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我看见了
作者:admin      更新:2022-08-27 12:17      字数:608285
  晁宇博、晁宇福在享受到挤煎饼似的美好滋味,将近五点时分总算回到别墅。


  老爷子老太太们在家等着,只见姐弟俩有几分小小的失望,他们还以为博哥儿能将小粉团子拎回来过节呢。


  晁宇福回到家甩鞋子外套,扑到自家太皇太后身边,抱着奶奶的手臂和姑奶奶的胳膊,绘声绘色的宣讲出游见闻。


  她滔滔不绝的讲,老爷子老太太们听得津津有味,当听讲到上午在潘园开出的石头被人争抢报价时,一个个入了戏,哎哟哎哟的叫喊,小粉团子了不得啊,识玉专家,这是要抢玉石专家饭碗的节奏。


  听说去贺家吃了喜宴,老爷子老太太们很平淡,当又听说去珠宝公司赌石,那表情格外的激动,等听到激动人心的解石一节,兴奋的跟打鸡血似的。


  晁家三俊兄弟默默的仰天长叹,他们以为总算把小粉团子写进他们老晁家的族谱,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承担抚养任务,能理由气壮的负责小乐乐学费生活费零花钱等等,结果,小粉团子转身就去赚回一笔巨额财富,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同意由他们负担她的生活学习费用的,他们想当家长给孩子零花钱的美好心愿又泡汤了。


  孩子太聪明,太会赚钱,身为家长也无奈啊。


  兄弟仨特别的忧伤,当初他们的孩子在小时候是花大人的钱,初中后基本上零花钱是他们自己赚的奖学金,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他们给的零花钱变得可有可无。


  好不容易博哥儿捡个妹妹,他们以为能尝尝宠爱孩子的美好滋味,也尝尝家有熊孩子的那种即头痛有幸福的生活,然而,小乐乐没进京前拒绝他们资助,进京后仍然不给他们机会,简直让人心塞啊。


  晁家三俊心塞得想挠墙,家里有熊子会让人头痛,没有熊孩子也一样让人头痛啊。


  兄弟仨暗中惋惜,他们的夫人们被逗得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小粉团子不仅会医,还识金断玉,简直是个小神童啦,她们最喜欢的是小粉团子故意让人看见极品翡翠却不卖的行为,小团子太可爱了,想必那些想买翡翠的人一定憋出内伤。


  在晁家妯娌们眼中最可爱的小粉团子,坐在猎豹车里,抱着自己的背包,把玩着深紫色、鸡冠红、纯蓝色的极品翡翠,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得瑟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想拿麻袋套她头上把她狠揍一顿。


  燕行就是想拿麻袋套小萝莉头上揍她的人之一,话说,不就是有色彩的石头吗,有什么值得追捧的?

  翡翠不能吃不能喝,还要防摔防盗,多麻烦。


  翡翠不能说话不能做事,死物一个,除了色彩漂亮,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他呢,他能说会道,能摔能行能工作,还长得好看,就算他长这么俊,小萝莉也看不见他,心里只有几块石头,什么眼光嘛。


  燕行严重的怀疑小萝莉眼神有问题,对死物的兴趣高过他一个大活人,越想越不爽,很想将石头抢过来扔了。


  他也就敢暗中对石头不满,绝对不敢表示出一星半点,他要是真将小萝莉的翡翠扔掉,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不想让师父亲人们白发送黑发,就只能忍着,只是,看着小萝莉那捧着石头温柔抚摸,双眼发亮,笑得忘乎所以的样子,燕行心窝子里冒郁气,一张倾城玉容变郁闷脸。


  郁闷着郁闷着,郁闷一个多钟,军区遥遥在望,猎豹从车海里奋勇杀出一条路,爬到驻军地附近,总于享受畅通无阻的美好待遇,高高兴兴的到驻军区大门外先接受电子扫描记录,然后才进大门。


  猎豹牛轰轰的连过多道检查门,穿过多个区域,蹿进某旅的医务室,在医务楼前的地方停。


  元旦节,部队也休息,但放假不离岗,只有小部分或排到探亲期回家探亲,大部分全在军区,不用训练,可以出去游玩,或在军区宿舍聚聚,或去家属区访友。


  雪沙沙的落,地面铺得薄薄的一层,没有人或车踩的地方雪白雪白的,有些地方因雪掺和其他色,是杂色的。


  医务楼前有人走动,踩出一条路。


  车子刚停下,一楼有人溜出来看,二楼也有几个从房间跑到阳台走廊探身看,看到猎豹,激昂昂的喊:“队长回来了。”


  一楼的四五个青年嚷嚷着,冒着雪,一溜儿冲向车子,刚想帮拉车门,看到从驾驶室下来的柳大校,笑着大喊:“柳队长!”


  “你们啊,有风度点,别吓坏客人。”柳向阳欢快的转身去帮开后座车门。


  “客人?”七八个兵哥哥愕然望向车子。


  柳大校刚拉开车门,一条修长的腿从后座落地,转而钻出一个小小的矮发女孩,那张圆脸蛋比雪还白净,粉嫩可爱,笑容像冬日里的太阳,暖暖的。


  不到半分钟前活泼的兵哥哥们秒变腼腆,笑容也是羞羞的。


  小女孩钻出车,转而挺拔的青年下车,伸手挡住小女生前额,帮遮风挡雪,看着涌来又害羞的队友们,龙目泛着笑:“怎么全傻了?”


  “队长好。”青年们唰的站直,就算没穿军装,都是普通家居服,愣是变成了军营风。


  “……”燕行摇头,喊他干么?没见小萝莉在这里,就不能帮去拿个伞啊什么的来挡雪?算了,不难为他们了,一帮纯情的单身狗,装不来暖男。


  “行了行了,难得放假,都玩去吧。”一群兵王之狼,去出任务没问题,指望他们哄女孩,得,估计还不如他呢。


  燕行以手帮小萝莉挡着雪,陪她往楼上走:“红肆在楼上。”


  青年兵仔被队长当小孩子似的轰去玩耍,闹了个大红脸,跟在队长身后走,还冲柳队挤眉弄眼,想问是怎么回事儿。


  柳向阳装x,倒背着手,神气活现的往楼上跑,一边解惑:“小美女就是来复诊,马上就会走,你们不用紧张。”


  走到屋檐底下,青年们用以手将砸脸上的雪拍掉,有点小郁闷,小萝莉不呆军区玩,那么,队长和柳队肯定也不会多呆吧。


  心里有点小幽闷,跟着队长和柳队上二楼。


  二楼等着的几个青年笑嘻嘻的向队长和柳队问好,对着小姑娘笑得格外亲和,可惜,都是刚毅严肃脸,怎么笑,脸上线条也柔和不到哪去,也显得格外的喜感。


  楼上楼下的青年,乐韵都没见脸熟的,也很羡慕兵哥哥们的体质,北方天气冷,兵哥哥们就是保暖内衣,军用羊毛衫,外面是家居服外套,个个抗寒能力杠杠的好。


  当走到一间住院病房,推开门,她终于看到一张熟面孔,就是她被劫持,通知燕帅哥后奉令去提活口的领队。


  与其说是熟面孔,不如说是熟悉的气息,那天跑去提活口的人都是全副武装的,她没看见脸,只记得每个人的气息。


  现在一瞅,还挺俊的,不是长得特别美,脸型比普通脸俊美一些,在帅哥满地爬的京城,他实在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他的俊是气质上的俊,是个很温和的青年,脸部线条柔和,因此看起来便自有俊美气质。


  黑九被小姑娘盯的心里一阵发毛,他不会无意间得罪小萝莉了吧?

  瞅帅兵哥几眼,乐韵收回视线,一步迈进病房,住院房不是手术室,没有消毒用的东西,只有两张病床,还有衣柜、床头柜,电视柜和电视机,板凳,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


  赤十四右眼还缠着纱布,倚着床头,原本是在百~万\小!说的,因为听到兄弟们喊“队长”,搁了书本,望着门口。


  室温调控得不冷不热,与室外相比,便显得温暖得多。


  赤十四看到队长陪着小萝莉来了,笑着向队长柳队打个招呼,开心的问小姑娘:“小萝莉,我能拆纱布了吗?”


  踏进房间,乐韵一边走一边开启眼睛特别功能观察红大校的右眼情况,他恢复得挺好,没有什么后遗症。


  听到问自己情况,关闭眼睛扫描功能:“嗯,保养的不错,可以拆纱布了。”


  跟上楼的青年兵哥们涌进病房,全在挨门口的地方站着,没敢跟去碍手碍脚的添麻烦,听小萝莉说赤十四保养得不错,也松了口气,可以拆纱布代表着恢复很好,没什么意外。


  柳向阳可没当自己是外人,机灵的抢前,跑到病房前,搬个板凳摆好:“小美女,你坐。”


  黑九:“……”柳队,你这样抢人家的活真好么?

  “我又不是来聊天的,坐什么坐,拿温开水和棉球之类的东西来。”乐韵皱着鼻子哼哼一声,直接坐床沿,摘自己的背包,准备上工。


  燕行和黑九就等着小萝莉帮赤十四拆纱布,听到她喊,黑九麻利的打开床头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盘,剪刀、消毒药水,棉花。


  一个青年跑去用脸盆打热水,端到床边,放板凳上。


  另一些人也没闲着,也一窝蜂似的跑到床边,站队长身侧围观。


  小女孩抬头望望灯光,青年们秒懂,是嫌灯光太亮,立马又去关掉一盏,只留下二十瓦的灯,室内的光线也弱了些。


  光线合适,乐韵也不乱挑剔折腾人,洗手,帮红大校先将缠绕的纱布拆掉,纱布遮盖着的右眼涂有层膏药,凝冻得像打了石膏似的。


  她拿棉球团,沾温开水涂擦膏药和四周的皮肤,将膏药浸湿,当膏药吸水变软,再小心的剥离,被膏药包裹住的眼睛因为长久不见阳光和空气,皮肤白白的。


  眼睛上敷着的药被弄走,压着眼睛的沉重感也消失,眼皮再无负担,赤十四感应到弱光,是意识感应,并没有睁眼。


  红大校眼球在动,并没有睁眼,自制力很好,乐韵非常满意,拿棉球沾湿水帮红大校清除眼皮和四周的残余药膏,洗干净眼部四周,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只很笨拙的瓷瓶,拧开盖子,新取一只棉球沾药膏帮红大校涂眼睛。


  香气与沁心的凉意在眼睛四周散开,赤十四骤觉右眼上的微微涩痛干枯的不适感消失,十分舒服。


  小萝莉帮赤十四温柔的洗眼涂药,青年们屏身静气,分外的安静。


  帮红大校连涂好几回药,乐韵收起瓶子,提起自己的背包站到一侧,然后终于说出让大家期待已久的话:“可以睁眼了。”


  唰,一群人的目光看向赤十四,等着他睁眼。


  赤十四闭着眼睛转转眼珠子,慢慢的启开一条线,看到了光,微弱的光,他激动的笑起来,也忘记要慢慢眼眼,眼皮一下子上拉,睁开久封的右眼。


  光,明光。


  第一视线是光,紧接着便看到床单和自己的腿。


  “我看见了!”右眼再次重见光明,赤十四忍不住欢呼。


  “真的真的?”


  “十四,你真的能看见了?”


  青年们一拥而上,围着床侧,每张年青的面孔弥漫着浓浓的喜悦。


  “嗯,我看见了!”赤十四抬高脸,让大家看自己的右眼。


  众人看过去,赤十四的右眼圈周围一片白,眼眶中的眼球黑白分明,与左眼没什么两样,一定要说什么不同之处,就是有重瞳,远看看不出来的。


  “哇,看起来跟原来的一样。”


  青年兵哥们嗷嗷欢呼。


  燕行柳向阳也激动的满眼是笑,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别兴奋过头,最近几天也要小心保护,多多合眼养神,经常用温水抹眼皮,不要见强光,不要出去溜跶,先适应光线和温度变化,等过一二天再试着到室外活动,目前还处于恢复状态,也不要长时间呆室外,过高的温度差容易刺激到眼部神经。”


  乐韵本来不想说扫兴话,又怕青年帅哥们太激动,兴奋的忘乎所以,急急的回复以前的正常生活,眼睛受刺激有不适也强撑,到时出现不良反应后悔都没地方哭。


  “我们懂!”


  红肆没答,黑九等人齐唰唰的响应。


  红十四转着眼珠,看东看西看兄弟看队长,特别开心。


  chapter;

  第三百零四章 蹭饭去


  红大校眼睛能视物,燕帅哥和他队友们喜形于色,那种恨不得欢呼雀跃以示庆祝的心情是那么浓烈,浓烈到让空气都是温暖的。


  铁骨铮铮的军人,可爱可敬,军人之间兄弟情深,至情至真。


  在那种浓烈的喜悦面前,乐韵觉得自己的存在让兵哥哥们有所顾虑,不能尽情欢呼,她不想当电灯泡,将背包挂肩膀上:“柳帅哥,该送我回校了。”


  “小美女,要不,我们吃过晚饭才回去?”被点名,柳向阳转身,小萝莉已抬腿走人,他拔腿跟在后面。


  “你把我送出军区,我自己去坐地铁,你回来跟小伙伴玩耍,或者回家都行。”


  “小美女,我送你回去再回来,小行行,你可以不用跟去了。”


  “我送小萝莉,向阳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燕行没有迟疑,飞快的追上小萝莉的脚步。


  “小萝莉,吃了饭再走吧。”青年们眼巴巴的瞅着小女孩的背影。


  “不了,我回去要熬药,今天元旦,你们难得有假期,大家玩得开心。”乐韵摆摆手,脚步没停,三步作两步走出病房。


  赤十四和兄弟们有点小失望,也没再说什么,小萝莉有事忙,他们就不添乱子了。


  黑九和兄弟们也跑出病房,在阳台上目送。


  乐韵下楼,爬进猎豹,燕行坐进驾驶室,特意让柳向阳坐副驾座。


  车子又牛轰轰的驶出军区,到外面大街上有公交车的地方,燕行直接将副驾座上的柳某人一脚踹下车,然后一脚油门跑路。


  挨半路丢下的柳向阳,气哼哼的插腰,臭小行行,就算他想去他未来小媳妇家也用不着这么恶劣的轰他啊,小行行也变成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他下车时就慢了那么一丁点,小行行一脚踹他屁股上把他给踢出车,简直让人想回头死揍小行行一顿。


  他心里明白小行行快速将他赶下车的原因,不就是怕他下车时小萝莉也乘机下车不让人送回去吗,可是,能不能不要踹他屁股?

  他理解小行行的快速赶他下车的心态,但理解归理解,吐槽还是要的,冲着远去的车屁股跺跺脚,阳光帅哥等到公交车来,上车,一路转车,再乘地铁,花了一个来钟终于抵达耿家住的附近,天下着雪,满城灯光。


  柳大少冒着雪打风吹,步行到耿家院外,心情美美的给未来岳母打电话,今天元旦哟,希望能赶上晚饭。


  耿家母女还没吃饭,耿静心在做最后一个菜,田妈妈坐在桌旁与姑娘唠话,手机响起时看来电显示是小柳,接听电话,只讲两句,笑呵呵的叫姑娘去开门:“心心,小柳来了,快去帮开门。”


  “柳大哥来了?”耿静心惊讶极了,将灶火关小些,连围裙也没解,也没披外套,开厨房的门出去,拉亮屋檐下的灯以及院门墙檐头下的灯。


  有了亮光,小跑冲下台阶,一路跑过小院子到院门墙,挪开门栓,打开门,就着门头下的路灯看到门外的人,身材挺拔,面容俊美阳光的青年立在雪里,头顶与肩膀上积得一层雪粒,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却是阳光温暖。


  看到似程门立雪故事的人,耿静心心中涌上微微的心疼感,忙忙催:“柳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立在雪里的挺拔帅青年看到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快速往内跑,笑容明媚如春花绽放:“心心,今天我和小行行陪小医生在市里转悠了一圈,路过附近,我过来看看你们,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冻坏了怎么办。”


  发觉未来小媳妇外套都没穿就跑来给自己开门,柳向阳心头花朵片片开放,飞快的脱外套。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耿静心快速关院门,她从小煅炼,身体素质过硬,这点风雪还欺不到她。


  她刚转过身,俊美青年将自己的风衣展开,自己举着,帮遮在只穿着毛衣的姑娘头顶,为她挡住雪。


  头顶被遮住,带着温热气息的衣服罩在后背上,耿静心心窝子发热,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靠山,世界崩塌,然而生命中却多了个柳大哥,像父亲又像哥哥,为她和妈妈撑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有个这样的柳大哥,是她一生最大的幸运。


  她没有说不用挡雪,默默的享受柳大哥的体贴照顾,在别人面前她是女金刚,在柳大哥面前可以当个需要人关怀的普通软妹子,柳大哥会成为她的依靠。


  小心心没有嫌弃自己衣服有体味,柳向阳心情美美的,拿着衣服帮遮着雪,走向矗立在夜色里老式住房。


  雪落一院,一片莹白。


  两个人踩着雪粒,发出轻微的细响,柳向阳忽然希望时光就此打住,让他就这样陪他心上人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姑娘去开门,田妈妈担心天黑路滑,起身站在厨房门口望,当看着小柳拿衣服给她姑娘遮风雪,他自己却受风吹雪打,也倍感感动:“小柳,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过来,也不在家陪你父母长辈。”


  “田姨,风大,你别出来,容易着凉的。我家里的长辈们宴会多多,都没在家吃饭,我今天也有个小小任务,刚忙完,路过就顺便过来了,田姨和心心别嫌我破坏你们母女相聚的亲情时光。”


  看着未来丈母娘出门望,柳向阳一秒自沉醉里醒来,笑着解释自己不呆家里陪亲人长辈的原因。


  “说什么嫌不嫌的,这么多年,我和心心早把你当自家人,快进来,雪越下越大了。”


  听未来岳母说把自己当自家人,柳向阳兴奋的想大嚎三百声,他多年努力没有白费啊,终于赢得田姨的认可!到门口,让未来小媳妇先进屋,他抖去衣服和头顶上的雪,再晃进耿家厨房,掩上门,满满的是家的味道。


  耿静心去帮找出柳大哥的毛巾给他擦脸,自己也拿毛巾擦擦头发,洗手去管最后一个菜,很快开饭。


  成功赶上晚餐,柳向阳幸福的笑成花儿,殷勤的拿碗筷,盛饭,仨人坐下吃饭,屋外雪花飘洒,屋内温馨、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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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五章 蹭顿元旦饭


  燕行一脚将发小踹送走,自己开车送小萝莉回青大,轰走柳某人,他很希望小萝莉能坐副驾座,遗憾的是小萝莉没有挪位的意思。


  堵车的时候,他偷偷从后视镜看小萝莉,粉粉嫩嫩的、像玉雕似的小女孩子又抱着她的两个背包笑成傻子。


  自己被无视,燕行深深的涌上无力感,郁闷的开车。


  当燕少载着乐小同学往学校赶时,万俟教授家在忙碌一阵后,开饭,一家三代八口在餐厅排排坐。


  逢节假日,万俟家兄弟两夫妻基本都会回父母住的地方,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因为万俟大公子的儿子在国外读书,以往一般一家七口,元旦节,国外学校放新年假,万俟瑞晔也回国过元旦,一家团圆。


  万俟瑞晔和晁家哥儿同年,他是上半年生的,现年虚岁20,实岁已近十九岁半,他也不知吃了啥,猛长个子,比爷爷爸爸叔叔们还高,有一米八五,身形修长,面相清俊,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万俟大少与王二少刚好是相反的类型,大少是书生气度的君子,二少则活泼好动,十分跳脱。


  一家八口坐下,二少挨着他哥坐,他最爱粘他哥,也最怕他哥,他家哥哥看着是书生公子,动起武来,分分钟就能辗杀他。


  万俟兄弟夫妻四人整治一桌子的海鲜大餐,对着满桌美味,王师母看到剥皮后仍摆成原型的大龙虾,荡开温和的笑容,温温的问:“老大老二,大龙虾还有没有?”


  “还有两只没煮。”娄月晴笑着回答。


  “龙虾留着不要吃。”王师母眼睛都笑弯了。


  王瑞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兴奋的嚷嚷:“奶奶,是不是留着给您的小学生?或者,明天叫小萝莉来吃饭?”


  “小乐乐忙,大概没空来吃饭,我回学校时带过去给她养着当宠物玩耍,小乐乐喜欢大虾子。”


  “奶奶,要不,我们明天去学校和澹台爷爷一起吃顿饭?顺便让哥哥也见见小师叔,或者可以让哥哥和小萝莉切蹉切蹉武艺。”


  “你是想吃小乐乐做的药膳了吧。”王师母笑睨小孙子:“还有,别怂恿阿晔打架,你们男孩子皮粗肉糙的受点伤没什么,小乐乐是女孩子,那么小小的人儿,受伤了我看着都心疼。”


  “奶奶,我也好奇您和爷爷的宝贝小学生,您明天带我去瞧瞧如何?”万俟瑞晔清俊的面容浮上浅浅的微笑,有着君子的豁达气度与博大情怀。


  “这个可以,明天到学校住处吃午饭,但你得答应我不许欺负我的乖乖小棉袄。”王师母瞬间眉开眼笑,她还有点愁怎么才能让小乐乐和大孙子见一见,阿晔竟然主动提出来想去学校,简直不能再好。


  “奶奶,您孙子我是那么粗鲁的人吗?”


  “正常情况下阿晔是个礼仪周全的正人君子,打架的时候就不是了。”


  “奶奶,您这么说我,我会受伤的。”


  “你受伤没事,你爷爷你爸是学医的,弄点药给你贴一贴就好。”


  “如果是您小学生受伤呢?”


  “谁打伤我小乖乖,我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看看爷爷奶奶,看看父母和叔叔婶母,皆是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万俟瑞晔默默的瘪瘪嘴,难怪小晨说他失宠了,果然,爷爷奶奶有了小学生,他们这些孙子都要靠后的节奏。


  想到明天就去学校,王师母笑得越发的开心,开始享受美好的晚餐。


  万俟教授家的饭桌气氛很温馨,而燕家的晚饭,气氛一如既往的清冷,就连保姆金婶都觉得家里气氛很……很怪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打中秋节过后,老先生和太太便貌合形离。


  燕老没觉得有啥不对,舒心的吃元旦晚饭,虽然小龙宝没有回来,但是,他可是很好的在做自己的任务。


  因为燕鸣一整天都没外出,贾铃也不能到大院里去打探消息,在家枯坐等一天,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外孙和外孙女的电话,心里特别不踏实,小泽和王千金的订婚宴究竟顺不顺利?有没被人耻笑?


  她记挂着外孙的订婚宴,吃饭也没劲,可还是装着像没人事似的吃,早上熬过去了,中午熬过去了,晚上又要重温一次煎熬。


  好歹是新历年第一天,晚饭菜式很丰富,贾铃吃得如同嚼蜡,刚吃一半,听到淡淡的声音:“不用惦记着你宝贝外孙的订婚礼,他没脸给你打电话。”


  “什么意思?”贾铃心脏骤然一缩,差点点失态的站起来,抬高面孔时看到燕鸣冷凉的视线望着她,她才强自控制住没跳起来,手脚却是刹那僵硬。


  “字面上的意思。”燕鸣说了一句,好心情的夹块排骨咬一口,又慢吞吞的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昨天下午,王家王老太太通告亲友们说王老被气病了,兆头不好,所以将孙女王玉璇的订婚宴延期,京中圈子里的都知道说延期不过是场面话,其实就是说赵宗泽跟王玉璇的婚事吹了,赵家今早跑去影楼化妆才从贺家人嘴里知道王家取消订婚礼的事,赵家颜面丢尽,这当儿想必愁云暗淡,哪有心思理你。”


  好心情的给贾铃解惑,燕鸣嗤笑一声:“真难为你费尽心机帮着赵宗泽接近王玉璇,使尽手段挑拨离间王玉璇和小龙宝的感情,终于让赵宗泽抱上王家大腿,可惜到头来你的一番苦心还是毁在你的宝贝外孙手里。也幸好你将王玉璇撬走,王玉璇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也就只配赵宗泽,你也该庆幸你现在挂着我太太的名头,否则,贺家人随便出来一个,分分钟捏死你。”


  金婶震惊的瞠目结舌,老先生这么不给太太面子,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贾铃越听越心惊,愣愣的看着燕鸣的嘴一张一合,听到最后几句,打了个冷战,犹自不敢置信的自语:“……婚礼取消了?怎么可能,请帖都发了,王家怎么可能不要脸面的取消婚礼……”


  “噗,你当赵宗泽是什么大人物啊,赵宗泽在贺家与晁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赵宗泽还没成王家女婿便先帮王家将晁家得罪了,王家不取消婚礼才是真正的丢脸,王家王老是退休了,可好歹还有个市长,取消婚礼,愿意娶王玉璇的男青年大把的有,赵宗泽算什么?”


  燕鸣毫不留情的叽笑:“飞霞集团是我家小龙宝的,贺家看在小龙宝份上才容着赵宗泽父子兄妹,如果没有小龙宝罩着,你以为你和你外孙外孙女能有那么风光?你和赵家父子还妄想让赵宗泽取代小龙宝,赵宗泽还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别作梦了,没小龙宝和贺家挡着,赵家早不知被踩哪块泥泞去了。”


  燕鸣句句如刀,刀刀戳人心窝子,贾铃的脸一分一分的惨白,变得煞白煞白的,僵硬的身躯向后,紧紧的靠着椅背才勉强支持着没有瘫倒,一只手还紧攥着筷子。


  燕鸣知道她唆使赵宗泽勾走王玉璇,知道赵家想把赵家产业给赵宗泽,知道赵家在利用燕行,燕鸣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会对她一改常态,冷漠到无情。


  可她,她需要燕太太的身份保护自己,如果没有燕太太的身份,贺家和燕行必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也因为她需要燕鸣太太的身份,她也绝对不能让燕鸣死,燕鸣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她,燕行曾经说过等他外公哪天没了,也就是她的死期。


  想到燕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贾铃浑身冰凉,以燕行的手段,如果燕鸣死了,恐怕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除了燕家,无处可去。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怎么也爬不出去,那种绝望的感觉,让人窒息。


  被恐惧扼着心脏,贾铃大口大口的喘气,煞白的脸上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她却不自知,手紧紧的摁着椅子,想镇定,怎么也镇定不了。


  燕鸣看着贾铃,眼神冰冷,最好琼娘子和飞霞是真的病得不治身亡,如果还有人为意外,不用小龙宝和贺家人动手,他也会让贾铃后悔来世上走这一遭。


  看到贾铃脸色惨白,他心情好多了,贾铃最疼爱的就是赵宗泽和赵丹萱,费尽心机让赵宗泽撬走王玉璇,想抱王家大腿,结果现在弄巧成拙,她比谁都心痛。


  现在只是赵宗泽名声扫地,如果等哪天连赵丹萱也身败名裂,让她两个外孙被人踩落泥泞,等于是在挖她的心。


  打击得差不多了,燕鸣也不再继续戳贾铃的心窝子,平静的的吃饭。


  老先生说了一通话让太太面如土色,却还有心思吃饭,金婶默默的当自己是隐形人,轻手轻脚的扒饭,夹菜,快速吃完饭,退去厨房收拾灶台之类的,以免尴尬。


  贾铃心惊胆寒的坐了大约七八分钟才勉强平静下来,一张脸还是惨白惨白,强自镇定的继续吃饭,手在哆嗦,夹菜都夹不稳,牙齿也直打架,她逼迫着自己平静,吃东西。


  燕家和燕鸣已经不在她掌控中,她不想死,就只能依附燕鸣,安安分分的低调做人,或许能平安活到寿尽的一天,或者说不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个节骨眼如果做了什么让燕鸣和燕行不高兴的事,燕行容不下她,她自己也猜不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牙齿不听使唤,手也怎么听使唤,贾铃还是逼得自己坚持住了,让自己变得正常些。


  贾铃不好过,赵家也不好过,赵家老少三代人缩在家里,心情差到极点,早上没吃,中午也吃不下,到晚上仍然只草草吃点东西,个个愁眉不展。


  赵宗泽试着给王玉璇打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关机。


  赵家也没胆子打王家电话,更不敢质问为什么,前两天他们没打电话去王家安抚王家人的情绪,现在王家一怒取消婚礼,他们哪有胆子去问人家为什么。


  不敢打王家电话,赵立赵益雄打燕行电话,同样是关机,气得父子肺都快炸了。


  天上雪飘飘,赵家人心里也是阴沉沉的,心情与昨天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兰少陪澹台觅雪逛到傍晚才兴尽而归,他将澹台觅雪送回澹台家的别院附近,目送美女的身影远得再看不见才开车走。


  从澹台家别院附近离开,兰少没有回冯家,而是去东方家的别居。


  方少白天外出,到半下午才归家,得报兰少到来让护卫请家内院东厢,分主宾坐下,品饮一杯茶,方少见兰四少眉尖笼着一丝愁思,打趣他:“兰四少,该不会想约美人同游又被澹台美人婉拒了吧?”


  “是被美人婉拒了,但是,不是澹台觅雪。”兰少蹙眉不展。


  “噫,还有哪个美人也不卖你的面子?”


  对于方少明显的调侃,兰少并没有觉难堪,直言不讳:“是被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再次拒绝了。”


  “你又遇见了小姑娘,她还在记仇?”方少立即来了兴致。


  “今天在古玩市场与一家珠宝公司活动现场两次巧遇,第一次巧遇,小姑娘和她义兄义姐燕少柳少在一起,我邀请同游,小姑娘直接拒绝,甚至都不给我介绍澹台觅雪的机会,之后,我数次想与小姑娘碰面,她避过去了,不与我打照面。”


  “这就奇了。”


  “是啊,更奇的是小姑娘只拒绝我,周少吉少宣少姜少先后与小姑娘巧遇,他们都跟小姑娘打招呼,小姑娘没拒绝,几家同游,相处得还极为愉快。”


  “这不合情理,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令小姑娘对你避如毒蛇?”方少都觉得有古怪。


  “我能做什么事,我与小姑娘连同今天才是第三次见面。”


  方少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几下,莫明其妙的问出一句:“那么,你与小姑娘打招呼时,澹台家美女是什么表情?”


  “你说澹台觅雪?我当时没看澹台觅雪,她应该也是惊喜的,小女孩是万俟教授的学生,觅雪也想向小姑娘打探她弟弟的情况。”


  “你不妨改天单独约小姑娘喝喝茶,看看小姑娘的反应。”方少想了想才提出建议。


  兰少似悟非悟,模糊的哦了声。


  方少没再问兰少逛古玩市场的事,问过兰少还没吃晚饭,留他吃饭,兰少也没客气,留饭还蹭宿。


  当满京中的人在享受元旦晚餐时,乐小同学还奔波在回校的路上。


  大概是因为下雪,晚上开车出行的人反而少了,堵车没有早上那么严重,从军区花了二个半钟左右回到青大。


  他们从驻军区离开时刚过六点,回到青大学园也到八点多钟,雪比白天更大,学校草地变成白色的地毯,树披上白装。


  雪天出行不方便,气温也低,吹一吹能冻成狗,因此路上不见人影,宿舍区里的舍楼里反而比较热闹,到处都有音乐,经常传出欢呼声。


  车子辗过有冰雪的路面,行驶到学霸楼停车,状元楼的学霸们也大有人在,很多宿舍亮着灯。


  燕行快速下车,帮拉开后座的门,等小萝莉钻出车,又以手帮她挡住额前遮雪,再关车门,双手摊开当伞遮她头顶。


  雪越下越大,就四五步的距离,他的手背上就落了一些雪,有雪粒子,也有羽毛似的雪花。


  到屋檐下,燕少甩甩手背上的雪,闷声不吭的跟着小萝莉走进楼梯。


  燕人又当小尾巴,乐韵回眸瞅一眼,皱皱鼻子没骂他,抱着自己的两个背包爬楼,爬一个台阶,想想心里老不平衡了,回身,将装有好多块石头的背包塞进燕人怀里,要他帮抱。


  要跟她上楼去蹭吃的,不帮分忧当搬运工,她岂不是亏大了?


  将掂手的背包塞给燕人,乐小同学心情舒爽了一丢丢,背着小手儿,蹦蹦跳跳的爬台阶。


  小萝莉回眸一望,燕行以为她会凶他一顿,谁知没有,当小萝莉把背包塞过来,他怔了怔,手却是下意识的抱住包。


  小萝莉没有拿背包砸他,只让他抱着,是不嫌弃他当小尾巴了吧?


  搂着沉沉的背包,燕行心中鲜花朵朵开,惊喜的不得了,跟在小萝莉身后,轻快的爬楼。


  到四楼,乐韵开门,拧亮灯,自己先进去,再开暖气,回头,燕人抱着背包进客厅,当他掩上门,她想想还是有点不服气,跑过去一脚跺他脚背上。


  “手脚轻点,别扔坏我的石头。”跺了燕人一脚,心里爽快些,一边摘背包一边走向卧室。


  被小萝莉飞奔而来踩了一脚脚背,燕行眼中笑意绽开,唇边笑弧越扩越大,一张俊脸冬日见花开,明媚迷人。


  小萝莉嘴巴很利,心软得像棉花,她知道他是个没家的孩子,所以明明说了不许他们蹭饭,还是不忍心赶他走,又因他当小尾巴心里不太舒服,所以要他当牛作马帮抱背包,还踩他一脚,都是孩子气的做法。


  很幼雅,但是,却很暖心。


  心中有温流淌过,燕行那颗无处可泊的心暖了起来,顶着美丽的笑容,走到小萝莉百~万\小!说的地方,轻手轻脚将背包放下去,溜去饭桌边坐好,他早已没抱什么希望,没想过吃什么愉快的元旦饭,现在,他又有了期待。


  乐韵推门进卧室,将背包扔回空间,又取出一包饺子抱去小厨房,取大电饭加水,用蒸锅装饺子加热。


  上蒸锅,再找冰柜外和冰柜里的存货,许多东西都被转移进空间,青菜只有不易老的芹菜和辣椒在外面,只能将就,拿冰着的肉进小厨房,又去找一包磨菇泡水。


  菜式太少,没法做大餐,有肉片炒芹菜,和青椒炒肉,一个蘑菇汤,还有个扇贝,原料有点不足,她舍不得虾子,没吃龙虾。


  饺子先热,等菜出来就上桌。


  “你五姐结婚,明明可以回酒店吃大餐,偏要跑来吃青菜小炒,怀疑你有受虐倾向。”


  坐上饭桌,瞅着燕人明媚倾城的笑容,乐韵忍不住想打击他,贺家包下了酒店二天,那家伙明明可以去吃星级大厨们做的美食,他偏要送她回学校,还厚着脸皮蹭家常便饭。


  “喜欢吃你做的菜。”燕行温温的笑开眼,欢快的拿筷子夹饺子,今晚就只有他和小萝莉吃元旦晚饭,真好。


  对于脸皮比万里长城的墙还厚的家伙,乐韵都懒得瞪他,再说,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也不能触他霉头,他好歹是军人,骂他凶他揍他,兆头不太好,所以算了,由着他得瑟好了。


  小萝莉不呛人,燕行心情更加美好,帮她夹一碗饺子,再给自己的碗夹满饺子,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小萝莉,等她动筷子。


  明明长着双正直龙目,偏要充当小狗狗似的装可怜,乐韵无力吐槽燕人,拿起筷子夹块青椒吃了。


  主人动了筷子,燕行喜滋滋的夹个饺子塞里,咬一口,饺子皮又脆又有韧性,馅料鲜美,好吃得爆,他不客气的连吃了半碗饺子才舍得夹菜,一双龙目亮如辰星,眉眼含笑的模样美得夺人心魄。


  燕帅哥有吃的秒变欢脱二货,乐韵也是醉了,看燕人狼吞虎咽,心头也软软的,如果她轰走他,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吃,想必一个人形影单吊,就算去酒店吃山珍海味也形如嚼腊吧。


  小萝莉食量小,她只吃一碗饺子就饱了,燕行肚子像个无底洞,将所有的饺子全扫光,连菜也扫光,一抹嘴巴,满足的龙目眯成一条线。


  新年第一天,乐韵没让他洗碗,自己刷碗收拾厨房;小萝莉不让自己干活,燕行坐着等,等她收拾好,他主动提出说要回去了,免得留太久孤男寡女的遭小人非议。


  乐韵想去关暖气和睡前要检查门,顺便送他,燕行踏出门,回身,眉眼温柔:“谢谢你,小萝莉。”


  谢谢你中午愿意给面子去贺家,谢谢你愿意收留我,免我新年第一天独对夜晚清冷无依。


  那些感激,他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句谢谢,对着仰起头望来的顶着张白净甜美的小脸的可爱小萝莉露出浅浅的微笑,眼底光泽滟动,挺直着脊背,锵铿下楼。


  ------题外话------


  萌哒哒的小仙女们,重阳节快乐!


  某银回乡下啦,记得要想偶啊。


  chapter;

  第三百零六章 大师侄长得真俊


  谢她什么?

  燕人莫明其妙还是万分认真的说谢谢,乐韵有点懞,谢她啥?是谢她今天不揍他之恩,还是谢她请他吃晚饭?

  燕帅哥态度太好,再加是节日,她也不干扫兴的事,不追问燕人谢她什么,等燕行的脚步声到三楼,关紧门,上防盗安全门拴,关掉暖气。


  做好安全措施,刷洗干净大电饭锅,搬到空地上连接上电,从空间里取水倒锅里,再搬出药材丢锅里熬煮。


  药上锅后暂时不用管,乐韵提起装石头的背包溜回空间,开电筒找了找,小狐狸和小墨猴在龙血树里睡觉,被手电光惊醒,探出头张望。


  她对小狐狸和小墨猴呲牙,打着电筒检查其他作物,小狐狸收了蘑菇,也收了一些药材,有些块头太大,留给她处理,她认命的下地,疯狂砍摘一批药材,又去摸藕摘花、叶子,再摘茶叶。


  打理好作物,坐石基旁的草地上,翻出自己的翡翠石和翡翠摆成排,独自孤芳自赏般的欣赏。


  小狐狸在树洞里悄悄的咽口水,人类小丫头搬回家的几块石头土属性和金属性很纯,好想吃!

  为了不致于被小丫头当成是馋嘴狐,小狐狸默默的给自己催眠,当没看见人类小丫头和她的石头们的存在,躺尸。


  淘回来一堆石头,有几块还有特别用处,乐韵心情美得要飞起来,欣赏够了,将石头搬到自己私人收藏堆摊摆放整齐,抓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回宿舍,拿牙刷刷洗干净,找出一只玻璃瓶子,装空间井水浸泡石头,加薄膜纸密封起来放写字桌上,方便日日观察。


  检查一下熬煮的药,添加药材和足量的井水,开开心心的洗个澡,轻轻松松的回空间打坐,睡觉。


  首都市新年的第一天夜晚在沙沙落雪里成为过去,天明之际,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京城置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白色世界。


  雪还在下,晶粒与雪片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开车出行的,最适合在家享受天化之乐,或约三五好友煮茶赏雪,于是,一早儿起来,不用上班工作的人们决定安心呆在家享受元旦假的最后一天假,或者早早的打电话约了好友,或去漫步赏雪或去饮茶。


  万俟教授一家五点起床,五点半吃早餐,六点出发,八人两部车,慢吞吞的杀向青大。


  萧家哥儿也赶个早儿,六点半时赶到晁二爷家,他没坐公交车,也没开车,用两条腿小跑,即煅炼身体又能考验自己。


  老爷子老太太们看到真的下定决心煅炼减肥的君哥儿,也特别开心,晁老太太拉着小胖子和孙子坐一块儿吃早餐。


  成功赶上早餐,萧君仪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见眉不见眼,瞅着他那样儿,美少年不动声色的说小粉团子买回烤箱制作的面皮荷叶烧鸡有多美味,以此引诱发小哥儿坚持煅炼。


  美少年的本意是激发萧哥的毅力,结果不仅萧哥听得狂咽口水,晁家一帮家长们也被诱惑到了,馋得垂涎三尺,个个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博哥儿,嫉妒他在学校与小粉团子朝夕相处,经常能饱口福。


  因而一大早,美少年就给自己拉到一大票仇恨,也导致他整个上午都被家长们和萧哥姐姐的语言包围,游说他在放寒假时将小团子拧回家住三两天再放她回e北老家。


  元旦得到小萝莉的优待,燕行心情很好,睡得格外的香,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刚五点,他原本想睡个懒觉,结果躺了十分钟就熬不住了,起来换上运动装出去煅炼。


  清晨之际,只有雪反着光,天色濛濛,寂静而安详,下雪天没人跑步,就他一个人与雪花为伍,也特别的宁静。


  顶着雪花,一路跑到学霸们住的状元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洗涮弄出的叮当声响,有清晨该有的宁静。


  空气中有淡淡的药味,除此外就是雪的味道。


  燕行嗅嗅空气,没去惊扰状元楼居民,转身又跑,绕着宿舍区跑了二圈,天色大明,他也不跑了,回宿舍冲凉,再去吃食堂,之后开车出校门到最近的菜市场转悠一圈,采购到一些物品,再慢悠悠的回来。


  他开车驶回校西门的道路,看到前面两辆驶向校门的车有一辆点熟,特意认真的看了看,没错,眼熟的那辆车是万俟教授的。


  万俟教授大清早回学校干什么?

  不动声色的跟在两车后方不远进校门,行驶一小段路,燕行看着万俟教授的车驶向教职工住宿舍,他立马加速,直奔学生宿舍区。


  一路抄近道赶回舍区,到学霸楼停车,看时间还差五分钟八点,提大包小包的东西急三火四的爬楼,一口气爬到四楼,顺口气,正想敲门,门自己开了。


  “……”看到门开露出身子的娇俏可爱小萝莉,燕行囧了,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嚅嚅的打招呼:“小萝莉,早,你要出去啊?”


  乐韵本着医者认真负责的仁德,早上解决温饱问题,又往锅里添加一部分药材,收拾医用工具,准备出发万俟教授家,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脚步上楼,便在门口略略等一等,让上楼的人过去再出去。


  谁知那脚步直接到自己宿舍门口停顿,不用大脑思考,用膝盖猜也能猜百分百是燕人无疑。


  拉开门,看到黑色西装,挺拔如秀竹刚劲冷傲的俊美帅哥,乐韵一张阳光脸变虎脸:“你大清早的又跑来干什么?”


