤呀。


  “行行,小医生想使唤谁就用谁,我家男孩子们都是从少习武的,小龙宝这一辈的男孩子们也是,身子骨煅炼得不错,不用担心累着他们。”贺老祖宗眼都没眨就将重孙子们卖了,卖得干脆利落,都不带心疼的。


  燕行想嚎几声,太姥姥又把他和哥哥弟弟们卖了,上次是卖他一个人,这次是把所有重孙儿全卖给小萝莉当牛马了啊,小萝莉又是个很懂得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有了太姥姥的话,她就能愉快的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差使他和兄弟们当牛作马。


  他有点淡淡的忧伤,明明他才是小萝莉的专用苦工,其他人是协助,现在全被太姥姥卖给小萝莉,他不是唯一的那个特殊存在了啊。


  想到自己不再是特殊的一个,燕行默默的撇嘴角,能不能请太姥姥收回成令?不要卖兄弟们,只卖他给小萝莉行不?

  “这样挺好,来,小笼包,你,赶紧的给我去药房干活,除了装有药汤的那只锅和紫铜盆子,其他的工具搬去东厅,然后你再去擀面皮,记得干活要卖力点,不努力干活,罚你不许吃午饭。”


  “午饭可以不吃,只要给吃口烧鸡就行。”小萝莉得了鸡毛令箭立即就指使自己当苦工,燕行一般挽袖子一边走向药房。


  老太太们乐坏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劲儿的催促小龙宝快点干活。


  贺二贺三老爷子也笑咪咪的跟小龙宝进药房,开始搬东西,他们老胳膊老腿儿的搬不动重东西,搬那些轻点的盆或碗啊,篮子等轻巧点的物品。


  燕行搬药炉,小萝莉搬了六只紫铜药炉进药炉,都有使用,灰已经倒出来放在他们家打造的那只可移动的有火塘的车子里,有两只药炉还热热的,他先搬金翡做的玉药炉,再搬紫铜药炉,紫铜锅盆。


  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也去帮忙,让郭妈妈照顾老祖宗。


  他们忙活着,周嫂子端来盆子,里头装有四只整鸡,两只鸭,她回厨房找出鸡鸭,同时也找出面粉,所以稍稍迟了一丢丢。


  看到有整只鸡鸭,乐韵让保姆妈妈再去找大片青菜叶子,她端着盆进药房,将鸡鸭丢锅里泡药水,再轮流涂药汁。


  周嫂子听说小医生要找菜叶,转身又奔厨房弄盆青菜叶片给小医生,幸好每天买菜,家里二老爷子喜欢吃包心菜,三老爷子喜欢大白菜,那两样菜基本每天都会有,所以小医生要找宽菜叶能勉强凑合着用。


  贺老祖宗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小医生美食,药房里还没散热,空气灼人,她家孩子们不让她进去,她只好坐回廊里旁观。


  燕行搬完重物,麻溜的奔进厨房和面揉面团,他力气大,又甩又揉又打,将面团子揉得十分柔韧,再擀面皮,擀得厚薄均匀,装在大圆盘里端到药房给小萝莉。


  两保姆妈妈没帮忙,奔厨房做午饭,原本中午准备热一些昨晚做的菜就算了,小医生制药完工,必须要做点新鲜菜色。


  乐韵将鸡鸭浸泡一番,涂几层药汁,往鸡鸭肚子里塞一些药材,整好鸡鸭头与脚,再包裹一层菜叶子,用面皮裹起来,再包一层菜叶子用线绑扎一圈,扒开火堆,排放在火烬里,再焐红火炭烬。


  叫化鸡少说也要烧两个钟,暂时不用管,乐小同学洗手到东厅装冷凉的药丸子,她的药丸子有放篮子、筛子里的,有放盆里的,有些放在药炉里,冷却密封的基本首选放翡翠药炉里,两个金翡翠药炉里都塞了许多药丸子,就算不开包装,打开药炉盖子都能闻到扑鼻郁香。


  把冷却的两筛子药丸子装起密封,从金翡药炉里提出几袋药丸子,拿只篮子装好,提起自己装随身物品的背包,和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回上房坐,先喝茶吃瓜果。


  补充了营养,分药丸子,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各一小袋子,贺二贺三老爷子也一人一袋药丸子,各人的药丸子个头差不多大,颜色不太一样,有些色泽深,有些色泽浅。


  乐韵怕一群人好奇互相品尝养身丸,少不得嘱咐:“你们送我虫草,这是我给的回礼,贺大老太太的药与其他人的不同,她的药丸子是针对她健康的治疗药,其他三位老太太和两位老爷子的药丸子是养身丸,同是养身丸,各人的药丸子略有差别,尽量别弄混。”


  “多谢小医生。”贺家老爷子老太太先是惊愕,随之满怀感激,他们只送小医生一些虫草,小医生竟然还帮他们一群老家伙制份药丸子,她亏大了。


  乐韵又将另一份单独放一边:“这份是给贺小三贺小十五外婆的份子,我写有说明字条,让贺小十五按说明翻译成藏给他们舅舅舅妈照顾他外婆按时吃。”


  “小医生,我代我亲家谢谢您。”贺子荣感激的道谢,小医生去z省是为他们家老祖宗找药,她去高原吃了那么多苦,竟然还记得他家小三小十五的外婆,可见她有多体贴善良。


  “不客气啦,贺小十五贺小三帅哥把他们挖的虫草都送我,给他们外婆的养身丸是我的回礼。老寿星婆婆的药丸子我也写有说明字条,按要求吃就行了,趁着还没吃午饭,我给老寿星婆婆针炙,这次男士女士们全部回避。”乐韵笑咪咪的说明原因,着手准备针炙。


  “小医生,我们也不可以在旁帮忙?”贺家妯娌四个你瞅我我瞅,个个就一副表情“我想旁观”。


  “我不建议你们旁观,如果老寿星婆婆也不介意倒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就不用在旁了,省得白担心。”贺老祖宗笑着做了决定,不让儿媳妇们在旁陪自己针炙治疗。


  老祖宗发话,贺大太太几个也不好坚持。


  说要针炙,乐韵也是说干就干,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几颗药丸子给贺家老寿星婆婆吃下去,让她喝两杯白开水。


  贺三老太太回老祖宗卧室,在地面上铺张竹凉席,和妯娌们扶老祖宗回房,侍候着脱去长裙,只留最贴身的衣服,再退出卧室。


  等老太太们出去了,乐韵将房门拴上门栓子,帮老寿星婆婆将贴身衣服也褪了,平面仰躺,捧出玉盒,将针套搭手臂上,掂针,像天女撒花似的撒针,有时三针,有时五针,有时一针,金针银针交错,细密的破空之声不绝。


  行针要脱光衣服,最开始贺老祖宗还有点羞涩,毕竟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全身皮肤快皱成鸡皮,赤果果的躺在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儿眼前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可看到小医生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暗笑自己一个活了百来岁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娃娃,把那些顾忌抛之于脑后,放松四肢,接受针炙。


  当银针刺在身上,有点微微的痛,很快,随着身上的针越来越多,感觉胃里像火烧了起来,炙烫感传向四肢百骸,很快她分不清针扎在哪,反正全身都是酸胀酸胀的。


  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冒汗,贺老祖宗闭上眼睛,免得汗水流进眼睛里。


  乐韵以飞针刺穴手法撒出一片针雨,自己也微微冒汗,她没空休息,将几根银针刺在老人脚底,再给她头顶扎针。


  给老人头部扎完针,才有空嘘气,抹去额心的细汗,再给老寿星婆婆按摩穴位,引导药力散向老人家的全身,滋养老化或衰退的身体肌能。


  贺老祖宗最初大汗泠泠,随着推拿,汗越出越少,之后她的体温也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贺老祖宗从感觉快要烧糊变成好像在泡热烫的温泉,有些想昏昏欲睡,她的思维又十分清晰。


  小医生帮老祖宗在做针炙,贺家两老爷子和四老太太哪也不去,就坐在外面的中堂苦等,也老纳闷了,没听到啥声音哪。


  燕行陪舅公舅婆们一起等,每隔二十来分钟去东厢北房看看火,等到一个钟,把埋火炭里的烧鸡扒出来,翻个身,再次用红灰炭焐起来。


  等了一个多钟到中午,郭妈妈和周嫂子也做好饭。


  乐小同学帮老寿星婆婆不停的按摩,一个钟后收针,给她一个枕头,再让老人家翻个身面朝下趴着,给她背部做针炙。


  背部的针炙同样是一个钟,等收回针,贺老祖宗全身皮肤微微发红,因为针炙出汗,头发也全湿了,身上有一层汗迹,老人家披块布遮身,一声不响的去浴室洗澡洗头。


  贺家一群老爷子老太太眼巴巴的盯着老祖宗的卧室,当终于听到门栓响,激动的站起来,门打开,小医生露面,他们发现小医生精神比她初出药房时差很多,一双水灵灵的美人杏眼里满是疲惫。


  “小医生。”老爷子老太太紧张的跑去迎接小姑娘。


  “老寿星婆婆在沐浴,等会就好,我也去换衣服。”看到一群老太太老爷子紧张的表情,乐韵后背咻的绷紧,生恐他们又对自己来个躹躬感谢,抱着小背包撒开脚丫子就跑。


  小医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两蹦就跑走,让老爷子老太太们那叫个好笑,是不是他们太激动,又让小医生受惊了。


  燕行制药房里扒埋灰里的叫化鸡,听到上房的声音,知道小萝莉帮太姥姥做完针炙,心中欢喜,听到脚步声跑近,猜着小萝莉要洗澡,麻利的将几只烧好的叫化鸡扔竹篓子里,还有两只火候还不够,又埋进火炭堆里。


  他还没将烧鸡埋好,乐小同学提着包溜进制药房,瞅着某个对自己笑得春光灿灿的帅哥,皱皱小鼻子,自己找衣服。


  为了不落个意图不轨的罪名,燕行埋好叫化鸡,提走竹篓子,帮小萝莉将门掩上,让她安心去换衣服。


  乐韵找出衣服,先给自己吞了几颗药丸子,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焕然一新,晃悠悠的晃到贺家上房。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没进老祖宗卧室,在外面等,等了大概有半个钟,贺老祖宗也收拾整齐,她洗了头,还吹干头发,又挽起来,穿一袭复古半袖长裙,面色红润,气质高雅,走出去没人相信她是个百岁老人。


  贺三几个激动的跑去扶老母亲就坐,将小医生奉为上宾,挨着他们母亲,让小龙宝挨着小医生坐,照顾小医生。


  几个老太太和保姆赶紧上菜,除了贺家自己准备的菜,还有一只叫化鸡和叫化鸭,叫化鸡从烧得焦黄的面皮里剥出来,香气浓郁,令人垂涎三尺。


  燕行默默的将两只鸡腿和两只鸭腿夹小萝莉碗里,拼命的给她夹菜,鱼头给她,生菜给她,红烧狮子头给她如果不是小萝莉死命的瞪他,他估计会去换个大碗给她装菜。


  乐韵看着一碗菜泪流满面,夹一只鸡腿和鸭腿给贺家老寿星婆婆,用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老人家:“这是您老的小笼包干的好事,您不能怪我。”


  “我陪小医生一起吃。”贺老祖宗笑得快合不拢嘴,幸福的接受小娃娃的礼让。


  贺三贺二老爷子和四个老太太笑盈盈的看着一老一少吃鸡腿,暗中朝小龙宝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小龙宝聪明!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陪小医生吃了午饭,想留她在贺家玩,小医生要回晁家,他们留不住,让小龙宝帮她搬行李装车,贺家老太太们也将各种存货提去给小医生带回去,也没忘记帮她打包叫化鸡。


  收拾好行李,燕少开着塞得满满的车,送小萝莉回晁二爷家。


  第五百零七章 顶梁柱


  燕少开着三舅公家保姆买菜用的私家车将小萝莉送回晁二爷别墅,胡管家和家佣在打理花园景观树和草坪,见到四姑娘回来,一拥而上帮搬行李。


  除了乐同学自己的行李,贺家还赠送有来自z省的风干牛羊肉、奶疙瘩、打酥茶的奶油、一套包括壶碗盘在内的藏式用品,还有大量海鲜干货和新鲜货,其中帝王蟹就有十只,各种礼物将车子塞得满满的。


  胡管家带人帮新海鲜送去冰柜,有些物品先放一楼大厅,燕少帮小萝莉搬药炉上二楼送她卧室,也留有药炉放楼下。


  乐同学没有在晁家呆,马上去宣少家的四海来客茶楼,她说了等采摘药材回来帮宣少制皮蛋的,不能言而无信。


  燕少又心甘情愿的当司机,他将小萝莉送到宣家茶楼,自己开车回贺家,路上顺便打电话通知自己队里兄弟帮他将座驾送到他三舅公住的大院,他明天要帮小萝莉搬东西送回青大学校。


  宣少每天呆在厨房里愉快的整菜,中午收到小美女信息说下午去他家帮制皮蛋,立马就赶回茶楼,带着一帮青年们将需要的原材料全提溜出来拧到院子里,又在厨房烧火熬汤。


  宣一宣二等在楼外接到仙医门小姑娘引进内院,宣少笑咪咪的带小美女进厨房,看着她往汤锅里丢了很多药材,兴奋的连嘴都合不拢。


  遇着超级吃货,乐韵没力气翻他白眼,让人守着熬汤,自己又去院子里拿自己带来的药汁和着宣少准备好的药末混合配制出二份药水,一份和泥拌成膏。


  药汤熬煮一个钟才出锅,和了药,再和石灰面,拌成膏糊状,之后宣家一帮青年们戴上手套,将鸡蛋鸭蛋放石灰泥糊里裹一层,又在泥膏里裹一层,再裹细糠屑,放进大缸里。


  有个吃货少主,宣家青年几乎没有不对吃感兴趣的,为了过把瘾,制皮蛋的原料准备的超多,弄回四个老大的缸,鸡蛋鸭蛋成箱成箱的从屋里搬出来,裹成泥蛋子进缸子里。


  于是,当终于完成工作,天色也黑麻麻的了,一群青年还意犹未尽,因还剩下面泥没有裹完,果断的又跑去买鸡蛋,甚至连晚饭也不顾得吃,坚持将皮蛋腌制完才去换衣洗手吃饭。


  乐同学没陪青年帅哥们疯,她在第一批皮蛋完工时就和宣少去三味轩吃晚饭,再由宣少带人送回晁二爷别墅。


  晁二夫妻傍晚回到家吃点零嘴垫肚子,等着粉嫩嫩的小团子,当终于等回那个粉粉的软萌小粉团子,晁二夫人搂着好一顿疼爱才拉去洗手坐下吃饭。


  乐韵在三味轩吃了晚饭,二伯二伯母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自然不忍拒绝,坐下陪两位长辈吃饭,聊到十一天才睡觉,她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药炉藏进空间,然后才美美的练功。


  次日是周五,小团子说要回学校去百~万\小!说准备考试,晁二夫妻由着她,到点就去公司。


  柳少昨晚收到发小的电话传召,早上起五更爬半夜的乘最早一班地铁风尘仆仆的赶到晁二爷别墅外坐等燕某人,等到八点过五分才等到燕某人开着豹要紧不要慢的赶至。


  爬上车,柳大帅哥看到后座只留两座,其他座拆空,堆着一堆东西,默默的抹把汗,贺家是准备把家搬空送小萝莉咩?

  燕行开着自己的专车感觉舒心多了,进别墅区直达晁二爷别墅楼外,又从敞开的门进院,将车在别墅楼前掉头,和发小柳某人下车帮小萝莉搬行李。


  胡管家带人将四姑娘的行李从一楼大厅搬到外面,帮装车,早上小姑娘搬很多东西收藏在她放翡翠原石的小仓库,要搬去学校的行李不算太多。


  装完行李,柳少机灵的坐驾驶室当司机,载着小萝莉和燕某人跑到外面大道上,直奔他未来的岳母家。


  在首都堵车是很正常的,因此,当柳少开着车艰难的爬到耿家所住的街区已是一小时又五十分钟后的事了。


  车不能直达耿家,在比较大的街道停,燕行帮提着小萝莉的大背包,陪着小萝莉跟着发小柳某人走,穿过两条小巷,又绕几绕才到耿家,耿家的院门开着,进院,满院子青绿青菜。


  田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听到小柳喊了一声,忙开门出去,看到小柳带着一个高大青年和一个细小的人进家院,她的眼神儿打吃药后恢复些,最开始也没看清人,直到小柳领着人过了菜地,就近一瞅,那个头发短的像男孩子的小姑娘不就是去年在运动会上给自己把脉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辛苦了,竟还劳你大驾亲自上门来帮治病。”田妈妈看到小姑娘,一边将手在围裙上搓拭,一边小跑着去欢迎小医生。


  “田姨客气。”乐韵边走边用眼睛x光线扫描田军嫂的身躯,她先帮田军嫂解决睡眠问题,又配副药先清洗内脏中的部分毒素,如今的健康指数勉强可以达到半星,也能承受药力清洗全身的治疗过程。


  看到田姨跑来,柳向阳生怕她走路太快摔跤,赶忙搀扶住:“田姨,您不用太客气的,小美女尊老爱幼,医德不凡,从不在意虚礼。”


  “一直受小姑娘照顾,至今都没请小姑娘喝口水,还劳小姑娘上门看诊,小姑娘不介意,我自己不好意思啊。”田妈妈有些羞愧,她深受小姑娘之恩,却连个谢字也没对她说,像白眼狼似的。


  “等您身体健康了多请小美女吃几顿饭就行啦。”柳向阳笑容明艳,如果田姨身体健康了,他未来小媳妇儿自然不会在背地里愁眉不展。


  “那是一定的。”田妈妈满心欢喜,请小姑娘和小柳的朋友进家,热络的招呼客人坐。


  她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表面擦得能当镜子照,早上还赶早跑去买回水果,从冰箱里拿冰镇着的西瓜冰给仨人,再去厨房拿自己做的芝麻饼和葱香大饼给客人当零嘴吃,还配了个自做的大酱。


  乐韵在晁家和贺家吃过北方自制大酱,也挺喜欢那种味道,自己在空间里也学着做了缸大酱,因时间还没到没开封,不知道味道如何,当看到田军嫂自制的大酱,很开心的拿饼醮酱吃,品尝味道,以吸收制酱经验。


  身为陪同小尾巴,燕行当哑巴,当看到柳某人殷勤的和田军嫂亲近,他是嫉妒的,柳某人好歹有个目标确定的未来小媳妇,他呢?


  哪个少男不怀春?讲真,哪怕父亲和外公先后重组家庭,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他对家也抱有希望,曾幻想过找个心爱的女孩子,组成一个温暖的家,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所有的梦与希望都被王玉璇的虚伪无情打碎,连青梅竹马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也不堪一击,他还能相信其他女孩子吗?

  很久以前,他对非亲人的女性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目睹了王玉璇的伪善与虚荣,他对女性的避讳之心更甚,不说避之如毒蛇,至少那种想找个伴过一辈子的心也不知跑哪世界去了。


  想想可能要当一辈子单身狗,他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瞥目小萝莉,她卷着大饼醮酱吃得津津有味,那眉眼如画的模样,那一低头浅笑的美,总让人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只是,那岁月静好好像与他没多大关系。


  燕行心里顿时就郁结了,小萝莉怎么就从不多看他几眼?感觉在小萝莉面前,他的存在感好像永远不及她的药材、吃食、书本重要,简直心塞死。


  乐韵啃大饼啃得正欢,感觉身边燕某人一直盯着自己,偏头瞅他,碰上他一双幽幽的龙目,顿时有点疑惑,燕人又咋的了,她好像没惹他吧,干吗露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瞅两眼,不理,那家伙有时超不靠谱,无视就好。


  被小萝莉侧眸相视,燕行没来得及撒回视线,被抓个现行,干脆让她瞅,结果,小萝莉瞄两眼又不咸不淡的转过脸,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呀,有一瞬间想抓狂,他的存在感真那么低?!


  乐韵可不知燕帅哥心情不咋好,啃掉一个大饼,抹抹小嘴巴,喝白开水,再细细的问田军嫂最近的感觉如何,包括饮食与睡眠,行动方面的各种环节。


  田妈妈将自己感觉得到的变化都说了,包括一天起夜几次都没遗漏,毕竟给医生提供真实的情况才有利于对症下药,隐瞒只是害人害己。


  柳向阳和燕行兄弟俩也是有眼见的,在小美女询问田军嫂状况的当儿将吃的挪到一边腾出一半桌子面,擦得干干净净。


  例行问过病人状况,乐韵提过燕帅哥身边的大背包,从包里提出三袋子药丸子,反复叮咛:“这三种药丸子是三个阶段的药量,每个队段的药是不同的,不能搞混,我在袋子表面也标明数字以区分,一是第一阶段,二是第二阶段,三代表第三阶段,第一阶段是清扫身体内毒素和杂七杂八的病菌,第二阶段是排除残余有害杂质,第三阶段才是温养调理。”


  “我懂了。”田妈妈和柳向阳同时应了。


  柳向阳惊觉自己太紧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望天,当作之前那个心急的家伙不是自己。


  田妈妈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小柳急人所急,真是个好青年。


  有个柳帅哥监督田军嫂,乐韵倒也不怎么担心,冲帅哥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自己忍不住抿着唇窃笑,再次拿出一金灿灿的金翡碗,抱出装玻璃管瓶的盒子,配制一碗药,又取出不同颜色的十多颗药丸子捏碎,融合在药汁里。


  配好药,请田军嫂去卧室,准备针炙。


  耿家四间房,田妈妈做卧室的房间光线略差一点,她去姑娘住的房间,在地面铺上席子,等着针炙。


  柳向阳机灵的很,帮端药碗跟去,他的目的就是看看他未来小媳妇的闺房,哪怕看几眼也行啊。


  燕行没啥可帮的,也跟着凑热闹,他没有进主人家做卧房的房间,就站在门外。


  女孩子的卧室简朴的让人心疼,老式衣柜,书桌和一个书柜,还有几个箱子,床也是老式架子床,床上放着一把吉他,唯一比较女性化的就是可爱小台灯,还有就是放鞋子的鞋架子上有几双女式鞋。


  柳向阳端着药碗送药进卧房,快速的瞄几眼,心都疼了,小心心从不乱花钱,节省节约,闺房这么朴素,比男孩子的房间还简单。


  他没有说话,退出去顺手将门也带上,发少默默的回到桌边,对大饼也没了食欲,眼巴巴的干等。


  乐韵打量女生闺房没啥特别感触,毕竟她的房间也跟耿学姐的卧房差不多,家具用品都是老式的,除了书啊,衣服之类的,什么化妆品奢侈品的毛都找不着半根。


  待柳帅哥退出去,她顺手再拴门,又拿出几根药丸子让田军嫂吃下去,让她再喝药汁,然后脱去衣服躺着。


  田妈妈依言将衣服都脱了,拿方四方小毛巾遮住羞处,平平的躺好,最初只觉药很香,很快就发热,热着热着变滚烫滚烫的。


  直到田军嫂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乐韵才给她按穴位,按摩几遍,取医用针一根一根的扎穴,将人全身扎满针,针竖起来像仙人掌上的刺。


  扎针之后又是按穴位,催化药力。


  田军嫂最初还能清晰的感应到全身烫,之后就分不出是烫还是痛,反正那滋味特别的怪异,又痒又痛又酸又烫,想动不能动,说不出是啥个感觉。


  针炙之初,田军嫂身上只是渗汗,过了约半个钟,手掌和脚掌扎针的地方渗出血丝,还有就是两耳和鼻孔内也在渗血,血偏向黑紫色。


  田军嫂身上有针,乐韵不好帮她擦血迹,而且她还要帮她按摩穴位和疏导经脉,也匀不出手帮擦血丝,只能任它流淌。


  鼻子里流出的血成线,淌过田军嫂的嘴又到脖子上,宣染出一片暗青红色,耳朵里渗出的血也一滴一滴的下滴,脚底的血向下淌,染红半个脚掌。


  血渗涌十几分钟就慢慢停止。


  乐韵催按田军嫂全身穴位几遍,直到流出的血液变正常颜色,一一收银针,将扎田军嫂双肩头针收回来,头顶的针没有取,再轻轻扶起田军嫂,让她站立,再帮扎针,从后脑勺一直扎到脚后跟。


  半个钟后,收针,待拔取回所有医用针,戳了田军嫂几指,解除她的哑穴和麻穴:“田姨,可以啦。”


  田军嫂刚从无知无觉状回神,一头懵,下意识的瞅瞅,一边抬手抹脸:“可以了吗?”


  “可以了,您擦擦脸。”


  “哎!”田妈妈抹了一下脸,摸到糊糊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是血,也发觉自己光溜溜的,忙忙找衣服穿。


  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顺手拿姑娘的毛巾抹脸擦手,擦干净,后知后觉的发现视力特别好,欢喜道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


  “不客气,您先去洗澡洗头发,身上有汗,容易感冒。”乐韵将医用针往消毒瓶子里装,再次催促田军嫂去清洗血渍,田军嫂年纪大了,体质也弱,出了几身大汗,让汗浸湿衣服再自然干最容易感冒。


  “我听小姑娘的,我就去。”田妈妈满心欢喜,一连声的应了,欢天喜的拉开门栓,风风火火的去张罗洗涮事宜。


  柳向阳坐在外面等啊等,等得心都快焦了,当听到田姨和小美女说话那颗高悬的心才落了地,人早就站起来溜到小心心卧房门外杵成门神儿,当看到未来岳母跑出来,看到她脖子上耳际有血渍,那颗心又砰砰乱跳,飞快的扶住田姨:“田姨,您感觉怎样?”


  “很好,简直太好了,全身轻松,眼睛也能看见东西了,感觉我能挑一百斤走十里路。”田妈妈心花怒放,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姑娘是神医啊,真是手到病除,马到功成。


  “哇,太好了!”柳向阳一蹦三尺高,比自己完成一件重大任务还要开心万倍,就差没喜极而泣,好了好了好了,田姨终于健康了啊,小心心能安心了,他也放心啦。


  田妈妈眉间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喜悦,让小柳青年帮招呼小姑娘,她脚不沾地似的提热水去洗澡洗头发。


  柳向阳自然一百个同意,笑咪咪等在门口,等得好会儿小美女收拾好物品提着背包迈步从小心心卧室走出,他麻溜的跑进去帮卷起沾有血污的凉席,抱到屋外暂放。


  “柳大叔,你哪还是就手把凉席洗了吧,我不用你招呼。”瞅着走路都带风的柳帅哥,乐韵特别的感慨,想讨媳妇的男人果然是好男人啊,热情积极,能吃苦耐劳,嘴甜手勤会讨好。


  “哎,我先洗洗凉席啊。”柳向阳满心欢喜的依小萝莉美女的话,抱凉席到水龙头底下刷洗。


  “燕帅哥,想要小媳妇儿就学着你兄弟点,将来说不定用得着。”乐韵冲坐得像山似的俊美青年眨眼,柳帅哥为了小媳妇儿那么能干积极,燕帅哥真该学学柳帅哥的勤劳,要不就他那副高冷相将来难追媳妇。


  “我又没有两情相悦的对象。”收到小萝莉飞扬的小眼神,燕行幽怨的撇嘴表示自己犯不着表现,他又有没恋爱对象,表现给谁看?

  有个帅哥太不上道,乐韵懒得教育他,将自己的物品塞进背包里,小背包挂面前,将大背包丢给帅哥,转身就走。


  燕行眉眼一亮,提起背包快步跟上小萝莉的脚步,他也不想留午饭,看到柳某人哄他未来岳母,会忍不住嫉妒发小有小媳妇的哪。


  “小美女,你就这样走了?好歹吃了午饭才走啊,田姨准备好了菜。”柳向阳在刷洗凉席,听小美女到脚步声抬眼瞧着一前一后的小萝莉和发小,有点小忐忑,是不是他招待得不好,小萝莉不高兴啦?


  “不吃饭了,我今晚有预约,要回去准备一下,你在这里陪田姨一二天,监督她按要求吃药,除了少吃海鲜和辛辣的东西,其他没有什么特别要忌口的,不用太紧张。”


  乐韵迈着小短腿一步迈出耿家门槛,边说边下台队,朝院外走。


  “好吧,我送你们。”柳向阳也不强求留小萝莉,她一向是那么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燕行才不想让柳某人送呢,只让送出院门,将发小哥们赶回耿家,哼哼,柳某人有小媳妇儿,他没有小媳妇,所以余下的路由他和小萝莉共行比较好,才不要柳某人那个电灯泡在旁照路抢注意力。


  有个小行行保护小萝莉,柳向阳也没坚执送他们上车,等他们离耿家有十几米远了,回院,掩上大门,奔回水龙头旁正想刷洗凉席,田军嫂急匆匆的跑出屋,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心情低落:“小柳,是不是我家太简陋了,或者是我招待不好,小姑娘连饭也不吃就走了?”


  她刚泡水里听到小姑娘和小柳说话,因为自己在洗澡不方便说话,赶忙穿上衣服出来追,还是晚了一步,小姑娘和帅青年已经走了。


  “田姨别想那么多,小美女不是嫌盆爱富的人,她很忙的,这些天刚制药出来,学校里有朋友等着她,她急着回去,我太了解她了所以不强留,免得耽误她的正事儿。”


  “真没生气?”


  “哪能呢,小美女要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也不会给您看病了。”


  “那就好,等小姑娘什么时空了,你告诉我,我请她来家里吃饭。”


  “没问题。”


  “小柳啊,有你在,我们家就有了主心骨啊。”田妈妈感慨一声,回身匆匆去洗澡。


  啥?

  柳向阳被震得懵呆了,田姨是说他是耿家的主心骨,潜意思就是他是耿家一分子,是耿家的顶梁柱,是吧是吧?

  傻愣了一阵子,一个人慢慢的笑成一朵花,无声无息的傻笑良久,兴奋的蹦了起来,蹦几蹦,带着狂喜刷洗凉席,洗干净晾晒,又兴冲冲的将小心心卧室放凉席的地方拖一遍,又帮收拾屋里屋外,忙个不停。


  第五百零八章 表白

  燕行很喜欢欣赏小萝莉散步,她背着她装家当的小包,倒背在后的手细腻酥嫩,手臂肤白如雪藕,迈着小腿儿一步一步的走路,轻盈无声,小小的背景可爱得像只精灵的小松鼠,就差个毛茸茸的大尾巴了。


  他也喜欢看她东盼西顾的样子,她圆鹅蛋脸上总是顶着阳光明媚的笑容,美人杏眼明亮有神,明眸皓齿美如画,顾盼之间就像只雪白的小小狐狸在找食,机灵可爱。


  像只小松鼠的小萝莉就在自己身侧,触手可及,燕行的心脏跳得很欢脱,听着远远近近居民演绎出的生活调子,有种这就是地老天荒的即视感,又有种即得此般,此心为安的淡泊心态。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穿过巷子,走过一段石板铺的路,又到停车的街道,街上人来车往,与藏在高楼大厦背后的深幽小巷和古朴民居是迥然不同的风格。


  燕行心中遗憾,仍不动声色,拿出车钥匙开车锁,帮打开副驾座,将小萝莉的背包放后座,等小萝莉坐进副驾室,自己才麻溜的回主驾室,系上安全带扣,启车。


  因为小萝莉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开车,她坐副驾,让他很开心,如果没有其他人,他开车,她坐后座,他心里会特别不舒服,她坐副驾室,他感觉满心芳菲。


  燕少心情美好,开车开得非常的稳,果断的绕路,不跟车辆抢主街大道,绕走市内交错的公路系统,错开最拥挤的路段,也就不用享受“龟速爬行”的折腾,当然,回到青大仍然是两个多钟后的事儿了。


  他们回到青大只差一丢丢的功夫就到下课时分,所以从西校门进校,燕少开车开得飞快,一路飙车飙至学霸楼,车子刚刹住,学校也响起美妙的下课铃声。


  趁着中午回学霸楼的学生少,燕行飞快的下车,开后门搬行李,背上背包,手臂弯里也挂着大包小包,抱着只紫铜药炉就冲进东楼梯飞奔而上,速度那叫个快。


  乐韵背着大背包,抱着小金翡药炉的手臂还拧了几个袋子,叮叮咚咚的蹿上楼,看到燕某人将药炉放宿舍门口又向下跑,自己开门将东西放回卧室,再搬门口的两只药炉,一进宿舍,在安全角度立马将炉子扔回空间。


  行李有很多,她掩上门也下楼搬运,只搬运得一趟,燕帅哥不让她再跑,她到厨房转一圈,又看冰箱有晁哥哥帮买的菜,拿新鲜肉,又剥几个皮蛋,洗锅煮面。


  燕行来来跑了八趟总算将小萝莉的行李全部搬上楼,她有好几只紫铜药炉,一只藏式火炉,那几样是大件,一次最多能搬两只小药炉,所以费事,还有不少牛粪燃料和木炭,其余的都是较轻的,有海鲜、海鲜干货,奶酪、奶油等零碎之物,还有他太姥姥家赠送的几袋缅香稻米和从z省运回的青稞面粉,老秦地的本土面粉和香米,那几样就有四百来斤,另外还有粉丝粉条、薏米、小米、高梁、玉米粉等,都是二十斤装,青豆黑豆米豆芸豆每样七八斤。


  将行李运上四楼,美青年看着小萝莉的小客厅堆得满满的,忍着笑,拍打干净身上沾到的粉末,洗手,坐饭桌旁乖乖的等午餐。


  午饭简单,乐小同学只煮了面,考虑到某只帅哥是个饭桶,先各装一碗,然后把锅也端到桌子上给燕帅哥。


  青菜肉丝面,配菜有皮蛋、豆瓣酱,美味可口。


  燕行吃得很欢,恨不得把锅也给啃了,吃完,抱着一瓶豆瓣酱不撒手,顶着一双光熠熠的龙目,一脸希翼的央求:“小萝莉,豆瓣酱给我好不好?你心灵手巧,做的豆瓣酱太好吃了,不给一瓶我我会吃不香睡不甜,天天想来蹭饭。”


  抽,眼抽,乐韵眼角狠狠的抽了好几下,最终败给厚脸皮的某只:“算了,拿去,记得瓶子要还我,我就只有几只装酱的瓶子。”


  “哎,我吃完送瓶子回来,我先送我车上去,回来再洗碗。”唯恐小萝莉反悔,燕行抱起一瓶豆酱撒腿就跑,他怕自己把自己关外面,将门锁弄好才溜出去,掩闭门,风风火火的下楼。


  中午,有些下午没课的或者下午第一节课没什么课的学生也回宿舍,学霸楼也有学生回来了。


  不过,燕行不管那些,抱着酱瓶子跑下楼,将讨来的美食藏进自己座驾车里,又拿出副墨镜戴上,提起自己的背包,锁好车门,再次叮叮咚咚的跑回四楼,推门,发现小萝莉没锁,心情那叫个愉快。


  为了防止别人好奇进小萝莉宿舍,他进得小厅立马就将门锁闭,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书堆上,拿起锅碗进小厨房刷洗。


  有个帅哥说要洗碗,其实是想赖着不走,乐韵习惯了燕人总是耍小手段占地盘的行为,干脆留着锅给他洗,自己坐着休息会再整理放客厅的物品,将那些面粉啊香米啊类的干货搬往卧室,其实只留了一份在外面,大部分丢空间藏起来,讲真,贺家还真是细心,竟赚送她念念不忘的缅国香米,要知道上次去缅国克钦州赌石,她原本很想去大量采购一些香米,因时间有限,只能放弃。


  礼物很多,基本都挺合她心意,把新海鲜提溜出来放小厨房或阳台上放清水漂泡,新鲜海鲜养着太麻烦,准备晚餐就吃海鲜。


  零零碎碎的东西的搬运了很久才搞定,最后把木炭干牛粪暂时放阳台,拿布纸遮盖住,藏式火炉则竖放在饭桌底下。


  整理好行李,乐小同学拿一份案袋子和一只鼓胀的大袋子坐在自己百~万\小!说坐的地方,将袋子给挨着书堆坐的燕帅哥:“这是给你的。”


  燕行打理清楚厨房卫生,又洗了电热壶烧开水,等火烧开,帮自己和小萝莉泡杯茶,也搬自己的电脑挨小萝莉坐的地方上工。


  当小萝莉坐下来,他瞄了一眼又埋首,当她送来一只袋子,讶然的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对,给你的,”乐韵呶呶嘴:“为了不经常被你请去救人,我忍痛割爱匀出一部分药制些解毒丸,功能跟上次相似,还有包是跌打损伤药,跌打药做膏药贴最合适,我没有收集到合适制药用的毛皮材料,只好制成药丸子将就用。


  每样药我有写字条,标明用途和用量,你拿去备用。记得省着点,别以为我制药像制糖豆一样简单。


  另外两份一份是给柳枝接骨的那位帅兵哥的,按要求吃,如果你们监督不到位,或者不遵医嘱,哪天我发现情况不对,我会去打死他和你们;另一份就是你私人之物,也就是去年说的那种特制药,依你现在的情况就算谁给你吃加料的东西,你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所以嘛你自己拿着药,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嗯。”燕行眉眼一亮,一双龙目迸出星耀光芒,飞快的将电脑入书堆上,抱过袋子,一样一样的将一包包的药丸子提起来看:“小萝莉,这次的药丸子好像比以前个头更小了些。”


  以前的药丸子有大个的鹌鹑蛋那么大,也等于他大手指的关节那么大,这次的个头略小一些,大概只有他的食指关节那么大。


  “没听过浓缩即是精华,我不惜花费巨资打造翡翠药炉和紫铜药炉,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提高纯度,减少原料浪费,以前的药纯度大概达到百分之八十,这次有紫铜药炉和金翡药炉,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左右,纯度高了,药效更好,个头自然要缩小。”


  “纯度还没到百分之百?”燕行惊讶交加,以小萝莉惊天泣天般的鬼才天赋才能提纯到百分之九十,要想百分之百的纯度那该要何等工具?小萝莉手中的药百分之八十纯度就能起生回生,如果达到了百分百的纯度又该是何等威力?

  “以现有的工具不可能达到百分百的要求,除非全部用最顶级的玉制药炉炼药,那样的话消耗太大,全程用玉制药炉炼药,一只药炉顶多炼三炉药就会炸裂,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次性消耗品。”


  燕行不说话了,翡翠是硬玉,和田玉是软玉,无论哪种玉,最顶级的都是奢侈品,也难以寻到打造药炉的材料。


  燕帅哥抱着袋子在沉思,乐韵又将牛皮档案袋子给他:“说话算话,这是造紫铜药炉的交易,记得绝对保密,再次友情提醒,这玩意儿最精密的某些搭配之苛刻可以说令人发指,为了科技人员的安全,有几样太过于危险的搭配我没列出来,只列了有可能搭配成功的几种材料搭配比例。


  做实验时一定要谨慎,以危害程度来算,液态情况下一滴量膨胀炸开足以摧毁一个二十平密闭空间,墙大概是四块砖厚,力量集中某一点的话,推测能射穿几千米以外十米厚的钢板。


  我的个人建议实验时是一次最多配制一克量,最好在无人区实验,最后一步用电脑机器人操作,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我明白。”小萝莉纤细的小手拿着份薄薄的档案袋,可燕行知道那个袋子很重,重到可能超越火箭,紫铜药炉合成材料仅只有合金材料中经常要用来融合的三几样材料,技工们对每样材料十分了解,然而,有一次实验时也爆炸了,爆炸的能量摧毁一个实验室,幸而工作人员全副武装,做了最安全的措施保护,从而只被冲击波给震飞摔伤。


  危险越大,价值越大。


  紫铜药炉的主要作用导热强,耐高温,分子结构稳定性好,实验做抗压抗弯强度时给技工的惊喜是巨大的,钢料的配制之价值必定远超紫铜配制。


  燕行再没多言半个字,将牛皮档案袋塞时背包,再将药丸子也塞进去,将背包放在小萝莉身侧的书堆上,他抱着电脑,温和的看着小萝莉,

  有个超亮的电灯泡,乐韵想忽视都难,抱起书本,忍不住瞪眼:“喂,东西给你了,你还不走看着我干什么?”


  “你越来越美丽。”燕行由衷的赞美,相由心生,小萝莉心灵美好,所以她的容貌也是美丽温润,朝气有生机,肤色生光,而心灵阴险的人,眉眼间总藏着阴晦之色,面色怎么看都感受不到令人心悦的光泽。


  “别吹捧我,本姑奶奶心灵阴暗,内心蕴量着宰人的动机,给你提示一下,如果我在故乡的时间哪天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无头公案,万一惊动高层,你得想办法帮我掐尾巴,虽然我一般情况下出手就不会留下线索,也难保有个小失误落下蛛丝马迹。”


  “你想宰谁?”燕行一震,小萝莉的刀子要砍向哪个倒霉蛋?

  “有几个吃班饭的人刑期快到了,而我弟弟也即将出生,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考虑要不要提前先将几个安全隐患剔除,我想我能瞒过某些人,大概瞒不住你们那类人,所以嘛先让你有个心量准备,咱们好歹是一条线上的鱼,你可以不帮忙,只希望不要拖我后腿。”


  当年某些在半道拦截打她以致最终导致奶奶因担心忧思过度心力交瘁撒手西归的罪魁祸首因犯事儿东窗事发判了几年刑,刑短的某几人在今年秋季或冬天出狱。


  那些人本人不一定想报复她家,然而,如果乐家有了男孩子,有人嫉妒,难保不跑去暗中煽风点火,坐班房的几个人本身是混混,心灵扭曲,如果有人给钱,说不定他们被洗脑成功,再次铤而走险报复乐家。


  为了弟弟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乐韵早已决定哪怕成为双手染血的刽子手也要将某些阴险小人给弄死,为社会除害。


  “你弟弟?你的意思是你爸新娶的妈妈怀了宝宝,还要生了?”燕行震惊了,小萝莉后妈要生孩子,小萝莉怎么办?

  “对啊,我新妈妈快要生弟弟了,为了我弟弟的安全,我必须尽快将村里的肿瘤摘掉,要不然离得那么近,时时刻刻提防也不是个事儿。”


  “你不讨厌你后妈妈生的弟弟?”一般来说,没有妈的孩子都不喜欢后妈再生孩子吧。


  “不讨厌啊,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势单力薄,有了弟弟妹妹,将来又多一个人为乐家开枝散叶,多好啊。我盼着我弟弟出生,好好培养,将来姐弟联手横扫九乡十村,最好还能成为全省霸主,以此告诉人以后不要欺负单姓,单姓人说不定哪天也能咸鱼翻身变成金鲤鱼。”


  “你想法很好,我想,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那是当然的,我好不容易盼来个妈妈,盼来个弟弟,必须要当个好姐姐,绝不当不分事非的扶弟魔。”


  “能成为你弟弟好幸福,能成为你哥哥也是。”


  “你也一样啊,你很疼你弟弟妹妹,也很爱你的哥哥姐姐们,你兄姐妹们很幸福。”


  “没有你哥哥弟弟那么幸福,你会医术会做美食,我不会。”


  “这个是事实。”


  “小萝莉,要不,我也给你当哥哥吧,我不求像有晁哥儿一样的待遇,给我像李少萧少那样的待遇就行了。”


  “不要。”乐韵后背一紧,摇头摇得像摇波浪鼓。


  “为什么?我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长相长得可以,拉出去不丢人,也会赚钱,还会打架,谁欺负你我帮揍谁,这么好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你没当我哥哥呢,我们只是盟友阵营,你不是要我去帮你们那些人看病就是要找我救命,要不然就要赖着我蹭吃的,我损失够大了,如果你顶着我义兄的名头,还不知会怎么变本加厉压榨我的劳动力,估计会光明正大的拿我当牲口使用,有屁大的毛病也会拎我上场,仅想想就让人想吐血,我脑子没进水,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还要倒贴药材的事坚决不干,送上门的哥哥也坚决不能要。”


  “我”燕行噎得想吐血:“我在你眼里真的那么差劲?”


  “从国家民族大义方面讲,你对国家民族忠诚不二赤胆忠心,一腔热血气贯长虹英雄了得,对兄弟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有情有义,于公,你是民族之英雄,是最可爱的人,普天共景仰,对于我而言,你基本是剥削级的人物,因为你为公为大义一次,基本代表我要大出血一次,所以于私而言,绝对不能接受你当兄长,我可不想有个专业坑妹妹一万年的哥哥。”


  乐韵坚定坚决的拒绝送上门的哥哥,燕帅哥确实很好,热血男儿,一腔碧血献家国,与无数男儿共铸保家护国的血肉之长城,守护着家国民放安宁,那样的人可歌可敬,她敬重有之,景仰有之。


  因敬重敬佩,所以愿意献出药给他太姥姥家的长辈们,让他长辈们身体健康,免他后顾之忧。


  人都有私心的,若要给她当哥哥,她实在接受无能,容许她敬谢不敏,不想要燕帅哥那么个伟大的哥哥,她还是最喜欢晁哥哥一样的哥哥,有一个美少年哥哥就够了。


  怪力小萝莉在剖析得失,燕行听到于公一段话十分高兴,小萝莉给他的评价相当高,几乎可以说已经是最高级的赞誉了,而当听到于私的评价,整个人都不太好,他很像剥削人的坏家伙吗?

  “小萝莉,我给你当哥哥真的很不错的,为了哄妹妹,银行卡给你,工资卡主卡也给你,我私人的房产证也给你保管,什么都给你管着,谁欺负你去揍谁,我努力的争取当全世界最合格的超级好哥哥。”他那么优秀,有他努力赚钱,有他那么好的哥哥,小萝莉吃穿不用愁,就只管当钱来伸手的小公主。


  “噗,我不缺钱,我也没兴趣当保管员,更不习惯当要别人养的花瓶,你还是给别人当哥哥去吧,除我之外,想当你妹妹的人一定很多。”乐韵被逗乐了,照燕人的说法,给银行卡给工资卡给房产证,感觉不是当哥哥,而是要当男朋友的节奏。


  “我不想给别人当哥哥啊,”燕行不死心,继续锲而不舍的游说:“小萝莉,你再考虑再考虑吧,多一个我这样的哥哥真的很不错,的交给晁哥儿,武的方面交给我,合起来就是武双全,虐遍旁人无敌手,不说在首都你能横着走,至少没几个权贵敢怼你。”


  “拉倒,没有你当哥哥,现在也没多少权贵怼我。”


  “”小萝莉油盐不进,燕行无语的摸摸了手背,微微沉默一下,憋出一句:“小萝莉,不要我当哥哥,要不,换一个,我给你当男朋友怎样?”


  “?”乐韵差点想扔书砸死燕人,气虎虎的瞪眼:“特么的,燕人,开玩笑不要过线,再信口胡扯,信不信我打死你?”


  小萝莉一秒暴怒,燕行心头闪动的兴奋火苗子“嗞”的一下熄灭,就猜到小萝莉看不上他,他和她之间不仅隔着十二年的年龄差距,还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有些障碍之高大,非努力就能跨越。


  他猜得了结果,可小萝莉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气愤的冒火,他还是被刺得心痛了,黯然的垂下眼:“不要那么凶嘛,我就开开玩笑,凶巴巴的像只母老虎,一点也不可爱。小萝莉啊,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你不要,你损失大了,为什么不要我当男朋友?”


  “你要是真是我男朋友,我损失才大了去,”乐韵没好气的翻白眼:“有你那样的哥哥,你为大义大局有可能坑妹一万年,如果有你那样的男朋友,那就不是被坑一万年的事,绝对会被坑得连渣都不剩。”


  “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当你盟友,被你请去救人看诊,当你妹妹,你必定更加变本加厉,毕竟自家兄妹好说话嘛,仅兄妹关系还可以拒绝一些无理要求,而男朋友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等于是自己人,哪个男女朋友对另一半不是有求必应?当你女朋友,等于是你另一半,你用起来还不更心安理得,让你女朋友和你一条心,以大义第一民族为重,什么事都让你女朋友上场救苦救难。


  而且,除去公事,你家那么大一家子的老少,健康问题最后还不是要丢给你女朋友负责,你家至亲长辈就有那么多,还有姻亲亲家,至交好友,关系像首都的电话综复杂,肥水不流外人田,看病肯定还是要找自家人放心,最终你家长辈和亲朋好友的生老病患肯定还是由你女朋友一力承担,当医生的人成为你女朋友,等于是你家的私人医生,还是只能任劳任怨只讲贡献没回报的那种。


  你想得倒挺美的,试图想拐我当你女朋友以此为幌子骗去给你当牛做马,哼,世界上就你最聪明,就你算盘打得哗啦响,姑奶奶我脑子又没被门板夹,也没进水,才不会上当。你就省省吧,也别让你家弟弟想有的没的,凡是想当我男朋友的,地球有多远就给我闪多远。”


  乐韵真的想打死燕某人,那家伙家里长辈一大堆,还是些古稀之年的老人,身体就像用旧的机器,随时有可能需要维修维护,缺不了医生,最稀罕的自然就是她这样的古中医。


  贺家子孙兴旺,已经五代同,儿女亲家就有四五辈,儿女亲家家里也有老人,姻亲又有亲家,依此类推,姻亲辈的老人都是以几十来论;除了姻亲,每房至少也有一二个至交,至交也家有老少。


  人哪,谁也不管保证自己不生病,哪天有个什么意外之症,最需要的就是医术高超的医生,燕某人如果有个朋友医术高明,肯定少不得被请去看诊,亲戚朋友之间自然不能拒绝,该出手总要出手;


  因此,如果燕某人的女朋友是医生,呵呵,结果不用想,肯定是屁大的毛病也会找他女朋友,谁当他女朋友,帮看诊把脉,治病救人,采药制药,那些通通都变成理所当然。


  乐韵不傻,绝对不想上燕人的贼船,燕人的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她可不想成为燕人的私人供药库。


  小萝莉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燕行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也不得不承认小萝莉分析得很对,他家长辈们真的很多,亲友宽,如果他哪天有个懂医的女朋友,亲友们有个感冒发热,大病小病自然首先找他女朋友看,自家人看诊,放心啊。


  最让他心凉的是他表白失败了!


  就算是旁敲侧西的表白也是表白哪,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一个女孩子表白,惨败!

  他后悔了,早知道就忍着不试探了,不试,至少还有点期盼,可以说服自己说小萝莉还少呢,等她长大再说,试了,让人心凉。


  心痛心酸,都得自己受着,为了不被小萝莉察觉他的真实想法,装作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小萝莉啊,我就开个玩笑,你反应也太激烈了些,好了,不开玩笑啦,我们继续言归正传,你说你准备提前动手,有没有计划,准备怎么实行”


  燕帅哥不再揪着不愉快的话题不放,乐韵也乐得就此揭过不提,和燕帅哥讨论怎么替天行道,铲奸除恶。


  第五百零九章 陈年旧事

  燕行和小萝莉狼狈为奸,讨论怎么杀人灭口的问题,当她要百~万\小!说的时候他抱着电脑工作,怕小萝莉嫌他影响她学习,不敢正大光明的盯着她欣赏,以眼角偷瞄小萝莉。


  小萝莉认真百~万\小!说的模样恬静如画,美好而淡雅,像一朵兰花幽开深谷,不闹不争,宁静淡泊。


  最喜欢她低头衔笑的温柔,那样的她像个可爱小公主,明媚阳光,与她发火时张牙舞爪的凶残模样有天地之别。


  看着看着,每每想到再过几年她成年后会有男朋友,想到有个男孩子守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或肩,或将她搂在怀里疼爱的模样,他的心里涌上无以名状的不爽,他嫉妒那个会成为小萝莉男朋友的人。


  仅想一想就嫉妒得要命,如果哪天成为事实,看到小萝莉身边有个能光明正大占她便宜吃她豆腐的男孩子,燕行心里头就像刀扎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他不想见小萝莉交朋友!

  那种心态很病态,他也知道不应该,可是他就是不希望小萝莉有男朋友,仅只想到某个男孩子会成为小萝莉最亲密的男朋友,他就想将某人先一步干掉,不许出现在小萝莉身边。


  燕行觉得自己可能又病了,是心理上的疾病,名为嫉妒,不嫉妒小萝莉过得好,是嫉妒给小萝莉幸福的男性,包括晁哥儿,晁哥儿能拥抱小萝莉能随时摸小萝莉头能牵小萝莉的手,他不能!


  越想越郁闷,闷闷不乐的工作,效率不高,想跟小萝莉说话,又怕她嫌他嘴碎将他赶出去,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满脑子跑马,不知不觉又盯着小萝莉发呆。


  乐韵的感知本来就敏锐,挨得又那么近,就算想忽略燕某人的眼神都难,被盯得久了,有种被当猴看的即视感,气乎乎的将书本放膝头,圆瞪杏眼:“喂,姓燕的,你瞅啥?”


  虚无飘渺的思绪被脆生生的话惊断,燕行回神,愕然对上小萝莉瞪得溜圆的美人杏眼才乍然明白自己不小心瞅着小萝莉走神了,心头羞赧,讪讪的自我解嘲:“瞅你长得美。”


  “切,眼睛被牛屎糊过的人,十几年时间都没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你觉得你赞美人的话可信?”看着她发呆走神,要么就是在打什么歪主意算计人,要么就是由她联想到谁了,想用赞美的话蒙混过关,当她傻呀。


  小萝莉提及王千金的事,燕行微微默了默,低低的叹口气,掩不住愁怅:“不是我为我自己开脱,其实王千金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王千金小时天真无邪、胸无城府,像所有孩子一样是个小天使,因为她妈妈的原因,她爷爷不喜欢她,被虐待了好几年,她的童年也大部分是不幸的。”


  “哦?”乐韵睁大了眼睛:“被虐待?某千金的爷爷不是官老爷吗?竟然虐待孙女?”


  “有些人仅看表面是看不出是人还是兽,王老表面上和善,实则城府很深,要不然也不可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爬到正部级的地位,”小萝莉有兴趣听别人的八卦,燕行也不介意跟她说,特意将电脑放一边,给说王家的事:“王千金实际年龄比我还大,因为她妈妈怀着她时她爸爸王老二还没离婚,事情又闹大了,她妈妈回娘家生的孩子,在孩子生下来快满一岁时,她爸王老二才离婚。”


  “可是,你说你当她是妹妹,明明比你大,难道不是当姐姐?”乐韵有点奇怪,她明明听燕帅哥说把王某千金当妹妹啊?

  “她真实年龄是比我大,户口上的年龄却比我小一点儿,”小萝莉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求知相,燕行愉悦的解释前因后果:“王千金是王二在有正室的情况下与外人通奸所生,按老话就是奸生子,王老丢不起脸,为了掩盖污点,当王二和王千金妈结婚后接回王千金将年龄改成他们结婚那年所生,王千金户口本上的年龄便变得比我还小。


  王千金的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生下孩子故意没有上户口,孩子属黑户,于是便以孩子为由头闹,也成为逼迫王家就范的筹码之一,后来也为改年龄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上户口时不费吹灰之力更改年龄。


  王千金虽然认祖归宗,因她妈将事情闹得很大,让王家老二差点被单位开除,也给王家抹黑,王老看王千金母女不顺眼,对孙女也十分苛刻,一旦有一丁点儿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便以管教为借口,狠狠的打骂。


  那时候的王家没人敢违逆王老半句,就连王老太太也不敢护孙女,最初几年王玉璇的日子过得很苦,挨打挨罚后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确实很可怜的。


  小时候的王玉璇很懂事也很天真,以为只要听话就会讨得爷爷喜欢,挨打之后痛过哭过又会讨好她爷爷,在学校在外人面前并没有说爷爷打她的事,她在学校里也过得不好,很多人知道她以前是私生子,欺负她,她回家也不说。


  当我妈妈没了,我外公还处于丧女之痛中,我外婆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外公现在的老婆那时还是我外公家的保姆,在背地里已经在虐待我,我不敢跟外婆说,自己难过的时候常常跑去外面呆着,有好几次遇到了被挨打后偷偷躲起来哭的王玉璇,也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王玉璇在家里和在学校一样过得不好,那时便生出同病相怜的心。


  因王玉璇比我大一点,也更懂事一些,看到我一个人躲起来伤心还会安慰我,也会把她偷偷藏起来的糖果拿去哄我,后来我外婆也去世,外公有好长一段时间顾不上我,老虔婆背后阴狠的虐待我,我过得很不好,也是王玉璇常常陪我安慰我,让我幼少的心有了温暖。


  后来我外公跟老虔婆结婚,我去寄宿学校,我不在大院里,王玉璇挨了打也没人陪她,只有我回大院时她才有个倾诉对象。


  王老不喜欢王玉璇,也确实不给她钱,就连正常要购买学习用具的钱也是一拖再拖,经常是王玉璇的奶奶偷偷给她,那时候我零花钱还是够多的,经常帮她垫钱,帮她买她喜欢的小东西。


  我太姥姥和我舅公舅婆舅舅舅妈们看不上王家的做法,也看不惯王家老二的为人,对于王玉璇倒没有偏见,还教导我说每个人没有选择投胎的权利,孩子是无辜的,王玉璇没有选择爸爸妈妈的权利,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是她本身的错,教导我不能因为王玉璇的父母嘲笑欺负王玉璇。


  我太姥姥家的长辈很开明,所以我有时也带王玉璇到太姥姥家玩,太姥姥家的长辈们因为我对王玉璇很好,偶尔也会赠送些小礼物给王玉璇。


  王老看到我和王玉璇相处得很好,我太姥姥家也喜欢王玉璇,觉得有利可图,对王玉璇好些,因为王玉璇越长越像她奶奶,王老太太也越来越宠爱王玉璇,她的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


  燕帅哥在巴啦巴啦的说小时候的事,乐韵当听众,等他讲得告一段落,摸摸后脑勺:“按你说的,王千金小时过得很不好,却是个很心善的好孩子,可是,后来怎么会变得那么虚荣拜金?”


  “王玉璇会长歪也是她奶奶的功劳,”燕行心头复杂,语气都掩不住低落:“小时候的王玉璇,连我太姥姥都说是个好孩子,后来王老太太看到她孙女和我要好,贺家也喜欢王玉璇,对王玉璇越来越好,以她的三观教导王玉璇要有品位有眼光,女孩子要学会打扮等等,愣是慢慢的让王玉璇变得越来越虚荣。


  王家当时经济比一般人好,但也不是最好的,王玉璇喜欢漂亮的裙子、饰品,王家买不起,我妈妈从小让我管自己的零用钱,就算我妈妈和外婆没了,我的零花钱从没没少,并随年龄越大增加,我的零花钱自己用不着一直攒着,王玉璇想要的东西,我一般都会买给她。


  失去妈妈和外婆后,我知道我爸爸是靠不住的,我的路要靠我自己走,我自己拼命的努力,十三岁上军校,十六岁去部队,那些年做梦都是训练,读书,我太姥姥和舅婆舅妈们每次看到我忍不住哭,我不想让长辈们担心,尽量少回贺家那边,可外公家那时已经是老虔婆的天下,我在外公家也难过,有同住大院的王玉璇陪我才不致于那么孤单,所以我也乐意帮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我十七岁第一次执行任务,是狙击手,以成功狙杀两人的战绩圆满完成任务,那时太年少,心智和意志还欠缺成熟,第一次收割人命后心理压力极大,有很大的负面情绪,急需调整。


  上级考虑到我外公家是重组家庭可能不太合适,送我回贺家请贺家长辈们疏导,我太姥姥急得背过气去,舅婆舅妈们心疼得哭成一团,就连我三舅公那么稳重到哪怕火烧眉头不会乱方寸的人也掉眼泪,搂着我说咱不当兵了,舅姥爷养你一辈子,那时我恍然明悟在失去我外婆和我妈妈之后,太姥姥家的长辈们再承受不起我有任何损伤的打击,所以我强自压抑住负面情绪自己回部队调整。


  我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对太姥姥和长辈们只能报喜不能报忧的道理之后,哪怕我受重伤也不敢让太姥姥家的长辈们发觉,需要休整时回外公家自我调节。


  你知道的,像我们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每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能活着回来的人身上十有八九双手染血,身上有杀气和杀机,必须要把面负面情绪和积压在心里的烦燥发泄出去,不然压力过大就会走上邪路。


  贺家不能去,回外公家只是让自己更压抑,我还是选择回外公家,因为我每次回大院时王玉璇跑去找我,拉着我陪她去玩,去疯,去逛街,买衣服买香水,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虽然王玉璇找我其实就是想要我给她买东西,但有人陪着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惜是转移情绪的好办法,我需要人帮我转注意力以调整心态,王玉璇需要人帮她买单满足她的虚荣心,她找我一起玩,我们正好互补,我帮她付钱买东西,陪她去一些宴会上露面,也算是当她帮我解压的报酬。


  我和王玉璇的关系有青梅竹马的玩伴之发小情谊,也有互利互惠的关系,所以哪怕我知道王家背后一直当我是摇钱树,我也不介意让王玉璇没钱的时摇钱,毕竟钱是身外物,我能赚到钱,能支撑得住王玉璇的花销,我和她算是各取所需。


  可人心是贪得无厌的,随着王家老大的官和王老的官越做越大,王玉璇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要买的东西也越来越高级,而且理所当然的把我当钱袋子,一味的索取,稍稍有不如意还使性子。


  当王老高升到正部级,王玉璇也随着水涨船高,倍受吹捧,不过也只是表面的,毕竟她是私生子的身份是一生洗涮不掉的污点,根深根正的权贵二代们可以跟她玩,却不可能会真的跟她结婚。


  那几年王玉璇风光了一把,跟我的关系也淡了很多,直到她发现她能跟着爷爷奶奶去权贵宴会,权贵们的私人宴会或者青年贵族们的聚会宴会从来不会邀请她,她跟别人去私人宴会一般不被重视,只有跟我或贺家人在时她才会受到贵客礼遇,她意识到有问题,又再次热络的回头主动跟我亲近。


  王老也知其他权贵其实看不上他孙女,绞尽脑计的想办法让王玉璇嫁进贺家,只因贺家不看重门庭,看重的是品德。如果王玉璇还是小时候那么本性纯良,嫁进贺家自然是没问题的,可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人了,贺家的门,她进不去。”


  燕帅哥在换气,乐韵皱着小眉头,小声咕咙:“不对啊,王家怎么那么笨,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你跟王千金是青梅竹马,应该首选你当孙女婿才对啊,为什么反而舍了你选择贺家的男孩子?”


  “贺家是比较传统的名门家族,我终究是外嫁女的后代,是隔了一层的,王家大概觉得贺家就算会扶持一个外孙也不可能尽全力,自然比不得贺家正统嫡子孙重要。”


  “真是那样吗?”


  小萝莉歪着小脑袋,小模样可爱极了,燕行好笑的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王家下错棋了,”乐韵笑咪咪的数自己的手指儿:“直觉,你虽然是外孙,但是只要你是可造之材,你舅公们一定会倾力培养你,极有可能在贺家嫡系子孙与你之间只能选一个,贺家必定会先尽力扶助你。”


  “理由?”燕行扬起漂亮好看的眉,兴致勃勃的问原由。


  “因为看得出来你太姥姥不是自私的人,你太姥姥是从战火硝烟时代走过来的老革命家,她的胸怀比男人要宽大,像无数革命先烈一样,必要的时候,你太姥姥在家国民族大义前会以大局为重,会舍小家为大家,有那样情怀的奇女子不会执着于血缘亲疏,只会以人的能力而论,在只能先培养一个时只会先培养你,因为你只有贺家可依靠,你等不起,贺家子孙却等得起,就算错过一代,还可以等下一代。”


  小萝莉杏眼明亮,语气锵铿,燕行看着她,恍然有种第一次看到太姥姥说话的模样,顿了顿,慢慢的笑开眉眼,声似春风:“小萝莉,你不是男儿太可惜了,你若是男儿,我一定用尽手段跟你结拜,然后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从军,让你成为军之栋梁。”


  “重男轻女。”女孩又怎么啦?她若想从军,必定是军中女霸王花。


  “不是重男轻女,”燕行摇头:“军营真的很苦,尤其是想要成为顶梁柱更要受常人之所不能受的考验,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饱受生死煎熬才能熬过关,凭心而论,我不愿见你受那种苦,若男孩子,我还可以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眼见女孩子吃那种苦于心不忍,是你的话就更不忍,你这么白白嫩嫩,这么美好,你还是不要去受那种苦了,要从军也只做军医就好。”


  “说白了,还是想拐我从军。”


  “如果遇见你这样的鬼才不想拐的人是傻子,我不傻,我爱才之心天地可鉴,当然希望你能从军为军为国效力。”


  “拉倒,我不管你爱才还是想窝藏天才,总之目前别想征我进军营,”乐韵瞪眼:“继续说,趁着我现在有耐心听,换个时间,你想说我不一定爱听你穿开裆裤那时候的那些老掉牙的破事儿。”


  “我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事,那时候不穿开裆裤了好么,”燕行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谁十几岁还穿开裆裤啊,除非是脑子有问题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你也可以穿,没人拦着你。”


  “小萝莉,有没人跟你说,你有分分钟把人气死的本事。”


  “有,不过我一向当耳边风,喂,还要不要说你和王千金的风流情史了?”


  “什么风流情史,我跟王玉璇有从小长大的情分,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完全扯不到风流情史上去好不好,不要毁我名誉。”燕行差点跳脚,他和王玉璇没有谈恋爱,哪来的什么情史?

  “你的名誉早被姓王的毁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如果换个人,我一定掐死他,”燕行恶狠狠的圆瞪龙目,做了掐人的动作,被小萝莉一瞪眼,飞快的将手放手:“别生气嘛,我说的是掐别人,又不会掐死你,你气我的次数没个十次也有八次,我哪时碰过你一根毫毛。”


  发现小萝莉没有再瞪自己,立即笑嘻嘻的继续说往事:“我刚才说到哪了?是说到王家想将王玉璇嫁进贺家对吧,王家想的挺好的,选中的对象是我五姐的孪生哥哥,也就是我三舅公的嫡亲孙子,我四哥是个很温和内向的人,特别自持,也从来没有跟女生谈恋爱,在王家看来是最好对付的人。


  王家计划好了,在我四哥和长辈们去参加宴会时暗中让王玉璇在我四哥的酒里放东西,好让我四哥失态和王玉璇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可最后阴差阳错之下那杯酒被我喝了,王家的谋算也因此败露,我舅公们发觉王家的意图,从那后对王家再无好感,对王玉璇也彻底看不上眼,平日里因同是国职干部才耐着性子跟王家维持表面邻里关系,我家兄妹们也念在我和王玉璇从小长大的那点情分上对王玉璇偶尔照料一二,不让她太难看。


  王家没算计到我四哥,王老以为我和王玉璇会发生点什么,可我对王玉璇只有兄妹情分,并没有产生男女感情,而且我在部队受过特别训练,一般的催情类的东西对我效果不大,能扛过去,所以根本啥也没发生。


  也因为那次,我也越来越疏远王玉璇,只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我帮王玉璇买单的次数越来越少,刚好王家老大那时候又高升,坐到市长位置,巴结王玉璇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卖力的就是我渣爸的私生子,我外公家的老虔婆在几年前趁我很少回燕家时便使尽浑身解数在王玉璇身上下功夫,多年努力之下效果越来越好,在我不帮王玉璇买单时,赵宗泽终于趁虚而入,和王玉璇搞在一起。


  王玉璇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被赵宗泽殷勤的献媚给哄得晕头转向,以为真的找到真爱,跟赵宗泽发展成恋人,还把我一些隐私透露给赵宗泽,两人在背后造谣毁我名誉,当时那段时间我在国外维和,正好给了那两人肆无忌惮抹黑我的机会,等我回来才将谣言平息下去。


  念着从小长大的情分,念着王玉璇在我人生最低落的几年里也曾给我不少陪伴,哪怕她骗我钱,我也从没想过计较,如果她选择和其他人谈恋爱,就算是我和贺家的对头,我也会祝福她。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王玉璇明知赵宗泽是我爸的私生子,一直在抢我的东西,她还是选择那样的人,而且还和赵宗泽沉瀣一气,甚至在散布谣言中伤我还跑我面前装弱装无辜,扮演正义使者帮赵宗泽打包不平,说我和赵宗泽终究是有血缘的关系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说我是军人不能经商,贺家也有钱,说赵宗泽那么可怜,让我把我妈妈给我的家产分一半给赵宗泽。


  说真的,如果王玉璇不说赵宗泽可怜,我做不到原谅王玉璇,至少可以做到无视,偏偏她仗着和我青梅竹马的那点情分跑来当说客,往我心窝子里戳刀子,当时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住自己没有掐死那小贱人的,后来每次看到王玉璇,我常控制不住会有情绪波动,我做了很大的隐忍才能做到对她有视无睹。”


  小萝莉愿当倾听者,燕行也很乐愿将自己的事说给她听,让他了解自己,他真的不希望小萝莉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那种人。


  他更不想被小萝莉误会他和王玉璇有什么暖昧,实际上他和王玉璇之间除了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无关男女私情,别人看表面以为他和王千金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最终因爱生恨反目成仇,他也懒得解释太多,唯独想对小萝莉解释清楚。


  有些事压在心头太久,压得人难受,当说了出来,燕行豁然觉得轻松多了,倾诉,也是排解压力的重要途径。


  “王千金是陪你长大的小青梅,那么柳帅哥呢?不是说柳大帅哥是和你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吗?”对于燕帅哥和王千金的关系,乐韵不想过多点评,毕竟她不是当事人,没有感同身受,那么便永远无法真正的体味到其中的酸苦,她听听就好,就是奇怪柳大帅哥在燕某人的童年少年充当了个什么角色。


  “向阳是和我穿开裆裤长大的啊,”说到发小柳某人,燕行阴郁的眉眼浮上柔和的笑意:“向阳家最初我外公家是住同一个大院的,他比我大,他有哥哥,被哥哥们宠爱,大概想尝尝当哥哥的滋味,刚好我又没哥哥姐姐,他总以哥哥自居保护我。


  我妈还健在的那几年,我不是在柳家就是向阳在我家,我妈去了,向阳大部分时间在我家陪我和我外婆,后来我外婆也去了,我外公的那个虔婆虐待我,我在柳家的时候多。


  我去寄宿学校,柳家也将向阳送去和我作伴,我们仍然玩在一起,放假时向阳也会跑到我家找我玩,知道我在外公家过得不开心就骗我去柳家,或者我们去贺家和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玩,所以我在外公家的日子比较少。


  向阳其实不喜欢王玉璇,小时就不喜欢,如果我不在,他们两个谁也不理谁,向阳看在我的份上不会为难王玉璇,也不会帮王玉璇多少,因此,哪怕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向阳和王玉璇也有点似水火不容的关系。


  到我十一岁的时候,柳家因职务调动搬去另一个大院,我和向阳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我和王玉璇见面的时间还多些。


  我十三岁读军校,向阳也读军校,我去部队,向阳也进部队,而且我在哪个大军区,向阳也在同一个军区,缘份总是那奇妙,兄弟发小的情分也只增不减。


  我和向阳的选择不同,向阳是专攻高端技术的,我更倾向于战斗方面,我在进特殊团队实践考验期的那几年向阳正在专业领域钻研,忙得分身乏术,自然也没多少功夫陪我疏导我,那一二年是王玉璇陪我的时间多,也因为没有向阳在身边,我才比较依赖王玉璇,在最艰难的那两年如果有向阳陪我想必也就没有王玉璇的什么事儿,毕竟向阳更懂我需要什么,知道如何转移我的注意力。”


  燕帅哥在讲发小之间的情感,乐韵呲牙:“柳帅哥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要老凶他。”


  人生有个发小真的很幸运,燕帅哥有个发小,她没有,真正的是一个人寂寞的长大,直到高中时才有个小肚子真心愿意跟她做同桌。


  到首都后,她也常常想念小肚子,仍然不会太主动联系,毕竟她有外挂,学习无压力,赚钱无压力,而小肚子没有外挂,需要一步一步的打基础,如果她老是联系小肚子,跟她分享她满世界跑的快乐和轻松赚到巨款的事,有可能会在无形中对小肚子造成心理负担。


  她珍惜小肚子那个朋友,因此,对朋友最好的珍藏就是不要去破坏朋友的心情,不给朋友增加压力。


  “我没有不珍惜向阳,”被小萝莉误会,燕行脸一下子发热,温声解释:“我和向阳的相处模式就是那样的,向阳有哥哥们疼爱,他有时被宠烦了就闹腾,很难搞定,往往我瞪他一眼他就歇菜,向阳爱神神叨叨,我沉默少言,有时瞪眼凶他也是一种回应,久而久之就形成奇怪的模式,有时候向阳好像被我气得哇哇大叫,其实他没生气,有时他逗我故意踩我痛脚,我气得暴跳如雷,几分钟就气消了,过后仍然又是他唠唠叨叨,我一声不吭,只偶尔怼他一二句。”


  “你们兄弟情深,我就不掺和了,听你讲完了往事,我也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听了燕帅哥和发小的前尘旧事,乐韵并不评判对错事非,她觉得燕帅哥也不需别人评论事非,他需要的是可以倾听他倾诉心情的听众。


  “!”燕行瞪着一双龙目,一脸懵,他讲了他和王千金的纠曷,讲了那么多私人秘事,小萝莉难道不讲讲她的秘事,以示大家坦诚相待的诚意吗?


  瞪眼半晌,小萝莉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他只好抱起电脑,自己说服自己说小萝莉还小,他一个成年人不能挖掘小孩子的辛秘。


  ------题外话------


  么么哒,小仙女们,某货这里昨天问题,今天超时啦


  第五百零十章 组队刷脸

  小萝莉不拿她的秘密跟自己交换,燕行有一丢丢的失落,不过也并不难过,小萝莉愿意听他讲他的隐私等于愿意了解他的过去,听完没赶他走就很好啦。


  乐同学百~万\小!说到四点,从冰箱中提出美少年帮买的鸡去厨房处理,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和面制面皮,然后涂了药汁和填充香料药材用面皮裹起来,塞烤箱里烧。


  一边烤烧鸡,一边剁肉馅,烤面包,做了几十个肉夹馍,之后处理其他菜和海鲜,海鲜有爬虾和帝王蟹,花蛤,小龙虾,扇贝。


  帝王蟹是远海产品,是在捕蟹季节先蒸熟了密封,之后再出口到大华夏国,然后才分散到各地,放冷藏室保鲜。


  贺家赠送十只帝王蟹,乐小同学回学校时带四只,晚上吃一只,其他先留着,爬虾和花蛤几样都是生海鲜,吃新鲜的。


  五点煮饭,煲汤。


  不到五点半正式烧菜。


  到六点,乐小同学已整好菜,坐等美少年哥哥陪同访客登门。


  燕少又嫉妒得要命,小萝莉为访客准备了大餐招待,他每次要厚着脸皮才能蹭到一顿,小萝莉对他也忒不公平了些。


  美少年很忙,下午最后一节的下半节课没有去听,回学生会办公室大楼处理几份必须要处理的件,等五点半下课后副会长和各部长到办公室交给他们才离开,开车去接几位客人,接到客人再回宿舍楼,回到学霸楼时已经六点十五分。


  共两部车,美少年一部车,后面还跟着一部轿车,到学霸楼倒车泊停,人下车,一色的清俊美少年。


  客人共五人,一个身长约一米七八,一袭长袖白衬衣,配浅白色西裤,眼带桃花,红唇粉面,不笑便已迷人三分,若微微一笑,当是风流公子,多情少年。


  他,乐同学的旧识,也是乐同学以前的病人之一,即澹台家主的长孙,澹台寻阳。


  一个穿无褶领的衬衣,配休闲裤,清秀阳光,朝气明媚,一双眼掩不住活泼好动的灵敏之气,他,也是乐同学的旧识,是万俟教授的小孙子王瑞晨。


  一个杏色长袖衬衣,一张脸白皙干净,真正的桃花眼,眼眸明亮,不经意的顾盼间流露出狐狸精似的魅惑之色,人,鲜而嫩,是时下女生最爱的小鲜肉男。


  他,来自y南理市第一名家段氏,乃段家之嫡孙,段江流,虚岁年方十八。


  一个穿红色衬衣,配黑色西裤,红与黑的对比鲜明热烈,有一张如玉琢出来的美脸,眉弯似柳叶剑,悬胆鼻,白玉面,明眸皓齿,纯美如花朵。


  他,出自最古老的风氏一族,风禾,虚岁尚不满十八。


  另一位深蓝衬衣,墨蓝色的裤子,一张脸肤白如雪,目如辰星,红唇玉面的少年容貌雄雌莫辩,如清辉之月,如月夜之雪。


  他么,也是乐同学的旧识,来自秦省的古墓传人毋忘我毋少。


  五位少年身似竹,挺拔似小青松,有萧萧如松下之风,端的风流美艳,俊秀清雅,有阳光型,有温柔型,有活泼型,有冷艳型,有清纯型,风格迥异,各有千秋。


  五位美貌少年气质迥异,哪一个单独放在某处都是惊艳的人物,汇在一起那真是环肥燕瘦,光耀四方。


  而无论他们多么惊艳时光,仍然无法掩盖住美少年晁会长的风华,晁家少年一袭短袖白衬衫,唇不描而红,眉不画而墨,人如雪岭之莲,又有三月之春阳,那种温润的美,如月谱照,尽占一庭春色。


  五个美貌少年有四个手提礼盒,跟随如诗如月般的美少年会长身后,从从容容的走进东楼梯,轻盈的拾级而上,然后,在上楼下楼或进宿舍出宿舍的学生们惊艳的眼神里,就那么飘然而过,留给人一个冷艳的背影。


  到达四楼,几个美少年脸上的笑容几乎要飞上天空去般的喜悦,暗搓搓的整仪容,当美少年会长用锁开了红色舍门,一众美少顶着一脸喜气,鱼贯而入。


  “小乐乐,我帮你把访客带来了。”美少年进得女生宿舍,看着坐在书堆边的俊美大校,眼角微微的上挑,燕少越来越粘小乐乐,简直让人不爽啦。


  乐韵边百~万\小!说边等,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猜着该客来了,待美少年哥哥开门而进,看到陆续出现的几张俊脸,差点跳起来:“这是举行选美大赛还是咋的,全是美男子,想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的节奏。”


  “博哥儿的妹妹你好,以后你又是我小师叔又是我小师姐啦。”王瑞晨顶着张好看的脸,乖巧的向奶奶大人最疼爱的宝贝小学生问声好。


  “小美女晚好。”四个提礼盒的美少年笑容灿烂。


  风少和段少从其他渠道见过仙医门人的照片,乍然一见,顿觉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小美女娇美可爱,粉嫩如雪,粉妆玉琢的人儿偏有一副火辣的身材,有才有脸有胸,老天也太偏心她了。


  “毋少我认得,澹台家的大帅哥我也认得,另两个眼生,都是谁家美少年?”乐韵站起来,瞅着几个高颜值青少年,话说,他们来拜访她又是几个意思。


  晁宇博一一帮自家可爱小乐乐解说一下:“这五个是今年各省高考状元,像花朵一样娇艳的少年姓风,风禾,另一个风流少年姓段,段江流,分别是y南省理状元,澹台少是s东省状元,毋少秦省状元,万俟教授的小孙子是首都今年的理科最高分。”


  “一群学霸,有没有学医的?”乐韵满心奇怪,一群古修家青少年竟然放弃中庸之道,一改以往低调作风,竟在高考中个个夺魁进青大,不会是特意想跟她做朋友吧?


  最令人奇怪的是王二小,那家伙应该明年才高三,怎么也提前高考,还有澹台家的大帅哥,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就参加高考还摘走状元,让其他人怎么有脸说是学霸。


  “没有,我们没人学医。”五个学霸美少年一致摇头,开什么玩笑,有个医学鬼才在青大医学部,其他古修古武家族的后辈哪有胆量跟她争峰,就是有学医的也不会选青大,要不然会被小美女的光辉给衬得毫无光彩。


  “真遗憾,有学医的该多好,大家闲来无事切蹉切蹉,交流经验,共同进步。”乐韵叹口气,瞅瞅五个俊秀公子哥儿:“都坐吧,马上可以开饭。”


  “好咧。”五个学霸级的青少年瞬间激动了,赶紧将礼物交给小美女的哥哥。


  风禾将礼盒给了最美的美少年,两步走向长身玉立而起的俊美青年面前,欢欢喜喜的喊:“小师兄好。”


  “小师弟好。”燕行猿臂一伸,五指分明的大手就覆盖在师叔的关门弟子的脑顶,轻轻的揉了揉:“我六师叔可好?有没有一起进京?”


  头上挨最小的小师兄大手抚摸,风禾羞得脸一下子红透,不好意思的低声答:“托师兄的福,师父老人家很好,因为手里有活计,这次没来,等八月开学时会进京。”


  “嗯,进京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接师叔。”小师弟羞得抬不起头来,燕行也不逗他了,装作没发现他害羞的样子,收回手。


  “燕少,别来无恙。”毋少笑得花枝乱颤,友好的和燕少打招呼。


  “燕师叔。”澹台寻阳也主动打招呼,澹台家与钟离家也是世交,燕少比他年长一辈,必须要尊老哪。


  “燕兄,以后在京,还请燕兄多多关照。”段少也如乡随俗,向同为古修家的青年俊杰打招呼。


  燕行一一和三位点头打招呼认识,走向厨房:“你们稍等,我去帮小萝莉拿碗筷。”


  毋少段少澹台少瞪眼,燕少是在炫耀他和小美女认识得早交情好是吧?


  风少在羞羞的搓脸,王瑞晨不理燕大校,帮博哥儿搬桌子,共有八个人,长方形小桌子是坐不少的,启用两张能折叠的小桌,拼起来。


  毋少段少几个也帮忙,摆好桌椅一一入座。


  招呼客人坐了,美少年去厨房,帮自家妹子打杂。


  菜早已做好,燕少和美少年拿碗筷,端菜,盛饭,端出有肉馅的烤包子,等最后两道菜稍稍加热出炉,再拿出烧鸡切块。


  虾、蟹、蛤、海参共个四海鲜,还有鸡肉,排骨、精肉炒青菜,皮蛋,共有九个菜,一个汤,色香俱全。


  一群小学霸也全是隐藏吃货属性的吃货,对着美食垂涎三尺,笑得格外的美丽,等美少年夹一只鸡腿给小美女尝了一口开席,学霸们立马就将古修家族的涵养什么丢之脑后,吃着嘴里的望着锅里的。


  燕行:“”一群臭少年,那么凶残的吃相,他们家里人知道吗?

  为了不亏本,他也是拼了老命,努力的帮小萝莉夹菜,努力的吃,手速特别快,出手如闪电,次次不落空。


  七个吃货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餐食,而吃相其实挺优雅的,都是嚼无声,没有谁巴唧嘴,没有谁掉菜或洒汤,看他们夹菜就像在看练筷子功。


  乐韵又看了一场抢菜大战,犹如看戏般过瘾,也再次被吃货刷新了三观,总结出一个道理:天下吃货一般贪!


  吃货们将一桌菜扫荡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没留,一个个吃欢了,像飘云端似的,脸上挂着如痴如醉的笑容。


  燕行暗中朝六个小吃货丢了无数眼刀子,末了,不声不响的收拾桌子,把碗碟搬去小厨房洗碗池,将桌子抹干净,再给各人倒一杯凉茶,他去洗碗收拾厨房。


  燕少当洗碗工,毋少机灵的跑去占了燕少之前的位置,挨着小美女坐,特别自来熟的伸胳膊搂住小萝莉:“小美女,你家二姐姐好不?本少怪想念晁二大美女的。”


  “再动手动脚,剁手。”有个假小子靠过来,乐韵将某人的蹄子移开。


  “别这么无情嘛,本少这么帅,当你男朋友不吃亏呀。”可爱小美女圆瞪杏眼警告自己,毋少占了点便宜,笑咪咪的收回手臂,内心那叫个爽,小美女好香哇,坐在香喷喷的小美女身边,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你不吃亏,我吃亏,再占我便宜,我给你变性。”明明是个美少女,偏喜欢扮美少年,哼,好想拿针扎假小子一顿。


  “小美女别凶嘛,咱们打个商量,本少想搬来跟你住,本少负责打扫卫生叠被洗衣,你只做饭好不好?”


  听毋少说要和小美女住,风少段少澹台少就想打死她,特么的,仗着是女儿身,想近水楼台,真想把那假小子拖出去暴打五十分钟再讲道理。


  王二小瞪着双眼,那啥,一个男孩子要跟小萝莉住,不怕被晁哥儿打死吗?


  在洗碗的燕行,很想直接弄残毋少,他费老大劲儿都没能被小萝莉接受,那个假小子跑来抢人,打死打死,必须打死!

  “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跟人分享地盘,谁抢我地盘,打死他。”想跟她合住?想得美。


  “哎呀,小美女不要这么快拒绝嘛,我当你室友很不错的,所有琐碎小事我一力承包,还能给你当护花使者,像我这种美男榜上有名的美男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打得了流氓,十全十美,打着灯笼打不着。”


  “比漂亮,你美得过我晁哥哥么?比俊,你美得过在厨房里的燕美男子么?论武力,你拼得过宣少么?还打着灯笼找不着,吹牛不打草稿,就算将我晁哥哥和燕帅哥排除,眼前这里还有四个美男子呢。”


  燕行心情美丽了,他没有成功成为小萝莉心里排第一的人,好歹颜值高,能秒掉毋少。


  “我受伤了,心灵受到了百万点暴击值。”毋少哭丧着脸,无比心痛,姓燕的那家伙怎么无处不在啊,如果没有姓燕的,她就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啊,至于澹台家的那个,她选择无视,毕竟那人是小美女曾经的病人,身体弱,小美女才看不上眼儿。


  “要不要我帮你换颗心。”


  “别,我这颗心很好,爱小美女的心是多么的珍贵,换颗心就不是爱小美女的那颗心,万万换不得。”


  王二少一头雾水,毋少是向小师叔表白的意思?

  风少和段少狠瞪毋少,不要脸的假小子,竟然厚颜无耻的真把她自己当美男子了,还借机表白,好想打死姓毋的小表砸!

  “想恋爱换个对象,别来祸害我和我晁哥哥,否则,给你换性别,保证让你如愿以偿。”假小子扮美男子还上瘾了,她哪天帮做变性手术,让她真变男子,看急不死她。


  “好凶残,明明是个可爱小萝莉,怎么就那么凶狠的,我惹不起我躲着总行了吧。”毋少翻个白眼,往一边挪一挪。


  晁宇博笑看假小子毋少和小乐乐胡搅蛮缠,末了又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乐乐,反正她说你凶,以后你继续凶给她看,这五个学霸开学后也将入住学霸楼,如果来吵你,打出去,打不走叫我,我叫小伙伴们来帮你打群架。”


  “晁少,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可以断我后路?”毋少想哭的心都有了,小萝莉的哥哥太狠了,一句话就断她以后常跑小美女宿舍蹭饭的路。


  风少段少澹台少心里也苦,晁少不仅断了毋少的路,也断了他们的路,毋少好歹是女生,连女生都被限制找小美女,何况他们是纯纯的爷们。


  “你没得罪我,我是为我妹妹的学习着想,我家乐乐小团子在学校的日子本来就比较少,就连我小伙伴没预约也不来打扰,各位学弟学妹们自然也要以学长们为榜样,别吵你们小学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坏人。”毋少气乎乎的瞪眼。


  “坏人。”风少段少澹台少三人一致附合,晁少是坏人,天字号第一坏人。


  “博哥,我应该例外吧?”王二小弱弱的举手。


  “你也一样,只有万俟教授和王师母来乐乐这里,或者乐乐叫你过来才可以来,要不然我告诉王师母说你带坏小乐乐了。”


  “博哥,你太狠了。”王二小想抱头鼠蹿,他奶奶是女儿控啊,到奶奶面前告状说他带坏小萝莉,奶奶大人不打断他狗腿儿也会给他禁足。


  风少几个顿时平衡了,连王少也受限制,公平。


  晁哥哥成功的秒掉一群吃货,乐韵那叫个乐,扑到美少年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咯咯的笑。


  对于晁会长的做法,风少段少澹台少也理解,今年古修古武家高考的弟子几乎皆以青大为目标,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古武古修家的青年辈也进青大,他们是仗着比较熟悉先来刷脸,其他人最迟会在开学后正式拜访仙医门小姑娘,如果每家青年经常往小萝莉宿舍跑,确实会影响她的生活。


  五个学霸在女生宿舍呆到九点半便离开回校招待所楼,每年状元接进青大先安排住招待所大楼,等毕业生们离校才安排宿舍,因学霸们入校没带行李,仍然住校招待所,一来招待所样样齐备,二来全住招待所也方便交流。


  王二少暂时跟爷爷奶奶住,他开着爷爷的车和晁哥儿送几位学霸们到校招待所,再回爷爷奶奶的宿舍住房。


  燕行和霸们一起下楼,他带着很贵重的东西,为免夜长梦多,开车回驻军区,并在当晚的凌晨时分又一次秘密将资料送往军工厂。


  第五百十一章 复诊

  周六,晁老爷子老太太和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大清早就赶至晁二家,美美的就着小粉团子昨天留下的叫化鸡喝粥,还特意无视时差问题,给在欧洲旅行的二姑娘发个美图,故意让小阿福眼馋。


  周末,大部分学生们休息,学生会的成员们趁假期忙工作,美少年们也没空到自家可爱小妹子宿舍享受美好生活。


  周末学校没有组织活动,从各省提前到青大的省状元们可以自由玩耍,也可以去找学姐学长们,风少段少澹台少毋少本来想去找乐小美女,奈何昨天才去了,不好太频繁打扰,自己找乐子。


  周末别人玩耍,乐小同学和病人有预约,早上收拾好宿舍,八点过后骑自行车到西校门去接魏女士。


  魏秋梦周四晚上就收到乐小姑娘的预约通知,激动的不得了,周六凌晨五点就起床开车出发,赶至青大,在西校门外早早的占了位置排队。


  她出发早,不过还是没抢到第一,仍然排在前十开后,不过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如果晚点到,有可能排到几十号之外。


  乐韵出西校门,在门卫岗站外找到魏女士,接走她带来的行李箱和一只背包先一步进校,魏女士按规定排队领号。


  周末八点半才许可外来人员进校参观,到点儿,门卫们按惯例放行,仍然要做安全检查看有没有携带危险品,只许携带小件行李如手提包进校,大件行李需寄存在门卫处,等出校时再领取。


  魏女士遵守校规排队,待前面的几个人进校,她接受了扫描检查,领号进校门。


  等到魏女士,乐韵带她到乘公交车的地方送她上公交车,自己骑自行车先一步赶往宿舍区公交车车站,她先一步到达,等了七八分钟才等到魏女士乘的公交车。


  魏秋梦接着行李下车,跟小女生步行到独立的宿舍楼,登四楼,小女生帮她提行李箱爬上四楼连气都没顺,她走得香汗淋淋。


  进得女生宿舍,女士看到成堆的书,震惊得瞪大了眼:“好多书,得多久才能看完啊。”


  “只论看,半年就够了,要全部理解记忆就难说了。魏女士,先坐,我这里地方窄,委屈你将就一下。”乐韵将行李箱放一边,去洗手给魏女士倒茶。


  “地方虽不大,却是书香之地。”魏秋梦将装有私人用品的背包放地板上,在桌旁落座,也由衷的佩服小姑娘,那么爱读书,难怪少年有为。


  乐韵给魏女士倒了杯还温热的药茶,水果之类的没有,她早上有买菜,没买水果,她自己有空间水果,因此一般都不买水果,免得浪费。


  魏秋梦喝了杯药茶,神清气爽,主动拖过行李箱打开,将带来的礼物给小姑娘:“这些是小宝宝的衣服和用品,有几套衣服是送小同学的,衣服由周夫人设计,我家作坊制作,小同学有空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说一声,我再修改尺寸,另有四套衣服送小姑娘的父母,此许薄礼有些拿不出手,还请莫见怪。”


  “让魏女士破费了。”魏女士送自己爸爸和新妈妈衣服,乐韵非常开心,尊重她爸爸和新妈妈,比对她好还让她欢喜。


  魏女士是以经营儿童服装起家,并发展成儿童和成年人服装一条龙服务,都是手工制作,主营女士服装,走高档路线,面料、制作讲究,婴儿服更是精益求精,十分受欢迎。


  给婴儿的衣服都是纯棉和丝绸质,面料柔软,不会伤到初生小宝宝娇嫩的皮肤,丝绸面料适合炎夏穿,防止小宝宝因天热长痱子。


  魏女士可不是小气人,婴儿服有好几叠,从初生到一岁左右的衣服都有,还有小包被、围衣,口水褂子、帽子,再加上成人衣服,将一只大号密码箱塞得满满的。


  乐韵蹲下身,看婴儿服,越看越欢喜,又看了两套给自己的衣服,有一套还是半复古的半臂装,不用试,看几眼她就知道尺寸合适,也说明周夫人的眼光很毒,只目测她的身围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唯一的一点小遗憾是衣服都是裙子,她不爱穿裙子,尤其是不爱穿夏裙,穿裙子容易走光,不好打架呀。


  当然,乐同学是不能明说的,再三向魏女士道谢,原本她想给即将出生的弟弟订购一些婴儿装,熟人作坊质量安全更放心一些,魏女士知道是她给自家订购衣服,坚决不收钱。


  魏秋梦特别无力,小姑娘帮她看诊,让她知晓了不孕的前原后果,哪怕不让她重做母亲,她对小同学也感激不尽,她无以回报,送几套衣服给小同学也换来一片感谢,她哪好意思。


  收起箱子,乐韵将魏女士送的礼物提进卧室,提出自己的医用工具和配制好的一碗药,让女士喝下药,再冲半碗温开水,重新捏药丸子调制一碗药汁,让魏女士连吃十颗绿色药粒,再喝药汤。


  魏秋梦喝了药,从背包里拿出备用衣服和干净毛巾,等了十几分钟,全身冒汗时进女生宿舍的卫生间,将干衣服挂衣钩上,脱去一些衣服,只穿贴身衣裤等小同学给自己针炙。


  乐韵将金银针套搭手臂上,捧着消毒用的东西进卫生间,让魏女士站直身,给她腰际和小腹先涂了一些药膏,再扎针,先给她腰上扎一个圈,再给小腹四周扎针,然后向两手臂和两腿方向扎出四条针路,最后将几根针扎进子宫位置,再推拿穴位。


  魏女士身材保养得好,皮肤很光洁有弹性,穿着一点点遮羞的小衣服,特别不好意思,一张脸张得通红,当小女孩儿给她扎针,她也不好意思看,闭上眼睛,当小腹处传来微痛,她才启开眼。


  她看到小女生将针一一扎在自己腹部,然后将针套挂晾毛巾的杆子上空出手给她揉肚子,小女生的小手柔嫩无骨,手指揉按的地方像有电流流蹿,发热发酸。


  很快,她感觉小肚子胀痛,先是胀,之后微微的疼痛,像痛经初发作的感觉,痛越来越重,整个肚子一抽一抽的痛,痛得她痉挛。


  “这只是前奏,一会儿子宫和孵巢被药水清洗,血块从宫壁上层层剥落,可能更痛,你忍着点,有小便的感觉也不要忍。如果你怕痛,我可以帮你点穴位,让痛减轻一点。”


  魏女士痛得全身触电似的颤抖,乐韵怕她承受不住,手指力道减轻几分,让她放松一下神经。


  “不用,我受得住,我要记住这份痛。”魏秋梦忍着痛,吃力的笑,她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点痛算什么,她要记住这份痛,记住王家老太婆让她受的苦,终有一天,她要还给王老太婆。


  魏女士希望保持清醒,乐韵自然也不强行点她麻穴或痛穴止痛,继续按摩穴位,刺激血液加快流动,一遍一遍的循环,药力将魏女士的子宫内外的一些杂质降解,部分随血液循环冲走,部分随附在子宫壁面的血块融化,剥落,


  子宫里有血层在剥落,像被抽筋似的痛,魏秋梦被一阵一阵尖锥般扎出的钻痛给痛得眼泪直流,硬是不肯叫半声,很快,像月事般,有血液涌流,湿了小裤子。


  她默默的忍受着疼痛,眼泪如雨。


  魏女士泪雨滂沱,乐韵也不能心软,一遍一遍的给她按摩小腹,反复十几遍,让药力帮女士将子宫和孵巢清洗干净,确认完美,一根一根的将针拔掉,拔掉最后一根针,魏女士全身发软靠在墙壁上,哭成泪人。


  她没有劝慰,将医用针放进清毒水瓶子里,拿针套和瓶子走出卫生间,顺手帮带上门,将工具放回卧室,去洗了手,自己也换了套衣服,坐下喝茶。


  小姑娘出去了,魏秋梦靠着墙肆意的发泄情绪,呜呜的哭声高高低低,哭声里有恨也有痛,还有一分是对有资格当母亲的希翼。


  她哭了十几分钟,将眼泪哭干了,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将弄脏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装在袋子里,又再三洗了脸,重新画个淡妆,感觉能见人才走出卫生间。


  小女生坐在桌旁,喝着茶,自有一派世外高人的风流雅意,和淡泊于世的泰然,偏若没有看到女士的发红的眼眶,淡淡的笑着:“坐下歇歇,喝杯茶消消暑。”


  魏秋梦将衣服塞进背包里,慢慢的走到桌旁坐下,捧起白瓷杯子喝茶,药茶悠香,清冽甘甜,入喉,润心润魂。


  乐韵让魏女士喝了三杯茶,再拿出一颗绿莹莹的药丸子,让她吃下去,让她继续慢慢喝茶,等过半个钟,再给她吃颗药丸子,提出温养身体的药给女士。


  魏秋梦激动的抱着药丸子,又问了有没忌口等问题,将药放进手提包里当宝贝似的捂着。


  连吃三颗药丸子,她感觉原本觉得宽荡荡的小腹又充实了,小女生将温养身体的药也给了自己,魏秋梦知道已经可以走了,主动告辞,免得影响小姑娘学习。


  第五百十二章 又解决一个


  魏女士的事毕,等于完成一个病诊工作,乐韵也分外轻松,她手头接的诊一个接一个完成,如果将能搞定的搞定了,就可以愉快的实行自己的其他计划。


  魏女士要辞去,她也没有留人玩耍,送女士下楼,她当天除了预约魏女士,还预约了周少,明天也有预约,这些天不得空。


  魏秋梦本不想让小女孩送自己,小女生怕她找不到路亲自送出宿舍楼,将她送上公交车,让她十分感动。


  与小姑娘挥手告别,魏女士拿着自己的行李坐着环校公交车在青大打了个圈,再出西校门,找到自己的座驾开车回家。


  送走魏女士,乐小同学看时间还不到十点,给周少发信息,问他在哪。


  周少收到仙医门小美女预约复诊,早做好准备,当天清早出发赶往青大,他八点四十分后才到青大西门,排队排到了五六十号,领号牌进青大。


  他带贴身护卫周一周二,仨人是第一次进青大,本着参观之心,兴致勃勃的照着地图路线慢悠悠的欣赏学校内的风景。


  小姑娘与他们预约时间是十点半后,周少猜着小姑娘半上午可能有事要忙,因而抵达青大也没打扰小姑娘,准备边欣赏边往学校宿舍区那边靠近,到十点半后才联系小女孩儿。


  还没到十点半,收到小姑娘联系信息,周少赶紧回信告诉她已到学校东操场附近。


  联系到周少,乐韵知道他在哪个位置,给出路线建议,就呆在环校公交车站点附近等。


  周少按小美女的提示带两护卫乘环校公交车到宿舍区站,下车,看到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站在路旁,欢悦的过去碰头,多个月没见,小美女的s曲线更明显,随意往哪一站,妥妥的是车见车停的吸睛体。


  与可爱火暴小美女成功汇合,周少忍不住吐槽:“贵校什么都好,就是不许携带大件行李这一点不太好,我本来带了些水果,不能带进来只能先放车上。”


  “不让人带大件行李也是为了学生安全,怕大件行李里藏刀具和易燃易爆品嘛。”乐韵咯咯的笑,青大的检查十分严厉,所以校内安全可靠,没有发生什么有人持刀伤人或泼化学药品伤学生的事件。


  周少也明白检查严格是为学生安全,他呀就是吐吐槽,找比较接地气的话题和小女孩拉近点关系。


  乐同学领周少去学霸楼,边走边介绍一些校内景点,虽然她自己还没将全校景点走遍,不妨碍当讲解给别人听,边走边说,很快就到状元楼。


  人杰地灵,象征着学校学生拼博精神的宿舍楼矗立在地面上,犹如睿智的学者般安静内敛,时不时传出些许声音,又给它增添了人气。


  有学生进出,基本都是收拾得很整齐,除非是刚运动回来或要出去运动的人才只穿运动服,总体来说,住楼里的学生们也对得起学霸的称号,不仅注意知识,也注意仪表。


  周少和周一周二都是衣冠楚楚,跟着小姑娘爬楼梯,遇上学生,仨人也友好的点头微笑,到四楼,跟小姑娘进女生宿舍,犹如每个初进女生宿舍的人,总为她码堆起来的书墙而惊讶。


  周一周二将带来的背包放一边,不能带大件行李进校,他们带的水果之类的礼物干脆不提进学校,只带少主有可能需要换洗用的一套衣服和洗涮有的私人用品。


  乐韵招呼仨男士先坐,给他们倒茶,茶是药茶,煮开后放置冷凉,温温的,入口温热又不烫喉。


  喝了杯热茶,周少很识趣的脱去衣裤,在小客厅最宽的地方躺尸,只穿一条遮羞小裤裤,感觉特别羞涩,他自己紧张又害羞,紧张得躺成一条僵虫,

  周一周二守在少主不远的地方,又紧张又激动。


  周少自己机智的躺尸,让乐韵特别好笑,燕某人要挨扎针时总要她吼两声,相比较周少就乖多了。


  病人很乖,她也省了口水,搬出自己的医用工具,摆开瓶瓶罐罐和医用针,先给周少任脉受损伤的关元、中极附近涂消毒药,消几遍毒,擦干净皮肤,再涂抹药膏,抹了很厚的一层灰色药。


  之后,再给周少吞服一大把药丸子,灌两碗黑乎乎的药汁,拈针,飞针,金针银针神出鬼没,将他的胃部和丹田范围全部圈禁起来,随着针一根一根的扎在他身上,排列出一个漂亮的图案。


  周一周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目不转睛,而让他们惊讶的是小姑娘给他们少主扎了一个漂亮的针阵图,拍拍屁股丢下他们少主不管,自己洗了小手坐一边悠闲的喝茶去了。


  两护卫青年很郁闷,周少更纳闷,小美女给他吃了那么多药丸子,喝了药汤,最初感觉胃都要烧穿孔,胸口也像要热熔化,等小美女给扎一通针,竟然不热了,除此也没其他感觉。


  小美女叫他暂时不要修炼,所以他只能仰望天花板,默算一个平方大概要几根钢筋几袋水泥几方沙。


  他原本以针炙可能会有什么水深火热的煎熬,然而,事实是风平浪静,身上连个浪花都没有翻出来,直到躺尸躺了大概有半个钟才有新的感觉,发觉丹田微微的发热,那热量流向任脉,长久的停留在关元、中极两处,那两处穴位先是温温热,慢慢的发痒。


  痒痒感很轻,像是用羽毛在拂触皮肤,痒痒感让他想笑,最初忍着,忍着忍着忍不住,独自“嘿嘿”笑。


  一条只穿小裤裤的汉子躺着发笑,画面特别有冲击感,还有惊悚感。


  “少主?”周一周二被少主的傻笑给弄懵了,少主不会傻了吧?


  “嘿嘿,好痒,嘿嘿-”周少也想不笑啊,可痒得太销魂了,想不笑都困难。


  “尽情的笑吧,等会有你想哭的时候。”乐韵笑嘻嘻的捧着盏茶,优哉悠哉的看着周少主,周少主是内媚之相,看脸不觉得长得俊,然而却让人越看越觉得他英俊迷人,笑起来时如阳光般和煦。


  “小美女,可以让人不痒痒么,好痒,嘿嘿”周少想请小美女手下留情,让他少受点痒痒的折腾,痒得连话也说不完整,笑得脸上浮生红晕,眼波乱颤。


  “不能止痒,现在是一丝药力在关元、中极两处穴位游走,在刺激受损的穴位神经,等会我会引药力冲穴,到时会有把肌肉筋骨一寸一寸辗碎的感觉,很痛,你要坚强哒。”


  “小美女,有办法止痛吗?”周一周二听得冷汗直流,小美女说很痛,一定非常非常痛,万一少主承受不住怎么办?

  “有办法止痛,但是我不能帮你们少主用止痛手法止痛,止痛要点穴位,等于让血液与真气停滞不动或者缓滞,对你们少主反而不利,保持穴位与经脉畅通无阻,修复速度更快,对将来也更有益。如果你们少主实在承受不住,我才不得不用点穴手法帮他减轻疼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嘿嘿我不怕痛的,嘿嘿”周少本来想说“天将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挨得住,奈何实在太痒了,情不自禁的发笑。


  周一周二听说受痛折磨有利少主将来修炼,就算再心疼少主,也不再请小美女帮少主止痛减少疼痛。


  周少被痒痒折腾的笑啊笑,笑得脸红成虾子,笑得气喘吁吁,他控制不住发笑,还是控制住没有挪动或翻滚。


  他在发笑,他丹田附近涂的药却慢慢的被吸收。


  等他笑了长达半个多钟,药膏被吸收完,乐韵再次拿起医用针,又给他身上添了十几根针,再给丹田附近新增一把金针,又取走几根。


  “很快就会痛起来,你们守着你们少主,如果他受不住要打滚乱动,你们一个按他大腿,一个按他肩膀,一定要摁住他,不要让他滚动碰到针。”


  收走几根针,乐小同学愉快的将针放进消毒瓶子里,拍拍手走人,将周家少主丢给两个青年照顾,她么,慢吞吞的淘米煮饭,择菜。


  周一周二如临大敌,周一跑少主头顶方向,周二坐在少主膝盖所对一侧,做了随时制止少主乱动的准备。


  周少特别苦催,能不能别提醒他啊,提早告诉他,他也会紧张的哪!

  他也仅只苦催了一下下,不到一分钟,他就感受了啥叫“痛”,最初是从丹田有滚烫的气流涌向任脉,先到达中极穴,因中极和关元一段经脉受损淤塞,气流冲至中极,便像烈火燎原,熊熊燃烧起来,经脉被烧得痉挛,就好像被某种力量一点一点的撕裂或锯断,痛,便不可遏止的传向全身。


  他最初隐忍着动,一声不吭,只有四肢一抽一抽的痉挛颤动,很快,痛意急剧上升,他痛得全身汗如暴雨。


  周少闭着眼,咬紧牙关,忍受煎熬,可痛太凶猛,痛得他不由自主的用力,咬破了唇,渗出一丝血。


  他不得松开牙齿,嗌出一声压抑的痛“嗯”声,腰不由自的向上挺,拱成一弯桥状。


  “少主,您一定要撑着。”周一周二看得心惊胆颤,赶紧将手摁在少主身上。


  周少想忍着不动,可身不由己,只想打滚。


  周一周二摁住少主的肩和腿,不给他乱动的机会,等少主挣扎得轻了,稍稍松一松劲,如果反应增大,又用力摁住。


  周少处于水深火热中,乐同学很淡定的择完菜,又从冰箱中取出鱼和几样肉提去处理,最后将一排骨涂了药,再裹上面粉膏,放烤箱里烤。


  将中午要用到的食材整理好,迈着小短腿溜到周少主身边观察,周少主被痛折腾得很苦,效果也是杠杠的,他受损的中极穴被药强力修整下焕发活力,一点一点的强韧,包括任脉也在变强韧。


  药力将中极穴疏通,一边修复中极穴,一边冲向关元,以摧枯拉朽之势修理受损的地方,进行强力清洗和修复。


  刚刚平静一些的周少,又一次被痛摧残。


  观察一阵,乐韵丢下一句“不错”,背着小手,笑咪咪的踱到烤箱旁,给烤排骨翻个儿,守着烤,给翻了数次,将温度调低,让它慢慢烤,拔了电饭锅的电源,晃进小厨房做菜。


  女生的小厨房经常飘出香气,周一周二却是不敢分心,小心翼翼的守着少主,陪着少主痉挛变化而变紧张或松口气。


  周少被巨痛又摧残了大约半个多钟,那种毁天灭地似的巨痛总算减轻,他疼得都快虚脱了,无力的软瘫于地,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气。


  少主终于不闹腾了,周一抹了把汗,满怀希翼的问:“少主,您还好吧?”


  “我终于明白死去活来的感觉了,简直太销魂。”周少吐着气,任汗流淌,声音也有气无力。


  周一周二松了口气,少主撑过来就好啊,两人飞快的去洗手,再从背包里拿出毛巾给少主擦汗,两人也有点不好意思,少主小裤裤都湿透了,粘在身上,男性特征很明显,两人对望一眼,拿少主的衣服帮遮掩一下。


  在厨房的乐小同学不紧不忙的烧菜,将炒菜烧好,到小客厅关掉烤箱电源,再观察周少,回头去洗手,摘掉围裙,回客厅给周少按摩,按摩一阵,收走一部分医用针,再按穴位。


  按穴位,收针,按穴位,收针,反复几次,将医用针全部收回:“暂时可以,躺三五分钟去洗澡,休息几分钟吃饭,下午还要针炙一次。”


  仨同志喜不自胜,“嗯嗯”点头。


  乐小同学将医用针套放小写字桌上,再次进小厨房,做最后一道鱼汤。


  周少躺了几分钟,趁着小姑娘在厨房,爬起来,用衣服围着腰际,拿了衣服飞奔进卫生间冲澡。


  周一周二将地面上的汗渍拖干净,等少主冲凉出来,再洗拖把,再拖地一遍,用干抹布将地面抹干,打扫好卫生,洗手,入座。


  乐小同学将吃的端上桌,四个人,六个菜。


  针炙一次,周少感觉所有力气都用尽了,很饿,狼吞虎咽似的狂吃,吃了四碗饭才稳住胃,仨汉子等小姑娘放下碗,也将主人做的菜全扫荡光。


  周一周二想抢着帮洗碗,乐小同学没让他们干活,自己收拾碗筷和小厨房,再陪周少喝消食健身茶。


  聊天聊地聊了一个半钟,周少又很自主的躺尸,这次没有脱衣服,将上衣捋高,裤子拉下去一些,露出小腹。


  身为医生的乐小同学,再次给周少涂药膏,扎针,又扎出一个漂亮的针阵,让他修炼。


  周少依言修炼,运功之初,只觉全身通畅,任脉再无任何不适,惊喜不已,沉心修习,运功一个周天,顿觉神清气爽。


  乐韵等到时间差不多,收回针,愉快的收拾医用工具:“ok,大功告成,你以后可以无压力的跟那几个美男子比修炼速度了。”


  周少一个鱼挺坐起,飞快的放下衣服,再跳起来,背过身去提起裤子,整理好仪表才转身,眉目清朗,声似酒醇:“小美女,大恩不言谢,此份情义,我记下了。”


  “不客气,我可是收了诊金的,原本还要补笔药费,因为你们送了我那么多虫草,不用再补药费了,我也不再送回礼啦。”周家的虫草送到她心坎儿上去了,所以药费什么的就不用再另补。


  “小美女这么说,我恭敬不如从命。”周少原本想说药费是药费,送虫草是礼,不能相提并论,再一想,这次抵消也行,可以明年再送小姑娘虫草呀。


  乐同学笑咪咪的请仨人先坐,她将医用工具收拾整齐再去洗手,泡药茶,喝了两杯,给周少又吃颗药丸子,再喝茶。


  喝了半个钟的茶,回卧室提出一包药丸子给周少:“这是温养经脉的专用药,今天针炙将任脉中极、关元修复了,有如形同新生,最初几还是比较脆弱一些,需要温养段时间,温脉时段可以正常修炼,尽量避免受猛烈撞击或强劲力量冲撞,建议闭关修养一二个月为上。”


  “我回去后过几天即闭关。”周少欣然应了,闭关修炼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修炼一二个月不过是小事一桩。


  身为医生,乐韵尽本色,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不该涉及的事不问,让周少又喝几杯药茶,提行李拖车送他们下楼。


  四人坐环校公交车到西校门再步行出校,到周少出行座驾那提物品,周少携带四箱进口水果,还有四箱海鲜干货,北方最有名的干果凑两箱。


  周一周二将礼物搬上行李拖车,绑扎稳实,送小姑娘拖着行李车进青大校门看不见背影才回身上车回周家别院。


  乐小同学带着礼物乘公交车回到宿舍区,拖车到男生宿舍楼区,在草坪上先整理一番,每样水果和干果拿出一份装一只箱子里自己留着吃,其他水果和干果箱放在舍管那里,通知同班男生们晚上去领取,当然,她也很礼貌的送了舍管阿姨们一份水果。


  第五百十三章 你好久没给我药膳了


  16级中西临床班的八大金刚为了不被小萝莉甩下太远,每天很拼命,周末不去打工就是泡图书馆学习,绝大多数时间是全班同行同归,有时还加上军训班的男生们同行,队伍十分整齐壮观。


  周六,男生们也泡在图书馆,当班长关云智收到小萝莉通知他们晚上去舍管那里提水果便知小萝莉又送礼物给他们,感动之际不动声色的学习,到傍晚要去吃晚饭时才通知全班同学好消息。


  八大金刚嗨起来,风风火火的冲回宿舍楼,跑去舍管办领取回五只大箱子,回宿舍麻利的分份子,送一份给边源同学,送一份给军训班男生们分享,他们自己一份。


  八大金刚在幸福的享受水果时,美少年和发少李少、大才子、陈书渊忙碌一天后回到学霸楼,从车上搬下一捆捆书本运往东四层的女生宿舍。


  四个学生运一堆书捆上楼又搬一堆书捆下楼,搬上楼的是新帮小萝莉借回来的书本,搬下来的是以前借陈学长的书,陈同学开着他师父的轿车,他已搬去协大校园,难得有时间回青大。


  将书本搬完,四学霸坐在小萝莉宿舍享受着可爱甜美小萝莉的茶点侍候,幸福的像神仙。


  四学霸坐了几十分钟,到六点,被万俟教授王师母一个电话召唤下楼帮搬东西。


  王师母随团去欧洲访问到六月中旬才回国,回国后也相当忙,最近不是在学校讲课就是被其他地方请去授课、指导演出。


  王师母的欧洲行,最大收获就是每到一个国家的首都或大都市就买买买,买到一大堆衣服寄回国,积攒起来,如今她小学生回学校,她也果断的将衣服之类的带给小学生。


  四个学霸再次当苦工,和万俟教授将几个箱子搬上东边四楼。


  乐韵被师母吓到了,将箱子提回卧室,暗中泪流满面,有个爱买买买的师母,她在学校的人生啊简直累觉不爱。


  她内心是崩溃的,然而,王师母兴高采烈的疼爱小学生,将粉嫩的雪团子蹂躏得一张脸蛋变成虾子脸才放她去整吃的。


  万俟教授对夫人霸占小学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个小学生在,他家娘子外出访问时人在国外心在国内,经此,他万分确信只要小学生没有跟他夫人身边,绝对不用担心娘子会丢下她满世界跑。


  教授夫妻没通知小孙子到小学生宿舍凑热闹,一点也没内疚,乐呵呵的在小学生宿舍搓了一顿美食,和一群学霸们聊天聊到十点,老教授携夫人带走四个学霸,不许他们再霸占他小学生的宝贵时间。


  陈同学内心泪流成河,他好不容易才回青大一趟,还想跟小萝莉多多聊聊,结果就被轰走了!


  他晚上在大才子宿舍睡,第二天起五更爬半夜似的早起,和大才子李部长跟着美少年会长去东边四楼吃顿爱心早餐,打包一份烤面包,才心满意足的回协大。


  李少大才子也得到一份面包,生恐别人抢,和陈学长先撤,下楼后也没送陈学长,自己抱着东西风一般的闪走。


  某两位走了,于是美少年有福了,享受可爱小团子帮按摩、针炙,做了个美美的全身按摩和针炙套餐,带着一份药丸子回宿舍冲个凉,神清气爽的去忙自己的工作。


  送走晁哥哥,乐韵望天望地良久,感觉她好忙啊!幸好手头积压的事情在一件一件的解决,有减无增,如果有增无减,每天除了找药就是帮人看诊,她会逼疯的。


  她也没时间多感叹,伸腰伸胳膊一番,收拾收拾,提一只背包外出,顺手提走垃圾,到楼下丢垃圾桶,骑自行车赶往西校门。


  车仍停校内,步出校门,寻找一阵,捕捉到姜少的贴身护卫的身影,溜跶过去,找到姜少的车。


  姜家的车停在校门外广场最靠边的位置,姜一姜二在找小姑娘,看到小姑娘过来,拉开车门等候。


  乐小同学一蹦一跳的小跑到车辆旁,爬上车,看到俊美的姜少顶着双漂亮的丹凤眼歪着头瞅着自己笑,不怀好意的呲牙:“姜少,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啊,笑得这么春心荡漾?”


  “没有,”姜少笑盈盈的否认,丹凤眼里笑意不减:“看到小美女,满眼芳菲,忍不住心花怒放。”


  “你确认你没说谎?”


  “千真万确,”姜少微笑如风轻扬:“另外我还想说,小美女,你好久没有给我药膳了,我想念你的药膳都快吃不香睡不着,你看,我又瘦了一点点。”


  “药膳是有的,”乐韵浅笑盈盈,拉开背包,从中提出一只袋子:“这是我独门药方制作出来的烧鸡,要尝尝不?”


  “要!”姜少连迟疑都没有,干脆利落的伸出手,一把将袋子拿在手,动作那叫个迅速。


  小姑娘上车后,姜一把车门关上,和姜二守在车旁,听到小姑娘和少主在讨论吃的,默默的流口水,他们也想念小姑娘制作的药膳美食啦。


  将烧鸡给了姜少,乐韵又从包里抱出两大包药丸子给姜少:“这是姜大少姜二少的药,姜少两哥哥症状相同,仍然有轻重之分,因此就算用的是同一种药,药量也略有不同,姜二少的情况略重一点,药的份量要多一点,我贴了标签,一般不会弄混。”


  姜少将药接在手,抱在怀里,丹凤眼里溢出感激:“多谢小美女。”


  “不客气啦,收了诊金当尽力而为,这是我本职工作。”乐韵爽快的收下谢意,又嘱咐一遍吃药方式,忌口问题,毕竟她没有盯着姜大少和姜二少用药,无法掌握细节变化,小心些为上。


  姜少将医嘱一一记于心,他想请小美女去喝茶逛街玩耍,她下午还有位病人,他也就不耽误她的时间,在车子里聊了半个来钟,送小美女回校,等看不到小美女的背影才离开。


  回到别院,姜少立即安排护卫送药回老家交给两位哥哥,有些事宜早不宜迟,趁着现在没人知晓具体细节,将药送回家让哥哥们服用最安全,如果让某些人察觉有所准备,难免又节外生枝。


  第五百十四章 能不能藏拙一下


  给姜少哥哥的药也交到姜少手里,又完成一桩任务,乐小同学肩头的压力减轻一分,回宿舍窝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努力百~万\小!说,中午抽空回空间管药材。


  她炼一次药,空间积攒的大量药材被消耗一空,如今必须要大量种植以备不时之需,因此,药田里除了种雪莲花和蘑菇的药田,还留有一块备用药田,其他田格子全部种上药材,就算有小狐狸帮打理,她每天也至少需要花二个钟收获。


  要种的药材种类太多,有时根本忙不过来,只好先把葡萄和黑老虎八月炸五味子挖出来,那几样积攒得够多,可以暂时停一段时间。


  中午过后,忙了半天的美少年得闲,回宿舍陪妹子百~万\小!说学习,到下午四点,开车载妹妹到西校门去接小团子的病人。


  乐小同学和美少年在西校门内等了不到十分钟,杨土壕坐的出租车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青大西门。


  杨炫上午乘八点的飞机,十二点多钟抵达首都机场,等行李,吃午饭,再打车赶往青大,仅在去青大学园的路上花了三个多钟。


  他行李挺多,一个大背包,一个大号行李箱,一个绑满箱子的行李拖车,跟搬家似的,让人看着汗颜。


  收到杨土壕说到校外路上的信息,乐韵在晁哥哥的陪同下步行出西校门,在进门的门卫岗等,没等几分钟等到杨土壕,忙去帮搬行李。


  “小妹妹,又劳你久等了。”杨炫看到白嫩可爱小女孩和漂亮的不像话的美丽少年,将车资给司机,快步走两步向前,主动向比y南省洱海还漂亮美好的少年打招呼:“你一定就是小妹妹那位最美的哥哥,我是杨炫,接下来几天麻烦你们兄妹了。”


  “我是晁宇博,乐乐的哥哥,小乐乐经常提及你,说你是翡翠珠宝土壕,土豪你好,欢迎你来京游玩。”晁宇博伸手与杨土壕握手致意。


  “过奖了,我也就是小资玩家,离翡翠珠宝土壕差得远了。”漂亮少年如洱海明珠,美丽高雅,却又温润温和,待人随和,杨炫原本有点忐忑的心也一下子变轻松。


  美少年温润的笑起来,帮杨土壕提行李,杨炫哪敢辛苦美少年,自己拖行拖车,小女孩手快,抢走行李箱,他入乡随俗,随兄妹两人进校。


  美少年到门卫岗亭,问杨土壕拿了身份证,把医学部开的一张证明和给杨土壕办的临时居住证给保安过目,再帮填张表格。


  万俟教授对他的小学生那是有求必应,他小学生说有个病人需要针炙,住校外大酒店就得要她跑来跑去太麻烦,想让病人住学校医院,他老人家心疼学生,立马找医学部办公室开张证明,将学生的病人安排住招待所。


  证明是医学部开的接收病人的同意单,还有万俟教授和医学部老大们的签字,保安做了登记,什么都没问,放行。


  进校,将行李搬上车,美少年当司机,乐同学和杨土壕坐后座,聊了小会儿就到学校舍区,美少年半车开到学霸楼,让可爱小妹子提杨土壕带给她的礼物先回宿舍。


  等小乐乐提行李拖车下车,美少年载着杨土壕直奔招待所,到达后,他带客人找到舍管办,登记入住,拿到门卡,刷卡进大楼,乘电梯到楼层,找到客房入住。


  招待所住着高考状元们,还有来青大交流学习或访问学习的人员,每天有人来往,并不冷清,每间客房也打扫得干净无尘。


  入住客房,杨炫收拾行李,整顿一番,拿套衣服先去洗凉,他乘飞机又乘车,兜兜转转,难免一身尘气,洗个澡,焕然一新,精神气也好多了。


  美少年帮检查房间有无谁装的摄像头,又从柜头里抱出席子和薄毛被拆出来铺床,将需要用的电视遥控空调遥控一一试过,确认用品到位,等杨土壕洗好衣服晾晒出去,陪客人下楼,回学霸楼。


  杨土壕还提了一些礼物,那些东西放在行李箱里,行李箱也有私人物品,他先带回招待所,去做客时再提给小女孩儿。


  回学霸楼的路上,美少年开车开得很缓,让杨土壕找一下方向感,到宿舍楼,陪客人去自己妹妹宿舍。


  被请到小女孩宿舍做客,杨炫受宠若惊,谨守客人该有的礼仪,上楼,进女生宿舍,目不斜视,坐有坐相,中规中矩,内心自然也被一室的书堆给震憾到了。


  先一步回宿舍的乐韵,以最快的速度将杨土壕带给她的礼物搬下行李拖车,一部分是当年新产的干蘑菇,连珍贵的猴头菇都抱括在内,另一份是y南省的特产水果,荔枝、葡萄、菠萝、菠萝蜜、西瓜等,但凡最近两个月上市的水果每样都有一份。


  洗个小西瓜,切一半做西瓜碎冰,又洗荔枝煮碗特制的消暑汤,等美少年哥哥陪杨土壕上楼,端西瓜碎冰吃,再喝荔枝消暑汤。


  有美少年哥哥招待客人,她钻厨房和面,做烧鸡,又烤了一条鱼,之后煮饭,做菜,六点钟就开饭。


  杨炫是震惊的,小女孩独居一室就算了,还能随心所欲做饭烤东西,读书简直跟在家一样自由,太幸福了,而她只有十五岁,不仅医术高明,还烧得一手好菜,与名家大厨相比也不遑多让。


  三个人有六菜一汤,受小女孩子热情招待,杨炫有些不好意思,他只带得些水果给小女孩子,小姑娘要给他针炙,还安排住宿,款待他,他哪是病人,分明像个客人似的。


  有美少年哥哥在,乐韵很放心,也不去招待所给杨土壕针炙,过了七点,就在宿舍给土壕针炙,为转移注意力,仍然请他当老师,教少数民族语言。


  杨炫上次以教缅语为主,这次主教傣语。


  美少年也兴致勃勃的学习少数民族语言,他语言天赋高得吓人,教什么会什么。


  临时充当老师的杨炫,被少年超强的语言天赋给震得瞠目结舌,论记忆力之好,他见过很多人,就如翡翠珠宝界,有些玩家能清晰的记住每个场口石头的特色,不是翡翠十大产地,而是每个产地的小场口也了如指掌,根本不用对照资料。


  还有些人对翡翠成品价格也有超强记忆力,能记住几百个成品的单价以及成品的优劣差别。


  当遇到小女孩,论记忆力之强,他只服小姑娘,如今,他佩服的人又增加了一个小女孩的哥哥,兄妹俩的记忆力简直好的令人发指。


  妖孽!


  小女孩记忆力好就算了,少年也是那般惊才艳艳的人物,一对兄妹都是两只小妖孽,天生打击别人的,杨炫觉得自己被打击得不轻,然而,还是忍不住赞美少年的优秀。


  当美少年哥哥受到杨土壕第十次夸赞时,乐韵忍不住瞪眼:“晁哥哥,你个坏人,你能不能藏拙一下,你这么厉害,是故意打击你妹妹我信心。”


  “哈哈哈,小乐乐嫉妒我啦。”晁宇博开怀大笑,漂亮的手摁在小家伙头顶,轻轻的摩娑:“乐乐乖啊,不噘嘴了,我保持沉默就是了,不抢你风头。”


  “坏哥哥,不喜欢你了,还是杨大哥哥好,从不打击我积极心。”又被当小狗摸头,乐韵嘟着嘴将头顶的手给抱住,冲着杨土壕笑:“大哥哥,你无视我哥哥,这家伙天资聪明,忒打击人了,你只教我就行了。”


  头上和面上扎着针,杨炫不方便笑也禁不住笑出声,小妹妹太逗了,她的语言天赋比她哥哥更高,却故意藏拙让她哥哥更出众,自己又闹腾哥哥,兄妹俩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有对可爱兄妹陪自己说话,杨炫早把针炙那事儿给忘记,热络的继续教兄妹俩傣语,他本身是傣族,对傣语的熟悉度比对缅语更细致,教起来更得心应手。


  针炙大约四十来分钟,也变成一堂语言课。


  做完针炙,杨土壕也出了一身汗,美少年等他收了汗再送他回招待所,还陪同他到楼层,确认他没有找错客房才回自己宿舍。


  杨炫回到客房又冲个澡,将衣服换下来洗干净晾晒,虽说换个环境,他睡得很香,比住大酒店还安心百倍,酒店还有安全隐患,而青大是国内最顶尖的一流大学,完全可以放心睡觉。


  次日,也是周一。


  杨炫比学生还起得早,将客房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到六点二十分,小女生背着只背包,在她哥哥陪同下到客房给他做针炙。


  小女生还带份早餐,自做的饺子,杨土壕吃早餐洗把脸,正式针炙,当完成针炙,才刚七点过几分,学校的学生们也差不多陆续起床。


  美少年陪自家可爱小妹子下楼,开车回宿舍,上四楼,美美的吃营养早餐,之后美少年提着装有药茶的水杯去上课,乐同学又窝自己的地盘上努力扫描书本。


  杨炫送走一对兄妹,等半个钟洗澡换衣服,等学生们上课,背着只装必带物品的包下楼,按地图路线步行去学校图书馆的阅览室,小女孩儿的医术那么高还在努力学习,他没有理由不多读书,人在青大,如果不趁机去图书馆长见识,那就是暴殓机会。


  第五百十五章 晾一晾他们


  周一,学生族们要上课,柳大少在耿家幸福的呆了两天不得不返校当乖学生。


  耿姑娘到周六才回家,因为她是国防生,周五傍晚和晚上有会议,周六也有临时训练任务,以至到周六傍晚才能回家。


  回家看到多年病弱的妈妈一夕之间扫去病态,耿静心喜极而泣,对晁学姐和乐小学妹的恩情感铭于五内,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之。


  同样,对于多年不弃不离,像盾一样为耿家遮风挡雨的柳大哥也是感激与敬爱并存。


  在家陪母亲一天,耿静心在周一大清早和柳大哥赶地铁回学校,她的妈妈健康了,她在学校也能放心。


  柳少将未来小媳妇送到民大校门口见她进学校去了,自己背着装有小媳妇儿做的大酱和大饼的背包,一步三回头的回青大,到学校不甘不愿的去当小学生,没办法,最近燕某人太忙,他只能苦催的呆在学校捱日子。


  燕某人燕少确实很“忙”,他将小萝莉给的资料带回驻军区做了秘密备份,深更半夜的送达t市,以最高级秘密件的方式交给最秘密部门做实验。


  他本人没有在t市逗留,交待了该交待的又回到首都驻军区,不去训练也不去办公楼,窝在医务楼用电脑工作,监督金廿二吃药,周日去密室“探望”几个倒霉蛋,那几个倒霉蛋已失去利用价值,本来要请小萝莉做废物利用手术,因她太忙,便继续将人关押着,反正拿来做试验不错,队里兄弟们也乐意照顾废物。


  在驻军区没什么烦心事,燕大校安心休息,为周一的特殊见面做准备。


  当新一周的周一悄然来临,赵立携带妻子和儿媳郭芙蓉,孙女赵丹萱,早早收拾好物品赶到赵益雄赵宗泽所在的法院看守所外等着到时间进看守所探视。


  打赵益雄父子蹲看守所后,赵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苦憋,一家人只有赵立为儿子孙子的事四处奔波,其他的都是妇道人家,屁大点事儿就没了主见,只会花钱。


  因为爸爸吃班饭,赵丹萱也失去了工作,她原是在赵家的医院财务工作,而医院是私立医院,最大股东就是飞霞集团,贺家接管飞霞集团,大刀阔斧整顿,自然也没落下医院那一亩三分地,赵丹萱久不上班,直接以旷工开除。


  若换以前,她可是赵家大小姐,是太女级的,谁敢开除她除非不想在医院混了,可贺家接手飞霞集团后谁的面子都不给,将不安分的赵家嫡系人马通通剔除,赵大小姐也不能幸免于难,想找工商部门劳务部门投诉也没门儿。


  爸爸失势,以前有来往的商贾富豪再没谁给她发帖,赵丹萱由千金小姐瞬间变成无人问津的隐形人,可想而知心头有多苦闷,窝在家里过了几个月,人都憔悴了。


  赵老太太历来就是没有主见的全职太太,郭芙蓉也不是女强人,两个妇道人家头发比见识长,有男人撑腰还能摆出矜持的样子充当财大气粗的富太太,没老公撑腰,就是不如鸡的落毛凤凰。


  婆媳两个没什么主见,全以赵老马首是瞻,赵丹萱还有点思想,可惜在爷爷的强权之下也没多大发言权,仨人绑起来的份量都抵不得赵立一个,因此,赵立说什么就什么。


  赵立带着家人赶到看守所,等到八点半看守所正式开启一天的接待工作时递上证件,待着值班人员审查。


  门卫处有审核的工作室,核对完赵家四人的身份,给四人和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做检查,手提包包里的东西也全检查,通讯工具和电子产品全部禁止携带入内,化妆品禁止携带,笔与纸也被扣下,只许带佩带的珠宝和属贵重物品的现金、银行卡,还有包装纸币和给嫌疑犯人的衣服、少量似饼干类的干粮吃食和一点水果。


  检查前所未有的严格,赵家四人携带的很多东西被扣下连个屁都不敢放,眼睁睁的看着工作人员将扣下的东西密封,贴上标签放门卫处保管。


  经过检查关,被一个穿制服的狱警领进看守所,并将赵家四人领至看守所的接待楼,又交给一位警c,被带到一间远离大厅的单独接待室。


  看守所的接待楼本来就有守卫,单独接待室的守卫更严,门口站有两持枪警c,接待室内也有两荷枪实弹的武警。


  看到那架式,赵立心里也没半点头绪,心惊肉跳的跟着警c走进接待室,连走路都不敢迈大步,小心翼翼的行走。


  接待室还是会议式的,有张讲台式的主桌,对面是两排桌椅,墙上挂着各种标语和刑法立法之类的语录。


  接待室朝外的一方窗子敞开,透过窗,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警c在监视四周,再配合室内面容严肃携枪支的两保卫,气氛凝重压抑。


  明明是很热的天气,赵家四人莫名的感觉室内冷嗖嗖的,也不敢多问一声,听从警c的话,到两排桌椅那的第一排依次坐下去,老实安份的像小学生,带来的东西交给警c帮放一边。


  将赵家人带到接待室的警c安排人入座,面无表情的离开,走时开门关门都很轻,他离开接待室绕过接待楼的一角,进入另一个单独休息室,跟门口的两人眨眨眼睛,进休息室,看到里面的人,一张严肃脸瞬间露出古怪的笑容:“九哥,他们到了。”


  一身制服在身,比法警更威武的黑九,嗤的笑开眼:“腰腰零,头儿还没来,让他们等着就是。”


  “嗯嗯,知道,晾着他们呢,起码要等半个钟再将另两人提来。”被光荣赐于“腰腰零”称号的同志点头,转而撇嘴:“九哥,你们能不能别老叫我腰腰零,我不是报警电话好吗。”


  “谁叫你排序是一百十号的。”黑九笑咪咪的驳回110号的兄弟的抗议,不是他乱编排人起绰号,110号运气不佳,碰巧撞上那么个序号,其实也很不错,顺口又好记。


  腰腰零望天,本来想哼哼几声,听到外面传来车轮声,又有人喊说“队长来了”,他和黑九欢快的冲出休息室。


  一辆军用牌豹车到了休息室对着的外面路道上,刹车,驾驶室上的人跳下车,还没来得及帮开后座车门,那后座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衬衣的俊美青年下车,沐着阳光的美青年像太阳一样耀眼。


  “队长,您老这样有损气场。”黑九想捂脸,队长哇,您老今天有特殊事要谈,穿那么优雅的衣衫,杀气不足啊,好歹也该像当司机的兄弟一样穿身军装,再不济穿迷彩也行。


  步下车的俊美青年,龙目一潋,“嗯”的拖长尾音,回身提出一只背包,大步从容的走向休息室。


  “哎哟,原来队长带了衣服啊,我以为你准备就这样去见那些个家伙呢。”黑九看到队长提出背包,顿时欢乐起来,麻溜的跟着队长进休息室。


  燕行懒得跟没事就像麻雀叽叽喳喳的黑九,进休息室,将背包放办公桌面上,不急不慢的打开,拿出一套衣服,背过身,不慌不忙的脱去常居服,换军装。


  队长在换衣服,黑九和腰腰零很识时务的转过身,非礼勿视啊,然而当队长侧过身时两人不经意间瞟到队长小腹两条人鱼线位置,当时差点倒吸凉气,王八蛋的,那谁说队长某方面不行的,站出来,叫他睁大狗眼看,队长哪里不行了?!


  当年某些人说啥不能跟队长同洗澡,不能跟队长同上厕所便便,说队长某些方面有些难以启齿,他们还真的信了,结果,嗯,这也叫难以启齿?特么的,队长的尺寸比例都能秒杀所谓猛男们了好吗?

  黑九腰腰零两同志深觉人言可畏,更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对无事乱告谣的家伙那叫个恨啊,恨不得去把人大缷八块以消心头之气。


  在换衣服的燕少并不知队友们在想什么,慢条斯理的穿上一身军装,整顺衣衫,将军帽放一边,随意的坐下去,磁性的嗓音响起:“他们到了没有?”


  男性低沉的嗓音,缓而有力,有如名琴号钟之音,宏亮浑厚,悦耳清透,隐约有号角长鸣,钟鼓齐振之意。


  被声音接回思绪的黑九腰腰零下意识的立正,站得笔直,腰腰零快速回答:“头儿,赵立四人刚到不久,赵益雄还没提来。”


  “嗯,先晾一晾他们,少说也要晾半个钟再论,茶水有没准备好?”燕行有几分慵懒的摸了摸下巴,他渣爷爷为了那对渣父子还真是积极上心啊,必须好好招待招待。


  “备好了。”腰腰零飞快的跑到放水的柜头旁,拿出一套茶具,茶叶,将装有滚开水的热水壶提来送给队长。


  燕行从背包里摸出两袋药丸子,将茶杯摆放好,分两排,分别往杯子放药丸子,一种是灰色的,一种是白色的。


  两种药丸子有浓郁的香气,像茉莉花的味道。


  “队长,为什么有个杯子没有?”黑九当好奇宝宝。


  “没有掺料的一杯给赵家老太太,挨着的两杯给郭某人母女,另三杯给赵家男性。”燕行继续给杯子里加药丸子,都放两颗,再放干制茉莉花,冲水。


  热腾腾的开水冲进杯子里,有药丸的杯子里因药丸子遇水而化发出“呲呲呲”的声响,药丸子很快就化开,茶水慢慢变色,色泽漂亮,茉莉花香气袭人。


  “队长,看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腰腰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嗯,三万一颗的药冲的茶当然好喝,不过,你想喝的话到时给另一种给你们防身,这个茶喝了会激发人心中的紧张感,不适合我们自己人喝。”


  “又是小萝莉的杰作。”黑九抹把冷汗,小萝莉那孩子鼓捣出来的药很神奇,同样也很恐怖。


  燕行不说话,看没有放药丸子的杯子茶水太浅,与其他几杯茶水有点差别,他自来熟的去小柜头找茶叶,找出另一种茶叶冲泡一杯,将茶水注进茉莉花茶里混合,让一杯茶水与有药丸子的茶水的色泽相近。


  冲好茶,先让它冷凉。


  坐等了十来分钟,腰腰零打了个电话,又过了十几分钟,赵益雄赵宗泽被从所房里提到接待大楼,送去和赵家四人见面。


  赵家四人坐在接待室里如坐针毡,尤其在领他们进接待室的警c出去后,在两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监视下,室内静得可怕,四人谁也不敢乱动。


  像坐牢似的坐了很久,赵立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有穿狱警制服的警c推开门,然后四个狱警带进两个人。


  赵立看到儿子和孙子被押进接待室,先是一阵激动,瞬间又像淋了盆冷水似的,才一个月多没见,赵益雄又瘦一大圈,长了胡茬,特别憔悴,赵宗泽更是像毒瘾发作后的样子,病恹恹的。


  “益雄,小泽-”郭芙蓉看到丈夫和儿子的样子惊慌的站了起来,猛然发现佩枪的两警卫望向她,吓得后背一寒,一屁股坐下去。


  赵老太太第一次探监,看到儿子和孙子那么悽惨的样子也直接傻眼了。


  赵丹萱也惊骇的睁大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也无法将以前潇洒帅气的哥哥与眼前头发参差不齐,眼窝深陷,脸色暗淡的人对上号。


  打被带去做了亲子鉴定回来,赵益雄每天活在恐慌里,日夜难安,被提审以为是惯例提审,当看到接待室里的父母老婆女儿,反应迟缓,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


  赵宗泽看到爷爷和奶奶,病秧秧的样子立马就发生变化,激动的往前跑:“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安静!”提嫌疑犯到场的警c,一把抓住赵宗泽,一个警c不客气的摸出手铐给拷上。


  赵益雄父子原本是没戴手铐的,人不老实,狱警们才不会客气,直接把赵宗泽拷起来,板着严肃的面孔,“押”赵家父子去赵家四人后面一排就坐。


  赵宗泽突然大叫大闹,室内带枪的两警c手按在腰间的枪壳上,赵立吓得魂都快出窍,看到警c将孙子拷起来,警c们按枪的手又背在后面,那颗差点飞出嗓眼的心才落下去,却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赵宗泽也被一声厉喝给吓住了,被拷住手也没敢挣扎,老老实实的被搀着走到爷爷奶奶后面的一排座位被按下去也不敢再站起来。


  四个狱警将赵益雄父子提到也没走,就站在一对父子后面,严密监督。


  之前室内有两人监督,赵家四人都不敢说话,如今赵益雄赵宗泽带过来,他们一家人也见了面,然而监视的人也增加四个,在六警c的眼皮子底下,一家人仍然不敢说半句话。


  接待室静得落针可闻。


  赵益雄父子被带到,腰腰零到接待大厅那边走一圈,回到休息室又坐得七八分钟,在队长的示意下,端起茶盘给接待室里的赵家人送茶水。


  赵家一家六人坐在接待室里,明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更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狱警们听去成为在法庭上的证据。


  赵益雄不懂为什么会被安排与家人见面,想把燕行和贺家请求法院给他们做亲子鉴定的事让父亲知晓快想办法解决,却苦无机会,又紧张又心慌,坐不安宁。


  赵宗泽想求爷爷救自己出去,因为后面站着警c,前面还有个佩枪的人紧盯着自己,生恐被打或者被人拿枪招呼,怂成一个包子,坐着也是颤颤发抖。


  安静得能连稍大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的地方,气氛压抑得让人感觉窒息。


  过了好会儿,那扇代表着特殊意义的门被推开,赵家六人望去,看到一个板着脸的制服警c端来茶水,那茶水浓香扑鼻,比高级茶楼里的名贵茶香还要好闻。


  赵立和赵益雄十分震惊,以前他们在探监时间内可从没有有茶水招待的好待遇。


  腰腰零端着茶水进内,看一眼赵家六人,平静的走过去,先给赵家四个家属送茶水,一杯一杯的拿,将队长指定给赵家人的茶水类型分给相应的人,给了家属茶水,又给赵益雄父子一人一杯香茶。


  赵益雄觉得端茶水的警c应该比较好说话,小心翼翼的问:“同志,我想问问,今天我们是按惯例家属见面还是法官们要问话”


  “今天有位特殊长官要来问话,你们老实些。”腰腰零板着脸,公式化的回答一句,还特意盯看赵宗泽几眼。


  警c看向儿子的眼神很冷,让赵益雄惊得冷汗泠泠,一阵胆颤心惊;赵宗泽被冰冷的眼神扫到,吓得额心发凉,冷汗不自由主的从鼻尖上渗出来。


  听说有特殊长官要问话,赵立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也隐约明白为什么会破天荒地的有茶水招待,人家的茶水不是给他们的,是出于给长官的面子才给他们提供茶水。


  端茶水来的警c像来时一样又安静的开门出去,赵家六人像跟干了一天重力活似的,身心皆累。


  茶很香,茉莉花瓣在杯子浮飘,浸泡过的花娇嫩芬芳。


  赵益雄冷汗热汗的出了身汗,觉得渴,抹把虚汗,急切的端起茶喝,花茶入口,虽然稍稍热了点,口感十分好,比他曾经喝过的千块钱一两的顶级名茶还要好喝。


  从被请进看守所,喝的从来只有白开水,家里就算送茶叶也没有条件冲泡,赵益雄太久没有喝过像样的茶,当终于有不亚于顶级铁观音茶的好茶,哪顾了热,一口一口的喝将起来。


  赵宗泽挨了两次惊吓,觉得喉咙发干,看到爸爸喝茶也抵不住茶的诱惑,伸出还戴有手铐的双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补充水分。


  茶杯是长形玻璃杯,不大也不小,正常的标准,一杯茶份量不算多,尤其对于口渴的人来说那点份量实在不够解渴,如果不是很热,赵益雄只需三两口就能喝光,因为稍稍有点热,他喝得慢,大概用了三分钟一杯茶见底。


  喝光自己的茶水,感觉还是很渴,望向儿子,原本想将儿子的茶水拿来解渴,发现宗泽自己也在喝,他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空杯子,又时不时的望前面父母老婆女儿的后背。


  前面有荷枪实弹的警c盯着,从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的赵老太太郭芙蓉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连动都不敢乱动,更不用说回头了,坐姿僵硬。


  战战兢兢的坐了很久,三个女性心中不安,也需要平复情绪,不能说话又不敢乱动,茶点的到来无疑是转移紧张的方向,仨人坐了会子,先是捧茶杯以消除紧张,过了一会儿便先后喝花茶。


  赵立心头的紧张也不比女人们少,尤其以前几次见儿子孙子并没有遇到像这次一样的情形,被眼前的阵仗搞得心慌爆燥的,急需寻找思考的突破口,喝茶也是让自己平静的一种思维方式,他先是捧着茶杯,努力想这次的特殊长官是什么来头,对赵家是好是坏。


  暗中在做心想斗争,不知不觉便端起杯子喝茶,一边喝一边思考,等发现喝一口没有喝到水,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杯子空了,转向身侧,老婆与儿媳孙女的花也喝得差不多完了,看得出女人们很紧张,手在微微的抖。


  盯着老婆看了几眼,赵立慢慢放下茶杯,心里也越来越不安,那种毫无头绪的感觉让人抓狂。


  在赵家六人坐立难安中,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的仍然是之前送茶水的警c,他端着茶盘,有电热水壶和一杯子冒腾着热气的茶,也是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赵益雄几个闻到花香,感觉渴得厉害,情不自禁的吞口水,声音有点大,引得端茶水的警c望向他们,赵家六人清晰的看到那位警c看他们面前的空杯子时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悦。


  这一下,赵家众人更紧张了。


  腰腰零扫视赵家人一眼,收回视线,将茶盘放在面对众人的桌子面上,提起电热水壶走向赵家人。


  赵立等人看到警c提水壶来续茶水,将呼吸屏得很轻,免得自己不小心得罪人招得人背后给他们穿小鞋。


  当赵家最后一人面前的杯子被续上大半杯子水,他们听到外面传来锵铿有力的皮鞋声,同时有响亮的吆喝:“敬礼”


  第五百十六章 质问

  一声清亮的“敬礼”声令赵家六人惊得心肝颤了三颤,潜意识里也猜知是某位大人物来了,几乎下意识的站起来,动作慌乱,难以避免的碰到桌子或桌子弄出点响动。


  给赵家人续茶水的腰腰零,快步跑到桌子旁,将电热水壶放茶盘里,面向门口站定。


  门外,守卫的两位警c看到由位大校级别军官和武警长官陪同走来的俊美的不像话的军装长官,立正敬礼一气呵成,眼神格外坚定明亮。


  俊美军官回敬军礼,对两人点头微笑,跟随着青年军官的警c大校快走一步,推开紧闭的门,再退到一步等长官踏步进接待室再跟上。


  门被推得向内而开,赵家一家子紧张的看着门口,转而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军装长官,夏季军常服的肩章上金色松枝一颗金星,闪闪的金色星星说明他少将职位。


  那人面如白玉,鬼斧神工雕琢的五官线条完美无暇,姿容之俊美,如艳阳光照四方,如明月无暇。


  有着俊美容颜的青年一双龙目如星辰明亮,配上一身得体的军装,英武无双,正气凛然,不发一言,却威压四方。


  他像座山峰般巍峨高大,踏进接待室,让人感觉整个地方变小了,人在他面前有如蝼蚁面对大象,他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赵立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军官的肩章,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后一张脸瞬间便五彩纷呈。


  赵宗泽睁着眼的里满是惊恐。


  赵益雄鼻子里喷出一串气,腿也失去了知觉般,僵硬得不行。


  郭芙蓉看到警c们所说的领导级的长官,吓得三魂六魄都失了一半,瑟瑟发抖。


  赵老太太张着张嘴,能塞一个西瓜,赵丹萱也像见鬼似的。


  赵家三代六人盯着俊美无双的青年军官有如飞行的鸟儿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便窒息了般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敬礼!首长好。”腰腰零挺直腰杆,大声向长官问好。


  分别立在接待室前与后方穿制服的几个警c立正,敬礼,他们没有移动,克守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律平视前方,举手敬礼。


  面容俊美如仙,身上隐约带有煞气的少将青年回敬军礼:“同志们辛苦了。”


  一片“不辛苦”声中,敬礼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举起的手,其他人没有动半分,腰腰零快步走到座位后,将椅子拖出,请长官坐。


  燕行目不斜视,平静的走到桌子后,平静的坐下去。


  腰腰零机灵的将泡好的茶递给队长,自己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


  穿军服的警卫和武警制服的陪同立在军官身后,带着杀气的眼神儿扫过赵家人,惊得后者心头发寒。


  “你们坐下。”看管赵益雄赵宗泽的四狱警,看到赵家一家子傻站着,严重影响长官们的心情,严厉的提醒嫌疑犯和家属们。


  赵家众人被严厉的声音给惊回魂,吓得打个冷颤,机械的坐下去,坐下去时动作僵硬,屁股着了板凳,三个女性犹自瑟瑟打颤。


  赵立赵益雄的神经拉紧,绷得很紧很紧。


  看着底下一群跟自己有血缘的人渣,燕行心中的煞气一点一点的外冒,面上仍没有半丝波澜,端起茶杯,吹了吹浮飘的花瓣,平平静静的看向六个不敢正视自己的人渣,淡淡的出声:“喝茶。”


  好听的嗓音似金钟玉鼓之音,语气冰凉的毫无情感,让人感觉像有冷风刮过,让人心头直犯冷,而说话的人却云淡风轻的将茶杯送到饱满红润的唇边,轻轻的啜饮。


  队长身上的煞气在增浓,腰腰零暗中瞟黑九一眼,默默的嘀咕,刚才九哥还说队长气场不足,现在队长在冒杀气了,再持续下去受苦的还是离队长最近的他们好吗。


  黑九内心也是崩溃的,队长来时一身清爽,根本不像发怒的样子,这一转眼儿就开放气场,说变脸就变脸的功夫修得炉火纯青,只是,队长,您老准备大放王八之气前能不能先让我们回避?

  赵立被燕行短短两个字给惊得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个,伸出僵硬的手捧茶杯,喝茶。


  连赵立都抵挡不住燕行的气场,赵老太太几个更是毫无抵挡力,胆颤心惊之下,个个下意识的端起茶杯,也顾不得水烫嘴,一口接一口的喝。


  六人潜意识里臣服于燕行的无形压制,因为燕行没说停,他们就那么喝、喝、喝,将还烫嘴的茶水给喝干了,还觉得口干,僵硬的捧着杯子。


  腰腰零特别机灵,再次给赵家六人续水,续半杯,轻手轻脚的又回到队长身后当门神。


  新续的茶水太烫,赵立等人瑟瑟的松开手,手还放桌子上,都不敢乱动。


  一群人渣怂得像狗,燕行将喝了半杯的茶水轻轻的平放桌面,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有话想单独问赵家几位,你们先去外面等一等。”


  “是,首长!”


  黑九等人机智的服从命令,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向门,先后开门出去,黑九走在最后帮掩上门。


  到了外面,众人也没呆门口,而是走到距接待室数米开外站着守卫,免得有闲杂人员靠近,实际上早早提前做了清场工作,根本不可能还有人乱蹿,只是个形式而已。


  警c们全撤出接待室,整个地方仍然压抑得可怕。


  外面静悄悄的,赵益雄望向穿将军服的军官,眼中冒出熊熊怒火:“燕行,我是你亲爸,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赵立一愣,益雄说赶尽杀绝?

  赵益雄只说了一句,忽然又向被掐住了喉咙似的,惊恐盯着燕行,因为燕行的目光投向了他,眼神冰凉,而且,燕行慢慢的站起来了!


  穿军服的青年慢慢站起,有如一座巨大的山一点一点的长高,高高的耸立于眼前,高不可攀,威重浩大。


  那个俊美的人微微眯眼,眼神便杀威重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人,有如居九天之上的杀神,看谁一眼就让谁脖子发凉,呼吸困难。


  赵家三代六人被无形的气压压迫的心口好像被堵了,呼吸不畅,呼吸紧促,冷汗泠泠自下。


  一个动作镇住一群人渣,燕行一字一顿的说出目的:“我今天只问你们一件事,我妈妈和我外婆是怎么死的?”


  那一句话有如六月遭寒风扫过,满场死寂。


  刹那的死寂之后,郭芙蓉如触电似的颤抖着向前面倾倒,砰的撞在桌子上,下意识的抱住桌子,一张脸一刹时变得面无人色。


  赵老太太眼瞳一点一点的放大,好像冠心病发作,一把抓着了胸口。


  赵立赵益雄“啊”的弹跳起来,碰得桌子“嘭嘭”响,赵益雄惊慌失措之下扫倒杯子,热茶水倒出来,那杯子滚到边缘落下,着地,“啪嚓”一下撞得四分五裂。


  那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像原子弹爆炸的威力一样大,室内有一刹那像时间静止,万物失音。


  赵宗泽赵丹萱吓傻了,连心跳也跟着停了停。


  “呵呵呵,果然是你们谋杀了我妈妈和外婆。”看到赵家两对夫妻四人的激烈反应,燕行心脏被人拧住似的揪着痛,醉人的磁性醇厚嗓音瞬间沙哑:“你们谋杀了我妈妈和外婆,还想要我的命,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


  “不,没有,我们没有毒杀你妈妈,没有害你外婆,她们是病死的,是病死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没有杀她们,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杀她。”赵益雄用力撑着桌子,腿如打摆子似的颤抖,惊恐的否认狡辩。


  “我还没说我妈妈的死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是被毒杀的?”燕行心头在滴血,压抑着的涛天怒火一点一点的膨胀:“你们以为我妈妈火化了,死无对证是不是?我外婆死前的情况跟我妈妈差不多,病例单上列出的病状都是相似的,我妈妈火化了,然而我外婆是土葬,因为我太姥爷最疼我外婆,遗言希望将来我外婆百年之后能葬在他身边,我外婆逝世后没葬在燕家祖坟,而是运回贺家老家,按太姥爷的遗愿葬在我太姥爷坟侧。


  为了查清我妈妈和外婆的死因,我将外婆的遗骨从坟里请出来,送去国内最权威的研究机构请求帮检测化验,还有几份样本送去国外机构化验,如今结果全部出来了,都是中毒。


  还有我妈妈,人是火化了,我外公留有我妈妈住院那段时间掉的头发和剪下来的指甲,还有一筒送去做化验没用到的血,我也送去化验了,检验结果显示样品里含毒超标。


  你们,毒死我妈妈和外婆,准备怎么偿命?”


  燕行的心比被人拿刀子割还痛,他的爸爸和爷爷与小三母女为了夺他妈妈的财产,合伙对他妈妈和外婆下毒,生生的将他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害死,毁了他和外公的幸福,让太姥姥白发送黑发。


  他的不幸,是他的至亲所赐。


  此恨,又怎么消?

  此痛,又能与何人说?

  痛彻心扉反而无泪,燕行一颗心有如受烈火焚烧,痛得无法呼吸,眼中却流不出半滴泪。


  第五百十七章 对质

  面对燕行惊雷般的一声质问,赵立赵益雄脸色一点一点的惨白。


  有些事早已着时间消逝无痕,就连他们自己都淡忘了,乍然被燕行提起有如晴空炸雷,他们骤惊之下方寸大失,仍然还心存侥幸,以为燕行只是猜测,燕没有什么直接证据,然而当听到燕行说贺子琼是土葬,他将遗骨启出来送去检测化验了,两人当时便面如死灰,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滚滚滑落。


  燕飞霞是入了党的,因此病逝后遗体很快火化,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然而他们不知道贺子琼竟然是土葬!


  当年贺子琼死时,他们在全力争取飞霞公司的管理权,所以忽略了贺子琼遗体处理过程,以为是正常火化葬于燕家祖坟,谁知一时疏忽竟留下如此大的一个漏

  一个小小漏洞足以致命。


  赵立用力的扶着桌子才能保持平衡,艰难的做垂死挣扎:“小龙宝,你说什么呢?你妈妈和外婆一直住在你外公家,由你外公和保姆照顾,就算是非正常死亡,最有可能下毒的也是你外公或者进出你外公家的人以及在医院的医护人员,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赵益雄也频频点:“小龙宝,我是你亲爸,我那么爱你妈妈,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她,又有什么理由害她。”


  “呵,理由?”燕行心中怒极,绽放冰冷凛冽的冷笑:“你们丧尽天良只为财产,赵宗泽是你和郭芙蓉的亲生子,你在和我妈妈结婚后就出轨,在外面养小三郭芙蓉,你们在我妈妈生下我后也生下了私生子赵宗泽,你们为了私生子,和贾铃里应外合,毒杀我妈妈我外婆,让郭芙蓉当你的续弦,贾铃占据我外公家,你们怕我长大继承我妈妈的遗产还想毒死我,我命大,次次死里逃生,你们毒杀我不成,便在背后不停的做恶,要我帮你们擦屁股,毁我名声,怕我太姥姥家拿回飞霞集团董事权,你们暗地培植亲信,转移公司财产。”


  “小龙宝,我们跟贾铃也没有血缘关系,贾铃有疑嫌,你不能将罪名强加给我们啊。小龙宝,我是你亲爷爷,你是你爸的亲骨肉,我们有什么理由害你,你不要被人骗了,残害你自己的亲人。”赵立矢口否认和贾铃有利益关系。


  “你跟贾铃没有血缘关系,你孙子赵宗泽有,赵宗泽是郭芙蓉生的,郭芙蓉是从贾铃肚子里爬出来的,郭芙蓉和贾铃是亲生母女,郭芙蓉帮你生了个孙子,你和贾铃是亲家。”


  燕行阴冷的盯着自己的渣爷爷:“十几年前我就知道我一直在被人下慢性毒药,给我下毒的就是贾铃,贾铃的毒从哪来的?因为我的亲爷爷你以前是医生,还是中医,在一个人的药和吃的东西里做手脚实在太容易,你们合谋毒杀了我妈妈和外婆,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们以为我没有证据会跟你们摊开说吗?这么多年,该收集的证据我和我舅公们都收集了,贾铃和郭芙蓉、赵宗泽、赵丹萱的dna检定,赵益雄和赵宗泽、赵丹萱亲子鉴定,我的好爷爷你和赵宗泽,和你儿子,和我的dna鉴定,我和赵宗泽赵丹萱的dna鉴定,我妈妈留下的头发血液和我外婆遗骨和我、和贺家的dna鉴定,该有的鉴定一样不缺。


  还有呢,连有关贾铃年青时跟人乱搞男女关系生下私生女送给郭家抚养的证据与证人证词也有,还有一份特殊证据,是当年我的好爷爷好奶奶好爸爸和贾铃、郭芙蓉在秘密商谈谋杀计划的谈话录音;还有我的好爸爸出轨郭芙蓉时在外面租房的证人以及某些特殊证据。


  出轨证据,谋杀的证据已齐,再加上挪用公款,偷税潜税的事实,谋财害命的动机与罪名俱全,对簿公堂的那刻,你们以为还能脱罪?你们,所有参与谋杀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不不是我!”郭芙蓉听到燕行说出她与母亲贾铃是亲生母女关系的那刻,巨大的恐慌扑天盖地的压来,浑身哆嗦,当听到“一个也跑不掉”,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恐惧,崩溃的大叫,向下一软扑的趴在桌子上,生生的晕了过去。


  那一撞也将杯子弄翻,水倒出来,溅在她衣服上,杯子滚出去落地,粉碎成片。


  玻璃杯如下得粉身碎骨的声音震耳震心,赵老太太吓得“啊”的尖叫着,软软的瘫成泥,脸如死人脸,嘴里出气多入气少。


  赵丹萱和赵宗泽早已被燕行陈述的事给吓懵了,大脑空白,像感应机械人听到声音望了一眼仍然保持着傻乎乎的、两眼无焦距的空茫状态。


  在燕行居高临下的冷眼注视中,在燕行历数出来的种种证据面前,赵益雄被打得方寸尽失,心中慌乱,嘴唇哆哆嗦嗦,连张嘴都困难。


  燕行什么都知道了,赵立心中所有的希翼寸寸烟灭,双腿瑟瑟抖颤,当看到青年冰凉的眼神投来,僵硬的脊梁被压塌,无力的软坐在椅子上,汗,急如骤雨。


  赵宗泽看着爷爷像抽干了力气般的佝偻下去,当看到燕行看向自己,惊恐的尖叫:“燕行,他们做的事与我无关,我那时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没有关系”


  赵丹萱害怕的厉害,想说什么连点声音也发不出半丝,肌肉颤跳,像溺水的人刚得到呼吸的机会,只能喘气。


  “你以为你没事?”燕行以居高临下的盯着私生子渣弟弟,杀气凛凛的双目锁定赵宗泽,露出比刀锋还冷冽的杀机:“你难道忘记了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奸污女学生、蓄意买凶伤人,恶劣斑斑数不胜数,最后你们父子还威胁受害者,受害者将证据都保留着,就等着哪一天有机会将你打得万复不劫。


  那些旧事可能打不倒你,然而,你别忘了你去年对我太姥姥做了什么,你将有毒的生姜片借用王玉璇的手送到我太姥姥手里,企图毒杀我太姥姥,你真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幸得苍天有眼,我太姥姥大难未死,我舅公家找到了你谋杀我太姥姥的证据。


  你们送毒生姜的事,王玉璇是直接证人,如果换作你们谈恋爱的时候,王玉璇可能不会指证你,可惜你们太过歹毒,费尽心机想攀附王市长家,却又怕王家强势,王玉璇永远压你一头,你们竟然给王玉璇下药让她生不了孩子,就凭你们这般算计王家,就算你们隐瞒了拿公款买给王玉璇的别墅不供述出来,王家也不会站你一边。


  忘了告诉你,王家王老被王玉璇帮你们销脏的事气病了,非常严重,王家忙着求晁家义孙女救命,你说这个时候我去把王玉璇被你们害得不能生养的事告诉王家,王家和王玉璇会不会恨死你?

  赵宗泽,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以为这次你还能逃得了?

  还有赵丹萱,你也别以为跟你没关系,没有直接证据你参与谋杀,然而你手里还捂着三套房子,还有几百万存款,那些全是你和贾铃从我外公家转走的部分财产和从飞霞集团挪走的公款,你也跑不了要蹲牢房。


  这样也挺好的,你们一家六口全在监狱里,再加贾铃便齐了,七人蛇鼠一窝,放风的时候还能一起聊聊天,谈谈理想谈谈人生,也不会孤单寂寞。”


  燕行说话很慢,慢得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赵宗泽瞳孔一圈一圈的放大,眼睛几乎要瞪爆。


  “不会不会的”


  赵宗泽的理智瞬间被恐惧淹没,眼珠子都快鼓出眼眶,他和长辈们做得那么隐秘,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他不相信,也无法接受那个骇人的事实。


  赵丹萱本来还存有一丝侥幸,觉得一切跟自己没关系,她没有挪飞霞集团的公帐,也没有直接参与谋杀贺家老家伙的事,就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全栽进去了,她还握有几栋房子和几百万存款,到时仍然能过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燕行比鬼还可怕,连爷爷都不知道她攥着没拿出来的几套房子和没拿出来的银行卡,燕行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要,我不要坐牢,求你放过我,我把钱还给你好不好,哥,我们是一个爸爸生的,我是你亲妹妹啊,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贪你的钱了,我还给你,全部还给你”


  自进看守所接待厅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中,被燕行直指要害,惊恐击溃心理防线,赵丹萱害怕的朝后一退坐下去,惊恐万分的看着燕行,形如即将挨宰杀的羔羊,悲戚无助。


  “放过你?可以,你将侵占去的东西全部奉还,”燕行凉凉的一笑:“不要妄想试图转移财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法院监控之下,财产去向也在监控中,你们不主动还回也没关系,法院会帮我追回来,你们落得钱财两空,还得坐几年牢。


  就算你们转移了没追回来也没事,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不属于你们的富贵,最怕的是有命侵占财产,无命消受。”


  青年冷冽一笑,如冰霜降世,无形中空气都有几分阴冷。


  赵丹萱赵宗泽看着燕行的脸,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赵老太太快喘不过气来,哆嗦得厉害。


  赵益雄被燕行的狠绝表情吓得心脏都快破裂,身骨是僵的,肌肉一颤一颤的颤抖。


  赵立从来没有觉得这般绝望,原以为孙子最多蹲一二年就能出去,然而谁能想到燕行竟然掌握所有证据,最隐秘的几件事一旦有证据足以让他们全家覆没。


  如果燕行和贺家发狠,就算宗泽蹲几年再出去,只怕性命堪忧。


  想到那种后果,声音惊悚颤抖:“小龙宝,求你放过宗泽行好吗?我们犯的错我们背负该我们的惩罚我们自己接受,你放过宗泽和丹萱吧,我们有错,宗泽他是无辜的,求你看在宗泽和丹萱和你一样流着赵家的血,为老赵宗留条根”


  “爸,你你”赵益雄惊骇欲倒,他爸竟然承认了?

  赵丹萱如遭雷劈,爷爷承认谋杀了燕飞霞和贺子琼?


  “赵丹萱和赵宗泽还有没有未来,全在你们一念之间。”燕行心中莫名的抽痛,事到如今,他的亲爷爷心心念念仍然只赵宗泽那个私生子,还想要帮老赵家留条根,呵呵,他会帮老赵家留条根的,只是,也仅留一条根!


  “”燕行语气决绝,赵立便知如果他们拒不承认当年的事让他不满意,那么赵宗泽和赵丹萱早晚会遭报复,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那种后果,一时悲中心来,禁不住老泪纵横,谋算了那么久,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最终没有得偿所愿不说,还将一家子人都搭进去了,名声尽毁,晚节不保。


  赵益雄面色灰败,唯有呼吸证明着他的惊悚和慌乱。


  燕行深深的扫视赵家六人,转身,直步前行走向门口,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再没有停留的必要,室内的六人中本有他一脉相承的妹妹,有血缘关系最亲的爷爷奶奶和爸爸,然而,那些不是他的至亲,而是他的杀母仇人。


  从小到大,爷爷奶奶没把他当孙子,爸爸从没把他当儿子,只当他是利益的钥匙,以前他没有机会斩断血缘关系,如今,那点血缘关系终于可以了断。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妈妈的仇,外婆的仇,绝不能不报。


  走到门口,燕行开门,决绝的踏出接待室,再没回头,也再没必要回头,从此赵家人与他是不能共容的生死仇人。


  屋外,夏日的艳阳洒满大地,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黑九等人有听到接待室内的杂乱声响,没有谁去听墙角,直到燕队长走出那扇门,黑九和腰腰零陪队长回休息室,穿狱警服的数人快速进接待室去监管赵益雄父子和赵家家属人员,免得赵家人搞自杀什么的给看守所添麻烦。


  第五百十八章 艰难抉择

  当燕行离去时,赵立赵益雄盯着那道挺拔如山般的背影,犹自心惊肉跳难以平静,待那道身影踏步而出,门重新掩闭,他们强撑的精神崩溃,如抽干了力气般,连手指也动不了。


  赵宗泽赵丹萱浑身发抖。


  郭芙蓉吓晕过去,反而免受巨大的精神打击,赵老太太很不幸,人没晕,却已经被吓破胆。


  当八个穿制服的警c冲进接待室,看到赵家六人的样子,没谁同情他们,四个穿狱警制服的人两人一组分别搀起赵益雄赵宗泽送去看守所监舍。


  “”赵立看着儿子孙子被半拖着带走,心痛如刀割却无能为力,心中更多的是对孙子未来的担忧。


  对于晕迷的郭芙蓉,狱警们也是很有人情味的,将人扶起熟练的掐人中,一番“努力施救”之下将女士掐醒过来,而郭芙蓉被摁醒有如惊弓之鸟,发不出声音。


  刑警们也不催促赵家四人,等他们从惊魂不定的状态平静些,将赵家人送离接待楼,并送往看守护的大门口。


  赵家四人是在狱警监督下从接待楼走到看守所门口领取被扣留的东西,又在警c监督的目光中走出大门,回到停外面的座驾里,整个过程就只一口气才在支持着,因而当回到他们的私家车里,那口强撑着的气散了,人又一次瘫软。


  来时,一家人还以为贺家那边有了松口迹像,给他们私下协商解决的机会,满怀希望而至,然而,谁能想到结果不是私了,反而那么严重,严重到倾覆全家人的未来。


  没了旁人,被恐惧淹没的四人瘫下去,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了,更别说自己驾车回家,坐了半晌,赵丹萱哆哆嗦嗦的打电话请代驾送回家。


  被代驾送回别墅,赵立和三位女性成员犹被恐慌笼罩着,恐惧未消,赵老太太和郭芙蓉是由保姆们架着扶进客厅,保姆和家佣也十分有眼色,看到雇主一家面色非常不好,侍候主家们洗了脸擦了手,泡好茶,拿饮料和水果摆好,悄悄的离客厅远远的。


  回到自己家里,赵立的一颗心还像泡在冰水里,冰冷冰冷的,充斥心腔的满是绝望,燕行那句“赵宗泽赵丹萱还有没有未来全在你们一念之间”是给他们最后的通谍,也是威胁。


  燕行那句话的潜意思他是懂的,如果他们在法庭上拒不认罪,那么,燕行不仅会将他们一家六人全部送进监狱,等他们出狱,还会遭受他私人的报复。


  以挪用公款的罪,儿子赵益雄和孙子赵宗泽顶多坐三五年到六七年牢,孙女和他们只要将能还回去的上交,基本不会受牵连;


  燕行掌握住了证据,控诉他们故意杀人罪成立,他和儿子不是死罪也是无期徒刑,他老伴和郭芙蓉就算不是第一主谋也是从犯或者知情不报的包庇罪,少说也有三几年,孙子和孙女当时年少,完全不知情,自然与他们无关。


  因为孙子也是挪用公款的主谋人员,要坐几年牢,算起来就只有孙女赵丹萱一个人能置身事外,然而,赵丹萱还私下隐瞒了几套房和钱款,燕行也知道了,连赵丹萱也不能完全脱离漩涡,只有将钱和房子都上交于法院或许才能免遭牢狱之苦。


  可是,就算赵丹萱不用坐牢,如果燕行心中有恨,绝对不会放过赵丹萱,也不会放过赵宗泽,不会放过郭芙蓉,完全可以等赵宗泽郭芙蓉出狱后再暗中报复。


  这年头想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尤其是有钱人想让一二个人消失并不难,买通人以打架斗殴的方式将人砍杀,砍人者可能只会是过失杀人,或者让人鉴定说有精神病最后都不用受刑,还可以买通人在喝酒方面做手脚造成酒精中毒,又或者制造车祸等。


  他是医生,先谋而动,也能算计死燕飞霞和贺子琼,同样,燕行也能算计赵宗泽,算计赵丹萱,甚至算计他们一家人,以燕行的能力想要算计赵宗泽和赵丹萱是轻而易举的事。


  燕行竟然想到查他妈妈和外婆的死因,还查找出证据,以他对他们的恨,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他会亲自给他妈妈和外婆报仇,让所有参与害他妈妈和外婆的人给他两位至亲陪葬。


  燕行随燕家姓氏,如今又查出陈年旧帐,对赵家只有恨,将来就算生了孩子也不可能再认祖归宗重归赵家姓,他儿子赵益雄蹲牢房是谁也救不了的,等出狱也不知多少岁,不一定还有生育力,而且就算能生,那时没钱,哪有女人愿意帮生孩子,如此,赵宗泽是赵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他赌不起。


  而燕行的潜意思又是那么赤祼祼的告诉他们,如果一念之差做了错误决定,那么,他会让赵宗泽赵丹萱没有未来,等于是要绝赵家的后。


  赵立不敢赌,更不敢拿孙子赵宗泽赌,赵家不能绝后啊,如果要保住赵家唯一的一点香火,他们就得全部进监狱坐牢,如果拒不承认,不仅赵家孙女孙子会出意外,就连他们也可能难逃一劫,会遭受燕行报复死于意外事故。


  以燕行的聪明和行事手段,他要报复他们,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到时他们猜到是燕行做的,可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得他,甚至他们反而背上诽谤军人的罪名。


  燕行的话犹言在耳,赵立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儿子和孙子确立亲子关系,他儿子手里的飞霞集团的股份会被贺家收回,他们也要坐牢,如果私藏的一二套房和存款不交出去,可能会给孙子孙女招来杀人之祸,如果全部交出去,就算将来赵宗泽或者他们当中谁出狱了,怎么生活?


  恍惚间,他想起去年去青大学校找燕行时柳三少转达贺三给他们的话说贺家早晚要找郭芙蓉母子算帐,或许贺家和燕行在那时候已经着手清算旧帐,查飞霞集团偷税漏税的事仅只是开头,最大的后招留在后面。


  燕行好似给了选择,让他们选择认罪与不认罪,实际却是条没有选择的路,他们除了认罪别无选择,否则,一念之差的结果就是让赵宗泽赵丹萱没有未来,让赵家绝后。


  这刻,赵立后知后觉的领悟到燕行和贺家的决心,燕行和贺家这次是动真格的,不为贺子琼和燕飞霞讨还公道誓不会罢休,赵家想要保住赵家香火不断,必须要让贺家满意,让燕行和贺家满意的前提就是所有参与谋算贺子琼和燕飞霞的人一个不落的蹲牢房。


  因为明悟了,更加绝望。


  赵老太太过了一辈子的安逸生活,乍然受惊吓,心志崩溃,浑个人像魂魄不全,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回到家里坐着仍然像一尊晒软的泥像,坐无坐相,肌肉颤瑟。


  郭芙蓉也好不到哪去,大脑空空的,手脚也不听使,下意识的想喝水,手软得无力,端了几次水杯都没成功。


  赵丹萱也吓破了胆,没了外人,唏唏啜啜的流泪。


  一家四人处于惊恐之中,家里一片愁云暗淡。


  赵立呆呆的瘫坐着,一张脸从面如死灰到青青白白的变化,眼神满是痛苦之色,坐了足足有近一个钟,终于做出决定:“你们,将还手里攥着没拿出来的房子和存款全部拿出来,再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投案自首”


  “不要不要,爸,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郭芙蓉如触电似的弹了起来,又惊慌的坐下去。


  “闭嘴!”赵立被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给气得太阳穴突突乱跳:“没用的东西,为了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我们一家落得身败名裂,事到如今你还想抓着财产不放,你以为你不交出去,燕行就没办法了?你不进监狱,等着你的就是燕行最狠的报复,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仅是你,包括丹萱和宗泽,包括益雄和我,不进监狱坐牢下场只有死。”


  “”赵老太太还没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听到老伴声色厉茬的怒喝,胸口急剧的起伏了一下,张嘴竟然发不出半丝声音,她惊恐的睁着眼,拼命的张嘴,然而咙喉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再也讲不出话来。


  她,惊恐过度,失音了。


  挨了一声骂,郭芙蓉吓得屏住呼吸,当听到燕行可能会报复让自己死,胆子都要爆了,像筛糠似的哆嗦。


  “哇呜,”赵丹萱本来就怕被燕行报复,听到爷爷说会死,吓得哭出声:“爷爷,房子钱我都拿出来,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


  赵立本来心情烦燥,听到哭嚎声更加不喜,好在赵丹萱还识轻重,忍着没破口大骂:“丹萱,我和你爸爸是逃不了的,少说也要坐二十以上年,你奶奶和你妈起码也有个五年以上,你哥也要坐几年牢,你去自首,将东西全还给燕家,可能顶多就是关几个月,到时赵家就指望你守着。


  这里也是燕行妈妈买的地,就算不主动将房产交上去也会被法院强制收回给燕行,我们老家还有房子,也还有点地,你和你哥回去掌管,你们兄妹相扶持或许也能东山再起,有你们兄妹在老家,我和你奶奶你妈你爸万一能出来也有个落脚处。”


  当公公说就连现住的房产也要交还法院,郭芙蓉想尖叫反对,房子赵益雄也有一半,凭什么要全部交出去?属于赵益雄的产权她也有份,连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也交出去了,她将来还有什么?

  赵老太太也想反对,可她无论如何努力也发不出声音。


  赵丹萱早已六神无主,爷爷说什么只嗯嗯的点头。


  孙女比较听话,赵立没再说她的不是,说了几句,让家里人立即去拿她们攥着一直没肯拿出来的房产和存款,严厉的告诫别再藏私,否则被人不明不白的弄死了别怨他没提醒。


  赵立一向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他表情特别阴沉,赵老太太太、郭芙蓉再有不甘也怕死,慌慌张张的回房去拿自己私藏的房产和存折。


  赵丹萱跑得最快,她还年青,不想死,只要不死,总有办法弄钱活下去,怀着还钱换命的想法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将自己藏的写自己名字的房产证和存折找出来,匆匆跑下楼交给爷爷。


  赵立看了孙女的房产证,都是在最近十年内所买,三套房,总价值超过五千万,不用说也知道买房子的钱大部分是贾铃从燕家转给丹萱的,有一部分是她爸从飞霞公司转给她的。


  赵老太太手里也还握有一套房产,是儿子帮她买的,写得她的名字,还有一张私人银行卡,就算再舍不得,她也只能把它们给老伴。


  郭芙蓉手里还捂有二套房,私人存款只有一百来万,攥着私房房产和私房钱,她的心在滴血,当交到公公手里时几乎又想抢回来。


  赵立将老伴和儿媳妇的房证看了,太阳穴隐隐暴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骂人,只气冲冲的甩下一句话:“你们自己去收拾收拾,将一些首饰之类的打点好,等丹萱回来帮你们将东西带回老家,带去看守所的衣服要打点好,明早就去检察院。”


  气,赵立气得快炸了,和老伴同床共枕一辈子,没想到老伴竟然也背着她私下买房,郭芙蓉花着家里的吃着家里的用着家里的,拿他儿子的钱背着他儿子置私产,一个二个背着丈夫置私产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养小白脸?


  他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砸东西砸人,丢下一句便上楼,将收上来的东西锁书房里,又拿了包气乎乎的下楼,到别墅外打的去银行。


  赵老太太、郭芙蓉、赵丹萱被那声怒吼声吓坏了,半晌都没动作,直到赵立甩门而出才如惊弓之鸟般跑回卧房,又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赵家的保姆和家佣很奇怪,中午做好了饭,雇主一家四人谁也没吃,她们只好不声不响的自己吃饭,随时等着雇主一家四口什么时候要吃饭什么时候热菜。


  第五百十九章 男人有泪不轻弹


  黑九和腰腰零陪队长回到休息室,发觉队长身上隐隐若发的冷凛杀气,猜着队长应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心中愤怒,两人谁也没吭声,帮队长倒杯凉白开水,静默无声的陪伴一侧。


  燕行一颗心是冷的,满腔杀气无处可泄,那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那般境地,先谋害他妈妈又谋害他外婆,住着他妈妈的房产,挥霍着他妈妈的赚来的财富,没谁有半丝愧疚,那么心安理得。


  如果不是因为小萝莉提醒他,或许,所有的真相永远不会浮出水面,那些人也会永远逍遥于法外。


  人心险恶,然而,人怎么可以恶到那种程度?他真想剖开那些人的胸膛掏出他们的心脏看看心脏是不是黑的。


  他真想活撕了那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就这样弄死了太便宜他们,必须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再尝尝蹲监狱的滋味,然后再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折磨死。


  心头阴暗的风云翻滚,燕行嘴角扯动,扯出一抹阴沉沉的冷笑,就算拼着一身荣耀不要,拼着一念成入魔,他也要让那几个人血债血偿,以祭他妈妈和外婆的在天之灵,以祭他黑暗的童年,让他们以生不如死来偿还他所受的苦难。


  慢慢的,他将紧攥的拳头松开,捧起白开水,大口大口的喝,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像喝酒似的一杯一杯的灌。


  “?”黑九和腰腰零对视一眼,满眼震惊,队长他不会是伤心过度头脑发昏以至酒与水不分的拿水当酒灌?


  哥们满腹惊疑,偏队长大人看起来阴沉沉的,他们又不方便打扰,只能眼睁睁的旁观,看了好一阵,腰腰零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去接待室那边转悠,发现赵家四人还没有恢复,他不近前,在远处看。


  他站等大概有十来分钟,赵家四人渣才勉强恢复些元气,由狱警们“搀”扶送走,等人走远,甩不急不忙的进接待室,分别从讲座桌里和两排座最旁边的一张桌里收回两支录音笔,又麻利的将藏得很隐秘的针孔摄像头取回。


  腰腰零小跑回休息室,默默的将取回的东西拿只小袋子装起来,放在队长面前的桌面上,又不声不响的陪队长难过。


  真的,不止他,他和兄弟们都为队长难过,队长怎么就摊上那么狠心的人渣爹和人渣爷爷奶奶?


  他和兄弟们曾经好多次想暗中把赵家的某个人渣给做掉,讲真,以他们兄弟们的身手做不到如古人说的什么“百万人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想弄死赵家的几个小渣渣还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保证渣渣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兄弟们有心惩渣,奈何队长不给力,不许他们动,那时他们还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队长太妇人之仁,明知对方是狼还要当东郭先生,现在才明白原来队长不让他们悄悄收拾赵家人渣们是因为时机没到。


  如果让人渣们悄无声息的死了太便宜了他们,必须要他们尝尝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折磨,将人弄得精神崩溃再弄死才能解恨。


  瞬间的,腰腰零心思便转了转,甚至暗中思考怎么运作才能将人送到有他们人手的看守所或监狱,然后再光明正大的实行“潜规则”,友好的请赵家人渣们见识见识监狱里层不出穷的“娱乐方式”。


  110同志在满脑子跑马思考如何招待赵家人渣们,脸上却是滴水不漏,一脸的平淡如常。


  一连喝了数杯水,勉强将心里的黑暗黑云冲散些,燕行默默的将杯子放下,站起来,转过身缓缓的换衣服,将军装脱下来,重新换上大众常服,将军装叠得整整齐齐装起来放回背里,把腰腰零取回来的录音笔和摄像头也放回背包,提着东西,一声不响的走人。


  队长忽然换衣,黑九和腰腰零默默的转过背不偷看,等队长要走默声不响的送出休息室。


  当司机的兵哥过在休息室防止有人来偷听,当队长出来,他当车童,等队长在后座坐定,自己才坐进主驾开车就走。


  黑九送队长的走远了也麻溜的回休息室,重新换套衣服,开吉普车离开看守所。


  因心情灰暗,燕行怕影响开车的兄弟,自己坐后座想静一静,可哪怕是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记事以来的不堪往事,那些灰色记忆太深刻,大概要到死的那一刻才能彻底忘记。


  灰色回忆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浮现,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让他挣不脱忘不了昔年种种伤害和悲痛,忘不了妈妈和外婆重病期间所受的痛苦,以及生命最后时刻对他的眷恋不舍。


  记忆有多深,对渣爹和渣爷爷一家就有多恨,燕行隐忍着心中想杀人的愤怒,咬紧牙关,随车离看守所越来越远。


  充当司机的是蓝三,明显能感受到因队长情绪而低沉的气压,保持一贯的多做事少多嘴的作风,一声不响的开车,不问目的,直奔青大学园。


  队长没有说要去哪,按道理当然首选驻军区,然而,这次他觉得送队长回青大学校比较妥当,一来是因为柳队在青大,二嘛自然是因为小萝莉在那儿,柳队是队长的发小,小萝莉是分分钟能让队长安静的人,有那么两个人在,想必能安抚住队长的暴怒情绪。


  于是,暗中琢磨一番后,蓝三暗搓搓的自作主张将队长大人送往满聚才子佳人的学生摇篮。


  燕行思绪不宁,混混噩噩的,根本没心情留意蓝三要去哪,不知过了多久,思绪勉强回归大脑,看窗外景物很眼熟,细细观察,发现竟然已经到青大附近的主道上。


  他沉默,快到青大学校时让蓝三停一停,下车去一趟商店买回两箱白酒。


  队长要下车,蓝三心里可没什么底,寸步不离的跟随,见队长买高度白酒,仍然不发表任何意见,然后继续当司机,当到达青大西校门外停车,他下车,让队长自己开车进学校。


  确定队长开车很平稳,蓝三目送车子进青大西校门后才去乘地铁回驻军区,他原本想打个电话给柳队,想想还是算了,队长如果愿意跟柳队说心里话他自己会说,如果不愿告诉柳队发生了什么,他多嘴先泄密反而容易影响柳少心情。


  七月中旬,也是夏季中最热的时段,每当晴天的中午时分太阳很猛,也很热,其时学校刚下课没多久,学生们奔向食堂、宿舍或者图书馆,步行或踩自行车的成群结队、三三两两,每辆公交车都是人。


  燕行开着车,走在满是学生的校道上心头莫名的暴燥,还得耐着性子缓慢爬行,当终于进舍区与学生群分道扬镳,他去学霸楼的路上才得以以正常车速行驶。


  到学霸楼下停车,拧着一箱酒,无视来往学霸们奇怪的眼神进东楼梯一口气爬到四楼的东边宿舍,当站到小萝莉宿舍门口,他浮燥的心才平静一点,鼓足勇气敲门。


  舍内,乐小同学正在吃饭,到7月中旬,也是选修课的考试周,很多选修课陆陆续续的开考,她上午考了两门选修课,11点回到自己的小窝,愉快的煮饭,百~万\小!说到11点50分才烧菜。


  她目前最迫切的希望就是长高长高长高长高除了长高还是想长高,为了促进骨骼以竖向发展,尽量顿顿吃鱼,还是空间养的鱼,中午也没例外,从空间里捉条鱼,做鱼汤。


  因为晁哥哥中午没空回宿舍,所以,她可是肆无忌惮的用空间产品材料,开饭后喝碗鱼汤,还没吃三口饭,听到门响,当时表情就是:“”


  懵呆半分钟,趿着拖鞋跑去开门,打开舍门,门口站着个挺拔挺拔的青年,容貌无双,然而,那个俊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子一张脸黯然无色,眼神灰暗无神,身上的气息低迷而悲凉。


  瞅着黯然神伤的美男子,乐韵那句想问“谁呀”的话咽了下去,小声咕嘀:“帅哥,又怎么了啊?”


  “小萝莉,能不能陪我喝几杯?”燕行抱着一箱子酒,努力的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乐韵将门拉开,让到一边:“进来吧。”


  小萝莉第一次没有嫌弃自己,也没有瞪眼,燕行抱着白酒箱子,低头进女生宿舍,顺手将门关紧,当小萝莉转身行走,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穿着漂亮的无袖的红色连衣裙,绣花丝绸裙子长过她的膝盖,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和脚丫子。


  他愣愣的盯着小萝莉的小脚丫看了好几眼,默默的跟着她,又走几步才发现小萝莉在吃饭,桌面上有一个鱼汤,一碟南瓜苗,一碟花生芽。


  看到桌子上的菜,燕行想到自己妈妈和外婆曾经也常为他做好吃的,如今天人永隔,他有家不得归,心中酸胀,眼眶发热,默默的站在原地没再迈步。


  乐韵走几步没听到脚步声,回身,看到俊美无俦的军官大校眼眶红红的,明显想哭哭不出的样子,心中无比震惊,燕人情绪不对劲啊,究竟怎么了?

  她猜不出发生什么事,只好试探着问:“贺小笼包,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嗯。”小萝莉甜脆的嗓音让人有放下防备的力量,燕行眼眶阵阵发烫,鼻头发酸:“我很难过,想喝酒。”


  “谁欺负你你加倍欺负回来啊,自己喝闷酒喝酒伤身又伤心,不划算。”乐韵是震惊的,貌似,燕帅哥是军官,还是很神秘的那种,谁能欺负到他?

  “不喝酒还能怎样?”妈妈去了,爹不疼,爷爷奶奶不爱,就连外公家都归不得,伤心难过时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我大方点借肩膀给你靠一靠,你想哭就哭一场,哭够后还觉得委屈再喝酒;第二嘛,我给你下碗面,你吃饱后有力气了再喝酒伤心。”


  “”燕行慢慢抬头,看着微微仰头的小萝莉,迎着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呆呆的发了好几秒的愣,慢慢的走到桌子边,将酒放地上,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去。


  燕某人老实乖巧的听话坐下,情绪没有暴发,乐韵放心了,转身走到桌边将丢在椅子背上的围裙拿起来系上,在冰箱里拿出一把青菜进厨房,重新上锅煮水煮面。


  没整肉,只洗把青菜,又剥四个皮蛋,用清水煮面,再配上青菜、皮蛋,又放两勺豆瓣酱,用汤碗装的大碗面,端出去放燕某人面前,又拿碗给他装碗米饭。


  小萝莉在做面,燕行呆呆的看着厨房方向,等到面煮好,小萝莉坐下重新端起冷掉的饭开吃,他机械的拿起筷子先吃饭,吃几口,心酸得不行,眼窝子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眼泪滴在碗里,他恍然未觉,一口一口的和泪吃饭,夹菜,边流泪边吃,边吃边流泪。


  女人哭无外乎几种,一种是撕心裂肺的哭,一种是号啼大哭,一种是干嚎,另一种是无声恸哭,往往真正悲伤的都是无声的哭,因为痛苦到了极致,反而发不出声音。


  男人哭,只有痛哭和无声流泪。


  俊美的年青男子,他的哭也是无声的,红着眼眶,豆大的泪珠子一滴又一滴的滴落,他和泪吃饭,含悲不语,画面极具震憾感。


  乐韵愣住了,瞠目结舌的看着燕帅哥和泪咽饭,她不以为他是感动才流泪的,帅哥身上气息更加低迷,那发红的眼眶,超低的气压说明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绝对不是感动。


  能让燕帅哥哭的委屈,该是多深重的委屈?男儿有泪不轻弹,燕帅哥在人前流泪,说明他背负着摧心肝般的痛苦。


  她觉得燕帅哥受的委屈不是天大的,起码也有地那么大,要不然,以燕帅哥的心性不致于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哭。


  想不出该什么劝,乐韵看了半晌,默默的吃饭,因为从小到高中都没有男生朋友,更没有见过男生哭,她并不太了解男生那种生物,更不擅长于哄男士,不知道怎么哄不如干脆闭嘴,自己吃饱了默默的看着燕帅哥吃。


  燕行眼泪一流再流,吃饭吃面,哭着吃完面和菜,喝光汤,眼泪还在啪哒啪嗒的往下掉,一张带泪的俊面,凄美的惊心动魄。


  有个美男子泪流不止,比起女性哭时那种泪落如雨的样子还要我见犹怜,乐韵默默的将盘碗收拾进小厨房放水池里,解下围裙,洗了手,回到小客厅坐在书堆旁,拍拍自己的膝头:“贺小笼包,还难过的话,我借美人膝给你枕着哭一次,哭完了你就可以思考怎么把受的委屈十倍百倍的还给欺负你的人。”


  心里太苦,燕行控制不住心酸,也控制不住眼泪,不能控制情绪,只有放肆一回,尽情的流泪,听到小萝莉说话转过头,泛泪的目光落在小萝莉并排伸直的白皙细腻的双腿上,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近,坐下去,侧身,下卧,轻轻的卧躺,将头枕在小萝莉的大腿上。


  枕着一双美人腿,他的眼泪又一次汹涌如潮,声音哽咽:“我今天见我渣爸一家子了。”


  燕某人的头枕下来落腿上,乐韵很平静,听到他的话愣了愣,燕某人见他渣爹一家子见了就见了呗,有什么好哭的?


  愣了愣,垂眼,望着一张哭成狗的俊脸,小声的问:“不会是他们又想给你吃掺料的东西,或者直接对你动手,想挟持你跟你谈不平等条约?”


  “如果是那样我也不会难过,他们”燕行声音嘶哑,一时抽噎难言。


  “难得他们良心发现,你回去见他们没给你下药,你还难过什么,难不成你是感动的哭了?”


  “我没去赵家,是在看守所见面的,”燕行忍着心中的恨,闭上眼睛,低声诉说:“我把我妈妈留下来的头发和外婆的遗骸送去检测,该拿到的化验报告都齐全了,检测结果都是正常死亡,样品里含有多种有害化学成分。


  我今天特意向我渣爹他们求证我妈妈和外婆是怎么没了的,原本我以为我以为谋害我妈妈和外婆的只有老虔婆和我渣爹以及小三,可我没想到连我渣爷爷和渣奶奶也全部参与了甚至连给我下毒的事也有他们的份”


  心中大恸,燕行喉咙里发出似笑又非笑的呵呵声,眼泪从紧闭的双眼眼角挤出,像断线的珍珠,成串成串的滑落。


  乐韵惊呆了,燕人他爷爷奶奶也是毒杀他妈妈和外婆的凶手?!


  不敢置信!


  真的,就算因为她幼年的经历导致心理承受能力超过一般人,这一刻也像遭雷劈了似的,以为雷把自己耳朵震坏了,所以听力有问题,听错了。


  人说虎毒不食子,赵渣爹不仅毒害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妻子的亲妈,还参与毒害自己的亲儿子。


  人说隔代亲,爷爷奶奶一般都疼爱长孙,然而燕人的爷爷奶奶却是谋杀孙子的妈妈和外婆的凶手,还参与毒杀孙子的阴谋。


  那一家子丧心病狂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原本是至亲,结果全是害死自己妈妈和外婆的凶手,燕人知道真相的那刻该是何等的心痛和绝望。


  第五百二十章 不是很好

  乐韵听到燕帅哥说出他爷爷奶奶也参与谋杀他妈妈和外婆阴谋的那刻,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半晌说不出话。


  燕人有那样的至亲,是他的此生最大的不幸,也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


  如果可以,想必他宁愿不要那样的血缘亲人,宁愿爷爷奶奶爸爸早早死光了成为孤儿也比如今承受这样的残忍真相要幸福。


  心疼。


  就连她一个外人都心疼燕帅哥了,低头见燕帅哥紧抿着唇,眼角的清泪长流,隐忍的脸说明他心中压抑着巨大的悲痛。


  她垂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的移动,左手轻轻的抱住燕帅哥的头,右手帮他捂住眼:“想哭就放声哭,不用忍,男孩子也有哭的权利。”


  一只细腻的小手覆盖住眼睛,燕行喉咙哽咽难成声,转身一把抱住小萝莉的腰,将脸伏在她的怀里,发出一声如母羊失羔崽的悲鸣,呜呜咽咽的痛哭。


  就算是悲不胜痛的哭也没有咆哮长啼,压抑着声音,唏唏啜啜,哭声零碎,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动。


  燕帅哥忽然扑进怀里,乐韵当时骨头都僵硬了,她从没经历过这种场景啊,当初第一次与晁哥哥相遇时,他体力不支软倒在她身边时也是依着她,不是扑在她怀里。


  被男孩子一头扎进怀里的经历真的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儿,尤其燕帅哥手臂是那样用力,紧紧的圈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腹部,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似的紧箍着她,生怕被抛弃似的依赖着她,让她手肘悬空,手足无措。


  燕帅哥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她自然不能将他扒拉开,何况还是她劝他不用隐忍的,如果将他丢开就是言出无信。


  被燕帅哥勒得腰疼,乐韵不好意思嚷嚷,悬空的手下落,揽住燕帅哥的肩,一只手落在他后背,像哄小孩子入睡似的轻轻的拍背。


  嘤嘤嘤,她会哄小孩子,真不会哄大孩子啊,如果这样还哄不好贺家小笼包,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怀揣着无奈的心情,乐韵苦催的望天望地,她小时候有见她家的女儿控老爸哭,她老爹哭的时候是躲在房里一个人唏唏嗦嗦的哭,每次哭得眼睛红红的,她问怎么了他总说是眼睛里吹进灰或者说风吹得眼睛疼,她老爸说谎不打草稿,每次轻易穿帮。


  她家女儿控老爹哭是不用她哄的,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哄燕大男孩子,只好拍他后背,希望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就能万事大吉。


  想像很美好,可老天没听到乐同学的祈祷,燕少压抑太久,积攒太多的伤感情绪,这一刻终于找到一个让心灵安静又可以肆无忌惮尽情宣泄的依靠,那些委屈与伤痛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眼泪与呜咽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哭声悲恸,幸好他将脸贴在女孩子的腹部,哭音低沉嘶哑,哪怕从女生宿舍门口走过也听不真切。


  燕大校忘情的痛哭,乐同学默默的当大树暂时借给他当依靠,还当老妈子,搂着他又拍背又帮他揉按肩头和后背穴位,让他放松紧绷的神经。


  燕行哭得肆意,宣泄了积攒多年的负面情绪,几乎将身体多余的水份哭干了,哭得再流不出眼泪了,抽噎声也停止。


  他伏在女孩子怀里,只要稍稍往上抬头就能触碰到女生的圆鼓鼓的胸,他没动,保持着紧贴女生腹部的姿势,崩溃的情绪在她淡雅的体香里慢慢重建。


  一场痛哭,放空了大脑,燕行最初有好一阵满脑子空茫,分不清在哪,只是遵循着心头的渴望,贪婪的圈抱着让自己心神安宁的柔软身躯,意识在淡淡的馨香里慢慢清明。


  大脑慢慢清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圈抱着香喷喷的人是小萝莉,当即如触电似的一个骨碌爬坐起来,当时好像碰到了什么,他也来不及细思,望过去,小萝莉保持着平伸双腿的坐姿,苦着脸望向自己,一边伸手揉腰。


  燕帅哥终于哭够,乐韵得到解放,揉着差点被掐断的小蛮腰,瞅着燕某人的脸,想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燕帅哥尽情发泄一番,眼睛红得兔子眼,鼻头也是红红的,满脸泪痕,沾了世俗的七情六欲,俊美的容颜有了人间烟火味,很接地气。


  小萝莉在揉小柳腰,燕行猛然想到自己扑在小萝莉怀里良久,看向小萝莉的腰际,她腹部有一大块的衣料晕开水印,那是他眼泪弄湿的。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的脸“腾”的烧起来,耳朵也发烫,不敢直视小萝莉的眼睛,爬起来跑向卫生间,飞蹿冲进女生宿舍的卫生间,连忙用冷水洗面,洗得好几遍,将卫生间里反面朝墙的小镜子移正看自己的脸。


  洗了脸,眼泪痕迹是洗去了,眼睛还是红的,也微微浮肿起来,瞅着自己的糗样,燕行耳尖又烫热,再次掬水洗脸,洗好几次还是羞愧难当,杵在卫生间里平复心情。


  燕帅哥红着脸急急忙忙的逃走,乐韵那叫个无语,她都没说他什么,他跑什么跑?


  不得不说,燕某人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他不哭则已,一哭眼泪比女孩子还汹涌,若说女孩子是水的,她觉得哭泣时的燕大帅哥是天上银河投胎的。


  之前燕人贴着她没特别感觉,当人远离,被眼泪弄湿的衣服粘着皮肤,感觉不怎么舒服,乐韵爬起来,光着脚丫走回卧室,找出干净的裙子换上,拿着衣服开门出去,她有听到卫生间的门开的声响,想必燕帅哥出来了,她可以去洗衣服。


  拉开门,果然看到燕人收拾好了回到客厅,他脸还有些红,她默默的想翻白眼,她都没羞,他脸红个啥?

  “帅哥,心情好些没有?”


  “好些了。”想到自己扑在女孩子怀里毫无形象的大哭,燕行脸发热,快步到书堆边坐下,免得自己落荒而逃。


  “如果还不好,再借你美人肩枕着哭,也只限此次,以后可不借你美人膝也不借你肩膀。”


  “嗯。我好了。”


  燕帅哥语气平静多了,乐韵赶紧拿着衣服进洗手间换衣,把被眼泪弄湿的衣服洗干净晾阳台,开冰箱拿两杯荔枝汤水,一杯给燕帅哥,自己一杯。


  小萝莉在她最爱坐的位置坐下来,燕行不敢看她细白的腿,垂眸捧着杯冰冰的荔枝水,一口一口的啜汤水,果汁汤微甜,还有点微酸味,荔枝也是煮熟了的,有点像罐头果肉味,更脆更嫩。


  冰镇过的果汁凉爽可口,瞬间让人透心凉,那是让人无比舒畅的冰爽感,不是寒心的透心凉。


  “平静了没有?还不平静的话,我也没办法了,你只能借酒消愁。”燕帅哥捧着果汁汤久久没啥反应,乐韵将自己喝光汤水的空杯子放小写桌上,摸摸鼻子,她不会哄大男孩,所以他如果还平静不了,她真的没招了,只能任他自己喝个酩酊大醉。


  被小萝莉追着第二次问情绪还有没有平静,燕行垂下的眼睫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低低的答:“大概平静了。”


  有个帅哥不知咋的总是低头头羞于见人的模样,乐韵老大不理解,小声嘀咕:“明知自己有恐女症还往我这里凑,借美人膝给你枕不拒绝,享受了卧美人膝的待遇又脸红害羞,你这人咋就这么矛盾的。”


  “恐女症?”燕行愣了愣,他有恐女症?明明没有啊,只是有点小洁癖,不喜欢女性生物靠太近而已。


  “对啊,你自己有恐女症还不想承认?你看看你,当初就是碰了王千金一下就觉得脏要跑去洗手洗澡,平日也讨厌女性靠近,再往前追溯,在神农山里的时候吻男孩子,种种迹像表明你有恐女症,还有同性倾向。”


  “我说了我没有同性倾向,我很正常!”燕行恼羞成怒,偏又不能动手揍小萝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不是同性男,也不是恐女男,我只是有洁癖,不喜碰不干净的人或物,没有同性倾向没有同性倾向没有同性倾向,我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重要的事说三遍!”


  “既然正常了,你还愣不拉叽的苦着一张脸干什么,不应该思考怎么收拾你渣爹渣爷爷吗?”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如果不是看燕帅哥被人渣打击到心碎的程度,她立马就揍他一顿,那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小萝莉话题转向太快,燕行迟钝的思维当时没跟上步奏,愣头愣脑的盯着小萝莉看了数十秒,眼神又灰暗无神:“我已经给了选择,不出意外,三天之内他们会去自首。”


  “自首?他们有那么好的觉悟?”有那么好的觉悟的话还会拖到现在才直面现实?

  “以前他们没有觉悟,现在会有的,”燕行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我渣爷爷不笨,他知道我既然查出我妈妈和外婆的死因那么必定不会轻易算了,他们如果不自首,那么他们一家人随时有可能惨遭横死,尤其是他钟爱如宝的私生子孙子和他孙女更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只有自首或许还能争取到活路,保住赵家的香火不断。”


  “自首能从轻量刑,可能是无期徒刑或者判刑二十年以上,倒有些便宜了他们。”


  “是啊,那样太便宜他们,我比谁都希望让他们血债血偿,可目前只能先逼他们自首让他们身败名裂,因为我有军职在身,如果我先一步起诉,亲手将自己的爸爸和爷爷奶奶们送进监狱等于给了某些人机会,他们会拿赵家的事当借口浮想联翩的脑补出一大堆理由给我使绊子阻我前程,于我反而不利,我不能因为些人渣把我自己搭进去。”


  “你渣爷爷们自首,你是受害人,公理与同情心的天平会倾你这边,对你确实好一点,其实这样也不错,先保住自己的根基,就算暂时不能让他们一命还一命,先让他们尝尝把牢底坐穿的恐惧,然后以后还有机会想办法慢慢搓磨着玩。”


  “嗯,就算当时恨不得将他们宰了扒皮抽筋,我还是忍住了,我不能背上无妄的罪名,必须先让他们身败名裂,再慢慢想办法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们重视私生子,重视赵家香火,我便毁他们的希望,让他们绝望。”


  “你不会是在看守所那种场合把那什么给赵小流氓吃了吧?”燕人说过是在看守所跟人渣家人见面的,他在看守所也能动手脚?

  “嗯,”燕行灰暗的眼神有了丝丝亮彩:“我就是在看守所里光明正大的将药给渣渣们吃了,不仅给小流氓吃了,也给我渣爹渣爷爷渣妹妹和郭小三吃了,只有渣奶奶没给,反正她不坐牢也没了生育能力,就不浪费药了。”


  “”乐韵一把捂住脑门儿,那家伙太胆大了有没有?

  “你不怕被抓住把柄?”


  “那是不可能的,在那里有我队里的兄弟,还是有话权的那种,我在看守所下药谁也抓不到把柄,我很大方,给了他们一人两颗药,想必就算等他们哪天检查身体检测出来不对劲儿也为时已晚。”


  “我个太阳!你丫的太狠了,一颗就足够了,你竟然加重药剂量,这下莫说同是古中医的人发现了难以逆转,就是我自己出手也不一定能逆转死局。”乐韵直接爆了粗口,那几颗药来之不易,用了她收集到的所有对生殖系统有害的有毒药材,再加上燕某人的血,制成的药针对男子的是绝育药,针对女士的呃,不能说,怕说了挨人诅咒她绝子绝孙。


  那些特效药一颗足以让人终生绝育,燕某人倒好,大大方方的赠送一人两颗,那真的是不给人活路。


  药是她制的,她当然知道有多霸道,就算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她去解,她目前也没办法解掉,毕竟制药时根本就没想过要化解,所以嘛,能达到何种效果就往哪个方向努力,如果真要她解,难度只比解燕帅哥骨髓里的毒略低那么一丢丢。


  乐小同学捂着脑门仰天无语,也许,以后制药必须要三思而后行,制毒药前先思考解药难不难,要不然哪天误伤了人就悲剧了。


  “对人渣不用手软啊,给两颗保险一点嘛。”小萝莉一副心疼药丸子的模样让燕行心中一暖,他知道小萝莉出手就没准备留后手,根本没想过给他渣爸渣弟弟留希望。


  “记住了,千万别把我供出去,我是替天行道铲奸除恶,可不想被人误认为我跟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毁了我医者仁心医德高尚的伟大形象。”


  “我不会把你供出去的,一辈子都不会,这是我们的秘密。”


  “那就好,还要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当我宰人渣时帮我毁尸灭迹。”


  “我记得的。”燕行披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弧,他记得他和小萝莉的约定,记得他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就好,还有,你真的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被小萝莉关心,燕行一颗冰凉的心慢慢的回暖,纵使赵家视他为草芥,还有个小萝莉在他无处可去时肯收留他,让他放纵的哭一场,在小萝莉面前,他可以软弱可以不用强装坚强。


  “没事了就好了,等会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考试。”


  “我如果还不能平静下来,你会怎样?”


  “很头痛,我留下来陪着你会错过下午的三场考试,我去考试时赶你出去怕你想不开做傻事或者你跑出去被人钻空子把你给干掉,留你在这里怕你喝高了发酒疯搞破坏,如果叫你发小柳帅哥来,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你发小陪你难过,不管怎么说都让人为难。”


  “那个我其实还不是很好,我能不能留在你这里静一静。”燕行反应过来,可怜巴巴的望向小萝莉,他还不想离开,想呆在小萝莉宿舍舔伤口。


  “你想借我的地方疗伤的话”乐韵顿了顿:“地方可以给你呆一呆,你得保证不喝酒,不折腾我的物品,乖乖的百~万\小!说或睡觉。”


  “我不喝酒不乱动你的东西,我就静静的呆着。”燕行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不喝酒不乱动小萝莉的物品,他只是想在小萝莉的地方呆着思考人生。


  “嗯,乖的话让你呆着,等我和晁哥哥回来发现你弄坏了我的什么物品,我直接将你绑起来交给你太姥姥,向贺家谈理赔问题。”


  “我一定不搞破坏。”


  “那你记着你说的话,书本可以看,不许弄乱。”乐韵拿桌子上的手机,还有些时间,抓紧时间百~万\小!说。


  小萝莉不赶自己走了,燕行的心像找到停泊的港岸,安定了,悄悄的挪到一边,随手抱本书看,书到手里一看赫然是甲骨的起源与发展,小萝莉又开始向新一门学问进军了吗?

  甲骨是科类的,至少比医学方面的天书要强一点点,他没有再换,抱着书本钻研钻研看看能不能钻研出一点成果以后跟小萝莉多个话题。


  第五百二一章 不上当


  讲真,乐韵担心燕帅哥是假装坚强,然后等自己走了他控制不住又情绪崩溃一不小心搞得她的小窝一团糟,捧着书本努力扫描时也暗中留神观察,仔细感应与观察他血液流速和呼吸都是正常的,身上的气息也平淡了,没了那种灰暗低迷暗沉的灰败之气,确定他真的平静才放心。


  百~万\小!说到一点二十分,带上自己的背包和必备物品离开宿舍去考试,下午有三科,一科是一年级选修课,两科是四年级的必选修课。


  到楼下踩自行车赶到医学部再去教学楼,先去四年级考试课堂,找到地方并没有立即进去,她跟高年级的人不熟,不想去刷脸,等到离上课时分还有二分钟才进教室。


  她去其他年级教室考试一般都是坐最后一排,那样的话无论是中途离场还是中途才进教室考试很方便,也不会影响别人。


  医学部各学科的讲师教授们已经习惯万俟教授的小学生越级考试,早有给她准备试卷,无论她什么时候去都少不了她的份子。


  讲师教授们就算没有全部亲眼见过乐同学,也能从数百号学生中认出她,实在是乐同学太好找了,无可争议的医学部第一矮,第一白,第一娇小的女生,如果人群中有个白白嫩嫩如面粉雪团似的娇小短发圆脸的女孩子必是乐同学无疑。


  鉴于各科老师们对天才的惜才之心,每当乐同学在哪个地方考试,老师基本上总跑去她身边旁欣赏她奋笔疾书的过程,也因有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乐同学,大大的给其他学生减轻压力。


  当乐同学在考试,燕少呆在女生宿舍,安安静静的百~万\小!说,也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将书本扔到一边,独自发呆。


  他不想百~万\小!说,就想在充斥着小萝莉香味的地方呆着,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思考,让自己彻底的当个废人。


  他也做到了,放空大脑,瞅着空气发呆,就那么愣愣的坐着,视线先从清晰变模糊,然后双眼无焦距,谁也不知他思绪飞去了世界的哪个犄角旮旯。


  两眼空茫的俊美男青年坐成一尊雕像,不动不摇,心如无物。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视线从空茫茫的状态变得模糊,再从模糊变得有形有色有棱角,燕行盯着白白的墙桌子椅子,定定看了良久良久,空空的大脑里慢慢的浮出属于自己的思绪。


  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归,他默默的盯着对面的墙,直到大脑彻底清明,轻轻的叹口气,抬腕看表,五点零七分。


  五点七分?


  看着手腕上的表针指向,燕行眼瞳一点一点的放大,有些怀疑自己眼花,小萝莉是一点二十二分离开宿舍,他只是坐了一会儿怎么就花去三个多钟?

  沉吟一阵拿手机看,没错,时间是下午五点后,由七分变成九分而已,看到手机时间知道不能自欺欺人,他确实发了三个多钟的呆。


  轻轻的,他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么不思不想的发呆了,在其他地方,他不敢,也做不到毫无戒心的发呆,在小萝莉的地盘上能做到毫无防备的放空大脑,大概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温馨和宁静。


  这份宁静,弥足珍贵。


  “唉-”幽幽的,燕行又叹口气,小萝莉能让他平静,可她却不是他能独享的,想要独占是最难以实现的奢望,小萝莉根本不会接受他啊,十二年的差距像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横旦在他和她之间,就算他有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勇气也只能望而兴叹。


  想到宛似襄王有意神女无神的结局,心中怅然,又一次沉默,还隐约的生出心痛,被渣爷爷一家人谋害妈妈和外婆真相打击时那刻是锥心之痛,想到自己不能一辈子缠着小萝莉,心头生出像被钝刀砍的钝痛。


  坐了好几分钟,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整衣服,轻手轻脚的去小厨房,观察打量小厨房的各种物品,找到米,洗手淘米煮饭。


  将电饭锅调好时间再看小冰箱,女孩子的小冰箱很丰富,有精肉和排骨,鸡蛋,还有几样青菜。


  燕行计算一下时间,将肉和排骨青菜提出拿到小厨房处理,该清洗的清洗,该切的切块,先腌制排骨。


  又和一团面,擀成薄薄的面皮,再卷上葱花和肉末拌的馅料,开锅加油煎煎饼,制作十几个煎饼,将腌制好的排骨拌佐料,裹一层淀粉抓均匀,再次煎排骨,将排骨煎得两面金黄,再添佐料烹调。


  夏季时分,首都的天黑得晚,到五点半时分太阳还没落山。


  乐韵的第一科是下午第一节课考,后面两科都是下午第二节课,她只能先赶这一场再跑去另一个地方考。


  为了不被人逮住,她以最快的速度答完卷,提前十分钟交卷闪人,然后成功的逃之夭夭。


  踩着自行车回到学霸楼,在楼下闻到香味,倾听分析出某些声响来源何处,讲真,乐小同学是懵呆的,香味是从自己宿舍飘出来的!


  她本人不在宿舍,晁哥哥应该也还没回来,谁在整吃的?


  脑子里闪过燕帅哥的俊容,她甩甩头,否认,燕人大受打击,心灵脆弱,哪有心情做什么美食。


  为了弄清真相,锁好自行车,以万米跑争第一的速度冲上四楼,开门,快速挤进宿舍一窥究竟,一看之下愕然看到燕某人围着围裙在她的小厨房里操纵锅铲当大厨,当时大脑里闪过数个加粗的闪电符号,谁来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


  燕人今天心情不是不好吗?他中午还哭得一塌糊涂,为什么几个钟后跟没人事似的,还鸠占鹊巢,温柔体贴的做起饭来了?


  “燕人,你这样真好吗?”乐韵愕然的望着听到门响转头望来的美貌帅哥,这个围着围裙的家伙和中午那个一脸万念俱灰的某人真是同一个人?


  听到门响,燕行猜知是屋主回来了,慢悠悠的转眸,看到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溜进屋看到自己时露出惊愕的表情,心头莫名的愉悦起来,小萝莉受惊的样子好可爱。


  “这样挺好啊,我舔完伤口也到傍晚了,所以顺便做晚饭,这样你回来就有现饭吃,”他眨了眨满是凛凛正气的龙目,眉眼间笼上笑意:“小萝莉,你看我其实很不错的,挨得住打受得了骂,上得战场打得流氓下得厨房,赚得了钱买得起车和房,收了我当男朋友不吃亏。”


  “唔,原来燕大叔思春了,要不我帮你写个广告牌帮你发布征女友信息,想必跟你同龄的人当中有大把美女愿意给你当女朋友,相信我们学校的美女们也会很乐意当军嫂的,毕竟人傻钱多的豪门贵族青年可不是闭着眼睛就能遇上的。”


  有个厚脸皮的燕帅哥又在自我推荐,乐韵撇撇嘴,笑咪咪的摘下背包开卧室门放包,再迈着小短腿去厨房看看燕帅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又说我人傻钱多。”小萝莉不好蒙,燕行郁闷的转过身,操着锅铲管厨,原本以为小萝莉会给他面子下意识的说“确实不错”什么的,那样他还能当她是默认收下他当男朋友,谁知小萝莉不上当。


  “本来就是。你这样子的人是王系花那类人的最爱啊,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医学部的王系花,你有钱有权,王系花有才有貌,凑合凑合着过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乐韵真不想打击燕人的,可谁叫那家伙总想着占她便宜。


  “拉倒,只有眼被牛屎糊过的人才会喜欢那个类型的花瓶,一身风尘味,明明是个心机婊却装成朵小白花,看着都累,你怎么不让王系花和你晁哥哥凑合凑合。”燕行气哼哼的抗议,他就只能配王系花那种货色不成?


  “我家美少年哥哥没有思春啊,美哥哥说二十五岁以前不考虑谈恋爱,你处于荷尔蒙盛旺期,当然建议你和王系花凑合了,话说,燕大叔,你手艺不错,花卷卷得有模有样,挺美观的。”


  一溜烟儿的溜进厨房,看到燕帅哥炒的菜和煎的花卷,乐韵快乐的拿碗和筷夹个花卷尝,讲真,燕帅哥手艺真的不差,烧得菜有色有味,煎的花卷大小长短也差不多。


  咬了一口,嗯嗯,虽然比不得她精心制作的花卷小吃,味道还是挺不错的,有形有色,卖相也很好。


  品尝了燕某人的手艺,抱着小碗放饭桌上,又去拿碟子和碗,取豆瓣酱,拿六个皮蛋剥壳切片,然后心安理得的当甩手掌柜,坐等晁哥哥回来。


  身为青大有一枝梨花压海裳美称的美少年晁会长,下午放学后去趟学生会办公楼,末了又挨几个俊少年围堵住,他好不容易才谢绝准新生俊少年们邀请共进晚餐的好意,开车溜回学霸楼附近才感觉自己安全了。


  但是,他的美妙心情在看到学霸楼前停的挂军牌的豹车时便嘎然而止,暗中恼怒的瞪眼豹车,拧着自己的水杯和背包上东四楼,开门,看到粉粉的小团子坐在饭桌边面前摊着本书看,大概听到门响便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小厨房里还有个高大的背影,当时的表情就是:“”


  燕少竟然跑小乐乐地盘上主厨,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或者谁来告诉他是不是燕少那家伙受了什么刺激神经搭错了,所以由吃货变厨师啦?


  “晁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快饿扁啦。”乐韵快速的将书本合起来,蹦跳着送去书堆那边,麻溜的洗手准备吃饭。


  “乐乐以后饿了不用等我,你自己先吃。”晁宇博扔包放水杯,慢条斯理的踱进厨房洗手,特意观察燕大校几眼:“今天燕少主厨?”


  “是咧。”燕行可不敢给晁家哥儿脸色,漂亮少年是小萝莉捧在手窝儿里宝贝着的哥哥,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沾小乐乐的光,我也有机会瞻仰燕少的厨艺,等会定当好好品尝。”燕少笑脸相迎,晁宇博也不会表露出对他的半丝不满,温润的笑着洗手,帮端菜。


  晁家哥儿不问为什么自己会在小萝莉宿舍,燕行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不怕别人白眼,就介意晁大少的意见,毕竟晁家哥儿是能改变小萝莉主意的少数人之一。


  晁少给面子,他也识趣,绝对不说不该问的话,麻利的将烧好的菜端上桌,有晁哥儿在盛饭,他帮一对兄妹装碗鱼汤。


  美少年说要品尝燕少的厨艺当然是认真的,优雅高贵的端起汤放到红润饱满的唇边,轻轻的啜一小口,有如品茶似的讲究,先抿着感受,再喝下去,又尝第二口,回味一下,再尝第三口。


  顶着双美人杏眼的可爱小女孩,眼巴巴的瞅着漂亮高雅的美少年哥哥喝汤,急不可待的问:“晁哥哥,怎样,好不好喝?”


  “还可以,”尝了三口汤,将该品味的东西都尝出来了,美少年将汤碗放下,实事求事的发表评价:“鱼有腥味没有除尽,鲜味不足,总体来说比起一般的饭馆师傅有过之,比起乐乐小团子来就差了不止一个台阶,我们家小乐乐做的鱼汤最好喝,鲜而无腥,汤浓不腻。”


  “那是,我可是加了很多药材的,燕帅哥不会做药膳。”乐韵被表扬得心花朵朵开,欢欢喜喜的喝汤,虽说燕帅哥的手艺略差了一些,鱼却是她空间里的产品,因为鱼个头大,中午做鱼头汤还留下一半放冰箱计划晚上做鱼汤,燕帅哥就是用余下的一半烧的水煮鱼。


  晁哥儿说自己做的鱼汤不鲜美,燕行也默认了,他就这水平,做不出更多花样,更让他欢喜的是小萝莉说他做的不是药膳,她知道他没有放厨房里瓶子里的药汁,小萝莉厨房有几个应该是装有药汤的矿泉水,他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自然没敢乱放。


  自家妹妹那么开心,美少年自然也心情愉悦,慢慢的品尝燕少的杰作,总体来说燕大校手艺真的不错,他最拿手的应该是糖醋排骨,那道菜最有特色。


  小萝莉不嫌弃自己手艺差,燕行心情美美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菜还是差了火候,所以不给她夹菜。


  因为不是药膳,没有出现抢菜画面,一对兄妹保持着正堂饭量,最后还余下很多菜,燕大少早有心理准备,特意留着肚子到最后将菜全扫光,自己做的菜,就是跪着也要吃完是不是?

  扫荡光碟子盘子,他也非常识时务的当洗碗工,打扫卫生,整理好小厨房,见一对兄妹歪在书堆那边好好学习,他识趣的先走。


  等燕少离开,美少年悄悄的去开门瞄两眼,确定外面没有听墙角的人,轻手轻脚走回可爱小粉团子身边,伸手摸小家伙的滑溜溜的小脑袋:“乐乐,燕大校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跑来找你求救?”


  “没有哒。”挨美少年哥哥摸头,乐韵缩着脖子,忧伤的嘟嘴,人矮没人权啊,年龄小也没人权,总被人摸脑袋,她都快自以为自己是只小狗狗了。


  “真没有?”美少年另一只手伸出,漂亮的魔爪伸到可爱小粉团子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脸蛋。


  “晁哥哥,人家没说谎,”乐韵将使坏的魔爪子抱住,鼓腮帮子,吹胡子瞪眼的瞪人:“晁哥哥,你再戳我脸就打电话告诉奶奶和晁妈妈说你惹我不开心了。”


  “嗯嗯,不戳你脸蛋了,这不能怪我,谁叫我们可爱小乐乐长得水灵,”将小粉团子逗得鼓腮子抗议自己的凶残行为,美少年眉梢上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乐乐,燕大校真没说什么事烦你?”


  “晁哥哥为什么老问这个问题啊?”


  “你宿舍多了一箱酒,料酒一般不用白酒,说明不是你自己买来的,只能是燕大校那家伙带来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我怀疑他有什么事跑来求你帮忙。”


  “啊呜,晁哥哥观察好细致,”乐韵以高山仰止的眼神膜拜美少年哥哥:“酒是燕帅哥扛来的,他不是求我帮忙,是他心情不好,想找我喝酒消愁。”


  “心情不好,喝酒消愁?那家伙吃了熊心豹胆不成,明知道我们家乐乐小团子还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还跑来找你喝酒消愁,亏他想得出来,幸好人不在这里,要不然我真不敢保证能忍住不打死他。”


  美少年哥哥气愤填膺,乐韵嘴开嘴巴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少年的胳膊蹭了蹭:“晁哥哥,不生气啦,这次他不是故意的,燕帅哥向他渣爹一家摊牌证实了赵家人渣们人为制造他妈妈和外婆的病逝,他心情悲痛又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借我的地方当避风港舔伤口,人艰不拆,我没让他喝酒,让他在宿舍里静一静,没想到他竟然做了饭菜当谢礼,也难为他明明心里悲痛还能那么快就整理好心情直面现实。”


  “噫,乐乐是说燕少的妈妈和外婆是死于人为意外?”晁宇博心中骇然,如果燕少妈妈和外婆是人为意外,岂不是说赵家害死了燕少妈妈和外婆?


  “是啊,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没想到赵人渣竟然连结发妻子都下得去手,赵人渣和他父母以及小三全是人面兽心的畜生。燕帅哥摊上那么一个爸爸和爷爷奶奶,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


  “”晁宇博将富有同情心的小粉团子揽在臂弯里,低头蹭她的脸蛋:“乐乐是个小天使呢,燕少是不幸的,但他认识了我们乐乐就是他最大的福缘。乐乐不用担心,燕大校捱得住,那种打击固然很大,然而燕大校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是不会被一群畜生打倒的。”


  “嗯嗯,我不太担心燕帅哥,该担心的是赵人渣一家,他们估计承受不住燕帅哥一系列的报复。”


  “这一点乐乐倒是猜对了,燕大校可不是个吃素的,他也是睚眦必报的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是两位至亲的命,赵家只怕有灭门之危。”


  “那种人渣灭了就灭了,死光光了干净。”


  “呀,我忘了我们家小团子也是个疾恶如仇的,燕少即然翻出旧帐,想必赵家的案子很快就会开庭审理,我也尽量多关注,如果开庭时能去听我们也去”


  美少年深知小团子的善良心情,她幼时尝遍被欺辱的苦,见不得狼心狗肺之辈,赵家做了那般畜生不如的事,小团子定是厌恶之极,对燕大少同情至极,甚至不用问,用脚趾想也知燕少能查出他妈妈和外婆的病有蹊巧必定是乐乐起了关健作用。


  轻淡描写的说了几句有关燕少家事的话即转移话题,确认小粉团子没受到燕少家事的影响,他也放心,不打扰她百~万\小!说,自己回宿舍。


  燕行走出学霸楼,开车回到自己宿舍楼,提另一箱酒上楼回到宿舍,发现柳某人没在室内,自己坐地板上开瓶酒独饮,一瓶酒刚见底,柳某人提着一堆小吃串串回来了。


  柳向阳打包一堆吃的,原想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进宿舍看到燕某人坐地板上喝酒,飞奔而至,将东西放下,一脸郁闷:“小行行,谁欺负你,把你气得喝闷酒?”


  “我拿到了我妈妈和外婆头发样品最后一份化验单,我家渣爹的案子应该快要了结了。”


  “尽快结案就好啊,早结早了事,给哥一瓶。”小行行的情绪很低落,柳向阳也不劝,自己摸过一瓶酒,开了盖,咕噜咕噜的喝。


  发小就是一起疯一起痛一起快乐的好兄弟,有些事不须多问,有酒一起喝,大家一同醉,醒来再直面惨淡的现实。


  燕行也没多解释,又开一瓶咕咚咕咚的喝。


  一对难兄弟喝几口吃串串,吃了一阵又喝,你一瓶我一瓶,愣生生的将一箱高达五十度的二锅头喝得精光。


  烧烤串串也吃光了,酒喝完了,兄弟俩也没发酒疯,扔下空瓶竹签,睡觉!


  第五百二二章 自首

  燕少柳少干掉一箱高度白酒也仅只喝得有点醉意朦朦,更没有宿醉,第二天准点醒来,就着那丝丝破晓之光默声不响的收拾一室狼籍,又去煅练,跑出几身汗,回宿舍洗个澡,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当好学生听课。


  燕某人睡了个好觉,赵家一家子整晚难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很快忽然惊醒,郭芙蓉甚至做梦梦见了燕飞霞来索命,从噩梦中醒来再不敢睡,开着灯过了一夜。


  赵立也是辗转半宿,他本来年纪大了,再加上睡不好,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而赵老太太和郭芙蓉是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赵丹萱略好一点,仍然似打了眼影。


  一家四口神色惨然。


  同样,在赵家当保姆的三个佣工也心惊胆颤的,昨天赵老先生出去了一趟,下午回家就通知她们打包行李,说周二结工资。


  三个佣工猜着赵家可能出大事了,谁也没敢问,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早上仍如既往的早起,尽职尽责的做好早饭送到餐厅,又轻手轻脚的去厨房吃饭。


  赵家老少四口人坐在餐厅,比吃最后的晚餐还要悲壮,吃着吃着,赵老太太呜呜咽咽的哭,想说话,张嘴只发出“呵呃呵呃”的气流声。


  郭芙蓉也越来越怕,浑身发抖:“爸我我怕我不想坐牢啊我不要坐牢”


  “你想马上死,可以不去。”赵立吃着平日里最爱的鲜虾饼形如嚼蜡,听到郭芙蓉哭哭啼啼的嚷嚷声,一张脸变青铁,谁想去坐牢?

  然而,如今由不得他们。


  不管他们再不想去坐牢也必须自己走进去,否则今日可能还活着,转眼就是一具尸体,哪怕呆在家里也无可避免,毕竟密室杀人或夜半三更人为纵火也不是难事。


  自己去坐牢或许会身败名裂,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不仅是给孙子孙女争个平安,或许还能为自己赢来一点机会,说不定可以只判十五年到二十年,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当年他们算无遗漏,原以为早已万事大吉,所有真相永远随着人死而消散,谁知时隔二十几年后竟然会一天东窗事发。


  当年,他们能轻易捏死的孩子却是如今逼得他们无路可退的讨债人。


  当初不是没想过让孩子去陪他妈妈,可是那时还需要他,只有他在,赵益雄才能掌控飞霞集团公司,如果孩子没了,联系燕家和贺家的纽带也断了,燕家的财产必定会送与贺家后辈,贺家也不会让赵益雄接管飞霞集团。


  当年的燕行不能死,不得不留着,他们以为贾铃早晚能掌控住燕家,等赵益雄控制住飞霞集团,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燕行就万事大吉,然而贾铃费了二十几年都没能将小孽种弄死,还让他发觉了暗中留了后手,以致成为今日最大的祸害,不仅让他们多年努力化为泡影,还导致全家倾覆。


  如果早知如此,当年应该在他还没成年的时候不惜一切手段将他弄死,那样的话也就没了后患,不会有逼得他们无路可走的今天。


  如果知道贾铃和郭芙蓉那么没用以致有今天,当初还不如留着燕飞霞,那样的话虽然赵家一辈子都被燕家和贺家光映衬得没有什么光环,至少赵家不会全家倾覆。


  赵立心中恨极,对燕行无可奈何,将所有的怒火与怨气转移到郭芙蓉身上,没有给半点好脸色:“都是你和你妈俩个狐狸精干得好事,没你不要脸的勾引益雄,益雄和燕飞霞还好好的过日子,赵家也不致于落得这般惨。”


  “我我”郭芙蓉挨了一句骂,噎得快喘不过气,能怪她吗?赵益雄如果自己想和燕飞霞过日子,又怎么会和她睡觉?又怎么会对燕飞霞下药?

  心有不甘,可是,郭芙蓉却没勇气跟公公翻脸,当年她能成功上位也是因为有公公支持,如果不是公公默许,赵益雄也不敢跟她搞地下情。


  “你怎么了?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你说你妈一定会让小孽种消失,结果怎么样?二十几年也没把人弄死,他活得好好的,现在随时会消失的是你们自己,你想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用去检察院的,坐等着燕行来报复就好了。”


  郭芙蓉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让赵立想起郭芙蓉母女两人当年的保证,贾铃当时打包票说一定会让燕行无声无息的消失,结果花二十几年的时间都没能弄死燕行,如今他们马上要鎯铛入狱,他还能活得有滋有味。


  公公口无遮拦当着孙女的面说他们当年的秘事,郭芙蓉吓得面色惨白,再被会遭燕行报复的恫吓一嚇差点晕过去,整个人都瘫软了,如筛糠似的抖。


  赵丹萱拿筷子的手颤颤发抖,心中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我没参与害人的事,我只是拿了点钱,还回去就行了”,以此说服自己不要害怕。


  将儿媳怼得不敢再开口,赵立努力保持镇定,大口大口的吃早餐,这一顿可能是坐牢前最后一顿像样的早点,不多吃点,以后想吃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赵老太太郭芙蓉哪有心思吃早饭,因为赵立积威已久,她们不敢说话,带着满心的恐惧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吃的,吃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没吃饱。


  赵立心有不甘,带着怨恨吃完早点,通知佣工收拾餐厅,又泡壶茶喝几杯,平复下心情去给佣工们结帐,因为之前有雇佣合同,临时辞退,主家多付一个季度的工资当赔偿金。


  三个佣工昨天已收拾自己的私人行李,领了工资也没有再留恋,交还钥匙提着自己的箱子袋子离开,她们没有多拿主人的任何物品,毕意赵家的贵重物品都在他们的卧室锁着,别人拿不走,其他的拿走也并不值钱,还可能会背上盗窃罪名。


  赵立也不怕她们顺手带走什么,反正贵重的都在房间保险柜里,别人拿不走,三个佣工不会自掘坟墓。


  等三个佣工走了,赵立阴着脸,叫上家人扛起各自的换洗衣服和用品装上车,举家去检察院。


  赵老太太郭芙蓉在赵立的威压之下颤抖着坐进车里,一路上面如死灰,当车子开到法院外,婆媳俩又吓成软脚虾。


  当车子在威严的法院高楼外,赵立的手也是微微的颤,试了几次才打开车门,望着检察院威严的大厦,心中万般痛恨燕行,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如果当年让燕行死了,也就不会这一天了啊!

  郭芙蓉和赵老太太心中恐惧,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赵丹萱心中也害怕,可她知道自己不会受太大的惩罚,心惊胆颤的将行李提下车,再搀扶奶奶和妈妈下车。


  满心不甘的赵立,提起自己的行李包,带着相扶相搀的老婆和儿媳妇孙女,以比荆轲刺秦王还悲壮的心情,一步一挪的走向检察院。


  赵老太太郭芙蓉赵丹萱仨人各人背着自己的行李,相扶相搀着走在后面,离检察院的门越近,腿越抖的厉害,当快到门口时看到佩枪站岗的警c,小腿肚子都抽了起来,步子虚浮,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


  四人步伐艰难,慢慢的走近检察院威武的大门,一步一步的进检察院。


  检察院大厅的接待人员见到一行四人面色悲戚似乎深受某种打击,以为来访人员是家里有人判刑或者背负刑事案件,又或者受了什么恐怖威胁,所以特意来咨询法律问题,或者觉得冤枉,请求检察院重新调查裁决。


  像类似的来访人员,工作人员屡见不鲜,如常接待一行四人,先请去接待厅,给四人倒茶,还安抚瑟瑟发抖的老太太和中年太太不要紧张和害怕。


  当听到老爷子说自首,接待员还以为听错了,认真的问一遍得到确认立即给负责接受自首和刑事案件的负责部门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受理自首人员的工作,等专业负责的检察官们过来,将自首的四人转交过去。


  相关负责人接到通知,临时组成一支专案小组接手赵家四人的自首,作记录的、录音的、录像的,监督人员都到位,正式接受自首人员的作笔录口录。


  当真正到了作笔录的一刻,赵立心中也是惊惧交加,颤颤粟粟的自述为那件事自首,说话有时巅三倒四,有时断断续续,有时吞吞吐吐,有时语无伦次。


  工作人员听赵立自叙的过程先是镇定,随着自首的讲述而越来越心惊肉跳,饶是他们都有办案经验,也忍不住对人性的黑暗面感到恐惧。


  因为赵立的自首牵扯到人命,专案人员立即又向上级汇报,检察院头儿们听说事关飞霞集团和燕行大校、贺子瑞老爷子家,当机立断再次调动人手组成小组,分别负责赵家四人的自述工作。


  将赵家四人分开做笔录,即可以收集到更多细节事项,也能从口录中对比分析出谁有没有隐瞒,或者故意包揽罪名,为其他人脱罪。


  当负责赵老太太的工作员将老太太带到单独的接待室想作口录时,赫然发现老太太竟然说不出话,工作人员惊觉有异,跟上级领导请示指派医疗人员到现场检查,当医务人员给老太太作初步检查,确认老人失音。


  如果老人失音,那么就没法作口录,工作人员先让老太太做笔录,给纸和笔给她自己写字描叙自己做了什么事。


  赵家四人的笔录持续两个多小时还没完,到中午检察院工作人员也要午餐时,也给四人分别打份饭菜,工作人员陪着自首人员一起吃饭。


  吃了一顿饭,赵家四人情绪也稳定些,再做笔录和口述时条理比最初清晰,不再巅三倒四,语无伦次。


  做完笔录,工作组人员将赵立郭芙蓉赵丹萱送去看守所安置,而赵老太太则送去医院治疗失音症,老太太不能说话,有些事描述不太清楚,检察院工人员还是希望赵老太太亲口述说经过。


  赵家四人自首时带有随身行李,检察院也不用帮他们找换洗衣服和用品,检查行李没有危险用品便让各人携带去看守所。


  牵涉到人命,就算是自首也要拘留,赵立郭芙蓉赵丹萱被送到看守所看管,也因是自首,待遇稍稍好一些,赵立是男士单独安排一间房间住,郭芙蓉母女暂时住一块。


  赵家的笔录工作做完,检察院相关部门也召开临时讨论会,就笔录和口录展开讨论、分析。


  对于赵立一家自首案,检察院高度重视,毕竟牵涉到在役的燕大校和贺家,尤其自首人陷害的死者与贺家有着很深的血缘关系,燕老夫人是贺家太夫人唯一的闺女,是退任的原副国级干部贺三老爷子的亲妹子,是如今贺祺书部长和贺祺英副市长等人的亲姑母,贺子琼和燕飞霞当年的病逝是贺太夫人心中最大的痛,也是贺家人最大的痛。


  时隔二十余年后的今天却曝出贺子琼与燕飞霞皆为人所害,可想而知对贺家会产生多大的震动,弄不好贺家人会暴走,宁愿不审判赵家几人,情愿自己来让罪魁祸首血债血偿。


  又或者被贺太夫人知晓时万一老人家一时挺不住给气出好歹来,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如果要请贺家协助调查时必须要绕过贺太夫人,不想让贺太夫人知晓,那么保密工作必须要做到点滴不漏。


  检察院上上下下人员皆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要知道如今贺家与晁家可是相当亲厚,晁家那个小义孙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贺家请晁家小姑娘帮忙来个私下解决,到时头痛的就是他们了,试想赵立那样的人都能不知不觉害死人,以晁家小义孙的能力,想必要弄死赵家几个人易如反掌。


  讨论大会开了小半天,大家仁者献仁,智者献智,同心协力的研究出一套方案,有条不乱的分工合作,暗中开展调查取证工作。


  第五百二四章 拖出去死打一顿


  乐同学完全不受外界干挠,扫描书本,打理自己外挂空间里的作物,到点准时打坐、休息。


  早上五点多钟起床,和美少年哥哥六点钟前赶去校招待所给杨土壕针炙,之所以赶早儿是为了尽量避开学生们,夏季时节,天亮得早,很多学生六点起床去煅炼,招待所里的状元学霸们作息也十分规律,她不想跟状元们碰面,所以赶早去,然后在运动的人还没返回时又结束针炙走人。


  针炙之后回宿舍做早点吃,为了给美少年哥哥调理身体,每天早餐一份纯空间产品的药膳汤,将美少年哥哥养得每天精神抖搂,健康有活力。


  美少年唯恐自己不谐世事纯真无暇的妹妹去帮杨土壕针炙被人看到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坚持每天陪同去校招待所,有他在旁,小乐乐给人做针炙就不是孤男寡女,任谁想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刺儿来。


  早上起早当陪同,返回又能跟妹妹共享早餐时光,美少年每天的心情像无云的天空一样晴朗,学习任务和学生会工作再重也能轻轻松松搞定,时时刻刻温润如玉,人气值再次飙升,哪怕准新生当中有美貌小鲜肉,仍稳坐青大第一美校草和学生会历来第一美会长宝座。


  有个美少年哥哥陪着,乐小同学的心情也是美美哒,因为傍晚要去帮燕帅哥渣奶奶看诊,早上不肯骑自行车,撒了个娇让美少年哥哥送到医学部,兴高采烈的去考试,中午也不回宿舍,和同班男生跑去食堂聚餐。


  下午考最后一科提早五分钟开溜,跑下教学楼找燕大帅哥。


  燕行白天作息很规律,因有事要去医院,下午只上一节课,跑去接发小柳某人一起早早到医学部等小萝莉,当她考完下楼,接人上车,出发。


  柳少为跟着到处浪,很机灵的当司机,载着发小和小萝莉优哉悠哉的出青大,冲进车水马龙的大道跟车队一起挤。


  为了不影响食欲,在离医院还有十分钟路时,两帅哥陪小萝莉先去吃饭,为哄小女孩开心,两帅哥也是很卖力,还跑去打包一份烧烤串串给小萝莉当零嘴啃。


  路上花去不少时间,吃饭花去不少时间,待赶到医院已是晚八点半后。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检察院送赵老太太看医生时没有送去法院和检察院所属的医院,直接送到军总院。


  燕少提前给医院方面打过招呼,知道人安排住在哪,到达时又给医院熟人打电话,再带着小萝莉进大厦乘电梯上楼。


  赵老太太的症状论起来不是重大疾病,送进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声带等正常,失音原因与心理有关,安排针炙和心理医辅导治疗。


  不是国职干部,病也不是重大病,本该住普通病房,因为她比较特殊,安排在有陪护床的病房,由检察院安排的人监视。


  赵老太太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本来不会引起医院顶尖的教授们有研究的欲望,然而因她跟燕大校有血缘关系,康教授、卢教授和秦主任皆去帮看了一次诊,如果换作平日,赵家人必定会以为祖坟冒青烟了。


  秦主任是主治心血管领域的专业专家,王老的病便是他擅长领域之一,原本他不值班,却不知为何晚上还在医院。


  王老还在医院,王市长每天白天上班,下班后就到医院,几乎成惯有模式,医院也习惯了王市长夫妻陪院不见王二的景象。


  王市长和太太晚饭后一如既往的在家属陪护床上处理公务,工作告一段落,发现矿泉水喝光,出去买水,顺便也透透气。


  他去外面散步一圈,提着几瓶水回来,在医院走廊上遇到父亲的主治医生秦主任,跟秦主任打听自己父亲的情况,聊了一会儿,一个助手飞奔着跑到秦主任身边,激动的上报:“主任,燕大校来了。”


  秦主任听说燕大校来了,顿时精神大振,急急的:“他们到哪了?”


  “接到电话时说到楼下了,您手机又落办公室,我马上就跑来了,估计很快就会上楼。”助手找到秦主任很开心,说得几句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王市长在旁,非常歉意的笑了笑。


  “哎呀,手机真忘记带了,王市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啊。”秦主任摸摸衣服口袋,真的没带手机,对王市长说了一句失陪转身就朝电梯那边跑。


  秦主任跑了,助手自然跟着,王市长惊疑的看着那两个人,猛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也快步走向电梯,等他快到电梯,秦主任和助手进了电梯,他也快步跟进去。


  他站稳,见秦主任视线投过来,镇定的笑了笑:“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燕大校谈谈,因为家父住院一直没机会去找燕大校,今天沾秦主任的光,我顺便去跟燕大校说说话。”


  秦主任心中为难,想拒绝又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即没答可,也没说不好,以不作答当答案。


  助理按了楼层数字,电梯是往下的,只下两层便到目的。


  电梯门开启,秦主任快步走出去,四下张望,走廊上没有见熟悉的人,也没停留,急步向走廊另一端走。


  他刚走的三四米远,往上运行的电梯也到了,电梯开启,走出两位衣冠楚楚的俊青年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边肩上挂着个包。


  听到电梯开启声,秦主任下意识的向后望,那一望之下看到最先露脸的柳大校,激动的转身就往回小跑:“小姑娘,燕大校柳大校,你们来了,吃过晚饭没有?”


  “路上堵车,顺便吃了个饭。”电梯门开启时,柳向阳看到对着的方向的背影,当人转过身,认得是秦主任,呵呵笑着回应,又看另一人也转过身,笑容淡淡的:“王市长这么晚也来医院视察工作,辛苦了。”


  “柳大校误了,我父亲因病住院,我在医院陪护,出去买水回来遇上秦主任,向秦主任问我父亲的病情如何,不巧遇上柳少和燕少。”王市长当作没听懂柳三少语气里的讽嘲,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秦主任在一块,他并不想惹秦主任不快,毕竟秦主任是医院主治医生,人脉很广,是不宜交恶的权威医学人士。


  秦主任看得很清楚,燕大校和柳大校看到王市长时眼神闪了闪,他还特意观察小姑娘的表情,猜着可能连小姑娘也不怎么待见王市长,心里也老纳闷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嘛,早知道外出会遇上王市长,他绝对不离开办公室。


  瞧得穿漂亮裙子的小姑娘望向自己,他笑得更温和:“小姑娘,好久没见,你越来越漂亮,如果不是燕大校和柳大校在这里,我差点认不出你。”


  “好久不见,无论什么时候见到秦教授您都是这么气度从容,优雅阳光。”秦教授热情相迎,乐韵顶着张春光灿烂的笑脸恭维回去。


  “哎哟,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什么优雅,小姑娘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秦主任笑容满面,又走两步到小姑娘身边,陪小姑娘去病房。


  王市长看到两青年大校陪同小姑娘,又见秦主任不顾身份的主动亲近小姑娘,没好意思凑上去,站在一边等,本来想跟燕大校打个招呼,俊美大校走近时当没见自己转过脸偏向一边,让他十分尴尬。


  他自己主动跟来的,这会是退也不好,跟也不好,最终还是走到秦主任一侧,随同去看看小姑娘究竟来给谁看诊。


  秦主任不想给王市长搜话的机会,所以特意跟小姑娘说话,问她路上车堵得厉害不厉害,在学校学习忙不忙等等。


  也亏了他“关心”的话题,很快就转过走廊,当走向赵老太太住的病房时,便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几个人,个个急急忙忙的。


  “卢教授和康教授也过来了。”看到那边几个急冲冲的人,秦主任笑着告诉小姑娘那些人中有谁。


  乐韵默默的翻个白眼,不用明说也能猜到那两个教授必定是跑来逮她的,听说某几个教授对柳枝接骨术的那位兵哥的伤愈程度十分关心,一直在说服柳司令将人送医院复查,久久不能偿愿,估计想从她这里入手。


  卢教授和康教授早得到可靠消息说小姑娘会来医院,到傍晚下班也没肯走人,在食堂补充营养就在办公室休息暗搓搓的坐等,当收到小姑娘和燕大校来了的消息立即就往赵老太太病房赶。


  他们赶得很及时,只比燕大校一行人快一丢丢的时间到病房外,两教授看到秦主任陪着小姑娘走来,心情特别好。


  因心情好,选择性的忽略王市长那号人物,笑咪咪的与小姑娘打招呼,一个说“小姑娘穿裙子漂亮极了”,一个说“小姑娘穿红色俏丽又高贵”,那笑容让人看得怀疑他们还是不是那个总是不拘言笑、只谈病情不谈废话的教授。


  “卢教授康教授也还没下班?总是加班加点,还要轮着值班,可见医院工作好辛苦。”乐韵装傻充愣,顶着天真无邪的嫩脸虚心求教。


  “我们今天不值班,听说小姑娘你要来,我们来凑热闹,也长长见识。”卢教授和康教授没觉得丢人,笑呵呵的承认自己是来凑热闹长见识的。


  “教授们特意等着我,我可以理解是想请我吃夜宵吗?”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等会我请吃夜宵。”


  “我请,这次该我请。”


  “不对,这回应该是我请。”


  三个教授笑得见牙不见眼,抢着当冤大头。


  “不用抢,可以一起请客嘛,我很能吃的,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乐韵一本正经脸,也不客气的迈着小短腿走进燕帅哥推开门的病房间。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唯恐抢不到最合适的位置,一把挤开燕大校和柳大校,抢先跟着小姑娘挤进病房。


  “!”柳向阳燕行眉毛跳了跳,他们能不能骂粗口?念着教授们是军医院顶级医术专家,哥俩还是忍着爆粗口的冲动,也快速跟进病房,并且飞快的站小萝莉右手一边保护小萝莉。


  教授们眼中只有小女孩,王市长甘当隐形人,落后面一步,和教授们的助手一起进病房。


  病房有陪护床,一室住两人,人员也是满的,一位是赵老太太,一位是干部家属,是个小孩子,父母陪护照顾。


  当一群人涌进病房,病人的陪护们都站起来,赵老太太本来坐在床上,她并不认识最先进病房的女孩子,当看到有人进来,本来想挪身下地,当看燕行的脸,惊恐的往后一缩,依着床头瑟瑟发抖。


  病房很宽,有独立卫生间和电视床台柜等用品,还有窗可透气,开着空调。


  赵老太太在挨着洗手间的那边病房,陪边是陪护床,监视老太太的是个青年狱警,没穿制服,便衣。


  小孩子的父母明显很紧张,跟随教授们的助手们忙细心安抚说是来例行检查查病况。


  望一眼病房,乐韵走向赵老太婆的病床,用眼睛x射线光扫描一遍,心头有数,走到床侧,看到老太婆惊恐的盯着自己身侧的某帅哥,微微眯眼,嗯,人渣也会害怕?

  燕行对监视渣奶奶的青年点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小萝莉身侧,冷冷的盯着渣奶奶看,盯得她浑身颤粟仍然不肯挪走视线。


  赵老太太害怕,非常害怕,哪怕燕行的样子比那天更温和无害,可一想到他可能会弄死自己,就害怕得不行,生怕他请来的人暗中给自己下毒或者在自己身上做手脚,心中恐惧得想逃,却因害怕,手脚不听使唤了。


  卢教授等人谁也不多嘴,兴致勃勃的盯着小姑娘看,等着她的诊断。


  乐韵走到靠近床头的一边,慢悠悠的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在老太婆惊恐的眼神里戳了戳人渣老太婆的胸口,点了她的麻穴免得她乱动,然后很利落的将人渣放倒平躺,像佂性的摸摸脉,再扒开人渣的衣领观察几个地方。


  小姑娘检查几下,平静的收回手,康教授急忙问:“小姑娘,这位病人情况怎么样?”


  乐同学淡定的拍了拍手,顺手抽出一张抽纸擦拭手指上不存在的灰:“没什么大事,就是神经受刺激后乍然收缩受损,从而引起失音病,照目前这种程度如果不出意外二三年内可自愈,如果受损神经不断受刺激加剧变化会变真哑巴。”


  “小姑娘,这个病人多久可治愈?”秦主任追问一句。


  “不会太久,也不会太快,”乐韵给个模糊的答案,看看围着病床的一群人,颇感无奈的问:“麻烦哪位帮我倒杯温开水来。”


  “我去倒水。”一个助手应了一声,转身冲出病房,去楼层的护士工作站找温开水。


  有人帮忙去倒水,乐韵暂时没事,转身移步向人群外走。


  跟随来开眼界的众人立即让开,赫然发现小女生离开赵老太太的病床径直走到另一张病床边,轻轻的揭开小孩身上的被子给小孩子摸脉。


  小孩子是个小男孩,约两岁,人醒着,五官端正,挺清秀的,眼着一双眼睛,眼珠子在转动,不哭也不闹,挺安静。


  当小姑娘去给小孩子把脉,卢教授几个先是惊讶,随之又欣然微笑,小姑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当初说没事别找她,有事更不要找她,她的药用完了,结果这次燕大校又请动她,这边家属与她完全不熟,她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动了恻隐之心。


  王市长也惊住了,据悉京中很多权贵下帖请小姑娘为的就是求诊,别人求她,她一律没回应,谁能想到她竟然主动去帮个陌生小孩子看诊,简直太不可思议。


  孩子的父母也惊呆了。


  帮小朋友摸了脉,乐韵眉心微蹙:“双耳失聪啊,还是完全性的无聪。”


  “是的。”跟着秦主任的青年医生应声而答。


  “孩子不是失天性失聪,是在出生前呆母亲肚子里太久,羊水倒灌入耳,又是顺产,因孩子出生时头部受挤压,加重羊水灌耳造成的损伤,导致后天失聪,”


  顿了顿,乐韵哼了一声:“依小孩子的骨骼发育分析,小孩子出生前胎很大,他头也很大,顺产很困难,也最容易难产,放在古代没办法只能顺产,如今可以剖腹产,按理剖宫产才是最安全的,偏生选择顺产以致害了孩子,当初家属是谁坚持顺产的,叫人拖出去打一顿。”


  小孩妈妈听说是顺产才致孩子失聪,捂了嘴“呜呜”的哭。


  孩子爸爸垂下头,不敢见人。


  不用看,听心跳与呼吸声变化,乐韵就知是小孩子爸爸或者是他家人坚持要顺产才造成小孩子失聪,不要问她为什么知晓是顺产的,但凡医术过硬的人,看小孩子的头就知是顺产所生还是剖腹产的孩子。


  最讨厌那种只在意儿子或孙子,不顾宝妈们死活的男人或者家属了。


  乐韵心里不爽,一边将挂肩上的背包摘下来往外掏装银针的玉盒和药丸子,一边不客气的发号施令:“看样子是孩子爸爸或者他家长辈们坚持要顺产的吧,燕帅哥柳帅哥,过来把那个不顾老婆生死的混帐男人堵住嘴,拖到一边死打一顿,记得不要打脸,也不要伤到他的筋骨,我不想浪费药去救那种混帐男人。”


  小姑娘气乎乎的叫人揍小孩子家属,若问其他人的表情,嗯,很精彩!


  卢教授等人:“”小姑娘,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打人真好吗?

  他们觉得非常不好,但是,谁也没说别打呀,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等着燕大校和柳大校的反应。


  王市长在听到小姑娘让人揍病人家属时是震撼的,见秦主任等医生没一个人阻止,他也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不声不响的观察小姑娘会做什么。


  小孩子的爸爸震惊之下猛然抬头,张口结舌,小孩子的妈妈也忘记哭。


  燕行柳向阳听到小萝莉让他揍人,嗯嗯,二话没说,两步走到当陪护的男人身边,柳向阳一个扫膛腿将男子扫得向后仰倒,燕行飞快的接住,一手将男子揽住并捂住男子嘴巴,兄弟俩将男子就地放倒于地,一个捂嘴,另一个抢起拳头,砰砰的往男子身上招呼。


  挥拳头的柳大少,揍人揍得哪叫个开心,眨眼间就挥出十几拳头,不打人要害,专打让人觉得痛的位置。


  被摁地的男子痛得想叫叫不出声音,想打滚被摁住不能动,想把捂自己嘴巴的大手扳开,那双手像铁一样坚硬,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动摇不了丝毫。


  跑去拿水的助手端着几杯水急冲冲的赶回病房,看到陪小姑娘来的青年大校在揍人,其他人在看戏,当时就懵呆了。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看着柳大校拳头似雨点儿般的砸在小孩爸爸身上,暗中抽了抽眼角,却仍然没有喊不要打什么的,他们觉得吧,小姑娘说打一顿必须要打一顿的,谁叫那家伙让小姑娘看着不顺眼呢。


  乐韵捧出装医用针的玉盒,拿出二包药丸子也没有其他行动,看着两帅哥揍人看得正开心,温开水取来,请人端给自己,拿一杯水喝了一半,只留下小半,拿出一颗药丸子剖成四瓣,将其中四分之一的份量丢入杯子,让它溶化。


  又拿出另一种药丸子取一颗分成两瓣,往一杯水里丢了一半,看着它化了,轻轻摇匀,顺手递给挨得最近的卢教授:“卢教授,辛苦您将这个请帅哥医生们喂那边的老太太喝下去。”


  “行,交给我。”卢教授丝毫没有被人使唤的不开心,爽快的应了,将纸杯递给助手,让他去老太太喂下去。


  助手们端着水杯快速到赵老太太病房,三人合作,两人架起老太太,一个人给她喂水,老太太不想喝,年青的医生们可不会惯着她,捏着她的下巴,硬是将一杯药水灌下去,确定不会再吐出来,将老太太又放下去平躺。


  仨青年医生喂完药,赶紧又去围观小姑娘怎么治疗小孩子,他们到时,小姑娘在给小孩子喂药,她非常温柔,斜坐于床,将小孩子揽入怀里,拿着杯子给小孩子喝药,大概是药很香,小孩子特别乖,一口一口的喝,比喝糖水还开心。


  喂小孩子喝完一杯药,乐韵在小孩子身上戳几指,开玉盒取针,一边给小孩子头部扎针,一边说话:“好了,帅哥,揍得差不多了,让那丫的顺口气吧。”


  “哎!”柳向阳一只拳头抡举起的拳头赶紧落下去揍完最后一拳,潇洒的拍拍手:“真便宜了这混蛋,很多人想娶媳妇还娶不上,你娶到你媳妇就是你天大的福份,还不珍惜,欠揍!”


  说着还不忘踹了某个装死的家伙一脚,欢快的挤到床病边邀功:“小美女,下次要揍人又叫哥,哥别的事不一定在行,揍人这种事哥最在行,你说揍得他哭爹叫娘,哥绝对不会让他哭娘叫爹,你说让他脱层皮,哥绝对不会让他脱半层。”


  秦主任等人努力的忍着笑,很早就知柳大校是个活宝,没想到他在小姑娘面前也能搞怪,还不招小姑娘反感,也是他的运气。


  “嗯,你发小哥们是人傻钱多,你是人傻力气多。”乐韵认真的点点头,又掂根针扎进小孩子的耳后穴,说话扎针两不误,出手准而快。


  “噗哈哈-”教授们忍俊不住,个个乐不可支。


  “我”柳向阳张口结舌,他傻吗?他力气多是不错,可他不傻,真的不傻,一点也不傻啊。


  看向发小,小萝莉说的人傻钱多的家伙应该就是指小行行,于是,他默默的摸摸鼻子,认了,小行行被说成人傻钱多也认了,他被说成人傻力气多也不算丢脸。


  燕行放开小孩家属,淡定的又当保镖,听到小萝莉说他人傻钱多,无声的撇撇嘴角,他钱多不假,但不傻!


  小孩子的妈妈在孩子爸挨打的最初又惊又怕,当见小姑娘喂自己孩子喂药,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哪顾得了老公,看到小姑娘给孩子针炙,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被揍得浑身巨痛的男子在两青年松手后爬起来,气得快炸了,快速的看手臂竟然没有看到淤青或者红痕,提起裤子看小腿,小腿除了腿毛,干净无伤,一时懵了,原本还想去验伤,找两青年理赔,结果连点伤痕都找不着。


  他气呼呼的瞪打自己的两青年,捂自己嘴的青年冷眼瞟向自己,那眼神很凶,他吓得脖子里冒冷气,再也不敢瞪人。


  浑身还在痛,男人敢怒不敢言,一边揉这里揉那里,一边望向病床,后知后觉的发现叫人打自己的小女孩子竟然在给自己孩子针炙,震惊之下嘴巴张开大得能塞个西瓜。


  三位教授万分放心的让两大校将人放倒狂殴,小姑娘出手救治小孩子,让孩子爸爸吃顿打很合算是不是?

  当燕大校柳大校将小孩子家属揍毕,他们也只斜眼瞟了一下,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女孩子的双手,牢记针炙穴位。


  第五百二五章 好了

  教授们在认真的观注针炙过程,家属不吱声,没人阻止自己工作,乐韵施完针又帮小孩子推拿一番,让小孩子针疗,抱起自己的玉盒和背包走向赵家老太婆。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又兴致高昂的跟着转移,小孩子爸爸想跟去观看,又怕小姑娘看到自己叫人再揍自己一顿,和孩子妈妈守在孩子病床边。


  赵老太太最初只看得见燕行,在小女孩给自己检察了一遍又去给另一边的小孩子检查身体,隐约想到了什么,当被灌了一杯水,那份隐隐约约的想法豁然有了结果那个小女孩子就是晁家的那个小义孙,也是让宗泽和王玉璇婚事告吹的罪魁祸首!

  想起和燕行来的小女孩是谁,想到那个人给自己喝了一杯水,总觉得那杯水里有害死人的毒药,心头恐惧,想爬起来跑,一动不能动,想张嘴大叫,发不出声音,害怕得冷汗狂流。


  听着砰砰嘭嘭的声响,听着小女孩和柳少燕行的说话声,她心头的惊惧一分一分的加重,吓得心肝都快要破裂了。


  她太害怕,一张脸也吓得变青,呼吸又粗又急。


  当看到一群人又围到自己病床两侧,赵老太太心中的害怕如山呼海啸,吓得几乎不能呼吸。


  乐韵走到老太婆的床侧,看到老女人吓得脸色发青,全身肌肉都在轻颤不停,鄙视的撇嘴:“放心,我没你们那么坏,没你们那么狠毒,不会在你喝的水里加料,也不屑在你身上做手脚。”


  小姑娘对自己冷嘲热讽,赵老太太气得心肝都在抖,偏偏发不出丁点声音,颤粟得更厉害了。


  康教授等也知小姑娘意之所指,一致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说话。


  燕行冷眼观看吓得面无人色的渣奶奶,现在知道害怕,太晚了!

  对于燕人的渣奶奶,乐韵才懒得给啥好脸色,打开针盒,拿银针金针,毫不尊老,用力的扎老女人脖子上的穴位。


  赵老太太说不出话,可能感觉到痛,那一针扎进肉里,疼得她打了个颤,太阳穴青筋一鼓一鼓的跳动。


  乐同学才不怜惜人渣,一针一针的扎,有几针的位置自然不是针炙需要的,她扎针扎得欢快,直痛得赵老太太如触电似的颤颤粟粟,直到她脖子上面上和头顶,以及双肩和锁骨之下的地方扎得到处是针,颤抖才慢慢的减轻。


  针炙不是即时就可完成,渣老太婆也需要针炙一段时间,乐小同学可不想对着老家伙的那张臭脸,抱着自己的物品又转回小孩子病床,精心细致的又帮小孩子做推拿按摩。


  反复推拿穴位,过了十几分钟,拔走十几枚针,再次取小片药放水杯里给小孩子喝下去,又给他扎针,按穴位。


  反复几次,拔针,换位置,每次让小孩子针疗十几分钟,连换三次针,将医用针一一收回,望望三位教授,视线落在古中医传人的康教授身上:“我记得康教授精通中医,针炙术想必已炉火纯青。”


  “小姑娘谬赞了。我对针炙术还有几分经验,小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康教授抑着激动主动请缨。


  “这个小孩子想要恢复听力仅一次针炙不够,我不能天天跑医院,余下来的康复治疗有劳康教授您主持,我说一下针炙疗程的步骤,辛苦您记一下或者做录音,您没空的话也可以交给其他针炙大师按步骤治疗。”


  “没问题,针炙的事交给我。”康教授心情那叫个欢喜啊,他们想找小姑娘需要请柳司令那边的中间人,所以害他们有事想跟小姑娘讨论也没什么机会,小姑娘托付他一桩事,岂不让他们有理由跟小姑娘联络。


  卢教授秦主任没得到小姑娘交付的重任,可动作不慢,立即拿手机或者拿过助手的手机录视频。


  康教授的助理当然也不甘落后,快速打开手机摄像头。


  针炙是个细致活,乐韵请康教授到身边,将每个针炙的疗程步骤说给他听,指出每次针炙对应的穴位。


  康教授终于明白小姑娘为什么说要做录音,她给小孩子安排的针炙有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针炙穴位都是不同的,而且连医用针入肤深度也有不同要求,以她的要求,非精擅于中医的针炙师不能胜任。


  就算有录制过程,康教授和卢教授秦主任本着不知当不耻下问的精神,遇到自己并不太确定或有疑惑的地方主动虚心求教,乐同学也知无不言,解释针炙步骤不同的原因和针吃肉深浅不同的不同效果。


  专业人员们在交流,满嘴的专业术语,医生们听得懂,外行人听得头晕脑胀,整个就是鸭子听雷雾沙沙。


  康教授巴不得和小姑娘深入探讨针炙术,考虑到人在病房,只好忍痛割爱的放弃机会,末了只问了一个问题:“小姑娘,针炙治疗后,小孩听力能恢复几成?”


  一群医护工作者观察很仔细,他们观察得小孩子在小姑娘针炙后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有时看这里有时看那里,有时皱鼻子皱脸,表情反应比之前丰富多了,因不确定小孩子的听力有没有恢复一点,没直接问。


  “这个小家伙发现得及时,针炙治疗后大概能恢复到正常人百分之七十的听力能力,我帮他针炙后他恢复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的听力,后期需要不停的刺激他的听觉神经以恢复听觉,他以前完全失聪,目前对声音的感应比正常人迟钝,针炙期间和出院加强听力训练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给他听各种柔和的声音,尽量避免太过于高亢的声调,免得声音震伤他还很脆弱的耳膜神经。”


  乐韵没隐瞒,她也不是万能的,一次针炙能帮小孩子将听觉神经刺激复活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一步到位让人恢复,如果全程由她亲自针炙,恢复得如正常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针炙需要一个月左右,她不可能天天陪着小孩子。


  再说,孩子家属也没有向她求医,她只是不忍心见一个孩子那么少就与声音无缘才主动伸出援手,自然没有义务必须亲力亲为。


  “能恢复七成?”教授们大为惊喜,小孩子检测出双耳完全失聪,就算在医院接受治疗,就连家属也有心理准备知道根本没什么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小姑娘说能恢复七成,那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陪护的孩子父母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七成是基本的结果,如果家属精心照顾孩子,用心训练孩子听力,或许恢复八成听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乐韵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拿出药丸子分出一颗和之前分块的药块,再次分成小小的块状片,装起来交给康教授:“这个是针炙前要服用的药,一次取一小块泡水,喝下去后五分左右针炙,这药我可不敢给小孩子家属怕他自私自利的自己私吞了,交给教授们帮小孩子管理才放心,当然,这次也不是免费的,请医院帮我代收药费,一颗药三万,两颗药六万,看在小孩子的份上出诊费免了,总共收费六万。”


  听说能有可能恢复八成,无异于又给了卢教授等人一个惊喜,他们有将小姑娘第一次针炙的过程做记录,回去好好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针对失聪者的针炙治疗方案,造福于患者。


  康教授被付于重托,将一包药粒将给助理们帮小心的保护起来,再三保证自己会看护好药,不会让谁私吞,秦主任更是一力承诺一定会帮将药费代收上来,代收的药费由他们帮保管,以后又多一个找小姑娘交流的机会啊。


  小孩子妈妈激动的扑到孩子身边,小心翼翼的亲着孩子的脸,温柔的唤着“宝宝”,边唤边流泪。


  小孩的爸爸被人无视,默默的当空气。


  小孩子的事已告一段落,乐韵迈着小短腿又溜回赵家渣老太婆病床边,瞅着人渣老太见到自己立马就变得变幻莫测的脸,心情特别好,伸出小爪子,慢悠悠的收金银针。


  乐同学收回十几根针,赵老太太一个冷颤,狠狠的抖了几抖,嘴里发出“啊”的尖叫:“痛痛痛,痛死我了。”


  女人的声音很沙哑,又是尖细的嗓子,那叫声特别刺耳,也颇向电视剧里太监的嗓音。


  卢教授等人:“!”


  奉令监视老太太的青年睁着眼,几乎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样就好了?

  燕行喜出望外,渣奶奶恢复声音了!

  渣老太还在喊痛,乐韵嫌弃的纠小眉毛,顺手伸出玉指戳点老家伙一下:“鬼哭狼嚎个什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女孩子一指戳点,赵老太太的痛嚎声便嘎然而止,因为太痛,浑身颤抖。


  恶人自有恶人磨,乐韵当了回恶人,笑咪咪的收回所有医用针装消毒瓶里塞回背包,大大方方的挥爪子:“燕帅哥,你可以请人将你家渣奶奶押回去审讯了,我嫌她声音太难听,暂时让她说不出话,等半个钟左右就能恢复。”


  第五百二六章 急功近利

  小姑娘挥手让燕大校将赵老太太送走,讲真,卢教授等人还有几分小幽怨,他们还想研究研究赵老太太的症状,并和小姑娘讨论讨论,人送走了,还讨论个屁啊。


  小萝莉让自己将渣奶奶送走,正合燕行心意,他对监视渣奶奶的青年点点头,走去扶渣奶奶起身。


  赵老太太看到燕行弯腰来扶自己,惊恐的心都快跳出嗓眼去,因为手脚发软,跑不掉,就那么被挟着走。


  穿便衣的狱警麻利的将老太太住院的用品收拾好,从旁帮忙搀扶老太太走出病房,去乘电梯下楼。


  “小美女,我们是不是吃夜宵去?”小行行将赵老家伙带走,柳向阳开心的建议。


  “我也饿了,走哒,吃夜宵去。”乐韵欣然响应,说走就走,一溜烟儿的绕过病床,叮叮咚咚的跑路。


  柳少机灵的追上去当保镖。


  “我说请小姑娘吃夜宵的,不能耽搁了。”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一个个义正严辞的说出理由,马不停蹄的追出病房,快步跟上柳大校和小姑娘。


  三人的助理暗中翻个白眼,也风风火火的跟上去,他们不值班,自然不用留下来。


  一群人来得突然走得迅速,小孩子的父母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清状况。


  被遗忘的王市长看着一个一个的人从眼前蹿走,心情无比灰暗,走出病房,急冲冲的追赶秦主任等人的背影,追到快到转角才追上,也顾不得面子,急忙叫:“乐小同学,请留步!”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知晓王市长在后面追来,心中咯噔了一下,王市长不会是想请小姑娘去帮他父亲看诊吧?

  一心陪着小萝莉撤退的柳向阳,听到王市长叫小美女留步就猜出目的,恼得想直接一脚把姓王的踹去太平洋,留什么步,没见小美女饿了想吃夜宵吗?

  燕行挟着渣奶奶,也站住转身而望。


  一马当先跑前面的乐韵,被人指名叫,不甘不愿的停住贵脚,慢吞吞的转身,当后面的几个青年医生们往两边让开,看到王市长带着一脸假笑快步走来,还以同样难分真假的笑脸:“我留步了,市长大人有可见教?”


  “哪敢说什么见教,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耽误小姑娘点时间,”小女孩语气不太友善,王市长选择性的忽视,笑容可掬,平近易人的说话:“小同学有妙手回春术,我仰慕已久,家父前几天因病住院,我一直想亲自登门拜访小姑娘,听说小姑娘学业繁忙,不好打扰,今天巧遇小姑娘,想请小姑娘高抬贵脚,顺便移驾去帮家父看诊。”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听王市长说“有个不请之请”,便知王市长想干什么,果然如期所料,王市长是为请小姑娘给王老看诊。


  王市长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请小姑娘看诊,也是在逼迫他们表态,若小姑娘不乐意,他们什么也不说,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有私心不希望王老尽快好起来,有失医德。


  若他们站在医生的立场劝小姑娘帮忙,小姑娘看在他们面子上同意去看看,王市长是如愿了,小姑娘对他们的好感度只怕会降到零。


  无论小姑娘答不答应,对王市长本人没多大影响,王市长是把小姑娘和他们架火上烤,让他们难做人。


  教授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不喜王家人了,王家人都很自私!原以为王市长跟他家人不太一样,其实骨子里还是那种为择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做的没王家千金和王老太太那么露骨。


  如若王市长不那么急功近利,另改时间专门去拜访燕大校或者小姑娘,有道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如若王市长真的诚心诚意请小姑娘看诊,想必以小姑娘的医德之心,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不计前嫌帮王老看病。


  仅只一瞬间,三位教授对王市长的好感度急速下降,谁也没说话,直接当自己是隐形人。


  王市长说得像真的似的,乐韵想呵他一脸,仰慕已久她相信是真的,什么想登门拜访又怕打扰她学业,呸,说得像真为她着想一样,事实上就是想仗着市长身份给人一个礼贤下士的表象,实际想的是做无本买卖。


  求她看诊还没个求人的态度,他真当谁呀!


  心情不郁,乐韵一脸认真的望向三位医学教授:“教授们应该知晓王市长父亲的病吧,王老先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小姑娘张口就是问是不是不治之症,王市长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


  柳向阳燕行嘴角微微上翘,小萝莉又不傻,想见缝插针占她便宜还想保留面子,王市长想得有点太过于美好。


  众医学工作人员:“”小姑娘太狠了,暗咒人家得绝症啦。


  康教授本着自己是主治心血管方面的,立即帮做解释:“王市长父亲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王老是老年人常见的冠心病,以前做过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前几天冠心病复发,在这里住院。”


  “医院冠心病患者应该不少吧?”


  “冠心病比较常见,现今在院住的病人与冠心病相关的有八个之多,病症都在临床常见的范围之内,王老是因身体状况差承受不住手术风险,还在观察中。”


  “噢,是身体健康指数太低是吧?”乐韵陈述似的说了一句,掏背包,摸出一包药丸子,启开封口倒出一颗,拿出瑞士军刀在手掌心切药丸子。


  王市长听小姑娘问教授他父亲的病,心中便知小姑娘不准备去给他父亲看诊,看她掏出药,暗中大喜,以为会赠送一些药丸子,然而当见她仅只倒出一颗药时,满心失望。


  卢教授等人见小姑娘又拿出药丸子,很是心疼,小姑娘的药都是贼珍贵的好东西啊,能不能将药给他们?浪费了真的太可惜。


  把一颗药切成数块,乐韵随手抽张纸巾包起来递给康教授:“又辛苦康教授,拿这个给病人吃,早晚各一块,冲水喝,早上饭前半个小时吃,晚上饭后两个小时吃,吃完药的当天就能给病人手术。同样请帮代收药费,这颗药丸子值五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能为小姑娘效劳,荣幸之极。”康教授眉开眼笑的接在手,赶紧交给助理,让他找东西包起来别让香气飘散。


  身为助理,每个人早摸清教授们的习惯,随身背着腰包或者单肩男士小皮包,有时帮教授载手机,像纸巾和一次性手套、口罩、以及一套最基本的手术刀具都备用一份。


  康教授将药递来,助理接在手,拿出薄薄的袋子装起来,放在背包里收藏。


  “王老先生不是罕见的疑难杂症,也不是不治之症,王市长要相信医院的医术,先预祝王老早日健康出院。”乐韵很淡定的丢下一句话,快速转身小跑前进:“柳帅哥,赶紧走,我听到夜宵在呼唤我了。”


  “走起!”柳向阳开心的挥挥胳膊,蹬蹬的往前冲。


  “王市长,我们先失陪。”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对王市长点点头,带着助理快步追上小姑娘的脚步。


  小姑娘给了药,说用药后很快就能手术,王市长心里有几分欢喜,虽然小姑娘没有亲自去给父亲看诊,给药也是给了他面子,也算是不虚此行,可当听说要收五万药费,不由愣了愣神。


  晁家小义孙给小孩子两颗药,一颗收三万,给他家的药要收五万,明显是坐地起价?


  王市长的心情一秒变差,看到小姑娘转身,感谢的话也没说了,当秦主任等人跟自己说话,他敏锐的感觉到教授们的冷淡。


  教授们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他当着他们的面请小姑娘帮看诊,让他们心有介蒂,以为他怀疑他们医术不精?

  王市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得不偿失,看着教授们急急忙的陪同小姑娘也不回的走远,带着烦闷的心情走楼梯方向回上楼。


  燕行挟扶着渣奶奶走在前面,等小萝莉一行人走近,一前一后去电梯,一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


  出了大厦,柳少飞奔去帮找的士,将燕某人的渣奶奶和狱警送上出租车回检察院,他们再和卢教授们去吃夜宵。


  人那么多,两大青校载小姑娘,教授们分别开两部车,三部车开出医院,到街上溜跶一回,挑了专营夜宵的地方去吃夜宵。


  医学工作者们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讨论疑难杂症的病理等等,叽喱哗啦,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旁人听得雲里雾里。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难得有机会与小姑娘同桌吃东西聊天,心情特别好,话也特别多,有共同话题,真正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聊得太欢,一顿夜宵吃了近两个钟,在分别时,乐同学很大方的赠送三位教授一人三颗药丸子,助理们一人两颗药丸子,一颗是清肺尘排肝毒的药,其他的是养元固本的药丸子。


  一群医学工作者如珍似宝的将药丸子揣怀里,依依不舍的目送燕大校的座驾看不见影儿才欢天喜的回医院住所。


  作为一个给小萝莉当保镖的小跟班,柳大少表示心很酸,小萝莉美女至今从没赠送他药丸子吃,心好塞。


  心塞的柳少,闷闷不乐的开车回青大。


  在他们回校时,检察院负责赵家案的专案组们临时组织一场夜审,给赵老太太做笔录口录。


  负责监视赵老太太的狱警,在医院等的士时抽空给检察院负责人打了电话汇报赵老太太恢复声音的事,检察院收到报告,组织人员守株待兔的坐等人回来。


  所谓打铁趁热,赵老太太刚恢复声音,又因自首之初心中恐惧最大,心理防线最弱,突审的效果最好。


  也如期所料,赵老太太饱受惊吓,在医院又见到燕行,心里防线早崩溃了,刚带回检察院又面对一群人的轮番轰炸,能说的不能说的,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办案人员夜审后,加班加点的整理资料,梳理顺头绪,并安排好分工才去睡回笼觉。


  燕少柳少回到青大时已是凌晨,校门紧闭,柳大校走之前跟保卫科打了招呼,有值人员的电话,打电话通知值班保卫帮开校门进学校。


  兄弟俩将小萝莉送回学霸楼,目送她上楼,几分钟后又见四楼的窗口亮起微弱的光,知道她平安回到宿舍,一对兄弟俩回自己的宿舍。


  回到私人宿舍,柳大少唉声叹气的倒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状。


  “向阳,怎么了?”燕行百思不得其解,柳某人一向活泼阳光,怎么突然死气沉沉的?

  “小行行,小美女赠送医院老家伙们药丸子,却没有给我半颗,我受伤了。”柳向阳趴床上继续心塞。


  “出息,你慢慢嫉妒吧。”


  “小行行,你不哄哄么,我的心伤加重了。”


  “哥,乖,不心塞了,洗洗睡吧。”燕行从善如流的顺嘴哄了一句。


  “哇,好咧,听小行行的。”终于收到一句“哥”的称呼,柳向阳一蹦而起,飞快的冲去冲凉。


  被某人抢了先,燕行也不恼,等柳某人出来再去冲凉,顺便将自己和向阳的衣服也洗了,等他晾好衣服回到卧室,发现柳某人扑在床上美美的睡着了,颇感无语,自己也赶紧休息。


  美少年知道小乐乐周三晚上要去医院一趟,晚上没去她宿舍吃饭,周四早上五点半起床,收拾整齐到楼下等,等到可家小粉团子下楼,陪她去招待所给杨土壕针炙。


  杨炫每天针炙后便跑学校图书馆,过得特别充实,每天早上五点后就起床,将自己的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整理得一丝不乱以迎接小女孩和她哥哥的到来。


  基本上小女孩每天给他一份药膳早点,隔一天一颗药丸子,他自感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而在针炙治疗下,脸上萎缩的肌肉也几乎恢复,以肉眼很难察觉他曾经有患面部肌肉萎缩症。


  自己越来越健康,杨炫心中的喜悦无与伦比,针炙完后洗了澡,赶去图书馆阅览室百~万\小!说。


  乐同学给杨土壕做完针炙也一如既往的回宿舍吃早餐,去考试,不考试时就拼命扫描书本,把大脑当电脑用。


  第五百二七章 谈判

  当大众们按班就步的生活工作时,也在周四这天,吸血鬼家族中的冈格家族在费尽周折取得签证,经过辗转转机,于中午时分抵达华夏国的首都。


  冈格家族一行共四人,由冈格家族的族长卡西欧伯爵为领队,卡西欧是个高大的络胡子男子,中年人形象,充满力量美。


  卡西欧带三个男爵同行,抵达华夏国首都即入住预订的酒店,并在第一时间给华夏国的修士家族宣家和华家发出会晤请求,希望尽快见面。


  宣少本来懒得接待吸血鬼家族代表,可他家族不派人来跟冈格家族谈判,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充当东方修士代表,首先自然说忙不接受会晤请求,直到傍晚冈格家族族长亲自打电话才同意第二天见面商谈。


  华家也没特意派人入京,由华家少主负责谈判事宜,华少与宣少通过气,晾了冈格家族族长四次电话请求,到第五次才同意见面。


  宣少与冈格家族定下见面时间和地点,晚上打电话给乐小美女,问问她有没有特殊要求。


  乐韵接到宣少电话,最初没想通吸血鬼家族来谈判跟她有几毛钱的关系,满头雾水,待想来确实跟自己还真有点联系,想了想,兴高采烈的提出要求:“吸血鬼家族们以前都是贵族,听说有很多收藏,我也不贪心,让冈格家族送钻石、蓝宝石绿宝石鸡血宝石各百斤,再加万两黄金作赔偿金,宝石必须是极品的,他们不愿意花钱消实,就让他们签份条约同意我国修士自由出入吸血鬼的领地。”


  “噗-”宣少听到小美女兴奋的提议,没忍住给笑出声:“小美女,你确定他们会傻不拉叽的同意东方修士自由出入他们领地?”