  “昨晚看你宿舍没有蔬菜了,我早上去买点送来。”燕行被瞪,紧绷的心弦反而放松,小萝莉凶巴巴的时候其实反而没危害性,她脸上笑容灿烂,眼神凉冷的时候才是真正发火的表现。


  不用他特意说明,乐韵看他手里拧的一堆袋子也猜得出来他来干什么,就是有点不爽才想凶他,大清早的跑去买菜,献殷勤的目的还不是只有想蹭饭一个目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他起早贪黑不顾寒冷买菜送来,她也不能太凶残的吼他,瞪他两眼,将门拉开,让他提东西进宿舍。


  小萝莉没有劈头盖脸的喷口水,燕行眉眼舒展,唇角衔笑,侧着身子进女生宿舍,三步作两步的跑向放冰箱的地方,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又疾步如飞蹿到门口,涎着笑,伸手将小萝莉抱着的装医用工具的袋子抢过来自己帮提。


  “又是去给澹台家睡美人施针吧?外面雪大,骑自行车不方便,我送你过去。”


  “!”有个超会做人,会讨人欢心的家伙跑来当药童,乐韵还能咋的?歪歪嘴角,率先踏出门,叮叮咚咚的下楼。


  小萝莉没有拒绝自己当司机的请求,燕行喜上眉梢,关好门,追着穿大红冬装的女孩子往楼下跑。


  到一楼地坪,两人上车,燕少将医用工具箱放后座,开车直奔教职工宿舍区。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和管家、澹一在万俟教授家住了几天,也习惯了,自己做饭菜,打扫卫生等。


  早上,澹台家几人吃完早餐刚打扫好卫生,主人万俟教授一家举家出动的到学校来,澹台明光也惊了一把,差点以为有啥紧急大事,幸而听说是万俟家大少爷想来学校看看,他那提起的心才得以落地。


  万俟家的两孙子是万俟家老家主取的名字,与澹台家两孙子也都是认得的,大家都不陌生,因而,当万俟瑞晔和王瑞晨到爷爷奶奶在学校的宿舍住房和澹台明光打招呼问好便和澹台寻欢去看澹台寻阳,之后,澹台寻欢和王二少凑到一块叽叽喳喳的发挥八卦潜力,肆无忌惮的聊天聊地。


  万俟教授、王师母和澹台明光煮茶,隔窗赏雪。


  上次来过一次教职工宿舍区,燕行也知道万俟教授住哪,将车开到楼下,又帮抱医用工具箱盒和拧着背包,跟在小萝莉身后上楼。


  到二楼万俟教授家门外,隐约听到畅快的笑声,燕行猿臂一伸,从一侧伸往前,帮小萝莉敲门。


  万俟教授和澹台明光正在引经博古,高谈阔论,听到门响,笑吟吟的中断话题,王师母欢喜的站起来去看:“一定是我的小棉袄来了。”


  澹台寻欢跑得更快,嗖的蹿出起来,抢在兴叔奶奶之前跑到门口,兴奋的打开门,瞅到真是漂亮小仙女,笑得露出白莹莹的银牙:“小仙女,我们等你好久哒。”


  他先看到小美女,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站漂亮小女孩身后的高大美青年,叫声“燕师叔好”。


  澹台明光和万俟教授听到小寻欢说话便知真是小乐乐来了,听到“燕师叔”一句,眼神幽深,燕小子怎么老粘着小女孩子啊?

  王瑞晨先是惊喜,然后又有点郁闷,他怕小萝莉打他。


  “小帅哥,给姐姐摸摸头!”看到长得白皙俊美的小帅哥,乐韵果断的欺负比自己海拔低的小朋友,小魔爪一伸就落澹台小帅哥头顶,抓乱他的发型,心情也好极了,带着漾荡的笑容往里跑:“师母师母,您家小学生又来了。”


  挨比自己高一丁点儿的女孩子摸脑袋,澹台寻欢也是无奈的很,又躲不开,自己揉着脑袋回转身,一脸苦相。


  小寻欢去开门时,万俟瑞晔好整以暇的调转身,看着门口,他坐的位置是正对着窗,背对着厨房方向,转身后很方便观察门口。


  听到清脆玉铃碰撞声响的那刻,一抹红光蹿进屋,大红的颜色,喜庆而热烈,红色包裹的人娇小纤细,利爽的短发,发丝如丝绸般光滑,仅看头发不看她凸凹有致的身材,第一眼就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男生。


  万俟大少爷想捂眼,难怪爷爷奶奶一直说小学生,还真是小啊。


  王师母还没走到门口,听到小女孩欢快的叫自己,踩着小高跟鞋,三两步蹿到对着门口的地方,转而一个娇小的人扑来,被抱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乐乐小棉袄啊,你怎么知道师母回来了?”搂着投怀送抱带着点寒气的小身子,王师母喜笑颜开,腾出一只手揉小家伙的脑袋。


  “我闻到师母身上的香味了啊,还有大嫂二嫂的特有香味,闻香识美人,所以我知道美丽的师母回来啦。”


  娄月晴杜秋荷笑得合不拢嘴,小家伙嘴巴太甜,真会逗人开心。


  燕行落后一步,踏进门就见小萝莉扑在王师母怀里撒娇,他默默的关上门,向万俟教授等人点头,当看到万俟大少,霍然大悟,难怪万俟教授会早早回校,原来是万俟瑞晔回来了,想必是专为看小萝莉而来。


  万俟瑞晔王瑞晨都认得燕行,先以微笑点头打招呼。


  “臭小乐乐,我也回来了,怎么就不见你向老师我问好?”小学生投身自家夫人怀里,万俟教授吃醋了,不满的嚷嚷。


  “教授,您是爱妻模范丈夫,师母到哪您追着到哪,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您虽然很帅,还是没有师母美丽,委屈您先被无视两分钟,您吃醋也没有用,您小学生有您夫人罩着。”


  万俟教授哼哼一声表示不满,却也没啥不开心的,小学生能把他夫人哄开心,就算会分去他夫人的宠爱,他也乐见其成。


  “乐乐小棉袄,不要管你老师那个醋桶,来,我给你介绍个小帅哥认识。”王师母喜气洋洋的帮小学生弄顺头发,牵着她的小爪子转身,让贴心小棉袄跟自己大孙子认识。


  转过身,乐韵看到自己闻到的另一种体味的主人,那位帅哥侧转椅子,侧对着门而坐,穿衬衣白羊毛衫,清俊修长,五官端正,眼清目明,面相俊而清雅,气度沉稳而宁静。


  当她看过去,帅哥站起来,长身玉立,飘逸俊雅。


  瞅一眼,乐小同学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咧开嘴笑:“师母,我知道帅哥是谁了,他是您和导师在外游学的大孙子,大师哥膝下唯一的公子,王二小的哥哥,对吧?”


  “哎呀,你又猜对了,我家小棉袄怎么这么聪明呢。”王师母眼角鱼尾纹漾开,荡出欢笑的波浪:“小乐乐,我家大孙子叫万俟瑞晔,跟你晁哥哥同年,我家这个是上半年生的,年长几个月。”


  “唔,王二小是二师哥的公子,是小师侄,师母家的大孙子那就是我大师侄喽。”


  万俟家的两孙子瞬间变苦瓜脸。


  澹台明光乐不可支,万俟兴的小学生胆儿真肥,敢拿她老师的孙子开涮,简直是个开心果,逗死人了。


  “噗哈哈哈,阿晔小晨,快叫你们小师叔一声听听,”王师母忍俊不住扶腰大笑:“太有意思了,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


  “小师叔好。”万俟瑞晔纠结一下,真的有板有眼的叫了声小师叔。


  “嗯,大师侄你也好,还有,师叔想说大师侄长得真俊,就是海拔太高,师叔以后跟你说话要仰望,我有点心塞。”


  “哈哈-”万俟教授也被逗得没忍住笑出声来。


  万俟宏理王宏智撇过头,强忍着没爆笑。


  杜秋荷娄月晴已笑得花枝乱颤,快直不起腰。


  万俟瑞晔无语的望着爷爷奶奶当宝贝的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就是嘴巴有点不饶人啊,能把爷爷奶奶逗笑,也难怪爷爷奶奶疼爱她。


  奶奶不介意她小学生一口一个王二小叫她小孙子,王二少苦着脸求饶:“小萝莉,求换个叫法,能不能不要叫我王二小。”


  “嗯,可以呀,那叫王小二?”


  “……”王二少脸都快变黑锅底:“能不能叫我名字,我有名字的。”


  “哦,叫你名字啊,也不是不可以,前面加上游泳……”


  她还没说完,王二少瞬间跳起来:“别别别,不用了,王二小就王二小吧,哪怕叫王小二都行,千万别加前缀。”


  “嗯,王二小是个好孩子,真乖,以后就叫你王小二。”乐韵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咪咪又启用新称呼王小二。


  王瑞晨憋屈的快内伤,早知道就不吭声了,一吭声反而把自己坑得更惨,王二小总比王小二好听一点啊。


  爷爷奶奶父母叔婶没有一个人反对,万俟瑞晔也默默的不当出头鸟,不跑去给弟弟抗争称呼问题。


  王师母笑够了,疼爱的帮小女孩脱外套:“小乐乐,先把外套脱了,喝杯茶暖暖,这么冷的天跑来,难为你了。”


  “师母,我不冷呢,燕帅哥开车送我来的,我没挨风吹雪打。”乐韵顺从的解外套衣扣:“我不坐了,这个时辰点施针合适,我先去给澹台睡美人扎针。”


  当半天隐形人的澹台寻欢终于活跃过来,小跑着先去房间等小仙女给哥哥按摩。


  听说先给澹台寻阳施针,万俟教授父子们,澹台明光也站起来,寿伯、澹一在小姑娘来时就起身相迎,本来就站着。


  小乐乐医德高尚,急病人之所急,王师母也不破坏她的好作风,帮脱下外套搭椅子上,牵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手去客房。


  万俟兄弟也想见识小女孩的医术,自然不可能落下,于是,一大群人全跟去客房看热闹。


  chapter;

  第三百零七章 直觉怎么样


  燕行是当药童的,小萝莉要去上工,他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


  万俟瑞晔兄弟,万俟教授等人进客房后,无干人员站到不碍事的地方,万俟宏理万俟瑞晔父子俩是学医的,好奇小女孩子的医术,选个最合适的角度站着观看。


  澹台明光去抱孙子,扒得只留条小裤叉放地上躺着吸地气。


  燕行将小萝莉的背包和医用工具放地面,又打开袋子,把盒子捧出来,开泡沫盒子,然后才闪到一边当看客。


  有个手脚勤快的药童能省一些手脚,乐韵只从背包里捧出装金银针的玉盒,再配制药水,只给澹台睡美人头部注射一支药水,另外在他左右胳膊各注射一管药汁,最后一步就是扎针。


  看小女孩将金针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在澹台寻阳身上,万俟宏理万俟瑞晔看得眼珠子都舍不得转,认认真真的虚心取经,观摩中医针炙术。


  扎针,按摩,再换扎后背,按摩。


  之后,取背部的针,让人仰躺。


  等小乐乐洗手归来,万俟教授发出疑问:“小乐乐,我记得你之前给小寻阳头部用药是三到四针,今天怎么只有一针。”


  “教授,澹台睡美人头部的淤血消散得只余小小的一点,用不着注射太多化淤血的药,当然要减量啊,今天是最后一针,到明天淤血就能散尽,也用不着再注化淤血药,只需注射温养和刺激大脑复苏的药,因久睡神经枢和脑组织反应迟钝,服解毒药后人的思维会活跃,怕他大脑无法负担起突然变强的负荷导致脑溢血,要提前预防。”


  “小友,我孙子很快就能醒了吧?”澹台明光抑不住喜色。


  “我说了十天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还有好几天,不用急。”


  “我太激动,操之过急了。”澹台明光微露窘态,他天天盼着大孙子转醒,所以但凡有一点变化都觉是孙子马上要醒了。


  “澹台家主,小萝莉昨天去市中心区域逛圈,在古玩市场有遇到令孙女澹台觅雪和兰四少结伴同游。”小萝莉在收拾泡沫盒子里的药瓶子,燕行不慌不忙的述说昨天与澹台家三小姐的巧遇。


  “小仙女遇见我三姐了啊,是不是相处愉快?”澹台寻欢高兴的追问。


  澹台明光和万俟教授也想问是不是相处愉快,等着听结果,然而,等到的却是否认,英俊的美貌青年淡淡的说“不,”语气很淡——“恰恰相反,澹台三小姐看人眼睛都是长头顶上的,仰着下巴对着晁家兄妹们,小萝莉不开心,直接拒绝兰少邀请同游的好意,之后遇到周少,同游时又遇吉少宣少姜少,一起去赌石玩耍,相处愉快。”


  “都在搞什么鬼,一群青年全往我小学生身边凑,还带我小学生去赌,老子一定砍了他们。”听说一群小青年带自己小学生去赌石,万俟教授气冲斗牛,谁敢带坏他小学生不务正业,他跟谁急。


  “教授,您冤枉那些帅哥了啊,不是他们带我去的,是我自己去的,我去赌石,赚翻了,开出墨翠、红翡,蓝色妖姬和春带彩,一天赚回一个亿,现在您小学生不用再担心生活来源和路费等资金问题,以后安安心心四处寻药。”


  教授气得哇哇大叫,乐韵笑得阳光灿烂:“教授,不要生气嘛,您小学生可不是为赌,是去找有用的石头,弄回几块有矿物质的石头,等提炼出来,明年做新口味的药膳饺子给您和师母品尝。”


  “等等,你赚了?”王师母本来担心小乐乐赔得血本无归,听说赚翻了,美目骤然明亮:“小乐乐,你识玉石?”


  “师母,我不董什么翡翠场口的区别,但是,我是学医的啊,翡翠化学成分是硅酸盐铝钠,含铁、铬等成分,经过我的研究对比,能根据石头包桨的物质组成成分推测出石头里大概是什么翡翠,所以我投机取巧,用医学领域方面的特长选石头,次次成功。”


  “哎哟,不得了,小乐乐太聪明,发财的脚步谁也挡不住啊。”王师母一片欢欣鼓舞,倍感开心:“小乐乐,赌赢了就行了,以后还是不要老去赌石,可不能赌上瘾啊。”


  万俟宏理王宏智想捂眼,他们老娘妥妥的女儿控啊,他们家两小子跑去赌石,被喻为歪门邪道耍小聪明挨一顿训,小乐乐跑去赌石玩耍就是聪明,这对比,简直让他们家小子们心塞。


  确实,万俟瑞晔王瑞晨心塞了,塞得心口像压着石头一样,哥弟俩忧郁的望天,他们爸爸是奶奶亲生的吗?


  乐韵频频点头:“师母,我懂得,我是为找药材和想找一种温玉才往赌石场、古玩市场跑,不是为赌石才去赌石。”


  自己夫人纵容着小乐乐,舍不得说教太重,万俟教授也不去说三道四的说什么大道理,反正小乐乐机灵着呢,她意志力强,一般人还真难以带坏她。


  等万俟教授夫妻跟他们小学生谈完话,憋了好久的澹台明光才问出心底的疑问:“小姑娘,我那三孙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万俟教授、王师母不着痕迹的朝小学生眨眨眼,示意如果有什么一定要隐晦些,不要说得太直。


  导师和师母冲自己挤眉弄眼的,乐韵一头懵,看看教授和师母,再看向澹台家主:“澹台老先生,澹台家姑娘有没什么问题那是澹台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是不好论的。有一点可以确认,我的直觉告诉诉我澹台家的那位小姐不喜欢我,原因我懒得深究,反正我是个招仇恨的体质,从小到大总莫明其妙的被人嫉恨,有时我都觉得我比窦娥还冤。”


  澹台明光眼神变得阴晦不明。


  寿伯和澹一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澹台寻欢也聪明的不问为什么。


  “小乐乐,你直觉一下,我家阿晔喜不喜欢你?”王师母丢下自己丈夫,开心的溜到小学生身后,与美貌青年站着,拿自己的大孙子开涮。


  万俟兄弟扶额,老娘玩心大发,两小子又要倒霉啦。


  “嗯嗯,夫人问得太对了,我也想知道小乐乐对阿晔的直觉如何。”万俟教授唯恐不乱,继续煽风点火。


  “师母,教授,您们别开玩笑,我怕师哥嫂子们揍我。”乐韵缩脖子,如果她说得不好,师哥师嫂不开心,讨厌她怎么办?

  “他们不敢的,谁敢揍你,导师我将人绑起来给小乐揍。”


  “爷爷奶奶,我还是您们亲生的孙子么?”爷爷奶奶有多无聊,才拿他取乐啊。


  “孙子是亲生的错不了,不过,儿大不由娘,孙子大了也不由爷爷奶奶。”王师母还等着听答案,再次催:“小乐乐,快说,你不说,师母明天又去买买买,让你试穿衣服鞋子裙子。”


  “师母,求放过,求别买买买了,您小学生衣服太多,一天一套不重样都能穿一个月,再买买买,东西多的连宿舍都堆不下啦。”


  “那你快说,直觉我家阿晔喜不喜欢你?”


  “好吧,我说还不成么?”乐韵苦着脸,老实坦白:“直觉大师侄对我不喜欢,也不讨厌,大概是……好奇多一点。大师侄,你别皱眉啊,你可以暗中想像等半夜三更拿麻袋套我头顶揍一顿,不可以真的动手,你打我的话,我就揍你弟弟。”


  王二少:“……”又关他什么事,他就是打酱油的。


  万俟瑞晔蹙了蹙眉峰:“小师叔,我跟你打架,你为什么不打我,要打我弟弟?”


  “哥哥是弟弟妹妹的保护神啊,你欺负我,我当然欺负你弟弟为乐了,你欺负了我,我晁哥哥肯定也会跑来揍你弟弟,让你心疼。”


  “阿晔,快告诉奶奶,我的小棉袄直觉有没对?”王师母兴致勃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吧,奶奶,您小学生的直觉很灵。”就算不想承认,万俟瑞晔也不得不承认小女孩的直觉一语中的:“我从没见过您小学生,没有仇恨,自然不讨厌,也没有相互了解基础,这喜欢自然也无根无据,我比较好奇是什么样的可爱孩子能让奶奶当宝贝疼爱。”


  听到小晔被逼出心理话,万俟宏理兄弟默默的抚额,果然,老娘居心不良。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以后要对我小棉袄好,谁欺负我小乖乖你得帮护着,你欺负我小乐乐,叫小晁过来揍你和小晨。”王师母笑得眼中精光闪闪。


  “奶奶,我知道啦,我哪敢欺负您和爷爷又体贴又孝顺善良的开心果,您的小棉袄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奶奶有了小姑娘就不要孙子,他和小晨真的失宠啦。


  “人家一点也不凶,这么纯良,才不会乱欺负人呢。”乐韵吸吸鼻子,慢吞吞的收取澹台睡美人身上的金、银针。


  王二少默默的撇嘴,你确实不凶,动武也是笑着的,就是下手不留情而已。


  燕行安静的当自己的美男子,看小萝莉收好医用针准备收工,秒速走马上任当打杂小药童。


  王师母想留两人玩耍,中午吃午饭,小学生要回去守着熬药,只答应中午过来吃饭,只好放她回去。


  chapter;

  第三百零八章 追回来做媳妇儿吧

  王师母将小学生送走,回身关shàngmén,坐下喝茶时,瞅着大孙子,笑得高深莫测。


  万俟瑞晔被奶奶盯得毛骨悚然,沉着冷静的问:“奶奶,您盯着我看什么?是不是我五官长歪了?”


  “没有。我瞅着你越长越俊,配我小棉袄很合适,小晔,你赶紧先下手为强,把小乐乐追来当媳妇儿。”


  “噗”万俟教授刚喝了一口茶,一时没忍住,喷了。


  澹台明光也差点失态的丢茶盏,澹台寻欢却是反应最快的,立马反对:“不要啦,兴叔奶奶,我哥哥要给小仙女当男朋友的,您不要抢我哥哥的女朋友嘛。”


  “噗”这下,原本装着镇定喝茶的王宏智也喷了,他与他爹反应快,扭过头,将茶喷在地板面上,没喷到人身上去。


  “你们赢了,我服你们。”万俟教授抹去嘴边的水渍,严肃的脸笑容堆积,连眼睛都快找不着在哪。


  “小阿欢,你一边去,小乐乐都说小阿阳是风流薄情的人,不宜当男朋友,我家阿晔又俊又温和,虽然比不得小晁,好歹是十分不错的。”


  “兴叔奶奶,小仙女救我家哥哥,古人说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所以,我哥哥要对小仙女以身相许,您就别搞破坏,做棒打鸳鸯的事。”


  “哎哟,小阿欢,你怎么知道你哥哥会对小萝莉以身相许?万一你哥哥不愿意呢?”王二少险些笑岔气。


  “我哥哥不愿意的话,为报小仙女救我哥哥的恩,我代我哥哥以身相许好了。”


  小帅哥说得一本正经,寿伯澹一想捂脸,澹台明光也一脸正经:“嗯,小阿欢说得很对,弟代兄职,天经地义。”


  万俟父子们:“……”囧,原来是想抢人啊。


  “原来是你对我小棉袄心怀不轨啊,别想了,我不同意。”


  “兴叔奶奶,为什么?”


  “你比我家小棉袄小,你不懂照顾人,还要我小棉袄照顾你,找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男朋友不是找罪受?我小乐乐是个女孩子,要找个比她大几岁的男朋友,要找会赚钱,武力高,能保小乐乐,还要会关心照顾小乐乐生活的男孩子。”


  “……”澹台寻欢闷闷不乐的垂下头,为什么他比小仙女小呢?要是大两岁该多好?

  王师母将自己小孙子拍回来,澹台明光只有暗中叹气的份儿,看来他两孙子都没多少机会了。


  万俟瑞晔装傻,让他追那个长得粉嫩嫩的小萝莉?这个问题,嗯嗯,他头有点大,思维有点乱,让他整理整理。


  乐韵从导师家下楼,爬进燕帅哥的车里,坐着专车回到学霸楼,下车,等着拿燕帅哥们帮拿的东西。


  “我帮你提上去。”燕行抱着东西,一副我帮你,你不用辛苦提物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蹭吃的,东西给我抱回去,你有车,去帮我买袋面粉回来,我宿舍里的面粉不够用了。”不用想也能猜到燕帅哥无所不用及时的老粘着她是想干什么,乐韵很想踹他几脚。


  “好,我很快就回来。”燕行双目一亮,飞快的将自己拿着的东西递给小萝莉,准备去出差。


  “雪天路滑,开车小心些。”


  “我知道。”普普通通的一句嘱咐让燕行心中一暖,飞步钻进车里,开着爱车马不停蹄的冲进飘雪里。


  “一只笨吃货!”燕人兴高采烈的帮出差,乐韵呲牙,那只吃货为吃的甘愿当牛马,当司机当搬运工保镖,都快变没原则的无赖,也不知他究竟咋想的。


  她没也空研究燕帅哥的心思,飞奔着上楼,回到宿舍,先给锅里添加药材,再取出一批药材弄碎,开电磁炉熬煮汤。


  转而麻利的冲到冰箱边,检查燕人买的菜,将其中几样扔回空间,再调包,提溜出空间产品放到一边,提只桶回空间剥香蕉,将皮留空间,再把香蕉肉捣成泥,添加一点面粉,端出空间回到宿舍,将原料盖起来,洗青菜和肉。


  药汤煮开,再冲水,再洗净燕人买的鸡和鸭、猪蹄丢进药汤里浸泡,最后将青菜、新鲜肉剁碎,搭配盐和药末,搅拌均匀。


  小女生在搅拌馅料时,燕少回来了。


  燕行奉命出差,直奔学校内的生活一条街,到小超市提两袋面粉,风驰电擎似的冲回学霸楼,扛面粉上四楼。


  女生宿舍门留着一条缝,他不用敲门,自己进小萝莉宿舍,因为左右肩上各扛一袋面粉,黑色chapter;

  第三百零九章 这里有我呢


  燕行是不知道万俟教授家的小争持,他惦记着小萝莉的饺子还没包完,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将小萝莉送学霸楼,提着二只大虾子跟上楼当打杂工。


  过河拆桥是不厚道的,燕帅哥又当司机又帮买面粉又打杂,乐韵总不能现在不需要他帮什么大忙就轰他,由着他厚脸的继续赖她宿舍。


  有个小杂工,她继续只包饺子,包到下午五点,将剩下的少量面团摊成饼,放烤箱里烤制,五点半,工作全线完工。


  晚上烧几个菜,将中午做的烧猪蹄再烤热,以饺子当米饭。


  新历年的最后一天师父来了,新年第一天第二天都跟小萝莉在一起,燕行度过了多年来最轻松欢快的一个元旦假,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至亲和兄弟,跟其他人在一起也能这么幸福。


  晚上,小萝莉犒劳他的辛苦,允许他放开肚皮吃,他吃得撑得肚子圆滚滚,临行时还得到一小袋密封的饺子,抱着东西欢天喜地的回宿舍。


  当天是元旦最后一天假,下午,很多学生回校,燕少回宿舍时,路上并不空荡,遇到好多拨人。


  待回到舍楼,发现宿舍亮着灯,知道是向阳回来了,拧着东西上楼,开舍门,果然是向阳。


  “小行行,你哪去了,嗷嗷,害我好等,快来,我带了吃的回来。”柳向阳等了两个钟,终于等到小行行回来,嗷嗷乱叫。


  “我去给小萝莉当打杂工,明早有药膳饺子吃。”燕行把得到的赠品炫耀似的亮给发小哥们看。


  “哇,小měinǚ送的?能不能现在就吃?”


  “你现在吃了,明早就没你的份子。”


  “那,我还是留着明早吃。”


  “嗯,明早吃完早饭,我回部队,这边交给你,周五去小萝莉那里拿给田姨的药,这是小萝莉的交待。”


  “嗯嗯,我记得,你尽管回去,这里有我呢。”柳向阳秒懂,明天正式上班,赵家那边丢了那么大的脸,必定会找小行行,到时有可能会来学校找人,小行行回部队呆着,赵家人谁也奈何不了他。


  兄弟俩三言两语确定工作,又暗搓搓的做安排计划。


  2号迎来晚上时,毋少也登上回乡的车,宣少得到护送小妖女乘车的宣二回报,大大的松口气,那位姑奶奶总算走了啊,他可以愉快的钻研厨艺啦!

  学生们陆续回校,学霸楼晚上也比前一天热闹倍,乐韵呆在自己宿舍,也能听到各层楼里的叮叮当当和成调的不成调的歌声,她直接屏闭外界干挠,再次和面,又包饺子,再制作烧饼和煎饼,一直忙到十一点才按时打坐休息。


  元旦假悠悠而去,3日,全体休假人员上班,投入新历年繁忙的工作中,而高校学生们也迎来最忙的kǎoshì周,许多选修课在这一周kǎoshì,专业课与必修课则在最后一周考。


  期末考将至,学生们也投入紧张的复习kǎoshì中,苦闷了两天的王紫嫣,也不得不歇了所有心思,一心复习学习,免得期末挂科。


  当天雪还在下,不过已小很多,只偶尔飘一阵。连续两天两夜的雪,积雪很厚,各种冬季滑冰赛也在新年上班的第一天被提上行程。


  燕行在清早时分回部队,走得悄无声息,来去无踪。


  节后正式上班的这一天,赵益雄也没法再躲,去集团总部上班,心中提心吊胆,生怕有不好的消息,公司事务尚好。


  而京中贵圈却刮起一阵风,王市长侄女与飞霞集团dàilǐ董事长继子取消婚约的消息满天飞,同时还有飞霞集团dàilǐ董事长继子得罪晁家小姑娘,某dàilǐ董事长多年为继子有灭嫡子的行为的不良消息也被曝光。


  飞霞集团dàilǐ董事长是谁,继妻继子相继被扒出来,赵宗泽曾做过的一些阴私事也被曝光,有人质疑赵益雄在燕飞霞没死时就跟郭芙蓉搞在一起,怀疑赵宗泽是私生子,骂小三骂私生子骂赵家恩将仇报,各种流言像潮水一样砸向赵益雄赵立赵宗泽。


  赵宗泽多年前曾招娼、有强女生进派出所的黑历史等案例全被翻出来,他怕被人暗中下黑手,缩在别墅里再不敢到处跑,就连赵丹萱也不再去上班,怕被人骂。


  赵立听到儿子打来diànhuà告诉他听说权贵圈流传他和儿子意欲私吞飞霞集团给赵宗泽的消息,惊得差点变心脏病。


  郭芙蓉被人扒出未婚先育,被冠上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之名,一夜之间名声扫地,气得摔坏房间所有能摔的东西。


  &nbschapter;

  第三百零十章 睡美人醒了


  听说自己孙子很快能醒来,澹台明光走路都是飘的,就那么飘进客房,帮大孙子脱衣服,移到地板上躺着。


  最后一次出诊,乐韵没有再抱泡沫盒子,只提着装物品的背包,提溜出一只瓶子,装针玉盒,上工。


  第一步,将瓶子里的药汁给澹台睡美人灌下去,然后再扎针,按摩,催动药力散向病人四肢百骸。


  约过了十来分钟,澹台寻阳的手心脚心扎着的针四周渗出血丝来,最初只有细微的一线,很快越渗越渗多,血液颜色比正常血色要红艳,妖艳的红。


  寿伯和澹一拿纸巾不停的印拭去血迹,妖艳的血持续十来分钟才转为正常。


  逼出毒素,乐韵将医用针全部收回来,洗手,取一粒丹药喂澹台寻阳,确定丹药落进胃部,再解开她点的睡穴和麻哑穴。


  “半个钟左右人就会醒来,你们守着,我在外面等。”搞定!乐韵拍拍小手,提起自己的背包,迈着八字步儿去客厅。


  澹台明光心情复杂,不知是跟出去陪小姑娘坐,还是自己等孙子醒来,最终对孙子的期待之情战胜理智,没有去招呼小姑娘。


  寿伯快步跟上小姑娘的脚步,到客厅,他去帮倒杯茶,因为小姑娘体谅他,让他回客房等,他也没拂小姑娘的好意,回到客房等大少爷清醒。


  澹一站在挨门口的墙根边,心情同样激动,大少爷若平安,将来不是大少爷是家主就是小少爷继承大业,无论是哪位嫡亲少爷继家主位,他们这些老家主培养出来的贴身护卫都是新家主近前护卫,如果是其他人继承澹台家主位,因曾经他们不是新家主的人,将来未必能得到善待。


  小仙女说哥哥很快就会醒来,澹台寻欢喜滋滋的跑到哥哥身边坐下。


  澹台明光也没有把大孙子抱回床上去躺,让人仍躺地面上,只帮盖一床毛巾被,他想见大孙子自己爬起来,自己去洗澡,他想见大孙子又能自力更生的模样。


  寿伯回到客房,挨着小少爷身边席地而坐,静静的等着奇迹出现。


  澹台家主在等他孙子,乐韵优哉悠哉的喝完茶,懒洋洋的合上眼睛,默默的测试自己的听力,试试有没长进,窥听一阵,发现听力略有一丁点的长进,对于二百米以内的细微声响听得更真切,比如,能听到一楼地面有一条暗沟有小动物在活动弄出细碎的悉索声。


  乐小同学有闲心听声响,澹台家的四人视线里就只能看到仰躺着的病人澹台寻阳,生怕错过重要信息,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澹台睡美人静静的躺着,当个安静的美男子,过了不知多久,他平稳轻微的呼吸加重了点,就好像从睡梦中回神,数年没有动的眉毛与眼皮轻轻的颤动,手也动了动。


  就如人在睡梦中想翻身,他无意识的挪了挪腰。


  那一动,令紧盯着他的人欣喜欲狂,巨大的惊喜砸来,没人发出声响,反而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唯恐惊吓到即将苏醒的俊俏少年。


  俊少年动了动后又是短暂的沉静,又过约一二分钟,他再次翻身,是真正的翻身,手脚移动,向一边侧翻。


  那个侧翻并没有成功翻过去,翻到一半又仰躺下来,做个伸懒腰的动作,手臂作伸展状,然后他“啊”的重重的哈气,紧闭多年的双目徐徐睁开。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迷濛、惺忪。


  看到孙子终于睁开那双九年未睁眼的眼睛,澹台明光一动不能动,寿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心房里好像有万千朵烟花开放,朵朵绚丽。


  澹台寻阳睁开眼,看到是比浅橘色还要浅淡的墙壁,以及一块橘色毛巾被和一条露在毛巾被外微微曲弯的腿,没有穿裤子的腿,白肤很白,也是气色不佳的那种病态白。


  他眼睛能视物,但大脑有点迟钝,思维跟不上步骤,一时还不知思考,也没有喜怒哀乐,手臂向下落,视线无意识的偏转,望向身侧。


  “阿阳-”沉睡多年的大孙子偏转头望过来,澹台明光再也控制不住,嘶叫了一声之后老泪纵横,喉咙里再也不出声来。


  “哥哥,哥哥-”哥哥终于望过来,澹台寻欢惊喜的笑起来,往前一扑,扑向哥哥。


  寿伯眼中泪花在打转。


  澹一立在门口侧,站得笔直笔直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快得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一声压抑的痛哭,一声欢悦的叫声,两道声线冲进耳蜗,澹台寻阳尘封已久的、迟钝的记忆之门被轰然冲开,那些存于大脑里的记忆像洪水猛兽,一股脑的冲出,他仿若被电触了一下,惺忪双眼陡然清明。


  当骤然望向身侧,入目的是一个很熟悉,但却鬃发发白的老人,那是爷爷!自父母相继离世之后,爷爷将他和弟弟带在身边教养,朝夕相处多年,对爷爷的模样再熟悉不过。


  就在那一怔之间,一份重量扑来,腰与手被环抱住,他机械的低头,望见一个小少年扑在自己胸前,仰着脸望着自己,那张脸,正是自己一母所出的弟弟。


  澹台寻阳愣住了,为什么一转眼间,爷爷的头发竟然白子,弟弟也……长大了?他记得爷爷明明很年青的,弟弟也还是小小的男童,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

  “爷爷,您的头发……怎么了?阿欢,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有,”他望向一侧的老人:“寿伯爷爷,您脸上的皱纹为什么那么深?”


  久睡的俊少年,喉咙有些干,嗓音有些僵硬干涩,语气却犹自当年那般的明快。


  “哥哥,你终于说话了。哥哥,我想你,呜-”听到哥哥叫自己阿欢,澹台寻欢欣喜的将头伏在哥哥怀里,一刹时惊极而泣。


  “大少爷-”寿伯眼圈里的老泪夺眶而出。


  “阿阳,阿阳,阿阳!”澹台明光身躯一震,发出嘶哑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家主、小少爷和寿伯在哭,澹一心中酸酸的,脸上却抑不住露出笑,大少爷终于醒来了,在沉睡长达九年,在所有人都快要放弃时,终于从睡梦中苏醒。


  “爷爷,我在!爷爷,阿阳在这里。”爷爷、弟弟和寿伯的反应太奇怪,澹台寻阳也意识到必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只是本能的回应着爷爷的呼唤。


  连叫了数声都有回应,澹台明光紧绷的神经乍然一松,满是泪痕的老脸露出笑,接着又眼泪哗哗,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语:“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喃喃自语数句,喉咙哽咽,又一次凝噎。


  澹台寻阳心脏揪紧,低下头,从环抱自己的小少年圈抱里挣出手,将瘦弱的小少年搂在怀里:“阿欢,为什么我睡一觉醒来,你就长大了?阿欢告诉哥哥发生了事,我睡了多久?”


  澹台寻欢吸着鼻子,脸上还挂着泪线,破涕为笑:“哥哥摔了一跤,砸到后脑,然后就一直在睡,睡了九年,他们都说你变植物人永远醒不了,有个小仙女终于把你救醒啦。”


  小少爷言简意洁,却将整个事实都表达出来了,寿伯频频点头,以示事实就是那样的。


  “九年,我睡了九年?怎么可能呢,我好像刚睡下没多久啊,我还记得爷爷在检查阿欢练功,记得澹一澹二说帮我找回飞过墙的足球,寿伯在叫我吃早餐,怎么一觉醒来竟睡了九年。”


  澹台寻阳不敢相信的睁大眼,他不愿相信,然而事实告诉他,阿欢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他睡了九年,那么年青的爷爷怎么会两鬓斑白,阿欢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大?

  他将下巴搁在弟弟的脑顶,心痛了起来,九年啊,多么漫长的数字,那么多年,爷爷一定很绝望,弟弟也一定很害怕,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等等……


  澹台寻阳猛的僵了僵,阿欢说他摔了一跤磕到后脑才沉睡不醒的,他的手摸向后脑,头,不痛。


  手按在后脑,有些东西忽然跑了出来,他记起来了,那天正是学校每年一度的春游,游太行大峡谷,他在爬山时掉了下去……掉下去,呵,他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人推的!


  想起春游的事,澹台寻阳闭上眼睛,回想当时所有人的位置,时隔太久,当时在场的人有些模糊,所有人的面孔自大脑掠过,一时半刻也找不出谁是凶手。


  他唇角动了动,害他长睡九年是吧,最好祈祷永远不被他揪出来,否则,他会原样送还,将他所承受的全部还回去。


  慢慢的,澹台寻阳睁开眼,轻轻的摸弟弟的头:“阿欢不怕,哥哥现在没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哥哥以后也会小心,再也不让你们担心。”


  “嗯,”澹台寻阳鼻音很重,应了一声。


  大少爷沉睡九年,口齿清晰,记忆也没受什么影响,寿伯悲喜交集过后便是守得云开见日出的狂喜。


  大喜大悲之后,澹台明光那颗慌乱的心慢慢的平静,自己抹去眼泪,眼眶还是红的,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喜悦之气慢慢的散开,渗透空气,房间气氛出奇的温馨。


  chapter;

  第三百十一章 远离诱惑

  孙子从植物状态苏醒,有如失而复得般,澹台明光紧悬的心沉稳了,喜气洋溢中想起客厅里的小姑娘,忙喊“阿阳!”


  “爷爷,我在。”澹台寻阳回应,很多年前,当爸爸妈妈接连去世之时,爷爷带着他和弟弟,有一段时间爷爷操劳成疾,常常在睡梦中叫他和阿欢的名字,当听到回应才会安稳,听不到回应便会骤然惊醒,四处寻找他们兄弟俩,多年的习惯,让他听到爷爷唤名字都会快速回答。


  “你去……换身衣服,再去见见你的救命恩人。这里不是我们家,是你和叔爷爷弟弟兴叔爷爷在首都的家,救你的人是你兴叔爷爷的学生,是个小姑娘,你……整理仪容去打个招呼。”澹台明光稳住情绪,有板有眼的提醒孙子没穿衣服的事。


  澹台寻阳后知后觉的望向自己,腿是光着的,手臂也是光着的,胸也是光着的,当时“啊”的尖叫一声,抓起毛巾被胡乱的裹身,也将弟弟一起裹在怀里。


  大少爷臊了个满面通红,澹一默默的忍着笑,装作没发现大少爷窘相,寿伯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拖出一只箱子,一本正经的交待:“大少爷,这只箱子里的衣服是你和小少爷的,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寿伯爷爷,我自己来,不用您帮忙。爷爷,您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澹台寻阳面上通红,抓紧毛巾被。


  “好,我们在外面等你。”大孙子长睡醒来,澹台明光心中有了希望,老怀开慰,特别的宽和好说话。


  他真的说走就走,站起来拍拍屁股,昂首阔步的走向门口,寿伯也快步跟上家主的步子,和澹一先后出房间,顺手掩上门。


  等爷爷寿伯和澹一离开房间,澹台寻阳扔掉毛巾被,穿着小内内,飞快的跑到行李箱边开箱找衣服。


  “哥哥要打扮得美美的,你不打扮帅点,可能成不了小仙女的男朋友。有红衬衣没有,有红衣服穿红色。”澹台寻欢爬起来,小人鬼大的出主意。


  “什么小仙女,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澹台寻阳一边找衣服,一边问弟弟,什么乱七八糟的男朋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啊,小仙女救了你,你当然要以身相许,当小仙女的男朋友嘛。”


  “谁……决定的?”澹台寻阳明净的眼神加深,谁把他给卖了?万一救他的是个几十岁的老丑女,难不成他也要以身相许?


  “算了,哥哥你不愿以身相许我也不强求啦,反正人家小仙女也没看上你,就算你长得也不差,还是没有燕师叔那么美,小仙女连燕师叔都没看上,哥哥落选也很正常啦,哥哥,你看我干吗,快换衣服,等会小仙女走了,你想看都看不到。”


  澹台寻欢絮絮叨叨的念经,也不怕挨骂,他是哥哥唯一的弟弟,哥哥才不舍得骂他呢。


  门外仨成年人听到门内传来的念叨声,哭笑不得。


  澹台寻阳脸色一秒变臭,有这么当着面说哥哥不如别人的吗?他臭着脸找出衣服,背过身去换,不到两分钟,由光溜溜的样子变成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俊少年。


  “哥哥真俊,这样美美的出去,小仙女看到应该会眼前一亮。哥哥,快点,我们去看小仙女。”


  看到收拾得美美的哥哥,澹台寻欢高兴的蹦跳起来,急切的催促。


  弟弟一口一个小仙女,澹台寻阳听得别扭,也没有泼冷水,弄弄头发,走到弟弟身边,拉着阿欢的手出房间。


  澹台明光、寿伯澹一等在客房门口,听到门响,不由喜形于色。


  澹台寻阳对眼里掩不住喜色的仨人笑一笑,拉着阿欢,扶爷爷的手去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澹台明光心中激动,走得格外的快,带着两孙子三步作两步的穿过走廊,跑到万俟兴家的客厅。


  爷爷看起来很兴奋,澹台寻阳走出走廊,能看到客厅的时候第一时间望向大厅,偌大的客厅布致的精致淡雅,面朝走廊方向的素色沙发上坐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比雪还白净的脸蛋皮肤白里透红,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笑容甜美,透着一股子天真烂漫。


  那个……女孩子就是救他的人?


  澹台寻阳愣住了,他还以为是个爱装嫩的女人,可看到的却是个看起来小小的女生,难道是眼花?


  一怔之际,手里牵着的弟弟撒欢儿似的冲出去,冲向那个小小的女生,嘴里还欢呼着:“小仙女,我哥哥穿衣服的样子是不是比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帅更美?”


  澹一囧了,小少爷的意思是想让大少爷知道小姑娘看过大少爷光身的样子咩?

  澹台寻阳也秒懂,一张脸爆红。


  坐了半天,乐韵总算等到澹台家人唠完话,不得不说,澹台老先生定力还不是错,虽然有失控,很快就稳定情绪。


  看到澹台家人露面,她认真的打量澹台大帅哥,清醒的澹台大帅哥确实比沉睡时更俊俏一些,也更有生气。


  “没太大差别,脸还是那张脸,顶多是有了生机,不再像个蜡像人了。”没换脸,穿上衣服也不会变天仙嘛。


  “小仙女,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哥哥的好。”澹台寻欢叹气,叮叮咚咚的跑到沙发旁,挨小仙女坐下去。


  “在你眼里你哥哥是最好的,在别人眼里不一定好,你觉得你哥哥好就行了。”


  “好吧,小仙女还是看不上我哥哥。”


  “嗯,这一点是事实,你哥哥不是我盘里的菜,你就别想把你哥哥塞给我当男朋友了。”


  “小仙女,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哥哥真的很不错的。”


  “免谈,论武力,你哥哥打不过我,哪怕我拳头不行,还会用毒,能让你哥输得连裤叉都不剩,论长相,你哥哥比不过我哥哥和燕帅哥,毫无优势可言,你就死心吧,别向我推销你哥哥了。”


  “我很想要小仙女当我嫂嫂的,真的。”


  “我不想当你嫂嫂,我只比你大半岁,还没成年,你一个未成年少年教唆一个未成的女孩子早恋,三观不正,你家长辈有必需要请人矫正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包括审美观。”


  小孙子与小姑娘就他大孙子的归属展开讨论,澹台明光带大孙子去坐,刚走到沙发组座旁听到小姑娘说他小孙子三观不正,后背僵了僵,阿欢又败下阵来了!

  寿伯澹一被小少爷逗得暗中笑得肚子抽筋,小少爷当着大少爷的面将大少爷送出去给人当男朋友还被嫌弃,大少爷心里一定很苦。


  澹台寻阳心中岂止是苦,已苦得说不话来,有这么坑哥的吗?别人家的孩子坑爹坑娘,他弟弟专业坑哥一百年,这样子,让他的脸往哪搁?


  心里苦,脸上还得装着不在意,笑盈盈的向小姑娘道谢:“多谢小仙女救治之恩,此恩情澹台寻阳没齿难忘!”