  吸血鬼几乎都在欧洲阿尔卑斯山脉四周居住,阿尔卑斯山脉是欧洲最大的山脉,几乎可说是欧洲的母亲山,养育了欧洲诸国,同样也是吸血鬼们最依赖的土地,吸血们幼年时期一般要在深山里生存磨砺,直到对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操控自如才能回到人群中正常生活,可以说阿尔卑斯山脉是吸血鬼的领地和摇篮。


  那么重要的地方,吸血鬼只要脑子没被细菌感染坏死都不会同意东方修士跑阿尔卑斯山脉里自由玩耍。


  “理论上他们一般不会同意,重点还是要看宣少你的手腕,谁叫他们先犯境在前,所谓礼尚往来,我们自然也要去他们的领地上走走,欣赏欣赏风景,顺便拔几棵花儿草儿回来研究研究。”


  “我尽力。”宣少笑得花枝乱颤,小美女相中欧洲阿尔卑斯山脉里的植物,准备趁火打劫了。


  有个专瞄植物的小美女,宣少颇感好玩,结束通话后又细心梳理谈判内容,将小美女的两条要求添加入补偿要求之例。


  宣家华家约定会面的地点定在华家茶楼,冈格家族来华夏国谈判,在哪见面什么时候见,当然由宣家华家说了算,绝不会让冈格家族挑选地方。


  预约见面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宣少早上去华家和华少吃早点,再来了次小小的探讨,共同探讨要求冈格家族赔偿的内容条款。


  卡西欧伯爵提早半个钟找到会谈地点,确认无疑,在附近逛圈,暗中侦察一番,心中暗惊,大街上隐藏着很多华夏修士。


  等到距会谈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卡西欧伯爵带着三位男爵,提着手提公包进茶楼。


  华家青年们已收到少主指示,平静的接待四位外国客人,送去楼上雅厅,是临时做了调整的会议式雅厅,中间两张桌子并接,铺桌布做谈判桌。


  华家青年领四老外上楼,请入雅厅,安置坐客席一方,先呈茶水,两个青年守在门口。


  身为理亏方,卡西欧只能接受安排,耐心的等宣家和华家负责人。


  大华夏国历来守信重诺,宣少和华少没因为想晾一晾冈格家族的人就爽约或者故意拖堂,两人在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二分钟时进雅厅。


  卡西欧带了精通汉语的男爵做翻译,见主事方到来,翻译向主人介绍自己家族的族长。


  宣少华少身边也有精通外语的人,不怕他们耍花样,双方见面,礼节性的握手问候,分主宾坐下。


  华家的青年正式上茶,只提供茶水,其他不上谈判桌。


  华家宣家青年们将谈判内容件递给少主们,青年们立在少主身后,一人身边四个青年,门口内外各两人。


  会谈是明的,双方都没人骂街或拍桌,就像朋友们在谈生意似的雅。


  宣家华家实事求事的指出吸血鬼犯境闯修士家逞凶作乱的事实,是吸血鬼家族破坏协议,是国际化大问题,要求冈格家族给东方修士一个交待;

  事实如此,冈格家族没法否认,谈判的目的只为尽量将大事化小以私事论,避免合修士之间合约来以国际化问题论。


  双方谈来谈去,怎么也谈不拢,谈了两个钟还没有合谈的节奏,双方临时休息几分钟,各自休整,再继续。


  拉锯式的谈到中午还没达到一致,华家提供午餐,以分餐的方式一人一份简易中式午餐。


  饭后继续谈,你来我往,商谈到半下午,冈格家族被逼得没办法,同意百倍赔偿华家损失,同意东方修士百年内自由进入冈格家族的领地范围,同意按宣家华家的要求调查冈格家族吸血鬼为何犯境或冒犯华家的事做详细调查,给东方修士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两个族人落在东方修士手里,冈格家族也不得不接受宣家另外提出的理赔钻石宝石的条件,好在经过不懈努力将理赔条件压缩了,赔偿五斤钻石,极品鸡血石和蓝宝石绿宝石各十块,因为不能完全满足宣家所提要求,赔流落在欧洲由冈格家族收藏的的两件赵宋时期的华夏国古董和二百斤黄金作补偿。


  被迫接受不平等赔偿的卡西欧,签合约时心头在滴血,这一次冈格家族损失大了,不仅是财产损失,还有颜面损失,这次之后,估计在很长时间内冈格家族会被其他吸血鬼家族耻笑,说话权也将大打折扣。


  双方达成一致,签署合约之后又商定明天几时去a省,预约时间地点搭乘何种交通工具,会谈结束。


  卡西欧是怀揣着想骂娘的心情离会谈地点,回到下榻的酒店大发肝火,打越洋电话将某两个祸根的族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心情再爆怒也只能暴骂一顿出气,该做什么还是继续,第二日中午赶往机场,和华家人乘坐下午三点多钟的飞机飞往a省黄市。


  从首都到a省黄市的直达航班比较少,也因a省最著名的黟山在黄市,因而才有直达航班,大多航班在下午或晚间,行程大约是二个半小时左右。


  华家和冈格家族的人共有十二,乘坐的航班落地已是下午六点二十多分,一行人没有大件行李,下机后不需要等行李件,携带随身行李出机场,因已经是傍晚,先去吃了晚饭才打的士去华家居住的村镇。


  华少带着冈格家族四人到达华家古镇附近已是晚八点,在离镇五里停车,请出租车司机等他们一会儿回程,他们步往去古镇。


  一行人走到距古镇两里时停步,站在黑暗里等候华家将冈格家族的两人送出镇子。


  夏季的气候很炎热,黄市多山,尤其已到黟山景区,山青水秀空气好,也不显热,晚风拂来,带来惬意的凉爽。


  夜很冷爽,卡西欧的心情很糟糕。


  等了三四分钟,远方出现亮光,那亮光是晃动的,最初看着像流星一闪一闪的,很快便越来越近,然后像幽灵似的飘荡着逼近。


  当离着还有很远时,卡西欧看清了,那边过来的人抬着一具黑乎乎的棺材!不用人解释,他也明白冈格家族的两个吸血鬼必定在棺材里。


  令他震惊的不是那些人抬着棺材,而是东方修士怎么会用棺材囚禁吸血鬼?

  卡西欧默默的注视一群人走近,也大致猜到为自己家族里的两蠢货会被人活捉了,华家人全是修士,有几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华家四人抬棺,由华家主和四个族老护送,只打四个手电筒,抬棺的四个是中年人,肩上压着几百斤重的棺材仍个个健步如飞,当与冈格家族的人碰面,在相距三米左右的地方将棺材放落。


  华少向家主和族老们长辈们问好,再介绍冈格家族的族长卡西欧,华家和卡西欧伯爵握手:“欢迎伯爵来华夏国旅行,希望阁下有个愉快的假期。”


  家族翻译将华家主的话翻译成本国母语,卡西欧气得想吐血,什么旅行?狗屎的愉快假期!

  心里怒火腾腾,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屈服,还得绅士般的感谢华家的体贴,为了不被气吐血,言归正传:“家族有两不懂事的孩子无意冒犯了阁下家族,身为家族族长我深感内疚,这次特意来带人回国,请阁下将两孩子交给我,我带回家定好好管教。”


  “好说。”听了吸血鬼伯爵说要提走两只倒霉催的家伙,华家主特别好说话,叫人开棺。


  华家四中年人默声不响的推开棺材盖子,将手电筒举高,请吸血鬼伯爵验试真假。


  棺材启开一条线,卡西欧就闻到令吸血鬼忌惮的檀香木味,忍着讨厌感走近观看,棺材里没放其他物品,只有两个人仰躺着,眼睛舌头上都扎着檀香木签子。


  两只吸血鬼还活着,但是因被封印力量,像沉睡了的植物人般安静。


  卡西欧看到族人身上钉着的檀香木签,一张脸涨得黑黑青青的变化,两蠢货族人还没死,然力量已经消大半,哪怕解封,力量也降了等级,大概只有子爵级的血脉力量,以正常手段修炼想恢复到以前的修为起码得二百年。


  吸血鬼家族的兴衰几乎取决有无伯爵撑场,有伯爵坐镇的家族才能保住足够多的资源,如果没有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镇场,同样会被其他吸血鬼抢夺资源、欺负。


  每个吸血鬼家族会落没,就是因为没有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只能沦落到依附其他吸血鬼家族庇护。


  族人几乎被废,作为族长,卡西欧心痛得想杀人,另一个被废了就废了,可偏偏其中有一个是伯爵!冈格家族统共才三个伯爵级吸血鬼,如今又损失一个,只余两个伯爵。


  冈格家族愿意接受东方修士们提出的条约也只是想赎回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结果签了各种不平等条约赎回的竟然是两个废物,你说,教他如何不气?

  他们当初谈判时冈格家族只说要保证两吸血鬼是活的,以为东方修士并不知如何封印吸血鬼的血脉能力,因为百余年前也有高级吸血鬼落入华夏修士手中,最终经交涉后得以回国,经过修养,血脉能力很快恢复,然而没想到这次出了意外,华夏国修士竟然以奇特手法毁了吸血鬼的血脉力量根基。


  “没错。”心里又气又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冈格家族族长验证吸血鬼就是他们家的人,华家主也不啰嗦,让人将两只倒霉催的吸血鬼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地面,又把两吸血鬼的行李包交给冈格家族的人,当初两吸血鬼在华家落家查出两吸血鬼住在哪,去古镇里的民宿家将吸血鬼的行李领走。


  华家人是古镇的村长,说的话比较有信服力,华家人是说两外国朋友与他们家青年们研究蝙蝠,半夜三更追着跑了,暂时不会回来,由他们帮照看行李,有华家人担保,村民自然没啥好说的,将旅客的行李交给华家保管。


  送还背包,华家主戴上手套,亲自动手收取封印两吸血鬼的檀香木签,一根一根的把签子拔走,最后拔他们肚脐上的一支签。


  华家一个族老从自己背的包里捧出一只玻璃瓶子,往里倒水,将沾有吸血鬼血迹的檀香木签放水里消毒除邪。


  华家主给两吸血解除封印,脱了手套又摸出一只袋子,拿出两块被切瓣的药,给两吸血鬼一人一小块含嘴里,然后淡定的将吸血鬼交给冈格家族。


  卡西欧黑着脸与华家主做交接工作,在一份领人质的合约上签字按手印,双方完成人质交接工作,华家带族人抬着棺材回镇,华少和护卫也一起回华家。


  等华家人走远,卡西欧黑着脸给两蠢货一人一脚,然后才让族人帮两败事有余的蠢货处理伤。


  冈格家族的三男爵将两族人擦净血迹,用纱布蒙住眼睛,背上背,带着往回去找出租车。


  没有其他人在旁,拿出吸血鬼的力量风驰电挚般的飞奔,直到离出租车不远才改为慢行,找到等着的出租车回黄市,临时找家酒店入住。


  两吸血鬼被解除封印,又服了药,到第二天黎明时分终于清醒,有如普通人大病一场,很虚弱,听说是族长将他们赎回,吓成惊弓之鸟,好半晌不敢吭声。


  两人再不想见卡西区伯爵也不得不去见,冈格家族的男爵将受伤的族人送去见族长。


  就算临时入住,冈格家族住的也是大酒店,卡西欧单独住一间,当族人送来两蠢货,他刚洗漱好,坐在房间里抽雪咖。


  男爵将虚弱的两吸血鬼送到伯爵面前,静静的站立一侧。


  两蠢货久久不发一言,卡西欧不耐烦忧的大声咆哮:“埃达,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父子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永远别想再回冈格家族。”


  老吸血鬼埃达眼睛被戳瞎了,看不到人或物,只感知到卡西欧伯爵所在的方位,听到咆哮,微微的打了个颤,艰难的解释:“卡西欧伯爵阁下,我有合理的解释,我是受到勒森拔家族爱得拉阁下邀请到华夏国寻找一个人,因此才来华夏国。”


  “你个蠢货,他想找人为什么不自己来?他忌惮着协议不敢到华夏国来,拿你当枪使,你个蠢货还真的跑来东方修士家族杀人,你脑子里塞的是狗屎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回去好好将经过写出来,一个钟后给我。”卡西欧想宰了埃达的心思都有了,如果这里不是华夏国,他真的会吸干埃达,免得冈格家族被那家伙连累。


  挨了一顿怒骂,埃达不敢再说什么,跟着带自己来的族人回客房,听话的记录自己怎么被爱得拉伯爵找到邀请他做客,然后请他帮忙,自己怎么来华夏国的经过以字的方式呈现出来。


  他眼睛是看不见了,感觉还在,写字不会太乱,写出一份经过,他不敢再去见伯爵,交给同族帮送去。


  卡西欧拿到埃达的手记收起来,吃完早饭即去机场乘机回华夏国首都,因为有两人受伤,乘飞机在安检时差点被抓,冈格家族以两人在黟山野外探险遇险摔伤,他们来接人回国为作解释,又打电话给华家求证才得以成功登机。


  卡西欧将族人赎回,回到华夏首都只住一晚,于周一早上回欧洲。


  第五百二八章 饭局

  冈格家族去a省华家赎人质时,乐小同学趁着周末窝在宿舍死命的啃书,美少年也没回家,在学校陪可爱小粉团子好好学习。


  柳少周末又跑他未来岳母家帮小萝莉收集田军嫂服药后的临床反应;燕少不想回驻军区,周六早上跑去买一大堆菜提溜着跑小萝莉宿舍串门子,顺便赖着蹭饭。


  有个在赖着不走的燕少,美少年打电话叫王二少段少风少和发小李少大才子中午一起吃饭,请段少和风少是因为小乐乐要找段少帮个忙,小乐乐还有点事想请风少师父帮忙要托风少帮转达,所以请了他们,王二少则是因为是万俟教授的小孙子,和他也是老朋友,没落下他。


  晁少请来数人,燕少因为自己享受不到特殊待遇,还得装大方的跟几个小青年共享美食,甭提有多苦闷。


  燕大校在蹭饭的时候,贺三老爷子和贺部长贺副市长也在赴一场特别的饭局-检察院二把手即副检察长邓有为先生的饭局。


  邓有为是邓宇轩爷爷邓有才的亲大哥的长子,也就是邓老的亲侄儿,在邓家同辈排行第一,是邓少的大伯父。


  邓检察长以半私人半公职的名义邀请贺三老爷子和贺部长贺副市长,在保密设施严密的检察院一个会议室用餐,餐食自然是预定的酒店餐。


  贺三带着儿子和侄子赴饭局心里也老纳闷了,在与邓检察长先宣暄一二入座,酒菜上桌,小酌一杯红酒,邓检察长才向贺家仨位致上歉意:“请老爷子在这种地方用餐实在不好意思,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还请老爷子见谅。”


  “无妨,贤侄有什么话直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不用拘泥于形。”就算猜到邓有为那小家伙要说的必定是什么大事,贺子瑞仍然沉稳如山。


  邓检察长望望贺家两位年青有为的才俊,还是先问一句:“老爷子身体应该没有不妥吧?”


  “老爷子身体很好,尤其经小医生帮调理后,最近健康有活力。”贺祺书心中惊异,邓检察长要说的事难道很骇人?

  “那就好,”邓检察长放心了一半,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前几天接到一桩自首案,案件跟贺家的关联,检察院需要调查取证,少不得要请老爷子你们大家配合,为了不惊动太夫人老人家我才出此下策,请老爷子来这里谈。”


  “跟我家有关?”贺子瑞诧然:“我贺家不论男女为官为商为民行得正走得端,没做亏心事,不怕调查,邓贤侄有什么事要问,我们也不会遮遮掩掩的。”


  “不是贺家风行问题,”邓检察长猜到老爷子会那样说,贺家确实正真,真不怕查,顿了顿,又笑着调和气氛:“老爷子您就不好奇是谁自首?”


  “哦,那自首的是谁呀?”贺子瑞从善如流的问。


  “您老爷子的反应还是这么快,搞得我想卖关子都难,”邓检察长笑呵呵的:“说出自首的人是谁,您老可能会意外,自首的人就是贺家外孙燕行大校父亲一家子,想必您老肯定记得那些人吧,”


  “赵立?”


  “一家子?”


  贺祺书贺祺英不淡定了。


  贺三老爷子脸上的淡淡笑容飘走,微微的拧眉:“赵家自首是不是跟我家外孙燕行有关?”


  “您老又猜到点儿上去了,”邓检察长笑着恭维一句,想把气氛调得平和点,免得让老爷子受惊:“据我们调查到的资料,燕大校于前一天在法院看守所见了赵家一家子,第二日赵家老少便举家到检察院自首来了,自首原因牵涉到贺家大姑奶奶和燕家燕飞霞大小姐的死”


  他说到牵涉到贺家大奶奶奶和贺家外甥女时,见贺家三位爷们面色微变,再说到死字时便停顿,让贺家三位爷先消化消化他说的话。


  贺家太夫人仅只一个闺女贺子琼,贺四姑娘是贺家最得宠的姑奶奶,后辈们敬称为“大姑奶奶”,贺四姑娘与燕鸣所生的闺女同样倍受贺家老少疼爱,是贺家第一外孙女。


  邓检察长也知牵涉到贺大姑奶奶和贺家第一外孙女燕飞霞的事在贺家都是大事,贺家人不会不重视。


  贺子瑞贺祺书贺祺英差不多猜到些原因,长久的沉默,过了好半晌,贺子瑞吸一口气,语气缓而低:“赵家人自首,是承认在我妹妹贺子琼和我外甥燕飞霞的药里做了手脚,是吧。”


  贺三老爷子语气沉痛,情绪没多大波动,邓检察长一颗心彻底落了地,他不怕其他,就怕老爷子万一受刺激有个什么好歹,到时事情就大条了。


  “老爷子,您们是不是早就有所怀疑。”


  “是啊,”贺祺书知道父亲已得到答案不会再想说话,接过话:“我们妹妹病逝,在赵益雄娶了郭小三时我们就有所怀疑,后来我们姑母又病逝,燕鸣坚执要娶保姆时我家父辈们怀疑更深,可惜找不到任何证据说明我们妹妹和姑母的死不是正常病逝。”


  “据赵家自首所述之所以能成功还有一个关健人物,就是燕鸣老先生的现任妻子贾铃,赵家与贾铃里应外合,共同策划了在药里和吃食里做手脚的计划”


  邓检察长大致将赵家说的说了一遍,贺祺英听完,再也忍不住,青筋爆跳:“赵益雄赵立两丧尽天良的蓄生,欺人太甚,若不让他赵家断子绝孙,我不姓贺!”


  “艾哟,我的兄弟啊,燕行身上也流着赵家的血,你可别乱来啊,在将那些丧尽天良的家伙送进监狱前你不能意气有事,你要是弄得那些人上不了法庭拖我们后腿,我跟你翻脸。”邓检察长差点没跳起来,贺祺英明明是个很温和的君子,所以他才先请来谈谈,让他们兄弟给贺家其他兄弟子侄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别乱来,谁知他倒先跳脚了。


  “我们家小龙宝燕行姓燕,不姓赵。”贺祺书认真的纠正邓家兄弟的话,小龙宝姓燕,与赵家再无一毛钱的关系。


  “放心,在没有最终审判前我不会动他们,要么他们就祈祷一辈子不出来,一旦走出监狱,定让他们尝尝白发送黑发的味道。”贺祺英手握成拳,竭力抑制着愤怒,没有审判,他们的罪名就没有落实,他不会傻到弄死那些人渣。


  贺三老爷子面色沉如水,唯有僵挺的背后说明他心中的不平静,当费尽心力将心中的怒与恨按下去,尽量心平气和的表态:“贤侄,你有什么想问我们的随时可以找我们,我们老少全家必定全力配合采证工作,在没有审判前暂时要瞒着我母亲,我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等案子结束我再慢慢告诉她老人家。”


  “我们检察院这边也是那么想的,太夫人年纪大了,听到这种消息该是何等心痛,所以我们先绕过老太君,请老爷子您先走一趟,给你们交个底儿,让老爷子老太太们心里有个数。下午顺便请老爷子先做个话录,说说您们对赵家对贾铃的了解,贾铃是如何成为燕家保姆的以及她曾经跟贺大姑奶奶和燕飞霞关系怎么样等等的细节问题。”


  检察院一二把手们想得那么周到,贺子瑞十分感激,再三道谢,再细听讲赵家自首所叙的一些内容,以及问及有关贾铃如今如何。


  “检察院工作人员经过几天努力,掌握了些有力证据,预计下周就会将贾铃逮捕归案,目前还有些证据需要核查确认,再有老爷子你们这边的一些证词也可能极为重要,我们也需要采证,预计最早会在八月底开庭一审,最晚也不会超过九月中旬。”


  贺家早有怀疑,听到震惊消息并没有发生地震,邓检察长暗中十分庆幸,贺家人有心理准备,老爷子老太太们受打击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极少,对他们办案进展不会有影响,他们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办理,毕竟越快结案越好,拖得越久,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会越大。


  贺祺英的愤恨情绪也被自我调整顺,平静的用餐。


  饭后,贺家三位爷们随邓检察长去问讯室做笔录,工作人员们为了尽快将赵家的案子了结也在加班,人员到位,做笔录很顺利。


  在检察院做了笔录,贺三老爷子又打电话给侄儿们,先给他们说配合调查的事,让侄儿们明天陪长辈和儿辈们到检察院一趟。


  贺家祺字辈们的听说赵家自首自供出谋害他们家姑母的消息十分愤怒,他们以前有举行家族会议,论及姑母和妹妹的死因是否掺杂阴谋,如今成现实,恨不得立即冲去将赵家一群人渣大缷八块。


  当贺大老太太,贺五老太太们听闻赵家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和外甥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贺二老爷子愤怒之下砸坏张桌子,当时啥也没顾得,立即就买了铁票从老家赶赴首都,于傍晚时到京城,怕被老母亲看出异色,他们没敢去三弟家,住儿子在京城的住处。


  周日,贺家在京中的老少们组队到检察院做笔录,他们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找小龙宝,他们觉得小龙宝心情必定很乱,需要静一静。


  第五百二九章 被捕归案

  华少在家住一晚,周一下午乘机回首都,傍晚去找宣少共进晚餐,宣少和华少友好聊了一回,晚上打电话给乐小美女,告诉她有关和吸血鬼的谈判结果,冈格家族给华家的赔偿是银行划款,周日早上就到位,其他理赔要延后几个月,冈格家族筹备齐了会再次跟他们商谈交接问题。


  周一是17号,首都的高校们大部分进入考试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即将放暑假或正式放暑假。


  青大于当周一进入专业科的期末考试周,满满的是紧张的气氛,就连在校体验生活的状元们也感受到了。


  乐同学白天不停的在各个考试场奔波,忙得似个陀螺,傍晚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才有空喘气儿,当自己整一顿好吃的安抚胃,又当百~万\小!说的拼命三郎时收到宣少电话说帮她争取到一份理赔,心头那叫个乐啊,空手套白狼,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她有要吃灵气的空间,有个要吃金属和灵气物的小狐狸,压力很大的,所以嘛,如果理赔到位,她当然会当仁不让的笑纳了,自然不会全白拿,她取奇珍异宝,拿药丸子和宣少作交换。


  东西还没到手,说什么为时过早,乐同学兴奋过后仍旧拼命啃书本,第二天又是早上给杨土壕针炙,再忙考试的忙碌生活。


  燕大校和柳大校也非常有学生范儿,每天去考试或听课,至于考试能得多少分那不在担忧中,反正他们就是挂个名头而已。


  钟表的时针转啊转,日子过啊过,转眼又到周四。


  这一天,太阳格外的炎热,大清早就能感觉它光亮刺眼,才到半上午,遭太阳直射的硬化路面踩上去都感觉到烫。


  值气温逐渐变热的时刻,检察院的车辆开进铁路职工大院,不遮不掩的杀到燕老住的楼下,一群荷枪实弹的刑警和检察官爬到燕鸣住所外,敲开了燕家的门。


  夏季炎热,若无必要,很少有人愿意出去晒太阳,人人宁愿窝家里吹空调避暑,燕鸣早上出去散会步便回家,先在书房里坐两个钟到气温升高时下楼,客厅开空调,大家能享受到,也能节约些电。


  金婶早上做凉粉冰镇着,到半上午时拿几份出来吃了,又做解暑的酸梅汤,刚做好酸汤凉后放进冰箱洗手想坐下休息,听到敲门声忙跑去看,当打开门,看到门口穿制服的警官们,吓了一大跳:“您们是”


  “我们是检察院的,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请燕鸣老先生和贾铃女士配合调查,老先生在家吗?”检察官和刑警队领头人出示工作证,礼貌的问,他们也能猜到开门的必定是燕家保姆无疑。


  “老先生和太太在家,请进-”金婶心头紧张,还是很客气的请工作人员进屋,还将门拉得全开。


  燕鸣喝了金婶做的凉粉,心头也清爽了,依着沙发惬意的眯起眼儿,当听到金婶跟人说话说是找自己,当时就站起来,快走过沙发,等着检察院的人。


  贾铃喝了凉粉觉得不过瘾,又让金婶装刚做和酸梅汤给她,凉了凉,边看电视边喝酸梅汤,听到门响没在意,当听到检察院的人说要找自己配合调查,心头骤然大慌,手忙脚乱的将酸梅汤放桌几上,还弄倒了些,她顾不得擦桌子,爬起来,慌里慌张的站到燕鸣身侧。


  贾铃站过来,燕鸣没空管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望着门口,很快一群穿制服的人鱼贯而至,衣服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刑警,有五人,一种是检察院检察官的制服,共二人。


  检察官和刑警神容肃穆,步伐锵铿有力。


  贾铃看到帽子上有国徽的刑警,心头恐慌,她怕,怕是因为赵益雄赵宗泽的案子来找她调查。


  检察官和刑警在初进燕家时飞快的打量环境,心中有了数,目不斜视的走到燕老面前,领头的负责人出示工作证件:“燕老先生,我们是检察院专案组和刑警队工作员,需要向燕先生和贾铃女士调查一些事情,请两位配合。”


  “你们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全力配合。”燕鸣接过两位负责人的证件看了,双手递回去。


  两位负责人收回证据,说了句“谢谢配合”,两刑警迅速往前,以大刀斩枯草般的速度一把抓住贾铃,咔嚓一声扣上手铐,并一左一右将人架住。


  刑警的速度快而敏捷,瞬眼间就将嫌疑人擒拿于手,那速度让燕鸣有些反应不过来,金婶更是直接震傻了。


  贾铃被拷上手铐时还没反应过来,当被架住时打了个踉跄,猛的地挣扎起来:“我没犯法,你们为什么抓我?”


  “贾铃,你被逮捕了,这是检察院批发的逮捕证。”检察官拿出一份证件展开给女士看,上面写有被逮捕人的名字出生年月等。


  “为什么逮捕我,我没杀人放火,为什么逮捕我,燕大哥救我,我没犯法,燕大哥-”看到证件纸上自己的名字,贾铃满面惊恐,脸色一下子泛青,声音带着哭腔向燕行求救。


  “燕鸣先生,这是您太太贾铃的逮捕证,请收好。”检察官将逮捕证递给燕老。


  燕鸣手抖了起来,颤颤的接过纸令,咙喉里咕了一声,颤声问:“请问,贾铃犯的是什么罪?”


  贾铃害怕得哭叫:“我没犯法,我没犯法!燕大哥救我,我从没犯法,呜呜,我没犯法,燕大哥救我。”


  “燕先生,您太太的犯的事儿大了去,一是转移您家的财产给赵丹萱和赵宗泽,二是”检察官看向惊恐的打颤的女士:“第二,贾铃参与了二十几年前谋杀贺子琼女士和燕飞霞女士的大案燕老先生!”


  检察官话还没说完,就见燕鸣老先生向后栽去,他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抱住老先生,没让他摔倒。


  燕鸣被扶住,他手里的纸轻飘飘的飘出去落地,他的面色苍白的像一张宣纸,没有半点血色,眼睛还是睁着的,口里出气多入气少。


  金婶听到检察官说太太谋杀了燕老先生的原配夫人和女儿,整个人如遭雷劈了般,什么反应也没了。


  贾铃听到第二条指控,当时如触电似的剧烈的颤抖,眼睛瞬间张大到极限,满眼惊恐,嘴也半张,只有出气的份。


  听到贾铃有谋杀琼娘子和女儿的嫌疑,燕鸣的世界一瞬崩塌,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算被扶住也没任何反应,像个死人似的。


  刑警们并没有惊慌,他们早预测了这种可能,将贾铃架住往一边退,站到厅中比较空的地方。


  检察官将燕老扶到沙发那,让他坐下去,给他掐人中,抚胸口和后背顺气,经过一番努力,燕老眼睛动了动,嘴一张一合的张合呼吸。


  他嘴巴张张合合数次,呼吸再稍稍顺畅,眼睛也能正常眨动,原本呆滞的眼珠子慢慢的泛起红色,浑身也哆嗦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燕老先生,这个案子也需要你做笔录,你不为你自己,就算为你逝去的妻子和你姑娘的公道也要保重,何况你还有孙子燕大校,你总得为你唯一的孙子保重你自己。”检察官看到老先生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对,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就去了,忙抬出老爷子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人刺激他。


  “”燕鸣嘴张了又合,张合几下,啊的逸出声音:“小龙宝,小龙宝呜,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引狼入室啊,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


  燕鸣心痛如割,贾铃是他请来当保姆的,他和琼娘子那么信任她,谁能想到贾铃竟然包藏祸心,害死他的姑娘,害死他的妻子


  这么想来,当初在琼娘子生病时,他喝醉酒错把贾铃当琼娘子搂着睡了一觉的事也肯定是贾铃算计他,还让他觉得愧对她,当琼娘子走了,他不顾贺家人的阻拦坚持跟贾铃结婚,谁能想到枕边人竟然是害死自己爱妻和爱女的杀手之一!


  燕鸣的精神崩溃,失声痛哭,每说一个字就是将自己的心撕裂一次,撕心裂肺难抵其痛。


  燕老先生的悲鸣如凄厉的鹰鸣,金婶的心颤了几颤,神智回笼,她也顾不得思考究竟怎么回事,冲到老先生身边帮老先生抚后背。


  保姆上场,检察官将燕老先生交给保姆照顾,功成身退。


  贾铃被两刑警架着,手脚像筛糖似的抖来抖去,被架着走了几步,腿一软,像棉花一样没了力气。


  两刑警架着贾铃,合力提着她,走了几步,贾铃咙喉像冒气泡一样冒出几声,嘶哑着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害贺子琼燕飞霞,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人”


  “死鸭子嘴硬,”检察官不屑的冷声怼对:“赵立郭芙蓉到检察院自首,招供了和你里应外合合伙给燕飞霞贺子琼吃的东西和喝的中药里下毒的经过,检察院经过采证,掌握了真实证据,证明属实,对了,燕先生先的原配贺子琼女士是土葬,你应该清楚代表着什么。”


  “不,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赵立赵益雄做的,不是我”贾铃听说贺子琼土葬的事,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拼命的摇头否认。


  “你女儿郭芙蓉也亲口指证是你下毒,你费尽心机当上燕太太,暗中将燕家的钱转给赵丹萱赵宗泽,作案动机和转移财产,以及证人都有,谋财害命的,你否认也无济于事。”


  检察官不急不慌的陈述事实,贾铃不是自首的,必定会做挣扎,想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必要的时候给点打击是工作需要。


  “不,你们胡说八道,郭芙蓉是我干女儿,她一定是被威胁了才说我下毒,一定是燕行威胁郭芙蓉和赵立,逼得他们违心的承认犯罪”贾铃死命的否认母女关系。


  “你否认没有用,有科学依据,你和郭芙蓉的亲子鉴定dna证实是母子关系,有证人证明你当年未婚生育,将生下的孩子交给郭芙蓉的养父母抚养,郭家家族人也证明郭芙蓉是抱养的,并做了dna对比,郭芙蓉与郭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郭芙蓉的亲爸,你大概想不到,我们也将人找到了,他作证跟你乱搞男女关系,另外,赵益雄赵宗泽也做了亲子鉴定,是亲生的父子关系,你们为让郭芙蓉上位,谋杀燕飞霞,有作案动机,有事实依据,罪名成立。”


  “我没有我没有”贾铃嘶哑的尖叫声弱了下去,否认声也是那么苍白无力,惊恐占据所有理智,浑身肌肉都在颤粟。


  刑警挟架着软得腿像面条似的女士,走出燕家,检察官在后,扭头望了一眼燕老先生,看到燕老呆呆的望着门口,他将门给关上,他们故意透露出那么多,只希望燕老先生能听进去,会一心想着让赵家贾铃服罪,然后能坚强的撑住不倒,如若燕老先生一时想不开,说不定会做傻事。


  金婶一颗心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乱得很,她不懂分析那些什么弯弯道道,一门心思在照顾燕老先生,生怕老先生想不开寻短见。


  燕鸣悔恨到恨不得立即自尽以给自己的琼娘子和姑娘谢罪,当听到检察官对贾铃说的话,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呆滞无光,肌肉惊跳,太阳穴青筋一突一突的鼓动。


  他僵僵的坐着,哪怕门关上了,他的视线还落在那方,眼神没有焦距,空茫茫的,也没有亮色,像蒙尘的珠子,灰濛濛的。


  坐了良久,他僵硬的身骨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瘫坐在沙发里,豆大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流出来。


  泪珠成串。


  有泪无声。


  那张脸,绝望而悲怆。


  金婶见老先生悲痛欲绝,也不知该怎么劝,去打水弄湿毛巾给老先生擦脸,她帮擦干净了,很快老先生又满脸是泪,她坐在旁边,隔一会儿帮老先生擦一次脸,隔一会儿又帮擦脸,默默的当擦泪工。


  第五百三十章 谁更狠


  贾铃被押下楼,看到检察院的车子,惊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本能的抗拒不愿意坐上去,脚支不了地,头向后仰,想朝后退。


  刑警们才不会让她浪费时间,架上车按在座位上,前后左右由刑警监视,不会让她有乱动的机会。


  被押上车,置身于密闭空间里,身旁又有带枪的人,贾铃浑身战粟的厉害,两条腿也是无不受控制的颤。


  天气热,她穿的是裙子,白底蓝色的连衣裙,裙边长到膝盖,在家里没有穿高跟鞋,原本是穿着一双凉拖鞋,在燕家时因腿脚发软被架着走,鞋子也落下了,变成赤足。


  没有穿丝祙,腿颤抖时没规律可言,肌肉像触电时震动的。她的嘴唇也跟着哆嗦,呼吸因害怕而急促紊乱,就连牙齿也在硌的发出人磨牙时发出的咯咯声。


  刑警们和检察官将贾铃的惊恐状收之于眼底,也不说话,让她承受心理煎熬,当回到检察院外,又一声不响的将贾铃架下车。


  他们故意没有从侧门进检察院,在正大门前停车,让嫌疑犯见识见识检察院的威严与不可侵犯的神圣。


  看到检察院前守护森严的警c队伍,贾铃颤的更厉害,当被架着快到检察院门阶,她再也承受不住,两眼向上一翻,软软绵绵的晕过去。


  两刑警用力将贾铃架高,让她双脚落空,以凌波微步式的飘浮步“走”,进检察院,直接带进刑讯室。


  办安人员全副武装到位,将贾铃扶坐在椅子上,掐人中,按后背,将人给掐醒过来直面现实。


  贾铃初睁开眼,视线也是模糊的,先发了一阵呆,然后视线清晰看到前面坐着一排穿制服的人眼睛越睁越大,几乎屏住了呼吸,又机械的转头望向旁边,两边都有人,再看后面也坐着穿制服的人,还是扛着枪的。


  一间屋里四周全是穿制服的警c,全围着她一个人,所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想晕过去,可是没有晕,艰难的转过头,连吞口水都感觉困难。


  嫌疑犯转动脖子打量四周一圈,坐在椅子上的身骨好似随时会散架似的,看样子精神也极度紧张,眼神慌乱,表情惊恐。


  于是,检察官严肃的喊:“贾铃-”


  听到自己的名字,贾铃惊恐的抬头望了一眼,胸口急剧的起伏一下,又两眼翻白,吓晕过去。


  “又晕了?”一屋子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脸无奈,当年有胆子害人,现在怎么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人晕过去了怎么办?

  救啊。


  两人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摁后背的一通掐,又把晕死的人强行掐醒,没有招供之前想要休息是不可能的,等招供了,想晕过去睡是许可的。


  贾铃被掐醒,再次经历之前从懵茫到清醒,从茫茫然到巨大的惊恐过程,惊恐状比第一次更严重。


  “贾铃-”


  “”与第一次一样,听到唤名,人又晕过去。


  专案组成人员已见怪不怪,再次把人掐醒,贾铃又经历一次从晕迷中醒来之初茫茫无知到惊恐的骇人过程。


  然后又在一声唤名声中晕过去,再弄醒受一次惊吓,又在唤名声中晕倒,再弄醒再晕倒,不到半个钟相继晕死八次,每次晕过去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掐人中也越来越容易。


  当她在晕死第十一次的时候,大概是晕得太多麻木了,再听到唤名没晕死,只是弹了弹,人没弹跳起,仅只上半身有弹动的迹像,接着就是如打摆子似的抖。


  总算没晕了啊。


  欣赏嫌疑人晕了十数次的众人,长嘘口气,再晕下去,他们要考虑叫医生给她打镇定针。


  人不晕了,抓紧时间问供:“贾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主动招供,于你有害无利,赵立郭芙蓉赵丹萱是自首,自首从轻判,赵立赵益雄原本是死刑变无期徒刑,赵老太太郭芙蓉原本要判十五年以上,大概坐十年左右,如果表现得好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刑,无期徒刑可能只坐二十年或十五年就能出狱,赵立因为懂得自首的重要性才主动投案,争取到轻判的机会。


  你拒不交待,一旦定罪必定是死刑,因为你是直接下毒的人,等于是你亲手杀了贺子琼和燕飞霞,贺家和燕行大校必定请求对你立即执行死刑,燕行大校为保卫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害死他的母亲和外婆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他请求对你立即执行死刑在合理范围,正义与道德不在你这一边,宣判后你连缓期执行的机会也不会有,不出一个月就会枪毙。”


  “贾铃,坦白从宽,抗拒从亚”


  “贾铃,你女儿郭芙蓉交待了你不仅给燕行大校妈妈和外婆下毒,还给燕大校下了慢性毒药”


  “贾铃,你外孙女赵丹萱交待了和你里应外合侵吞燕鸣家产的犯罪行为,赵丹萱将你从燕鸣家转移给她的钱买的财产和存款主动上交了”


  “贾铃,赵立交待犯罪行为时指控你是密谋害燕飞霞和贺子琼的主谋,主意都是你出的”


  “贾铃,郭芙蓉还交待了你给燕鸣酒里下药,爬上燕鸣的床,令燕鸣误以为自己醉酒错把你当成贺子琼才发生关系,愧对你才对你信任有加,后来你毒死贺子琼海得以成功上位”


  检察官们慢悠悠的轮番轰炸贾铃,一项一项的将赵立一家自首时交待的犯罪行为动机和指控贾铃是主谋的事实一一说给贾铃听。


  贾铃最初不敢置信,她的亲生闺女怎么可能会出卖她?她的外孙女怎么可能会出卖她?


  赵立将罪名往她身上推可以理解,因为赵立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郭芙蓉和赵丹萱是她的亲生女儿和外孙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竟把所有的罪名推给她,明明很多主意都是郭芙蓉和赵丹萱出的,她只是配合赵家人做案。


  因为郭芙蓉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哪怕贺子琼和燕鸣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工作,为她提供了生活来源,燕家人从没有看轻她,她也毫不迟疑的选择帮助女儿给燕飞霞下毒,让自己的女儿能当赵益雄的太太,为了让女儿的孩子将来能继承到赵家财产,她帮着赵益雄争取飞霞集团的管理大权,又给贺子琼下毒,自己成功占据燕家控制住燕鸣,让燕鸣不再过问飞霞集团和燕行的去向,给赵益雄和外孙赵宗泽提供控制飞霞集团的机会。


  为了帮自己外孙女和外孙,她一笔一笔的转移燕鸣的钱,给燕行下毒,她那么费心费力的为女儿外孙们打算,赵立坐享其成,最后将所有罪名栽脏给她,连自己的女儿外孙女也将罪名全推给她。


  被自己亲女儿外孙女推出去承担所有罪名,贾铃恨得直打哆嗦,一张被泪水弄花的脸从白到青,从青到白,眼神从震惊到绝望,又变成无比阴狠。


  那些指控与事实像炸弹一轮一轮的轰炸着心,心被轰得七零八落,她的耳朵里里嗡嗡乱响,胸口好像炸了,一颤一颤的起伏。


  想吼吼不出,想骂也骂不出来,连嘴都僵硬的不行,贾铃咬住了嘴唇,用力的咬,嘴里涌上一股咸味。


  血刺激着大脑,贾铃混乱的思绪清晰些,终于受不住语言轰炸:“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是赵立赵益雄不喜欢燕飞霞太能干,又想得到财产,才生出害人之心,药是赵立给我的,让我放在燕飞霞的药里,我最初不知道那是毒药,以为只是让人生病变虚弱的药”


  贾铃大叫大吼,检察官们停止语言轰炸,先记录她混乱的口述内容,等她嘶吼一通在急促喘气、大哭时,再按班就步的问话。


  贾铃恨赵立和自己女儿让自己当替死鬼,不甘成为待罪羊,报复似的将赵立赵益雄父子母子们当年怎么要自己做内应,赵家怎么策划给燕飞霞下毒的事全交待了。


  一群工作人员听得浑身犯寒,赵立外相看着斯,没想到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他是医生,因为怕燕飞霞生下孩子后成为赵家的主宰,让他儿子出不了头,竟然在燕飞霞怀着燕行时就给她下药,本意是想让燕飞霞流产后再也生不了孩子,然后让赵益雄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抱回来给燕飞霞养。


  在燕飞霞怀着孩子的时候,赵立暗中支持赵益雄和郭芙蓉乱搞男女关系,准备生孩子,他计划是燕飞霞流产后必定很伤心,然后趁着她精神受打击时将赵益雄在外面生的孩子抱回去,燕飞霞必定因失去自己的孩子而怜惜抱来的孩子,那样就能让孩子名正言顺的得到贺家和燕家的培养,顺理成章的得到燕飞霞和燕家的财产。


  可人算不如天算,燕飞霞竟然没有流产,孩子仍然顺利出生,不到一年,郭芙蓉也生下私生子,赵立为了让郭芙蓉生的孩子回赵家,并光明正大的得到燕飞霞创立的公司,一家人便策划给燕飞霞下毒。


  赵家人敢那么大胆,是因为郭芙蓉的亲妈贾铃在燕家当保姆,郭芙蓉会勾搭上赵益雄也是因为她亲妈在燕家当保姆时请燕家人帮她介绍工作,燕鸣父女看在保姆的份上,将保姆介绍的郭芙蓉招进燕飞霞创立的公司做接待工作。


  因为郭芙蓉在飞霞公司里上班,又借着跟燕飞霞的关系,一来二去与赵益雄认识,郭芙蓉也生了攀富贵之心,便勾搭赵益雄,搞地下情。


  贾铃之所以能进燕家当保姆,是因她的前任丈夫是铁道部的工人,她和前夫与燕鸣夫人贺子琼的娘家贺家祖籍是同一个地方的,还是同一个村的人,贾铃前夫又与燕鸣有接解,算是认识。


  贾铃前夫因生重病不得不下岗,治病花光所有的钱,家里生活艰难,贾铃便去做苦工,后来被燕鸣了解到贾铃家困难,与他夫人贺子琼商议请到家当保姆,以帮助贾铃一家,贾铃因此得以进燕鸣家。


  贾铃到燕家当保姆解决了经济来源之难,几年后丈夫去世,她便一心一意在燕家照顾燕家人起居,后来燕飞霞怀孩子和生子也由她和贺子琼照顾。


  因为贾铃是郭芙蓉的亲妈,郭芙蓉想要上位,赵家自然找贾铃做内应,贾铃为了女儿能嫁给赵益雄,让外孙能光明正大的成为赵家孙子,将燕家的恩义抛之于脑后,与赵家狼狈为奸给燕飞霞吃的东西里下药,在药里做手脚,让燕飞霞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慢性毒药的腐蚀下病逝。


  害死了燕飞霞,赵益雄与郭芙蓉结婚,赵宗泽认祖归宗。


  赵家和贾铃还不满足,又策划给贺子琼下毒,有一就有二,之前做过一次的事,不过是再次重来一次,贾铃和赵家成功的将贺子琼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贾铃得以成为燕鸣的太太,掌控住燕家。


  赵立和贾铃里应外合,做的天衣无缝,谁又能想到受燕家大恩的贾铃会那般忘恩负义,赵益雄是燕飞霞的丈夫,也会不顾夫妻情分,与家人小三家合谋害妻子和岳母,甚至连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


  赵立夫妻,赵益雄和郭芙蓉、贾铃都有罪,罪孽最深重的当属赵立和贾铃,赵立是一切阴谋的第一起源,贾铃是第一执行人。


  赵立的阴险和阴毒也让工作人员们暗中毛骨悚然,世界上最恐怖的莫不过于像赵立一样的医生,明明披着天使的外衣却长着一颗黑心肝,真的是把人弄死了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场笔录做了二个来钟,工作组人员将每个能想到的细节问遍,将贾铃送看守所关押,为了不给贾铃和郭芙蓉赵丹萱串供,分开关押,甚至暂时也没让郭芙蓉赵丹萱知晓贾铃被逮捕归案,以方便暗中收集更多的证据。


  因为贾铃没有带衣服,看守所提供在押人员的衣服给她换洗,检察官们也很负责的给燕家打电话通知燕老帮他太太送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毕竟燕老现在还算是贾铃的家属。


  第五百三一章 有没有让人疯的药

  检察院打给燕家的电话是金婶接的,她短暂的愣懵之后就是“嗯嗯的”点头,等挂了电话发现燕老先生呆呆的看着自己,赶紧跑过去:“老先生,您还好吗?”


  燕鸣哑着嗓子,颤颤的问:“谁的电话?”


  “是检察院那边打来的,”金婶迟疑一下干脆说实话:“他们说太太招供了。”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她觉得与其瞒着让老先生处于等结果的心灵煎熬中,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她只说太太贾铃招供了,至于检察院叫家属给贾铃送的生活用品,等晚上或者燕老先生平静点儿,她帮收拾一些送过去好了。


  燕鸣大脑里“嗡”的响了一声,重重的打个哆嗦后向后一歪倒在沙发上,两眼翻出死鱼眼。


  “老先生老先生-”金婶吓坏了,连忙唤老先生,一边帮他顺气掐手心。


  被连掐带唤的掐了好会儿,燕老的两眼珠子翻动一下,吐出一口重气,那僵硬的肢体慢慢的放松,过了一会嘴里喘着粗气,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滚出眼眶。


  老先生总算缓过气来,金婶悬着的心落地,去倒杯凉开水让老先生润喉,小声建议:“老先生,要不我打电话给小少爷,请小少爷回来。”


  燕鸣刚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听到金婶的提议,手一个哆嗦,杯子里的水倒出大半,喉咙哽咽:“不不要叫小龙宝,不要叫他回来我没脸见他啊。”


  是他瞎了眼,看错人引狼入室,让贾铃有机会害死了阿霞,令小龙宝没了妈妈,甚至还让贾铃有机会害死琼娘子,他还不顾贺家人的反对,执意跟贾铃结婚,无视小龙宝当年的心情。


  他是有多蠢,以为是自己醉酒睡了贾铃,甚至觉得愧对贾铃,在琼娘子死后坚持要给贾铃名份,还当宝一样护着,让小龙宝叫贾铃外婆。


  当初小龙宝曾经有几次提及贾铃对他不好,他以为小龙宝暂时不能接受贾铃成为外婆的事实,是小孩子心性在告状,不当回事儿。


  如今想来好像就是小龙宝有数次提及贾铃对他不好他不相信,之后小龙宝有好几回莫名其妙的生病,有一次贾铃说要带小龙宝外出旅游以增养和孩子的感情,带小龙宝出去后那次小龙宝失踪了。


  就连那一次,他以为是小龙宝故意跟贾铃唱反调是自己偷偷的跑掉,然后迷路了,哪怕后来找到了,他还责怪小龙宝不懂事乱跑。


  他听信贾铃的一面之辞,做了多少让贺家让小龙宝失望的事啊,或许就是因为贺家对他再不抱希望,才做主将小龙宝送去全日制的寄宿学校,有关小龙宝的事全由贺家做主,就连学校要开家长会也不通知他。


  小龙宝去寄宿学校后放假回来也是在家日子少,不是去了柳家就是去了贺家,甚至再也不会主动粘自己,就算他想跟他说话也是公事化的回答,他曾经以为小龙宝长大了懂事了,实际上是小龙宝对他失望,失望到不愿多跟他说话。


  回想起以前为贾铃做了多少忽视小龙宝的事,燕鸣就有多心痛,是他亲手毁了家,毁了小龙宝的幸福童年,他还有什么脸见小龙宝?


  燕老先生哽咽难言,金婶怕再刺激到他,不再提通知小少爷回来的事,拿毛巾给老先生擦去脸上的泪水。


  燕鸣像个机械人似的捧着杯子哭着喝水,眼泪掉杯子里连眼泪一起喝下去。


  他喝了一杯,金婶又帮他倒一杯,一连喝三杯凉开水,他的喉咙才没那么干涩,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独自哭了很久,颤巍巍的扶着沙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往楼梯的方向。


  金婶将燕老先生的手杖递到他手里,搀扶着他:“老先生,您要找什么,要不要我帮您去拿?”


  “我撑得住,我还要看贾铃那毒妇受到报应。”燕鸣泣不成声,满眼疯狂的恨,不见贾铃和赵家人血债血偿,他怎么甘心!


  金婶彻底放心了,老先生对太太有恨,他肯定想见贾铃遭报应,绝不会自寻短见。


  心里安定了些,扶老先生上楼,老先生要进书房,她将老先生送到书房门口,想了想还是说明情况:“老先生,检察所还叫我给太太送些生活用品去,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一会去太太房里帮收拾几套衣服。”


  “”燕鸣拄拐杖的手用力才能撑住自己身体不踉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去吧,其他东西先不要动,检察院可能还要来查看”


  “好的。”金婶答了,等老先生拿钥匙开书房蹒跚入内又关上门,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门口倾听,果然听到老先生在号啼大哭,她静悄悄的站得良久,听到哭声从撕心裂肺变嘶哑,又变成呜呜鸣咽声,暗自叹息一声,转身走去太太贾铃住的卧室。


  老先生和太太的感情从去年便出现裂痕,夫妻分房睡,原本属于隐私,因金婶是保姆,太太贾铃为显示女主人的身份从不打扫卫生,她负责打扫,所以知道老先生和太太早已夫妻离心。


  太太的卧室很讲究,什么都要求最高档的,保险柜锁着,金婶只开衣柜帮找衣服,找得好一阵子才选出几套比较素淡的衣裙,那些大概勉强适合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穿,又拿牙刷牙膏和洗发精之类的物品,打点成一个包。


  想离开时又到书房外倾听,听到里面还隐约传出呜呜声,她轻手轻脚的提着给贾铃的衣服下楼,放到鞋柜顶上。


  已经到中午时段,金婶下厨做饭菜,简便的做几样清淡的小菜,猜着老先生可能没心情吃饭,留一份,自己先吃,老先生受打击必定不会太好,她得保证自己有力气,方便照顾老先生。


  将给老先生预留的饭菜晾凉放冰箱,看时间过了十二点,拿手机给小少爷打电话,小少爷虽然不常回家,经常暗中给她打电话问老先生的健康情况,她知道小少爷其实很关心他外公。


  青大学生在考试周总是格外忙,燕少柳少也跟着“忙”,上午考两科,兄弟俩在相约的餐厅碰头买餐,柳少边吃边吐槽,他们俩“进修”的专业与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南辕北辙,科目难度自然是很大的。


  燕行听着兄弟不满的吐槽声,时不时的丢个白眼鄙视,听吐槽声时听到手机响,找出来一瞅是外公家的金婶电话,忙接听。


  抱着电话的金婶,听到电话通了,压低声音问:“小少爷,我没打扰到您吧?我有个事要跟您说,您现在方便吗?”


  “金婶,我下课了,现在方便,您有事请说,是不是我外公身体不舒服?”燕行听声音也知金婶在压着嗓子说话,想必怕让老虔婆听到。


  “是,也不是,”金婶把声音压得更低:“小少爷,是这么回事,今天检察院突然来了一些人将继太太逮捕了,说继太太是害死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凶手,老先生他受不住打击哭成了泪人,自己把自己关进书房了。”


  听到金婶说老虔婆被抓,燕行心中波澜不惊,赵家一家子自首,不可能会帮贾铃遮掩,以赵立的自私性只会将所有罪源推给贾铃,检察院逮捕贾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心里无波无浪,平静的安抚:“金婶,您不用担心我外公,外公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打击打不垮他的,让他静一静就好,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请您多多费心照顾我外公。”


  金婶先是怔了怔,然即也想通小少爷为什么不提回家也不提打电话给老先生,赵家自首,太太贾铃被抓可能都跟小少爷有关系,小少爷的痛苦必定并不比老先生少,他太心痛太难过,所以只字不提,也没有提前打电话回来透露口风。


  她也为小少爷心疼,小少爷那么小就失去妈妈,失去外婆,仇人还光明正大的成为外公的枕边人,占了自己的家,贾铃害人的事东窗事发,小少爷想来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自己外公。


  “我会的,小少爷您也别太难过,我想老夫人和大小姐在天有灵也不想见到您因为她们过得不快乐。”


  金婶没劝小少爷回家,老先生小少爷一对祖孙心里难过,都不想见对方,需要些时间平静。


  “谢谢金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燕行心头又泛酸,金婶是个很好的人,打金婶到外公家当保姆,他每次回家都会加菜,心疼他在学校或部队辛苦,每次还偷偷塞她烙的饼给他带着当点心吃。


  金婶没多说,自己先挂电话,站着想了会又悄悄的上楼,听到书房里没哭声了又悄悄的下楼。


  在小行行接电话时,柳向阳也停止吐槽和吃东西,他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听力好着呢,就算不特意偷听也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小行行收起手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兴奋:“小行行,是不是坏人落”


  跟金婶通完电话,燕行将手机塞手机套里,重新抄起筷子,见到柳某人那夸张的表情,慢条斯理的答:“嗯,老虔婆被捕了。”


  “太好哒,家里没坏人,能放心睡觉了。”


  “嗯,下次你去我外公家,可以安心睡觉了。”


  “嘿嘿”


  燕行和发小柳某人平静的吃完饭,先让座给其他学生,他们溜到不碍事的角落里呆着蹭空调,等过了一点半才去各自的专业教学楼。


  燕少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情应付考试,傍晚最后一科散场,开着座驾风驰电挚似的抢在散学大部队占道之前赶到学霸楼,到四楼找小萝莉,小萝莉还没回来,他先等。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小萝莉姗姗而归,同归的还有个美艳高雅的美少年,美少年白衬衣如雪,面如美玉,低眉浅笑,美得如一朵雪山清莲。


  而娇小甜美的小萝莉趴美少年背上,要美少年从三楼背到四楼,那张圆鹅蛋脸上笑容甜蜜蜜,满满的是幸福感。


  看到姿容清绝的美貌大校,一对兄妹并没有太震惊,平静的瞄一眼,美少年背着淘气妹妹到宿舍门口,等背上的淘气包开了门,姿态优雅的跨步而进。


  燕行跟在美少年后面,嫉妒的火苗在心里一闪一闪的冒腾,小萝莉什么时能像粘晁哥儿一样粘一下他?


  美少年不知道后面跟着的大校秒变嫉妒鬼,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小乐乐是他妹妹,不粘他粘谁?

  因夏季天气太热,蒸得小客厅的空气有点闷,他下蹲将背上的淘气精放下地,快步拿遥控器开空调,然后才摘包拿出水杯放小字桌,再去洗手才坐回桌边,好整以暇的欣赏燕大校,看他这次找乐乐有何贵干。


  乐韵从美少年哥哥背上爬下来,心情美哒哒,扔了背包冲去洗手翻冰箱,拿出冰镇的莲子莲心汤,一人一碗。


  在这个时候喝上一碗冰镇过的东西,真的全身舒爽。


  美美的喝了一碗冰汤,乐韵抹抹嘴,笑容灿烂的看向燕某人:“帅大叔,这次有什么好事找我?”


  得到一碗好喝的莲子汤,燕行心里舒服多了,听到小萝莉言归正传,正经脸:“我找你有点私事,好事也有一件。”


  “先说好事儿,我心情高兴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翻脸。”


  “好事就是嗯,上次那个科学家痊愈出院了,那边部门老大为表示感谢,想设宴请你吃饭,你放暑假前能不能匀出时间?”


  “请客就算了,不如把请吃饭的钱当奖励分给那些一心为国家科学进步而努力的人才。现在说私事是什么?”


  “私事就是小萝莉,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能让人精神错乱的药丸子?”燕行瞅了瞅晁少,迟疑一下才说出目的。


  嗯?美少年秀眉微微挑高,漂亮的凤目凝聚一丝杀气,燕大少想将小乐乐往歪路上带不成?


  少年表情微变,燕行便知不妙,立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想害人,我是想用在我外公家的老虔婆身上或者郭小三身上。”


  燕少要奇怪的药给禽兽吃,美少年眼里的杀气消散,对付坏人不用讲究君子风度,能整得坏人再不能作恶就是在做善事。


  “你想让人真疯还是假疯?”乐韵摸着小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燕某人咋也想到要找让人精神错乱的药?老实说,那种药她还真有,还是特意为她村里某个人准备的。


  “假疯,”燕行脱口而出,生怕小萝莉误会,又解释:“我希望药物能让一个人像精神病人发作,实则大脑是清醒的,然后送去精神医院才有机会慢慢的收拾,折磨够了,让假疯变真疯也没关系。如果没有那种药,让人真疯又能治回来的也行。”


  “我有研究一种奇怪的东东能让人精神失控,没有做活体实验,能不能保持大脑清醒还不太肯定,药效却是不做假的,服用后大概不出一个月就会变得疯疯癫癫。我觉得不满意,还在研究提升品质中。”


  小萝莉是医术鬼才,就知她会整些奇怪的粉粉,燕行满眼星光,可怜巴巴的央求:“小萝莉,能不能帮我留两份,或者帮我研制出几份?我想用在我人渣爹他们那几个身上。”


  “我不能多给你,一次让好几个人变疯癫,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我不可不想被人当恶魔,最多帮你制两份,大概要到下个学期开学时才能给你。”


  “两份足够了,一份送给老虔婆,另一份到时看情况,我渣爷爷渣爹和郭小三谁判的时间短我就送谁。”


  “好吧,我有空努力琢磨,尽量在我原有的研究上提升品质,希望能研制出让人间歇性的控制不住自己肢体动作,大脑神经又没有受到损坏的药,我最感兴趣的其实是另一种药,能让人肌肉是冰凉的,看着像死了实则大脑是清醒的,想像着把那种好玩的东西用在坏人身上,假装送去火化,肯定能将人吓得尿裤子,再弄醒,必定有什么会说什么。”


  “乐乐,咱们还是尽量别整那种凶残的东西,万一误伤了你自己就不妙了。”美少年听得冒冷汗,小乐乐要研究那种恐怖的药,万一她自己中药,又没人在旁或者有人发现以为她死了拉去埋了或火化了,岂不坏大事?


  燕行本来想表示大力支持,听到晁家哥儿的话,也意识到严重结果,立即将准备支持的想法收回,诚如晁哥儿所言,万一小萝莉在研制的过程不小心自己中药,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就在脑子里想想而已,不会去研究的,那种奇怪的药需要很多奇怪的药材,大部分早灭绝了,想研究没门路,好哒,我做晚餐去了,今晚仍然吃面食。”


  “嗯嗯,去吧去吧,我等着乐乐做好吃的。”可爱小粉团子答应不研究危险品,美少年稍稍放心,大方的挥手让小家伙去整吃的,自己伸个懒腰,轻飘飘的起身走到乐乐百~万\小!说的地方坐下,从自己包里摸出掌上电脑,戴耳机听存储的讲座。


  晁家哥儿不理自己,小萝莉也没有开口轰自己走,燕少想了想,果断当自己是傻子,也麻溜的溜到书堆旁坐下,摸一本书“看”。


  坐了小会子,美少年斜眼,看到燕少捧着的书本,嘴角狠狠的抽两抽,知道燕少看的是啥?拉丁写的药植物大全!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本书是所有书籍中唯一一本拉丁书本,当然,有翻译本,译本是英,那本书还是他帮小乐乐从某个爱收藏的外语系的老教授那里借来的。


  那本书的字连他也是一头雾水,他学了好几国外语,但没有拉丁语,拉丁更是一窍不通,因为青大外语系没设立拉丁语种,现今就连欧洲和美洲精通拉丁字的人也很少,想学正宗的拉丁,除非去yi国有国中国之称的焚蒂冈。


  他看不懂那些歪歪拱拱的东西是啥,燕少还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美少年不得不佩服燕少的演技,装也能装到那种程度,也是神了。


  燕行装模做样的翻了一页才发现书本的字完全不认识,当时内心是懵逼的,偷眼瞄瞄美少年,发现他没关注自己,赶紧换一本,连字都不认识,万一被小萝莉看到问他那是啥,他半个字也回答不出来那样很丢脸的。


  美少年有发现燕少换书本,当作不知道,燕少最近正是脆弱的时候,连小乐乐也怕伤到燕少的玻璃心而不凶他,他也当好人,不打击燕大校的玻璃心。


  乐韵花了四十分钟,烙煎饼花卷,面条,炒三个小青菜,一个皮蛋,叫美少年哥哥和燕人吃饭。


  得到小萝莉帮研究某种药的许诺还蹭到一顿饭,燕行满心欢喜,帮洗好碗即果断的当识时务的人先滚蛋。


  美少年到门口去侦察过,再溜回小粉团子身边揉她的小脑袋:“乐乐,燕大校内心有点黑暗,以后找你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你就听听就好,可别答应帮研究,免得被他把你带上歪路。”


  “晁哥哥,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人带上岐路。”


  “那你还帮燕大校研究那些鬼东东,有为虎作伥的嫌疑。”


  “晁哥哥,不是为虎作伥,是为科学需要,医术需要不停的钻研才有进步,每种药总需要临床实验才能试出药效,燕帅哥提供坏人给我当实验小白鼠,坏人帮试药也算是为祖国医学事业做贡献了,我有活体实验体试药,心情愉快,对医学的兴趣更浓,说不定能解救更多的人于病痛苦海。”


  “好吧,你又赢了,乐乐得答应凡事量力而行,实验体死了残了没事,千万别误伤你自己。”


  “我懂哒,我才舍不得让我家最美的美少年哥哥担心呢。”


  “就你嘴甜,总哄我开心”


  有个撒娇起来就能腻死人的妹子,美少年无条件投降,戳了小粉团子嫩脸蛋一顿,在她噘嘴快要闹腾前果断溜走,回自己宿舍幸福的与周公约会。


  第五百三二章 小棉袄回来喽

  首都贵圈里的小道消息很灵通,王市长父亲住院三两天后很多人就打探出来了,自然也探出病因是王千金帮赵宗泽销脏而气病的,在王千金被请进局子后不到三天,贵圈里的权贵也从略有耳闻变得差不多人尽皆知。


  当赵家一家子自首,权贵圈里的人也略有所知,关于贺子琼与燕飞霞的死因,真正要瞒的其实就是贺家老祖宗,知道小道小消息的人也不会跑去贺家老祖宗面前嚼舌根,而且贵圈内部也是知而不宣。


  坐等了几天,终于等到燕老的继太太贾铃也被逮捕归案,贵圈里的人都是一副“我就猜是那样”的表情。


  甭管贵圈咋样,呆在看守所里的赵立赵老太太赵丹萱郭芙蓉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每天只有小段时间去放风,其他时间被限定在自己的房间,对于以前自由逍遥惯的人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贾铃被送进看守所以为能遇上赵立他们,然而,当到傍晚吃饭时发现竟然是分批去食堂的,她根本没见到赵立和郭芙蓉。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原本在押人员到饭点时一起去吃饭的,因为为了采证需要,特意做了调整,将在押嫌疑犯分两拨吃饭,不让贾铃和赵家人碰面。


  看守所里是有蚊子的,夜里蚊子嗡嗡,贾铃养尊处优二十多年哪受得了,怎么也睡不好,一夜之间被咬很多包,第二天起来脸色十分不好,又没有化妆口遮,老态尽显。


  负责案子的检察官们可没空关心贾铃睡得好不好,分出一拨人去燕家,他们还需要查一查贾铃的私人物品,看看能不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燕老把自己关书房大半天,到傍晚时又下楼吃东西,两眼珠子都是红通通的,晚上他一夜无眠,独自流泪到天明,一双眼眼肿得像核桃。


  金婶原本想上午送东西去看守所,见老先生一双眼睛肿得快找不着眼缝儿,暂时将行动搁下,弄冰块给老先生敷眼消肿。


  冰块消肿也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检察官们到燕家时就见燕老顶着核桃眼,可把他们惊到了,暗自感慨燕老对原配的情感之深着实令人唏嘘,可惜天意弄人,终因一己善念反而毁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燕鸣也猜到检察官来做什么,他想说话,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抹了把脸,拿着拐杖带人上楼。


  检察官跟燕老到二楼进贾铃居住的卧室检查私人物品,做标记,那番检查持续差不多半天,将东西全拍了照,将几样认为比较奇怪的东西先带走,因为知道燕老与贾铃分房睡,将卧室暂时贴上封条,以备随时来提取一些可能能当证据的物品。


  检察官在找证据,燕鸣就坐在对门的地板上呆呆等着,等好了又下楼,检察官们走时顺将给贾铃的生活用品带回去。


  第二日是周六,大部分上班族们休息,少量人加班,负责赵立一案的检察官们为了早日将案子了结,周末也抓紧时间加班去各处采证。


  这一天,军总院的康教授等医护人员也如期将王市长父亲王老推进手术室做心脏搭桥手术,因为早就预算好手术时间和提早做足准备,一切有不条不紊的进行,三个小时后病人出手术室。


  有小女孩给的药温养身体,王老的身体状况指数很好,就算他有数条血管、并且有些血管有好几处堵塞,手术程序很复杂,也很考验病人体能,他在手术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康教授等人圆满完成手术,之后他们不用再每日例行亲自给王老检查,交给专护或值班医生们就可以了。


  因为不想跟王市长有过多的交谈,做完手术,康教授和主刀助理医生们都没先走,等护理人员将王老推出手术室送去加护病房,等守在手术室外的王市长夫妻跟去病房了才出手室回办公室去休息一下或者准备去做其他手术。


  这个周末,首都有部分高校的学生们正式放暑假,部分学校还在考试,青大和京大周末也在考试。


  青大的学生们对于考试大部分习以为常,只有平日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会因繁重的考试科目而背地里怨声载道,后悔自己玩心太没努力等等。


  乐同学是绝对不为考试头痛的那群学霸中的学神,每天快乐的辗转于考试场,甚至还跑生物系去考了几科。


  转眼到周日,也是青大考试周最后一天,下周的周一将正式放暑假。


  当天清早,乐小同学带着一盒早餐又准时在六点五十分赶到招待所为杨土壕针炙,做完针炙,将一包药丸子给杨土壕:“针炙完成,大哥哥带药回家按说明吃,吃药期间尽量静养,别撞击或用重力揉按头部和脸,等经脉神经康复了以后便能如常,不用忌太多。”


  “谢谢小妹妹!这些日子承蒙你们兄妹照顾,感激不尽,待我完全康复有机会来京再正式拜访晁少和小妹妹。”杨炫由衷的感谢小女孩的医者仁心,感谢她哥哥的关照,在青大的这些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不客气,有空来京欢迎到家做客,也预祝土壕早日康复。”美少年与杨土壕握手道别。


  杨炫送一对兄妹走出客房,见他们进了电梯现返回掩门,立即着手收拾行李,半个钟后冲澡洗头,吹干头发,然后吃早餐。


  他将行李整好,打扫干净客房,等到学生们都去考试,舍管们上班,提行李下楼去管理处交还房卡,之后乘校车到西校门,又到门卫室那里填离校的记录表格,出校,打的赶往机场。


  青大的学生们有些专业的学生先考完,拧行李先滚蛋,有些到傍晚才考完,部分学生也赶当天的车或夜航班回家。


  傍晚放学时也几乎代表着一个学期轰轰烈烈的结束。


  而提前入校的状元们由学校统一帮购票,安排在周一即24日回他们家乡,而且基本安排在学生会的同系高年级学生或者某些协会的学生骨干们陪同状元乘高铁或飞机。


  周日的当天晚上,乐同学大宴群英,有导师和师母以及小师侄,美少年带着小尾巴李少大才子,燕帅哥柳帅哥,段少风少也受邀而往。


  晚宴之后,段少风少走在最后带走小萝莉给他们的东西,段少除了带回给他家的回礼还帮带一份药给点苍,风少带着给他师父的回礼。


  送走客人,乐韵再次收拾行李,师母生恐亏待她似的,又帮她拧来两大箱海鲜干货,再加上以前积攒的,她有好多海鲜食材。


  有些食材必须拿出部分装行李箱,打点完行装,有一个大号行李箱,一个大背包,还有绑满纸箱子的行李拖车,总重超过二百斤。


  一夜如水而逝,周一,无数学生早起赶高铁赶飞机。


  燕少柳少凌晨二点半就扛行李下楼,兄弟俩摸黑赶到学霸楼,在校下等了会才见美少年下楼,他们跟美少年上东边楼到四楼帮小萝莉扛行李下楼,装犳车里,之后两部轿车一部摩托车结伴出校。


  到西校门外,美少年和柳少将车放门外,把车钥匙交给门卫帮保管,等天亮由代驾来帮拿钥匙开车送回他们家,他们陪小萝莉坐燕少的车去高铁站。


  一群人起五更爬半夜的三点钟就出发,大道上车辆很少,终于体验到不用填车的烦恼。


  车况良好,畅通无阻,破天荒地的只花一个多钟就机场,其时不到五点,天还没亮,机场航站楼灯火通明,而来往乘客们却是极多。


  燕行将车在停车场泊停,和发小帮小萝莉搬行李,他们当搬运工,陪美少年和小萝莉去售票厅自动机上取票,再去办理行李托运,换取登机牌。


  办好行李托运手续,两大校又陪一对兄妹去机场大厅找地方坐下,分享小萝莉给他们带的煎饼早餐,在吃的时候香气飘逸,引得远远近近的人一片狼一样的眼神,四人顶不住压力,飞快的吃完逃之夭夭。


  离登机时还早,实在没地方逛,柳少以公谋私了一回,出示军官证,和燕某人带美少年送小萝莉进专用候机厅,美美的坐着陪小萝莉等。


  五点过后,天色始亮。


  天大亮后,乘客登机,燕少柳少也不能再送小萝莉,和美少年目送她从通道出去看不见背影仍坐在候机厅里等,等到航站通知飞机起飞,他们从候机厅里看到那架飞机冲上天空平稳远去,放心的离开。


  美少年没开车,柳少燕少又载晁少回市区,因为学生放假,交通比往日繁忙,车堵在路上久久不能动,以至到九点半才将晁少送回大院,哥俩回驻军区。


  京中堵车,柳少燕少在京市花费三个多小时才送回美少年,而乘飞机的乐同学,只用两个半小时便跨越千山万水,从首都飞至e北省的昌市,航班于九点时分在机场平安落地。


  e北昌市的机场是市级机场,航班不多,行李传输机也少,出行李的速度却是比较快的,不到二十分钟行李从飞机上转至航站行李领取点。


  拿到自己的行李,乐同学扛着大包小包出航站楼打的,谈好价,包车回九稻。


  从昌市到九稻,中间隔着神农山,从昌市到神农山的政府办公所在的鱼镇以正常车速行走需要四个小时多一点,而去九稻,与去神农的鱼镇的路程差不多远。


  夏季,正是到神农消暑的好季节,游人很多,旅游巴士生意兴隆,路上也经常见到自驾车和骑行的游人。


  回到家乡,乐韵心情格外喜欢,没让出租车开空调,开了窗,享受着风的吹拂,欣赏窗外绿色的远山和田野。


  太想念家,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回去,路上没有停顿,只有到正中午时临时停车和司机吃份快餐,出租车马不停蹄的使驶,用三个小时五十分赶至九稻,将小女孩送到梅子井村的路口,也就是到了目的。


  因时值双抢季节,村里道路旁晒了很多稻谷,只留有供摩托车和小电三轮车的路,轿车进不去村里。


  天气那么热,司机也辛苦,乐韵付了车资还额外给二十块请喝冰水消暑,和司机互道再见,拖着行李箱和行李拖车飞奔自己家而去。


  午后一点多钟的时段正是乡下最热的时候,就是搞双抢的人也不敢顶着暑气下田,都在家纳凉。


  人人都找地方纳凉,就连狗也找阴蔽地方趴着不乱跑,村里的路上看不见个人影,分外安静,而太阳直照着水泥硬化的路面,像把人放蒸笼里烤着似的,能感觉鞋底发烫。


  路上没人,最合乐韵心意,遇不到村人可以省很多口舌,她拖着行李一路急走,在远远看到哪家有人走动时先做好万全准备,趁人不注意就跑过去了。


  她像做贼似的穿过半个村,溜回到乐家附近,乐家门前的园子里种植着玉米、红薯、豆角等作物,南瓜藤爬在篱笆上,瓜和花蒂若隐若现。


  不论是自家,还是相邻的周奶奶家都很安静,乐韵听力敏锐,却清晰的知道周家周奶奶周伯在家,她家老爸和凤婶也在家,拖着行李到家墙外,看到家门前的地坪上没晒东西,只有两部电动三轮车。


  地坪是空的,来往方面,拖着行李悄悄的摸到门口,探头向内一瞅,她家老爸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吃冰糕,新妈妈在吃西瓜,凤婶穿孕妇装,肚子好大好大。


  看到自家老爸和新妈妈悠闲自得的模样,乐韵偷偷的窃笑,往门口一站,嗷嗷大叫:“老爸,凤婶,小棉袄回来喽!”


  “啊?!”


  乐爸周秋凤吃消暑品吃得正爽,猛不丁的听到一声喊,差点把手里的冰糕和西瓜给扔飞,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扭头向门口,看到门口门着个小小的小可爱,穿着七分休闲裤,休闲衫,戴着顶遮阳帽,背着个上比她头还高的大背包,面前也有只塞得鼓鼓的小背包。


  那孩子顶着张白净的小脸,笑得嘴巴咧开,眼睛弯成月牙,那副得意样儿比大猫儿偷吃了锅里的鱼还骄傲自得。


  “乐乐!”


  定定的看了一眼,乐爸周秋凤激动的站起来就中,这次也真的是把手里的雪糕和西瓜给扔了,看都没看顺手就扔桌面跑了。


  “老爸,凤婶,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乐韵跳着跑进屋,投进跑来的老爸和新妈妈怀里,嘚瑟的不得了。


  乐爸周秋凤将扑来的姑娘搂住,一人一半,摸摸摸摸脸,帮解背包,一边七嘴八舌的问出各种疑问:


  “乐乐,有没吃中饭?”


  “乐乐,头都晒得烫手了,快开风扇吹吹。”


  “乐乐,你不是说可能要明天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啊?”


  “乐乐”


  夫妻俩围着姑娘围,乐爸帮自家小棉袄摘下背包,找钥匙开姑娘的睡房放东西,周秋凤拉着孩子开了风扇吹着散热。


  九稻四面是山,梅子井更是背倚着大山,村里树也多,其实不热,至少远远的没有首都那么闷热,夏天只要不去晒太阳或者在厂房里干活,在自家建的楼房里一楼不用开风扇,只有挨得到太阳的楼房才比较热一点。


  乐家的房子一楼能晒到太阳,但是只有早上一段时间,夏季在家里很凉爽,只有干活回来觉得热才需要吹吹风扇急速降温。


  周秋凤是怕孩子热,硬是要她吹吹风扇降降温才放心,又挺着个大肚子跑去冰箱里拿西瓜。


  乐韵不想辛苦凤婶照顾自己,想想由着她,但凡父母大概都是一样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如果什么都不让他们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不需要自己了,他们反而会失落。


  趁着凤婶去拿西瓜,跑门口将行李箱和行李拖车拖进屋,密码箱和纸箱子因遭太阳直晒好几分钟,滚烫滚烫的,赶紧打开散热透气。


  乐爸刚将姑娘的背包放回她睡房,出来又见她拧回件大行李,嘴都张成o形,乐乐才多大啊,她哪来的力气搬那么多行李?

  “老爸,你不用上班了啊?”乐韵飞快的拆纸箱子放地面透气,一边好奇的问。


  “值双抢了,这些日子因天气问题木耳香菇生长也很慢,货不多,武老板让我们上午去上班,下午在家做活。武奶奶一直想来家里玩,你回来了,过几天大概就会来我们家。”


  “武奶奶来我们家更好,和周奶奶有伴儿,这样我也不用特意跑去武伯伯家了。”乐韵呲牙,她记着武伯伯的好,帮武奶奶配副养身丸,准备回来后找个时间去武伯伯家给武奶奶请平安脉。


  周秋凤捧出冰镇不太久的西瓜,叫父女俩赶紧趁着冰凉时吃,她不宜多吃西瓜,冰镇着的一般都是给乐清准备的。


  乐爸赶紧听老婆的话,带姑娘坐下先吃西瓜,虽然听说姑娘回来的路上吃了快餐,还是不放心,乐爸又去生火给宝贝姑娘煮碗姜糖鸡蛋,美其名曰姜汤鸡蛋消暑。


  乐韵真的不饿,可架不住两个宠女狂倾向的家长啊,泪流满面的吃姜糖鸡蛋,她最不爱吃的就是糖鸡蛋!

  第五百三三章 要生了


  被强逼着吃碗红糖姜汤鸡蛋,乐小同学的内心是崩溃的,为让老爸和凤婶高兴,她还不能表示不喜欢,违心的表示好吃。


  吃饱了,再细致的收拾行李,将带回来的东西搬进放冰箱的房间,拿出些海鲜泡发准备晚上做顿大餐。


  整妥行李,溜去后院东逛西看,家里的那头养一年多的猪卖了,只留下两头去年十二月才买的,也长得老快了,鸡一大群,鸭一大群,六畜兴旺。


  溜一圈儿,乐韵心情美美的,跑后园砍七八棵玉米苗,瓣苞子回家煮玉米棒子吃。


  玉米有早熟和晚熟,周秋凤知道小乐乐爱吃玉米,屋前屋后的园里的玉米种得晚,其他的地里的玉米在双抢后不久就可以收获,太老,不能吃嫩玉米。


  乐韵煮了玉米棒子吃了,摩拳擦掌的将老爸赶去买肉,自己和面,等老爸买回肉,剁馅,然后包饺子,忙到太阳落山时整出好几百个饺子,然后处理海鲜。


  当太阳落山后双抢的人也快收工时,乐同学收拾整齐工具,洗个澡,抱着一代饺子准备去接周奶奶来家吃晚饭。


  乐爸赶紧拉着姑娘:“乐乐,春梅放假了,因你凤婶的事,她对咱家特别有意见,你去了万一又跟你吵嘴不太好,还是我去吧。”


  周秋凤不以为然:“乐大哥,你怕什么,春梅不喜欢我们是她的事,不用总顺着她,乐乐,你只管依你心情办事,吵架就吵架,打就打,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凤,你别怂恿乐乐呀,乐乐最喜欢打架了。”乐爸想哭,他家小棉袄就是一言不合最好开打解决事情的人,小凤还支持乐乐打架,那是正合她意。


  “哼哼,老爸,我什么时候变成喜欢打架的人?我是能吵吵的事不用拳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不吵吵,爸爸不爱我了,我找周奶奶去。”


  乐韵抗议一句,拧着一袋饺子一溜烟儿的跑走。


  小乐乐溜了,周秋凤笑咪咪的摸着肚子:“善善,你以后多多向你姐学习,咱不主动欺负人,别人要欺负咱们也不能怕事儿,该还击的时候必须以牙还牙。”


  乐爸默默的闭嘴,得,老婆给小棉袄和小夹克撑腰,他还能说啥?啥都不说,该做啥就做啥。


  因为天快黑了,双抢的人也陆续收工,外面有人来往,乐爸又将拐杖拿起,拐着拐杖提猪食喂猪,喂鸡鸭,他家小棉袄没说让他丢掉拐杖,所以暂时还得拄着。


  周哥周嫂下午三点多钟帮程有良家搞双抢去了,周天明开学就将是高二,要补课,还没回来,周春梅放假回来了,她吃不了双抢的苦,没去帮程家收获。


  周春梅在下屋吹着空调看电视,周奶奶喂了猪和鸡鸭,累得一身汗,坐上屋纳凉,手里一把圆蒲扇,当看到欢蹦乱跳蹿进家的小乐乐,“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乐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爸说你明天才能到家的。”


  “我中午后就到了,周奶奶,您有没想我?我可是很想您的,知道您在家,过来看看您。”乐韵麻溜的拖过一把竹椅子挨周奶奶身边坐下,再接过周奶奶的团扇帮扇风赶蚊子。


  “怎么那么快啊?”


  “我坐飞机飞到昌市,所以回来的快。”乐韵将包来的饺子给周奶奶:“周奶奶,这个是我下午包的饺子,给周伯尝尝,您晚上去我家吃饭。”


  “坐飞机的啊,很贵吧。”周奶奶抱着一包饺子,很是感慨,小乐乐手脚勤快,刚回家来就做吃的,哪像她家春梅回来两天了连米缸还没摸过。


  “一千多块的飞机费,并不算太贵。”乐韵刚答了一句,见周春梅从下屋走出,灿灿的给个笑脸:“春梅姐。”


  乐韵来了,周春梅本来不想去露脸的的,听说乐韵坐飞机回来的才按耐不住决定去看看,想看乐韵过成啥样子了,是不是全身名牌。


  走出下屋客厅,看到坐上屋的乐韵也没啥两样,还是普通的休闲衣裤,姓名的笑脸相迎,她不舒服也只能应了一声:“嗯。”


  周奶奶提饺子去放冰箱,夏龙去帮人搞双抢,晚上在程家吃饭,饺子自然要留着明天早上吃。


  “乐韵,我姑没在家吗?”奶奶没管自己,周春梅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乐韵,她姑怀孕,生下孩子也有权分乐家的家产,乐韵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她现在还笑嘻嘻的,必定是她姑去县城做检查去了没在家。


  “在啊,凤婶在家呢,我来的时候还叫我快去快回,春梅姐找我凤婶有什么事?”乐韵装傻,周春梅问她新妈妈有没在家,不就是想问她知不知道凤婶怀宝宝的事,想知道她对凤婶肚子宝宝的态度。


  在家?周春梅一愣,乐韵同意她姑再生个孩子不成?她不相信乐韵真的同意有人跟她争家产,又问:“我姑应该快要生了吧?”


  “对啊,凤婶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的月底。”


  乐韵说话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周春梅纳闷死了,不死心的问:“乐韵,你希望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


  “不管是弟弟妹妹都喜欢啊,悄悄的告诉你哦,我凤婶肚子里的是个男宝宝,我马上就要有弟弟了。”乐韵开开心心的透露小道消息,看到周春梅脸色变得很难看,当作没发现,看到周奶奶放好东西出来了,跳起来:“周奶奶,我们赶紧过去,我爸等我回去炒海鲜的。”


  末了,冲着周春梅挥挥小手:“春梅姐,周奶奶去我家吃饭,你不用担心啊,晚上我送周奶奶回来。”


  周春梅看着兴高采烈说马上要有弟弟的乐韵,像雷劈了似的,乐韵竟然不介意她姑生个孩子跟她争家产?她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


  不相信。


  她真的不相信乐韵能接受后妈生的孩子,尤其还个男孩子,女孩子是外嫁的,不介意还在情理之中,她姑生个男孩子,乐家不可能不分家产给儿子,乐韵能接受?


  震惊中,听说乐家晚上有海鲜吃,周春梅想起过年和正月里乐家给她们家的海鲜美味,以为乐韵叫“春梅姐”是要叫她一起去乐家,正想答应,谁知乐韵只是告诉她接奶奶过去。


  瞬间的,气得肺都炸了,知道她在家也不叫她,乐韵是几个意思?她想追上去踹几脚,没胆子,气恨恨的咬牙,狠狠的瞪着乐韵的背影,直到看到乐韵扶着奶奶出了大门,犹自觉得气怒难消,踢了自己家天井的石板缘几脚,之后才气冲冲的去看看自己家有什么吃的。


  将冰箱翻看一阵,有肉有青菜,可是需要自己做才能吃,周春梅磨牙差点磨穿后牙槽,自己把自己气得半死,拿了鸡蛋和青菜去伙房煮,她只会炒鸡蛋那种最简单的。


  一顿晚饭,周春梅是带着气吃完的,吃饱了,没刷锅没洗碗,扔下东西掩上大门自己看电视。


  周哥周嫂在程有良家吃了饭回到家,没看到老妈,问姑娘说是去乐家吃晚饭,周哥转去乐清家。


  乐家的晚餐吃得很开心,乐家姑娘会做菜,做了三个老少皆宜连孕妇也能吃的美味海鲜,还炒了青菜,周奶奶吃得红光满面。


  周哥到乐家时看到乐家姑娘恍然大悟,难怪将他老娘接走了,原来是小乐乐回来了。


  乐爸看到大舅子来了忙去拿西瓜来吃。


  周哥在乐家坐了一个来钟,周奶奶走时提着一包药丸子,周哥还拧着打包好的海鲜,母子俩高高兴兴的回家。


  周哥没把小乐乐给他老娘制做养身丸的事告诉老婆和姑娘,他老婆是个小气的女人,总想着别人送东西奉承她,她却从来不舍得自己所爱送人情,如果被刘桐知道乐乐给他娘养身丸,明着不抢,暗中都会去偷些自己吃。


  周奶奶睡前服下一颗丸子,当晚睡得特别香,第二天起来感觉身子骨特别轻巧,酸疼的腰也舒服了很多,心中欢喜,脸上满是笑容。


  乐韵给新妈妈检过身体,离生产还要几天,因而不急于去医院,晚上做营养汤放冰箱里,早上自己清早起来做早饭,饭后送爸爸去上班后做完家务,嘱咐凤婶在家吃什么养胎,自己去帮程有德柳婶家割稻子。


  程有良家的稻子早一二天熟,先收,然后是程有德家,刘路家,之后轮到周哥家和乐家,张破锣家。


  大家互相帮忙,分工合作,干活更快。


  程有良上午先管自家的秧田,下午才能帮堂哥。


  程有德柳嫂子和周哥等人到田里,赫然看到乐家姑娘竟然已经早他们一步到了,还放倒了一圈稻子,一群人只想把乐清的小棉袄捉过来“收拾”一顿: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精力那么好,这么凶猛,让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人脸往哪搁?


  最后,一群长一辈的人决定,小乐乐竟然力气好,就让她多割些稻子好了,他们不会嫉妒她手脚快的。


  割稻,梨田,插秧,一套流程下来,程有德家的田用了三天,27号帮刘路家双抢。


  乐同学只帮刘路家干了半天活,中午时周秋凤见红,有生产征兆,乐爸和姑娘立即包了部面包车去县城待产,将家里交给岳母帮照看。


  第五百三四章 反目

  生孩子是个大事,乐爸和周秋凤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当姑娘回来了,夫妻俩特别的镇定,乐乐就在身边,怕什么?

  不得不说,夫妻俩对自己姑娘有着谜之自信与信赖。


  乐家包的面包车赶至县城已是四个钟后,气温也没那么高,县城因建筑密集,比乡下温度要高三两度。


  考虑到医院人多不好保管行李物品,乐家先去离妇保院比较近的酒店订客房住,将行李送客房,只带装有必备品的背包去妇保院做检查。


  司机先送乐家人到酒店前订房再送人到妇保院门口,乐韵付了车资,按习俗额外给个红包,司机送孕妇到医院生产或接产妇出院不会主动问要红包,一般家属会给个红包图吉利,双方皆大欢喜。


  乐爸为了演戏逼真一点,他还拄着拐杖,等司机走了,附近没有本乡人,将拐提着,和姑娘扶着周秋凤进妇保院后挂号,去做检查。


  做了初步检查,又做彩超,医生们说宫口没开,暂时不会生产,不用住院,乐家一家子人也没意见,办理预约明天做剖腹产的手续,定床位。


  对于自然产还是剖腹产,周秋凤都不怕,是乐韵建议剖腹,因为她帮凤婶调养身体时吃空产品太多,宝宝发育得太健壮,个头很大,顺产很会痛苦,而且就算顺产一般也要挨一刀,需要缝几针,左右都要挨刀不如剖宫产,反正她早预备好药,保证让剖腹产后的伤口不用三个月就能愈合得跟没剖一样。


  暂时不用住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下楼,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不期然的与一对夫妻迎面相逢,就在双方看向对方的时候俱是一怔。


  “秋凤?”李小东怔怔的看着被扶着的周秋凤,视线先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之后移至她身上落在她大大的肚子上,一张脸骤然变色,呼吸瞬间大乱。


  和李小东在一起的马媛媛,认出周秋凤时先一步留意到的是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五官端正,皮肤很白,穿着短袖白衬衣,衣摆收扎进裤子里,精神而帅气,怎么看都像白领阶级的精英。


  无论怎么看,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都比她前夫李小东要帅气,那么一想,她转脸望向现在是自己男人的李小东,李小东也穿白衬衣,然而怎么看都带着土气,皮肤也黑。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李小东比周秋凤现在身边的男人差了一大载,马媛媛嫉妒得要命,周秋凤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嫁个好男人?


  不能生孩子


  她想起周秋凤不能生孩子那茬事儿,瞬间又笑了,笑咪咪的看向周秋凤,正想问周秋凤是不是来做孕检以戳周秋凤的心窝子,当视线落在周秋凤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笑容僵硬。


  “你你你不是不能生吗?”马媛媛发出一声见鬼似的惊叫,周秋凤竟然怀孕了,怎么可能?一个下不出蛋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乐韵扶着新妈妈,时刻防着摔倒或被人撞到,她有看到李小东和马媛媛走来,那两人却没怎么看路直直走过来,她伸手隔在新妈妈面前,防那没长眼的家伙伤到凤婶。


  好在那两人在快要撞到人时下意识的站住,她懒得理那两渣,结果有渣女人作死的撞上来,乐韵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怼回去:“谁说我凤婶不能生的?真正有问题的是谁现在一目了然,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喜当爸,喜欢帮别人养孩子,那是他肚量大,看破不说破,我就不说了。有些女人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只能骗傻子当老公,这也没办法,谁叫那种女人要相貌没相貌,除了脱光往床上一躺哼哼几声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


  看到周秋凤的大肚子,李小东的脸色本来就极为难看,再听到说“究竟谁有问题现在一目了然”的话,禁不住肌肉直颤,当听到说有人喜欢帮别人养孩子,他胸口像鼓风机在吹,一鼓一鼓的急烈起伏,周秋凤没问题,那不是说明是他有问题?


  说他喜欢帮别人养孩子,岂不是说马媛媛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越想,李小东越惊骇,想到自己养的儿子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大脑一片空白。


  “乐乐,小孩子家家的,要讲明。”自家姑娘护着她新妈妈,乐爸很开心,可听到后面一句“脱光什么什么”的,顿时臊了个满脸通红,一个女孩子家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多让人难为情。


  “噗-”周秋凤没忍住笑出声,见着前夫和他小三,她本来想当不认识走过去,反正李小东的一切与她没关系了,她也有了家,还要当妈妈了,不想再重翻旧帐。


  而且,李小东看到自己的肚子脸色大变,却紧抿着嘴没再出声,说明他也想装糊涂,她本不想破坏前夫和马小三之间相亲相爱,谁知马小三不干,还凑上前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正想呛回去,嗯,结果她还没还嘴,乐乐先呛人。


  听到小乐乐说马小三只会躺床上哼哼的那句,周秋凤只觉那句形容得简直不能更对,马小三本来就是卖肉的,最擅长的就是躺床上哼哼啊。


  她笑得扶住腰:“乐大哥,乐乐说得很对,有些女人本来就是那种人,除了脱衣服给男人睡,还有就是会花钱之外其他该会的事真的什么都不会的,甚至连自己怀的是谁的种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就是一包草。”


  “周秋凤我跟你拼了!”马媛媛被讽刺只会在床上讨男人欢心,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就嫉妒周秋凤二嫁还嫁个很帅气的男人,嫉妒与嫉恨齐上心头,猛的朝前冲,去撞周秋凤。


  如果将周秋凤肚子里的孩子撞没了,看她还能得意不?

  马媛媛嘴角勾出诡异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抬脚,曲膝往前撞,准备给周秋凤的肚子重重一击。


  乐爸看到女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吓坏了,本能的侧身以身体挡住周秋凤,他快,他姑娘更快,一下子蹿出去站到周秋凤面前。


  马小三朝自己冲来,周秋凤下意识的抱住肚子,也在同时眼前一花,小乐乐挡在自己面前,她嚇了一跳:“乐乐”


  她本来是想叫“乐乐快让开”,那句话还没说完,挡住新妈妈的乐韵,冲着撞来的女人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轻轻的伸手拍出去。


  那一拍很轻,比拍蚊子还轻。


  那只小巴掌轻轻的挡住马小三的膝头,手的主人还很体贴,轻轻的帮她给揉揉膝盖,再用力往前一推将撞来的人腿给推开。


  然后娇小的女孩子用力一跳,手臂挥舞,左右开弓,小巴掌似雨点似的扇在了马小三脸上,“噼喱啪啦”的声音特别爽脆。


  跳起下落,再跳起下落,又跳起下落,甚至还追着马小三跑了一步,眨眼间一连扇马小三十几巴掌,乐韵才满足的站定,吹吹小巴掌:“贱女人,你想撞我凤婶,想让我凤婶流产?你先问问我的巴掌同不同意,想找打尽管说,姑奶奶满足你的愿望。”


  乐乐一言不合就动手,周秋凤乐爸也惊呆了,瞪着眼,半晌回不过神儿。


  李小东也惊呆了,他从马媛媛的话里回神时看到马媛媛撞向周秋凤,吓得魂都丢了,如果马媛媛撞掉了周秋凤的孩子就是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当周秋凤身边蹿出个人挡在周秋凤面前,他差点飞出嗓眼的心才松了松,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子将马媛媛推开,跳起来就打人,因动作太快,快得让他大脑都跟不上思维。


  李小东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子扇马媛媛巴掌,连阻止的念头也不知道去了世界的哪个角落,人像傻子似的发呆。


  马媛媛把所有的怨气寄望在自己的膝头,幻想着用力撞上周秋凤的肚子,将周秋凤撞得倒地鲜血淋淋,眼见就要成功,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当时她只觉膝盖麻了一下,然后一股大力撞来,她硬是被撞推得往后退。


  刚退一步,眼前有张人脸晃动,然后听到“啪”的声响,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起来,她还没想清是什么回事,右脸又火辣辣的疼。


  她的脸先向右偏,又被扇得向左偏,再向右再向左,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左脸右脸交错着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也根本看不清什么,眼前一片花。


  她向后倒退,差点摔倒,当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定,只觉脸像火烤一样的辣痛,伸手一摸,像针扎似的疼。


  马媛媛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往前看,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周秋凤面前着的女孩子,认出是周秋凤邻居家的孩子,气得心口发颤:“又是你!”


  “对头,就是你家姑奶奶我,好教你知道,凤婶现在是我爸爸的老婆,是我的新妈妈,凤婶肚子里怀着的是我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宝贝弟弟,你想使坏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敢想伤害我凤婶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介意送你去医院躺三五个月。”


  乐韵赏马小三十几个嘴巴,那丫的还反应不过来,心情那叫个好啊,趾高气昂的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宣布凤婶的归属问题,李小东那人渣当初出轨卖皮肉的,还和他家人欺负凤婶,李家人当凤婶是根草,凤婶如今是有人疼的,渣渣们通通有多远滚多远。


  马媛媛认得乐韵,并不认得乐韵的爸爸,因为她只见过周秋凤带着乐韵在街上卖东西,也见过周秋凤和乐韵坐车往返县城,周秋凤带着乐韵时跟她吵过架,所以她对乐韵记忆犹深。


  “你爸爸的老婆?”李小东机械似的转头望向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震惊之下,一双眼睛瞪成铜铃:“你你是乐瘸子?”


  “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瘸子!”有人当面叫自己爸爸辱侮人的绰号,乐韵气得朝前一冲,跳起来,抬手扇李人渣个嘴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自己有问题生不了孩子,还怪我凤婶不能生,你拿着你老婆赚的钱在外面养当鸡的女人,回家还打老婆逼老婆离婚,现在见我凤婶再嫁又怀了孩子,你们一对狗男女恶毒的还想害我凤婶流产,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畜生,早晚遭天打雷劈!”


  骂了一通,侧身,对自己的老爸和凤婶扬起笑脸:“爸,你扶凤婶先走,我挡着这两人,免得一对狗男女又使坏来撞凤婶的肚子。”


  乐乐撒泼,乐爸一脑子懵,又不好拆台,只有愣呆在旁的份儿,见楼上楼下有些人来张望,他想叫乐乐走又怕惹姑娘不开心,正纠结着,听到小棉袄叫他带秋凤先走,“嗯嗯”的忙不迭声的应了,扶着老婆向外走。


  乐韵走在后面一点,防止那两人渣突然撞过来,人心险恶,尤其是那两人还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之前还想撞凤婶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从后面冲过来推凤婶。


  有人在吵架,自然有人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并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听到小女孩子骂的那串话总算整出眉目了,原来男人与当鸡的女人好上还逼老婆离婚,然后遇上渣男的前老妻和她后来的老公,一对狗男女还想害渣男前妻肚子里的孩子。


  理清事情原委,跑来看热闹的人鄙夷的看眼狗男女便该干吗就干吗去,嘴里还咕咙“不要脸”之类的话指责想害人的狗男女。


  有护士听到楼梯间传来吵闹声,抽空去看,发现人散了,又急忙忙的忙去了。


  李小东挨得一巴掌,被扇懵了,转动脖子,看看这看看那,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被人骂狗男女,过了会才想起来姓乐的小丫头骂了什么,当时一张脸由白变青,愤怒的扭过头一把抓住马媛媛的头发:“说,孩子是谁的?”


  李小东的样子像要吃人,马媛媛吓坏了,舌头打结,牙齿直打颤:“你你不信我我吗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李小东气得眼珠子快爆了,用力的抓着马媛媛的头发,一甩一推,将马媛媛摁到墙上,膝头抵在马媛媛肚子上。


  李小东发狠,眼珠子也微微泛红,马媛媛吓得牙齿打架,惊恐的想缩成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痛,啊-”


  她说出不知道时,李小东气得胸口炸了,扯着马媛媛的头发向上提,膝盖狠狠的撞击马媛媛的小腹:“贱货,在外面偷野男人,还怀了别人的野种,要我帮你和你野男人养野种,你当我是傻子,烂女人三八货,我把你当宝,你不停的给我戴绿帽,烂货烂货”


  马媛媛被撞肚子,痛得发出杀猪似的嚎叫,也被李小东吓得魂魄快出壳,李小东有暴力倾向,当初他被周秋凤抓奸在床觉得丢脸,回家报复周秋凤把周打得头破血流还住了院。


  她因为生了李家千盼万盼想要的孩子,李小东从没打她,在家一向由她说了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忘记李小东是个狠人的事实。


  当自己也遭到李小东的毒打,马媛媛尝到了那种钻心的痛,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头发被揪,肚子也被撞,痛得无法晕。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其他人睡了呜呜,啊-”


  巨痛一阵一阵,马媛媛受不了求饶,她求饶了,李小东打得更狠,几个猛力击击,马媛媛身子剧烈的颤抖,血液从大腿上涌出,沿着腿向下流。


  看热闹的人原本要散,听到那对狗男女好像窝里反了,又站一边看戏,看到男人在打女人,没谁去拉架,男人或女人在外面偷人是要遭大众骂的,而男人打老婆在乡下是比较正常的,人家说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很多夫妻一辈子就是打打闹闹那么过来的。


  看男人打得太狠了,有人看不下去劝别打了,当听到女人求饶时表达出来的意思,个个直摇头,女人偷汉子,偷得还不是一个可能是多个,哪个男人能忍?

  不劝,又不忍心看,有几个悄悄的走了,有人发现女人小腿上有血,大叫:“别打了,她流血了!”


  听到马媛媛流血了,李小东失去理智的大脑才清醒些,低头看去,马媛媛穿着裙子遮盖住膝盖下一点,血流到小腿肚上才被发现,血很多,像水似的往下流,他吓得不轻,一把抱起马媛媛往楼上跑。


  楼梯上的几人让开,李小东抱着马媛媛冲到二楼叫护士,护士听到喊声跑至,看到女性晕过去了,腿上很多血,忙叫人帮忙,一起送进住院部,立即打急救针,再送去检查。


  检查出来,马媛媛流产了!还有宫内大出血迹像,马上送进手术室。


  李小东跟着去跑前跑后,一张脸有时青有时白,听到孩子没了,好似解脱似的嘘口气,转而一张脸又阴沉沉的,马媛媛怀的这个不是自己的种,那他当宝一样的儿子是谁的?

  李小东心里跟猫抓似的,特别难受,守在手术室外,脸色不停的变幻。


  第五百三五章 爸爸对不起你

  周秋凤乐爸依姑娘的话走出楼梯通道,走出半敞开的大厅出了医院楼房,听到李小东的吼声传来,乐爸还有点担心:“乐乐,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老爸,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走我们的,莫管他们的闲事。”乐韵笑咪咪的催老爸赶紧走人,人渣们打得起来更好,打不起来嗯,她只能说李人渣和马小三是真爱。


  周秋凤抿着嘴笑,小乐乐还真是牛啊,打了马小三的脸,还抽了李渣渣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打得那两人大脑短路,不知道找谁算帐。


  不得不说小乐乐还真的掐中李人渣和马小三的死穴,李人渣最在意的是孩子问题,当初她和他几年没孩子,他生怕是他的问题从此抬不起头来,说什么也不肯检查,只要她去检查,检查出来她有点问题,立即把不能生孩子的原因全推给她顶着,和他家里人处处轻慢她,。


  以前谁敢说李小东不行,他肯定会打人嘴巴,可今天偏偏遇上她,她当初有点小毛病如今还能怀上孩子,事实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李小东自己想不怀疑他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也很难。


  马小三的死穴就是她是鸡,但又死要脸面,她做鸡可以,别人说她是鸡就不行,马小三是个当鸡上瘾的贱货,对男人来者不拒,就算成功上位也仍然风流成性,想必李小东也有所察觉的,只是看马小三为他生了儿子的份上当聋作哑。


  李小东被小乐乐当众说他有问题,踩中他的痛脚,以李人渣死要脸的个性分分钟会暴怒,就算李小东和马小三在医院打不起来,回家后不打架,吵架总是避免不了的。


  人渣与小三爱打就打,打破天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周秋凤不想留来看渣渣狗咬狗,心情畅快的远离。


  自家小棉袄和老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乐爸也是深深的无语了,老婆孩子不让自己关心那两人会咋样,他也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他其实不是关心李小东和马小三能不能打起来,是担心李小东和马小三打架之后把过错又推给周秋凤跑来找麻烦。


  走出妇保院,乐爸从背包里摸出伞撑开帮老婆遮阳,保护着老婆去荫蔽到的街边走。


  乐韵听力好哇,妇保院里传来的声音逃不过她的耳朵,李人渣质问马小三的话,马小三被打痛得嚎嚎叫的声音全听得一清二楚,心头那叫个乐啊,狗男女反目了哇,打吧打吧,渣渣们互殴打成残疾更好!


  当然,她也明白马小三是打不过李人渣的,李人渣是有暴力男倾向的男人,她小时候就见过凤婶被李人渣暴打打得全身是伤的样子,那时候凤婶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回到娘家还不敢让周奶奶知道,因有些地方擦药不方便,她还帮凤婶擦过药。


  凤婶饱受了一段时间的非人折磨,后来跳出火坑,就算在娘家常遭她嫂子背后说三道四,好歹不会莫名其妙的挨打。


  至于成功挑起李人渣和马小三之间的战火,乐韵没半点内疚,那两渣不是好东西,她爷爷在世时不仅给凤婶把过脉,也给李人渣把过脉,对李人渣说忌酒忌烟忌辛辣忌怒或许能实现想抱孩子的愿望。


  她爷爷对李人渣说的其实潜意思就是李身体也有问题,想求子嗣困难,可李人渣和李家不当回事儿,只认为是凤婶生不出孩子。


  当时年少,她还不会准确的摸脉,自然也不能确定李人渣有没问题,后来见的次数少,摸不到脉,她眼睛有奇异的扫描功能之后并没有遇见李小东,也没观察到李小东的躯干图仍然不确定李小东渣渣是不是无生育能力,今天见面,她扫描过渣渣的身躯,李人渣有不育症,也说明他养了好几年的那个儿子其实是别人的。


  签于李人渣和马小三当年对凤婶的所作所为,乐韵觉得没必要当好人帮李人渣隐瞒真相,必须要说出来让李渣渣知道,就算李渣渣不一定全信,至少心里会有根刺。


  如果马小三从此后不再跟其他人男人乱搞男女关系,可能生活没什么太大变化,如果马小三还不安分被李小东知道了,夫妻感情必定会慢慢出现裂缝,如果李小东还能忍,只能说李人渣已成忍者神龟,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也不会再使小计谋破坏那对人渣的感情了,就让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听着李人渣殴马小三,听着马小三的嚎叫,乐韵心头格外的爽快,当年马小三跑李家和李人渣一家子打凤婶,叫李人渣往死里下手,现在终于轮到她自己了,一报还一报,报应啊。


  离妇保院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变轻,乐同学并不遗憾,她听到有人喊流血的话,猜着定是马小三流产了!


  她观察到马小三又怀了孕,大概是二个月多一点儿,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遭受李人渣暴打,那孩子能保住才怪。


  她不觉得自己在谋杀无辜生命,孩子生在那样的人渣家里将来也不过是被教育成另一个人渣,等于是为社会增加负担,不如让它早死早超生。


  马小三遭了报应,乐韵开心的陪凤婶和老爸散步,累了找个地方坐一坐,然后再慢慢的走,慢走慢逛,也淘到一大堆东西,主要是周秋凤帮乐清买的衣服,还有些小孩子要用得着的东西。


  乐家一家子在愉快的逛街,李小东满腹心事的守在手术室,等了一个钟,抢救手术结束,医院通知家属说孕妇子宫脱垂、卵巢撕裂,同时肝脏破裂,必须转往市医院手术。


  李小东整个人懞了,他就撞了马媛媛肚子几下而已,怎么伤得那么严重?他以前打周秋凤打得吐血也没有肝破裂还有什么什么破裂。


  他反应迟钝,医院方面却是不迟钝,联系好市医院接收病人,给流产的孕妇办转院手续,安排救护车送往市里,让家属签了一堆字,将家属和危险孕妇送走。


  周满奶奶是下午才从周奶奶那里得到周秋凤到县城待产的消息,她老人家立马屁颠颠的跑去乐清家和周奶奶俩商量哪天给孩子做姜酒,要准备多少东西,她还担心周奶奶即要顾周家也要顾乐家,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帮忙,和周奶奶一起帮乐家守屋照料家畜。


  周村长虽然年纪有点大,身体还是比较硬朗的,也帮人去搞双抢,对自家婆娘去帮乐家看屋的决定那是举双手赞成的。


  乐爸周秋凤到县城妇保院检查后也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周奶奶等人也不太担心,就盼着孩子快出生。


  乐家一家子逛几圈回酒店休息,傍晚美美的搓一顿再去散步,天快黑时赶紧回酒店,到十一点多钟吃点夜宵才睡。


  孕妇一般容易饿,周秋凤每晚要起来喝牛奶或吃点东西,因第二天要剖腹产,产前八小时不能吃东西,当天夜里饿醒了也忍着没吃零食。


  当天晚上也有阵痛,第二一早,宫口开两指,也证明到了自然生产期。


  乐爸乐韵觉得如果自己吃早饭会让周秋凤看着想吃,忍着又难受,父女俩也没吃早饭,六点多钟就带上住院物品去医院,找到预订的床位。


  医院八点交接班,之后最初有半个小时的查房等等的工作,八点半上白班的医生们才会正式工作。


  因为提前有预约,宝妈早上到住房没多久,夜班人员给做接输尿袋,又做消毒工作,当白班完成交接工作又给周秋凤做部腹产前的准备,九点推进手术室。


  医院不许家属进产房,乐韵本来想跟去被拒绝,只好守在外面等。


  当通往手术室那边的通道的门关上,乐爸心中紧张,坐卧不宁,坐一下站起来走动,转来转去,急出一身汗。


  同时进手术室的还有一位,是位顺产生不下来才剖腹产的孕妈,在周秋凤之前几分钟进手术室,家属同样紧张,那位家属夸张些,来了十来个,七大姨八大姑到齐了。


  等了不到四十分钟,先进手术室的孕妇的宝宝被送出来,是个可爱的女宝,家属接了宝宝围着看。


  又过十来分钟,周秋凤生的宝宝也被送出手术室,护士叫家属确认性别,乐爸手都在抖,不敢抱孩子。


  乐韵冲上去抱过包在小袄子里的弟弟,感洲的弯腰道谢:“谢谢您,我妈妈她还好吗?”


  “宝妈很好,还在做缝合手术,大概还需要四五十分才能出来。”产妇家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护士姐姐很是喜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小丫头的脸,笑着回答家属的问题又回去做护理工作。


  等门关上,乐韵小心翼翼的抱着弟弟坐下,弟弟个头很大,脑袋也大,头发不怎么黑,因为刚出生,皮肤皱巴巴的,但五官比例分布得很标准,将来准是个小美男子。


  抱着弟弟,心头无比欢喜:“老爸,快看,弟弟长得一半像你一半像凤婶。”


  乐乐抱着她弟,乐爸挨着坐,瞅着襁褓里像猴子似的孩子,不禁想到乐乐小时候,将姑娘抱在手臂弯里,心中悲喜交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乐乐,小棉袄,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一个大男人忽然哭起,另一边的家属们搞不懂原因,看着父女和她们抱着的孩子。


  “爸,你怎么哭了?你很好啊,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小棉袄。”乐韵鼻子也有点酸,搞不懂爸爸怎么就哭了。


  “对不起,是我当年没用保护不了你,你出生的时候爸爸还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你出生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抱过你对不起爸爸委屈了小棉袄”


  乐爸哭得不能自己,当初他腿断了在住院,乐乐意外提前出生,他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来到了世上,而且比他还危险,出生后必须呆在医院的保温室里,有可能随时没命,等他知道自己当爸爸了时已是半个月后。


  他这一生因为不听爹妈的话,导致自己腿折落个残疾,害得自己的孩子差点不能成活,又因自己无能令父母劳累成疾先后早亡。


  他欠了父母太多太多,欠了姑娘太多太多。


  乐爸搂着孩子,想到当初乐乐出生时他竟没能及时抱一抱,就觉亏欠她,心中愧疚,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爸,不怪你,只怪那个女人太狠心太狠毒。”乐韵心头酸疼酸疼的痛,她的出生其实是最不堪提及的意外,大概是爷爷奶奶的善心感动了苍天,最终得以保住她一条小命,让她活下来。


  她从来没有怨过爸爸,只怨某个女人心太毒太狠,丝毫不顾念她爸对她的深情,狠心的舍弃她爸和她卷款私逃。


  她知道爸爸很爱她,知道爷爷奶奶从没因她是那样的毒女人生的孩子而迁怒她,还视她如珠如宝,呕心沥血的将她养活。


  因为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乐韵报答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孝顺爸爸,将来为乐家开枝散叶,延续乐家香火,让爷爷奶奶的精神永不灭。


  “呜呜-”姑娘太懂事,乐爸心中越难受,再也忍不住,像小孩子似的呜呜的哭。


  纵使心头很酸,乐韵也忍住没流泪,小声的安慰有颗玻璃心的爸爸:“老爹,不要哭啦,快把眼泪擦擦抱抱你乖儿子,你看你儿子好乖,安安静静的,好可爱。老爸,你再哭的话我就拿手机给你拍照,等弟弟长大了我给弟弟看说他刚出生你竟然高兴哭了,让弟弟笑话你。”


  “小棉袄威胁爸爸”乐爸哭得眼泪哗啦啦,听说要给他照相留证据,赶紧抹眼泪,抽抽噎噎的抗议姑娘威胁自己的不道德行为。


  “爸,有帅哥和美女看你哭哟。”自家老爹的金豆豆止不住,乐韵没办法,只好善意的提醒老爸他的糗相被别人看到了。


  乐爸后知后觉的抬头,转动脖子四下看看,看到另一拨人看着自己,当时脸脸“腾”发烧,呆了一下,跳起来,背着背包冲去卫生间洗脸。


  第五百三六章 报喜

  乐爸落荒而逃,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哭得像小孩子的花猫脸,羞得无地自容,赶忙用冷水洗干净泪痕,擦干水,眼睛还有点红,他顾不得了,又急急忙记的跑出去。


  到外面走廊看到别家的家属对自己露出善意的笑,乐爸脸又烫起来,红着脸到姑娘身边坐下,小心的伸指头用指肚碰碰儿子软软的肉肉的小脸蛋,为人父的喜悦弥满心头,咧着嘴乐。


  乐韵轻手轻脚的将弟弟递给爸爸抱,让爸爸感受一下抱儿子的幸福感。


  乐爸在父母的指导下又当爸又当妈的养大姑娘,对抱孩子有经验,接过包被,轻轻的抱在怀里:“乐乐,我觉得乐善长得跟你很像,你弟弟这样子跟你小时候的眉眼差不多,你弟弟比你重了好多好多,你刚生下来才三斤多一点儿。”


  “我像爷爷多一些,弟弟长得跟我眉眼相似说明也很像爷爷,我和弟弟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孙子像爷爷天公地道,爸吃醋的话,你跟凤婶再生个,说不定就会像你和凤婶多一点。”


  “不生了,有小棉袄,有小夹克,一女一儿凑成一个好字,足够了。”乐爸抱着儿子,满足的摇头,有一儿一女,足了。


  “好吧,爸爸和凤婶不想再生,等弟弟长大结婚让他多生几个好了。”


  “小棉袄,你弟弟刚出生你就盼着他结婚生孩子了啊?你不如指望你自己更快一点儿。”


  “嗯嗯嗯,这个很有道理,等我将来结婚我也努力多生两个孩子给爸和凤婶帮带,再加上弟弟生的孩子,让爸爸和凤婶儿孙绕膝,来个五世六世七世八世同堂什么的。”


  “卟噗卟噗”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话也把另一拨家属逗乐了,男女笑得前俯后仰,五世同堂在以前几十年前不稀有,如今五世同堂已稀少,七世八世就更不用说了,真来个七世八世同堂,一个家族的亲戚聚在一起起码有好几百号人。


  乐爸被自己孩子给逗得笑容满脸,儿女双全的满足感填满胸腔。


  父女俩先没向周家报喜,也没给晁家打电话,坐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等,又等得长达五十来分钟,手术室门再次打开。


  被先推出来的反而是周秋凤,因麻醉还没过,周秋凤暂时还不能说话,就连想笑一笑也很困难,看到父女俩围过来一张的紧张,想笑笑安抚他们说自己很好,结果笑不出来,仅只有扯动了嘴角。


  “老婆,辛苦了。”看到周秋凤脸上肌肉微微的颤,乐爸眼眶又红了,老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有福喝鸡汤,无福见阎王”,就算现代科技发达可以剖腹产,安全性提高,然而肚子被层层剖开,同样受罪。


  周秋凤说不出话,心里却是比什么都清楚,眼眶也跟着发红,眼角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能嫁给乐清,白捡个好男人,得个贴心的好姑娘,还体验到做母亲的滋味,这辈子值了。


  “凤婶,不要哭,你刚生宝宝,掉眼泪容易伤眼,有我和我爸照顾你和弟弟,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坐月子。”乐韵生怕凤婶太激动扯到伤口忙安慰,有她在,月子病什么病都不是问题,就怕情绪激动扯得伤口裂开,到时受罪的就是凤婶自己。


  周秋凤眨眨眼睛,努力不哭。


  护士推着手术床去乘电梯,乐爸赶紧让姑娘抱她弟弟,他帮推手术床,乘电梯到下一层楼再推进住院部的房间,将产妇从手术床上转移到房内的床位上,护士交待些事宜推手术床离去。


  转而另有负责房间的特护过来,将产妇卡片放床头,打消炎药水,止痛汞是手术室就用了。


  乐韵定的是个大间,有两个床位,另一个暂空,正好当家属陪护床,她昨天也跟院方协商达成协议,如果床位够,她家包了大间,如果床位不够了可以安排其他产妇住,收费以实质天数结算。


  等护士挂好消炎药水,留下吃的药忙走了,乐韵将弟弟放在凤婶身边,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药,喂凤婶吃一颗,再让老爸守着门口放风,拿出自己研制出的专用特制药膏,揭开凤婶小腹上的纱布,把药擦掉,拿自己的药膏帮涂伤上,涂了厚厚一层,再将纱布覆盖住。


  偷偷的换了药,药瓶藏起来,一家人心照不宣的乐,乐呵一会,乐爸给岳母家报喜。


  周奶奶周满奶奶守在乐家,眼巴巴的等着消息,接到乐父的电话,妯娌俩激动的问:“秋凤咋样?”


  “孩子大不大?”


  “什么时候生的?”


  两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特别高兴。


  乐爸一一回答长辈的问题,还开视频让两老人看看初生的小宝宝和周秋凤,周奶奶和周满奶奶与周秋凤说了两句,知道秋凤麻药还没过去说话不利索不跟她多说,欣赏小宝宝,乐得合不拢嘴,怕打扰到秋凤,几分钟后先挂断电话。


  乐爸又给周哥打电话,告诉他升级当舅舅了,周哥在帮刘路收稻子,接到妹夫的电话,一条汉子几乎喜极而泣,他妹子生了孩子,他终于也当舅舅了,以后谁敢说他一辈子不知被叫舅舅是啥滋味,他扇谁嘴巴子。


  跟周哥说了会话,乐爸也特意给周满叔报喜,周满婶虽然在他家帮着守屋已知道消息,可自己向前辈报喜的意义不一样,特意跟周满叔打电话才是对长辈的尊重。


  除了周家,乐家在九稻没其他走动的亲戚,所以给岳母家和周满叔家报了喜讯,亲戚也就全通知到,乐爸再给武老板打电话。


  武老板接到乐清的电话,立马告诉自己老娘:“妈,您可以准备去乐家啦,乐清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


  武老太太在看电视,听说乐清老婆生了,欢喜的问:“顺产还是剖腹产?哪天出院?什么时候办酒?”


  “剖腹产,大概还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农村这些日子在双抢,没时间办酒的,大概要等满忙完才会请客。”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问问你厂子里的人谁家土鸡蛋土鸡最多,老大啊,这边去喝酒要多少只鸡才像样?还需要拿什么东西”


  武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跟儿子商议要准备些什么,武老板直挠头,他也并不太清楚啊,厂子里的人家办酒什么的,他都是给红包。


  乐韵等老爸打完电话,她打电话给晁爷爷奶奶,她快有弟弟的好消息没瞒晁家长辈们。


  首都高校放假,晁老爷子反而没假可休,带研究院的一批青年研究生去实地考察,晁老太太在家每天带着孙子练练瑜珈,看百~万\小!说,散散步,挺遥逍自在的。


  老太太接到电话劈头就问:“小团子,是不是你新妈妈生啦?”


  “是的,晁奶奶,我新妈妈生了,大小平安,我当姐姐啦,我弟弟有九斤二两,我新妈妈也到住院房了。”被晁奶奶猜到,乐韵笑得眉眼弯如月牙,欢欢喜喜的向晁家长辈分享自己的快乐

  “哎哟,好家伙,有九斤二两啊,小家伙一定把他妈妈的营养抢光了吧,乐乐小团子,你和你哥哥当年真不给力,不努力长个子,出生不及你弟弟一半重,你们输给你弟弟,有没有脸红?”听说新生儿有九斤二两,晁老太太乐坏了,阿福出生时有八斤一两多一点点儿,跟乐家小家伙比起来,阿福还是不够生猛。


  “不脸红,弟弟再重,他还是叫我姐姐,长得再高,我也是姐姐,该是弟弟脸红,他长得那么壮,因为出生晚了几年,抢不到当哥哥的宝座。”


  “哈哈,小团子当了姐姐就骄傲了”


  晁老太太心情大好,嘱咐些照顾宝妈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和小团子聊十几分钟便结束通话,她可没闲着,再给博哥儿打电话,又通知老晁家的大姑娘和还在旅行的二姑娘。


  等到到下班时间,老太太又打电话给晁一晁一晁三,再打给自家老头子,给家里每个人发了通知。


  老晁家的唯一男苗受邀和发小萧少罗少去体育馆踢足球,收到奶奶老人家的电话,心情瞬间美妙无比,不动声色的踢完半场球,招呼发小闪人。


  萧少罗少啥也没问就和博哥儿跑路,一路杀回晁奶奶住的地方,享受到一顿老太太做的爱心午餐,玩到半下午后和老太太一起去晁二爷家。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傍晚下班后直奔晁二家,晚上一群人开会议,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晁二夫妻喜形于色,晁一晁三夫妻垮着脸,像别人欠他们几百万似的。


  萧少和罗少也是欢天喜的那一拨人,在晁二爷家留宿一晚,第二天两哥儿风风火火的回他们家去了。


  美少年经过一晚的思考,最终决定给燕少去通电话,燕少接到晁家美少年的电话又电告柳某人,再联系贺家长辈们,到傍晚开车回贺家,当晚贺家人能回的也差不多到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举行临时家族会议,第二日大家又各奔东西,继续忙活。


  第五百三七章 善心

  乐韵也给师母和导师打电话报个平安,师母在她回家前再三嘱咐说她弟弟哪天生了要说一声,她答应了师母自然要说话算话,打完电话,便一心一意的照顾弟弟和新妈妈,帮凤婶按摩胸口,以通乳液。


  周秋凤出产房大约一个多钟全身的麻痛感才消减些,也能说话,至于伤口肯定是痛的,只是在为人母的喜悦面前,那点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剖腹产八小时以内不宜进食,她只能喝点水润润喉,因此暂时不用给她准备营养餐,何况有乐韵的药丸子,就算暂时三天不食也不会缺营养。


  到中午,乐家父女轮流去外面吃饭,他们是不放心让周秋凤和宝宝单独留下来的,哪怕白天也一样,总要一个人守着才安心。


  两个钟后让新生的宝宝吸母乳。


  乐家早定下宝宝的名字,大名乐善,取义于“上善于水”,“百善孝为先”的善之意,也有对“乐善好施”的向往,小名取善的叠字。


  大约因他姐姐为他和他妈妈调理身体到位,他在妈妈肚子里便吸到足够多的营养,身体健康指数五星,骨骼比例也是完美的,而且大脑发育得好,胎教工作也做得不错,就算刚出生,喊他大名他会做出反应。


  吸母乳的时候吃得特别欢,母乳份量足,他吃饱了又美美的睡觉,过两个钟像哼哼似的哭两声,排了胎便。


  乐家父女抢着当护理,帮小乐善洗屁屁,不用尿不湿,尿不湿不透气,天气热容易焐伤小婴儿的屁屁,用透气度很高的布尿片。


  到傍晚,乐家父女仍然轮流去吃晚饭,顺便回酒店去洗澡换衣服,洗了晾晒在酒店里。


  晚上在医院陪护,等到晚十点多,乐韵给凤婶擦身,喂吃药丸子,再给伤口抹自制的药,等医生做了睡前一班查房,她让爸爸先睡,自己守着输液。


  乐爸拗不过姑娘只好先休息,睡着睡着就睡沉了,醒来才发觉竟然是第二天的破晓时分,想到自己睡死了竟然让自己姑娘熬通宵,闹了个大红脸。


  乐韵忍着笑,她绝对不会告诉老爸说她点了他睡穴,至于她昨晚做了啥,其实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是给新妈妈做针炙和按摩,还偷偷的给弟弟洗药浴而已。


  为了不伤老爸的自尊,她当没发现老爹的窘样,笑咪咪的跟自家老爸问好,麻溜的打水给新妈妈洗脸,再给凤婶吃颗药丸子,喂喝半杯温水,给弟弟洗脸喂吃奶,然后去买早餐。


  都说剖腹产后的头一个晚上最难熬,因为那时麻醉效果彻底失效,人的感觉神经复苏,能感受到伤口疼痛,而肌肉又因长久的麻醉药导致迟钝,想动一动,四肢像木头似的僵硬,撕肉般的痛却无比清晰。


  因此,有些产妇被折腾得很痛苦,如果再遇上不会心疼产妇的家属,产妇会感到寒心绝望,得产后抑郁症的几率很高。


  周秋凤觉得自己很幸运,她遇到了疼老婆的乐清,还有个好姑娘,有小乐乐精心照顾和独家配制的药,她根本没尝到受罪是什么滋味,也没觉得痛,晚上睡得很香,迷迷糊糊记得小乐乐有抱小乐善喂吃奶,对于小乐乐给她弟弟喂吃几次奶就没什么印象了。


  周秋凤出产房不到三小时就排了气,一般排气后也可小量吃点流质食物,她不饿,到夜里已过八小时的限定时间也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新妈妈可进食,乐韵去医院食堂买餐,特意点一份给产妇吃的营养粥,回院房后让老爸吃早餐,她先侍候新妈妈吃点粥。


  医院交接班时医生查房,仍然继续输液。


  医生按惯例检查周秋凤的伤口时特别纳闷,别的产妇伤口有长拢的迹象,而周姓产妇的伤口快愈合了,她们真想问问产妇究竟是啥好体质,怎么愈合能力那么强大。


  等医生给凤婶检查完给伤口涂药走了,乐韵又再次偷偷的把药擦掉,换上自己的特制药膏,到半上午抱弟弟去洗澡。


  照顾产妇是个细致活,出手术室后二十四时内产妇还没拔输尿袋,要帮产妇倒尿,记录尿液量,还要收集汇聚恶露的卫生纸,偶尔要扶产妇上厕所,照顾小婴儿吃奶,喂水,给婴儿把屎把尿换尿片,洗尿布,给产妇洗脸,喂水润唇,照顾产妇吃东西等。


  乐家一对父女将周秋凤和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致,准时换需要输的药液,第二天只有白天打点滴,晚上无需通宵输液,乐家一家四口拴门睡觉。


  于是,当第三天医生检查周秋凤的伤时,发现周秋凤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而周的行动更是比顺产的产妇还要行动自如,个个纳闷的差点想把周拧去研究。


  被一群医生问为什么伤好得那么快的问题,周秋凤装傻充愣装得炉火纯青,无论谁旁敲侧西的问还是开门见山的问,她都是千遍一律的回答:“是医院的药效果好。”


  剖腹产有剖腹产的规定,出于对产妇安全负责,至少要住五六天的院以便观察,乐家一家子也不急,入乡随俗,遵从医院规定住院。


  周秋凤是7月28正式住院剖腹产,当天是闰六月初六,到30日号,程家和刘路家帮周家乐家搞双抢工作,周村长自然也兴高采烈的去帮忙,他老人家还是自己主动去的,考虑到等周秋凤回来后乐家门口不方便再晒谷,先帮乐家收稻子,收回来就在楼上楼下晒。


  时间不等人,转眼八月悄然而至。


  8月1日,周秋凤住的房间住进新的产妇,也是剖腹产,还是二胎,头胎孩子12岁了,产妇还没到预产期,羊水先破了,还有宫内大出血,医院紧急抢救性做剖腹产,婴儿刚从妈妈肚子里抱出来即转去保温箱观察。


  产妇是外地人,没有娘家人陪同,老公没在家,婆婆最初有来医院,听说在手术中得知剖产出来的又是个女孩,直接就走了再没见人影,只有她的大姑娘陪伴在侧,小丫头留着齐耳短发,12岁的人就有一米五几,瘦长瘦长的。


  产妇姓李,看样子是苦力劳动者,皮肤黑红,手脚粗糙,头发也干枯无光泽,因是突然入院,除了带有一只包包,并没什么住院该准备的私人物品,人送至住院房一直昏睡着,她姑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很懂事也不知道妈妈住院需要什么。


  对于产妇李女士的遭遇,乐韵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谈恋爱一定要理性,要擦亮眼睛,绝不要看长相或看表象,如果不是真的百分之九十的了解男方的为人和他的家庭、以及父母为人,女孩子千万别盲目结婚,尤其是跨省级的异地恋,更要考虑好后果,远嫁可能是跳进一个火坑。


  人说嫁的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说想知道公婆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生个孩子能测试出真正的人性。


  依李姓产妇的情况,她婆婆的行为是属于“是人是畜生”中的后者,至于她丈夫,因为暂时不了解情况,所以不好评价。


  同是女人,周秋凤尝过没嫁对人的苦楚,也不禁为李姓产妇难过,当然,她也只有同情的份,哪怕能行动自如,可那对父女把她当易碎的瓷器,就连上个厕所也当大事件对待,生怕她摔着要在旁搀扶着,自然不可能去帮李姓产妇什么忙。


  她没法去帮忙护理李女士,幸好她家姑娘小乐乐有副善心肠,把她们还没用的一包卫生纸给李妇士,还帮着护理,又手把手的教李女士的大女儿怎么做一些基本护理工作。


  乐韵不是圣母,不可能救护所有病痛患者,遇上了自己能帮到的自然帮一帮,尤其对这种刚生宝宝的妈妈,她还做不到冷眼旁观而无动于衷。


  因为她小时受过无数欺辱,同样也受到过一些陌生的温暖关爱,记住了受过的欺侮,同样也记得曾经得到过的少量关爱,如果说受过的欺负让自己对人性薄凉记忆深刻,那么那些关爱让自己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并不是虚妄。


  别人给她的欺辱,要还也是还给欺负她的那些人,别人给的关爱,能还的还给关爱过她的人,还不了的,就传给其他需要的人,或许也能温暖一颗心,能救人命。


  李姓产妇是昨天夜里情况不好,到半夜二点多钟实在熬不住才进得医院,早上七点多钟出手术室进院房观察,陪护的小丫头早上也没吃东西,守着她妈妈,就算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吭半声,乐韵把自己的买给新妈妈当零嘴的一包蛋挞派给小丫头一份,中午带小丫头去医院食堂,告诉她该买什么给她妈妈吃。


  凤婶住了好几天,很快要出院,她不可能帮李女士母女太多,之后还是需要小丫头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妈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救人不如教人如何自救,乐韵觉得自己无法包揽所有事情,不如教会小妹子自己学着成长,就如她,她的爷爷奶奶给她最好的爱就是教她如何做人如何自保。


  李姓产妇一直半昏半醒,需要间歇性的吸氧,到快到半下午才完全清醒,也很虚弱,听到姑娘说是同间房的姐姐一直帮忙照顾,挣扎着想起身表达感激,却挪不了身,哽咽着流泪,嘴里一直说着“谢谢”。


  “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客气,好好养身体,你的孩子需要妈妈。”乐韵笑了笑算是接受谢意。


  李女士听到说孩子需要妈妈,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小女孩子见妈妈哭,赶紧毛巾帮擦眼泪。


  周秋凤不了解原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还是试着劝解:“大姐,人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不管日子多艰难,挺一挺总能熬过去的,我也是在火坑里挨了好几年的人,熬过来就好了,你也要往好处想,好日子总会有的。”


  李女士哽咽着“嗯嗯”两声,闭上眼睛强忍着不痛哭出声,她眼泪流着流着,人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李女士的姑娘还是半大孩子,让她自己回家拿衣服又不放心,打电话回去给她奶奶,她奶奶根本不接电话,乐同学送小妹子一套自己的休闲装,她身骨细小,衣衫都是小码,小丫头也不胖,穿着不怎么合身,不过有套可换洗的衣服穿比总穿着她身上那套衣服要好。


  房间里有其他产妇,乐爸一个大男人呆着有些不方便,晚上,乐家姑娘将爸爸“轰”走让他去住酒店,自己留下陪护。


  乐爸不想去住酒店,最后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千叮万嘱的嘱咐小棉袄晚上要注意安全什么什么的,没完没了。


  周秋凤听得哭笑不得,最后实在受不了乐清那种好像割肉似的表情,翻个白眼:“乐大哥,不是我说你,乐乐比你警醒多了,至少每晚都是你小棉袄抱你的小夹克按时吃奶,按时把尿。”


  “我”乐爸恼得瞪着一双眼瞪自己姑娘:“都是小棉袄的错,你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包了,没我英雄用武之地,这下我挨你凤婶说了,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老爹,你家姑娘过些日子又要滚蛋,你还愁没机会照顾你老婆?得了,爸,你赶紧的回酒店去,等会晚了又该让你老婆和你姑娘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问题。”


  “好吧,我回去了啊。”乐爸再不舍也只好不磨叽了,拧着背有洗好还没晾的衣服,恋恋不舍的去酒店。


  送走老爸,乐韵给凤婶打热水让她洗澡,再帮她洗头,洗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再让她吃药丸子,又在伤口位置抹药膏。


  给凤婶抹了药,也匀出点儿给李姓产妇,帮把医院涂的药擦掉,再抹自己的药膏,还将一颗药丸子分成两瓣先喂给李女士吃一半,也没忘千叮万嘱的交待让她们保密,不要对医生和护士说,更不能对别人说。


  她怕别人知道她有那么好的药跑来问她讨要,收钱的话,别人还以为她漫天要价,不收钱,免费送药她送不起,何况份量极少,总共只制出三小瓶,给凤婶的伤口抹药差不多用光一瓶。


  李女士吃了药很快又静静的睡着,她姑娘昨天有半夜没睡,白天只有中午打个睏,到晚上十点多就撑不住,挤在妈妈脚头酣然如梦。


  李女士晚上还要通宵输液,小孩子睡着了也没人照看,乐韵再次承担起帮观看输液进程的重任,一瓶药水输完按铃通知值班护士换药水,在通知一次后,干脆请护士把晚上需要输的药瓶拿到房间,她帮换,免得护士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


  乐爸回到酒店给周秋凤和小棉袄打电话说平安到达,晾完衣服洗涮一番赶紧睡觉,也不知怎的他在医院每晚睡得沉,当晚睡不稳实,一夜醒好几次,醒一次看看手机时间。


  反反复的总算捱到天亮,乐爸起床收拾行装,昨晚洗晾的衣服一夜之间就晾干,装起来,又去隔壁拿自家女儿的行李拖车,整妥行李,下楼退房。


  周秋凤伤口痊愈,昨天医生检查过后同意他们2号出院。


  乐爸拧着行李赶回到妇保院时候,乐同学也照顾着周秋凤洗脸刷牙,给小乐善喂吃了奶,也帮临床的李女士做完护理工作,他到了,父女两一个留着照看,一个去买早餐。


  吃完早餐,乐家父女收拾物品,将盆啊桶啊衣架,洗衣粉洗洁精肥皂洗发精等等,还有只用去一点点的袋装卫生纸全给李女士。


  到八点医院白班人员上班,乐韵到医生办公院拿出院批准单,去各个地方盖章,再去结算住院费,有医保,统共只花去四千多块。


  办妥出院手术,乐家一家四口与李女士母女道别,再去向医生们和护士们道谢,再下楼坐上预约的车回九稻。


  7月29入院,8月2日出院,在医院满打满的住五天,只比一般产妇提早一天出院。


  乐家一家四口出院回家前没通知周奶奶,免得老人家们盼人盼得心急。


  送乐家人回九稻的车因有婴儿和产妇,路上把速度放慢以免颠波,消磨五小时才回到九稻,仍然在村口下车。


  乐爸将物品搬下车,有姑娘抱着她弟弟,扶着她新妈妈,他付了车钱,按风俗拿出纸钱和香,在村口点香烧一把纸祭拜神灵和土地、村里先辈们,请保佑孩子无论在哪里玩耍都平平安安。


  祭拜了神灵,乐爸当行李搬运工,边走边给岳母打电话说他们回来了。


  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乐家,大中午的太热,坐着有点想打瞌睡,接到电话差点没跳起来,立马叮叮咚咚的先去周家避一避,村里有不成的习俗,外孙在外面生的抱回来时要等孩子拜了家里的祖先和神灵们,等女婿提报喜的东西到岳母家去了,然后外婆才能去女婿家看外孙。


  大晌午后,村里人在躲晌午,尤其是搞双抢的劳动力累得腰酸背疼,晌午抽空休息,乐家一家四口就那么一路顺顺畅畅的穿过半个村子都没遇着人,因而也没人发现乐父腿好了。


  第五百三八章 丢脸

  周秋凤生孩子住院,有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帮乐家看屋做饭,周哥等人帮乐家收谷时也在乐家吃,餐食一般是一天杀只鸭和吃猪肉,因为坐月子的产妇一般不吃鸭,只吃土鸡,所以土鸡要帮周秋凤留着。


  乐爸在家管饭,一口气宰三只鸡,一只是月婆子专用品,另两只招待帮忙的高邻们,炖猪脚,另外还有乐姑娘准备的海鲜。


  周哥等人陆续到达乐家时,乐韵的海鲜大餐还差点火候,一群男女坐在乐家先喝果汁汤,周秋凤将乐善抱到客厅给邻居亲友们看,不管是周哥还是刘路夫妻,都给小宝宝一个红包。


  红包是给小孩子的见面礼,图个吉利,六块九块十块都行。


  为了不吓到小宝宝,周哥等没谁大着嗓子高谈阔论,因为小乐善醒了,柳嫂子赵嫂子胡嫂子还帮换尿片,小乐善胖嘟嘟的,喊他名字还会睁着大而亮的眼睛望人,逗一逗还会咧嘴笑,把几个女人乐得跟什么似的,争抢着抱着不放手。


  小乐善给邻居们面子,谁抱都不嫌弃,不过,在吃了奶之后,又美美的睡觉,被妈妈送回床上睡。


  张破锣等坐等不到二十分钟,最后一道海鲜出炉,晚饭开饭,摆两桌,周秋凤跟大家同桌,属于她的那份鸡肉装沙锅里,还有一份为她配制的海参,除了暂时不让她吃海蟹,其他的想吃可以吃,不想吃可不吃。


  张破锣刘路还记得小乐乐做的海鲜美味,先朝海鲜下手,将海鲜全干掉才吃其他菜,一顿饭吃得那叫个爽,吃到最后,张破锣纳闷的摸脑勺子:“奇怪,我怎么没见鸡爪子?”


  胡嫂子差点捂脸,那货脑子一根筋,无论什么场合都是那么直来直往,真没救了。


  周奶奶周满奶奶知道原因不说话,周村长呵呵的笑:“张破锣,要不是看你早是当爹的人,要不是看你屋里的在这里,我一脚踹你出去,都多大的人还跟小孩子的找鸡爪子吃,丢人不。”


  周哥程有德几个憋着笑,张破锣最爱吃鸡爪子。


  乐爸憨憨的笑:“鸡爪子和鸡翅没煮,乐乐说先收集起来,凑多点,她做泡椒凤爪或者做卤鸡爪子卤鸡翅给大家尝尝。”


  “我说呢,有四只鸡腿怎么就没见鸡爪子。”张破锣恍然大悟,眼睛笑得眯起来:“乐乐,你做好什么鸡爪子记得帮我藏几个,私下里给我就好,不用给你路叔德叔和你周伯他们,他们不吃鸡爪子的,你把鸡屁股留给你路叔,那是他的最爱。”


  刘路慢吞吞的表态:“谁说我不吃鸡爪子的?每次是你手太快提前下手了好不。”


  周哥就笑笑,他才不会说喜欢吃什么,反正小凤和乐清都知道。


  几个叔叔级的长辈们在争鸡爪子,乐韵谁也不帮,笑咪咪的收拾桌子,将碟碗搬进厨房,弄干净桌子,放上爪子和凉了的药茶,自己再进厨房洗碗。


  周哥程家兄弟等人无比嫉妒乐清,乐清的姑娘从小就懂事,有孝心,很小就会帮干活,就算读大学回来仍然还是那个手脚勤劳的孩子,哪像他们家的那些伢崽,初中尚好,高中大学后变得爱面子,常跟他们唱反调,回来一趟不到三天就让他们想直接赶走省事。


  乐爸在无形中收获n多的“仇恨”而不自知,热情的拿自家姑娘整出来的茶招待亲友们,周村长等聊天到九点各回自家。


  送走客人,乐爸帮周秋凤打洗澡水,再帮周秋凤和小乐善洗衣服,等周秋凤睡了,他去将晚上周秋凤要喝的鸡汤单独装出来,和鸡蛋放冰箱冷藏免得变味,等晚上要喝时再加热,然后自己去洗澡。


  乐韵在忙着和面包饺子,做煎饼花卷,忙到十点半才结束,洗澡后等饺子煎饼全部冷凉再放冰箱冷藏。


  她想晚上照顾凤婶和弟弟,因为老爹在学着当好爸爸,她不跟老爸争功劳,回自己睡房打坐,到凌晨一点准时醒,回空间休息,三点醒来打着电筒打理空间作物,幸好早有准备,在新妈妈要住院前将一些药挖了,留下的部分植物有小狐狸和小灰灰帮打理能应付得过来。


  打理一番作物,洗手洗脸,在空间里用香蕉和和药汤和面,包饺子、包子,以后她不在家,必须得多准备一些药膳打包密封留给老爸和凤婶吃。


  忙到五点半出空间,烧火先给新妈妈热鸡汤和鸡肉海参,又炒青菜,再热饼子和煎饼,等老爹和新妈妈洗脸刷牙时喂猪喂鸡鸭。


  有个好姑娘,乐爸和周秋凤幸福的像泡蜜坛子似的,夫妻俩五点多钟就醒了,在照料小乐善,等他们给小乐善把了宿便,洗好屁屁换新衣服再喂小乐善吃了奶,姑娘已将早点准备妥当。


  饭后,乐爸去楼上晒谷,乐韵帮弟弟洗药浴,还喂了点用药冲泡的水,忙完家务活,父女俩带上镰刀去田里帮周哥家收稻子。


  周哥开着车赶到田里,看到比他还早一点的乐家父女,哼哼两声以示自己不爽,帮忙的比主人还早,让人脸往哪搁?


  先到先干活,之后程家兄弟、刘路张破锣陆续到达,之后就是周村长,当周村长到田里没十分钟,张科和他老婆也到周家田里帮忙。


  张科看到乐韵在没好意思多说话,自己下田去割稻子,吴嫂子看到乐韵,嘴里“哎哟哟”的叫了一声,大嗓门响起来:“乐韵,你放假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两天你家收稻子我们竟然没看见你。”


  “吴婶,我24号就到家了,27号送凤婶去县城生宝宝,昨天中午出院回家,昨天下午还下田干活来着,吴婶现在才问我哪天放假回来的,可见你消息落后了。”


  乐韵早猜到张婧妈是来干什么的,吴嫂子会跑来帮忙无非是想借着帮忙的机会向周家打探她家的消息,顺便来给她添堵。


  抢着将自己回家做了什么事先说了,就等着张婧妈的下,无论那家伙想咋的,她奉陪到底,等时机到了就找某女人算总帐。


  张科老婆跑来就盯上小乐乐,张破锣和周哥程有德程有良刘路差点没乐出声,张科老婆这次眼拙没看见乐清哪!


  吴嫂子当着乐清的面逮着小乐乐问东问西,其实就是想问乐乐对周秋凤肚子里孩子有何想法,说白了就是想找机会离间乐家人的感情。


  柳嫂子胡嫂子赵嫂子也努力的忍着笑,你说等会吴嫂子发现乐清也在,等张科和吴嫂子看到乐清腿好了会是怎么表情?


  吴嫂子本来就是想知晓乐韵对周秋凤怀孕有何想法,结果被乐韵抢先说陪周秋凤去县城生宝宝,她当时脑子有几秒钟转不过弯来,等回过神儿,笑容有点僵硬:“哎呀呀,原来你陪周秋凤生宝宝去了啊,周秋凤生的是男宝还是女宝啊?”


  “我凤婶给我生了个健康又漂亮的弟弟。”乐韵乐呵呵的陪张婧妈打太极。


  吴嫂子心里一紧,男孩子?周秋凤竟然生了个儿子?瞬间满是嫉妒,皮笑肉不笑的祝贺:“恭喜你有了弟弟,周秋凤为乐家添了男丁,是你家的大功臣,你爹想必高兴坏了吧。”


  “我是非常非常高兴,不过没坏,我好着呢。”乐爸努力的挥刀割稻,本来不准备搭理姓吴的,听到吴嫂子阴阳怪气的语气,把手里的稻子放下,站直腰,宣告自己的存在。


  周哥等一致站直腰,笑呵呵的等着看吴嫂子会不会羞得掉头就跑。


  听到乐清的声音,吴嫂子扯出的假笑瞬间硬化,机械的转脖子望过去,一目就看到乐清站在稻田里,穿着短袖白衬衣,戴着个崭新的草帽,手里拿着刀,一手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看到乐清竟然也在,吴嫂子有种当着人面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有点尴尬,视线飘忽起来,看乐清的手,看了几眼,眼珠子骤然睁大,快速将乐清从上往下打量,结结巴巴的问:“乐清,你你也来帮忙了啊,你干活不太干便吧。”


  “我干活方便不方便跟你没关系,你操心过头了,你该关心的是张科帮人干活会不会累坏。”吴玲玲以前老因他的腿不好对他和他家人冷嘲热讽,乐爸以前忍着是因为自己确实没用,让家里人跟着自己受委屈,现在腿好了,也该挺直腰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孩子当个为儿女则强的真汉子。


  “?”周哥程有德张破锣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就一个意思,没弄错吧,乐清竟然也搞得反击了啊?


  以前无论吴嫂子怎么讽刺乐清,乐清总是低着头闷声不响,把所有气都吞了,这回竟然不再忍气吞声,今早的太阳打西出的?


  周村长最开心,乐清懂得还嘴才像话,要不然总要乐乐帮她爹出头,就连他也嫌乐清太窝囊。


  张科也没看见乐清,乍听到乐清跟老婆扛上,他还云里雾里的,直到乐清让他老婆关心他,他更迷糊了,谁干活不累啊?


  搞不懂乐清是什么意思,望过去,见周家大田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老婆,心里有点慌,看向乐清,见乐清又弯下腰豁稻子,猛然脱口而出:“乐清,你今天没带拐杖啊。”


  周村长周哥等人都笑呵呵呵的,张科终于发现了。


  “我腿好了,还拿拐杖做什么。”乐爸平静的回答一句,麻利的挥刀割禾苗,多年没割禾,他的速度不能跟其他人比,只能笨鸟先飞。


  “腿好了?”张科震惊的睁大眼睛,猛地,他想昨天下午遇到乐清的样子,昨天乐清他屏住呼吸,是了是了,昨天下午乐清两手都提着东西,难怪他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儿,原来乐清没拄拐杖!

  乐爸懒得再跟张科解释,他好没好,他们有眼睛会看的。


  吴嫂子说了一句被乐清还击,完全反应不过来,毕竟一向是她随意讽刺乐清,从来没有乐清说什么的份儿,乐清突然不沉默了,她反而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找碴。


  直到听到张科吃惊的问乐清“腿好了”那句话,她有些不着边际的思维才重新活过来,看向乐清,见他弯腰割禾,放禾苗,弯着腰往前移动,移动与侧转身时都没有带拐杖。


  后知后觉的发现乐清竟然不用拐杖了,吴嫂子脸色一下子冷凉下去,心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乐清的腿竟然好了?


  怎么可能呢!

  吴嫂子作梦都没想到乐清的腿竟然好了还跑来帮周家干活,以致让自己丢脸丢到别人面前来了,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乐清的腿好了,村里竟没有一点风声。


  “别看了,快割禾。”见周哥和张破锣一直好笑的盯着张科老婆看热闹,周村长吼了一句,看什么看,看着别人又不能当饭吃。


  周哥张破锣几个嘻嘻哈哈的弯腰干活,心头特别乐呵,吴嫂子总爱做让乐家不舒服的事,这次被噎得不轻了吧,乐清腿好了,还生了个儿子,以后看吴嫂子还有什么理由嘲笑乐家。


  吴嫂子脸色很难看,低着头进田,她们是自己来的,路上遇到些村人还特意说是帮周家割稻,不帮忙就走,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笑话她们、


  张科不知该说什么,也默声不响的干活。


  周家的大田也才一亩多,那么多人在挤在一块田里做活,很快禾苗全割倒,再转去其他稻田。


  当水稻全部放倒,张科吴嫂子就算再不愿相信乐清腿好的事,当见到乐清稳当当的走路,不再一脚高一脚低的跛来跛去,因以前歪斜的那只脚也正了,乐清的背挺得笔直,脸也白净,比他二十岁左右的那几年更阳光帅气,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尤其是当干完活,他给她姑娘拿水,给她姑娘拿帽子扇风散热时的样子,无不带着父爱的温柔,让人羡慕。


  吴嫂子心里堵得慌,又嫉又恨,嫉妒周秋凤竟然还能嫁得那么好,恨乐清的腿怎么就好了,越想越不舒服,憋得难受。


  第五百三九章 祸水东引

  吴嫂子把自己憋得心口全是火,却找不着发火的地方,黑着脸着和大伙儿一起去其他田做活。


  因为人多,分成了几拨去不同的田,乐家父女俩抢去最大的一块,张破锣周哥等也不跟乐家父女俩抢活干。


  有个触手怪似的乐同学,乐家父女分到的最大的一块田不到四十分钟搞定,两人去帮周村长和周哥的忙,然后又帮其他人。


  到十点,乐爸回家给周秋凤煲鸡汤。


  当乐清回去了,大家休息喝水时,吴嫂子终于找到话题,凑到乐韵身边问:“乐韵,怎么是你爸回去做家务,不让你回去啊?”


  “很简单,”乐韵笑弯了眼儿:“我爸以前腿不怎么利索,好多年没下田,需要适应一下,我速度快自然我干活,再说我凤婶的月子餐是我为凤婶量身定制的,我爸要按我说的守着火煲汤,等于在烤火,并不比干活轻松。”


  柳嫂子几个直想摇头,吴嫂子怎么就不明白呢,小乐乐是她爸的防弹衣,哪时不护她爸,吴嫂子还想去离间父女关系,吃饱撑的。


  被噎了一下,吴嫂子笑笑又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哦,你一定很喜欢你弟弟了。”


  “吴婶,你这不是废话?”乐韵像看坏人的眼神看着张婧妈:“弟弟是我的弟弟,我能不喜欢?吴婶,你这么问该不会是你想生二胎张婧不同意吧?唔,这也可以理解,张婧是你们从小千娇百宠养大的公主,她肯定怕你生了二胎就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她,你只要和张婧做做思想工作想必她能理解的,毕竟你只有张婧一个姑娘,将来张婧结婚万一受了欺负娘家也没个弟弟妹妹们撑腰,如果总是找吴婶你娘家人或者其他人,总是不太好。”


  小乐乐脑子转得太快,一下子把吴嫂子引往二胎的路上去了,柳嫂子和胡嫂子险些爆笑,吴嫂子找碴又是自搬石头砸自脚!


  吴嫂子确实是自搬石头砸自脚,还被砸得不轻,气得脸都青了,让她生二胎?!


  乐韵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张科也想再生个,所以乐韵故意当着别人的面提生二胎,如果她说不想生,张科就算不会明着对她表示不高兴,心里也会不舒服,她要是说想生二胎,怀不上的话早晚会让人发觉她已经生不出孩子的事,到时村里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骂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逼得骑虎难下,吴嫂子气得胸口乱跳。


  吴某人脸色阴沉沉的,乐韵当作没发现,又好心的劝:“吴婶,如果真是张婧不同意你生二胎也没什么,女儿也是传后人嘛,生男生女都一样是不是?噫,吴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张婧其实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是你自己不愿意生二胎,觉得生孩子会变老或者变丑,还是怕怀宝宝太苦,生宝宝危险?或者是张科叔不想再生了,怕压力大?”


  乐韵和他老婆说到二胎,张科耳朵竖得高高的,直勾勾的盯着老婆,他也想生个二胎的,可他老婆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被乐韵揪着二胎问题不放,吴嫂子气得恨不得把乐韵祖宗八代骂一遍,偏偏那么多人在旁边,她还不能骂人,扯出一抹假笑:“生二胎是大事,总得要好好考虑”


  张科听到老婆松口,欢天喜地的接过话:“老婆,你同意生二胎了啊?太好了!我回去跟我妈说,让我妈做准备,等你怀上了,让我妈回来照顾你。”


  “你”吴嫂子气得头冒青烟,恨不得把张科那个没眼色的给打死,有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生孩子的吗?


  被张科这么一说,周家程家刘路都听到了,早晚会传得村人皆知,都说她和张科准备生二胎,等于是把她架火上烤。


  乐韵是想架她上火架的人,张科就是帮手!


  张科就是个猪一样的队友,吴嫂子气得快要吐血,艰难的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二胎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小婧还在读大学,一年费用好几万,压力那么大,生二胎担子更重。”


  “没事啊,我妈有钱,你只管生,你生下孩子,我妈肯定不会让自己孙子受苦的,总会补贴点。”张科还沉浸在兴奋中,兴冲冲的策划未来。


  刘路程家兄弟等人:“”嗯,撬老娘老本啊?那是张科家的事,他们还是不说什么了吧。


  “吴婶,你看张科叔都不怕压力大,吴婶你怕什么?你家从来都是张科叔在外拼命赚钱养家,你在家只负责花钱,你再生个孩子,为张科叔开枝散叶,你就是张家的大功臣,张科叔肯定把你当皇帝,吴婶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张婧爸那个神助攻,乐韵觉得这世界简直不能太美好了,笑咪咪的帮着“劝”吴嫂子:“吴婶,你是不是怕年龄大了生二胎危险啊?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年头科技发达,高龄产妇多了去。


  要是吴婶你担心身体方面有问题,我帮你把个脉看看你身体适不适合生孩子,我帮我凤婶把脉认为她身体没什么毛病,你看我凤婶果然就怀上了,要上我摸脉不准,哪天我要挂牌行医,你可以去砸我招牌。”


  “就是就是,张科老表不担心养不起,吴老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管放心的生儿子,张科老表生了儿子要摆酒,无论多忙,我们也抽空去给你们帮工。”周哥也好心的劝吴嫂子,姓吴的这些年没少说他妹子闲话,刘桐经常背后给小凤气受,也少不了姓吴的功劳,若不是因为他家跟张科家有点亲戚关系,他早跟吴嫂子翻脸。


  还是小乐乐聪明,给吴嫂子找了件事头痛,姓吴的不是总给别人找事搞得别人家吵架不和吗,这下该轮到姓吴的自己有烦心事,看她还有多少精力在背后长舌。


  要不是在田里有其他人,周哥肯定会给乐乐竖大拇指,吴嫂子那种人也就只有小乐乐能对付得了。


  “这是肯定的,张科生儿子办酒,我们都去帮忙。”张破锣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附合周哥的话。


  乐韵和周夏龙张破锣一唱一合的在煽风点火,吴嫂子心里憋得吐血三升,偏偏还不能当场甩人脸子,笑容十分勉强:“生不生孩子是我和张科的事,还是不劳别人操心了。”


  “吴婶怎么能这么说呢?”乐韵立马反驳:“当初我凤婶在李家没生孩子受欺负,村里很多人背后说什么女人帮男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男人讨老婆就是接香火的,一个女人不帮男人生孩子还要来干什么?

  记得周伯和周奶奶说凤婶生不生孩子是凤婶和李某人的事,当时吴婶却不是那么认为的,还说生不生孩子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是大家最关心的事,别人会说嘴是关心。


  由此可见,吴婶帮不帮张科叔生孩子也不是你和张科叔俩的事儿,也不仅是你娘家该关心的事儿,是大家最关心的事儿,村里人劝你说你是真正的关心你们,吴婶一定很感动吧,毕竟村里人都是出于好心,希望你们能儿女双全。”


  哎哟!周哥差点高兴的喊起来,小乐乐太棒了!


  当年他妹子没生孩子,吴嫂子是嘴巴最长的那个,三天两头的在说闲话,他不好意思打吴嫂子的嘴巴,乐乐还记得旧事儿,把他和老娘最想还给吴嫂子的话还给张科老婆了。


  心情大好,周哥偷偷的侧过脸,在避着吴嫂子和张科的方向开心的偷笑,小乐乐小时没少挨吴嫂子母女欺负,这下轮到小乐乐慢慢报仇了,还顺便帮他们家的仇也给报了。


  张科觉得乐韵说的挺对的:“嗯嗯,是呢,关心谁才会问会劝,跟自己不相关的人,谁会好心去管人死活啊。”


  张科脑子里缺根筋,吴嫂子气得肺呀心啊都要炸了,乐韵小野种竟然拿她当初说的话来堵她!小野种怎么记性那么好,还记得以前的事,而且每次都翻旧帐来气她。


  翻旧帐就是翻旧帐,还当着周夏龙和周村长的面说老事,这不是故意让周家记起旧事,让周家人对她心生隔阂?


  乐韵小杂种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周秋凤生了孩子这种节骨眼上翻旧事,让周家想起她以前做了什么,再把她说过的话还给她,让别人看热闹。


  被气得半死,吴嫂子胸口都快被怒火烧穿,冷着脸站起来:“日头越来越大,快点割禾吧,割禾早早回家躲晌午。”


  吴嫂子避重就轻的回避生二胎的话题,周哥张破锣等也没揪着不放,让吴嫂子沿着她自己找的台阶下,他们嘻嘻哈哈的去干活。


  赵嫂子胡嫂子柳嫂子暗中挤眉弄眼,吴嫂子那人总爱无中生有嚼舌根,村里人大多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不好打她嘴巴,幸好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乐乐跟她对着干,分分钟揭短踩痛脚,乐乐就是吴嫂子的克星哪。


  吴嫂子也自知跟乐韵在一起容易气坏自己,离得远远的,在没想到能对付得了乐韵的办法之再不去找麻烦。


  第五百四十章 翻脸

  周嫂带着姑娘从邻县娘家回到家已是差不多十一点,见到婆婆在准备午饭,她什么也不敢说,放下东西就去帮忙。


  昨晚周夏龙给她打电话说家里收稻子,告诉她说既然觉得娘家那么好,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挨周哥骂了一顿,周嫂心里委屈还不能说,早上清早就和姑娘从外婆家回九稻,就算赶紧赶慢的仍然没能赶回来下田干活,自己回来迟了,她自然不敢说什么。


  快到十二点时,周哥等收工回到周家,还运回半车稻谷,周家的田不多,人手又够,割完禾苗离中午还早,大伙儿抓紧时间用打谷机脱粒,中午顺便带回周家。


  收工回来的人在周家天井里用凉水洗脸,周奶奶没见乐家父女,问儿子:“夏龙啊,乐乐和他爸没一起过来?”


  婆婆问及乐韵,周嫂就知周秋凤出院回来了。


  周春梅在下屋客厅,听到爸爸和帮忙的人回来了,跑到外面露了个脸,一一喊人,无论是张破锣还是周村长都是淡淡的应了,然后就没理她,她又缩回下屋,听到奶奶叫乐韵过来吃饭,心里老大不舒服。


  “妈,乐乐和乐清说不过来吃饭了,他们父女俩在家吃热闹些,要不然丢下秋凤一个人在家太冷清,等下午有侬妈您帮送只鸭子给他们。”


  周哥答了话,打水洗脸。


  “哦,那也行,乐乐对她凤婶好,我也喜欢。”周奶奶欣慰的笑了,秋凤生了孩子,没满月前不能去别人家,就是娘家也不行,哪怕挨得这么近,叫乐清和乐乐吃饭秋凤也不能来的,乐清父女不在家,秋凤一个人吃饭确实没什么意思。


  于是,周奶奶也就不再叫夏龙去叫乐清父女,摆桌子吃饭。


  乐家其实不冷清,周满奶奶怕周秋凤因乐清父女去帮周哥家干活一个人在家呆着着嫌闷,她去给周秋凤做伴,中午自然也留在乐家吃午饭。


  有个周满奶奶在家陪凤婶,乐韵非常开心,吃完饭后还特意拉走周满奶奶给两包药丸子,一包是周满奶奶的,一包给周满爷爷的,告诉她别告诉外人,免得全村的老人都跑来找她。


  周满奶奶也知道财不露眼的重要性,小乐乐给她和老头子制做的保健养身丸自然是珍贵品,她是不会多嘴乱说的,一旦说得人尽皆知,全村人跑去找小乐乐想要药丸子,还不得累死小乐乐。


  她也知乐乐给程有德的老子、刘路老子娘和张破锣娘老子各有一份养身丸,因为那几个当年在乐家最困难的时候有借钱人借米给乐家,农忙时也帮乐家,对小乐乐也挺好,常帮照看,有段时间乐乐体弱需要营养改善体质,刘路老婆还将小乐乐抱回她娘家请她弟媳喂养了几天。


  乐乐是个你对她好一分,她还你三分好的孩子,别人对乐家的好,乐家欠别人的人情她一一记得,别人对乐家的恶她同样记得。


  小乐乐以前小还不起人情,如今她长大了,在慢慢的回报曾经帮过乐家的人。


  周满奶奶很欣慰,小乐乐那么懂事,自然不会委屈秋凤和乐善的,她们很放心。


  乐韵中午没睡晌午觉,发泡海参,煮消暑的莲子汤,还去后园给红薯藤顺藤,到二点半和老爸出发去周家田里干活。


  周哥等人休息到三点才出工,周嫂周春梅也一起下田,毕竟是他们自己家的活,她们不去的话会遭村人口水喷死。


  一群人赶到村外农田间的路上,远远的发现田里的机器轰隆隆的响,认出是乐家父女在稻田脱粒,周哥忍不住吐槽:“那两家伙一定是铁打的,早上出工比我早,中午又比我这主家还快,我脸哪放才好。”


  “放裤裆。”周村长看了眼周夏龙老婆和周春梅,半真半假的的回一句。


  周嫂周春梅也听出周村长是在说她们娘们,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张破锣和程家兄弟们不厚道的大笑。


  等走到田里,周哥真的想将脸放裤裆,乐清和小乐乐也不知几时就下田了,父女俩竟然装了好几袋谷子,打谷机装谷的斗里还装有半桶稻谷。


  周嫂周春梅一开始不知道在田里的人是乐清和乐韵,当走到田埂上才发现是乐韵,然后看到乐清,周春梅露出见鬼似的表情:“妈,妈,乐瘸子的腿好好了?”


  周春梅嫌乐清瘸腿丢人,从不叫乐清叫姑爸,私下里都是直接叫名字,在人前会叫声“叔”,因为太震惊,一时脱口而出叫出很多人给乐清取的外号“乐瘸子”。


  周村长非常嫌弃的瞪周春梅一眼,直接当周春梅不存在,狗改不了吃屎,像周春梅那样没礼貌的人,怎么也教不变的。


  “周春梅,你连姑爸也不会叫?礼貌哪去了,十几年的书都充狗肚子了吗,我的脸都被你们娘俩丢光了。”周哥听到自己姑娘不叫乐清为“姑爸”就算了,还叫人骂人的“瘸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周春梅被骂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哪错了。


  周嫂听到姑娘喊声,也望向田里的两人,认出另一个人是乐清也震惊的张大嘴巴,乐清的腿竟然不瘸了?!


  “老表,春梅就是一时太震惊了,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啊,吓着了姑娘怎么办。”吴嫂子终于找到机会,赶紧帮周春梅说话。


  “你给我闭上鸟嘴!”周哥气得火冒三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张婧背后搞鬼挑唆刘桐欺负我妹子周秋凤,让春梅欺负小乐乐的事,我不和你算帐是因为我是个男人,不跟你个女人一般见识,另外也是看在张科他爸的面子上不想张科脸上不好看,你还真以为就你聪明只会拿刘桐和周春梅当枪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张科是亲戚不假,你仗着那点亲戚关系老跑我家蹬鼻子上眼,想弄得我和我妹子不和,你安得什么心?我告诉你,我跟我妹子是一个妈生的,我跟我妹比我跟张科家亲多了,你要是嫌你家事少闲得发慌,你自己生二胎生三胎去,再像搅屎棍一样来我家瞎搅和弄得我家不和,莫怪我不给你脸直接打你嘴巴。”


  “我什么时候搞鬼了?刘桐周春梅那么大的人哪会因为我说什么就信,她们娘俩喜欢找周秋凤和乐韵的麻烦是她们自己的事,你不能栽到我头上冤枉我啊。”吴嫂子挨周哥指着鼻子骂,气得脸都青了,死不承认自己在背后煽风点火唆使刘桐周春梅找周秋凤的碴。


  周哥一发火,周嫂周春梅哪敢说半句,快手快脚的跑进田里去干活,免得惹得周夏龙暴怒。


  周村长就当没听见周哥说啥,坚决不劝,吴玲玲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在村里专欺负老实人,周哥也是老实人,但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惹急了敢跟人拼命。


  “老表,女人就是爱嘴碎,你表嫂她这几天上火,心情不怎么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张科见自己老婆惹周夏龙发火,感觉没脸,还得劝周夏龙,毕竟他老婆经常有事没事找乐清和乐韵麻烦是事实。


  周哥气冲冲的瞪吴嫂子两眼,扭过头:“张科老表,我家的小事不敢再劳你们夫妻大驾,天这么热,晒伤了你老婆我负不起责,你还是和你老婆回家去歇着吧,也祝你们早点生二胎生个大胖小子。”


  被周哥赶人,张科也没脸再留下来帮忙,闷声嗯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你们人手足,那我们就回去了,忙不过来再叫我啊。”


  “嗯。”周哥虎着脸点了点头,算是给张科台阶下。


  张科知道再呆下去也是给人看热闹,拉着老婆离开,吴嫂子是第一次被周夏龙给没脸,气得浑身发颤,还不能闹,赌气的掉头就走:“哼,以后请我来我都不来。”


  “放心,就算我家稻子烂在田里我也不会请你,我老婆敢请你,我立刻跟她离婚,让她和你去过日子。”周哥火气未消,直接呛回去。


  周嫂低头干活,不发半声。


  周春梅也不敢跟自己爸爸顶半句嘴。


  帮忙的程有德刘路等也装傻充愣,全当不知道周哥和张科吴嫂子闹翻脸,麻利的找活干。


  被周哥的话说到那个份上等于是撕破了脸,吴嫂子气得脸都扭曲了,恨恨在心里骂周夏龙“死短命鬼”以消气,气冲冲的走出田硬,头也不回的回家去。


  等人走完了,乐韵感慨万分:“少了一根搅屎棍,这下空气都是香的。”


  “就你鼻子灵不成。”周村长好笑的摇头,小乐乐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张科老婆听到的话估计会气晕。


  张破锣和周哥一群汉子笑得卟噗卟噗的,就差没喊“说得好”,柳嫂子笑得扶腰:“小乐乐,吴嫂子这次在你面前丢脸丢大了,估计下次见着你会绕路走,免得你又提旧事踩她痛脚。”


  “她不当搅屎棍的话,我才懒得理她和张婧,免得浪费我口水,听说张婧找了个很有钱的城里男朋友,还说放暑假一起去旅游,不知道有没去。”乐韵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起张婧的“好运”。


  “张婧有回来啊,”赵嫂子接过话头:“张婧妈还跑我家向老人们炫耀说她姑娘在学校很吃香,很多有钱有势的男孩子在追张婧,有几个追张婧追得特别用心,张婧同意跟其中一个处处对象,听说那个男孩子家里很有钱,男孩子体育很厉害,还说今年要当代表去参加什么全国大学生体育比赛。”


  “哦,说不定我和张婧的男朋友会成为竞争对手。”乐韵乐了,小杜子打探到的八卦消息说张婧男朋友是体育特长生,如果真去参加全国大学生田径运动会,她将代表青大参赛,跟张婧男朋友是竞争对手,是团队,而非个人。


  “噫,乐乐也要去参加什么体育比赛?”刘路和程有德等十分好奇。


  “是啊,我不仅要参加全国大学生的体育比赛,还有全民奥运会的比赛,不过,我户口落在学校,代表首都队参赛,这个十五号就要出发比赛,第一场赛在秦省。”


  “乐乐,加油啊,我们村还从没出过体育冠军,你去夺个冠军回来让我们也跟着长长脸。”


  “乐乐,我看好你。”


  听说乐清的姑娘要去参加体育比赛,周村长等特别开心,梅子井村从来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子,从没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如果能出个名人,全村也会跟着受益。


  周春梅嫉妒得直磨牙,乐韵凭什么在体育方面也那么出色?当初考全省第一名就算了,现在还去参加全国大学生体育比赛,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光了。


  就算心里再不舒服,周嫂在别人笑时也跟着笑。


  聊了几句的功夫,大伙儿已经把谷子搬出田,又把稻草捆不少,考虑到人手够多,一台打谷机供不下来,再抬来一抬打谷机,也用两台机子同时脱粒,一部分负责脱粒工作,有人捆稻草,有人装谷子,周哥和周村长去梨田,给田里撒肥料。


  吴嫂子在周家受了气,气冲冲的回到自家,张婧在家吹空调风扇吃着冰镇的香瓜看电视,看到妈妈回来抬头喊了声:“妈,下午不去周家帮忙了啊?”


  “不去了,”吴嫂子气乎乎的坐下去,恨恨的咬牙切齿的骂:“一群不识好歹的乡巴佬,老娘帮忙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还以为你们了不起啊。”


  “妈,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乐韵那个小野种。”


  “乐家不是去县城妇保院生崽去了啊?”


  “回来了,周秋凤生了个儿子,乐韵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气死我了。”


  “乐韵不怕人抢她家产?”张婧惊讶死了,乐韵最抠门,谁占他家田地半分也是死不相让,竟然能容得下周秋凤生的儿子?

  “谁知道,反正现在她很高兴,乐清的腿也不瘸了,听说是乐韵治好的,周家刘家程家张破锣把乐韵当成宝,一个劲儿的巴结乐韵,小婧你一定要争气,找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在城里买大房子买车子,要过得比乐韵好十倍百倍,让他们眼红。”


  “乐瘸子的腿好了?”张婧捕捉到重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乐瘸子的腿好了,在帮周家收稻子,周春梅就是叫了乐清一句乐瘸子被周夏龙骂了一顿,你最近几天别去周家找周春梅,要不然周夏龙可能把气撒你身上。”


  张婧点头:“唔,我知道了。”


  自己姑娘很听话,吴嫂子心里舒服了些,又问:“你不是说徐勋要带你去旅行的,怎么还没下?”


  “还要过几天,去秦省旅游,顺便看全奥运的青少队比赛,他想去观摩观摩青年少队的实力如何,那些参赛选手有很大部分都是要参加大学生运动会的。”


  “哦。”吴嫂子满意了,她姑娘就是厉害,能把城里有钱有势的富二代迷得神魂颠倒,帮她姑娘买名牌衣服包口红,要是再帮买部车开回来兜几圈就更好了,不过没事,相信很快车子房子都会有的。


  她本来想教姑娘几手怎么驾驭男人,看到张科回来了,冷着脸不说话。


  张科看到女儿和老婆在家,也不在意老婆的冷脸,笑呵呵的自己去冰箱拿吃的。他越平静,吴嫂子越气,干脆自己去睡午觉。


  张科也不生气,喝了冰水,坐了会自己去庄稼地里拔草。


  到了8月初,村子里双抢也搞得差不多,没收割的稻子也极少,顶着烈日在田里热火朝天干活的人家也不是很多。


  在周家田里的人手是好劳力,不到四点半就把周哥家稻田里的稻子全部脱粒,男人帮运谷子送回周家,女人扯秧,下午抓紧时间移栽不少秧苗。


  乐父五点钟先回家去帮周秋凤烫鸡汤,周哥等人忙到六点半才收工,夏季,傍晚六点半天还没黑,在最忙的时段,有些人家到七点天色擦黑才收工。


  晚上乐家父女仍然没去周哥家吃饭,周哥和周奶奶也没勉强,周奶奶等周夏龙出工后送只鸭子和猪脚给乐清,权当让他们当伙食。


  两家离得近,鸡鸭平日里玩耍时都去彼此家,不好养熟,乐爸也不准备养,傍晚回家帮周秋凤煲鸡汤时也把鸭子杀掉,晚上煮一半,鸭掌和翅膀剁出来单独放,留给他小棉袄有空卤着吃。


  周哥因为吴嫂子的事对总跟吴嫂子张婧搅一起的老婆和女儿十分有意见,连正眼也不给一个,周嫂周春梅不敢叫委屈,尽量避免惹周夏龙生气。


  5号上午,没用半天便将周家田里的活计全部搞定,一群人就在田埂间休息休息,喝了补充体力的包子和水,转去张破锣家的田里继续挥汗如雨。


  张破锣家的田与周哥家的数量差不多,预计两天能搞定。


  因为张破锣家的稻子在最后收割,有两家跟张破锣合得来的村人自己干完活也去帮忙,新增人手干活更快,在一群人努力之下,实际上没用两天,在6号傍晚就将工作收尾,仅只是收工略晚点,到天色擦黑时才回家。


  第五百四一章 全来了


  当乐家周家在忙着双抢时,京城中的某些人物也忙得脚不沾地,到6号,一支人马组队从京中出发飞赴e北。


  农村双抢每年7月下旬开始8月上旬结束,梅子井村最迟一户人家于7号完成田里的最后一点活,忙完最紧张的双抢,余下就是晒稻草之类的,不用太急于一时,农人有小段时间好好休养生息。


  刚忙双抢的周哥张破锣等紧接着就是忙着操办乐家的小孩出生酒,日子定在农历十八,也就是7月9号。


  周哥和程家兄弟、刘路张破锣四个好兄弟也顾不得休息,第二天即去街上租来摆酒席要用的物品,把东西拉回来,有桌椅板凳,还有碗盘,还有放置东西的架子,蒸笼,各种锅桶,刀具刀板等等一应俱全,还租回只大冰柜。


  拉回物品,男人们着手搭棚子,把乐家屋前与屋后用雨棚遮挡住,雨棚之上再搭一层散热用的特制布幔以散热。


  周村长是总指挥,他主持过很多的红白喜事,最清楚需要哪些物品,摆席需要什么菜。


  乐家定下摆酒时间,周村长和周哥帮先预先租借物品与及肉呀等等,早早的就预排人手安排。


  搭棚先搭乐家屋前的雨棚,好在搭雨棚是很简单的事,就着楼房,再就着篱笆的柱子树柱子,再架上横竖木条就ok,因此,几个男人花不到一个半钟就把屋前雨棚架子搭好。


  就在周哥等人干劲十足的忙活时,由七部车串成列的车队从神农山方向的公路驶进九稻乡,在乡里停车的地方略停找人问了路直奔梅子井村的路口,到进梅子井村的路口,在前头的车又下车打探一番情况带队杀进村。


  七部车都是红色的轿车,顶着晴日的阳光,缓缓的、平稳的驶至梅子井村村委楼前地坪上。


  村委楼前地坪上有一块地方晒有谷子和少量稻草,其他地方空着,够停车。


  七辆车依次到地坪里摆成一排,车子上的人各自下车,男女老少都有,下车先戴遮阳帽戴墨镜,男士们搬行李,再拿防晒的车布套车子。


  那么多车子突然开到村委楼,挨着住的人立即张望,当一群人盖好车布,都背上包手提行李准备出发,一个穿白衬衣戴着遮阳帽子的男青年拖着一只皮箱走向开商店的人家。


  开商店卖盐醋烟酒等生活必须品的也是周姓人,人送绰号周扒皮,当然,不是指他像小学课本里的那个“周扒皮”一样剥削长工,而是他最爱吃蛇肉,最喜欢捉蛇回来扒皮炖龙凤汤吃,村里便送他雅号“周扒皮”


  周扒皮跟周村长差不多年纪,看到有人过来赶紧到门檐下,发现走来的是个俊后生,那人生得真是好看,像画出来的似的,他一个大男人也看得有点呆眼。


  俊美的小后生走到人前,从背包里拿出包软中华烟递上去:“您好,老伯,耽误您点时间,我们想去乐清乐韵家,您方便帮带个路吗?”


  “方便方便。”俊后生笑容像太阳一样耀眼,周扒皮紧张的搓搓手:“那个,烟就不用了,你们是乐清女儿的朋友吧?”


  “老伯您拿着吧,要不我们哪好意思请您带路啊。”美少年晁宇博眉眼含笑,将烟塞给老伯:“我是小乐乐的结拜哥哥,那边的是我家长辈们和朋友们,乐家喜得麟儿,我们来我妹妹家喝酒。”


  “哦哦,你们是小乐乐朋友亲戚啊,乐乐现在的妈妈就是我们家族的姑奶奶,我家跟乐家也是沾亲的,我带你们去,走这边-”


  周扒皮收下俊后生给的烟,欢喜的带路。


  “奶奶,快跟上,我们去乐乐家喽。”美少年朝一群老少们招手。


  提着行李的老少们笑着应了,呼啦啦的跟上,几个老年人走在前面,年青的在后面族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周披皮开向伸向村子里去的水泥路。


  “哎,那是乐清的朋友?”


  “不对,应该是乐韵的朋友。”


  “看样子都是有钱人。”


  “”


  等那群人走得比较了,挨着村委楼住的村人立即跑向周扒皮的商店前叽叽咕咕的议论。


  身后跟着一群来自首都的人,普通话标准的得不得了,周扒皮心头又紧张又激动,一个猛子的在前走。


  走了一会儿,远远的能看到乐家的楼房了,周扒皮指着前方告诉一群远方来客:“前面那栋屋就是乐清家。”


  “哎哟,小团子是土豪啊。”扎着马尾穿着短牛仔裤热裤的晁二姑娘看到楼屋,忍不住嫉妒,自己有土地的人都是土壕啊。


  “山清水秀,地灵人杰,这里山水这么好,难怪养出我小棉袄那么水灵灵的人儿。”


  “王奶奶,您是夸小萝莉还是夸这里地方好啊?”


  “地灵人杰啊。”


  “我嫉妒小美女了,这里这么美,难怪小美女不羡慕城里人。”


  “要不我们先吼一嗓子,通知一下小美女?”


  “小子,你敢吼一声,我打折你的腿,我们就该悄悄的去,给小乐乐一个惊喜。”


  “”


  一群人七嘴八舌,兴高采烈的往前冲,走得格外的快。


  乐家楼房之顶,乐韵帮给弟弟洗的尿布和衣服上楼晾晒完又翻动晒着的药材,乍听得有熟悉的声音入耳,愣了愣神,跑到朝向东面的栏杆旁向远处望,一望之下看到一支人马热闹闹的开向自家,差点没翻栏杆跳楼。


  哎妈呀,晁奶奶晁哥哥福姐姐晁二伯父二伯母万俟导师王师母,还有萧哥哥罗哥哥,万俟大师侄小师侄,还有特么的,还有那个帅哥不是柳帅哥,那个是燕人,还有后面两个尾巴不是贺家的贺小八贺小十六?

  我的天啊,他们怎么全跑来了?!

  居高远望,看清来的都有谁,乐韵撒腿就往楼下跑,一口气从楼顶跑到二楼先冲进一间房间将自己荫晾着的药材通通收进空间,然后又冲到一楼堂屋,忙忙叫:“老爸老爸,我晁哥哥晁奶奶他们来了。”


  “哎哟!”听说有客来了,还在乐家屋后商量怎么搭棚才不会碍事的周哥等差点跳起来,急冲冲的冲到堂屋把他们丢放在乐家堂屋里的几样物品搬到屋后。


  乐爸重复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吓了一大跳:“乐乐,你说晁家人来了?”


  “是的,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了,凤婶,你不用出去迎接,你陪着善善就好,我去迎接。”乐韵也顾不得其他了,趿着拖鞋叮叮咚咚的就跑。


  “哎,乐清,我们也去迎接,贵客来了,不迎接太无礼。”周村长当机立断的决定也跟小乐乐去迎接从首都来的客人,他们是乡下人没错,该懂的礼还是懂的。


  周哥和张破锣搬走几样东西,又到放在屋外的桌椅堆里提几张椅子放乐家堂屋,也跟着周村长去欢迎客人。


  乐韵冲出屋到外面水混硬化路上就见晁奶奶一行人已经到离她家园子只隔着两块田的地方,撒腿往前冲:“晁哥哥,晁奶奶,教授师母-”


  晁老太太、王师母万俟教授走在最前面,因为想到搞突袭会吓到小乐乐而心情正美着呢,突然看到一个小身影从乐家冲出来,顿时嚎了起来


  “哎哟,小乐乐怎么知道了啊?”


  “我还想着给小乐乐一个大惊喜的,又没机会了。”


  “谁给小乐乐通风报信的,等会查出来罚去太阳底下晒五个钟。”


  “小团子,姐姐来喽!”长辈们在嚷嚷谁走露消息,晁宇福乐挥手大叫,她是在接到太皇太后的电话时立马匆匆结束旅行回国,就为到小团子家来玩耍。


  “小团子,伯父伯母来啦。”晁二夫妻也不愿输给自己姑娘,先吼一声报个号儿,免得被小团子忽略。


  “小萝莉,哥哥们来啦!”


  “小美女,我们也来啦。”


  萧少罗少贺小八贺十小六和万俟大少王二小柳少也不甘落的一个接一个报号,以宣示自己的存在。


  周扒皮一脑门子的汗,客人们对乐韵的喜爱比想像中还要高!


  周村长本来想去路上迎,想想,他们还是乐家屋外临路的地方等客人来比较好。


  当乐韵那清亮而脆甜的一嗓子响起,在家里的周春梅周嫂周奶奶都跑往门口去看,周春梅跑得快,第一个冲到屋外,向村中方向一看,看见一群背包的拖李箱行李拖车的男男女女,吃惊的张圆了嘴。


  乐韵一阵飞奔,一头冲到亲友们面前,先向陪晁家长辈们来的周扒皮说了谢谢,跑上去抱住导师的胳膊,甜甜蜜蜜的喊:“教授-”


  “哎哎,小乐乐,好孩子。”小学生第一个亲近自己,万俟教授那叫个骄傲啊,他是最年长的男性,小乐乐给足了他面子啊。


  抱导师的胳膊撒了个娇,乐韵挤到晁奶奶和师母之间,左手抱师母胳膊,右手抱晁奶奶手臂,歪腻着笑露出小玉牙:“这么热的天,晁奶奶和师母怎么也支持这样搞偷袭,万一中暑怎么办?是谁出的主意呀?”


  “师母想念小棉袄了嘛,结伴来你出生的地方看看是什么样的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才养育出这么绝顶聪明的小乐乐。”


  “小团子有没想念奶奶啊,奶奶可是天天念着小团子,你爷爷没能来,他嫉妒死我了。”


  “晁爷爷怎么不一起来?”


  “你晁爷爷他呀带着一群研究生考察去了,远在北方呢,乐乐回京后可能要做点好吃的帮奶奶哄一哄才能哄好他,当然,还有你大伯你晃爸爸他们也不能来,都委屈得快哭了。”


  “嗯嗯,开学后我给爷爷和大伯晁爸爸们做好吃的,安慰安慰他们的玻璃心。”想像出晁爸爸几个委屈的样子,乐韵乐得眼睛弯成一弯小月牙。


  “奶奶,小团子该给我了,我好几个月没见到小团子啦。”晁宇福实在忍不住,顺手将自己拖着的皮箱塞给萧哥,赶紧冲上去抱住粉嫩的小家伙蹂躏。


  “福姐姐,我以为你会在欧洲找个帅哥谱写一段愉快的罗曼史的。”落进福姐姐的怀抱,乐韵又挨女色狼占去不少便宜,羞羞脸的抗议。


  “有我们可爱小团子,我才不要什么欧洲帅哥,帅哥又不能吃不能喝。我们家小团子最可爱,听说农忙人人都要晒掉一层皮,我们小团子还是这么白白嫩嫩,软软萌萌的,捏着最爽。”


  “二姐,你大热天不怕热,我还怕你热坏乐乐,撒爪子。”有个二姐对小乐乐上下其手,美少年赶紧一把提了提二姐的衣领,快手快脚的将小乐乐救出来,让她呆自己右手边,左手拖条李箱。


  晁二姑娘不甘不愿的撒手,郁闷的翻白眼:“我也是你亲生的姐姐,你怎么老护乐乐不护你姐。”


  “因为你是姐姐啊。”美少年摸摸乐乐被色狼二姐捏得发红的小脸蛋:“乐乐,以后不给二姐好吃的,等她管得住手不捏你脸蛋时才理她。”


  “小博,你偏心!”晁宇福气乎乎的跺脚,可惜,她再怎么抗议也影响不到美少年弟弟。


  美少年将手放小粉团子头顶帮她遮太阳,不理二姐那个吃货。


  萧少等在后面,瞅着跳脚的晁二姑娘笑,能分分钟逼得晁二姑娘跳脚的就只有博哥儿和小团子。


  贺小八几个也不在意小美女没招呼自己,他们是跟来当尾巴的,小医生不打他们出去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燕行心里嫉妒晁少嫉妒得想打晕晁家少爷丢太平洋去,把晁哥儿打晕远远的扔了,小萝莉应该就能看到他了吧?


  晁老太太几个都跟小粉团子亲近了一下,大家的脚步一直没停往前走,只是速度放慢些,周扒皮将客人引到乐家屋旁,和周村长站一起。


  远客们近到眼前,乐爸快步往前,深深的躹了躬:“万俟教授,王师母,晁伯母,二哥二嫂,诸位帅哥们,这么大热的天,让您们大家受累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自家人嘛。”


  “乐清,你别客气,这些全是自己人。”


  “老四,你不去首都看我们,我们只好自己来了。”晁盛安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下,赶紧从背着的男士包里摸出烟,亲自给在乐家帮忙的人递烟,先给年纪最长的一个老者:“这么多年,有劳您和乡亲们照顾我们四弟一家子,我是乐乐的二伯父,小姓晁,日字头下头一个征兆的晁,也就是三国演义里晁盖的晁,您叫我晁二就行。”


  “客气客气,我小姓周,乐清现在屋里的是我侄女,是自家人,以后不用客气。”周村长忙接了烟,客气的与客人握手。


  “原来是四弟媳的叔叔,失敬,周叔好。”晁盛安紧握住自家四弟的媳妇娘家叔父的手。


  客气一番,晁盛安再给几个中青年们递烟,一一握手,周村长代侄女婿做主招呼客人:“外头日头大,容易晒伤,请先进屋里坐,坐下慢慢认识。”


  “我们到小乐乐家坐下才说。”万俟教授也欣然赞同,随着周村长走向乐家楼房。


  外面的棚子搭好了,到了屋檐下不招太阳直射,凉爽多了。


  王师母等到雨棚底下便知棚子是刚搭的,地上还有点木屑没来得及扫,在地坪靠另一边的地方放着板凳和叠放的桌子。


  萧少柳少等小帅哥们笑盈盈的跟在后面,心情特别激动,乡下的空气很清新,小萝莉家屋前的篱笆上绕着些瓜,园子里还有玉米,看样子还能吃上玉米棒子呢!

  考虑到人多,万俟教授先把箱子放屋外,人进乐家堂屋,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行李通通放地坪上,鱼贯而入,乐家堂屋很凉爽。


  一群人都戴遮阳帽,仍晒得身上发热,进了阴凉的地方汗便自收,感觉到不吹风扇也沁心的凉爽,柳少萧少一群帅哥无比羡慕小萝莉,住乡下多好啊,夏天都不用空调的。


  进得乐家,万俟教授王师母晁老太太年长坐了木沙发,还可坐一个,晁二夫人是女士,女士优先,其他人坐小椅子。


  当一群青年们把墨镜推上脑顶露出脸,周哥刘路张破锣程有德看傻了,怎么一个比一个俊啊?

  两位老太太看着像四十来岁的,那个是乐清二嫂的美妇像只有三十来岁,根本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一群年青帅哥们更吓人,个个俊美,能闪瞎人的狗眼。


  周哥和哥们对视一眼,心里就一个想法:幸好不是跟我们同辈的人,否则咱们没活路了!


  招呼着众人进屋,周村长周扒皮和周哥等在对面坐下当陪客。


  先坐下寒暄几句,介绍亲戚关系认识认识,万俟教授带小青年们先去洗脸,洗手,晁老太和王师母晁二姑娘也去洗手洗脸,从压水机里压水上来,水也是凉凉的,特别舒服。


  大家重新坐下,乐韵上茶,茶是早才泡好的茶,放着冷凉,原本是给周伯等人口渴的时候喝,这下派上用场,一人一杯,再搬出西瓜切块。


  为了方便放杯子和西瓜,换走原本的一张方桌,搬进两张圆桌子,大家围着圆桌坐。


  周村长周哥陪客人们喝了茶,让乐家父女招待客人,他们去屋后继续搭棚子,周扒皮也去帮忙。


  第五百四二章 都有礼


  周伯们忙去了,乐韵去请凤婶抱起弟弟乐善到堂屋见晁家长辈们。


  周秋凤抱着儿子走出睡房,看到一屋子的帅哥,差点以为走进明星聚会现场,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瞅。


  萧少等望向乐家主妇,抱着小婴儿的妇女虽然刚生产不久,身体却不显臃肿,还穿着宽大的孕妇装裙子,大概相当于怀孕一二个月的妇女。


  帅哥们赶紧站起来,喊:“阿姨好。”


  晁家姐弟喊的是:“四婶好。”


  问了声好,离风扇近的贺小八忙去把风扇全关上,来之前,贺家长辈们千叮万嘱嘱咐他们务必记得事事先为产妇考虑,不能任性,听说产妇不能吹风,吹了会头痛,想来也不能吹风扇,关掉安全。


  “我去,贺小八大叔柳大叔燕大叔,你们难道不该是喊大姐好吗?”乐韵瞪几个帅哥,对贺小八帅哥关风扇的暖心举动十分感动,能注意到微小的细节,是个好帅哥,一定做好吃的招待他。


  “不行啊,我们跟你哥哥是同辈的。”柳向阳顶着太太的太阳脸,一本正经的解释。


  “是啊,小美女,我们虽然年龄比你晁哥哥大好多岁,可我们和你晁哥哥和你师母的孙子其实都是同辈人,可不能乱喊乱了辈份。”贺明韬也声明辈份关系,小美女最偏心,叫小晁哥哥,叫他们大叔,嗷,心好痛。


  周秋凤乍一见一群帅得晃眼的男青年吓了一小跳,被乐乐胡搅蛮缠似的打岔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才得以消除部分紧张感,抱着小乐善走向大家,并回一声:“帅哥们好,美女好,坐,不用客气。”


  柳少等又坐下去。


  周秋凤抱着小乐善走到三位长辈面前,向长辈一一问好,先将宝宝给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教授是小乐乐的老师,又是客人,理当为大。


  万俟教授不敢抱小婴儿,王师母伸手接过来放膝头,轻轻的摸摸小家伙的小拳头,笑得眼睛眯起:“小乐善虎头虎脑的好可爱,不知道小乐乐小时候是不是这样子的。”


  “乐善的样子很像他姐姐,只是小乐乐小时弱得小只小猫似的,很瘦很瘦。”乐爸喉咙又哽硬,乐乐小时可没有受到这般的万千宠爱,乐善有个好姐姐,给他带来了诸多的幸运。


  “幸好我们乐乐小棉袄的弟弟是胖嘟嘟的,要不然我们小乐乐为了弟弟估计连学都不上就呆在家里了。”


  王师母也察觉到乐父声音里的异样,笑咪咪的赞美:“小乐善的模样好漂亮,眉眼看着一半像爸一半像妈,总体看起来还是觉得跟小乐乐极像极像,果然是乐乐的宝贝弟弟啊,连样子也长得像你姐姐,你姐姐要不是不疼你还能疼谁。”


  “嗯嗯,我觉得眉毛像乐清,嘴巴像秋凤,这小鼻子最像乐乐,皮肤也像乐乐,白白嫩嫩的”晁老太太凑近,和王师母欣赏小婴儿,越看越欢喜,爱不释手。


  晁二夫人拉周秋凤挨着自己坐:“凤妹子,你别管那两老,她们有孩子玩耍不会轻易撒手的。你身子怎样?要是坐着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回去躺着就是,不用管我们这些人。”


  周秋凤笑从心生:“二嫂不用担心,有乐乐帮调理,我产后不到三天伤口就愈合了,现在健康着呢,根本不用坐什么月子,乐乐和她爸就是太小心,什么也不让我做,我觉得照乐乐和她爸那样的标准坐一个月子,我一定会变成废人一个,二嫂帮我说说乐乐,让她不用时刻盯着我,洗衣服洗尿布的事让我自己来。”


  “凤妹子唉,你呀就听乐乐的吧,别人说的不一定对,乐乐说的准没错,”晁二夫人笑得眼睛都快找不着缝:“你知道不,我们家老少爷们私下有个口号是信乐乐者平安,相反,得罪乐乐者,咳,你懂得,乐乐生气,后果挺严重的。”


  晁老太太王师母在逗小乐善,听到晁二媳妇的话笑得花枝乱颤,如果不是怕惊到小乐善,她们会纵声大笑以示心中的畅快。


  一群帅哥直抹汗,信小萝莉平安是万分正确的,惹小萝莉生气,不说其他,直接来个点穴手就能让人站半天,好恐怖的。


  周秋凤也禁不住笑起来。


  万俟教授见自家娘子逗小孩子逗得那么有瘾,还是不敢去碰那么软软的小婴儿,把自己准备的金锁给小乐善。


  王师母又添一对金锣子,晁老太太给一对小手镯和一只长命锁,然后将孩子让给晁二媳妇抱抱。


  晁二夫人抱住小乐善,小家伙正巧醒来了,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啊瞅的瞅人,她欢天喜的叫起来:“哎呀,乐善醒了呢,真给二伯母面子,王姨快来看,小乐善的眼睛好漂亮,像黑色的宝石一样黑,像星星一样亮,眼眼最像乐乐,水汪汪的会说话。”


  王师母和晁老太太听说小家伙醒来了立马凑近看,小乐善不哭不闹,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宝石眼睛惊奇的打量人,特别机灵,她们差点又想抢来抱着玩耍。


  晁二夫人把长辈给小婴儿的手镯金锁给周秋凤,再把自己给的一只金锁在小婴儿面前胸口贴一贴也给周秋凤:“这是我和你二哥给的,”然后又摸出两只长命锁在小婴儿胸口贴印一次给周秋凤:“这是大哥大嫂给的,这是三弟夫妻给的。”


  “二嫂,这,你们给这么重的礼物,我哪好意思收。”周秋凤捧着金灿灿的见面礼,不知该怎么办,乐爸也显得手足无措。


  乐韵在厨房做凉粉,听到外面说话,立即出声:“凤婶,长非们送弟弟的礼物你帮收着,不用客气的,像我,长辈们给我的礼物我全揣腰包了。”


  “我们乐乐最乖。”王师母最喜欢小乐乐的性子,从不虚伪,喜欢全收了,不喜欢苦着脸表示不爱。


  周秋凤便知这些礼物不收不成的了,帮儿子收着。


  自己媳妇儿抱着四弟的儿子,晁二也跑去看,他也不敢抱,小孩子刚出生太软,男人们粗手粗脚的,怕硌着小婴儿。


  晁二姑娘也凑近,将两对银镯子给小婴儿过目再交给四婶:“这是我大姐给的,这是我给阿善弟弟的。”又摸出两只金锁:“这是我外公外婆和我家大姐外公外婆给小家伙的长命富贵锁,祝小乐善将来富贵又荣华。”


  晁宇博也往前,将自己给小乐善的一对银镯子和外公外婆给的长命锁给小家伙过目,再转给四婶:“这是我外公外婆和我给小乐善的见面礼。”


  萧少罗少也依次向前,各送一只金锁和一副银镯子:“长命锁是我们家长辈给小乐善的一点薄礼,银手镯是我给小乐善的小小心意。”


  两哥儿退回,万俟瑞晔王瑞晨上前,各送一副银镯子。


  万俟家兄弟下去,贺小八贺小十六兄弟俩上前,从随身的男士背包里摸出一只长命锁,三副又宽又粗有正常手镯三个那么宽的金手镯一副加厚加宽的银手镯,在小婴儿小手腕虚试了一次交给宝妈:“阿姨,长命锁和金镯子是我们家长辈们送的一点薄礼,我们贺家从太爷爷传下来四男一女,至今五代同堂,我家长辈们每辈送一副金手镯,银镯子是我这辈兄弟姐妹们所赠,请莫嫌弃。”


  周秋凤目瞪口呆。


  晁二夫人笑咪咪的帮笑纳了:“礼物照单全收,我迟些时间才跟凤妹子夫妻说你们贺家有哪些人员,就算我忘说了也没关系,我们小乐乐记得就行啦。”


  贺小八贺小十六笑呵呵的闪到一边,成为压轴的一对兄弟俩龙行虎步的向前,柳少先送礼,一只金锁一副银镯子:“这是我家长辈和我的一份小小心意,希望能逗小乐善一笑。”


  燕行送只长命锁,还有一个项圈上系着银质长命锁:“我家是贺家四男一女中的女儿一房之后,代我长辈赠长命富贵锁,项圈是我送小宝宝的小礼物。”


  “让你们破费了。”周秋凤抱着一大堆礼物更加忑忑不安,晁家是小乐乐的义爷爷家,王师母是小乐乐的师母,都是亲,只是另外的客人跟乐家不沾亲不带故全送金子金子,这人情不好还啊。


  “凤婶,我瞅瞅,我弟弟收到了多少好东西。”乐韵怕凤婶担心,溜出厨房跑去看礼,跑近,看着一堆亮闪闪的金子银子,开心的蹦了蹦:“哇,金子银子,金银满屋,好兆头啊,我的弟弟就是不一样,出生就是个小小的招财童了。凤婶,帅哥们送的礼物你尽管毫无压力的收着,帅哥们突然跑来添乱我原本还在思考是不是把他们赶去睡大街,看在他们给我弟弟送了见面礼的份上,我大方点,偶尔做点好吃的招待。”


  “乐乐-”周秋凤额心冒黑线,小乐乐还真是敢说啊。


  “阿姨,您别担心,小美女说的完全在理,”贺明韬立即举手发言:“阿姨,您不知道哇,我和我家的兄弟们早被我家老祖宗卖给您们家的姑娘当牛作马了,莫说您姑娘要让我们睡大街,就是要揍我们,我们也不会觉得不对,所以啦,我们兄弟就是乐小美女的打杂工,搬运工,司机,小美女给我们长辈面子才当我们是客人。”


  “贺家帅哥说的是实在话,你不用在意,年青人有年青人的相处方式,乐乐要收拾谁时你就当没看见,他们谁要是敢欺负乐乐,不用讲道理,立即拿菜刀灭了他。”晁老太太笑着帮腔。


  “听起来好像我们都是好不讲道理的样子。”周秋凤抹汗,怎么感觉乐乐像恶霸似的?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乐韵骄傲的昂着头,转身走向厨房,得意的迈着八字步儿走:“他们到了我们家的地盘上,是龙必须盘着,是虎必须卧着,谁不服,等会的凉粉和莲子汤没他的份子,让他喝凉水去,晚上好吃的菜也没他份,让他吃白饭。”


  “小萝莉,我们服。”


  “小美女,凉粉莲子汤什么时候可以吃?”


  帅哥瞬间激动了,他们闻到香味了,好好闻的样子,一定很好吃!


  “还要会,凉一凉要冰镇一下。”


  “小美女,你快去做吃的,我们盘着趴着不乱动。”


  帅哥们望向厨房的眼睛冒出绿幽幽的光。


  一群小青年毫无节操,万俟教授差点想施展一下拳脚,将准备跟他抢他小学生所做美食的臭小子通通踢出去,让他们到外面的路面上晒晒太阳。


  周秋凤本来满心忐忑不安,被一群帅哥们一逗,哪有什么不安啊,笑得心花怒放,将金子银子提进睡房先锁进抽屉里,再回头抱小乐善去喂奶,小乐善刚出生就被他姐姐教导吃奶要准时,自然醒来不是尿了就是要吃奶,现在则快到要吃奶的时段。


  乐韵做好莲子汤和凉粉,装起来提到外面放水盆里散热,再上楼收拾楼上的三间客房。


  美少年晁二姑娘欢快的跟上去,一群帅哥也嚷嚷着说去帮忙,跟在后面不小尾巴。


  万教授、晁二爷觉得闲,兴致勃勃的跟乐父去屋后帮忙搭棚子。


  乐家二楼比一楼略热,不过比起首都那种像蒸笼似的感觉好太多,四间房一间做了放粮食的仓库,其他三间做客房,只有床和一张可放电脑或电视的电脑桌,没其他物品。


  晚上要安排人住宿,需打扫一下卫生,小萝莉刚拿到扫把,燕行手快抢于手:“小萝莉,我来扫地。”


  “小美女,还有扫把没有,我们去扫其他房间。”贺家兄弟万俟兄弟柳少萧少几个争相揽活干。


  乐同学又去找来扫把、抹布让帅哥们帮扫地擦窗擦衣柜,她背小手当指挥官,晁二姑娘也是女生不用干活,美少年也没活干,一群帅哥们热火朝天的帮小萝莉分忧。


  帅哥们的速度那是没得说,很快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还把地板也拖了几遍,其实房间原本就很干净,因为周秋凤和乐父经常打扫、通风,保持着洁净。


  经过商量后做出住宿安排:晁老太太和王师母睡乐同学的睡房,乐同学和晁宇福睡放冰箱的那间房,晁二夫妻住冰箱房对门的一间,也即是乐父和周秋凤睡房后面的那间。


  其他男士住二楼,万俟教授和两个孙子住一间,晁少萧少罗少占一间,贺家兄弟和柳少燕少住一间。


  男士们觉得床是多余的,打地铺睡更舒服,再说后天摆席时房间也需要当客厅用,意见达成一致,将床抬去粮食仓库存放,免得后天还要搬来搬去。


  除了美少年是个比较雅的少年,其他帅哥有拳脚功夫在身的,搬床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轻轻松松的将床搬走,粮食仓库间只放稻谷、豆子等,没放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了床还有空余。


  解决晚上睡哪的问题,男女老少们去提放乐家屋外的行李,提进客房放置,再去车上搬东西,他们来时只带放有随身贵重物品的行李,其他物品还在车上没搬。


  乐家有两辆电三轮,柳少和贺小八各抢到一辆,兴奋的开着车,突突的开到村委楼前,帅哥们将三轮车开到轿车附近掉头,再取掉盖车的遮阳布,开车门搬东西。


  车子是租来的,他们组队从京出发,先到e北首府汉市再转高铁到昌市,然后在昌市租车,昨天晚上开到神农山鱼镇住宿,早上再奔赴九稻,因而才会在上午就到了,如果从昌市出发起码要到下午以后才能赶至。


  住村委楼附近的人左等右等没等到周扒皮回来,他们也就各自散了,有些还在家的村人看到一群人到车旁提取东西,好奇的在家门口观望。


  当一群帅哥将物品一样一样的提取出来,乐韵杏眼圆瞪,知道都有啥吗?他们扛来一大堆给她家的东西,十几箱海鲜干货、干果,成箱的酸牛奶、进口奶粉、袋装的红米黑米燕麦泰国和缅香米,婴儿用品,一辆儿童汽车,儿童玩具,以及成箱成箱的名烟。


  还有她请贺小十六制作的耕地的两辆手扶推车,拆成零件打包,除此外,他们竟然还带帐蓬以及凉席!凉席还是竹织的可折叠凉席,共有十二份。


  看到凉席,乐韵嘴角抽搐:“你们预带凉席是做好准备睡大街的?”


  萧少挪着微胖的身躯凑到小萝莉身边,不好意思的挠头:“小团子,我们是怕你家客人太多,万一不好安排住宿,我们便到田间地头或者在路上支帐蓬,铺席子睡。”


  “想得真周到,你们晚上打地铺就用得着啦。”帅哥们想得那么周到,她还能说啥?


  罗少贺家兄弟们麻溜的将行李从轿车上转移到三轮车里,给车子盖上遮阳布,再开着车突突的回乐家。


  到乐家屋外又搬行李进屋,吃的先放放冰箱的房间,小孩子的玩具等部分塞乐同学房间,部分先放二楼仓库间。


  搬完物品再洗席子,帅哥们也出了身汗,兴致勃勃的叫嚷着要去河里洗澡,乐同学默默的请来周伯带帅哥们去疯。


  美少年和燕少没去玩耍,两人在二楼的卫生间冲凉,洗了衣服晾阳台晒。


  第五百四三章 初遇

  柳少罗少萧少万俟兄弟贺家兄弟都是高颜值的帅哥,就算戴了遮阳帽也挡不住俊脸啊,出村的路上少不得经过别人家或者遇上谁,引来一大片惊艳的目光,以及强烈的好奇心。


  周哥享受到“万众瞩目的”光环,想拔腿就跑的心都有了,一群帅哥长得那么英俊迷人,万一引得村里的小媳妇姑娘们起了不良之心闹出点什么,那可怎么了得哟!

  一群青年不懂引路人的心思啊,背着自己装衣服的包,兴高采烈的跟去找河,暗搓搓的思考着自己小“计划”。


  周哥带着喜形于色的帅哥们沿村道走,他清楚哪个河段适合洗澡,带人往上游方向走,刚走出村不远,看到前面有个女孩子迎面走来,认出正是张婧,暗中骂了一句“晦气”。


  有其母必有其女,吴嫂子不是什么好鸟,她生的女儿跟着那样的妈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那对母女都是小气肚肠又长舌的人,吴嫂子整天见的就是各种炫耀,以前炫耀女儿张婧的学习成绩,后来张婧只考了个三本学校自知丢人才沉寂了一段时间,这半年开始又有炫女的兆头。


  吴嫂子之所以骄傲炫耀的源头就是因为张婧在汉市读书期间认识个有钱的男朋友,背后没少在周嫂面前吹嘘。


  周哥最厌烦吴嫂子总是跑他们家吹牛,把周春梅也带坏了,张口闭口就是谁谁有钱谁谁的衣服是什么牌子。


  张婧去河边看鸭子,太阳大,回来也打着伞,当见一群人向村外走,拿伞挡着太阳再偷看看是谁,离得比较近发现最前面的是周夏龙,想起妈妈让她避着周夏龙点的话,想立即转身避开又觉得显得自己心虚理亏,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


  她也好奇周夏龙领着的那些是什么人,走得更近一些也看得更清楚,发现周夏龙背后的一群人戴着可遮阳的帽子,还有几个戴着墨镜,有几个没戴墨镜隐约能看到脸,因阳光刺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当越来越近,张婧和周夏龙快要碰面时主动喊了声“表叔”,站到路上方让路,也方便观察打量跟在周夏龙背后的人。


  周哥“嗯”一声,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走过去了,跟在后面的柳少萧少等帅哥们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往前走,路过或接近让道的女青年时也没给正眼,只用余光瞄了瞄。


  打伞的女青年有几分姿色,当然是指相对窄小的地方而言,因为仅只是指五官长得还算周正,身材也不错,要是论其他,与首都那些随处可见的精致漂亮气质高雅美女相比,女青年只能算是清秀。


  女青年穿着长及膝盖上一点的白底印花连身裙,大热天的还披着长头发,看脸,明显涂了口红,指甲也涂上甲油,手腕上戴着只目测质地一般般玉镯子。


  但是,他们很明显的捕捉到女青年的视线往他们身上扫,而且,视线还是很放肆的那种扫视。


  帅哥们直接当没发察女青年肆无忌惮的目光,该咋走就咋走。


  当跟着周夏龙的人有两从面前经过,张婧看到第三个时一下子直了眼,第三个是很帅很帅的帅哥,身形高挑而修长,俊美明朗,大概只有“星目剑眉,面如冠玉”的形容词来描述才贴近。


  那个帅哥看着很年青,戴着顶红色的遮阳帽,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肩上挂着一只长背包,人走来,似清风徐来,似阳光移动,耀眼而光明。


  好帅啊!

  张婧盯着高挑的帅哥,一时心头如小鹿在撞,太帅了,比徐勋帅了n倍,如果她能找个那么帅的男朋友,一定会让人嫉妒死!

  万俟瑞晔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那个女青年是花痴不成,怎么老盯着他看?心里不太爽,当女青年是空气,走过去,大踏步的跟上前面的贺小十六。


  张婧的视线随着高挑帅哥的移动而移动,当视线被挡住心里很不高兴,正想瞪眼,看到另一个人的脸时又一次目瞪口呆,又是一个帅哥!

  后面的帅哥皮肤白晳,唇红龄白,双眼闪着光,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衬衣,特别的阳光俊秀,当她看着他时,帅气的小青年也回望了她一眼,他神采飞扬,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被帅哥一眼看来,张婧激动的微笑:“嗨”她正想说“帅哥,你们是来旅游的吗”,当另一张脸落入视线时,她那句话就卡住了,后面的是个大帅哥,高而长,一张俊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俊美不凡。


  被女青年盯着的贺明韬真的很想摸摸自己的脸,他脸上长花了吗?或者,乡下的女青年是不是都是这么大胆的?


  他去过y南省,就连传说很热情自由的边境女郎们看到俊美男青年时当她们中意于谁不会藏着掖着会勇敢的示爱,但是,那种眼神虽然大胆而热烈,却是欣赏性的,而不是这般赤果果的像要把人吃了般的贪婪。


  贺小八不喜欢女青年盯着自己的那种眼神也没表露出来,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后面走着的萧少和柳少,两人戴着墨镜,把脸遮住部分,叮叮咚咚的就过去了。


  当帅哥就那么从眼前飘然而去,张婧半晌还没那从那种让人怦然心跳的震憾里回神,举着伞,目送那群人越走越远,心也跟着飘啊飘的飘。


  万俟瑞晔跟着周哥走得很远,预算与女青年的距离远到说什么话别人听不见时,特意问前面的领路人:“周叔,请问刚才打着伞的女青年家跟我们小乐乐关系好不好?”


  听到有人问及张婧和乐家的关系,周哥放慢步子:“那个人姓张,弯弓张,这个女孩子的妈妈年青时看上乐乐的爸爸,乐乐爸看不上人家,后来嫁来了我们村,当乐乐爸出事腿脚不方便后一直欺负乐乐爸,张家女孩子也从小欺负乐乐。”


  “唔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万俟瑞晔松口气,某家跟小萝莉关系不好,如果遇见了他就不用考虑委屈自己跟花痴女人虚与委蛇。


  “周叔,那个姓张的是不是叫张婧,婧是女青婧?”柳向阳走在后面,听到解说,加以确认。


  “对,就是张婧,你也认得她?”周哥挺奇怪的,这些个帅哥全是京中贵少爷,竟然也知道一个小乡村里的女孩子名字?

  “我不认得,小美女有说过那号人物,说姓张的可不是什么好鸟,心眼坏着呢,还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柳向阳当然知道张婧,不过不是从小萝莉那里听到的,而是小行行曾经让他帮查一些人的资料和老底,其中就有张婧。


  当然,他不能说是小行行告诉他张婧是谁,暂且让小萝莉帮顶着,为了防止被人揪着问太多问题,赶紧自己另提话题:“哥们儿,我提个醒儿,你们也要防着刚才那个女人,之前打扫卫生时小美女提醒我们后天要保管好随身物品,尤其不要把自己手机号码给别人,其中要防的人当中就有张婧这个人,而且,不仅要顾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还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小阳阳,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刚才那个女人有可能会为某种目的直接扑上来吧?”贺明韬想到之前那个花痴看自己的眼神便觉心头发毛。


  被叫成“小阳阳”,柳向阳想仰天暴吼抗议:他是向阳,不是小阳阳!不是叫他柳小三就叫他小阳阳,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心情郁闷,故意吓人:“不直接扑也可以凑到你身边当着大家的面装个头晕崴脚什么的顺势倒你身上,或者故意粘你身上再反打一耙说你大使咸猪手,又或者好心请你喝水什么的,把加了东西的水让你喝下去,反正都有可能。”


  “唔,好可怕。”贺明韬望天,最讨厌那种以为自己长得有点姿色就合该男人见着必须围着她转的女人,更讨厌仗着点姿色见到长得好看点的男人就扑上去的女性。


  万俟瑞晔苦着脸,早知道他出来时也戴上墨镜或者口罩了,真是的,原以为乡下空气好,想享受一下自然空气,结果遇上和小萝莉有怨的花痴女,让人看去了脸。


  周哥听帅哥们说防人什么什么的,后背也莫名的发毛,张婧不会真的把电视剧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学会了然后就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招数在外面钓有钱的帅哥们吧?

  心里有那种想法,他心里非常不舒服,总觉得必须要让老婆和周春梅跟张婧母女划清界线,免得被那两人教坏了。


  柳少叽叽喳喳的故意将事态往严重的方向说了一通也就不再揪着张婧那女人的话题不放,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的与萧少几个讨论下午去找点什么事来做。


  张婧目送帅哥跟着周夏龙走得很远很远兀自回不过神来,直到感觉热量袭人才回魂,恍恍惚惚的打着伞回村,走着走着,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些人是由周夏龙带往村外的,问问周春梅不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想清楚了,立即加快脚步,穿过半个村子,绕路去找周春梅,到通向周家的水泥硬化路时见没什么人,赶紧的跑进周家。


  第五百四四章 我才不和你去

  周奶奶正想上楼顶去翻翻晒着的小孩子衣服,刚从堂屋往天井走就看见蹑手蹑脚进屋的张婧,不怎么高兴,微微皱眉:“张婧,走路跟做贼似的想做什么?”


  “啊-”冷不丁的看到冒出来的周奶奶,张婧吓了一大跳,听到说她像做贼似的,做贼心虚,慌乱的笑了笑:“周奶奶,我怕吓到人所以轻手轻脚的,春梅姐在家吗?”


  周奶奶瞥一眼,不再理张婧,自己去下屋进楼梯间上楼顶。


  周哥去乐家帮忙,双抢也过了,周嫂在家休息,和姑娘在下屋客厅看剧,听到婆婆对张婧说的那句话便知她婆婆也不喜欢张婧,想到周夏龙在田里说过的某句话,她便没做声。


  周春梅也懒得做声,张婧找得个有钱男朋友最近几个月老在朋友圈里秀,还总是故意寒碜她,直到听张婧指名问她在不在家,起身向外走:“我在家,什么事?”


  周奶奶不理自己,张婧自己往内走,走到天井边看到周春梅从下屋到门口懒洋洋的依着门框并没有叫自己去坐的意思,讨好的笑:“春梅姐皮肤真好,搞了双抢还这么白,用的什么防晒霜?介绍给我试试。”


  张婧不提什么化妆品还好,提及防晒霜,周春梅的脸泛黑,阴阳怪气的鼻子朝天翘:“你用的都是世界品牌的什么兰蔻、莱珀妮奢侈品,一瓶小小的的眼霜都是上万上万的,哪会用我们这种人用的山寨货。”


  “春梅姐,我哪用得起上万的化妆品啊,我家又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做生意的,我用的最贵也就是一二百块的。”张婧顿时有点小紧张,怕周春梅问她要她的化妆品试用,她的化妆品是徐勋送给她的,好几千块一套,贵着呢。


  “你不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吗,天天送你化妆品,送你衣服送你包包。”张婧在朋友圈秀,现在又说用不起贵的,周春梅觉得张婧是怕她去用她的,心情更加不好,烦燥的问:“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我要回去看电视了。”


  “有事呢,”张婧试探着问:“春梅姐,你爸没在家?”


  “在乐家帮忙做事。”


  张婧精神立即一振:“春梅姐,听说你姑生了个男宝宝,我们一起去乐韵家看看吧?”


  “我才不和你去呢,”周春梅哼哼一声:“我姑后天请酒,到时会有鞭炮迎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还能坐上席,现在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跑去,多掉价。”


  周春梅想到后天自己是以乐韵弟弟外婆家亲戚的身份去乐韵家,到时就是最贵气的客人,心情特别好,也不理张婧,转身回屋。


  第一次被周春梅甩脸子,张婧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发现周春梅竟然不叫自己坐也不带自己去乐家,脸都气青了,以为她想跟周春梅玩啊?


  周家与乐家好,周春梅欺负了乐韵,乐韵一般不会告状,而周春梅又蠢,好骗,她找周春梅玩能骗周春梅帮自己一起欺负乐韵,要不然她才不会跟又笨又蠢的周春梅玩。


  张婧气坏了,扭头就走,不去就不去,周春梅不带自己去,大不了自己后天跟妈妈一起去乐家。


  心头有火气,脚步也重,咚咚的跺地,刚一脚踩到周家大门的门槛条,就见斜对面的乐家涌出好几个人,也是戴着遮阳帽,还有提着篮子的。


  张婧立即收住脚,依着周家大门框悄悄的看,看到乐韵走在最前面,后面的有老也有少,有男有女,她们朝乐家屋前园子的篱笆走去,走到挨着路的篱笆旁翻找南瓜花和嫩南瓜、剪岔枝条。


  “小团子,我看见了,园里还有辣椒!”


  “有豆角、茄子。”


  “还有青瓜和黄瓜,那边那个好像是苦马菜。”


  “小乐乐,我们摘豆角做酸豆角包饺子行不?”


  晁老太太、王师母提着篮子,眼睛往园里瞄,看到园里种着的蔬菜,欢乐的讨论。


  晁二夫人也跟着凑热闹,还有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个个盯着园子里的作物。


  他们不想吃海鲜,也不想吃大鱼大肉,就想吃点无公害的绿色蔬菜,像乐家这种才叫天然无公害绿色产品,在首都想吃太难,这次好不容易到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来了,不吃过瘾坚决不走。


  “不用急啊,中午吃南瓜和南瓜苗,豆角,下午我包饺子,晚上吃虎皮醉椒,清蒸茄子”


  “嗯嗯,这个可以,不要杀鸡鸭,也不用炖肉,我们要吃青菜。”


  这下两老太太满意了,美少年抹汗:“太皇太后啊,您老可以不爱吃大鱼大肉,不能不让别人吃是不是。”


  “哦,那就少杀鸡鸭,别把我们这些人的份子算进去。”


  “我新研出个虫草菌子海参鸡汤,本来中午想煲个汤的,奶奶和师母不想尝就算了,等几天再煲。”


  “我想喝点,乐乐有空记得要煲来尝尝,可以不用鸡,有汤就行了。”王师母眼睛一亮,小乐乐又整出新的养生配方汤,必须要尝一尝。


  “好的。”


  “讲真,我还是最想吃乐乐做的韮菜和酸菜饺子”


  两老太太在论哪样美食最合心,美少年和晁二姑娘兴致勃勃的摘南瓜花,燕行帮小萝莉提着竹篮子,看着那老少们兴高采烈的“顺藤摸瓜”,默默的为瓜藤掬了把同情的眼泪,可怜的瓜苗,遭强盗扫荡似的,真担心会全部蔫掉。


  一群人沿着篱笆走,共摘得两篮子南瓜花,一篮子嫩瓜,还有几大把瓜苗,满载而归,回屋择拣。


  张婧躲着偷听偷看,满心纳闷,在乐家的那些究竟是什么啊?


  乐家是外来户,没人知道他们从来哪,老家是哪的,也从来没有见乐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亲戚来寻亲,打乐家和胡家断了亲就没啥亲戚。


  周夏龙在乐家帮忙,却带着一群人去村外,说明周夏龙带着人肯定也是乐家的客人,那些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听到村里人说?


  想不透,张婧决定等明儿再去村委小卖部打听打听,当看到乐韵带着人回乐家了,赶紧悄悄的离开。


  第五百四五章 悠闲时光

  有晁奶奶和王师母帮择选瓜菜,乐同学进厨房给凤婶做月子餐,同时用只大锅煲鸡汤,就算晁奶奶帅哥们说不想吃大鱼大肉,荤菜还是要的,守着鸡汤烧开,将火弄小点,先去周家接周奶奶过来和晁奶奶王师母作伴聊天。


  燕行想了想也跟着小萝莉出乐家,美少年猜着燕少可能想跟乐乐单独聊重要的事情,他便不去了。


  燕帅哥跟来当小尾巴,乐韵也没赶他,等到周家屋外,往墙边贴着站,小声的咕嘀:“帅哥,你自己家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好,怎么有空跑来凑热闹?”


  燕行伸出手掌帮小萝莉遮住太阳光,声音轻轻的:“我来一半是私事,另一半是公事,等两天去山里。”


  “那就好,我以为你们又侦察到什么线索对我不利,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跟那个坐标有关?”燕人不是特意来当保镖的,乐韵放心了,只要没人意图对她家蠢蠢欲动,其他的事可以好商量。


  “嗯,就是那里,向阳对某些领域的声波反应比较敏锐,带他再去走一趟才甘心。”


  “行,你们办你们的公事,别给我家带来麻烦就行。我要去接我弟弟的外婆了,你麻溜的回去吧,杵在这里会吓到人的。”


  小萝莉没因自己和哥哥弟弟的到来生气,燕行一直悬着的心飘飘然的落了地,“嗯”一声,顶着太阳快步跑回乐家,也没进楼房,在屋外的雨棚下赏景。


  周奶奶翻晒衣服下楼,因为没啥事,坐在上屋慢慢的细思自己给外孙准备的物品够不够,当小乐乐来接,她老人家也没矫情,跟着乐家姑娘去乐家。


  晁老太太、王师母择了瓜苗坐着等周奶奶,当小乐乐把周奶奶接来,晁老太太和王师母将周家老太太拉住坐一起,称为“周妹子周姐姐”,王师母年龄还略小一点儿,叫周奶奶“周姐”。


  受到热情招待的周奶奶十分感动,小乐乐结识的京中人都是有身份的,她就是个泥腿子,人家客人那么谦和没架子,比农村里很多人都要大度好说话。


  万俟教授和晁二爷在屋后帮忙,周村长带着几个中年大汉搭好雨棚,盖上隔热的布幔,又把放物的架子,灶炉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将锅碗之物搬到屋后,刷好一只锅刷装水,洗蒸桶放锅上,万事具备再通知小乐乐。


  中午人多,用大号电饭锅煮饭起码也要煮两锅才够,反正有蒸桶,不如蒸米饭。


  乐韵将蒸桶底屋用棕树上剥下的皮铺底再加一层新棕叶,再在泡好的米里拌米豆,红枣、红薯丁,拌小许腊肉丁,最后放米入蒸桶,上端密封,开始蒸。


  有人帮守着蒸米饭,她不用管。


  周哥将一群帅哥带到河边,梅子井村外的大河很宽,有些地方的水很深,河流在崇山骏岭之间蜿蜒盘旋,奔流而去,上望不到头,下望不到尾。


  周哥将帅哥们带到村里人常洗澡的河段,水不深,也干净,而且过路的人比较少,不用怕不小心被路过的女人们看光,将人送至,他完成任务,先回乐家,至于一群帅哥当中没有路痴,丢不了。


  萧少罗少等在城市长大,从小是在游泳馆游泳,很少有机会在大自然的流河里痛痛快快的洗澡,对河流有一种天然的狂热迷恋,九稻乡环山环水,于他们而言简直是人间天堂。


  到了河边,看着清澈得可见底的河水,王二少罗少萧少脱了衣服,嗷嗷大叫着像下饺子似的卟嗵卟嗵扑进河里泡水。


  柳大少一点也不急,他经常野外训练,对河流不陌生;贺小八对河流也不逛热,因为他是野外探险者,还有一个就是万俟大少,他在国外读书几年,在蓝如镜面的海水湖泊里游过泳。


  三位大少看着那几只在水里扑腾,默默的摇头,背着自己的包晃悠的晃往上淳方向溜跶,边晃悠边观察,走出十几米发现鱼群立马停下来麻溜的拿钓杆出来拼接,拿拼接,整妥工具兴冲冲的钓鱼捕鱼。


  在河水里扑腾的罗少几个看着垂钓某人:“”说好的洗澡,你们却在捕鱼!

  几只爱水的小帅哥们远观一阵,默默的先洗自己的澡,玩水玩够了,也不穿衣服,半光着身跑去看钓鱼的人有多少收获,看到仨钓鱼家伙竟然各有收成,那叫个嫉妒啊。


  他们大眼瞪小眼一阵,麻利的翻河边浅滩里的石块,寻找一种叫河虫的东西,因为水源没受污染,河边浅摊的石头下有河虫。


  几个在钓鱼,几个在翻河虫,各干各的。


  玩耍了一个多钟,准备收工回家前又痛痛快快的洗澡,顺便把衣服也给搓洗干净,带着收获打道回府。


  帅哥们记性好,沿着田埂路到通向村里的硬化路,穿过小半个村子又回到乐家。


  离得还远就闻到阵阵香气,帅哥们欢喜的进乐家堂屋,看到仨老太太在堂屋,他们溜去找小萝莉,蹿到厨房门口瞅到小萝莉看来先送上大大的笑脸。


  “小萝莉,我们抓到些鱼。”


  “小美女,我们找到些河虫。”


  提着收获的王瑞晨和贺小十六献宝似的冲进厨房,将大家的劳动成果展示给小萝莉验收。


  乐韵望过去,帅哥们还挺能干的,弄到大约有三两斤鱼和虾子,约一斤左右的河虫,瞅着献宝似的帅哥们,露齿浅笑:“嗯,都挺能干的,还带回来野味,拿桶或盆到外面用井水泡着,午饭后我再收拾,晚上做来吃。”


  “好哇。”


  帅哥们喜滋滋的提桶拿盆,又呼啦啦的冲到外面打水润养鱼虾和河虫,然后再去楼上晒衣服,他们对楼顶感兴趣,特意爬楼顶晒衣服,也发现燕少和晁家姐弟,那仨人在屋后的园子里砍玉米苗。


  仨人砍到些玉米苗,搬到乐家屋后关牛猪的房舍旁搭着半人字坡的瓦屋底下掰玉米苞子。


  柳少萧少等看燕某人和晁家姐弟在做什么,分外开心,看来下午有玉米棒子吃喽!

  众少飞奔下楼,也跑去屋后凑热闹,帮掰玉米苞子。


  燕行、晁宇福晁宇博在愉快的掰玉米,看到涌来抢活干的某些人,无比郁闷,他们仨个人都觉得人多,那些家伙还跑来抢,简直太可恶了!

  柳向阳贺明韬无视仨人的幽怨脸,欢天喜地的帮忙,三下五除二的将玉米苞子掰下来,开心的搬到雨棚底下放着,之后才有兴致观察万俟教授他们在做什么。


  周哥几个安置好大件物品,再放置小件物品,再把一些桌椅搬到二楼客厅先放置,把物品安排得整整有条,商量明天哪些东西放哪,哪些需要清洗,由谁清洗,谁谁又负责什么。


  万俟教授对植物有兴趣在观察小乐乐种在屋后的人参当归和吸蚊草,晁二爷在没自己可帮忙的事即跑后园里游荡,然后找到把小锄头在挖桥葱。


  萧少罗少柳少等有如鬼子进村似的也跑去后园晃,最后被美少年黑着脸吼走,那群帅哥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么多人一窝蜂似的涌进去,所经之处像蝗虫过境似的,弄得作物一边倒。


  挨美少年黑脸轰走的萧少们事见不妙,争先恐后的飞奔回乐家堂屋,乖乖的坐下当小白兔,免得惹得美少年变脸去小萝莉面前告状收拾他们。


  晁老太太王师母看着一群小青年们乐呵,年青就是好,精力旺盛,能折腾。


  在厨房里忙活的乐韵,没空管帅哥们,炒完最后几个青菜,通知帮手们摆桌准备吃饭。


  帅哥们想去帮忙被小萝莉嫌弃碍手碍脚没机会进厨房;乐爸和周哥摆碗筷,张破锣几个负责摆桌椅,共三桌。


  下午没甚事,周村长张破锣几个平素爱喝点小酒的中午喝酒,酒是张破锣家拿来的自酿红薯酒,晁二爷万教授也兴致浓厚的喝农村自酿酒。


  就算喝一二斤白酒也不醉的贺小八柳少燕少不喝酒,帅哥们也坚决不喝牛奶,用小萝莉泡的药茶当酒,三个老太太也一致喝茶。


  周村长周扒皮张破镯刘路程有德的普通话不标准,可不妨碍与晁二爷万俟教授聊天,后者又是特别温和的人,也关心乡下的庄稼等事,聊天有话题。


  三桌人经常蹿聊,吃饭也吃得特别欢,尤其是从首都来的一群老少把青菜通通吃光,原本不爱大鱼大肉的,奈何小萝莉整得鸡汤、干笋炒鸭肉、玉米炖排骨太好吃,吃得津津有味。


  乐姑娘蒸的四宝饭也香喷喷的,让人食欲大振,等一顿饭结束,好吧,老少爷们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坐着就不想挪屁股。


  乐同学一声令下,叫燕某人打杂,安排其他人坐一边消食,于是,一群人继续侃大山。


  燕行被点名当打杂工不怒反喜,小萝莉肯要他干活说明心情挺好,看他相当顺眼,他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收拾干净桌子再进厨房和小萝莉清洗碗。


  乐同学洗了碗,就着第一遍洗碗的热水调猪食去喂猪,也给鸡鸭添食,双抢过后大概七天左右田里的苗立根稳了可以放鸡,不过鸭子只能放去河边,至少要一个月左右才能让鸭子下田。


  小萝莉和燕大校两人整理好碗筷厨房已是二十分钟后,燕少心情很美,和兄弟们坐着享受难得的舒适时光。


  乐韵没多少功夫玩耍,先去照顾弟弟吃奶,帮换尿布,喂水,抱着玩耍一阵等弟弟睡觉了再洗手到冰箱房端出凉粉分成一分一份的,端给客人们吃。


  正午时分,外面太阳很毒,搓了一顿美食的人坐着闲聊,还能喝到冰镇过的凉粉,心情那叫个爽啊。


  “好吃好吃好好吃!”


  “滑溜溜的,这才叫凉粉啊。”


  “小乐乐的手艺总是这么惊艳。”


  吃得爽,赞美之言不要钱似的往小乐乐身上砸。


  贺小十六和王二少仗着年纪最小,早早的喝完一份,厚着脸又去要一份,美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找不着眼珠子在哪。


  不要脸!

  萧少罗少嫉妒得牙痒痒,那两只太不要脸了,竟然吃独食。


  两少正嫉恨着,见小乐乐提着只不锈钢小桶出来,一时激动的瞪大了眼睛,脸上笑开了花朵。


  凉粉不宜过夜,而且本来就是想招待周伯他们的,趁着帮忙的几个高邻都在,乐韵没准备藏着,再给每人再添一碗,最后还多出一点,分给年纪最长的几个老人。


  分完凉粉,抱着自己的碗,笑咪咪说话:“贺小十六王二小帅哥,我还有个豆腐脑和豆腐花的独家配方,你们想不想尝尝?”


  “想!”两小帅哥激动的双眼冒青光,口角都快泛口涎。


  “想吃的话,要你们自己拉磨子磨豆桨,你们愿意流汗不?”


  “愿意。”两只小帅哥除了肯定哪还会想到否定啊,为了吃的,莫说流汗,就是流点泪都没事儿。


  “唔,你们愿意劳动的话,我晚上泡豆子,明天上午你们帮磨豆桨,我做豆腐脑给你们吃,对了,下午你们要帮洗磨和工具,我下午包饺子,匀不出手做其他的。”


  “好咧。”两小只兴高采烈的答应,转而就拉赞助,叫萧哥罗哥和他们自己的哥哥们帮忙,也没忘拉上晁家姐弟凑数。


  萧少罗少贺小八等都是吃货啊,听说有吃的哪会拒绝,拍胸表示鼎力支持,大家有活一起干。


  抓到苦力劳工,乐同学笑咪咪的喝完凉粉收起碗洗洗干净,去处理帅哥们捉回来的鱼和河虫。


  帅哥们捉的鱼没啥问题,河虫中混有“非法潜伏者”,挑出来扔掉,将河虫和鱼漂洗干净再腌制,之后调面粉糊,把河虫丢面粉糊里搅拌匀,上锅放油炸。


  裹在面粉糊里的河虫炸出来就是一个一个的团子,金黄金黄的。


  小粉团子在炸吃食,晁二姑娘冲进去先尝一个,也不怕热了,坐在旁边守着自家小团子做美食,严禁帅哥们入内品尝,她怕那些家伙尝了就管不住嘴把吃食给吃光光。


  帅哥们:“”晁小二你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你这样你爸妈知道么?

  晁二夫妻被一群青年频频相看,怪纳闷的,小子们看他们做啥?

  周村长周扒皮张破镯等人在乐家休息一阵就各自回家,周奶奶也和儿子回家,让客人们有功夫午睡。


  晁老太太王师母、晁二夫人送走周奶奶回房午体,她们从京中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如今到小乐乐家可以放心休息。


  万俟教授也去午休,晁二夫妻觉得没啥要自己帮忙的,也去午睡,让小青年们自己玩。


  中午有点空,乐爸抽空去田里转转看田水。


  长辈们午休的午休,有事的有事去了,帅哥们也不用再装绅士,溜进厨房排排坐,眼巴巴的望着小萝莉和美食。


  被盯得浑身不舒服的乐韵,无可奈何的妥协:“得了,你们尝吧,记得要留一份给晁奶奶和师母他们吃,要不然以后你们弄回食材我也不给你处理。”


  “哎!”


  吃货们异口同声的应了,把炸好的河虫团子装一碗留着,立即去拿来牙签,开吃,谁也不许多抢,一人一个的分吃。


  炸得金黄的河虫团子吃起来嘣嘎脆,吃货们你一个我一个,炸出一批吃掉一批,最后还多出几个不够分,留着给长辈们。


  给帅哥们尝了河虫团子,乐韵炸小虾米团子和鱼,没让吃货们试吃,帅哥们吃了凉的,再吃太多热的容易伤胃。


  吃不到美食,帅哥们只能望而兴叹。


  当乐爸看水回来,见到的就是一群年青小伙坐在堂屋暗吞口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甭说有多让人心疼,他可没敢去问自家小棉袄把小青年帅哥咋的了,默默的去割回一大把韮菜回来,慢慢的清洗,沥水。


  炸完鱼,乐韵收拾好工具,将煮玉米棒子的锅放火灶上煮,带帅哥们到屋后牛栏房侧面的地方,指挥帅哥们将放在磨子附近的物品搬开,让他们打扫了卫生,清洗磨子,她自己和面,制作饺子馅料。


  吃货属性的帅哥麻利的上工,先把墙上和屋檀木上的蜘蛛掉,再清扫灰尘,反正人多,把放磨子的侧房每个角落都来一遍大扫除,连墙面也扫了灰,然后再洗磨子,洗得一尘不染,再拿尼龙膜布盖起来。


  把活做完,青年帅哥们又溜回乐家堂屋,望眼欲穿的等着玉米棒子,等几分钟,小萝莉将煮好的玉米棒子锅启下火灶,捞出部分散热。


  吃货们将玉米棒子盘端到桌子上用风扇吹,吹凉一点,你一个我一个的又按人头分配,各人拿到手,剥了留着的一层壳啃将起来。


  大棚里的玉米是温室里的花朵,乡下的玉米是挨过寒冻受过雨淋遭受过毒太阳烤受过风吹的坚强生物,味道与大棚里的相比是有区别的,后者甜味是天然的,香味也是天然的清香。


  吃货们心情美美哒,当把玉米棒子啃吃光,真的比老鼠啃得还干净,芯棒光秃秃的。


  想吃的都吃到了,帅哥们无事可做,带上衣服和工具组队去河边捉鱼捉河虫。晁二姑娘也拉上美人弟弟去凑热闹,体验乡村风光。


  第五百四六章 大舅子的重要性


  当吃货们去玩耍,家里总算清静些,乐同学麻溜的擀面皮包饺子,乐父也坐下帮忙,包好的饺子先放簸箕里,等攒够了,在屋后雨棚底下生火放蒸锅的蒸笼里蒸。


  晁老太太王师母等午睡一觉陆续起床,等他们出现时,乐家父女俩已包近千个饺子,有些冷凉装起来放进冰箱,有些还在凉晾。


  万俟教授们没尝饺子,一致开开心心的吃玉米棒子,到四点又喝莲子汤,在乐家的日子过得真叫个爽,不到一天的功夫全不想回家啦。


  乐韵忙得团团转,到五点半将最后一批韮菜饺子上锅蒸,开始张罗晚饭菜。


  燕少萧少等组队开到河边找鱼河虫,连田间的水沟渠都光顾了,顺便也捉到些泥鳅,在河边玩耍时也遇到几个没事捞鱼抓泥鳅的村民,还非常愉快的聊过天。


  帅哥们玩得很开心,溯流而上钻进山脚的小溪去转得一圈,直到下午五点半后才洗澡洗衣,然后收工回家。


  他们回村时遇到些男男女女,因为颜值爆表,又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被村民们好一顿“关心”询问,以至回到乐家时已是六点二十分。


  晁老太太王师母和晁二夫人去看小青年们的成果,帅哥们下午的收获非常丰富,很多小鱼和小虾子。


  “小萝莉,我们今天遇上好人啦,有个姓陈的乡邻也在捞鱼虾,知道我们是你的朋友,他把他的也给我们了,大概有两斤的样子。”


  “小萝莉,还有个叫大烟筒的乡邻也给了我们一些小鱼小虾子,他自己只留了几条两指宽的鱼说给孙子吃。”


  贺小八等人享受着老太太和万俟教授的称赞,看到小萝莉出来,连忙将乡邻们赠送他们鱼虾的事告诉她,别人送鱼虾给他们是情谊,不能忘别人的好。


  “姓陈?村里陈姓基本在村另一边,我也不知是哪家啊。”只说姓陈,她哪知道是谁,至于叫大烟筒的能对号入座,应该是杨大烟筒,村里有三户姓杨,以前是入赘梅子井村的杨姓女婿的后代。


  “是了,那个陈姓乡邻右脸比左脸略瘦。”


  “大概和乐叔差不多高。”


  “不抽烟。”


  “左手背上有一个指大的黑色胎癣。”


  萧少们又补充自己所观察到的特征。


  “小乐乐,我猜到是谁了,应该是陈大脸。”周秋凤也好奇青年帅哥们能捞到多少野味,到外面水池边看,听青年形容的样子,将人对号入座。


  “陈大脸?我好像没有多少记忆。”她倒是记得陈家有个陈小脸。


  “陈大脸以前经常在外做工,很小在家,十来前年去邻省当上门女婿,去年回村来住,他也是个憨厚的,跟你爸是同学来的。”


  凤婶解释陈大脸是谁,乐韵脑瓜子转了转:“凤婶,那个陈大脸叔为什么会回来住啊?”


  “听说是为争家产,陈大脸生的是姑娘,女家弟弟生了个儿子,他弟媳妇厉害的得很,陈大脸不愿受气,带着家少回自己家乡来住,他家今年也建了了新房子,明天他可能会来帮忙。”


  “哦,那就明天再认认人。”乐韵心中有数了,是凤婶和老爸相好的村人送的鱼虾就不用特意还人情啦,如果是以前跟乐家关系很一般般的人送鱼虾给帅哥们,过后她家还得去还礼。


  周秋凤也不再多说,观望小乐乐朋友们的战绩品,也十分佩服,一群城里长大富家少爷们竟然能捉到那么多鱼虾,挺了不起的。


  殊不知贵少爷当中有仨是野外生存好手,有一个可算得上是半个野外生存好手,余下的帅哥脑瓜子好使,捕鱼什么的对他们而言是兴趣之致,举一反三,上手极快。


  乐韵检查帅哥们的收获,将假河虫扔掉,反正大家说还不饿,又一致表示想吃河鱼河虾,满足大家的心愿,清洗小鱼和小虾子再进厨房加菜,做酸汤煮鱼虾。


  晚饭在差不多七点时分开饭,在农村而言还算早,农村有农活要干,春末夏季与秋季七八点钟吃晚饭是非常普通的现象。


  晚上有两桌,无论是晁老太太王师母万俟教授还是王二少贺小十六那些帅哥们,先把鱼虾瓜分了才吃其他菜,小帅哥们边吃边嚷嚷着过明天又去捉鱼虾请小萝莉做好吃的,不过被美少年拍回,明天小乐乐很忙,哪有空照顾吃货们的口胃。


  中午只搓一顿,来自首都的老少爷们已不想回家,晚上再搓一顿,不想回家的心思更上一层楼,为了以后几天能再吃到好吃的,小帅哥们饭后争着洗碗刷锅,格外的勤快。


  乐爸周秋凤看傻眼了,客人成洗碗工,还端茶送水,他们家小棉袄倒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级的贵客。


  小青年很勤快,晁老太太王师母挺满意,她们家的小棉袄做吃的那么辛苦,青年不会做饭,必须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啊,要不然凡事要她们小可爱亲力亲为,还不得累坏小乐乐。


  乐韵翘着二郎腿,享受帅哥们泡的茶,聊半小时的天,去层后的炉灶里生火,烧开锅里的水,将沥去水的糯米上蒸桶蒸饭。


  一桶糯米饭蒸两个钟出锅,倒在大竹簸箕里冷凉,一边散热一边和着水拌酵母,酵母是自制的,水也是特制的水,拌匀酵母,米饭的温度也降到合适温度,装进桶里密封,抱二楼放客厅里。


  蒸出的糯米是要做甜米酒,热天二十四时内就会发酵成功,冬天要做保暖工作,可能要三到七天,夏季农村的晚上温度不热也不冷,不用做保温工作,直接放二楼就行。


  小萝莉在制糯米酒,帅哥们跑去围观,觉得又涨了知识,兴奋的跑去跟老太太老爷子分享心得,当然最重要的事是大力赞美小萝莉的能干,一个劲儿的说什么“将来谁娶到小美女一定是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


  吃货们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美少年淡淡的发话:“谁想追我妹妹,首先得过我这一关,我决定立个章程,比如说长得太好看的不行,比我还俊美,将来欺负我妹妹我不好骂人,长得比我丑太多的也不行,看着辣眼睛,太矮的不行,说话要俯视,太累,长得我还高很多的也不行,说话要仰视,脖子会疼;比我胖的不行,我怕打不过,比我瘦的也不行,我怕一巴掌把人给拍死了,化程度比我差的不行,三观不合闹心,拿的学位与各种等级证比我少,说明不上进,同样考虑一脚踹出局。”


  晁宇福举双手双脚赞成:“嗯嗯,就是就是,必须要以小博为标准,太强不行,会欺负我们小团子的,太差不行,跟我们小团子三观不一致,会气坏我们小团子的。”


  “博哥儿,你是要把人往绝路人逼么?”


  “博哥儿,你觉得以你定的条件,你还会有妹夫?”


  “博哥,你不如直接说你不同意小萝莉找男朋友。”


  萧少罗少万俟兄弟贺家兄弟柳少惊呆了,特么的,以晁哥儿立的条件,放眼京城能入围的青年人堪属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几乎全军覆没,晁家少年提的条件实在太苛刻,苛刻到令人发指。


  晁老太太王师母笑得扶着老腰说不出话来,万俟教授也哭笑不得。


  乐爸周秋凤汗泠泠的看着一群青年,晁二夫妻一个劲儿的乐呵。


  别人在乐,燕行暗中气得想掐死晁家少年,那家伙嘴欠啊,以晁某少的条件当标准只有十全十美的男孩子才有资格成为小萝莉的候选男朋友,放眼首都基本没有,就连古武世家的轩辕少主也不及格,轩辕宸北在高矮胖瘦等方面合要求,就是学历与证书不合格,因为据他所知轩辕是本科学历,另外只有厨师初级证,其他的证是没有的。


  论他自己,他个头高了,块头也大了些,学历能达到要求,某些证书不够多,年龄不用说,大太多!

  细说来,他们家小十五和万俟大少还有机会,因为他们两人年龄合适,努力考各种证书也为时不晚。


  燕行心里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特别想跟晁大少撕一架,晁少怎么不说论武力值?武力高才能保护小萝莉不是吗?

  “谁叫我是乐乐的哥哥呢,谁想当我妹夫必须要按我说的来,我得先把好关,不能让乐乐被人骗走了,要等乐善长大,再听听乐善的意见和建议,我们哥俩帮乐乐掌眼。”晁宇博心情美美哒,哼,叫你们在长辈面前献殷勤,咱照样能一板砖把你们拍回原形,这就是大舅子的重要性。


  “嗷,一个大舅子就让人头痛的了,等小舅子长大,别人还能有活路?”贺明韬为未来的乐家女婿掬了把同情的眼泪。


  “没活路!”萧少罗少柳少万俟兄弟贺小十六一致心有余悸的望天,一个博哥儿就能把人逼死,等小萝莉弟弟长大再提点条件,得,谁想追小萝莉还不如回炉重造,把自己造成绝世天才。


  燕行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早死了吧,自己把火苗掐灭了,总比被虐得死去活来要好,只是实在是不甘心!


  乐韵在楼上收自己晒的药材,走到二楼听到帅哥们在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默默的抽了抽嘴角,慢吞吞的下到一楼,瞅到一群人笑的笑,苦脸的苦着脸,不禁直摇头:“你们啊就是阴天打孩子闲的,我晚上多泡几盆豆子,你们明天多干点活,免得闲得没事瞎操心。”


  “哎,不是瞎操心,这叫未雨绸缪。”


  “这跟闲不闲没关系啦。”


  “豆子可以多泡点,我们有的是力气。”


  帅哥们笑嘻嘻的搭腔。


  “愿意出力气干活的是个好帅哥,过几天我去摘几个野生凉果回来给你做凉粉吃。”


  “说话要算话啊。”柳向阳眉目骤亮,不就是磨豆腐吗,百斤二百斤都不是个事儿。


  “不会食言的。”乐韵笑咪咪的走向放冰箱的房间:“凉粉果还在山里,今晚先奖励一碗莲子汤。”


  “小美女最美!”柳向阳一把甩了节操,嗷叫着欢呼。


  贺家兄弟万俟兄弟萧少罗少幽怨的盯着柳大校,心中幽恨成海,为毛柳少就只说了那么句话就倍受小萝莉青睐?

  乐韵去提出莲子汤,到厨房拿了小碗,一一分吃,各人一小碗,唯有柳帅哥给个大碗,装得满满的。


  柳向阳抱着与众不同的份子,收获到无数嫉妒加嫉恨的眼神,他当作眼瞎,幸福的吃自己的消暑品,吃得两眼眯成缝。


  小萝莉做的消暑品虽然是甜品,制作时煲的汤是虫草汤,实则上是养生品,只是做成甜品的式样。


  老少爷们喝碗莲子汤,浑身舒爽,麻利的去洗澡刷牙,再回头坐半个钟,麻溜的去休息。


  人都睡了,乐家也安静下来。


  乐韵也按时睡觉,果断的先点福姐姐的睡穴,自己再坐着打坐,过一点起床泡豆子,泡发海鲜,然后回空间打点自己的作物,忙完赶紧溜出空间和面包包子,包饺子,做凉皮。


  这一夜,在乐家做客的老太太们帅哥们睡得格外香,天破晓时分,帅哥们先后醒来闻到的是香气,谁也没睡懒觉,兴奋的起床跑下楼到乐家屋后看,看到小萝莉扎着围裙在忙着做早饭,帅哥们赶紧去洗脸刷牙上厕所。


  于是,等晁老太太晁二夫妻和万俟教授夫妻起床时没谁跟他们抢厕所用,他们完全不用急。


  乐爸和周秋凤也是在东边有丝丝亮光时就醒了,因为小乐善在医院时就被他姐姐给培养成了好习惯,天天准点醒,醒来要拉便便,然后吃奶,晚上只有一点时分吃一次夜奶,白天吃奶次数多一些。


  等夫妻俩个给小乐善喂吃奶再起床,客人们也洗刷完毕,他们落后一步,收拾好也可以开饭。


  乐爸周秋凤心里也更加愧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由乐乐一手操办,乐乐要照顾一家人和所有客人的饮食,他们做家长的反而帮不上忙。


  小乐善早上醒了要玩耍一段时间,晁二夫人抱小家伙到屋前走一走,看看风景,等喊吃饭才回乐家堂屋。


  第五百四七章 黑历史


  乐同学起五更爬半夜的忙了一晚,早点自然不可能单调,有新做的饺子和包子,还有煲了四个钟精心制做出的营养鸡汤,一个酸豆角炒肉丝,一个焯水小青菜,一个清蒸海参,还有一篮子新煮的土鸡蛋。


  晁老太太王师母万俟教授特别纳闷,小乐乐做出那么多早餐,她究竟几点起床干活的?


  他们真没想过早上要吃多好,早餐嘛,喝点粥什么的就行了,要不然热点剩饭或剩菜将就着吃,谁知小乐乐早上竟然整出好几样早点。


  乐家明天摆酒席,当天有很多事要忙,他们也不啰嗦,麻利的用完餐,帅哥们收拾碗筷。


  乐爸去喂猪鸡鸭,乐韵配洗澡水给弟弟泡澡。


  小婴儿们都爱玩水,小乐善也是,泡在水里喜欢得不得了,抱出来时还闹意见“哇哇”的哭,不过只哭得几声,被姐姐笑咪咪的亲了两口就破涕为笑。


  帮弟弟穿好衣服,乐韵抱着弟弟陪他玩耍,教拼音字母,念少儿易学的唐诗名句,抱着玩一个来钟,待弟弟又美美的睡着了再放床上让他睡觉。


  待她去楼上晒了些药,准备去教帅哥们怎么磨豆腐时,张破锣和赵嫂子提着四只鸡到乐家来帮忙。


  “乐清,不用回礼,拿来拿去太麻烦,我们就只拿给周秋凤吃的份子过来。”张破锣将提来的土鸡交给乐清。


  农村去喝小孩子的三日酒一般拿鸡和猪脚鸡蛋给宝妈吃,主家收了礼要回一份,收与回的比例是3:1或2:1,也就是三份回一份,或者是回礼一半。


  “这个,太多了。”乐爸接过四只土鸡颇感不好意思,就算农村大部分人家养土鸡,送礼送两只就很大方了,张破锣家一送就四只,太阔气了。


  “那来那么多废话,收着就是了。”张破锣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直接自己进乐家堂屋,一只脚刚踏进门,见到小乐乐从屋后跑来笑脸相迎,一声“张小叔”让他心花怒放,嗯嗯的点头:“小乐乐,你今天是不是要卤鸡爪子?”


  “是哦,卤鸡爪子卤猪肉,卤水已经在火上熬煮,是我的独家配方,等卤菜出来请张小叔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乐韵叮叮咚咚的跑到堂屋迎着张破锣,贼贼的打商量:“张小叔,等会你们到德叔家帮杀猪时,能不能尽量帮多接点猪血,明早我做好吃的猪血旺汤饺。”


  “可以可以,有我的份都好说。”


  “当然有啦,张小叔赵婶德叔他们都有份哟,我先去配个药水,到时张小叔帮我拿去拌猪血。”


  “去吧去吧。”小乐乐古怪精灵,张破锣看得越发的高兴,让她赶紧去忙,他和老婆坐等刘路。


  乐韵欢天喜天的进放冰箱的房里提只小桶,装水,把早准备的药放进去拌匀,还配了一桶拌鸡血鸭血的药水。


  没过多大会儿,刘路夫妻也来了,同样提来四只土鸡,不用回礼。


  乐韵洗手,去拿凌晨时冰镇的绿豆沙汤给四人喝。


  张破锣刘路四人喝了一碗养生汤,浑身舒畅,提着装有特制配方药水的两只小桶去程有德家。


  陈大脸和老婆到乐家时看到有几个帅哥在屋外,他憨憨的笑了笑,贺小八认出人来,朝屋里喊:“小美女,昨天送我们鱼虾的高邻来啦。”


  柳少罗少等人一个劲儿的请村人到乐家屋里坐,陈大脸憨憨的笑着进乐家堂屋。


  乐韵从屋后走到堂屋,看到进家门的客人,确实没多少印象,来人略瘦,不过很精神,左脸明显比右脸略大一点,手里提着四只土鸡,手背上真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胎癣。


  他带着他女人,是个略胖的妇女,短发,个子也不太高,约有一米五七左右,穿七分休闲裤,休闲t恤。


  陈大脸的老婆姓何,何嫂子是邻省c省山城人氏,c省的姑娘人称辣妹子,个性鲜明,纵使何嫂子跟男人回男方老家定居的时间短,因性格直爽,在村里吃得开。


  周秋凤在家,见到陈大脸何嫂子来了,忙迎接着:“哎,大脸,何嫂,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家刚回来不久,这些鸡你们快拿回家喂养生蛋给你家孩子吃。”


  “拿来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不用回礼,回礼的部分我们没拿来,要不然又得带一份回家多麻烦。”陈大脸憨厚的笑,看到乐家姑娘,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更大的笑容:“小乐乐,还记得大脸叔不?你小时爬村外的大槐树看猫头鹰下不来,还是大脸抱你下来的,记得不?”


  “啊呜!”乐韵原本印象不是很深,被一提旧事,一把捂脸:“大脸叔,求别揭我老底。”


  她小时没伙伴玩耍,一个人玩的很野,到处乱跑,可以说全村的大树与草垛子就没有哪里是她没光顾过的,至于下水抓泥鳅捉鱼,上树摘果抓鸟,通通干过。


  小时爬树最惨的一次就是爬村外的老槐树看猫头鹰幼鸟,爬上去没看到小猫头鹰,看到看的是树洞里盘着一条黑白花蛇,吓得给滑了一下掉树上卡着,然后,咳,很不幸的是树上刚好又有窝蚂蚁,砸到蚂蚁窝,蚂蚁群起而攻。


  那一次她卡树上哭得老惨了,后来幸得陈家的一位叔叔发现,爬上树把她救下来,当然,等救下来时她全身都是蚂蚁,脸上身上被叮得全是疙瘩和疱,眼睛早肿得什么都看不见。


  被陈姓叔叔救下之后不久,她伤还没好,救她的人就当上门女婿去了,因为那时她真的很小,才三岁多一点儿,陈大脸又不在村里,人不常见,所以她对陈大脸的记忆也就淡化。


  提起爬老槐树的光荣旧事,乐韵的记忆秒速复苏,那件事可是她的黑历史之一,那次实在被蚂蚁叮惨了,也可以说她是全村建国以来被蚂蚁叮得最惨的一个,当时那副惨相把爷爷奶奶也吓坏了,差点以为治不好了,好在她命大,被爷爷灌了几天药,天天泡药水的泡了几天,过得七八天全身浮肿慢慢消下去,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疯。


  “小疯子,记起来了?”乐家小疯子不好意思的捂脸,陈大脸嘿嘿的笑,小疯子是村里老一辈人给乐家姑娘取的小外号,小疯子的爹还有个号叫“响炮”,因为乐清是个急脾气,似鞭炮,点火就会噼喱啪啦的响起来。


  “大脸叔,我记起来了,求别在揭老底,要不然我等会也背着你向何婶揭你老底。”乐韵咬手指,求别叫她小疯子,她不疯了啊。


  “好吧,你记得大脸叔就不揭你老底。”陈大脸本来还想逗乐家小疯子玩耍,见乐清来了,不逗小丫头,对着兄弟嘿嘿的笑:“乐清,一转眼小乐乐都这么大了,我们应该越来越老才对,怎么你反而更年青了。”


  “我有个学医的好姑娘,当然越来越年青啊,何嫂快坐,我小棉袄被大脸揭了老底有点不开心,忘记招呼你们坐啦。”乐爸看到冲着自己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何嫂子忙招呼。


  “我们自己会坐的。”何嫂子爽快的答了一句,拖过两把椅子和老公坐下,还是对着乐家姑娘瞧个不停,乐家姑娘长得真是嫩啊,像水葱似的,比她家乡的辣妹子还火辣。


  周秋凤将陈大脸提来的土鸡交给乐清,她去洗手,再陪何嫂子说话。


  跟陈大脸说了话儿,乐韵溜去拿吃的,同样给一对夫妇拿来绿豆沙。


  乐爸将鸡拿到牛猪栏的地方关起来,洗手回来再招呼陈大脸何嫂子,晁二夫妻和万俟教授们后园里摘菜去了,还没回来。


  陈大脸何嫂子喝了绿豆沙也没多坐,先去程家看看杀猪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


  乐家办酒用的肉猪定的是程有德家养的猪,柳嫂子早就帮乐家留着,喂的都是红薯南瓜大米玉米粉之类的粗粮,没喂饲料增肥。


  因为当天的活计也不特别急,程有德柳嫂子也是吃早饭后才起灶炉烧水,准备杀猪杀鸡用的工具用品,程五守着烧火。


  张破锣夫妇和刘路夫妇到程家,也和程有德洗装下水用的筛子簸箕之类的,帮着磨刀洗桶,准备绑肉用的棕树叶条、烫猪毛用的勺子等。


  稍后,程有良和老婆李嫂子也到堂哥家帮忙,程有良和程有德是堂兄,他老子和娘健在,他哥程有财在神农山鱼镇做生意并在街上买了房子,他娘老子跟着大儿子住,他在老家。


  他老婆是上庄乡的,因娘家人手少,每年双抢会回娘家帮忙,一般是程有良在家帮村里人,李嫂子回娘家帮忙,如此一来两端都不会落下。


  当陈大脸何嫂子到来帮忙,刘路等人十分意外,陈大脸的老子陈武跟乐家是闹翻了的,陈大脸何嫂子回来仍然还跟乐家保持人情来往不算意外,毕竟当年大家也是耍得好的人,像这样主动来帮忙便很难得,也说明陈大脸还是以前那个憨直只帮理不帮亲的陈大脸,还是他们的好哥们。


  柳嫂子程有德热情的招待陈大脸何嫂子,先喝茶吃瓜子,再做活。


  第五百四八章 撞见

  周哥吃了早饭去街上帮拿预订的猪腿和猪肝猪肚猪肘子,顺便也帮小乐乐提回几大袋冻鸡爪子,还帮采购一大堆物品。


  拉回一车东西,周哥将车停在乐清家雨棚度下由帅哥们帮缷货,坐了会子才给程有德打电话,听说那边准备好了,叫上乐清,带上几个帅哥去帮忙。


  燕少柳少贺小八三个去程家帮忙杀猪,贺小十六万俟兄弟萧少罗少和晁二姑娘从没亲眼见杀猪的全过程,也跟着凑热闹。


  一群美貌帅哥跟着周哥浩浩荡荡的开进程有德家,把程五的眼睛都给晃花了,柳嫂子请帅哥们坐,拿瓜子和糖果招待。


  帅哥们喝几口茶,吃几颗瓜子,兴致勃勃的跟着几个年青力壮的中年大叔去猪栏抓猪,当看到众人用一个铁钩钩着猪下巴拖着走,晁二姑娘哪还敢看,转身往乐家跑。


  晁二哧溜一下逃之夭夭,贺小十六万俟兄弟懵呆脸,谁来告诉他们怎么了?

  萧君仪无比淡定:“阿福出去旅游那么久,我还以为她胆子变大了,原来还是没变,就说嘛,连杀鸡也不敢看的人,怎么可能有胆量看杀猪。”


  罗少等无语望天,还以为晁二姑娘胆子很大呢,原来也是老鼠胆。


  柳嫂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忍得很辛苦。


  燕少柳少连宰人都不眨眼,莫说杀猪,没人似的和几个壮汉拖着猪出栏,拖往程家地坪。


  被吓跑的晁宇福,叮叮咚咚的跑到通向乐家的那条水泥硬化路上才敢喘气,看到有个美女从另一端袅袅婷婷的行来,她也没在意,一溜烟的跑向乐家,人刚到路中,看到自家美人弟弟提着个篮子出来,激动的喊:“小博小博,吓死姐姐了,快来安慰安慰姐姐!”


  晁宇博刚从雨棚底下走到乐家屋旁的路上,看到二姐飞奔而来,忧伤的望望天:“二姐,说说看,你受了什么惊吓?”


  张婧想去村委打探一下某些消息,撑着太阳伞,特意绕路从乐家和周家之间的路去村委,走到离周家乐家不远的地方见着年青朝气的女青年从周家屋前的那条路蹿出来站路上停住,她并没有在意,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当见跑路上的女青年冲向乐家的方向,张婧禁不住望过去,看到从乐家走出穿白衬衣的男士,因为只见侧身,分不清是老是少,她的思维微微的迟缓了一下,那什么小bo不知道是哪个bo。


  就在一愣之际,听到从乐家的走出的男士的声音,骤然一惊,声音好熟!


  是不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几个帅哥之一?


  张婧脑子里不由浮出昨天见过一面的几张面孔,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走向乐家想去看看,还特意将伞朝向前方,压低,免得别人看见自己是有意走向乐家楼房那边。


  看到美人弟弟,晁宇福有如看到可依靠的大树,飞奔着冲到美人弟弟身边,一头扑过去:“小博小博,杀猪好吓人啊,他们用个锐利的钩子钉进猪下巴底下的肉里,拖着走,猪在嚎嚎叫,好可怕!”


  晁宇博伸手揽住扑来的二姐,将篮子用脚勾着放地面,匀出手摸摸姐姐的头:“不怕了,抱抱就不怕了啊。”


  他二姐小时遭绑架过,虽然在一天之内找了回来,据绑架者自己交待是拿了鸡鸭当着他二姐的面一刀砍断脖子以恫吓,他二姐之后再不敢看杀鸡杀鸭。


  这次二姐跑去杀猪,他还以为二姐真正的强大了,然而,实际上二姐心理还有阴影未散。


  扑在美人弟弟清香四溢的怀抱里,晁宇福心里的慌乱减轻些,弱弱的问:“小博,杀猪是不是要砍脖子?”


  “杀猪不用砍脖子啊,是用尖刀从离猪前腿不远的一个凹窝窝里刺进去,一刀刺中猪心脏,猪一下子就死了,杀鸡杀鸭也不砍脖子,在鸡鸭下巴底下抹一刀就行了。”


  晁宇福手臂收紧,圈抱住美人弟弟的腰,闷声闷气的说话:“那个,一定很痛”


  “二姐,你呀什么时候也有颗玻璃心了?二姐要向乐乐学习,乐乐十一岁就会杀鸡鸭,乐乐那么小那么勇敢,二姐这么大了还怕,羞羞脸。”晁宇博轻轻的摸二姐的脑袋,似安抚小孩子似的安抚着二姐,当年绑架者真正想绑架的人其实是他,他被萧哥背着藏起来,二姐为了不让他们暴露,装成他去当引子结果才被落于绑架者手中。


  “小团子敢杀鸡杀鸭?”晁宇福仰起脸,眨巴眨巴眼睛,眼里还有余惊未消。


  “是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二姐,要不你去问问乐乐,乐乐还说中午吃叫化鸡呢,在火堆里烧的那种哟,说等会去摘荷叶。二姐,我去园里拔葱摘茄子,你要不要去?”


  “当然要啊。”晁宇福咕咙一声,松开抱美少年弟弟腰的手搓搓自己的脸,有个温暖的美人弟弟,每次受了惊吓让他抱抱就安宁了,这一招百试不爽,现在好多啦。


  二姐终于恢复正常,晁宇博整整衣衫,弯腰提篮子,抬头的当儿看到一个打着伞行走的人偏开太阳伞望了过来,他也看清人,是个女青年,挺年青的,穿刚过膝盖的红色连身裙,披一头长发,身材尚可,论起来长相能打六分左右。


  他有看到那个打伞的人之前是乐家屋后那个方向走来,并无丝毫好奇,与女青年视线相撞,晁宇博仍然平静如常,没有半分惊艳或惊讶,平平静静的转身,抻手摸摸自家二姐的脑顶:“二姐,走了,摘菜去。”


  晁宇福欢快的一跳,揽住比自己高的美少年弟弟的肩,嚷嚷着:“小博,我想吃茄饼。”


  张婧走到快到乐家前屋檐时,将伞移开,想看看那个男士是不是昨天见过一次的帅哥之一,刚把伞移开,就见那人侧过脸弯腰拾篮子,当他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的脸。


  那张脸如诗如画,俊美无暇,美如冠玉,如莲如月。


  那张脸


  一瞬间,张婧如遭雷击,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晁宇博吗?!

  她还记得晁宇博的样子,几年前晁宇博在县三中读书,他是高三,她刚高一,就算她入学后,晁宇博常常不到学校上课,整个学校都知道晁,因为他长得太美,太耀眼。


  最初,她只远远的见过晁,连脸都没看清,能面对面的见到他是因为乐韵,晁宇博和乐韵认识!


  那次,她、黄雅莉因为钱的原因和乐韵大打出手,杨斌彬报警叫来了警察,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去教室处理,晁宇博也去了。


  也是那次她和全班同学才知乐韵认识晁宇博,也是那次她们才得近距离的看到三中传闻长得最俊的秀美男生。


  至今她还记得当晁宇博出现时的模样,那时的他也是白色衬衣,不过下摆没有收进腰,很休闲随意,面色很白,人也很瘦,好像风一吹会把他吹跑,可他是带着微微浅笑进班级教室,走到乐韵面前,轻轻的摸着乐韵的头说了一句:“不怕!警c和老师们会还你清白的。”


  那一刻,张婧忍不住嫉恨,乐韵一个野种凭什么能认识晁宇博?明明人人都说长得最俊的那个晁宇博在学校谁都不熟谁都不亲近,为什么会和乐韵好?!

  因为惊动警察,那次的事自然不是小打小闹,全班所有人都被一一传问,最终因为太害怕,她和黄雅莉没顶住压力,不小心说漏嘴,说出是她们搞恶作剧,以至最后警察把他们教育了一顿,学校又出面调和让她们向乐韵道歉以了结。


  那次之后,原本她们还想跟乐韵和好,让乐韵带她们去和晁宇博认识,可不久之后晁宇博便转学回家读书去了,她们和乐韵也就没了和好的必要,也更加讨厌乐韵。


  正因为乐韵认识晁宇博,她和黄雅莉她们才会有机会拉拢同学孤立乐韵,那些和她们一条阵线的男女同学其实都是嫉妒乐韵和晁宇博认识。


  看到晁宇博的脸,张婧的思绪瞬间飘远,直到晁宇博转身而去,她飘忽的神智才晃悠悠的回来,因为作梦都没想到撞见晁宇博,一时大脑反应迟钝,只呆呆的望着晁宇博的背影。


  直至,看到另一个女青年伸手揽住晁宇博的肩膀,张婧霍然打了激灵,彻底的清醒,忍不住脱口而出:“晁宇博-”


  晁宇福揽着美人弟弟走向小团子家的园子,听到后面有人喊美人弟弟的名字,惊讶的转头,看到打着伞的女青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边的弟弟,秀眉皱了皱,那人谁呀?


  有人喊出自己名字,晁宇博不得转身,看向打伞的女青年,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回,看人眉眼感觉有点眼熟,但是真的没记忆,说明肯定与自己没交集,要不然自己不可能没印象,疑惑的问:“你认识我?”


  “真是晁同学,我差点以为认错了,”当晁宇博转身,张婧娇羞的笑了笑:“我也是三中学生呢,比晁同学低两届,你是我前辈,我和乐韵是同学,我家离这里不远,有空到我去玩”


  第五百四九章 一脚


  见到晁宇博,张婧非常激动,正想先套路一下让晁宇博答应到自家做客,猛的听到乐家传来一声喊:“晁哥哥-”


  那一声乍然飘来的话打断了自己的话,张婧下意识的望向乐家楼房,就见乐韵从堂屋冲出,当时脸一黑,该死的乐韵,又跑来搅和她的好事!

  晁宇博闻声而望,看到小乐乐跑出来,眉眼间暖色溢荡:“小乐乐,怎么了?”


  乐韵本来在屋后洗周伯帮采买回来的一些桶或盆碗,没空管身外事,不期然间听到些声音,稍稍留神便分析出是晁哥哥和张婧在说话,当时就黑了脸,特么的,张婊女敢肖想她的美少年哥哥?


  心头不爽,扔下碗旋风似的冲出家,到屋檐下看到站路上的张婧,比看到狗屎还觉得脏,狂奔着冲到晁哥哥身边,抱住美少年哥哥的胳膊:“晁哥哥,她就是张婧。”


  “张婧?”晁宇博瞥视打伞的女青年,凤目中尽是冷色:“原来是她啊,我说总感觉有点点眼熟。”


  “小博,你认识她?”晁宇福好奇的打量美人弟弟和小粉团子,听小团子的语气和那个女青年像是感情不好的样子。


  “二姐,这个人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姓张的那个,”晁宇博很平静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和一个姓黄的女生在高中的时候联合起来诬陷小乐乐偷钱,有个姓杨的为讨姓张的欢心还昧着良心助纣为虐打电话叫警察想来个屈打成招逼小乐乐认罪,我当时还去旁观了调查经过,因此我刚才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就是没想起这个就是人品有问题的那人。”


  “她就是那个挑唆同学孤立我们小团子,诬陷小团子偷钱,处处欺负小团子的张婊女?”晁宇福瞬间瞪大美目,一脸不敢置信的打量跑来套近乎的女青年:“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相貌,你瞧,这人模样长得还算端正,什么就是个表里不一,品行不端的人呢?


  自己做了丑事还好意思跑来套近乎,你说她哪来的脸?我觉得她家洗脸肯定是用脚盆的,脸皮有一块板砖那么厚,比防弹衣还厉害。”


  博哥儿从e北回去说认了个很可爱很英勇的妹妹,把他和小妹妹结识与结拜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家里人,她和长辈们也记住了张婧和黄雅莉两个人的名字,她和萧哥私下里提及张婧都是叫张婊女。


  这次来e北之前,家里长辈们还旧事重提的提及到乐家来可能会见到村里很多人,哪些人是该以礼相待的,哪些人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都粗略的做有划分,某个张婊,嗯,她们不去找人麻烦就是张家烧高香啦。


  她们没去找张婊女,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这不是找骂?

  晁宇福挥挥自己的拳头,她想揍某婊一顿呀,有没人支持啊?

  当晁宇博说看自己眼熟,张婧满心欢喜,晁宇博竟然还记得她!然而,那份惊喜才涌上心头,晁宇博接下来的话像晴天劈雷一样劈在心头,她的脸当时煞白煞白的,晁宇博竟然还记得那件事!


  被人当面指出自己当年做的蠢事,还是当着乐韵的面被质疑自己人品有问题,张婧又急又气,脸烫烧起来,呼吸不顺,浑身轻轻的颤,就像大冬天被扔在零下十几度的地方冻了几个小时一样的打颤。


  她肌肉一颤一颤的颤抖,就连紧握着的雨伞也跟着轻轻的颤动。


  她的牙齿快僵住,当听到扎马尾的女青年骂自己脸皮厚,气愤的抬眼瞪过去,张口反驳:“我我那时年少,又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骂人?谁没做错事的时候,我都道歉了,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嗬,你还有脸装委屈?滚你丫的,欺负我家小团子,还厚着脸跑来当着我的面纠缠我弟弟,你当我是泥人不成。”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她不是泥人。


  晁宇福心头正不爽呢,看到张婧女瞪自己,噌的跳蹿起来,朝前一个飞脚,一脚飞了出去。


  “二”晁宇博本来想拉回二姐,可惜慢了一丁点儿,他只抓住二姐的衣袖,他二姐被他扯住衣袖时仍然没有止住动作,仅上身向后仰,脚却是飞出去啦。


  晁二姑娘是练过跆拳道的,还是请得名师指点,本身身手不差,后来听说小粉团子也会跆拳道,她可是没少勤学苦练。


  那一脚踹出,精准无比的蹦在张婧小腹部位,张婧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动手打人,没半点防备,肚子上挨了一脚,只觉骤然一疼,整个身躯情不自禁的蜷卷起来,双脚也离了地,向后飞去。


  她没飞多远,大概是飞了三四步的距离便向下倒地,她被踹飞时手中的伞先一步脱手,向后翻了两翻,伞面朝上,好巧不巧的,张婧落下砸在伞上,而且还是砸在伞内,生生把伞骨给压得发出一阵响,就那么折了。


  幸亏有伞骨承重,延缓她下砸的速度,没有让她直接砸在水泥路面,因此落地时磕得不重。


  也幸好没风,落下时裙子仅只掀到膝盖上,如果有风吹裙子,她可能会走光。


  张婧砸坏了伞骨躺下去,背硌得生疼生疼的,不过后背的疼还是不及小肚子疼得厉害,她抱住肚子,眼泪哗哗直流:“痛痛痛”


  福姐姐一脚飞出时,乐韵想阻止的话完全可以阻止,可她没有,为什么要阻止?她早就想死揍张婧一顿,因为以前她不能用爷爷教的防身术打人,所以一直没下死手打张婧。


  以前打架全凭蛮力和不怕死的狠劲决胜负,双方互有输赢,张婧没吃什么大亏,所以没长记性,这次犯福姐姐手上,活该!

  看着张婧飞出去,看着张婧落地,乐韵极快的扫描张某婊身躯,福姐姐那脚下手不轻,张婧卵巢受震撕裂,有要内出血的征兆!

  活该!


  扫描出张婊子宫受创,乐韵暗中高兴得心花怒放,叫那丫的总装纯装可怜装柔弱,犯福姐姐手里,什么白莲花绿莲花只一个结果挨揍,练跆拳道的福姐姐就那么帅!


  第五百五十章 威胁

  受伤了啊,好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乐韵脑子闪过一个想法,腾的跳起来冲出去蹿至张婧身边,一手背后朝晁哥哥和福姐姐摆了摆让她们噤声,再伸手扶张婧:“张婧,你没事吧?”


  “痛痛-”张婧痛得抱着肚子喊。


  “我看看。”乐韵快速伸手在张婧的手背和小肚子四周戳了几下,张婧眼睛一翻便软绵绵的晕睡过去。


  把人点晕,立即凑前,以背挡着后面不让晁哥哥和福姐姐看到自己在做什么,捏住张婧的嘴巴,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药塞进张婧嘴里,再点穴让药沿喉直下才松手让张婧嘴巴合上。


  喂张婧吃了颗药丸子,乐韵心情美极了,正找不到机会把为张婧特制的药给她服用,福姐姐这一脚踹得太好,帮她创造绝佳机会。


  张婧的小内伤怨不得福姐姐,是张婧本身的问题,她去年流掉孩子之后并没有休养,子宫比较脆弱,受强力碰撞就会受伤。


  为了不给张婧机会将事赖到自己头上来,乐韵立即给张婧按摩小腹,戳穴位止痛,又帮按前胸,让药丸子快速落进胃里,并催化药丸子,引药力流向子宫。


  一阵按摩,乐韵观察到药力抵达张婧子宫,大功告成!再次帮张婧按摩小腹四周穴位一顿便给解穴。


  被戳了几指,张婧慢悠悠的转醒,一时没想起来发生何事,转动眼珠子,当看到离自己不远的一张脸,“啊”的叫出声,一个骨碌爬起坐而起。


  张婧看到自己受惊,乐韵反应不慢,噌的跳起来向一边闪开,也让开位置,没有和张婧撞头。


  张婧爬起来,手下意识的拉扯裙子,眼睛向四下望,看到晁宇博和扎马尾的年青女性,有些不太清晰的思绪秒速变正常,立即摸肚子嚎:“痛,痛死了,你们竟然打人,我要报警!”


  晁宇博晁宇福见到小乐乐跑向张婊女不知道她要啥,本来想过去看看,看到小乐乐的手势时便站着没动,任小乐乐在张婊女身上摸摸揉揉,当张婊女醒来后明明没事,看到他们就干嚎,姐弟俩都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这演技真的太他m的好了,装也太像了!

  “随意,反正你最擅长的就是报假警诬陷好人,”跳到一边的乐韵拍拍手:“报警的时候同时要给医院打电话,验验伤,看看你有没受伤,检查你有伤,我二话不说赔你医药费,你要是连点伤都没有,到时我再起诉你要求赔偿名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


  “你你,报警就报警!”嚎了几声,张婧听到乐韵说要验伤,又气又急,她身上不痛了,肯定验不出伤。


  “你不是说要报警吗?打电话啊,”乐韵讥笑的盯着张婧:“四年前你报假警,这次又想报假警,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不成?我希望你报警,我刚好有笔帐要跟你算,去年高考之后填志愿前一天,你找小混混想打我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那几个人的录音,他们承认了,而且那条街有摄像头,那天你带小混混们去找我时也拍到了你和小混混们在一起的图像”


  猛的听到乐韵提起去年高考后的事,张婧慌了,她找杨斌彬借社会上的小青年去教训乐韵,结果她没等到任何消息,乐韵却平安无事,原来那些人根本没打到乐韵,甚至还被乐韵打了?!

  “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叫人打你了啊?明明是你自己得罪人太多招人记恨,又栽脏给别人,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乐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走着瞧!”


  唯恐乐韵抓着自己不放,张婧急切的打断乐韵的话,捡起砸坏的伞就走,她的把柄落在乐韵手里,绝对不能跟乐韵讲道理,纠缠不清的话引来其他人被别人知道说出去,她的名声就坏了。


  张某人转身就逃,乐韵迈着小脚丫子在后面追着喊:“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啊,那几个小混混还交待是你借杨校草的手请他们去打我的,你的宝宝应该就是那次怀上的吧?你说你现在的男朋友如果知道你流过产,他”


  “不是我,我没叫人打你,跟我没关系”张婧听到乐韵说出杨斌彬和怀孕的事,再听到乐韵说如果被新男朋友知道她流产的话,大脑嗡嗡大响,尖叫着朝前跑。


  有人落荒而逃,乐韵笑嘻嘻的在背后添把火:“张婧,你和你妈不起坏心思害我家,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你和你妈再背后搞鬼,我不介意把你做的事在光,你说曝光之后你还能不能找到高富帅男朋友呢,我也很好奇的。”


  张婧心脏突突的狂跳,乐韵手里有她的把柄,她没有乐韵的把柄,如果乐韵真的把她怀孕的事曝光,徐勋肯定会跟她分手!

  她怕乐韵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被人听到,一刻也不敢停留,拼命的跑,跑,跑,沿着水泥硬化路狂跑,一口气跑过一个弯,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地上呼呼喘气。


  栽坐于地,张婧手脚还在发抖,汗如雨下,心里也慌得六神无主,她怕乐韵把她的事曝光,很怕很怕!

  现在么发达,什么事经光很快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尤其是学校那种地方,如果乐韵将她的事在她们学校的论坛又或者在谁的微信圈曝光,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传遍全校,她在学校还怎么呆得下去?


  张婧怕了,现在她奈何不了乐韵,除非她大学毕业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公才有机会报复乐韵,要不然自己去惹她自己先倒霉。


  正狠狠的喘气中,看到周村长走来,慌手忙脚的爬起来,想举伞挡住自己发现伞坏得不能用,装作在整理,快步跑到路的另一边低着头往前走。


  周村长隔着老远看到路上坐着个人,走近点愕然发现竟是张婧,心中纳闷,路那么平,张婧还能绊倒不成?

  看到张婧捡起伞躲路的另一边去不跟自己碰面,周村长觉得挺好的,他也当没看见张婧,直接去乐家。


  第五百五一章 前奏

  乐韵笑看张婧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因为目前还不到刺激张婧妈背后靠山的时候,她真不介意将张婧未婚先孕的事放光让张婊女出出风头。


  不过没关系,这次她可是很大方的赠送张婊一颗药丸子,如果某人不洁身自爱,将来的生活一定更加丰富多彩。


  目送讨厌的女人走远了,晁宇福一扑扑在小粉团子身上,搂着个软萌的小可爱揩油:“小团子,你干吗那么好心的给那家伙按摩啊?”嗯哼,连她也没享受到小团子几次按摩优待好吗。


  “二姐,你刚才那脚有点重了,万一她借机讹我们会有麻烦的。”晁宇博伸手提起二姐的衣领,二姐什么都好,就是爱扑乐乐,大热天的也不怕把小乐乐焐得中暑。


  “我才用了五分之一的力道,哪重了。”被提着衣领,晁宇福只好放弃小粉团子进行自救,免得被美人弟弟甩开。


  “那家伙有点弱,福姐姐惊艳一脚确实够她喝一壶的。”被从福姐姐的熊抱里解救出来,乐韵赶紧的躲美少年哥哥身侧,坚决不跟色狼福姐姐呆一起。


  “咋样,有没内伤?”晁宇博摸摸小团子的脑袋,将她护在自己身边免得惨遭二姐祸害。


  “有点点,所以我帮她按摩了一阵,让内伤延缓时间发作,所以哒,福姐姐,下次再见着那只婊女你可以跟她吵吵,别展示拳脚功夫。”


  “我一向觉得能用拳头解决的事用不着吵吵,吵吵浪费口水。”


  “去去,二姐,你别给小乐乐惹事,总想着动手,下次不让你来。”


  “好吧,不动手就不动手,我就说说而已,这一次因为气愤所以难免冲动,下次没足够的理由不冲动啦。”晁宇福搓搓拳头,她还没动手呢,她动的是脚。


  “二姐,摘青菜去了,别耽误乐乐的功夫。”美少年拎走自家二姐,让小乐乐去忙她的活计。


  晁宇福嗷嗷抗议着,半推半就的被美人弟弟拖走,进园子去摘菜。


  美少年哥哥和福姐姐忙去了,乐韵本来想折回去洗家什物品,想想改变主意立即去摘荷叶,现在时间还早,趁太阳不大先把荷叶摘回来,等会帅哥们回来,让有空的帮清洗荷叶,要不然那些帅哥太闲没准又会整出什么名堂来。


  在乐同学出发摘荷叶时,也差不多是周村长遇见张婧的时候。


  村子里的支干道能过电动三轮车,也不算太宽,周村长和张婧一个走这边一个走那边,形成错位的面对面而走。


  张婧生怕周村长问什么话时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努力的佯装镇定,一边理自己撞坏的太阳伞,一边低头赶紧走路。


  当与周村长错过,周村长并没有问什么,紧绷着的心才松了松,却也急出一层汗,情不自禁的抹了一抹额心。


  抹把汗,感觉太阳很晒人,快步跑到能荫蔽到的地方,走着走着,站住脚,她还去村委干吗?