  “好说,”乐韵眨巴着大眼,笑容美美的:“你爷爷为你们兄弟俩可是许下了承诺,医药费到时记得要给,奇珍异宝也别忘记还欠着我的。这些先不说,我等到现在就是想嘱咐你们几句,人刚醒来没有出现绵软无力等不良症状是因为我给你吃的一颗药,大概能保你五四天精神良好,等药效过后可能会出现四肢绵软无力、精神不济等现象,那是正常的,用不着慌乱,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正常。


  沉睡这么多年,肠胃变弱,消化系统功能和内脏功能也变弱,不能大酒大肉,也不能暴食暴饮,这些天先喝粥,不要加太多营养材料,也不要加太多药材,以清淡为主,可以一天吃个水煮鸡蛋,吃小量味道没有刺激性的水果,还可以一天冲小杯红糖水喝,饮料和茶就别想喝了,乱吃乱喝,到时吃出问题别找我,我忙着呢,没空为黄豆大的小病浪费时间和药材。”


  澹台寻阳笑脸挂不住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哎,小姑娘,我记下了。”寿伯恭敬的点头。


  小姑娘在交待医嘱时,澹台明光也听得极为认真,将小姑娘的嘱咐记下,澹台寻欢也在帮哥哥记要点,记住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还有,”澹台家众人很配合,乐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记得洁身自好,眼前一二年别想沾花惹草,遭了这一回罪,必须固守元阳,修身养性,缠绵的特殊毒性,在中毒之后没有复元前最忌男女之欢,一旦开荤便由不得人,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元阳,一旦元阳泄尽,赶得及找到我还可保人一命,赶不及就会一命呜呼,而我就算能保人一命,可不能保人还能再修武。”


  小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说得很光明正大,毫不捏扭,而当听众的澹台明光,寿伯澹一已目瞪口呆。


  澹台寻阳一张脸爆红,别扭的扭过头,再也不敢看小女生,过了三秒,猛的转过头:“你说,中毒?”


  他醒来时间太短,没人告诉他长睡不醒除了磕到后脑还中毒,小女孩说要修身养性的原因就是因为中毒!


  捕捉到中毒那两个字眼,澹台寻阳脸色急剧的变幻,像块调色盘,青青白白来回变化。


  看到澹台家几人的反应,乐韵笑得跟偷到鱼吃的小猫儿的,得瑟的笑,哼哼,真当她闲得无事留下来看澹台祖孙和主仆们的温情大戏啊?她之所以会坐着等,就为这特别医嘱。


  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交待一下就行,唯有最后这一条才是要特意给澹台寻阳本人的听,也是要让他知道个中厉害,别以为她在吓人玩儿。


  澹台大帅哥羞红脸的模样很有趣,当他抓住重点,却是另一个不太重要的重点,乐韵悠然的呶嘴:“那个问题问你爷爷,我重点嘱咐的就是第二条,千万别犯色戒,珍爱生命,远离女性诱惑喔,这一点特别特别重要,好啦,该交待的我交待清楚了,我回去啦,你们记得我的报酬啊。”


  该说的说了,接下来没自己的事儿,小事就交给澹台家自己搞定,乐小同学麻溜的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小帅哥挥挥小爪子:“小帅哥,你也要多多努力吃饭,多长点肉,长得圆墩墩的,到时让我捏捏脸蛋试试手感好不好。”


  “小仙女,你又要回去了啊,能不能留下来吃饭,兴叔奶奶中午回来吃饭呢,”澹台寻欢舍不得漂亮小仙女,跳起来追着跑。


  “不了,我宿舍熬着药,要回去守着,你也不用送我,向你哥哥撒娇去吧。”小帅哥跑过来,乐韵很不厚道的欺负比自己海拔低的小朋友,又在小帅哥的脑顶揉了一把,不等他抗议,潇洒转身跑路。


  留不住小仙女,澹台寻欢看她欢快的开门而去,转身又爬回沙发,坐在小仙女刚坐过的地方。


  “爷爷,我究竟为什么会醒不来?”小仙女走了,澹台寻阳探寻自己睡九年的真相。


  “你是被人做了手脚才醒不了,我说给你听……”澹台明光没想过要瞒大孙子他中毒的事,身为当事人,阿阳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于是,他从阿阳初出事讲起,讲到京中出现疑似仙医门人,他特意来京寻找,然后因万俟兴的原因请到小姑娘帮诊脉,从而诊出中半毒虞美人和胭脂泪,以致人像植物人一样一睡不醒。


  寿伯和澹一偶尔也补充一两句,以确保向小姑娘求诊这段特别的历程更清晰更明白。


  澹台寻阳像听故事一样听自己的经历,偶尔有疑点时会提问一二句,听完疑似仙医门人给他诊治的经过,一张脸经过从最初听说自己被人下黑手的气愤到深思的一番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千万种语言,最终只凝聚一句话:“爷爷,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澹台明光的脸缓缓的浮出一朵笑花,阿阳是他从小当家主培养的继承人,一直都做得很好,自古宝剑锋从磨砺出,经此一劫,他相信阿阳会成长得更快,变得更优秀。


  大少爷历经大劫,更加沉稳内敛,寿伯心中欢喜,欣然的去厨房煲粥,做午饭。


  chapter;

  第三百十二章 踩渣渣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中午回家,进门就见澹台家祖孙仨排排坐,夫妻你瞅我我瞅你,眼里满满的是骄傲,他们的小学生太厉害了,真的只用十天就让澹台寻阳醒来啦!

  有个天赋绝伦的小学生,一对夫妻尾巴翘啊翘,就像树藤似的嗖嗖往上长,都快长到天上了。


  “兴叔爷爷兴叔奶奶好。”澹台寻阳澹台寻欢站起来,向长辈们问好。


  “嗯嗯,好。”万俟教授笑咪咪的边点头边脱外套:“小阿阳啊,你醒来多久了,有没见过我小学生?”


  王师母将衣服搭挂衣架上,笑盈盈的走向澹台祖孙仨,走到一边笔下,欣赏澹台大少爷的俊容。


  “兴叔爷爷,阿阳见过小仙女了,您们的小学生很漂亮很可爱,也非常厉害,知道是您们小学生救的我,我到现在都还震惊未消。”听爷爷灌输过兴叔爷爷兴叔奶奶对小学生的宠爱观念教育,澹台寻阳很机灵的拍马屁。


  “你震惊是当然的,我小学生天赋卓绝,那么就小就那么厉害,你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小阿阳的间接马屁拍对地方,万俟教授十分受用,也毫不脸红的夸自己的小学生。


  王师母亦是我小学生厉害我骄傲的表情。


  兴弟与弟妹又在秀小学生,澹台明光习以为常,那对夫妻哪天不秀他们的小学生,他才感觉奇怪。


  万俟教授走到夫人身边坐下,顺手泡茶,喝了茶润喉,才问事情经过,一对夫妻也略有点遗撼,他们家大孙子今天早上又飞y国,所以也就没能与小阿阳见面。


  澹台明光将小姑娘施针过程和大孙子苏醒过程,以及小姑娘的嘱咐都说了,心中满满的是感激,如果不是兴弟夫妇让他们的小学生给他孙子看诊,他还要费很多心思才能找得到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


  听有关小学生的事,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听得眉飞色舞,骄傲之色溢之于表,被澹台明光感激,也不客气的受之。


  澹台明光因小姑娘让他大孙子醒来而心花怒放,同样与小姑娘挂得上勾的另一个人——赵宗泽,却已成众矢之敌。


  也不知是谁将他的黑历史一件一件的扒出来,包括在读书时就欺凌同学,强x女生,包嫩模、逛夜店,跟人打架斗气,与王千金确定男女朋友仍然经常光顾夜店,跟嫩模与美女们开房等等,传得满城风雨。


  王市长也没有要瞒人的意思,将贵圈里传扬的赵宗泽的黑历史之论全丢给老母亲和侄女亲自欣赏,王老太太气得肝疼,直骂赵宗泽是禽兽,她竟然被蒙骗了。


  王玉璇总以为赵宗泽只是燕行的后母带进赵家那一点身份不被燕行喜欢,其他方面都不错,以为赵宗泽是像他自己所说那种因为是拖油瓶而不得志,谁知他竟然那般不堪。


  她只恨自己瞎了眼,哭得一塌糊涂,无论赵宗泽打了多少个电话,一概不接,也躲在奶奶家绝不外出,免得被人背后骂有眼无珠。


  自己当宝一样的儿子瞬间被权贵圈里的众大佬们视为垃圾,赵益雄又急又痛,想尽手段为赵宗泽澄清,他的那点呼声落在权贵圈里的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同时也坐实另一个罪名:赵宗泽是赵益雄的私生子,赵益雄宠私生子欲灭嫡亲儿子燕行。


  满京贵圈人都说赵宗泽是自己私生子,赵益雄心中恐慌不已,生怕贺家和燕行外公就此要求做亲子鉴定,一旦鉴定出亲子关系,那么,他婚内出轨便成事实,按当初的协议,赵家的所有一切、包括他手里的飞霞的股份都要还给贺家,他将一无所有,以后要仰燕行的鼻息而生活。


  就在他惊惶不安时,贺家从商的贺祺礼发话,质疑飞霞集团代理董事假公济私,挪用公款给继子赵宗泽挥霍,贺家要求按当年贺家与赵家的合约取消赵益雄代理董事长的资格,由更合适的人代理飞霞集团董事长之职。


  赵益雄得到消息,差点吓破胆,如果他不能掌管飞霞集团,他还怎么在京中混?将来也不可能让赵宗泽继承赵家。


  他还没想好对策,更大的一波打击接踵而至。


  当天,贺家在上午刚发言声讨赵益雄与赵宗泽,晁二爷也发话说老晁家的小姑娘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对于欺负刚入晁家族谱的小姑娘的人,他决不会就那么算了。


  贵圈里的消息传得最快,贺家与晁家的表态不到半天就风传贵圈,权贵们瞬间便嗅到不寻常气息,猜测贺家与晁家结成同盟,想想也理解,晁家小姑娘就是救贺太夫人的小医生,这些年赵宗泽赵益雄可没少给贺家外孙委屈受,而赵宗泽不仅以继子之身享受着不属于他的奢侈生活,还妄想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又作死的对救贺太夫人的小医生有非分之想,贺家自然不可能还忍气吞声,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与晁家同盟再正常不过。


  听闻晁二爷也发声声讨自己儿子,赵益雄急得头都快炸了。


  那还没完,紧接着,京都富豪榜排名第十二的周信在接受一家午间财经专题采访节目时直言不讳的评价说某赵先生与继子都是斯文败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不知感恩,忘恩负义之辈是最不能合作的人之一,他不屑与那样的败类为伍的某些人合作,更不会与某赵先生参与的项目谈合作。


  周董没有指名道姓,明白人都知道说的是赵宗泽与赵益雄。


  周董那轻飘飘的一脚踩下去,不见杀伐与血腥,然而,却在瞬间令赵益雄跌落低谷,但凡与周董有生意合作的公司与生意人一致把赵益雄拉进黑名单,同时,有些与赵益雄有合作项目的,以最快迅度回抽资金,以求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赵益雄时刻关注着财经方面的报道,以观察京中富豪们的反应,分析会不会有顶级富豪们看他不顺眼或者有人能乘他需要靠山时向他抛出橄榄枝,招揽他为其所用。


  然而,他没有收到任何想招揽他的橄榄枝,却等到了顶级富豪周家的当头一棒,大惊之下,浑身像虚脱般的瘫在坐椅内,汗如雨下。


  贺家刚发言对他不满,顶级富豪周信便将他批判的一文不值,代表着周信极可确定贺家这次不可能再纵容赵家,所以首先表明立场,绝不会暗地里帮助他。


  救了贺家老祖宗的晁家小姑娘医术高明,权贵圈想求医的人多了去,连周董那样的顶级富豪都间接表态,家底不及周家的其他富豪谁还敢与他为伍?就算比周董后台家世更强大的富豪与权贵们也不太可能冒着得罪贺家、晁家和小医生、燕行的风险来帮助他,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让人冒着得罪贺、晁两家来收服他的价值。


  赵益雄心中的惶恐如山洪爆发,连灵魂都是慌惶的,六神无主的瘫坐了长达一个来钟,慌慌张张的收拾一下物品,急三火四的冲出出办公室下楼,开车直奔青大学园。


  新年的第一场雪很大,至今没有融化的迹像,道路上因人或车踩压,雪融化了,有些则被铲车推开,道路是通达的。


  赵益雄心急如焚,一路疾奔,在临近四点时赶到青大,他走的是南大门,也是正门,限车通行,看到通告牌,他并没有改去其他门,将车停在校门外小广场,理理头发,穿上厚外套,拿着一男士提包下车,去卫门值班和岗亭询问。


  有人来询问事,门卫礼貌的接待,当然不是请人进岗亭坐,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当赵益雄说明要找燕行,门卫拿了他的身份证,尽职尽责的执行工作程序,问访客要找的燕行在哪个院系哪个专业。


  “我……我不知道燕行在哪个专业,只知道是来进修的。”被问哪个专业哪个院系,赵益雄一问三不知,再被保安以质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心中更加慌乱。


  “先生,您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哪院哪系,我们也没法帮找人啊,学校学生名册只有各个院系和办公室有,门卫这么没有权限查询,尤其还是进修人员,更没有查询的权限。要不,您等下课时再打电话吧。”


  “他手机关机,我打不通才来学校找人,对了,燕行是……军人。”


  “那就是进修军人,我们更加没权查找,泄露军人行踪是犯法的。他本人手机关机,您可以打他朋友或者他导师电话,问问人在不在学校。”


  “……”赵益雄再次噎住,他哪知道燕行朋友或导师们的电话?心中一阵恼火,燕行从不将他朋友电话或老师电话告诉他,又害他丢脸。


  心中愤恨,又不能说出来,憋得肝疼,憋了三四秒,眼睛亮了亮:“我想起来了,燕行其他朋友都不在学校,只与青大学生会会长晁宇博晁少是朋友,能不能麻烦你帮问问晁同学。”


  “哦,怎么不早说,与晁会长是朋友的话就好办了,等下课时间我们打电话问问晁会长,现在下午第二节课的上半节课刚上课没久,您等一等。”


  听说访客要找的人是晁会长朋友,保安笑容都亲和了几分。


  保安对晁少所表现的熟稔度说明晁少和晁家的知名度高,也让赵益雄心头打了个冷凛,他没再紧盯着问,依言去车上等。


  保安等到第二节课上半节课的课间休息时,打电许通知晁会长有访客来找他认识的燕行的事儿。


  美少年在享受与同学们一起上课的乐趣,课间休息听到手机震屏,看来电显示是大门门卫处电话,以为又有很多给他和小乐乐的请帖,笑着接通,当听说是有个姓赵的找燕行,秒速间便猜到是谁,请保安人员稍等,他打电话找燕行。


  暂时中断通话,他转而打电话给柳大校。


  燕某人不在学校,柳少苦催的又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每天都去上课,课间收到电话,发现竟是晁家小公主找他,可把他惊了一把。


  “小晁,有啥好事找我呀?”对于小美女的哥哥,柳向阳那是想打又不能打的心态,想呛不能呛,还得笑脸相迎的相处模式甭提令他心情有多复杂。


  “燕大校的生父赵益雄来了,在校正门。”晁宇博打通电话,也没废话,直接说明原因。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会会他。”柳向阳语气先是顿了顿,转而便明白晁小公主是让他去解决麻烦,淡然应了,结束通话,收起自己的本本塞包里,穿上外套带着吃饭的家伙风一般的早退。


  对于早退旷课,他早已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所以从来不怕挨抓,潇潇酒酒的下楼,电脑包锁进车座里,戴上头盔,直冲校正门。


  保安等到晁会长回电话,又过了两分钟,等找燕行的访客来问情况,转告说晁会长已转达燕行朋友,让他等消息。


  柳向阳骑着爱车,在车屁股后散了一阵热气中,挟风裹雨的冲到正校门内,将车停在路边,自己空着手,大刺刺的走去校门,到校门那就见门卫亭前站着个穿毛领皮袄子、戴着圆帽子的男士,他仰高下巴走出去。


  赵益雄在门卫亭外吹冷风,听到皮鞋跺地声,扭头望向校内方向,见一个穿中长风衣、手插衣兜里的青年蹬蹬的走来,那青年有张雄雌莫辩的脸,俊美贵气,微微仰着下巴,一脸的冷傲冷漠。


  看到英俊冷傲青年走来,赵益雄脸上堆上笑,小跑两步迎上去,非常友好的打招呼:“柳贤侄,你也在青大进修吗,贤侄年青有为,前途无量。”


  “请注意称呼,谁是你贤侄?我柳家跟你赵家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别想对我套近乎,请叫我柳少,或者柳三少。”柳向阳下巴仰得高高的,倨傲的冷睨凑上来的老男人一眼,一点面子都没给。


  “……这,我……”当着仅只一板之隔的保安亭里的保安挨柳少一顿没脸,赵益雄涨得脸通红。


  “我什么我?我可不是小行行,任由你和赵宗泽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父子母子一家子的人呼来喝去,你们吃的吃喝的住的全是燕行母亲打拼赚来的,一家子挥霍着燕行母亲赚来的富贵,享受着燕行的一切,用着贺家燕家的资源,却从不将燕行当人看,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那继子和你小三母子母女们闯了祸全要燕行擦屁股,用燕行和贺家人脉谈来的生意却安在赵宗泽身上,像你和你小三儿一对男娼女盗的家伙想跟本少套交情,套近乎,死了那条心吧,本少可不像燕行那样就算被你们当牛马,还念着血浓于水,不忍揭穿你们的丑露嘴脸,只会默默的逆来顺受。”


  哗啦哗啦的将赵渣父痛骂一通,柳向阳出了一口小小的恶气,眼见赵渣父憋得一张脸变猪肝色,斜着眼,冷声问:“你跑来学校找燕行什么事?”


  柳少不分清红皂白,不分场合,劈头盖脸的怒斥自己一家子,还揭开赵家一直想掩盖的事实,赵益雄又气又怒,肺都要气炸了,气得浑身都在抖,却愣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对柳少不满。


  贺家晁家他得罪不起,同样,也惹不起柳家,柳家在军、政、商都有涉及,柳向阳的父亲从政,现是副部长级,叔叔从军,而柳少爷爷还有弟弟在政部,还是正当权的副国级高官。


  柳三少在柳家也是受宠的,不仅柳家长辈纵容他,就连他的兄弟们也纵着他,任他喜欢做什么就什么。


  柳少敢指着他鼻子骂,他绝对不敢指着柳少骂,否则,明天他公司除了以前各部门的工作组之外还会有卫生部、环保部、社保部等部门上门“服务”。


  在惹不得的人面前,赵益雄当得起孙子,硬是将屈辱生生吞下去,挤出生硬的笑容:“柳少,我家公司发生了点小事,需要找燕行商量,打他电话一直不通,所以我来学校找他,叫他回去商量商量。”


  “我呸,”柳向阳剑眉倒竖,冷笑着呸了一口:“你当我是王玉璇那种蠢货,能被你们三言两语蒙骗住?什么公司发生了点小事,其实就是你的野种继子闯下滔天大祸,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王市长千金取消王千金和你继子的婚约,有人替天行道打压你私生子和你,你们舍不得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又死面子不想承担自己犯下的错,所以又想起燕行,想抱燕行和贺家的大腿,让燕行当替罪羊,帮你们去求情,是吧?”


  “柳少,请不要捕风捉影,你说的都是没影儿的事。”赵益雄气得肝也快炸了,还得死忍着继续当孙子。


  “哦,你说我捕风捉影,是指王市长侄女与赵宗泽取消婚礼是谣传,还是指你和赵宗泽并没有被人打压?又或者是赵宗泽没有强暴女生也没有进局关押,更没有吸毒睡嫩模?又或者,郭芙蓉不是你小三,原本是你情同意合的恋人,你们早就珠胎暗结,因为家里穷所以被逼无奈才故意接近燕行母亲,娶燕行母亲只是为了钱?圈子里传的这此消息都不真?”


  柳少得理不饶人,赵益雄唇嘴唇都在颤,憋得急得眼珠子发红,胸中气血乱冲,嗓子里甜甜的,他硬是强压住腥甜味,僵硬的笑:“柳少,流言止于智者,那些谣传并不可信,小泽与王千金的订婚礼只是因王老爷子病了推迟举行,并没有取消。”


  “是吗,那我打个电话给贺三老爷子,让贺家去问问王市长是不是还准备接受赵宗泽当侄女婿。”


  “柳少,王市长那么忙,贺三老爷子年纪也那么大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来只是找燕行,只请柳少帮忙叫他出来,其他事的不敢劳柳少大驾。”


  “逢年过节,我就从没见过你们那一家子有半句关心燕行的话,遇到事就想找燕行了,你真是个好父亲。算了,我懒得跟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斯文败类讲道理,燕行出任务了,行踪保密,另外贺三老爷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贺家早晚要找郭芙蓉母子母女们算帐,你好自为之’。话我传到了,你哪来哪去。”


  柳向阳冷嗤一声,再没给赵渣父一个正眼,转身直奔门卫亭,两步就到岗亭,一张冷脸阳光明媚,亲切有加的问:“兄弟们,麻烦问一下,这两天有没燕行柳向阳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和乐韵同学的请帖?”


  “有乐韵同学的请帖。”保安也笑容温和。


  “我正好有事要去找乐韵小美女,请帖我顺便带进去吧,小晁今天忙,也没时间出来帮他妹妹拿请帖。”柳向阳笑容更加热烈阳光,从兜里取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保安以证明自己身份。


  保安检查过军官证,拿出一份请帖交给柳大校,柳大校是军人,又是晁会长打电话通知出来见访客的人,可信。


  柳少拿到请帖,欢快的转身想回校,发现赵益雄定定的站着,脸色苍白苍白的,他讽刺的哼一声,绕过他,昂首阔步回校

  当柳少转达贺家的话时,赵益雄大脑像山洪爆发,轰轰乱响,贺家贺三老爷子让柳少转达话给他,说明贺家再也不会因他是贺家外孙女曾经的丈夫而留情,贺家准备要对赵家对手了!

  收到贺家要对他和小儿子女儿继妻动刀子的信号,他的心跳有瞬间的停止,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不能呼吸。


  他甚至都没留意到柳少弃他奔向岗亭,对于柳少和保安的话,也是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大脑里一片混乱。


  当一声冷哼入耳,全身僵硬的赵益雄猛的打个颤,死绷着的神经松软,人差点站不住,歪了歪,他站稳,下意识的望向擦肩而去的柳少,后背涌上阵阵寒凉,也顾不得失态,低着头,匆匆跑向自己的车子。


  爬上车,心底的恐慌再也压抑不住,如潮水般涌上来,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他却不敢停留,启动车子,急急忙忙的往家赶,贺家要对赵家动手,他必须跟父亲商量,要怎么才能让贺家放过他们。


  chapter;

  第三百十三章 于你有什么恩情


  爽!

  踩了顿赵渣父,柳向阳心里美得像春天,以前因担心踩赵家人会给小行行招来麻烦,让小行行受更大的委屈,他和贺家兄妹们都忍着想踩死赵益雄与小三那些渣渣的冲动,对赵家父子母子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小行行和贺家已举起屠刀,他们也可以踩渣了,有机会就踩,没机会也不强求,反正就是不用再忍气吞声当睁眼瞎。


  踩渣的感觉太爽。尤其是踩了渣,渣渣还敢怒不敢言的感觉简直美呆了,想到赵渣父那种快气炸却不敢发作的表情,柳大少笑得嘴角都快扯耳根。


  赵宗泽与郭芙蓉的黑历史都被扒出来,赵渣父又被周信指责,晁家、贺家发难,赵家一家子老少如今身陷漩涡,随时有被打成丧家之犬的可能,这个时候,赵渣父再也得罪不起人,而能救赵家的只有小行行,他是小行行的发小,就算他现在将口水吐赵益雄脸上,赵渣父也只能含笑自己擦。


  痛踩落水狗的感觉棒棒哒。


  踩了赵渣父,柳向阳心空阳光灿烂,拿着请帖走回自己的爱车旁,将请帖藏电脑包里,戴上头盔,开开心心的冲向学霸楼。


  到达到学霸们住的舍楼,车停楼下,只拿请帖上楼找小美女,还没下课,都没什么人走动,最是清静。


  当敲开门,看到粉妆玉琢的小女生,柳少眉眼满是春光,兴奋的分享自己的快乐:“小美女,我今天也踩渣渣了,踩得好爽。”


  “踩了谁呀,这么开心。”乐韵早猜到柳帅哥不太可能中规中矩的等到上完课放学才来,因此对于他又提前跑来的事也见怪不怪,倒是难得见他那种全身都带着喜悦的样子,很给面子的问小道消息。


  “我踩了小行行的渣爹,也就是你踩过的那个赵流氓的父亲。”小萝莉难得没泼自己冷水,柳向阳喜得手足舞蹈,溜进女生宿舍,还欢乐的蹦跶两下。


  “赵流氓的爹来找燕帅哥麻烦?”乐韵瞬间捕捉到重点,对于燕人渣爹,她只有呵呵,养小三养私生子,那种渣渣活该被踩死。


  “嗯,赵流氓一家倒霉了,因为你在晁家的那一脚,京中有些早就看赵家不顺眼的人正好找到机会,乘机落井下石,赵家父子们黑历史们都被扒出来,一家人差不多都成了过街老鼠,赵渣父跑来找小行行求救,小行行不在学校,我便替天行道把他好一顿喷,喷得他灰头土脸的滚蛋了。”


  关于赵宗泽的黑历史是谁爆料的,关于是谁引导人将赵宗泽往私生子方面猜,把郭芙蓉是小三的料曝光的,呃,不要问,当然是他啦,他可是当了活雷锋,把以前挖掘出、积存已久的的料甩出部分给贵圈人解闷。


  这种引导舆论风向的工作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也成功的给京中贵圈添加一份茶前饭后的笑料和议题,他是好人呐,做了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可怜的人,挨你喷得快憋内伤了吧。”看柳帅哥的样子就能猜到被喷的那人必定很惨,乐韵同情赵流氓的父亲赵老流氓,刚想走向厨房,见柳帅哥拿出份红彤彤的请帖,小眉毛挑高:“又有给我的请帖?”


  “对哒,是小美女你的,我顺便帮你带回来了,其他门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去的是南门正大门。”


  柳向阳将请帖递给小女生,笑容明亮而干净。


  “魏秋梦?不认识。”乐韵拿过请帖,看名字,陌生的姓氏,好像不是晁哥哥家的世交朋友。


  “小美女自然不认识,晁家知道这个人,”柳向阳腾的跳上椅子上坐好,笑着解释:“这个人和赵流氓订婚不成功的王小贱人家有关,魏秋梦是王贱人渣爹原本的正妻,后来王贱人爸爸与王贱人妈乱搞男女关系,搞大了女人的肚子,王贱人妈挺着肚子上门闹,魏秋梦便和王家小儿子离婚。


  魏秋梦的父亲当年官很大的,是副部长级别,比王老还高,是王老费尽心思才帮小儿子求娶到魏家姑娘,不知怎的魏家姑娘嫁到王家好多年没生养,王渣女妈大着肚子上门逼婚,事儿闹得很大,王老太太便以魏秋梦不能生养为名让儿子离婚。


  魏秋梦与王渣男离婚后学经商,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自主创业,打出一片天下,是京市女强人之一,魏秋梦父亲还健在,兄长是国秘办四位副秘书长之一。晁老爷子寿宴那天,魏副秘书长随一拨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没在京中,所以没有去晁家。”


  “柳帅哥,你说了这么一长串,究竟想表达啥?”柳帅哥大曝料,乐韵顶着太阳一样的笑脸,一脸天真无邪,虚心求教。


  “小美女,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接受这位魏女士的邀请喝喝茶,魏女士专跟王家和赵某人对着干,没少给王家使绊子,这次也踩了赵流氓家一脚,她也是爱恨分明、事非分明的人。”


  小萝莉不懂装懂,柳向阳只好硬着头皮说实话,间接的帮魏女士美言几句,希望小美女接受魏女士的邀请。


  “你跟这位女士很熟?”


  “我跟她不太熟,我妈妈娘家嫂嫂,也就是我舅母大人跟魏女士熟,魏女士于我还有一次相助之义,所以我才帮她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她于你有什么恩情?”乐韵打破沙锅问到底,反正现在不忙着做饭,“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八卦一下,挖掘一些鸡皮蒜皮的小事当乐子。


  “我被一个女人下药,是魏女士相助,我才得以躲过一劫。”


  “唔,原来柳帅哥你也差点栽在女人手里啊,”乐韵了然,想了想,微拧的眉舒开:“听你这么一说,魏女士心肠不坏,这样吧,我反正匀出明天会客,两起预约都是中午后,明天上午还是有段空闲时间,你可以告诉你妈妈娘家嫂嫂给魏女士回个信,魏女士有空明天来青大附近约个地方见一见,时间安排在八点半后,十点半前,十一点后我要赴周家的预约,不接受其他人邀请。”


  “真的?小美女愿意见魏女士?”柳向阳惊喜的眼中星光璨璀,有几分激动的求证。


  “只这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莫讲你帮谁美言几句,就是美言百句千句我也不给你面子。”


  “嗯嗯嗯,我懂,下不为例,小美女,我这就给我家舅母大人打电话报告好消息啊。”


  柳向阳怕小萝莉后悔,跳起来,腾腾跑到小客厅临窗的地方给自家舅妈打电话。


  瞧到柳帅哥欢天喜地的样子,乐韵只撇撇嘴表示无力,进厨房张罗晚上的菜,因柳帅哥就在小客厅打电话,她自然听到柳帅哥兴奋的向他舅妈说她刚拿到魏女士帖子,同意抽出时间见一见什么什么吧啦巴啦的,他还夸大其词的说她有多忙时间宝贵呀什么什么的,废话一大堆。


  柳大少跟舅母大人打电话巴啦巴啦的巴啦一顿,又等七八分钟,收到他舅母大人回信,魏女士明天上午九点在青大西门接小姑娘,到时在校外找地方坐坐。


  谈妥见面事宜,顶着张笑脸的俊美大校又蹿回桌子旁坐着,他刚坐下,就见笑容甜美的小萝莉去她卧室,很快抱出一些东西。


  俊帅哥的心拔凉拔凉的,小美女又赶他走的节奏!他想蹭饭啊,想蹭饭!

  抱东西到桌边的乐韵,当作没看见柳帅哥可怜巴巴的眼神,将装药的可乐瓶和一包药膳放桌子上:“这是田军嫂的第三剂药,这次要不中断的接着喝,喝完药,睡眠问题基本能得到改善,告诉田军嫂务必要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十点半左右准时睡,不要熬夜,以免弄乱人体生物钟。另一包是药膳,你留下吃饭就收回来,你要带走就不能留下来吃饭。”


  “我带走带走带走!”柳向阳看到药膳饺子,那不能留饭的小幽怨瞬间便烟消云散,涎着笑脸,快速的拿东西。


  可乐有四瓶,装得满满的,装在袋子里,他一手抱饺子,一手拧装可乐瓶的袋子,说了声“小美女,我先回去啦”,如踩风火轮般的叮叮咚咚跑到门口,自己开门跑路。


  跑出小萝莉宿舍,柳向阳半刻不停的冲下楼,趁着路上人少,他骑上自己的爱车飓风似的飞出学校,飞向民大去接他未来小媳妇儿,赶到民大学校也放到放学时分,立即打小媳妇儿电话,不到五分钟便见小媳妇儿飞出学校。


  耿静心见到英俊帅气的柳大哥又提前过来了,冲过去,有几分小激动:“柳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啊,不是说直接去我家,怎么还绕路过来。”


  柳向阳手快,将小媳妇儿肩上的背包拧过来,顺便将可乐瓶和药膳装进去,自己帮背包。


  “我今天有点事早退了,小美女那里拿到药我就过来了,心心,我们回家,小美女还赠送一包药膳,晚上有药膳吃。”


  “嗯,回家喽。”想到妈妈喝了药会越来越健康,耿静心开心的笑着点头,跟在柳大哥身侧小跑冲往地铁站。


  chapter;

  第三百十四章 澹台家主的目的


  傍晚下课,晁宇博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回到东边四楼,有个妹妹,有好吃的,这样的学生生活简直不能再美丽。


  乐韵打发想蹭饭的柳帅哥走了,早早做好晚饭,等美少年哥哥回来洗手后就吃饭。


  美少年吃着药膳,美得快飞起来,眉飞色舞的说谁谁想当跟班,被他果断的逃掉了,嗯嗯,就让他那些天天想跟他蹭饭的家伙嫉妒去吧。


  美美的搓一顿,兄妹俩又凑在一起学习,到十点,精致少年回宿舍,下周是正试考试周,有很多事要忙,这个周末他也不回家。


  晁哥哥回去了,乐韵收拾一下,爬回自己一亩三分地,戴好头灯,脱鞋,准备下灵田去收花生。


  走到灵田外,闻到一点清香,吸吸鼻子,一时没想起是什么味道,过了约一秒,猛的跳起来,撒腿冲向种雪莲花的地方。


  风也似的跑到种雪莲的一块灵田格子地里,蹲在灵石砌的分隔界线上张望,睁大钛合金眼找一番,终于找到雪莲花,它刚刚从泥土里冒头,共有三棵,最高的一棵苗约有二公分,另两棵连两片初生叶都没开。


  “啊呜,还有三颗种子发芽了,真不容易!”看到钻出泥土的嫩芽,乐韵欣喜的咧开小嘴嗷嗷叫。


  她把燕人师父送她的雪莲花种子全捋下来泡井水,全部撒种入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它发芽,因为原本雪莲花种子干瘪,能发芽的机会本来就渺少,等了三四天没见有发芽的,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没曾想一晃七天过去,在她早把它忘记了时竟然冒出三棵幼苗,简直不能再惊喜。


  种植时把雪莲花种子撒得比较稀散,三颗幼苗也隔得有点远,怕还有种子没冒出土,满心惊喜的乐小同学,没舍得踩田里去就近观看,蹲在当分界线的灵石块上伸长脖子瞅。


  开启x射线眼睛扫描观察,三棵幼苗高点的那棵最健康,成活率百分百,另两棵是亚健康植物,成活存在一定的风险值。


  观察完毕,乐韵撒开脚子,跑去提半桶水,轻手轻脚的给三棵幼苗和撒有雪莲花种子的地方泼水,余下的水则泼在其他种有植物的药田里。


  回头去打桶井水存起来,下药田拔花生,刚拔完一小垄,在龙血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爬下树跑药田边,小狐狸将小黑猴放背上,飞身一跃跳到人类小丫头的肩膀上蹲着玩耍。


  乐小同学顶着两小宠,不停的弯腰拔花生苗,抖泥土,堆成一堆一堆的,拔完一块地的花生,再将花生苗搬出药田,在基石上码堆起来。


  看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早,翻红薯藤,整好一块地也差不多到十一点,愉快的打坐睡觉。


  澹台明光在万俟教授家住十来天,一直是喧宾夺主,令万俟兴夫妻都没有私人空间,如今大孙子醒来,他决定不再叨拢主人,带孙子回澹台家的别院休养。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没有客套的挽留,真正的兄弟朋友不用客套,有需要帮忙时尽力帮,没需要帮忙的时间也不一定非要粘在一起。


  澹台家众人要回家,怕路上堵,早上起个早,四点多起床,刚五点踏上返家之路,因出发早,路上没挨堵,到达市中心刚六点半。


  澹台明光没有带孙子直接回京中别院,而是晃悠悠的晃到轩辕家的“三味轩”吃早餐。


  轩辕家主营午、晚餐,早餐以养生餐为主,都是可供选择的三种清粥、粗粮馒头,开胃的酸白菜和豆角,没有油条豆桨,只有白开水。


  澹台明光带两孙子在寿伯澹一的保护下进轩辕家餐馆,人刚到门口,负责记脸的阿福看到澹台家众人,一溜烟儿的跑去后厨房,在厨房门口找到宣一,禀报澹台家主携孙到来的消息。


  宣一愕然,认真的问:“你说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那么,澹台寻阳是自己走来的还是坐轮椅来的?”


  “澹台大少爷是自己走来的,还牵着他弟弟,除了比多年前瘦一点,模样儿仍然俊俏如初。”阿福笑嘻嘻的回答,澹台家大少美姿容,在古武世家中相貌是数一数二的,很久以前与散修虞家虞七少并列为双俊,后来山翁老人弟子横空出世,以仙姿玉容之颜压双俊一头。


  “意思就是澹台寻阳醒来了,果然啊……”宣一叹一声,并没有说完话,留下意味深长的未完之语,转身跑进厨房找少主。


  宣少又在练刀功,当贴身护卫跑来,他只斜眼瞄一瞄,双手操一把刀,锵铿的剁酸菜,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何事?”


  “少爷,澹台家的睡美人醒来了,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啦。”宣一凑近少主耳边说悄悄话。


  “那小子醒了啊,还真快。”宣少淡定的很,山翁老人都确定小姑娘是仙医门人,澹台寻阳必醒无疑,倘若有小姑娘出手,澹台寻阳还是醒不了,那么小姑娘仙医门人的身份少不得要遭人质疑。


  “少爷,您要不要见见?”


  “我干吗要见他们?他们是来吃早餐的,又不是来拜访我的,不见,他倒挺聪明的,先跑这里来报道,想必不出半天,在京的几家人就知道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澹台寻阳醒来了,有些人怕要睡不着喽。”


  宣少说了一句,好笑的低头,欢快的继续剁菜;宣一无趣的呶呶嘴,又溜出厨房,少主竟然不见澹台家主,他也用不着出去喽。


  少主没有要出去与澹台家主打招呼的意思,阿福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大堂侍者,抢过茶托,送茶出去。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在餐厅找着张桌子坐下,看到宣福送茶来,客来投主,他主动问:“阿福,你家少爷最近可好?”


  “阿福给澹台老爷子问安,回老爷子的话,我家少爷又在钻研厨艺,两耳不闻窗外事中。”阿福麻利的给澹台家几位上白开水。


  宣福说少爷在钻研厨艺,也说明宣家少主知道他们来了,澹台明光便不再问,端起杯子喝水。


  澹台寻阳笑盈盈的,也不当长舌妇,澹台寻欢粘着哥哥,有哥哥在,其他事情都难以吸引他注意力。


  澹台家是来吃餐的,也是普通餐客,宣家人一如既往的寻常待之,并没有给特例,遵循先来后到之顺序给客人送餐点。


  澹台家五人也没摆谱,等到餐点上来,慢条斯理的享用,费了约三十分钟吃完早点,结帐,如来时一般慢悠悠的离开。


  当回到澹台家别院,已是半个钟后,澹台家在南房值卫的人看到家主回来,欣喜的开门,当看到牵着小少爷的俊俏少年,当时有点呆,愣了一秒,也忘了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嗖的蹿进门,朝着院子大喊:“家主回来啦,大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那满是喜气的一嗓子,将在别院的澹台家护卫们全吼了出来,前院的赶往门口,后院的赶往二门。


  早餐后,澹台觅雪在自己房间用手机上网聊天,听到从外院传来的大喊,抓着手机,飞一般的冲出房间,一路向外冲。


  “小子们太没规矩,急三火四的像什么样子。”小青年转身跑了,寿伯忍不住笑骂。


  “寿伯爷爷,澹十见到我太激动,您就别说他啦。”澹台寻阳牵着弟弟,俊朗的容颜荡出笑容,帮家里的护卫开脱。


  “大少爷这么说,我就当没看见他没规没矩的样子。”寿伯欣慰的听从大少主的话,不准备再特意找时间训导小青年们。


  澹十通知大家好消息,然后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失了规矩,特别的羞惭,立在大门内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


  “不用忐忑,大少爷不在意那点小事,你也不用耿耿于怀。”大孙子醒来,澹台明光心中喜悦,难得的安慰家族侍卫。


  家主也不在意自己的失礼,澹十感激不已,等家主几人进院,又将门掩闭,免得有小动物进来打扰院内的安宁。


  跑出来迎接的护卫们看到大少爷行走自如,激动的弯腰问好。


  澹台寻阳柔和的让护卫们免礼,一手搀扶爷爷,一手牵着弟弟走向内院,刚走过抄手回廊到院中不到三四米,便见一个红衣美人从内院冲出来,欢喜的叫:“阿阳,你真的醒来了,太好了!”


  看到飞奔来的三小姐,寿伯生怕她撞到大少爷和少爷,忙忙的提醒:“三小姐小心些,大少爷刚醒来,虚弱得很,受不得任何摔撞。”


  冲出内院刚跑到外院中的澹台觅雪,身形“簌”的刹住,距离寿伯还有二米多远,收住脚,笑容浓烈:“爷爷,阿阳阿阿欢,寿伯爷爷。”


  “嗯。”澹台明光只是清淡的嗯一声,严肃的斥问:“你不是在海滨修炼得好好的,怎么又跑京城来了?连自己的护卫都不带,像什么样子。”


  “我……我想阿欢了,又听说万俟家找到对阿阳有效的新治疗方法,还有个医术高超什么的人,我一高兴就跑来京城,希望能看到阿阳醒来。”遭到责问,澹台觅雪微微垂头,小声的解释。


  澹台寻阳打量庶姐,他的这位庶姐是三伯的情人、老世家们叫外室的人所生,外室也是妾,所以是庶姐。


  几年不见,三姐无论是修为还是性格都内敛了不少,听到爷爷严厉责问三姐,他忙从中解围:“爷爷,三姐是关心我和阿言,您别太严厉,会吓到三姐的。”


  “我知道她关心你和阿欢,但修炼不可废。”有大孙子帮求情,澹台明光也没拂大孙子的面子,板着严肃脸走往内院。


  “爷爷,我没有荒废武学的。”家主爷爷不再苛责自己,澹台觅雪站到一侧,冲着两个弟弟眨眨眼睛。


  澹台寻欢扮了个淘气的鬼脸,并没有跑去粘三姐,仍然抓着自己哥哥的手臂,当个粘人精。


  澹台觅雪偷偷的笑着回应,等爷爷走过去,她走在阿欢身边。


  走进内院,从澹二到澹九在内院整整齐齐的站成排,激动的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安。


  大少爷醒来,于澹台家而言等同于准家主又上线,因为家主从小就以准家主的标准培养大少爷,身边的护卫也是以准家主的标准配备。


  大孙子平安醒来,澹台明光便让大孙子接受家族护卫们的问好,自己并不多说话。


  家主和大少爷小少爷回来前并没有提前通知,青年们也没有生火炉,回到上房,先开电炉取暖,一部分人去烧火盆,东西都是备好的,生火炉也很快,将火盆端到上房正堂,关电炉子。


  寿伯说已用早餐,澹二等人也就不用再临时去买早餐,只是分出人手去外面车上提取行李,澹一只拖回一只行李箱,他是护卫,必须保持一只手不被重物束缚,以防有意外发生,拖太多行李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澹台觅雪跟到上房,等家主爷爷吩咐完事情,她才悄悄的问阿欢在青大好不好玩,有没见到万俟教授的两个儿子等。


  澹台寻欢粘着哥哥,对三姐也没生生疏,笑嘻嘻的说在万俟家的事。


  澹台明光也没拘着小孙子,让姐弟们聊了很久的天,监督小孙子去学习,让大孙子去休息。


  澹台觅雪不能进书房打扰弟弟学习,回自己房间。


  澹台家主带孙子们去轩辕家吃早餐不到一个钟,东方家便收到消息,方少那时刚结束早修课,听到护卫报告说澹台家睡美人醒来了,还活蹦乱跳的去宣家吃早餐,顿了顿,吩咐贴身护卫:“再送拜帖去学校,用八开的那份。”


  澹台家的大少爷沉睡九年,访遍国内外名医都没什么效果,差不多被划出局,才接进京十余天就醒来,初醒即如常,还能活蹦乱跳的去吃早餐,只证明一个事实:小姑娘是仙医门人!