  她去村委小卖部就是要打听一下昨天遇到的几个帅哥是不是乐家的客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再去打听小道消息,连晁宇博都来了,还有其他人来也不奇怪。


  张婧站住脚,脸色难堪,晁宇博竟然还记得几年前的旧事,就因为她和黄雅莉欺负过乐韵而不给半点颜面的将老掉牙的事翻出来说。


  想到晁宇博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胸口又急促的鼓动,如果早知道乐韵认得晁宇博,她哪会诬陷乐韵偷钱,再说,后来她也道歉了,晁宇博为什么还认为乐韵受了委屈?


  越想越气愤,气冲冲的转身直奔另一条岔道回家,晁宇博在乐韵家,她不可能再单枪匹马的去乐家,要不然肯定又会挨晁宇博和乐韵欺负,只有明天和妈妈爸爸一起去。


  走了一段路,到垃圾池,把摔坏的太阳伞丢掉,顶着太阳绕了半圈才回到家,也晒出一身汗,看到妈妈在家看电视,张婧也没把刚才经历过的事告诉妈妈,去洗澡,换衣服。


  周村长与张婧错过之后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向乐家,远远的看到小乐乐欢蹦乱跳的走来,他笑咪咪的继续走,而原本走在路另一边的小伢崽又跑到他走的一边,撒欢似的冲近,甜甜蜜蜜的叫了声:“周满爷爷您哪去?晌午到我家吃饭,我做拿手好菜。”


  “我正要去你家呢,小乐乐中午做什么好吃的?你又往哪去,不会是特意去叫我吃饭吧?”周村长越发的开心,瞧瞧,小乐乐看到他会跑过来,张婧看到他就躲,这就是人的本性与有无家教的差别,张婧是没家教没礼貌的。


  “好吃的要先保密,周满爷爷,我这正要去摘荷花叶,想去找您跟您说一声。”


  “你赶紧去,想摘多少就摘多少,等会日头大,容易晒花眼。”不就摘荷叶吗,村里人连藕都不想挖吃,更别说要荷叶了。


  “哎!”乐韵应了,也不去周村长家,直奔种荷的地方。


  周村长晃悠着到乐家,没见着乐清知道是去程家杀猪去了,他也不用主人请,自己到屋后帮清洗用品。


  梅子井没人专种莲藕,村里公用的一个鱼塘闲着也是闲着,村委便弄些莲藕种在塘里,其实不是为吃藕,而是为美化那片环境,因为夏季那里什么也没有,显得太荒废。


  莲藕种了差不多有五年,还从没挖过,也差不多长满塘,很少有花,荷叶碧绿。


  村里没人要荷叶,顶多有小孩子摘来顶头上玩,荷叶多多。


  找到鱼塘边,乐韵先沿边缘摘叶子,摘了一阵,脱鞋进浅水的地方采摘,还摘到两朵荷花,收集到足够的荷叶抱着回家。


  她刚回到家,跑去看杀猪的帅哥们也叮叮咚咚的返回乐家。


  萧少罗少万俟兄弟等人看完了杀猪的全过程,还帮打水烫猪毛,直到见一群人将猪剖腹称重才开溜,燕少柳少贺小八也一起回乐家,那边暂时不需要他们帮忙。


  帅哥们回到乐家瞧得小萝莉摘回一堆荷叶,猜着她会做好吃的,开心的快飞起来,立马收拾收拾拿了工具去磨豆腐。


  小萝莉泡得两大桶豆子,帅哥们将该拿的家什搬到石磨旁,套上磨子推架,一个一个的跑去试手。


  北方大多用辗子磨粉,那辗子是卧放的,有千斤重,承重台像个大圆盘,要磨的东西就放在承重台上,推着辗子绕动;


  南方的石磨是上下两个磨盘,是叠垒起来的,中间有个孔往内放东西,南方的磨子重量轻一些,一个磨盘重四五百斤。


  四五百斤的东西还是挺重的,就算贺小十六王二小会拳脚功夫也感觉挺吃力,萧少力气大,很轻松,罗少和万俟大少也没感觉有多大压力,燕少柳少贺小八帅哥就不说了,那力气是杠杠的。


  出于对两小帅哥的关心,让贺小十六和王二少先干活,两小帅哥轮流推磨,不到十分钟就嗷嗷苦叫溜一边画圈圈,然后跑去帮小萝莉洗荷叶洗桶啊盆啊什么的。


  万俟教授夫妻晁二夫妻和晁老太太早上吸收新鲜空气,溜跶一圈,也帮小乐乐清洗她新采购的东西。


  有人帮忙干活,自然很快清洗完工具,乐韵又烧灶火,大锅里烧开水煮新买回来的不锈钢用品,先用醋煮,再用配制的药水煮一遍,最后再用清水清洗,之后就大功告成。


  晁二爷几个也没闲着,帮着清洗借回来的碗筷,同样用滚开水消毒,再放在筐子里沥水,之后抬到干净的地方,用防水布包扎起来,避免沾到灰尘,至于蚊子之类的,小乐乐在屋后种有吸蚊草,又撒驱蚊或驱虫子的东西,乐家屋前屋后很少见蚊子的影子。


  忙完一份活,乐韵将解冻的鸡爪子重新清洗剪爪尖,再上锅煮,沥水,之后将卤水倒出一部分装起来另用,把鸡爪倒进卤锅里卤,之后做海鲜大餐,明天事多,有些菜需先一步做好,冷凉放冰箱,明天中午再上蒸笼加热。


  周哥和程有德他们也忙,将掏出内脏的整猪分成四半过称后处理猪脚耳朵和猪头、猪下水,还要将猪肉按不同的菜式所要用到的部分做细分,排骨五花肉精肉单独分出,之后先匀出部分精肉剁碎做肉丸子,五花肉也切成大块大块的到时要经卤、过油,明天做扣肉。


  先处理好的猪肉有的放冰柜,有些放着等着卤,张破锣等人匀出一部分人手继续处理猪耳朵猪蹄之类的,一部分人捉鸡鸭宰杀。


  鸡鸭从多是买柳嫂子家的,在程有良家和刘路家也各自买了几只,先记数,等忙完再结帐,男男女女们谁匀出手就去帮忙宰杀鸡鸭,拔毛剖洗,清洗好的鸡先送回乐家。


  乐同学把鸡全丢药汤里浸泡,再往鸡肚子里装药材,用荷叶裹起来上蒸笼蒸,另外用泥巴裹几只塞进蒸饭用的火灶炉肚里的火炭里烧烤。


  张破锣刘路等人不仅处理刚杀的猪猪蹄猪耳和猪下水,还有今早从街上拉回来的部分,全提到程有德家处理,乐家事多工具多,在乐家处理猪脚等事来来往往会很挤,程有德家杀猪烧了火和水,方便。


  萧少等用两个多种才把两桶豆子磨完,个个累出一身汗,帅哥们将豆桨用纱布盖住再洗磨子和一些工具,有空再去帮小萝莉当跑腿工。


  人人都忙,就周秋凤最闲,陪着儿子睡觉,等孩子醒来喂奶换尿布,其他啥事全不用她沾手。


  老老少少们整整忙了半天,到十一点才相继将部分事情忙完,先休息,到十一点半吃午饭。


  乐家的饭由乐家姑娘包场,老少爷们再次大开眼界,午饭菜有叫化鸡,毛血旺、海鲜、卤鸡爪,爆炒肥肠猪心,配上青菜,荤素齐全。


  叫化鸡从泥封里解出,香气飘啊飘,飘出了屋,飘向四面八方,让闻到香味的村人也忍不住馋得流口水。


  周家还没吃饭,周春梅闻到香味,跑出门望望乐家,嫉恨的眼都红了,乐家又在做好吃的!

  可是,没她的份!

  十点多钟时她爸回来把奶奶接乐家去了,并没有叫她和妈妈过去,她知道爸爸还为她那天叫乐清乐瘸子的事而气怒未消,根本不想让她和妈妈去乐家。


  听她爸和奶奶说的意思是乐韵的老师和师母和好多青年从首都来乐家做客,那些青年皆是达官贵人家属,个个人中凤龙,也全是乐韵的朋友,听那意思就是乐韵现在结识的全是身家显赫的权贵。


  两家隔着近,她在楼上或在门口偷偷观看时也常见乐家有青年走动,还能听到各种笑声欢呼声,她却不敢跑去蹿门,她爸在乐家,她敢跑去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到乐家有好吃的竟然也不送点过来,周春梅心里恨恨的,闷着头转身,想想心里老大不舒服,气乎乎的把大门关上。


  乐家很欢乐,无论是万俟教授王师母晁老太太等老人们,还是帅青年们和张破锣等人都醉倒在“叫化鸡”的石榴裙下,只顾得上吃,哪有空想其他。


  刘路等人多少尝过乐家姑娘的手艺,陈大脸和何嫂子是第一次正式在乐家吃饭,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乐韵的厨艺,两口子惊奇的不得了,难怪张破锣和刘路从早上就盼着午饭,原来他们猜到乐家姑娘要做拿手好菜。


  周村长吃得红光满面,小乐乐的拿手好菜真的好吃!


  萧君仪吃着香喷喷的叫化鸡,整个人快飞了,他以为小萝莉用面皮做的烧鸡已是美味,原来是他见识浅薄,在首都那种地方是整不出什么真正的美味的,只有到乡下才能尝到最原始的美味大餐。


  叫化鸡是那样的美,可以想象烧兔子又该是何等逆天之味。


  减肥!


  必须更加努力的减肥!

  就算现在减肥到比较成功的程度,离理想体型还差一段距离,为了奖励,必须减肥到完美体型。


  萧大少瞅瞅发小们,心里无比同情李大少,那个吃货够霉催的,因要集训所以没空跑小萝莉家来蹭吃的,也错过如此美味大餐。


  燕行和众少们吃着叫化鸡,心里越发的不甘心,小萝莉是座宝藏啊,想到将来不知谁会抱得美人归,就教人心塞。


  一群人的赞美不要钱似的往做出美食的乐家姑娘和乐父身上砸,乐爸一个劲儿的憨笑,骄傲之情怎么藏也藏不住。


  乐韵脸皮够,任凭赞美之言多如过江之鲤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饭后,让帅哥们收拾,她也没时间坐着聊天,特意捉力气最大的燕帅哥帮忙去煮豆浆制豆腐和豆腐脑。


  现代机器磨豆腐没有多少豆渣,手磨出来的豆浆豆渣多,制豆腐前先稀释豆浆,再用布过滤,将豆渣留布里,滤出的豆浆汁是制豆腐的原料。


  燕行吃过豆腐,却从没亲眼见过做豆腐的过程,这次终于亲身体验了把,小萝莉将豆汁用布过滤几遍,他负责将布拧紧压榨豆渣,将豆浆汁全部挤出,最后就只有一团豆渣。


  共反复三次,榨出三个豆渣团。


  过滤出的豆汁还要煮,最后还要冲加石膏才能成豆花,变豆腐花时就可制豆腐或做豆腐脑。


  乐小同学做两箱豆腐,余下的装两只小不锈钢桶里做豆脑,放在凉水里冷凉,让燕帅哥和跑来围观的帅哥们去休息,她进厨房配制冲豆脑喝的配料汤。


  萧少几个帅哥洗完碗就跑去看小萝莉制作豆腐,等她完工,跑到乐家堂屋排排坐,就等吃豆腐脑。


  那一等等了很久,小萝莉配好佐料后又从冰柜里拿出冰水冷凉豆腐脑,等一桶豆腐脑冷凉了,她才冲配料,一人一碗香喷喷的豆腐脑。


  豆脑凉凉的,加了特制佐料,又香又嫩,吃下去,沁心凉爽。


  一群来自京城的远客:“”他们能不能从此长住不家?不要求其他,每顿有一二个菜,热天的时候偶来点甜品或凉粉,冬天的时候吃点暖心的什么就行,就像这样!


  张破锣刘路程有德等人边吃边嫉妒乐清周秋凤,那两口子有个好姑娘,每天有好的饭菜,有好吃的消暑品,比神仙还爽。


  休息一阵,过了晌午最热的时段,张破锣等人又忙活开,剁鸭肉,剁猪蹄,切猪肝肺等,然后下锅煮、炖,做肉丸子上锅蒸,卤猪耳朵、五花肉等等。


  下午三点,刘路开车去帮拉回鱼,剖杀,腌制,沥水,之后起锅熬油炸鱼。


  无论是蒸的煮的炖的炸的,放凉后全部打包放冰箱冷藏,为了给出锅的菜散热,扛几把风扇放屋后专业降温。


  张破锣等人在做忙制作明天的酒席上的菜,晁老太太王师母等在堂屋帮包饺子,帅哥们没事做跑跑腿,煮玉米棒子吃。


  在乐家帮忙的人下午忙了整整半天,同样,香气也飘了半天,整个村子都能闻到,令人垂涎。


  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张破锣刘路陈大脸等人挨了一下午的油熏火烤,到太阳落山也将各道菜处理完毕,东西装满两只冰柜,因为身上有油烟味,先各自回家洗澡换衣再到乐家吃晚饭。


  第五百五二章 又来两帅哥


  周春梅被香气折腾半天,可就是没胆量去乐家溜跶,别说有多郁闷了,只能苦等第二天来到。


  对于柳少等人来说,一天过得很快,吃吃喝喝就过去了,到傍晚时分,在乐家的人闻到从楼上飘来醉人的酒香。


  时间也过很快,睡一觉,一个晚上就成为昨天,7月9日姗姗来临。


  这一天是九稻的圩日,梅子井村村民需要赶集的早早就出发上街买卖,不需要赶集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准备去乐家喝酒的人家只等着到时间点就去。


  乐爸早上五点半上街,拉回些西瓜香瓜和中午需要用的芹菜、豆芽。


  周哥早上陪同老妈到乐家吃饭,周村长、刘路夫妻张破锣夫妇陈大脸夫妻和程有德兄弟两对夫妻也全在乐家吃早饭。


  早餐除了必备的膳品,还有碗猪血旺汤饺子,专为清理肺部尘烟之药膳。


  在尝过之后,就连最讨厌吃猪血的燕少也暗中赞不绝口,张破锣等人常年做工常吸到粉尘,听说猪血旺是清肺尘的,还跑去把锅里余下的猪血旺刮分干净。


  吃完早饭,周奶奶回家收拾礼物,周哥周村长等人风风火火的上工,众人又宰杀七八只鸡处理好交给小乐乐煲汤,他们再做扣肉,制做中午餐桌上需要用的蔬菜,淘米蒸饭,熬煮甜米酒等等。


  帅哥们帮忙去园里摘青菜洗菜,柳嫂子等人切青菜,装盘碗,又把昨天做好的菜拿出来装盘装碗上蒸锅。


  晁老太太和王师母万俟教授晁二夫妻和乐父到楼上摆桌椅,帅哥们的物品和席子在早上起床后就收拾好全部放进粮食仓库里,还把地拖了,免得留下什么体味儿。


  两个侧间一个客厅,每桌放一个干果盘,侧间放一把大电扇,客厅有两把,装茶水的茶桶和茶碗,托盘等也搬至二楼厨房。


  一楼堂屋也摆四桌,二楼客厅六桌,侧间各四桌,预算十九桌的客,三桌是帮忙的人和帅哥们坐,当然乐家有多预备菜以防万一,帅哥们也把酒席上要用到的酒水和椰汁搬到各个地方。


  之后,在乐家屋前雨棚底下大门的一侧摆放一张记人情薄用的桌子和椅子,怕吵到小乐善睡觉,收礼的桌子放在乐韵以前的睡房那端,也方便来客们上礼之后直接进乐家堂屋。


  收礼记帐的桌旁也摆一桌给在外面招呼客人或帮回礼的自己人坐,烟和瓜子也摆放到位,要散的礼物也全搬到外面堆放,连接收来客礼物所需要用的箩筐也提前准备好放在屋檐底。


  万事俱备,老太太和青年们去换衣服,女士们一律的长裙,头发挽成髻,簪一二根簪子,也没精心化妆,只是涂淡淡的口红,抹了保湿霜,清淡宜人,气质高雅。


  万俟教授和青年帅哥们一律白衬衣黑西裤,帅哥群中有几个还随身背着男士背包。


  稍稍打扮一下的帅哥们往哪一站,妥妥的是发光发亮体,还是闪闪发光的那种发光体,以致于周村长等人见了他们,再不敢让他们涉足屋后的地方,免得被油烟给熏到,也免得晃花他们的钛合金狗眼,影响他们工作。


  帅哥们啥都不用干,只需貌美如花。


  万俟教授背着手晃悠一圈,给帅哥们分工,等客们来时,让他们在一楼堂屋和二楼发光发热,让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燕行柳少哧溜一下就逃了,柳向阳边跑边嚷:“万俟教授,我和小行行今天有工作的,我们是小美女的副手。”


  两青年大校逃了,万俟教授幽幽的盯着也想跑的贺家兄弟萧少罗少和自家孙子:“咋的,你们也想溜?告诉你们,今儿谁也甭想跑,那两个不想干轻巧活,最后要端盘子的,你们先干点招呼客人们的轻活,端茶倒水。”


  六个帅哥暗中泪流满面,要他们当花瓶?不要啊,他们宁愿端盘子也不想当只花瓶站在那儿任人看啊。


  王瑞晨不死心的问了同句:“爷爷,博哥是跟我们一起的吧?”


  “别想偷奸耍滑,小晁等会就负责跟在晁二身旁递个烟什么的。”


  “好吧。”王瑞晨瞬间心理平衡,博哥也是当花瓶的,有博哥儿珠玉在前,别人再看到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惊艳,不怕。


  万俟教授让帅哥们当花瓶,晁老太太笑成一朵花,笑够了,和王师母好说歹说的拉着小乐乐去换衣服,硬逼着她换上一套最显仙气儿的漂亮的裙子。


  在晁老太太等人做迎接来客准备时,有人正在往九稻乡赶路,同样,武老板一家子早上也赶趟街,回家收拾礼品做出发准备。


  时间还没到八点半,客人就来了。


  第一位客人是程有德的老爹程五,程有德两口子在乐家帮忙,他乐呵呵的提着一担篮子到乐家喝酒,篮子一头糯米一头鸡蛋。


  看到客人来了,周村长立即上工,他负责当书记,记人情薄,刘路和程有良负责回礼。


  晁二夫妻赶紧站一侧,拿包烟拆了封,晁宇福晁宇博陪着小乐乐,准备递个瓜子递个茶什么的。


  程五走到乐家外面的路上看到一群笑脸相迎的人,快步走到雨棚底下把篮子给自己侄子,将红包给周村长,笑着打趣:“你是小乐善的小外公哪,怎还坐门口当书记?还有我家的不用回礼。”


  “我高兴啊,乐清又是我侄儿又是我侄女婿,乐善是我侄孙子也是我外孙,我心里喜欢。”周村长心里高兴,笑呵呵的记上礼金和礼品数。


  晁二爷忙上前给程老爹递烟,还亲自给点上。


  晁宇博给程老爹递瓜子。


  程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让大家不用招呼自己,他先进乐家堂屋坐。


  万俟教授是男士,他主要负责招待男客,陪程老爹说话。


  程五说了不用回礼,程有良和刘路将篮子里的糯米倒在箩筐里,鸡蛋也移到另一只筐里,两只篮子套起来贴上名字字条,放到一角。


  程五是知道有位老教授在乐家,所以赶早跑乐家和人聊天,其他人暂时还不会来,刘路程有良又去屋后帮忙。


  到九点,村人陆续赶往乐家,帅哥们上岗,燕少柳少跑屋后去了,萧少等上二楼专负责给人倒茶,请人坐,因乐家屋后厨房人手够,柳嫂子和胡嫂子也去帮收礼回礼。


  农村一般是女人去吃生小孩子的酒席,到乐家的也大多是女人们,只有少数因女人们不在家,男人来吃酒席。


  不管男人女人们,当走到乐家雨棚底下乍见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哥和美妇人,明媚阳光的美女和漂亮精致的比明星还美丽的小青年,被那热情的笑脸一晃花了眼,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当走进乐家大门,又是贵气的中老年美妇笑脸招呼,再上二楼,好吧,又是英俊帅气的小鲜肉,村人看美人们都看得晕乎了。


  客一拨一拨的来,没有拿鸡蛋土鸡的人就上礼金,一般拿只鸡和鸡蛋的人家不再另上礼金,没有送鸡只送鸡蛋的人还另外上份礼金,有些即拿了鸡蛋也还附加糯米。


  生小孩子的酒,礼金比较少,没拿土鸡的一百左右,有的拿鸡蛋再上个六十八十意思意思,只有小宝宝的至亲们才封大红包。


  快到十点时,同是姓周的人家也像约好似的组队而行。


  不到十点半,村里人来了大半,二楼客厅和一个侧间桌椅坐满,另一个则间也即将坐满,一楼也坐满了一桌多的人客人。


  坐一楼还是二楼是有讲究的,一楼是给小孩子至亲长辈们和关系最好的老人坐,与周哥很亲的周姓有几位长辈们得以坐一楼。


  帅哥们给新来的客人倒茶,贺小十六接个电话飞奔着下楼,叮叮咚咚的沿着村道往外跑,几乎一口气冲出村子,站在路口张望。


  当天是九稻圩日,因天气太热,赶集的人大多已早早散市,还在晃荡的人比较少,不过做买卖的人基本还没走,街道上太阳伞排成排。


  贺小十六瞅啊瞅,瞅了好阵,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从太阳伞中的路道上由远而近,先是减速之后直奔他的方向,在离不到半米的地方停车,车门打开,他看到下车李少和自家十五哥,那两就算戴着墨镜也掩不住俊颜。


  “十五哥,李少,你们总算到了,再晚点儿就要赶不上饭啦。”看到哥哥和李大少,贺明新欢呼着冲过去。


  “小十六,你有没给小医生家添乱?”看到最小的弟弟撒欢似的样子,贺明智眼角跳了跳,长辈们啥都不怕,就怕他们家的小十六魔王性子发作搞恶作剧。


  “没有,我本分着呢,都是跟万俟瑞晔罗自清他们在一起,最闹腾的不是我,晁小二每天围着小医生蹦跶。”


  李少提自己的行李,听到贺小十六说晁二姑娘的不是,笑得脸上肌肉直跳:“贺小十六,你嫉妒博哥儿的姐姐了吧。”


  “哼哼。”贺明新翻白眼,能不嫉妒吗?晁小二每天占小医生便宜,小萝莉做了什么好吃的也因是女孩子总能第一个品尝,小萝莉也不吼晁小二。


  贺小十五李少不再笑话贺小十六,带着行李直奔乐家。


  第五百五三章 招摇的母女


  贺小十六带着哥哥和李少穿过小半个村,在路上见到好几拔人往乐家方向赶,他们也不急,走在后面。


  贺小十五李少到乐家楼房外摘掉墨镜,被到乐家喝酒的几人看到脸,又引起一阵小喧哗。


  乐韵想捂眼,贺家怎么又派来一个小帅哥?李哥哥来了倒不惊奇,毕竟李哥哥跟晁哥哥那么要好肯定会来的,可贺家已经有大小两帅哥来了,又扔一个过来想干吗?


  晁二爷看到贺小十六接来的两小帅哥,立马吆喝:“大博,贺小十五,你们两个来迟了,放好东西去和你们的哥们招呼客人。”


  “我们刚来啊,车马劳顿的,求放过。”李宇博贺明智装可怜,他们不想当花瓶,宁愿当打杂工!


  “你们想去睡大街,不想吃菜只吃白饭的话可以去休息。”


  “我们马上就去上工。”睡大街?那倒不可怕。吃白饭?绝对不行!在别家可以接受,在小萝莉家谁愿吃白饭的一定是傻瓜。


  两小帅哥拎着行李,迎着七八个妇女打量的目光冲到晁二爷面前,李大少对着俏丽甜美的小萝莉露出最帅气的微笑:“小乐乐,小博他不厚道,竟然不等等我,小乐乐啊,不是我不想早点来,我被抓去训练了,昨天傍晚才得以逃走,小乐乐不要赶李哥哥去睡大街啊。”


  “小美女,我回外婆家去了,以致姗姗来迟。”贺明智向小医生解释为何自己没跟哥哥弟弟们一起同行。


  “当着我的面告黑状,大李,你胆儿肥了啊,小乐乐,大李抹黑哥哥,玉米棒子什么的通通不要给他吃。”美少年凤目含光,悠悠一笑,风雅绝尘。


  “我没有告黑状,我是告明状来着,小博,你少教唆小乐乐,小乐乐那么萌那么美,她才不会扣我的美食,小乐乐,哥哥们的行李放哪?哥哥要帮小乐乐分忧,我去当招财童子。”小萝莉没生气,李宇博才不怕发小小晁,兴高采烈的准备去当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的花瓶。


  “我带你们先去放行李。”乐韵笑咪咪的率先进屋。


  贺明智李宇博和贺明新麻溜的跟上,仨跟着上二楼,刚冒泡,被萧少罗少瞅到,冲着刚到的贺小十五李少笑得春风乱荡。


  “小乐乐,你又有朋友来了?”


  “长得真俊啊!”


  坐楼上席面上的村人见到乐家姑娘又带来两迷人的小帅哥,顿时了。


  乐韵顶着一张阳光脸一个劲儿嗯嗯的点头,穿过席面间开仓库的门,让贺小十五和李哥哥将行李放仓库里。


  贺明智李宇博很从容的跟客人们打了招呼,将行李提进房间,从背包里拿出单肩背的男士包,往包里装几包烟,让小萝莉关上门,他们再去小厨房洗把脸,去一楼帮忙端菜倒水。


  周村长在乐家一二天见惯帅哥,对于小乐乐专认识帅哥的事司空见惯,所以又见来两帅哥也很淡定,而在上礼的村人们见到门口的中年美夫妇和美貌的青年们,想淡定也淡定不了,怀揣着惊奇的心进乐家堂屋,又重复了前面人被惊艳到的经历。


  乐韵继续在门口招呼客人。


  来了几拨村人之后,来了两位稀客:罗班和李大牛!


  一个老师,一个经营小古懂的老人,原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相携而至,各拎两只土鸡。


  看到高中班主任和李爷爷,乐韵赶紧迎接:“罗老师,李爷爷,你们怎么也来了啊?”


  “小乐乐不厚道,你陪你新妈妈在县城生宝宝怎么也不去我家那边?我和你以前的老师成了好友,你不请我们,我们自己来叨唠。”李大牛爽朗的大笑。


  “我怕打扰到李爷爷和李伯娘李伯的生意,想改天再去看李爷爷和罗老师的,这些天太忙,抽不出时间了。”乐韵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接过两位老人家带来的礼,请两人进乐家。


  “乐同学,托你的福,高考有十一个学生上了重点工程学校,三中再次成市里的黑马。”罗班欢喜的说好消息,乐同学毕业后不肯回学校讲授经验,然而却没有藏私,给各科做重点知识归纳笔记交给他,托她的福,三中今年又成为拾市高考中的一匹黑马,虽然没有再出省状元市状元,高考上线率却超了拾市重点中学,直追省重点高中。


  “恭喜罗老师,是老师们教导有方,学生们学习用功,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三中考得好,乐韵也放心,如果她给了参考笔记,三中考得比以前差就太尴尬。


  乐家有客人,罗班和李大牛也不方便拉着小乐多说,先去上礼,当看到气质不凡的中年夫妇和俊男美女,罗班心中震惊,晁同学和他家人竟然也来了?!


  因晁宇博当年在三中就读过一段时间的事对外保密,罗班暂时当没发现晁宇博,平静的上礼。


  晁宇博还记得小乐乐的班主任老师,当那边上了礼,忙上前递烟:“罗老师好,多年不见,您老老骥伏枥老当益壮,风采如旧,三中有您是学生们的福气。”


  “难为小晁同学还记得我,我老喽,现在世界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晁同学还记得自己,罗班受宠若惊。


  听语气就知是博哥儿以前在房县短暂求读时认识的老师,晁二爷立即上前握住老师的手,代老晁家感谢老师当年对自家侄儿和侄女小乐乐的照顾。


  当猜想变为现实,知道晁家家属们真的来了,罗班激动得满脸红光,倍觉荣幸。


  晁二爷招呼了罗班,又迎前与李大牛握手,感谢李老爷子一家子当年对乐乐的多年关照。


  李大牛与晁二爷握了手,赶紧和罗班先进乐家,免得妨碍其他人,两人刚进乐家堂屋又受到晁老太太万俟教授王师母的热情招呼,请在一楼堂屋就座。


  周村长也特意跟小乐乐说了罗班和李大牛两位客人的礼金,那两位是大红包,李大牛一千,罗班一千。


  乐韵看过人情薄,心中有数,像李爷爷和罗班那样的远客,一般礼金不收,或收一点点意思意思就行。


  稍稍一刻,张破锣的老娘张三奶奶和刘路老妈刘七奶奶也来了,张三奶奶和刘七奶奶是因她们男人在张家和刘家的排行而称呼。


  快到十点半时,村里会来的人也来得差不多。


  又过了好几分钟,吴嫂子带着她姑娘张婧婷婷娉娉的到乐家喝酒。


  吴嫂子早上去赶趟街,回家和女儿俩梳妆打扮二个来钟,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眼见时间差不多才出发。


  母女俩精妆细琢的打扮得像花朵似的,都是旗袍裙子,张婧是火红色,吴嫂子是桃红色的旗袍,旗袍最衬身材,母女穿旗袍装配七八寸的高跟鞋,如民国时代的婌女,走路婷娉风流。


  当一对母女手中各提一只漂亮的包包,从路上袅袅娜娜的转至乐家雨棚所对着的路的地方时,雨棚下的男女老少们皆懵了一秒,那两位女士是来走秀的吧?!

  吴嫂子张婧学棒子国女士扎了最爱扎的蓬松的丸子头发型,别了几个闪亮的发卡,戴着金耳环,脖子上也挂条金项链。


  周村长的脸色当即黑了,村里办小孩子出生酒,一般大人们懂规矩避开穿大红色,免得让小孩子撞红煞,吴玲玲张婧母女故意穿大红色,是想让小乐善撞红杀?


  心里不舒服,周村长很想直接将人轰走。


  吴嫂子扭着腰,一步二缓的走到乐家外向雨棚底下一望,正正看到周村长直直的盯着自己,极想骂娘,周村长和乐家新出生的小短命鬼的外婆家是堂兄妹,周村长也是乐小短命鬼的外公,外公外婆是小孩子洗三酒满月宴上最尊贵的人,是要坐上席的,周村长不去上席坐着,怎么还在帮乐家做事?

  被周长盯着心头的有点心虚,她装作不知道周村长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视线转向其他人,当转至人情薄桌傍则的一个中年男士身上,目光微微一滞,好帅气的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就如剧里的霸道中年总裁一样的风度翩翩,成熟稳重,人高挑而不胖,男人魁力四射。


  那个男人的魅力比乐清强百倍。


  吴嫂子的目光几乎要粘在中年男士的身上,冲着中年男人抛了个媚眼,露出最有风情的笑容,然而,那个中年男子像没见到自己似的,偏头望向一侧与他旁边的人低声说什么。


  吴嫂子的视线也转移,当看到中年男士身边的中年美妇,原本自信张扬的笑容僵硬,中年男士身边的女人穿浅蓝色无袖长过小腿的连衣裙,面似桃李,丰姿美艳,就那么立在那儿,似一朵静悄悄开放的牡丹花,富贵端庄,艳压群芳。


  不比不知道,一比,吴嫂子自觉自己一身的红变得俗气万分,当时脸上快挂不住,原本以为自己精心装扮一番一定让乐家的客人们自惭形秽,让周秋凤羞惭,谁知乐家客人中竟然有那么个气质高贵的美妇。


  她的脚步一下子放慢,看向其他人,与俊美中年男女同站一处的还有三人,一个是端庄犹如公主般的美女,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美青年,紧挨的是乐家的小野种,小野种穿着淡紫色连衣裙。


  看到穿件裙子便漂亮的似电视剧里富家小公主似的乐家小野种,吴嫂子心里像被棉花堵了般的难受,乐韵那个小野种怎么可以小婧还漂亮!

  乐家小野种穿着紫色,小婧穿的是红色,紫色明显比小婧的红色更高贵更美丽,两人若站在一起,小婧本来就不太能压住红色,被紫色一照,小婧根本压不住乐韵的气质。


  可是,人都来了,已经不可能回头去另外换妆,吴嫂子只有硬着头皮往乐家走,顺便收起太阳伞。


  张婧费尽心思,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走到乐家楼房,为了让自己艳惊全场,保持着女孩子的矜持,目不斜视,待看到乐家雨棚那边的人,微微垂眼,不东张西望,直至感觉有火辣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才抬头。


  微微仰面,赫然发现昨天踢了自己一脚的女青年正盯着自己,当时心头紧张,禁不住渗出虚汗。


  借着抹汗的机会往前看,看到了漂亮的像画里人的晁宇博,还有与晁宇博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一个俊美中年的男人,一个特别美的女人,以及乐韵。


  看到穿着漂亮裙子的乐韵,张婧面色乍变,她有紫色的裙子,可她穿紫色衣裙特别显老,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直视,所以她不敢尝试,为什么乐韵小野种穿紫色显得那么娇嫩?

  气。


  很气。


  有如遭冷水淋头,张婧心中的得意瞬间熄灭,气得肝都在疼,想拉妈妈回家重新换身衣服又怕弱了自己的气势,拖着有点僵硬的腿往前走。


  晁宇福一眼就认出昨天纠缠美少弟弟的小婊女,不过,今天是小团子弟弟的喜宴,她就不跟婊女计较啦。


  看到张婧和张婧妈,乐韵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给那臭娘们做了身体扫描,心情美哒哒,她喂给张婧臭三八的药丸子已经被吸收,因为药太好,帮张婧子宫撕裂出的一点细缝给修复。


  药已深伏在张婊女身体内,到该起作用就会无声无息的生效,能达到她想要得到的结果。


  家里有晁奶奶万俟教授王师母和罗班李爷爷那样德高望重足能称为人瑞的前辈压场,又有晁二伯晁二伯母那样的商界大佬,还有集才学俊美于一身的众帅哥等人坐镇家中,满屋子的瑞气吉祥,莫说两个穿红衣的女人,就是张婧妈把她吴家人全叫来穿上红色也压不住乐家的瑞气和吉利。


  因此,当看到张婧母女故意穿红色来晃荡,乐韵也不恼,张婧就是锅盖上的蚂蚁,蹦跶不了多久,就看张婧妈背后的靠山怎么蹦跶。


  吴嫂子硬着头皮走到登记人情的地方,从自己提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周村长,趁着机会又对中年美男子抛了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


  周村长接过红包,立即拆,秒速间抽出礼金,当时气乐了:“二十块,你们好意思母女俩人来吃酒?”


  第五百五四章 当众打脸

  俗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周村长也知道村子里什么人都有,更清楚吴嫂子到乐家来不可能大方,可是,他没想到礼金竟然会少得如此可怜。


  周村长真的被气笑了,张科老婆这做法天上少地下难得一见,方圆百里估计就仅此一个,真的不要脸至极,厚脸皮至极。


  晁二爷惊住了,母女两人拿着二十块来吃喝,她们真的好意思?

  晁家姐弟满眼鄙视,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吴嫂子看到周村长当场拆礼金包顿觉不好,来不及挽回就被周村长抽出礼金,当即涨得满脸发烧,伸手进包包里掏,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是我拿错了,我找找我准备的红包放哪了。”


  乐韵卟噗一声笑出声,抢先接过话:“周满爷爷,没关系的,礼轻情义重吗,等吴婶生二胎或者张婧结婚生孩子,我家也照这个数还礼。”


  “周村长,我找到了,在这呢,真是我拿错了,那个给我,换一个。”吴嫂子脸一阵阵的发烧,听到乐韵的那句笑更加无地自容,想向周村长讨还红包,重新加点钱。


  “算了,不用另换,乐家素来是有情有义的,也不介意多你们母女的两双筷子。你们俩可以进去了,二楼找地方坐。”周村长将钱从红包里抽出来塞进自己面前背着的包包里,麻利的写人情薄。


  吴嫂子脸烫得厉害,伸包包里的手伸出来也不是,不伸出来也不是,被周村长轰赶,低着头进乐家堂屋。


  在堂屋就坐的客人们听到周村长说“二十块”礼金的话时,整个堂屋静了静,没谁没说话就望着门口,看到一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母女进乐家堂屋,心中就冒出一句话: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


  “两位女士楼上请。”气氛太尴尬,李宇博一本正经的出声,打破奇怪的安静,又扬声喊话:“楼上的帅哥们,有两位超级特殊的女士贵客到了,做好迎接工作哈,可不能丢咱们哥们的脸。”


  贺小十五努力的忍住笑,李少不玩阴的是个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五好青年,黑人时满肚子墨水,他不特别通传,楼上的众少自然按常礼招呼,偏他加了“超级特殊”四个字,还把“贵客”的贵字咬得很重,是在告诉楼上的众少留意某两人,要不着痕迹的特殊招待。


  吴嫂子低着头进乐家堂屋,本来想赶紧走过去上二楼,谁知听到有人传话,快速抬头,不看还好,一看看到乐家一楼还有两个气质不凡的约四五十岁的老太太,一个清矍的约五十上下的中老年男士,以及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看,脸像被人扇了几把掌,火辣辣的发烧。


  她不敢多留,扯出僵硬的笑,快步走向通向二楼的楼梯。


  张婧没想到妈妈只包了二十块钱红包,被周村长当众给报出数字,羞得无地自容,原本以为这次打扮得美美的,能让来乐家的人看了眼前一亮,结果却事与愿违,丢脸丢大了。


  她没勇气跑,低着头跟着妈妈走,进得乐家大门听到干净好听的男子声音,下意识的望过去,见乐家近厨房的那边站着两个面如冠玉的美貌青年,当时心跳加快,眼珠子快转不动。


  帅!

  那两个男青年长得超级帅,丝毫不比前天跟在周夏龙背后她见过的帅哥逝色,其中一个甚至可以说比那天见到的三个小鲜肉更俊美一些。


  帅哥美颜爆表,张婧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脸上微微发热,感觉帅哥们看向自己,冲着帅哥回以娇羞的微笑。


  李少给兄弟们提示一声,仍然浅笑盈盈的面朝大众,凭谁看去都觉他是真心提醒楼上的人热情招待客人,绝对想不到他暗中给同伴们通气。


  和李少面门方向而站,贺明智一直都是淡若桃李,看到就拿二十块礼金的女人进乐家来了,他就想看看那两长得有多脸大,没曾想那个女青年眼睛粘在自己和李少身上,还故作娇羞的朝自己微笑,瞬间又被刷新三观。


  那对母女俩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看着像个小暴发户,却只拿二十块的礼金,还有脸向乐家客人们抛媚眼,她还有没有羞耻心?


  眼见花枝招展的女青年瞅着自己不会转眼珠子,贺明智眨了一下眼,轻轻浅笑:“美女,注意脚下,别被桌椅绊倒摔跤。”


  漂亮的帅哥跟自己说话,张婧羞羞的点头,娇声“嗯”一句,乖巧的低头看看路,边走边看帅哥,看到他看过来,羞涩的偏开视线,再看过去,走到楼梯前,还不舍的看向帅哥,不情不愿的拾级而上,一步一回头,直到到转角处还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望。


  “贺小十五,美女看上你了。”李宇博看着女青年一步三回头的上楼梯后用手肘戳戳身边的美貌帅哥,发小博哥儿是京城贵圈第一秀,贺小十五是公认的唯一有机会与小晁比肩的贵少,像他,像萧哥罗少等人,贵圈里的人皆知他们无论怎么努力总比小晁逝色一筹,毕竟颜值智商什么的就摆在那里。


  “看上我的美女不说像晁少燕少那样能从一环排到二环去,排个二三十米的队伍总是有的。”贺明智掀眼皮幽幽的瞅李少:“咋的,你嫉妒?”


  “不啊,小萝莉对你青眼有加我才会嫉妒,除此之外,哪怕你被成千上万的美女喜欢我也不嫉妒。”


  “那就好,我就怕你嫉妒我背后阴我。”


  “我是那样的阴险小人么?”


  “”贺明智抿唇浅笑,李大少对自己朋友们自然不阴险,对得罪他的人么就难说了,近墨者黑,与小晁穿开裆裤长大的人能像小绵羊一样纯洁无害才是怪事儿。


  楼上,众少笑容洋溢的招呼客人,当听到楼下李少的一嗓子,个个眼神深幽,嗯嗯嗯,“特殊”贵客?

  他们好奇贵客有多“特殊”,兴致勃勃的等着,随着高跟鞋跺楼梯的声响,两女人一前一后的上楼,那红色明晃晃的刺眼。


  同村来喝酒坐二楼客厅里的村人也有一秒的愣神,张科老婆平日背后说乐清乐韵父女的不是就算了,这种时候还故意穿成那样,同村人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也做得太过分了。


  吴嫂子到二楼,看到二楼堂屋坐满了人,心头不爽,难不成要她去坐偏房?迎着一片人的目光,她抬抬了抬下巴:“哟,你们来得真早啊。”


  “快晌午了好吗?”


  挨了不知谁一句不冷不热的呛,吴嫂子面子快挂不住:“还早呢,外婆还没来。”


  “外婆是坐上席的。”


  意思就是:你又不是坐上席的人,有啥资格叽叽歪歪。


  吴嫂子接二连三的挨人呛,抬眼望去,发现是周扒皮的老婆,那也是周秋凤的娘家人,就算张科家跟周家沾亲,与同宗相比,周扒皮跟周秋凤家更亲厚些,周扒皮老婆也坐在二楼,她怕再被说便没吱声。


  “两位女士往这边请。”负责二楼接引排座的帅哥们笑吟吟的指向客厅右手边最内的一间偏房,请客人进去坐。


  张婧跟着妈妈上二楼,先打量大厅,看到别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被盯得心头发慌,不太敢直视村里人,悄悄的向看其他方向,当看到站在往三楼的楼梯那边的数个帅哥,呼吸急促起来,那天见到的帅哥全在!


  除了昨天看见过脸的三个帅哥,还有那天没能看到脸的人也个个是大帅哥,都是仪表堂堂,丰神玉朗,风流倜傥。


  看到俊美的帅哥群,张婧都不知道看哪个好,视线溜溜在帅哥们身上转来转去,激动的心跳加速,又羞红了脸。


  贺小十六瞅瞅两女士过来,欢快的招呼:“嗨,美女,你的包包很漂亮,看起来像某个世界品牌。”


  终于遇到有个识货的帅哥,张婧羞涩的抿嘴笑:“是爱马仕的。”


  吴嫂子原本不怎么爽的、有点暗淡的脸色也瞬间风光无限,她家姑娘的男朋友是有钱人,送的包包是世界级品牌,至少也要十来万,让她倍有面子。


  “哇,美女好有钱啊,爱马仕的包包最普通的也要十几万,进口货更贵,至少得二十几万才能入手。”贺明新语气夸张,眼神更是热烈:“高手在民间,真正的土壕也在民间啊,有土地的土壕就是不一样,随便提个包也是几十万的。”


  他正兴奋着,王二少一把掌拍过去:“贺十六少爷,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是真是假再说话,你连真假都分不清,该洗洗眼睛了,幸好这里没有外人,要不然会让人笑掉大牙,笑话咱们不学无术,空有臭皮囊。”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美女提的包包是假货?”贺明新嗷嗷惊叫,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使劲儿的盯着美女的包包看。


  张婧听到帅哥热情洋溢的赞美,骄傲的昂起下巴,乍然听到另一个帅哥说真假不分,笑容僵硬:“帅哥,我这个是真货。”


  “晔哥,快帮掌眼,辩识一下美女包包是真是假,我读书少见识少,不懂奢侈品。”贺明新哇哇叫着向万俟大少求救。


  “不用研究了,高仿货,”万俟瑞晔淡淡的回应,揭露真相又补充一句:“这个式样的爱马仕包包用的是鳄鱼皮,饰金用的是纯黄金和白金,还镶有钻石,全球限量发行,在国外也要几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是二百六十万左右,国内起码得三百万,但国内没有货,整个国内只有两个豪门明星在国外血拼各抢到一只,这也怨得这位美女,毕竟有些包包不是有钱就买得起的,还要看地位与影响力,美女的包包虽然是高仿的,也值个一二万。”


  同村人眼神古怪,张婧背的包包是假的?大家也不说话,坐着看戏。


  吴嫂子的脸瞬间变彩色,小婧的包只值一二万?不是十几万?


  张婧将包包捂怀里免得被人看见,眼神慌乱:“你你们不识货别乱说。”


  “美女,别人会认错,我们晔哥绝不会看错的,”贺明新蹿到万俟大少身边,神采飞扬的介绍:“这是我晔哥,楼下有一位气质高雅的美奶奶和一位知识渊博的老人就是我晔哥的爷爷奶奶,我晔哥留学海外,是剑桥大学高材生哟,结识的朋友们全是欧洲贵族子弟。”


  “别给我脸上贴金啊,我只是认识几个有家族人员在世界级品牌公司担任设计师或者高管的同学,恰巧其中一位同学的家属是爱马仕品牌的设计师,刚好那个同学又赠送我一只这个样式的包包,那只包包我孝敬奶奶大人了。”


  “哥,你的消息落后了,那只包包现在不在奶奶手里。”


  王二少笑嘻嘻的补了一句,贺明新秒懂:“我知道了,那只包包现在在小美女手里对不对?肯定是你奶奶把包包给她最疼爱的小棉袄啦。”


  “必须的哒,”王瑞晨笑得两眼星光闪烁:“我奶奶说那种新潮玩意儿适合小姑娘们,我哥刚把包包送给奶奶,我奶奶就拿去给她小学生啦,难怪我之前也觉得美女的包包看着眼熟,原来是那一款的高仿货。”


  贺明新看到两女士面部表情很丰富,又笑着解释:“美女啊,我们哥们几个一向心直口快,不是故意说你包包是高仿货的,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万俟兄弟和贺小十六一搭一合的唱双簧戏,萧少罗少贺小八在一旁乐,就猜着贺小十六不会安分,果然逮到机会就会整人,也只能说女青年够倒霉,偏偏遇上唯恐天下不乱的贺小十六和王二少两个捣蛋鬼。


  当众说自己姑娘的包包是水货还装无辜,吴嫂子心头气得心火嗞嗞啦啦的冒,却又不能当着村人的面骂乐家的客人,板着脸越过大厅的两桌席面进侧间找位置。


  侧间里四桌席已坐满两桌半,吴嫂子本想坐空着的那桌,觉得那样会被人以为她怕了别人,坐还没满的一桌。


  被人说出自己包包是仿真货,张婧羞得抬不起头来,跟着妈妈急匆匆的进侧间找到位置坐下去,心里后悔死了,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带包包来了。


  第五百五五章 谁最帅


  张科老婆在村里长舌惯了,村里人大多跟她不同心的,当吴嫂子和张婧在一群帅哥们面前丢脸,席面上的女人们暗中那叫个爽,吴嫂子到处吹张婧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结果证明是打肿脸充胖子,看吴嫂子以后还有没脸吹牛。


  两位女士去坐了,萧少等人也大致知道客人的“特殊”在哪,那两人特别的不要脸,特别的受炫耀,母女两个踩那么高的高跟鞋,穿的与大家格格不入,还学人家去五星级酒店似的拿个手提包包显摆,他们觉得不是鹤立鸡群,而是鸡立鹤群。


  众少也不去落井下石,倒了凉茶,由萧少端去给一对母女俩,这回轮到他递茶,所以他上场。


  在人前落了脸,吴嫂子张婧也没挑三拣四,接过茶放面前的桌子上。


  很快又来几个人,一桌只差一人就满员,而楼下也暂时没有客人来。


  在屋后掌厨的张破锣等人催周哥赶紧回去换衣服,周哥高高兴兴的从后院的门出去,回自己家洗澡换衣,准备陪老娘去乐家。


  柳少燕少奉命溜去屋前找小萝莉,当他们从一楼堂屋经过,坐一楼席面上的男女们瞧到两俊后生,差点想揉眼睛,以为自己做梦呢。


  乐韵看到美男子露面,无可奈何的摇头,燕帅哥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在首都那种满地高颜值的帅哥之地也能艳杀男少,在乡下当之无愧是惊为天人的存在,别人不震惊才见鬼了。


  “小萝莉,乐叔说菜全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席啦。”柳向阳欢乐的当传话筒,心中无比庆幸他们跑得快,要不然就要享受万众瞩目。


  “我上楼去看看。”乐韵有记住所有来的村人,不过还是要去走一圈才能说得过去。


  燕少柳少跟着小萝莉,他们今天必须跟着小萝莉当小跟班,要不然会被万俟教授抓去当花瓶的。


  猜着人来得差不多了,周村长给自家女人打电话,叫老婆可以来了。


  乐韵顶着一张明灿灿的笑脸,穿过堂屋爬楼梯,到二楼看到帅哥们在当茶童,感觉特别喜感,冲着帅哥挤眉弄眼的咧嘴笑,又跟满座的客人打招呼。


  “小美女,这边只有一桌空桌了。”帅哥们回以灿灿的笑脸,报告情况。


  看到乐家姑娘上楼,村人俱笑咪咪的,待看到两个高大俊美的男青年像太阳跳出海面似的露面,大厅里的男女们眼神一滞,忽然安静下来。


  静了静,人的呼吸或轻或缓的开始重新循环,而众人的视线却不可遏止的落在长得最好看的那个男人脸上,看剧看明星的人眼里就只能看见那张脸,那个人比明星好看了百倍!

  明星太遥远,而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俊那么高那么亮眼,像太阳似的明晃晃的,光彩照人。


  一时间,哪怕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妇女都目不转珠的盯着俊青年,情不自禁的面红心跳。


  人的呼吸瞬间发生巨大变化,乐韵真的想一脚把后面的燕某人踹翻,没事长那么美干什么?每次出现搞出“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的震憾感,惊艳众生没事,就怕造成灾难,也幸亏这会儿还没开席,如果燕帅哥在开席时出现,还不知会搞得有多少人因为震惊而喷饭喷酒甩筷子打翻盘碗什么的毁了席面。


  当然,她明白其实怨不得燕帅哥,他天生丽质难自弃,怪只怪从古至今都是看脸的世界。


  郁闷的翻个白眼,观看全厅看座席有无空缺,二楼大厅全员满座,再去看侧间,两个侧间也满了,看向最后一个侧间,只余一桌零一个座未满。


  燕行默默的忍着众人看猴儿似的眼神,心里无比郁闷,这里的男女跟首都的人差不多,看人看脸,只是为什么小萝莉对他的脸没什么特别看法?

  跟着小萝莉像巡场似的转悠,转悠到最后一间,往内一看,只余一桌空的,也说明客人比预算的还多,原本二楼有两桌是为他们和帮忙的那些高邻准备的。


  当视线往客人群中扫过,看到只空一席的桌子有两张面孔,燕行龙目微微闪动,那个就是小萝莉列为黑名单的同村张婧和吴玲玲!看脸,姓吴的女人顶多能打四分,能把黄某人迷得神魂颠倒,只能有一个解释:“家花不如野花香”,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位黄某人大概就是好那一口。


  那是谁?!


  当乐韵来看席面,张婧望向门口,一眼看到站乐韵身后的两个容颜俊美的美男子,连心跳都漏跳了几拍,目光在两个俊美男人身上滑过,直直定格在那个如天神般的美貌男脸上,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个人长得太好看了!

  比一楼那个像超帅的帅哥还好看,那张脸像太阳光一样的灼目,当那人视线投来,张婧激动的心脏要跳出嗓眼去,他看到她了!


  燕行扫视一眼客人,平静的收回视线,当小萝莉看过席面情况转身往楼下走,他也利落的转身,和柳某人跟着下楼,心底再次嫉妒柳某人,向阳长得帅,可每次出去,他总是成为吸睛的倒霉蛋,柳某人则逍遥自在的置身事外。


  萧少罗少贺家兄弟万俊兄弟也跟小萝莉下楼,客人基本到齐了,楼上暂时不用招呼,小萝莉另有差谴,必须去效犬马之劳。


  比明星还美,像太阳一样耀眼的脸从眼前晃过,张婧还呆呆的盯着门口,半晌回不神儿,好一会隐约有人碰了碰自己才下意识的望去,发现是自己妈妈,再一看,全桌人都盯着自己,当即打个冷战,大脑勉强清醒。


  “张婧,你男朋友是不是也像小乐乐朋友那么帅?”


  “张婧,你妈说你男朋友很俊,给照片给我们看看。”


  “张婧,你男朋友和乐韵的朋友们相比,能比过多少个人?”


  同席的人和同坐侧间席面的人立即七嘴八舌的关心询问张婧和他男朋友,之前张婧刚放暑假回来,张科老婆没少到处宣传张婧的本事,到处向人夸她女儿行情好,有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对张婧好得不得了。


  张婧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怎么能比?徐勋是长得很帅,跟在乐韵家的几个帅哥比,徐勋只能见光死。


  原以来自己找个男朋友能压乐韵的风头,谁知乐韵竟然认识那么多帅哥,还全跑乐韵家来帮忙,有乐家的帅哥珠玉在前,自己的男朋友根本拿不出手。


  张婧心头那叫个恨,乐韵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事事压她一头。


  “这个这个,各有长处,是不好比的是不是”吴嫂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她当初肯定不会说小婧有男朋友的事,可这真不能怪她啊,她哪知道乐韵在首都竟然结识那么多年青朋友。


  吴嫂子支支唔唔的解释不过是欲盖弥彰,村里女人们心知肚明是为什么,呵呵一笑便不再问张婧男朋友的事,各自纷纷讨论乐家的帅哥们会是什么人。


  乐韵带帅哥们下楼,让帅哥们到屋外等自己,她先去找凤婶,帮老爸找出衣服,再去屋后拽着老爸赶他回房换衣服,让老爸准备去周家接周奶奶。


  乐爸觉得自己穿的没毛病,根本不用换,拗不过姑娘,只好回房换上周秋凤帮他准备好的衣服,一身米黄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还打上蓝黑色的领带,收拾得人模人样,他自己摸摸后脑勺,怪不好意思。


  周秋凤将乐清推出去,自己也另换衣服,原本她和乐清该穿红色,因为某个不要脸的母女穿红色来招嫌,她们干脆换另一种颜色,反正乐乐从京中帮她和乐清带回好多套情侣装,够用。


  等老爸换装出来,乐韵扑过去抱住老爸的胳膊:“老爸老爸,马靠鞍人靠衣,你稍稍打扮一下就帅呆了,再认真打扮一下肯定帅破天际。”


  有个人是护爹狂,晁老太太王师母等直乐得笑成一团,王师母不厚道的问出一句:“小乐乐,你爸和你哥哥比,谁更帅?”


  “我晁哥哥是最美的美少年,我老爸是最帅的老爸啊。”乐韵挽着羞得脸泛红的老爸,骄傲得昂着小下巴往外走。


  王师母逗小孩子逗上瘾,继续问:“小乐乐,你爸和燕大校比呢,谁帅?”


  “燕帅哥是目前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孩子,我爸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爸爸,我晁爸爸也很帅很帅,和我爸并列。”


  晁老太太笑得不行,小乐乐反应够快,先一步将晁三拎出来排上号,把王师母的路给堵上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爸爸最帅是吧。”王师母自己也笑得花枝乱颤,小乐乐猜到她下一步会问乐清和晁三相比谁更帅,小家伙机灵的先一步堵了她的后路。


  “在每个人心中自己的爸爸当然是最帅的。”乐韵觉得老爸最帅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爸爸或许不牛高马大,但是却承担了每个父亲该尽的责任,没有抛弃她,陪伴她长大,为她遮风挡风,给了她最好的。


  父母给与自己最好的不一定是指物质,还有爱和陪伴,以及精神教育和教导为人处世的原则教育。


  她的爸爸给与她有爱的陪伴,就是给她最好的财富。


  “小晔小晨,你们说说你们心目中谁最帅。”万俟教授兴致高昂的掺一脚。


  万俟瑞晔王瑞晨泪流满面,这干他们什么事儿?哥俩反应也不慢,异口同声:“爷爷和爸爸最帅,奶奶和妈妈最美。”


  “小滑头。”万俟教授直摇头,两小子也会耍滑头,太没意思啦。


  万俟兄弟生怕又被爷爷奶奶抓住问奇奇怪怪的问题,飞快的闪到一边,不让爷爷奶奶看到自己。


  萧少罗少贺小八贺小十六也怕被万俟教授夫妻两逮住“刁难”,也闪得远远的。


  乐韵抱着老爸的手走出堂屋,飞快的溜到放东西的地方,打开纸箱子,抱出两盘鞭炮,抓过贺小十六和王二小,给他们一人一个打火机和一支香,指挥两只小帅哥抱着鞭炮在路上展开,一挂朝周满奶奶她们来的那端摊开,一挂斜着往周奶奶家展开。


  两小帅哥将鞭炮摆好,拿着打火机和香,兴高采烈的准备放鞭炮。


  周秋凤在睡房陪着小乐善,免得他被吓到。


  一楼的人都知道外婆快来了,笑着到外面去看,楼上的人们也想下楼的,猜楼下肯定没地方站,有些跑阳台看,有些跑上楼顶看,楼顶上也特别热闹。


  “燕帅哥柳帅哥罗哥哥,你们仨跟我爸去接我弟弟的外婆,你们是当挑夫的啊,可不是看热闹的。萧哥哥贺小八帅哥万俟大帅哥,你们仨跟我晁哥哥代我去接我弟弟的小外婆。”


  确定万事俱备,乐韵不客气的将帅哥们推出去当挑夫,她是女孩子,所以就在门口等着。


  “没问题!”被点到名的帅哥们气昂昂的走到路上分成两拨,一拨仨跟在乐父身边,一拔跟在美少年身后,正准备去接外婆,乐韵忙叫停:“爸,武伯来了!”


  乐爸往从村口来的方向看,周满婶已经来了,在去程家的路口那里停脚,她们是要等正牌外婆出发才会来乐家,在周满婶来的那个方向有三个挑着东西的人赶来,离周满婶也不太远,大约还有二十来米。


  楼上楼下的人张望时也看到了带着礼物赶来的客人。


  乐爸且先等一等,等武老板再近点再迎接。


  武老板一家三口齐出发,武老太太武太太穿天青色底的连衣裙,武老板挑着一担鸡,武太太也挑着一担竹篮子,武老太太提着一只篮子,两女士打太阳伞,武老板只戴着遮阳帽。


  等到离乐家还有二十几米,乐爸晁二爷晁二夫人美少年快步去迎接,乐韵蹦跳着跑在前面:“武奶奶,武伯武伯娘。”


  她边跑边观察武老太太的身躯图,武老太太比较瘦,健康指数比她预测的略差一点点,主要是肠道问题,因她给了空间产的百合滋养,目前不会有不良感觉,如果没有后续调养,约一年后又会重现便秘越来越严重的现象。


  武太太身体也没太大的毛病,就是元气不足。


  武老太太武太太的小毛病对乐韵而言都不是个事儿,她有帮武老太太准备一副调养身体的药丸子,因武老太太的现状比预想中略差,还得去帮另调一点药茶给老太太喝了才能服药,武太太么,到时给她服养身丸,吃上半个月保证容光焕发。


  武老太太看到跑来的紫裙小姑娘,笑得眼睛眯起来:“哎哟,乐家这小姑娘长得真水灵,难怪老大说看着乐家姑娘就让人心生欢喜。”


  “这小模样就是我看着也想抢了啊。”武太太也深有感触,难怪她男人总说想抢乐家姑娘回来当女儿,那么水灵灵的小丫头,又孝顺又懂事,谁不喜欢。


  “小乐乐,你瞧瞧,你伯娘也想个你这样的女儿。”武老板看到撒开足丫子跑来的小姑娘,特别的欢喜,乐家姑娘越长越甜美越长越漂亮,像个贵气的小公主。


  “我爸只有我这件小棉袄,不能让给武伯娘穿啦,武伯娘可以让你们家的儿女们早点生宝宝,让武家哥哥姐姐们给你们生个可爱小棉袄。”乐韵跑近,扶住武老太太,抢过篮子:“武奶奶,您来了就行了嘛,还带这么多东西,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这里的风俗,就这样来了。”武老太太反手抓住乐家小姑娘的手,越发的欢喜,走路跟跑似的,走得飞快。


  乐爸接过武老板挑的一担土鸡,晁二爷过接过武太太的篮子,晁二夫人拉了武太太:“嫂子好,听小乐乐经常说起武老板,这些年幸亏你们和乡亲们关照乐乐一家,我是乐乐的二伯母,我家外子比武老板略小一点。”


  武太太从善如流的叫晁二夫人“妹子”,武老板没客气,让乐父挑着一担鸡,一家子高高兴兴的走向乐家,看到一群俊得晃眼的帅哥,一时惊艳的也不知该评哪个更帅。


  帅哥们迎上前给武老板递烟,帮两女士接过太阳伞收起来,拥着人进乐家屋前雨棚下,晁老太太王师母陪两太太进屋喝茶,万俟教授招呼武老板。


  武老板到来,主人总得招待一二,接外婆的事先稍稍缓一缓,帅哥们也在屋外先等一等,楼顶的人也赶紧跑去蔽荫。


  周村长记人情礼,武老板送来十九只土鸡,一百二十个鸡蛋,糯米一斗,茅台四瓶,猪脚四对,衣服鞋子齐全的小宝宝衣裳共九套,一副银镯子,红包礼金六千六。


  武家的礼的规格已经堪比至亲。


  周村长也猜到武老板必定会来,没想来得礼那么重,一时难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礼才合适,拉过小乐乐商量再让等着回礼的收拾,鸡收下十只,鸡蛋也收一半,小孩子的衣服之类全收下,红包只收零头数。


  招待武家三口喝了茶,递了瓜子和烟,乐爸先告罪说去接外婆,武奶奶武老板也跟着到外面看热闹。


  第五百五六章 晒礼

  当乐爸去接外婆,一楼的客人又到屋外,楼上的人也从荫凉的地方跑出。


  周满奶奶带着两个儿子往乐家,母子仨到了乐家附近便先停在路口,当看到乐清作坊里的老板来了,猜着乐家可能还要耽搁点时间才能去接正牌外婆,他们闲悠的坐等。


  周家大小海早上才回到梅子井村,周秋凤嫁李家没生孩子,他们家也没少挨人戳脊梁骨,如今他们也升级当舅舅,必须要回村来给自家撑场子。


  周满奶奶家共有三担礼,一担土鸡,一担喜饼和米,一担是鸡蛋和给小孩子的衣服、给产妇吃的米酒和红枣龙眼之类的零碎品。


  母子仨看到乐清和客人们涌出来,猜着有人来接,笑咪咪的等着。


  乐爸带着仨个帅得惊天动地的帅哥冒着大太阳穿过硬化路,蹬蹬蹬的到周家外,叫了声“妈”,欢欢喜喜的进周家。


  周奶奶周哥周嫂周春梅早就做好准备,就坐在上屋等着,听到乐清声音全站起来去看,然后就见一身正装的乐清带着三个帅哥锵铿进了大门。


  周春梅落后一步,当一眼看见乐清身后的仨帅哥,瞳孔一圈一圈的放大,张着嘴,看傻了眼。


  帅哥啊,超级美的帅哥!


  乐家怎么有那么帅的男人?都是谁?

  周春梅看着帅哥越来越近,傻傻的不能动弹。


  周嫂也是第一次见到乐清身后的青年,一时也看直眼,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周哥见到乐清带人来接自己老娘,那种被尊重的喜悦充满胸腔,开心的整个人要飘起来。


  他迎上去,感激的拍拍妹夫,对三个帅青年笑着打招呼:“帅哥们先坐,我去倒杯茶。”


  小行行是不会出声的,贺小八也不想说话,柳向阳只好硬着头皮上场:“周叔,改天我们再来喝茶,今天先请外婆起程,客人们等着外婆大驾呢。”


  “好好,我们这就过去。”周哥心里开满花朵,哪会拿矫,愉快的催老娘去乐家。


  燕行柳向阳罗自清不用吩咐,一拥而上,麻溜的各抢一担礼物,周家共四担礼,两担土鸡,一担喜饼,一担是鸡蛋和小孩子衣服、酒、喜枣之类的物品。


  乐爸挑一担鸡,和仨帅哥先一步出周家,到大门外等。


  周奶奶激动的脸上笑开花,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周哥跟上,走两步看到老婆和姑娘瞅着空气发呆,气得一张脸泛黑,没见过世面的娘们,丢人哪!

  他心情超不好,快速返回,用力的推了推老婆和女儿:“还不走,等着人用八抬大轿来接?”


  周嫂被推得醒神,看到周夏龙的黑脸,顿时蔫了,一声不吭的跟着男人;周春梅也被吓得心跳重重的跳了跳,慌乱的跟在后面,走几步又往前看,心头如小鹿在撞。


  周奶奶刚出周家,贺小十六赶紧点燃鞭炮,长长的鞭炮“噼喱啪啦”的欢叫起来,红纸屑如桃花瓣纷飞。


  周奶奶在鞭炮歌声里走向乐家,周哥周嫂周春梅紧跟在后面,之后才是挑行李的乐爸和仨帅哥。


  周奶奶一家出发时,美少年和仨帅哥也接到周满奶奶,周家大小海也被四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小青年给惊艳到了。


  美少年和哥们接到周满奶奶,也抢过行李自己挑在肩上,美少年太美,被周满奶奶拉着手,不用挑行李。


  周满奶奶一行走了几米,周奶奶那边起程了,他们加快脚步,走到离乐家还有点远,迎接他们的鞭炮也唱起欢歌。


  楼上的人和到乐家屋外看热闹的人看到两个外婆的礼,小吃一惊,两个外婆下了血本,给礼给得好重。


  晁老太太迎着周奶奶先站一站,等周满奶奶,当周满奶奶到了,王师母拉着周满奶奶,两个老太太陪两外婆,舅舅们舅妈们由晁二夫妻陪同,一楼的客人们也进屋就坐,跑楼顶看热闹的也下楼到二楼就坐。


  两老太太陪外婆进乐家堂屋坐正上席,舅舅舅妈们坐次上席,没有去当挑夫的贺小十五李少飞快的倒茶,上的是温热的茶,给外婆舅舅们的茶必须的是温的,要不然人说会说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等周奶奶周满奶奶全进堂屋,乐韵又搬出鞭炮放外面路上,让两只负责放鞭炮的小帅哥做好准备。


  周春梅跟着爸爸妈妈被请坐了次上席,还懞懞懵懵的,一直心不在蔫,当有帅哥递上茶,她下意识的看过去,看到一张俊美阳光的脸,心头一凛,大脑总算清醒些。


  接过茶水,看向递茶的帅哥,又看向给奶奶递茶的另一个帅哥,赫然发现另一个帅哥比自己这边的帅哥更俊美,目光不由的又看向屋外。


  帮挑行李的帅哥们回到乐家,挑行李的在门前空处一字排开,周村长先登记,然后唱礼:“外婆看外孙,土鸡三十六,喜饼一担,鸡蛋三百六十,米酒一桶,衣服十九套,红包九千六。”


  那边唱完礼,乐韵做个手势,小帅哥马上点燃一串鞭炮,一楼的客人也纷纷赞外婆阔气,外婆疼外孙。


  周村长又唱礼:“舅舅舅妈看外甥,红包六千六。”


  乐韵手势一动,小帅哥又点一串鞭炮,堂屋里的人直赞舅舅舅妈们阔气。


  唱完了正牌外婆的礼,是堂外婆的礼,周村长也一本正经的照单唱:“小外婆看外孙,土鸡二十九,喜饼一担,鸡蛋三百,米酒一桶,衣服十六套,红包六千六。”


  小帅哥又点燃一串鞭炮,客人赞小外婆阔气。


  周村长再唱礼:“小外婆家两舅舅舅妈看外甥,红包各六千六。”


  鞭炮欢歌声里,李大牛等人又赞宝妈堂叔家的两舅舅阔气。


  周村长唱完礼,锁了柜头,进厅请客人入座,外婆到了很快就将开席面,他给客人们调座,最尊贵的客人们请往上席。


  坐上席的是两外婆,还有他自己,晁老太太王师母万俟教授,武老太太是贵客,也请入上席,还有张破罗老娘,周家一位老太太,余下一个座是给周秋凤预留。


  次上席是正牌舅舅舅妈,堂叔家两位舅舅,主陪是晁二夫妻,周春梅是舅舅家的孩子,也占一席,武老板夫妻,一席留给必须要陪舅舅们喝酒的乐清。


  其他两桌便是周家同宗的长辈和程五刘路老娘以及李大牛罗班等老一辈,预算时多留出两个位置,因李大牛罗班到来,全满。


  原本请罗班李大牛也去上席,两人说什么也不肯去,和周家宗亲们坐一桌。


  周村长上二楼看情况,二楼不调座,坐在哪就在哪,再下楼吩咐帮忙的张破锣等人赶紧帮将鸡鸭提到与隔壁刘家之间的那条小巷子里,将屋前打扫一下,摆一桌。


  他的意思是安排帅哥们去二楼,等张破锣等人忙完后坐外面吃席,帅哥们不乐意,坚决抢屋外的一桌,帅哥们完胜。


  安排好席位,周村长去后厨房转一圈,到外面放串长长的鞭炮,那鞭炮一响,人人便知马上要开席了。


  帮忙的人立即上工,柳嫂子等人派碗,将碗筷、酒杯分送到桌,有些勤快的女人们也给赵嫂子她们帮忙,喝茶用的茶碗没收走,可以拿来喝饮料。


  发放饮料和瓶装酒时,柳嫂子欢快的笑:“我建议大家先别喝饮料,先喝甜糯米酒,今天的菜好几道菜放了珍贵药材,其中就有虫草,虫草就是那种一克比黄金还贵的稀罕货,小乐乐亲自去z省挖来的,这次用了足足半斤虫草,一顿饭虫草的钱就七八万,大家记得别浪费,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吃到正宗的虫草大餐。”


  “别吹了,乐家哪来那么多的钱。”吴嫂子听了不以为然。


  其他人没理她,笑着问柳嫂子:“你尝过了?”


  “当然啊,有些菜是小乐乐昨天就准备好的,昨晚我们先尝了几样,那味道,呵呵,你们等会吃了就知道,我知道海鲜、鸡汤、卤肉、鸡肉、鸭肉、猪蹄都是用虫草汤熬煮出来的,配合糯米酒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柳嫂,如果味道不正宗,我非得抓着你叫小乐乐做你说的那种味道给我们尝尝。”


  许多人开玩笑,赵嫂子笑着帮腔:“如果你吃了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吃,我帮你扳倒姓柳的让你们打她一顿,免得她以后大嘴巴,有什么好事总藏不住先说出来。”


  这下惹得人大笑,满怀期待的等菜上桌。


  一楼是由帅哥们摆碗筷,放酒和饮料、糯米酒也装在鸭壶里,一桌一壶。米饭分别用桶装盛,放在一角,上面盖有纱布防尘,二楼各间各放一桶米饭。


  基本的用品摆放好,上菜。


  帅哥们全部上场帮忙,柳嫂子等做完活在屋后帮着往托盘里摆菜碗,柳少燕少贺小八萧少李少万俟大少帮端盘子,美少年在一楼帮递菜,即为端托盘的来了,他帮端菜递上桌。


  晁二姑娘最轻松,只负责帮周秋凤梳个头发,然后跑去外面坐着嗑瓜子。


  罗少王二小贺小十五、贺小十六四人上二楼,一间一个,负责递菜,当帅哥们露脸,满座的客人说话声也变小声。


  张破锣刘路程有德程有良和众帅哥们端着托盘分别送往一楼二楼,当香味扑来,原本还不饿的人也觉得饥肠漉漉。


  吴嫂子发现同座的人望向自己,立即装傻,之前她还说风凉话,现在她没底气了。


  夏天不吃火锅,菜一次性上齐,最后一道青菜上桌,张破锣等人上二楼入座,程家兄弟共四人,张破锣夫妻,刘路夫妻,陈大脸夫妻,正好一桌。


  周村长又去外面放串鞭炮,第一次放鞭炮是催坐,通知还有谁没来的赶紧,第二次放鞭炮是正式通知要开席吃啦。


  当鞭炮声传开时,有一位背包客急匆匆的进村,到一户人家那里找人问路。


  马上要开席,乐韵进新妈妈卧室,请凤婶出去吃饭,她抱起弟弟;乐爸等在门口,抓住周秋凤的手,和姑娘一起走到面对屋中的地方,夫妻俩从美少年帮端的托盘里端起酒杯。


  周村长进屋端酒杯,说了一通感谢大家光临的话,先代主人先干为敬,乐爸周秋凤也各自喝一杯以示敬意,周秋凤喝的是糯米酒。


  一楼的客人陪喝一杯,主陪们立即招呼客人用餐。


  周村长带着主人一家四口上二楼,先在客厅向各位表示感谢,先干一杯为敬,至于斟酒的人,原本周村长便早早跟某些人说了一声,让她们分别坐不同的地方,帮忙给同桌人斟酒,不用再特意安排人手负责。


  再去三间侧房一一表示感谢,当乐家夫妻出现,楼上的女人们很有默契的看向吴嫂子那个方向,吴嫂子母女穿红色跑来招摇,乐家一家子干脆不穿红,乐清周秋凤穿的米黄,极像古代皇帝的龙袍颜色,给小宝宝穿的则是纯棉衣服,用一块紫色绸布包了一下,和乐韵裙子的颜色相似。


  乐清打了领带,周秋凤是米黄的长裙,头发也梳成髻,别了几根亮闪闪的簪子,夫妻皮肤很白,站在一起让人联想到郞才女貌。


  抱着弟弟的乐韵像个发光体,轻飘飘的往哪一站,谁想无视都不可能。


  米黄与紫色是极为高贵的色彩,一家四口穿两种颜色的衣服,特别温馨亲切。


  大家都想笑,吴嫂子又偷鸡不成蚀把米,吴嫂子穿红是想压周秋凤的风头,结果人家穿的帝王的龙袍色,任张科老婆唱独角戏。


  吴嫂子看到乐清和周秋凤时一张脸忽红忽白的变幻了一下,就连脸上抹了粉也快遮不住脸色。


  周村长招呼了大家,再带乐家四口下楼。


  乐爸周秋凤超也没盯着吴嫂子,淡定的转身,乐爸的手放在小棉袄头上揉了揉,无比欣慰,幸好他有个小棉袄啊,如果腿还没好,姓吴的还不知会怎么捣乱。


  乐韵让爸爸和凤婶去陪长辈们,她将弟弟送回床上去睡,关拢门,再到外面和帅哥们吃饭。


  青年共有十三人,只有晁二和乐同学是女孩子。


  乐韵刚坐下又站起来:“又来了一位远客!”


  第五百五七章 让人纠结的远客


  干完活,帅哥们排排坐,谁也不愿去楼上或一楼堂屋,一个挨一个,十三人一桌,谁也不觉挤。


  人坐下来,早就对着香喷喷的美食流口水的俊少们正琢磨着先朝哪一道菜下手,乍见小萝莉屁股刚沾椅子又站起来,不由一愣:“又有谁来了?”


  “还不知,只知是位远客。你们坐,我去看看。”乐韵诚实的答了一句,向外走,她知道有人来了是因为听到说话声,说是远客是因为那位客人是请村民带路过来的。


  众少你瞅我瞅你,一排一排的站起来,全跟去看看来者何人。


  乐爸也听到孩子说有远客来,忙请晁二哥帮招待他大舅子们,他放下筷子赶紧去看看来的是哪方贵客。


  众俊少到乐家楼房邻路的地方,果然见从村口那个方向急冲冲的走来一个提着一份东西的人,在路转弯的地方还见一人往村委方向走,那个人应该是给来人指路的村人。


  匆匆赶来的人越来越近,是位男士,穿浅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背着一只背包,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圆形竹笼子,装着活鸡。


  因为已是中午时分,太阳很猛,光线太刺目,看不清人的面孔,直至离得很近才能看清人,来客约四十有余,圆脸浓眉,看着一团和气,戴着顶遮阳帽,脸上微微见汗,可见跑得比较急。


  人离得还有七八米远,提着竹笼子的男士看到一群俊美青年和被族拥着的漂亮小女孩,声音先到:“我来晚了,有劳各位小友和乐韵小师侄久等。”


  “小萝莉小美女,你师叔?”众俊少愕然,小萝莉的师叔啊,是教小萝莉医术的师门前辈吗?


  乐爸诧然,乐乐的同门长辈?话说,他怎么不知道乐乐还拜了谁为师?

  囧!

  乐韵囧囧有神,叫她小师侄,是谁啊?转而脑子灵光一闪,霍然大悟:“可是圣武山武当门下哪位前辈?”


  小萝莉提及武当两字,燕行恍然明悟,原来如此!小萝莉爷爷曾是武当记名弟子,那么,武当门派弟子称小萝莉为小师侄也不算错。


  他理解,萧少等人还懵懵的,搞不清状况,想不通为什么武当门派差人来乐家。


  乐爸懵呆脸,来人是爸爸的同门?


  “正是。”头顶烈日而行的人脚下如飞,带着一身阳光味道旋风似的行至一群俊美青年面前,单手做了揖:“各位小友,武当门下弟子李资望有礼了。”


  “道长好。”


  萧少等人纷纷单手回礼,美少年顺手帮来客提着竹笼子。


  “原来是李叔,家祖父已仙逝不能迎武当使者,乐韵代先家祖父请众前辈吉安。”中年人一报名,乐韵便知他是武当门下哪代弟子,恭敬的的揖一礼,爷爷是武当“师”字辈记名弟子,师字之后是资字辈,来的人是爷爷的师侄辈,比她辈分大,理论上该称对方一声“师叔”,因她未进武当门,所以称为“李叔”没毛病。


  她也明白为何武当会派李资望师叔来,上次四月各门派送贺仪给她庆生时每个门派都曾留有联络人和手机号码,武当留下的联络人即是李资望,据悉李是俗家弟子,负责对外联络等事宜。


  “宗门众长辈安好,惟遗撼乐师叔英年早逝,未能带乐韵师侄回宗拜山。”李资望微微侧身受礼,这一礼是小师侄乐韵代她祖父所行,他代前辈们受礼,他比乐师叔低一辈,不能受师叔的全礼,因此只能受半礼。


  乐爸为难了,来客是父亲的师门中弟子,他要怎么称呼?


  “李叔请,寒舍简陋,又逢有客,委屈李叔将就一二。”乐韵侧开身,至于老爸,她还真的不怎么想让她家老爹跟武当弟子们打交道,以她爸那性子分分钟会被拐去认师门的。


  李资望看看众少,目光落在一侧打领带的中年身上,猜到必是乐师叔的唯一儿子无疑,一步走近,亲和的揽住人的肩膀,笑容明朗:“想必你就是乐师叔的儿子乐清师弟了,恭喜师弟喜得贵子。”


  被人一把揽了肩,乐爸身体有点僵硬,憨憨的笑:“多谢多谢,先生远来,请屋里坐!”


  自己一口一个“师侄师弟”,乐家父女绝口不回应,李资望心中微感无力,乐家父女想必还为曾是武当记名弟子的乐鸿与同门之间的旧事而心存介蒂,乐鸿本该进名为亲传弟子,因与某位同门结怨而未进,以致离山之后终生没再踏宗门半步,直至逝世也没有再与宗门有半分联系,据查,乐鸿也没将从武当所学武学传承给儿孙。


  乐鸿没将从武当所学传授儿孙,差不多是说与武当的名分名存实亡,也等于与武当的联系从他而始从他而终。


  如今宗门想与乐家改善关系,能依仗的也只有乐鸿曾是武当记名弟子那层关系,乐家若不愿意再论情分,他也无可奈何,前辈们恩怨所遗留下的问题,他身为晚辈也不好论孰是孰非。


  乐清憨厚,又不是江湖中人,李资望也不为难他,望向另一个最俊美的青年,猜出是谁,眸中溢笑:“燕兄万俟小兄弟和众少远来,有空欢迎去武当做客。”


  “李兄往里进,我等有空一定去欣赏武当的名胜古迹。”燕行代众少们答了,请客人入乐家。


  李资望随众俊少一起进乐家屋前雨棚,看到外面的桌子便知是众少所坐,见乐清师弟很拘束,主动让他去陪客:“师弟去招呼客人,有乐韵小师侄陪我说话即可。”


  乐爸想了想告罪一声自己去堂屋陪客,他还真不知要怎么招呼圣武山上的武当来客,不如让乐乐决定,他家小棉袄是有主见的,她要不要回武当由她,他还是别掺和了,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就好。


  乐爸进堂屋又回次上席陪大舅哥们,堂屋内的众客也有留意外面,看到一群帅哥陪着一个人经过门口在外面就坐,他们也不多问,继续吃吃喝喝。


  乐韵想请李叔进堂屋,他不肯去,外面桌子上的东西也没动,请客入座,给他倒杯茶。


  李资望接茶喝一口先放下,将背包打开,拿出只小盒子递过去:“小师侄,这是师门送小小师侄的贺礼,那只小笼子里装的是圣武山上最原生的土鸡,个头有点小,原本我是出发挺早的,路上遇到点小意外耽误了些时间,来得晚了,叨扰大家用餐,深感抱歉。”


  “无妨无妨。”帅哥们笑吟吟的表示没啥事,饭嘛,可以晚点吃的。


  “让众前辈们破费了,有劳李叔奔波来此,深感不安。”乐韵接过武当送来的盒子打开看,盒子是两个巴掌宽的首饰盒,装着一只富贵长命金锁,一对小孩子戴的金手镯,还有一块雕刻“武当金顶晨照”精美图案的玉牌子,还有一张空白的庚帖。


  看到生庚帖,内心特别苦闷,武当有意想让她和弟弟回武当认门再正式拜入武当派的意思,如果换作她小时候当然没问题,现今却不好说了,她早说有个前辈教导她医术,所以不能再乱认师门。


  而且,她也暗中帮弟弟找到个合适的师父,想等弟弟长大点便正式拜师,武当来这招,她得重新斟酌斟酌。


  心头有千般想法,这时也暂时搁一边,将盒子收下,送回凤婶的睡房收着,请帅哥们帮招呼,她去借桌子。


  为摆席面,从酒店租借二十二套桌椅,因客超员,外面摆的一张是乐家的圆桌,原本就有十三人,很挤,再添一位有十四,坐不下,必须再添一桌。


  乐家只有一张大圆桌,不够用,乐韵让晁哥哥和帅哥们帮招呼一下李师叔,她飞奔去刘路家借张夏天用的大圆桌,刘路家离乐家近,刘路老子刘七在家,借东西方便。


  燕少等陪客人,递了瓜子和烟,李资望不抽烟。


  乐韵速度很快,扛回一张圆桌也摆在雨棚底下,叫上几个帅哥去屋后端菜,美少年帮着摆椅子,乐家有四套小椅子,不用另借。


  原预备二十六桌菜,摆了二十三桌,还有三份在蒸笼里,搬上桌即可。


  菜上齐,帅哥们分成两拨,萧少罗少李少贺家兄弟和晁二姑娘去新增的一桌坐,万俟兄弟柳少燕少美少年和小萝莉陪武当弟子,一桌七人,十分宽松。


  稍后还要给客人散礼物,乐同学和帅哥们也不在磨叽,坐下后吃饭,俊少们早对糯米酒垂涎三尺,谁也不肯喝什么饮料,每人喝糯米酒,配上菜,那味道爽得让人停不下来。


  李资望从曾去过京城给乐韵小师侄送贺礼的同门前辈那里隐约探听得小师侄做得一手好药膳的消息,他是无比期待这次乐家之行的,自然也没装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得心花怒放。


  吃货们就不用说了,喝得畅快淋漓,吃得热火朝天,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但凡是小萝莉经手的几道菜没剩半点,萧少那一桌最后只有香芋扣肉没吃完。


  第五百五八章 区别对待

  吃货帅哥们手脚勤快,吃完饭麻溜的收拾桌面将盘碗搬进屋后洗碗盘里,擦干净桌子收起来放在挨墙根的地方,然后帮小萝莉整理礼物,分份,搬礼物去分发。


  众帅哥们拖到最后才用餐,他们都吃好了,在乐家二楼吃席面的客人们也基本吃得差不多,皆吃得红光满面,柳嫂子说得没错,那什么什么菜果然味道超级棒。


  吃饭喝糯米酒,许多人吃完了再倒饮料慢慢吃,农村小孩子酒席还有礼品,那是不成的风俗,因而大家还没走。


  外婆最尊贵,发礼物的时候自然从外婆一桌先发起,负责帮乐家发礼物的是美少年燕少柳少萧少万俟大少,五帅哥分工,扛的扛,抱的抱,抱着装礼品的箱子和箩筐,由美少年和燕少负责拿礼品递发到每个客人手中。


  美少年和燕少长得最美,一个温润如玉,如高岭雪莲,一个美如天神,如东方旭日,两人走到哪就如太阳光照到哪,光芒万丈。


  美少年和美男子跟着娇美的小萝莉抱着礼物先到堂屋发放,那光辉容颜照得外婆舅舅们花了眼。


  美青年们不在堂屋吃饭,周春梅一餐饭吃得心急,恨不得早早吃完去看帅哥,当看到帅哥们来发礼物,激动得盯着人看得连眼都舍不得眨。


  乐家的礼物很简单,一包喜糖,一包烟,不分男女老少,小孩子和老人还有个红包,红包不多,六块钱。


  给堂屋的客人们发了礼物,再给武当使者李资望一份,然后抱礼物上二楼。


  二楼的客人们看到乐家姑娘带着帅哥们上来个个笑开眼,喜滋滋的收礼物,拿到烟一看,哎妈呀,乐家这次真的大出血了,烟是二十块一包的玉溪哪。


  到侧间时,几个帅哥笑容格外灿烂,尤其是给二十块母女散礼物时笑容最真诚最美丽,那两位给二十块的礼金,她们两个人得两包烟两包糖,赚翻了!


  发礼物的青年们个个帅得刺眼,笑容明媚,吴嫂子被看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想走,舍不得白拿礼物的机会,硬着头皮坐着收礼品。


  张婧盯着最美艳的帅哥,看得面红心跳,哪怕帅哥将烟放下落在自己怀里也没反应,满脸痴迷。


  程有德拿到烟,翻来翻去看:“小乐乐,这是玉溪哪,二十块钱一包,你也太大方了吧。”


  “叔婶们赏脸来我家看我弟弟,乐家再穷也不能亏待了大家不是。”乐韵笑咪咪的,她不用亲力亲为,她就出出嘴,看看落了那个人没发到礼物。


  “小美女一直是很大方的哪。”


  帅哥一致响应,小萝莉为人真的很大方,平日里不拘小节,也不会为些许小事斤斤计较,该她得的据理力争,不是她的从不贪心,该出手时成千上万块一颗的药丸子送出去连眼都不眨,不该花钱的地方一毛不拔。


  柳嫂子等人笑哈哈的看向吴嫂子,张科老婆可真是个“能人”哪,自己与乐家不合,自己还跑来人家家里,惺惺作态就算了,偏还只送个二十块的红包,打的是她自己的脸。


  吴嫂子也心知肚明程有德说烟多少钱一包是故意寒瘳自己,可偏偏自己还不能骂街,红包是自己当着人的面给的,是周村长当着人的面拆的,就算她想抵赖也不行,如果没有当场拆开,过后若传出去,她想说给了多少就多少,还能说是乐家不识好故意少写了数想让她没脸。


  乐韵懒得理吴嫂子,带着帅哥们下楼,再去拿另外的礼物,是晁哥哥家准备的,同样是一包糖,一包烟。


  烟,是中华软烟。


  这一波由美少年晁二姑娘和贺家兄弟李少罗少上场发礼物。


  晁家的礼物发放之后是万俟教授王师母的礼物,同样是一包喜糖一包烟,烟是硬装的中华,由万俟兄弟领头去散发,柳少燕少萧少帮忙。


  第三波是外婆的喜饼,第四波是小外婆的喜饼,外婆只散喜饼。


  第五波和第六婆礼物是萧少罗少李少和贺家四家的礼物,一包喜糖一包烟,他们散的烟也是中华,硬包装。


  共有六份礼物,六包烟,双手捧不住,乐家也早想到了,一人给一只红袋子装礼品。


  吃了席,拿到了礼物,一楼二楼吃完饭的客人成群结队的告辞。


  同村人的目光总往自己身上瞟,吴嫂子哪还坐得住,也赶紧带女儿张婧走人,张婧不想回家,将自己得到的一包礼物和包包给妈妈帮拿回去:“妈,你先回去,我一会想找春梅姐姐玩。”


  “春梅还没吃完饭。”吴嫂子不想让女儿留下来,她不在乐家,万一小婧说了什么被乐韵欺负也没个人帮。


  “妈,我等一等就行了,春梅姐应该很快就吃完了。”


  “”吴嫂子猜到小婧想留下来做什么,想叫女儿走,又觉得让小婧留下来也挺不错的,万一小婧入了哪个帅哥的贵眼,嫁给首都富二代比嫁给省城富二代更能光宗耀祖。


  张婧跟着妈妈下楼,到一楼,看到两上席的外婆和舅舅们还没吃完,她不好凑去周春梅身边,看向另两桌的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数人还在,其中赫然就有高一老师罗班,赶紧凑过去坐下,温温柔柔的叫声:“罗老师。”


  罗班最初没想起叫自己的人是谁,看好几眼才想起眼前女青年是与乐韵同村的张婧,也不能怪他记不住脸,实在是张婧打扮得太成熟,才十九岁的女孩子像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看着显老。


  一时不禁感慨万分,一样米养百样人,同吃一样米,同喝一山水,同是一村人,乐韵与张婧走出截然不同的路,乐韵生于单亲家庭经济羞涩,然她小小年纪心有鸿鹄之志,最终一飞冲天展翅飞出e北去首都施展抱负,在青大仍然努力向上,一心只求精益求精。


  而张婧,出生的家庭比乐韵好,经济不短缺,父母双全,然而她本人志向不高,心胸狭獈,目光短浅,就算去了首府大学,在那样的大环境里没有学到该积极向上,提升自己,反而只追求不可靠的私人感情,早早的想为自己找长期饭票,也落了下下乘。


  据目前来看,张婧与乐韵以后也将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张婧大抵逃不脱普通女性的追求,沦为依靠男性的菟丝花;乐韵只会成为自立自强的女性中的一员,走上她自己拼出的属于她自己的康庄大道。


  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志向和积极上进心有多重要,追求不同,人生不同。


  张婧并不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如今又毕业了,罗班也不想当恶人去劝进什么的,以免无辜被人怨,淡淡定的应一声,也不主动问在大学咋样咋样。


  罗班不问自己与乐韵关系现在如何,不问自己大学生活如何,张婧也暗中松了口气,也第一次觉得罗班是个好人。


  同村人要回家,柳嫂胡嫂子下楼到收礼的地方帮人拿篮子,有些人家没拿篮子或袋子只给红包的直接就走,拿了篮子或袋子装鸡蛋的或糯米等物品的还有回礼。


  程有德张破锣等将自己的礼物挂在乐家二楼厨房里,着手收拾二楼的席面,萧少等丢下美少年和燕少贺小十五暂时陪武当弟子,他们全跑去干活,让他们选是干活还是陪客人说话,他们宁愿选择去当打杂工。


  乡下很多人养了土狗,因为正值旅游旺季,而且都知乐家要摆席,怕狗出去咬到人,大多数人把狗拴住,村里也很少见到土狗乱蹿,也没几只狗狗到乐家来捡骨头吃,有几只邻村的狗狗来一趟,见到那么多人,在一楼捡些骨头吃了就溜。


  帅哥们在乐家玩了两天,知道该怎么收拾,把骨头收集起来放一边等有空再拿去捣碎喂鸡,将桌子折叠,板凳也套叠起来,借来的板凳是四方塑料板凳,能一张接一张的叠起来,非常方便搬运。


  楼上客人走了,周奶奶等人只吃了小会子也结束席面。


  负责收拾楼下席面的美少年燕少贺小十五也不客气,请李先生先略坐一坐,他们扛上箩筐进堂屋收拾碗筷。


  周春梅张婧看到帅哥们又在做粗活,都惊呆了,帅哥们全是客哪,让他们端盘子发放礼物就算了,乐韵竟然还让客人们干扫地擦桌子的粗活,她良心不痛吗?


  三位俊美吃货才不知别人在想啥,手脚麻利的收走盘碗,还没吃完的先端去屋后木架子上用纱布遮盖住,空盘空碗全部装筐子里抬去屋后,擦干净桌子,收起一组空桌,再清扫地面。


  乐韵先去楼溜一圈,下楼见晁哥哥和两帅哥在干活,没有半点内疚心,本来想去拿水果,听到弟弟哼哼声,赶紧洗手去抱起来先换尿布,再请凤婶喂奶,等喂了奶,抱去给大家看。


  先抱去见圣武山来的使者李资望,毕竟不管怎样爷爷曾是武当记名弟子的事实不容否认,武当又派弟子送来礼物,无论如何也要给他面子。


  李资望接过小宝宝在手里抱了抱,又摸出一块红绸子包着的物件放在小家伙怀里,再将小宝宝送还他姐姐手里。


  李叔又送份礼,乐韵更加苦闷了,本着尊重前辈的礼仪,当众打开红绸子,是块小小的黄翡玉牌,系着一根红丝绳。


  李资望一直观察着乐韵小师侄的面部表情,看到她打开红绸时秀气的眉紧蹙,心下暗叹一句“真是个通透的孩子”,小师侄已经然明白宗门派他来的用意,她没有欣喜只有纠结,看来诚如宗门长辈们所猜乐韵十有八九不愿再拜入宗门。


  看到她望来,他淡淡的笑了笑:“这不是我给的,也不是宗门所送,是俞珲师伯托我带来给小小师侄的礼物。”


  “请李叔替我向俞前辈转达谢意,长者赐不敢辞,我代我弟弟收下,多谢俞前辈厚爱。”乐韵沉默一晌,收下私人所赠礼物,李叔口中的俞师伯是爷爷的师兄,是同个师父的师兄弟,关系自然比其他人略亲厚一分。


  若是武当别的谁有私人赠礼,她还真的不会收,会托来人原物带回,俞前辈的礼却是不好拒收的,不看佛面看僧面,就算是看在爷爷师父的份上也得给俞前辈一份颜面,俞前辈是爷爷师父的大弟子,也是最能代表师父的人,驳了他的颜面终归是不妥,显得乐家不近情面。


  礼物有点烫手,乐韵有万般不愿也只有帮弟弟收下,至于将来弟弟要不要回拜武当,那是另外一回事。


  见小师侄将玉牌子收了,李资望稍稍放下心,幸好俞师伯这一步走得恰到好处,就算乐家姐弟不愿回圣武山拜谒师门,必定也不会介入前辈们的恩怨纠曷。


  他的使命已完成,立即告辞。


  武当的使者来得出人意料,也走得云淡风轻,飘然来飘然去,倒也洒脱。


  乐韵将玉牌包起来拿手里,送李叔出乐家楼房,回礼暂时不会有,以后适当时机会送回礼给武当。


  目送李叔转过出村去的那条路的弯道,抱弟弟进堂屋给李爷爷和罗班看,又得了两个红包,再抱去给周满奶奶家的大海伯小海叔看。


  周大海周小海喝了几碗糯米酒,红光满面,喜形于色,接过堂妹生的小宝宝抱一抱,分别给个红包,周哥再接过去给他老婆抱。


  小乐善不怕生,别人抱不哭不闹,然而,当从舅舅手里转到舅妈手里,看了看人的脸,立马“哇”的号啼大哭,是真正的嚎哭,哭声震天。


  周嫂子吓得脸色都变了,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她一沾手伢崽就哭了。周哥瞪了老婆一眼,赶紧把外甥接在手哄拍。


  “我的心肝,怎么了?”两个外婆第一次听到小外孙哭得那么撕声裂肺的,心都疼了,慌手忙脚的跑过去,从周夏龙里抱过孩子哄。


  周嫂紧张的一头是汗,她什么也没干啊,小孩子为什么哭真的不能怨她。


  周奶奶抱着外孙又哄又逗,这次不管用,小宝宝只是哇哇大哭;周满奶奶接过手抱着哄,还是哇哇大哭,只好交给孩子妈妈,好吧,这次小乐善大概真的生气了,亲妈也哄不住。


  乐爸凑上去,同样无效。


  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被哭声挠得火急火燎的,看到小宝宝哭得发红的脸蛋,又心疼又焦急,急得满头大汗。


  周秋凤实在没办法,将儿子抱给小乐乐,善善最听他姐的话,刚出生时被小乐乐教他作息要正规,吃奶要准时,除了第一天第二天睡觉吃奶不准时,第三天开始便遵守约定,乖乖的准时吃奶。


  讲真,乐韵也不知道弟弟为什么哭,想了半天推测可能是气场问题,小宝宝其实很敏感的,喜欢谁的气息会乐意跟人玩,不喜欢就哭。


  接过弟弟,瞅到弟弟哭得脸红彤彤的,心疼的贴脸,轻轻的亲吻弟弟的眼睛:“乐善,我是姐姐,乐善的姐姐是乐韵,乐韵的弟弟叫乐善,乐善小名叫善善,善善,姐姐带你去看玉米看南瓜看红薯看蜜蜂采蜜啊。”


  男女老少想望天,有这样哄小孩子的?


  然而,下一秒,刚才还哭的惊天动天的小娃娃,嚎哭声在他姐姐毫无可取性的哄人声里变小,再变哼哼声,然后不哭了,那变化就像雷雨天气,明明刚刚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转眼就雷止雨歇,雨过天晴。


  众人:“”这样也行?!原谅他们见识少,脑子有点不够用。


  “就说嘛,善善最听他姐姐的话。”周秋凤摊手,笑得即骄傲又特别的没肝没肺。


  乐爸也一脸憨笑。


  “你要是有那么好的姐姐,你也会听姐姐的。”周满奶奶没好气的给侄女一个白眼,瞧瞧小凤这模样,尾巴要翘上天了。


  “我没有那么好的好姐姐,我有三个好哥哥。”周秋凤看向哥哥和堂哥,她没姐姐,但是有哥哥啊,哪怕以前回娘家住,哥哥和堂哥也没说过她的不是,堂哥们暗中给她嫂子压力,不让嫂子嫌弃她。


  周哥周大海小海心里莫名的泛酸,秋凤苦尽甘来,他们也当了舅舅,终于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小乐乐在哄小乐善玩耍,晁老太太王师母招呼周奶奶周满奶奶坐,大家又坐下,乐父帮大家倒凉茶,端来水果。


  哄好了弟弟,乐韵再次抱给客人看,有了前车之鉴,周嫂子是不敢再抱外甥的,武太太武老板也怕逗得小乐善哭,在小乐韵手里逗小宝宝,给个大红包。


  给舅舅们一桌的客人见了面,再去外婆一桌,武老太太抱了抱小宝宝,小乐善挺给面子,没哭,然后又给周家的几位长辈们看,收到一堆红包,乐韵将红包给凤婶帮拿着,抱弟弟玩耍,顺便上二楼看帅哥们收拾得怎样。


  周家的几个与周村长同辈级别的人看过小乐善也各自回家,周奶奶周满奶奶也没留她们,今天乐家还有很多事要忙,招呼不过来,大家是同村人,以后常见,不急于一时嘛。


  第五百五九章 商议

  李资望从乐家离开时没有等巴士车,在九稻街上包部面包车到县城,再乘坐旅游班车回宗门。


  武当就在房县去往拾市的路上,李资望于四点多钟回到武当山下,步行登山,到位于山的中层的一处幽静道观,去不对外开放的修行人私人起居处见师伯俞珲。


  圣武山的道观有很多处居住的是居士,武当派门人大部分居于八大道观,古懂级别的长老们喜欢随性择地而居,有些居于半是山洞半是自建屋的山岭间,非内行人士看到了也不知究竟是看破红尘的隐士还是武当门人。


  俞珲居住的道院小小的,屋舍有一半建于岩崖之下,一面临崖,往另一边有一处天然的赏景小露台,有石桌石椅,露台边缘摆满兰花盆。


  李资望到达时,俞珲在露台与两人围桌而坐,也不知人坐了多久,桌上一壶茶早已冷凉,近处,山的阴影遮住露台,远处的山峰折射出阳光的淡金色,翠峰与连日辉,坐于露台远望,有揽尽群山,独我于世外的超脱感。


  俞珲是正宗道家弟子,道袍,梳髻,别一支竹簪,年约五十有余,面容清矍无须,与他同桌而坐的一个年约古稀,黑发里掺着几小撮白发,一个白眉白须,圆脸,偏胖,圆乎乎的,看着也最为喜感。


  两老人中古稀老者是李资望的师父柳长鹤道长,须眉皆白的是柳道长的同门师兄龙雁,两人比俞珲年长一辈。


  山影倒下来,让露台显得清冷,三位都已步入老年的道长都是天青色道袍,静坐不动,宛如三支青色的石笋。


  轻手轻脚走至露台,李资望弯腰:“弟子见过师伯祖,见过师爷,见过俞师伯。”


  垂目如入定的仨人缓缓的启开眼,古稀老者眼中还能见点点精光,白眉白须的老人目光静如古井,无波无澜:“可有见到乐家小姑娘?”


  龙雁原本想说“乐家小丫头”,终因乐家姑娘虽是武当记名弟子乐鸿的孙女,如今却是公认的仙医门弟子,身份今非昔比,就算他与乐鸿师父同辈也是不能再随意称呼了。


  柳长鹤并无言语,俞珲也不曾说话。


  李资望给长辈们见了礼,走到石桌旁坐下,给三长辈们倒杯凉茶,给自己一杯,一口饮尽,才回话:“弟子有见到小师侄,只是结果并不尽人意。”


  俞珲微微一怔:“礼物全退了回来?”


  “礼物倒是没退,”李资望苦笑:“小师侄是水晶似的人儿,心思通透,我称她为小师侄,她绝口不回称师叔师伯,称我为李叔,也不称师伯祖师叔祖们为师祖,只代乐鸿师叔迎接宗门使者,称宗门师祖们为前辈。”


  李叔与李师叔仅一字之差,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少了一个“师”字,就是熟与不熟的差别,叫李叔,形如在街上叫谁“叔”差不多,顶多是比路人稍稍熟悉点。


  龙雁沉默,柳长鹤轻轻的吁口气:“看来乐鸿已将所有事有说给后人听,他的后辈心里是有疙瘩的。”


  没人说话,长长的沉默之后,俞珲才问:“初生的小婴儿如何?”


  师爷师伯祖不说话,李资望不知该什么表达意见,当师伯问话,恭敬的回答:“回师伯,小小师侄长得虎头虎脑,十分机灵,看着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我猜必定骨骼极佳。”


  “你小子不是废话,有那样的姐姐还能差?估计人还在他母亲肚子里就已经被调养的相当不错。”俞珲忍不住笑话了一句:“你小师侄见到礼盒中的帖子时有何说辞?”


  李资望摇摇头,又叹气:“没说半个字,但我观乐韵小师侄的表情并无半分欢喜之色,甚至可说十分抗拒,见到师伯您赠送的玉牌子也是形容严肃,意有迟疑,似是不准备收的,我说明是师伯您私人所赠,小师侄迟疑片刻才勉强代为收下,并请我代回说多谢前辈厚爱。”


  “如此来看,她早晚会将礼物以其他方式送回,幸好她还念着他祖父与我有师兄弟情分,还有化解尴尬的可能。”


  “师伯,我回来前小师侄送我时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待成年后必登山拜访俞师伯。”


  龙雁讶然,语带猜疑的追问:“不是拜叩武当宗门?”


  “回师伯祖,弟子听得明明白白,乐韵小师侄说的是拜访俞师伯,而不是来拜武当。”李资望除了苦笑已经没其他表情,乐小师侄防心极重,陪说话聊天也是绝口不提与武当门派的情份,哪会当众承诺拜武当山门,她说要回圣武山拜武当山门就等于承认是武当门徒。


  “”俞珲沉默一下,轻轻的点头:“我知了,她来访我,必定是因乐鸿师弟有什么遗言,师侄孙今年年方十五,还有三年才成年,能不能消除她心中的芥蒂也看这关健的三年了。”


  他顿了顿又问:“乐家可还有江湖门派人士?”


  “有,也没有,”李资望细声解释:“今天并无江湖门派人士前往乐家道贺,但有古武钟离家的徒孙燕氏与医药世家万俟家家主的亲弟一家在乐家,看样子是以私人身份和京中几位权贵后辈在乐家做客,并不属于门派之间的礼仪来往。”


  柳长鹤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样还好些,如果是古武古修世家全来了乐家,必定会看出些端倪来,他派想必会全力争抢乐家新添的小麟儿为弟子,各门派没人来应是顾忌着本门是地方龙头的颜面,不方便直接来争抢。”


  “师爷,万一乐小师侄自己帮她弟弟找其他门派或古武家族做师父呢?”


  “不排除那种可能,所以,你随时注意收集消息,我们也会找时间与众长老们商量商量。”柳长鹤悄然起身:“我今晚去求见东方师叔,求指点一二,俞师弟,李资望,你们也随我去走一趟。”


  “我随你们一道去。”龙雁也长身立起,将挺腰间的拂尘拿于手,飘然先行。


  李资望恭身应了,跟随前辈们去见居于山顶宫观静修的东方太师叔祖。


  第五百六一章 有钱人


  该收整的都整好,周哥张破锣几个便没其他事可做,闲着无事坐侃大山,侃得正欢,周村长接了电话,抓过乐清谈事:“乐清,隔壁老刘七家紧着用钱,准备卖山卖屋基地,这基地离你家近,你家有没意思?”


  周村长家口的老刘七家是乐家隔壁屋的主人刘八,刘八的爷爷与刘路的太爷爷同辈,在刘家排行第七,而刘路的老子也在刘家排行第七,为了区分两个刘七家,老一辈叫刘路爸称小刘七,刘八家便叫老刘七家。


  因此,现在刘路的爸虽然大一辈,村人叫他只叫刘七,叫乐家隔壁的刘八家仍然叫老刘七,又因他在刘家同辈排第八,叫小刘八家。


  提及隔壁老刘七家的刘八要卖屋,乐爸有点愣神:“小刘八家的官司打完了?”


  隔壁小刘八去年开车撞到接孩子下学的老人和小孩,一死一伤,听说仅救小孩子医药费花去了几十万。


  “差不多了,小刘八负全责,一条人命要赔四十万,还有医药费花了七十几万,后期还要钱,车子有保险,但保险公司也只赔五十万,余下的要小刘八自负,老刘七家所有的钱全砸进去,还是不够,要卖山木地土和老家的基地补窟窿。”


  “他咋不卖城里的房子,城里房子更值钱啊。”


  “城里房卖了,他两个孩子没出路了,他家想卖村里的房基和山林,转让责任田,前些日子打电话跟我说了,刘家家族内商量由刘家内部受一些,因为刘家人本身也没多少人发大财,吃不下全部,有些还是要外卖,这房基地跟你家近,而且是连屋前小块园地和屋后的田合搭着卖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满叔,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他这里少说也要二十来万吧?”乐爸直挠头,刘家的屋基地离他们家近,买回来确实是不错,算不建房,可以做园子,乐乐有钱买得起,只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不太好啊。


  “连屋基带园地带后面的责任田预算是三十万,可以还价,大概二十八九万左右,我跟我家大小海也说了声,他们说你想买,手头紧的话他们帮你垫付,你不要,其他人想买找他们借钱借了。”


  万俟教授王师母和晁老太太在旁也听了也理出头绪,晁老太太急忙问:“亲家,您说的那个人家准备卖的是不是是挨着我们小乐乐家的这座屋?能不能辛苦你帮我们去踩踩界线?”


  乐爸愣了:“晁伯母,这个……要不我打电话先问问乐乐想不想买?”


  “老四哪,这事不需问乐乐,我们做主行了。”晁盛安笑着扶了自家夫人一把,晁二夫人伸手扶了挨得近的周满奶奶一把。


  武太太武老太太和周奶奶你扶我扶你的站起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去踩踩隔壁的屋基地。


  “亲家想看,我带你们去看。”周村长欢喜的站起来在前带路。


  周春梅的反应变迟钝,那些人是想帮乐家出钱买地基?她茫然的跟着一群老太太走。


  乐爸也跟,周秋凤怕宝宝醒来找不着人没安全感,没跟去,在屋门口看。


  老刘七家儿子刘八家的平房只与乐家隔着一条小巷子路,小巷还是土路,通向屋后面村里的田和园地,屋前也有一块园地,刘家屋后有养猪牛的房舍,还有一半做菜园子,再背后是块大水田,水田与其他水田相连。


  刘家的另一边相挨着不远的是几棵树,还有一座坟,再过去一点是小小的一块园子,紧挨着的是刘路家。


  小刘八家屋前是块不规型的园地,再往前紧挨着的是块有点坡度的旱地,坡之下又是块园地,园前与园的另一边住刘家人和张家人,附近以前是刘家人聚居地,建国之后各姓相继有新建房,一来二去杂乱无章了。


  周村长带老太太们去看小刘八的房基地和屋前后的园与田,绕着转了两个圈,再回小刘八家平房外讨论面积,谈论一阵又回到乐家堂屋。


  晁二爷特意咨询周村长有关小刘八家其他山林田地情况,是零散的还是较集,山林是木材林还是经济作物林,田地的肥沃程度,有没争议等等。


  周村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刘八家的山林唯一存在争议的是一块地是属于集体私营林,也是曾经在公社时代由公社开工钱,由私人造林的林地,那种山林集体占百分之三十的份,私人占百分之七十,土地归属于林主。


  晁老太太和万俟教授王师母讨论一阵,觉得利大于弊,拍板决定——买了!

  “叶姐,这个我来出钱,我买来当礼物送给小乐乐。”王师母先抢付款权。


  “我说妹子,你送给乐乐的礼物还少么?衣服全是你买的,你还好意思跟我抢?”晁老太太指着王师母吹胡子瞪眼:“你换着花样儿给乐乐买买买,害得我们不好意思跟你抢,你现在跟我们抢,想干架是不?”


  “打架的话等小子们回来再动手不迟,”王师母半点不怕,笑盈盈的:“叶姐,你们家在首都给小乐乐准备好了房产做嫁妆,房子吗,有住好,所以我和老万俟不准备给小棉袄置房,我们家没啥嫁妆,把这里买下来送给乐乐。


  叶姐,你说你们家给乐乐置了房产,你不让我买点地送乐乐,我以后哪有脸跑来乐乐家度假?这次钱由我出,以后我和老万俟才有理由来乐乐家消暑,你不给机会给我,除非是不想让我们来乐乐家。”


  “你说到这份,我不同意都不行,得,机会让你吧,我还没给我小团子什么礼物,好不容易以为我终于能把压箱底的积攒拿来买份礼物送小乐乐,又被你给截胡了,我想送份合心的礼物给小团子怎么这么难呢。”


  王师母跟自己抢机会,还把路给堵死,晁老太太没办法,只好把机会让出去,心里那叫个……幽怨啊,她和老头子还没想出来给啥给小乐乐当嫁妆。


  “你压箱底的积攒留着吧,可以……等乐乐结婚生孩子后给小宝宝买奶粉尿布。”王师母抢到付款权,格外开心。


  “我本来想充充大款的,以为我有机会展现当大家长一掷千金的土豪气概,结果又没我的份儿,我便当跑腿的吧,到时没有功劳好歹也有点苦劳,小团子或许念着我辛苦,多给我吃几个煎饼。”晁盛安摊手,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展现身为伯父的豪迈气场,结果自家老妈和王师母抢着花钱,没他什么事了。


  “这个可以,你帮着签合同之类的,我和老万俟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动,钱我转你卡里,你帮付款。”


  “成。”晁二爷爽快的答应,既然王师母和万俟教授想买地基送乐乐作嫁妆,钱款公事公办,那样才不玷污王师母和教授对小乐乐的一番喜爱真情。


  张破锣等人对于晁老太太万俟教授王师母随意抛几十万买地当礼物的行为只有一句话:土豪啊!全是大土豪。


  由谁付款的事谈妥了,晁二爷再跟周村长谈老刘家屋基的具体细节,请他帮约老刘家谈合同事宜,周村长欣然同意,打电话联系老刘七家和小刘八夫妻,通知他们乐家想买屋基地,因为乐家这边在签合同时能付钱,能解小刘八马要用钱的燃眉之急,议价屋基地和园子屋前屋后的田与地共二十九万,还有另外的二块田以及山林和旱地因刘家人那边还没商量清楚,老刘七再去问问同族人,晚给周村长答复,约定明天午去县城签合同。


  那边老太太们争着抢着买屋基,周春梅整个人像遭了雷劈了似的僵得动不了,乐韵的老师究竟多有钱?!


  那个王老太送乐韵几十万的玉镯子,帮乐韵买衣服,还嫌自己没给乐韵什么,转眼又抢着付钱买屋基地买山林,三十来万啊,不是三千三万,是三十万,眨眼砸出去都不心疼。


  首都的房子随便一套要百来万,那个晁老太太家竟给乐韵在首都置房产作嫁妆,等于送乐韵几百万。


  有钱人,全是有钱人!

  周春梅又羡慕又嫉恨,乐韵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全争着给乐韵买房子?为什么那些人看不到自己的好,不送她几十万不送她房子?


  心里嫉妒,可她什么都做了,也不敢做什么,爸爸坐在那里,她敢说点什么晦气的话,等回家爸爸会秋后算帐。


  听着晁老太太他们聊天嘴里几万几万的不当回事儿,张婧心情失落半天,很快满血复活,乐韵和帅哥们不在家,岂不是她表现的好机会?

  老太太们年纪大了,很多事自然不想动手,自己手脚殷勤点侍候得老太太一高兴,自然也会对自己青眼有加,万一合了她们的眼,指不定自己也能成为她们的贴身小棉袄。


  周春梅被自己的认识说服,立即付于行动,殷勤的凑到老太太面前,帮去倒水呀,拿果子啊,当只勤劳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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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二章 很现实


  万俟教授一行人到梅子井时租了七部车,美少年等人去神农山游玩时开走三部车。


  车全部是五座车,青年们共十三人,柳少燕少有公事要办,与纯粹去游玩的帅哥们的路线不一致,必须要一辆车,小萝莉不算在内,其他人合共十人二部车足够。


  出发的时候,美少年和晁二姑娘携同小粉团子和柳少燕少坐一辆车,贺家三兄弟开一部车,萧少罗少李少一部车,万俟兄弟一部车,其实,每个帅哥想抢着跟小萝莉坐,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惜,美少年算是人单力薄,照样能轻轻松松将众少拍死,自己和姐姐捉着妹妹疼爱。


  一群吃货帅哥嫉妒得牙根痒痒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瞅着美少年和晁小二拥着小萝莉坐柳少燕少开的车。


  他们是嫉妒的话,燕行是嫉恨了,晁家兄妹一直霸占着小萝莉,他到乐家没什么机会跟小萝莉单独相处,只能如其他人一样旁观小萝莉的生活而不能全程参与。


  原本以为这次出发,他至少能陪小萝莉坐后座,结果晁家姐弟俩又抢走小萝莉,简直让人……想将那对嘚瑟的姐弟拍去大西洋跟鲨鱼游泳。


  燕行坐在副驾座,暗磨牙,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晁家少年一顿才能解气!

  美少年可不知前面的燕大校对自己大大的不满,和自家二姐一左一右的将小粉团子夹成夹心饼干,悠闲的嗑瓜子。


  轿车的速度电三轮快,因而算从九稻去神农山要走城乡道需要绕很大的弯,只一个多小时进入神农山区群山环抱的公路,又约行了不到一个来钟,燕少与贺家兄弟等分道扬镳。


  要分道而行,晁家姐弟从柳少开的车转移至萧少罗少李少三人的车辆,五人一乘,和万俟兄弟贺家兄弟直奔南天门。


  三部车离南天门景区本来已近,不到二十分钟即到,将车停在划定的区域,众少扛行李下车,然后出发去徒步穿越的起始点,开始美丽的穿越南天门之旅。


  燕行在晁家姐弟下车后赶紧转到后座陪小萝莉,非常识时务的帮她拿装瓜子壳的袋子和矿泉水。


  柳大校一路叽叽喳喳,回忆去年与小萝莉第一次见的情形,在青大重见的喜悦以及如今终于成为朋友的快乐心情。


  乐同学听着,无论那位帅哥怎么煽情,她一个表情——顶着笑容灿烂的脸嗑瓜子,嗑瓜子嗑瓜子……


  小萝莉不回应自己,柳向阳不尴尬,小美女这些天每天忙里忙外的忙着做好吃的很辛苦,哪有力气跟他东拉西扯,他本来没想要她回应,说话是不让车里冷场。


  燕行也不嫉妒柳某人有说不完的话,帮小萝莉抱着水和瓜子壳袋子,眉眼柔和的欣赏小萝莉像小松鼠在嗑瓜子。


  三人坐的车子在山岭里又绕了大约一个来钟,终于驶至一处天然路旁的荒地里停车,而在荒地也停有两部明晃晃挂武警部队牌的吉普车,四个穿迷彩服的青年们带着背包在附近的树底下坐等。


  看到驶来的一部车子,迷彩衣青年们背行李,激动的涌前接待。


  柳大少下车后麻溜的搬行李,然后锁车。


  燕行自己有背包,也将小萝莉的一只大背包绑自己背包头帮她分担,让她只背着她的柴刀和装零碎物品的小帆布包。


  扛行李的一支小队伍出发,乐同学穿牛仔裤长袖格子衬衣,背着个小背包,戴灰色太阳帽走在前面,脚步格外的轻盈。


  先沿着天然路的公路步行约二里,进一条山岭之间的狭谷,沿谷行进十来里路,然后爬山,一行七人翻山越岭,到午时分仅只吃了点面包继续在山林里爬行。


  到下午二点多钟,乐同学将一支队伍带进深山老林,也是去年米罗帅哥所说的某个坐标点的区域。


  将人带到目的地,找到离水源不远合适扎营的地方,乐韵给六位帅哥青年详细的说了一通附近的山岭分布和可以出山的路线,背着自己的背包,愉快的跟帅哥们挥爪子拜拜。


  燕帅哥柳帅哥他们是要在某个坐标点寻找东西,她的目的则是入山寻找几种乔木提取汁,寻找几种药植物的花朵和果实或者枝叶。


  她和他们的目的不一致,领他们抄近路到目的,她的任务完成,余下来的事是帅哥们自己的工作,她帮不忙,大家各干各的。


  乐小同学毫无留恋的走人,走得潇潇洒洒。


  “小没良心的。”目送着小萝莉钻进深山老林,燕行默默的撇撇嘴角暗咕嘀了一句,他还想着留小萝莉和他们一起宿营,晚抓只野兔来打打牙祭,结果小萝莉急不可待的丢下他们独自行动,也不考虑他们的心情会不会苦闷。


  “哥们,赶紧工作吧,我们只有三四天的时间。”小萝莉的身影已消失在翠色之,柳向阳伸个懒腰,懒洋洋的喊开工。


  燕行一声不响的打开行李包,先整出合适的地盘扎营,分两人去找些柴火存储起来,打回水,其他人组合工具,扛着仪器去找到预选的地点进行探测。


  与帅哥们各行其事的乐韵,钻进丛林里也没做任何停留,更没偷窥燕帅哥柳帅哥怎么找东西,撒开腿跑路,马不停蹄的翻山越岭,离某个坐标点远远的,之后才边走边采收路途遇见的药材植物。


  一个人兜兜转转,到傍晚时分便与燕帅哥柳帅哥所在的地方隔了数重大山,也找到去年捡到火鸡尾巴菌的山头,因为天色已擦黑,先回空间种植药材,准备明天才去找云芝菌。


  当乐同学和燕帅哥柳帅哥还在找坐标点的路时,在乐家的晁老太太王师母万俟教授和武老太太武太太周奶奶周满奶奶等人愉快的谈天说地,到午时分,乐父下厨房整吃的,主菜是他姑娘做好放冰箱里,拿出来加热,他再炒几个青菜行。


  周秋凤有个药膳鸡汤,煲汤用的鸡每天现杀,每次炖半只,她一个人一天一只半鸡,乐父每天杀两只或三只鸡,除了给周秋凤煲鸡汤,也煲药膳汤大家一起喝。


  快吃饭的时候,武老板也到了,他在作坊下班后先回家一趟,帮他老娘和老婆收拾换洗的衣服一起带到乐家。


  小乐乐跑山里去了还帮自己准备足好吃的药膳,老太太老爷子们特别感动,周哥和张破锣几个则万分嫉妒乐清,有个好姑娘的人是幸福啊,他们也想要个贴心的小棉袄,然而,他们家的姑娘……算了,人人会气死人的,还是不了吧。


  周哥张破锣程有德程有良刘路陈大脸在乐家吃了午饭,过午后各自回家,周春梅本来想赖乐家,被自己爸爸瞪了几眼,不甘不愿的回自己家。


  午的太阳很热,周春梅回到家狂吃西瓜,心里也特别不甘心,乐韵做了消暑的绿豆沙放冰箱,老太太们说半下午能吃,她还没吃到呢。


  周哥回到先去午睡,这些天忙里忙外,现今忙完了,终于可以放心的休息休息。


  昨天在乐家被落了脸,吴嫂子午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村里小卖部转悠,也听到了村人在背后说自己的闲话,心里憋得火气噌噌冒,回家呆着不出去找气受。


  张婧午故意去河边借口喂鸭子,来回绕路经过乐家和周家,即没见帅哥们去河里捉鱼,也没听乐家有帅哥们的呼咋声,周家的门又一直关着,想不出在乐家的帅哥们究竟在干吗。


  吃了晌午,张婧又借口去河边看鸭子有没跑人家田里去,绕路走周家旁的路经过,终于看到周家的大门开了,轻手轻脚的溜进周家,到周家堂屋前也没看见人,只听到下屋的楼房客厅有轻微的电视机传来的声响,轻轻的喊:“春梅姐,春梅姐。”


  周春梅吃足了西瓜,在下屋窝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扇,听出张婧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天井,看到张婧有要到下屋楼房来的意思,立即堵在路,不耐烦的问:“找我做什么?有事说,我要准备睡晌午觉了。”


  看到周春梅出来,张婧脸堆起笑容,讨好的问:“春梅姐,你也没去乐家玩啊。”


  “谁说我没去,我刚回来。”周春梅翻白眼:“说话小声点,吵到我爸休息,没你好果子吃。”


  被周春梅趾高气昂的训,张婧脸色一下子僵硬,说话小声了些:“春梅姐,你没叫乐韵的朋友们来你家做客?”


  “老太太们要照顾我姑的宝宝,没空过来玩。”老太太们在乐家有美食吃有消暑品,奶奶也在那边,当然不会来她家喝凉水。


  “老太太们要照顾小宝宝,帅哥们不用啊,你家离乐家这么近,帅哥们没来你家?”


  “帅哥们玩耍去了,你问这些,是想叫帅哥们来我家玩,你也跑来刷脸是不是?你省省吧,你和你妈两个到乐家吃吃喝喝才拿二十块礼金,帅哥们和老太太看到你觉得碍眼,你跑来也是自找苦吃。”


  “你……”周春梅又提起礼金的事,张婧脸色涨得通红,心里气苦:“春梅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挖苦人,礼金给多少是我妈的决定,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不也是一分钱也没给。”


  “我不用给红包,我是娘家人,我跟我奶奶我爸我妈去吃吃喝喝是天经地义的,你算什么?你拿什么脸去吃白食?”周春梅昂着下巴,一脸骄傲:“我是乐韵弟弟的亲表姐,你跟乐韵弟弟没亲没故,以前还使劲儿的欺负乐韵,现在厚着脸皮去套乎,用帅哥们的话你脸皮墙还厚,你好意思?”


  在乐家昨天呆了半天,今天午又呆半天,周春梅也多少懂老太太和众帅哥们的意思,乐韵讨厌张婧,他们也绝对不会喜欢跟张婧好的人,晁家夫人送她套化妆品是因为她是乐韵弟弟的亲表姐,如果她再跟张婧好,老太太们和帅哥们算看在她是乐韵弟弟的亲表姐面不像嫌恶张婧一样讨厌她,肯定也不会再送好东西给她。


  乐韵的师母家和晁家和帅哥们家哪个不是有钱人家,听说用的化妆品是世界级的奢侈品,是几万几万的,可不是几千的,晁家随手送她套化妆品也是兰蔻牌的,明知道那些人不喜欢张婧,她还跟张婧好,岂不是眼瞎心盲。


  见过了晁家和乐韵老师家的阔气,周春梅算再迟钝,也知道抱谁的大腿可靠,现在才不想跟张婧玩。


  “你太欺负人了,我是好心的来问问你和那些人有没成为朋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人又不你的朋友。”挨周春梅鄙视,张婧气得眼眶发红,委屈的眼泪在打转。


  “虽然不是我朋友,至少我想去乐家随时可以,能和帅哥们一起吃饭聊天,不像有些人被当成狗屎,听说还有个人背着个山寨版的假包包充当几百万的爱马仕跑乐家炫耀,还被人认出来了,没钱没钱,拿山寨货炫富,丢人丢别人家里去了。”


  “你……你……”被周春梅看到自己昨天最丢脸的事,还被说出来,张婧心里羞恼得快顺不过气,脸涨成青色,指着周春梅说不出话来,狠狠的跺脚,掉头跑。


  张婧哭着跑出去了,周春梅摸摸脸,她说什么了?她没什么呀,张婧气哭了,也太脆弱了吧。


  为了看看张婧是不是装的,她放轻脚步跑到家里的通堂巷看,小跑到门口张望,张婧哭着跑出周家,朝往村委的方向跑,跑到乐家对着的地方还向乐家那边望了望,然后便往下跑,去了经过程五家门前的那条路。


  周春梅哼哼几声,张婧在她家装作受了欺负跑出去,幸好没遇到人,要不然别人还真以为自己欺负张婧,也难怪王老师和晁老太太和帅哥们说张婧一看是很会装白莲花的心机女,让她防着些,有什么好东西别被张婧骗去。


  赶走了张婧,周春梅望望乐家,那边很安静,想必老太太们都午睡了,这个时候自然不好跑去乐家玩,又回下屋看自己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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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三章 这样也能捡个漏?

  张婧在周春梅那里受了气,气恨恨的跑出周家朝下方向跑,跑到乐家对着的方向朝乐家望去,没见乐家屋前有人来往,更没见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只好继续跑。


  如果见着周奶奶和周满奶奶,还可以去告状,说周春梅欺负她了,借口又去乐家,可乐家不见半个人影,就那么一头冲过去,肯定会被乐韵和帅哥们扫地出门。


  张婧心里气,周春梅也学会了见风使舵,仗着是周秋凤侄女的关系跑乐家跟帅哥们能说得几句话,转而就因乐韵和她合不来,也跟着嘲笑她。


  越想越恨,周春梅算个什么,脸没她好,身材也没她好,读的还是中专卫校,什么都不及她,自以为能被帅哥看上?

  张婧气乎乎的跑上去村外的支路上,跑过程五家才发觉自己忘记打伞,晒得头皮发炸,赶忙撑开太阳伞走向村外,心里还是想不通,在乐家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为什么全不见人影。


  小青年外出了,没人闹腾,乐家很安静,周村长下午要回村委有事,晌午后先回家去,周满奶奶在乐家陪晁老太太和王师母武老太太玩耍,乐爸让老太太们帮照顾一下周秋凤,他去搬稻草,双抢时段赶时间插秧,稻草一般就放田埂上,而田里蓄水,稻草每晚吸收到露水,不容易晒干。


  双抢之后,各家需要用稻草的才慢慢搬稻草放干爽的地方晒,或者搬到屋前屋后晒草,乐家前些天忙得没空,没功夫去搬稻草晒,就那么丢在田埂上。


  乐清要去干活,万俟教授晁二爷武老板也兴高采烈的跑去帮忙,美其名曰“体验生活”,乐爸怎么也拦不住,只能由着他们跟去晒太阳。


  晁二爷万俟教授武老板不会委屈自己,找草帽戴头顶,当乐清将挨墙根停放的无棚三轮车开到路上,他们爬上车跟着出发。


  下午的太阳很大,然而万俟教授晁二爷和武老板兴致浓厚,等车开到田野之间,两人下车,跟随乐清上田埂,帮搬稻草把子到水泥硬化路上装上小电动三轮车。


  稻草还没全干,但也有七分干爽,不重称,装车时能装很多,码得高高的,用绳子扎起来,由乐父开车运送。


  万俟教授武老板晁二爷问清哪几块田是乐家的,等乐清开车送稻草回去,他们去比较远的田埂上搬稻草到路面上,仨人还有闲心研究田里的禾苗长势情况。


  乐爸运的第一车稻草搬进屋后的空地,即可以晒,也可以让鸡啄吃稻穗上没脱干尽的谷粒,还能为鸡鸭提供荫蔽的地方。


  老太太们和晁二夫人也跑去帮忙缷载。


  在田里有仨帮手,回家又有帮手,工作效率自然极快的,乐爸差不多就只负责装载、运送稻草,第二车和后面的稻草放在乐家屋旁的路边晒。


  乐家好几亩田,小半天自然运不完的,乐爸也没想过一次性全搬回家,部分还留在村外,从田埂上搬到水泥硬化路旁晒着。


  前几天乐家在忙,村里其他人有空,将稻草搬田野间的路上晒,有些人家的稻草已晒干搬回家,如今水泥路上有空,晒草方便。


  乐爸早早收工回家做饭,万俟教授晁二爷武老板仨还跑去田野里溜跶,看风景看晚霞,玩到天色冥冥才兴尽而归。


  他们刚回到家,周村长带着小刘八的父母到乐家谈屋基买卖,小刘八父母亲中午和下午找刘姓人谈了,刘姓家族买走少量的田和山林,家族人吃不下的田地也想一并卖给乐家。


  周村长和乐爸身为同村人,熟悉小刘八家的每块田、地和山林,哪块好哪块差,他心中有数,小刘父母也有数,都是好的搭差的卖,划分成数份,周村长和乐爸也能接受。


  商谈一阵,乐家除了买屋基地,还有一份二亩多的山林和二亩七分的旱地,一田九分的责任田,另计价十九万,因为山林是木材木,虽然至少还要十年才能成材,也值个十来万。


  有周村长和周哥他们上午帮掌眼,乐清本人也清楚小刘八家的田地山林面积和地点界线,价格又在合适范围,晁二爷和万俟教授没踩人家的价,谈妥总价四十八万。


  周春梅再次目瞪口呆,四十八万啊,老太太连眼都没眨就送出去了,她们那些人有多土豪?!

  她没敢吭半声,默默的旁听,而周村长陪小刘八父母和乐清家的客人们谈妥买卖也顺便留在乐家吃晚饭,小刘父母在乐家吃到大餐,说不出的激动,酒足饭饱,直到周村长周满奶奶回家时才一起离去。


  小刘八父母到乐家连饭都吃了,买卖自然基本上也等于板上钉钉的事,因此,晁二爷晚上就收拾了明天要去写合同该随身依带的物品。


  翌日一早,武老板晁二夫妻乐清随周村长和小刘八父母亲一起去县城写合同,同时还有刘家的两位长者当见证人,买来的屋基要先记在乐清名下,因此必须要乐清同行,之所以要去县城办手续,是因为小刘八还在局子里,合同除了他老婆孩子签字,还需要他本人签字才有效。


  武老板是当司机的,他和晁二爷开晁老太太等人来时租的车去县房,两部车才能载得下所有人。


  一行人到达县城,先去复印店打印合同再去派出所,小刘八的老婆带两个孩子和屋基土地的产权书也早一步到派出所等候,等小刘八父母带人来了,在民警的陪同下与小刘八见面。


  小刘八撞死人,是刑事案件,人一直在派出所,因他本人和家属在积极补救,并在派出所和法院的调解之下,与受害人基本达成私下解决的协议,他们也乐见其成,为小刘八筹钱赔偿受害者家需要提供方便时广开方便之门。


  卖老家的屋基与山木地土也是小刘八和家里人共同协商的结果,能有人接手立即付款于他而言正是雪中送炭,只唯恐买家反悔,哪会节外生枝,看过合同就把字签了,他老婆和孩子、父母也痛快签字按指印,还有中间人与见证人都有签字按指印。


  签好合同就是转帐,为了安全,晁二爷不愿用手机银行转帐,去银行办理转帐手续,将钱转给小刘八家的银行卡,拿到凭条,双方拿合同去国土资源管理中心办理过户手续。


  他们办事积极,赶到土管所也还早,工作人员赶在工作前帮办理完过户手续,屋基与土地从小刘八户下过户到乐清名下,重新办理了产权证,整个买卖也全部完成。


  交易完成,小刘八老婆孩子回家,晁二爷请周村长等人下馆子,吃了午饭后又在街上游玩一圈再乘车而归,回到梅子村才下午四点。


  屋基买回来了,王师母和晁老太太周奶奶武老太太拿了小刘八父母送来的钥匙,开门进屋子看,转悠几圈,回到乐家讨论,王师母不怎么喜欢小刘八家原有的设计,和老姐姐们商议推倒重建,怎么建。


  有了新买屋基的事,晁老太太和王师母成天的琢磨着怎么设计,特别开心。


  当晁二夫妻在跑合同问题时,美少年和伙伴们完成一次徒步穿越之旅,开始游神农山的著名风景区。


  众俊少们玩得不亦乐乎,燕少柳少和四个兵哥在深山里扛着仪器,像探金矿似的扫寻探测,为此没少挨蚊叮虫咬。


  两大校和兵哥们比较苦催,而乐小同学,好吧,她快乐着呢,早上找到去年捡到火鸡尾巴菌的地方又捡到数朵云芝,挖些泥土搬回空间浇上井水,然后继续满山跑。


  直到快到傍晚,她赶至自家在神农山的私家药园的山岭,考虑到时间问题,选择攀岩爬石壁抄近路走,只要攀爬过一段石壁就能到达乐家前两代人精心呵护的药园。


  当她像只猴子似的努力的攀岩附壁,爬上一段岩壁坐一棵树下喘口气,不曾想,她刚坐下,一阵风刮过,树杈上挂着的一陀东西被吹落,轻悠悠的下落,砸向乐同学的脑顶。


  听到有声响,乐韵快速抬头,就见一团东西砸下来,同时见树上有个树洞,一只大松鼠从洞里钻出大半身子。


  就在她看见松鼠的当儿,从树上掉下来的东西“啪卟”一下砸在她脑门子上,物体也被弹开,卟一下飞进绿色杂草丛。


  松鼠听到声响,哧溜一下便缩回头,只余下一只小脑袋在东张西望。


  “呜,人家就是坐树下歇歇气,又不抢你的窝,不抢你的粮食,你干么丢东西打我,这是不人道的行为。”挨东西砸到的乐韵,摸着脑门幽幽的控诉松鼠的“不人道”行为,她就坐坐,好好的丢东西打她干么?

  松鼠:“”他就是外出找食,没有丢东西啊,人类在说啥?

  抱怨一句,乐韵揉揉被砸得有点疼的地方,仇大苦深的寻找砸到自己的东东,那坨东西刚才好像是跳进杂草里了。


  启开眼睛x线功能扫视一遍,微微一愣,她看到了啥?哎妈呀,草丛中有奇怪的光晕哪!

  那种光晕不是普通的植物果实的光芒,而是人类世界的某些物质的光辉。


  倍感惊奇的乐韵,扒开草丛,翻出有她两个拳头大的一坨东西,它不重,包裹着一层防水又防碰的软膜纸,用白色透明胶带缠了一层又一层。


  也不知是动物拿它当玩具玩耍过还是以为它能吃,秀明胶带被啃撕得乱七八糟,有几个地方还被撕出小口子,连软膜纸也被咬破了,露出里面被包裹着的东西的冰山一角。


  这个

  拿着砸到自己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乐韵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纳闷,如果没看错,这玩意儿的光芒跟某个玩意很像。


  分析出砸了自己脑门子的东东是何物,内心那叫个复杂,这样也能捡漏?运气爆表了!

  翻看好一阵,不动声色的将东西丢回空间,拍拍屁股站起来,摘几张树叶铺在树下,从空间拿出一把瓜子放叶子上,又拿出个苹果咬了一口放叶子上,朝树上已经钻出树洞的红松鼠拱拱手:“松鼠兄,多谢你扔下来的东西!”


  为了让松鼠早点下树找到吃的,她没有停留,赶紧的走人。


  松鼠是懵逼的,完全搞不懂人类在说啥,不过,它的嗅觉还是挺敏锐的,闻到树底下有食物的味道,人类一走,哧溜下树,找到瓜子啃食,然后往嘴里塞,运回树巢里,搬完瓜子再吃苹果。


  乐韵谢过松鼠,马不停蹄的跑路,再攀爬过一段石壁,然后翻过一个小小坡,朝下走,没走多远就到了隐藏在山岭的乐家药园。


  去年挖走部分药材,清理过杂草,药园里的植物长势很好。


  太阳马上将下山,好在光线尚好,乐韵抓紧时间,飞快的在几棵树上划出口子装上薄膜袋子接树汁,然后在药园里种植自己在y南省高黎贡山里找到的某些药材种苗,忙到天色灰暗,再也不能工作才回自己空间。


  转眼,一天又如流水匆匆而逝。


  次日即已是8月12日,早上武老板和武太太在乐家吃了一顿饺子早点回作坊,留下武老太太在乐家玩。


  至日,乐小同学起五更爬半夜的起床,在东方天色初晓时分就开始收集药材上的露珠,再收树汁,之后割走部分药植物的苗,赶紧出山。


  她拿出速度在山岭奔跑,赶在中午过后钻出大山,在一条离人村不远的天然泥路上寻个偏僻的地方从空间里搬出打包好的西瓜、西红柿、青瓜、香瓜,以及用藤条织筐装子的一筐云芝和两大袋野生凉粉果。


  搬出东西,坐等车辆,等到数辆车经过才拦到一辆空的面包车,包车回九稻。


  面包车的速度拼不过轿车,用了二个半小时才到九稻,直到车离九稻乡街不远,乐韵才给老爸打电话,叫老爸开车来村口帮搬运东西。


  挂了电话,给司机指路,车主依小姑娘的指点慢慢开车,到达指定的路口对面街,倒车,到路另一边停车,帮搬行李下车。


  乐韵付了车资,等着老爸来接。


  第五百六四章 嫉妒啊


  周秋凤坐月子,乐爸在家照顾老婆,不用上班,除了照顾一家人的吃喝,就是割红薯藤煮猪食,喂猪喂鸡鸭,至于照顾小宝宝的事有老太太和晁二夫人抢着经手,根本用不着他管。


  下午,乐爸帮老太太煮了玉米棒子,趁有空去村后地里整红薯藤,干活还没满一个钟接到小棉袄电话。


  乐爸开着周秋凤的那辆无棚电三轮疾奔到村口就见自家孩子穿着一身旧迷彩衣,背着背包站在一堆袋子旁,看到自己,小眼神格外的委屈,他的心都软化了,停车后跳下座跑过去摸女儿的脑顶:“小棉袄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等了五分钟,差点以为爸爸不爱我了。”乐韵看到老爸过来,眼神闪了一下,嘟着嘴闷声闷气的控诉老爸来晚了。


  “是爸爸不对,让小棉袄等久了,乐乐小棉袄不生气了好不好?”乐爸紧张了,赶忙抱抱自己最宝贝的心肝小棉袄。


  “噗卟”,乐韵自己没忍住笑出声:“老爸,我逗你呢,你还当真啊,爸爸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


  “没有。”被自己贴心小棉袄闹,乐爸挠挠头,立即搬物品装车斗:“乐乐,我来搬东西,我们赶紧回家。”


  “老爸肯定有事瞒着我。”乐韵跳到自己家老爹身边,扛起一袋西放上车,再扛袋子,拎起七八十斤重的袋子像提七八斤似的轻巧。


  “小棉袄总怀疑我做贼心虚,一点也不贴心了。”


  “老爸,你不敢看我真诚的小眼睛,说明必定有事瞒着我,等我回家问问凤婶或者晁奶奶师母就知道了。”


  “真没有。”乐爸才不承认有事瞒着姑娘,王师母帮小棉袄买屋基当礼物的事自然由老太太亲自告诉她更令她惊喜,他不能泄秘。


  将大包小包全扛上车,乐韵也爬上车斗里猫着,乐爸载着姑娘和带回来的东西,突突的穿过小半个村,到乐家屋外,风风火火的调转车头,直接将车开到雨棚下的大门门口。


  万俟教授和晁二爷闲着无事去溜跶了没在家,晁二夫人和老太太们在乐家,谁也不看电视,跑去园里转了一圈弄回些青菜和黄瓜,用腌酸菜的老坛酸菜水醋黄瓜吃,周秋凤也和老太太们一起吃东西,她除了有几样海产品和药材要忌口,其他的可谓是百无禁忌,想吃啥就吃啥。


  周春梅也在乐家,帮着老太太们择菜,吃醋瓜。


  老太太们叨叨唠唠的说着话,待看到乐清开着车回来,原本满奇怪的,乐清不是说去村后地里做活去了吗,咋这么快就回了?