  “少主,要将消息告诉兰三少吗?”东一多嘴一句,请示少主。


  “暂时不,如果中午纳兰家还没有来问,再告诉他消息。”


  “是!”东一懂了,少主的意思是先不分享消息,下帖也是东方家自己独一份,不捎搭兰少的份。


  东方家护卫立即动作起来,安排专人执帖子送往青大学园。


  chapter;

  第三百十五章 不能生宝宝的原因

  当澹台家一行人回到澹台家别院时,乐小同学还窝在自己宿舍扫描书本,到八点五十分提着背包下楼骑自行车去赴约。


  到西校门内停车,带着装必备医用品的背包,慢条斯理,不急不徐的走出校门,一边走一边寻找看看魏女士有没来,约定是九点来接她,她觉得对方可能会早来。


  魏秋梦确实早到了,她早早的就赶到青大附近,先去预定的咖啡厅走一趟,然后才到青大西校门等小姑娘。


  她八点半前便已等在西校门外,车也倒好了,就等着小姑娘,离九点越来越近,她在车里盯着校门,生怕错过小姑娘。


  周六,学生休息,就算天冷也不乏人来人往,有步行的也有骑车的,也有轿车进出。


  等得一阵,魏秋梦看到有短发红衣小女生向校门走来,那模样与打扮,正是周家与柳家所描述的小姑娘的形像,她立即下车,快步去寻小姑娘。


  乐韵边走边瞅,轻而易举的将目标锁定刚下车的一位女士,那位女士穿长及脚踝的黑色风衣,没有系扣,露出刺绣精美的冬装旗袍;她的头发盘绾起来,簪两支镶有红宝石的碧玉簪,右耳上方还簪着一朵花胜形发夹。


  女士看起来刚三十几岁,五官端正,画着淡妆,细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淡雅精致,端庄大方。


  那是个气质高雅的女士,经历过岁月洗礼而沉淀下来的气度与从容,已融入骨血,举手投足皆是自信与优雅。


  将目标对号入座,乐韵也不东寻西找,直奔目标人物而去。


  瞧见小姑娘朝自己这边望了望便过来,魏秋梦猜着对方可能也认出自己,加快脚步,越过几个结伴出校的女学生,又走得约三四米远,小姑娘已翩然而至,那张圆形鹅蛋脸嫩得像葱白,就算挨冷风吹刮,也没见僵硬色。


  “乐小同学,魏秋梦打扰你学习了。”魏秋梦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子,先一步打招呼。


  女士的声音干净,可见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乐韵顶着总是阳光灿烂的笑脸,走向高挑端庄的女士,眼儿晶亮:“魏女士,想必等很久了吧。”


  “我刚来没多久,小同学往这边请。”魏秋梦优雅的侧转身,让小女生走靠右的一边。


  学校门外有人来往,自然不宜交谈,乐韵拧着自己的背包,得得跶跶的奔向魏女的轿车。


  魏女士的座驾是国产红旗轿车,靠右停,她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引小女孩到车座,她亲自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女孩上车后再体贴的帮系安全带,然后关上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开车时,车上不宜说话以免司机分心引发安事故,乐小同学谨记乘车安全,不跟魏女士说话。


  魏秋梦也没聊天,安安稳稳的开车,车子行驶约十分钟,到达一栋有大商场也有咖啡厅的大厦,车停在大厦前不远的停车场。


  一大一小两女士进大厦,乘电梯到咖啡厅楼层。


  咖啡厅是高级豪华咖啡厅,类似高铁上的组座,形成开放似的小包厢,顶级的沙发座,奢侈的装修,满满的贵族味。


  喝咖啡的最佳时段是下午,工作或游玩累了倦了,窝在咖啡厅里,点上一杯咖啡,慢慢的饮,最是悠闲惬意。


  因而上午客少,咖啡厅里只有少量的三个小包厢座有客,有两对看起来还是情侣,相依相偎的依在一起说绵绵情话。


  魏女士的提前预约订座,当她再次来到,服务员领客人去预订的座,座位离门最远,也最安静,一边靠窗,能欣赏到窗外的雪景。


  魏秋梦请小女孩面朝门、依窗的座,她坐对面的一个位置。


  客人入座,服务员询问小姑娘喜欢哪个口味的咖啡,魏女士预先点了点心,客人来了只点咖啡即可。


  乐韵从没喝过咖啡,不懂各个品牌的味道区别,瞅瞅品牌,点个看着比较顺眼,叫摩卡的牌子。


  魏女士主随客便,也点跟小女孩一样的咖啡。


  服务员去通知咖啡师,另两位服员已送来点心,有新烤的曲奇饼干、蛋糕、坚果,还有水果小拼盘。


  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很高,咖啡也来得很快,还有自由添加的糖。


  第一次喝西洋玩意的乐韵,先喝口纯咖啡,小眉头皱巴巴的皱成团儿,什么味儿?她表示,味道太怪,她真的欣赏不起来。


  “小同学,是不是苦?可以加点糖。”魏秋梦看到小女孩脸都快皱成团,忍不住想笑,小女孩圆脸像太阳一样阳光,皱脸的样子特别有趣。


  “我是土生土长的乡巴佬,果然还是适合当乡妹子,没法装13领略像这种高大上的西洋玩意儿的美。”乐韵咽下味道有点怪的咖啡,苦着脸,果断加糖。


  小女孩在吐糟咖啡,魏秋梦眉眼一展,就那么笑开眼。


  加糖,搅拌,再喝,乐韵默默的再次把小眉头紧拧成川字,再饮一口,吐口气,将杯子放下,喝饼干,不要怪她不懂欣赏,她实在不适合品尝西洋玩意儿。


  “小同学,味道不中意,可以再点其他口味的。”


  “不用了,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我真的欣赏不来,我是乡土妹子,接受不了这种果子粉冲水的美味,还是宁愿喝点树叶泡水。”


  魏女士没撑住,笑出声来,小女孩很直爽,也很幽默,跟她相处很轻松,不用时刻防着她挖坑给你跳。


  她给自己咖啡加糖,正想喝,小女孩叫住她,低缓的声音清脆如黄莺鸣叫:“魏女士,让我摸脉后你再喝咖啡不迟。”


  “小同学,我……”她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约见小姑娘的原因。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你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孕体质。实说对你说,这一路我观测过你,你很健康,理应不该不孕,所以我需要再帮你摸脉确定。”乐韵没觉难为情,伸手将女士伸出来的手放平,以指按压她的脉博。


  “可我……确实不孕。”魏秋梦眼中尽是苦涩。


  “有时候不孕不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后天造成的,你的症状就是后天形成的,”乐韵摸了一把脉,收回自己的手:“魏女士,容我失礼,要揭你的伤疤,你回想一下,在初嫁给你第一任丈夫,或者在与你第一任丈夫婚前的了解阶段,在来月事那段时期,有没有人给你熬炖过补品之类的汤汤水水给你喝?”


  提及第一任丈夫,魏秋梦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轻轻的问:“小同学,我是什么原因不孕?”


  “喝了散宫汤,散了宫,用通俗点的话就是卵巢被损坏,排出的卵子根本不可能存活,更不可能与男性的精子结合发育成胎胚。”附近没有人,乐韵往前倾近一些:“让女性散宫,最佳时间即是来月事时,那段时间喝特殊补品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需几次便能让人不孕,按时间推测,你被散宫已超过二十五年,所以我才问你嫁给第一任丈夫前后,在月事期间有没谁给你喝过比较特别的补品。”


  惊涛骇浪汹涌地撞击着心头,魏秋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一张脸越来越苍白,坐得笔直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然后,向后重重一仰,靠在沙发背上,两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


  她竭尽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没有疯狂,手几乎要把旗袍撕破,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与悲凉,眸子深处慢慢浮生彻骨的恨意。


  “……呜呃-”过了约一分钟,她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声,仅只发出一声呜咽便死死的闭住嘴,身躯如触电似的颤抖。


  一句话让魏女士悲痛欲绝,乐韵并无愧疚感,也不劝,任她独自痛苦,这种时候,女士需要的是安静。


  从魏女士的反应也能猜得到,必定是当年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给她喝补品,其实却是散宫药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猜。


  人类是世界上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聪明起来足以毁天灭地,所以,一旦聪明人干坏事,造成的灾难是难以估算的。


  乐韵觉得那个给魏女士喝散宫汤的人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有她这么个特别的存在,魏女士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真正不孕的原因。


  她查出魏女士不孕原因,那位罪魁祸首知道的话,估计会想半夜三更跑来把她给灭了。


  想想,乐韵摸了摸鼻子,感觉她这样的学医的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为了自身安全,她是不是有必要暗中不动声色的在古武家族里挑几个可靠家族当靠山?

  魏秋梦背抵着沙发,悲愤到极致,最后只余满腔的恨意,那个人,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毒!

  若问当初有谁在她来月事时关心她给她炖过补品,只有一个人——她的第一任婆婆,现今王家王老太太付姿容。


  当初,她在没嫁进王家前,付姿容便十分关心她的月事周期,给她炖过红糖补血汤。


  那时,她和家里人都十分感动,以为她将来必定很幸福,谁知,那个人竟然在那时就在暗算她,给她喝散宫汤。


  想必王家是怕魏家官职高,她比王凌志强,将来王家会被魏家压住,所以让她不孕,然后才好任由王家拿捏。


  打着关心的幌子,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那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


  就为当初婆婆的在月事时的关心,她被逼离婚后还念及那份情,没有对婆婆恶语相向,就算恨王凌志,也只针对王凌志,没想到她一直被老东西当猴耍,想必老东西很得意吧。


  心中恨意翻涌,魏秋梦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人竟然那般毒,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害她不孕,那么,老东西的后辈也休息幸福!

  恨意燃烧,她也没有哭,强自控制住没有叫喊,强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放松,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慢慢的坐正。


  当稳住快崩溃的情绪,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手捂住腹部,紧咬的牙关松开,声音嘶哑:“谢谢小同学告知秘密,恕我刚才失态了。”


  “不谢,柳帅哥说你曾助过他,足见你不是为富不仁的人,所以我才同意见见你,否则,一般我不接受不认识的人邀请。”


  “还是要说多谢,至少我知道原因,就算死也能瞑目。”魏秋梦按着小腹的手用力,心在锥痛。


  “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想要生个孩子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我还……可以生孩子?”魏秋梦噌的挺直腰,不敢置信的盯着对面小小的女孩子,几乎以为是幻听了。


  “嗯,想生还来得及,散宫药距今超过二十五年之久,造成的危害已经削弱,你还没闭经,精心调养与针炙同步,再配以针对性的药,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养回来,想生孩子不是问题。”


  服过散宫汤一般情况下确实是无力回天,可乐小同学不一样啊,她有个专产灵药的空间,搜集主要药材种在空间里,制出专用药,保证药到病除。


  “我真的还能生?”魏秋梦露出如梦幻般的惊喜笑容,眼眶的眼泪又滚滚而落,这是一次流的是热泪。


  “能,当然医药费可不便宜,我的药很贵,很多时候是以颗论,一颗最低起价一万,配针对你这样情况的药,药材成本粗估也得二百万以上,我还得收点辛苦费,低于三百万,我不接诊。”


  “小同学,医药费不是问题,我不算大富豪,名下产业也值二三十亿,请你帮帮我,我想要个孩子,莫说三五百万,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倾家荡产后,你拿什么养孩子?”


  “……小同学,你愿意给我医治了是不是?”


  “这个诊我接了,大概要到明年秋季才能配齐药,在此之前你得自己调养,像咖啡之类的少喝,但凡不利于怀孕的都少吃,生理期内自己保养,平日多喝点暖宫的红糖红枣汤,化妆品也要用温和点的,最重要的是你跟你现任丈夫商量好,先处理好财产问题。”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经历过炼狱般的打击,霍然看到希望,魏秋梦又惊又喜,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她承受了几十年的不孕之苦,到头发现之所以不孕是人为,那种恨意噬咬着心,恨不得将王家夷为平地,当听说自己还有做母亲的希望,惊喜代替了心中彻骨的仇恨。


  经历过绝望的人见到希望,那种绝地而生的喜悦足以照亮世界,魏秋梦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亮光,整个人都明亮起来,眉眼之间再也看不见一丝阴暗,犹如脱胎换骨,活力四射,生机勃勃。


  希望,让人乐观、热情。


  魏女士在瞬间仿若年青了十岁,容光焕发,乐韵也为之惊叹,女人是伟大的,尤其是想当母亲或已经为人母的女性是伟大的,在无私的母爱面前,就是困难与灾难也会屈服低头。


  无论自己说什么,魏女士一连串的点头,那表情明显像晕头转向的样子,乐韵都窘了,以古怪的眼神盯着脸带泪眼,却喜气洋洋的女士:“魏女士,你确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女孩有双清亮干净的杏眼,灵动通透,被那双比镜子还清透的眼睛一瞅,浑身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头脑都快晕了的魏女士,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那飘飘然的、摸不着边际的感觉瞬间落地,整个人镇定下来。


  小同学刚说什么来着?


  回忆一下,猛然发现有点记忆不清,羞得脸上一热,难为情的坦白:“不好意思,小同学,我……兴奋过头,好像……记不太清你说了什么,是让我自己调养,是吧?”


  “调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家人意见,再生个孩子直接牵涉到财产问题,这一点你自己要处理好。”


  柳帅哥说魏女士在十余年前遇到第二任丈夫,组成新家,其第二丈夫也是离异男,有一个儿子。


  魏女士如果下生孩子,那么就牵扯到财产问题,因此有必要跟她现任丈夫和继子提前协商好财产分割,要不然万一她现任丈夫的儿子有意见,怕继母生的孩子分走家产,阴谋暗害,魏女士的人身安全也存在巨大隐患,更别说能不能有机会怀上宝宝。


  “多谢小同学提醒,关于财产问题不存在什么纠纷,我与现任丈夫结婚前各自做了婚前财产登记,现丈夫的财产由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继承,我的产业由我自己决定由谁继承,如果我生下孩子不分男方家产,继承我的家产。”


  魏秋梦恍然大悟,对小女孩的理智与胸怀再次有新的认识,小女孩子高瞻远瞩,能从少见大,深思远虑,将来成就定非同凡响。


  魏女士没有家庭纠纷之忧,乐韵便放心了,如果她努力帮女士调理好身体,魏女士却因家事不能怀孕或怀了又遭意外流产,太惨忍。


  她擅于医,喜欢跟植物打交道,并不擅长于跟人聊天,嘱咐魏女士一些注意事项,结束见面,她先去逛街,以等赴二场预约。


  chapter;

  第三百十六章 你可以请我吃点心

  乐小同学在学校当宅神的日子多,难得溜去逛街,与魏女士分别后,戴上口罩,撒欢似的跑去逛商场。


  连逛好几个商场,研究过性价比,买回两个有柄的不锈钢饭盒,还看中好几个适合制作酸菜的玻璃,可惜,背包有限,只买两个小的玻璃塞背包里,继续去逛街,寻找一些需要用到的小玩意儿。


  逛到快到十一点,乘公交车回青大。


  与小姑娘预约周六见面,周董早早在青大附近的大酒店预定包厢,也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周六上午陪周少开赴青大。


  周少的车到达青大时刚过十点半,他也没打diànhuà告诉小姑娘是自己到了,就在校门外等,等得十几分钟,赫然发现东方家的方少主的贴身护卫东二东三两人送帖子到学校。


  他们之所以轻易的发现东二东三,是因为东方家两位青年护卫没有开车,应该是乘地铁到附近,再步行到青大,因而当东方家的两青年刚出现即被周一发现踪迹。


  周家人没有下车,隔着窗观察,东二东三将请帖送至校门卫,交给保安帮转达便先一步返程。


  东方家两青年刚走没多久,又有古武世家姒家到来,是姒五少姒贤亲自送拜帖。


  姒五少是姒家最被看好的少主人选,身边跟着辛三,因为还没有确定为继承人,所以姒家给下任家主培养的贴身护卫辛一辛二还在家主身边跟老前辈们开拓视野,见世面,以备将来能胜任少主的贴身护卫之职。


  辛三跟随五少爷,第一要事就是先侦察四周,下车后先观察安全问题时发现停在出校门那边的周家的车,低声汇报:“五少爷,周少主的车在另一边。”


  “周家来得真快,周英昊在哪?”辛五少并无太多诧异,姒家收到澹台寻阳健复的消息,其他家肯定也会收到消息,何况元旦周家还与小姑娘同游,想必消息更灵通。


  他略有点遗撼,他不太喜欢热闹,小姑娘又没回信接受预约,所以元旦也没有外出晃荡,错过与小姑娘偶遇的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他也不纠结,今天果断的再来送请帖,为示诚意,仍然自己亲自来。


  “在出校的右手侧。”辛三将周家停车位置指给五少爷看。


  辛五少眺望一眼,果然看到周少在京中的那部低调的座驾,收回视线,拿着帖子走到岗亭,向保安先生说明来意,将请帖交给保安。


  保安在不到半个钟时间内收到二份请帖也没有任何意外,告诉访客说要等傍晚再一起送去或者通知晁会长来拿请帖,所以请客人等消息,将请帖收进抽屉里。


  听保安先生的意思就知他们上次送的请帖都到了晁家兄妹手里,辛五少道谢,带着辛三穿过道路,从入校的右手侧走去入校的左手侧。


  看到辛五少过来,周少推门下车。


  走近周家的座驾,辛五少看到步下车来的沉稳青年,笑着抱怨:“周少,你们跑得真快,害得我每次都成吊车尾的存在。”


  “你几时成吊车尾了?你今天是我见过的第二拨人,在你之前的是东方家,你们怎么这么急啊,个个急急赶着送第二份请帖。”


  “周少,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澹台寻阳苏醒的消息。”


  “澹台寻阳醒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没听说。”周少愕然,他还没收到有关澹台家的报告,澹台家的睡美人澹台寻阳从植物人状态转醒,那么,小姑娘是仙医门人确认无疑,也难怪东方家和姒家这么急急赶来送第二份拜帖。


  “咦,周少不知道澹台寻阳醒来的事啊,具体哪天醒来的不知道,今早澹台家主带两孙子去宣家餐馆吃早点,澹台寻阳行走自如,形如多年一样的灵敏健康。”辛五少并不怀疑周少说谎,一个消息而已,周少犯不着不承认。


  “果然妖孽!”说什么鬼才,小姑娘简直就是妖孽,一个沉睡多年被无数名医判死刑的人到小姑娘手里转眼就活蹦乱跳,小姑娘天生就是来打击名医学者的小妖孽。


  辛五少心有戚戚,万分赞同周少对小姑娘的评价,形如前辈们所说对仙医门人果然不能以寻常观念以视之。


  周一也为小姑娘的鬼才震惊了一把,正感慨中,侦察到少主和辛五少口中的小姑娘正从校外走来,颇感巧合,向少主汇报:“少爷,小姑娘来了,从校门方向走来,在车前方约一百五十米左右。”


  “说曹操曹操到嘛。”周少笑了起来,大众化的脸漾出耀眼的光芒,向前一望,果不期然,小姑娘正从校外向校门口走来,红色衣裳热如火焰,走动间如一片红枫叶飘过。


  出校的人走右手边,小姑娘是逆向行走,路上有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因小姑娘太娇常被人遮挡,有时看不到她。


  辛五少也看向校门外的方向,寻找一番,视线锁定那个逆行而来、肩上搭挂着一只背包的红衣服小姑娘,小姑娘穿中长风衣,修身打底裤,白色运动鞋,像束跳跃的阳光。


  晃回西校门的乐韵,老远就捕捉到周少的气味,也知道他在哪,不慌不忙的走自己的路,与一些出校的人擦肩而过,走向周家人。


  走得近些,看到周少与一个儒雅青年望向自己,无声感慨,那些人能不能别得瑟?


  周少穿墨色西装,庄重而严谨,那位文质彬彬的俊青年也是墨灰色西装,两人身边的保镖也是灰色西装,别人裹着羽绒服和内有绒毛的呢子大衣,那几个穿单薄西装,别人不是羡慕他们身体好就是以为他们是神经病。


  看那位穿那么点衣服出来晃就知又是一个古武家族的人,一个个都往她这跑,简直让人想揍他们一顿。


  乐韵也就吐槽一番,没有揍人的冲动,她拉到的仇恨已够多,目前还是不宜树敌的好,不接受古武世家人的饭局或茶局,敌友机率各占一半,动手揍人,那真的成对头了,要揍人,有燕人那个肉沙包,不需要另找预备沙包练拳击。


  小姑娘如清风徐徐,越走越近,周少率先往前走两步,上前打招呼:“小姑娘,几天没见,你越发的漂亮了。”


  “那是,女大十八变,一天不同一天,每天漂亮一点点,隔几天再看当然会越来越美。”乐韵是个厚脸皮,很坦然的接受赞美,来来,还有谁要送美言的,尽管送来,照单全收。


  “小姑娘真直爽率性。”小姑娘不谦虚客气,周少笑容爽朗:“小姑娘,这里有位你的访客,给你送请帖,正巧遇到你回来了,访客姓姒。”


  “姓姒,就是上次有送请帖的那个姒家姒贤?”乐韵视线飘向走上来与周少并肩而站的儒生青年面孔上,那位青年和他保镖刚才有向她先点头打招呼。


  “正是在下,能得小姑娘挂齿,是姒某的荣幸。”辛五少微笑点头“姒家仰慕小姑娘医术,急不可待之下今天再次给小姑娘送份拜帖,还请小姑娘勿怪失礼打扰。”


  “你身体健康,不需求诊啊。”乐韵郁闷不已,身体抱恙的来找她可以理解,一个健康得像头牛似的家伙也迫不及待的往她身边凑是闹哪样?


  “我本人无恙,是家中长辈抱恙在身,需求诊。”


  “我元旦那天接受一两份预约,匀出今天一天时间会客,今天中午是周少请我吃饭,午后姜少请我喝茶,你挺合我眼缘,你可以等下午请我吃点心。”


  姒家某位青年文质彬彬,有几分晁哥哥似的书生少年风范,看着挺顺眼的,乐韵本着反正今天是会客日,见一个是见,见多个人也是见,干脆给某位帅哥一个机会。


  “能请小姑娘吃点心,倍感荣幸,如此,我下午恭候小姑娘大驾。”辛五少心中惊喜,幸好今天是亲自来送帖,要不然又要错过了。


  “首先声明,我不爱咖啡那种高大上的玩意儿。”如果请她去咖啡厅吃点心的话,会影响她心情。


  “我对西洋派吃食也不热衷,请小姑娘去茶楼坐。”


  “好的,预计大概要二点以后。”


  “小姑娘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再diànhuà给我,我去接小姑娘,这是我联系方式。”姒贤将随身携带的名片拿出来递给小女孩子,笑容儒雅。


  “到时会打你diànhuà的。”乐韵接过名片塞背包,就算不给名片给她,她也知道姒贤的diànhuà,上次送帖的人都有留diànhuà号码,以她过目不忘的好记忆,看一遍就记住。


  接受了姒家预约,也就没必要吹冷风聊天,乐小同学拧着背包坐进周少的车里。


  周少与古武家青年说话,周董没有出去掺和,等小姑娘上车,对她露出亲和的笑容。


  周少与辛五少打了招呼也上车,周一坐副驾坐,周二开车,直奔预订的酒店。


  送小姑娘乘周家的车去吃饭,辛五少带着欣喜回自己的座驾,和辛三去附近寻找合适的茶楼。chapter;

  第三百十七章 奇珍沉香

  周家的车不急不徐的驶向酒店,行驶的车辆不怕旁人偷听,周少调侃似的与小姑娘说话:“小姑娘接受了辛五少的邀请,可见辛五少运气比东方家好百倍。”


  “五指有长短,超级世家也有良莠不齐,听燕帅哥和我导师说的超然世家当中最温厚仁义的诸家之中就有姒家。”


  乐韵解释接受姒少邀请的原因,也顺手卖了燕帅哥和教授一个人情,燕帅哥工作性质特殊,让某些家族记得的他好,说不准哪天会回报燕帅哥,对燕帅哥有利。


  小姑娘的意思是说燕少和万俟教授帮某几个古武世家美言了几句?周少觉得小姑娘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就是那样的,对燕少也又高看一眼。


  “不知燕少是如何评价兰少的?”他好奇的八卦一句,小姑娘对兰少的态度可是比较冷淡。


  “燕帅哥没说。我个人对兰少的眼光不敢恭维。”问纳兰家那位?嗯嗯,不是跟流氓为伍就是跟眼睛长脑顶上的人为伍,恕她不敢苟同。


  “小姑娘,兰少听到你这句,他一定会哭晕在厕所。”周少忍俊不住,小姑娘的评语一针见血,兰少的追求确实有点……呃,萝卜青菜人各有爱,他还是不置一评的好。


  “他哭了更好,有美人安慰。”


  周少为兰少掬了把同情的泪,小姑娘对兰少的印象真的不太好啊,他正在感叹着,听到小姑娘笑嘻嘻的问:“周少刚才说姒少比东方家幸运,是不是在姒少之前东方家又来过?”


  “是呢,东方少家主身边排号二和三的贴身护卫来送帖子,比辛五少来得早一点,与小姑娘错过了。”


  “东方家为人处世如何?”


  “用小姑娘刚才的话说五指有长短,每个世家的子孙们亦难免良莠不齐,所以不好说。”


  “好吧,我不好奇了,什么超级世家跟我没有亲戚关系,好与坏,兴与衰都与我无干,找我求诊看诊金,诊金让我满意就接,不满意拉倒,谁欺负我直接打回去,我打不过再去找老的撑腰,反正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周少瞠目结舌,小姑娘当古武门派的争斗是过家家么?想想又释然,仙医门太神秘,神秘到至今让古武古修们都摸不清底细,只知道有那么个神奇的门派,从来不知他有多少门人弟子,更不知它在何处,惟有当出现医术逆天之士才知仙医门可能又出世,除此外一无所知。


  也因仙医门太飘渺,留下的只有传奇与传说,但凡有仙医门人出世,历来都是被奉为上宾,在明知是仙医门人的情况下没人敢不怕死的招惹,仙医门人在古武界畅通无阻,人缘最好,知交满天下。


  如果有人想找仙医门人麻烦,除非背地里来,明面上没人敢轻举妄动,否则,许多门派家族有理由对其群起而攻。


  惊讶之后又是一阵冷汗,小姑娘说找老的撑腰是说她受欺负了,她就去找她师门前辈杀回去讨回公道,是那个意思吧?


  悄无声息的,周少抹了抹额头,能教出如此妖孽的弟子,也不知小姑娘师父厉害到何种程度,谁若得罪她,将老的引出来,说不定就是一场浩劫。


  考虑到小姑娘忙,周家没挑很远的酒店,就近选择出风评最好的酒店,车行不到七分钟就到。


  到酒店,周二将车子交给酒店负责泊车的小弟去停,和周一提着一只背包,跟在少主和周董身后上楼。


  一行五人进酒店即有负责周家预订包厢的服务员接引,领客人上楼,到专用包间,照顾客人们入座。


  酒店也是能评三颗星级别的,包间以夏季景色为主格调,开了暖气,有夏的风韵,再透过窗玻璃遥看外的白雪,别有韵味。


  周一周二坐下首,周少和周董陪小姑娘坐上首,因有暖气,小姑娘脱去外套,周少才发现小姑娘也穿得很少,只有一件薄羊毛衫配冬装小短裙,可爱的像个初中生。


  侍应生们先上茶,随之上菜,因提前预点好菜,酒店大厨们提前将其搭配好,上菜极为迅速,很快就到来,十二道菜荤素搭配,配高级红酒。


  菜来了,先不废话,吃饱再说其他。


  周董吃遍海内外,极为挑剔,点的菜都是特色菜,周少是修行人士,对吃的要求不高,乐小同学更好说话,本着学习之心,兴致勃勃的品尝。


  周少和周董都是沉稳的,陪小姑娘细嚼慢咽,就算五人努力吃,最后还是浪费了大约四分之一份量。


  吃完午餐,服务员进包间收拾,重新铺上桌布,送来水果和干果,茶水,然后他们便不必再守在外面,可以去休息或者重点去照顾其他包厢客人。


  饭也吃了,言传正传,周少从周一手里接过背包,捧出四只大小不同的木盒子,打开,分别装有两条三指宽的金条,一块没有雕琢的白玉,一只精美的鎏金酒爵,其中最大的一只盒子装一段约一尺来长的黑色木头。


  装有木头的盒子打开,一股香气逸出,浓郁扑鼻。


  “沉香木枝,树龄四百二十年以上,不足四百五十年,收藏妥当,香味未散,未受蚀,犹如初干不久,入药极佳;掐丝珐琅酒樽,大元中期之物,超级世家果然都是藏得最深的收藏家,有很多好东西。”


  乐韵一一扫描过周少捧出来的东西,接收到自大脑里反馈回来的资料,重点关注黑乎乎的沉香,至于羊脂白玉与金条在她眼里比不得那段沉香的价值,直接忽略不提。


  小女孩看一眼就道出物品来历,周少内心震惊,苦笑着自我解嘲:“小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炫耀的机会?我本来还想得瑟一下的,这下没机会吹嘘了。”


  周董和周一周二再次被小姑娘给震住了,小姑娘究竟是何方老妖转世,所以能一眼看穿所有古物的身份?


  “我一向不怎么谦虚,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所以没忍住,下次我尽量给你自己做介绍的机会。”


  “知无不言才是真性情。”周少将盒子一一往小姑娘面前推:“这是我和周信的求医诊金,但请小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医药费不足,也请小姑娘直言。”


  “周董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肾不好,肾虚,目前最明显的表现对房事力不从心,易疲劳,再往深分析就是有肾动脉硬化前兆,还处于发病前的早期,没有明显症状,另外有糖尿病的轻微前兆,需要控制饮食,免得摄入过多糖分。周董的病不是疑难杂症,一般医院就能解决。”


  被小姑娘指出房事上不给力的事实,周董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撇开视线。


  “请小姑娘帮周信配药,医院治疗耗时太久,效果也不显著。”


  “请我配药要等过年后几个月,有一种药草等春暖花开时采摘最合适,冬季采摘药性寒性太重,以周董的体质受不住,采药风里来雨里去,需要再补贴路费和食宿费。”


  “钱不是问题,需要多少辛苦费补贴费,小姑娘不用客气。”周信立即表态,对他而言,钱不是问题,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补贴费用以采药的艰难程度算,应该不会太多,三两天能采到,也就一万左右,在山里当野人超过十天半个月,餐风食雨的,可能要三五万营养费。”乐韵一本正经的谈费用,采药是很辛苦的,春天湿气重,夏秋炎热,冬季寒冷,采药人在严寒酷暑里工作,不给点补贴说不过去。


  周信和周少忍不住笑开眼,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收费也收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周少,”乐韵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阳光:“上次也说了,只有任脉关元、中极穴受损伤,造成这种伤害,用武林话讲是走火入魔所致,只要以后内力不再冲撞两处经脉,对身体并无多大影响。”


  “对身体健康无多大影响,但对习武人练功有致命影响。”小姑娘说得云淡风轻,周少特别的悒郁纠结,如果他是普通人,经脉受损顶多少几年阳寿,病痛多一点,可他是古武周家继承人,如果内力浅,哪能压得住场面,不说其他世家会轻视他,就连本族人也未必服他。


  “这个是事实,任脉是奇经八脉中的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脉有损,严重影响修为进度和成长。”


  乐韵歪歪脑袋:“你这个也不是不可修复,但需要提前准备,需针炙和药同时进行,疗程为半个月左右,中间不能中断,之后还要服药温脉调理。”


  周信周一周二双目骤然明亮,眸子里浮上喜色,少主任脉能修复,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少主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周少心头一跳,也掩不住急切:“小姑娘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恭候。”


  “我接有几个病人都需要虫草,你也不例外,针炙后温养经脉的药也需要虫草,要等明年虫草开挖之后才能制药,所以急不来的。”


  乐韵想抱头,晁哥哥的调理药,贺家老寿星婆婆,米罗教父、魏女士,以及这一个古武家的少主所用药都需要用虫草,虫草简直就是她的头号劲敌。


  “虫草收购得到,小姑娘配药大概需要多少?”周信的商人智商上线。


  “我需要的虫草对生长地方、采摘时间、保藏方式都有特殊要求,不同虫蛾的虫草要分开保藏,不能混装的,我敢说没有几个挖草人识得虫草是哪种蛾虫的幼虫,只有我自己亲自去采挖,辅助药材用的虫草可以用收购来的。”


  “有殊殊要求的虫草我也无能为力,明年挖虫草时去产地收购些给小姑娘做辅助药材。”


  “之所以我制出的药那么贵,诊金高,就是因为药材太难收集,我辛辛苦苦多年积攒的珍贵药材只救几个人已用得所剩无几,想想心疼。”


  “小姑娘不肉疼了,花了多少珍贵药材,你往死里收诊金,如果是超级世家或大富豪找你求诊,不用手软,尽管收天价诊金。”周信无良的给别人挖坑,有钱人就是喊价越高越觉珍贵,对物美价廉的反而怀疑。


  周一周二抚额,周董又在坑人,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半夜做梦拿刀砍他。


  “我忙着呢,没空接诊,”乐韵嘟嘟嘴,冲着周少露出星星眼:“言归言传,周少,你自己去地面躺着等挨针吧,要扒开衣服,裤子也扒下去一半,露出小腹。你不自己配合,要我动手的话,可能让你在地面躺尸半天。”


  “现在就扎针?”周一周二懵了,不是说要提前准备吗?


  周少也一脸求解状:“小姑娘,现在就针炙?”


  “不是正式针炙,我今天帮你扎针是为你疏通经脉淤塞的地方,能减轻点练功过程中的痛苦,针炙是修复受损任脉,同样是扎针,本质上有差别。”


  “有劳小姑娘了。”小姑娘解释用途,周少再无迟疑,起身寻找合适躺尸的地方。


  周一动作快,找到合适的地方,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地面当席子。


  周少没有说不用那么做,他的贴身护卫以能照顾他为职,如果这不要他们做,那不要他们做,他们才会觉得是无用的废人,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脱掉外套,解开衬衣纽口,当需要松皮带时,饶是他沉稳干练,胸襟豁达,也不禁觉得难为情,有些捏捏扭扭。


  乐韵提起背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银针,看到周少那羞涩难当的样子,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你大抵不用害羞,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病人而已,再说,男人一丝不挂的样子我早见过了,我对于男性身体一点不好奇。”


  她不说话还好,说了那句,周信周一周二臊得满脸通红,周少一张脸火辣辣的,四个男士都不敢再直视小姑娘。


  试想一下,自己扒得光溜溜的,凭个小女孩子打量,那场合简直不能再羞耻再难为情,幸好他们不用受那种待遇,否则没准会羞死。


  比起被扒光,不如自己来,周少顶着烧得发烧的脸,背着小女孩松皮带,再躺下去,闭着眼睛,将裤子往下褪到不碍事的地方,露出小腹。


  衬衣没脱,露出胸膛,常年习武的人都有腹肌,马甲线也是极深,肌肉健美,皮带松开,裤子扒开,被小裤裤保护着的男性隐私部位也比较明显,很有料。


  手臂上搭着针套的乐韵,走到周少身侧,视线溜溜的在有肌肉的男士胸前溜一圈,赫然收到大脑里传来的一条信息——周少还是一枚处男!

  她想捂脸,当初检查澹台家睡美人时,她也收到一条反馈信息:澹台睡美人不是童子身!


  澹台睡美人晕迷时才16岁,16岁就破了身,不是风流是什么?所以当澹台小帅哥说让他哥哥给她当男朋友,她嫌弃的拒绝,她才不要那种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男朋友。


  收到关于周少是童男的信息,乐小同学撇撇嘴,也不挖掘别人为啥还没破身的秘密,捏针,果断的扎进男士的小腹中元穴,然后一根一根的扎,金、银针将他气海穴附近围成一个圈。


  扎下银针,按穴位,引气游走。


  周少闭着眼,最初害羞,躺成一条咸鱼,过了一阵,针扎到的地方麻麻痒痒,很快有温热的气流在穴位之间游走,他顾不得害臊,放松,全副身心的投入感受气流游走的路线。


  气流沿经脉游走,最后在中元、中极两穴位处停留,然后,他感觉气流在渗透,像风往一个小孔挤,两穴位生出一丝丝针扎的痛,疼痛持续约一盏茶功夫,豁然畅通。


  周少茫然,他几年都做不到的事,小姑娘扎针一顿就解决了,究竟是他太无能,还是小姑娘手法太逆天?


  深思几秒,他觉得是后者,不是他太无能,是仙医门人天赋卓绝,无人能及,所以他们做不到的事,她能轻松解决。


  医德良好的乐韵,全神贯注的投入按摩大业,约半个钟,完成一个周期,成功将周少淤塞的任脉穴疏通,轻轻的擦去额心的细汗,从容收回金银针。


  暖流回归丹田,周少感受一番,经脉畅通,无比舒心,当小姑娘收走针,一跃而起,背过身,利落的系好皮带,整理衣衫,再转过身,耳尖还有点红,但是已能从容面对小女孩。


  周一拾起自己的外套又穿回来,周信看到少主喜上眉梢的样子,便猜知少主感觉良好,也喜上心头。


  收起自己的医用针,乐韵又摸出一袋药丸子,分出三颗给周少:“一颗给周董,有排毒养神功效,周少的两颗分两次服,早上空腹吃或晚上睡前吃,吃下药丸子练功一到二个钟,调养经脉。”


  周一周二喜之不尽,帮少主接过药丸子。


  针也扎了,药也给了,乐韵欢快的收取自己的诊金,背包装不下,不客气的让周家将他们装盒子的背包贡献出来,把沉香和古董白玉金条四样又装回包包里。


  双方也没什么废话,聊了十几分钟,会面结束,小女生提起自己的收获,欢天喜地的去赴姜少的约。


  chapter;

  第三百十八章 不孕不育扎堆来


  周少和周信很有风度,将小姑娘送到姜少订的茶楼附近,他们没有逗留,直接回周家。


  周少与姜少交情不错,提前打diànhuà通知小姑娘出发去赴约,姜少在茶楼前等着小女孩,为不致于惹人太注意,他没装13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衬衣、薄羊毛衫,外套一件中长风衣。


  姜三少长相出众,有双迷人的丹风眼,往哪一站,妥妥的比模特更像模特,他站在茶楼前,像棵立在雪中的小松树,坚忍不拔,凌寒傲雪。


  姜一姜二立在少主身侧,都是三十五六的年龄,沉稳内敛。


  步行走向茶楼的乐韵,看到那傲立的俊哥身姿,又默默的吃了一口寒风,这些日子天天看美男子,都快审美疲劳了。


  茶楼前的雪被扫在路旁,当红衣小姑娘跨过一堆小雪堆,身影印入眼帘,姜少脚下一动,如蜻蜓点水,掠过地面,几步掠至小姑娘前方,狭长的丹凤眼里流淌着笑:“小měinǚ,怎没与周少多聊会子,我这里不急的。”


  “酒足饮饱,聊到口渴想喝茶就过来了。”乍听到姜少改了称呼,用“小měinǚ”取代之前的“小姑娘”,乐韵也没闲得蛋疼的去研究为什么,淡定的随别人怎么称呼她。


  姜一姜二也悄无声息的跟在少主身后,迎接到小姑娘,有礼的接过小姑娘装东西的背包,代为保管。


  “小měinǚ,外面风有点凉,我们进去再聊。”在外面餐风食雨可不是个事儿,姜少作个手势请小姑娘进茶楼再谈。


  有人帮提装诊金的背包,乐韵背自己装珍贵物品的随身包包,两手插衣兜里,迈着小短腿和姜少进茶楼。


  姜少身长超过一米八,乐小同学才一米五八,海拔相差二十公分的悬差值,尤其姜少还是瘦长型,她走在他身边,显得特别的矮小。


  身高差太萌,很喜感,姜一姜二看得眼中都是笑。


  姜家预订的茶楼是新式大厦,进大厦后乘电梯到楼层,茶楼装修符合茶韵,淡雅素雅,姜少订有雅座,直奔目的。


  雅座间用木制家具,处处附合茶道的淡泊雅致,fúwù员已将点心与茶叶之类的送进雅座间,在守着煮泡茶的水。


  姜少陪小客人入座,水很快煮开,fúwù员选龙井茶冲泡,泡好茶分给主客,之后退出去,任客人按各自的喜好随意泡哪种茶喝。


  喝了龙井,姜少亲自动手拿另一套茶具冲泡碧螺春。


  修行人士以泡茶的方式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古武家的少爷xiǎojiě们对茶道都有研究,茶道手艺有高低,但基本都能拿出来秀一秀。


  姜少的茶艺造诣极高,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只研究药道,没研究茶道的乐韵,以局外人之身旁观欣赏,姜少沏好茶递来,不客气的品尝,内心有点囧,茶艺那么讲究,还是美男子亲手泡的茶,其实茶的味道也一般般,没有什么令人精神一振的感觉。


  以此,她只能表示大概也许是因为她喝过最纯净的茶,所以嘴刁了,不说种空间种出的茶,就神农山里长在人迹罕至的深涧绝崖秘地的野生茶,用最基本的手法炒制出来的茶叶,味道并不比名茶差,相反因炒制手法简单,反而保留了原始风貌,味道更纯。


  姜少冲泡一次碧螺春,又冲泡铁观音,都是品级最好的茶叶。


  “小měinǚ喜欢哪一款茶?”品尝三种名茶,姜少浅笑问品茶的女孩儿。


  “我对茶没研究,真要论起来,还是偏爱龙井和碧螺春的制作工艺。姜少喜欢哪种口味?”


  “我个人偏爱碧螺春。”姜少重新续一杯碧螺春,将泡茶工具交给姜一姜二,由贴身护卫接手沏茶工作。


  不精擅于茶道,乐韵当个诚实的孩子,不自我标榜清高对茶夸夸其谈的做评价,又喝了两杯碧螺春便不再往肚子里灌水,好心情的品尝糕点。


  小女孩不再喝茶,姜一姜二将茶具移开一些,让茶桌面空出来,将姜家带来的背包打开,捧出盒子递给少主。


  姜少每接过一只盒子,打开,排放在茶桌几面上,共三只盒子,分别为四指宽、十两称一斤的金条三根,一只精美的青花瓷盘,一块呈透明、似琥珀的白蜡烛状的块状物。


  姜少打开一只盒子,乐韵便欣赏一眼,心里老纳闷了,古武门派的人咋都喜欢送大元朝的古懂给她?难道就因为大元王朝太短暂,那个时代的瓷器存世最少,所以他们都选大元时期的古物以示诚意?


  当最后一样物品出现,她闻到了细微的腥味,还有点酸气味,用眼睛特异功能sǎomiáo,眉目一亮:“产自南方深海底的八百年龙涎香,保持原状未动,姜家收藏真好。只是,姜少,你患的是厌食症,用不着拿这般珍贵的药材当诊金。”


  龙涎香就是抹香鲸肚子里的分泼物落在海里被海水冲涮去杂质后的物质,说粗俗点叫鲸鱼粪便,却是最顶级的香料,比黄金还贵。


  姜一姜二微微愕然,小姑娘没诊脉就知少主患的是厌食症?再一想,特么的,他们大脑迟钝的跟不上时代了,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好么,非生死大病,仙医门人用不着摸脉,有“望闻”两要素就能看出病症所在。


  “果然瞒不过小měinǚ的火眼金睛,我确实患厌食症,”姜少苦笑一声,坐得很端正:“这些不是一个人的求医诊金,是三人求医的诊金。”


  乐韵眨眨眼:“另二位呢?”


  “还有二位还在老家天水,不敢劳小měinǚ高抬贵足去姜氏世居地,只希望能提前预约定时间,另两位来京再请小měinǚ看诊。”


  “另二位有什么症状?”


  “不育。”姜少迟疑一下才沉重的吐出两个字,眉眼间笼上忧思:“两个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堂哥,至今年届四十无子女。我姜氏主支一脉上辈嫡系只有两男,这一辈又仅只我和两位兄长三位嫡男,子嗣尤为重要,偏两位兄长皆不育,于我姜家嫡系而言这是毁灭性的灾难。”


  不育?


  “不育”两字从耳边飘过,乐韵满头冷汗,今天上午刚接了个不孕,现在又来个不育,得,不育不孕都扎堆来了。


  只是,她还没成年呢,咋连不育不孕都找她看?


  乐小同学整个人有点不太好,弱弱的抹了把汗:“不是还有你?”


  “不怕小姑娘笑话,我对房事深痛恶绝,至今绝对做不到与女性做亲密的事,曾经做过试管婴儿,仍然失败,由此怀疑我可能也不育。”


  “不可能,你有厌食症,不是绝育症,就算厌食造成营养有点不全面,对你生育后代有一点影响,但不至于不育。”


  “看来我有必要再过问查试管婴儿失败原因,我两位哥哥不育是事实,多年来看遍人间老国医,吃过无数药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不育有先天性的,也有后天性的,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所造成,症有轻重之分,我没见过你两位兄长,所以不敢说能不能治,有些先天性的病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是后天所造成,我还可尽力一试,因此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这个我知,只请小měinǚ接下姜家的求诊,余下的就是尽人力后听天命,姜家有福,必定有后,姜氏无福,子嗣无望,不管怎样都是姜家的命,与小měinǚ医术无关。”


  “不赖我医术不精,可以接诊,回头叫你兄长飞京城,我17号考完,你安排好地方,我考完那天傍晚给你兄长看诊。至于姜少你,我得问问你患厌食症的原因,你不吃肉类只吃素,说明不是精神性厌食症,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才讨厌肉类,我需要知道病症起源才能更好的研究对症下药的方法。”


  姜一姜二:“”小姑娘又没看少主吃饭,怎么知道少主只吃素不吃肉?


  “我厌食还真有原因,”姜少露出一脸难为情,顿了顿,说原因:“我十五岁以前不厌食,一次遭受暗杀,身受重伤又身陷困境,为活下去,吃过虫子蚂蚱、蛇、蛙,将能吃的全吃光了,实在找不到吃的,只能只能掘蚯蚓为食,活是成功活了下来,此后食肉即呕,再吃不得肉食。”


  姜一姜二深深的垂下头,他们知道少主说的被追杀那次是哪一次,那时少主还还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一,那一次遭受到最大的危胁,连保护少主的前任家主的两护卫都折了,少主在一座山岭间失踪,等家主将少主找回,少主就只余皮包骨。


  遭受一次大劫,当时还是年青轻狂的少主心智一下成熟,变得沉稳深沉,修为也是一日一个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也成功力压众候选人,被立为准家主。


  姜一姜二不知少主当年经过过什么,却也能想象得到失踪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苦难,如今听少主说为求生生吃小动物,最后掘蚯蚓为食,也为之震惊。


  乐韵想抚额,心病不是病,得病能要人命,她有医术,但是不懂医心理病啊,难不成她还要去攻读心理学?


  “唔,这就说明是心理因素作祟。”心病最难捉摸,想了想又问:“吃包有肉沫的饺子和包子也会反胃吗?”


  “会。看到油腻的荤菜也反胃。”姜少没有弄虚作假,承认自己的坏毛病。


  “可怜的人,你可以出家当和尚了,和尚忌荤,你出家都不用担心犯戒问题,说不定能修成得道高僧,将来圆寂肯定有很多的舍利子。”


  “”姜一姜二以央求的眼神瞅小姑娘,求不黑,他们少主已够苦的了。


  “!”姜少憋了三秒,嘴角呶呶了,牵出无奈的笑容:“我对佛法完全提不出兴趣,让我看经文,会疯的。”


  “看来佛祖也渡化不了你啊,还得要本小同学出马,”乐韵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这样好了,我做些药膳给你,吃药膳期间你不要吃其他食物,只吃药膳,吃前用布蒙住眼睛,不要看药膳是什么,慢慢习惯。具体如何实行,有些细节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身边的两尊门神,由他们执行。”


  就算不懂治心病,这厌食症还得帮治,只能浪费些原材料了,末了又添加一句:“记得给地址给我,我做好药膳给你快递。”


  “小姑娘,一会儿我给地址给你。”姜一眉目一亮,宣少都说小姑娘做的药膳好吃的让让想吞舌头,少主吃了小姑娘做的药膳,说不定就不厌食了。


  “嗯嗯。”乐韵点头,从地面提来自己的背包,掏出四小包真空打包的饺子,一袋药茶,交给姜一:“这是我带来的药膳之一,你们带回去加热,今晚给你们少主试吃,我发信息给你,你照我说的做。”


  “好的。”姜一姜二将饺子和一包药茶拿在手,将姜家装诊金的包拿来,全装进去,饺子不多,一包大概是二十个。


  收了药膳,姜一拿出随身携带联络的手机,将号码报给小姑娘,等小姑娘记下他和姜二的号码,再回拔一下,他存好号码。


  听闻小姑娘为自己做药膳,姜少也满怀期待,当看到小姑娘拿出四包饺子,咽了咽口水,小姑娘做的药膳一定很美味!


  趁着现在有空,乐韵编信息,编好如何让姜少吃药膳的步骤发给姜一,然后兴高采烈的收自己的诊金:“姜少,我先说好了啊,如果你哥哥的事我无能为力,我只退回金条和元青花盘子,龙涎香就当你的诊金。”


  小女孩抱着龙涎香好似怕人抢似的,眼中闪星星,小嘴巴咧得老宽,一张小脸容光焕发,那模样像个小精灵。


  姜少看得心情飞扬,笑着点头:“说了是诊金,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小měinǚ的,不用退还。”


  “这下我就放心了,龙涎香是我的喽。”乐韵喜不自胜,将龙涎香和金条、元青花盘全收进背包。


  得到一件稀奇珍贵药材,心情美美的,特别交待让姜少安排他哥哥们进京,又喝了一回茶,欢快的去找姒少。chapter;

  第三百十九章 有人恨你

  当乐小同学在与姜少喝茶时,兰少接到方少的电话,问他有没探听到澹台家的消息。


  兰少在冯家别墅的小阁楼里赏景静修,听东方金刚问及澹台家的消息,从原本歪在躺椅上的身姿一仰而起,挺直腰杆,认真的问:“金刚,澹台家有新消息了?”


  “噫,澹台觅雪没告诉澹台寻阳已经康复的事?”方少打通电话听到兰少的反问句,也倍觉惊讶,澹台觅雪竟然没透露消息给兰少?

  “澹台寻阳……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兰少眼底划过惊异,连语气也顿了顿。


  “不知道哪天醒的,澹台家主带两孙子今天早上大清早到宣少家餐馆吃早餐,之后回别院去了,我中午才得到消息,以为澹台觅雪必定告诉过你,我觉得你会跟我说一声的,结果等到现在也没等到,才问问你。”


  “澹台觅雪并没有告诉我她弟弟醒了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你准备何时再送拜帖去青大?”兰少的眼眸变了变,他上午跟澹台觅雪聊了很久的天,澹台觅雪只字未提她弟弟康复回家的大喜事。


  “我以为你早从澹台觅雪那里知道情况,所以我已派人送拜帖去了。”


  “我也得再送份帖子去,金刚,多谢了,我先去写拜帖,等有空再聊啊。”东方家送去第二份帖,其他家想必早收到消息也给小姑娘送去帖子,自己也不能落后,兰少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先挂断电话。


  幸好就算他住在冯家别墅,自己也备有适合各种场合的帖子,找出帖,写好,简单的收拾一番,也没用冯家的车,出别墅打的,直奔青大。


  方少给兰少去了一个电话,仁至义尽,安心做自己的事。


  与姜少喝茶的乐小同学,自不知在她跟周少吃饭,到与姜少喝茶的功夫,学校门卫处又收到好多份请帖。


  当喝完茶,姜少想送小姑娘回校,她说还有一个预约,他没有强求,结帐,回姜家在京的小别院。


  从茶楼到外面路上,乐韵先发信息问姒少在哪,让他发地扯给她,等收到地址,打的去,姒家订的茶楼与姜少选择的茶楼南辕北辙,两者与青大差不多形成一个九十度的角。


  辛五少收到小姑娘信息后就在茶楼外等,等了七八分钟才看到小女孩走来,小女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咪咪的,眼睛弯成月牙儿。


  街上青年很多,小姑娘欢快的溜跶,走到近前,一张圆鹅蛋被风吹得有点红,红朴朴的脸像红苹果一样诱人。


  “小姑娘,你这么快就喝完下午茶了啊,怎么不多玩会儿再来。”辛五少伸手帮小女生提那只塞得鼓鼓的背包。


  “聊完了自然就走啦。”乐韵吸吸被冷风吹得有点冰凉冰冷的鼻头,姒少选的茶楼在一条小街,出租车不方便来往,距大道有百来米远,穿堂风似的冷风比较猛,吹得她脸快变冰块。


  小女生说话直,辛五少漾出笑容,陪小姑娘进茶楼,茶楼保留民国初期风格,有古韵,穿过一楼大厅上二楼雅座。


  雅座也带着古色古韵,家具是仿古的式样,比较新,开窗对着街,能欣赏街道人来人往的风情。


  辛五少绅士的照顾小女孩坐下,再在拉张椅子放在她身侧,将背包放在她随手能提得到的地方,自己再入座。


  茶博士送来点心和茶,大碗茶,油然生出一股豪迈感。


  过了五六分钟,辛五少的保镖辛三回来了,提着很多小吃,有大排挡上常见的串串,也有烧烤的,还有糕点店的饼干点心,有用盒子装的有用袋子装的,七八个袋子装得满满的。


  将各种小吃放好,几乎占满大半张桌子。


  “哇,这么多,哪能吃得完。”瞅着一堆小吃,乐韵眼神亮了,姒少真实在,说请她吃点心就真的请她吃点心小吃。


  “能吃多少吃多少,小姑娘,随意挑着吃,不用客气。”小姑娘眼神晃亮晃亮的,辛五少便知自己特意挑附近有小吃的茶楼挑对了。


  小女孩迟迟不动手,他猜着在等主人先开盘,拿了一串青菜先尝一口。


  主人开动,乐韵不客气的伸小爪子,左手一串烤肉,右手一串海带,张开血盆大口,阿呜一口塞满嘴巴,幸福得美人杏眼眯成缝。


  辛五少和辛三看到小女孩那吃得满足的表情,也觉得手里的小吃特别香,早把街头小吃是否卫生的问题抛之于脑后,放飞自我,愉快的大快朵颐。


  两大一小的三人欢快的撸串,你一串我一串,吃到特辣的,辣得呼呼吹气,为消辣大口大口的吃茶。


  约半个钟后,桌面一堆残渣,没吃完的则是谁也不爱的食物,只有十来串的样子。


  三人齐动手,清理桌面,将竹签子和残渣装起来,没吃完的装在一只盒子里,摆好糕点,悠闲的喝茶。


  吃得好,心情美,乐小同学见牙不见眼,慵懒得像只小猫咪,喝茶喝到实在不能再喝了,慢条斯理的问:“辛少,你连下两次请帖约我,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聊?”


  吃饱喝足就是谈正事的时候,这是不成文的酒桌规律,辛五少也没遮遮掩掩,直言相告:“本家自前七代开始,数代以来长辈寿命不长,而且到一定年龄即莫明其妙的中风,一直不得其解,小姑娘医术卓绝,希望请小姑娘为本家查一查原因。”


  他说了主要原因,又露出丝丝窘迫:“今天到青大只为送帖子,并没有带诊金,改日再奉上求医诊金。”


  “所谓的一定年龄是指哪个年龄段?”乐韵摸摸下巴,万俟教授说古武门派修武之人因志在追求武道,对于世俗名利看得较淡,心性淡薄,普遍长寿,一般百岁到百一二十岁是正常现象,活到百五六十岁大有人在。


  “大概是九十到百岁间,突发性的中风瘫痪,引发脑萎缩,或者突然暴亡,现代医学都说并非遗传性病,又无法解释原因。”


  “怎么感觉像是渐冻人征兆?”


  “现代医学检查说也并不是渐冻人症状。”


  “这个就不好说了,必须要看看死者或者瘫痪者的样例,再对比现在八九十岁老人的详细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


  “本家有位瘫痪的前辈,也有刚满九十或即将满九十的前辈,本家家主诚请小姑娘走趟江南,到辛氏家为本家一探原因,诊金由小姑娘开价,本家定当尽全力以赴。”


  “姒家本家在江南?”


  “正是,本家居江南会稽山下。”


  “全国大学生运动会明年八月在江南举行,我是要去参加的,姒家愿意等,便预约那段时间,我趁去江南参加运动会的机会顺道走趟姒家,如果等不得,请另寻高明,我实在分身乏术,匀不出时间特意走趟江南。”


  细算下来,乐韵发现自己接下的病人越来越多,从新年开始到明年九月的行程都排满了,需要寻找各种药材配药,想想,简直不能更心塞。


  “本家这种情况已持续数代,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小姑娘先忙你的事,等明年8月再去我家族,我年后仍会来京城,小姑娘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小姑娘同意去姒家走一遭,辛五少紧悬的心落了地,不怕预约排在后,就怕小姑娘直接拒绝。


  “如果行程有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乐韵也没多少废话,接受了预约,又聊了一阵,看时间不早,决定回校。


  辛五少当然不可能让小姑娘走回去,和辛三开车送人回青大。


  坐在车上,乐韵暗中细数自己接了多少诊,越数心里越不好了,为了那些病人,她明年上半年真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啦,必须要满山跑啊。


  从少没有美好的童年,好不容易到京中,有晁哥哥罩着,她想过一段快乐的大学校园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还是未成年人,怎么老有人想压榨她的价值,就算能者多劳,可是,能不能别扎堆涌来,分成一拨一拨的,一年来一拨行不?

  越想,乐韵越郁闷,都怪燕人那混蛋,早早的让她曝光,害得她现在连点自由玩耍的功夫都没了,诅咒燕人晚上做恶梦!

  “啊-啾一”驻军地,燕行正在医务楼的病房里抱着本本工作,鼻子莫明其妙的塞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个喷嚏有人想你,队长,有人想你了。”赤十四乐呵呵的嚷嚷,队长大人回部队就跑来盯梢他,不许他外出见光,他快闷死了。


  “谁会……啊-啾”燕行本想说“谁会想我”,鼻子又塞住,又是一个喷嚏。


  “两个喷嚏有人念,队长……”赤十四正想说“有人念叨你”,队长大人玉面一抬,又一个“啊啾-”。


  他默了默,继续解说:“三个喷嚏有人恨你,队长,你又招惹谁了,遭人恨?”


  “恨我的人多了去,比如某个私生子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死。”燕行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脑海里却闪过一张白净的圆鹅蛋脸,其实,他觉得吧,如果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小萝莉的可能性最高,因为,某个私生子和那一家子人背后说了他无数坏话,他没打过什么喷嚏,感冒时除外。


  “估计是某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恨你。”赤十四深有同感,赵家那个小三和那个私生子如老鼠,都不敢上街,只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想必会时时诅咒队长大人的。


  “队长,听说,昨天某渣爸到学校找你了,是不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怎么了?”


  “队长,你得早早的收拾那家伙一顿,万一他经常跑学校,三番五次找不着你,找小萝莉和她哥哥,小萝莉生气,队长你又得被连累得倒霉。”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找晁家少爷的麻烦,除非他嫌活得太滋润了。”


  “说不准他故意跑去找晁家小公主和小萝莉麻烦,间接的给你找麻烦,激你露面。”


  “那就到时再说。”


  赤十四望天,臭队长每每遇上他父族那边的几个渣都是一忍再忍,他都快忍不住了,好想打死那些渣,怎么破?

  两人绝对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几个渣正在赶往青大学园的路上,而且这当儿已经到青大西校门外,有路霸之称的路虎徐徐驶进通向青大校门的道路。


  路虎车里是赵立赵益雄赵宗泽三人两对父子,赵益雄当司机,赵立赵宗泽坐在后座。


  赵宗泽耷拉着脑袋,脸色十分愤恨,赵立看到小孙子那一脸不甘不愿的表情,于心不忍,缓声安慰:“小泽,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事不拘小节,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低个头,能换来赵家安稳,重新挽回声誉,重新被圈子接纳才能有出头的机会,一旦赵家真的倒了,你再也没了依靠,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我没错,为什么要我向他们认错。”赵宗泽愤愤难平,他又没耍流氓,为什么要他背锅?

  “小泽,你没做过的话,晁家怎么可能针对我们?”赵立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你做过什么,我也清楚得很,我不说你是因为你是赵家的骨血,你做的事以前因为有燕行和贺家的态度摆在那里,所以没人一直揪着不放,我们私下里花点钱也就私了,现在燕行不准备保你,贺家对赵家开刀,你再不收敛,真进班房吃班饭,到时我们想捞你也捞不出来。”


  “我……”被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受燕行庇护才安然无恙的事实,赵宗泽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恨得气血狂冲大脑,胸口急剧的起伏。


  老东西还是在意燕行!

  说是他爷爷,说疼他,承诺将燕行名下的产业从燕行手里拿回交给他,这么多年都没实现,其实就是嘴里说让他继承赵家,心里还是顾虑着燕行也是赵家血脉,不舍得舍弃。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没有出身高贵的好妈妈,他没有投对胎,如果他投到燕女人肚子里,他也会生下来就有一切。


  赵宗泽恨恨的咬牙,等他拿到飞霞集团,就是燕行的死期!

  chapter;

  第三百二十章 渣渣们来了


  小孙子情绪激动,赵立有些黯然的叹气,小泽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有其母必有其子,当年燕飞霞出身高贵,从小受良好教育,她生的儿子燕行也天资聪明,郭芙蓉算小家碧玉,当个不用用脑的家庭主妇还可,成不了丈夫的左傍右臂,生的孩子也资质平平。


  论才智和能力,燕行比宗泽强得不是一点半点,然而燕行姓燕,所以哪怕再优秀,他仍然偏爱小孙子赵宗泽,宗泽姓赵,是要延续赵家香火的子孙。


  如若小泽有燕行一半才能,他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让小泽去撬燕行的墙角,抢走王玉璇,攀上王家做靠山。


  可惜,他们努力几年,眼见大功告成,最终却因一个小孩子的出现而功亏一篑,小泽不仅没攀住王家的大树,反而差点成仇,如今想挽回,所要付出的艰辛比以前要难十倍。


  赵立对破坏了赵家大好计划的小女孩子也是恨不得除而后快,可眼下还得抛开私人情绪,从大局着想,来向人低头服软。


  气得咬牙切齿的赵宗泽,扭头望窗外,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赵益雄没有再打击小儿子,开车徐徐前行,缓缓的开到近门卫岗亭的停车区停车,下车,去门卫亭取号进校参观。


  保安诧然的回答:“先生,现在是考试周,为不影响学生们学习,这两周不对外开放,您看,旁边竖着的公告牌子上有写。”


  “不对外开放?”赵益雄皱了皱眉,望向几个走进学校的人:“那几位为什么能进学校?”


  “那些是学校区的居民,有自己的通行证,随时能进出学校。”


  “这……”赵益雄缓了缓语气:“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进校找人,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先生,如果您要找人,请出示有效证件填份来访登记,您打电话请人出来接,然后由本校人员带领进校。”门卫处的保安尽职尽责的履行职工作,准备登记。


  “我想找学生会的晁会长和他妹妹,能不能请打个电话告诉晁会长一声?”赵益雄不想出示证件,他昨天来过,晁少如果听说他姓赵,有可能不会见他。


  “请出示证件,如果您不能出示有效证件,我们有权拒绝您的要求。”谁不知道晁会长身体不好,如果被来历不明的人气出病来,谁负责?


  “……”保安坚持要看证件,赵益雄心里羞恼,被逼得无奈,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夹子,取身份证给保安。


  保安看出到男士脸色不好,并没有退步,等访客递来证件,双手接过来,填写登记表,并拍下身份证原样。


  将证件还给访客,保安拿电话打给晁会长,通知他有访客。


  美少年呆在东边四楼女生宿舍,坐在写字桌前百~万\小!说,听到手机响,以为是小家伙回来了叫他去接,欢喜的拿爪机,看来电显示发现是西门卫,接听。


  听说有访客,少年好看的眉微微拧了拧:“请问访客姓什么?是男是女?”


  保安看着登记如实转达:“访客姓赵,赵益雄,说是要找晁会长你和你妹妹。”


  “姓赵?这个人的儿子对我妹妹耍流氓,说要包养我妹妹,我没叫小伙伴揍他儿子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他还跑来骚挠我妹妹,太无耻了,我怕气坏我妹妹,麻烦您帮我直接转告他,我不原谅他儿子对我妹妹犯的错,不见。”


  听说来人名字,晁宇博瞬间就将人对号入座,姓赵的昨天来找燕行,他帮通知柳少,今天又跑来,以为他好说话是不是?


  电话里传来晁会长的声音能听出语气带着怒火,保安满脑子问号,话说,小晁真有妹妹啊?

  他带着一串串加粗的问号,等美少年会长挂电话,转过头,以古怪的眼神打量亭外的中老年男人,组织一下语言,给出回应:“先生,晁会长拒绝会客,他说他不原谅您儿子对他妹妹犯的错误。”


  “这是误会,能不能将晁会长号码给我,我亲自跟晁会长通话?”赵益雄脸色乍变,急得额心冒汗,晁少连见都不愿见他,他还怎么道歉?


  “没有经过晁会长同意,我们不能给您晁会长的电话,这是保安科的规定,不能泄透学生隐私。您竟然认得晁会长,可以去晁会长家里拜访,去家里比来学校找晁会长更合适一些不是?”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保安本是良心建议,赵益雄只觉是讽刺自己,涨得脸色发红,心里气愤,又不能骂人,恨恨的转身,准备回车子里找老父出马。


  他刚转身,一部黑色吉利从校外驶来,赶超过他家停的车,徐徐驰向校门,看车来的方向,赵益雄让一让路,靠边一些。


  那部车子却没有直奔校门,在距岗亭三四米远时也缓缓的停车,后座车门被推开,转而钻出一个人,那人下车后在跟车里人说话。


  赵宗泽坐在车里,从驾驶室的前窗看到越前的车子,当看到从车下来的人,眼眼睛瞪大,那个看起来像晁家的那个义孙?


  从姒家的座驾里下车,乐韵跟辛少说了声“多谢”,关上门,将小背包放地面上,背装有诊金的大背包,等会她要骑车,大背包背后面才方便踩车。


  刚将大背包背好,皱皱鼻子,有股熟悉的、讨厌味道。


  之前在姒少车里,远远的就见保安亭前有人在说什么,然而看到那人要离开的样子,她也没在意,闻到讨厌的气味,看看四周,附近只有那个要离开保安亭的人,以及后方停着的那部车,讨厌的气味就是从那部车驾驶室半开的车窗里飘出来的。


  有讨厌的人,乐韵心情不太好,拧起小背包,又朝摇下车窗望来的俊姒少挥挥小爪子,示意他们不用等自己进校,可以回去啦。


  辛五少挥挥手,辛三启车,调动,他们的车就在路上,确实不能多留,要不然会挡路。


  车子缓缓绕个弯,驶向校外,乐小同学愉快的跑向门卫值班室。


  坐在车里的赵宗泽,看到前面的人背上背包,侧身向车里挥手,确认她就是晁家小义孙,一张脸扭曲了一下:“爷爷,前面那个刚下车的人就是晁家义孙女。”


  乐韵小跑前进,耳朵却准确的听到了轿车里的声音,那部车距她不到十米,又开着车窗,在车里谈话的声音根本逃不过她的听力。


  听到那男性声音,心空飘过阴云,赵渣渣竟然跑学校来了,还搬出老的人来了?视线飘向背对保安岗亭的那人,那个该不会就是燕行的生父?


  打量一眼,装作视而不知,蹦跳着冲向门卫处。


  “哦,等等,你说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晁家小姑娘?”赵立一直在关注儿子,发现儿子往回走,等着消息,也不关注身边的小孙子,先是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后知后觉的转头,语气急切:“那个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学生?”


  “是的。”赵宗泽再不想承认也不能说谎,万一现在当作不认识,等爸爸和爷爷知道他明知晁家义孙从眼前经过也不提醒,到时产生信任动摇。


  “快下车。”确认自己要找的人正好撞上了,赵立果断的推开车门钻出来,也不顾风大,大声喊:“晁小姑娘,小姑娘,请留步!”


  赵宗泽也不甘不愿的下车,赵益雄挨边走,听到老父喊声,望向车子那方,看到老父下车往前小跑,他望向矮小的红衣女生,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那个女生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吧?

  如果真是自己要找的人,岂不是天赐良机?


  有晁少在,他们可能会束手束脚,不好直接挑唆小女生叫燕行出来,更不好说让小女孩原谅小泽,如果仅只小女孩一个人,他们说什么话都方便多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乡下小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个仗着晁家撑腰才肆无忌惮的黄毛小丫头,没有晁家和贺家人在场,有他和父亲两人想降住小丫头还不是简单的事?

  瞬间的,赵益雄欣然大喜,运气真不错,竟然正巧遇上软柿子,他嗖的跳起来,冲向红衣女生,想将人截胡。


  听到后面的喊声,乐韵回头望了望,果然看到赵渣渣和一个老头,看面相,有几分相似,当扭回头,就见离开保安岗亭的人朝自己冲来,看面相,呵呵!


  什么继子?

  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有血缘关系,果然燕人生父就是个只人渣!


  电光火石之间观看过老少三人,乐韵无视,继续走自己的路,因从岗亭来的中老年男人跑得快,一冲就冲到眼前,她往一边绕。


  心中狂喜的赵益雄,一口气抢到小女生面前,成功拦住人,还来不及喘气,小女生连看都没看他就往一边让,他怕人跑掉,心中一急,伸手拦向小女生。


  他人高啊,小女生人矮,他只是伸手一拦,那右手便好死不死的抓向小女生胸口。


  他还不及移开手,一声愤怒的尖叫拔地而起:“你竟然摸我胸!流氓!保安哥哥,这里有个臭流氓摸我胸,快抓流氓啊!”


  chapter;

  第三百二一章 痛打赵渣父


  赵益雄伸出手也不知触到什么,当听到女生尖叫,大脑迟钝了一秒,随之手臂被抓住。


  乐韵边喊人抓流氓,同时眼疾手快,抓过赵人渣的手用力一折,当时就有“嚓”的骨折声。


  一声脆响,剧痛陡然而至,赵益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声直刺人耳膜。


  听到小女生尖叫的保安们飞一般的冲出岗亭查看情况,他们并没有听到人手骨折断声。


  “益雄!”


  “爸!”


  被女生尖叫惊得原本顿住身的赵立赵宗泽急切的向前冲。


  在转眼间将赵人渣手腕骨折了,乐韵杀气不减,手弯上挂着小背包的左手抓着赵人渣的手,右手握成拳,照着人渣的脸砸。


  她痛恨人渣,下手没留情,拳头“啪嘭”一声砸在赵人渣脸上,仅一拳就打得他脸泛青。


  “啊啊—”剧痛从右手传来,脸又被砸,赵益雄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发出惨叫声,左手下意识的去遮脸。


  想保脸?

  乐韵哪会同意,小拳头嘭的打他右臂,一拳打得他手臂麻木垂下去,拳头又砸向他的脸,连挥七八拳,再一脚飞踹赵人渣小腹。


  她的力气踹赵人渣跟踹皮球差不多,那一脚在砰的声响里将一个大男人踹得脚离地,像悬空的球向后飞。


  小女生一脚送人离开千里之外,人又像小炮弹似的冲出去追向赵人渣。


  腹部骤然受撞击,赵益雄身躯本能的向前弯曲,像只虾子似的,向后飞七八米,啪哒一声砸在硬梆梆的地面上,那一砸砸得后背好似要散架,他痛苦的滚动。


  然而他只滚了两下,一团小身影风也似的旋到,以“人”字形似的站姿横跨他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服,抡起巴掌狂扇人耳光,嘴里愤怒狂骂:“老不要脸的,竟然摸女孩子胸,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流氓!流氓流氓流氓死流氓,打死你打死打你,看你还敢不敢抓女生胸,臭流氓,不要脸……”


  响亮的巴掌声噼噼啪啪像有人在鼓掌,女生的骂声更是怒气冲天,那一幕看起来特别的凶残。


  保安刚跑出岗亭,小女生已将某位男士踹飞,他们还没跑到地方看看人怎样,小女生已扇某男士十几巴掌。


  听着那有节奏的扇人巴掌声,保安都觉得脸疼,边跑边喊:“同学,同学,快停快停,有话好说。”


  赵立刚跑得几步就见儿子被踢飞,心疼得心脏有刹那跳不动,呆了呆才风风火火的追赶,看到儿子落地,还来不及松口气,那女孩子追去又抓住他儿子狂打,急得胸口快爆炸。


  边跑边喘气,气喘吁吁的喊:“住手住手快住手!”


  赵宗泽本来想跑去看爸爸,当看到小女孩踹飞他爸,又追着狂打,他四肢发僵,根本不敢往前冲,生怕小女孩扇自己巴掌,愣了愣,跑去扶住爷爷,跟在爷爷身边跑。


  保安到场,乐韵很给面子,一把将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渣丢开,一跳跳到一边,一边搓手一边气愤的告状:“保安哥哥,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耍流氓,他摸我胸,我要告他欺辱妇女、猥琐未成年人。你快帮我打电话告诉我哥哥有人对我耍流氓,我哥哥就是学生会会长晁宇博。”


  如雨点般砸来的巴掌中止,赵益雄全身骨头像断了似的瘫倒在地,痛苦的蜷动。


  保安都是三十几说的中青年人了,被娇小的女生叫“保安哥哥”,心里也是很开心,当听到小女生气愤的说某男士耍流氓,顿时变脸:“他抓你胸了?”


  “是!如果不是他莫明其妙的跑来对我耍流氓,我好好的打他干什么。”


  “小同学,他对女生耍流氓,猥琐学校女生,必须打110电话报警,交由警c来处理,要让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免得以后再有女学生遭毒手。”保安瞬间严肃起来。


  “同志,同志,误会误会,保安同志,都是误会,不用报警。”赵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心急儿子的安危,脸色都是苍白的,央求保安别打报警电话,赵家本来就已被打压得快无立锥之地,如果再因此事进警局,不管事实如何,别人都认为他儿子真的耍流氓了,晁家也绝对饶不了他儿子。


  “是不是误会等警c来一查监控就知,特么的,这是哪里跑来的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钻空子耍流氓,他是你什么人?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小流氓以前也对我耍流氓说要包养我,你跟小流氓又是什么关系?”乐韵圆瞪双眼,凶狠的盯着跑来的老人。


  赵人渣的父亲年过七十,看起来像六十几岁,穿着范思哲牌的暗红色羽绒服,戴着同品牌的帽子,赵渣渣也是一身世界名牌,他是风衣。


  保安看到一老一青年跑来,看向背着背包的小女生,她白如玉般的脸因气愤涨得发红,眼睛在冒火,两保安小声的问:“小同学,还要不要报警?”


  被小女生眼神扫到,赵宗泽后背泛凉,四脚都僵了,一动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刚到地方,被问地上的人是自己什么人,连小孙子也被小女孩子揪出来,赵立羞愧得很,就在迟疑的瞬间,听到保安问女孩子要不要报警,再也顾不得迟疑,再次喊:“小……小同学,这是误会,请听我们解释,我身边的是我孙子赵宗泽,我们是来向小姑娘道歉的,地上躺着的是我儿子,他只是想拦住小同学解释我孙子的事,不是想对小同学耍流氓,这是天大的误会。”


  “我呸,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当我人小好欺负是不是?你身边的小流氓当初要包养我,还扒开衣服袒胸露腹,现在小流氓的爹又跑来占我便宜,你还说是误会,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你儿子儿孙子也全是流氓,祖孙仨没一个好鸟,一肚子的男娼女盗。”


  乐韵圆瞪美人杏眼,呸的喷口唾沫了,骂一句,喘口气:“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打电许给晁哥哥,通知晁哥哥叫萧哥哥帮我写起诉书才对,电话电话……”


  刚自报家门就遭了小女孩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赵立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气得心血乱涌,胸口发堵,像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快窒息。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就那么点功夫,小女生翻包找手机,赵立浑身打个哆嗦:“小同学,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儿子这么一把年纪的,怎么可耍流氓,何况这里还是在学校门口,到处有摄像头。”


  “呸,他是你儿子,就算杀人放火你都会偏袒他,就是因为这里是学校门口,所有人都认为没人敢做耍流氓,他才胆大包天的想钻空子,叫警c,来查摄像头,看看是不是他故意耍流氓,然后我们法庭上见。”


  小女孩气得怒目圆瞪,赵立顾不得喘气,低三下四的赔小心:“小同学,你消消气,这真的是误会,我儿子是听到我叫小姑娘留步,大概猜到你就是晁家小姑娘,所以才跑去拦你,想跟你说说话,可能他动作幅度太大,让小姑娘误会了,小同学打也打了打,请小同学大人大量,原谅我儿子的失礼。”


  “你说得倒轻松,你儿子孙子对我耍流氓,你说是动作幅度太大,哪天有人将你老婆你儿媳妇你孙女全摸了睡了,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以为你孙子对我耍流氓,我没告他让他坐牢,你就以为我年龄小,你们可以颠倒事非,拒不承认了是不是?”


  “我……”赵立被噎得差点站立不住,老脸涨得通红,还得忍声吞声:“小同学,这次真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儿子错,我代我儿子向小同学道歉,小同学看我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请小同学高抬贵手,宽恕我儿子一次。”


  “你倚老卖老,想用年龄来压我是吧?这社会世风日下,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老人。年龄大就有理是吧,行啊,我叫贺家老祖宗、贺家的老太太老爷子们,我晁哥哥和姐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萧爷爷李爷爷一起来,再以年龄大小来讲道理。”想用尊老的道德观来绑架她?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呸,倚老卖老的老王八。


  赵立气得向后一仰,差点晕过去,这是哪里来的……没开窍的榆木脑袋,怎么就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还要臭,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怎么这么难缠!


  气得眼冒金星,死死的将像野马一样乱冲的怒气压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年龄大就有理,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是你们家做什么都有道理?是你们家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别人就必须原谅你们?你们算老几,要所有人给你们面子?老的为老不尊,中年的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小的更是禽兽不如,三个都是斯文败类,首都的耻辱,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死了也是污染土地。”


  小女生说志话像连珠弹似的,噼喱啪啦,又快又利,让人无从插话,保安:“……”


  赵宗泽被小女生的气势镇住,根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祖孙都被骂得一文不值,赵立气得胸中热流乱涌,一股气血往上冲,一下子冲到胸口,堵在嗓子眼上,他死死的咬住嘴,不让那股子腥甜味冲出口。


  被打翻在地的赵益雄,最初全身痛得麻了,像条毛毛虫一样辗转反侧,没人理他,他也没法思考,过了一会儿,痛感再次袭来,他痛得向右手蜷曲,发出嘶哑的痛叫:“痛痛痛,啊,痛-”


  那叫痛声也成功吸引住大家的视线,赵立望向儿子,见儿子满地打滚,强压的腥甜往上一涌,涌到了嘴里。


  “爸,爸,你怎么了?”赵宗泽从懵呆中醒来,吓坏了,跑去扶爸爸。


  “先生,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摔到哪了。”保安看到某男士一张脸肿成得老高,到处都是乌青色,疼得满头冷汗,良心给个建议,然后以打商量的语气跟小女生说话:“同学,他看来像是摔到哪里了,是报警,还是先让他们去医院?”


  赵立愤怒的眼神瞪保安,这个时候还想着报警?


  “他在装呢,我这么小的女孩子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打伤吗?算了,让他们滚吧,对于他对我耍流氓的事我保留起诉权。我会告诉我晁哥哥和晁爸爸们,必要时向法院起诉赵家祖孙仨,替我讨还公道。”


  小女孩的意思是同意先不报警,保安赶紧让祖孙仨快走:“老先生,您儿子脸肿了,天这么冷,更难消肿,你们赶紧去医院敷药。”


  “爸,起来,我们去医院。”赵宗泽慌得六神无主,连拉连扯的将爸爸扶起来。


  他一个人扶不住,一个保安去帮扶一把,扶起面目全非的某男士去他们的车子,赵立憋着一口气,拖着僵硬的腿走向路虎。


  幸好冬天天冷,又是半下午,校门前没有进出,没外人看到小同学痛打流氓的画面。


  另一个保安回岗亭守岗,乐韵抱着胸,站在风里盯着赵家三人,那模样在保安看来就是她怒气未消。


  保安和赵宗泽几乎是用抬的方式将人扶上车,赵宗泽绕到前头去开车,赵立坐后座。


  待车子调头驶离学校门前,保安才回岗亭。


  当车子驶到大道上,赵立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张口“哇”的将嘴里的腥甜味吐出来,那口血溅得车内铺的红地毯到处都是。


  “爷爷,您怎么了?”赵宗泽闻到血腥味惊惶失措的问。


  “闭嘴,开车,”赵立吐出一口老血,嘴里带着血腥味,狠狠的骂:“一个二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气杀我了!”


  骂了一句,向后一仰,再不看孙子和叫痛的儿子,真真是气杀他了,父子俩怎么就那么蠢,让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今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挨了没头没脑的一句骂,赵宗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僵硬的握紧方向盘,开自己的车。


  chapter;

  第三百二二章 偷梁换柱

  寒风呼呼,乐韵目送赵人渣的车走得看不见了,绷着张小脸走向岗亭,值班的两保安都回到岗亭,看到小女生过来,笑脸相迎:“小同学,你是晁会长mèimèi?”


  “嗯,保安哥哥好。”乐韵一秒露出笑脸,站在窗外,拿出递过去:“保安哥哥,今天有人给我送了请帖,麻烦问一下是不是放在这里。”


  “有你的请帖,还有晁会长的、万俟教授……燕行柳向阳先生的。”保安接过看看名字,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红艳艳的请帖,连同一起给小女生。


  瞅到一把请帖,乐韵也是醉了,将帖子接过来,全塞背包里,礼貌的向保安说谢谢,再挥小爪子说再见。


  保安笑mīmī的送小女生刷卡进校门,眼中冒着闪闪发亮的光芒,晁会长的mèimèi长得水灵可爱,打架骂人都会,好强大!

  进校门,乐韵找到自行车,踩着车电挚风驰般的飞回学霸楼,停好车,拧包兴冲冲的向自己的宿舍小窝冲。


  晁宇博拒绝了姓赵的求见也将那破坏儿丢开不管,继续看自己的书,待听到钥匙入锁后的轧轧转动声,飞快的将书本反扣,扭头起身,动作一气呵成。


  他刚站起,门被推开,舍主顶着张灿烂朝气的笑脸,拔取钥匙冲进宿舍反手关门,兴奋的大叫:“晁哥哥,我刚才打架了!”


  打了架还来炫耀?


  “乐乐,你跟谁打架了啊,这么兴奋?”小乐乐满脸春风,晁宇博也舍不得泼冷水,将扑来的小天使揽在胸前,边问边帮她摘背包。


  “我打了一个老liúmáng,打得他面目全非,身负重伤,躺地不起。”


  “你把人打成重伤,那人不会报警找你麻烦?”将人打成重伤还这么得瑟,估计也就只有他这个可爱mèimèi才干得出来。


  “他要是敢报警更好,叫萧哥哥发挥聪明才智让他蹲几年班房,可我打得他爬不出来,他那为老不尊的爸爸还拦着不让报警,希望私了。”


  “谁那么倒霉惹到我们家小团子?”被揍还不敢报警,必定是有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为那人掬把同情的眼泪。


  “那个倒霉鬼就是上次在爷爷寿宴上被我踩了一顿的赵宗泽的爸爸,也就是燕行那家伙的混蛋生父赵人渣。”


  美少年帮小家伙摘掉背包挂手腕上,正想帮她扯衣袖脱外套,听到是赵某人,温润的俊容闪过冷色:“赵姓的在校门那边找保安要见我们,我没见,是不是在门口跟你巧遇了?”


  “对啊对啊,我回来他们还在西校门,两对父子三代三人,我还没打小的,不仅大的来了,老的也出山了,一大群人想以多欺少以老欺小,必须打。”


  “小乐乐用什么理由动手打的他们不敢报警?”美少年将小家伙脱下来的外套和背包全放书桌上。


  “他们认出我,想截胡,赵人渣跑我前面拦路,伸手拦我横我胸前了,我以他耍流liúmáng摸女孩子胸的罪名动手,晁哥哥,我们坐下,我详细的说经过给你听……”


  小乐乐兴奋的眉飞色舞,晁宇博伸手揉她的小脑袋,飞快的摸出手机,打录音,依言坐下,听小乐乐讲她的丰功伟绩。


  听她巴啦巴啦的从头到尾的将经过讲一遍,越听越想笑,小乐乐也是够黑的,先喊有人耍liúmáng,先声夺人,将一口黑锅扣姓赵的头顶,也抢占住主权,整个过程都是压着赵家仨人欺负,哪怕将姓赵的打成重伤,赵老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至于赵老头想讲道理,遇着个逮着由头敢揍人,从来不按正常路线走路的小乐乐,话题被扯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他也明白赵老头不敢报警的原因,他家二伯、贺家在圈子里放了话,周信周董又骂赵益雄是斯文败类,赵益雄再进趟局子,有理没理最终都会变没理,名声会更臭。


  小乐乐也是吃准赵家不敢咋的,所以逮到机会直接下狠手将姓赵的痛打一顿。


  “乐乐是个小英雄,你坐着玩,我打diànhuà给柳少,把这事说给柳少知晓。”


  “嗯嗯。”痛打了人渣,乐韵心情美美的,晁哥哥说啥她都没意见。


  美少年说要打diànhuà给柳少也不拖泥带水,找到柳少diànhuà拨出去。


  柳向阳带了给未来岳母的药,和未来小媳妇回到耿家,自然光明正大的赖耿家不走,下午接到diànhuà说去大北方冬训的队友们晚上回来,他决定晚上回驻军区。


  耿家母女半下午就择好菜,预定四点半就做晚饭,让小柳吃了早晚饭早早回部队,当他的diànhuà又响,耿家母女以为是他队里打diànhuà催他快回。


  柳向阳快速看手机,发现是晁小公主来电,按下接听健,嬉皮笑脸的问有啥事,便听到对方动人的声音入耳“柳少,你发小燕行父亲那家不要脸的祖孙三代跑学校来找我和我mèimèi麻烦……”


  他只听得一句,差点跳起来:“小晁,你说姓赵的臭不要脸的全跑学校去了,敢找小萝莉麻烦,打死,通通打死!”