  她们不奇怪乐清为啥这么快回来,是奇怪乐清为啥将车开到门口,要知道这些天,乐家的电动三轮车都是停在乐家朝路的那边墙根底下的。


  往内一瞅,看到车子横坦门口,斗里猫着个小家伙,抱着个帽子,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睛往里瞅,王师母晁老太太开心的喊:“乐乐!”


  两老太太心情激动,站起来就往门口跑,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欢喜与开心,周奶奶周满奶奶武老太太也起身去看小家伙跑山里去一趟究竟弄回些什么。


  “你们跑这么快,害我也不好意思落后啊。”老太太们跑得飞快,晁二夫人好笑的落在后面。


  周秋凤笑得直揉腰,也跟着去凑数,老太太们那么欢乐,她不能落下,也要去凑凑热闹。


  乐韵一回来,老太太们像蜜蜂见到花朵似的涌了出去,周春梅禁不住脸有点扭曲,她在乐家围着老太太们转,帮端茶递水,帮做这做那,也没见老太太们什么时候对她那么好。


  看到老太太们全拥来了,乐韵扶着车板跳下车,顶着张脸笑啊笑,然而,下一秒,脸和脑袋就被两老人的魔爪给占领,又是摸又是捏,完全把她当面粉团子揉搓。


  讲真,晁老太太和王师母还真的是把小家伙当面团子捏着玩耍的,小乐乐又嫩又白,让人爱不释手,看着就想下手捏着耍。


  两老太太一阵搓捏,将一只粉嫩的小粉团子的脸捏得粉扑扑的,晁二夫人眼见小家伙快被玩坏了,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妈,王姨,您们饶了小团子吧,再捏下去晚上真的有人肉丸子吃了。”


  被二伯母解救出来,乐韵果断的将脸埋二伯母香喷喷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抬头了,晁奶奶和师母什么都好,就是好爱捏她的脸,喜欢将她当面团子揉捏。


  “人肉丸子不好吃,我们不吃。”王师母过了一把手瘾,笑咪咪的搓着手儿,瞄一眼站一边的乐清:“怎的,乐清,你是不是心疼?”


  “没有没有,”躺着也中枪的乐爸,直摆手儿:“师母,您喜欢小棉袄您想怎么疼爱就怎么疼爱,我没有任何意见。”


  “嗯,这才是好孩子,”王师母一本正经的表扬乐清一句,看向车斗,发现一大堆西瓜青瓜,兴高采烈的叫:“小乐乐真是我们肚子里的肥虫,知道自家种的青瓜快供应不上我们吃的速度,又弄回这么多,乐清,你还愣着干什么,搬东西放冰箱房里。小棉袄,师母不捏你脸啦,你找衣服洗澡去。”


  武老太太周奶奶周满奶奶直乐呵,王师母疼爱小乐乐是真的,性子直爽也是真的,洒脱而率性。


  乐爸那叫个囧啊,他四十来岁,还被说是孩子!想想也释然,王师母六十几岁,在长辈面前,他确实是个孩子。


  接受了是个孩子的事实,默默的先将一只筐子搬下来,周奶奶离得近,顺手将筐子上的艾叶拿开,看到一筐子的菌子,哪还能淡定:“不得了,乐乐,你把山里火鸡尾巴菌全扫光了吧?你这样子上街的话,估计别人会想打你的。”


  周满奶奶凑去一看:“乐乐啊,你说你是不是认识山神土地爷,每次你进山总能弄回一堆菌子,我们跑遍了山也常常找着半根毛。”


  “我长得好呀,就像周奶奶你们喜欢我一样,山神土地爷大概也看我顺眼,所以每次不会让我空手回来,晚上吃菌子,我做个营养汤,保证喝了晚上睡得香。”


  长辈们不捏自己的脸,乐韵蹭蹭二伯母,乖巧的回身,顶着灿烂的笑容,从车斗里抱起一袋西瓜进屋。


  老太太们欢喜的叫“好啊好啊”,小乐乐不在家,乐清也做好吃的,她们还是觉得小乐乐做的菜最香。


  老太太们想帮忙搬东西,试了试根本弄不动,只好让给乐清搬,她们又欢乐的跑去沙发那边坐着。


  周春梅想表现表现,努力的抱起一袋凉果,结果差点把袋子摔地,幸而晁二夫人和周秋凤眼疾手快的帮忙抱住袋子没让一袋果子摔个粉碎,她羞得面红耳赤,将袋子放地后飞快的跑回堂屋,再不逞强。


  乐清搬青瓜袋子先放进冰箱房,再回头搬。


  乐韵怕老爸累坏,也当搬运工,四袋西瓜,四袋西红柿,二袋凉果,青瓜和香瓜各两袋子,全部搬进冰箱,将装菌子的筐子也搬进屋。


  放置好物品,乐爸开着车又出村,去村后清理红薯藤。


  乐韵拧自己的行李先回房间,拿出干净衣服先去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洗好衣服,顺便拿一包药材和艾叶一起上楼去晾晒,上楼时一包标植物枝叶,到楼顶时就变成好几袋子,用了八个筛子才晒完。


  下楼,跑去看弟弟,两天多没见,弟弟乐善又长大了一点,小脸白嫩,胳膊腿儿也粉粉的。


  看着美美睡觉的弟弟,乐韵有一丢丢的嫉妒,弟弟睡着也能往长度方向长,她努力的吃,怎么就不往纵向发展?


  为了不影响弟弟在睡觉中成长,她也没多呆,又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将门掩闭上,先去把西瓜西红柿香瓜青瓜从袋子里倒出摊地面上,再打包几朵云芝放冰箱,留出晚上和明早吃的份,其他的搬上楼顶晒,新鲜菌子不太好保藏,晒干密封保藏方便。


  小粉团子一回来就忙个不停,老太太们帮不忙,不给她添麻烦,等她忙完坐下来,晁老太太和王师母又将人抢在身边宝贝着,问在山里有没遇上危险,有没吃东西等等。


  周春梅满腹郁闷,乐韵不是跟帅哥们去游神农了吗,怎么听起来好像她没跟帅哥们去玩的样子。


  被长辈们抓着问了一通问题,乐韵顶着无辜的笑脸能答就答,不能答的就绕过去,等长辈们暂时歇气的功夫,抱着王师母的胳膊往师母怀里钻:“师母,我感觉我爸好像有事瞒着我,师母能不能告诉小棉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唉,小团子简直太神。”


  “了不得,竟然能感觉得到啊。”


  武老太太和晁老太太周奶奶周满奶奶惊奇的不得了,小乐乐是不是太敏感了些,竟然感觉有事儿。


  小粉团子一撒娇,王师母哪还能禁得住,没抵抗的就招了:“嗯呢,是有点小小事儿,就是你家隔壁刘家急用钱,要卖屋基地和山林田地。”


  “噢,刘家要卖地基啊,我明天去找他们问问价,价钱合适买下来。”乐韵心中惊喜,刘家要卖地基,不用说,当然是要想办法买下来,然后给弟弟建栋漂亮的房子。


  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不用去问啦,就猜着你会有意向,你师母已经买下来了。”


  “啊?”乐韵惊讶的仰头,愕然的瞅着师母。


  王师母保养得有如少女似的美手点在小粉团子的小鼻子上,笑得眼角上翘:“那块地基离你家近,猜着你可能会喜欢,师母买下来送给小棉袄当见面礼。”


  “师母真好!”乐韵激动的抱住师母的腰,在师母怀里拱来拱去的蹭:“师母,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给了见面礼,这个钱算我借您和导师的,等我赚够了再还。”她有钱,眼前有财不宜外露,回京后悄悄的给师母。


  “师母送小棉袄的礼物哪用得着还,除非小棉袄不希望以后师母来你这里度假消暑,要跟师母撇清关系。”搂着个娇软的粉团子,王师母心里美滋滋的,小乐乐有钱,然她送的礼物是礼物,不能混为一谈。


  “人家才不要跟师母撇清关系,抱师母大腿一百年不松手。”


  “这才对嘛,师母送你什么收着就是,就像小乖乖孝敬师母和导师什么好东西,师母什么没说全揣自己兜里,我们明天去研究,看看哪不喜欢,重新改造。”


  “我不喜欢原有的设计,想推倒重建,等测出地形面积请二师哥帮我设计,建栋漂漂亮亮的小楼房,明年夏天师母和晁奶奶来就不用共享房间啦”


  武老太太和周奶奶几个去隔壁的房子看了数次,做了全方位的研究,找到了许多小缺点,在说到重建问题上,几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乐韵和老太太们在谈房屋问题,一大通的专业词,周春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越听越糊涂,最后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乐韵不是学医的吗,什么时候还涉及建筑学和什么园林设计?

  乐小同学和王师母晁奶奶几个老人们热烈的讨论一顿,风风火火的去做绿豆汤以备晚上喝,准备煲鸡汤,晚饭菜。


  有个最懂长辈们心思的小家伙,老太太们欢喜得合不拢嘴,小乐乐不在家,她们喝了小乐乐做好的绿豆汤后没做什么消暑品,都是吃青瓜,或者买来的西瓜香瓜。


  万俟教授和晁二爷去村外转悠赏景,到天黑时分才晃回乐家,看到小粉团子回来了也禁不住露出喜色,眼巴巴的坐等小乐乐大展身手做好吃的安慰他们的胃。


  周春梅无比郁闷,她在乐家三天,跑前跑后,老太太们对她说话有客气,一点也不亲昵,对乐韵用昵称唤小名,没事就抓到身边摸头捏脸,那份亲密让人羡慕。


  差点被当隐形人,吃了晚饭,闷闷不乐的回自己家,决定明天先不去乐家,试试老太太们会不会想起自己。


  第五百六五章 打,不打

  周春梅回家去了,乐韵果断的拿出自己带回来的西瓜杀了给大家吃,她不想让周春梅知晓她带回好吃的瓜,要不然,周春梅不仅自己找各种理由大吃特吃,还会想办法“要”走带回周家。


  吃到又甜又脆的西瓜,老爷子和老太太们也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宣扬。


  晚上乐爸送周满奶奶回家,还帮送去一个西瓜给周村长吃,周满奶奶和自家老头又好一顿夸赞乐清父女俩重情重义。


  武太太回了家,晁二夫人和武老太太睡客房,晁二爷仍然陪万俟教授在楼上打地铺。


  小粉团子回来了,老太太们睡得也格外香,第二天一早,晁老太太晁二夫人王师母武老太太吃早饭兴致勃勃的和周奶奶周满奶奶去赶街,万俟教授和晁二爷也跟去体验九稻民情。


  长辈们全去玩耍,乐韵先喂了猪和鸡鸭,暗搓搓的从空间拎出些在空间阴晾得半干的药材放楼顶上晒,再下楼洗凉粉果沥水,割回红薯藤剁碎煮猪食,干完家务活,搬出石舂和一些小工作捣果子榨取果桨做凉粉。


  家里没自己的事,乐爸去地里干活,周秋凤啥也不用干,就只管吃好喝好,等小宝宝醒来喂奶换尿布。


  武老太太到九稻已有些日子,经常赶集,而晁老太太王师母第一次赶圩,有点类似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对什么都好奇,各买一只竹篮子提在手,拖着武老太太周奶奶周满奶奶四处溜跶,玩得开心。


  老太太们出发早,赶到早集,玩得二个多钟,太阳有点热,众青年也电话说回来了,晁二夫人陪老太太们带着自己的扫荡到的战利品,心满意足的回村,到村委楼前等。


  至于万俟教授和晁二爷,两人为了体察民俗风情和侦察有无商机,悠哉优哉的在街上做走访调查,玩得不亦乐乎,已乐不思蜀。


  周扒皮家开着小卖部,基本在家,见到老太太们,赶紧在小卖部外摆上桌椅,请老太太们坐下,他和老婆拿自家种的香瓜和青瓜招待客人。


  挨得近的人家见到乐家的客人在周扒皮家也热情的上前招呼,家里有西瓜、桃子、李子的也去拿来给远方的客人们尝尝鲜,一时小卖部前热闹起来。


  晁老太太们在小卖部坐等足足四十分,去游山玩水的青年的车子终天回到村委。


  美少年等人昨晚打电话确认小乐乐回了,他们早上起五更爬半夜的摸黑从神农山回九稻,路上经过一个镇还赶个早市,然后回到九稻又遇圩日,街上人多,车子不好通过,愣是花去十几分钟才穿过集市。


  好不容易从街市里挤出,爬回梅子井村停车的地方,萧少罗少万俟兄弟贺家兄弟和晁家姐弟欢脱的下车,先跑去老太太们面前撒了个欢,哄得老太太们心花怒放,然后才跑回车搬物品。


  王师母看到青年们提下来几只小篓子,接着又拎下来装有田螺、小虾米、小鱼米和野蜂窝等等的小桶,脸都黑了:“臭小子,你们整那么多山味回来,是想累死我小乖乖?”


  “王奶奶息怒,我们知错了!”


  “奶奶,您别生气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看着东西感到惊奇忍不住入手了。”


  “王奶奶,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动肝火,要不然小美女会打死我们的。”


  乍听得狮子吼,众俊少如惊弓之鸟,顿觉不妙,机灵的万俟兄弟和贺小十六、晁二姑娘转身就拥到王师母身边讨好的帮捶背捏肩。


  晁老太太和武老太太在旁乐呵,周奶奶周满奶奶和陪三位贵气老太太的村人快笑出眼泪,所谓一物降一物,帅气的小青年们是老虎,贵气老太太就是训虎人,一声喊就把一群帅哥能降住了。


  “别拍我马屁,你们回去全部给我站太阳底下,等着我拿扫把抽一顿,我小棉袄天天做好吃的好喝的,累得小脸瘦了一圈儿,你们还跑去整些古里八怪的东西回来折腾小乐乐,个个被惯坏了,不抽你们一顿,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奶奶,求别打,博哥和阿福是您小棉袄的哥哥姐姐,您打了您小棉袄的哥哥姐姐,您小棉袄会心疼哭的。”


  “不要搬出博哥儿和阿福来当盾牌,阿福是女孩儿不打,其他人通通跑不了,尤其是你和你哥,罪加一等,都给我闪远些,我看你们不顺眼。”


  连博哥儿也挡不住奶奶的怒火,王瑞晨立马就闪:“好好,我们马上就滚得远远的。”


  晁二姑娘和万俟瑞晔贺小十六也火速退走,飞快的帮着拿遮阳布置住轿车,然后提小桶的,提小篓子,拎着东西,争先恐后的往乐家跑。


  “你们抢前也没用,照打不误。”不用问,王师母就猜到一群臭小子意图先跑回乐家找小乐乐救场,在后面不急不慌的哼哼。


  晁老太太武老太太周奶奶周满奶奶也拿上自己逛街买回来的物品回乐家,周扒皮和村人送走老太太们,笑了一阵发现一个问题:客人们共有七辆车,还有一辆没回!

  贺家帅哥和伙伴们拎着物品以赛跑的速度往乐家冲冲冲,一路冲到乐家楼房餐,立马放轻脚步,急冲冲的进雨棚底下,先跑去大门那儿探头探脑的查看小萝莉有没在家,看到乐家当家主妇和小萝莉都在,顿时放下心来,扔下桶啊篓子,背包啊,溜进乐家堂屋。


  “小美女/小萝莉,我们回来喽。”


  “小团子,姐姐/哥哥回来啦。”


  俊美秀气的美青年和靓丽的美女先向周秋凤问了声好,全拥围到小萝莉身边,讨好的刷脸。


  美少年和晁二姑娘当仁不让,抢到小粉团子身边的位置坐下,爪子就伸到小家伙头顶揉啊揉的过手瘾。


  “小萝莉,这个就是凉粉果吧。”小帅哥们看到小萝莉放筐子和石凹里捣舂的绿色果子,兴奋的嚷嚷,他们也买了很多呢。


  “嗯,你们闪远点,别将灰尘弄进我的石舂里。”乐韵丝毫不为外界所影响,有节奏的捶捣凉粉果子。


  帅哥们听话的离远点,免得挨小萝莉嫌弃,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该怎么找小萝莉求情,免遭吃扫把。


  纠结一阵,王二小可怜巴巴的诉苦:“博哥最可爱最漂亮最聪明的小萝莉妹妹,我们回来的路上顺便赶了趟集,弄回些山货野味,奶奶看见大动肝火,要揍我们,求求你帮美言几句,救我们于水火。”


  周秋凤差点没笑出声,一群帅哥也有怕的时候啊。


  “你们惹我师母发火了啊,气着我师母是最大的罪过,师母要揍你们,你们排排站好受着就是了。”乐韵心情那叫个爽啊,谁叫帅哥们弄那么多东西回来的,活该挨骂。


  “!”小帅哥们望天,最后囧囧有神的望向美少年,想叫他出马,美少年无奈的耸耸肩,小乐乐说了让他们站着挨打,他能咋的?

  周秋凤坚决不掺与,她就看着。


  帅哥们觉得扫把可能吃定了,忧伤的对视一眼,一致溜到屋外,提背包送回睡房,然后再搬桌椅放屋外雨棚度下开圆桌会议。


  他们叽叽咕咕的咬了一阵耳朵,愁眉苦眉的坐等,等不到几分钟,老太太们提着战利品回到乐家,老太太们看到耷拉着脑袋的小子们,笑得合不拢嘴。


  王师母虎着一张脸让臭小子们去外面站,她丢开篮子去找竹扫把。


  一群俊美帅哥老老实实的走到太阳底下排排站,从高到矮的排列,个个手背于后,乖得像只小猫咪,晁二姑娘也去了,和美人弟弟站一起,采买时也有她的份,所以哒,要挨打她也有份。


  小青年在晒太阳,老太太们笑呵呵的坐在他们摆放的桌子旁,坐看王师母教训人,她们才不会去劝,看揍帅哥的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事儿,不看白不看。


  周春梅在家,听到外面一阵叮叮咚咚的奔跑声,没管住自己,跑到门口看,看到是出去玩的帅哥们回来了,禁不住心痒痒,想去乐家,又想试试老太太们心中有没自己,纠结一阵,站在门口偷偷的观望。


  当看到奶奶和老太太们从外面回乐家,更加纠结了,还没想通究竟要不要过去,乍见几个帅哥从乐家雨棚下走出在太阳底下站成排,顿时就呆了,帅哥们是嫌在外面晒太阳还没够,还想多吸收点紫外线不行?


  她管不住好奇心,撒开腿跑向乐家,跑到帅哥们最前,问看起来最稳重的帅哥:“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用紫外线杀毒。”贺明韬云淡风轻的答。


  贺小十六几个频频点头:“周美女,你赶紧回你家吧,我们刚从山里回来,需要杀杀菌。”


  周春梅才不相信帅哥是想杀菌,溜到乐家雨棚底下,看到奶奶和老太太们坐着,也蹭过去。


  王师母东找西找,从屋后找到把竹扫把,扛着扫把走出乐家大门,一手插腰,气虎虎的走向帅哥们,威风八面的走到帅小子们面前,虎着脸问:“给你们机会,你们自己说说挨几下合适?”


  看到王老师扛着扫把出来,周春梅惊奇的瞪大眼,当看到扛着扫把的王老师走到帅哥们面前,终于明白是王老师要揍帅哥们,吓了一大跳,站起来跑去看看究竟啥情况。


  站太阳底下的众帅哥见周家姑娘跑来看热闹,个个面红不气不喘。


  “零次。”


  “王奶奶,我们知错了,求不打。”


  “王奶奶,求给点面子,不要揍屁股”


  美貌帅哥们涎着笑脸求饶。


  “不行,必须打,刚才说零次的,额外加十下。”


  “小萝莉,求救命啊。”


  “小萝莉,你再不救我们,我们的腿要保不住了。”


  王二小贺小十六没骨气的发出呐喊求救。


  坐看青年们挨打的老太太们‘噗卟噗卟’的笑成一团,王师母也禁不住没绷住脸,笑开细细的鱼尾纹:“求救也没用,必须要挨打。”


  周春梅站了一下,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了,机灵的抓住老太太手里的扫把:“王奶奶,他们认错了,您就别打他们了吧,您看太阳那么大,万一晒得中暑了就不好了。”


  “周姑娘,你不用拦我,今天谁求情都没用,这一顿打是必须的。”王师母可不会因有人想来拦就妥协的。


  “周美女,你回家吧,我们认打。”贺小十五才不想欠人情,果断的表示自己愿意挨打。


  “嗯嗯,我们认打。”


  “王奶奶,求下手轻点,帮我们留着腿,我们还要为小美女当跑腿工呢。”


  萧少罗少几个也纷纷表示认打,不就是挨顿打吗,打就打呗,他们小时也不是没挨过揍。


  周春梅顿时就不好了,她帮求情,帅哥们还不领情的?可是,这个时候不刷好感还等何时?

  “王奶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帅哥们认错态度良好,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圣贤们有过无伤大雅,他们的过错大了去,不打不足以平民愤,周姑娘你让开,免得扫把无眼误伤到你。”王师母把周家姑娘的手拨开,将扫把又斜着摆放,开始审问:“自己交待,都是谁的主意?谁的过错最多?按犯错大小来论挨打数目。”


  被老太太一拨给拨开,周春梅失落的站到一边,王老师不听劝,说明人家不想给她面子。


  “我们全有份。”


  帅哥们个个老实的坦白,这个说我买了什么,那个说我建议买了什么,乖乖的一五一十的交待。


  外面王师母在训人,周秋凤笑得肚子疼,乐韵也快笑得不行,放下工具,在围裙上擦擦手,顶着张笑成花朵的太阳脸走出堂屋,看到师母拿着扫把横对帅哥的模样,高呼一声“师母好帅”,蹦跳着冲过去,抱住师母的腰,脑袋从师母腑窝底下钻过去,仰着小脸求情:“师母,我晁哥哥和他的小伙伴们都知错了,您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吧。”


  帅哥们见小萝莉冒泡,喜得心花怒放:小萝莉来了,不用吃扫把啦。


  “小棉袄,你太惯着他们了,把他们给惯坏了,他们一点也不体谅你的辛苦,一个劲儿的就记着吃吃吃,打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小粉团子粘上来,王师母顺手搂住香喷喷的小家伙,舍不得对自己的宝贝小学生大声说话,连语气也柔了八度。


  “师母,他们一时见货心喜,管不住手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次免打,让他们下不为例就好。”


  “好吧,我小乖乖说不打就不打了,”小可爱心疼她的美哥哥和姐姐不让打,王师母虽然很想揍一顿臭小子们也只好先放弃机会,将扫把丢开,揉小粉团子的脑袋,还不忘瞪青年们:“这次有小棉袄说情就算了,下次再犯,谁也护不住你们。”


  “哎!”


  小萝莉一句话让自己免打,俊美青年们瞬间眉开眼笑,一窝蜂的跑进雨棚底下,王二少特别机灵,飞快的抓着扫把就去藏,免得被奶奶看见又想打他们。


  “帅哥们,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我泡了两桶豆子,你们自己去将功赎罪吧,还有弄回来的山货自己清洗。”乐韵粘在师母身边,冲着帅哥们笑得眼儿弯成小月牙。


  “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去上工。”


  “又有好吃的豆脑喽。”


  俊美又帅气的青年欢呼雀跃,欣欣然的走马上工,让美少年和晁小二贺小十六王二小负责清洗带回来的山味,他们去屋后收拾场地,清洗工具。


  屋后有土鸡玩耍,几个青年将放磨子的地方四周打扫干净,一人坐守着不让鸡鸭靠近,其他人跑去提桶啊盆啊,然后开工磨豆腐。


  美少年悠闲的和自家二姐以及两小帅哥给小鱼小虾米换清水,清洗过滤,洗野果子、洗菌子,刷田螺。


  王师母牵着软萌的小粉团子查看帅哥们弄回来的山味,放小团子去榨凉粉果,她和老姐妹们洗青瓜吃。


  美少年们清洗山味,周春梅搬个小板凳凑到晁二姑娘和小帅哥们身边,见老太太们不在旁,小声的嘀咕:“刚才王老师说谁求情都没用,吓了我一大跳,幸好后来没打,真奇怪,乐韵的哪句话让王老师又改变主意了啊。”


  美少年晁二姑娘笑而不语,王瑞晨“噗”的笑起来:“周美女,我奶奶说的谁那句当中不包括小萝莉,小美女是我奶奶的贴心小棉袄,我奶奶宝贝着呢,但凡小萝莉开口,我奶奶没有不应许的。”


  周春梅憋得脸一阵发烧,她想拦也没拦住,乐韵跑去说一句话,王老师就真不打帅哥们了,心里特别恼乐韵,她求情没用,乐韵还跑出来做什么?这样不是故意让自己丢脸?

  越想越不舒服,帅哥们又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开学后准备主攻哪项学业问题,周春梅听得云里雾里的,又被帅哥们抓着发表意见,她毫无头绪,哪说得出什么来,为了不丢脸,找个借口就跑回自己家,决定等中午快要吃饭前再到乐家比较安全。


  ------题外话------


  小仙女们,劳动节快乐,明天五一,劳动快乐,所以偶明天努力劳动,努力雄起,今天……嗯,今天先努力吃饭加油,为明天做准备(_)


  第五百六六章 归去

  不着痕迹的“吓”得周家姑娘知难而退,美少年和同伴们偷偷窃笑,先搁下手里的活计,麻利的洗手,跑去抱两西瓜洗净切瓣,叫在当驴拉磨子的帅哥们分享水果。


  李少吃到西瓜,回想起去秋季开学时在小萝莉宿舍吃到的西瓜和西红柿,眼睛霍亮零亮的,和发小博哥儿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万俟兄弟贺家兄弟萧少罗少吃了两瓣西瓜,意犹未尽,悄悄的磨美少年央求他再去拿点好吃的,美少年再去帮一人拿根青瓜和香瓜,满足了口腹之欲,精神百倍的继续干活。


  乐小同学忙着榨凉粉果,将果子全部捣碎,再用沙布包起来,放在凉开水里搓,将果汗全部搓化在凉水里,再煮沸,分出部分冷凉,再分装在数个小桶里放冰箱里冷藏,有部分熬煮出来拿去晒,晒干后就是商店里卖的冲凉粉的粉末,当然,自制的比商量卖的要纯得多。


  做好了凉粉再做配料酸梅汤冰镇,做完消暑小吃才着手每餐的民生大计,用目前现有的原材料尽量整出最佳药膳。


  在午饭前,抓紧时间也把制作完豆腐和豆腐脑,给各人喝碗豆花,做几桶豆腐脑冷藏留着下午和明天吃。


  万俟教授和晁二爷逛到尽兴而归,回到乐家就能喝到嫩嫩的豆腐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当萧少等众少在努力干活时,在山林里扛着仪器转悠了二天多的燕少柳少和四个协助人员又工作了小半天,也终于结束探测工作,收拾行装出山。


  在山里忙了几天,一无所获,两大校略感失望,也不伤心,据观察,他们没收获,其他人也未必有收获,因为自去年他们的人探测过后,还有其他人也在附近转悠过,不排除那些人是得到什么风声跑山中来侦查,当然,其他人怕暴露或被怀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为了早点走出大山,燕少柳少和四个兵哥跋山涉水,一路马不停蹄的翻山越岭,到下午二点过后才钻出深山,回到停车的地方,检查车辆无安全隐患,分道而行。


  燕少柳少哥俩为了能在晚饭前赶回小萝莉家,能飙车就尽量飙车,能抄近路绝不抢大道,紧赶慢赶,总算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回到梅子井村。


  在外面餐风食露三天的一对兄弟停妥车,提着随身行李风尘仆仆的冲回乐家,看到一群小青年们优哉悠哉的在啃玉米棒子,那叫个嫉妒啊,扔了行李就跑去小萝莉面前报道刷脸诉苦自己有多辛苦。


  瞅着两帅哥真的长出胡茬子,手臂上脸上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乐韵同情三秒,看在他们是为民族利益而受苦的份上,默默的奖励一人一大碗凉粉,还给两帅哥一人一个大西瓜。


  两大校的小心灵瞬间被抚平,喝掉凉粉,抱着西瓜上楼,先洗澡换衣服刮胡子,然后开瓜拿勺子快乐的吃瓜。


  两大校回来了,帅哥们又齐了,晚上吃饭又有两桌,米饭仍然用蒸桶蒸,当晚周满奶奶没回自家,去和周奶奶睡。


  翌日,8月14日,于大众而言是很平常的一天,在别人家还在吃早饭时,张婧带着自己的简易行李,乘车到神农山鱼镇转车去昌市。


  在乐家的帅哥们早早喂饱自己的胃,个个干劲十路的上工,将后院的稻草收起来,打扫卫生,支起灶炉和锅烧水,燕少柳少是军爷,会杀鸡,和乐父宰杀土鸡。


  小帅哥们跟在晁二爷和万俟教授屁股后面帮捉鸡,烫毛,拔毛;周哥也到乐家帮忙,他主要负责处理内脏,周奶奶周满奶奶上阵帮剖杀鸡,小帅哥们毕竟是城市长大的,没做过处理鸡鸭内脏那种粗活,不内行。


  帮手那么多,乐韵只负责将处理好的鸡丢汤水里浸泡,填充药材,裹上荷叶放蒸锅里蒸,也做叫化鸡。


  乐爸带着小帮手们共宰杀四十只土鸡,等全部剖杀清洗干净,已是上半午时分,后期没他们的事,跑去洗澡换衣服,愉快的吃豆腐脑喝凉粉啃着青瓜,尽情的享受子快乐时光。


  乐韵忙了半天,弄得一身烟油味,做好午饭才有空去洗涮,到下午才休息小半天,之后又忙着打包荷叶鸡,装土鸡蛋,五点做晚饭,太阳落后山去园子里砍玉米掰玉米棒子,上楼顶收回药材和菌子。


  侍候一群老少爷们吃了饭,她又忙着装菌子,配药茶,将药茶分份,武老太太一份,教授家一份,晁哥哥家一份,李少萧少罗少和贺家各一份。


  之后又给老太太们和帅哥们配制凉粉,再和面包明早要吃的饺子和包子,等大家都睡了才得洗澡休息。


  这一晚,老少爷们只睡半宿,二点钟起床,洗涮完毕收拾行李,二点半坐下吃早点,之后帅哥们抢着洗碗打扫卫生,不到三点半,老少爷们拎上行李,依依不舍的踏上回京的路。


  老少们起床到吃早点都是踩猫步的,没有惊醒别人,四点钟,天还黑乎乎的,周秋凤和武老太太没有送老太太和帅哥们去村委,她俩只送到楼外的路上,乐爸送自己姑娘和客人们去村委楼前乘车。


  来的时候,晁老太太万俟夫妻和众俊少们皆是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仍然大包小包,乐同学将没吃完的青瓜和西红柿西瓜匀分,给每家一份,基本上每家有七八根青瓜,三四斤西红柿,一个西瓜,每家三十个土鸡蛋,一袋玉米棒子,两只荷叶鸡,一包油炸的河虫和鱼虾,一盒凉粉。


  一行人的行李拖车装得满满的,满载而归。


  去村委楼的路上,万俟教授和帅哥们也是轻手轻脚的,到村委楼前,开车门装行李,昨天傍晚他们打着让车子透透气的幌子先一步把车布收起,又节省了时间。


  准备上车前,万俟教授拍了拍乐清的肩膀:“乐清,你和你媳妇在家安心带小乐善,小乐乐在京中有我们照看着,你们小两口尽管放心。”


  “教授,我家乐乐就辛苦您们了。”乐爸眼窝发酸,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小棉袄才回来住几天又要忙去了,在家的日子天天忙得天晕地暗的,也没来得及补一补。


  王师母晁老太太也再三叮嘱乐清只管照顾周秋凤坐月子和小宝宝然后才上车,晁二夫妻也嘱咐几句上车坐好。


  帅哥们再三感谢主人盛情招待,一一爬上车,各就各位。


  “老爸,你家小棉袄要去运动场挥洒青春去啦,你只管在家坐等当个冠军的爸爸,记得要看你姑娘比赛哒,还要告诉弟弟说他姐姐正在努力的给他树榜样,还要告诉弟弟一定要记得努力长高,绝对不能横向发展,他姐姐乐韵不长个子,天天被人摸头,实在太悲催了。”


  有个女控老爸拉着自己的衣袖快要哭,乐爸抱着老爸的胳膊撒娇,末了凑近老爸耳朵说悄悄话:“老爸,等凤婶出了月子,你想和凤婶夫妻恩爱无担忧的话,一定不要忘记吃我给你的药丸子,避孕,无副作用,还能保证夜夜雄风哟。”


  说了一句,扔下老爸,撒开脚丫子就逃。


  乐爸先是感动,然后被雷劈了似的,转而臊得满面通红,气急败坏的跺脚:“浑蛋小棉袄,你给我站住!越来越没大没小,看我不打你一顿。”


  “老爸,不要太激动哈,小棉袄要抢奖杯去了,你赶紧回家陪你老婆。”乐韵才不会傻得真的站住给老爸抓现成的,一溜烟的蹿到晁奶奶和王师母坐的轿车旁,爬进去藏起来。


  “臭丫头,这次揍不着,下次回来再揍。”乐爸不好意思追去逮人,不甘的威胁。


  乐韵探头吐吐舌头:“老爸,我这么乖,你真舍得揍?赶紧回家吧,凤婶在等你,不要让凤婶担心。”


  “你没个正经,哪有舍不得揍的,乐乐,在外面自己要照好自己。”乐爸的语气先是强硬,转而又心酸得不行。


  “好啦好啦,你家小棉袄从小就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会照顾好自己的,老爸,你这么恋恋不舍的,我和晁奶奶师母也不好意思走啦。”


  “嗯,那我回去了啊,你们开车小心些,不要太快。”乐爸再不舍,怕老太太们照顾自己的情绪迟迟不发车,他也只好听小棉袄的话,打着手电筒往回走。


  帅哥们从车窗目送乐父,看他走远了,他们立即开车出发。


  乐爸打着电筒转过弯后拧熄电筒再倒走几步站在暗中看车子启动离开,又追着返回到村委楼前,等车队出了村看不见灯光才真正的往回走,到家,见周秋凤和武老太太还在等着自己,眼眶又红了。


  周秋凤打盆水拧毛巾给乐清擦脸,她知道乐清为什么想哭,乐乐从回家来就没得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别人是休暑假,小乐乐回来是受罪的,乐清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乐爸洗了脸,周秋凤送武老太太睡下,他们也回去补觉。


  第五百六七章 冤家聚头

  从梅子井村离开时,晁二夫妻、万俟教授和小孙子、贺家兄弟、晁家姐弟各坐一部车,李少萧少罗少仨人、燕少柳少各负责一辆车,万俟瑞晔给奶奶大人和晁老太太当司机。


  无论老的还是少的,皆想抢小粉团子一起坐,最终当然两老太太赢,搂着个小粉团子坐在后座,巴呶唧巴唧的说贴己话,渴了咔嚓咔嚓的啃青瓜,幸福得让人眼红。


  其他帅哥还能勉强平衡,燕行心里超不平衡,这一趟乐家之行,他一直就是旁观人员,感觉像隐形似的围观小萝莉的一段生活片断。


  不管他有多郁闷,他也抢不到小萝莉同车,只能老实的当陪衬。


  车队深更半夜的出发,路上经过街道或人村时偶尔也会惊起夜犬,车子却是乘夜而行,没有半分迟疑。


  从夜黑如漆到天色破晓,又到天明,车队一路急疾着赶往昌市,他们预订的高铁八点十几分钟始发,晚了就赶不上。


  当众少的车在高速路上急驰时,周奶奶和周满奶奶起床,周春梅也破天荒地的起个早,收拾整齐跟着奶奶去乐家。


  周奶奶周满奶奶一如既往的赶早到乐家,进屋一瞅,嗯,有点不对劲儿!左看右看,愣了几秒才发现哪不对劲,乐家只有武老太太和周秋凤在堂屋坐着喝汤,乐清在厨房,没见小乐乐,也不见帅哥和晁老太太王教授夫妻。


  “秋凤,小乐乐他们呢?”周奶奶问自己姑娘。


  “妈,小乐乐和晁伯母他们早上三点多钟就出发回京啦。”周秋凤无奈的笑着回答。


  帅哥们全走了?!

  周春梅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还想等帅哥们走的时候问要联系方式,结果全跑了,她找谁问去?

  “走了?”周满奶奶急了:“不是说好天亮才走的吗?”


  “说天亮才走是骗您们的,帅哥们订的高铁是八点钟的,不想让您们三更半夜的起来送他们,悄悄的就走了。”


  “骗子,骗子,一群骗子!”周奶奶周满奶奶气乎乎的嚷嚷,说好天亮后才走,结果半夜就跑了,这算什么?

  “姐妹们,别抱怨啦,我想送他们也没让,怕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在黑咕隆咚的半夜走路不方便摔跤。”


  武老太太笑着招呼周家妯娌坐下。


  周奶奶周满奶奶坐下装碗汤喝了,还是觉得心里不平,又好一阵怨周秋凤,小乐乐和晁老太太那些人瞒着她们就算了,连周秋凤也瞒着她们,要不是看周秋凤在坐月子,两人准抓人过来好好的说道说道。


  乐爸憨憨的不说话,将热好早点端上桌。


  客人都走了,再抱怨也没用,周奶奶周满奶奶麻利的吃了小乐乐做的药膳早餐,陪小乐善玩耍,帮洗尿布。


  周春梅不想做洗碗的粗活,找个借口溜回自己家。


  晁老太太一行人的车队在七点过半后到达昌市,直奔高铁站,路上也电话通知出租车辆的车行派人到高铁站交接车子,他们带着太多土特产,坐飞机要办行李托运,鸡蛋和凉粉不适合托运,干脆乘坐从昌市到首都的高铁回京。


  众少们也帮把万俟家的部分土特产捎带回京,万俟教授一家将乘飞机去s东老家住几天才能回京。


  晁老太太晁夫妻李少罗少萧少和贺家兄弟们的高铁是八点过几分发车,没多少时间磨叽,到站即检票赶紧进站乘车。


  送走晁哥哥等人,乐同学燕少柳少等了一阵,没等到出租车行人来,没时间久等,两大校陪小萝莉拧上行李检票进站,他们乘坐的高铁八点四十分发车,将于十一点二十分到e北首府站。


  万俟教授一家子最悠闲,身边只带着随身行李和一袋西红柿,渴的时候吃自带的瓜果,计划在上机前把西红柿全吃掉。


  等得大概一个钟才等到车行的人派来收车,一家四口与车行人办理完交接手续,收回押金,带上行李,打的到市中心逛街,直到十点才晃去机场办理登机手续,之后提前进机场,飞机于十一点半起飞。


  当万俟教授一家人乘的飞机即将起飞前的时段,乐小同学和燕少柳少乘的高铁也抵达e北的首府汉市站,行程共二小时四十分。


  因没有其他帅哥抢风头,燕少柳少哥俩终于有表现的机会,帮小萝莉提行李,在车上又帮拿水拿零食,甭提多殷勤。


  高铁到站,两俊美青年护着小萝莉下车,直接转到另一条候车线,乘坐从汉市往秦省的高铁。


  全民奥运将于8月末在t市举行大决赛,而全民奥运会的青少年决赛于8月19日在秦省的渭市进行,渭市,乃是秦省的东大门,也称东府。


  为了防患于未然,燕少柳少的职责就是打着休假的幌子,以朋友的名义给小萝莉去秦省比赛期间充当她的保镖,保护她免受意外人为袭击。


  保护小萝莉的任务对于两俊少而言是天掉馅饼的大好事,光明正大的跑小萝莉家度假吃美食,还顺便去神农山完成侦察任务,最后就是愉快的陪小萝莉旅行。


  两大校陪着小萝莉,懒得出车站,向工作人员出示军人证件和车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抄近道到另一条高铁线,轻轻松松的登上发往秦省方向的高铁,坐的还是特等航。


  特等舱只有八座,两个观光座,六个特等座,统共分三排,前面是11的两个观光座,后面就是21的座。


  特等舱离驾驶室,也是个最安静的车厢。


  进车厢先观察安全问题,放好行李,燕少柳少又调整座位,他们有一个观光座两个特等座,把观光座的座椅调转180度与特等座的两个座椅面对面,组成一个茶座厢。


  本着出于安全考虑,燕大校和小萝莉坐双座的座位,让小萝莉靠窗,他靠走廊,对面是柳某人,他们哥俩能观察到彼此的背后方向,也能将从走廊来的人杜绝于外,避免别人近距离的靠近小萝莉。


  乐同学没啥特殊意见,在她看来坐哪不是坐,两帅哥却疑神疑鬼一副好像随时都会遇上暗杀的模样,搞得她表示累觉不爱,坐下后干脆摸出一本书本啃。


  于是,燕少柳少又一次泪流满面,他们就从没见过那么爱百~万\小!说的孩子,小萝莉从昌市到汉市的路上在百~万\小!说,如今刚上车又在百~万\小!说,她能不能扔掉书本去车里车外蹦跶蹦跶,活动活动?


  纵使心中痛恨小萝莉手中的书本,两少也没敢抢走书本扔掉,默默的抱出零食放小萝莉座位的小桌子上,他们也舍命陪君子,为了不被某些人看到脸跑来烦人,很有防护意识的戴上墨镜遮掩一下俊容。


  两少郁闷的看车窗看天窗时,乘高铁的人员也在检票进站,在候车室里排列的检票队伍里恰巧有两个乐同学认识的熟人张婧,杨斌彬。


  张婧和杨斌彬并不是同行,而是各自为伍,因为检票通道在四时工作,有几部车同时检票,人排成众多条长龙,张婧排在一支队伍比较靠前的位置,杨斌彬却在相隔两队的另一支队伍,排在队伍近末尾的位置。


  张婧精心化了妆,穿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配高跟黑丝,清纯中有性感,背一只小手提包,拖着一只灰色的小型行李箱,与她并排的是个身高约有一米八,五官端正的高个子帅哥,穿咖啡色休闲装,背精致的男士斜肩背包,耳中塞着耳塞,也拖一只很小的墨色行李箱。


  两青年男女模样不算顶出挑,至少也没污了帅哥美女的名头,放在小县城估计会很引人注目,可汉市是国际化大都市,遍地美女帅哥,在队伍中也不乏靓女小鲜肉,他们俩也就没那么显眼。


  张婧昨天早上便从从九稻到达昌市又乘高铁到汉市,昨晚在汉市住旅馆,今天早上与徐勋在约定点碰面一起来高铁站。


  乘高铁的人多,两人并排排队,像其他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随着人群不停的移动,很快到检票站,张婧的队伍移得稍快一点点,她先检票,过了检票通道先站一边等,等到徐勋再跟着进高铁站内去找线路上停的高铁。


  高铁动车提前半小时上车,检票时离高铁动车登车时间也不会太久,张婧徐勋跟着人群到高铁号旁,找到对应的车厢排队,没等三分钟就到登车的时点儿,乘客们排队进车厢。


  登上高铁,徐勋走在前面,带着张婧从一等车厢走向特等舱。


  特等舱内,乐韵抱着书本努努的啃啊啃,啃得正入神呢,灵敏的嗅觉捕捉到熟悉的地味道,先是下意识的皱皱眉,吸了吸鼻子,然后无比确认自己嗅觉没失灵,确实嗅到某个熟人的体味,顿时无比兴奋,这是不是就是人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为了看看对头人在哪,将百~万\小!说用的照明灯拨开点,站起来爬上座椅跪坐着往一号车厢那边瞄,她个子太娇小,相对而言座椅便显得又高又大又宽,她窝在座椅内看不到后方。


  身为矮子,乐小同学无力吐槽自己的身高,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将头探出座背,只露出一颗脑袋,笑盈盈的看着车舱门口,等得约有一分钟,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往观光区座来,那位在男青年背后的女性就是同村的张婧。


  张婧的一只手还捏着前面男青年的袖子,一副好似朵小娇花,万一有人大力点挤一挤就会把她给挤得被风刮走的模样,男青年也走得很慢,时不时关照一下后面的女生。


  不用问,那个男青年估计就是张婧的男朋友,怎么评价张婧的新男友呢?有点小帅,面貌与比高中时期的杨校草差不多,在身形与气度上更强,有富家公子的气质。


  将男青年从头到脚的欣赏了一回,乐韵顶着张笑脸兴致勃勃的等着张某婊进特等舱看到自己时的表情有多丰富。


  到登车时间,燕行对于外面的队伍如何并不在意,哪怕听到一号车厢那边传来各种声响也波澜不惊,当发现小萝莉放下书本拨开照明灯爬上坐椅向后看,顿时也来了兴趣,将座椅调低,延颈鹤望。


  柳向阳无事可做,在欣赏窗外的色,当看到小美女不看收书了,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跳起来跑发小小行行身边挤下去,和兄弟坐一起,看看车舱里有啥好看的。


  两大校暗搓搓的等啊等,过了小会儿,见一男一女走向特等舱,因为男青年在前,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后面女士的脸,他们也没认出是谁。


  又过一小会儿,男青年进特等舱,往一边让开一点儿,随之女青年也露出身形,穿着连衣裙的女青年脸上张扬着羞涩而喜悦的笑容。


  嗯?!


  燕行柳向阳看到女青年的脸,下意识的互视一眼,心中特别惊讶,没看错吧,张某女在这趟车上?好像还是跟男友旅行的样子。


  转而,一对苦难兄弟霍然明白小萝莉为什么有闲心到兴致大增的爬坐起来向后看,原来是她早发觉同村的张某女也在车上,估计又想给人“惊喜”。


  张婧揪着徐勋的衣袖,迈着比较淑女的步子缓而慢的穿过一号车厢,跟进头等舱,因为之前一直怕走快滑倒有失端庄优雅的形象,都是微微低着头看着路免得被人或物绊脚,走进特等舱才兴奋的观看观光区。


  徐勋家很有钱,去秦省一半是旅行一半是观看比赛,自然没心疼几个车费,买的票是观光区的座,一个座要一千五百多,等于她一个月的花费。


  她还没坐过特等舱呢,这次终于有机会,张婧心里开心,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先拍照发个朋友圈,带着兴奋向四前张望看看特等舱是不是真的很气派。


  抬头,看到车舱里已有人,一致望着舱门的方向,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另一个笑脸如太阳花的人的脸像闪电一样闪进眼帘!

  乍然看见在车舱另一头的乐韵,张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瞳骤然收缩,为什么乐韵小野种也在车上?


  ------题外话------


  小仙女们,五一快乐!


  某人雄起,三更要略晚点哈

  第五百六八章 三人行,必有仇人

  张婧满心欢喜,期待着一场愉快的旅行,当骤然看见乐韵如见了鬼似的,惊得差点“啊”的尖叫出声,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咬得巨疼巨疼的,“嘶”的吸了一口气。


  徐勋带着张婧走进特等舱,看到特等舱里已坐有人,特意多关注了几眼,那第二排座共三人,两墨镜人看不出年龄,另一个人的脸很稚嫩,像个小孩子,应该是大人带小孩子出行。


  在观光车舱内还戴着墨镜,墨镜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徐勋不好盯着人打量,正想向对自己说欢迎的乘务员问个问题,听到张婧倒吸凉气声,忙转头:“怎么了?”


  发觉张婧紧咬着唇,眼眶也微微发红,原本捏着自己衣袖的手竟然收紧变成揪着自己的袖子,越发奇怪,望向她的脚踝:“小婧,是不是葳到了脚?”


  坐等张婧看到自己会有什么精彩表情的乐韵,笑得像夏天数星星的孩子,一脸天真无邪,待如期所料看到张婧初露出的刹那惊恐的眼神,心情那叫个愉快,张婧吃惊了吧?没想到会遇见她吧?


  想到张婧原本和男朋友可以在观光区卿卿我我,愉快的当对幸福的小情侣,结果因看到自己也在,还是同一个观光区,估计会坐立难安,心情比天空还晴朗。


  当见张婧自己咬自己嘴唇,换来她男友的软语问候,乐韵笑嘻嘻的撇撇嘴角,那个青年关心女朋友的样子看起来满温柔的,可声音实在不太动听,比起晁哥哥的伙伴来说差远了。


  张婧不小心咬到嘴唇吃痛不已,当徐勋体贴入微的关心自己,下意识的想依偎到徐勋身边喊痛,猛然抬头朝前望,看到乐韵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生怕乐韵以为自己故意秀恩爱口没遮掩的说些不能让徐勋知道的话,全身肌肉张紧,僵僵站着了。


  “没没有,不小心自己咬到自己了。”怕徐勋追问,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徐勋看到张婧的嘴唇上有个红印子,将提行李的手空出来,伸指轻轻的帮她摩娑了一下:“是不是很痛?等会请乘务员帮拿点药涂一下。”


  “没没事。”徐勋凑得很近,手指又温烫温烫的,张婧的脸一下子发起烧来,紧张的身子绷得更紧。


  乘务员猜出青年男女是情侣关系,请两人去座位,她去储物柜里取药。


  徐勋说了声“谢谢”,牵起张婧的手,一手拖行箱往前移动,到第三排座的双座那里让张婧先坐下,他将行李放一边,等乘务员过来先给张婧嘴唇上抹点消炎止痛的药水,再跟乘务员商量说换座的事。


  他买的两个座位并不是双座的两个,而是一个是第二排单座的c座,一个是第三排双座的a位。


  乘务员让两人先坐双座,等其他乘客来了再商量能不能换座位,帮两乘客将行李箱提到车舱近门端存放大件行李的地方排放起来。


  被徐勋牵着手,张婧紧张得心跳加快,偷偷看乐韵,发现乐韵笑容还是那么刺眼,心里更慌,尤其被徐勋安排坐在对着乐韵的座位上,如坐针毡,浑身难受,也不敢抬头。


  张婧手心湿润,徐勋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牵了她的手而害羞,坐下后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再帮她将座位调得向后倾一点点方便斜躺,再将扶手里的小桌面和电视屏拿出来。


  笑看张婧和她新男友秀恩爱的乐韵,光明正大的欣赏,瞅着瞅着,鼻子一动,嗯嗯,还有熟悉的人?

  瞬间的,她激动了,某位校草竟然也坐同趟车,这是不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

  “小萝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那么开心?”燕行觉得看张某女和男青年秀恩爱没意思,改为欣赏小萝莉,发现小萝莉笑容格外的奸诈,忍不住伸手摁她头顶,轻轻的揉她的脑瓜子。


  男人好听的声音近在身侧,徐勋抬头看向前排座的三人,看到一个墨镜男在揉那个长得嫩的女孩子头顶,不经意的又看到另一个墨镜男望向自己,感觉有点不自在,赶紧低下头。


  打发现乐韵也在,张婧不敢抬头正眼看人,乍听得性感迷人的男性嗓音,陡然抬头,惊讶的抬头望向前面的两墨镜男,发觉墨镜遮眼的两男露出的脸看着有点眼熟,随之将人对号入座,中间那个人就是在乐韵家那些帅哥当中最俊最帅的美男!


  那声音太熟悉了!

  想到那天在乐韵家被又帅又美的帅哥嫌弃,现在自己又和徐勋在一起,徐勋的长相远不及帅哥,张婧觉得前面的人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柳向阳看眼和张某女坐一起的男青年,又淡定的望向另一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一号车厢那边的乘客们找座也不错的。


  “我看到一个高中时的同学。”乐韵眯了眯眼,然后意识到被人摸头,将摁头顶的大手给拨开,恨恨的冲燕某人呲牙,再摸她头,信不信咬死他!


  难得成功的摸到小萝莉的小脑瓜,燕行心情美美的,火速收回手,装作没发觉小萝莉在瞪人,好心情的继续问:“是你朋友?要不邀请过来一起聊聊天?”


  张婧听到乐韵说看到高中同学,下意识的对号入座,生怕乐韵说出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变轻,不敢喘大气儿。


  “才不要,那个人跟我合不来,”乐韵对眼皮子底下的张婊女视而不见,看着一号车厢那边:“那家伙以前在房县三中被人称校草,仗着老爸是开厂子的,有点小钱,在高一时喜欢同班的一个张姓女生,张姓女生跟我同村,又总是欺负我,另一个黄姓女生跟张的好,她们每次欺负我之后还故意让那个破校草知道,两人一唱一合的装作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某个校草为了讨他喜欢的女生欢心,不分清红皂白的就帮打抱不平跑去找我麻烦,各种刁难我,踩我,骂我,那种眼睛被狗屎涂了的家伙喜欢娇柔做作心机婊女的家伙,我才不屑跟他做朋友。”


  张婧整个人一震,连呼吸都屏住了,杨斌彬不会也坐同趟车吧?

  徐勋不由得看向张婧,张婧就是房县人,而且也是房县三中的学生。


  “那个男生是不是长得很帅?那个姓张的女生是不是有张花容月貌的脸?所以很帅的校草为了追漂亮美女竟然不要脸的为非作歹?”燕行知道小萝莉说的张姓女生就是眼前的张某女,小萝莉想折腾着玩耍,他也乐得奉陪。


  “肯定啊,要不然你说堂堂校草怎么可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柳向阳也适时的补充一句。


  “你们想差了,那个校草在房县那种小地方算是有几分姿色,让破校草站在柳帅哥面前就是一只丑小鸭,如果让他跟燕帅哥比,就算给燕帅哥提鞋,你们也嫌充他粗手粗脚。”


  “小美女,人在哪,等会你带我去瞧瞧,我去看看他长着什么脸,敢欺负小美女,等有空了我去找他聊天聊地聊聊人生,对了,还没说那个张姓女生呢,长得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倾什么城啊,姓张的女生就是那天到我家吃席面母女俩空手去的那个,你们也看到了,她化了妆还不及我福姐姐三分之一的美貌,每次看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弄得一张脸全是粉啊腮红,一身风尘味扑面而来,就觉得如见古代青楼女子,偏偏她还装白莲花装小白兔,腰也不细,走路还一副柔弱如杨柳似的,看着就觉得别扭。”


  “哦,我有印象了,你说的就是那个二十块美女,那对母女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母女只拿二十块礼金去吃席面,吃了一顿饭,每个人还得到六包烟,软中华是七十块一包,硬装的是四十五块,一个人得到的烟就能卖二千多块,母女倒赚了四千多块的钱回去。”


  柳向阳唯恐天下不乱,开开心心的算帐,那天在小美女家有王二小出马,他们英雄无用武之地,今天踩一二脚也不错,尤其是在张某女还不敢承认的情况,看憋不死那货。


  张婧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没想到乐韵会故意提起她,那两人也还记得她家只给二十块礼金的事,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说人事非。


  “小萝莉,你说的经常欺负你的那个校草是不是正朝这里走来的那个男青年?”燕行望着一号车厢,看到有个男青年快走到车厢座位的尽头,猜着那人就是小萝莉列入黑名单的杨姓同学杨斌彬。


  “我看看是谁,就是穿浅蓝色衬衣的那个青年是吧?果然长得不咋样,跟小行行比,我真担心他会羞惭到自杀,幸好我们戴了墨镜遮脸,要不然同坐等一个舱,让别人多自卑,唉,他应该买的也是观光区的票。”


  柳向阳兴致大发,瞪大钛合金狗眼观看,看到一个青年从一号车厢过来,那青年的脸真的只能说是小帅。


  听乐韵和帅哥在说杨校草,张婧心提到嗓眼上,当听说杨校草也来头等舱,整个人不好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乐韵在头等舱,杨斌彬也坐同趟车?


  她脑子混乱了,僵坐着一动不敢动。


  徐勋一直暗中听前面三人谈话,特别留意房县三中的事,听到三中校草可能也是坐头等舱的,忙站起来望,他还想跟人调座位,如果那个男生是双座位中的一们,想必换座比较容易。


  守在车舱的乘务员当自己是隐形人,两戴墨镜的乘客是军人,可想而知那个小姑娘必定不是一般人,那三位乘客的事能不问绝对不要去问才是上上策。


  杨校草和杨太太赶到高铁站时人已在检票,他们排队很靠后,跟着检票队伍进站,大部人已先上车,他们上车时别人也基本放好行李入了座,车厢也没那么拥挤。


  杨校草背着个男士背,杨太太背个女士背包,还拖着个大行李箱,母子俩经过一号车厢去头等舱。


  杨斌彬走在前面,在一号车厢见观光区有人,一时没细看,当过舱门走两步望向观光区的座位,赫然发现第一排靠窗座位上的人竟然是高中同学乐韵,莫明的一阵心悸。


  心悸时胸腔里一阵闷痛,胸口好似被棉花堵住,有快喘不过气的感觉,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乐韵?”


  杨太太落后两步,拖皮箱进头等舱,听到儿子乍然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迅速看向观光区有什么人,看到几个人望着自己,也不知儿子与谁认识。


  “嗨,一年多不见,杨校草仍如既往的风流倜傥潇洒不凡,果然帅不仅是一种形象,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杨校草脸上的惊讶不逊于张婧乍见自己那刻的表情,乐韵笑得眉眼弯如月牙,满星小星星。


  眼睛x线扫描图所示,杨校草遭报应了!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杨校草没有遭受天道报应,而是来自她高考前在他身上做的手脚的报复报应。


  在高考前揍他的那一次在他身上戳了几下做试验,帮他点顺畅几处血脉,同样也点得好几处血液和神经凝滞,其中就两处神经组织是与男性最隐约部位相通的。


  高考结束观察时并没有发现杨校草出现某项功能有不良反应,现在某神经组织已萎缩,也影响到男性的某项功能。


  如今效果显著,杨校草气血不畅,某功能不健全,持续发展下去,大概再过半年,某位以后也要走向被天“阉”的道路。


  实际上,她自己也完全没料到当初随意下的暗手竟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今收效显著,简直不能再开心。


  恶人得到报应,乐韵心情那叫个美呀,某校草以前老欺负她,动不动就威胁她要叫混混打她,伙同张婧黄雅莉冤枉她偷钱,她回报一份让他不举的大礼,算是礼尚来往。


  第五百六九章 精神折磨

  杨斌彬看到乐韵那张嫩得不像话,灿烂得耀眼的笑脸,胸口窒闷感更强烈,撇开视线望向座位,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买的座位一个是单座,一个是双座中靠走廊的一个。


  “您好,两位是xx号的乘客是吧?请往这边,行李箱可以放这边。”新来的乘客不再与最先到的乘客说话,乘务员适时的引导客人入座。


  儿子在跟人说话,杨太太特意观察了先到的人,发现跟儿子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身边有两戴墨镜的人,感觉特别奇怪,猜不出儿子跟那个女生关系是亲是疏,也没问是不是朋友。


  当乘务员引路,她没有将行李箱放大件行李放存的地方,拖在手里跟着往前走,走到最后一座的单位旁,看自己的票。


  乘务员将两人带到座位旁,特意指向第二排双座的一对情侣,说明小情侣因为座位是分开的,想跟他们换座,问愿不愿意换。


  杨斌彬望向乐韵后一排的双座,那边座站着一个男青年,靠窗的座坐有人,他只看见点后背,感觉特别熟悉,又没想出来是谁,原本也不想挨乐韵太近,有人换座自然应了,走向第二座的单座。


  刚走了几步,感觉乐韵一直望着自己,他望过去,总觉得乐韵的笑容分外诡异,更加奇怪,不由的又望向第二排座靠窗的位置的人,当时瞳孔一缩,张婧?!

  靠窗座位上的人是张婧!


  那么,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张婧的男朋友了,高中有同学与张婧同在一所大学,说张婧找到了下家,跟他以前玩得还可以的同学还为他不平,说张婧是养不熟的白眼。


  望向张婧的男朋友的脸,男生长得很帅气,听说是个富二代,他觉得完全可以理解,张婧不可能找个普通家庭的男生谈恋爱。


  有个人当接盘手,杨斌彬不嫉妒,反而十分感谢,张婧找到了男朋友,应该就不会纠缠他了。


  张婧想必也不愿跟自己说话,他也放心了,下意识的望向乐韵,看到乐韵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他总觉得乐韵好像什么都知道,自己有无自可遁的感觉。


  杨斌彬心跳都漏了半拍,怕乐韵逼他和张婧两人述旧,低下头,快步走到第二排座的单座上坐下去,拿出耳塞连接高铁上的插孔听音乐。


  杨太太本来也想跟人换座,让自己和儿子坐一起,方便照顾儿子,谁知儿子先一步同意别人换座,她们反而分开,又不能让儿子没面子,只好坐第三排的单座,将行李放下,开箱拿出水和吃的给自己宝贝儿子。


  徐文勋还以为需要费点口舌,比如打打同学情谊牌,结果男生根本没半句废话就同意了,他说了声谢,放心的坐下去,心里也存了疑惑,遇上同校人,张婧怎么像不认识的样子?

  他心里真的很疑惑的,听前面女生说的,女生也是房县三中的学生,某个校草也是三中学生,张婧也是三中毕业的,按道理来说不认识前面的女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有时班级多,谁也不定认得别班的人。


  可校草就一样了,一般来说女生爱八卦,不可能对校草一无所知,然而张婧在车上遇到同校的校草也没有半分热情,是因为他在这里想刻意避嫌,还是她跟校草喜欢的姓张女生有什么关联,所以不想跟某个校草说话?


  徐文勋心思转了转,又打量张婧,发觉张婧明显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仍然故意当作没发觉。


  张婧生怕被杨斌彬看到自己,侧转头望向车壁的方向,直到徐文勋坐下来挡着了自己,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放松,心却始终提着,怕乐韵说破她就是姓张的那个女生,怕杨斌彬跟她说话。


  看到杨校草的表情变化,乐韵猜着某校草也看到张婧,仍装作互不相识,再从张婧的肢体反应来看,张婧和杨斌彬估计反目成仇,原因嘛,八九不离与去年张婧怀孕的事有关。


  看戏看完了,两个曾带给自己心灵伤害的恶人就在眼前,对自己还忌惮不已,让乐小同学特别舒心,看恶人过得不舒服,她当然爽啊。


  溜下座,倒背着小手,气昂昂的离座。


  柳向阳也看足戏,刚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小萝莉站起来以为要从行李里取东西,立马去拖行李:“小美女,想拿什么说一声,我帮你递。”


  燕行也跟着站起来:“小萝莉,想要什么?”


  “我去洗洗手,回来啃鸡爪子。”乐韵欢脱的从燕帅哥面前走过,大刺刺的沿走廊直奔观光区的洗手间区。


  “我送你去。”燕行跟上小萝莉的脚步。


  “这么近,你跟着干什么。”这么近用得着人送?

  “有我跟着,免得有人欺负你。”燕行答得理所当然

  当第二排双座上的人在说话,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清越动人如雁语幽谷,山泉鸣早,特别的迷人,令杨太太也情不自禁的看过去,转而就看到一个穿长至小腿的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走到走廊上,后面紧跟着走出一个高挺的戴镜男。


  她惊讶的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怎么也猜不透那仨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男性的嗓音实在迷人,张婧也情不自禁的盯着前面的两人,目光随着转动,当看到被粉色连身裙勾勒出s曲线的乐韵,紧紧的抿着嘴,乐韵穿粉色嫩得像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么火辣的傲人身材能秒死无数女生。


  墨镜帅哥说不放心乐韵要跟去防止别人欺负,张婧也心知肚明那句其实是指槐骂桑的防她,她当作不知。


  前面座位上的两人起身,徐文勋再次认真的观看,当看到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一下子屏住呼吸,好嫩的小萝莉!

  几乎一瞬间,他明白为什么女生在房县读书时会被张姓女生欺负了,必定是嫉妒,一定是嫉妒,张姓女生嫉妒小女生长得嫩,身材好,所以千方百计的欺负比自己身材更好更美的人。


  徐文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从小女孩白嫩的小腿往上移,女孩子颈部如天鹅脖子般美好,美胸高耸如一座山,细腰盈盈不及一握,还有淡淡的体香。


  淡香扑鼻,男性天然的能力突的觉醒,他只觉得身上烧了起来,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粘在女生身上撕不下来。


  “管好自己的眼睛,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就连龌龊心思也不能有。”燕行随时观注着周围的情况,看到张某女的男友视线落在小萝莉上半身,心头杀气狂涌,该死的色狼,眼睛往哪看?


  “谁对小美女有龌龊心思,扔出去叫人拎进局子里醒醒脑。”柳向阳噌的跳起来,火速支援,嗷嗷,他还从没在高铁上跟人干架呢,听说在高铁上收拾流氓地痦毒贩小偷特别爽,他也想体验一下。


  墨镜青年说叫人“管好眼睛”,杨太太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收回视线,不敢盯着墨镜男和粉裙小姑娘瞅。


  看小萝莉正看得心情激荡,冷不丁的听到冷言冷语,徐文勋心头一凛,恍然回神,惊觉自己看小萝莉被人抓了个现行,当时后背一阵寒凉,身上的热量迅速消褪,也下意识的伸手横搁在自己腿上遮挡住这个时候最不能让人看见有变化的部位。


  杨斌彬用耳塞塞住耳朵,脸朝窗外的一边,乍听得两墨镜男说话,扭头看一眼,看到穿裙子的乐韵,怔了怔,乐韵穿裙子竟然那么好看,又看向另一边,看到张婧也扭头看向乐韵,刚好与张婧的视线碰上,后者马上偏开脸,他也转过头不再看。


  盯着乐韵和墨镜帅哥的张婧,因为徐文勋身子偏了一下,没有挡住自己,不期然的与杨斌彬的视线相撞,当即吓得后背绷紧,飞快的偏过头将自己藏起来,额头上禁不住冒出一层冷汗。


  小行行没让自己帮忙丢人肉沙包或扔流氓,柳向阳慢吞吞的又坐下去,从行李件里提溜出一只袋子,打开,拿出一袋泡椒鸡爪,一包牙签,坐等小萝莉回来吃小吃。


  乐韵昂着下巴,晃悠到卫生间的洗手池洗了洗爪子,再一步三晃的晃回座位,剪开泡椒鸡爪的袋子,拿牙签刺鸡爪子啃。


  乐家杀了那么多的土鸡,鸡爪子全部收集起来,再加昨天上午收集到的鸡爪子,有满满一小筐土鸡鸡爪,乐同学做了泡椒鸡爪,众少各家分得一小包,给家里留份,自己携带几包。


  自制的泡椒鸡爪,香味浓而正,味道更是绝对正宗。


  柳向阳燕行早就眼馋小萝莉做的泡椒鸡爪,小萝莉终于舍得拿出来吃,哥俩你叉一块我叉一块,美美的品尝,将一包鸡爪子吃完仍意犹未尽,暗搓搓的等小萝莉再开一包吃,然而小萝莉不理他们,拿出掌上电脑连接免费网上网,哥俩默默的咽下口水。


  有仨人在吃泡椒凤爪,把其他人馋得暗中吞了无数口水,只能强忍着不看,等那边消停了再松口气。


  乘客登车也需要段时间,还有零散的乘客陆续进站。


  头等舱就八个座,已经有七人,乘务员知道乘客来齐了,将通向头等舱的门掩上,给七位乘客倒茶水,送小零食品,询问每个客人没什么要求了,坐第一排空着的观光区座,随时等候给七人提供服务。


  又等十来分钟,高铁到点发车。


  杨斌彬因为同舱的人当中有个乐韵,还有张婧,都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自己将自己当隐形人,不说半句话,耳朵里只管塞着耳塞,要么听音乐,要么闭上眼睛假睡。


  杨太太经常问儿子要吃什么,还给儿子削了携带的苹果。


  徐文勋带张婧出游本来是为“蜜月”旅行,因为前面仨人的缘故,也没心思和女生卿卿我我,自己上网。


  张婧因为乐韵和杨斌彬在旁,一直心不在蔫,坐卧不安,还得忍耐着,倍受煎熬。


  没人说话,整个车舱里很安静,是诡异的那种安静,让人觉得很压抑。


  乘务员也深觉气氛特别不好,坐了一个来钟,去一号车厢与其他乘务员一起坐,免得被头等舱诡异的气氛弄得神经紧张。


  乘务员出去了,头等舱的气氛更怪异。


  张婧最痛苦,人人都有事,她想上网也静不下来,心情浮燥得想摔东西,越烦燥,时间就过得越慢,越难熬。


  倍受煎熬的还有杨斌彬,快被压抑的气氛折腾疯,想去一等舱找人换座,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同意,也怕被乐韵以为他心虚逃跑,硬着头皮僵坐。


  因自己的存在令一男一女坐卧不安的乐同学,心情倍儿爽,上网看资料,看一个钟小小休息一下,看了两个钟的资料,优哉悠哉的吃携带的凉粉。


  柳少燕少也跟着大快剁颐,别提有多开心。


  仨人想吃啥就啥,把另外四人的馋虫勾出来,然后他们又不分享,只让那几人闻香流口水;而且仨人还超没爱心,每隔一个钟或两个钟就吃点东西,不是吃泡椒凤爪就是吃凉粉,吃烧鸭腿鸭脖子,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同车舱人的鼻子和胃。


  张婧徐文勋杨斌彬杨太太被折磨得快抓狂,心头那叫个恨啊,有好吃的有什么了不起,能不能一次性吃完?

  可惜,两戴墨镜的爷和小姑娘懒得理别人的怨念,快乐的吃自己的,愉悦的享受旅行,柳少燕少更是巴不得小萝莉经常吃零食,把吃的全在车上吃光光,免得被其他人分享。


  情侣俩,母子俩,四人就在墨镜男与小姑娘的无视里熬时间,期盼那仨快点到站下车,然而车站过了一个站又一个站,那仨人就是不下车。


  盼啊盼,当高铁进入秦省,快到渭市时,张婧暗喜,乐韵小野种和杨斌彬应该快滚蛋了吧?

  枯坐了数个小时的杨斌彬暗中松了口气,乐韵和张婧应该是来看全奥会青少年赛的,只要她们下车,大家眼不见为净。


  当高铁到达秦省的渭市,三拨人仍然无人下车,彼此震惊了,他/她们为什么还没下车?

  第五百七十章 一进吉家


  当高铁进秦省渭市站,头等舱的人没谁行动,乐韵也惊奇了,那两拨人难道不是观赛的?


  张婧也无比憋屈,徐文勋不在渭市下是因为他父亲在宝市做生意,他先去看父母,等青少年赛开赛时去渭市看比赛,杨斌彬和乐韵为什么不下车?


  杨彬斌也快吐血,姓张的姓乐的究竟要去哪?


  在杨家母子、张婧徐文勋暗中郁闷的半死时,高铁提供餐点,也总算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人心情好些。


  高铁过渭市过秦省省府西市,一路往西北而去,快到六点时,乐小同学终于结束看电脑,两大校也收拾行李,看到他们整行李,徐文勋没什么表情,张婧暗中揣测乐韵要干什么,杨斌彬再次满腹诧异,那两人不会也在下站下车吧?


  到五点五十五分,乐韵伸伸懒腰,提起背包,迈着小短腿趾高气昂的走向车舱门,走时还特意瞄了瞄张某婊和杨校草,发现张某婊好似送瘟神离开似的掩不住喜色,杨校草也是满眼深幽,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给两渣渣增加不少精神太压力,逼得两只小渣全程沉默,她心情棒棒的,冲着张某婊和杨校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笑容,欢快的走人。


  两大校没给车舱里的几个家伙正眼,提行李拖车,一前一后的护着小萝莉出头等舱,从去一号车厢的车门下车。


  看到两墨镜男和乐韵提行李走向车舱门,杨斌彬确认乐韵真的也是在即将停的车站下车,心里更加纳闷,乐韵为什么不去宝市,反而在一个小县城下车?


  徐文勋也满腹疑问,那仨人不是去宝市看全奥青少年组比赛的吗?


  张婧心中只有惊喜,乐韵小野种终于要消失了啊,那家伙消失了,她就安全啦。


  在一号车厢的头等舱乘务员看到墨镜军人陪同小姑娘下车,暗中欣喜,那仨人终于下车了啊,头等舱得解放了。


  两大校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护着小萝莉穿过走道,到舱门口等,下车的人很少,不挤。


  杨太太杨斌彬在两墨镜男带着小女生出头等车舱后不到三分钟,也提起行李出观光区准备下车。


  两拨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张婧大大的松了口气,如释负重般的半躺在座椅上,抹了抹自己的脸,那些家伙终于全滚蛋了,天下太平喽!


  徐文勋望向身边的女伴:“小婧,你不认识你们学校的校草和刚才那个女生?”


  乍听徐文勋问起杨校草和乐韵,张婧刚放松的神经一紧,差点惊得弹起来,慌乱的抚住额头:“学校人多,没怎么留意跟自己不同班不同宿舍的女生,杨校草倒是知道的,不熟。”


  “也是,一个学校那么多人,哪认识得过来。”徐文勋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伸手摸了摸女生的头:“她们都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你觉得累休息一下,还有十几分钟才到站。”


  被摸头,张婧脸又红了,娇羞的看眼徐文勋,乖巧温顺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徐文勋没有怀疑,她的一颗心也慢慢的落地,幸好乐韵和杨斌彬当作不认识她,要不然肯定对这次旅行产生不良影响。


  乐韵和两帅哥等着高铁停,发现杨校草和他妈妈竟然也是同站下车,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惊讶,青少年赛在宝市举行,杨校草如果去宝市还可以理解是去旅行看比赛,可他去岐县干什么?难不成想从岐县一路游往宝市?


  杨太太陪同儿子没有去舱门等,在一号车厢的尾部先站一站,他儿子和那个小丫头是同校学生,看样子关系并不怎么好,大家还是各走各的好些。


  母子俩只站不到一分钟,高铁准点进站,当在指定线路上停稳当,乘务员开车门让乘客上下车。


  柳少拖着行李先下车,燕少护着小萝莉紧随其后,依指示路标出站。


  杨斌彬与妈妈下车后看到乐韵和两墨镜男在前,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很远,慢慢走向车站出口。


  吉少带着四个青年提前两个钟就到岐县高铁站,在外面坐车里等到乐小姑娘的高铁快进站时到出站安全通道口等,听广播高铁进站,伸长了脖子瞅啊瞅。


  四个吉家青年为了不致于露脸太多被人记住,戴墨镜遮掩一二,两个负责警戒,两个帮着睁大钛合金狗眼寻找小姑娘,免得错过。


  姬家青年们在出站的人群里找啊找,唯恐自己一错眼儿没能发现小姑娘,其实,出站的人不是很多,人流很稀散,一拨一拨的走过n拨,吉少总算看到仙医门的小美女出来了。


  看到乐小美女,吉少眼眼瞪得圆溜溜,小美女穿裙子太漂亮太可爱了,看到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就连他以前没有结婚心思的人也想结婚生女儿。


  燕行走到快到安全出口通道时就在寻找姬家有没人来接车,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吉少的存在,和哥们护着小萝莉直奔安全检查出站口,过了检票站口,与吉家五人汇合。


  “欢迎小美女来秦省,燕少柳少稀客啊。”吉少接到小美女和当打杂工的燕少柳少,热情的上前与燕少柳少握手,至于小美女,他可不敢唐突佳人。


  燕行柳向阳与吉少握手,嘴角却是微不可察的抽搐,吉少一定是嫉妒他们陪小萝莉出游,所以握手的手劲儿才那么大,是要握残别人手的节奏。


  客气的握了手,吉少笑盈盈的陪小美女和她的两位随同保镖到车站外广场,登上吉家的车出发往姬家现今的居地。


  姬姓乃最早的姓氏之一,吉少家族是殷商时西伯候即后来的周文王的后裔,秦省岐县即是殷商时期的西岐中心辖区范围,也是后来姬氏家族的发祥地之一,姬姓因周武王建周以及后来的朝代变更曾数次在规模迁徙,姬姓也分散到东西南北。


  吉少的家族是周文王直系的一脉,也曾迁徙多次,之后又逐渐回迁姓氏的发祥地,并定居于秦省,现今家族从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姬姓分数支,一支在最初的发祥地岐县,一支在西市,一支在秦北的延市,一支在秦南。


  吉家两部车是国产牌的轿车,显不张扬也不显寒酸,吉少坐副驾座,三位客人坐后座,三个护卫的车跟在后面。


  两辆车绕过县城,直奔姬家。


  姬少家族现居地距县城有四十余里,甚至还不是大镇,只能算是个中等大的村委,约有二千多人口。


  村居依山,山是普通的山,并不特别雄险壮丽,村建于山脚之下,依山傍水,田地环绕,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民居即有保留下来的传统民居,也有民国期建筑,有建国后的建筑,还有最新式的现代化小洋楼。


  从城乡道路转去村里的道路还是一小段天然路,到村口路面是鹅卵石路或是石砌的或杂掺着烧砖,鹅卵石与泥面是平整的,并没有凹凸感,砌路的石头被踩磨得有些地方有高低不平,有些地方坑洼了又用石块填起来。


  传统民居是关中最普遍的样子,大部分是满清中期末期和民国建筑,为数不多的几栋有部分是满清之前的老建筑,传统建筑有装饰用的门墙,脊兽与瓦当等漂亮雕刻。


  村子里保留传统味很浓重,哪怕有新式小洋楼也是如此,那种古朴厚重感就从建筑门楼墙之间散逸出来,每无处不雅静优美。


  吉少的车回到村里已是六点半以后,因是晴天,天黑的得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夕晖斜照,人村里送太阳下山的鸡鸣声不乏其音。


  乐韵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从遥看到近观,整个人又像去y南省边城街道那样纠结了,那个,她能不能晚上弄个安神香让全村人沉睡,然后悄悄的去捡些老旧物,比如,某家门前的石缸,拴马柱,院墙上的脊兽,某家旧楼前的雕花饰品……


  那么多老古懂,弄点丢空间里没事研究着玩多好啊!


  眼瞅古懂不能带走,乐小同学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十万点暴击,考虑等帮吉少家的前辈看诊后问要点辛苦费来安慰自己。


  燕行柳向阳从车前窗或车窗观看外面,并无特别感觉,关中地区很多村镇的民居建筑与南方建筑差不多,有统一的风格,秦北的黄土高原以窖洞为主。


  在乐同学纠结时,车子沿村中窄窄的村道驶至靠近山的宅子楼前,民宅是由很多家的三合院四合院拼连组成,有小巷子连通,大多是民国前的砖、石与木结构房。


  吉少快速下车,亲自打开后座车门请小姑娘下车,吉家的两个护卫涌上前帮提取行李,等少爷和客人下车,当司机的护卫将车子往前开十几米停在比较宽的地方,再飞跑折回,跟随八少爷。


  乐韵跳出车,仰望秦地的传统建筑,能保存的那么完好自然与秦地人民淳朴低调内敛的性格分不开,他们不喜欢太张扬或高调,不追求标新立异,尊重老文化,所以无论是传统建筑还是一些文化传统得以保留住精髓。


  吉家的人帮提行李,燕行柳向阳什么啥都不用操心,将墨镜摘下来,愉快的给小萝莉当小跟班,随吉少走向传统建筑。


  吉少陪同小姑娘和两位青年走到民宅前从像小巷子门墙的一个小门进,沿着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巷子走得十余米,转角,又走几米远,到一座东南角开门的宅子前,沿洞开的门进宅子。


  进内即是座有倒座的四合院,在二门之前立有约二十来人,皆是中年到老年的男女,男士一律无袖的白色汗衫,即对襟无领无袖的褂子,大裆裤,腰间缠白巾,少数几个老人还别有一杆烟杆;妇女一律的浅蓝右衽领上衣,直筒裤子,头发扎成小髻,没包头帕,无论男女皆是圆口布鞋。


  众人当中有数位老人居前,中间是位中老年的男子,他略略比其他人站前半步的距离,站位排序也告诉别人他是姬家现今家主。


  姬家家主姬钰率着在本家的众人等在二门,见到小八陪同客人进院,畅笑一声,大踏步的往前迎:“小姑娘和两位青年俊杰远道而来,光环令寒舍生辉,因村中有他方游客寄宿,本家不方便远迎,还请仨位不要见怪。”


  “姬家主客气了。”燕行向姬家众人拱手行礼:“各位前辈,燕氏燕行有礼了,燕行携兄弟冒昧而来,打扰了。”


  柳向阳行抱拳礼,向姬家众人致意。


  姬家男女们也一致回礼,男子抱拳,妇女微微福身还礼。


  乐韵远远的还了抱拳礼,边走边扫描姬家众人,姬家男女们就算没修出真气,最低也有些许内力,可见是个视修真与修武为同等重要的家族,在场的论起来健康指数良好。


  姬家主和姬家男女在外院的中央位置迎接到小姑娘和她的朋友,姬家主便抢走侄儿的位置,亲自引小姑娘走往二门,姬家众人相随。


  二门外侍立两青年,过二门是中院,建筑满满的是地方特色,灰砖墙,有漂亮的装饰墙与屋脊,雕花门窗,红漆柱子,屋檐下挂着灯笼,一派恢宏大气气象。


  过了中院再进一进院,姬家主将仨位客人请至上屋奉茶,姬家上屋正对门的墙上挂着名画,下方有案几,摆放插着当季鲜花的青瓷花瓶,案几两头是束腰的花几,摆有根雕盆景,几前是一桌两椅的紫檀木八仙桌,正堂两侧也是茶几配两椅的桌椅,依墙有放烛的树形铜烛台。


  太阳即将完全西沉,光线也昏暗,屋里亮着电灯。


  姬家主请小姑娘坐了上座的客座,自己坐主人座,姬家老家主和众人将两青年俊杰请往客座,由吉家少主相陪,他们也各自坐下。


  即时就有姬家青年们端水盆和洗手之物进内,给仨位客人净手净面,洗尘。净面之后紧接着奉香茗,水果和干果。


  茶是秦地名茶的午子仙毫,冲泡出来的茶叶如兰花,汤鲜嫩绿明亮,香气雅而悠长。


  客随主便,乐同学柳少燕少优雅的品茗。


  第五百七一章 吉家老祖

  徐勋和张婧在头等舱的人都下车后享受到了一段非常自由的时光,可惜也不久,宝市距岐县不远,高铁仅需16分钟。


  高铁到站,两人下车,出车站乘出租车到预订的酒店,徐勋将张婧送到酒店客房安置,去看自己的爸爸妈妈。


  张婧以为徐勋带她到宝市是要见男方父母的,没想到徐勋并没有带她去见家长的意思,闷闷不乐的独自呆酒店里。


  张同学住进酒店时,晁老太太也回到了晁二家。


  老太太和一群小青年的高铁在行程八个多小时,于下午四点五十分抵达京都西站,晁家贺家李家的车辆已早早等候接车。


  有人接车不用打车,众少和晁家老少愉快的回市区,到了市区分开走,贺家的车帮柳少捎带回的特产送去柳家然后再回贺家,李家的车送罗少和萧少回家,也顺便将晁大姑娘家的礼品捎带送去张家;晁家有两部车,直接回家。


  晁家的车没碰上下班高峰,因此用一个半小时杀回晁二爷的别墅,方妈带着李婶几个上前迎接,提行李回别墅,张罗做晚饭。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到六点四十几分过后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他们因没能去小团子家,强烈嫉妒晁二夫妻,尤其是在晁二夫妻说在小团子家过得有多爽的时候,晁一晁三气恨恨的冲上前,将晁二抓走拖下楼到一楼大厅进行了一场“亲切”的关怀。


  晁大夫人晁三夫人也一改温柔端庄的形象,拖走晁二夫人去进行一场美好的“关心”。


  被蹂躏一顿的晁二夫妻顶着张苦瓜脸无语望天,不到十分钟又神采飞扬的继续炫耀自己的e北之行,刺激得晁一晁三两对夫妻恨不得时光回溯到二十几年前,他们重新选择也坚决不从政,他们要下海经商,让晁二从政。


  晁老太太和孙子孙女在旁看兄弟妯娌斗,坚决不拉架不劝解,祖孙仨笑得歪在一旁挺不直腰,方妈和李婶也笑得不行,顶着笑得肌肉都快僵掉的脸帮老太太揉腰。


  兄弟妯娌们闹了一阵,热热闹闹的吃晚饭,刚吃到一半,晁老爷子打电话回来了,被乖孙开视频展示从小团子家带回的好吃的,他嫉妒得想摔电话;美少年故意吊了老爷子胃口一顿才笑盈盈的说明帮爷爷大人留有一份美食,也令紧绷着脸的老爷子笑容重现。


  打完电话,晁家老少继续吃饭,一顿饭吃得特别的不“安”,之后收到礼物的晁大姑娘婆家、李老家、杨老家先后打电话给晁家,开心的问小粉团子什么时候回京,叫晁家姐弟俩带小粉团子去他们那里玩耍。


  晁老太太和亲家们各唠了一阵,快快乐乐的吃完晚饭,一家老少们又愉快的回到客厅继续讲在e北的辛福度假之旅。


  当美少年回到晁二爷家时,乐同学和燕少柳少在姬家喝茶,午子仙毫的茶香悠香持久,让人心安。


  因太阳最后的一缕余晖也落山,天色渐晚,喝了茶,姬家主先送客人去客房洗涮,客房在西院,在中院有窄窄通道相连,客人安置于西四合院的东厢,小姑娘住近上房的一间,两青年住偏外的一间。


  姬家的客房也是古色古香,家具也一色的实木古懂,唯有床比较新式。


  姬家人早已安排人将热水送至房间,乐同学燕少柳少洗尘之后焕然一新再随主人们去之前的大院里吃晚饭,晚餐摆在东厅,共三桌,吃的是十碗席。


  撤了席面,主宾坐着聊天喝茶吃水果和瓜子,聊了一个多钟,由吉少陪燕少柳少,乐同学背着装家当的小背包,由姬家主和姬家老家主、四个族老陪同去给姬家的一位老前辈看诊。


  姬家原本预约小姑娘9月下旬再到姬家看诊,因全奥会的青少年比赛地设在秦省,小姑娘到秦省参赛,顺道到姬家帮看诊,对于姬家而言也是求之不得,毕竟早一日看诊,或许能让家中长辈早一日减轻痛苦。


  因小姑娘从外省过来,难免旅途劳累,预备先让小姑娘休息一晚,明天才请去给族中长辈看诊,小姑娘急人之所急,自然感激不尽。


  姬家两位家主和四位族老可没因年龄长而托大,始终对小姑娘恭敬有礼,四族老分前后各两人提灯笼照路,出内院中院到外院从偏院往东方向的狭窄小道门出去,沿着连接各宅的通巷走。


  灯笼的光内敛,只能照亮小片区域,就算人在巷子里行走,除非有人居高临下的看,一般就算在院外也难以看见院墙内的亮光,不会引人注意。


  在朦朦的灯笼光里沿着互通宅院间的石砌巷一连过了两个四合院,到第三个四合院时,外院也早早的有两个老年人,个个气息悠长,目光沉若古井之潭水,深邃、平静。


  两老年人见到家主请来的客人,抱拳了行礼,引人进二门,进了第二进院子从旁边的通道绕去另座院子的外院,两中老人在二门前相迎,过二门,进院后是中院,再过第二进院的第三门,有两老人相迎,将客人请往上房。


  就算夜晚的光线不怎么明亮,无法看清建筑样式,乐韵从空气里的味道也猜出院子是半屋半窖洞的结构,若问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她没法解释,因为别人根本闻嗅不出空气里有多少种气味。


  屋檐下的灯笼全部点亮,光晕昏昏,宽阔的庭院里四角有石缸,上房的庭院之东南角植有一株榆树,冠枝翠绿,亭亭耸立如华盖。


  上房檐下,有穿白色对禁褂子的一位中年一位年约花甲的老人扶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那位老者穿绣有鹤鸟花纹的对襟长袖褂子,头发皆白,面容清瘦,也令五官轮廊线条更硬。


  被扶的老者是姬家的镇宅之宝,现年一百十八岁的姬兴业,乃姬家最老的一辈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姬家本宗敬称为老祖,年约花甲的老人与其同辈,名姬兴乐,年龄却要少很多,刚过九十,中年辈份比两老更两辈,乃是吉少爷爷辈中最小的一位,已过花甲之年,名魏棉。


  在皇权时代,姬家为防止因家族过于兴旺遭当权者猜忌,将姬姓分化,姬氏衍生出多个姓氏,其中有魏姓,今姬家所居住之村有魏、韩、焦、滑、杨、蔡、邢、李、张、赵、王和姬姓,其中赵姓和李姓,张姓是原本的外姓,其余皆是姬姓曾经因时势所需而化他姓,就连赵姓李姓张姓因与众姓联姻也变成亲家,未出五服,是以全村各姓已限定从当代家主往后九代以内互不通婚。


  魏棉在魏家的谱书中是魏棉,在姬氏家谱的主族谱上则是姬棉,是位老中医,又是气功师,声蛮于省内外。


  姬兴业被扶着立在屋檐下,当看到一行人徐徐行来,也不要人扶了,迈着沉缓的步子下阶,亲自往庭院相迎。


  随侍在侧的姬兴乐和魏棉也快步跟在其后。


  看到已过期颐之年的老人亲自下阶而来,乐韵吓了一跳,让年逾百岁的老人迎接,那是要折寿的,她还想长命百岁呢。


  当下玉足点地,扔下姬家众人往前跑,一溜烟儿似的飞跑到老身边,伸手扶住姬家的镇宅之宝:“前辈,晚辈资历浅薄,哪敢劳您亲迎,您老往回请。”


  魏棉姬兴乐看到小姑娘飞奔过来,仅只是下意识的有想要做保护老祖宗的肢体动作,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姬兴业看到冲来的小姑娘,消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当香风袭来便被甜美的小丫头扶住手,笑容越发的喜悦。


  “小姑娘远道而来,姬某年老体衰未能去招待已是倚老卖老,本家小子们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您老家里举族人之力扫舍烹茶以待令晚辈受宠若惊,晚上气温略低,您老不宜受寒,您请进屋我们再细说。”


  乐韵走进院观察环境时就给上房屋下的人扫描了一遍,第一时间收集到各人的身躯图像,家中有传统中医的姬家就是不一样,每个人的身体调理得很棒,就连姬家太老爷子纵使身有暗疾,身骨也仍然还算硬朗。


  小姑娘似只小鹿子冲去搀扶老祖,姬家主哭笑不得,小姑娘明明那么好说话,为什么各家从收集到的资料分析出来的结果却是性格刚烈脾气暴燥,他就问哪暴燥了?说小姑娘脾气暴燥的肯定是故意散布谣言抹黑小姑娘。


  小姑娘丢下自己跑了,他也不能落后,赶紧的提气用轻功掠至小姑娘身旁相陪姬老家主和四族老也长身掠步,如影相随。


  被粉嫩的小丫头搀扶着,姬兴业也领受小客人的盛情,就着搀扶,乐呵呵的转身往上房走:“承蒙祖上荫蔽,我们家小八子结识得小姑娘,实姬家之幸,我们家小八人年青,见识有限,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你想骂就骂,想打也不用忍着,不用给面子的。”


  魏棉打了寒颤,老祖不会是想把小八扔小姑娘身边,让小八成为钟离世家徒孙的燕氏第二吧?仅仅揣测到那种可能他就冷汗了,姬家真将小八丢出去的话,估计其他家族也不会例外,会把最优秀的准少主或最佳候选少主空投到燕京,想办法塞小姑娘身边。


  乐韵想“呵呵哒”,她敢揍燕帅哥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其他家族的青年么,仅限于患者家属于医生的关系,有交情也不会太深,她有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老大,乱得罪古武古修家族,给自己四面树敌乱拉仇恨。


  “您老多虑了,姬少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品貌非凡,独挡一面绰绰有余,可不是什么毛头小伙。”


  姬家主嘴角抽了抽,小八风度不凡是真的,学识不错也是真的,能独当一面也是真的,只是小姑娘你给这么高的评价,以后还能好好玩耍么?


  “小八从小苦学家传武艺,疏与人交往,幸而功夫尚可,给小姑娘当个保镖还能胜任,小姑娘不嫌弃小八笨手笨脚就好。”


  “您老千万别把姬少打发给我当保镖,我身边有个燕帅哥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再添个姬少,我怕原本我很安全的,以后也休想安全了。”哎妈呀,姬家是想往她身边塞帅哥?那是万万不可以的,坚决不能收。


  “一个是收,两个也是收,收下我们家小八当保镖挺好的啊,我们小八在古修家族当中虽不及宣家少主,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前辈,我不需要保镖啊,燕帅哥经常跟着我东奔西跑是因为他是衙门中人,公职所在,其他家族真要送保镖给我,我恐怕要寝食难安。”


  姬家众老暗叹,老祖塞人计划失败!


  姬兴业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小姑娘是怕别人居心不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此,我也不当领头羊似的恶人。”


  姬家老爷子打消往自己身边塞帅哥的计划,乐韵松口气,如果姬家强塞帅哥给她当保镖,一旦开了先河,别家也有样学样的塞个帅哥给自己,以后也别想清静了。


  院子里的上房是圆拱形双门扇,上头是雕花窗,门也是上是雕花格子下是门板式样,上房正中的正堂中间用雕花木墙作间隔,墙上部是当窗子的,一侧开有一道门连通里间,挂着布帘子,木格子墙上挂满画作,正中摆张罗汉床,床上设小几,有坐的团蒲,还有可以依靠的软枕包,枕包被一层香草席包裹着防热。


  罗汉床两侧摆束腰和根雕花几,进门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一桌两椅的座椅,后面墙上有饰墙的画作和饰品,依墙的地方立花几,摆放漂亮花瓶,盆景,同时两边墙上也各有门连通往侧面去的侧间。


  魏棉姬兴乐先一步进正厅,立在门内两侧,等扶着他们家老祖的小客人迈步进门槛,再引去罗汉床入座,姬兴业坐主人座。


  乐韵客随主便,将鞋子脱在罗汉床前的脚踏上,移至床上盘膝而坐,也幸好换了衣服,如果穿裙子盘膝坐显得特别的不庄重。


  第五百七二章 失传的化绵掌

  小姑娘和自家老祖在罗汉床上坐了,姬家主和众族老也一一入座,魏棉和姬兴乐去侧间提来水壳和茶具,姬家人自己冲泡茶,魏棉立在罗汉前亲自给小客人沏茶,再上水果弥猴桃。


  乐韵饭前饭后都有喝茶,肚子快装不下,还得硬着头皮喝,连品两盏茶,第三盏茶只喝一点点,可以聊天聊地才得以有理由不往肚子里灌水。


  姬老祖先问小姑娘家里长辈情况,再问来秦地的路上顺不顺利,到姬家后有没什么水土不服、饮食不合等等,还问了小姑娘的两位朋友的心情如何,特意感谢小姑娘百忙之中绕路岐县等。


  说到绕路姬家来,也就终于将话题切于正题,魏棉恭声请小姑娘帮家里的老祖宗请个平安脉。


  乐韵笑了笑:“我之前给老爷子摸过脉,老爷子左后肩背上的隐患不除,病痛不会减轻,就算常服金银花、菊花茶,常食绿豆粥,在一定程度上可排毒,能减轻些痛苦,不能根治。”


  姬家两代家主和众族老心中的震惊未露,却不免骤然坐直身,洗耳恭听。


  姬兴乐的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眼中除了惊喜还有浓浓的惊奇,小姑娘仅只摸脉就知他家兄长暗伤在何处,医学天赋已不是鬼才所有,而是惊天地泣鬼神似的惊世奇才有的天赋异禀。


  最震惊的当属魏棉,这刻他已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不仅知道老祖暗伤位置,还知道老祖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她是怎么诊出来的?


  姬兴业眉峰微微的动了动,轻叹一声:“果然是惊世奇医,小老儿多年的旧伤也瞒不过你的法眼,想必这世间难有疾病能逃离小姑娘之掌握。”


  “您老过奖了,我不是万能的,”乐韵摇摇头:“时间超过二十年的伤啊毒啊,有太多的不可确性,超过五十年,我也未来能在第一时间诊出来,超过百年就不好说了,万一恰巧超出我所知范围,只能又解释为神秘事件。”


  “小姑娘对小老儿这暗伤有何见解?”


  “您老伤在后肩背,依伤势范围来看应该是掌伤,巴掌自左向右方向,半掌在肩胛骨上,年代有些久远了,推测是二十五年以上,三十年以内。”


  “”小姑娘一语道破老祖暗伤的精确位置,姬家主差点站起来,身形微微一动又端端正正的坐好,与族老们凝神倾听。


  魏棉震惊的望向小姑娘:“这,您也能诊脉诊出来?”


  “能的,”乐韵没有骄傲,很平静的点头:“人或物是活的,全身的骨骼血肉毛孔等等也是活的,有它们自己的独特之处,每个地方受损会有不同的反应,诊脉时能捕捉得到微妙变化,凭它们不同的变化能确定伤在哪。”


  “小姑娘当之无愧于小神医称号,我家小孩子历经数年为我稳住伤势,对它却无可奈何,”姬兴业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兴致勃勃的指指一侧的小辈:“负责我健康的就是小姑娘身边的这个小孩子,你看我家这孩子医术可有登堂入室?”


  眼见老爷子说魏棉是“小孩子”,姬家主等人一脸平静,他们在老祖面前全是小孩子,莫说还不到耋耋之年,就算是期颐之年,相对于老祖而言皆是孩子。


  姬家人很平静,乐韵超不淡定,你能想象一个看似八九十来岁的老人指着另一个老人说是“小孩子”的画面多喜感吗?


  不淡定的乐小同学,抹了抹额心,正经脸:“这位长辈骨血被中药味道浸蚀,手指有几个地方也与一般人略有不同,一看就知是擅长针炙的老中医,凭手指上的细末形状看为病人做针炙之数相加不低于一万次,经验老道,医术已达中医能到达的顶峰,称杏林国手是名符其实,对外应有所保留,否则早已闻名海内外。”


  姬家众人暗中颇感心慰,小姑娘对他们家专攻医学的姬棉评价如此之高,也足以证明姬棉多年钻研没有白费。


  “小姑娘缪赞了,在您面前哪敢妄称杏林国手,我不过是略通岐黄之术,连家族长辈的暗伤也束手无策,实在惭愧。”魏棉自愧医术不精,羞赧的拱拱手:“我家老祖的旧疾有劳小姑娘妙手回春。”


  “小姑娘,你瞧,我家这孩子被你夸得脸红了。”姬兴业打趣自家的孙辈也是相当自然的。


  魏棉又被老祖给整得面红脖子粗,无奈的望脚尖,辈份小真不太好啊,总是被老祖打趣玩笑。


  “前辈,您家孩子那不是脸红,是气色好,面色红润。”乐韵想捂脸,老爷子拿他孙子辈的人玩笑没事,她是外人啊,多尴尬。


  默了半秒,又加上一句:“前辈,我很好奇,您老家是几世同堂?六世还是七世八世?”


  姬家众人眼中含笑,个个不语,姬兴业笑容深深:“仅只从我这辈算起,是六世同堂,若从我父辈的兄弟们一起算是七世同堂,小八祥信那一辈是我的来孙辈,小八儿在本家这里是叔伯长辈,在延市一支当中辈份更高一些,是爷爷辈。”


  捂脸,乐韵想捂住脸再狠狠的嫉妒,七世同堂啊,姬家同宗的七辈所有人排排坐估计有千人,那是何等的繁荣兴旺。


  “我还是当我没有问过那个问题吧,姬家人丁兴旺,我真怕哪天一不小心得罪姬家人,谁振臂一呼就涌来几百号人,会被揍成死狗的。”那么大的家族,如果谁受欺负了一声吆喝,群起响应,几百号人一拥而上准把人吓尿。


  “姬家人修身习武是为保住家族传承长盛不败,不会肆意凌人的,再说谁敢动小姑娘啊,你不动拳头,挥挥手儿就能放倒一大片,莫说几百号人围攻你,就是几千号人也就是声势浩大的做做样子撑个场面,其实根本奈何不了你。”


  “前辈,您把我捧我得太高了,像您老这样的高人,闭住呼吸,关闭毛孔,我就是撒几把毒一时半刻也起不了作用啊,有那点时间够杀我好几次。前辈,有劳您让我给您瞧瞧后背的暗伤,咱们稍后再愉快的聊天。”


  “好。”姬兴业爽快的应了,挪下罗汉床,站着脱褂子。


  魏棉飞快的搬张圆凳子放在罗汉床前,是小几对着的位置,让老祖宗坐下,更方便小姑娘检查伤势。


  小姑娘要给老祖验暗伤,姬家主等人飞快的站起来往前涌围在一旁,为了能让光线更亮一些,还去捧来烛台。


  姬兴业脱下褂子露出一身紧致的肌肉,他常年被暗伤折磨,始终坚持着煅炼和修炼,筋骨坚韧,就是太瘦,没有堪比健身运动员的健美肌肉。


  考虑到小姑娘还是个孩子,他把衣服拴围在腰间,侧对着罗汉床坐下,将后背朝向小姑娘的方向。


  姬家主等人站成一排,举着烛光照明,魏棉立在紧挨罗汉床的位置,随时等着给小姑娘取物递物。


  乐韵挪下罗汉床趿上鞋子,摘下斜背着的背包,将装医用针的玉盒子捧出来放罗汉床上,打开,从盒子里拿出针套,药瓶子,先取药在姬家老爷子的后背肩胛与肋骨相连的一片地方涂了一层药,再取针扎下去,连扎七十二根针,扎出一个圈儿。


  姬家众人静静的盯着看,过了小会儿,就见小姑娘用针圈出来的地方中间有一块地方的皮肤慢慢的变红,先是小小的一块,再慢慢扩宽,出现一个像巴掌的形状,没有手指,只是掌心的形状。


  巴掌印并不完整,但是,内行一看就知是个右手印,还是成年男子的手印。


  魏棉羞惭交加:“这个掌印竟然还没消失!”


  当年是他亲手给老祖宗治的伤,自然知道老祖宗遭暗算后身上有什么伤,是什么样子的,当时老祖宗遭暗袭之初并无伤,直到过了三天背后才浮现一个乌黑的手掌印。


  姬家数个族老同心合力给老祖宗封住穴道再逼毒,费了七天的功夫才将毒逼出体外,可没想到毒犹潜伏在老祖宗体内,也难怪这些年来寒毒会莫名其妙的发作,任他百般检查也只知老祖宗体内有毒,却不知毒从何处来。


  老祖背上的乌黑手印在毒被逼出之后便自己消失,姬家人也为真的消失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几年掌印又重见天日,印痕也清晰如旧,可见毒掌有多霸道。


  姬家众人先是屏住呼吸,之后慢慢的深呼吸,将对暗袭者的仇恨压在心里,没有让情绪外露。


  掌印先是淡淡的红色,很快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由很淡的红色变深红,变赤红,最后变成乌黑色,油亮油亮的。


  等掌印颜色稳定,乐韵无限愁怅:“传说中的化绵掌啊,竟然还有人能练到小成,也是个狠人啊。”


  “不是铁沙掌?”姬业乐惊讶的观察兄长后背的手掌印,越看越纳闷,掌印红得发紫,是铁沙掌的样子啊。


  “不是,”乐韵摇摇头,指着老人家后背的手掌印:“铁沙掌有毒也是火毒,掌印应是赤红色,就算很严重也是中间发黑,边缘仍然会是赤红色,这个手印边缘的颜色是乌紫中有点红色,这种掌就是很早以前的乌骨化绵掌,是属寒毒掌,中掌之初不会有任何痕迹,至少需要三五天之后才会呈现,掌印出现时毒已入骨。”


  “我听说过化绵掌,化绵掌在朱明王朝中期之前在西南三省一带有出现,之后销声匿迹,从未再现江湖,就是古武家族也以为早已失传。听闻化绵掌极难练,十人练往往是九死一残。”姬兴业很平静,在古武家族门派中有化绵掌的记录,并不是功法秘技,仅只是武功名传记录。


  姬家众人也读过姬家的典籍,自然知晓有“化绵掌”,因化绵掌有几百年消失不见,谁也没想到那茬儿上去。


  “传说是那样的,练化绵掌要将手泡毒水里,至少需十年才能入门,没练成前随时可能会中毒,十有九死一残一点也不夸张,一般来说练化绵掌的人仅练一只手,另一只手是无毒的,化绵掌练到小成是乌紫中渗透红色,练到大成是不带一丝红色的乌黑色,一掌下去仅只有浅浅的几条指骨的痕迹,有如没了血肉的骷髅手按上去的印子。”


  “小姑娘学识渊博,及之广非我辈能及。”姬家主有感而发,就连他们身为传承几千年的古修与古武家族对某些功法也只闻其名,小姑娘却能娓娓道来,可见她背后的那位高人所学有多渊博。


  “很多东西我也只闻其名而已,”乐韵目光转到乌骨掌印上,摸了摸下巴:“前辈,您老身上的化绵掌毒植入骨,仅只拔除血肉里的毒无用,需从源头入手,剔骨刮毒,还要换走一块骨头,换骨之后至少半年之内活动受限,您老和您老家的前辈们需不需商量一下几时动手术。”


  “必须刮骨换骨?”魏棉和家族众老对视一眼,迟疑着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现在没有了,”乐韵摊手:“刚中掌的半个月以内毒虽侵骨也不会太严重,知道是化绵掌的话对症下药还能将毒引出来,毒与骨融为一体是引不出来的,老前辈中掌时肩胛有骨折,毒从缝隙渗进内部潜伏在骨深处,这些年老前辈每年秋冬会有一段时间不好过。”


  “不就是刮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古时关云长刮骨疗伤传为佳话,我效法古人一回又何妨。”姬兴业很想训小辈一顿,不就是刮个骨,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比起每年受一回煎熬,不如一次痛过。


  “老祖宗,刮骨没什么,问题是换骨啊,一时半刻到哪找跟您老完全合适的骨头,等找到匹配的骨型,小姑娘也不一定有空。”魏棉摊手,换骨不是割肉那么简单,必须先找到骨源,至于塑料骨头,像姬家这样的修炼者是绝对不能用的,换上假骨的地方便成死区,存在巨大的隐患。


  “骨头啊,姬家宅墙里有现成的,去截取一段榆树枝,劈木为骨,续接起来未必比人骨差。”


  第五百七三章 神术再现

  小姑娘说啥?

  魏棉怀疑幻听了,侧过头望向侄儿家主和众族老,见对方一脸求证似的表情望着自己,好似在问“你说可行吗”,当时决定当没看见那些家伙,转脸认真的望向小姑娘:“小姑娘,您刚才说的是柳枝接骨术?”


  “对,榆树与柳树的枝骨最易被钙化,柳枝接骨术用柳树用榆树是一样的。”乐韵很平静,南方多柳,北方多榆树,北方用榆枝接骨比用柳枝效果要好,因为榆树与北方人生长环境相同,习性相近,容易同化。


  “小姑娘做过柳枝接骨术的案例?”魏棉眼睛发亮。


  “去年在京中做过一例,接的是腿骨,当时缺乏些药材,同化得比较慢,那家伙现今只能拐着拐杖行走,估计要到今年冬季才能活蹦乱跳。”乐韵真心想建议某位兵哥能忍耐些时间,尽量拖久点才宣告恢复,要不然军总院的那群老教授必定会跑去捉她一起就着某兵哥的腿探讨接骨术

  “太好了,小钰,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即去砍树枝。”魏棉喜之不尽,冲着侄儿一声吼,转而与小姑娘说话时又换上副亲切温和的面孔:“小姑娘,您给我们老祖宗做换骨手术时能不能让我旁观?其实我以前也暗中研究过柳枝接骨,拿骡子做实验,可惜失败了。”。


  “前辈有兴趣尽管旁观,柳枝接骨术的手术过程其实并不神秘,真正神秘的是所用的药,没有相应的接骨药,手术再完美也不可能成功。”乐韵倒不觉得让人旁观会被偷师,她最大的依仗其实是药,并不是各种手术手法。


  小姑娘不怕别人偷师或取经,魏棉心中惊喜,立即问需要用哪些手术用品,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乐韵明天要去渭市与参加青少年赛的队伍汇合,自然不能拖,说了榆树枝的要求让姬家去准备,再让人去帮她到客房提大背包。


  姬家主本来想去砍榆树,被姬老家主打发去帮小姑娘取背包,几个七老八十的族老亲自跑去找树枝。


  做手术的环境没有特殊要求,姬兴业也没挪地方,魏棉将电灯拉亮,还嫌不够亮,又去找出一个百瓦的灯挂起来,再将老祖请到堂中央最宽敞的地方就坐,在小姑娘站的位置左右摆茶几,给小姑娘放手术工具和药品。


  大物件挪到位,他又拿来干净的碗和盆放案几上,再提自己的医用箱,将纱布、布条和一些膏药布拿出来装在盘子里以备包扎时用。


  乐韵收回扎姬家老爷子背上的医用针,先给他做消毒工作,并给老爷子的坐向也做细微调整,因为背包还没来,搬个小凳坐着陪老爷子唠唠。


  姬家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姑娘住的客房,叫家里的女性进客将小姑娘的包提出来,他拿着再次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老祖住的院子,这个时候,轻功的作用便展现出来了,来去不足八分钟。


  他提回背包,乐韵拿了自己的家当坐到罗汉床上,从大包和小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搬出些瓶瓶罐罐,铜捣钵和燃香的小香炉,让姬家人去装柴草灰,燃烧香熏屋。


  小姑娘在配药,魏棉伸长脖子观看,生怕错过似的,连眼睛也舍不得眨,默默的念叨:这个药是藿香芸香木香桂枝升麻,那个是天麻、蒲公英、王不留行、大蓟、人参


  从味道里辩识药材,辩着辩着完全晕了,小姑娘摆有七八个瓶子,本来香味就不好分辩,再相互混合,得,谁也甭想再辩了。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默默的无语望天,江山代代有人出,他老了啊,鼻子也不中用了!

  小姑娘在忙着,姬家老主和族老们也回来了,扛回几根榆枝,粗的有男人小手臂大,细的有指粗,放下榆枝,几个老人熏香杀菌后才凑去观看小姑娘怎么配药。


  魏棉是内行看门道,姬家众老几个是外行看热闹,看小姑娘捣捣拌拌的一顿忙活整出两瓶药,她收起不需要的物品,将药瓶放案几上,将两套手术刀排开,然后择木截段削剁,削出一块半个小手掌大的一块和两根细枝条,拿出一把玉制的小锉子细细的打磨。


  将树枝打磨到自己觉得没问题,乐韵给削好的枝块涂抹药膏,放在干净的碗里,擦干净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取医用针给姬家老爷子的后背扎针封穴,又点几处穴道,再做一次消毒工作。


  过得几分钟,观察可以开工,再次扎针,几根针扎在乌紫色掌印上,很快便从针端渗出乌血,血色浓稠如油脂。


  魏棉飞快的将毒血用注射器吸走,装在玻璃瓶子里保存以供研究,血不停的渗,他不停的收集,收集到大约三十毫升的一瓶毒血。


  随着乌血渗出,巴掌印慢慢变红,最后变成赤红色。


  逼出在皮肉里的毒,乐韵拔掉扎巴掌上的针,取手术刀在烛火焰尖烤炙一回,精准的在姬老爷子肩胛上划开一刀,一刀见骨,准而快。


  魏棉站小姑娘右手后侧,认真的旁观学习,越看越惊讶,小姑娘出手快如闪电,每一刀的力度把握得完美,就连他有时都做不到刀刀如一,她做到了,而且,她封穴止血后真的不见渗血。


  小姑娘速度很快,左一刀右一刀,像赌石时给翡翠开天窗,给他们家老祖宗的肩背上开出一个四方窗口和两个条形窗,皮与肉被翻开,露出一片骨头和两根肋骨的某一段。


  肩胛上的骨有一块呈乌紫色,乌紫色周边的骨头呈灰白,感觉好像随时会风化,肋骨上的乌紫色深浅不一。


  姬家等人看几眼往后退半步,心中隐痛,老祖宗为保住修为,一直将真力与内力封住,这些年每年秋冬被莫名其妙的遭寒毒折磨时靠硬扛着扛过来,从来不动声色,仅只因不想让他们担忧。


  剥出被毒渗透的骨头位置,乐韵连眼也没眨,换刀,给姬家老爷子刮肋骨,一刀又一刀,剔刮下一块又一块的乌紫色。


  魏棉站到小姑娘对面,挨着老祖身边站着,捧着玻璃瓶接小姑娘刮下的毒骨,小姑娘不停的挥刀,几乎将一根肋骨削掉半层厚,之后又削另一条肋骨,在一截肋骨上刮出一个大坑,刮净肋骨上的毒,接着截取肩胛骨。


  真的是截取,将乌紫色的一块骨从肩胛上截断下来,将附骨的一些骨膜和神经组织剥离,那儿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神经组织和膜。


  魏棉除了佩服已再无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的手像有眼睛似的,将骨头截断取走没伤到丁点的神经膜,也没伤到哪里的血管,她挥刀有如吃饭喝水一样自如自然。


  乐小同学是不知道魏老爷子在想啥,如果能读懂他的心语,她一定会暴吼三声,看眼睛看眼睛看眼睛,你看看人家的大眼睛成什么样了?

  做手术最伤眼睛,尤其是分离神经组织的步骤,时刻不敢眨眼,她容易么?


  不容易的乐韵,摘走被毒侵占的一块骨,脱掉手套,取药抹在肋骨和榆枝上,将一根细长的榆枝镶按进一根肋骨缺口,再涂药,再将另一截榆枝按在另一根肋骨的凹坑里,抹药膏,过几分钟等药膏与骨凝固再涂一层,连涂数层,将剥开的皮肉翻过来捂住一根肋骨,开始缝合。


  缝合一处手术窗口再缝合另一根肋骨上开出的窗,要缝三到四层,之后接肩胛骨。


  姬家人观察小姑娘接骨,发现她刮骨时留有卯眼卡槽,接骨时能恰到好处的卡住榆树骨,让树骨与人骨卯合,当看小姑娘把榆枝骨完美的镶接在老祖宗肩胛骨上,众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只有一个字:服,一个大写的服。


  没人吭声,大家看小姑娘挥刀割肉、切骨,看她涂药接骨,看她飞针走线,直到她缝完最后一针,一个个如梦初醒,手术完成了?


  他们还在惊犹未定中,小姑娘剪断羊脂线头放下钩针,再在给姬老祖缝合的伤口上涂药,先抹一种药膏,再涂另一种,涂了大概有一指厚,等它凝结得成胶状,从一只瓶子里取出薄薄的竹片膜覆盖在药膏表面,然后贴胶布密封包扎,再包纱布,之后收回医用针,削了几根榆枝,给姬老爷子左肩背用自制的简易夹板固定,用布条缠起来。


  做完最后一步,乐韵拿干净的纱布擦擦手,给自己眼睛抹点药,看到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姬家主等人一致摇头,瞬即魏棉又反应过来:“有问题有问题,小姑娘,接骨时,树骨要不要分头尾?”


  “可以不分头尾,不分头尾的话树骨同化的速度要慢一些,树骨的头尾顺其人骨生长原理同化速度更快,树骨的头尾方向依接骨位置而定,心脏以下,树骨根的一头朝上,心脏以上部位看具体位置,像肩与肋骨,以脊柱骨和胸骨为基准,树骨根朝向脊柱骨和胸骨。”


  乐韵并没有藏私,就如军总院的老教授们问她柳枝接骨术的相关问题,能说的都说了,只有她的特效药药方始终秘而不宣。


  魏棉正想继续问,赫然发现老祖宗微合着眼一声不吭,紧张的喊:“老祖宗老祖宗-”


  他连唤数声,姬兴业睁开眼,淡淡的问:“怎么了?”


  “”魏棉噎了一下,姬家主凑近:“老祖宗,您感觉如何?”


  “我很好,我打坐入定了,你们叫醒我做什么?一边去,不要影响小姑娘给我刮骨。”姬兴业横玄孙一眼,嫌弃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丢人。


  “老祖宗,手术结束了啊,小姑娘给您上好了夹板,您一直没反应,吓了我们一跳。”姬家主暗中吁口气,同时又不禁冷汗,老祖宗在做手术竟然也能入定,这定力也太好了吧。


  “噫,毒刮完了?我怎么没感觉的?”姬兴业侧眸看自己的左肩,左前胸有两截树枝,被用布条和后背缠起来,心头那叫个惊讶,他没觉痛啊,只是最初有点麻痒,以为还要会才会刮骨,干脆打坐静候,没想到小姑娘在这么点功夫已完成刮骨手术。


  “老前辈,您现在没感觉,明早可能就会有点感觉,从现在起三天之内是树骨和骨头缝接处隔合的最佳时段,为了保证不动到骨头造成错位或移动,您老不能躺睡,只能站着或坐着睡觉,三天后换副药,叫您家学医的那位前辈给您打上石膏贴,您老可以试着向右侧睡。”


  “噢,不能躺睡,没问题,我坐着也能睡着。”姬兴业欣然接受医嘱,不就是三几天不能躺吗,没事儿,他闭关时常常坐一天一夜也不足为奇。


  “半年之内是树骨钙化期,宜小心保养,不能磕磕碰碰摔摔打打,您老家有老中医,是内行人,可酌情用损打损伤草药或者用中成药,忌酒,忌辣,那个油泼辣子您老必须得暂时跟它说声再见。”


  说到辣,有俗语形容:湘省人不怕辣,c省a省人辣不怕,秦省人怕不辣,秦省人吃辣跟吃酱似的稀松寻常,尤其是秦北地区,秋天后家家户户门前挂着成串成串的红辣椒,秦省有道全用辣椒做料的名菜叫“油泼辣子”。


  姬兴业第一次傻眼:“小姑娘,绝对不能吃辣?”


  “对的,不能吃,”乐韵非常认真的确认:“我用的药里有一叶药材与辣椒是相冲的,所以必须忌口,就算是c省火锅中的微微辣的那样的辣也不行,您老实在管不住嘴只能吃一二口大棚里种的个子很大的那种青椒做的菜,朝天子、米椒就甭想了,它们是阻碍您老愀复健康的挡路石。”


  想到将有长达半年不能吃辣,姬兴业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忌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忌辣?早知道小姑娘要他忌口,晚上一定多吃几碗辣椒过足瘾,现在唉,只能望辣兴叹了啊。


  姬家主等人忍着笑,老祖宗没别的嗜好,就是无辣不饭,不让老祖宗食辣,这不是割老祖宗的心头肉么?


  第五百七四章 不当补漏匠


  老祖宗难得的露出一副生无可恋般的表情,姬家众老一致悄悄的偷笑,笑够了才将老祖宗扶去罗汉床上坐着,搬床被子放老祖腰后面,中间再塞个枕头给老祖依靠。


  因手术面积不宽,难度不是很大,乐小同学做完手术没有像以前几次一样累得想倒头就睡,因眼睛仍然涩痛,坐下合眼休息,让魏棉老爷子帮她给使用过的手术工具拿去消毒。


  姬兴业带着后辈们又轻手轻脚的将桌椅移归原位,再坐着陪小姑娘。


  魏棉将小姑娘做手术时用过的工具拿到西厢房自己的工作间清洗,消毒,擦拭得干干净净,用干净的托盘装起来送回上房的正堂,又去给小姑娘拿来温开水洗手洗脸。


  合目休息半个多钟,乐韵眼睛稍稍清爽些,收起自己的医用工具,洗了手,本来想提出回客房休息,姬家众人热情的奉茶,盛情难却,舍命陪君子。


  喝了热茶,姬家众老请小客人休息,不是回原本安排的客院,而是给在老祖宗住的院子的东厢安排客房。


  乐韵也没有客气,入东厢屋,主人家给备有热水,洗个澡打坐睡觉,反正明早也要再来观察姬家老爷子的伤,就地住五省得来回跑,她也不担心燕帅哥和柳帅哥,他们那么大的人,丢不了。


  小萝莉去给姬家老前辈看诊,燕行柳向阳和吉少下棋聊天,双方杀了好几回难分胜负,燕少和吉少在棋盘上撕杀还不过瘾,移到院子里去切蹉拳脚。


  柳向阳那叫个高兴啊,搬个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人切蹉,吉家众青年和几位族老在旁看得眼角直跳,生怕在试拳脚功夫的两人一个把握不好殃及池鱼殃及到柳少。


  燕少和吉少在院子里你来我往走了几十招互为平手,打得一百招,双双收手,个个大汗淋漓。


  等收了汗,两少回厅又下几盘棋,吃过夜宵,燕少柳少提出去休息,吉少主随客便,送两位客人去西院安宿。


  客人睡了,吉少往东院走,穿过两个院子,到他长居的家院,随同的护卫才问:“少主,您和燕少切蹉,谁技高一筹?”


  “难分上下。”吉少摸摸下巴:“我感觉燕少没出全力,同样我也有所保留,有一点可以确信,较上次聚会之后,燕少实力有质的飞跃,上次燕少能与兰四少方少打成平手,现今的兰四少方少不拼命,恐非燕少的敌手。”


  吉家青年护卫暗中咂舌,上回聚会时众家长老们说燕少资质不错,只是入古修门派修行的年龄似乎太晚了,起步晚难免步步晚,有可能会被从小修行的古修古武派弟子慢慢甩开,结果这才转眼几年的功夫,燕少似乎快追上他们家少主的步子,可见燕少天赋之佳。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吉少洗涮一番,麻利的滚去修习,小美女在老祖宗那边十有八九已休息,他就不去吵老祖宗的清修,明早再去请安。


  老祖宗不能躺睡,姬老家主和两个族老在正堂陪着,让其他人去睡觉,姬家主等人也没争着值夜,先下去休息。


  姬兴业略略坐一坐,盘膝打坐,而且入定即到东方破晓时刻才结束。


  秦中地区天亮得很早的,四点多钟东方便露出鱼肚白,因老祖宗醒了,值夜的仨人陪老祖宗到院子里走一走,透透气。


  走了几圈,魏棉和姬兴乐也起床,魏棉去西院提来热水,照顾老祖宗擦拭身子换身衣服,收拾一番先喝一盅养生虫草汤。


  姬兴乐和几个后辈洗涮一翻,也喝碗热汤,坐正堂里调习,等小姑娘起床。


  他们坐到五点,吉小八带着两小护卫来向老祖宗请安,看到老祖宗身上缠着布条,褂子只穿一只袖子,极像喇嘛们的穿着,猜着小美女查出老祖宗的暗疾并做了手术,开心不已。


  小八子办事得力,成功请来仙医门小姑娘,让老祖宗脱离寒毒苦海,姬家众老也十分欣慰,对小家伙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优秀。


  乐韵睡得挺好,原本人体生物钟要到五点才醒,因为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自然而然闻声而醒,爬起来打坐,到五点半才慢吞吞的出东厢客房。


  吉少早就等着小姑娘,见她起了,殷勤的带着贴身护卫跑去提水拿洗涮用品,照顾小姑娘洗涮,再请去上房坐。


  姬家主等人也是客客气气的,请小姑娘上座。


  “”乐韵默默的瞅瞅姬家众老人,到罗汉床上坐着,入乡入俗,喝虫草汤。


  待小姑娘喝盅养生汤,吉少带着两护卫在厅中摆桌超大的桌子,再去传早膳。


  早膳很快送至,有肉夹馍,红蒸肉,擀面皮、葱花牛肉饼、甑糕、锅贴、燕麦粥,五香酱油豆腐脑,辣糊汤。


  关中本土的传统早餐,摆满了一张大大的圆桌子。


  姬兴业招呼小客人,自己给自己装碗粥喝一口,免得别人等自己。


  一群老人全礼让自己,乐韵无奈,只好先动手装小碗豆腐脑,还夹点翰面皮和一小块糕放在碟子里,再拿个肉夹馍啃吃。


  小姬老家主等人也各选爱吃的口味,他们的食量大,小姑娘喝一碗豆脑一个肉夹馍就饱了,他们每人吃五六个馍,两碗辣糊汤或粥,还能吃牛肉饼或锅贴等。


  等长辈们吃完早餐,吉少带人将桌子上的碗碟撤走,重新铺上干净的桌布,提来茶和水果。


  饱餐之后,姬家众人陪小姑娘聊天,问她在体育比赛后能否有空,他们派小子们陪她到秦省各处看看风景,或者有没准备在秦省哪座山里找药材。


  乐同学对于秦省许多地方的药材垂涎已久,可她忙,青少年赛之后燕帅哥渣爸家的案子要开审,燕帅哥要早归,她也同样没时间在秦省逗留,她也要回首都做去全运会报道的准备。


  她如实相告说明没时间在秦省玩,等几时有空到秦省找药需要帮忙时再劳吉家相助,聊了好阵子,问魏老爷子要一只空药瓶子,去东厢取给姬家老爷子三天后换用的药。


  她的药瓶子是淘来的,几乎可说是古懂,最重要的是瓶子罐子结构实密不透气,密封性极好,舍不得送人。


  将合适的药量装瓶子里,乐小同学背着经常不离身的小背包回到上屋正堂,将药瓶给魏老爷子帮姬家老爷子保管,另外也给包药丸子,让姬家老爷子每天吃一颗清除残毒。


  姬家人原本将从小姑娘那里得到的当回礼的药丸子给老祖宗吃了三颗,老祖宗的健康也得以改善,没吃小姑娘的药丸子之前,老祖宗每年养好又被寒毒折腾得瘦骨嶙峋。


  小姑娘再次赠药,魏棉如珍似宝的将瓶子放自己的医用箱里,立在老祖宗身侧,笑盈盈的瞅着小姑娘:“小姑娘,我们小八说小姑娘喜欢玉器,我们家倒是不少,去鉴赏一下意下如何?”


  “别,前辈,您别诱我上当,我知道你们家想跟我讨论碧云丹的事,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主家没有齐全的丹方和药材免谈。”魏老爷子冲自己贼贼的笑,乐韵便知姬家人在想什么,打定主意坚决不当苦工。


  “小姑娘,丹方我家是有的,这样好了,将药方拿来给小姑娘看看再论。”姬兴业不慌不忙的叫魏棉去拿药方。


  魏棉点头,从通向里间的小门进去,过得几分钟折回,抱着只毫不起眼的灰朴朴的大木盒子,他把盒子放桌子上,开盒,再启出一只玉制盒子,开玉盒小心的捧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放桌面打开又是一层油纸,再层层打开,最后露出一叠棉纸。


  掀开保护棉纸的油纸,魏棉将一叠手稿捧到小姑娘面前,给她过目。


  棉纸是上等绵纸,字是毛笔小楷字,字端正,饱满。


  瞄一眼最上面的一页,乐韵将手指擦了擦,掀开第一页看第二页,掀第二页看第三页


  小姑娘在翻开手稿,姬家众人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就连呼吸也是轻而悠长的,唯恐惊扰小姑娘的思绪。


  乐韵看得很仔细,比扫描书本还细致一些,看到第十九页实在忍不住皱眉,到四十页默默的摇头,看到第八十页很想不看了,耐着性子看完二百三十七张的药方,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姬家众老看小姑娘皱眉又皱脸的表情,心头凉凉,等她看完最后一页,姬家主抱着侥幸的问:“小姑娘,我家的丹方算是完整的吧?”


  “前辈,您家这份丹方是自家人抄的,还是从外流传来的?”乐韵慢慢的将手抄药方理平整,平平的放在油纸上递给魏老爷子。


  魏棉接回抄本,又重新包扎。


  “是本家人从家传竹简书上抄录的手抄本。”姬家主如实答。


  “不说丹方上空缺的十二个地方,共有二十三味药应该也是竹简上字有缺失或模糊,由后人猜测着补上去的,有十三味药的份量不对,四十一份药的采摘时间和处理方式也不对,这桩交易免谈。”乐韵果断的拒绝,是张残方就算了,还存在巨大的漏洞,她不想当修补工匠帮人补漏。


  “”姬兴业望望兄弟,望望众后辈,见众人皆一脸的悲戚,唯有深感遗撼的份,镇定的示意魏棉:“再去拿另张药方。”


  “是。”魏棉放下手里的手抄稿,快步进里间又捧出只木盒子放桌面,打开,里面同样是只玉盒子,之后仍是牛皮纸包,里层有防水的油纸,最后捧出叠宣纸给小姑娘过目。


  宣纸微微泛黄,可见年代比较久远,一手行书,毛笔字比之前一份更加苍劲,透出力破纸背的磅礴气势。


  乐韵看完第一张再掀起来反扣于桌面,然后看一页拿走反扣,宣纸比棉纸薄,只有六十几张,看完,理整齐,放油纸上还给魏老爷子:“这份是洗经伐髓丹,丹方没问题。”


  小姑娘终于没皱眉没摇头,姬家众老那颗之前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小心灵总算得到些许安慰,如果家族收藏的丹方全是有问题的,让他们有何颜见人。


  魏棉眼见老祖宗投来一瞥,心领神会,赶紧趁热打铁:“小姑娘,炼这个丹,你有几成把握?”


  “前辈,您应该问说炼这个丹一炉能得多少颗,本小美女要么不炼丹制药,决定制丹药就没有不成功的,当然,如果中途药炉不给力被高温熔化了,那就不是我医术高低的问题。”问她有几成把握?当然是百分百的有把握啊。


  “小姑娘,刚才的交易没法谈,咱们谈这个,姬家请你炼洗经伐髓丹,小姑娘是先去姬家藏品室收定金,还是分一部分成品丹?”时机成熟,姬兴业果断的拍板,碧云丹谈不成也不必气馁,可以先建立友好稳定的朋友关系,等以后很熟了,再请小姑娘补丹方。


  “我对洗经伐髓丹不感兴趣,只对奇珍异宝和奇珍异草之类的兴趣浓厚,想请我炼伐髓丹,主家得找齐药材,什么时候凑齐药材再通知我,还得提前跟我说明有没有药炉,有些老古懂鼎类含汞或含铅过重,并不适合炼药。”


  姬家主和族老们暗中欣喜,说等找齐药材再请小姑娘动手炼丹药,洗伐髓丹的药材他们其实几乎已备齐,只是有些事不能急啊,先一步一步来。


  小姑娘说等准备炼丹药时再看姬家的报酬,姬兴业仍然觉得必须得先付点定金,让魏棉和兄弟去取来一只青铜小鼎,一盒金色珍珠,一本刘汉时期的手抄纸本易经中的两卷。


  青铜小鼎是被国家列为珍品的火锅式的青铜器,金色珍珠在珍珠品种中也属稀有珠宝,刘汉时期的手抄纸本自然也是珍贵品,三样定金价值不菲。


  看到冒着灵气光的古懂珍品,乐韵两眼冒小星星,快快乐乐的欣赏一回,麻溜的将珍珠盒子塞进小鼎肚子里再包裹起来,将装书本的盒子塞小背包里,开开心心的喝了茶,辞行。


  姬家众老送出二门到隔壁的院子,吉少和魏棉姬家主四个族老亲自陪小姑娘去魏棉住的宅院。


  第五百七五章 又碰面了

  燕行和吉少切蹉过拳脚功夫,睡觉时回忆吉少的招式,揣摸细想到凌晨才静心休息,早上和柳某人在姬家两青年的陪同下到魏家主院用餐,没见吉少和姬家主哥俩也并不奇怪,小萝莉昨晚没回,姬家主和吉少必定去姬家长辈们住的地方招待小萝莉。


  兄弟俩吃了一顿关中传统早餐,闲着无事去看风景,姬家小青年先给两位大少引路,告诉两位走哪条路能通向哪,免得两位客人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


  柳少燕少认真的记下路线,晃出四合院到村子里溜跶,村子的卫生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很少见塑料垃圾品,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


  秦省日照充足,到中午非常热,村里的人上午劳伤,中午后休息,村里很少见闲人,有些游客寄宿村民家,只有游客在四处乱转悠。


  燕行柳向阳怕小萝莉回来找不到他们,转悠一半圈便回到魏家院子的附近再慢慢溜弯儿,晃悠一阵,见日头升得老高,慢慢的踱步回,转到魏家宅子前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中年男性村人领着一位妇女和一个青年走向去魏家的那扇门,哥俩一愣,那两位咋看着那么眼熟?


  柳向阳打量了拖行李的妇女和青年几眼,低声问:“小行行,你看前边是不是高铁上的那对母子?就是好像跟小美女认识,是什么校草的那个。”


  “我看到了。”燕行淡定的点头,他眼神那么好,早看到姓杨的小青年和中年妇女。


  一对母子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仅只另换身行头,戴着遮阳帽,中年妇女头发是小卷发,穿印花连身裙,拖着行李箱,小青年背着只男士背包,拿着瓶水。


  杨太太杨校草跟随村人指引去找魏老中医。


  母子俩昨天傍晚在岐县高铁站下车,直奔岐县气功大师魏老中医诊所,她们赶至地方时从诊所里的助手得悉魏老爷子回村去了,可能要在家住十天半个月,母子俩那叫个急呀,幸而诊所的人知晓老中医家住哪,给跨省来求医的母子俩一个地扯。


  杨太太拿到老中医的家庭住址,和儿子在岐县住一晚,早上清早打车直奔魏老中医家,找到魏老中医村子,一路马不停蹄的找人问路,村人很好心,领母子俩去魏家大院。


  领路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将人送到魏棉老爷子家院外,从大门进去,到外院见两小青年,憨憨的解释:“这两游客是来找魏七爷看病的,七爷在不?”


  姬家的两青年暗中想翻白眼,叔啊,七爷在老祖宗那边呢,当然他们不能明说,很温和的答话:“家中来了贵客,七爷和六爷九爷们在招待客人,两位来求医,请进去坐,等会我们再去报告七爷。”


  领路的人将母子俩丢给两青年背着手儿就走人,走三四步到大门屋檐下,见两位戴墨镜的青年悠然归来,他朝两位贵客点点头,主动往一边让了让,让客人先进院,他才迈步过门槛离开。


  找到魏老医生家,杨太太满心欢喜,知道青年是魏家人,她很客气的表示感谢,和儿子跟着一个小青年走向敞开的第二院的大门。


  姬家一个青年带求诊的患者往二院,一个正想回到门房那儿去,看到两个威武挺拔的墨镜青年走进院子,笑着喊:“燕少柳少,您们散步回了啊。”


  “哎,太阳有点大就没去外面逛了,小美女回来没有?”柳向阳愉快的答一句,视线投向正转回身来望的母子俩,又笑着和青年说话:“你们家又有远客吗?”


  北方的建筑很讲究,装饰得很精美,也很有私密性,杨斌彬行走在高墙院内,有被围困的压迫感,心里的憋闷感更强。


  当乍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扭头,蓦然回首时正巧听到男人声音,第一想法是有点熟,转而看到两个戴墨镜的高大青年,瞳孔骤然一缩:是跟乐韵一起的两人!


  杨太太条件反射的回头望,看到两个墨镜青年,有点眼熟的感觉,也没有多想,又扭头不看了。


  将两墨镜男对号入座,杨斌彬正想扭回头,看到其中一个青年偏转头望向自己的方向,怕他们认出自己,赶紧转正脖子朝前走,心里也打了个突,乐韵来这里干什么?

  “小姑娘还没回,两位有兴趣可以在院内走走,书房门和茶室花厅的门没拴,两位可随意,在前的那位太太和小先生是来找我们七爷求医看病的,安排在二院的南房会客室,希望不会影响到两位大少的心情。”姬家青年朝燕少柳少做了请的手势,请客人自行去二院和内院。


  燕行柳向阳向青年道谢,不急不忙的跟在去二院的母子俩背后不远,一步三晃的走,悠闲得不得了。


  杨斌彬心神不宁,跟着青年进四合院的二门,转向进门之左手侧,被领进一间小客厅,小厅也就约十几个平方,是按现代式的方式摆设桌椅和茶几,用的全是木制家具。


  杨太太将行李箱提进会客室,放在近门的地方,和儿子到长木沙发椅座那儿坐下然后才细致的观察,小会客厅里有根雕和盆景,还有漂亮的雕花木柜子,一个柜子上摆有医用工具箱。


  带她们来的青年开只柜子拿出一套茶具又出去了,杨斌彬往外看,通过敞开的门看被围起来的院子,看到两个墨镜青年沿院子正中往前走,光明正大的穿过通向第三进院子的正门。


  想到之前魏家青年说安排他和妈妈在会客厅,还向两位墨镜青年表示歉意,意思明显是希望魏家接待他和妈妈不会惹那两人不高兴,心情更加憋闷,那两人是什么人物,让身为主人的魏家人也客客气气的?

  杨斌彬心情很不好,盯着外面视线有些空,直到看到出去不知做什么的魏家青年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才回神,收回视线正襟危丛。


  姬家青年提回一只热水壶和一盘水果,冲泡茶,给两位求医的客人一人一杯茶,他去开医用工具箱拿出件夹坐一边,陪客人喝茶,询问两位的年龄家庭住址,是谁求医,他做记录。


  杨太太叽喱哗啦的报自己是哪里人,因为儿子总是胸闷腹痛,不仅跑遍本省的各大医院,也去淞海市医院检查求诊,一直查找不出病因,打听到秦省有位老中医,特意来求医的曲折求医过程等等。


  姬家青年知晓母子俩是哪里人时,内心是懵呆的,眼前的母子俩与仙医门的小姑娘同住一个县城哪!


  他不动声色的倾听,记下最基础的资料,陪母子俩坐等,他的职责就是陪着患者和家属,以免他们走去其他地方给家里添麻烦。


  魏棉并不知有求医的人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陪同小姑娘回院,吉少帮小姑娘提着她那只装有装青铜鼎盒子和她自己行李的大背包,吉家的护卫们没在他们少主身边,他们带着少主的行李和他们的随身行李从另一个院子出去装车准备送小姑娘去西市。


  当走到魏老爷子住的院子外院与隔壁东院相通的小巷子里,乐韵停住脚,仰望上方,小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嗅嗅空气,旁若无人似的咧开嘴笑。


  小姑娘笑得开怀,魏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边是自己住的宅院的高墙屋檐,好奇的问:“小姑娘,您看见什么喜欢的物件了?能拆走打包的,您说声,我们去收拾。”


  “没,”乐韵差点呛到,她又不是强盗,哪好意思见什么喜欢就拧走啊,转而露出高深莫测的灿烂笑脸:“前辈,您家来了客人,找您求医的远客。”


  有人求诊?魏棉本来没关注自家,听小姑娘一说立即凝神细听,果然察觉到家里有陌生。


  “小美女,你怎么知道有人找我小爷爷看病?”吉少特别惊讶,小美女还没到小爷爷家,也没见什么人,没听到人说话,怎么就知道有人来求诊?