  他还在叫嚣,美少年悦耳的嗓音通过电波传至:“如你所愿,我mèimèi将燕行生父给打了,具体经过我有mèimèi的口述录音一会儿传给你,转告你发小燕少,他父亲和爷爷如果再来给我mèimèi添堵,我和我mèimèi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嗯,尽管往死里打……”柳向阳听说赵渣父被小萝莉揍了,笑得风光霁月,美丽如春,等挂断diànhuà,立即收晁家少年的传录音,等文件传输成功,他也没听,先给小行行队里的人发条短信,再传录音资料。


  驻军区,燕行和赤十四就自家生父家那烂摊子聊了会,又抱着电脑忙活,赤十四抱着书本啃,也不知过多久,手机响,他没有任何迟疑拿起来看。


  因为眼睛需要静养,他不能外出任务,一般是留守队里,所以也荣任通讯员一职,负责联络。


  看到短信,赤十四表情僵了僵,看向队长:“队长,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燕行偏头,表情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波澜。


  “你生父家那不要脸的祖孙三代人刚刚不久前跑去学校找小萝莉和她哥哥麻烦……你生父被小萝莉揍成狗,具体过程资料还在传输中。”


  “他们跑学校去了?”燕行脸一沉,满是正义的龙目里弥漫浓烈杀气。


  “嗯,资料快传完了……好了,录音资料,听听。”赤十四盯着手机,等资料接收成功,点播放健,打开,传来小萝莉清脆如银铃玉玦相碰的娇声软语。


  小萝莉绘声绘色的在讲某事,燕行赤十四坚起耳朵听,赤十四越听越想笑,听完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队长,小萝莉太好玩了,气死人不偿命。”


  燕行眼里逸出闪亮的光华,就算如今不是孝字压死的时代,他再恨渣父渣爷爷也不能动手,他如果有那么一丁点意思,有些人就会抓住孝道大做文章,曲解事实来抹黑他,小萝莉揍人毫无负担,她将他渣父打得重伤,他那渣父只能白挨了。


  如今赵家父子名声扫地,他那渣爷爷只会想尽办法捂,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哪怕他渣爷爷亲眼见小萝莉痛打儿子,憋得内伤也没胆量跟晁家叫板,除非赵家准备卷辅盖回老家。


  解气!


  小萝莉将他渣爹打得躺地爬不起来,燕行只觉无比解气,小萝莉就是他的小天使,专帮收拾坏人,揍人揍得大快人心。


  “小萝莉嘴巴毒起来能把人气得吐血,连我和向阳都不敢试其锋芒,那几个不要脸的真当自己是根葱,还跑去找小萝莉,以为小萝莉像王玉璇那么没脑子,三言两语就能哄骗过去,真是白活了几十年,活该被收拾。”


  “噫,队长,你不偏袒那些家伙了啊?”


  “我什么时候偏袒过?因为某些原因,有时候我不能不罩着那些人而已,等时机一到,就算断绝亲情,道理也占我一边。”


  “队长,你看得清就好。”赤十四缓缓的吐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队长顾念亲情,无止境的容忍赵渣父那三人,有些人越容忍他他更嚣张,他们担心那些人干出什么事来拖累队长。


  “我一直都清醒着。”燕行笑了笑,低头继续敲电脑,他一直清醒着,从没糊涂到公私不分的地步,也不渴望赵家那点薄凉的亲情。


  赤十四眼底笑容一圈圈扩散,如此,他和队友们便放心了!队长心清目亮,必定能屹立于高处不倒,他和队友们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无人收尸。


  美少年才不管柳少和燕少会做何想,给柳少打了diànhuà又打diànhuà给保安科请帮保护好西校门的记录资料,之后坐着和小乐乐分拣收到的请帖。


  分拣好帖子,乐韵看有谁给自己请帖,有古武华家、姒家、东方家,还有份是陈家,却不知是不是古武陈家,还有皇冠珠宝老大李茂源,京富榜第十的钱永恒钱总,还有唐总李总、季老的请帖,还有几份是国务部下各部门三四把手的京官人员请帖。


  最让人惊诧的是还有份是王市长家的,王市长家刚一脚踢了赵宗泽,转而就送上请帖示好。


  乐韵看过都是谁送的请帖,又分类,古武家族的请帖有独立的盒子装,权贵们的帖子,富豪们的帖了也各有各的地方。


  分拣好帖子,给华家发去一条信息,燕人和教授都说华家人品不错,所以她给点面子。


  华家在京中朝阳区的四合院群区里有自己的别院,由华家在京工作的人员居住并管理,华家少主入京也居别院。


  华少主是近中午收到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当时立即送第二份拜帖,然后静候佳音。


  当手机有信息提示铃声,坐在四合院上房屋檐下养神的华江南睁开双眼,拿起座椅内的手机看到无名氏信息中的“我是乐韵”字样,腰杆挺得笔直,快速点开。


  信息很短:我是乐韵。华家帖子已收到,华少有非我不可的急事找我回信另约,如不急,请预约明年。


  看到小女孩的回音,华江南眼中慢慢的荡出笑意,回句“小医生先忙学习,华家预约明年请小姑娘喝茶赏景。”。


  小姑娘回信,说明知晓华家用意,她kǎoshì在即,必定很忙,华家有事求教也不急于这一时。


  乐韵发出短信,正在琢磨要不要回东方家信息,有短信过来,看一眼是华家回音,再回一个字:善!


  华江南当时并不抱小姑娘会回信的希望,谁知转而就再次回音,就算只一个字,说明小姑娘接受了,他又回一条。


  乐韵想放手机,华少又回信,很短的一句“明年静候芳容”,她没再回,将手机放书堆上,再研究陈家是不是古武陈家。


  因为没有参考资料,研究不出眉目,扔到一边,把自己的请帖送回卧室,看看时间不太早,蹦蹦跳跳的去收拾龙虾,准备晚上做龙虾大餐。


  周少与小姑娘见完面,回到周家才知澹台寻阳醒来的消息,他早已确认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因此很淡定。


  姜少也是回到姜家才知澹台家的事,一笑而过,当等到傍晚,他难得的些忐忑,不知道小姑娘给的药膳是什么,姜一姜二会怎么做。


  超级世家的作息很有规律,姜少晚六点用餐,到餐点,姜一姜二没有让人送其他菜,他们亲自下厨房,热了药膳饺子,冲好茶,一起端进正厅。


  碟子里的饺子个头小巧,不说一口一个,一口塞两个都不嫌挤嘴。


  等少主欣赏完小巧可爱的饺子,姜二将用布条将少主眼睛蒙上,然后,姜一夹一个饺子喂给少主吃。


  药膳香味诱人,姜少闻香有饥饿感,可心理作用作怪,又怕吃到肉,神经都绷得很紧,热乎乎的饺子送到嘴边,他没敢张口。


  “少主,这是素菜馅的。”姜一看到少主抿着唇不肯张口,细声细语的解释:“小姑娘说得对,少主就是心理作祟,总疑神疑鬼。”


  被自己的贴身护卫说自己疑神疑鬼,姜少赌气似的抿抿唇,想不吃,香气太诱人,咬咬牙,豁出去了,张口将嘴边的饺子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更浓郁的香扑鼻而来。


  口爽太美,他差点“唔”出声,咀嚼三两下,将浓香满口的食物吞下去,自己主动张开嘴,将递来的另一半吞掉。


  再吃第二个,也是先咬一口,然后再吃一半,然后是第三第四……一口气吃了五六个,都是素菜味,他也不试咬,直接一口一只饺子。


  姜一姜二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喂少主吃饺子,等吃了七八个,姜二从衣兜子里悄悄的摸出一只袋子,放几只饺子在盘子里,又将袋子藏起来。


  姜一将另一种口味的饺子递到少主嘴边,等少主一口将饺子卷走,又从盘子里夹一只。


  姜少将饺子吞进嘴里时没发现异样,当嚼破馅皮,唇抿住,停顿二秒,又嚼了几下,将食物吞下,闷闷的问:“刚才的是什么馅?”


  “小姑娘说一种是南瓜萝卜馅,一种是青菜果丁馅,有一种加有山药,少主刚吃的应该是有山药的青菜果丁馅饺。”姜一有板有眼的回答。


  “感觉不对啊。”姜少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


  “就知道少主不信,心理作用又作怪了,少主亲眼眼看看是不是。”姜二解开少主蒙眼的布。


  “我戳破饺子皮给少主看看。”姜将筷子里夹着的饺子放盘子里,用筷子戳破,露出鲜鲜的青菜和些细碎果肉小丁,再从另一只盘子里夹一只饺子也戳破,露出的是南瓜丁和白萝卜丁。


  姜少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出任何破绽,没吭声。


  姜二再将少主眼蒙上。


  姜一仍拿第三种味道的饺子喂给少主吃,姜二又悄无声息的拿出几只饺子放盘里,将盘子里的某种口味的换走几个。


  又吃得奇怪味道的东西,姜少心里不舒服,有些反感,也仍然吃下去少主不呕吐,姜一努力的将偷梁换柱过来的饺子喂少主吃,给少主全吃光,然后再喂南瓜馅料的饺子。


  吃完两盘饺子,递药茶给少主喝。


  吃了古怪味道的食物,姜少心里总有些疙瘩,喝了几口香郁的茶,顿觉口齿生香,腹胃里也生出郁香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光。


  “还有没有?”感觉还没吃饱。


  “小姑娘说了一次性最多吃三十个,吃多了也是浪费,还有些留着明早吃。少主还没吃饱,等过两个钟再吃些夜宵,小姑娘说少主宜少吃多餐。”


  “你们都叛变了。”姜一姜二视小姑娘的话如圣旨,姜少想翻白眼,可眼睛还蒙着布,翻白眼也没杀伤力。


  “少主,小的们不是叛变,这叫遵医嘱,少爷慢慢喝茶,小的们稍后再来侍候。”姜一笑嘻嘻的帮少主解开蒙眼的布,让少主品茶,他们飞快的从上房退出去。


  姜一姜二到西厢餐厅,吃饭时把偷换下来的饺子分吃掉,幸福得想流泪,饺子好好吃,难怪少主也会出现味觉失误。chapter;

  第三百二三章 邀功


  当乐小同学幸福的在做吃的,挨顿死打的赵益雄,在痛得意识不清时才到医院,经过拍照、诊断等一系列的工作,进手术室接骨。


  他的伤说重不重,说不重又挺重,伤重位置有两处,一处是手腕尺骨折骨,肱骨骨裂,至于脸只是皮外伤,消肿后就没事。


  就算是尺骨骨折,肱骨骨裂,以赵益雄那种养尊处优几十年没受任何痛苦的大老爷们来说也足够他喝上两壶。


  手术用了三个多钟才结束,打了石膏,因为伤的是手,不影响行动,也不用住院,可以直接回家。


  赵立憋得吐血,他没有看医生,自己弄张单去中药房抓两副药,回家自己熬药调理内伤。


  赵益雄带伤而归,赵老太太郭芙蓉赵丹萱吓坏了,却不敢问原因,心惊胆颤的侍候两位爷们。


  赵益雄挨了打,不仅有上的伤,更重的是心理上的伤,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打彩,赵立也气得不轻,却对晁家小义孙无可奈何,父子俩死气沉沉的,令家里笼罩在低气压中,吓得个个小心翼翼,家佣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恐出错。


  造成赵家灾难的罪魁祸首乐小同学,她才懒得思考赵家会不会翻天覆地,美滋滋的做顿海鲜大虾,和美少年哥哥吃得嗨极。


  因每次在乐乐宿舍,小乐乐总会担心自己缺水或饿,要帮准备茶水和水果,容易分心,晁宇博晚上美美的搓一顿,没有久留,回自己宿舍与舍友们挑灯夜读。


  美少年哥哥不占地盘,乐韵将小狐狸和小墨猴从空间提溜出来,放任它们在宿舍玩耍,自己先百~万\小!说。


  到十点半,带小宠物回空间,先去看雪莲花,大概因雪莲花品种或者种子放置太久有关,就算种在药田里也长得很慢,比起其他作物,生长速度简直让人担忧。


  给雪莲花喷点水雾,乐韵即去收摘其他作物,打点好,坐下来欣赏自己从周家、姜家那里得来的奇珍异宝,塞一块金条给小狐狸啃食。


  人类小丫头终于良心发现给自己吃的,小狐狸抱着金条一顿咬,“嘣嘎嘣嘎”的吃得嘎嘣脆,吃完睁巴巴的瞅着另几条金条,人类小丫头不给啃,他只好眼睁睁的看小丫头将宝贝们收藏起,等小丫头打坐,拧走小墨猴,回龙血树上睡大觉。


  赌回一堆翡翠石,又收到古懂诊金,乐小同学最近每天的心情都棒棒哒,一觉睡醒,先煲药膳粥,蒸土豆红薯南瓜山药,完成打坐练功,又在空间里先配制香蕉、土豆、红薯、南瓜、山药为原料的面团子,拿两个面团子提至宿舍,再剁馅料备用。


  美少年和发小李少、以及吃货才同学陈同学爬到四楼,见到的就是穿一身粉色秋装裙的小萝莉在欢快的剁饺子馅料,四学霸麻溜的洗手拿碗,端出药膳粥。


  吃货们来了,乐韵去抱出两小坛装玻璃里的酸菜,各装一盘当下饭菜四个学霸配着酸菜喝粥,吃得热火朝天。


  搓一顿,精神饱满,四学霸兴高采烈的打小工,小萝莉和面擀miànpí,他们帮煮,帮包饺子,帮取拿东西,溜来溜去,特别的欢脱。


  乐小同学嫌弃学霸们包的饺子难看,他们包的单独煮,那些留着自己吃,她包的饺子当然有用处,一部分要给姜少,一部分寄往国外,一部分要给晁哥哥放假带回家,一部分自己留着。


  四个学霸一个坐着管煮饺子,三个帮包饺子,三个男生的速度还比不了一个小女生,李少才同学陈同学三学霸暗中崩溃到眼泪成汪洋大海。


  地方太小,人太多,乐韵嫌学霸们太碍事,等吃了午饭,将四个学霸全部轰走,免得在眼前各种晃。


  被轰走的四学霸抱着两包李少三人包的外形比较丑的饺子,看着关上的门,一脸悲催。


  “我们竟然被小萝莉嫌弃了?”


  李少才同学陈同学捶胸顿足的嚎,他们这么帅,这么勤劳,小萝莉竟然嫌弃他们笨手笨脚哪,不活了。


  “我都被你们连累得赶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嚎的,走了,回去好好复习,输给我家小乐乐不丢脸,输给别人,到时脸没地方搁。”美少年抚额心,三学霸在宿舍兴奋的像麻雀,小乐乐不赶人才有鬼了。


  “脸没地方放不打紧,只要能有药膳吃就行。”


  “嗯,脸放哪无所谓,小萝莉不扣份子就行。”


  刚刚还苦着脸的三学霸一秒复活,欢天喜地的往楼下蹦,小萝莉虽然将他们轰走,给他们打包了好吃的,晚上又能搓一顿啦。


  美少年要紧不要慢的走最后面,一群没节操的吃货,真想揍他们一顿。


  轰走学霸们,乐韵继续自己的包饺子大业,包了一个多钟,再从空间里提溜出面团子和馅料继续,之所以赶走那些学霸,一是因为有他们在,她不方便从空间拿原材料,第二是因为下周kǎoshì,学霸们也要休息要复习,不能让他们呆在她宿舍,耽误学习。


  她本人早将所有课程全sǎomiáo存储在大脑里,随时随地的抽考哪个科哪个角落都没问题,没有什么kǎoshì压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日是预留出来做药膳的时间,乐小同学一心一意的包饺子,她本来想一直工作到晚上,谁知到四点半时,柳帅哥拧着些东西,兴冲冲的跑宿舍串门。


  柳大少周六傍晚在耿家吃过晚饭才回部队,回到驻军区已是差不多八点,等到九点,外出冬训的队伍才回到军区。


  周日,柳少和队友们欢脱的聚会,午饭聚餐,午后才带着东西回学校,他开着燕某人的猎豹,回校直奔学霸楼,杀上四楼找小萝莉。


  敲开女生宿舍,看到围着围裙,一手满是面粉,一手戴着只手套开门的娇俏小萝莉,柳向阳将提来的东西向女孩子邀功:“小měinǚ,我托队友从大北方带回的特产,送给你尝尝。”


  乐韵视线落在柳帅哥带来的两只纸xiāngzǐ那儿,一只纸箱里有一个打氧气的袋子里装着六条三指宽的鱼,一只箱装着只装宠物的笼子里关着两只浅棕黑色的兔子。


  “野生兔子?柳帅哥啊,你队友们能带这种东西上车?”看到两种活蹦乱跳的生物,她眼角连跳三跳。


  小女生让开位置,柳向阳提着两xiāngzǐ进宿舍,关shàngmén,愉快的解释:“兔子是以野牧方式养殖的,不是纯天然的野生兔子,鱼是省江河里的特产鱼,是我队友们冬训结束后以民众身份去街上淘来办托运带回京,没有违背军人纪律。”


  “你这么有心,我收下礼物,以后不用麻烦你队友们帮带这种有难度的特产,影响不好。”


  柳帅哥大费周折的送自己特产,又是那么兴高采烈的送来,乐韵也不忍心泼他冷水。


  “嗯嗯嗯,仅此一次。”柳向阳喜之不尽,将装鱼的袋子放到小měinǚ养着大龙虾的盆桶旁,送兔子笼去阳台。


  大东北的兔子不怕冷,放阳台上也不会有事,因为它们拉屎会有臭味儿,放屋里闻着气味让人不舒服。


  看到小萝莉的家什,柳少的眼睛亮成辰星,小měinǚ又做药膳,今天应该能蹭到一顿了吧?到阳台,发现晾着好几个竹筛子在凉饺子,他将xiāngzǐ抱去阳台一个角落放妥,到小厨房洗手后才溜回宿舍小厅,坐一边眼巴巴的瞅。


  乐韵包完一批饺子,煮熟,捞出来端阳台上凉却,收起一只筛子里的饺子抱回宿舍,又去装一小袋酸菜,然后再装一袋刚不久前出锅的、有点冷又还温热着的饺子,和酸菜一起给柳帅哥:“我今天忙得没空做饭,你带药膳回去自己吃,一次性不要吃太多,吃二三十来个就行了。”


  “好咧!”柳向阳喜得心花开放,一把抱住饺子袋子,小měinǚ这次很大方,给了好大一袋子,起码有五十个。


  得到一袋子药膳饺子当回礼,他知足了,拿起酸菜,开开心心的滚蛋,小měinǚ说了她忙,他就不留下来招人嫌啦。


  柳大少抱着药膳笑mīmī的下楼,开着猎豹,爽歪歪的冲回宿舍,带着吃的回到宿舍,就等着到晚饭时刻享受自己的晚餐。


  打发柳帅哥,乐韵找出一只纸xiāngzǐ,拿出些空间青菜和一个红萝卜去阳台,吃的放笼子里喂兔子,纸xiāngzǐ用叉衣服的晾衣杆支起来罩在兔笼上方,免得天冷风大,兔子受寒。


  回头,洗手,检查一下没沾到灰尘,继续包饺子大业,晚饭后又制作煎饼和烧饼,忙忙碌碌的忙到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全部完工

  乐小同学忙着制作药膳没关系,可苦了学霸楼和附近的人,闻了一整天的香,就是捞不着吃,简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残忍折磨。


  被折磨得想去把弄出香味来的家伙爆揍一顿的人,最终只能闻香充饥,不对,与其说是闻香充饥,不如说是白流口水和眼泪。


  于是,学校网络论坛出现多帖子,都是吐槽自己的痛苦经历,引起一片群响,柳少逛网站时也发现网上的呼吁声,默默的躲在暗处偷乐,他知道是谁整出那么香浓的味道,他就是不说!chapter;

  第三百二四章 不育原因

  元月9日,京中高校学生们迎来让人又爱又恨的最严厉的考试周,考的都是专业课科目,选修课前一周差不多考完。


  考试周的每天都有考试,学生投入考试、考前复习中,图书馆、教学楼和宿舍也延期到十二点关门或熄灯。


  当满学校的学生紧张的应付考试,乐小同学闲悠的像没人事似的,照着考试安排表奔波于各个考场,仅周一上午就考了三科,别问她为什么上午四个钟最多考两科的为什么会有三科,因为,她还跑去二年纪考场插队考试。


  每次考试只用一半时间就交卷的乐同学,也成功招来同年级考同科目的同学们的十万分嫉恨,她不以为意,照旧我行我素,中午别人在复习,她背着一大袋饺袋子到快递点发快递。


  9日是周一,上班族们要上班,赵益雄就算心情再糟,还得去公司坐镇,当他以吊着一只手的形像出现在飞霞集团,背后员工们众说纷纭,也流传出n多版本的传说。


  审查飞霞集团的工作组每天都在忙,赵益雄每天倍受煎熬,尤其当周二,贺家代表们拿着燕行的委托书协助工作组调查时,赵益雄面如死灰,赵宗泽和赵立收到消息也慌成一团,赵家父子们的情绪也陷入最低谷。


  新一周,气温又上升,雪开始融化,不到四天就融化干净。


  时如风过,转眼就到周五。因为青大18日正式放假,因此当周的周六周日不放假,仍然继续考试。


  周六,乐韵上午又考三科,下午空闲,宰杀兔子,两只兔子都是公兔,养着也不可能生小兔子,吃那么久的空间青菜和水也清除掉体内杂质,非常健康。


  她将一只兔子藏回空间,一只分出一块腿肉剁作馅料,暗搓搓的和面制作一批饺子,晚上则做烤兔肉和美少年哥哥分享。


  16日,周日,姜少的两位兄长也密秘进京,密秘入住酒店安置下来。


  周一,也是元月17日,青大考试的最后一天。


  乐小同学当天共有五科,上午三科,两午两科,下午四点多,考完最后一科,提前出场,冲回宿舍,收拾一下,抱只背包,踩车到西校门内停车,人溜出校。


  18号学校正式放假,17号考完试后本土人士或离京不远的学生可以回家,因此学校外好多的车,有些等着接人送去车站的预约车,或者是某些人来接某人去欢聚的车辆。


  唯恐找不到小姑娘,姜一等在值班室不远,当穿粉红外套的小女孩走出校门,他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姜一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杵在那儿,乐韵不可能看不到,发现他的存在,与姜一汇合,顺手将给姜少的一袋药膳塞给姜一拿。


  “你家少爷最近胃口如何?”与姜一去姜家的车那边,她笑嘻嘻的问。


  “拜小姑娘手艺所赐,少爷最近胃口很不错。”姜一心照不宣的冲小姑娘眨眨眼睛,他们家少主最近吃以前被称为‘黑暗料理’的肉馅饺子吃得挺开心。


  “那就好。”乐韵笑得眼睛变月牙儿,为了让姜少适应肉食,她可是将柳帅哥送的肥兔子肉舍出一半包饺子。


  姜一领小姑娘越过几部车,到周家的私家车旁,送小姑娘坐后座,关上门去副驾座,姜二开车。


  姜少在后座,因为他看到校外等着的车有一部车的主人跟周信很熟,他也见过三四次,他不想让人看见便没有下车。


  姜家选的酒店离青大有点远,花了十几分钟才到,有星星的大酒店,大厦豪华气派。


  因是阴天,酒店前的灯早早亮成片,发出星芒。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姜二将车钥匙给服务员们去停,和姜一寸步不离的一前一后的保护少主和小姑娘。


  乐韵下车前戴上口罩,遮住了脸,当个小跟班。


  进酒店大厅,由服务员领着客人乘电梯上楼到专用包厢外,那儿有负责包厢的服务员等着接待。


  服务员们敲三响门才推开门,包厢是个中号型,能摆四桌,一桌有两人青年男子,面容与姜少有六七分相似度,一个戴黑边框眼镜,满是高端精英人才的味道,一个皮肤有点红,红脸也是陇地本土人士缺水干旱而比较显著的特征之一。


  两位男子身形高大,体魄健壮,西装革履,各人的外套则搭在椅子背上,听到敲门声快速站起来。


  姜一先进门立在门侧,姜少请小姑娘先行,他落后一步,姜二让服务员不必守在门口,他们上司要跟客们聊聊天,等会会通知传菜,进包厢间关门,和姜一守在门口位置。


  包厢大气恢宏,身在其中,令人有成功人士的成就感。


  到门口时,乐韵摘掉口罩,当踏进包厢就看到坐在临窗一桌旁的两高大青年,不得不感叹基因的重要性,无论是那两位还是姜少,都是高挑颀长型,也在行走时开启眼睛功能扫描两青年,检查他们的病源。


  瞄了两眼,关闭眼睛x射线功能,与身侧的姜少走向座席。


  姜少看到哥哥们,对他们眨眨眼,走到桌边才介绍:“小美女,这两位就是我哥哥,戴眼镜的是我堂哥姜稞,稞是青稞的稞,红脸汉是我同母哥哥姜秫,秫是高梁的原称。”


  脑子里闪过一个加大问号,乐韵瞅着两位青年笑得咧开嘴:“你们兄弟的名字的字都是一种粮食,你们家老前辈们是不是经历过大饥荒年代的苦,所以倍觉粮食珍贵,给你们取名用粮食名让你们莫忘历史,嗯,说不定还希望你们像青稞,高粱和谷子一样兄弟姊妹多多,多子又多孙。”


  “小美女,你怎么一猜就对的?”红脸姜秫摸摸脸,豪爽的承认长辈们的用意就是如小姑娘所猜那般。


  姜稞推推眼镜,温和附合:“我们长辈是希望我们像小美女说的那样多子多孙,他们绝对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倒也不一定。”乐韵冲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一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摘自己的背包。


  姜家兄弟眼睛骤然明大亮,小姑娘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希望是吧?

  “大哥,哥,坐,小美女不太喜欢缛文繁节,你们也不用太拘束。”姜少挨着小女孩坐下,随意洒脱。


  姜稞姜秫也懂三弟的意思,小姑娘不喜欢那些客套,所以握手啊、恭维的话全省了,不用拘泥于形式。


  虽然如此,两人也不敢太随意,又在侧座坐下。


  摘下背包,乐韵掏出自己的医用针针套,展开搭手臂弯,将背包放桌面上,请两位姜少伸手,她帮人号脉。


  姜稞年长,先将手伸至小姑娘面前。


  乐韵没让他的手着桌,让他悬空,以指压脉,号了左手号右手脉,然给姜二少姜秫号脉,给姜二少摸脉后,叫两人拿出手,取一枚银针,扎破姜大少左手拇指,姜二少右手大拇指。


  姜家两位少爷手指挨针刺破,渗出血,很快积聚成一滴,向指肚流淌。


  扎破姜家两少的手指,乐韵并没有采集血样,抓起两人的手近距离的闻血味,还用银针沾一点放舌尖品尝,再将纸巾擦去舌尖的血迹。


  “可以了,自己擦擦血。”尝过血味,在两人的手板手背各按几下,帮止血,让两位青年自己擦血渍。


  两青年的血流得极快,仅只一点点时间,血淌到手掌心,兄弟俩拿纸巾擦干净血迹,还用纸将沾血迹的纸包起来,扔去垃圾篓子里。


  因尝了人血,乐韵先去洗手间漱口,姜大少姜二少手上也有血味,需要洗一洗手,他们又入住在酒店,对楼层情况熟悉,正好陪同小姑娘一起去洗手间。


  到洗间区,姜家兄弟快速洗干净手在门外等,等了会儿才等到小姑娘出来,一起回包厢。


  小女孩没带背包,姜少在包厢帮守包,等三人回来,他帮将背包拧到桌子的主客座那里,请姑娘入座,他和兄长们坐陪客座。


  桌上有水果茶,一次性杯子,姜少帮小女孩倒杯果茶,温声问诊脉结果:“小美女,我两位哥哥还有没有希望?”


  乐韵没有立即回答,慢慢的喝果子茶,啜了三口,才慢声慢气的说话:“世界上妖魔鬼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什么意思?姜氏三兄弟对视一眼,眼底浮上疑惑的同时也浮上丝丝阴霾。


  他们还没来及得问是不是跟人为有关,小女孩又自己接上自己的话头:“上次在与姜少见面那天的上午,我接了一个病人,是位女士,不孕症,我诊脉后告诉她,非先天性不孕,而是喝了散宫的东西。同样类似的话,我也给姜少你的哥哥们,非先天性不育。”


  姜家兄弟三人面色一凛,眼底狠厉之色一划而过,转而又慢慢沉静。


  姜少沉默半晌,再问:“小美女,能不能诊出……大概距今多久吃了不能吃的,或者受身边不干净的东西影响。”


  “尝两位的血液,推测距今大概二个多月,也就是在十月国庆那段时间还吃过不干净的东西,再往前推,应该在过年那段时间了,历来散子类的东西多是针对女性,在某些特定时期服药,有可能导致女性终生不孕,绝子类的东西对男性效果稍少些,需要不间断的服用,不说太频繁,至少一年也得服三二次,常年累月都在服药,男性精子处于虚弱或死亡状态,自然不育。”


  小女孩细声细语的推测结果,姜家兄弟仨人心中风暴盘旋,狂风在胸腔里呼号、怒气如涛,冲拍胸口,几乎要一怒冲天。


  三兄弟手握拳,攥紧,再松开,再攥紧,反反复复的反复着一个动作,以此压制心中的涛天怒火,以及能摧灭人性的恨。


  立在门口守着防人偷听的姜一姜二,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得七零八落,心绪如柳絮般的乱飞。


  “你们自己解决如何避免再食有避孕的东西,我的职责就是告诉你们原因,以及如何挽救,怎么帮症人调理身体。”三位青年气息阴沉,乐韵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与森冷的杀意,赶紧转移话题。


  “小美女的意思,我哥哥们的身体还是可以恢复的?”姜少将心中的杀机压入心糊底,眼中有了喜色,小姑娘说她的职责是如何挽救,说明还有希望。


  “子孙系统没有彻底破坏,自然是可以调理过来的,两位大少其他方面健康指数良好,不再吃杀子物,持续调养半年左右就能慢慢恢复过来。大部分药材我寻药时能找到,有一样需要你们去找。”


  “是什么药?”三兄弟抑不住激动。


  姜一姜二那在空中乱飘的心像风筝一样被扯回来,暗中抹了抹汗,幸好还有希望,如此,少主和两位少爷将来就不用过继其他人的孩子。


  “枸杞子,”乐韵笑了笑:“枸杞子是你们省和邻省的特产,想来不难找,我希望你们能找到野生的,于明年立春,立夏那天或前后三天内的早晨剪几条新枝,在它开花时摘一些花和花蕾,我需要用它们入药,最好保持新鲜,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快递给我。顺便再挖几棵幼苗给我,我有妙用。”


  “这个没多少问题,”姜秫喜上眉梢:“我知道哪有野生枸杞树,剪枝摘花没难度,有没有幼苗我不太清楚,要去看一看。”


  “找枸杞的工作就交给哥,我和大哥操心其他事。”姜少顺手将找药材的大任交给哥哥,他这哥哥太耿直豪爽,是个直肠子,有些事不适合哥哥做,只有他和大哥亲自去操办才放心。


  姜稞也觉那样极好,二弟有任务需全力以卦,他自己又有工作要做,分不出太多精力管其他,他和三弟便可放心的清理家族中的肮脏小丑们。


  既然哥哥们子嗣有希望,姜少便不再多问,听小姑娘讲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通知服务员上菜。


  姜大少和姜二少都是经商的土豪,精益求精,点的都是最精致最讲究的菜式,主宾吃得满意。


  乐小同学明天要回家,姜少也不耽误她的时间,吃完饭,将小姑娘送回学校。


  chapter;

  第三百二五章 回家喽


  乐韵在回到回宿舍的路上学校的kǎoshì才结束。し

  考完最后一科的学生蜂涌出教室,也顾不得考得如何,嗷嗷欢叫着冲向四面八方,赶着回家的,赶着去跟朋友们浪的,赶着去吃饭的,人群激动,声震远近。


  有些院系的学生因为下午只有一科,二点开考,四点结束,考完后因班导们没什么硬性要求,提早收拾行李去赶车赶飞机,有些则因没买到票要等18、19号,所以自己找乐子玩。


  考完的学生们得到解放有精力乱晃,校内校外不乏其身影。


  乐小同学刚赶回舍楼,就见才同学陈同学李哥哥从李哥哥的车里爬出来,嗷嗷叫着冲到东楼梯外站岗。


  折叠好自己的车扛在肩上,乐韵晃到东边楼梯,看着三位学霸吃货,一脸怪异:“学霸学长们,你们站这里做什么?”


  “小萝莉,求赏顿吃的。”


  “小萝莉,你明天就回家去了,求赏顿晚餐。”


  三学霸可怜巴巴的拥围着穿粉色衣服的可爱小萝莉,寒假有一个来月,小萝莉回家过年,他们将有好久吃不到她做的药膳,想在放假前蹭顿吃的安慰自己。


  为了这顿吃的,他们四点多钟考完回来就守在楼下等着小萝莉,因为四楼宿舍灯没亮,他们知道小萝莉没回。


  “明天回家,我只预留了一点点菜。”李哥哥和才、陈两学长来蹭饭,乐韵并不觉奇怪,反而是柳帅哥在放假前竟然没跑她宿舍蹭饭让人有点意外。


  被惦着的柳少,不是不想去蹭饭,而是不没理由,没理由,没理由!他未来岳母的第三副药送回去了,小行行也不在学校,他找不到理由去蹭饭,只好忍着馋虫,考完冲回宿舍,收拾行李搬上燕某人的车,自己老老实实的回部队。


  “菜不够就吃酸菜。”三吃货眼前一亮,小萝莉腌制的酸菜老好吃了,比最正宗的酸菜还要好吃。


  李少抢过小萝莉的自行车自己帮扛,三学霸兴冲冲的爬楼。


  早有预料的乐韵,也不轰人,爬回四楼开门,放学霸们进自己的小窝,自己去淘米煮饭,收拾菜。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赶到小学生宿舍时看见三个吃货学霸又蹭饭,也没打击学生,将送小学生的东西放小客厅,坐等晚饭。


  美少年到快吃饭时才姗姗归来,他考完还去班级一趟,又去学生会办公室一趟,回来的迟。


  人齐了,开饭。


  小女生说没有多少菜,其实还是整出九菜一汤,大家吃得嗨,将美食一扫而光,学霸们洗碗打扫卫生,将碗筷放暖气旁晾干,全部收在厨房柜子里,又帮拔掉冰箱的插头,清洗干净冰箱。


  小乐乐要打点行装,学霸们和万俟教授王师母没多留,离开时王师母还抱着小学生孝敬的饺子、烧饼,李少几个看得嫉妒的想抢劫,终是有贼心没贼胆。


  吃货们回去了,乐韵打点背包,将要带回家换洗的衣服和必要带上的东西塞背包里,还有晁家、导师给她带回家的海鲜干货,将那个老大的背包塞得满满。


  为了将来不致坑到自己,也拿出几个金锁金镯子、翡翠装小背包,如此一来,将来有人问她放假她的东西藏哪,她可以说带回去了,回家后,又可以说还有些没带回家。


  打点好要带回家的行李包,又往随身携背的小背包里放两本书,最后将被子之类的也打包收进柜子里,三只绒毛布娃娃用袋子装起来放床上。


  收拾妥当,愉快的溜回空间打理空间作物,然后按时打坐睡觉。


  翌日,青大正式放寒假,与此同时,京中许多高校也在同一天放寒假。


  这一天,许多高校的学生天没亮就起来拧行李去赶车,每年都会出现的学生回乡高锋又如期而来。


  乐韵也起了个早,四半点起来,洗涮好,热好早餐,再把烤箱的电源拔掉,检查阳台的门锁,提行李下楼。


  晁宇博也是四半点就醒来,收拾好被铺,洗脸涮牙即提斜背的背包和自己的水杯下楼,他的行李昨晚就已搬上车,早上也不用再搬这搬那的耽误时间。


  他起床时,同宿舍的几个也醒来,并没有起床,他们的车票都是下午或晚上,所以不用那么早。


  美少年跟舍友们道别,下楼,先试着发动车子,确认没问题,坐在驾驶室等,等了几分钟,扛着大背包还提着大袋小袋的小乐乐晃出楼梯,


  看着那比小乐乐腰还粗的背包,他笑得前俯后仰,打开后座门给放行李,然后关紧车门回驾室座。


  “再笑,不给你吃早餐。”看到美少年哥哥还乐不可支,乐韵爬回副驾座,板着小脸哼哼。


  “谁叫小乐乐背大背包那么喜感。”晁宇博揉肚子,不能怪他笑点低,实在是小乐乐那么小,背着那么高大的背包太有喜感。


  乐韵哼哼两声,将装满饺子、煎饼的不锈钢食盒给美少年哥哥,自己也端一只,饭盒吃自己的早餐。


  小乐乐说要用饭盒果然用饭盒装吃食,晁宇博欣慰的伸手揉揉鼓着腮帮子的小乐乐脑袋:“小团子,哥哥错啦,不要练蛤蟆功了啊。”


  “!”小萝莉不理美少年,拿着钢叉叉着煎饼,学狮子来个张开血盆大口似的“啊呜”一口咬住吃的塞满嘴巴。


  小家伙还在赌气,美少年揉揉手底下的小脑袋帮她顺毛,等她不翻白眼,自己吃早餐,加深加厚的大饭盒装得满满的,一次性吃不完,只吃掉一半就饱了,盖起盒子,开车去京西站。


  每年春运以除夕为界,前15天后25天,为期共40天,元月18日已进入春运期,尤其正值高校学生放假期,交能特别繁忙。


  乐小同学和晁同学凌晨四点多出发,就算起五更爬半夜,也没能逃过挨堵的待遇,一路走走停停,赶到京西站南广场已是七点过五分。


  春运期间车站内外人山人海,车多如牛毛,美少年找到停车的地方,戴上口罩,下车取行李。


  “晁哥哥,我给长辈们做的药膳都在袋子里,三个外公家、萧哥哥李哥哥家各一包,时间不够,份量有点小,等过年后几天再吃,可以去油腻。”


  乐韵自己的行李只有一个老大的背包和一个同样塞得很满的小背包,手里还提着一只装食物的饭盒,其他大包小包都是给晁哥哥家的。


  “你呀,总想得这么周到。”晁宇博被感动的心里春暖花开,抢过老大的背包自己帮背,锁好车门,以保护自己车内的珍馐佳肴。


  人很多,乐韵也戴上口罩,将背包斜背在面前,赶去取票,她买的是学生票,必须要换纸质车票。


  晁宇博护着娇小的小乐乐,从南广场进站,费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挤进进站大厅,因自动取票处又排满取票的人,乐小同学决定去商务座候车室取票。


  春运期间不发站台票,美少年不能再送去候车室,大厅人多,为不占地盘造成拥挤,兄妹俩道别,美少年拥抱了一下可爱天使mèimèi,将高大的背包交给她,目送她走进商务座候车区,忍着不舍转身离开。


  他舍不得小乐乐回家,可是,乐乐有爸爸,还有新妈妈在老家等她回家过年,他不能剥夺小乐乐的亲情,如果强留小乐乐在京城过年,小乐乐也不会快乐。


  随着拥挤的人群出大厅,乘电梯下楼,出站,到广场上找到自己的车,美少年爬进自己的车里,默默的等小乐乐信息。


  与美少年哥哥道别后,乐韵背着高出脑袋的大背包,拧着手里的小食品袋子,叮叮咚咚的冲去商务座候车室,在进门候车室前还出示了电子车票,做了第二次安检。


  春运人多啊,商务座候车室也是满满的人,所有座都满了,还有人坐地板上,行李也是成堆成堆的,场面岂是一个壮观可形容的。


  幸好自动取票机前人不多,乐小同学背着那吓人的行李包,拿出学生证和身份排在最末,很快又有人进站,也排队等取票。


  轮到自己,乐韵先用,并没有麻烦,很快出票,取走票和,让位给别人,收好车票和证件,去找地方等车。


  人那么多,行李那么多,只能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将就一下,好在很快一拨人进站乘车,候车厅空了一些,但不到十来分钟就被新涌进的乘客填满。


  在高铁始发前半个多钟,广播通知乘客进站。


  乐韵背上自己的行李,兴冲冲的检票,随着人流进站台,到指定的月台排列,依次登商务车厢。


  商务座价是一等车座价的两倍,fúwù与舒适度也是成倍的,乘务员们帮旅客放行李,找座位。


  乐小同学的票是美少年哥哥帮抢的,能抢到座就不错了,所以甭指望靠窗的座啦,她也没觉运气不好,放好行李,抱着小背包窝自己座位上,打开放食品的小餐桌,将自己的饭盒放上面,拿手机给美少年哥哥发信息,告诉他她上车喽。


  发完信息,摸出书本,自己啃书,她的邻桌是位中青年,看起来像是白领精英,比她先到一步,坐下后拿出手提电脑处理工作。


  晁宇博等啊等,等到小乐乐发的信息,知道她平安上车,也放了心,开车回家。


  商务座在站已全满员,乘务员们巡视一番,确定人员对号入座,开始送茶水和小食品。


  等了约半个钟,高铁发车。


  商务座有免费餐点,很快乘务员为客人送来早餐,乐小同学吃了早点,也没拒绝免费餐,喝燕麦粥,将包子装起来,继续百~万\小!说。


  商务座的人都很忙,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处理工作,没人聊天,很安静,中途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乐韵sǎomiáo完两本书,也到午餐时间,小小的睡个午觉再醒来,不到半个钟时间就要到站,收拾好自己的小食品装进背包,将大背包拧下来座旁,做好下车准备。


  下午一点55分,高铁到达e北省的宜市,乐小同学拧起自己的行李溜到车门,等门打开,在乘务员“欢迎下次再乘坐xx高铁”的欢送声里下车,踏上故乡的土地。


  宜市的天气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刚进入下午,是晴朗干爽的。


  离家很近,乐韵心情美美哒,一边按指路标出站,一边给晁哥哥发信息报平安,发了信息,拧着包撒开脚丫子跑出火车站,按乘车攻略到一家电品商场购到两台小型真空打包机,再乘车到一家大qìchē站,换乘到去邻近神农山的县城。


  到达邻县已近傍晚,去神农山的旅游车也没了,如果租车回家到家也是深更半夜的,她没有急着回去,入住旅馆,将贵重东西藏进空间,溜出去逛街、购物。


  在不熟悉的地方购物无压力,乐韵跑去大肆采购,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买下来藏空间,晚上逛到商业街都打烊才收工,第二天上午又逛了半天,收获巨丰,下午才包车回房县九稻。


  冬天的天就算是晴天也是有些暗沉,尤其下午四点多后,天色便见昏沉,周秋凤站在乡街道停班车那一块儿边上商铺楼下的地方,张望了又张望,就是迟迟不见小乐乐。


  她拿着手机,免得错过diànhuà或短信,然而自打中午小乐乐说下午回九稻,之后就没了音讯。


  左等右等不见人,周秋凤怀疑小乐乐是不是顽心不改,在神农山的某个地方下车溜跶去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空荡的街上出现一辆面包车,那车由远而近,在九稻乡班车停车发车的地方停,司机没下车,只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客人下车。


  “乐乐!”周秋凤看到钻出车的矮个子,激动的从商铺前屋檐下冲出去,跑向面包车。


  乐韵双脚落地时就在看四周,寻找熟悉的味道,视线落在跑来的凤婶身上,嘴巴咧开,眼睛笑成月牙形:“凤婶!”