  “从隔壁飘来客人身上的味道,那人的体味我不陌生。”乐韵笑容得有如爬上天空的太阳,明媚,热烈。


  “是小美女认识的友人?”吉少纳闷了,与小姑娘熟悉,有病不找小姑娘,还千里迢迢的跑来秦地找他家小爷爷,那人是精神病吗?


  “最熟悉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亲友,另一种是仇人,我跟那位积怨已深,甚至可以说恨不得他生不如死,如今看到他遭了报应,我哪有不幸灾乐祸的。”乐韵平静的解释一句:“前辈不用考虑立场问题,他找您求医,是您的病人,别因我跟他之间的旧怨防碍您悬壶济世之心。”


  姬家主和几个族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致为某个病人默哀一分钟,得罪仙医门人,那不是屎壳郎进茅房找屎死。


  “唔,我明白。”魏棉目光微微一闪,点点头,波澜不惊的陪小姑娘继续往前,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他住的宅院外院。


  守在外院的姬家青年听到通向侧院门响,赶紧跑去看,看到七爷和家主少主们陪小姑娘回来了,忙上前低声汇报:“七爷,有母子俩来家求医,安排在南房会客厅。”


  “让他们等着吧,小姑娘赶时间,我送小姑娘上车后回来再去看诊。”魏棉已知有人求诊,并无惊讶。


  小青年点点头,飞奔着进二院南房会客厅通知求医的人:“七爷回来了,贵客赶时间很快将辞行,七爷先招等贵客,等回头再来给两位客人看诊。”


  “魏老医生有事先忙,我们等一等是应当的。”杨太太赶紧表示不急,她们等会儿没关系。


  杨斌彬心里憋屈得一阵胸闷气短,暗中做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好受点,眼睛盯着院子,很快视野里出现好几个人,因为是往内走,他也没看清有谁。


  魏棉姬家主等人一致无视求医的人,陪同小姑娘穿过第二院进第三院,见两位大校青年在榆树下乘凉,他们也没回上房,去树下坐。


  燕行柳向阳等到小萝莉回来,猜着很快就会离开,回客房提行李,拧背包到院子里再喝辞行前的茶。


  姬家两族老去上房,各端出一个放有盒子的托盘,赠给小姑娘和两俊美青年一人二份小礼物,特意向两位青年表示歉意:“两位小友远来是客,本该尽地主之宜,因姬家长辈身体抱恙一时没顾得上两位小友,怠慢了两位还请见晾一二,以后小友们有暇来秦地,欢迎随时来姬家做客。”


  燕行柳向阳礼貌的推辞一番才收下礼物塞进背包里。


  主客喝了茶,主人家知道小姑娘有她自己的安排,也不耽误她的时间,送小姑娘和燕少柳少出魏家大院。


  魏家青年来通知一声后又走了,只留下最初的一个青年在客厅,因为自己是来求医的,杨斌彬不好提出四下走动,想着乐韵可能也在魏老中医家,又想不出乐韵来做什么,倍觉煎熬。


  情绪不稳,更觉时间过得特别慢,百无聊耐之下不停的朝外看,过了一阵又进从通向第三院大门走出一群人,他看得特别认真。


  太阳光照很强,离得有点远,他没看清那些人,当一群人走到被屋子阴影荫蔽到的地方,有男有女的人群面孔豁然清晰,他猛然认出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乐韵。


  乐韵走在居中的位置,左手边是两戴墨镜人和一个高挑俊美丰神玉朗的青年,她右手边是三个中老年人,后面也跟着七八人。


  那些中老年人边走边时不是的偏头望向在中间的乐韵,像是在低声说话,被族拥的乐韵也是满脸笑容。


  看到乐韵被人族拥着走出来,想到魏家青年说魏老中医在招待贵客,再这么一印证,杨斌彬也想明白魏家人说的贵客就是乐韵,一张脸又红又白,刹时变了数种颜色。


  乐韵在魏家是座上宾,他则是要看主人眼色的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相对比,杨斌彬心里愤恨,乐韵凭什么能成魏老中医的贵客?!

  第五百七六章 恐慌

  无法婉拒主人家的热情友好,乐韵接受姬家人送自己,到二院朝南边的一排房子看去,看到在一间客厅里的杨校草向外望,他看见了自己,脸色由正常变得青白变幻,当时心情棒极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见到自己仇人过得不好更快乐?

  张婧也好,杨斌彬也好,见到他们不开心,她的心情能好一个星期,目前只有黄雅莉和另一个黄某人没有受到精神打击,也不知两婊女怎样了。


  暂时不知也没关系,四五年都忍下来了,不在乎再忍下去,忍到不需忍的时候,就是让那些人偿债的时候。


  心情倍儿好,乐韵抱着自己的小背包,迈着小短腿叮叮咚咚的穿过二院,走出魏家外院。


  魏棉院门外停着三部车,吉少和四个青年,还有看着面相像五十几岁,与魏棉同辈的姬家两族老同行,为了防止其他人到秦省对小姑娘暗中下手,姬家派有经验的人当陪同人员,只负责保护小姑娘的出行安全。


  盛情难却,乐韵欣然接受姬家安排,和燕帅哥柳帅哥吉少同坐一辆车,吉少仍然坐副驾座,他的贴身护卫在前一辆车,两族老坐后面一辆。


  姬家众人目送小姑娘的车开动便折身回院,村子里也有外人,不宜表现得太重视。


  姬家主和族老们回院后即去做自己的事,魏棉进二院,不紧不慢的踱往南房的会客厅,到门口再次认真的打量妇女和男青年,之前出来时在院子里有见男青年的模样,没有看见被男青年挡着的妇女。


  妇女抹了粉脂,看不到最真的气色,只能察出些许;观青年面色有气血积滞之象。


  魏棉有个大胆的想法,小姑娘必定已知男青年身患何症,甚至可能是了如指掌。


  姬家青年看到七爷回来,站起来:“七爷,您忙完了?”


  “嗯。”魏棉轻轻点头,一脚迈过门槛进会客室。


  “魏医生魏大师。”杨太太校草看到门口的中老年人,最初不知是谁,听到魏家青年叫“七爷”,才明白来人就是气功大师魏老中医,忙站起来。


  也在这一刻,杨斌彬看清中老人就是之前陪在乐韵右手侧的那位魏家人,看着年龄不是很大,没想到却是岐县最有名的老中医。


  “两位坐。”魏棉微微点头,保持着比较严肃的医生脸,走到母子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捧过小青年沏的茶喝一口,慢吞吞的问:“是这小伙子身体不适来找我看诊吧?”


  母子俩重新坐下,听到老中医问话,杨太太赶紧答:“是的,这是我儿子,总是胸闷气短,请魏大师帮看看。”


  “看小伙子脸色暗晦,有气血不足之象,把手伸出来,我摸摸脉。”魏棉很淡定的说出自己的粗步观察,并问病人贵姓。


  姬家青年见七爷来了,机灵的将医用箱提来打开,听七爷让小青年伸手,他麻利的把茶具移到一侧,将桌面擦一擦,拿出一块麻织的垫子放桌面上,又放上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人垫手。


  杨斌彬因为乐韵而心情苦闷,听到魏大师说自己有气血不足之象,抬眼看向中老年人,仍然没说话,将手抬起来放在魏家青年摆放的垫子上。


  魏棉身子略略前倾,伸出右手指头摁住青年手腕,号了一下脉,又叫小伙换左手,号完脉,静静的凝眉不语。


  老中医号脉后不言不语,杨斌彬心里有点凉。


  杨太太心里急啊,坐立不安,等了三两分钟实在忍不住:“魏大师,我儿子他还好吧?”


  “杨太太,我说的话可能不中听,怕你们没心理准备会受不住。”魏棉认认真真的正视母子俩:“我擅长于针灸刺穴,帮人理气通穴,杨太太的儿子情况可不怎么乐观,我号脉诊出来有两处穴位气血不通,这个倒是我擅长的,针灸一个疗程能将穴位疏通,另外一个问题不是我所擅长的病。”


  杨斌彬心里一个咯噔,心头直泛凉。


  杨太太紧张的问:“魏大师,另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小伙子的另一个问题是男性功能问题,”魏棉看着母子俩的脸色骤然变惨白,顿了顿又接着说:“当然,也可能是我诊断失误,毕竟我不擅长男科,建议杨太太尽快带孩子去专业的男科医院就医,专科医生应该能给杨太太更好的答案。”


  杨斌彬紧紧抿着唇,几乎要咬破嘴唇,他身上的男人最重要零部件真的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

  瞬间的,他像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捧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攥紧,心里惶恐如潮,他十六岁开荤,男人雄风长健,自己的生理功能什么时候出现障碍的?


  想啊想,想了很久猛想到一个人张婧,好像从睡了张婧之后便一直没什么强烈的生理需求。


  想到张婧,杨斌彬恨得咬牙切齿,张婧为了整乐韵威胁他,轻易的出卖身体为交换条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后来张婧还拿怀孕的事纠缠,让他觉得厌恶之极,因为负面情绪影响了自己的生理要求,以至变成这样!


  杨太太如遭晴天劈雷,眼前一阵天旋地旋,险些坐不住栽木椅内,她抓着椅子边沿,化了妆的脸在轻轻的颤,被口红涂得光鲜亮丽的唇也在微微的颤动,像快溺水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母子俩表情骤变,魏棉镇定自若,端起茶慢慢的品饮,嗯,小家伙们泡茶的功夫有见长呢。


  杨太太大脑一片空白,急促的喘了好几分钟的气,急出的汗也凉了,人才清醒些,下意识的看向儿子,看到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脸惨白得像张纸,又快喘不过气来。


  大脑里一片乱,她神色慌张:“魏大师,我儿子他他还不严重的对不对?一定不严重,还能治的对不对”


  她太惊慌,口齿有点不清,声音里也有几分声斯底里的恐惧感。


  “杨太太,我刚才说了我并不擅长男科,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特别严重,以我个人的看法,当务之急应该先去看男科为上。”魏棉很“负责”的说明情况,又好心的建议:“杨太太要是信得过我,我推荐个医生给你们,至于医生愿不愿意给看诊就要看杨太太和小伙子的造化了,对了,还没问杨太太贵乡何处?”


  “我是e北拾市人,魏大师您说的医生在哪?请您告诉我,我想带孩子去试试。”杨太太激动的呼息加重,就如溺水的人看到一块能救命的木板,又紧张又激动。


  “哎呀,真是太巧了,我推茬的人也是e北人,那位是e北拾市房县人氏,姓乐,还是个小姑娘,听说乐姓在房县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乐小姑娘家祖传中医,擅长疑难杂症,其医术之精湛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魏棉兴致勃勃的说自己推荐的医生:“机缘巧合之下,我家的后生辈们在首都与乐小姑娘认识,乐小姑娘这次来秦省,我邀请小姑娘来我家做客,共同探讨一例罕见的疑难病例,杨太太来我家的时段我正在招待小姑娘,送小姑娘离开才回来给小伙子看诊,如是早知道杨太太和小姑娘是同乡,我说什么也要请小姑娘来帮看诊。”


  魏大师说出拾市房县乐姓,杨斌彬大脑“嗡”的响了一声,乐韵!魏大师举荐的医生竟然是乐韵!


  诚如魏大师所说房县乐姓仅乐韵一家,别无分号,何况魏大师还说小姑娘刚从魏家离开,种种迹像都指向乐韵,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乐韵,竟然被称为大师的魏老中医赞不绝口,可见乐韵肯定有几分真本事,如此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魏大师将乐韵奉为上宾,魏家青年也说乐韵是贵客。


  杨斌彬心中极恨,却不知该恨谁,不,有的,该恨的人是张婧,是张婧一直在背后说乐韵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坏,听得多了,全班人也信了,孤立乐韵,谁知道乐韵竟然是全班最大的一支潜力股。


  他,和其他同学蠢得听信张婧的一面之词,将最大的一支潜力股从手中放走,你说,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欺负乐韵,以后有个医生同学,哪还怕生病?

  杨斌彬恨得牙痒痒的,都是张婧那个心机婊害得他们失去一个医生同学啊!


  杨太太听说医生是e北人,激动的两眼放光:“谢谢魏大师,谢谢魏大师!我马上就带孩子回家乡,真的太感谢您了。”


  杨太太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房县去找某个医生,一把拉起儿子:“小彬,我们回房县找医生去,不能耽误了你的病。”


  杨斌彬心里矛盾,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某些事的真相,顺从的听妈妈的话站起来,跟着走。


  某位太太说走就走,魏棉也不作挽留,叫小青年们送人出院,自己稳如泰山的坐着喝茶,他号脉了,病人自己走的,他即没坏医生的原则,也没因治小姑娘的仇人惹小姑娘不痛快,两全其美。


  第五百七七章 顺路淘个宝


  杨太太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拾市去找魏大师举荐的医生,拉着儿子风风火火的从魏大师家出来,马不停蹄的踏着孵鹅石铺的路出村,直奔城乡公路。


  “妈,你高兴得太早了,找到那个医生也没有用,那人不会给我看病的。”妈妈太激动,杨斌彬不得不泼冷水。


  通向村里的道路上没什么来往,母子俩也不用防隔墙有耳。


  “你说什么?”杨太太不顾太阳照头,回身看着儿子:“小彬,你认识魏大师说的那个医生?”


  “认识,你也见过了。”杨斌彬阴着脸,声音沉沉的。


  “我见过?不可能啊,我见过的名医一定有印象,我从没有见过房县哪个名医啊。”杨太太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见过什么名医。


  “魏大师说的那个人去年才去首都读大学,就是昨天在高铁头等舱里你见过的短头发的女孩子。”


  “什么?”杨太太像见鬼似的瞪大了眼:“魏大师说的医生就是高铁上那个稻草把子似的小矮子?他举荐一个在读书的小孩子给我,在拿我们寻开心是吧!”


  杨太太肺部膨胀得快要炸开,亏她以为姓魏的是个名医,千里迢迢来请他看诊,还对他感激不尽,他却把自己当猴耍,哪里当得起大师的名号,分明是个老骗子!

  “姓乐的是县三中学生,是去年e北省的理科状元,并且还是以全国理科第一的成绩考进青大,妈你也看见了,昨天她身边还有两个保镖,别人不可能无条件的保护一个学生,她必定有几把刷子,魏大师推荐她,应该是真心的。”


  “我记得她昨天跟你打招呼了,是你同学就更好了啊,找熟人看病看诊费什么的也不用给,她多少要照顾点吧。”杨太太想起来了,昨天进头等舱时那个小矮子还和小彬说话了,看来是熟悉的。


  “我跟她相处得不好,我找人打她,她也知道是我干的,根本不可能给我看病,知道我这样子,她嘲笑我还来不及,哪会真心给我看病,妈你也不要去找了,找她只会自取其辱。”杨斌彬本来不想说和乐韵的恩怨,又怕妈妈跑去寻找乐韵给他看病,只好说明原因。


  “打了就打了啊,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她至于那么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以前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大不了赔她几百块给她买点营养品能撑天了,找她看病是看得起她,要不然谁闲得没事找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杨太太不以为然,不就是找人把人打了一顿,小丫头现在好好的,说明没受什么伤,犯得着记仇?


  “妈,你不了解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她是个记仇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惹急了她,打架敢往死里下手,是宁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狠角色,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十八岁,受法律保护,她一直等着找机会报以前的仇,你去找她等于把我的把柄送她手里。”


  杨太太原以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好顾忌的,就算自己儿子以前叫人把她打了,找她看病时大不了先说点软话赔点钱,再强硬点语言威吓一下,软硬兼施准能将小丫头整老实,赫然听说好像是个不怕死的硬角色,也犹豫起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不怕贪财的,就怕不要命的,遇上不要命的货直接把你给砍死了,事后把他枪毙了你也活不过来。


  心里先有了忌惮,语气也变软:“那,我们先去其他医院看看再说?”全国那么多大医院,难不成还看不好儿子的小病?


  “妈,我想先在西市这边的大医院看看。”想到自己难以启齿的隐私病,杨斌彬心里烦燥,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算去医院看男性方面的病也不怕被熟人知道,汉市那边就不同,哪怕是大医院也难保不遇上同学或被认得人看见,到时传出什么风声,他怎么抬头做人。


  “好好,我们先去西市看看,这边不能确定,我们再去首都或淞海市。”杨太太心里也没了多少主意,任儿子拿决定。


  母子俩边走讨论去哪家医院,走了一段路见有人骑车去村里,他们也不再说话,因差不多是上午的九点,太阳光很强,母子俩怕热,疾步行走,到城乡公路的路口,等到路过的公交车,搭车去县城再转车去西市。


  杨家母子俩在求医路上奔波时,乐同学悠闲的享受被护送的幸福之旅,闷了看看风景,听听吉少解说秦省的名人佚事,渴了啃弧猴桃,吃个桃子,甭提有多惬意。


  姬家青年们开车不追求速度,平稳安全,行驶两个钟多一点儿到达秦省省府西市,不声不响的开至朱雀大街的古玩市场外面临街的地方停车。


  一行人留下一人看车,其他人分成两拨进市场,燕少柳少寸步不离的保护小萝莉,吉少带一个青年做陪,两青年和姬家两族老不紧不慢的跟随。


  姬家族老也没想到小姑娘竟然爱淘宝,为了逛古玩市场,她不在姬家玩,挤出时间跑西市古玩城。


  西市朱雀街的古玩市场是西市规模最大的古玩城,市场内的商店专业性强,古懂物店分名别类,一家商店一个主题。


  秦省西市是大华夏国明最重要最集中的发源地之一,也是建都最多最久的城市,曾有十三个王朝在秦省西市建都,数千年的厚重历史,化沉淀,留下无数物珍宝,因而西市古玩市场上的真货概率是全国古玩市场最高的。


  燕行和柳向阳腰上拴个腰包携带必备品,帮小萝莉拖着一只行李拖车和她装钞票的一只大号背包,小萝莉估计在家里就做了万全准备,出发时大背里带着衣服和一些药丸子、几本书,还有现钞和空背包。


  看到燕少柳少帮小美女拖着的背包和拖车,吉少暗中冷汗,小美女是准备开启大扫荡行动吗?

  乐小同学才不会花费脑细胞去揣摸帅哥们怎么想,迈着细白小短腿冲进古玩市场,根本不挑地方,从商店区往前冲。


  姬家两族老以为小姑娘会专攻某项,一路观察发现她漫无目的逛,看到什么顺眼就在哪停,看啥合眼就买啥,有玉石,也有普通的奇石,还有木制件、陶器、瓷器,即有家常用品,也有观赏品,哪怕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只要看着喜欢就一句话买!

  有个冲进古玩街就像牛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的小姑娘,陪同人员表示累觉不爱,因为她太会杀价,入手的东西价格低得让人怀疑是主人路边捡的破烂所以不心疼谁买就卖。


  燕少柳少早领教过小萝莉那张笑脸的杀伤力,所以司空见惯,姬家青年们就表示快接受无能,秦省人善良淳朴,大方豪爽是不假,做生意比较实在,可市场的商人并不全是秦省人啊,来自五湖四海的卖主们遇到小美女一致变得好讲话,那就不太正常了。


  吉少有数次想问小美女是不是使了魔法让卖家们着魔,所以基本都以小美女的底价成交或者是无限接近小美女给的底价,他也总结出规律,小美女要么不谈价,谈价基本不会放弃。


  小姑娘愉快的淘宝,不,其实用淘字不太合适,用买买买更能形容她的一掷千金的土豪形象。


  她逛得太开心,过了中午还乐不思蜀,燕行和柳向阳连哄带劝的将小萝莉拎去吃饭,在一家本土人开的店里搓了一顿秦地的棒棒面,小萝莉又一头扎进古玩市场的交易厅。


  古玩城数千平米,乐同学从东到西,从商店区到东、西两大交易厅,逛了个遍,然后立马冲去相临的西市第二大古玩市场“八仙宫”。


  古玩市场一般周末最繁华,暑假期间因有无数高中生和家长们出游,也是个小旺季。


  八仙宫古玩街比西市古玩城略冷清一点儿,乐同学扎进市场又是东钻西跑,玩得不亦乐乎。


  燕少柳少频频看表,免得误了去渭市的时间。


  乐同学跑八仙宫古玩城只逛不到一个钟,转而钻进一条专卖石缸石鼓石墩等石器雕刻的街道,小巷子除了路,到处摆满石缸石舂,而且晚上也是不收的,就堆外面,很多石缸里蓄着水,养有荷花和水草。


  燕少等人跟着欢蹦乱跳的小丫头,无比的幽怨,她不会真的想淘几个石缸让他们帮一人扛一只吧?


  不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而是小萝莉自己说的,他们抓她去吃饭,她气鼓鼓的说如果再阻止她淘宝,她就买堆石缸,让他们一人扛一只。


  想到小萝莉可能会故意捉弄他们,俊少们心头不怎么淡定了,当见小萝莉溜到一堆石器里对着一只石缸又摸又看,汗滴滴的滴下一滴冷汗。


  就算心里忐忑,燕行也没敢阻止,随手将满载收获的拖车塞给吉少帮拖着,凑过去挨着小萝莉欣赏石制品,小萝莉相中的是一只很不起眼的石缸,是秦地本土常见的式样,圆肚形,灰中带白,在外面放得久了,显得灰朴朴的,还带有起青苔的青绿色。


  “小萝莉,想要这个?”瞄了两眼,燕行伸手试着搬动石缸,依重量来算很正常,没觉得比同等大的石缸重或轻。


  “嗯,看它比较顺眼。”乐韵星星眼,石缸是整条小巷子里最有灵气的一件石器,有一层淡淡的浅金色光,一圈薄薄的灵气光晕。


  它看起来确实很朴素无华,没有任何特色,却是最原始最古老的石缸,年代刘汉王朝,约成于东汉早期,岁月沉淀,风雨侵蚀,洗涤去它的贵气与不凡,让它变得像普通石缸一般无二。


  论缸与石舂类的石器,它是乐小同学所见第二件最有灵气的石缸,第一件当然是她在太行山里捡到的墨色石缸,灰白色的石缸灵气纵使不及墨色石缸灵气的百分之一,然而,那样的灵气比她入手的可评上品的数百斤翡翠原石灵气还浓。


  买翡翠原石一块百斤的少说要十几万,石缸不到一万,哪一种买卖成本高,哪种买卖更合算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石缸里还藏有秘密,不弄到手,乐韵肯定会吃不香睡不着。


  卖石器的大多是本土人,还是店铺的原始主人,因此不用计算其他成本,才敢做石器那种不能短期回本的生意。


  卖家店里只有一个汉子在家,石缸要价八千,吉少跑去讲价,软缠硬磨,硬是砍价到三千五,主要是他说买主是他外省的朋友,喜爱秦省的历史化,所以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逛街,卖家发挥秦省人民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大手一挥,三千五成交。


  一只石缸重达三百来斤,搬运不便,卖家打电话叫来合作的快递托运,先用粗粗的稻草绳将石缸绑起来装进木条箱子,等托运公司的车过来将石缸装车运走。


  小萝莉将石缸办理托运业务,燕行暗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要他扛就好啊!讲真,三百来斤的东西能扛得动,重量不是问题,问题是让他扛着缸,坐不到车,就连住宿也成问题,估计没旅馆酒店敢收他。


  “小萝莉,该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石缸被拉走,他忍不住催小萝莉,参加青少年赛的首都代表团队的高铁于四点到达渭市站,小萝莉和代表团教练约定是在高铁站汇合,从西市到渭市大概一个钟的车程,小萝莉扎进古玩城就不走,已经到三点,再不走真的赶不及与队伍汇合。


  燕行不想当破坏小萝莉心情的坏人,可他答应过首都代表团的跟团欧教练和首都市体育部门的领导们说保证将乐同学护送到渭市与他们汇合,不能言而无信。


  “我知道啦,改天再来逛,走吧。”乐韵也知要守时,再说已找到自己喜欢的物件,不再留恋,甩开脚丫子就跑路。


  小萝莉说走就走,一张脸笑成太阳花,水灵灵的眼睛闪着星光,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令燕少柳少和吉少瞬间压力尽去,小家伙不贪玩了就好,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他们真的不支持她逗留太久。


  第五百七八章 威胁论


  仙医门小姑娘淘到只水缸终于舍得放弃淘宝,姬家两族老也略略松口气,他们在市场内感受到些不安全因素,不方便跟小姑娘和她的两位朋友们直言,小姑娘主动离开汇聚三教九流的古玩市场街是最好的。


  姬家只有吉少在陪小姑娘玩耍时入手两件自己喜欢的石头,其他人并没有淘宝,小姑娘大买特买,淘到的物品塞满她自己的背包,还另外买到只塑料编织袋装东西,收获丰厚,至于是不是真宝,那个就不得而知。


  乘车出发渭市时,吉少与姬家族老同坐一部车,当车子出市区到车辆少的地方,吉少才问长辈:“太叔爷爷,您们有发现吗?”


  “有的。”姬家两族老点点头。


  一人接着说:“进古玩市场的前段时间挺顺利的,之后就不怎么让人愉快了,我们察觉有多起人在暗中盯梢小姑娘,即有江湖门派人士,也有非江湖人氏。”


  “太叔爷爷,能不能辩出是哪些门派的人?”


  “大部分很难辩出来自哪,可以确认有无影门人,无影门以轻功见长,擅长跟踪;还有一支没猜错的话应是出自武当,我意外发现他使出太极手,是张氏太极手法;另有一支疑似非江湖人氏的特殊类人员,隐藏的很深,气息很隐晦,时有时无,完全找不到具体方位,另外有两起确认是江湖人氏,还有一起估计与黑道有牵扯,气息非修行人又非特殊类,说在跟踪小姑娘又似不是,说不是,明显对小姑娘关注过多,让人不得怀疑他目的不纯。”


  一个族老陈述自己暗中收集到的资料,另一个接过话头:“宣家有人暗中来保护小姑娘,是与我们差不多等级的人物,见到我们之后便隐了,无影门与武当的人大概也发现我们俩老不死的在保护小姑娘,很快便没踪影,其他几支人马似乎也感知到可能被人察觉到他们的行动,不知是撤走还是隐藏气息,总之没再出现。”


  吉少嘴角微微抽蓄:“不知小美女回家乡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小美女来趟秦省竟然有数起人暗中跟踪,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换作是你,你敢去小姑娘出生的地盘上暗中跟踪小姑娘?”一个族老笑咪咪的问了一句。


  “不敢。”吉少果断的摇头,笑话,去仙医门人受业的地方跟踪仙医门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仙医门小姑娘是土生土长的e北拾市房县人,百分百确认从小到她以医出世前并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出生的村子,只有幼时失踪数天。


  推测小姑娘正是在失踪的数天里遇到传她医道的高人,她失踪的数天其实就是高人在给她开智授道,以此推测那位高人百分百隐于神农山,因而小姑娘才能在没有远离出生地的情况下得到高人教导,无声无息的习得一身医术。


  小姑娘是仙医门人,那么教她医术的当然必是仙医门的某位隐世奇人,那样的人十有八九隐于神农山,你说谁敢跑去小姑娘生长的地方跟踪她?


  在仙医门某位隐居的高人地盘上跟踪他徒儿,那不是等于捋虎须?在不确认小姑娘背后那位高人健不健在,人在何处的情况,江湖门派的没人傻到跑小姑娘家乡去撒野。


  至于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世界这么大,谁也不敢保证某些地方没有隐士,没人保证那些老怪物不会对小姑娘发生特别兴趣,如果她失踪,没确切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怪不得别人身上去。


  因此,有人暗中不爽也不敢在小姑娘家乡对她下手,只会选择在其他地方做点什么。


  吉少脑子没进水,自然不会跑去e北拾市九稻做对小姑娘不利的事,就如小姑娘家新得一个弟弟的事,古武门派并非不知,可小姑娘没有发帖给谁,江湖门派和古修士们不好冒然去拾市,以免遭她背后的高人怀疑他们居心叵测。


  “这不就是了,小姑娘在外可能会遭江湖人氏盯梢,在她家乡,她要防也只防非江湖人。再说这次,跟踪小姑娘的江湖人中也有可能跟我们姬家有关,说不得其中就有当年暗算本家的家伙。”


  “小姑娘来秦省,又去了姬家一趟,知情人士也能猜到小姑娘去我们家是干什么,以后小八在京中的人手也得添点,回头调个族老去京中坐镇。”


  两族老说到小八的安全问题,一致觉得必须给小子添加点人手,末了又问:“小八,这次钟离家的徒孙陪小姑娘来秦省是公事还是因为朋友关系?”


  “燕少的意思是公事,小姑娘与几个案件有关,是重要的证人,不容有失,上头派他和柳少保护小姑娘出行安全。”


  “公事就可以理解了,我琢磨着今天那几起人当中不排除有的是想杀人灭口,免得小姑娘对他们不利”


  姬家两族老见微知著,不怪他们想多,而是历来杀人灭口的事太多,何况有身在衙门的钟离家徒孙亲自保护小姑娘,不难想象出小姑娘的存在对某些犯案人员有多不利。


  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推测跟踪者的身份,因他们目的在于保护小姑娘的人身安全,不能远离,所以在市场内哪怕察觉有人跟踪也没去反跟踪,仅只凭零星的一点线索进行分析。


  吉少不在副座上,柳大少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有机会涛涛不绝的和小萝莉说话,为了排谴车途无聊,他特意将自己记下来的小萝莉入手的一些古董物件搬出来向小萝莉请教是哪朝哪代的历史物。


  有个叽叽喳喳的柳少,车里很热闹,可惜,他们的运气略略欠佳,就算已经尽量往渭市赶路,可能因为全运会青少年赛即将开赛,很多自驾车或游人在往渭市凑,路上的车明显比从西市来往宝市之间的车辆多,交通比较拥挤。


  那么一挤,车速自然受到影响,当吉家的车费尽周折爬到渭市,早过了约定时间,去高铁站也没用,直奔比赛期间接待各省运动员的酒店。


  第五百七九章 汇合

  欧教练表示很忧伤,有个小同学没有及时出现哪,如果不是知晓某个同学人已到秦省,他甚至会怀疑小家伙又放他鸽子。


  某同学没能及时赶到高铁站汇合,他也不能让别人等,和代表团的教练们带着一群青少年队员随承办单位安排来接车的人员坐巴士去安排给运动员们入住的宾馆。


  同时抵达的还有t市的一支代表团,两支队伍乘坐巴士同行。


  专为青年少运动员们服务的巴士是专线车,将两支青少年代表团队送至宾馆又返回高铁站去接其他团队。


  全运会规定运动员们在赛前两天到达指定点报道,青少年赛18日开始,运动员必须提前到,16日是规定的最后报道的日子,离秦省较远的省市代表团队在14。、15号已到渭市,离得较近的省市的运动员反而略后。


  承办单位给运动员指定安排住宿的宾馆是为参加体育赛的运动员们设计的专用宾馆,用以接待举办各种运动会时来参赛的运动员,不办赛事期间也接待其他旅客,宾馆距离赛场地的渭市体育馆很近。


  欧教练和带团队的同仁将队伍带进宾馆,先安排队员宿舍,之后让同仁监督队员们安置行李,他抓着手机匆匆跑出宾馆,到外面接应某个迟来的小同学。


  他到宾馆楼下时正好巴士又送来一支代表团,青少年运动员们带着各自的行李楼,他生怕某个小学生混在那些人里进宾馆,睁大钛合金眼寻找。


  在他望眼欲穿的找人时,三辆低调的长城牌轿车开至宾馆楼前,间一部车有人下车,前后两辆车都没动静。


  吉家的司机等小姑娘和两位青年俊少下了车又徐徐开走,顺便带走小姑娘淘来的宝贝,小姑娘要参加体育赛,宾馆人多,贵重行李带在身边不太合适,姬家人住附近的大酒店,由他们帮照看行李较安全。


  正在找人的欧教练看到车辆送来的仨人有一个穿着七分休闲裤的小姑娘,飞奔着跑近,大巴掌按小女生头顶:“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你个小家伙跑哪去转悠了一圈,玩得忘记时间?”


  揉着小家伙的小脑袋,心情棒棒哒,他不能欺负晁家那个漂亮少年,可以尽情的压榨少年的宝贝妹妹的潜力啦,心里想着,嘴里抱怨连天:“小乐啊,你家美少年哥哥在我们高铁到站时掐着点儿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接到你,你说你个小家伙自己跑得不见人影,你家哥哥舍不得说你,倒把我好一通埋怨怪我监督不力,你说我招惹谁了竟然躺着也枪,为了安慰我被你哥哥伤害了的心灵,你必须得给我破个纪录,要不然我回去找你美少年哥理论。”


  挨一记摸头杀,乐韵想哭的心都有了,每个她高,她大点的人或长辈老师们总爱摸她脑袋,她不想老被当小狗狗摸头啊。


  听到教练没节操的诉苦,暗翻个白眼:“教练,人家是仰慕秦省化,好的去西市古玩城转了转,回来的路车太多才耽误时间啦,不要老摸我头行不,我不是小孩子,再摸我脑袋害我长不高,我告诉我晁哥哥说你没照顾好我。”


  某个老师冲来揉小萝莉的脑袋,燕行柳向阳又不好跟欧老师明着扛,也不能把那家伙的爪子拨开,将墨镜推往额头,用眼神戳他,用力的戳,狠狠的戳。


  欧教练先下手为强,学着晁家那个雅少年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见好收缩回魔爪,一本正经的点头:“噢,堵车了是吧?堵了堵了吧,人平安到了行,快跟我进宾馆去安排住宿。”


  他斜眼看向另两个高大威猛的青年,看到他们将墨镜又复位,表示满意:“嗯嗯,知道戴着墨镜,还算细心,别忘了戴你们的牌子。”


  帮小萝莉提着装衣服背包的燕行,墨镜后又飞出眼刀子戳某个教练,仗着是跟团教练呼三喝四,哼哼,小心他眼药,告诉小萝莉运动项目太优秀容易遭人关注让她保留实力别太努力。


  燕行还是很理智的,把心愤愤不平的冒出来蹦跶的小人藏起来,将小萝莉的大背包挂手腕,自己从腰包里拿出特意准备的全运会安保顾问的工作牌证挂脖子。


  柳向阳也有样学样,默默的掏出自己的工作牌挂脖子,和发小小行行随欧教练去宾馆。


  前往渭市参加全奥青少年田径赛的青少年运动员共有760多人,每支队有数个教练,数百人的队伍,不可能享有单独房间,运动员们数人共住一间宾馆房。


  为方便各支代表团照顾管理各队的运动员,承办单位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在拿到各队的参赛名单也统计出各队的男女运动员以做最佳安排,尽量安排各代表团队的人挨着住宿,男生与女生的宿舍可能仅一墙之隔,或者住对面,找人也方便。


  欧教练领着小同学进宾馆,乘电梯楼,到自己队伍住宿的楼层直奔女生们的宿舍。


  首都参加全运会的运动员共五百多人,青少年队伍有一百零四人,参加青少年田径赛的小分队17人。因青少年们年龄较小,共派出四个教练跟团,三男一女。


  欧教练不是领队,是当协助的副团,他之所以能成功跟队主要是小支队当有二名队员来自青大学校,一个乐同学,另一位是青大附属学的学生,二个运动员皆在首都高校大学生或学生田径运动会夺得最佳成绩或破了纪录,被选拔进首都代表团参赛全运会青少年赛。


  青大的学生运动员参加过亚洲青少年田径赛,并取得前五的好成绩;乐同学因年龄不达标没有参加亚少田径赛,也没被指派去世少锦标赛,国家田联心和国体部也希望先让乐同学在全运会煅练一下,然后才参加国际类的赛,以防第一次参加国际级的竞赛万一失利影响她的成长。


  欧教练将乐同学领到宿舍,叫来在检查女生们行李安排的女教练,将乐同学交给女教练照顾。


  女教练姓郑,带领径赛队,已是年过半百的人,看着像四十来岁,看到欧教练领来的萌萌哒的女孩儿,眼睛瞪得溜圆,以怀疑的语气问:“小欧,你确定你领来的这个小家伙满十五岁了?”


  顿了顿又补刀一句:“小欧,如果你告诉我说这是12岁的跳水小将,我一定不会怀疑真实性。”


  郑教练也知在首都代表团成立日那天有一位田径小将因家里有事缺席,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可爱小丫头。


  京市代表团共有五百多名运动员,年龄大小不一,最小的运动员仅12岁,姓苑,乐同学苑小朋友略大一点,也是青少年田径赛代表团队最小的运动员其之一,另一个是2003年元月出生。


  自己不是最小的运动员,乐小同学表示非常开心,当看到教练盯着自己的脸眼睛冒绿光,内心又一次颤抖,别告诉说奶奶级的教练也想捏她脸啊!


  “教练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您照顾了。”虽然怕挨捏脸杀,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向教练们问好,并给个大大的笑脸,希望教练看她笑得那么真诚的份别捏她的脸蛋。


  “好,好!”


  郑教授笑咪咪的拉着小女生,看向欧教练:“人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欧教练呶呶嘴角:“你可别把小同学玩坏了,这孩子的哥哥是个护妹狂,还有这两个家伙也是负责这个孩子安全的,有关这个小家伙的事随时到我住的宿舍找我或找他们两个。”


  欧教练愉快的将身边的两大威武门神给丢出去,自己闪退到一边儿,嗯嗯,有什么枪林弹雨请朝那两墨镜青年喷,别针对他,他也是无辜人士。


  郑教练讶异的看向挂着工作牌的两墨镜青年,又瞅瞅欧教练,什么也没问,点点表示知道了。


  燕行将大背包给小萝莉,一本正经的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有需要离开宾馆的时候记得叫我们陪你去,有需要购买什么也通知我,我们会帮你送来。”


  柳向阳见状也飞快的凑前,伸手揉小萝莉美女的脑瓜儿;“小美女,想吃什么记得叫柳哥我啊,保证随叫随到。”


  袭击小美女脑顶成功,柳少火速收手,嘴角挂着春风般的暖笑,内心窃喜得无以复加,摸小美女的头顶手感总是那么爽!

  挨两帅哥袭头顶,乐韵狠狠的瞪眼,他们是看准这里人多,她不好意思挥拳头是不是?

  被小萝莉怒目相视,两青年俊少当没发现她美目里的警告,笑盈盈的冲郑教练点点头,背着自己的行李大包跟欧教练去宿舍收拾床铺。


  欧教练带两俊少到教练住的宿舍,双人间,两张床,他和同伴占一床,另一张由燕少柳少共享。


  燕少柳少本来是以特殊人员身份随京市代表队行动,不在意住宿问题,哥俩火速整理好行李,搬出笔记本电脑开工。


  最快更新 ww.

  第五百八十章 得偿所愿


  郑教练带小同学去女生住的客房,京队参赛的女生有7人,住一个大间,考虑到乐同学年龄最小,让乐同学独占一张床。


  早一步到的女生们差不多收拾好物品,看到教练领来一个白嫩嫩,软萌得像小白兔似的小萝莉,六个女孩一拥而上,这个好奇的摸摸小队员的头,那个戳戳她的嫩脸。


  大家没恶意,就是见着比她们小、比她们矮的小萝莉感到新奇和好奇,触摸一下感觉真不真实,触摸到小萝莉细腻白嫩的脸蛋,皮肤好得让人爱不释手,自然忍不住玩上瘾。


  乐同学再次悲剧了,差点被玩坏。


  郑教授笑咪咪的任女孩子们和小同学交流感情,她检查小姑娘摆放的行李有无安全隐患。


  六个女孩在16、17、18岁间,喜欢玩闹的本性没变,围着小萝莉过足手瘾才放过她,叽叽喳喳互相交流,乐同学也知道了同住的女孩子们的名字和参加过哪些比赛,以及在青少年赛中负责哪个项目。


  玩了一阵,教练们召集全员去体检,参赛队员报名时需携带医院的体检报,比赛报道时要体验,比赛期间也不定时抽检,严禁服用禁药,一旦发现服禁药便取消比赛资格。


  体检点设在体育馆,乘巴士去,体检完乘巴士回宾馆,洗涮了再去定点酒店吃晚饭,之后运动员们休息,明天去体育馆熟悉场地。


  当乐同学在渭市忙着体检时,在宝市的张婧也结束了愉快的游玩旅行回酒店。


  因徐勋到他父母身边自然一家团聚,没空陪自己游山玩水,张婧不想呆酒店里,为不至于浪费好不容易到宝市的机会,想了一夜,决定独自外出游玩。


  到宝市必去炎帝陵,张婧早上吃了酒店的提供的丰富早餐,背着自己的包包轻装出行,打车到炎帝陵景区,然后才四处走动看风景。


  一个女孩子独游总会受人关注,尤其是张同学长得也不差,衣着鲜亮,还背着个名牌包包,见她独游,不乏男青年上前搭讪。


  张婧观察了很久,与一拨是三个青年男士、看着是土豪的小队伍组成临时的合游队伍,一起愉快的畅游炎帝陵。


  身为四人队唯一的女士,张婧享受到种照顾,除了必须要自己走路那一点,其他都由三男士承包了,男青年们买水、买消暑的雪糕、冰淇淋,买水果、小吃,中午也是男青年们请客,一句话,她一毛钱都没花。


  四人游至下午四点多钟兴尽而归,张婧回到酒店快快乐乐的洗洗涮涮一番,原本正想如时外出与临时结识的三位同伴共讲晚餐,徐勋打电话给她说马上去渭市,他会到酒店接她。


  要退房离开,自然不能再去跟别人吃晚饭,张婧发了微信告诉临时好友们说要去渭市,不能一起吃饭了,马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徐勋。


  徐勋乘出租到酒店让司机等一等,先上楼接张婧,看到她收拾好行李,体贴的帮提行李箱下楼退房。


  “你不多陪你爸爸妈妈几天?”张婧很奇怪,徐勋不是说后天早上才去渭市看比赛的,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

  “我是想多陪我爸我妈几天,可是之前没先预订酒店,下午想提前预订竟然没有了,可能是去渭市看比赛的人很多,上等级的酒店客房紧张,只好先提前过去看看,实地考察过族馆的环境再入住,再晚去我担心体育馆附近条件好的旅馆也没了。”


  徐勋边走边解释,又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有没出去逛街玩?你喜欢宝市的话,等青少年赛后我们从西市再一路游玩过来,玩几天才回去。”


  “我出去玩了一圈,宝市挺美的,你开学后要去参加运动会,要早点回学校做准备,等以后什么时间有空闲再来旅游吧。”


  “也行,等看完比赛再说。”


  徐勋带张婧下楼,办完退房手续,到酒店外坐上之前叫的的士去高铁站,他买了票,等车来了即乘车出发。


  他买到的是动车票,行程一个小时四十几分,到达渭市已是七点多钟,天色虽然还没完全黑,然而也不早。


  两人打车从高铁站到离渭市体育馆最近的一家酒店,跑去问,那是接待参赛运动员和体育界佳宾、记者们的酒店,不接待个人,只好再换地方,一连换了二家酒店也没能入住,不是不接待个人或者仅只余一个房间。


  张婧白天外出玩了一天,腿走得发酸,又穿着高跟鞋跟着跑来跑去,累得腿都快断,又不好意思说,当又到一个酒店,听说仅只余一个双人间时,徐勋仍然决定再找找,等走出酒店,她主动提建议:“要不就住这里吧,天都黑了。”


  “可只有一个房间啊。”徐勋目光闪烁了一下,很为难:“虽然我们是恋爱关系,可孤男寡女的,对你名声不好。”


  张婧脸发烫,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没关系的,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那好吧,先将就住一晚,明天再看看有没人退房,或者去其他酒店看看有没房间。”徐勋装作为难的妥协,牵着张婧的手又走回酒店接待大厅,订房入住。


  张婧一直低着头,面红心跳的厉害,乘电梯到楼层,被服务员领进房间也没敢抬头,直到徐勋检查完房间送走服务员,她才红着脸抬头看,赫然发现只有一张床,脸上烧得更厉害:“怎怎么只有一张床?不是双人间吗?”


  “大酒店双人间一般都是一米八的床,可以住两个人,多人住的大间的床只有一米宽或一米二宽。”徐勋笑着解释:“晚上你睡床,我就坐沙发座椅那边躺躺,你走累了吧,都出汗了,快去洗洗,等你出来我们去吃饭。”


  听到为什么双人间只有一张床的解释,张婧被自己的无知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快步走向床,想想又感觉不对,走向放行李的柜子,找出一套衣服去洗浴间,想到徐勋就在房间里,洗澡的时候特别的害羞,磨磨蹭蹭半天才出洗澡间,低着头,悄悄的看徐勋。


  等到张婧洗完澡出来,徐勋站起来,帮她拿起放床上的包包,走过去,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我订了包厢。”


  “嗯。”张婧觉得脸更烫了,乖巧温顺的任徐勋亲密的牵着自己的手。


  徐勋牵着张婧出了客房,又乘电梯餐厅楼层,被服务员领进一间单独的小包厢,布置得很精致,桌面上摆了部分餐具。


  包厢的侍者照顾女士入座,再通知送餐,送来一桌烛光晚宴,侍者点亮蜡烛,放了背景音乐,关掉灯,带着送餐侍者们出去,让一对情侣享受他们的甜蜜时光。


  烛光微微,水晶酒杯映着光,闪烁着星芒,红酒的香气氤氲,音乐声又是那般的轻柔甜蜜,让人感觉不太真实。


  对着一桌精美的大餐,张婧手足无措,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徐勋熟练的端起红酒杯,露出迷人的笑迷:“小婧,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好。”张婧先是一阵慌乱,红着脸看了看徐勋拿红酒杯的样子,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与举着杯子等自己的徐勋碰杯,仰头喝酒。


  张婧仰头狂饮,喝得太急,呛了一下,呛得直“咳咳”。


  徐勋的酒杯刚举到嘴边,看到张婧呛到,放下酒杯走到对面帮她轻轻的抚背:“小婧,没事吧?是不是红酒不好喝。”


  “没没事。”张婧被呛得面红脖子粗,想到自己在徐勋面前显得特土气,羞惭不已。


  “没呛着就好,不急,慢慢学着喝。”徐勋温和的拿纸币帮张婧擦去滴落在桌面上的酒渍,重新帮她倒小半杯酒,自己挨着张婧坐,教她怎么拿高脚水晶杯怎么放姿势最优美,顺便给她讲解喝红酒的一些常规礼仪。


  张婧笨拙的现学,那么多的礼仪与红酒知识,她哪记得住,勉强将拿酒杯和慢慢倾倒杯子喝酒的姿势学得像模像样,幸好菜是中式不是西式,否则她也不用吃了,学习吃西餐就能学晕乎。


  徐勋教会张婧端酒杯,看张婧仅只学着喝红酒就有些晕乎,也没灌她酒,用完餐,牵起女生的手回客房,让她躺着休息,他开了空调再去洗澡。


  张婧大脑清醒,闭着眼睛,听着洗澡间的水声,心跳加快,过了好一阵听到洗澡间门响,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徐勋穿着宽松的睡袍,那身睡袍应该是丝绸的,表面有油亮的光泽。


  她看着穿睡袍的徐勋又激动又紧张,看到徐勋走到座椅那边坐下,拿手机在玩,不由傻眼,徐勋竟然不想跟她一起睡?


  张婧怕被徐勋发现自己在偷看他,眯上眼睛,偶尔偷瞄一下,等了很久很久,等得她快要瞌睡了,听到声响,偷偷观察,发现徐勋开床头灯,然后关掉大灯,她以为徐勋要上床睡觉,谁知徐勋又坐沙发座上,盖上薄毛巾毯闭上眼睛。


  这下,张婧真的拿不住主意了,是她没魅力,让男人生不出兴趣,还是徐勋真的在意她的名声,不想发生男女关系?


  想来想去,她觉得是后者居多,她对自己的脸还是有信心的,上午出去玩有人心甘情愿邀请她同游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自己没魅力,徐勋当初也不会热烈的追自己。


  想到徐勋追求自己时的热情,她的心里涌上甜蜜,徐勋虽然没乐韵小野种认识的那些人帅,可他对自己好啊,至于那包包,她旁敲侧西的打听过,不是徐勋拿假的蒙她,他也是找人代购的,是代购弄假货骗他,他也是受害者,她没意思告诉他,免得伤害他的自尊。


  想着想着,张婧坐起身,看到徐勋睁开眼睛,她一时又羞得不知该什么办。


  “小婧,还没睡?是不是我在这里你睡不着?要不,我去酒楼一楼的接待厅睡。”徐勋坐直身,揉了揉眼睛。


  “不,不用!”听说徐勋要走,张婧慌了,脱口而出一句,脸发起烧来:“坐着睡不舒服,要不,你也上来睡吧。”


  “这个,不太好吧?你是女孩子。”徐勋犹豫不决。


  “没什么呀,我们不是情侣吗,情侣睡一张床很正常吧。”张婧低着头,绞着手指。


  “那我们一起睡。”徐勋迟疑一下,放下毛毯,爬上床,坐到张婧身边,伸手将女生揽在怀里,低头亲她的额头。


  男生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炙热的气息扑来,张婧紧张的绷直身,当额头上被吻了一下,感觉徐勋要放开自己,她僵硬的抓住徐勋的手臂,凑过去,急切的吻徐勋。


  徐勋就等着这一刻,张婧凑过来,他顺水推舟的抱紧女生,唇对唇,亲蜜的深吻缠绵,撩得女生意乱情迷,将女生衣服扒得一件不留,拉开自己的睡袍,露出里面的真空装。


  张婧被撩得晕乎乎的,任凭男生摆布。


  男女袒诚相待,很快便直奔主题,当两两相融时,徐勋并没有期待中的惊喜,张婧竟然不是第一次?她不是说从没交过男朋友?

  想到自己被张婧欺骗,徐勋心情一秒变差,还以为是个黄花闺女,为了不亏待她,他前前后后共在她身上花费了好几万,毕竟两情相悦也是很风雅的事,总得让女生心甘情愿,谁知张婧也是别人玩剩下的,白瞎了他的真心。


  一个二手货还不停的要求他买奢侈品,买名牌包包,总是旁敲侧西的想让他带着旅行,想见他父母,意图冠上徐家准媳妇的头衔,张婧哪来的底气?

  他也以为张婧配得起高端化妆品,所以想给她一个难忘记的蜜月旅行,竟然是别人玩剩下的,他还客气什么?

  这一夜,度蜜月的两人如干柴遇烈火,激情燃烧,整夜都不安宁,隔壁客房的房客也免费听了数场音乐会。


  青年男女太疯狂,直睡到日上三竿,徐勋先醒,纵情过后,身心舒畅,慵懒得不想动。


  张婧是饿醒的,醒来就觉得饿,饿得前心贴着后背的感觉特别不好受,以至于最初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自己伸胳膊伸腿只觉得浑身酸疼,苦着脸“嘤嘤”,因手脚碰到了温热的东西,条件反射的抬头望,看见徐勋的脸,一时受了点惊吓,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张婧脸上妆残了,还有一身的青紫色,徐勋懒洋洋的问:“醒了呀?”


  闻声,张婧视线看向徐勋,发现他半赤着的上半身满是条条点点的红痕,再看向自己,身上全部是草莓印子,脑子里也反应过来了,昨晚的情景像闪电一样从眼前划过,当时羞得脸滚烫,“嘤咛”一声扎进男生的怀里。


  徐勋原本没什么想法的,有女生投怀送抱,身体却比较诚实,他不想委屈自己,搂着女伴撩,初尝云雨的女生哪经得住他的撩拨,很快又涂里糊涂的任男生肆意的求欢。


  做了场人体运动,徐勋畅快淋漓的起身去洗澡,将自己弄干净,发现张婧竟然又睡过去了,自己去吃饭,当然,他没忘记帮打包一份带回客房。


  张婧再次醒来时浑身没力气,好一阵才缓过气,然后看到徐勋坐在窗前玩电脑,想起终于和徐勋做了最亲密的事,坐实男女朋友的关系,脸又一阵阵的发烧,含羞带怯的卷着毛毯,拖着发软的腿,拿衣服去洗浴间。


  看到张婧终于醒来,徐勋好心情的笑问:“要不要我帮忙洗澡?”


  “不不要。”张婧吓得顾不得腿软,急急忙忙的跑进洗浴间,关上门,看到自己的一身痕迹,娇羞的偷笑,虽然全身酸痛,可是,值得!


  想要有收获,必须要下本钱投资,跟徐勋有了男女之实才能抓住富二代男朋友,结婚后奢侈品车子房子哪还会少得了?等有了真正的奢侈品,她就能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


  畅想一下未来,张婧干劲儿满满,只是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赶忙从头到脚的洗一洗,将头发弄得干爽些,立即出去找吃的。


  徐勋等了长达半个钟才见张婧出洗浴间,看她的脸,素颜顶多能打五分,反正不是结婚的对象,他也不深究,问是外出吃,还是将就着先吃点打包回来的一份东西垫肚子,等中午再去吃正餐。


  张婧不想吃已冷凉的饭菜,委婉的说想出去走一走,徐勋依如即往的顺从她的意思,下楼去外面下馆子,吃完去附近散步。


  下午,徐勋想去体育馆看看,因为张婧腿酸不想走便没去成,在外面玩了小半天又回酒店。


  有一就有二,正沉浸在甜蜜中的青年男女睡了第一次,晚上再次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


  徐勋还是很理智的,没有整夜折腾,翌日起得极早,早早的打车到体育馆排队进场观赛。


  第五百八一章 嫉恨

  乐韵是个很乖的乖孩子,找到自己的队伍乖乖的和队友们养精蓄锐,17日早去体育馆踩场地,熟悉田径场的环境,半午时彩排一次开幕式仪式。


  17日下午在体育馆举行青少年田径赛的开幕式,因为全运会是国家最重要的体育盛事,参加青少年田径赛开幕式的领导很多,有国家体育局教育部等部门的领导,也有承办单位的领导,还有地方承办单位的领导和渭市的领导们,整个仪式很长,艺表演阵场气势宏大。


  开幕仪式结束,负责各个项目的裁判们召开会议,志愿工作者们则将赛需要用的仪器械备安放到位。


  之后,赛用的赛场全部封闭。


  乐同学跟着队友们去给运动员们提供的其他运动场活动,各省市参赛运动员们有机会也互相认识,到傍晚,运动员们又在定点餐馆用餐,暗搓搓的准备明天大显身手。


  秦地的黎明来得早,当破晓的光照临大地,预示着万众期待的全运会青少年田径竞赛将拉开激烈的争夺战。


  初秋之际,季节带着夏的炎酷,又有秋的干燥,秦省又是一个晴日,太阳早早的露出大大的笑脸,似乎为即将到来的竞赛而喜悦。


  渭市预先安排的车辆在天明之际便鱼贯而列,在六点钟之后便执行运送运动员的光荣任务,将各省市的代表队送至体育馆。


  各省市的运动健儿不管是即将要赛的,还是暂时没有项目赛的,几乎全体到体育馆赛场观赛,即是为自己队里参赛的队友们助阵鼓励,也是观摩学习。


  运动员们也有观看席,还是离赛道和往体育馆后场的运动员们体息室通道最近的地方,方便运动员们去休息室更衣、做准备活动。


  午的第一个赛项目是女子10公里竞走,各省市的代表队在七点前到体育馆,参加竞逐竞走赛的女运动员们去检录处报道,参加男子竞走的男运动员们大多由各代表的教练带去后场休息室,其他运动员们去观众席。


  青少年赛在渭市举行,渭市体育界人氏与市民也给与最大支持的欢迎,早预拿门票的各界人氏和市民很早已经赶至体育馆,还没到七点,偌大的运动场看台已有五分满。


  姬家早有准备,拿取到青少年赛期间每一场赛的门票,也领取到几张免费赠送市民的门票,确保每场赛皆有人员到现场保护仙医门的小姑娘。


  姬家族老和吉少带着两个青年天没亮到体育馆排队,是第一批进馆的人员,轻轻松松的抢到离运动员入场退场最近区域的观众席位置。


  当小姑娘和她的团队进体育馆,姬家众人便精确无的发现她,小姑娘在运动员席观赛,他们时刻留意着四周情况,如果有人发动突袭,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及时阻拦。


  燕行柳向阳耳朵戴着耳机,顶着特殊保安员的身份很自然的与教练们坐一起,哥俩倒想挤小萝莉身边,可那样做的动机实在太明显,怕引起其他运动员的恐慌和担心,影响人的发挥,他们只好忍痛割爱的将小萝莉让给首都代表队的女生们。


  青少年赛全场直播,为让现场市民看得更清楚,体育馆内有大型屏幕,能从各个角度观看大屏,同时还能看其他项目赛场的进程,各个项目的解说员早已严阵以待,解说赛前与赛场情况,包括运动员们到达体育场、检录、到观众席观赛,让现场与电视前的观众们能第一时间了解现况。


  市民观众仍在陆续进体育馆,徐勋拿着父母帮领取到的票,带张婧在体育馆外排队,等他们随着人进馆到场已是七点二十几分,靠前的观众席没他们的位置,只能找个位置坐下,远远的观看。


  徐勋的心情非常郁闷,他本来想找最靠前的位置,结果来得太晚,只能坐后面,离得那么远,与在家看电视直播没两样,幸好还有望远镜。


  因为即将开赛,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尤其是离跑道近的观众感受更深刻,心情紧张又激动的,特别亢亩,一颗心也不知不觉跟着提高。


  解说员们在幽默的说运动趣事以缓解运动员们的紧张,而运动员们已跟随裁判们下跑道,10公里竞走没有预赛,直接决赛。


  全运会记时项目一律采用国际标准的电子器计时,国家早已邀请到世界田联心和亚洲田联心现场认证、监督,因此,青少年赛的现场有世界田联心田径运动管理心的裁判团代表团监督。


  女子10公里竞走有十六支运动代表队,各支队的队员们按赛前随机抽取赛道顺序对号入座的到自己的位置做最后的准备。


  7点30分,蓄势待发的运动员们在裁判发令枪响的瞬间便出发,竞走运动员们扭动着健美的身躯的往前走,一开始已竞争激烈。


  竞走项目较费时,观众们有带零食的吃点不影响别人的零食,或低声交流,看谁谁走姿最美,走得最快。


  乐韵也当普通观众,欣赏竞走队员的英姿。


  为了保护未来的祖国栋梁之材不因剧烈运动而发生意外,全运会规定禁止未满十八周岁的青少年参加5000米以的项目赛,因此青少年组没有设5000米和5000米以的径赛,10公里竞走项目是为18岁的青少年而设。


  同时,每个青少年运动员们在青少年田径赛的项目仅只能报一个单项赛,另外可兼报一个团体赛项目。


  因有限制,乐同学承担1500米的夺冠重任,同时兼一项男女混合5公里竞走接力的团体项。


  竞走普通步行速度更快,10公里能在一小时以内完成,预定8点30分是男子组10公里竞走,八点之后,男运动员们做赛前准备。


  在竞走赛,赛场旁有志愿者们为运动员提供补水的饮料和矿泉水,竞走项目进行到四十多分钟后,东道主秦省代表队的两名队员以第一第二的顺序领先走完全程,也预示着秦省队夺冠无疑,秦省代表队旗开得胜,全队大受鼓舞,士气大增。


  竞走运动员们陆续走至终点,最后一位也在一小时以内完成,京队的两队员与前三无缘,一个勉强进前八,一个排在二十开外。


  运动员们挥汗如雨,观众们送给运动员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女子组的运动员们下场休息,有专业的医疗人员和后勤人员为运动员们服务,帮检查有无损伤,适时给与按摩和细心照料。


  男组运动员们按时到指点位置,所有预前准备完毕,随着裁判发令枪鸣响,矫健的运动员们争先恐后的朝前急走。


  当男子10公里竞走进行时,其他项目也紧锣密鼓的展开。


  男女混合5公里竞走接力预排在9点30分,乐韵没有看完男子10公里竞走赛,和队友去后场运动员们休息厅换运动员装,戴运动员们分配到的双号,即前后都有运动员号码数字的号牌。


  男女混合竟走接力规定了年龄,必须是2002年和2003年出生的运动员,一支队伍由两男两女组成,可以混组,如某省市的代表队与其他省队的人组拼,可两两组合,也三一组合,或一一一一给合,即四个代表队各出一位运动员拼组。


  首都队和t市的代表队共组,各出一男一女,其他参与竞走的队伍也有数支皆是组合队,包括东道主的秦省队,秦省队和y南省、s东省代表队共组,y南省和s东省又组成另一支混合竞走队。


  每支队伍跟随教练去检录报备,递交参赛人员名单。乐小同学和队友们跟着教练去刷脸,接受工作人员核对名册。


  当大屏现出男女混合竟走接力队伍在检录处出现时,徐勋愣了愣,低声让张婧看:“你看,你们县三毕业的那个女生也参加青少年赛了,也是前两天我们在高铁遇见过的那个小小的可爱女生。”


  “什么?”张婧在看跑道竞走的人,听徐勋说话,将他说的人与乐韵对号,吃惊之下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反应过,把声音压低下去:“在哪?”


  “看大屏,解说员已经在解说有哪些团队,你高学校的那个女生竟然是首都代表队的运动员,看到没有,队伍最小的那个是。”


  张婧顺着徐勋的指点看大屏,大屏幕有一群穿运动服的人,在其一支队伍里果然找到了乐韵,乐韵实在太好认了,站在最前面,矮得像个稻草人,穿红色运动衫。


  大屏里的人非常清晰,张婧清晰的看到乐韵红色运动衣面有首都运动队的字样,原本因为徐勋带自己来看赛的好心情瞬间跌落冰谷,气得心口像压了千斤巨石,快喘不过气,嫉妒得眼眶发红,乐韵小野种凭什么那么幸运,竟然能成为首都代表团的运动员?!

  不服!


  她一万个不服!


  一个从小没娘的孩子不应该是受千人踩万人骂的小可怜吗?乐家穷得靠政府补助才能送乐韵读书,乐韵为什么没有自卑到低入尘埃,反而那么优秀?


  她记得乐韵小野种在房县三时也没有体育特长,为什么到首都能选拔进首都运动员团队,还被指派参加青少年赛赛?


  想到乐韵在首都可能过得风生水起,张婧心妒火燃烧,咬牙切齿的盯着大屏,恨不得将人戳出几个窟窿来。


  将某个可爱甜美脸的萝莉女生指给张婧看时,徐勋暗观察张婧的表情,看到她的嘴边笑容与眼神在秒速间骤变,好似像仇人一样盯着大屏的某个大胸小女生,连大屏转换镜头了还没反应。


  再联想到那天小女生的笑容和眼神,以及后来那个男生的反应,说明张婧和那个小女生是认识的,很可能张婧是小女生嘴里说的某个张姓女生!


  甚至,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天的男生是和张婧有一腿的人,张婧是怕前排的小女生和那个男生说出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所以在高铁才那么紧张,一直心神不宁,后来当那两拨人下车,她才如释负重的放松下来。


  分析一番,徐勋恍然明悟,原来如此啊,张婧在那样的情况还能装得像真的不识那两人,也真的难为她了。


  看眼张婧,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应该是嫉妒了吧,他当没发觉她的怪反应,视线又转向跑道与大屏,寻找某个小女生,那个女生好大的胸,竞走时姿势一定非常很诱人。


  脑子里又闪过那天高铁小女生的模样,想到她那雪白的腿,白嫩的手臂,徐勋心头热烫起来,那么纯的萝莉怎么没在汉市读书?如果在汉市读书,他一定不惜代价拿下她。


  小萝莉去更衣,燕行也悄无声息的陪同而往,为安全确保全运会万无一失,国家安全部门做了最周密的防护布置,运动员宾馆和体育馆受二十四时监控,因为某个小萝莉的原因,还特意增派精英特警便衣巡场,数位阻击手也潜伏在暗处。


  运动员休息室也是重点保护区,但不排除有人用其他方式潜伏,为安全起见,他们必须要让小萝莉在他们视线范围才安心。


  小萝莉去检录,燕行不宜再去,便在场外保护,他有工作证,在场外走动自如,不会被清出去。


  因为发现乐韵参加青少年田径赛,张婧情不自禁的盯着屏幕,过了好一阵才回神,猛然想起徐勋的存在,心头打了个激灵,悄悄的偷眼看过去,发现徐勋在认真观看跑道赛场,并没有注意自己,她才放下心。


  想到乐韵过得自己好,她的心情差得要命,恨不得把乐韵给大缷八块,再剁成肉泥。


  心里恼火,又奈何不得,憋屈得胸口快要炸了,张婧狠狠的磨牙,祝乐小野种走路摔倒,祝拿不到名次,祝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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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二章 闪瞎人的狗眼

  比赛进行时也有颁奖仪式,在混合竞走接力赛前是10公里竞走的颁奖,秦省代表队夺得女子组冠军和亚军,y南代表团摘走男子组冠军。


  每个项目的成绩要经过层层审核之后才公布,确认后准备各个夺得名次的运动员的证书,之后才会颁奖,整个流程大概要一二个钟左右,在各个项目竞赛中穿插颁奖,也能刺激运动员们和观众,让大家激情不减。


  全运会青少年赛开赛,全国各地的人民群众没上班的、喜欢体育的老少们不是在家看电视直播就是扎堆儿看,城市里的广场或城中标志大厦上的大屏转播赛事、体育馆也免费对市民开放。


  梅子井村只有张破锣家、刘路家、程有德程有良家和周村长家周哥家知晓乐家姑娘参加全运会比赛,还知道具体日期,于是,18日早上各家忙完事,全跑乐家去看体育直播。


  武老太太还在乐家玩,就为和周奶奶等着看乐家姑娘比赛,周奶奶也住在乐家,程五张老三等人的到来令乐家非常热闹。


  乐爸和周秋凤也猜着张破锣等会来,乐爸大清早的就去街上卖西瓜的人家那拉回十几个瓜,还买回几箱饮料和牛奶。


  当高邻们来家,乐爸和周秋凤热情的招呼,大家排排座,口渴了想吃水果就杀瓜,想喝饮料自己拿。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嗑着瓜子吃着瓜围观体育赛,看到运动员们在比赛也会品头论足的发表看法,还会帮着心急。


  等啊等,快到9点半,大家瓜也不吃了,瓜子也不嗑了,就等着看小乐乐露面,一干人的目光热烈的差点能把电视点燃。


  盯啊盯,当看到画面转到跑道,看到一群穿着红红绿绿衣服的人走向赛场,坐着的男男女女嚷嚷着,一致的找乐清的姑娘。


  “在这在这,中间穿红色衣服的就是小乐乐,最矮最小的那个。”当运动员们进赛道,周哥眼尖,终于找到了人,小乐乐个子矮矮的,人群不动,很容易找着她。


  “在哪在哪噢,我看到了。”


  众人找呀找,费力的找一阵才找到人,看到电视里那个小小的小不点儿,大伙儿直乐,乐乐那么小,能跑得过比她高的人?


  看到自家贴心小棉袄,乐爸也很紧张。


  就在他紧张得心都提到嗓眼了的当儿,裁判已喊出各就各位,然后就是“预备”的号令,然后“砰”的一声,大家也跟着心头一跳,就见电视里的男的女的扭着腰就走。


  “乐乐,走快点呀,快快走”


  才刚开赛,周奶奶就喊开了,周满奶奶武老太太也跟着念叨,把张破锣等人说得也跟着一惊一咋的。


  乐家众人紧张的盯电视,欧教练一点也不紧张,京队和t队抽中第一小组,在三号跑道,乐同学跑第一棒为其他同学争取时间。


  1500米,标准的跑道是内环400米,平均起来也就是一个人走375米,不足一圈。


  小萝莉抓着棒子就走出去了,燕行盯着小小的小不点儿,她摆臀扭腰时胸部跟着抖,那姿势看着就让人热血,哪怕是他自制力好也看得心头发烫,有蠢蠢欲动的冲动。


  想到无数人看着小萝莉销魂的走姿,燕行心头像百万头羊驼在来回奔跑,踩得心脏快破碎,他一定要找机会跟小晁说说以后别让小萝莉参加竞走项目,总被人白白的大饱眼福实在太亏了。


  晁家美少年是听不到燕少的怨念的,他很忙,特别忙,从小粉团子家回京后在家只住一晚,第二天回青大投入到学生会工作,每天忙得像只小蜜蜂,他也没怨言,原本8月中旬就该回学校,他跑e北度假,回京当然要补上工作,忙是无可避免的。


  幸而无独有偶,李少罗少等人个个有事,没谁闲着,而晁二姑娘例外,她每天在家赏花陪太皇太后,甭提多快活。


  美人弟弟没空回来陪太皇太后看小粉团子比赛,晁二姑娘在家陪奶奶守着电视,等到小团子的集体项目来了,祖孙俩精神百倍,眼睛瞪成铜铃,一边看一边喊“加油”。


  电视机前的观众呐喊助威,渭市体育馆现场内,各代表队的教练们盯着自己的队伍,竞走开始时就见几个运动员甩着胳腿迈着腿急走,最快的是个矮个子小女生,然后是秦省的队员,那两远远的把其他组人甩开。


  京队的小队员速度极快极快,两条腿交错迈步,肢体动作优美,非常协调,根本找不着一丝缺点。


  秦省队员也走得很快,仍然快不过京队的小猛将,到可以切道时,京队的小队员果断的抢道到第一跑道,并且将秦省队的运动员甩在后面,距离也越拉越大,以快近三十米的距离抢先将接力棒交给走第二棒的运动员。


  三十米的距离是个很大的差距,一般情况下如果后面的运动员给力,毫无疑问的,京队和t队混组队稳能夺得好成绩。


  然而,现实比较残酷,京队t队的另三位队员就算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保不住优势,逐渐被秦省混合队给追平,第四棒时,秦省混合队后来者居上,抢走第一小组赛的第一。


  混合竞走接力赛开始,徐勋拿出自己的望远镜紧盯着赛场,看到女生男生们往前走,视线定格在京队的小女生身上,看着她扭腰摆臀的动作,心头激荡,小女生屁股翘,胸大,竞走时一摆一抖,姿势销魂。


  看着看着,他喉咙里直冒火,又舍不得望下望远镜拿水喝中断看赛,死死的忍着,举着望远镜盯着跑道。


  张婧没有望远镜,看大屏,狠狠的盯着,当看到乐韵的队没有夺得第一,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才散了。


  在乐家观看的老少们看到小乐乐在最前面本来挺开心的,最后小乐乐的队伍没有夺到第一,唉唉叹气,直嚷可惜。


  “莫急,这是集体项目,明天晚小乐乐有个人赛,是跑步。”乐爸憨憨的安慰大家。


  “跑步啊,乐乐的长项,以前你爸说要打乐乐,乐乐哧溜一下就跑得没影儿了,乐乐跑步准能拿奖。”周奶奶笑得满脸是花,小乐乐五六岁开始就跑得特别快,每次撒开脚丫子一跑就找不着影儿。


  老人家对小乐乐也有迷之自信,还是特别笃定的那种信任。


  周村长程五张老三等人也乐呵了,叽喱哇啦的说小乐乐小时有多皮,扒出小乐乐很多黑历史,个个笑得欢快。


  在完成第一棒时,乐韵跑出赛道,跑到教练身边看其队员们竞走,当第一轮赛完成,混组队的三个小队员也特别内疚,乐同学为他们争得那么多时间,他们仍然落后了。


  乐小同学并没有觉得是队友拖了后退,团体赛讲究的是团体的平均水平,京队t队参加竞走接力的队员们就算个子比她高,经验远不如她,拼不过别人也是正常的。


  教练们也安抚队员情绪,鼓励大家继续加油,争取在后面的项目取得好成绩,同时也跟队员们分析得失。


  各队队员们没退场,围在跑道外观看另一支小组竞走,从中学习其他运动员的优点和技巧。


  待第二队竞走接力队走完全程,各代表队退场去体育馆休息室更衣,有其他项目的人则做相应赛前准备。


  乐小同学换上休闲衫,和队友们又去当观众。


  将近两个钟后,男女混合竞走接力的成绩公布,秦省混合队夺冠,京队t市混合仅得第四,纵是如此,京队t队的教练们也十分开心,他们原本对混合竞走接力不抱希望,但必须参加,因为两市的代表团在全运会大决赛中皆有团体竞走接力项目,那个项目又规定队伍中必须要有一个青少年运动员,因此,两市代表团派队员出战青少年田径赛中的混合竞走项目,然后把成绩带进大决赛。


  上午,在最后一个项目比赛完成,也到休息吃午饭时间,因秦省光照太强,天气炎热,下午不比赛,比赛时间调至晚上,运动员和观众们也能得到休息。


  晚上18点开赛,开赛时有活跃暖场的垫场赛,之后各个项目正式比赛,当晚,京队在男女标枪队中夺得第一,终于为京队夺回宝贵的一块金牌,之后男子跑跳两项全能成绩公布,京队队员夺得冠军,两枚金牌的诞生让一直因失利而士气低迷的京队队员士气回涨,重鼓信心。


  徐勋没有晚上赛事的门票,是在酒店看的直播,他也没有19日上午的门票,又窝酒店直电视直播,一直没看到某个大胸女生参加哪个项目的比赛,心里也倍感遗撼。


  他父母帮购买到第一场和末场的比赛入场门票,为了不致于错过,他半下午就出发跑体育馆排队,终于得以成为比较早进体育馆的观众,成功抢到靠近赛场的观众席。


  19日晚上是青少年田径最后一场决赛,有十余个小项目的竞赛。


  徐勋最想围观的就是男子110米的决赛,他是代表e省大学生参加9月的全国学生运动会的运动员之一,其中一项即是110米栏,青少年男子组110米栏的运动员不是中学生即是大学生,十有八九是他的对手。


  因乐韵是运动员,张婧不想看体育赛,徐勋是因为想在现场看赛才到秦省旅游,她绝对不能表达出丁点不高兴,假装很开心,仍跟去体育馆现场。


  这一天,乐爸和周秋凤、武老太太周奶奶在六点钟吃饭,他们刚吃好饭,周村长夫妻,张破锣、刘路、程有德程有良又携妻带父母举家到乐家,摆开桌椅排排坐,激昂的等着看乐家姑娘大显身手。


  很快,周哥也到妹夫家,和大家一起坐等比赛。


  远在京中的晁二家也空前热闹,晁家三个小孩子的外公外婆、李少的父母爷爷,萧少的爷爷、柳老,还有罗少的爷爷,在下午前相继至晁二家,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坐等看某个小粉团子一鸣惊人。


  晁家三俊想摔桌,小团子是老晁家的宝贝小姑娘啊,那群人一口一个“闺女”的,究竟啥意思?尤其是李家大博和罗家哥儿的长辈眼睛冒着绿光,是准备跟他家抢小团子的意思是不?

  晁家三俊暗中将罗家哥儿和李家大博儿的名单上给加了个圈儿,决定以后严加盯梢,严防那两家人抢他们家的小团子,小团子是他们家的小福星,谁抢也不给,谁敢抢就跟谁急。


  人员太多,二楼客厅显得挤,胡管家带着家佣将一楼大厅收拾收拾,弄回台超大屏的电视放大厅,于是,一群人五点半就吃完饭,到一楼大厅坐了,兴致勃勃的等着晚上的比赛。


  晚上的赛六点半开始,其时秦省的太阳还没落山呢,还有余晖斜照。


  晚上首先开始的是田赛中的团体跳高,三级跳远团体赛,之后铁饼、铅球等,到6点40分进行男子110米栏。


  徐勋看得特别认真,研究每个跨栏运动员的优缺点,取长补短,空隙时间还能观看其他,赫然发现大胸小女生即将下场比赛,特别的惊喜。


  张婧也发现了乐韵,是从大屏里发现的,大屏幕在解说的是女子1500米运动员们检录情况,说到各支代表团队中的首都队时,她看到京队的运动员中有乐韵。


  知晓乐韵有单独的项目赛,张婧恨恨的咬牙,诅咒乐韵犯规,诅咒乐韵中途摔倒,诅咒乐韵倒数第一

  她暗中不停的诅咒乐韵倒霉时,男子110米栏结束,进行女子跑跳全能中的100米,不知不觉中过了七点,跑跳全能项结束,女子1500米的运动员进赛场。


  1500米项分两甲乙丙组,甲组是16岁以上青少年,乙组是16岁以下14岁以上的少年,丙组是14岁以下12岁以上的少儿组。


  少儿组参赛队不足,取消项目赛,只有甲乙两组。


  乐同学刚满十五周岁,是个比少儿大一些,又不满十六岁的少年,在乙组,正因为她没满十六岁,所以亚洲少年赛才没她的事,亚少赛的年龄要求是16-18岁周岁。


  甲组的少年们在鸣枪声中疾奔而去,一圈又一圈,转眼儿跑完三圈半,乙组的少年进指定赛道。


  运动员们上了赛道,欧教练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瞅着自己队里的小家伙,心情紧张又激昂,昂,一定要争气啊,不破亚洲纪录,一定要破了全国青少年纪录哇!


  乐同学抽签排在第七跑道,十三队,分前后弧道站,人一溜儿的排开,好吧,她又荣幸的成为海拔最低的一个,其中一个小姑娘比她还小半岁,个头也比她高出四公分。


  身为小挫子,乐小同学为自己的身高哭瞎,就在她无限愁怅时,裁判喊出“预备”,紧接着就是“砰”的发令枪声,她的反应可不慢,和一群对手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噌噌的风声里,最初三四米没看出什么优劣,当跑了十来米,运动员们就见有个小红点儿“嗖”的飞了出去,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眨眼间就拉开三四米的距离。


  在跑道外的教练们:“!”那个小家伙是谁教出来的?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欧教练笑容扩大再扩大,眼睛瞪得溜圆。


  有人超越了自己那还了得?被抛下的七人不甘落后,加速冲冲冲。


  抢到最前头的乐韵,可不管会不会招人恨,展开飞毛腿,呼啸着冲到可以抢道的标志段切入第一跑道,撒开一对小脚丫儿,化身奔腾的小马驹,欢快的狂奔。


  青大学生会长办公室内,美少年看着电脑屏里奔腾的小不点儿,凤目含光,笑容爬上脸,艳如九月骄阳。


  “乐乐跑前面啦。”乐家,老老少少盯着电视,最初人人舍不得眨眼,当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小乐乐,欢天喜地的大叫。


  “这才开始呢。”乐爸又紧张又骄傲。


  周哥等人“嗯嗯”,嘴里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安慰大家,说小乐乐一定会保持第一。


  在晁二家的一群人,惊喜得差点没跳起来,一个个拍案拍椅的大喝:“加油加油,小团子小乐乐加油!”


  现场,裁判们也惊奇不已,那个孩子跑得太快了,这是要破纪录的节奏!

  徐勋看呆了,那人是吃了兴奋剂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张婧张着嘴,比看见恐龙还震惊,乐韵小野种竟然是长跑好手?

  莫说张同学愣住了,在现场部分观众们也有点反应迟钝,等他们回神,跑第一的运动员已跑完第一圈。


  跑道上某个小运动员跑得欢,即将跑男子1500米的运动员们集体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跑道上的另十几位女生更加压力山大,就算她们尽力拉短距离,然而前面的那个仍然遥遥领先,几乎拉开半圈的距离。


  而距离还在增加,从半圈到300米,然后,几乎达到一圈!

  当乐同学像高速行进的小火箭冲过终点时,与跑最后一个运动员的差距就是整整一圈的距离。


  在电视机前的晁老太太等人,乐爸等人,看到小乐乐跑了第一,振奋的欢呼,尤其是周村长等人开心的像个孩子,梅子井村竟然有一天能出个小运动员,全村脸上有光了啊,如果小乐乐哪天去奥运会上拿个奖杯,梅子井村绝对能成为全县最有名的第一村。


  有人欢喜,有人恨,张姐憋得脸都绿了,乐韵竟然跑了第一?!

  徐勋的下巴也快掉地,那个大胸女生太厉害了吧,快了一圈啊,竟然快了一圈!

  暗搓搓等着结果的欧教练,看到小家伙冲过终点,心情那叫个美啊,当时从跑道外极速往前冲去接应乐同学。


  往前冲出四五米,乐韵减速,转而向旁边小跑,跑出跑道,冲着飞奔来的教练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教练,我很努力的跑了噢。”


  “小家伙,干得好!”欧教练冲过去,伸手摸小同学的脑袋顶:“好孩子,发挥得太好了,好得超乎我的意料。”


  乐韵刚下场就挨教练摸头,好想哭,她不就矮了点,为什么总挨人摸头?看看四下没人留意,凶狠的瞪眼:“欧老师,再摸我头,信不信我哭给您看。”


  “别,小乐不哭,你哭一声,我非得被小晁给打死不可。”欧教练悄声嬉笑一句,欢喜的问:“小乐,脚有没发烧,要不要请人帮你按摩恢复?”


  “不用啦。”乐韵蹦跳着跟着教练走。


  小家伙跑三圈下来没见挥汗如雨,欧教练也知她真的没累到,带她到终点线外观看余下的女孩子们争夺亚军季军。


  被丢下的十余个女生拿出所有吃奶的力气,在最后冲刺阶段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较量,最终是g东队的运动员排第二,后面的名次都是以慢秒数计时的间距冲过终点。


  跑完全程的少女们被志愿者和教练们扶下场休息前,以无比幽怨的眼神望了望那个让人恨的小身影。


  紧随而至的是男子1500米。


  乐同学跟着教练去运动员们休息观赛的地方坐等结果,燕少柳少体贴的给小萝莉披上外套,给她拿水和毛巾。


  男子组1500米很快结束,之后就是团体赛的4x400米接力。接力赛也可以混组,京队和其他队混组,与人混组的女子队得了名次,却没有奖;男子混组队夺得了第一。


  接力团体赛之后,青少年田径赛的所有项目赛也全部结束,承办单位的艺结目再次登场暖场。


  在艺表演时穿插颁奖,很快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京队代表团在女子铅球中夺冠,并打破青少年纪录。


  各个小项的成绩一个接一个的公布,颁奖仪式也一个接一个,却迟迟不见公布女子1500米的成绩,直至所有小项的成绩公布之后,女子1500米成压轴之戏,京队小将以3分50秒09的成绩夺得乙组第一,打破女子1500米全国青少年田径纪录,打破女子1500米全国田径纪录。


  那份成绩太惊艳,满场哗然。


  一般人不知,只有体育爱好者或体育界人士,田径运动员们才知那份成绩有多骄人,因为女子1500米的世界纪录是3分50秒07,是在2015年7月举行的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中由非洲运动员所创造,乐同学的成绩与世界纪录仅只隔那么一丁点儿。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女子组成绩之所以迟迟没出,皆因京队运动员的成绩太惊艳,肯定是经过层层审核后才宣布,从而推迟到最后。


  “小乐,你是我们的骄傲!”欧教练心情激昂,小家伙果然不负所望,在全运会青少年田径赛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就这一枚金牌足以傲笑全国。


  女子1500米全国纪录是3分50秒46,诞生于1993年的第七届全国运动会,曾经轰动国际田联,那一纪录也是亚洲纪录,也同时打破了世界纪录,世界纪录直至22年后的2015年才被非洲运动员所破,亚洲纪录与全国纪录持续至今。


  全国青少年女子1500米纪录成绩是4分11秒36,创造于1989年第二届全国运动会,女子1500米青少年纪录和女子1500米全国纪录是同一人所创造,那位运动员多年来代表国家队出战田径赛,为体育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乐同学破了全国青少年纪录,也等于破了亚洲纪录。


  欧教练骄傲的尾巴快翘上天,这下那些家伙没话说了吧?


  他给小家伙自由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就是首都代表团成立时小乐同学没出席,他也是没少挨人口水话,逼得他夸下海口说乐同学一定会破纪录,如果不能破纪录,他愿意拱手将人让出,谁有本事抢得走尽管动手抢去安排科学训练。


  小家伙一鸣惊人,惊艳了他,想必也闪瞎了某些人的钛合金狗眼,如果这份成绩还不能堵住悠悠之口,他只能说让他们培养个同样优秀的运动员再来跟他理论。


  心情大好,欧教练看啥啥顺眼,就连想到某几个人也觉得那些家伙没那么讨厌了。


  组委会公布成绩,守在电视机前的乐爸先是呆呆的,转而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小棉袄真的抢到了冠军!

  “小乐乐好厉害!”


  周哥等人也为之骄傲。


  “我闺女厉害!”晁爸爸得意洋洋的大叫:“嗯嗯,我有个冠军姑娘啊,说不定过两年我就是世界冠军的晁爸爸。”


  “你给我安静点,别影响我找小丫头。”李擎云嫌晁三太吵,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那些家伙太不给力了,怎么不转镜头,这个时候应该让我们小团子露露脸啊”晁宇福气得牙痒痒,转镜头啊赶紧转镜头,让小团子露个脸呀。


  直播里不是没转镜头,而是还没找到人,转了几下,终于在运动员们呆的地方找到某个破纪录的小不点儿,解说员在说“xx号就是破纪录的xx”,晁家众人立马正襟危坐,笑咪咪的等着看颁奖。


  第五百八三章 刷个脸


  姬家众人听到公布成绩说小姑娘得第一名也为之高兴,小姑娘是全才啊,医术超群就算了,就连体育方面也如此出色,妖孽是不可理喻的。


  听着洋洋洒洒介绍乐韵的说辞,张婧脸阴得能挤出墨,乐韵小野种竟然扬名全国,太可恶了!


  徐勋笑着看看大屏,又对身边的床伴说话:“小婧,破纪录的人是你的校友呢,你的母校肯定也与有荣蔫,等会颁奖,要不我们去找她合个影吧。”


  嫉妒得肺都快炸了,乍听到徐勋说话,张婧后背一凛,鼻尖上不禁渗出冷汗,找乐韵合影?

  绝对不可以!

  她不好直接拒绝,努力的挤出笑容:“有那么厉害的校友,我也很骄傲,可惜我跟她不熟,如果跟她熟悉说不定能沾点光。我就不去跟她合影了,她那么优秀,我这么平凡,我自己不好意思。”


  “噢,你不想去就算了,她应该会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到时我找她合照。”徐勋笑笑,不揭穿张婧想隐瞒的事情。


  徐勋说不找乐韵合影了,说明照顾她的心情,张婧挺高兴的,下一秒,整个人又遭了冷水淋头,徐勋去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如果遇上乐韵,乐韵在背后说他坏话,那不是要坏大事?

  想到那种可能,心跟猫抓似的坐卧不安,难不成要她陪着徐勋一起去t市以便时刻盯着徐勋不给他和乐韵单独接触的机会?可是,就算能请到假,她也没有门票啊。


  张婧心里纠结,又把乐韵恼上了,该死的乐韵,跟她扯上边的事总没好事!


  女子1500米成绩公布出来,柳向阳那叫个纠结啊,据他所知,他未来小媳妇儿也去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项目就是1500米和10000米跑,如果小萝莉也是同样的项目,他小媳妇儿岂不又要成为万年二或者连二也捞不着?


  他憋不住,悄声问:“小美女,你在学生运动会上是哪几个项目?”


  别人在为自己的成绩惊喜,乐韵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听到柳帅哥问自己,扑闪扑闪大眼眼,笑咧开嘴:“我知道有10000米跑,其他项目我还没问我教练。”


  柳向阳睁大了眼睛,神马哟,小萝莉真的有10000米跑?有个小飞腿跑10000米赛,哪还有其他人抢冠军的机会啊。


  深受打击,看到欧教练望过来,赶紧的往前凑一点,小声问:“欧教练,小美女还有哪几个项目?”


  “哦,问小乐啊,中长跑啊,5000米1500都来一个。”


  “1500米,5000米?”柳向阳觉得自己心脏有点受不了,强烈请求给个安慰,憋了一秒,灵光一闪:“不对啊,我记得大学生运动会有年龄要求,小美女没满十八岁,年龄不合格。”


  “你果然是外行,你不知道国家运动员参加奥运会是不受年龄限制的么?”


  “那是学生运动会,不是奥运会。”


  “智商出走的家伙,咱们说不到一块儿去。”欧教练摇摇头,燕行轻叹口气:“向阳,你智商是回家去了吧?奥运会都没有强制限制各国参赛运动员年龄,何况是运动员参加国内举行的运动会。”


  “我智商在线呢,不要说我笨,”柳向阳不服:“小美女不是国家队员。”


  “确实不是国家队队员,但是是国家田联中心和国体部指定的预备队队员,国家预备队员参加大学生运动会也受年龄限制的话,那还训练个屁啊。”欧教练没好气的瞪某个青年一眼,伸手又揉揉在一旁笑成星星眼的小同学:“小乐,要加油啊,你九月初去全运会上破个纪录,再去学生运动会上破几个纪录,然后除了在有国际比赛时出战,其他时间你想咋的就咋的。”


  柳向阳明白自己小媳妇在万米跑项目夺冠希望为零,忧伤的望天,老天怎么就造出那么厉害的小妖孽?


  悲伤一秒,又满血复活,幸好有小美女那么个小妖孽,要不他未来岳母大人的身体哪有机会好转,他小媳妇儿也必定难得开颜,不就是一个冠军嘛,抢不到就抢不到。


  所有成绩已公布,余下的就是颁奖。


  在颁其他奖项时,还有采访,乐同学想逃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教练和记者的魔掌,被抓去做了简短采访,记者们其实想进行长访的,奈何小姑娘身边有两保镖,不仅限制他们采访时间,还提种种不合理的要求,并严防死守的守在旁边,让他们想挖掘独家资料难如登天。


  按顺序一项一项的颁奖,到女子1500米的颁奖时刻,燕少柳少同样跟随到附近,保证离小萝莉不超过五米距离。


  颁奖后教练、颁奖嘉宾和运动员们合影,裁判们也跑去合影,京队的队员们也和小同学拍合影。


  瞅到该合影的合影过了,燕少柳少也不甘落后,凑过去让欧教练帮他们和小萝莉拍合影照。


  颁完所有项目的奖,时间已是晚上23点半,青少年田径赛也圆满幕,观众席的市民和运动员们皆退场,晚上看赛的市民少一些,大约只有白天的一半那么多,大部分坚持到了颁奖结束。


  徐勋张婧也等看完颁奖才离开,随大众出体育馆,打的回酒店。


  参加青少年赛的各省代表队有数支代表团的项目在上午即全部结束,那些团队下午已提前回去了,只有还有项目赛的各省市代表团队在后面,各代表团队从后场运动员专用道乘巴士回宾馆。


  姬家的车跟在巴士后面,确认小姑娘平安回到宾馆才回自己住的酒店。


  第二日,20号,也是周日,到秦省参赛的代表团离开。


  乐韵在凌晨起就隔三差五的爬起来跑厕所,不是拉肚子,是被亲戚大姨妈折腾上了,这次不是来势汹汹,而是肚子胀,总有想小便的感觉,因而天没亮就开始跑厕所。


  反复折腾到天亮时分,大姨妈老人家总算折腾够,慢吞吞的如期拜访,乐同学那颗忧伤的心才得以安稳,等燕帅哥柳帅哥来接她,提上行李出发。


  姬家老少的车天亮时分就等在运动员们住的宾馆接小姑娘和她两保镖,七点钟的时候接到人奔高铁站,去搭乘8点的高铁。


  首都代表团订购的回京高铁和乐同学乘坐的是同一趟车,他们团购的是二等车厢票,因为他们的票是要报销的,只限报销高铁二等车厢座,如果想坐一等车厢特等舱自己付费。


  姬家订购的是观光舱,还是包圆了一个特等舱,吉少带四个青年和姬家两族共七人送小姑娘回京。


  轿车开到高铁站停在停车场,由姬家来取车的人开回去,吉少等人进候车室,只等得十来分钟检票进站。


  姬家青年帮小姑娘拖着她的条李拖车,还有自己的行李,上车后有两青年没有进头等舱,坐一等车舱,也是紧挨着头等舱的座位。


  燕少柳少不客气的仍然紧挨着小萝莉,组成一个小包厢式的座,吉少坐第一排的单座,调180度,和一位长辈面对面坐,姬家另一个族老坐在小姑娘背后的双座位,另两青年也分别占一席。


  欧教练和队员们在乐同学走后不到十分钟也收拾好行李,和t市代表团们乘坐巴士到高铁站检票进站,登上高铁,他们的车厢在靠中间的位置。


  乐同学坐下,摸出书本,与书为伍。


  吉家老少目瞪口呆。


  高铁走走停停,5小时后到终点,也即是首都站西站,一路平安抵达,姬家老少们也彻底的放心,谢天谢地,小姑娘在秦省没少半根头发丝。


  其时正是下午一点半钟,京都的初秋天高气爽,虽然秋阳炎炎,空气干燥,却也是一年中最佳旅游季之一,满城车水马龙,花团锦簇。


  晁爸爸晁妈妈带着老晁家的二姑娘在安全出口站接车,后脚跟都快踮穿了,终于等到小粉团子被几个青年护着走出来。


  晁二姑娘一把抢过粉嫩粉嫩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小团子,小飞毛腿,给姐姐瞅瞅,这细胳膊细腿的咋能跑得那么快。”


  挨色狼福姐姐给按在她怀里,乐韵脸磕在一团有弹力的棉花团上,无比幽怨,飞快的将女色狠推开,逃到穿及脚踝长裙的美妇背后藏起来:“晁妈妈救命,福姐姐又想占你闺女便宜。”


  “嗯嗯,晁妈妈来保护小乐乐。”软萌的小家伙跑来寻求保护,晁妈妈赶紧挡住扑来抢人的侄女,不让阿福得逞。


  有个护女狂人,晁宇福只有撇嘴的份。


  晁爸爸接到人,先与吉少等人招呼,感谢吉家老少们费心照顾他们家的小家伙;吉少客气的表示照顾自己的朋友是份内之事,不用客气。


  为了不挡别人的路,晁妈妈将小粉团子揽入在自己臂弯里,半搂着向外走,边走边说话。


  燕少柳少和晁三爷打了招呼,继续寸步不离的当小萝莉的小跟班。


  姬家人也尽职的当保镖,与晁三爷等人转过一个又一个通道口,到外面广场,晁家的司机和接燕大校的车、姬家的车排队驶至一群人面前,众人分别登车,车队鱼贯而行。


  胡叔开车,晁爸爸坐副座,晁妈妈和晁宇福在后座,将小粉团子挤在中间,又是一顿捏脸摸头的蹂躏。


  姬家的车在半途便回姬家别院,燕少柳少跟车到晁二爷家别墅区外,等晁二爷的车进别墅区,他们先回驻军区去做工作汇报。


  当天是周日,跑晁家玩耍的人当中只有李老有公事在身早上就回去了,其他人还在晁家等着小粉团子,当晁三夫妻将小粉团子接回,一群老爷子老太太那叫个高兴,争着抢人。


  罗老争不过人,大吼一声:“你们和小丫头早见过面了还抢什么抢,难道不该先让我刷刷脸吗?”


  罗老,罗少的爷爷罗澣,乃是条身高一米九的彪悍大汉,面部如刀刻斧凿,线条冷硬。


  他是军部元老级别的重要人物,中将职,因要下部队常常不在京中,罗少的父母在外省,罗老年前年后有在京,可惜也没能到晁家走动,这次在十来天前才忙工作回家,有空特意跑晁家刷脸。


  他抢不过别人,心里憋得慌,吼了一声,大踏步的往前一站,猿臂伸出,“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丫头,我是你罗哥哥的爷爷,以后谁欺负你,告诉罗爷爷我一声,我去帮你揍人,准帮你把欺负你的混帐玩意儿揍成蔫巴狗儿,你有空要去我家玩啊,不能厚此薄彼,你只亲近你萧哥哥和李哥哥,你罗哥哥会难过的哭的。”


  罗老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声吼,也将几位老爷子老太太震住,大家先是愣了愣,转而瞅着那不要脸的老家伙狂丢眼刀子,擎老第一个不服:“你吼什么,我家大博去年九月就预约了小丫头去我家,你排后面去,休想抢我家的位置。”


  当一个牛高马大的人站出来,乐韵仰头看去,站也来的是个穿蓝色衬衣的老人,头发朝后梳,脸和手臂被太阳照得红黑,眼睛炯炯有神,身骨健壮,像钢铁搭成的躯架子。


  正欣赏扫描着老人,听到两老斗起嘴来了,默默的抽了抽嘴角,郁闷的咕咙:“罗爷爷,您老这海拔好高啊,我感觉我脖子要断了,李爷爷,麻烦您老和罗爷爷声音小点,我听太多广播声,耳朵有点脆弱。”


  “哎呀,我一时没注意。”有个小粉团子软软的叫自己李爷爷,擎老立马就不跟罗老那粗人斗嘴,就此偃旗息鼓。


  小丫头不认生,一开口就叫自己“罗爷爷”,罗老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嗓门瞬间降到春风化雨般的程度,脸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变成温柔版:“小乐乐,你不用仰望我的,就当我是个移动的衣架子就行了,坐车怪累的,别站着,我们进去坐着说啊。”


  罗老说了句人话,晁老太太李老夫人的脸云散雾开,赶紧的拉起小粉团子回一楼客厅,众老也乐呵呵的进客厅坐下。


  回到家小团子就没自己的份,晁二姑娘唉声叹气的坐到一边,鼓起腮帮子幽怨的瞅着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们。


  老爷子老太太们带小姑娘进一楼了,胡管家将小公主的行李搬下车,轻手轻脚的搬上二楼,送回小公主的房间放在堆礼物的地方,再和自己老伴去带人摆午饭,家里的老少们全没吃午饭,一至要等晁家的小姑娘回来一起吃。


  那么多人等着自己,乐韵也不能自私的跑去洗澡换衣再吃饭,先陪众老吃东西,聊天说话。


  美美的吃了迟来的午餐,老太太老爷子们又抢小粉团子,都想抓人到身边摸摸她脑袋,逗着玩耍。


  老太太们哪舍得让一帮粗人抢小粉团子,护得紧紧的,叨叨唠唠的说话。


  那一唠叨就停不住,老人们兴致勃勃的逮着小家伙问长问短,聊天也聊得特别开心,之所以心情美好,不仅是因为喜爱小粉团子,最重要的是小家伙不嫌他们啰嗦,愿意跟他们谈天谈地谈家长里短谈古谈今谈老掉牙的旧事谈个没完,他们家的臭小子臭丫头们一听他们谈什么就会撒脚丫子逃。


  谈天谈地谈心谈得那么开心,晚上自然又在晁二家吃晚饭,接着又天南地北的一顿阔淡,到九点来钟,各家的车来接,跑晁家玩耍的老爷子老太太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送走亲戚长辈们,晁爸爸晁妈妈也不顾三七二十一,让小粉团子回房去睡觉,小家伙前两天住宾馆,想来是睡得不怎么好的,白天又坐车,下午又陪老人们半天,那么小的孩子哪经得起闹腾,必须让她去休息补觉。


  晁老太太等人不消说也心疼小粉团子,一致同意,将小家伙轰走,让她洗涮早早睡。


  晁家长辈终于不逮着自己问她赛后感不问她为吗跑得快,乐韵那叫个开心啊,连蹦带跳的爬回跃二层房间,痛痛快快的洗个澡,高高兴兴的将行李车上的袋子解下来,一一排开放地板面晒宝。


  她淘到很多东西,最多的还是陶器、瓷器和玉器,大多数是有实用价值的,比如可以当药罐子,可以当膏药瓶,可盛装药汁,可装植物果子或者装花叶,没有实用价值当摆件或饰品的物件,一般是灵气比较浓郁,需要它们为空间做贡献才入手。


  将东西清点一番,部分丢空间藏起来,少量用盒子装起来先丢回空间让空间吸收灵气然后等找个时间再拧出来放房间,免得被发现她不停的买东西却总不见增多。


  整理妥淘回来的行李,把姬家送自己的定金也扔空间,再抱出姬家送的礼物盒子打开看,两只礼物盒装着精美的蓝田碧玉,一块是凤纹玉佩,另一件是戏球玉麒麟把件,就是没事攥手里玩儿的物件,麒麟造形逼真,小巧可爱,捧着球玩耍,形态惟妙惟肖。


  两件玉饰光泽温润,灵气通剔,乐小同学开心的又扔回空间,人也跟着回空间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心里犹自惦记托运回家的那只水缸。


  第五百八四章 庭审

  8月21日,对于大众来说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对于上班来说就是一周中第一个上班日,对于贺家来说,这是个意义非凡的一天,因为当天赵家谋杀案开庭。


  对这一天,贺家期盼了太久。


  贺三夫妻为了不让老母亲看出端倪,早上一如既往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七点钟后说有事要出去一下,不动声色的离开家,由司机开车送去法院。


  贺三夫妻的车到达开庭的法院前,贺二夫妻,贺大老太太已先一步到达,还有祺字辈的贺祺礼和妻子罗群、贺祺伟、贺祺灿,贺家义子解忆源;明字辈贺明茂、贺明智,贺明新。


  贺明智贺明新将三爷爷三奶奶搀扶下车,等了小会儿,贺五老太太也到了,同来的还有贺明韬。


  贺家男男女女能出庭的人员基本赶至,男士们一律天青色衬衣,女士们是墨色套裙装,女士们也只化了个淡妆。


  衣着庄重的贺家男女在法院前默默的等,每个人的后背挺得笔直,藏着愤怒与悲痛的眼神也格外坚定。


  法院公开开庭,很多想旁听的市民也陆续到达法院外,到八点时分,法院紧闭的大门从内打开,旁听人员和涉案人员家属、被伤害人家属可以进法院厅,当然是要接受检查的,旁听人员必须衣着整齐,不得带记录用的东西,手机通讯工具也一律关机放在门外房专门的地方统一保管,总之,凡是会影响或干扰法庭工作的事都被禁止。


  贺家人并没有马上进法院的法庭现场,仍然安静的等候。


  到快到八点十分时,一辆挂军用牌的豹车和一辆黑色国产吉瑞车驶至,在法院对着的路道上先停车,从豹车上下来一个穿墨色衬衣的俊美青年,很快接出一个穿深蓝色衣裙的娇小可爱的小姑娘,之后又下来一个墨色衬衣的俊青年。


  后一辆车下来的是晁老太太、晁二姑娘和晁二夫妻,两俊美青年护着背着个斜肩背包的小萝莉和晁老太太一行人一起走向法院大门。


  两辆车又开走,开到停车场去泊停。


  贺家老少看到小龙宝将小医生接来了,整整齐齐的往前迎接,迎到晁家人,贺三老爷子贺老太太双双紧握晁老太太的手,眼睛发酸,千言万语只凝成两个字:“谢谢!”


  贺祺礼罗群代兄弟们向前,紧紧的握住晁二夫妻的手,并没有说什么,用力的双手说明了心中的感激与无尽谢意,小医生给了贺家冤死的姑娘昭雪的机会,晁家人是支持晁家小姑娘的,等于是在鼎力相助贺家。


  “说什么谢,我们几代的世交了。”晁老太太安慰贺三夫妻,贺三是贺家的掌舵人,压力最大。


  贺子瑞深深的看着晁家老太太,字字千金:“世交兄弟家族的深情厚义,贺家铭记于心。”


  “旁听人越来越多,我们也进去吧。”晁老太太看到排队的市民,拉着贺三老太太的手,又拉了贺大老太太的手,招呼贺二老太太贺五老太太等人。


  贺家几个老太太也一致点头,和晁家几人进法院,晁二姑娘端庄大度,终始安安静静的跟着父母,不闹腾小粉团子。


  燕行柳向阳和贺家兄弟们将小萝莉护在中间,随在老太太老爷子们后面。


  庭审的法庭很宽,能容近五百人旁听,获得批准的记者早已先一步在合适的地方架好设备,记录第一手资料。


  旁听人员有序入内,一致没有去最前面的数排座位,在从第四排开始的座位才一排一排的入座。法院前公告栏已张贴出公告,说明从哪排到哪排是留与涉案人员家属以及某些证人或与案相关的人员座位,哪些是旁听者座。


  贺家是被害人家属,在原告方和委托代理人座前所对着的那个方向的前排入座,贺家老爷子请小姑娘在第一排坐下,他们和年青们才一一入座,燕行紧挨着路道口,左手边是小萝莉。


  晁老太太和儿子儿媳孙女坐后贺家人后面一排座。


  很快,李政携妻双双来旁听,接着又有张老张老夫人,晁大姑娘夫家的张老爷子张老太太,魏家人,京中三王家属皆有代表,同时京中权贵圈的权贵家也各有空闲人员相继至庭旁听,权贵圈里人家来的人相加起来足足有百数之多。


  八点半时分,法庭外来了一个特殊人员燕老燕鸣。


  无论相对谁而言,燕老都是特殊的,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贾铃的合法丈夫,曾经是贾铃的雇主,又是犯罪嫌疑人赵益雄的岳父,也是被害人贺子琼的原配丈夫,燕飞霞的父亲。


  燕老一个人身兼数个身份,也集所有不幸于一身,无疑是最悲催的一个家属。与他同样悲剧的家属是燕大校,犯罪嫌疑人之一是他亲生父亲,被害死的一个是他亲母亲,一个是他外婆。


  与燕老同来的是柳老夫妻和腾老爷子,柳老夫人去年有段时间去次子柳正雄家小住,从而没有出席晁老爷子生辰宴,柳老夫人是江南人氏,比较娇小,却是出身书香世家,是个典雅秀丽的老太太。


  柳老和腾老是怕好友燕老受不住打击出事,所以陪同旁听,金婶也怕老先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搀扶着老先生,也带着有可能要用到的纸巾啊,老先生的口服药品。


  燕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向庄严神圣的法院,走得极为艰难,像在爬泰山一样的缓慢,一步一步的挪动,几十米的距离,用了足足十来分钟,当迈进法院的门,脚步更加僵硬。


  当被扶着走进庭审的法庭,他浑身都在哆嗦,比拖着沉重枷锁的罪犯走得还缓慢,脚步还要沉重,每走一步,就让人怀疑他下一步可能走不下去。


  法庭里很静,就算还没开庭,旁听人员也没有大声喧哗,偶尔有人说话也是悄悄耳语。


  贺家人心情沉重,乐韵没法安慰人,安安静静的当空气,当闻到一个人的气味,侧转过身朝后望,果然见到一个老人脚步蹒跚的走来,一时心头万概万千,那个人想必很痛苦。


  她初见燕帅哥外公是去年中秋,至今不到一年,那个老人头发全白了,脸瘦得几乎只余皮包骨,颧骨高突,神容憔悴,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分明是心力交瘁,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想了想,伸手肘碰碰正襟危坐的燕帅哥:“你老公来了。”


  ?


  被提醒说外公来了,燕行心跳有一瞬间的漏停,深深的吸口气,慢慢的转过头朝后望,看到被金婶扶着的外公,瞳孔微微收缩,外公老了!


  几个月没见,外公好似老了几十岁,明明才七十多岁的人,看着比太姥姥还要老,还要虚弱。


  他知道外公一定很痛苦,可他不能回外公身边,因为贺家才是被伤得最深的人,外公也无辜,可他在爱妻尸骨未寒时继娶贾铃,对于接连受到外孙和姑娘相继逝世打击的贺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管外公因何种原因在他外婆去世不到一年另娶贾铃,无可否认他对贺家造成了巨大心灵伤害,无论外公再忏悔也掩盖不了大错。


  曾经外公新娶对他的伤害,他可以忽视,可太姥姥家受到的伤害永远无法抚平,燕行无颜为外公辩解,因为太清楚贺家长辈们有多疼爱外婆有多爱他妈妈,对他有多好,所以在需要做出选择时,他唯有坚定的陪伴在舅公舅婆们身边。


  看到苍老的外公,他心里一阵锥痛,看了眼舅公舅婆们,慢慢的站起来,挪到座椅旁,面朝法庭的方向站着。


  看到小龙宝起身,贺家第二排的祺字辈和明字辈的众人也不禁向朝后望,原本不知小龙宝在看什么,待看到柳老腾老陪着燕鸣走进法庭,贺家两辈人沉默的转回头,不再看后方。


  贺三老爷子等人也察觉到小龙宝的异样,扭头向后望,看到燕鸣,贺家子字辈的兄弟妯娌们脸色瞬间阴沉,冷冷的转过面,再不愿多看半眼。


  贺家三代人一致对燕鸣有视无睹,统一保持沉默。


  燕鸣一步一步的走,走着走着,看到左手方第一排有人站起来转过面,他看到那个立如青松的人,所有的坚强如山崩地裂,刹那间心痛得无法呼吸,迈出的一脚定定落下去,再也抬不起。


  “小”他发出嘶哑的一声喊,却仅仅只喊出一个字,声音哽在喉咙里,眼角滚出一行浑浊的老泪。


  扶着老先生的金婶,在燕老定定的站着挪不开步时往前看才望见燕少爷,当时心头也五味俱陈,轻轻的唤燕老先生:“老先生,老先生”


  燕鸣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也是唯一的孙子,心痛得快无法呼吸,脸痛苦的痉挛,对身边的唤声恍若未闻,愣愣的盯着前方,有如木雕般僵硬。


  祖孙遥遥对视,相对无言。


  柳老深觉如此不行,一手搀住老友,用力的往前推燕鸣,推了两下,生生的将燕鸣从呆立中推醒,见老友机械的偏头望自己,他低低的叹息:“自始至终,最不幸的人是燕行,最痛苦最为难的也是燕行,燕行本身夹在你和贺家之间已是进退两难,你还要给你唯一幸存的一点骨血增加压力吗?”


  “”燕鸣像被巨棒击头,浑身颤抖着,嘴张了几下,紧紧的闭上,老眼里泪流不止,慢慢的低下头,艰难的抬起如灌铅般沉重的脚,缓缓的往前踏出。


  那一步,无比艰辛。


  他还是走出了第一步,再一次抬起沉重的腿,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有如踩着钢刀,步步锥心,步步维难,他仍然忍痛往前走,他已经给小龙宝造成无法抚平的伤害,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成为小龙宝的负担。


  燕鸣低着头,拼尽全力的忍着不看自己唯一的孙子的脸,拼尽全力的挪脚,每往前挪一步,离小龙宝近一步,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燕行默默的看着外公,他不能去扶,也不能去安慰,他没有能力抹除贺家长辈们的痛,唯有不再给贺家长辈们的伤口上撒盐。


  燕鸣还能听得进人话,柳老放心了,虽说拿燕行当借口不怎么厚道,可燕鸣现今唯一的死穴也就只有燕行,不戳他死穴真的没办法。


  从一排一排的座位前越过,柳老看见熟人,仅只用眼神打个招呼,和金婶扶着燕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燕行身边,燕鸣已是全身颤粟,柳老半抱半拖的搀扶着燕鸣坐右手边的第一排。


  金婶坐挨着走道的位置,让燕老先生坐第二个位置,柳老夫人挨着柳老,腾老坐第二排第一个位置。


  燕行默默的看着外公被扶进座,正想回身,小萝莉离开座位,他正想问有什么事,见小萝莉走向他外公那边,他闭上嘴。


  小医生离座而起,贺三老爷子微微一怔,也没有移动,默默的看着。


  后排座的贺家众人和晁老太太等人也不知小粉团子想干吗,静候下。


  走过供人来往的通道,乐韵离燕老身边的女士还有一步距离,女士起身离座到通道上站着,她对女士露齿一笑表示感谢,自己走过去,见燕老先生似乎想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他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小姑娘走来,柳老露出亲和的笑容,乍见她出手出电的戳燕鸣,眼睛瞪得老大,那就是小三子说的点穴手吧?!


  燕鸣看到小姑娘和小龙宝走来,认出就是小龙宝在青大学校的小朋友,激动的无以复加,想站起来打声呼声,被她戳了几下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定定的睁着眼睛。


  把老人点得动弹不了,乐韵摘下小背包放邻座,捧出玉盒子打开,拿出放玉盒里的一只装药丸子的瓷瓶倒出一颗有拇指大的药粒,再戳一戳燕老的喉让他张开嘴,将药丸子给他吃下去,再点他喉咙让他合拢嘴巴。


  看到老先生眼眶外一圈紫色,她只当没发现,从玉盒里拿出金针套搭手臂上,取几支,毫不介意有人旁观,果断的出手,一针扎中老人鼻翼右侧,再扎左侧,然后扎他脑袋上的穴位。


  眨眼间,燕老头上和脸上被扎十来支金灿灿的针。


  小姑娘拿出药丸子时郁香扑鼻,闻到香气的人精神一振,努力的吸气,转而香气便变谈,特别遗撼,不停的找香从哪来,最前几排有些人知道与燕少在一起的小姑娘是谁,有些人不知道呀,惊讶的看向高大的青年,完全不懂他为什么像影子似的跟着小姑娘。


  柳老眼睛瞪得溜圆,他也想吃药丸子,能不能给一颗给他尝尝?

  自家男人微微往前倾身,盯着小姑娘一副猪哥相,柳老夫人伸手用力的扭老伴的腰肉,扭着肉打个圈儿。


  柳老疼得暗中呲牙咧嘴,坐正身往老妻身边靠,悄悄的问:“老伴儿,你掐我做啥?”


  “眼睛放老实些。小姑娘是小三子的朋友知道不?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盯着小姑娘干什么?”柳老夫人警告的瞪老伴,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白嫩,身材好得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觉得艳羡,老伴儿一个老男人老盯着小姑娘像什么话儿。


  “你想哪去了,我盯着的是小姑娘的药丸子,万金一颗的药啊。”柳老差点想脚,老伴想哪去了?他又不是老不正经的家伙,他脑子里全是小姑娘手里的药啊,哪有空看小姑娘。


  柳老夫人暗哼哼,没有不老实就算了,敢不老实,敢盯着小三子的小朋友乱看,分分钟收拾得他哭爹叫娘。


  一对老年夫妻在秀恩爱,乐韵:“”她能说可不可以别这样,好歹让她先有点心理准备,给她点时间先捂上耳朵呀,就这样听到了悄悄话,她也很尴尬的。


  为了不尴尬,只有当作没听到啦。


  瞅其他方向,发现旁听人员还在陆续进法庭,座位已差不多有九成满,也可以说明案件多有教育性质。


  扎针需要几分钟,乐韵没事干东瞅瞅,西瞄瞄,发现腾老一直对着自己笑得亲切和蔼,眨了眨眼睛回应。


  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向自己打招呼,腾老便知小家伙还记得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小家伙记得他就行,有空再慢慢聊。


  旁听人员陆陆续续增多,不多时又来一波人马,都是中老人,十个人当中有六个是戴老花镜或戴眼镜的,大多数人提着男士背包或抱有挡案袋,一群人进法庭即走向右边的前排。


  往前走的一群人看到站在通道上的俊青年和小姑娘,眼神骤的亮了,好几人低声交流几句才平静的走到前排一一入座。


  一波人马刚坐下又涌来一波,同样皆是中老年人,青年人屈指可数,在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年人当中就有萧少。


  萧少跟着他的法律学导师和法律界的一些元老级或知名人士旁听,他紧随着导师,帮提着资料包,在右前排的第三排就座,看到小萝莉,悄悄的冲她笑了一下。


  乐韵看到萧哥哥,眨巴眼睛回应,萧哥哥来了,可惜晁哥哥和李哥哥忙得没功夫来旁听第一天的庭审。


  第五百八五章 庭审(2

  针灸至少也要十分钟,乐韵耐心的等到距开庭还有七分钟时利落的拔针,将金针全收回来装在消毒瓶子里放玉盒里,将玉盒塞回背包,拎包回座。


  燕行默声不响的跟着小萝莉回到自己坐的地方蹑手蹑脚的坐下去,也不问小萝莉他外公怎样,安静的等着开庭。


  小姑娘收走针,燕鸣原本昏沉的大脑格外清明,沉闷的胸口也顺畅了,心也轻松了,可一想到小龙宝近在眼前却连句话也说不上,心又尖锥似的痛,禁不住潸然泪下。


  小姑娘回去了,金婶快步回到第一排坐下去,瞧到燕老先生垂着头,无声无息的流泪,忙拿纸巾给他拭眼泪。


  小姑娘没有避嫌,当众给燕鸣针灸,贺子瑞心中大也能猜出燕鸣的身体大概不太乐观,小姑娘是怕燕鸣撑不住出意外才出手相助,从中可见小医生对他们家小龙宝还是不同的,就算人说的爱屋及乌,小医生对小龙宝情分不同,所以还是不希望小龙宝的外公有什么马失前蹄,让小龙宝为长辈们的健康焦心。


  他和兄弟们不在意燕鸣的死活,他们也深知小龙宝还是在乎他外公的,毕竟是骨血相连的亲人啊,总是割舍不了那份血缘的,至于赵家,太冷血,早已让小龙宝的心给冻冷了,谈不上血缘情深。


  小医生愿为小龙宝助燕鸣,那是小医生和小龙宝之间的情份,不影响小医生和贺家的情份,贺子瑞心中无任何芥蒂。


  随着时间慢慢接近九点,法庭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到八点五十分,所有旁听席坐满,最后进场的是几个记者,能先一步进场的是法制方面的新闻记者,最后获批入场的几个也是与法制能挂上钩的电台或报刊记者。


  一般来说公开庭审的案件旁听席会有空位,大概是有关飞霞集团的案子去年就造成了不少舆论影响,所以这次开庭审理倍受广泛,旁听席坐满了,外面还有旁听人员进法庭,很快仅有近二十人是站着的。


  法警询问过贺家老爷子,得到贺家确认贺家方面目前该来的都来了,便去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旁听人员请到前排空着的座位入座。


  在即将开庭前,书记人员做了各项检查,宣告请原告公诉人,或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席。


  原告有两,一是飞霞集团的法定继承人的代理律师,二是公诉人;被告是赵家一家子,以及燕鸣继妻贾铃,京市市长的侄女王玉璇。


  当书记员们宣布请原告和被告出席时,所有人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内庭,原告代理人和公诉人先出庭,到内庭中央一致向全体人员躹躬,站到了原告座席前的位置;


  被告人员是被法警们带出庭,赵立、赵老太太,赵益雄、赵宗泽、郭芙蓉、赵丹萱、贾铃,王玉璇,依次被带出,没有穿号服,都戴着手铐。


  赵家人皆瘦了一圈,赵立赵益雄面色灰败,赵宗泽直丹萱眼神满是恐慌,赵老太太郭芙蓉战战颤颤几乎走不动,王玉璇有些呆滞,贾铃也瘦了一圈,走路的动作僵硬。


  被法警带出的原告后面还有赵家请的两位代理律师,他们快速的扫视全场,发现不仅有法律界的众多前辈和权贵家族人员,贺家竟然有众多人出庭听审案,面色骤的变了变,他们明白,赵家与贾铃等想要脱罪难如登天!

  原告代理律师之后还有检方为贾铃赵家指定的两辩护律师,辩护律师很平常,他们已知所有案件来龙去脉,该如何做心中有数。


  听到带被告人员出场,燕鸣死死的盯着内庭中供案犯出入的那个门,当看到赵家人和贾铃被押出来,用力的咬着唇,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贾铃,盯着赵立赵益雄,心里恨毒了那三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贺家老少们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依次出场的罪魁祸首,用眼神表达着贺家上下的无穷怒火和仇恨。


  权圈里知晓内情的人家,也有用无比鄙夷的目光打量着赵家人和贾铃,最恨的还是贾铃,权贵家几乎都有保姆,贾铃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抹黑了整个保姆行业,尤其是近年来保姆常暴出种种恶行,也让人心有忌惮,再出这么个事儿,他们对保姆也不怎么放心。


  当被带出庭,赵家人和贾铃母女们垂着头,直到被带到内庭一字排开的站立,众人才抬起头,入目所见是黑压压的头,和一片冷淡的目光,被押解进庭的男女们惊得心惊肉跳。


  赵立离贺家人坐的席位最近,看到成排的贺家人,一颗心如置冰窖,当看到燕行和他身边的小女孩子,仅有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全身凉透了。


  赵益雄凶狠的看向燕行,猛的看到贺家人赫然在座,视线正正撞上贺三的视线,瞳孔一缩,再也不敢瞪燕行,更不敢流露半丝怨气。


  贺子瑞凌利的眼神盯着赵益雄,看到他事到临头还死不悔改,敢瞪他们家的小龙宝,心头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他保证,如果赵益雄不枪毙,他也非弄死他不可!没有人在连夺了贺家两个子孙的性命还能逍遥法外,贺家不可能容许人渣一次又一次的贱踏贺家子孙的尊严,哪怕赵益雄是小龙宝的亲爹也不行!


  贺子荣心里火冒三丈,如果不是老妻在旁按着,早跳起来去冲出去甩赵立赵益雄的耳光,狼心狗肺的狗父子俩,该千刀万剐!


  贺大老太太抿着唇,眼如刀,刀刀凌迟赵家人和贾铃母女,她是贺家长子长媳,本该是她和丈夫为兄弟妹妹们撑起保护伞,因丈夫早逝,她一个妇道人家担不起重担,反而由弟弟和弟媳们照顾着她,她没能为贺家遮风挡雨,但是,谁敢欺负贺家人,她,就算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妇,也绝不容忍,如有必要,就算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


  贺三老太太怕大嫂动怒,和五弟媳将大嫂夹中间坐着,各抓着大嫂的手,见大嫂没有冲动的趋势,也勉强放心些。


  贺祺礼和兄弟们怒视赵益雄赵立,贺家明字辈的人则盯着赵宗泽赵丹萱,赵益雄郭芙蓉贾铃那几个老货是他们家长辈们的菜,他们不好意思跟长辈们抢,赵家兄妹才是他们盘子里蚂蚱,他们要想想是红烧清蒸还是油炸烧烤。


  至于王千金那个小贱人在牢里呆完了,让王市长和王家拧回家教育吧,听说王老出院了,王市长领回侄女,让王家两老管教,也能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贾铃站的位置离燕鸣不远,抬头时看到燕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着燕鸣那恨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眼神,血液像凝固了,全身冒冷汗。


  郭芙蓉和赵老太太浑身哆嗦,不敢多看人;赵丹萱看到燕行冷眼瞟了自己一眼,吓得魂快要飞出窍,差点软下去,有法警架住了才没栽倒。


  赵宗泽心惊胆颤的抬头看到燕行和贺家人,几乎吓破了胆,脸上肌肉直抖,惊慌失措的垂下头。


  王玉璇目光呆滞,被押解着站着面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押解着面朝法庭方面而站。


  书记员确认被告与委托代理人到齐,宣布请原方与被告的委长代理人入席,原告委托律师,公诉人,被告委托代表律师和辩护律师分别到指定的位置入席,原告委托代理律师有四人,公诉方四人,被告有两委托代理人律师,两辩护律师,王千金有一个王家聘请的委托代理律师。


  被告本人要么背负着人命的刑事犯,要么就是因身负巨额钱款的经济重犯,是犯罪嫌疑人,由各人的委托代理人代为陈述辩护,本人不坐被告席。


  双方代理人入席,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之后,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和陪审法官们出庭。


  审判长一人,陪审六人组成合议庭成员。


  审判长和合议庭成员们出庭,书记员向审判长报告了被告、公诉人和被告双方的情况,审判长宣布开庭庭审,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挪用公款一案与公诉人起诉赵家众人谋杀案有前因后果的因果与直接利益关系,两案合为一案审理。


  开始庭审,法警们搬来小板凳给赵家等人坐,并给解开手铐,他们也坐在犯罪嫌疑人后面的位置监督犯罪嫌疑人。


  庭审初还有一系列必走的步骤,走完必走的流程,原告与被告双方皆无其他意外之要求,正式庭审。


  飞霞集团的法定拥有者因是军人,与集团代理董事长又是父子关系,本人申请回避,由代理律师承担原告的所有职责,陈述起诉原因、事实、以及证据。


  之后是公诉人陈述赵家、贾铃谋杀罪的事实经过。随后才是被起诉方的代理人陈述。


  双方委托人陈述之后,庭审调查,虽然两案合为一案审理,还是有先后顺序,先审理挪用公款的经济诉讼,挪用公款案同样牵连到所有犯罪嫌疑人。


  原告委托人举证赵益雄父子挪用公款的种种证据时,被告委托代理人一一提出质证,双方互相举证辩驳。


  辩答是个很长的过程,赵家受聘的律师们主要是负责挪用公款案,准备很充足,与原告委托律师进行了车轮战式的辩驳,哪怕明知道是输,他们也尽力的用自己所学陈述主张。


  王家聘请的律师也尽量为王玉璇脱罪,想将她摘出去,不受牵连,也卯足了力气周旋,庭审持续到中午下班还没有结束,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下午继续审理,所有人去吃饭。


  旁听人员们相继散场,他们有旁听证,只要愿意旁听,下午可以继续旁听,如果不能旁听或不想听拿旁听证去换回身份证就行。


  中午休庭后,坐前排的众人让后排的旁听人员先走,然后才陆续起身,贺家老少们更是坚持的让由贺三老爷子亲自陪同小医生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行在后头。


  燕鸣痴痴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久久不能动,直到贺家人和晁家李家萧家等人出了法庭,他才颤巍巍的由金婶扶着,和柳老腾老慢慢的走向法庭大门。


  贺家早有预感庭审不可能一二天能审结束,在离法院最近的酒店预订了包厢,退庭后直接去酒店吃午饭,因为离得不是很远,开车反而容易堵车,步行过去。


  酒店方面早已准备就绪,客人到达,引去包厢,贺家订的是能聚餐的大包厢,能摆六桌,晁家、李家、萧家、张老家等人跟随贺家人皆一起用餐。


  贺家老爷子想请小医生同桌,乐小同学撒开脚丫子跑福姐姐身边扑进福姐姐怀里赖着说啥也不肯冒头,晁二姑娘那叫个欢喜,护着自家的小粉团子,不给老爷子老太太们抢,得以成功的霸占住了人。


  贺家老爷子们没办法,派外孙小龙宝柳小三和贺十五兄弟们去做陪,他们和各家的老人们坐,等餐上桌边吃边聊,饭后有茶和水果,在酒店呆到近两点才去法院。


  柳老腾老陪燕鸣去找个餐馆吃饭,他们和金婶努力的加餐,保持体力,方便照顾燕老,而燕鸣本人吃饭如嚼腊,和着眼泪咽了小半碗饭,实在吃不下去,默默的伤心。


  柳老腾老没办法,又陪燕老回到法院,在大厅等,等到法庭开门后进去坐等。


  旁听人员在二点四十分前也全部回到法庭,书记员又核查原告与被告的代理人等人有无缺席,请入席。


  下午三点,继续庭审。


  又经过半天的法律辩答,在齐全的证据面前,犯罪嫌疑人无力自辩,一致认罪,合议庭暂时休庭讨论,重新开庭时宣判,王千金明知赵宗泽是挪用飞霞集团公用资金所买别墅,还从赵宗泽手中得到数笔巨款,事后没有主动退还,属窝藏赃款罪和收取赂贿罪,涉案数额巨大,并且有部分已挥霍一空,无法追回,并无自首悔改情节,代理律师主张恋爱期间所获房产与钱款系男方赠与的证据不足,判处王玉璇有期徒刑三年零二个月;


  赵益雄、赵宗泽侵占转移飞霞集团公款数额巨大,并且皆系私占,判决赵益雄无期徒刑,赵宗泽有期徒刑十五年,赵立有参入,私人并未占有公款,判有期徒刑八年,赵老太太和郭芙蓉不仅参入转移挪用飞霞集团公款,还私人用赃款购房产,判有期徒刑十年;

  赵丹萱名下房产只有一处是用赃款所购,其余钱款系与贾铃合伙挪用转移燕鸣家财产所得,后因自首并上交银行钱款与房产,在赵家挪用公款一案中仅只判一年零八个月的有期徒刑。


  贾铃从一开始帮助赵益雄夺取飞霞集团的代理董事权到转移公款皆全程参与,私人未占公款,判有期徒一年零六个月。


  同时,明日庭审赵家和贾铃谋杀贺子琼、燕飞霞案;判决下来,王玉璇与赵立等人的谋杀案无关可以摘出去,其他人仍然是犯罪嫌疑人。


  审判结束,被告不服可上诉,赵家人、贾铃皆当庭放弃上诉,他们知道就算上诉也是无用,只会得到“维持原判”的结果。


  王玉璇从律师那里知晓赵家谋杀案的严重性,恨不得早早结束庭审,为了不再牵扯到赵家谋杀案中去,审案时当庭认罪,最后也放弃上诉,只愿赶紧与赵宗泽撇得一干二净。


  审判长宣布庭审结束时,燕鸣失声痛哭,几欲昏厥,他从没想到赵益雄和贾铃从一开始盯着的就是飞霞集团和燕家的财产,合伙坑他,蒙蔽他的视线,他们肆意的挥霍着小龙宝的财富和燕家的钱财。


  旁听人员对于赵家人的所作所为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赵家人看着面善,实则是披着人皮的狼,为了钱财竟卑鄙无耻到那般程度。


  贺家众人冷眼看赵家人遭报应,庭审结束,沉默退场。


  乐小同学跟晁二伯和晁奶奶回晁家,贺家众人赶紧各自回家,贺三夫妻更是马不停蹄的往家赶,燕行贺十小五贺小十六仨也跟着回老祖宗住的大院。


  等他们回到大院时天色微黑,大院亮起了灯,贺祺书夫妻也下班回到家,正在屋外焦急的张望。


  贺祺书迎到父母,小声的报告:“爸,妈,老祖宗今天打了很多电话,大伯母二伯二伯娘五婶的电话全不通,可能已猜着点什么,小龙宝小十五小十六,能不能瞒过去就看你们三个的表现了。”


  贺子瑞柴溪微微一怔,很快镇定下来,快步往上房走;燕行贺明智贺明新瞬间觉得压力山大,老祖宗是那么精明睿智的人,一旦有猜疑,想瞒是很难瞒过去的。


  三小只也不敢说话,赶快跟上长辈的脚步进院,往上房跑。


  贺三夫妻急冲冲的回到上房正堂外,见老母亲坐在桌旁,微微纠着细眉,不由心中紧张,慌忙进屋:“娘,我们回来了,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贺老祖宗看到儿子儿媳急冲冲的进屋,看看后面跟着的孙子和重孙们,微蹙的眉并未舒展:“子瑞,阿溪,你们过来,我有事问你们。”


  第五百八六章 坦白了


  贺三夫妻已是曾祖级的古稀老人,然而当老母亲唤自己,夫妻俩如孩童般温顺的应了,快步走近,一左一右的挨着老人坐着,各自捧着母亲的手,贺子瑞仰孺之情溢于眼:“娘,您有什么吩咐,我们听着呢。”


  燕行贺明智贺明新跑到老祖宗身侧,争相帮老祖宗揉肩,贺祺书钱榆英先给匆匆赶回来的父母倒杯茶水,不声不响的立于一身侧。


  贺老祖宗顿了顿才严肃的问:“子瑞,你们今天说有事去了,去办的事是不是跟赵家那家子侵占小龙宝财产有关?”


  “是的,赵家的案子今天庭审,我们怕您担心,没敢告诉您。”贺子瑞坦然承认,没敢提飞霞集团四个字,怕母亲听到了又想念外孙燕飞霞。


  “案子审得怎样了?”


  “部分审理完了,赵家侵占挪用财产的事有了结果,一个个蛀虫都没能跑掉,赵益雄无期徒刑,其他人也各得到相应的有期徒刑,还有赵家转移燕家财产的纠纷案明天才审。”


  “子瑞,我今天心里一直不宁,你有事也别瞒了我,都说吧,赵家转移燕家财产不可能还需要单独审理,一定还有更严重的,你们瞒着我,我猜来猜去反而更加难安。”


  “娘,没什么更严重的事啊,就是他们转移财产被发现了,证据证人太多,一时半会扯皮扯不完,您也知道的,辩答时就像骂架,你驳我我驳你,需要很长时间的。”贺子瑞哪敢明说啊,不动声色的避重就轻的避开不提。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小龙宝,你来。”贺老祖宗直接越过儿媳妇,抓着重外孙问。


  “太姥姥。”燕行蹲下身,再跪地,将头枕在太姥姥膝上,仰着脸望着像高山一样伟大,像明月一样温柔的老人,龙目含情:“太姥姥,我好想妈妈想姥姥。”


  幼时失怙的孩子枕着自己的腿,软声说想念妈妈想念外婆,贺老祖宗眼中一酸,特别想流泪,伸手抱住重外孙的头,轻轻的摸他俊美的脸:“乖孩子,太姥姥也想你姥姥想你妈妈,我们小龙宝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妈妈你姥姥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


  “妈妈和姥姥还不能安心的,我还没替她们报仇,等我帮妈妈帮姥姥报仇了,她们才能真正的含笑九泉。”


  小龙宝突然一句,让贺子瑞柴溪贺祺书钱榆英陡然大惊,小龙宝说得那么明显,老祖宗必定能察觉出端倪的啊!

  贺明智贺明新也紧张的屏住呼吸。


  贺老祖宗抚摸重孙俊脸的手定住,沉默着慢慢转头看儿子看儿媳,再看孙子重孙子,从各人表情里看出太多太多的东西,缓缓的垂下眼:“小龙宝,你妈妈和你姥姥的死亡藏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是不是?”


  贺子瑞心头一个咯噔,顿觉不好,望望儿子孙子,谁也没敢乱打岔,皆无可奈何的等着小龙宝的解释。


  “嗯,太姥姥,我妈妈和姥姥不是正常死亡,我找齐证据了,要将杀千万的人一个个送去地狱,让他们去向妈妈姥姥请罪。”燕行自己坦白了,膝行两步抱住太姥姥的腰:“太姥姥,我心里难过,好难过……”


  贺子瑞柴溪目瞪口呆,贺祺书夫妻也是大眼瞪小眼,贺明智贺明新兄弟俩一脸愣,龙宝哥招了?!

  贺老祖宗心里一阵钝痛,转而眼眶骤然赤红,抱着怀里的孩子,眼泪先一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里痛得厉害,想着自己小重孙需要自己的安慰,忍痛轻抚重孙的后背和头:“小龙宝,我的乖宝,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啊,哭吧,太姥姥在。”


  燕行扑在太姥姥怀里,哽咽着抽泣:“太姥姥,对不起,我现在才找到证据,让妈妈和姥姥屈死多年,让坏人逍遥自在这么多年,让您白白承受这么多年白发送黑发的痛,对不起,太姥姥,小龙宝对不起您,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姥姥……”


  “傻孩子,你做得很好,你很好,太姥姥很高兴,阿霞乖宝有个好儿子……”贺老祖宗搂着小重孙安抚着,说着说着语不成声,老泪纵横,泪如雨下。


  一老一少抱头痛苦,哭得肝肠寸断,贺子瑞看着看着,老眼也酸胀起来,柴溪钱榆英怕老祖宗看出什么来,一直强撑着从没哭,这下哪还忍得住,呜呜哽哽的痛哭起来。


  一时一屋子的哭声。


  贺祺书慌手慌脚的安抚母亲,叫两侄儿快劝他们婶娘,帮拿纸巾给她们擦眼泪。


  贺子瑞没劝老母亲,在旁伤心。


  儿媳妇孙媳妇也呜咽不成声,贺老祖宗泪眼娑娑的看几眼,坚强的抹了把脸,捧起怀里重孙子的脸:“小龙宝,不哭了啊,我们不难过了,留着力气给你妈妈给你姥姥报仇雪恨,将那些杀千刀的全送去地狱,小龙宝,乖宝,你给太姥姥说说害死你妈妈你姥姥的有谁,太姥姥明天去找他们算帐。”


  “太姥姥,您不要难过,您要保重身体,坐看小龙宝来报仇……”燕行抹抹眼睛,起身半蹲,将脸贴在太姥姥脸上:“太姥姥,小龙宝只有您和舅公舅婆舅舅舅母……”


  “好好,太姥姥不动手,太姥姥坐着看小龙宝报仇……”贺老祖宗抱着形如孤儿般的重外孙,心头又难过又暖烫,她的小龙宝幼失母,又失姥姥,姥爷别娶,自家变别人家,父亲有不如无,能依靠的就仅有贺家,若贺家不庇护他,他真的没了任何可以依靠的靠山。


  贺子瑞见老母亲没有晕倒,没有气出什么病来,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拉了老妻一把,夫妻俩赶紧去洗脸。


  钱榆英也匆匆忙的去净面。


  贺明智贺明新对视一眼,机灵的甩开飞毛腿冲去打来两盆水,给老祖宗和龙宝哥擦眼。


  贺老祖宗在孩子们的侍候下洗脸,擦去眼泪,将眼睛还红着的小重孙拉到身边坐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孩子的脸、头。


  贺明智贺明新端走水,赶紧立老祖宗身后帮太奶奶揉肩轻轻捶背。


  跑去洗脸的两老年一中年回来,按序排排坐,谁也没敢插嘴乱说话,怕老祖宗生气怨他们瞒着她。


  贺老祖宗抚摸着重外孙的脸良久,轻轻的叹口气:“小龙宝,害你妈妈你姥姥的人有赵益雄对不对?”


  燕行心中钝痛,咬着牙挤出一个字:“是。”


  “还有姓贾的,是不是?”贺老祖宗迟了一下又问出另一句,眼中藏着浓浓的痛。


  “是。”燕行忍着心痛,如实回答。


  “唉-”贺老祖宗重重的叹了口气,忍着悲痛说心里话:“这些年,我想你姥姥的时候就会回想她临终前后所作所为,怀疑你姥姥你妈妈的死不太寻常,又因人不在了,死无对证,怀疑只在我心里头搁着。


  你姥姥是个很谨慎细心的人,我很放心她,她在病重时将娘家人和你外公叫到一起立了遗嘱,将她名下的财产和燕家的家产全留给你,把合同书和你妈妈留给你的飞霞集团合同协议和房产契书交给你舅公舅婆们帮保管,再三嘱咐说要等你能独挡一面的那天交给你本人。


  那时候我还有些不太明白,燕鸣和你姥姥夫妻恩爱,你姥姥为什么不嘱咐燕鸣照顾好唯一的孙子呢?当你外公燕鸣在你姥姥尸骨未寒娶姓贾的进门,我和你舅公们也庆幸你姥姥的先见之明,将合同交给我们保管,无论你外公再跟谁结婚,你姥姥你妈妈留给你的家产都是你的,如果让你外公保管,说不定真的会落到姓贾的手里,万一她毁了合同,打官司也难说。


  你姥姥在最后病得快不行时还暗中嘱咐我和你舅公们说如果她不行了,一定不能让你留在燕家,在你外公和姓贾的结婚那时我以为是你姥姥发现你外公和姓贾的可能早就有一腿,她担心你公外有了继外婆也变成后外公,对你不好。


  如今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你姥姥在病中可能已发现贾铃有问题,因为她没有证据又不能明说,又怕你在燕家惨遭毒手才希望我们能将你带回贺家照顾。”


  老祖宗语气里藏着说不出的沉痛,贺明智贺明新因年少,对姑奶奶和燕鸣姑爷爷的事并不完全了解,因此也不好发表意见,默默倾听。


  “谢谢太姥姥,谢谢舅公舅婆,谢谢舅舅舅母,如果没有您们这张最强大的后盾,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燕行忍不住又掉眼泪,他被太姥姥和舅公舅婆们接回贺家,送去寄宿学校也仍多次遭惨毒害,如果不是有贺家撑腰,赵家那些人渣和贾老妖婆必定百无忌惮,早把他的小命给弄没了。


  “乖宝,你身上也流着贺家的血啊,贺家子孙顶天立地,铁骨铮铮,不仗势欺人,也决不卑颜屈膝,贺家但凡还有一个人活着,绝不容他人肆意凌辱贺家子孙,小龙宝,你放手去报仇,两条人命不能不还,两份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还要十倍偿还利息!”


  贺老祖宗眼中含悲,腰杆挺得笔直,眼眸盛霜,字字如刀,似乎要将害死贺家两个子孙的人凌迟。


  “是!我会报仇的,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利息。”燕行咬着牙,害了他的妈妈他的姥姥,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好过?


  “好!贺家子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贺老祖宗欣慰的落下眼泪,她的琼娘子阿霞乖宝死的不明不白,小龙宝能为其报仇,她们若有知也必定是幸福的。


  她自己擦去眼泪,做个坚强的人,小龙宝失怙失恃,最难过的是小龙宝,受伤害最大的是小龙宝,她是长辈,还要保护小龙宝,做小孙孙最坚强的后盾。


  贺老祖宗收拾心情,将悲痛掩盖住,轻轻的摸着重孙的头,温柔的安抚他受尽伤害的心灵。


  “说到恩,”燕行嚅嚅着唇:“太姥姥,您小龙宝能想到查旧事,能找齐证据,都是一个人的功劳,您小龙宝欠下那人太多人情,咋办?”