  几个月不见,凤婶胖了些,脸很白,穿红羽绒服,因为怀孕刚过三月多点,也不太明显,也不显怀,别人顶多以为她长胖了。


  看到亲人,乐韵心暖如春,远行归来,有妈妈接的感觉真好!chapter;

  第 三百二六章


  周秋凤跑得很快,冲到面包车前,看到小乐乐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露出的明亮笑容,心窝子热热的,粗糙的大手盖在姑娘头顶:“乐乐,你总算到家了。”


  “我上午找东西去了,所以回来的有点晚。”乐韵呲牙,摸出钞票给司机,再提出大背包背好,最后提出一只用包装扎带绑扎的箱子。


  “我的天,怎么这么大个包啊。”周秋凤被那只没比姑娘没矮多少的大背包吓到了,想抢过来帮提没抢着。


  “晁哥哥家和师母塞了好多东西让我带回来,凤婶,我们回家,我想吃家里的大米饭了。”


  乐韵一手提箱子,一手搀着新妈妈的胳膊,高兴的快飞起来。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带姑娘到自己停在路侧的三轮车,等小乐乐放好背包,开车回家。


  家乡空气里不是灰尘、汽车尾气味,而是最自然的草木泥土味,还有烧木柴杂草的炊烟香味。


  人说故土难离,确是如此,明明只出去一个学期,乐韵都觉像去了好久好久,闻着最熟悉不过的乡土气息,满满的是满足愜意,还是家里空气好啊。


  周秋凤开车回梅子井村,进村路上遇到好多个村人,看到她接回姑娘,很是热情。


  顶着总是笑盈盈圆脸的乐韵,甜甜的叫“x奶奶x爷爷x叔x婶”,一路叫过去。


  走走停停,费得半个多钟才回到乐家附近,天色也越发的昏暗。


  当看到家里的楼房粉刷一新,二楼也建好了,乐韵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凤婶凤婶,我们家二楼什么时候盖好了?”


  “八月份盖的。粮食放一楼春天有水气容易犯潮,盖起二楼,谷子玉米放二楼不会受潮,到夏天一楼也更凉快。”


  “凤婶,你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了是吧?”


  “什么私房钱,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凤婶,谢谢你愿意做我新妈妈。”坐在车斗里的乐韵从后面搂新妈妈的腰,将脸靠在凤婶肩上,有个顾家爱家爱孩子的新妈妈,她和爸爸也有了依靠,家才真正的圆满。


  “傻乐乐啊,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们家的家人,谢谢你给我当妈妈的机会。”


  周秋凤将车停住,回身搂住身依着自己的孩子,她进乐家门的那刻就将乐家当作最后的依靠,将乐乐当作自己的孩子,这辈子,她觉得做得最正确的是就是连骗带拉的强行将乐清拖去民政局领证。


  她的好运也是从那天开始,有了丈夫,有了新家,有了姑娘,然后,还有体验生子的机会。


  她的好运都是乐乐所赐,乐乐如果不喜欢她,不接纳她当后妈,乐清自然不会再结婚,有了乐乐的同意,乐清才会再婚。


  乐乐迈出了第一步,所以她才有勇气迈出一步,踏上幸福的路。


  爱,是相互的。


  两人都需要彼此,一个拥抱,温暖而幸福。


  “凤婶,我们都不谢来谢去了,我们是一家人。”感觉凤婶有想哭的前兆,乐韵忙笑嘻嘻的破坏气氛。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摸摸小乐乐的头,回身开车。


  到家外边的地方,转弯,周秋凤将车停在门口地坪上,开大门,再帮开乐乐的房间门,乐韵将行李包拧下车,送回房间,立即去帮忙做家务。


  姑娘才回家就帮干活,周秋凤不让,可她拦不住,只好由着小乐乐帮煮饭烧火,热猪食,她去喂鸡鸭。


  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她又孵了一窝小鸡,再加上双抢期间、农历八月孵的小鸡和小鸭,大大小小共几十只鸡,一群鸭,十分热闹。


  热着猪食的功夫,乐韵蹿后院看鸡鸭猪,她喂过空间水的那些鸡长得特别快,又壮又肥,两头六月份买回的猪,只有半年时间长得像养了一年似的,因为过年要杀年猪,又买回头小猪。


  看到家里六畜兴量,她笑着转回厨房去调猪食。


  有自家姑娘帮喂猪,周秋凤洗手回厨房,拿出上午就宰杀好的鸡做晚饭菜。


  乐爸开着老电动小三轮回到家已是暮色笼地,家家都亮了灯,刚到屋外的小道上,就听到从家里飘来像画眉鸟一样好听的嬉笑声,他激动的将车开向门口,刚刹车停稳拄拐杖走到大门口,一个小身影蹿出来,像鸟儿归巢似的飞到身边。


  “爸爸,老爸,你家小棉袄回来喽。”抓着老爸的衣服,乐韵赖老爸身边撒娇。


  “小棉袄,乖乖小棉袄,让爸爸看看我的小棉袄有没瘦,有没黑……”姑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隔几天不见就粘人,乐爸心头酸胀,眼窝子烫热起来,用腋窝夹着拐杖,大手摸着宝贝女儿的后脑勺,仔细的端详分别好久的姑娘。


  “爸爸的小棉袄长高了点,可也瘦了点,皮肤也黑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吃的不合胃口?”


  “老爸,外面天黑,你看错了,你姑娘明明长胖了二斤,还是跟以前一样白,你竟说瘦了,还说我黑了,我不开心了,不过啦,老爸有一点猜得不错,水土不服有那么点儿对,首都的天气太冷了,风吹到脸上真的像刀子在刮脸,你家小棉袄细皮嫩肉的,差那么一丢丢就被北风毁容,幸好你姑娘是学医的,整出些什么霜啊膏啊把脸保护住了。”


  老爸是女儿控,什么时候都觉女儿吃苦受累了,乐韵咯咯的笑起来,夸张的吐槽京都的天气,并扶住爸爸的胳膊进屋。


  “乐乐小棉袄又自相矛盾了,刚才还说没黑没瘦,转眼又说京都天气不好差点被毁容,欺负老爸读书少是不是。”乐爸被姑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就着搀扶,一脚高一脚低的进屋。


  天色已黑,关大门,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看到父女进来,摆好板凳,天太冷,自然不可能还像夏天一样将饭菜搬外面堂屋去吃,在厨房里吃火锅。


  乐爸和老婆又让姑娘坐中间,两人分别坐姑娘左右手边,酒啊饮料啊都免了,喝土鸡汤,营养。


  喝汤时候,乐爸周秋风第一筷子夹鸡腿,塞自家姑娘碗里,然后就直勾勾的瞅着她,好像若不吃,他们立即就把她绑起来喂。


  “鸡腿鸡腿,又是鸡腿,人家都长大了不吃鸡腿了,能不能留给弟弟吃?”抱着装有两只大鸡腿的碗,乐韵囧囧有神,回家什么都好,就是杀鸡总让她吃鸡腿这一点不太好。


  “都还没十八岁,那里长大了,快吃。”乐爸瞪眼:“弟弟出生以后会有鸡腿吃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有乐大哥在给小乐乐施压,周秋凤就不再威逼利惑,又夹鸡肾、鸡肝和蘑菇给姑娘。


  “本来就是弟弟啊,我帮凤婶诊脉是男宝宝。”她一摸新妈妈的手就诊出凤婶怀的是男宝宝。


  “乐乐,你确定你没诊错?”乐爸欢喜的看着自家小棉袄,他姑娘这么小就会摸脉啦,天才啊。


  “错不了,你要相信你家小棉袄的医术,不相信你姑娘,总要相信你父亲的眼光。”


  “嗯嗯嗯,我相信乐乐小棉袄。”乐爸喜滋滋的点头。


  周秋凤迟缓一下,轻轻的问:“乐乐,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都喜欢啊,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乐家的孩子嘛,凤婶生个弟弟,将来我结婚被欺负了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叫弟弟扛锄头去找他姐夫讲讲道理。要是生个妹妹,将来妹妹结婚了,妹夫欺负我妹妹也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我拿手术刀去找妹夫评评理,看他有没胆再敢欺负我妹子。”


  弟弟也好,妹妹也好,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儿,是爸爸的骨肉,是乐家的子嗣,是她的手足。


  “噗,瞧你,你弟弟还没出生呢,你就想带弟弟喊打喊杀,也不怕嫁不出去。”乐爸乐坏了,他家小棉袄小时三天两头跟人打架,还嫌没打够啊。


  “我觉得乐乐讲得很有道理,弟弟必须要帮姐姐撑腰啊,谁欺负姐姐,弟弟当然要去讨还公道的。”周秋凤眼酸酸的,又想掉泪,乐乐不怕她生儿子抢家产,这么懂事这么贴心,她上辈子必定是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二婚还能这么幸福。


  “所以哒,凤婶帮我生个弟弟,将来我就不怕没人撑腰了啊,”乐韵笑得眉开眼笑,看向爸爸,哼哼的鼓腮帮子:“老爸,你竟然说你家小棉袄嫁不出去,这么坏,我不爱你了,哼,要知道你家小棉袄行情好着呢,在京城里有一大堆的人盼着你姑娘赶紧长大好追去当媳妇儿,如果满了十八岁,排队求娶你小棉袄的能从咱们家排到县城去。”


  “吹牛皮不犯法,哎哟,乐乐,快看,牛上天了。”小棉袄吹牛的本事比打架的本事还厉害,牛皮吹上天。


  “哼哼,不信就拉倒,等吃饱了饭,给你看几样东西,你就知道你家姑娘在京中有多吃香。”


  “好好,我们等着小棉袄给我们看好东西。乐乐,快吃,还有两鸡翅膀的小鸡腿在锅里呢。”


  “……”乐韵想抱碗滚走,两只大鸡腿就够吓人的了,还有鸡翅膀上的小鸡腿,这是想将她养得胖成小肥猪的节奏。


  chapter;

  第三百二七章 我决定了

  姑娘回来了,乐爸周秋凤高兴,都把好吃的往女儿碗里夹,招来一片幽怨的眼神也当作没看见。


  乐韵悔不当初,早知道如此她就晚点再说凤婶怀的是弟弟了,那样的话,那两口子也不至于又多一个“你多吃点长高长大点好保护弟弟”的借口给她碗里塞肉。


  一家子欢乐的吃完晚饭,将烧水的锅放锅支架上自然加热,人围着火塘坐着,即暖和又惬意。


  吃得太饱,乐韵坐了十几分钟才舍得去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将自己的私人用品放床上,将晁家和师母给的东西和小背包提进厨房。


  乐爸周秋凤排排坐,等着看小乐乐带回些什么。


  乐韵拖个椅子坐好,掏出好多袋子,再一一打开:“这是晁哥哥家和晁哥哥外婆家,晁哥哥两个姐姐的外婆家给的干海鲜,有海参、鲍鱼、鱼胶、鱼翅,大螃蟹,干贝;还有我学校导师,也就相当于班主任的老师家给的海鲜,是海参、鱼胶、干的大龙虾,我知道怎么做着吃最有营养,等过年和正月有空,我做菜给爸爸和凤婶吃,到时把周奶奶也接过来尝尝。”


  “这么多?”乐爸周秋凤打开外面的红色袋子看,每种干货装一个袋子,都是真空打包的,大大小小有十几包。


  “晁家长辈们和老师怕我背不动,所以每家只给一两样,如果我背得动,他们每家估计会给十几包。这个是海参……”


  乐韵和家人欣赏一大堆干海货,晁家和晁家三亲家以及万俟教授家都是土豪,给她订购的海鲜都是进口的或国内最顶级的品级,李外公家还把公家配置给他们的份子给她,真服了那帮爱幼的长辈。


  乐爸周秋凤看得直流汗,小乐乐果然行情很好啊。


  看完海鲜品,乐韵翻小背包,搬出金锁金手镯出来,打开盒子给家长看:“这些是晁家长辈和至亲送我的见面礼之一。晁哥哥爷爷生日那天我去晁家,晁哥哥家长辈们当着客人的面将我的名字写进晁家族谱,晁哥哥和爸爸妈妈正式收我为义女,晁家长辈们和至亲亲家都给我见面礼,礼物太多,我没有全部带回来。


  还有哦,你们小棉袄在首都一不小心救了一个了不起的革命老兵,那位老人家儿子孙子重孙子们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如今,你们姑娘在京中权贵圈中出名了,都上赶着请你们姑娘吃饭。


  我的导师的夫人娘家也是京中有名的家族,师母看我顺眼,把我当孙女疼,给我买一大堆衣服鞋子袜子什么的,现在冬夏的衣服一天一套换衣服的换,一个月不重样。


  所以啦,老爸凤婶,你们不用担心姑娘嫁不出去,现在你们家的小棉袄头上顶着晁哥哥家义孙女的名头,还有导师和师母的光环,在京城也是富二代富三代,行情好得吓人。”


  姑娘巴啦巴啦的讲述经历,乐爸周秋凤听得一愣一愣的,都被唬住了,过了一会,乐爸搓搓手:“乐乐啊,你出名了,会不会有麻烦?”


  亲爸啊,果然只有亲爹才会这么关心女儿!乐韵感动的快哭,忍不住吐槽:“麻烦肯定有啊,我一出名,请帖来了一批又一批,前前后后收到百多张请帖,都不知该接受谁家的邀请了,那么多人请我吃饭,请我参加各种什么宴会,严重的耽误我学习啦,你们姑娘哪天成绩下滑,都是那些人的错,绝对不是你们小棉袄贪玩不用功。”


  “你呀,还贫。”周秋凤忍不住伸指头戳小乐乐的脸蛋,人出名事非多,小乐乐还跟没人事似的,淘气精一个。


  “凤婶,你姑娘这么嫩,求别戳脸,万一破相会丑啦。”


  “你会医啊,破相了自己治回来,不怕。”


  “凤婶凤婶,好凤婶,求放过!”


  又戳又搓的逗小乐乐玩笑一阵,周秋凤放过小棉袄,不戳她的嫩脸蛋。


  终于得到解放,乐韵揉揉被搓得发热的脸蛋,哀怨不已:“老爸,你老婆欺负你姑娘,你怎么也不救小棉袄?”


  “我没看见。”乐爸躺枪,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本正经。


  “啊呜,有了老婆就不疼女儿了,我好难过,”乐韵装可怜,不到一秒自己就忍不住,笑嘻嘻的捧出自己赌石场赌来的宝贝:“老爸不疼我没关系,我有宝贝,卖了宝贝就是有钱人,不怕老爸不给零花钱。”


  乐爸周秋凤本来被孩子装可怜的样子子逗得乐不可支,当看到姑娘揍出一块红灿灿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


  “乐乐,你拿的是……红宝石?”周秋凤有点怀疑眼花。


  “是哒,这个是就是翡翠,我手里的这个是红翡翠,是我元旦去古玩旧货市场买石头开出来的,”乐韵将翡翠捧给双亲看:“别看这么小,可值钱了,这块有人出价八千万,我没舍得卖,留着自己欣赏。”


  “八千……万?乐乐,你没弄错,它值八千万?”乐爸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一个红石头就值八千万,吓,太吓人了,是不是吃了它能成仙吗?


  “没错,就是八千万,这个还不是最值钱的,还有块石头出价超过一亿,因为东西太贵重怕路上摔了没带回来,另外开出几块比较差点,一块卖了二千六百万。哎哎,老爸老爸,你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乐爸听说姑娘一块石头卖二千六百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用手按着胸口,另一手狠掐自己大腿,疼得脸扭曲了还在掐。


  “乐乐,你说卖石头……嗯,卖了……二千六面万?”周秋凤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由一个干脆利爽的人变口吃。


  “对啊,我卖石头卖了二千六百万,”乐韵好笑的看着自家老爹虐他自己:“老爸,别掐了,你姑娘没骗你,这是真的,我说了你和凤婶只管把宝宝生下来,你们管带,不用担心经济来源,我负责弟弟妹妹的奶粉钱、生活费、将来上学的学费等等,我说话算话,这不把养弟弟的钱赚回来了。”


  幸好她没说有一亿多存款了,如果说有一亿多的钱,还有金条什么的,老爸一定会吓坏,别人吓吓更健康,老爸新妈妈是她自己的,不能吓得太凶,先让他们适应适应,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他们真实情况。


  “小乐乐,你吓到我们了。你有那多钱的事千万别说出去,老人说‘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是有道理的,被人知道你有钱,那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亲朋好友都会涌来我们家跟你套近乎,你一天也别想安宁。”周秋凤心跳跳得很快,脸上尽是虚汗。


  “我懂,我就怕别人知道我们家有钱会跑来攀交情,影响我们生活,所以我把钱放在首都开的银行里,也没转帐给你们,我告诉你们我有多少钱是让你们别太节俭,不该花钱的咱不大手大脚的花钱,该花的钱一定得花,生活也要搞好,不用想着存钱就省吃俭用的一分钱当二分花。”


  “我们才没有那么省。”


  周秋凤和乐爸不承认自己节省,虽然他们确实精打细算,但是没有恨不得一分钱当二分钱花啦。


  展示过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乐韵又把它们装起来先放一边,特别认真的跟爸爸新妈妈商量:“老爸,我有个非常严肃的事要跟你们说,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决定了。”


  “什么事?”小两口顿时有点紧张,小乐乐的脾气倔,不会又想搞什么大事来了吧?


  “我考虑了很久,原本预定明年暑假回来帮老爸治腿,现在我觉得手术必须提前,决定这个寒假就给老爸的腿动手术,现在我手头还差几样接骨头的药,我明天就去山里采药,回来赶在过年前帮老爸治腿。”


  “你……你说什么?”


  “治腿,动……动手术?”


  乐爸周秋凤又一次结巴了。


  “我说要给老爸的腿动手术,”乐韵再次重复:“老爸的腿是手术后骨头移位,造成错位,所以不能用重力,我决定给老爸亲自操刀手术。原本是想明年再说,现在凤婶怀了弟弟,我希望赶在弟弟出生前将爸爸的腿治好,爸爸腿好了,可以管田地,也方便侍候凤婶坐月子,要不然爸爸腿脚不方便,我没回家的话,爸爸一个人顾不过来。”


  周秋凤眼一酸,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乐乐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想好了,乐乐还那么小啊,这么贴心这么细心,她这辈子怎么回报得了?


  乐爸先是不敢置信,脸上先是羞愧,又变得无比认真,慢慢平静下来,沉稳的点头:“好,我听乐乐的。”


  周秋凤偷偷的抹眼泪,没有说半个不字。


  “老爸,手术前要把你的腿重新打断,然后再接,可能很痛,如果手术失败,你以后可能要用双拐,怕不怕?”乐韵眨巴眼睛,对老爸的佩服之情比海还深,父为女则强,老爸为她受尽嘲骂,始终不倒,现在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敢拿自己的腿作赌,父爱如之伟大,比泰山更巍峨。


  “没事,双拐单拐都是拐,失败了再多一拐也没什么,反正我一支拐杖也做不了活,如果成功了,我就不用拐杖了,这是多好的事。”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愿意赌,成功了,是他的幸运,失败了是他的命,失败了就当是自己给姑娘当实验品好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姑娘,乐乐敢说帮他治腿,必定是有把握,只要乐乐敢动手术,他愿意将自己的腿交给姑娘治。


  乐爸握紧拳头,他也希望自己能正常走路,如果他腿没瘸,当初小棉袄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欺负,不会被人指着说“那是残废的野种”,小乐乐想帮他把腿治回来,是不希望她弟弟再步她的后尘,像她一样遭受欺负和嘲笑。


  “老爸,你好勇敢!”超强的感知感应老爸情绪波动很大,乐韵扑过去,抱着老爸的手臂,满眼小星星:“老爸,你好勇敢好勇敢,你是我和弟弟的榜样!我要像老爸学习不怕痛不怕苦,不怕艰难和险阻,勇往直前继往开来,开创美好生活。”


  “刚说了几句正话又皮了。”小棉袄满嘴乱扯,乐爸起伏不定的情绪一下子沉定下去,满是老茧的大手覆盖在姑娘的头顶轻轻的抚摸。


  “人家还小啊,不皮就不是你的小棉袄喽,”乐韵赖在老爹身边不走:“爸,你放心哒,你家小棉袄的医术过硬,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你和凤婶不要有压力,我在京城帮人做过手术,比老爸你这种伤难度大了十倍,有个人的大腿骨被重物砸得粉碎,我都帮他拼起来成功续接上,保住他的腿没截肢,我还帮人做了眼睛移植术,帮人接肚子里的肠子,每个手术都成功啦,帮老爸你治腿,难度远远没有那些个大型手术大。”


  “乐乐啊,你才十几岁,别人愿意让你做手术?”周秋凤和乐爸震惊得无以复加,乐乐虚岁才十五,医院敢让她帮做手术?


  “当然有人愿意啊,都是别人亲自求我去帮做手术我才去的,别人不请我,我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让人怀疑我乱吹牛,因为我医术不凡,有专家级别的教授都想找我讨论医学问题,尤其是想跟我求教接骨术,我目前忙得没空,等有空再跟他们共同研究医术。老爸,凤婶,你们姑娘这么厉害,你们是不是与有荣蔫的觉得脸上有光?”


  “哎哟,刚表扬你几句,你尾巴就翘起来了。”


  “瞧这脸皮比咱家的墙还厚。”


  周秋凤乐爸被姑娘骄傲得意的语气给逗乐,之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光,他们觉吧,小乐乐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肯定是真的帮人做手术了,小乐乐对别人或许不会说真话,绝不会欺骗家人,如果真瞒了什么,也肯定是为他们好,不愿让他们知道了担心。


  轻松让老爸同意治腿的事,乐韵暗搓搓的准备明天去采药的事,乐爸周秋凤也不阻拦,只讨价还价的谈条件,要求必须要报告行踪,必要尽快回家。


  chapter;

  第三百二八章 苦催的乐爸


  乐爸周秋凤睡觉的时候想到孩子有那么多钱,身边还有价值上千万的东西,生怕有人知道了起歹心,越想越不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对夫妻没怎么合眼,以致于早上起床都有点黑眼袋,夫妻俩轻手轻脚的到厨房烧火烧水洗脸,乐爸去喂鸡鸭,周秋凤做吃的。


  他们一夜没睡好,乐韵睡得特别香,回家第一天,晚上也没睡空间,打理完空间作物躺自己那张睡了十几年的老旧木床上美美的睡大觉,准点醒来,发现大姨妈来了,忙忙收拾好自己,静心打坐。


  她知道老爸和凤婶什么时候起床,等打坐修炼完毕并没有急于出去,爸爸和凤婶是希望她多睡会儿,所以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她便遂了他们的心意,晚点再冒头。


  打完坐再悄无声息的换上家居服,蹑手蹑脚的整理自己的行李包,将要带去山里的帐蓬、吃食、衣服、鞋子、防雨布、矿泉水和一只老大的可乐空瓶等物装进背包里。


  等到天色已大亮,乐韵晃出自己的房间,先溜去后院跑了个茅房,在后院洗手,溜牛猪栏房,偷偷的从空间取出一小把红薯藤丢给猪吃,再从角落扛锄头跑后园子里的一个角刨土,刨了一阵,挖到几个小魔芋,悄悄的丢进空间。


  魔芋又叫蒟蒻,多年生草本植物,像红薯一样都是在泥土里长茎块的植物,全株有毒,不能生吃,但是制作成食品后却是一道美食,也是药,有抗癌清肠等作用。


  魔芋在城里少,乡下比常见,一般屋前屋后的角落都能成活。


  乐家人大概有遗传,当初乐太爷爷都爱吃魔芋,自己在屋前屋后种植,后来儿孙都爱吃,也将魔移至后园与前园的角落里。


  魔芋的形状有点像荸荠,不同的是荸荠顶端是外凸,魔芋的顶羰是向下凹,魔芋地茎块一般是圆形的,只有繁生出的小魔芋有长形的或其他形状。


  乐韵慢慢刨,找到十几个魔芋种子扔回空间,又小心的往下刨土,挖到几个很大的魔芋,观形状,过年挖出来能磨出好多的魔芋豆腐。


  重新盖上浅土,送锄头回原位,看猪栏里大猪小猪把红薯藤全吃光了,连点渣都没留,放心的跑回家冲去洗脸刷牙。


  “乐乐,大清早的,你跑去后园挖什么?”自家姑娘兴冲冲的冲进厨房,乐爸笑着给她一张小椅子。


  “老爸凤婶,我去后园看魔芋,找到好几个,过年我来磨,我回来顺手挖几样药材回来,煮水和石灰水一起磨魔芋,磨出来的魔芋豆腐更好吃更脆。”


  “我早就挖开看了,后园角比碗大的有四个,还有两个老大了,有一个有洗脸盆大,屋前园角有七个比碗大的,有一个有小洗脸盆大。我跟你凤婶说过年磨最大的那个,等开学你挖几个中大个的去京城给晁家,太大的不好带。”


  “嗯嗯,我带那个小脸盆大的去京城就行了,其他的留着继续长,明年冬天就能长到脸盆大。老爸,我没回来不许你挖,要留给我。”


  “乐乐要是年廿八没回来,我就挖它,不帮你留,挖魔芋最过瘾了,那么老大的一个,像滚磨盘似的。”


  “老爸,说了要留给我的。”


  “你按时回来就给你挖。”


  “凤婶,快来,我爸欺负你姑娘。”


  “行行,留给乐乐挖大魔芋,让你过把瘾,我帮你守着,不让你爸去动。”周秋凤本来听着一对父女们争着挖魔芋,在一旁笑着观战,被扯进战局,只好帮姑娘。


  “有了姑娘不要老公,我好难过。”乐爸装吃醋。


  “老爸,谁叫你没你小棉袄人缘好。”乐韵吃吃的笑。


  “好吧,小棉袄人缘好,我是没人缘的。”


  “老爸,你不用太好的人缘,你只要有有人缘的儿女们和老婆就行了。”


  “这话说得我心坎上去了,老婆和儿女有人缘,我就是连狗都不理也是好的。”


  “你又不是肉包子,狗能理你才怪。”周秋凤将吃的做好,递筷子给跟女儿斗嘴玩的乐清。


  乐爸:“……”他势单力薄,说不过那娘仨个啊。


  乐韵抱着碗吃东西,边吃边乐;周秋凤吃好早点,将猪食放锅支架上加热,等小乐乐收拾好,她开乐清的那辆有车棚的三轮车送姑娘去神农山。


  乐爸站在门口,送周秋凤和小棉袄走远,回头调猪食提去喂猪,他做好家务,正想收拾自己再去作坊上班,他岳母来了。


  周奶奶穿着厚棉袄子,跑进乐家,乐呵呵的问:“乐清,我昨晚听到乐乐的声音了,是乐乐回来了吧?”


  “婶娘,你吃过饭没有啊?乐乐昨天快天黑才回家,没过去跟您说话儿,今早又进山去了,小凤送她去的,这会儿子估计都出了乡里啦。”


  “刚回家凳子都没坐热又跑山里去了?”周奶奶想骂人:“你们两口子究竟是怎么当爹妈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又是这么大冷天的还让乐乐钻山,也不怕孩子在外挨冻受寒的冷出病来。”


  “婶娘,我也不想让乐乐往山里跑啊,可我和小凤根本拦不住,不同意,她会偷跑。”乐爸感觉好冤,每次乐乐钻深山老林,长辈们就拿他问罪,他这个当爹的老帮女儿背黑锅。


  “算了,你们夫妻俩都是软耳根子,我不说你们了,乐乐有没说哪天回来啊?秋凤他哥说二十六杀猪,我跑来就是想提前说一声想叫乐乐别乱跑,那天过去吃猪头肉。”


  “乐乐没说哪天回,估计可能要四五天,我和小凤说廿八杀猪,她赶不回,我就……”


  “那天没回来你就怎的?想打乐乐一顿?你出息啊。”


  “没有没有,我没说打,我说的是那天乐乐没回来,我就把后园的魔芋全挖光,不帮乐乐留。”


  “你们父子俩每年都争着挖魔芋,出息。我屋后面也有魔芋,乐乐爱挖让她去帮挖着玩耍过瘾好了。”


  “婶娘,乐乐帮你挖魔芋,她挖了就舍不得给你,会抱回玩耍的。”乐爸内心泪流满面,他姑娘小时就对魔芋情有独钟,哪一次挖回不玩一二天就不放手,拿来当磨盘当车轱辘滚着玩,有时摔得坑坑洼洼,都没法磨豆腐了。


  “她爱玩就让她玩,算了,乐乐不在家,我也不挨你这了,等乐乐回来我再来。”没找着那个每天欢蹦乱跳的开心果,周奶奶也不坐,回自己家。


  乐爸摘去围裙,换上鞋子,开车去上班,刚走到周村长家不远,挨周村长给截胡搭去街上,并挨得劈头一个问句:“乐清,听说乐乐回来了?告诉你家乐乐伢子,廿五我家杀猪,叫她和秋凤来喝口汤,你就不用来了,好好上你的班。”


  “……”乐爸硬着头皮回答:“周满叔,乐乐昨天回来了,只是今天一早又跑神农山去了。”


  “又跑山里去了?乐清你个混帐东西,今天过小年,你还让你姑娘往外跑,你怎么就这么笨,总说不过你姑娘……”


  周村长巴啦巴啦一通数落,就一句话,没管住姑娘,让人往外跑就是当爹的错,反正千错万错孩子没错。


  乐爸的心灵再次受到一亿点暴击值,不敢喊冤,心中无比苦催,还得老老实实的挨了周村长的一顿唾沫子,等将老村长送到街上停车的地方,逃也似的去作坊。


  相比于乐爸的苦闷心情,周秋凤就舒心多了,开着车在乡道上跑,中途在一个路过的村子到小商店购干粮。


  因路有点远,冬天风也大,速度略缓,用了二个来钟才将人送至神农山区内的一个山脚下。


  周秋凤没有说什么忠言逆耳的话,只嘱咐孩子自己照顾好自己,尽快早点回家,然后在小乐乐的坚持下自己先开车调头回家,走出老远,回头看小乐乐还在目送,心头热热的。


  目送凤婶和车子变成一个小小点,乐韵才背着自己的行包,沿山脚往深山钻,走到没人的地方,先回空间,拿起自己早上挖到的小蘑芋刷干净泥土,又用井水洗一洗,再种进药田里,浇一遍井水。


  检查空间,没有什么要收的,再次出去,朝山岭走,去的仍然是一个搬迁了小村。


  她不是神农区居民,并不太清楚神农区内有哪些小村落搬迁到交通方便的区镇,但是却可以打听到,只要问问人,就知道了,毕竟搬迁是大事,尤其还是集体搬迁,补贴方面、住房等关乎民众切身利益,关注的人也多。


  沿弯弯曲曲的山路爬到搬迁后的遗弃小村已是中午,e北的冬天一般比较干爽,当天也是晴天,光线很明亮。


  被遗弃的小村只有五六户人家,已经搬了四五年,老旧的泥墙或木屋都是破破败败的,到处杂草丛生,有些屋顶上都是草或三两尺来高的小树苗。


  乐韵爬到地势高点的地方,观察一遍,没看到什么灵气,晃进住户的楼前屋后溜跶,捡能用得着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没捡到,捡到好几个装酒的老坛子,年代都是比较久,用最土的方法烧制的坛子没有什么花样,却特别的凝厚结实。


  还捡到没破烂的老式木盆、水桶,两口水缸,有一口被倒下的墙砸破一块边,一口完好,顺便捡走一套舂米用的石舂,一副可以磨豆腐磨玉米粉等用的中号石磨,老旧的砂罐,还有几件瓶瓶罐罐,但凡能上眼的能用的全捡起来,搬去水边刷洗干净,弄回空间变收藏品。


  在遗弃小村转悠一圈,实在没什么收获,钻进深山,朝自己的目的前进,因大姨妈来了的关系,走的比较慢,边走边挖药材,有木耳香菇一律收,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水果,早睡早起,尽量不着凉不受寒。


  一路如蝗虫过境的寻找药材,于第三天,也即是22号下午才赶至目的——她以前发现的野生蜂蜜窝地。


  蜂蜜窝在神农山南天门区域内的一座大山上的小山的半山腰,因为山峰地势陡陗,无人或很少有动物光顾。


  乐韵翻山越岭的赶到地头,找到蜜蜂做窝的大树,树比她腰还粗,傍贴着一块石头生长,蜜蜂的窝就在石头底下的泥土里。


  到达地方,左右观察一阵,拿出镰刀将杂草清理干净,拿锄头挖泥土,以经验侦察,蜜蜂家族很兴旺,所以蜂蜜充足。


  慢慢挖开,从底下向上挖,挖出一块地方,再抠土块,挖了好一阵,终于挖到蜂窝,只露一点,看样子蜂巢很大。


  看到成果,乐韵更小心,再将窗口开宽些,撬开土块,很快露出蜂巢,石头底下是空出的一块地方,蜜蜂不知怎么找到了,当作安家的居地,蜂巢一部分粘在石头上,一部分是粘在土层上。


  蜜蜂又掏空四周,窝安在泥土里绰绰有余,蜂窝自然没有在太行山石洞里的那窝那么大,它只有一只直径约一二来宽的小盆那么大。


  在泥土里做窝的蜜蜂,农村称为石蜜蜂或土蜜蜂,蜜蜂个头也比较小。


  巢被人挖开,有冷风入侵,蜂窝上的蜜蜂嗡嗡爬动,有些飞出巢,在空中飞舞。


  乐韵拿出一大把石斛花放一边,再拿出一柄小刀,戴上手套,小心的取蜂蜜,冬天天冷,蜜蜂一般不蛰人,也不会大规模的涌出来。


  少量蜜蜂闻到香去采花,其他的还留在蜂巢上。


  取蜜是件技术活,乐韵有经验,得心应手,切割下来一块,将附在蜂窝块上的蜜蜂拨开,将片状蜂蜜扔回空间,一连取下九块蜂蜜窝,留下一半给蜜蜂过冬,就算离立春没多少天,因e北大概要到农历二月底才会暖和,那时蜜蜂才能工作,所以要给它们留下足够的粮食。


  收起小刀,换副手套,找来几块石头把挖开的口子砌起来,再将泥土覆贴上去,最后将有草的草皮盖表面,将挖开的地方复位,以免蜜蜂窝受风雨侵袭或受寒冻死。


  堵护好蜜蜂的家园,将石斛花上的蜜蜂拨走,收起花束,天太冷,蜜蜂闻到香气跑出来采花,有可能会冻死,留花束会害死它们,不如不留。


  收获蜂蜜,乐韵又踏上找药材的行程。


  chapter;

  第三百二九章 杀年猪

  当乐小同学欢天喜地的回乡,首都的人们生活仍如既往的紧张又忙碌,也在小同学学校放假之后,进京的古武家族也相继离京回各自的本家,他们进京就是为找疑似仙医门人,如今知晓是谁,并且她也不在京城,他们当然要本家去做详细汇报,然后再安排明年怎么做。


  澹台家是个例外,澹台家主在青大放假第三天将澹台觅雪赶回她选择修炼的海滨城市,只留两孙子在京中修养,并让寿伯在京陪同两孩子,他自己回本家去主持过年祭祖之事。


  澹台觅雪想和澹台寻阳寻欢一起在京城,可家主一发话,她也不能违背,如来时般又一个人离开。


  兰少没有送她,因为他于18日那天即乘机回本家居住地;姜少和两位兄长也于18日回g陇省。


  古武派的众家的少主少爷们在18、19日两天就从京中撤走,来得快回得快,倒也潇洒。


  燕行在驻军地呆了那么久,赤十四眼睛也适应晚光线,他也不用时时盯着,自己带队离京任务,彻底不管不问赵家的烂摊子。


  队长不再监视,赤十四第一件事就跑去看贡献出眼睛的那位倒霉蛋,眼睛对原主没什么奇特反应,他也放了心,暗搓搓的拟定加入训练计划,以备尽早参与出任务。


  金廿二在医院观察良久,腿伤向良好的康复方向发展,卢教授康教秦主任本来想留着人观察几个月,驻军区柳司令要求将人接回驻军地休养以方便照顾,他们拗不过,只能放人。


  美少年回家后每天学习走亲戚,和发小们打球交际,偶尔在重要权贵的宴会去露露脸,晚上早上练习打坐,过得十分惬意。


  赵益雄父子们每日如坐针毡,就在17号那天更是让父子们如坠冰窖:协作工作组核查公事帐务的贺家人查到许多漏洞,追查到他和他儿子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和痕迹,工作组由此顺藤摸瓜,找出各种偷税漏税的证据。


  赵益雄与继子胆大包天,十几年来将公司钱款占为私有,两人名下共置有不动产十八处,赵宗泽用公司的钱私下投资开厂,并以交易为由,将公司的钱转给厂子,变为自己的私有产。


  父子俩严重侵犯公司财产,累计总额超过八亿,以至公司多年来表面维持每年盈利极少的状况,也严重的侵犯了公司拥有人利益。


  同时,父子俩伙同亲信做假账,偷税漏税加起来共超三个亿,那些款项也被父子和参与人员瓜分。


  涉及款项巨大,属于经济犯罪。


  工作组掌控真凭实证后经过核查,确认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与继子转移、侵占公司财产,偷税漏税,被提起公诉,同时燕行以集团法定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提起起诉。


  元月19日,赵益雄和赵宗泽的噩梦来临,上级批准逮捕赵氏父子,当天上午,相关部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益雄赵宗泽逮捕,同时还抓捕了参与其中的几个高层人员。


  赵益雄是从公司被带走,赵宗泽则是在家被带走,赵立看到小孙子被抓走,又听说燕行以公司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人起诉赵益雄赵宗泽,当场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赵家人吓得六神无主,一片兵荒马乱。


  等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弄醒,赵立呆坐了很久,给燕行打电话,关机!打起精神,试图联络以前认识的一些京官,人人避之不及,并无一人愿意帮他说半句话。


  求助无门,赵立第一次当着家佣的面老泪纵横,燕行回避不见,再不会庇护赵家,失去了燕行的庇护,他儿子他孙子哪能有好果子吃。


  他终是见不得孙子和儿子受苦,去法院求见,因赵益雄犯的是经济方面的罪,法院容许父子祖孙见一次。


  赵立见过儿子父子一次,表示愿意还回父子俩挪走的款项,补上偷逃的税务,请法警转告贺家人给他点时间。


  贺家人给他三天时间,赵立回家即奔波于补漏的道路上,先找律师,然后将儿子孙子儿媳妇帐户的款、儿子孙子名下的不动产全翻出来,交给律师找人评估价值。


  在赵立努力补救时,贺家受燕行委托正式接手飞霞集团,由贺祺礼指派专业人员和律师员对飞霞集团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与调整,将赵家安排的亲信与蛀虫们全部剔除,实行唯才而任,提拔一大批真正有能力又人品可靠的中层人士。


  贺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动作,三下五除就掌控住集团,根本没给赵家亲信和几个小股东任何反应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亲信早已不是落网就是被辞退。


  被辞退的人全部是自动辞职,原因么,当然是他们也参与了或者帮掩护赵氏父子贪污、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等行为,不主动辞职,一旦公事公办,那么等着的将是与赵家父子一样进班房,也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同犯,以后也别想在同行里找到工作,更不用想在京都混职。


  受赵立委托的律师工作效率再高,可其他方面不一定跟得上计划,尤其是值年末之际,每个行业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赵立只能焦急的等,等到大年二十七还没任何消息,急得嘴都起了泡。


  到农历十二底,全国都进入过年的大忙碌中,忙着筹备年货,农村更是忙,屯年货,杀年猪,一般过了二十,有些人家就杀年猪,大多在过小年后杀猪,那样过年时猪肉也还是新鲜的。


  姑娘没在家过小年,乐爸周秋凤也没怠慢,按习俗祭祀众神,送众神仙上天,之后自己打扫卫生,缺什么去准备什么,村里有些人也忙着帮别人杀猪,还有些也忙着年前结工钱帐等等。


  周村长家二十五杀猪,周秋凤帮不上忙,没去,周村长给乐家送去老大块肉还有猪肝,说是给乐家姑娘的;

  同一天,村里很多人杀猪,程有德家也杀年猪,也给乐家送去一块,还有两家跟周秋凤也合得来,给乐家提去一块;

  二十六,周家杀年猪,周秋凤回娘家帮做零碎活,当忙完活,周哥二话没说,给妹子提走一块七八斤的肉以及一半猪肚。


  提着一块肉,周秋凤哭笑不得,她们家二十八杀猪啊,时间只间隔一天而已,因是哥哥送的,她也就没客气的提回家。


  周春梅周天明学校放暑假都回来了,见乐韵没在家,反而松口气,乐韵没来,他们爸爸也就不会拿他们跟人比较。


  乐爸的老板武老板很体贴大家,上完二十六一天班,从年二十七开始放假,让作坊里的人员回去忙过年,他自己也回省首府汉市与家人团聚。


  作坊则请两个孤寡老人帮看守,每年都是如此,很早就预定了,也早早给看守人备有年货还有红包,工资也预付一半,其实,每年过年,老光棍和孤寡老人们都乐意给武老板看作坊,有吃有喝还有钱收,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


  乐爸和同事们上完一年最后一个班,又完美的收工,揣着武老板给的过年红包和年终奖回家,他回到家天又黑麻麻的,到楼房外没听到女儿笑声,便猜着人没回来。


  晚饭后,乐爸将红包和奖金上交老婆管,家有个贤慧的老婆,他只管做事,不用管钱,也不用为油盐柴米操心,简直不能再美好。


  元月24号,是二十七,当天是辛亥日,农村有些人家忌晦,逢亥不杀猪,所以当天杀猪的人比较少。


  打天亮后,乐爸周秋凤就叨念着姑娘,盼着她能回家,然而,从天明等到天黑也没等着。


  姑娘不回,年猪也要杀呀,因此,当25号年二十八,乐爸和周秋凤清早起来做好吃的吃过早饭,把屋前屋后的零碎物收起来,等过九点,在屋前驾起大锅烧水,准备好杀猪要用到的物品。


  乐家火灶上烫猪毛的水还没烧开,帮杀猪的人陆续到达,有周哥、程有德程有良、程老爹、周村长和他儿子周大海周小海,还有与乐爸玩得不错的张破锣,刘路。


  张破锣是绰号,他嗓门粗,所以好事者给他起个雅号,叫来叫去叫习惯了,张破锣和刘路的父母与乐家老一辈很要好,在乐清遭难时,他们两家也曾借钱给乐家,至今关系不错。


  两人都是在外做工的日子多,双抢都没帮乐家,过年因工地上小年那天放假了,所以到乐家杀年猪来乐家帮忙,至于他们的父母,被他们的姐妹们接去了,没在家,所以没来乐家。


  程有德的老婆柳嫂子,刘路的老婆胡嫂子,张破锣的老婆赵嫂子也到乐家帮忙,女人们在杀猪前没啥事,等年猪杀好帮着打下手清理内脏,帮腌腊肉等等。


  程家兄弟和张破锣、刘路早上清早还去帮别人杀了猪,吃过早饭后又去帮一家人杀年猪,然后才来的乐家。


  男男女女到乐家坐了会儿,等水烧开,男人们去后院猪栏里将要杀的那头猪赶出栏,赶进乐家堂屋,农村人讲究,杀年猪要在祖先堂位前杀,杀倒猪还要烧香,祈祷来年养猪头头壮。


  将猪赶入堂屋,用铁勾勾住猪下巴,然后大家一拥而上,扯尾巴的扯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绑腿的绑腿,将一头大肥猪给绑起来,拖上横条凳子,在猪下巴底下放接猪血的盆,程老爹操刀杀猪。


  肥壮的年猪嚎了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流如注,嚎声也就弱了,放出猪血,将猪从凳子上抛下去,猪连腿都没蹬就登极乐而去。


  大男人们抬猪去到外面烫毛、刮毛,一边干活一边谈家常话,一致说周秋凤有双好手,养猪只养半年比别人家养一年还壮。


  人多力量大,烫完猪毛,洗干净,挂起来,分剖,猪头整个切下来,主人拿去放祖宗香火案上,摆上酒,烧香祭祀管家畜的土地神。


  祭祀完毕,管做厨的先称一称,再抱去细致的处理毛,然后分一半剁了炖煮猪头肉,农村有吃猪头肉的风俗,杀猪不煮猪头肉,那样的人家会被看成第一小气人,当面人家不说你,背后就会遭人看不起,下次也没人愿意去帮忙,除非因为当天杀猪的人家多,不在这家吃饭,就不用煮猪头肉给帮杀猪的人吃。


  男女们都上场干活,将猪内脏分出,扛肉去称,不算猪头竟然有二百三十斤,这是净重,如果没杀之前称,目测将近三百斤。


  人人都有活做,帮主人清洗猪大小肠、猪肚等内脏,洗得干干净净,是真的干净,用盐和生粉搓洗过,都可以直接下锅。


  男人们手气大,将猪肉放板面上,然后分割,猪脚剁下来,有人拿去烧烫毛处理,剖出猪肘子,把要炼油的肥肉分出来,制腊肉的、留着不用腌制的,还留有送人情的,把各有用途的肉块都分割清楚。


  周哥和程有德听周秋凤的,还特别留下一块最好的肉给小乐乐回来做烤肉吃,还留有说要做饺子馅料的。


  因为还没到中午,柳嫂子几个女人帮腌腊肉,周哥等人也没闲着,帮切炼油的肥肉,切成三指宽的块,到时炼油直接倒进锅里,不用再麻烦。


  身为主人,乐爸倒是最闲的,只管烧火,洗中午用的青菜等小事,闲的时候削烤肉的竹签子。


  男男女女忙到十一点半,活都做完了,摆下桌子吃饭,乐爸接来岳母和娘家大嫂、周家姐弟。


  人很多,女人坐厨房吃,男人在外面摆一桌,热热闹闹的。


  在乐家吃了猪头肉,周家姐弟和周嫂子早早溜回家,程老爹周村长和柳嫂子们也回家去,周哥和程家兄弟、张破锣、刘路又去另一户人家杀猪。


  送走帮忙的人,周秋凤和乐爸洗锅炼猪油,周奶奶家里没事,也帮乐家做烧火工。


  周奶奶中午没见乐乐,本来想骂自家姑娘和乐清一顿,最终忍住了,等没有外人在,下午唠叨唠叨的数落了自家姑娘和女婿好一通,怪小两口没家长威严,竟然没把姑娘催回家等等。


  长辈数落,乐爸和周秋凤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泪流满面的背着长辈给的那口黑麻麻的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姑娘快回来救自己于水火。


  乐韵也很想赶在二十八前回家,可她还有东西没找到,只能苦催的在山里跑,直到二十八的中午才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


  在从野人回归现实社会前,将很多药材装背包里,还打包个大包,都是用很厚实的黑色塑料袋装起来。


  从山岭间钻出,找到一条自然泥土公路,先搭顺风车去公路上,在神农山区内,有些地方山民还保持着淳朴热情的本质,很好搭顺风车,当然是指讲本地话的人,讲外地话的人比较难点,怕做了好事没句好话不说,万一路上有点什么,被人反打一耙,最后弄得自己倾家荡产。


  搭顺风车到公路,等半天才等到跑运营的空面包车,包车回九稻乡,面包车也只能送到进梅子井村没多远的地方,有些地方路不通。


  付了钱,乐韵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往前赶,路上经过几户人家家门外,被人瞅到,逮着一通好问,在路上也遇见几个村人,又挨人一顿问。


  被问n次,脸都快笑僵了的乐小同学表示她快扛不住了,求放过!等得到解放,她也不敢慢走,撒开脚步子逛跑。


  她跑得太快,别人看得不太清,自然也就逮不着,也成功的躲过好几人的“火力侦察”,平平安安跑到自家楼房外的园旁道路上。


  调整了口气,乐韵才得得跶跶的往家跑,跑到能看到家门口的时候,从老远就闻到的香味就知家里在炼猪油,见到新妈妈站着拿着东西在翻锅里的肉,有听到铁勺碰锅的声响。


  “凤婶,老爸,小棉袄回来喽!”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欢蹦乱跳的冲向楼房。


  听到喊声,周秋凤欣喜的扭头,果然看到乐乐回来了,乐乐小棉袄穿着她爸的迷彩服,背着背包,两手都拧着鼓胀的袋子。


  她丢下手里拌肉的长柄锅勺子,跑去迎着,跑到房子侧,人便冲过来了,她抢过两只袋子帮提:“乐乐啊,你又迟了。”


  “我也想早点回来,赶不及。”乐韵呲牙,蹦蹦跳跳的冲到大锅旁看看没好吃的油渣子。


  炼过油的肉就是油渣子,也有叫油棱子的,像五花肉炼尽油,还有些带皮的肉炼得香香的,特别香脆,孩子们的最爱。


  小乐乐跑去东瞅西瞅,周秋凤也不管她,帮她提着东西去她卧房。


  乐韵在堂屋切猪大肠,听到小棉袄喊,也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油,柱拐杖向外走,当看小乐乐跟在周秋凤后一步冲进来,本来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看到孩子那张灿灿笑脸,听到那句甜甜腻腻的“老爸”,那点被长辈们扣黑锅的委屈立马就不知去了哪。


  “乐乐,午饭有没吃?”