  “是小医生?”贺老祖宗秒懂。


  “肯定是小美女!”贺明智贺明新异口同声的喊。


  “除了小医生不会有第二人。”贺子瑞柴溪附合。


  燕行点头:“嗯,是呐,就是小美女,她说我身上潜伏着一种毒,应该是在我很小就被人在身上做了手脚,我又说了我妈妈我姥姥的病,小美女推测说十有八九是非正常死亡,我暗中将我妈妈和姥姥的头发给她化验,她说是中毒,我暗中查证很久才收集到妈妈和姥姥死因证据,太姥姥,您小龙宝欠小美女那么大的人情,您说小龙宝怎么还才好?”


  贺三夫妻贺祺书夫妻沉默,这个人情确实是天大的人情,贺家子孙能得昭雪,于贺家而言是天大的恩,与救他们老祖宗是同等的大恩。


  人情不好还呐,尤其是小医生的人情更加不好还,因为小医生有晁家那个大靠山,好像没什么需要贺家使得上力的地方。


  “要不,把小龙宝送给小医生?”贺老祖宗想了想,嗯,贺家欠小医生的人情真的太多太多,真的不知该怎么还才好了。


  “可是,太奶奶,您早就把龙宝哥送给小美女当牛马了啊?”贺明新很诚实的嚷出真相。


  “要不,把你们几个也一起打包送去?”贺老祖宗试探着提出一议。


  “太奶奶,您上次也把我们全送小美女当打杂工了啊,哪有送出去一次又送一次的,这样不好吧。”贺明智捂脸,太奶奶上回就将他和哥哥弟弟们全给送出去了,难不成太奶奶又要将他们讨回来,然后再送一次?

  小美女当时没同意接收他们,不过,现在有需要他们跑腿时是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使唤他们,支使他们兄弟们当牛做马干活毫无压力,当然,他们也甘之如饴。


  “好像有那么回事,要不,召集姻亲家长开个会,把男子们全打包好送去给小医生当打杂跑腿的,再另外倒贴点,比如将给你们结婚用的房子当附赠品,你们也把你们的奖金啊工资啊拿一半出来带去给小医生当使唤你们的辛苦费,和跟你们说话时浪费口水的茶水费?”


  “老祖宗,您确定是要还人情,不是让男孩子去当上门女婿?”贺祺书汗了一额,这是越说越离谱了啊,感觉老祖宗是要把男孩子们全送小医生充“后宫”的样子。


  “不是当上门女婿,是给小医生挑选,小医生看谁顺眼收下当打杂的,不顺眼的可以退货退回来嘛,人退回来就行了,附赠品不用退的。”


  贺老祖宗一本正经的:“我们家这么多男孩子,姻亲家也有那么多好男孩子,总有一二个能入小医生贵眼吧?被挑中的留在小医生身边当个跟班,帮背个医箱子,提提行李,当解闷的话机子,这种简单的活应该能信任吧?”


  “老祖宗,不用叫太多人啊,您把您小龙宝打扮得漂亮点,包装得好看点送去就行了,晁家那个哥儿是个拦路虎,人太多了怕招晁家哥儿发飙。”


  “小龙宝也搞不定晁家俊哥儿?”贺老祖宗兴致勃勃的:“小龙宝搞不定,加上小十五。”


  “太奶奶,小十五搞不定晁家哥儿,小医生太宝贝她哥哥,谁敢说她哥哥半句不是,她立马跟谁翻脸,晁家哥儿又是智冠众少的天才,比脸,我差了他一丢丢,比大脑我也难以赢他。”


  “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你们自己努力吧,反正小医生哪天生气想要揍人,我会直接把你们丢出去给小医生当沙包的。”贺老祖宗摊手,逗小重孙们玩了一会,又以商量的语气问:“小龙宝,我能不能去法院旁听?”


  贺子瑞本来因孩子们将话题转走,让老祖宗心情变轻松了而挺放心的,听到老母亲又言归正传,忍不住高度紧张。


  “太姥姥,您想去就去,我们坐在那里能让那些人心惊胆颤,吓破他们的狗胆。”燕行连想都没想举手同意太姥姥出庭旁听,有舅公舅婆旁听,赵家人已被吓得不轻,如果再加上太姥姥本人到场,赵立想保住孙子一条命,更加不敢做任何狡辩。


  贺子瑞原本有点担心的,想想也对,老母亲想去旁听,想亲眼见证那几人的下场不如依着她,说不定让老母亲看得解气了,心情会更好,不至于暗中猜来猜去的费精神。


  前思后想一番,确定与其拦着不让老祖宗去旁听不如顺从,贺子瑞不劝老母亲不要去听,以免生气,也欣然同意。


  “小龙宝,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让我心中有底,万一在法庭上法官要问我,我也知道该怎么回答最有利。”


  “好,我给太姥姥说说……”


  燕行拿过小板凳坐太姥姥身边,挨着太姥姥,慢慢的说小萝莉如何发现他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他如何查证,如何逼得赵家人自首等等的经过都说给太姥姥听,说到伤心处,祖祖孙孙们少不得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第五百八七章 亲临

  小龙宝在与老祖宗说来龙去脉,贺子瑞与柴溪对视一眼,夫妻俩悄悄的到门外去打电话通知哥嫂弟媳和侄儿们有关老祖宗知晓赵家一案的大事,让大家放心,不用再时刻担心被老祖宗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与贺五老太太听闻老祖宗已知阿琼和飞霞死亡真相,吓了一大跳,听说老祖宗没有太过激的反应,一颗飞到嗓眼上的心才荡悠悠的落了地,大致的询问一些情况先结束通话。


  贺老祖宗和重孙孙子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又哭了几回,终于平静下来,收拾好心情,洗脸,吃晚饭。


  郭妈妈和周嫂子早已做好晚饭,因为老爷子老太太们在伤心,她们不方便去打扰,和司机静静的等着,等贺家老少爷们伤过哭过,情绪平静,麻利的摆饭。


  贺老祖宗和儿孙们吃完饭,又坐了两个钟,因哭了几场有些乏力,大家提前去休息,

  贺老祖宗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的流泪,当着儿子孙子重孙们的面,她不敢放肆的哭,怕吓得到孩子们,唯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尽情的宣泄心中的情绪。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这次有伤心,也有庆幸,虽然琼娘子和飞霞死的憋屈,幸好小龙宝平安活下来了,幸运的遇到小医生,终于有机会为他妈妈和姥姥报仇。


  贺老祖宗任眼泪长流,哭够了,轻手轻脚的洗脸,平平静静的睡觉,人死不能复生,琼娘子和飞霞逝去多年,再伤心,她们也不能复活,她首要的还是保重自己身体,让儿孙们莫因为她的身体担心吊胆,让孩子们放手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这一晚,贺家的老少们是忐忑的,仍然是担心老祖宗,怕她晚上一个人难过,贺三夫妻和贺祺书夫妻数几次偷偷的到老祖宗房外偷听,直到凌晨时分,听到老祖宗发出均匀的呼息声,知道老祖宗睡着了,才放下心,赶紧去补觉。


  这一夜,赵家三代人和贾铃内心焦灼,对明天的庭审充满忐忑。


  这一夜,燕鸣一个人对灯独自坐到天明。


  这一夜,乐同学睡得格外香,早晨起床,神清气爽的下楼,被色狼姐姐占了不少便宜,餐后玩到七点多钟出发去法院。


  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贺五老太太等人当天出发得更早,以致于赶到时法院门口还冷冷清清的,他们就在外面等,哪怕来旁听的人进了一拨又一拨,众人也没移动半分。


  燕鸣由金婶搀扶着,在柳老腾老陪同下到法院门前看到贺家一群人,想过去说声“对不起”,看到贺家人一致偏过头不想见自己,他重重的垂下头,踉踉跄跄的往法院走,带有一圈青色眼影的眼眶里又滚出两行浊泪。


  贺老太太与孩子们待燕鸣走过去又望着路,等到八点十几分终于见小龙宝的军用猎豹车来了,老太太们飞奔着跑去迎接,等车停下来,三个老太太急切的等着,当柴溪下车,她们一致伸手等着扶老祖宗下车,由贺大老太太和贺三老太太搀扶着走到法院外不碍事的地方站着,又化身雕像似的望着路。


  贺家众人等得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晁家的车姗姗而来,晁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女,儿子儿媳共五人从两辆车上下来,胡管家和李叔将车开走。


  晁老太太和晁二夫妻看到贺家老少扶着贺太夫人在翘首以待,不由得吃了一惊,贺家竟然敢让老太君亲自来听庭审,就不怕老太太受刺激?


  乐韵想捂脸,贺家让老寿星婆婆来旁听,是不是因为吃定她全程旁听,有她在,能保证老人家万无一失?

  心里有点小郁闷,还得装作没想太多,抱着晁奶奶的胳膊,头顶着色狼福姐姐按她脑顶的凤爪,笑容灿烂的走啊走。


  贺老祖宗看到晁家老少们走来,快步往前走好几步,一把抓过晁老太太和小神医的手:“小医生,晁老夫人,有劳您们一家老少劳累了。”


  “您客气了。”晁老太太赶紧扶前辈一把,防贺太夫人摔,贺太夫人的健康虽然没什么问题,终究是位百岁老人,马虎不得。


  贺老祖宗握了握晁老太太的手,双手紧握住小医生的柔荑:“小医生的大恩大德,贺家没齿难忘,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贺家上下莫不敢辞。”


  “老寿星婆婆不用耿耿于怀,这是我的医者天职所致,身为正统中医传人,我眼里也是容不得宵小之辈借用医术害人的,那般的医界败类,人人共伐之。您老身体硬朗也不宜太辛苦,您家孩子们竟然舍得让您在这里站岗晒太阳,真该抓起来揍一顿屁股。”


  乐韵扶住老寿星婆婆,瞪了顶着一张无暇俊脸跑来的燕帅哥几眼,那些家伙真够欠揍的,明知她如今已经相当引人注目,还让贺家人全杵在法院门口特意等她,这不是故意帮她拉关注吗?


  “小萝莉,是我太姥姥要在这里等你,不是我的主意。”挨了一记白眼,燕行怂得不敢回瞪,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贺老祖宗就着小医生的搀扶转过身,看到小龙宝苦着张脸,顿时乐坏了:“小医生想揍小龙宝尽管动手,要不叫小龙宝蹲下来,您踹他屁股蛋子几脚?”


  贺家一群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老太太仰头望天,内心一片冷汗,幸好是叫小龙宝蹲下让小医生踹屁股蛋子,没让他们全部蹲下排队给小医生踹啊,要不然明天贺家可以上头条,标题就是“贺氏一门x口排队蹲法院门口挨小医生惩罚踹屁股”。


  贺明智贺明新贺明韬啥也不说,悄悄的往长辈身后藏了藏,免得老祖宗逮着自己也扔去给小美女踹屁股蛋子。


  “太姥姥,我是您亲重孙子啊。”听到太姥姥毫不迟疑的将自己送出去给小萝莉当出气筒,燕行一张脸爆红,当沙包没事,能不能别建议用……踹屁股的方式,那样子好羞耻的。


  “我知道啊,反正我把你送小医生了啊,小医生想踹你就踹你,想揍你就揍你,你是我亲重孙子我也不心疼。”贺老祖宗拉着小医生的小手儿,慈爱的望望自己的重孙,又望向小姑娘:“小医生,我们家小龙宝经得住打,不用手软的。”


  燕行默默的扑棱着长长的眼睫毛,苦着脸自艾自怜,太姥姥有了小萝莉就不心疼他了,他失宠了。


  “嗯嗯,您家小笼包看着就是个皮粗肉糙的,精细的活他做不来,拿来当实验品还是不错的,我最近忙,等我闲了,拿他练习扎针试药。”


  “没问题啊,他做不了精细活,让他当实验品也是人尽其材。”


  “!”晁家几位和贺家众人对视一眼,无力的望天,那一老一少愉快的达成协议,他们还能咋的?有话也藏着,有意见也保留吧。


  晁宇福心头那叫个乐啊,叫燕某人老抢她的小团子,这下遭报应了吧?

  燕行撇撇嘴角,跟在小萝莉身侧走。


  贺家老少们族拥着晁老太太和老祖宗小医生往前走,他们分成两拨,几个走前面,免得有谁鲁莽的乱撞上来撞到老祖宗,一些人走后面和侧面,将老祖宗和小姑娘晁老太太放中间,免得杂闲人员近前。


  贺家和晁家众人早早拿到旁听证,直接进法院大门,依路标去庭审的法庭。


  因昨天有部分人来得晚没座,当天旁听人员来得更早一些,法庭里的旁听席几乎九成满,记者也比昨天更多,内庭前与法庭旁听席两侧都架有摄像机。


  当贺家人进法庭,许多记者和旁听人员皆扭头望,部分人表情正常,有些人还没看到贺家人簇拥着的老太太,直到贺家人走向座席,让贺太夫人露出脸,有些人认出贺家太夫人,齐齐一怔,一时傻了眼。


  贺太夫人化了淡淡的妆,抹了润唇膏,淡妆掩去了她脸上的憔悴,穿素色的连衣裙,头发盘绾起来,插着几支宝石簪子,穿小高跟鞋,就算不精心打扮,也仍然贵气不凡,那是经历岁月风霜洗礼后的傲人气质,是从内心升华出来的风华。


  京中权贵打从晁家老爷子寿辰那日之后再没见贺家太夫人在哪个公众场合现身,至于贺家重孙女结婚,那是私人场合,非公众。


  权贵圈里各家来旁听的人乍见贺家太夫人亲临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贺家太夫人亲自来法庭听审理害死她爱女和外孙女的罪犯,老太太能撑得住吗?


  第二个想法就是老太太是不是来请求法官对谋杀贺家姑娘和外孙的几人执行死刑的?

  认出贺太夫人的人一时谁也没出声,静静的看着晁家小义孙陪着贺家太夫人慢慢走向前排,心中再次有了新的认识,晁家小义孙与贺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厚啊!

  柳老察觉后方异样,惊诧的回首,乍然看到与小姑娘和晁老太太走一起的贺太夫人,差点以为眼花,愣了一秒,脸上一阵纠结,最终还是推燕鸣:“老燕,贺家老太太来了!”


  “哦。”燕鸣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很自然的哦一句,过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对,偏头望向柳老,看到柳老震惊的望着自己,觉得很奇怪:“老柳,怎么了?”


  “我说,燕鸣,你有没听到我刚才说话?”柳老吸口气:“燕鸣,我再说一遍,贺家老太太,贺子瑞的妈妈来了!”


  “……”燕鸣先是呆了呆,瞬即屁股下像有弹簧,一下子跳起来,差点绊倒自己,站起来后慌张的转身,就见一群人从后方往前走,已经到了差不多是席位的中间位置。


  他盯着那群人,最前面的是贺家祺字辈的几人,后一排只有三人,晁家老太太,贺家老祖宗,小姑娘,后面也是贺家老少。


  看到晁老太太和小姑娘扶着的老人,燕鸣的视线定格住,一时屏住呼吸,眼瞳一圈一圈的放大,脑子里嗡嗡作响,阿琼的妈妈来了,岳母来了!

  曾经,那是他最爱的琼娘子的妈妈,也是他敬若亲母的人啊,后来因为他执着要娶贾铃,贺家与他断了所有的情份,如今,他是害死贺家姑娘的罪人的丈夫,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何况是贺家,何况是琼娘子的妈妈。


  可是,他的腿却不受控制的挪,从座上挪出,走到走道上,站着迎接爱妻的母亲,他想跟琼娘子的妈妈说声对不起,想亲自向老人家请罪,都是他识人不清,被蛇蝎心肠的蒙了眼,放了一条毒蛇在家,害得琼娘子没命,害得飞霞一命呜呼,害得小龙宝数次三番差点遇害。


  是他瞎了眼,上了贾铃的当,让她成为女主人,让她有机会肆意残害小龙宝,逼得小龙宝有家不敢回。


  燕鸣心头被刀割似的痛,想哭哭不出来,卑微的仰望贺家最老的老人,期望她能看到自己,骂自己几句,让他能得到解脱。


  柳老见燕鸣跑出去,惊得不轻,立马追上去,一把搂抱住老友将他往回推:“老燕,你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跑出去,如果让贺太夫人看见你,万一气出心脏病,你让燕行怎么活?”


  燕鸣四肢如电击似的剧烈的抖了一抖,整个人颓废了,任柳老将自己推到座位上摁下去坐着,再次偏转头,看着被扶着走来的老人,脸色寸寸灰败,瞳孔里的色彩一分一分的暗淡。


  乐韵一边走一边暗中瞄燕帅哥的外公,看到燕老先生跑出来又被柳老摁回去,看到燕老先生惊变的表情,唯有遗撼的摇头,贺家与燕家之间的心结如果连联系两家纽带的燕帅哥也解不开,旁人更加不可能解得了。


  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亲家之间的恩怨却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贺家与燕家没有太多仇怨,原本仅只是燕老先生在原配妻子逝后没多久娶保姆,让贺家因姑奶奶新逝不久姑爷即结新欢从而过不了情感上的那道坎,无法原谅燕老先生。


  情感是最好的良药,能化解一切恩怨,也能产生一切恩怨,燕老先生的行为伤了贺家人的心,让他们寒心,冰冻三尺之一日寒,何况是想让冰寒的心回暖,绝非易事,燕帅哥二十几年也没能缓解贺家和燕家的关系,如今燕老先生继妻贾铃还是谋害贺家两个子孙的凶手,贺家更加不可能原谅燕老先生。


  如果换作她是贺家老寿星,她也不能原谅,因为燕老先生娶继妻之后,等于脏了,那样的女婿就算看着不觉得恶心,也膈应人。


  站在别人的立场,觉得燕老先生情有可原,站在贺家人的立场,不管情有可原还是其他,反正在燕鸣另娶的那天,他就不是贺家女婿了。


  讲真,做为一个外人,乐韵也不耻燕帅哥外公的行径,他若真爱他前妻,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娶,毕竟连女儿都有孩子了,一把年纪的人又不是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有个孙子陪着就是最幸福的,就算另娶也不应该为了继妻忽略自己唯一的孙子,孩子还那么小,失去了妈妈,更需要关怀和保护啊。


  所以,贺家不能原谅燕老先生,也还有是因为燕帅哥的原因,让贺家外孙从小吃尽苦头,有后娘就有后爹,在贺家人眼里,燕先老生绝对变成了后外公。


  法庭里座席间有人,贺老祖宗不看旁边的人,也不打量都有谁,目不斜视,心不惊步不乱,就着小医生的搀扶一步一迈,沉沉稳稳的往前走。


  走到最前面几排时,晁老太太和晁二夫妻晁二姑娘入座,贺老祖宗因身边的人没说停,仍然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到第一排,被儿子扶着从座前往里走,第三个座位时坐下去。


  乐韵挨着老寿星婆婆坐,还是昨天的位置,右手侧也仍是燕帅哥。


  老祖宗和小姑娘坐下,燕三夫妻也坐下,后面的几个人也从座前往前走,一个个依次入座,贺太夫人的左手依次是贺三老爷子贺三老太太,贺大老太太,贺二老爷子,贺二老太太贺五老太太,后面才是贺祺礼,其他人去坐第二排第三排。


  燕鸣呆呆的看着贺家老祖宗走到第一排入座,看着贺家人依次坐下去,他像被抽干了力气,僵硬的侧转过身,手抓着座边沿,慢慢的,脸痛苦的痉挛。


  “唉!”柳老叹息一声,轻轻的拍老友,让他放松些,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世间没有回头路啊。


  当年老燕要娶贾铃,他也劝了,可惜老燕倔得像头牛,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贺家大失所望,接走燕行,之后与燕家便断得一干二净,莫说登燕家门,在私人场合,但凡有燕鸣参与的地方,贺家人转身就走,实现了贺太夫人当时说的“你娶贾铃,从此非贺家女婿,我贺家也不屑与你同坐一室”的诺言,也因如此,许多人家举行宴会下帖时请贺家就不请燕鸣,再后来慢慢的大家不再请燕鸣。


  第五百八八章 吃的是救命丸

  柳老感慨良多,有句话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燕鸣如今的痛苦都是他以前一意孤行所造成的,也是他该承受的果。


  发展到这一地步,说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是马后炮,没有任何意义,以贺家人的作风,念着贺家外孙燕行的份上对燕鸣只会视如空气,不屑于多言,大概连唾弃也嫌多余。


  贺家人不是铁打的,但是偏偏有一身铁打的骨,傲骨铮铮,哪怕有人恨得牙根痒痒,也只能暗中磨牙,谁让贺家有宁死不屈的家风,有血液铸就的功劳,只要贺家不叛国,不*,谁也甭想从外部瓦解它的凝聚力。


  做为老友,柳老为燕鸣不值,却不能为他鸣不平,因为很大程度上说燕鸣是活该,所以除了陪伴开解,他也无能为力

  柳老的一声叹息,如惊雷炸开,燕鸣的大脑有瞬间的清醒,瞬即也想起当时他要娶贾铃时贺太夫人的那声叹息,一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心口一阵钝痛,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成团。


  “老燕老燕-”柳老发现不对劲儿,赶紧扶起蜷缩的燕鸣,发现他手紧捂着胸口,牙关紧咬,忙掰老燕的手,让他松牙。


  金婶也帮忙,掰老先生的手,掐老先生人中,腾老也站起来帮忙,挨着腾老坐的也是中老人,看着前面的人不好,也热心的帮忙,四人七手八脚的忙着让燕老放松。


  燕行听到柳老爷子唤外公,扭头看过去,看到金婶和柳老爷子对外公又掐又揉,便知外公可能伤心过度晕过去了,又因太姥姥在旁边,他不能立即过去看,一时又急又心痛。


  乐韵坐下就当乖宝宝,等着开庭审案,乍听得燕帅哥外公那边的动静,伸长脖子一瞅,再从听到的心跳与血液流速声一分板,哎妈呀,有点不妙!

  察觉到燕老先生的处境,她没法坐视不管,蹦起来快步从燕某人面前经过,三步作两步蹿至右边座位,一手拍了拍燕家保姆的肩:“您请到一边等一等,还是交给我吧。”


  老先生不省人事,金婶急得大汗淋漓,被人拍肩,扭头看到是昨天给燕老先生扎针的小姑娘,感激淋涕,急忙放手,扶着座,慌手慌脚的让开,站到走廊道上才有空抹汗。


  小医生起身走往另一边座,贺老祖宗往右手那边瞟了一眼,看到柳小三的爷爷,便知小龙宝的外公必定就在那,转面不看。


  贺家众人望一眼,发现是小龙宝的外公出了点事故,谁也没说话,也不望右手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小丫头,快帮看看这头倔牛是不是不行了,不行的话我打电话叫车拉走,免得在这吓人。”柳老看到小姑娘过来,顿时如见救星,激动得松了口气。


  腾老和旁边的人也放手,将人交给小姑娘。


  “柳爷爷,您老这么说叫您孙子的发小兄弟情何以堪?”乐韵嘴角一阵抽,一边麻利的出指戳燕老先生的穴道:“您老放心,有我坐在这,您孙子发小的外公死不了,就这样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驾鹤西归,我以后也不用在京城混了,不如赶紧卷铺盖回家种红薯去。”


  “小丫头,我就说说,大家都知道有你这个小神医在,阎王叫人三更死,你能留命到五更,有你,这头倔牛死不了,所以我放心得很,他太会给人添麻烦,要不等会我们打晕他好了。”柳老爷子放心了,有心情低声调侃。


  “柳爷爷,不要给我拉仇恨,等我将人弄醒,要打晕您动手,别跟我商量,我还小呢,不掺和大人的事。”


  有个没事瞎搞搞的老人,乐韵也忍不住笑咧开嘴,难怪柳帅哥活泼搞怪犯二各种不着调,原来是遗传的。


  燕老先生牙关咬得太紧,点了两处穴位他还不松口,她干脆狠戳他下巴两下,又狠戳他肩膀和前胸,戳了几指,老人家蜷缩的身子像泄气的皮球瘪软下去,紧咬的牙关也松开,有一口没一口的呼气。


  “瞧你小丫头说的,我是那么坏的人嘛,我心肠挺好的,小丫头,这家伙咋了,突然就卷成一条毛毛虫,可把我吓了一跳。”柳老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想咋形容就咋形容,把老友说成毛毛虫也是毫无压力。


  “情绪得不到发泄,心中郁结,受到刺激时一个急火攻心,气堵住嗓眼提不上来,人就晕过去了。您老有空帮劝劝,让他想开点,别把自己给逼到牛尖上去窝着出不来,他出不来没关系,可苦了他孙子,他唯一的一点骨肉即担心贺家长辈们伤心难过,又担心他外公,一个人变夹心饼干,两头担忧。”


  乐韵撇撇嘴角,老爷子悲伤过度,心神损耗过大,再来这么三五回,搞不好真的会出现肝肠寸断。


  让老人僵硬的身躯放松,又快速戳燕老先生的穴道,疏通集结的肝气和郁气,帮顺气通窍,再从面前的背包里摸出一颗药丸子喂进燕老先生嘴里,帮他揉按前胸大穴,疏散郁气。


  小姑娘在忙,柳老频频点头附合小姑娘的话:“是呢是呢,这家伙是死是活关系不大,就是苦了他孙子,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生生被丧尽天良的畜生们给折腾得差点没命,吃尽苦头,受尽委屈,这老家伙还只顾着自己的情绪,真该拖出去打几百军棍。”


  小丫头说得简直不能再对,老燕伤心就伤心吧,偏要在燕行面前出故障,那不是让燕行两头担心,真的该拖出去揍一顿,嗯,如果换作二十年前,他肯定先把人拖出去揍一顿再理论的,就如老燕当年要娶贾铃,他将老燕拖出去揍了一顿,可惜,就算一顿死打也没把人打醒,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败。


  在小姑娘一通揉按之后,燕老脸上涨起的暗红色褪去,呼息越来越平稳,很快原本比较凌乱的心跳也恢复正常,过了一下,他轻轻的纠眉,闷闷的“嗯”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燕鸣茫然四顾,看到一张白嫩的圆脸,一个骨碌坐正身,摇了摇头,眉心紧皱,定定的望着小姑娘,过了大约半分钟,大脑才能正常工作,认出小姑娘是谁,慢慢的垂下眼,黯然伤神。


  老先生醒来了,乐韵收回手,慢吞吞的后退一步,摸前面的包,掏出纸巾,一包药丸子,倒药丸子在纸巾上,倒出五颗,递二颗给柳老。


  柳老一见小姑娘给药丸子,飞快的夺于手捂着,笑得满脸开花:“小丫头,你真是太可爱了。”


  “吃了要干活的唷,您吃了糖豆有力气,看着您孙子发小的外公点,多多劝慰一下,他昨天吃了我一颗药丸子,今天又吃了一颗,两天用了我两颗药丸子啊,我心疼我的药。”


  将药丸子递给柳老,乐韵再将另两颗递给后面的腾老:“这是养身丸,吃了不容易感到劳累。麻烦您老递一颗给您老身边的那位老爷子。”


  腾老以比柳老速度还快的手速将药丸子拿在手,捂着乐呵呵的,当然,再舍不得,他也不好意思贪别人的份子,将另一颗递给身边的中老年人:“老伙计,你运气不错,这小丫头的药丸子珍贵得很,只赠不卖。”


  “老伙计,我姓聂,双耳聂,”四方国字脸的老人接过自己的份子,跟人说悄悄话:“我科学院搞电子力学的,中午一起去喝一杯?”


  “好。”腾老欣然接受邀请,和身边的聂友人凑一起低声说话。


  将药丸子给了腾老,乐韵退两步退出座,将最后一颗药丸子递给燕家保姆,自己回座去,保姆挺辛苦的,看样子估计因担心燕老先生,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眼眶下有浅浅的黑影。


  金婶感激的接过药丸子放嘴里含着,快步坐下,帮燕老先生按肩,让燕老先生放松神经。


  柳老得到药丸子,本来想捂着的,见旁边有人虎视眈眈,生恐别人抢,赶紧丢一颗到嘴里,另一颗给老妻吃。


  柳老夫人瞪了男人一眼,老家伙就不能温柔点儿?


  燕行一直关注着外公那边的情况,见小萝莉将外公弄醒,揪着的心才松了松,看她赠药给人,心头那叫个嫉妒,小萝莉一下子送出去五颗药丸子,没见她心疼,给他外公二颗药却心疼,利小不利大的坏孩子。


  小萝莉走回坐下去,忍不住咕嘀:“你给我外公吃两颗药就心疼,赠送别人养身丸咋不心疼?”


  “药丸子不一样啊,你外公吃的是救命丸,没三万一颗不谈买卖,赠送给老爷子们的是养身丸,大概是二千块一颗。”


  乐韵偏头,翻个白眼:“再像小麻雀歪歪叽叽叽叽喳喳扰乱公堂,信不信踹你屁股蛋子。”


  “我……”燕行被怼得只有干瞪眼的份,他有歪歪叽叽叽叽喳喳吗?

  内庭前维持秩序的法警听到小姑娘怼英俊青年的话,努力的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场。


  贺老祖宗听到小医生怼小龙宝,眼睛里溢出笑意,小医生还真是……天真淘气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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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九章 吓晕一个是一个


  燕老伤心过度晕过去时,法警们原本想去问发生什么,后来见小姑娘在施救,他们便紧守工作岗位,有机灵的记者将经过全拍下,最后能不能带出去,全凭运气。


  萧少随老师进法庭时,小萝莉正在救燕老,他和老师以及法律界的众多前辈们悄无声息的入座。


  他刚坐下没久,柳少终于姗姗来迟,他不是一个人,和耿静心搀扶着田军嫂,仨人进法庭一瞅,哎妈哟,后面的旁听席是座无虚席啊!


  柳大少瞅瞅,扶着未来岳母沿着靠墙壁的一边往前走,到第三排座空着的地方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开庭。


  哪怕是田军嫂,也察觉到法庭的气氛很怪,怎么个怪法,她说不来,反正就是很特别。


  法庭里的气氛确实很怪异,那种怪异来源于贺家太夫人,因贺太夫人亲自出庭旁听,让权贵圈里来旁听的人一致沉默,然后旁听人员们也受感染似的,不声不响的坐得端端正正。


  在九点之前,书记员又例行每次开庭前必经之步骤,查看原告委托代理人和被告委托人有没到场,让他们入席。


  当双方代理律师等人入席,法警押来犯罪嫌疑人。


  赵立被带出庭时垂着头,走着走着感觉不对,法庭太安静了,安静的落针可闻,那种诡异感让人心惊肉跳。


  乍然察觉到法庭的异样,偷眼望向座席,进门右手方的座席上的人并无什么特别的,再看另一侧,当看到第一排第三个座位上的老太太时,他的双眼像受到电流袭击,猛的的暴睁,贺家老不死?!


  那张脸,他认得!

  当年燕飞霞和赵益雄结婚,贺家老不死就在燕家,赵益雄还恭恭敬敬的给老不死磕了头,后来燕飞霞怀孩子,贺家老不死也去看过数次,燕飞霞生孩子时,贺老不死和贺子琼亲自坐镇医院,也因那样,他才没有机会做手脚,也没机会换走燕行。


  看到贺家老不死,赵立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揪着,几乎快无法呼吸,贺老不死一定知道是他和益雄贾铃弄死贺子琼燕飞霞的了!


  当年燕飞霞死了,赵益雄能代掌飞霞集团也是因贺老不死点头同意,如果贺老不死不点头,赵益雄根本不可能代燕行掌管飞霞集团。


  因为贺老不死在意燕行,他们怕燕行死了贺家拿回飞霞集团才不敢让燕行死,一拖就拖到现在,一拖再拖的后果就是东窗事发。


  他记起来了,记起贺老不死说过的话——贺老不死在燕飞霞结婚时对益雄说过一句话,她说“你跟我的阿霞结婚,以后要忠于家庭,若有一日教我知晓你背叛家,伤害了我的阿霞,贺家必倾全族之力报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贺老不死的女儿和外孙都是他和益雄贾铃弄死的,老不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会不会赶尽杀绝,等宗泽和丹萱出狱后全给弄死?或者,在监狱里就将他们全弄死?

  想到贺老不死和贺家决绝的作风,赵立心中惊恐如海浪袭来,扑天盖地的兜头浇下,吓得肝胆欲裂,赵家不能绝后啊!


  恍然间,感觉贺老不死目光投来,他望过去,只见贺老不死眨了一下眼睛,竟然冲自己露出浅浅的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刹时,赵立的心脏都跳停了,血液也瞬间凝固了,全身发凉,再也不能动弹。


  他的眼前又出现贺子琼的脸,出现燕飞霞的脸,贺子琼和燕飞霞的面相长得与贺家老不死有七八分像,恍惚间,眼前一会是贺子琼雍容华贵的脸,一会是贺子琼头发脱尽瘦骨嶙峋的脸,一会儿是燕飞霞美丽温婉的脸,一会是燕飞霞青肿得看不出原形的脸,贺子琼和燕飞霞的脸在眼前变来变去的不断变化。


  变幻一阵,那张变化的脸变成贺老不死的脸,霍然间,贺老不死的脸不断变大,变宽,嘴张开,化为一张血盆大口,嘶叫着扑向自己,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赵立盯着那张血淋淋的巨口,“啊”的惨叫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押出来的犯罪嫌疑人猛然尖叫,可把旁听席上的人惊得不轻,不约而同的一致齐唰唰的盯着犯罪嫌疑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法警押着犯罪嫌疑人,当人突然不走了,不由望去,见赵姓嫌疑人双眼呆滞,用力的推了一把,嫌疑人竟然发出惨叫,倒令法警吓了一跳,用力的抓紧他:“赵立!安静!”


  被法警用力一推一扯,赵立眼前一阵恍恍惚惚后视野又出现人或物,惊觉自己出了身冷汗,后背和额心一片冷凉。


  猛然回神,再次望向贺老不死,见贺家人冷冷的望着自己,每个人像在看死人似的,脸上毫无情感,巨大的惊恐又排山倒海的涌来,腿脚一阵发软,几乎无法挪动。


  犯罪嫌疑人赵立莫名其妙的变软脚虾,法警用力的搀着他继续走。


  赵益雄郭芙蓉贾铃在后面,听到惨叫声往前看见前面人的背影,往侧面看,也只看到旁听席的部分位置,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被押解着快到法庭中间的场地,赵益雄下意识的看向昨天贺家人坐的方向,无意外的看到燕行和晁家小义孙,待看到第三个座位的老妇人时,几乎在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贺家老太婆在他和燕飞霞结婚时说的话,当时如遭雷轰,大脑“咣当”一声大响,两只耳嗡嗡作响。


  他的瞳孔在瞬间暴睁,眼前一阵晃动,眼睛向上一个翻白,直挺挺的晕死。


  法警本来是以搀扶的方式押解赵益雄,身边的嫌疑犯突的向下滑倒,法警眼疾手快的一边弯腰一边提起人,立即叫:“犯罪嫌疑人晕倒了,请医生来帮检查!”


  前面的赵益雄突然滑倒,法警弯下身,后面的贾铃也终于能看到座席那边的情况,一眼就看见一字排开的贺家众人,视线落在与燕行相挨着的女生身上,下一刻才发现第三个座上不是贺三,而是……贺家老不死!

  看到贺家老不死的老女人,贾铃心跳乍然一停,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当时眼前一黑,也一头栽倒。


  法警在前面一个嫌犯突然晕倒时,几乎下意识的就抓紧嫌疑人贾铃的胳膊,当贾铃失去重心向下跌去,他一把将女疑犯提稳,没让她栽地,也喊:“我这边这个犯罪嫌疑人也晕过去了,快通知医生。”


  “啊?”两个嫌疑犯相继晕过去了,原本肃静的法庭响起惊诧的啊啊声,谁来告诉他们究竟怎么回事?


  知情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望向贺家那边,不消说,犯罪嫌疑人之所以刚露面突然晕过去的原因百分百是因为贺家太夫人,那两人是看到贺家太夫人给吓破了胆儿,所以一口气提不上来才晕倒的。


  这就是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贺家太夫人虽然不是虎将,却也是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那身气势威名不虚沙场男儿,只一露面就吓破了杀人犯的狗胆。


  当然,另一半因为也是因为那些人做赋心虚,他们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所以在见到贺家太夫人时才会如惊弓之鸟,吓得站不住脚。


  赵立颓然的闭上眼睛。


  赵老太太并不知道内情,茫然四顾,表情木纳。


  赵宗泽赵丹萱也懵懵的,完全搞不懂状况。


  郭芙蓉看到自己妈妈晕倒,也下意识的望向贺家人的方向,乍见第一排贺家的老家伙,原本憔悴的脸上刹那间血色褪尽,惊恐的向后退,退了一步,腿似打摆子似的摆了摆,软软的向下坐去。


  身边的女嫌疑犯也站立不住,法警干脆让她坐地上,自己蹲下身抓着她的手,免得人万一失控乱跑脱出自己掌控。


  押出来七个犯罪嫌疑人,刚亮相就有两晕倒一瘫坐,怪异之处法警一时摸不着头脑,如果说宣判后犯罪嫌疑人吓晕吓瘫很常见,这还没庭审就先晕了,是什么道理?

  有两嫌疑犯晕了,保护法庭的法警们顿时严戒,书记员忙叫医生,法院有安排医在法庭后的休息厅,遇上意外也方便急救,结果旁听席上的人没事,犯罪嫌疑人反而晕倒。


  预安排的两医生中到呼叫,拧着医用箱从工作人员走的通道跑到内庭给两晕倒的人检查,刚好一人负责一位,检查判断没有生命危险,简单的几个急救步骤做完,晕过去的两人相继醒来。


  “医生,这两人怎么回事?”看到两嫌疑犯悠悠转醒,法警低声问医生。


  “没啥,吓的。”医生瞟了瞟旁听席位上的某些人一眼,淡定的给个答案,有那位老太君出山,心中有鬼的魑魅魍魉不吓坏才怪。


  他也没做太多解释,丢下那么一句话,麻利的收拾医用箱,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又去后堂。


  ?


  法警脑子闪过加大加粗的问号,害人的时候都没怕,昨天出庭时也没见害怕,今天怎么就吓晕过去了?满腹疑问,找不着合理的解释,默默的将犯罪嫌疑人扶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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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章 崩溃

  医生与法警说话时,赵宗泽听到了,浑噩的大脑明白了些,动作迟缓的看向原告那边对着的旁听席,看到燕行,神志几乎要崩溃,都是他!都是短命扫把星燕行害得他蹲大牢,害得他失去一切!

  恨!

  赵宗泽心里全是恨,死死的盯着燕行,想咆哮,猛的,发现燕行的嘴角上扬,慢慢的拉出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


  燕行长得好,那张脸像是上帝的精心杰作,完美得没有半点瘕疵,笑起来时极美极美,就像雾中花,水中月,美得虚幻。


  那样的笑容美得惊心魂魄。


  瞬间,赵宗泽打了个冷颤,燕行在笑,可他的眼睛没有笑,那是个诡异的冷笑,危险而……恐怖。


  医生走了,赵立紧张的看儿子赵益雄,也暗中观察贺家人的反应,当看到燕行突然发笑,赶紧望向孙子赵宗泽,赫然发现赵宗泽怒瞪着燕行,当时一颗心直冒冷气,如今赵家身陷泥潭,唯有企求燕行能看在他身上流着赵家人一半的血的份上能放过丹萱和宗泽,宗泽挑衅燕行,是想自绝后路吗?


  心中惊恐,他望向贺家老不死,就见老不死也望着宗泽,嘴角也带着冷泠泠的笑容,骇得几欲昏厥。


  贺老不死注意到宗泽了!

  想到贺老不死当年说过“以牙还牙”的话,赵立的双腿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像棉花糖遇到火焰,软软的向下一滑,跪坐于地,额间渗出豆大的冷汗珠子。


  又一个嫌疑犯坐地,押解犯罪嫌疑人的法警们心中只冒出两个字——邪门,犯罪嫌疑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先是晕了两个,吓瘫一个,这会儿又吓瘫一个。


  台下的人:“……”倒下一个又一下,那些人胆子那么小,当初哪来的胆量敢害人?

  太牛了吧?


  身为旁观者,乐韵惊奇的再次看向贺家老寿星婆婆,心中的敬佩之情有如天河之水涛涛不绝无止无休。


  别人不清楚,她挨着老寿星婆婆坐着,对老人家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熟悉,哪怕是对她的气息与心跳变化也了然于心,当那一波人渣押出来时,老寿星婆婆也没做啥,就是冲着最前面的赵老渣渣笑了笑,赵老人渣吓得差点晕倒。


  在她看来,老寿星婆婆的那个笑容很淡,因为她笑时心跳与情绪都没有太大波动,也就是代表老人家很平静,笑容也很平静。


  之后,老寿星婆婆也对燕某人的渣爹笑了一下,赵渣爹如见鬼似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了;

  再接着,老寿星婆婆对着燕帅哥的继外婆也‘友好’的微笑,那个老妖婆也像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似的,两眼翻白,吓得直挺挺的晕死。


  老人家仅只微微一笑就让三渣有两个晕倒,一个吓得瑟瑟发抖,那份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燕帅哥与老寿星婆婆相比,小巫见大巫。


  一笑杀敌,古往今来皆是传奇。


  乐韵眼里贺家老寿星婆婆的形象瞬间飙升了数个台阶,需要用高山仰止来形容,如果不是在法庭,她一定扑过去抱住老人问问她笑的时候在想什么,能瞬间击溃渣渣的心理防线。


  贺老祖宗冲谋杀了自己心爱的宝贝姑娘和外孙女的凶手露出一个微笑之后,仿若没有看到人渣凶手的恐慌,淡然的淡了笑容,平平淡淡的目视前方。


  对于赵家人的丑相,贺家人冷眼旁观,看那些人就像看到电视里播放连视剧里演绎的生死恩怨,脸上无喜无悲,波澜不惊。


  人渣们晕的晕,瘫的瘫,燕行很淡定,直到渣爹的私生子含恨的目光看来,他才好心情的还个微笑,见渣爷爷看来也回应一个浅笑,发现渣爷爷瘫坐下去,笑容从嘴角淡去,却在弥漫在心里,原来人渣也会怕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


  赵益雄被弄醒,眼前一片晃动,最初傻怔傻怔的,想不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当终于想起自己看见了贺老不死,又下意识的望向旁听席,看到贺家老女人视线望向自己,吓得心头犯怵,差点又晕过去。


  心被惊恐笼罩,吃力的扭回头,艰难的垂下眼,腿脚仍不听使唤,软软的,自己也无法控制。


  贾铃呆坐了一下才机械的转头望人,看到贺家老家伙望着自己,正想撇开视线,赫然看见贺老不死冲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吓得浑身哆嗦,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尖叫出声,再也不敢看贺家人坐的方向,垂下头,一颤一颤的打着抖。


  马上就要开庭,法警架起瘫坐着的犯罪嫌疑人,让他们保持站立。


  书记员核查完当事人和公诉方,原告被告的委托人,宣布法庭纪律,请审判长和合议庭出庭。


  法庭内的人员全体起立。


  审判长和合议庭的人出庭,审判人员还是昨天的七位,审判长宣布庭审的是哪个案件,旁听人员等重新入坐下,听正式庭审。


  法警们将小板凳给犯罪嫌疑人坐,解开犯罪嫌疑人的手铐,他们也坐下,尽职心责的看押犯罪嫌疑人。


  赵立赵益雄贾铃面朝着法官,心里总觉得贺家人在盯着自己,如锋芒在背,如坐针毡,后背僵直,心神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赵宗泽赵丹萱生恐会被拖进谋杀案中判无期徒刑或被枪毙,也诚惶诚恐得草木皆兵,每当公诉人和原告委托代理人那边的人望来,便惊得肌肉打颤。


  庭审时经过一系列的前奏,由公诉人陈述对犯罪嫌疑人的罪状,指控罪名条条清晰,故意杀人罪中包括有谋杀儿媳,谋杀妻子,谋杀孕妇,谋杀儿童,还有虐待儿童罪,有侵吞转移财产罪,每陈述出来的事实皆令人触目惊心。


  公诉人在陈述赵立赵益雄贾铃赵老太太郭芙蓉谋杀罪、残害孕妇(燕飞霞)虐待儿童(燕行)时,旁听席上的人仅只听着就心惊肉跳,冷汗淋淋。


  被指控的五人面对罪状时个个面无人色,赵丹萱赵宗泽也吓得昏昏欲倒;随着罪状一条又一条的公示人前,赵老太太承受不住恐惧又晕了过去,郭芙蓉吓得当场小便失禁。


  被婆媳俩那么一闹,暂时休庭五分钟,医生对赵老太太急救,法警将郭芙蓉带下去换裤子,执勤人员将内庭被犯罪嫌疑人小便弄脏的地方打扫干净,之后再次继续审理。


  燕鸣的心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气得快要晕过去时又挺了过来。


  贺家子字辈祺字辈明字辈的三代人怒不可测,如若不是修养好,恐怕会全体暴走,来个咆哮公堂。


  他们没来得及咆哮公堂呢,当贺老祖宗听到指控中说赵立在燕飞霞在怀着孩子就给燕飞霞下药想让孩子流产并且想从外面抱孩子替换燕飞霞的孩子时气得“噌”的站起来,大叫了一声“畜生不如,气杀我也”,人向后一仰,一跤仰倒,人事不省。


  “娘,娘-”


  “奶奶-”


  “老祖宗-”


  “太奶奶—”


  贺家老祖宗那么一喊一倒,贺家老少哗啦啦的站起来就往前扑,争先恐后的扑往老人家身边,一时乱成一团。


  贺子瑞扑到老母亲身边,抱着老娘亲,自己浑身发抖,唤着“娘,娘”,声音哽咽,涕泪纵横。


  因贺三是贺家的掌舵人,他反常行为令贺家众人以为老祖宗不行了,老少爷们方寸尽失,几位老太太悲从心来,哇哇呜呜的哭将起来。


  “休庭十分钟!”审判长见贺家出了乱子,反应神速,快速的操起审判锤敲桌宣布暂时休庭。


  赵家众人骤然受惊,个个面上血色全无,法警们在倾刻间严戒,给犯罪嫌疑人全扣上手铐,医生从后堂冲出来准备给贺家老祖宗做急救。


  法官们担心贺家老祖宗在法庭上有什么好歹,从法庭审判台上跑往旁听席查看情况。


  燕鸣愣愣的望着贺家人坐的方向,一张脸也白得如宣纸。


  贺家坐的地方兵荒马乱,旁听人员也傻了眼儿。


  “别慌别慌,老寿星婆婆没有性命之忧。”乐韵在老人仰倒时站起来给老人做急救,身边的燕帅哥抢过来,她顺手将人拂开,一边给老人按穴一边安抚大家的情绪。


  她反复说了不要慌,见贺家众人还是乱槽槽的挤成一堆,可见自己的话没起啥效果,气得太阳穴青筋爆跳,忍不住仰天咆哮:“给我安静,我又没说老人家不行了,你们慌个什么鬼!”


  一声带着怒火的清悦大喝,如雁啸清谷,雷炸晴空,盖过所有嘈杂声。


  旁听人员直直一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哎妈呀,竟然有人敢对贺家那种虎将之家咆哮,简直不能更牛!

  慌乱成团的贺家人被怒喝声给炸得大脑一空,贺大贺二贺三贺五四个老太太的哭声嘎然而止,往前乱扑腾的贺家老少们的动作也静止,个个呆若木鸡。


  愣了愣,才傻傻呆呆的发出呓语似的声音-“老祖宗没事?”“老祖宗没事儿?”“太奶奶真没事?”


  “没见我在给老人家顺气?还是你们当我是只供人看的花瓶?”乐韵没好气的狂瞪人:“全回座上坐好,别给我添乱,再吵嚷嚷的打扰我工作,拖去公堂外面打五十板。”


  “哦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医生,我们老祖宗拜托您了。”


  贺家老少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老祖宗身边坐着个小神医,根本不用慌,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去时表情还有点羞羞的。


  想到自己竟然方寸大失,贺子瑞羞红了一张老脸,装作镇定的坐下,也不好意思看别人的表情。


  哭得脸上泪痕凌乱的四个老太太不好意思的抹眼睛,脸上却浮上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笑容,老祖宗没事就好。


  太姥姥惊叫着跌倒时,燕行跳起来就抢到小萝莉座前,不想被小萝莉拂了一把,当时腰眼一麻,半边身子都麻了,再被她用手一拨,他自己往后退两步,感觉自己有可能要成为一根木柱子供万人瞻仰,为了不丢脸,僵僵的挪动腿,拼着最后的一点自制力自己坐下。


  刚坐下,听到小萝莉怒吼,他鼻尖上渗出几滴冷汗,小萝莉发飙了!


  从内庭往外跑的法官们见小姑娘震住场面,也不急了,不慌不忙的,以走的方式去看情况如何。


  贺家人安静下来,乐韵不用再操心那些家伙添乱,利落的戳贺家老祖宗的胸前穴道,戳一遍,将老人积聚的郁气疏散,再用力的戳戳几个血位。


  被几指戳点,栽歪在座上的贺老祖宗轻轻的颤了一下,胸口一阵起伏,在一个吁气的声音里转醒,当时一骨碌就坐直身,怒目圆瞪,兀自大叫:“畜生,畜生,一群畜生!他们该遭天打雷劈,千刀万剐,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贺家老祖宗声音嘶哑,激愤而高亢,声响全场,人人可闻。


  旁听众人:“!”


  他们可以理解老人的心情,赵家人那般处心积虑的谋算贺子琼燕飞霞,但凡是个人都气愤,何况老太太是贺子琼的母亲,是燕飞霞的亲外婆,面对杀女、杀外孙的仇人蔫能不恨?

  设身处地,若换作他们,他们也会恨不得亲自杀了那些畜生不如的家伙,估计做梦都会想着杀人的。


  因为理解,因此旁听人员为老太太那种激愤行为而动容,并无任人因老人当庭骂人而有半分苛责之意。


  听到贺家老妇人叫诅咒赵家断子绝孙,赵立心弦根根拉断,浑身颤粟,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和赵益雄肯定是无期徒刑,甚至可能是死刑,可赵宗泽和赵丹萱可以摘出去,如果贺老不死要报复,宗泽和丹萱性命难保……


  想到唯一的孙子可能也会遭报复,让自己绝后,赵立崩溃的大叫:“我有罪,我有罪,我认罪,我全认了,不要害我孙子,求你们放过我孙子……”


  贺家老太太气晕过去醒来还控制不住情绪,犯罪嫌疑人又失控大叫,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法庭内突然静了静,是死寂的静,就好像倾刻间整个地方成为真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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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一章 痛骂

  法庭静得落针可闻,过了三四秒,呼气吸气声四起。


  赵立还在哭喊着有罪,赵宗泽吓得亡魂俱冒,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赵丹萱浑身僵硬,不敢动半分。


  赵老太太早就傻了,郭芙蓉贾铃心中的恐惧浓到极致,大脑停止思维,傻傻的愣愣的发呆。


  贺家人冷眼看着赵立,任他哭声震天也无动于衷,他现在求他们放过他孙子,当年他心生毒计时可曾想过放过小龙宝?哪怕赵家人当初能看在小龙宝也是赵家人血脉的份上不对小龙宝起杀心,他们也能对赵家的孙子孙女网开一面,可他们一家子往死里算计小龙宝,想让贺家心软,作梦!

  “赵立赵益雄贾铃郭芙蓉,你们这些小娘养的,天杀的畜生,你们全家都该下地狱!我的阿琼闺女,阿霞乖宝……你们……遇人不淑,嫁给了狼心狗肺的畜生,活生生的被害死,畜生,赵立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生还我闺女命来,还我阿霞命来!呜呜……”


  贺家老祖宗听到赵立的喊叫声,先是呆呆的盯着赵立的后背,呆了几秒,愤怒的站起来,扑到内庭与旁听席相隔的栏杆上发出撕声裂肺的怒骂,骂了三两声,失声痛哭。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情绪崩溃,那种白发送黑女的痛有如失子之母雁,声声哀哀无助,声声悲切,令闻者动容见者落泪,当时旁听席间的众多女性便红了眼,暗中大骂犯罪嫌疑人禽畜不如。


  贺老祖宗痛诉闺女和外孙女遇人不淑,所嫁非良人,燕鸣顿觉如天雷击顶,眼前又一阵阵的发黑,胸口绞痛起来,几乎要无法呼吸,自己抓着衣襟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气。


  柳老时刻关注着老燕,瞧得老友又抓着胸口,忙忙帮他抚后背,让他冷静点,别想不开。


  贺家老不死的血泪控诉如魔咒在脑海里回旋不散,赵益雄眼前双浮现出燕飞霞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时的相样,惊得脸上的血色褪尽,像个纸人一样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散架。


  郭芙蓉受惊之下猛然扭头望向贺家人,看到贺家老妇人的样子仿佛又见形容枯槁的燕飞霞睁着双清泠泠的眼睛望着自己,嘴里喊着“还我命来”,吓得两眼发直,“啊啊”尖着,直挺挺的向后一挺,又晕了过去。


  贾铃惊恐之下如触电似的抖了抖,差点摔下小板凳,心脏好像被东西勒住,快要窒息了,张着嘴呼吸。


  赵立惊惧加,一个劲儿的叫“我有罪,我认罪”。


  老祖宗跳起来往前扑,贺家老少们又一次噌的站起来,愤怒的盯着赵家人和贾铃母女,都是那些畜生刺激到了老祖宗,让老祖宗悲痛过度情绪失控,畜生都该死!

  老寿星婆婆暴走,乐韵也是只有无语望天的份,眼见如偌不阻止,可能上午都不用审理案子了,只好认命的起身,扶住贺家老寿星:“老寿星婆婆,您别激动,杀人偿命,那几个杀人犯跑不了的,您老这么激动,这案子没法审,案子多拖一天,他们就能多逍遥法外一天,他们肯定希望您越激动越好,情绪激动得发生点意外更好,您老可不能上当啊。”


  “我恨啊,天杀的畜生害我闺女害我外孙,我仅有的一个宝贝闺女一个乖宝外孙就那么被杀千刀的畜生生生害没了……贾铃你个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当年你男人得痨病,我闺女夫妻给你工作,拿钱给你救你男人没让你还一分钱,你男人没了你被婆家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也是我闺女夫妻收留你给你安身立足之地,你爹妈重病无钱,仍然是我闺女夫妻给你钱拿去救你爹妈,我闺女对你掏心掏肺的好,没求你回报;


  我外孙女当你是亲姨妈,你说你干女儿没工作,我外孙女将郭芙蓉当做妹妹,送去培训,安排工作,照顾得妥妥贴贴。


  你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好心,将你的私生女郭芙蓉弄到赵益雄身边,让你私生女勾搭赵益雄那畜生,你们一对黑心肝的和赵家一窝畜生里应外合在我闺女吃的喝的药里下毒,害死我闺女我外孙女,你们母女一个勾搭赵益雄爬上赵益雄的床生下小贱种私生子,一个勾搭燕鸣,你们这俩不要脸的小娼妇小贱人,诅咒你们死无全尸,诅咒你们被活蛆吃尸。


  赵益雄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当年求我将飞霞嫁你,跪在我面前发誓诅咒生生世世对阿霞好,转身你便在外养小妇养婊子,为了郭芙蓉那个小娘养的小贱人谋害结发妻子,虎毒不食子,你连亲生儿子也下手毒害,诅咒你和你的私生子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赵立你个人面兽心的老畜生,你披着悬壶救世的中医之名,做的是丧尽天良的事,你害孙子害儿媳害我女儿,你不得好死,诅咒你断子绝孙,死后灵魂下地狱下油锅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害死我闺女,毒杀我外孙女,千方百计残害我重孙小龙宝,你们都不得好死,法律不能让你们偿命,我拼着老命也要杀你们全家,要让你们这些畜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你们为我闺女外孙女陪葬!”


  贺老祖宗激狂如发疯的牛,恨声痛骂丧尽天良的一群人畜,诉到伤心处,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抽搐着,嘶声哽咽,眼中恨意涛天。


  乐韵呆了呆,露出震惊脸,贺家老寿星也会骂街?!


  贺家老人骂声震天,声声含悲,如杜鹃啼血,如泣如诉。


  满座之人听着痛失亲人的老人的控诉哭声,不管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对犯罪人的鄙夷噌噌上升,见之如见屎,看着就觉恶心。


  贾铃赵益雄被骂得狗血淋头,脸白了青,青了白,害怕得浑身如筛糠。


  听到贺老不死要拼命,赵立吓得魂飞魄散,拼了老命,一把撞开法警,转过身,扑嗵跪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忏悔:“我错了,我愿意偿命,我给你女儿偿命,求你放过我孙子,我孙子没有害你女儿没有害你外孙女,都是我们大人干的,我们罪有应得,求你放过我孙子孙女……”


  旁听席上的无论是法律界鼎鼎有名的大师,还是医学界的教授,科学界的大佬,商界的大伽,政军界的元老,还是普通市民,一致的张口结舌,贺家老太太说杀人全家的话不过是口不择言的恨话,犯罪嫌疑人还当真了啊,而且,这一次又一次的恳求放过他那个私生的孙子,让人情何以堪!

  他们自然不用考虑情何以堪,那个让人叹怜该情何以堪的人是犯罪嫌疑人名正言顺的嫡亲孙子,那个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惨遭亲爷爷毒手,好不容易生下来也是过着朝不夕保似的生活,经历无比艰辛和凶险的历程才得以活着长大,面对这样的亲爷爷亲父亲,他该是何等的心痛失望。


  人心是偏着长的,可那个人的心已偏到天边去了啊,他千方百计谋害自己的亲孙子,只为另一个私生的孙子,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对于伤害最深的孙子连半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自始至终想的都是在为私生的孙子求情,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满座无言,对于那个一直被伤害的孩子,满满的是同情。


  燕行被小萝莉戳到麻穴,僵直的坐着,心一点也不痛,他的心早在得知妈妈和姥姥非常死亡时对赵家人对自己的作做所为再没有心痛的感觉,那些人从没当是赵家人,伤害他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不是亲人伤害自己,有什么好心痛的?

  被撞开的法警心情很不好,板着严肃的脸,一把抓住赵立的手臂,将人提起来,让他面对审判台。


  赵立被搀着胳膊提起来,朝前看去,看到贺家人站立,燕行坐着,全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有其他旁听人员,也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最后一点理智也崩溃,连哭都哭不出来,全身再无一丝力气,软软的任法警按坐在板凳上,也需要依靠着法警的搀按才能保持坐相。


  两医生本来是想去抢救贺家太夫人,当贺老祖宗被小姑娘急救回来,他们英雄无用武之地,便站在一则,当郭芙蓉又晕过去了,忙过去进行急救。


  法官们跑下审判台,看到贺家太夫人醒来了,他们也没出内庭,在一旁观察,看到老太太情绪失控,等她骂完了才赶紧上前劝。


  贺子瑞也快步走到内庭隔离栏扶住老母亲,感谢法官们的关心,劝老母亲别激动。


  “老夫人,您老节哀,如是您心情好不起来,您可以暂时回避,等心情平静再来。”


  法官们怕老太太情绪失控出什么好歹,想劝她暂回避。


  “不,我不回避,我要在这里看着,看着杀人犯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贺老祖宗情绪激动,却坚持着不愿回避。


  “老寿星婆婆,您老想见坏人得报应,咱们坐着,您老这样,上午半天可能不能再开庭。”


  乐韵伸手轻抚老人后背,让老人家紧绷的神经放松,搀扶起老寿星往回走,将哭得脸上泪痕斑斑的老人家扶着坐好,再帮她擦眼泪,内心想吐槽,感觉自己成了保姆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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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二章 逼迫

  小医生将老祖宗扶着坐下,贺家人也整整齐齐的坐下去,贺家媳妇们用水湿了手帕递给老太太们,老太太们再传递给贺三,贺三拿湿帕子帮老母亲擦脸。


  贺老祖宗喊过哭过骂过,发泄一番,情绪平静些,安静的任小医生和儿子帮擦眼泪擦脸。


  老人家脸上的泪痕被擦尽,也把淡妆给擦净,眼眶有一圈浅浅的黑影,面色暗淡,让人看着就知她其实一直很悲痛,为了不让别人担心,用淡妆掩饰悲伤。


  法官们暗中也一阵唏嘘,见老太太情绪确实平稳下来,转身回审判台。


  两医生也成功将郭芙蓉弄醒,给她打镇定剂,同时也给赵立和看着脸色极为不好的贾铃赵益雄赵老太太各打一支镇定剂,免得到时又晕到,要他们抢救。看到赵宗泽赵丹萱的样子也像不怎么好,干脆再浪费点药,然后麻利的收拾医用箱又退去后堂。


  郭芙蓉吓晕过去自然不知自己被骂成狗,被救醒过来费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明白自己身在何处的当儿,害怕惊恐的情绪刚一上来被抓着打了一针,四肢是不乱颤了,可大脑镇定不了啊。


  赵家一家六口和贾铃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总算平静些,然而,每个人还是控制不住恐惧,神经处于高度紧张中。


  贺家太夫人平静了,犯罪嫌疑人也安静下来,十分钟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稍稍等了会,继续庭审。


  公诉人委托代理人等在贺家人情绪激动和犯罪嫌疑人有变故时没有离席,待重新庭审,公诉人继续陈述对犯罪嫌疑人的指控罪名。


  这一次没发生意外,公诉人总算将陈述从头到尾的陈述完毕。


  公诉人陈述完,被告代理人陈述答辩状。


  双方陈述了自己的主张,审判长开展法庭调查,公诉方和原告委托方呈举证材料,由法警交给书记员做记录,再由记书员递交审判长和合议庭成员传阅,之后传给被告委托代理人传阅,再回审判长手中。


  公诉方和原告委托代理人递交的第一份资料仍然是赵益雄和赵宗泽的亲子鉴定书,另外一份是贾铃和郭芙蓉的亲子鉴定书,以证实四人双双为是亲生父子/母女关系,以说明赵益雄在姻婚存续期间不忠,在外养小三,也是指控郭芙蓉破坏燕飞霞家庭婚姻的最有力证据;


  因贾铃和郭芙蓉是亲生母女关系,因此贾铃为亲生女儿谋利,和赵家合谋谋财害命的动机成立。


  赵益雄和赵宗泽的亲子鉴定书在昨天庭审挪转侵占公款案中有出现一次,以证明两人是亲生父子关系,从而为两人侵占转移飞霞集团公款的动机做了最有力的证明,今天则证实赵益雄早已背叛婚姻,是过错方。


  两份鉴定书的亲子关系也是把贾铃郭芙蓉、赵立赵益雄利益的捆绑在一起的纽带,也因有那层关系,才让两伙儿因共同利益而心生毒计,伸出罪恶的双手,策划出丧尽天良的谋杀案。


  有证据,自然要质证,请公证人和勘验人。


  做鉴定的是法院所属鉴定中心,自然不可能做假,被告委托人无质疑;将证据给犯罪嫌疑人传阅,贾铃郭芙蓉看到亲子鉴定面如死灰,赵立赵益雄赵宗泽更是颤颤粟粟,被问话时牙齿都在打架,皆艰难的承认事实。


  谋杀案是个很复杂的案子,转移燕家财产和转移飞霞集团财产是因为没能弄死燕行,才不得不做另一手打算,那是后面的事,在谋杀之前还有虐待燕行案,再之前有赵立给燕飞霞用避孕药和给怀孕的燕飞霞用打胎药的种种不耻行为。


  庭审从源头开始,首先追溯动机,有赵家的动机,之后才有贾铃郭芙蓉的动机,害人动机成立之后,后面才有计划有步骤。


  步步追溯,燕鸣贺家众人气得冠发冲冠,赵益雄一开始就在算计燕飞霞,故意接近,花费心思追求燕飞霞为的就是贺家是功臣家族,燕家也家财殷实。


  面对赵立赵益雄的丑恶嘴脸,不说贺家人和燕鸣气得须发倒竖,就是旁听人员也被赵立的满腹心计而感到胆寒。


  庭审调查是很费时间的,一个上午也仅调查了小小的几个事实,到中行时休庭,散去吃饭。


  贺老祖宗由三儿子扶着,一手握着小医生的小手,被贺家人簇拥着离庭,她心中对小医生的感激如深海之深,赵家处心积虑多年,精心布置了谋杀计划,这么多年没有露出让人看出端倪的地方,若无小医生,真相真的要永埋大地,那样赵家人就真的得逞了。


  贺家老少们对小医生也是感铭于五内,将她当作老祖宗一样的长辈人物礼敬着。


  燕鸣仍然落在最后,被老友搀扶着,步伐艰难。


  旁听人员出法庭后便散开,各自去吃饭或领取回身份。


  贺家众人仍然去预订的酒店包厢,柳向阳陪耿家母女去吃小餐馆,他可不想被某些长辈们抓着问长问短。


  乐同学在饭后给贺家老寿星做了一回针灸,当然只是最简单的,做的是头部针灸,消除她怒发冲完冠积聚的滞气和郁气。


  当贺家人再次回法院听庭审时,看到法院大厦楼外有几位特殊人员——三味轩的宣少,以用姜少、周少、吉少,各带着两贴身保镖,笑盈盈的立在那儿,明显就是等人。


  瞅到那边四位古修四少,乐韵让贺家老寿星和大家先走,她自己过去与四少碰个面儿。


  燕行想了想,先陪太姥姥进法院。


  “小美女,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又变白嫩了,感觉像才十来岁的样子。”宣少看到越来越粉嫩的娇小小萝莉,露出一抹雨后晴空般的清雅笑容。


  “别说得那么夸张,把我说得那么小,你们跟我说话别人认为你们在诱拐未成儿童的。”乐韵跑到四少面前,惊奇的问:“你们找我有好事儿?”


  “有的,只是这里不方便说,要不晚上去我们那里边吃饭边说?现在先进法庭旁听审案?”宣少毫不迟疑的点头,提出良好建议。


  “也好,晚上去吃猪肉炖粉条。”乐韵没有异议,瞄瞄周少,笑弯眼儿:“我还是看着周少觉得最没心里压力,我跟周少才是同类人。”


  “咋的,小美女觉得我们不成熟?”姜少吉少宣少立马就不淡定了,他们很成熟很稳重啊。


  “不是,你们一个个长得太晃眼,每天在一堆帅哥堆里,我感觉我审美疲劳了,我和周少这样的脸才是标准脸,所以我和周少是同类,你们那样的人通通都是异类。”


  “哪有这样的?我们明明跟周少差不多啊,澹台大小和虞家七少,还有毋少才是异类,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是异类中的异类,燕少就是异类中的王者,我们是正常的人类。”


  “我们也普通脸啊,仅只是五官稍稍出众了一点而已。”


  “我们就是五官端正,模样儿略略整齐点嘛。”


  三位被划归异类的人马上反驳,他们不算顶俊美的极品美男子,只能说是上等姿容。


  “照你们那样的说辞,就是说我这样的模样不整齐,五官不端正,再往深点的层次就是不及格的那一类人。”周少慢吞吞的接一茬话。


  宣少吉少姜少想踹飞周少,周少太坑了,依他的话说就是小美女五官不正,模样不整齐,因为小美女亲口说和周少是标准脸型。


  众少的贴身护卫默默的忍着不笑。


  “哼,你就坑我们吧,等小美女不在时,我们再抬起你丢坑里去埋了。”被坑了一把的三少主不跟周少扯犊子。


  乐同学笑成星星眼,和四位少主进法院,路上随意的问问近况,很快到法庭,宣少周少姜少吉少和各自的护卫在靠后的空位上坐下。


  乐韵走到第一排,依如既往的坐原来的位置。


  燕行看到小萝莉回来,没问她那些家伙找她干吗,也不好奇为什么那四位知晓他家渣爹的案子在庭审,古老世家有他们的消息来源,没什么好惊奇的。


  旁听人员陆续至,法庭仍是满当当,还有人没座就坐台阶上旁听。


  下午三点准时开庭,又是一场冗长的问与答、举证质证的过程,贺家人没出意外,燕鸣也挺住了,犯罪嫌疑人也没有出岔子,比起上午来顺利多了。


  到快下班要休庭前,犯罪嫌疑人的委托代理人提出要求,他的委托人赵立希望在明天继续庭审前与燕行单独见面。


  审判长和合议庭询问过当事人燕行大校同不同意接受会面,得到当事人同意,合议庭成员商量后接受犯罪嫌疑人提出的要求,给与休庭后安排短暂会面。


  贵圈里的知情人士也差不多能猜到原因,赵立要求与燕行见面无非是想谈条件,让燕行在庭外不报复赵丹萱和赵宗泽,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有期徒刑,等刑满出狱也已经是风烛残年,报复什么的纯属浪费时间和脏了手。


  贺家人也没阻止,休庭后老少们护着老祖宗先走,燕行在出法庭后由法警引导去法院安排的地方见渣爷爷。


  赵立被法警们押着从专用道离开法庭,被带到一间供犯罪嫌疑人与委托人临时见面商议谈话的小会客室,赵家聘请打官司的委托代理人和法院指定的律师们也在,还有看押的法警在场监督,防止犯罪嫌疑人要求私下会面做啥见不得人的交易。


  小会面室也不窄,有七八个平方,还有茶水柜和盆景,满满的是休闲风,若仅看摆设,还以为是私人家的小客厅,因为有法警们在场,气氛显得有点压抑。


  赵立手上戴着银晃晃的手铐,手不能放侧面或背后,只能放在面前,时不时的互指手指,焦灼的等待,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齐齐整整,不轻不重的声响从远到近,在门口略略一停,门被推开。


  委托代理律师看过去,一位法警推开门,先一步进来,随之一个高大的穿深蓝色长袖衬衣的俊美青年进会客室,美颜如花的年青人微微抿着唇,不拘言笑的样子隐隐约约散发出点让人心悸的冷气。


  受赵家委托的代理律师看到燕大校,被他那身冷冽的气息一冲,心头莫明的犯怵,也有点头皮发炸的不良感觉。


  门开时,下意识的,赵立眯了眯眼睛,看到面容肃穆走来的挺拔青年,微微迟疑一下,快速站起来,三步两步绕过玻璃茶几,从一位法警面前跑过,冲向俊美青年。


  看到渣爷爷冲来,燕行警觉的停住脚步。


  法警们没有制止赵立,虽然赵立是犯罪嫌疑人,只要不在法庭上有逃跑或者有伤害他人的意图和动作,他们便不会完全限制他的自由。


  赵立越过一位法警,冲到青年面前,一下子收住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卟嗵一下朝着青年跪下:“小龙宝,求求你们放过宗泽丹萱,他们和你一样流着赵家的血,是你的弟弟妹妹,求你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命,我求你,我给你磕头……”


  赵立突然向孙子下跪,委托律师们也惊呆了,法警们:“……”


  看到渣爷爷冲过来,燕行便心有防范,当渣爷爷身子向下矮去时,心中便隐约猜出他要做什么,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一边一跳,一步跳到法警背后,避开渣爷爷的跪拜。


  赵立边下跪边哭求,双膝啪哒着地叩首之前眼前有影子一晃而过,之后眼前便是一片空,他那个头磕下去对着空气,愕然的找人,看到燕行闪到了法警背后,以膝爬地往前挪:“小龙宝,我求求你放过宗泽,求你给你弟弟一条生路……”


  看押赵立的法警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抓住赵立的胳膊将人提起来:“好好说话,别做过激的事。”


  “求求你放开我,让我求求我孙子放过我的另一个孙子,小龙宝求求你,不要骨肉相残,放过你弟弟……”赵立被提起来,挣扎着要下跪。


  燕行转身朝外走,赵立急了,拼命挣扎:“小龙宝小龙宝不要走,求求你看在我是你亲爷爷求你的份上放过宗泽,给赵家留条血脉,小龙宝,求你给宗泽一条活路,求你了!”


  两步走出会客室,燕行背对着里面的人,声冷如刀:“你千方百计的算计我妈妈,害死了我妈妈我外婆,你在我妈妈怀着我时没弄死我,这些年暗中一次一次的想着法子要弄死我,事到如今,你还在千方百计的算计我算计我太姥姥家,你在法庭上故意当着所有人下跪,想让人同情你,想让我们受千夫所指,以为我们用了什么强迫手段逼你们认罪,现在你又故伎重施,对我下跪,想逼我就范,要我承诺保护你孙子赵宗泽,你的城府之深,无人能及。


  你知道赵宗泽做了什么,以前他们奈何不了赵宗泽,是因为你和你们一家子打着赵益友是贺家外孙女婿的旗号当保护伞,你怕你和赵益雄倒了,赵宗泽出狱后遭那些被你们害得差点家破人亡的人家报复,你为了你孙子赵宗泽连杀人害命的事都做了,下个跪算什么,你如此煞费苦心的算计我,真难为你了。


  就因为我姓燕,你从没把我当你孙子,以前你为你的私生子孙子一次又一次的逼我,败坏我的名誉,让我背黑锅,现在你仍然为你孙子赵宗泽这般算计我,我也是血肉之躯,我也会心痛的,这次,我绝不接受你的逼迫,哪怕背上不孝之名,也不再妥协。”


  燕行不愿再看到渣爷爷的丑恶嘴脸,丢下一段话,再不迟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远离老谋深算的渣爷爷。


  燕行出门而去,一语戳破自己的目的,赵立慌乱的挣扎着,在后面大叫:“小龙宝,小龙宝,我没有算计你,我真的没有,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忏悔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看在血缘关系的上照顾一下你弟弟赵宗泽,他和你是同一个爸爸的孩子,血管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们是亲兄弟啊。


  小龙宝,宗泽是无辜的啊,他没有害你妈妈,没有害你外婆,他年少无知做了错事,后来也知错了没有再犯,小龙宝,求你关照一下宗泽,你不护他,他会没命的,你不能那么狠心……燕行,燕行,你回来,你听说我说话啊,我是你亲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燕行……”


  赵立用力的挣扎着,拖着法警走了几步,冲着俊青年的后背嘶叫着,见青年再不肯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大喊。


  法警原本还有点同情赵立的,哪知他到最后原形毕露,忍不住鄙视,这样的亲爷爷,只是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孙子的亲爷爷,绝对不是燕大校的亲爷爷!

  另一个法警见状,上前合力架起赵立,严肃的警告:“安静!在法院内不要大喊大叫,会见结束,走!”


  两法警抓着赵立的胳膊,押着走人。


  委托代理律师默默的拿着档袋资料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样的情形,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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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三章 毒宗现踪

  燕行挺直着后背,哪怕渣爷爷在后面又吼又叫也没停半步,从会客室离开径自出法院,到外面看到贺家的车子还在,走去自己的座驾,开后座门上车。


  贺明韬负责开猎豹,见小龙宝上车,发动车子,前面与后面的车也启动,数辆车徐徐驶往大道。


  贺三陪着老母亲坐在后座,见小龙宝那么快就回来了,上车后也不吭声,他也不问为什么。


  贺老祖宗抓过小重孙的手握在手心里,一只手抬高轻抚孩子的后脑勺:“小龙宝,又受气了?”


  “嗯。”燕行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将脑袋轻轻的枕在太姥姥肩头:“他不要脸的逼迫我想让我保他那个私生子孙子一命。”


  “老不要脸的,是不是又对你下跪?”贺子瑞恨恨的磨后牙槽,赵立那老东西在法庭上当众下跪求他们家老祖宗放过他孙子赵宗泽,装后悔示弱博取旁听人员和法官的同情心,逼迫他们家出面保他孙子,死不要脸的阴险黑心,满肚子的阴谋毒计,临死还想算计他们。


  “他跪让他跪,我们受之无愧。”贺老祖宗搂着重孙,心中坦然,赵立一家了欠着他们家两条人命,还有小龙宝二十几年遭的罪,莫说跪几下,就是跪个百来次也难消其罪。


  “我知道他会耍心计,早防备了,没接受他的跪礼,我转身就走了。”要不是为防止以后被有心人拿亲情说事,他在渣爷爷提出见面时就会拒绝,为了堵悠悠之口,他同意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怪不得他。


  “好孩子,委屈你了,谁再提单独见面一律拒绝,已经没什么好谈的。”贺老祖宗心疼自己的苦命重孙,小龙宝的不幸是赵立一家子所造成,跟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说话纯属浪费口水。


  燕行点点头,轻轻的从太姥姥手臂里起来,将太姥姥揽在自己怀里依着,侧弯下头,亲昵的挨着太姥姥的头。


  贺子瑞看着一老一少偎依相拥,微微有点酸,老母亲咋不把他也抱着?他也还是个孩子。


  晁老太太儿子儿媳们走出法庭登车回家,晁二姑娘因小粉团子不同车回去,心头那叫个幽怨啊,不是老爷子老太太们抢小团子,就是贺家一群人抢,现在又冒出一拨帅哥来抢人,简直……想摔桌摔凳子摔手机摔……人,好想把那些家伙一个过肩摔摔成八瓣啊。


  向晁奶奶说了傍晚有事不回去吃饭,乐韵坐宣少的车去宣家的茶楼,周少姜少吉少也同挤一车,反正后面有三座,前面有个副驾座,能塞下去。


  各家的青年们护卫对于自家少主们的幼稚行为也是无奈的,默默的开着车跟着宣少的车屁股后面,到茶街,找车位停妥,从侧后门去宣家。


  宣家青年下午接到跟随少主外出的宣一宣二的电话,扫舍虚席以待,并通知三味轩做了猪肉炖粉条,他们掐着点儿去提回来,晚饭菜也备好,就等少主和客人们驾临。


  待少主和小姑娘、周姜吉家的少主们回来,青年们有条不紊的请少主们洗脸净手,上香茗,再请移去西厅用餐。


  四位少主和小美女去西厅,他们一桌,四家的护卫们有共有三桌。


  开饭前,宣家青年端来最后一样菜——一盘热腾腾的刚出炉的嫩豆腐,将切成瓣的松花皮蛋倒进热豆腐里,再加香油和香菜拌几下,一碗香喷喷的皮蛋豆腐就成啦。


  姜少吉少周少强烈嫉妒宣少,那家伙因成为帮小美女送回礼的第一号代理人,小美女帮他制得一批皮蛋,那家伙可没少得瑟,他们跑宣家想吃大餐,宣少死命捂着皮蛋不肯拿来招待,让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的。


  这当儿见宣少终于大方的拿出私藏的松花皮蛋,三位少主可没客气,开吃之后先朝皮蛋进攻,故意抢在小美女下筷前动手,三两下一只盘见底,三位少主瞅着宣少斜着眼得瑟的笑。


  目瞪口呆的宣少,默默的去捧来两盘皮蛋和内脂豆腐,现做皮蛋豆腐。


  因他舍得出血,姜少周少吉少报了一箭之仇,消停了,慢吞吞的吃,那优雅劲儿与之前判若二人。


  乐韵有猪肉炖粉条便万事大吉,其他的菜可有可无,所以不跟人抢皮蛋豆腐,只品尝,宣家人对豆腐的火候掌控得极好,豆腐嫩而细腻,配上皮蛋,味道好极了。


  轻轻松松的吃完丰富的营养晚餐,青年们收拾桌子,四少和小姑娘到院子里坐着纳凉,喝茶。


  聊了会闲话,宣少才说正经事儿:“小美女,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也有不太好的消息,你先听那个?”


  “先听好消息吧,有好消息,心情好,听到坏消息想必也不致于太恼火。”


  “好消息就是欧洲那边传来信说礼物准备好了,可以派人去接收。”


  “嗯嗯,这真是个不错的好消息,想到有免费大礼收,心情爽爆了。先回信让他们等着,等我忙完,我自己过去收礼。”吸血鬼家族们将赔偿准备好了,又能填充空间啦。


  “行,”宣少没任何意见,那些是给小美女的赔偿,她想怎么处理都行,转而论另一个消息:“另外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就是毒宗重出江湖。”


  周少吉少姜少很平静,乐韵眨巴眨巴着眼睛,虚心求教:“毒宗在哪?”


  “这个怎么说呢,毒宗具体情况也一直像个谜,反正有那么个宗门,谁也不知他们宗门究竟在何处,像昆仑正宗,大家知道昆仑正宗在昆仑山,具体在哪个山头谁也不知道,而毒宗就更不好说了,连他宗门在哪个区域也不清楚,好像天下处处为家。”


  “毒宗很厉害?”连宣少这也不知毒宗在哪,说明真的很神秘的样子。


  “毒宗厉害不厉害不好说,只知唐门善使毒,在江湖中历来让人忌惮不已,也没人敢轻易去招惹,而若不是生死必争的事,唐门不敢惹毒宗。”


  宣少主没有直接说明毒宗有多厉害,拿出唐门来比较,乐韵便知毒宗是厉害角色:“这么说来毒宗更强大,毒宗那么神秘,你们怎么知晓他们重出江湖了?”


  “毒宗的人在秦省露了行踪,”宣少为小朋友解惑:“我家族祖上收集到一些毒宗的资料,毒宗有一种迷烟香叫云香,名字很普通,香很特别,点燃,烟漫开如一朵白云浮空,一寸香的覆盖范围在五里左右,云形状可保持十二时辰不散,香味有如沉香之味,高贵高雅。


  这次在秦省一个地方出现了云香,覆盖大约二十里范围,我家有长辈们在云香出现的附近居住,特意走了一趟,并没见有什么令人生疑的人物,可能毒宗人已走。”


  “香有什么作用?”乐韵一脸茫然,弄那么大的阵仗,不是明告诉人家他们在搞事情?

  “那种香具体有多少种作用也不清楚,有二种用处是确认的,第一,招集同门,毕竟它能经久不散,容易让人看见;第二,据悉如果有人中了毒宗下的某种药,或者某人拿着毒门给的某种涂了药的物品,见到那种云香,某种药就会有反应,毒门的人很快就能找到。”


  宣少摊摊手,一副“我也很迷茫”的样子,又补充一句:“依我家族长辈们推测,毒宗可能在寻人或者寻物,与小美女你的出现应该联系不大,不过也不排除跟你这个小妖孽出世有关,谁叫你太神奇,难保人家毒宗不对你感兴趣。”


  “我对毒宗不感兴趣,猫了个咪的,最好他们对我也不感兴趣,我忙死了,没空跟突然冒出来的人扯犊子,更没空整天琢磨研制解毒的药丸子。”乐韵苦着脸,咕咙一句,立马抓过背包掏出玉盒子,从盒子里摸出一包药,倒出四颗,分给四位古修少主一人一颗。


  姜少周少吉少宣少捂着药丸子,满眼星光:“小美女,这个是防什么的?”


  “这个是防狼的,怕你们长得太俊被美女相中给你们下迷药弄晕扛去当压寨夫君。”乐韵玩笑了一句,见四人捂着药一副怕别人抢的模样,嘴角狠抽了下:“老规矩,理论可以化解很多毒,遇上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能护住心脉一阵时间,超过六个时辰还没找到解药,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运气。”


  四位古修少主囧囧有神,防什么狼哟,要防女色狼的人也应该是晁少和燕少那般人物,他们这样的相貌还不致于让古修界的女人下迷药抢人。


  “华少知道的话肯定会哭。”宣少笑咪咪的将药放鼻子底下嗅,很香哟,好想吃!

  “辛少知道了同样会哭。”


  “还有陈少和霍少,至于方少兰四少他们么,若知道小美女这么偏心,估计会嫌妒得泪流成湖。”


  四少无比开心,辛五少华少陈少霍十少在暑假开始回乡去度假未归,澹台家和某几个小青年因没开学也没进京,没人跟他们抢着到小美女面前刷脸就是爽。


  “对了,”说到其他古武古修家的子弟们,宣少笑得高深莫测:“小美女,关外赫连家族一个子弟也考取青大,还是医学系呢。”


  “青大是全国人民的青大,只要能考上,人人都可考,有什么不对劲儿?”


  “小美女不在青大的话自然没什么不对劲儿,有你在青大,其他古修古武子弟还敢读青大医学系,要么就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学医有共同话题,要么就是想跟你争锋,另外一种应该就是去打个酱油。”


  姜少笑着解释一句,有个仙医门人横空出世,古修古武子弟想凭医道一鸣惊人的人只恨生不逢时,赫连家子弟选择青大医学系也提升了不少知名度,将来若有点成就,古武古修聚会别人想不起他是谁,谁说一句“xx就是曾与仙医门人同校学医的那个xx”,保准就能马上对号入座。


  “意思是可能我又有了个潜在的对手?”乐韵头痛的想哼哼:“是男是女?凭你们的笑容,感觉是个女孩子的可能性大。”


  “小美女,你直觉真准,赫连家来京的子弟是个女孩子,现年18岁,原是旁支,因天赋极佳被破格提升至主家培养,听说是个大美女,现有赫连家第一美女之称,如果入学,不说成为校花,妥妥的能稳坐系花宝座。”


  古修家的消息很灵通,人还没来,姜少吉少周少宣少已有赫连家女弟子的资料,而且还是比较精确的资料。


  “女孩也好男孩也好,只要别打我晁哥哥的歪主意,其他好说,就算冲着我来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他对着扔毒粉扔奇奇怪怪的东西,再大不了她拿我当试毒实验品,我拿她试毒,互相印证医术。”


  “万一打你哥哥的主意呢?”


  四位少主兴致勃勃的瞅着小美女,他们就想知道小美女的底线究竟在哪。


  “敢往我亲人头上伸手,先剁爪子,再下隐毒,无声无息的毒死他,让他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再有人不安生,找机会灭他全族,一了百了,永绝后患。”敢打晁哥哥的主意,弄死!敢伸手残害她家人亲友,通通毒死!

  四位少主:“……”囧,果然,小美女的底线就是她的哥哥,确切的说是她的家人,不越过她累及她家人,其他的事有可以商量的可能,意图伤害她家人,估计不是生死大战也会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玩儿,赫连家也不致于那么傻,送人上门来招惹你那不是自作死,小美女,我能再问你要几颗药丸子么,我发现将你给的药丸子丢汤里,汤特别好吃……”


  宣少笑着转移话题,他还没说完,姜少周少吉少嗷嗷叫着“你个败家子”,一拥而上,将宣少给逮着扔开,抢走宣少挨着小美女坐的位置,愉快的陪小美女聊天。


  被喧宾夺主的宣少,默默的挨着边儿坐,五人聊天到九点,送小美女回晁二爷家,他们找小姑娘主要是先透露毒宗的消息,让她早早留意一二,消息送到,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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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四章 活着就是幸运

  晁家老少们一直在等小团子,等到十点多钟将人等回来,也不抓她唠话,让她去休息,也因等到小粉团子平安回来,大家放心的去睡觉。


  鉴于得到个不太好的消息,乐韵打坐到凌晨一点准时从修炼中清醒,回自己的空间翻出自己的药丸子,左数右数总觉得药丸子太少,打着电筒下药田种植药植。


  因为心中有危险感,哪还有心思睡觉,种下一大片药材又整理采收堆积的药材,依现有的原材料配药方子,整出好几份,抄刀做粗处理,该剁的剁了,该捣汁的取汁,该磨浆的磨浆……


  她忙得太欢乐,到天快亮时才舍得暂时结束工作,修炼一个钟再回房间,洗去一身药味,把自己打点的人模人样,下楼吃早饭。


  晁二爷公司有事,饭后去公司,晁一晁三夫妻依既往的准时上班,晁二夫人携带两个小丫头陪老太太仍然去法院听庭审。


  贺家贺大太太等人因老祖宗在法庭上气晕倒一次,一直忐忑不安,早上又早早的打电话给贺三,确认昨晚老祖宗睡得安稳,起床后老祖宗状态极好才真正的放心,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赶到法院门口等老祖宗。


  贺老祖宗与子孙们碰头,仍然等到晁家人到了才进法院;柳老夫妻和腾老陪着燕老迟一些才到,燕老的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都是木木的,像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也让柳老腾老特别担心他出事。


  同样,赵家人和贾铃的状态也不好,还是非常不好的那种,因为贺家老太太白天亲自坐镇法庭,还口无遮掩的说要拼老命,他们昨晚在临时羁押的地方整晚处于恐惧中,睡着了也在做噩梦。


  尤其是赵立,因为与燕行单独会面失败,害怕唯一的孙子会惨遭毒手,焦虑慌惶,整夜失眠,精神十分差。


  赵老太太如惊弓之鸟,哪里声音大点就吓得跳起来;贾铃也像连加班一周的人似的,憔悴不堪,有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赵宗泽原本满含希望,当早上被押解出庭时见到爷爷的样子,猜着谈判失败,生怕燕行和贺家想尽办法让自己也判无期徒刑,吓得心啊肝啊都在颤。


  被押解到法庭的七人在看见贺家人又整整齐齐的坐在旁听席,没一个人能保持镇定,惊恐得瑟瑟发抖。


  当天是赵家案庭审的第三天,谋杀案庭审的第二天,已经快到赵家和贾铃谋杀计划的核心,因此旁听人员特别多,基本九成以上是昨天前天的那些旁听者。


  法院考虑到谋杀时间发生在二十多年,有太多的证据或人证记忆等可能会有所忽漏,特意预排了长达一周的时间用以庭审,纵使预计那么多天的时间庭审,因牵涉到军人,法院也希望能尽快结束,让燕大校能正常工作。


  早上准点庭审,很快也真正到了合谋案的具体细节,比如慢性毒药是从哪买来的,有哪几种,贾铃和赵家人如何联系,如何交接药,贾铃如何下药,药具体下在燕飞霞和贺子琼吃喝的哪食物和药汤里,各给她们下了哪种药等等。


  在做法庭调时,旁听人员也听得格外仔细,法庭内旁听席几乎可用落针可闻来形容它的安静程度。


  谋杀案的第一主谋是赵立和贾铃,赵益雄和郭芙蓉是第二主谋,赵老太太知道的比较晚,是知情者,后来同样也贡献了不少建议,让计划更完美,不留痕迹。


  重提旧事中的种种细节,赵立赵益雄贾铃的记忆没有模糊,反而更贺清晰,战战兢兢的回忆怎么实施计划、怎么行动。


  当贾铃说到下药时,她将害人的药掺在药汤里,常常让贺子琼和燕鸣端给燕飞霞喝,也有赵益雄和赵立赵老太太端药给燕飞霞喝,后来给贺子琼下药,很多时候都是让燕鸣将掺了料的药端给贺子琼喝。


  燕鸣听到自己曾亲手将害命的药送给自己女儿和爱妻,悲不欲生,接连气晕过去两次,贺老祖宗也气得怒火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也晕了一次。


  旁听人员也听得不寒而粟,再次明白什么叫“最毒女人心”。


  两受害家属频出意外,法官在燕鸣晕倒和贺太夫人晕过去时不得临时休庭十分钟,让坐在贺家人群中的小姑娘施救。


  于是,乐同学又一次悲剧的成了保姆般的人物,先后给两老人做急救,将人给救醒,包里的药丸子也接二连三的跑进两老人肚子里,让她暗中心疼得把赵家人渣和贾老妖婆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渣给剁成肉酱。


  刚救完贺老寿星不久又一次救燕老,第二次将燕某人外公救醒,见老人一副生无可恋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表情,气狠狠的威胁:“讲真,要不是看在你孙子燕行份上,我还真懒得救你这种人,你再觅死觅死的浪费我的药,本姑奶奶不救了,你爱咋的就咋的,折腾得吐血也好气死了也好,心急的心痛的人是你孙子燕行,又不是我。”


  她太生气,连尊敬都舍了,他nn的,她没有鄙视他,没有唾弃他眼瞎心盲到被贾老妖婆迷得晕头团向不分青红皂白,还辛辛苦苦的救了他数次,他只顾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不愿面对现实,脆弱得不堪一击,简直气死人了好吗。


  柳老离得近,听到小姑娘威胁人,一脸无语,不得了啊,小丫头真有胆量,威胁人也是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这气性比他家小三子还大,够辣够劲儿。


  挨了一通劈头盖脸的骂,燕鸣怔怔的望着娇小的女孩子,又转望望贺家人坐的方向,老泪夺眶而出,愣是没敢发出哭音,就只“卟嗒卟嗒”的掉眼泪。


  训了燕老先生一顿,心疼自己药丸子的乐韵,气乎乎的回自己座位,想想心里有气,还不客气的踩了燕某人一脚,那家伙不是外公不好了就是太姥姥有事,要不就是袍泽需要人贡献力量,让她做得总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真想打死他算了。


  凭白无故的挨踩脚,燕行也大致上猜到原因,悄悄的瞅瞅小萝莉,见她一脸不高兴,就算脚尖被踩得发麻也不敢动一动,直到她不关注自己,才偷偷的将脚挪开点,轻轻的拱动脚趾。


  小医生救了自家老祖宗又救小龙宝外公,两头跑,贺家人看在眼里,都没吭声儿,贺三尽量安抚老母亲,让她别为一群人渣生气。


  贺老祖宗气得背过气一次,醒来也自己反省,尽量想开些,可心里实在是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


  旁听者和法官们理解受害人家属的心情,面对犯罪嫌疑人那样残忍的手段,哪有不崩溃的,短暂休庭之后再次继续开庭审理。


  那么多的旧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说完的,赵立赵益雄贾铃赵老太太被一一调查,诉说往事,到下班时间也没说完,到告一段落时,中午休庭吃饭。


  这个中午贺家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等到二点多钟又黯然的返回法院听庭审。


  燕鸣就算被柳老腾老强拖去餐馆,对着吃的也是索然无味,根本没有吃几口,默默流泪到法院快上班时去回到法院。


  下午的庭审终于走完赵家人和贾铃谋杀计划经过和实施过程的法庭调查步骤,在离下班前一小时庭审进行到调查贾铃在“上位”后欺瞒燕鸣虐待小燕行的环节,贾铃早已没有沉默的权利,心惊胆颤的交待自己做了些什么。


  当贾铃说到骗燕鸣带燕行去旅行,到小五台山将燕行丢在深山谷里的细节,燕鸣又差点气得晕过去;贺家老少们噌的站起来,没人叫喊,但是,每个人脸上和眼里的愤怒几乎要喷礴而出。


  燕行反而冷静的可怕,好像受虐待的人不是他似的,那些痛苦,那些慌惶,那些孤苦无助的日子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个人只有内心强大到了足够强的程度才是真正的强大,他的内心已够强大,能面对黑暗的过去,敢于直面曾经惨淡的人生。


  贺家人齐唰唰的弹身而起,把旁听人员和维持秩序的法警们都吓到了,以为他们准备强闯内庭群殴犯罪嫌疑人。


  书记员和委托代理人也受惊不轻,噌噌站起,连法官们也一阵心惊肉跳,担心贺太夫人会带着贺家子孙强闯内庭。


  赵家一家子和贾铃惊觉法官们和书记员们的异样一致回首,看到贺家人暴动,吓得浑身发软,赵宗泽赵丹萱郭芙蓉赵老太太“啊啊”尖叫从板凳上栽了下去,郭芙蓉赵宗泽身上还冒出一股臊味,很快地面上出一滩水渍。


  郭芙蓉赵宗泽母子俩生生吓得大小便失禁,也弄脏了内庭,审判长不得不喊“暂时休庭”,通知医生对吓晕的犯罪嫌疑人急救,带尿裤子的人下去换一身衣服。


  暴跳而起的贺老祖宗手脚都在抖,硬是呼了一口气,咬着牙说了两个字:“坐下!”


  老祖宗带头坐下,贺家老们隐忍着涛天怒火和切肤之痛,无声无息的又坐下去,每个人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着牙才能克制出心中的暴怒。


  委托代理人暗自松了口气,悄悄的坐好,书记员们立即看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医生们又从后堂出来对犯罪嫌疑人急救,医生也表示特他娘的悲催,他们本来是为受害者家属而来,旁听席上的人用不着他们操心,却次次因为犯罪嫌疑人而奔波,这叫个什么事儿!

  旁听人员也表示很……玄幻,从来只见受害者家属在现场晕倒或痛不欲生,从没见像这次这样犯罪嫌疑人一次又一次吓晕过去,频频出状况的庭审,你说竟然那么胆小,当初怎么又能做得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贺家人还能克制住情绪,法警和法官们肩上的压力也轻松了一分,去后堂商议讨论案情。


  医生弄醒犯罪嫌疑人,麻利的给打镇定剂,法警们将赵宗泽和郭芙蓉带去换干净的衣服,打扫干净内庭,书记官检查核对犯罪嫌疑人情绪稳定了,再请法官们开庭。


  因为贺家人的举动也将贾铃吓成战战兢兢,魂不附体似的,再陈述自己虐待燕行的种种行为,害怕得说话都是带着颤音,说一阵又叫“我错了,我错了”。


  贾铃陈述完自己犯的罪,唏唏啜啜的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赵丹萱赵宗泽是第一次听到外婆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对付燕行,也吓得像见鬼似的,根本不敢看自己的亲外婆。


  书记员和法官们将犯因嫌疑人的庭审口供记录下来,又询问了几个小问题也到下班时间,宣布休庭一晚,明天继续庭审。


  担惊受怕n久的赵家人和贾铃得到暂时的解放,像虚脱似的瘫了下去,被法警们架着押走。


  贺老祖宗被扶出座,到通道上,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过小重孙搂在怀里,失声痛哭:“小龙宝,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太姥姥没保护好你,没有要求你与燕家断绝来往,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受了那么多的非人虐待,小龙宝,我的心肝啊-”


  想起贾铃说拿针扎小龙宝,往小龙宝身上注射乱七八糟的血,拿水蛭咬他,贺老祖宗便觉摧心肝的疼。


  “太姥姥莫哭,我能活下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燕行龙目含泪,搂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姥姥柔声安慰。


  贺家四位老太太听到“活下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由大恸,泣不成声。


  罗群自己满眼是泪,还得劝婆婆和伯娘婶娘们,贺家祺字辈的和明字辈的小辈们一人或两人搀扶住长辈们,防止他们哭晕过去。


  贺子瑞贺子荣两个大男人搂着老母亲和外甥儿,心疼的直抹眼角。


  晁老太太晁二夫人晁二姑娘和李家罗家邓家张家等众家人哪顾得其他,个个忙着劝贺家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们,一大群人劝的劝,扶的扶,将贺家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劝慰得止了声,扶出去。


  燕鸣看着贺家人抱头痛哭,在心中呜咽不成声,深深的垂下头,在柳老腾老的的搀扶下失魂落魄的离开法庭。


  第五百九五章 证人重击

  8月24日,当天距全运会开幕只有三天,首都运动员代表团队开赴t市备战全运会,因乐同学在赵家谋杀案中是位极为重要的关健人物,官方批准她延迟到她本人项目赛前两天报道。


  这一天也是赵家谋杀案正式庭审的第三天,当天贺家人在京人的人一致告假,大清早的就赶至法院,部分人等法院允许人进法庭时早早进法庭先在旁听席入座,留出最前排的部分座。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等到晁家人和小医生到了才一起入法庭入席,贺家人将前几排占满,再加上晁家老少们,前四排都没别人的份儿。


  柳老腾老陪着燕鸣也早早到法院,当看到贺家整整齐齐的几十号人,柳老差点想爆粗口,那些家伙是想吓人吗?!


  诚如柳老所想,贺家人举家出动的阵势真的吓到了不少人,贺家老少加上姻亲家族共有二百来人。


  最令人胆寒的还是贺家本身,那一溜儿排坐的男女当中有贺氏血缘的皆有一双龙目,那代表着正义与威武之名的龙目如一把利剑,威严冷冽,散发着寒光。


  而贺家人当中还有从军从政之人,皆是不惑之年或知天命之年以上,正值人生最沉稳最阳刚风华气度最茂的旺相之年,气势之盛可想而知。


  贺家的阵容不仅仗势浩大,其气势就让人感觉头皮发炸。


  知情人士们无比……憋屈的望天撇嘴,贺家想干啥想干啥?这样让他们都感觉有压力,更莫说赵家人和燕鸣继妻那批人渣了。


  燕鸣被老友搀扶着坐下,心如死灰,眼神枯寂。


  即将开庭前公诉方和委托双理人,犯罪嫌疑人的代理律师等人入席,之后犯罪嫌疑人被带进内庭。


  赵家一家六口和贾铃昨晚几乎没睡,他们一旦合上眼,半睡半醒间就噩梦不断,被恶梦吓破了胆,哪还敢合眼儿。


  没有好的睡眠,七人神情萎蔫,当被法警押至法庭,赫然发现贺家人当中又多出一些神似的脸,赵立赵益雄赵老太太贾铃郭芙蓉又一次因惊吓过度而晕死。


  这一次是五人同时吓晕,让法警和不知情的旁听人员也愕然。


  知情人士默默的抽嘴角,就知道会这样!

  “……”乐韵想……想问候赵家人渣和贾老妖婆他们家妈妈和祖宗十八代,一群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吓晕?当年谋财害命时的勇气哪去了?


  七个犯罪嫌疑人晕了五个,内庭内一阵小乱,医生做急救,那几个家伙晕倒已成惯性,医生们急救也有经验,掐人中压胸,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的将人一个接一个的弄醒,果断的给打镇定剂,也没遗漏两个年青的家伙,赏剂镇定针,免得赵家兄妹晕了又要他们再跑出来救。


  犯罪嫌疑人晕倒也拖延开庭的时间,原九点开庭延迟到九点八分才正式开庭庭审,仍然是庭审中的法庭调查,也到最后一步,即是贾铃和赵家人几年来侵占转移燕家财产,也包括其中指控贾铃以非法手段故意限制燕鸣人身自由的罪名的法庭调查。


  侵占转移燕家财产的人主要是贾铃和赵丹萱,还有赵宗泽也有份,贾铃将燕家的钱转移给两个外孙,她为了不让燕鸣察觉她转移财产给赵家兄妹,故意用小手段让燕鸣的朋友们都不愿到燕家玩耍,燕鸣外出时也寸步不离的跟随,杜绝了燕鸣听到小道消息或者去银行查帐。


  在贾铃交待自己罪行时,赵丹萱惊恐得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偷看贺家人和燕行的表情。


  燕鸣获悉贾铃背着自己所做的种种,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是有多蠢,以致二十几年都没发现贾铃的险恶用心,生怕小龙宝欺负无依无靠的贾铃,还处处维护她。


  旁听人员也听得一脑门子的冷汗,姓贾的也太……狠了,不论以前怎样,她与燕鸣好歹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然而她心中只有外孙,根本没有思及半点夫妻情感。


  燕鸣、贺子琼有为贾铃提供工作,出资让她救丈夫,给她父母治病,后来给她干女儿安排工作,将她视为一家人,她没念半点情份,毫不犹豫的就跟赵家合谋谋杀贺子琼和燕飞霞。


  之后成功上位,燕鸣二十几年来让她掌管着经济大权不问,唯一的孙子也交给她看管,处处维护她女主人的地位,不说之前的种种,就凭燕鸣二十几年对她的好,哪怕是块石头也被焐热了,贾铃却是焐不热的那块冰铁,那样的狠女人与武则天慈禧一样的狠毒。


  遇上贾铃,是燕鸣一生最大的不幸,无论是谁遇上贾铃那样的女人,都是男人的最大不幸。


  法官们将庭审调查到的罪犯嫌疑人的口供一一记录在案,转移燕家财产和涉嫌非法控制燕鸣人身自由的细节庭审调查完毕,庭审调查也结束,余下的就是法律答辩,主要是由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和赵家私人请的委托代理律师们答辩。


  正常步骤是针对原告或公诉人所指控的罪状逐条来答辩,前提是必须有法律依据,不能歪曲事实,不能脱离现实。


  赵家众人与贾铃犯之罪就摆在那里,有实有据,根本无法洗脱,辩护律师要做辩护的根据是赵立带老婆儿媳孙女自首,贾铃虽然没有自首,但在逮捕归案后也主动交待了罪行,可以视为自首,他们只能凭犯罪嫌疑人自首,有悔过的表现来为犯罪嫌疑人争取不判死刑,争取判无期徒刑。


  赵家的委托人积极为赵宗泽和赵丹萱脱罪,赵家兄弟没有参与谋杀,只是侵占转移财产罪,赵宗泽侵占的是飞霞集团的财物,赵丹萱侵占的是燕家的财物,赵丹萱自首主动上交房产和钱款,有悔过表现。


  受贺家和燕行委托的代理人律师和公诉方律师与被告的代理人和辩护律师拉开了答辩大战,相互辩驳对方的主张,争辩的最大论点就是犯罪嫌疑人现在有无悔过,犯罪途中有无中止或悔过行为。


  原告代理律师坚持犯罪嫌疑人没有悔过表现,因为二十几年来每天都是机会,可他们从没有自首,直到赵益雄赵宗泽因偷税漏税案被也仍然没有自首,如果有悔过表现就不会不间断的侵占飞霞集团和燕家财产,会自首是因为在查证赵家和贾铃转移财产时查到了些赵家谋害贺子琼燕飞霞的证据,赵家害怕事情败露才自首。


  被告律师们坚持赵家自首是因为忏悔了,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坦白招供时也声俱泪下的承认自己错了,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过,真心悔过。


  双方争来争去,各有各的证据。


  律师们在辩证,非法律行内人听得云里雾里,法律界的人士最是认真。


  律师们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原告委托代理人和公诉方申请请证人作证自己一方的主张。


  审判长同意证人出庭作。


  原告委托人与公诉人望向旁听席,贺家人望向小医生,满眼感恩与感激,他们原本说好如果不到必须要小医生作证的时候,他们不会请小医生出庭作证,尽量保护她不受太多外界关注,因为不想让赵宗泽洗脱与谋杀案无关的罪名,只能请小医生出马。


  需要自己闪亮登场,乐韵也没推辞,镇定自若的站起,背着自己的家当背包,晃悠着自燕帅哥面前经过,走向内庭栅栏门。


  需要证人作证,旁听人员一致望向内庭的那个供内部人员走的门,然而那边门没开,没有谁出来,反而是贺家人所坐第一排站出个小不点儿,背着个斜肩背包走向从旁听席去内庭的那扇门。


  不知情的旁听人员愣住,知情人士恍然大悟,就说嘛,赵家谋杀贺子琼燕飞霞的事会曝光,必定跟晁家小义孙有联系,果然如此。


  赵家众人和贾铃也望着法庭一侧的小门,那边没动静,发现原告委托代理人望向旁听席,几乎下意识的扭头后望,当看到从第一排座上站起来的小姑娘,赵立赵益雄贾铃吓得魂飞魄散,当时就瘫坐下去。


  法警看到小姑娘,打开隔离内庭与旁听席的栅栏的门,让小姑娘通过,再关上。


  证人从旁听席走进内庭,旁听人员也终于能看清,证人穿短袖、七分裤的白色休闲衫,留着男生一样的短发,穿一双白色运动鞋,个子小小的。


  乐韵进内庭,先站着向前方躹了个躬,再走向证人席位,当绕过赵家人时看到那些渣渣们惊恐的望着自己瑟瑟发抖,心情美极了,叫那些渣渣丧尽天良,这下快遭报应了。


  心里美,也不能表达出来,顶着一张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笑意的阳光笑脸,走到证人证席上,原本想坐下,测量桌子高度,如果坐下后会被证人席的桌沿挡住下巴以下的部位,只好轻轻的将椅子移到一边,站着。


  书记员们依惯例问证人姓名、性别、职业、住址等。


  乐韵如实回答,报了姓名、性别和年龄,再答:“现在身份是青华学园医学部医学生,户口在青华学园,属集体户口。”


  不知情听众:“?”15岁的医学生?虽然说现在连小孩子的话也可成证词,只是这个证人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合议庭成员问证人如何证明原告的犯罪嫌疑人没有悔过表现。


  “回答法官的问题,我的理由有二,”乐韵看看全场:“我所说内容涉及到医学秘密,并且是绝不能外传的秘密,所以在举证之前,我希望审判长和法官们允许我在涉及到医学秘密的地方和个人隐私的地方做模糊处理,如果必须要详细的细节,我再以文字说明,并且文字内容必须严格保密,一旦外传,所造成的后果由泄秘之人自主承担。”


  法庭突的静宓,唯有医学界的人眼冒绿光。


  审判长和合议庭成员们低声做了一下交流:“同意证人提出的合理要求。证人请说。”


  “谢谢。”乐韵礼貌的感谢法官们的理解,安安静静的陈述:“犯罪嫌疑人辩护人说犯罪嫌疑人这些年人他们其实有后悔的表现,这一点我本人执反对意见,我以医学知识来证犯罪嫌疑人从二十几年前至今从没有停止过犯罪行为,事实一,是犯罪嫌疑人多年来持续在给燕行大校下各种有毒药物……”


  她还没说完,贾铃惊恐的大叫:“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赵立瘫坐在板凳上,汗如雨落。


  “犯罪嫌疑人肃静!”犯罪嫌疑人大吼大叫打断证人说话,审判长执起审判锤敲了一下台面,看向证人:“证人继续。”


  被审判长叫安静,贾铃声音嘎然而止,望着证人,浑身发抖。


  “谢谢法官,”乐韵瞟了一眼贾铃,继续接着自己的话:“犯罪嫌疑人多年来持续给燕行大校下有毒药物,我不能说出犯罪嫌疑人具体给燕大校用了哪些有毒物,因为那几种药很常见,农村五六十岁的人大部分人认识,药店也有售,如何用能让中毒的细节我更加不能说,防止被心灵黑暗的人知道了照本宣科的用药害人。


  燕行大校之所以并未死亡,一部分原因是燕行大校从小被下慢性毒,身体形成了一定的免疫能力,能自动排除部分毒素,另外,他本人也一直在吃排毒去毒的药物以解毒。


  没有被自动排除的部分毒素在燕行大校体内累积过程中又因他被下另外的毒,旧毒与新毒相遇有部分自我中和,有部分又积累下来或再次与其他新吸收到的毒素相互隔合,相互抵消;

  有部分残毒与新毒则形成其他种类的毒素,各种毒素暂时性达到平衡状态,并不会发作,一旦遇上另外的物质随时有可能催化暴发,也有可能是发生新的化学化应,如果没有其他药物中和或平衡,仍然会暴发,毒性暴发后上医院检查化验基本会呈食物中毒现象。


  燕行大校去年七月份受过伤,并且也是毒发期间,是我为燕行大校处理的伤,燕行大校受的伤很重,回京后有住院休养,医院有记录。


  我帮燕行大校医治伤时为他排除部分毒素,并且帮他压制住身体内潜伏的毒素,按理来说他身上的毒能保持平衡三五年,实质上他在八月末再次毒发。


  燕行大校之所以再次毒发时因为犯罪嫌疑人又给他下了一种新毒,新毒是杀人树的毒,杀人树就是见血封喉树,树汁在遇到人或物身上的伤口时可使人或物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导至窒息死亡。


  犯罪嫌疑人用的不是单一的杀人树毒,是和另外几种有毒药材合成的混合毒,另外几种有毒植物比较常见,毒药配制方法也不难,我不能说名字,说出来被万一被有心人知晓了用那几种药自己研究也能研究出害人药物。


  犯罪嫌疑人精通药理和中药植物,多年来给燕行大校下的有毒药物都是当时不会发作的药物,去年八月给燕行大校下的药物也是如此,犯罪嫌疑人用杀人树毒汁和另几种剧毒药材混合下在吃的东西里,在燕行大校住院期间将吃的送至他手里,意图让燕行大校死在医院。


  犯罪嫌疑人在燕大校住院里给他下毒的吃食是一道有莲藕的菜肴……”


  燕鸣一直安静的听,待听到小龙宝住院期间曾遭人下毒,整个人都在发抖,当听到“有莲藕的菜肴”,当时人如发羊癫疯似的抽搐,嘴里大叫了一声:“贾……贾铃……你好毒!”


  他发出愤怒的大吼后,人像抽干了力气,仰倒在座位里,一张脸血色全无,白如宣纸,眼中泪流不止,嘴唇直哆嗦,喘了一口气,又一次痛苦的抓着胸,全身都在痉挛。


  柳老金婶吓得不轻,两人和金婶按着燕老,一个喂药,一个掐他手心和后劲窝位置。


  贾铃眼着狠瞪着证人,如见厉鬼般的惊恐,瞳孔暴睁,眼珠子几乎要挤出眼眶;

  赵家众人也如被扼住脖子的鸭子,快不能呼吸。


  审判长并没有宣布休庭,看向旁听席,书记员也看着旁听席上的受害人家属,维持秩序的法警去问了一下情况,老人并没有晕倒,只是气得有心脏病发的征兆,被他身边的人一顿摁,呼吸又恢复顺畅,只是却举起了手,似乎有话要对法官讲。


  书记员看到了,向审判长报告说受害人家属申请陈述发言,审判长同意。


  燕鸣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两口气,从喉咙挤出嘶哑的声音:“审……审判长,法官,证人……说的是事实,去年八月,我孙子住院,贾铃……煲了个排骨炖莲藕给我带去医院送给我孙子燕行吃,我孙子……跟贾铃的关系不太好,不吃贾铃做的饭菜,贾铃说要改善关系,总是做吃的让我给我孙子,让我说是我家保姆做的,我……以为贾铃是真的对我孙子好,从没怀疑,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我也瞒着说是保姆做的……贾铃好歹毒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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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六章 当众行凶

  什么叫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如今燕鸣尝到了,当唯一的宝贝女儿英年早逝,他以为痛得心都死了,当爱妻又逝去,他以为那种痛就是最大的痛,没想到那些都不是痛,如今所受的是才是地狱之痛。


  他以为是对小龙宝好,然而实际上却是在要小龙宝的命,这些年他一直是在帮贾铃给自己的孙子喂毒啊,贾铃让他端毒药给自己的琼娘子喝,给飞霞喝,让他端毒给他的小龙宝喝……


  痛到锥心,燕老无力的坐下去,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金婶连背皮都麻了,幸好燕少爷没事,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在无意中就成了凶手的帮凶?

  贺家人保持缄默,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燕鸣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不对,应该说是小龙宝那个猪一样的亲人。


  满座旁听人员一阵毛骨悚然,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一直在喂自己最亲的人喝毒药更痛苦的?受害人家属先是在不知情的人情况下给自己老婆和女儿喂毒,后来又给自己孙子喂毒,他知道了真相,以后只怕是要活在无尽悔恨里,说不得真的会死不瞑目。


  众人的视线投向犯罪嫌疑人贾铃和赵家人,心头阵阵的犯怵,世上竟然有那般歹毒的人,太可怕了!


  合议庭法官发问:“贾铃,受害人家属说的可属实?你做了菜让受害人燕行大校的外祖父送给燕行大校吃,借用别人的名义,借用别人的手将有有剧毒之物谋害燕行大校?”


  “……是……”贾铃心中恐惧,连牙齿都在打颤,瑟瑟缩缩的承认自己借刀杀人。


  犯罪嫌疑人承认了一直在给受害人燕行做吃的,等于也承认了一直不间断的在进行犯罪活动,根本没有忏悔和中止犯罪。


  赵家请的辩护律师无可奈何的叹气,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证人,请继续陈述你的理由。”证人很守法庭秩序,审判长又催。


  “是,”有法官发话让自己说话,乐韵继续以医学知识来证明赵家渣渣和老妖婆的犯罪行为:“燕行大校吃了排骨炖莲藕没死,是因燕行大校免疫力强,自动排除了部分毒,而且我在七月份给他医治时用了几味极为珍贵的解毒药,压制住毒性时也让毒素新生成另一种并不损作燕行大校身体的毒,刚好能与见血封喉树毒中和,也得以令燕行大校身体内的毒再次平衡,他在医院期间并没有暴亡。


  我为燕行大校医治时有收集他的血样,也做了一份记录,必要时可以与医院的检查诊断报告相对照。


  犯罪嫌疑人一直在想方设法谋杀燕行大校,以此可证明他们并无悔改之心,而且,明知燕行大校是军人,犯罪嫌疑人还处心积虑的给他下慢性毒,以足以证明犯罪嫌疑人穷凶恶极。”


  说了一大段话,没人质疑自己,乐韵只好接着:“事实二,犯罪嫌疑人不仅没有中止对燕行大校的谋杀,去年九月还对燕行的曾外祖母实行了密秘谋杀,犯罪嫌疑人用以谋杀燕行大校曾外祖母的是泡了剧毒的生姜糖片……”


  “不-”,赵宗泽本已听得心惊胆寒,当听到小女生说出“生姜糖”,骇得心肝欲破,惊叫一声,剧烈的一个哆嗦,重量失衔,连人带板凳摔倒于地,一下子就晕过去。


  贾铃像被东西噎住,上半身颤了一下,两眼一翻,也晕了。


  赵立大脑嗡嗡炸响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连瘫坐的姿势也保不住,向一边一倒,砰的摔了下去,在地面蹬了蹬腿儿,四肢僵直。


  旁听的人差点蹦起来,皆是一脸的震惊,那些人吓晕了,就是证明证人说的是真的?

  李家邓家的人,柳老等人惊骇的望向贺家人,去年贺太夫人差点一命归西不是因为病,而是……中毒?

  贺家人静静的坐着,不声不响。


  犯罪嫌疑人又出意外,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十分钟,书记员又叫医生,法警们也快速蹲在犯罪嫌疑人身边。


  看到赵立的样子,乐韵飞快的跑出证人席:“赵家那个老年罪犯恐惧过度,心脏骤停,有性命之危,请帮解开他的衣服,需要急救。”


  犯罪嫌疑人吓得快要死了?

  部分旁听人员一下子站起来。


  审判长和合议庭的法官们跑下审判桌台去看情况;原告委托代理人和被告代理人等人没有得到同意不能离席,坐在席位上旁观。


  赵立被吓得半死啦?


  贺家人你望我我望你,满眼愕然,小医生只是上去做个证人,赵立竟然被吓掉半条命,他是有多害怕小医生?


  转而,大家又纠结了,赵立是死了好呢还是死了好呢?


  讲真,就算现在基本上赵立等于身败名裂,死了也没关系,可他们还是希望赵立活得久些,至少要让他尝尽痛苦再死,如果就这样没了,简直太便宜了他。


  法官们也不希望犯罪人在法庭上猝死,案子还没结呢,这那么死了,别人说不得会胡思乱想以为疑犯是受人恫吓,承受不住压力而活活吓死了,到时就该怀疑他们法官无作为,没有及时关注到犯人情况,没有采取有效措施阻止。


  听说犯罪嫌疑人赵立有性命之险,法警什么也没问,试探了姓赵的鼻息,果然没气了,立即照证人小姑娘的话做,解赵立的衣服扣子。


  看押赵家人的法警们为了防止意外,给没晕的几个犯罪嫌疑人戴上手铐。


  赵老太太,赵益雄夫妻,赵丹萱一动不敢动,面色苍白,惊恐得心魂欲裂。


  乐韵一边飞奔,一边拉开背包捧出玉盒子打开,跑到赵老人渣身边放下装医用针的玉盒子,取出针套搭手臂上,一手掐住赵渣渣的人中,一手戳他的胸前大穴,戳了几下,再松开人中,再掐人中戳穴位。


  反反复复好几次,紧掐渣渣人中,取针扎下去,针刺在心脏四周,连扎十几针,松开掐渣渣人中的手。


  原本身体僵硬的没有任何反应的赵立,胸口轻轻的悸动了一下,心脏慢慢的跳起来,开始比较慢,一下一下的加快。


  法官们跑至晕倒的犯人身边,看小姑娘进行急救。


  旁听席上的人也睁大眼睛,看小姑娘怎么救人。


  在后堂的两医生冲出来对晕倒的女性犯罪嫌疑人施救,两位苦催的想嘤嘤嘤,都打了镇定剂,为什么还是那么不镇定,动不动又晕了啊?


  满心无语的医生,狠狠的掐女疑犯的人中,三下两下又将已成惯性晕倒的人给急救过来,收拾收拾,站在一边看小姑娘救另一个人。


  让赵渣渣心脏重新跳动,乐韵可没客气,一点也不温柔的将渣渣摆成一个“十”字形,往他手心里扎两根金针,再给他前胸和手臂上扎针。


  扎了十几根针,一脸纠结的望向贺家人,瞪着大眼的瞪燕帅哥:“燕大校,你这个人渣爷爷心里承受力太差,消耗了不少元气,现在弱得很,需要救命药丸子才能在短时内恢复,或者送医院住院休养十天半个月。”


  贺家人没完全明白小医生的意思,燕行明白了,暗中抽了抽嘴角,平静的答:“你放手用药,我付药费和诊费。”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脑子里打个问号,小医生是怕没人付医药费,所以是在跟小龙宝商量药费?

  “有人承担医药费就比较好说了,要不然我的药丸子给这种坏人吃了,我心疼。”有个帅哥答应给药费,乐韵勉强舍得给渣渣吃药丸子,当下从玉盒子里拿起一包药丸子,倒出两颗,将袋子密封好才掐住赵渣渣的下巴,又点他喉咙几下,让他张开嘴,将药喂下去。


  喂下药,再让他合上嘴,帮渣渣按摩穴位,让药丸子快速进胃部,催它融化,让药快速发挥作用。


  小姑娘救人不忘收药费,法官们哭笑不得,幸好现在是休庭时间,要不然公堂之上公然谈药费,还真是有失严肃。


  贾铃被救醒过来,看到小丫头在救赵立,一脸张一会青一会白,心中惊恐之际,也恨极小丫头,都是黄毛小丫头的出现坏了她的事,若没黄毛小丫头,她哪里会落到这般地步。


  心中愤恨,眼睛盯着赵立胸口的针,心里冒出个疯狂的想法,只要将赵立身上的针全弄进赵立身体内,让赵立死了,小丫头就是杀人凶手,同样也要赔命!


  那个想法越来越坚定,转动着眼珠子看看法警和法官们,没人注意自己,猛的站起来,一头冲向赵立和小姑娘。


  贾铃以迅雷不及掩之势冲到离小女孩不远的地方,抬脚踢向蹲跪于地的小丫头的腰肋侧,只要一脚,一脚踹翻小丫头,让她扑倒在赵立身上,将针压刺进赵立身体,赵立必死无疑!

  贾铃甩掉法警的手蹿起来就往前猛冲,燕行腾的站起来,差一点就要飞出去,猛的又站住,小萝莉那么厉害,哪用得着他呀,他闯进去,没准反而坏事儿。


  贺家老少们看到贾铃冲向小医生的方向,有几个人惊得发出“啊”的惊呼声,声音比较小,他们反应快,又闭住嘴。


  女疑犯突然跳起来冲了出去,法警厉声大喝:“你想干什么?!”他抓一把没抓住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追着去逮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突然发难,旁听人员呆住了。


  赵家众人也吓傻了。


  在内庭维持秩序的法警迅速冲往犯人,负责看押犯罪嫌疑人的几个法警一把就摁住自己看管的人,防止他们作乱。


  法官们的反应也极快,也冲出去逮犯罪嫌疑人。


  乐韵在给赵渣渣按摩穴位,可不等于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听力那么好,周围二百多米外的细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近在咫尺之间的细微动静更加不可能逃过她的听觉。


  当贾铃老妖婆蹿起来时,她的感知能力第一时间就发挥出超强的威力,将信息传达给她,她偏转头,看到贾铃朝自己冲来,一张脸满是狠毒之色,差点没乐出声,老妖婆想当庭行凶哪,这不是自作死?


  她心情一好,便乐得咧开嘴,开开心心的露出笑脸,手却半点不含糊,飞快的取出两根针扔出去。


  两根金灿灿的金银“咻”的带着破空之声,一闪而去,一支重重的钉在贾铃的肩头,一只钉在她立地的腿的膝盖上。


  贾铃的脚离小丫头还有大概五寸远,骤然肩头剧痛,“啊”的惨叫一声,举手想摸肩头,膝盖又剧烈的抽疼,当时站不住向地面栽倒。


  旁听席上的人很少有人看清小姑娘甩飞针扎贾铃,只见贾铃栽倒,以为她自己没走稳,自己摔了。


  法警冲至,刚抓住犯罪嫌疑人的胳膊,她向地面栽跪下去,他用力的朝后一扯,将女疑犯给带得后退几步,免得让女犯罪嫌疑人伤害证人,当女疑犯向下滑倒,他顺势将她摁在地上。


  此时另一个法警也冲至,合力将女疑犯以试图逃跑的罪名逮住,一个人摁着犯人,一个帮她打开手铐,将双手反转到背后再拷起来,同时再拷上脚铐,两人用力的将女疑犯人架起来,不容分说的又带回她坐的地方,用力的摁坐在板凳上。


  燕行淡定的坐下去,看向小萝莉的眼神里带着点小惊悸,小萝莉丢暗器的手速比救人施针时的手速还猛,谁被扎针谁倒霉。


  贾铃肩头膝盖剧痛难忍,被摁地时发出杀猪似的嗷叫,可并没有得到法警们的怜惜,被提回板凳上摁着,肩膀好似要碎了,嗷嗷叫“痛痛痛”。


  法警们制服了犯罪嫌疑人,法官们淡定的没再帮忙,严肃的走回审判台坐下,麻利的将犯罪嫌疑人贾铃在法庭行凶的行为记录在案。


  赵家受委托的代理律师默默的低下头,有个猪一样的队友拖后腿,这官司没法打了。


  法警们将贾铃提回座,赵益雄从乍变中反应过来,全身虚脱,这一下,自首什么通通成了无用功!


  法警将老妖婆拎回去按坐下去,乐韵伸个小懒腰,慢吞吞的背着小手儿,晃着小脚丫走到贾老妖婆身边,怜惜的摇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果然如此,你刚才想踹倒我,让我砸赵某人身上将那些金针全砸进赵某人身体令他当场死亡,然后死无对证,你再将所有罪名全让赵某人背,同时因为我导致赵某人当场死亡,等于也是杀人凶手,让我也蹲大牢是不是?想法挺好的,一箭双雕。”


  在场的很多人都想到了那一点,都没说出来,就看着贾铃。


  赵宗泽赵丹萱震惊的望向外婆,外婆……不会是真的想杀他们爷爷吧?

  “我没有,我只想踢你几脚消恨。”贾铃疼得满头是汗,矢口否认。


  “你承认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你当众行凶是事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几百号人可为证,”乐韵偏头看看满庭的旁听人员,笑得嘴角上扬:“只是你算计错了人,我一个古中医传人,在我没自保之力前哪敢出师悬壶济世,对了,你放心,我不像你们那么心狠手辣,我的医用针上没有抹毒。”


  老妖婆疼得咬牙切齿还用愤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也不以为意,伸手,纤纤玉指夹起发出灿灿光泽的金针轻轻一提,将老妖婆肩头的针收回,再收她膝盖上的一枚金针。


  贾铃被摁地时金针因受重力被砸得弯成弯弧,收回弯成弓形的金针,乐韵眉毛打成结:“我的医用针啊,这下起码要耗我两个钟才能重新整回来,你力气那么大,精神饱满,为什么还动不动就晕倒呢?装得还真是像啊,现在是装晕,然后是不是就是装疯卖傻的假装是精神病人?”


  贾铃猛的抬高头,凶狠的盯着小丫头,恨不得吃了她。


  两医生和法警们脸色瞬间变了变:“她装晕?”


  旁听席上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贾铃会跪下去,原来是被小姑娘的针扎到了,转而也口瞪目呆,哎妈呀,那个女人也太胆大了吧?在法庭上先装晕,然后再装成精神病患者逃避法律制栽,胆儿够大。


  “这个犯罪嫌疑人身体健康,远远没有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法警说声“谢谢”,转身回到燕帅哥渣爷爷身边,照着赵人渣前胸用力的戳了几下,不紧不紧的收金针。


  收回全部医用针,装起来,塞进玉盒子里,盒子又塞回背包,再次用力点了一下赵人渣渣的胸口。


  那一指戳下,原本一动不动的赵立胸口鼓动一下,嘴里发出“啊呀”,瞬间就活了,手脚动了两下,眼珠子转动着,半醒半迷糊的爬坐起来,举着头四下看看,看到盯着自己的法警,脸色乍变。


  法警二话没说,给犯罪嫌疑人上手铐,再帮他将衬衣扣子扣上两颗,架起来提回给犯人坐的板凳上,摁坐下去。


  两医生知道贾铃装晕,脸色极为不好的快速回后堂,乐韵背着自己的背包,跟没人事的又走回证人席位上站着,内心又一次崩溃,为什么她样样不差,就是不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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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七章 再曝黑料

  晕倒的两人救醒了,小姑娘也回到证人席,旁听席上原本有在悄悄交流意见的人也一致正襟危坐。


  赵立被法警摁着肩,迟钝的思维也正常,看向家人发现个个脸色灰败,儿子眼中似乎呈现出绝望,代理律师和辩护律师们也个个神色暗淡,心头的惊恐再次加剧。


  审判长之前只说暂时休庭,没说休庭多久,当犯罪嫌疑人清醒,再次开庭,审判长仍然严肃的请证人继续陈述理由。


  “我接着说,燕行大校曾外祖母安清华女士有喜爱吃生姜糖的小爱好,犯罪嫌疑人也掌握了安女士的喜好,并加以利用,”


  乐韵接着自己之前的话头:“去年九月,安女士身体出了点小状况住了几天院,同住大院的邻居们关心安女士都曾去探望,犯罪嫌疑人便乘机将掺有剧毒的生姜糖片交给犯罪嫌疑人赵宗泽,赵宗泽利用现任京市市长的侄女王玉璇女士与王市长母亲的手以打着探视安女士的名义送进贺家。


  想必熟悉的人都知道王市长的侄女王玉璇与燕行大校的外公是同住一个大院的,两人小时也是玩伴,安女士疼爱曾外孙燕行也爱屋及乌,对王千金像对自家侄孙辈的女孩子一样喜爱,王千金送去她老人家的爱吃的姜糖,安女士不忍辜负王千金的那份心,当场品尝了毒姜片。


  犯罪疑人送去安女士手里的毒姜片也是混合毒,中毒后能致人体器官功能快速衰退,并且毒素很快会消散,具体是哪些药材制成的毒,我也不能说,贺家有将毒姜片送去化验,报告单上的数据即是最有力的证据。


  犯罪疑人谋害安女士用的毒姜糖在吃下去一般要一二天工夫才生效令人体各项功能急剧衰老,而安女士当时刚出院,本身抵抗能力较差,因而在当天下午便发病入院,诊断是呼吸道感染引起人体各项功能快速衰老,数天后药物无效。


  因老太太没有洗胃,我被燕大校和柳大校请去医院时在老人家胃里找到了令安女士病危的祸源毒姜片。


  以上两个医学事例证明犯罪嫌疑人从二十几前至今从没悔改之心,一直在犯罪进行中,同时第二事例也证明犯罪嫌疑人赵宗泽并不是与谋杀案无关,他一直都在积极参与和配合犯罪行为。


  法官,我说完了,谢谢。”


  被证人指名道姓的指出赵宗泽是送毒姜糖给贺家老不死的人,赵立大脑“嗡”的一声响,整个人像电击过,四肢麻了,连思维也麻木了,再也无法思考。


  贾铃赵益雄郭芙蓉惊恐的盯着证人席上的女孩子,脸色发青,口唇发白。


  赵老太太早就吓破了胆,完全不知状态,机械的转着脖子看左右两侧的家人,脸上是迷茫的。


  赵丹萱挨着自己哥哥,一张脸先是发白,再发青,最后变煞白煞白的。


  被准确的指出自己是送毒姜糖的人,赵宗泽有一瞬间不能呼吸,当心脏重新跳动的时候,脑子里空空的,呆呆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


  证人陈述完,旁听席上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法官们低声交流,证人提出的二点驳证都有证据,要做法庭调当然就得通知法警们去押另一个当事人即王千金王玉璇来质证。


  赵益雄惊惧之中还有一线理智,猜测自己估计没希望,生怕自己的儿子赵宗泽被牵连,猛的跳了起来,像斗红了眼的公鸡,愤怒的大叫:“你血口喷人,你跟贺家好故意做假证冤枉我,我们没有害贺老不死,我们从没来没有害贺家老不……夫……人……”


  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将平日里私下对贺家老太太用的“贺老不死”给喊了出了,喊到第二次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口误,急急改口,但为时已晚,审判长举起锤子敲桌喊“安静”,打断他的喊叫。


  与此同时,赵益雄也惊觉合议庭成员和书记员们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后背也如麦芒刺肤,火热的炙痛,恼得一张脸刹时扭曲。


  为犯罪嫌疑人辩护的律师和受聘代理律师们仰天无语,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这种拖后腿的家伙啊。


  旁听席上的人也一脸震惊,不管怎样,犯罪嫌疑人曾经是贺家老太太的外孙女婿,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能明里暗里的叫人家“老不死”啊,瞧他这样子,估计私下里一直都是在骂贺家老太太吧,哪可能有悔改之心。


  贺家老少愤怒的盯着赵益雄,那只衣冠禽兽竟敢诅咒老祖宗,太可恨了!


  贺老祖宗淡淡的目视前方,骂她老不死?她确实很老呢了,如若不是因为还没死,又哪能有机会亲眼着那些畜生下地狱。


  燕行抿着唇,放膝头上的手用力的拼成了一块铁板,默默的掩盖住心中的狂暴恨意,说他们是畜生都是污辱了畜生们,他渣爹分明畜生不如。


  犯罪嫌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意外,法警们心里也极度不喜,用力的抓住赵益雄的胳膊,不让他乱动。


  犯罪嫌疑人被制住,审判长问被告辩护律师和委托代理人:“对于证人的证词,你们有质疑吗?”


  数位律师一致答:“没有。”本来还有的,被赵益雄一闹也没了。


  “被告委托代理人、辩护人认同证人的主张,接下来请另一位当事人王玉璇女士。”被告代理律师们没异议,审判长很果断的通知传王玉璇。


  赵家一家子,贾铃惊恐不已,王玉璇还没送去监狱?


  一般宣判了的罪犯,如果不是终审,会送回看法院看守所,是终审的话很快就送去监狱服刑,王玉璇在宣判后并没有送去监狱服刑,也没有送去专业看守所,仍在法院内的临时监舍。


  王玉璇以为自己早就从赵家谋杀案的漩窝里脱身,可以去监督服刑,那样过段日子或许就能保释出来,谁知仍被留在法院临时监舍关押,每天都被处于心惊胆战中。


  当突然被法警们传唤,以为可以转去监狱,最初有一丝解脱般的轻松,正想收拾自己的物品,却被法警们叫停说不是转地方,只是去法庭接受问话,差点吓晕过去。


  她问法警是什么事,法警拒绝回答,只执行任务,将王千金押往法庭。


  法庭上,审判长通知传王千金出庭后,先暂时放着,请证人先到一边等一等,以便方便接受质疑答辩。


  没自己的事儿,乐韵依审判长指示随法警走到离证人席不远的靠边儿的地方,坐在原本是维持秩序的法警坐的板凳上。


  证人提出了驳犯罪嫌疑人辩护律师们的辩护主张,也要质证,质证证人所提证明犯罪嫌疑人一直在犯罪的第一事例事实,证据就是燕行大校的体检报告,燕大校的体校报告以前是秘密,只有军总医院为数不多的几个教授和主治医生们知道,还有就是他的上级知晓。


  康教授的助理将燕大校的体检报告递上去,有原件和复印件,康教授和卢教授等人因医院有手术要做都不能到法庭旁听,由助理出庭作证,同时还有专管行政部门的一位代表。


  有证据,自然还要勘验,由公安机关和医学专家们来勘验真假。


  医学专家是科学院医学研究所的人员,最为清楚体验报告上每项数据代表什么,在勘验对比时,两个医学专家脸色由平静到惊骇,最后极为痛恨的给出结论:“被伤害人的体验报告如证人所言,犯罪嫌疑人一直在用有害毒物残害受害人,并且份量在逐年递增,证明犯罪嫌疑人从未停止犯罪活动!”


  勘验完毕,体验报告呈送审判长和合议庭成员再传阅一次,做了记录,最后由审判长代管,案子结束后,原件将交还医院或者燕大校,复印证留底做证据。


  赵家人和贾铃垂头丧气,无可辩驳。


  当听到审判长说传王玉璇出庭时,几人脸色变了变,一致望向证人出来的地方。


  王玉璇被带至后堂,等了一阵,听到喊“证人”,法警将她从一个小门带至法庭,当看到赵家人和熟悉的法官们,她腿都软了。


  法警将王千金带到证人席位上,给她解开手铐。


  书记员们例行公事,先问证人姓名等;王玉璇有问必答,回答问题时看到赵家人凶狠的盯着自己,吓得冷汗泠泠,说话也结结巴巴。


  证人身边的法警发现赵家人以目光威胁证人王千金,冷静严肃的望过去,给与警告眼神。


  被法警发现自己在盯着王千金,赵家老少们不敢在狠盯,不甘的收回视线,只敢时不时的瞄几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问完了最基本的证人信息,审判长问话,并没有直接问王千金是不是拿了毒姜糖给贺家老太太吃,而是先问去年九月贺家老太太生病出院,王千金和奶奶是否有去探病。


  王玉璇搞不懂审判长为什么问有没去贺家探病,诚实的回答“有”,在听到问及有没带礼物时,迟疑了下,看了看贺家人那边才回答有。


  审判长问:“你和你奶奶带了什么礼物去探望贺家老夫人安清华女士?”


  “有一盒人参,好像还是野参来的,东西是赵宗泽买来的,还有一包小小的生姜糖。”王玉璇努力的回想一下,想起送贺家的保健品,心里更加害怕,怕被当成自己在贿赂贺家,说出东西是赵宗泽所买,洗清自己的嫌疑。


  听到王千金说东西是赵宗泽买的,赵立赵益雄和贾铃恨恨的磨牙,眼神像要吃了王玉璇,当听到说“生姜糖”三个字,赵宗泽浑身战粟。


  审判长和合议庭的成员们不紧不慢的做记录,有条不乱的继续提问:“生姜糖是哪来的?一包大概有多重?”


  法官们不问其他,只问生姜糖,王玉璇一阵心惊肉跳,结结巴巴的回答:“赵……赵宗泽说……说生姜糖是他……他家乡一位老乡帮带来的土特产,我当时还觉得拿不出手,也没问有多重,很……很小一包,大概这么大的一包……”


  她不能确定有多重,依记忆比划了一下袋子的大小,证明生姜糖袋包装的体积大小,因为是贺家老祖宗喜欢吃的东西,她记忆略深一点,还记得颜色很漂亮,像涂了蜜的那种色泽。


  王千金在描述礼品,赵立赵益雄眼前一片闪白,赵宗泽额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


  合议庭的成员们无视犯罪嫌疑人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平静的继续问:“你和你奶奶到了贺家见到安女士,她们家有没收下礼物?”


  法官们追着问去贺家探病的事,王玉璇生怕有什么事连累到自己,努力的回想,诚实的回答自己知晓的细节:“贺家老祖宗喜欢生姜糖,当时吃了一点,贺三老太太只收下生姜糖,不肯收保健品,我奶奶好说歹说,贺家才勉强收了。


  法官,我真的没有贿赂贺家,我就是去探个病,我以前也常去贺家,因为贺家老祖宗生病才出院空手去觉得不好意思才带礼品的,也是赵宗泽劝我去的,我还不知道贺家老祖宗病了,赵宗泽不知道从哪到消息,一直鼓励我去医院探病,当我奶奶说贺家老祖宗出院回大院叫我回去一起去看看老人家,赵宗泽立马就去帮买了礼物,送我回我爷爷奶奶住的大院,让我跟奶奶去探病……”


  “不是我,不是我,”赵宗泽听到王玉璇把自己供出来,害怕的大叫:“法官,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都是爷爷和外婆买通了人盯着贺家盯着燕行,是长辈们让我追王市长侄女的,也是我外婆给我和王玉璇制造认识相处的机会,爷爷外婆爸爸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长辈们知道贺家那个生病住院,让我劝王玉璇去看贺家……的,是我外婆给我生姜糖让我拿给王玉璇送去贺家,主意都是大人们出的,我……我就是帮跑腿,法官,没有害人,我没有……不是我……呜呜……”


  他太害怕,边说边哭喊,然后号啼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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