  “没有,我留着肚子回来吃猪头肉。”为了哄老爸和新妈妈开心,乐韵肚子没饿,也说没吃东西。


  “帮你留了好吃的,你放下东西去洗澡,我去帮你热饭菜。”乐爸听说贴心小棉袄还没吃东西,也不好奇孩子弄回些什么,转身去厨房。


  周秋凤拿锁匙开门,将东西提进姑娘睡房。


  乐韵溜进房间,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地,解袋子透气。


  “香菌木耳?”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周秋凤一脸懵,小乐乐满山跑就是为野生木耳和香菇?


  “不是啦,这是表象,”乐韵一边将木耳香菇往外拿,一边解释:“装的都是药材,我怕别人发现,所以最上面盖上木耳和香菇。”


  周秋凤抹抹汗,感觉乐乐又去大扫荡了的节奏,也如她所料,果不其然,当拿走香菇木耳,底下是一个扎起来的袋子,打开,全是各种药材,有根,也有枝杆,还有有叶子的。


  打开袋子,乐韵又从背包里提出一袋蜂蜜,袋子扎得严严实实,蜂蜜不太多,大概有两三斤重。


  拿出东西来,她先不管,找干净衣服,拿桶到厨房倒热水提去屋后洗澡房冲澡,从头到脚洗刷一阵,擦干头发,滚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欣赏过姑娘搬回些什么,又去炼油,乐爸也继续忙自己的。


  农村养的年猪用粮食喂出来的,肉特别好吃,猪头肉炖得香喷喷,乐韵吃了好多肉,还烫青菜吃,吃得八分饱。


  饱吃一顿,拿竹筛子晾好自己的药材,因为家长不让自己干活,她找出几样药材捣成汁,调出一碗酱料,再去割肉切成薄片放酱料里腌制,腌十来分钟,一片一片的串起来烤,烤一阵将肉片放酱料里涮一涮,涮三四次,烤出来的肉香喷喷的,好吃得不得了。


  乐爸周秋凤也有机会大饱口腹,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自己吃一些,又送一些回周家。


  周奶奶尝两串,周春梅周天明闻到从乐家飘来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又不好意思去看看是做什么好吃的,当姑姑送来烤肉,贪婪的争抢着吃。


  美食当前,姐弟俩也选择性的将姑姑说烤肉是乐韵制作出来的话抛于脑后,将吃的抢光光,还没过足瘾,可再眼馋也不拉不下脸跑去乐家找乐韵讨要烤肉,只好暗中闻香充饥。


  乐韵过足吃烤肉瘾,跑去洗衣服,洗完衣服发现天还早,再次切肉做烤肉,烤熟,放一边凉,烤到快天黑时攒了一大堆,拿出从回家时买的真空打包机接电源,封装烤肉。


  周秋凤乐爸是女儿控,孩子想干什么全由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听孩子说包装起来要带一份回首都学校,给晁家和她老师各一份,他们也欣然赞同她想得周到,有空的时候还帮她烤肉,切肉片,帮打包。


  肥肉很多,到天黑的时候还没炼完,周秋凤也不急,边做家务边炼油,到晚上差不多十点完工,熄了灶火,油桶全搬进屋,灶炉和锅不用搬,支几根竹子盖上防雨布就行。


  chapter;

  第三百三十章 祭祖

  一夜很快过去,天明是年二十九,除夕迫在眉梢,大城小巷都飘着年味儿。


  当日也是上班族们的最后一个班,赵立坐卧不立的等几天都没到律师那边的消息,又一次去催,得到的答案仍然是银行工作忙,要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办理,还没轮到他。


  赵立急得肝都上火,银行没评估出不动产的价值,没法拿去抵押,也补不了漏,他儿子和小孙子也只能在看守所过年。


  在看守所的赵益雄更是心慌,因为挪公款贪污偷税数目巨大,不能保释,预示着他要在牢里过年,身体有伤,精神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短短几天瘦了一圈,人也恹恹的。


  赵宗泽更加惊恐,他以前进过看守所,那时有爸爸保他,呆几天就被保释出去了,现在连爸爸也在看守所,燕行和贺家又表明要追查到底,爷爷保不了他的话,他可能要在牢里坐几年。


  心中恐惧,外界又没有消息传来,以前风度翩翩的赵二少爷变得蓬头垢面,比吸粉的人还没精神。


  相对于赵立的心急如梦,王老太太一家只觉无比庆幸,幸好他们将王玉璇和赵宗泽的婚礼延期,如果没有取消订婚,王家难保不会被赵家拉下水,帮赵家背黑锅。


  同样,乐富康那久悬着的人也比较安定了,晁家没有什么针对乐家的行动,证明吴老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晁家也得给吴老颜面,不能随意打压乐家。


  有贺家对赵家父子举起屠刀,晁家爷们根本不用再去踩赵家,自还有其他人落井下石。


  贺家也没准备一棍子将赵家父子们打死,掌控住飞霞集团后就那么不温不火的拖着,任由别人看戏,也让想踩赵家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找赵家的把柄。


  长辈们在逗着赵家父子玩儿,贺小十六贺明新放塞假就像猫儿窝冬,窝在家里每天都在写写划划,拆拆敲敲,有需要什么也叫哥哥们帮采购。


  贺家老少们知道小十六按小医生的要求搞研究,鼎力支持,他需要什么帮找什么,就算人想找小十六玩耍,也被他们回绝了。


  别家小青年们没见着贺小十六,王二少王瑞晨去找贺小十五指点功课见过几回,他看不懂贺小十六在鼓捣什么。


  乐韵回到家,早将京城里的人啊事全抛之一边,欢喜的享受自己的假期,年二十九吃过早饭,拿工具和扛锄头兴冲冲的跑去后园挖魔芋。


  乐爸周秋凤也跑去凑热闹,以享受天伦之乐的快乐时光。


  抢到挖魔芋机会,乐韵在老爸做记号的地方刨土,魔芋适合浅土培育,个头越大离泥面越近,刨走约二公分厚的松柔泥土便挖到魔芋表皮,先将土全部弄走,露出个头再撬。


  撬出来的魔芋头顶凹下去的地长着芽苗,有些泥土,其他地方光溜溜的,皮呈浅黄褐色,顶部呈黑褐色。


  魔芋真的有洗脸盆那么大,比老南瓜还抢眼。


  乐爸帮刷去顶尖上的泥土,挪到一边。


  最大的魔芋出土,留下一个大坑,乐韵将刨开的泥土填回去,又刨出三个四五斤重的魔芋,搬出园洗刷。


  乐爸周秋凤想帮忙被轰走,理由就是:新妈妈怀着弟弟,魔芋会引起过敏,不能碰;老爸晚上要做手术,也不要碰能麻痹人的东西。


  夫妻俩哭笑不得的走开去忙自己的事,让给孩子一个人瞎折腾。


  待老爸和凤婶没在旁,乐韵侦察四下无人,飞快的从空间里转移出几个魔芋,放着一对比,悲催的想哭,她种空间里的魔芋用井水催长,最大的一个只比园子里挖出的最大的那只小一点点,另外的都比园里挖的大。


  大或小一丁点没关系,大了一圈儿的话,就算她想调包也调不了,毕竟她老爸和凤婶不是近视眼,不可能看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将最大的一只老魔芋调包,另三个还是不调换了,拿刷子刷洗魔芋,大的那只今早上清早从药田里挖出来,她清洗得很干净,主要刷洗小个头的。


  刷尽泥砂,再刮魔芋皮,免得凹褶子里有残余的皮渣。


  洗干净大块头,丢回空间,再次取出另一个从园里挖的那个大块头刷洗刮皮。


  清理好园子里挖的大块头,拿刀切成块,留下一半,另一半丢回空间,然后再拧出空间产的另一个大块头,又切几块,把两个魔芋切块混合在一起。


  完成偷龙转凤,混淆视听的经过,乐小同学开心了,刷洗小魔芋,洗干净刮皮,装桶里提回家。


  乐爸周秋凤和面制作饼和镆镆,看到孩子那么快回来,心中惊讶,乐乐没拿魔芋当玩具啊?

  当看到切成块的魔芋,差点以为姑娘……发烧了!以前哪次挖魔芋,乐乐不是抱着魔芋当球踢就是抛着玩耍,不玩够不许磨,这次竟然这么……急心,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没睡好,头脑有点不太清醒。


  小两口心中诧异也没问原因,任由自己姑娘忙前跑后的忙,乐同学搬来一个大号塑胶盆,拿来磨魔芋的石头,石灰水和她配制的药水,将石灰水和药水调合,勺一些放盆里,然后搬张板凳,戴上手套,坐着开始磨魔芋。


  商场里的魔芋粉是以科学方式加工,制成粉,再以水冲和,然后凝冻成魔芋豆芋,而魔芋的最原始制作其实就是农村用的那种土方子:磨。


  具体的操作就是捡质地好微有凸凹感的石头当磨板,慢慢的磨擦,生魔芋磨一磨就会变成凝胶状的糊糊,再拌匀,冷放一段时间自己凝冻成果冻体状,然后烧开水,切成一块块的放水里煮,大火煮几个小时,煮到吃一点不麻舌头就可以出锅,之后,冰拌炒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然,磨魔芋切记要用石灰水或与石灰水同物质的水,没有石灰火,魔芋凝聚不起来,而且要记得戴手套,有些人碰一碰生魔芋就会过敏,磨魔芋手会痒、麻木、辣痛,体质特别的人除外,更不能尝生魔芋,尝了有可能中毒,轻微的喝石灰水能解,严重有可能连医院也不及解救就已心脏体克死亡。


  乐小同学四岁以前不能碰生魔芋,四岁以后抱着魔芋打滚也没事,所以她洗魔芋时不用手套,怕老爸和新妈妈担心,磨魔芋时还是戴手套保护手。


  乐爸周秋凤在堂屋做馍馍,天冷,提了只土泥炉放一边,两人摆着桌子对面坐,能烤到火,等孩子也上工,将炉子移到合适的地方,三人都能烤到火。


  三人各做各的活,周秋凤每制作出一批馍拿去蒸,乐爸行动不便坐着专做馍,夫妻俩旁观孩子,看着盆里的胶状糊糊越来越多,桶里的生魔芋越来少,一个钟不到,盆装满,搅拌均匀,捂实,盖上薄布放一边冷凉,再换一个中号盆。


  等中号盆装满,还有生魔芋没磨完,乐爸周秋凤你望我我望你,一脸迷茫,明明就那么几个魔芋,按理一个大盆加一个小盆应该就够了,为什么会那么多?是不是乐乐配的那种药水能提高产量?


  乐韵无视老爸凤婶的古怪眼神,兴奋的干活,又装满一个中号盆,也终于将魔芋磨光,当然,磨到有芽的附近留拳大的一块,那些芽还要可以再种。


  拌好魔芋糊糊,放着凝冻,她拿起放一边的魔芋芽苗去厨房滚一层地灰,再提溜去后园,又在之前它们生长的地方挖个小坑种进去,只盖一层浅浅的泥土,再去弄一些地灰撒表面,再盖一层粪草。


  如果营养允足,今年磨过一次的魔芋明年又能长得差不多跟今年一样大,不过是指正常块头,想长成那种超大号的要长二三年。


  种好魔芋,看到一旁的韭菜,顺手去分株出一小把丢回空间,再去挖几棵桥葱丢进空间当种苗,乐韵心满意足,快乐的离开后园,城市里的孩子有城市孩子的好,农村孩子有农村孩子的快乐,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珍惜自己的幸福,尤其去京都转一圈回来,更觉农村生活的可贵。


  乡村里的山溪可以喝,城市城的水消过毒都不能直接饮用,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对比一下,还是觉得呆在农村更简单更快乐。


  送锄头和装粪草的筲箕回猪栏房,乐韵又偷偷的丢把红薯藤给猪吃,再去洗手,用抹布拍打全身,免得沾上灰尘,到楼梯间又脱掉防水鞋,换回毛绒绒的拖鞋。


  吃过中午饭,周秋凤装好物品,一家人去山上祭祖。


  乡下过年,家家户户在年前三两天都带上祭品到祖坟上去祭拜仙逝的长辈,一般是祭前三代,老人们说一辈管三代,所以祭拜时从家里最年长一辈往上溯一两辈,即拜父母、爷爷奶奶,如果再往上辈的先祖们坟离得近自然一一祭拜,如果离得远,只祭拜爷爷奶奶父母一辈就行了,有些只拜父母也可以。


  乐家仙逝的两辈坟地相隔不远,与周家的坟也不是很远,所以去的时候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下午周家、乐家同行。


  周奶奶家与周村长是同一个太爷爷的子孙,周村长在周家排行最小,周家都叫他满叔或满爷爷,“满”是方言,即是幺的意思,称他老婆为满婶娘或者满奶奶。


  因为是同祖宗的子孙,周村长家一家老少们与周哥家同行,去祭拜太爷爷一辈。


  如此一来就热闹了,乐爸开车,载着老婆和姑娘,还有周奶奶周春梅周嫂子和周满奶奶,周哥开着周秋凤的那辆无棚车载儿子和周村长和他的四个孙子孙女,周村长大儿子周大海周小海各自骑摩托车搭着老婆。


  周春梅挨着奶奶和妈妈坐,对面是周满奶奶、姑姑和乐韵,她看着对面的乐韵心里特别舒服,尤其是看着乐韵身上的衣服,感觉碜眼,那衣服竟然是世界级名牌donnakaran唐娜卡伦品牌风衣。


  周村长的爸爸当初与乐太爷爷是好哥们,乐太爷爷救过周村长老爹的命,周村长出生时差点难产,也是乐太爷爷保住了母子,周家感恩乐家,周村长与乐爷爷称兄道弟,当年乐父腿残消极,他恨铁不成钢,敢甩乐父耳巴子。


  周满奶奶有时去女儿家帮带重外孙,有时去帮在领县做生意的大儿子帮帮忙,乐小同学暑假那时她不在家。


  坐在车里,老太太拉着乐家姑娘的手,笑咪咪问东问西,问大学生活开心不开心,问学医学得怎么样。


  乐韵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有问必答,牵涉到有些比较隐私的问题,避重就轻的绕过去。


  对面一老一少聊得有多欢,周春梅的心情就有多郁闷,熬了约几分钟终于到山脚下,大家下车,年青男女们提祭祖祭品。


  乐韵提装祭品的竹篮子,让老爸和新妈妈轻松点;周家都是年青人拿东西,一群人往山上走。


  等周满奶奶与奶奶、爸爸和乐清都走到前面去了,周春梅磨磨蹭蹭的挪到姑姑身边,期期艾艾的问:“姑,你帮乐韵买的衣服在哪家店买的?样子很好看,贵不贵?”


  “乐乐身上的衣服不是我买的,”周秋凤眉眼间尽是笑容:“乐乐的衣服都是她大学班主任老师的夫人帮她买的,里里外外都配齐套了,还有位朋友也有送她些衣服,乐乐衣服多的一天一套一个月都穿不完,不用我和她爸操心衣服问题。”


  “老师帮乐韵买衣服?那个老师多大年纪?”周春梅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老师老婆一般都是防着老公跟女学生勾搭成奸,哪有谁帮学生买这买那的?


  侄女的话明显是在让人往歪处想,周秋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沉,语气也冷淡三分:“别把人想得那么坏,乐乐大学导师教授的小孙子比乐乐还大一岁,教授夫人没有女儿没有孙女,想要个贴心小棉袄,把乐乐当孙女疼,送一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做见面礼,帮乐乐买衣服又怎么了?”


  周春梅挨了姑姑的冷语,心里更加不好了,听说乐韵有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倒吸了一口凉气,送个见面礼就值几十万,那得多有钱?


  “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乐韵年纪小,怕被人骗而已。姑,乐韵的老师们是不是很有钱?”她本来想扭头走,又随在姑姑身边打探小道消息。


  “不清楚,反正只知道教授家一家人都支持她帮乐乐买买买。”周秋凤不愿说得太详细,乐乐有说教授和师母家是怎样的人家,她和乐清知道就好,用不着向别人炫耀,帮乐乐拉仇恨。


  姑姑不愿多说,周春梅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陪着走了一小段路,实在无趣,自己走前面去,跟周大海小海的孙子孙女们一起走。


  一群人同行不远,分道而行。


  周家去拜他们的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带姑娘去拜祭自己家祖先,也没爬多远,走了约半里就到了。


  乐太爷爷太奶奶、乐爷爷乐奶奶的坟在山的侧岭坡上,坟前比较平坦,两代人的坟相隔也就十几米远。


  一家人先祭拜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帮爷爷奶奶清理坟头残枯的杂草,乐韵拿纸钱、元宝香酒。


  整理一番,烧香,摆上酒菜,放了一串长鞭炮才烧纸。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第一次以乐家媳妇的身份来拜祭乐家先祖,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恭恭敬敬的跪在坟前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


  之后,再去拜祭乐爷爷乐奶奶,同样先清理坟头杂草,再烧香摆酒菜拜祭。


  周秋凤在公公婆婆坟前也磕三个头,以儿媳妇的身份正式参拜公婆大人。


  乐韵眼酸酸的,她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可爷爷奶奶没有等到这一天,看不到她长大成人扬名立万的这一天,幸好,她帮爷爷奶奶找回个好儿媳妇,再过不久爷爷奶奶就有孙子了,爷爷奶奶九泉之下有知应该也感欣感吧。


  她没有哭,害死爷爷奶奶的罪首还没得到报应,她不哭,她要笑着看那些人能过成什么样子,她要亲手将那几个人送进地狱,让她们向爷爷奶奶忏悔。


  有些恨,想忘也忘不了。


  每次自己被大姨妈折腾时,每年清明、过年上坟祭祖时,那些藏在心里的仇恨就会像雨后春笋般冒芽,时刻提醒着她她的至亲是为何逝世的,自己是怎么落到那步田地的。


  幸好,她老爸不知道爷爷逝世的原因,用奶奶的话说她爸太刚烈,藏不住心事,一旦知道某些密秘,就算不找人拼命也会崩溃。


  心中藏着仇恨的人不会快乐,她不为报仇而活,可谁也别想让她忘记她的仇人,谁也别想让她放弃报复,她不报复,除非太阳不再从东出。


  乐韵一把一把的烧纸钱,抿紧唇,快了快了,很快了,等她名嗓医界,等她有足够的人脉与力量时,她就能以仇人之血祭奠亲人之灵。


  纸钱的灰烬全部熄灭再生不出火星时,乐爸周秋凤收起祭拜用品,装进竹篮子里,一家人慢慢的下山。


  chapter;

  第三百三一章 做手术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乐家媳妇,过年就不去拜周家祖先,等明年清明再和乐清去扫祭,因而拜祭过乐家祖先之后便直接下山,先开有棚的三轮车回家,周家祖先们有兄弟们,坟挺多,需要很久,上山时周家说了让乐父别等他们。


  乐家两大一少回到家,乐爸周秋凤生火,又做馍馍,做一锅馍蒸着,再杀鸡鸭鱼,过年当天不杀生,鸡鸭鹅鱼都是前一天或两天杀好,以前没冰箱,冬天挂着晾着也不会坏,现在冰箱更方便。


  乐韵溜回自己的睡房,翻出放桌子底下的药舂洗一洗,找出药材捣锤草药,调作药膏,因为有些药早已配好,她的活计很快完工。


  到傍晚,将放外面的大灶搬回堂屋,洗刷干净大锅,烧开水,切魔芋豆腐放锅里煮,第一次煮大胶盆里的,划成豆腐块状放锅里,太厚难煮,太薄容易散,切成水豆腐一样厚度均匀的厚度最合适。


  人人忙着准备过年的物品,很多人家都是晚上蒸馍,因而没空串门,家家户户大都早早的关门忙活。


  乐韵也早早的关上大门,和老爸凤婶做晚饭。


  饭后休息一个钟,乐韵忙活起来,先在厅堂里烧杀菌的药草熏屋子,又在离灶炉不远的地方铺张席子,铺垫被子,在头顶上方拉线,挂两个百瓦节能灯,通电试试亮度,很好,很亮,不会拖后腿。


  将一张桌子放在自己最方便取拿的方位,铺上消过毒的布,做好前期工作,拿出自己的背包,排开工具,摆放要用到的药。


  预备工作完成,戴上口罩,穿上蓝色工作服,准备做手术。


  周秋凤搬张板凳坐灶边管火,用布将眼睛蒙起来,她不想蒙眼,可小乐乐说手术画面血淋淋的,不宜直视,不让她看,她又不想躲起来,听话的蒙上眼睛。


  乐爸将裤腿卷高到大腿,躺下去,用薄被子盖住上半身和另一条腿,只留右腿在外面。


  乐韵拿防水布垫老爸右腿底下,免得手术中渗出的血浸湿被子,先消毒,用消毒药涂遍小腿,连消毒三遍,先点了老爸的穴道,再取金针封住右腿穴位,观察血液流速变化。


  金针封穴,血液减慢,在确定血液减速到最慢时刻,着手正式手术。


  要矫正小腿胫骨,先要重新折断,如果帮不相干的人做手术,乐小同学分分钟就能投入,能做得干净利落的动手,因为手术对象是自己最重要的至亲,是自己爸爸,她可是万分小心,也暗中拿模具试验无数,顺便还拿人做了试验,以便心中有数。


  做活体试验的家伙就是燕人生父赵渣渣,她干脆利落的折断赵渣渣的手骨,最后观察到的结果显示达到她预期状态。


  万事俱备,乐韵果断的取手术刀开手术窗,眼睛一眨不眨,一开始手速就达到极限。


  周秋凤眼睛被蒙住,看不到手术画面,只到轻微的东西相碰声,还闻到血腥味,她怀宝宝期间大概有乐乐的药膳调养,身体健康,不孕吐,不反胃,与没怀孕前没什么两样。


  身体素质好,闻到血腥味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能凭味道判断出小乐乐正式做手术了,一颗心不由得绷紧。


  躺着的乐爸,郁闷极了,自从乐乐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他想说句话竟然发不出声,连手指也动不了,只有眼睛能眨。


  大脑清醒,人却动不了,奇怪。


  乐爸甚至能感应到刀划皮的触碰感,但是,没感觉到痛,他只好眨着眼睛数自家的鸡鸭有几只。


  乐韵全神贯注的做手术,快速完美的打开手术窗,处理好血管与神经、韧带等,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骨折处,扫描定位最佳受力点,判断自己要用几分力道,确认万无一失,抓住爸爸的腿用力一折。


  “咔察”,被人为用力一折,乐父曾经骨折略形愈合的骨折端应力而折断,因为力道问题,胫骨没有粉碎,折断之后仅只有受力最大的两个点有向四周延伸出几条细细的裂痕。


  乐爸听到自己骨折的声响,还是没觉察到痛,越发惊奇了,乐乐小棉袄没给他打麻药啊,怎么会没知觉?


  周秋凤听到骨头折断的脆响,惊怵了一下,后背都僵直了,自己努力让自己镇定,弯腰摸摸灶口的柴火,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放松。


  狠心将自己爸爸腿骨折断,乐韵心脏用力的蹬了一蹬,没空有其他心思,用眼睛特异功能观察骨折端,有几个地方需要磨骨和削骨,她没有半刻迟疑,拿手术刀先削骨,将长出来的骨头剔除,免得再造成对位不整齐又变畸愈合。


  削去几处多出来的几毫米骨头,再磨骨,将折端口骨头上下不对应的地方磨一磨,挫成最佳对应接口形状。


  完成两个步骤,闭合眼睛休息。


  帮别人做手术,乐韵不紧张,大概就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给别人做手术,她只是个医生,紧守医生职业操守,倾尽全力,其余的就是尽人力听天命,可以对患者家属感同身受,但理智永远比情感更坚定,不会在患者家属的情感里迷失自己。


  当自己给自己的爸爸动手术,她也紧张,她是医生,同样也是患者家属,身兼两个身份,难免情感互渗,变得患得患失,就算明知自己技术可靠,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仍然会有紧张感。


  因为有紧张感,大部分时间保持着开启眼睛的x射线功能,眼睛负荷大,疼痛感也强。


  做重要步骤时必须要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因此,让眼睛休息两分钟,再次上工,在骨折端口涂药膏,再次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利落的将骨头对接,检查,对线对位达到完美,再次在接起来的骨折位涂药膏,过了两分钟,药膏凝固,将骨头粘合固定。


  乐韵暗中嘘口气,按古方配制出来的固骨膏虽然因药材不齐,远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但是足以达到初级要求。


  骨头粘合起了,不扭动它不会散也不会歪,下一步就是给一条经脉的重建工作和有受损的肌健重建。


  她从自己摆开的药瓶里取出一根脉,找到老爸萎缩的那根脉的两端,将它移植续接,如帮米罗帅哥续接肠子一样先涂药膏再包特制的膜衣,之后做肌健重建。


  完成重建工作,缝合。


  一层一层的缝合,到最后的表面缝合时又休息两分钟,也不用再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在眼睛的自然直视条件下缝合。


  缝合手术窗口,涂药,将骨折处上下宽五公分宽的地方涂上药膏,等凝固再涂,连涂三层,再敷草药,包薄膜层隔离,外面包纱布。


  包好纱布,乐韵只简略的帮老爸做三体一位夹板固定,收回金针,之后将老爸腿底下的防水布上的血迹擦干净,将薄被叠折,包住右腿,免得他左腿碰撞到右腿,再去抱一床厚被子给老爸盖身上。


  做完自己的工作,才嘱咐新妈妈:“凤婶,你可以拿掉眼睛上的布啦。”看向一动不能动的老爸,顶着剧痛的眼睛,呲牙:“亲亲老爸,今晚委屈你当木头人,你就这样躺着,免得乱动碰到右腿,等明天早上我再帮你另外做固定,到时你才能移动、说话。”


  乐爸:“……”这又不是小时候做游戏,不许移动不许说话。


  听说可以看,周秋凤一把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发现乐清已盖上被子,乐乐正在收拾工具,有点懵,这样就好了?


  她愣了愣,火速看手机时间,从八点四十分开始,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一场手术竟然只有一个多小时?


  “乐乐,好了?”周秋凤咽了咽口水。


  “嗯,凤婶,我爸就让他躺这,免得碰到他的腿,如果骨头歪了,明天我还得重新接一次。我一会儿就回去睡了,凤婶也早点睡。”


  眼睛一抽一抽的痛,因用眼过度,头也炸着痛,乐韵快速收拾工具,用过的刀具放进有消毒水的钵头里侵泡,没用到的装另一只钵头里,药瓶全收起来塞背包里。


  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工具,也没管桌几,只是关掉超亮的灯,飞快的冲往睡房:“凤婶,我先睡了啊。”


  “乐乐辛苦了,你快去睡吧。”周秋凤没帮小乐乐收拾工作,看着她麻利的行动,也没问为什么乐清不能说话,目送姑娘去睡房,知道乐乐可能很累。


  乐韵冲回卧室,将东西放地面上,脱掉鞋子,快速回空间,落在自己放药的地方,立即给自己眼睛敷药,再用纱布缠住,倒头大睡。


  “每次都把自己整成狗,真是的。”在龙血树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看到人类小丫头回到洞天福地急急敷药就倒瘫成四脚朝天的样子,撇撇胡须,人类小丫头有时挺可爱,有时就是在拼命。


  小墨猴睡着了,没醒,没听到小狐狸说话。


  乐小同学倒下去就入定了,也没听到小狐狸的话,没有听众,小狐狸自言自语一句也不再废话,眯着眼养神。


  chapter;

  第三百三二章 坑爹

  周秋凤等小乐乐关上房门,她轻手轻脚的挪去看乐清,看他眼珠子在动,就是不说话,她忍不住吃吃的笑:“乐大哥,是不是全身痛麻了,所以连话也不能说?”


  乐爸眨眨眼,全身没痛,就是没知觉,感觉很奇怪,也……神奇,他想不通乐乐小棉袄用什么方法让他不能动不能说话的。


  看到乐清只能眨眼睛,却没有痛苦的迹像,周秋凤便知他只是暂时变哑巴了,并没有什么不良感应,也不去逗他,免得刺激到他的情绪牵动伤口。


  回到大锅旁,揭开盖子,捞块魔芋豆腐出来观察煮怎样了,豆腐也硬梆梆的,非常结实。


  弄点放舌头上尝尝,不麻舌头,说明煮得差不多到火候了,她拿盆,将魔芋豆腐捞出来,然后再添加水,煮开,再把没煮的两盆生魔芋划成块丢进锅里煮。


  守着火,炖了两个钟,往灶里丢进一些烧炭的炭柴头,添把火,周秋凤去睡觉。


  乐爸不能说话不能动,却能看到老婆,看她睡觉去了,他也闭着眼眼数鸡鸭,又帮别人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他睡得迷糊中听到声响又醒来,看到小凤披衣起来烧火,等小凤去睡,他也合眼睡,然后当小凤第二次起来添柴火,他也醒来。


  周秋凤第三次起床添柴火时已是四点,尝过锅里的魔芋,把第一锅煮好的魔芋豆腐也倒进大锅里,再添水,盖起盖子,坐着烧了两把火,再次去睡。


  再次醒来,天已见濛濛的光亮,周秋凤穿好衣服,到堂屋烧把火,去厨房烧火做吃的。


  乐爸也醒了,睁着眼睛,默默的皱眉,他有点知觉了,感觉到右腿冰冷冰冷的,还有点微痛感,不强烈。


  睡在空间里的乐韵,并没有听到凤婶半夜起床的声响,就算做手术负荷大,很累,生物钟也没失灵,准点醒来,先打坐修炼一个钟,精神饱满,拆掉眼睛上的药深埋药田里,用井水先把眼睛四周洗干净再出空间。


  回到房间,先穿上鞋子,倾听外面,听到凤婶在厨房做吃食,弄出细碎的声响,老爸的呼吸比昨晚稍稍快一点。


  侦察完情况,乐韵开门溜到堂屋,看到老爸转动眼珠子望来,狡猾的嬉笑:“老爸,我不会告诉你,其实现在你能动手脚了的。”


  “什么?”乐爸只转了一下眼珠子,听到自家女儿那带着看好戏般的笑声,有点懵,他能动了?


  脑子里过问号,试着抬了抬手,赫然发现真的能抬起来。


  举着手的一条汉子,一张脸腾的涨红,他还以为仍然不能动,竟然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成狗,简直……,他又被小棉袄坑了。


  “你个坑爹的,你还笑。”小棉袄乖时乖得像个宝,坑起爹来也毫不心软,真是坑爹啊!

  “我才没坑爹,是老爸反应迟钝,没发现而已。老爸,别乱动啦,我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挪动了。”乐韵欢喜的跳到爸爸身边,揭被子。


  “哼,还说没坑爹,你昨天明明说让我一直就那样躺着的。”乐爸本来想仰坐起来,听到制止声,真的听话没动。


  “我是说就那样躺着,没说不可以试着动动手。”


  “……”乐爸无言以对,姑娘是没说不可以动动手,但是,也没说让他可以试着伸伸胳膊啊。


  周秋凤在厨房里听到父女俩斗嘴,结果乐清又输给姑娘,一个劲儿的偷乐,那对父女斗嘴,十有八九大的输,小的总有理由驳倒她爸。


  斗嘴斗赢的乐韵,掀开被子一角,将盖老爸右腿的薄被移走,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因为有古方接骨秘药,胫骨折断端粘合得很好,经过一夜融合,现在就算轻微触动也不会歪。


  那样的愈合速度堪称奇迹。


  果然,开外挂的人生就是猛!


  无师自通的孩子为自己的领悟能力动手能力点了一百个赞,像她动手能力这么强的人,绝对是顶尖级别的天才。


  天才都是骄傲的,骄傲的乐韵心情美好,如果当时在给需要用柳枝接骨的兵哥哥手术时能配出这种接骨秘药,兵哥哥的伤复员时间也能缩短一半,柳梢顶多一年钙化,可那时她还缺几种树脂,这次跑神农山才采集到,也只有一点点,给老爸做手术已用一半。


  老爸腿骨头粘合良好,她也放心,决定正式帮上夹板固定,将昨天的简易平板松开,跑回房间,将自己制作的板条拿来,将爸爸一条右腿的小腿牢牢稳固住,再把老爸扶着坐起来。


  “老爸,你记得啊,千万不能用力,要用双拐走。”


  “我懂。”乐爸睨眼贴心小棉袄,一副“你当我小孩子啊”的表情,当年腿折刚出院那段时间也是用双拐,用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被扶站起来,又接过姑娘递来的另一支拐杖,撑着拐走两步,右腿很轻,比当年打石膏时轻巧多了。


  老爸拄双拐没问题,乐韵收拾铺盖,将被子席子送回房间衣柜,她拿的被子都是她以前上学用的,现在床铺上铺的是凤婶给买的全新用品。


  收走用品,拿防水垫到屋前水龙头上洗刷,再拿到楼前篱笆上去晾,回头洗脸刷牙,溜去吃早餐。


  早饭后,乐爸又做馍,周秋凤准备晚上的菜。


  乐韵先把给老爸喝的接骨药放火上熬,然后再提出几样海鲜发泡,东西放在放冰箱的房间,趁老爸和凤婶没注意偷偷的用自己空井水泡海鲜。


  泡着海鲜,剁做饺子的馅料,因为正月初一吃饺子,过几天也要请客,她不可能全部做药膳饺子,所以只在馅料加几样空间青菜提味,并没有将原料全部调换。


  如果全制成药膳,到时候来客们全吃上瘾,说给外人听,哪天哪年他们家再请客没包好吃的饺子,有可能被人以为他们舍不得拿好东西招待客人,或者认为他们厚此薄彼。


  人心难猜,成兄弟难,反目成仇易。


  所以,为了防渐杜微,最好的就是从一开始并不拿出最好的东西,只等某些特别有意义的日子才用特别的菜招待客人。


  过年这天有太多的事要忙,左邻右舍也没空蹿门。


  chapter;

  第三百三三章 过年 1

  当乐小同学在忙着做年饭菜时,燕鸣家的保姆金婶也踏上回家的车,因老先生和太太最近情冷战,她本来不放心老先生,想留下来帮老先生做吃的,燕老先生不让她留下来,她依言回老家。


  金婶也不在家,燕家更冷清。


  没有人做饭,贾铃挨到中午进厨房做吃的,燕鸣坐在客厅里,坐了一阵,听到门锁转动声,扭头而望,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高挑颀长的青年,穿黑色风衣,手提一只大背包,颜如玉,面如月,看到他犹如在这寒冷的冬天看到桃李盛开,灼灼其华。


  侧首而望的老人,看到那清俊清绝的人,老脸上流溢出狂喜:“小龙宝!”


  那满是慈爱的一句,轻飘飘的荡进厨房,正在炒菜的贾铃,手一抖,锅铲差点落地,她的四肢也瞬间僵硬,燕行……回来了?!

  恐惧来的莫明其妙,又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心中有鬼,贾铃如惊弓之鸟,潜意识对燕行那个人那个名字充满恐惧感,形如古人所说的闻风丧胆。


  燕行推开外公家的门,一下子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外公,完美无暇的玉面浮温温的暖色:“外公,我回来了。”


  他昨天才任务回来,因为现在是修养期,兄弟们将他轰走,让他回家陪陪亲人,免得修养期结束又变成在家日子少在外日子多,与亲人们离多聚少,心里挂念外公,想回来陪外公过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燕鸣心中满是惊喜,眼神小心翼翼的:“小龙宝,我给金嫂放假了,中午我们外面吃?”


  “也好。”燕行点点头:“中午在外面随意吃点,再去买点菜回来,晚上我们自己做饭。”


  “小龙宝,你等我啊,我去拿衣服。”小龙宝要留家过年,燕鸣欣喜不已,屁股底下像有弹簧似的,一弹而起,急匆匆的往楼上跑。


  看到外公喜出望外的样子,燕行坚硬的心软了软,外公还是疼他的,只是因为被那个老女人蒙骗了,所以才会处处维护那个恶女人。


  他随意走到沙发旁坐下,从厨房那边飘来点味道,还有细微的响声,证明那老女人在整吃的。


  想到恶女人做的吃食,燕少心底杀机流动,面上波澜不惊,老女人心心念念为她女儿外孙使尽手段,他便断她外孙前路,逼他们到绝境,让她也尝尝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贾铃在厨房里听到燕鸣祖孙对话,心中先是如释负重,那对祖孙不在家,她看不到燕行的脸,很轻松很多,下一刻又是一阵空茫,燕鸣还有燕行陪,她却是孤零零的没人问。


  外孙儿和外孙女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女儿也没打电话给她,从元旦那天起,女儿与外孙们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似的,燕鸣视她如空气,她被孤立得形如孤家寡人。


  心中失落,贾铃也不想再弄太多的菜,草草的将锅里的菜起出锅,关掉火,缩在厨房里躲避燕行。


  燕鸣冲上楼,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一个斜肩背包,穿上外套,又飞跑下来,当看到外孙还在客厅,那颗忐忑的心才安稳。


  到楼下,顺手拿起依在楼梯旁的手杖,迫不及待的跑向门口,像小孩子一样雀跃:“小龙宝,我们找吃的去。”


  “嗯。”看到外公兴奋的跑下楼来,燕行将背包提起来,快走去入户门,他腿长,走路快,很快就到门那儿,先一步拉开门。


  燕鸣兴奋的冲到家门,等小龙宝过来搀扶自己,也没说不要,享受孙子的敬老之情,下楼,坐孙子的猎豹车出大院。


  除夕,街上人山人海,比元旦更拥挤,开车不方便,出大院后将车停靠能车的地方,祖孙两慢步上街。


  贾铃等一对祖孙外出,跑窗户看,见人开车走了,忙拿出电话给外孙打电话,打过去仍然是关机,打给外孙女也是关机。


  两个外孙的电话不通,贾铃默默的收起手机,小泽与王玉璇的订婚宴吹了,想来最近肯定觉得没脸,不会跟谁联系的,她一个人去吃饭。


  燕鸣在时隔十几年第一次在没有贾铃跟着的情况下与孙子逛街,兴奋的像个毛头小伙子,这里一瞅那里钻,到处凑热闹,拖拖拉拉拖到一点多钟才找到家馆子吃饭,吃了顿简单的午饭又跑去游玩。


  祖孙两玩到半下午,怕果蔬店歇业过节,赶去果蔬店里买菜,提着大包小包往家挪,挪到家时天已昏沉沉的。


  贾铃无处可去,坐在客厅,听到门响站起来,装作惊喜的迎接:“燕大哥,你回来啦。”看到燕行,声音不由自主的僵硬:“燕……行,你你也回来了啊。”


  燕行似笑非笑的盯着贾铃,眼神高深莫测。


  燕鸣也没理贾铃,拄着拐杖跑向沙发,边跑边喊:“小龙宝,我想吃中秋节那天吃的那种糖醋排骨、清蒸鱼,香菇炒猪肝。”


  “外公,我会做糖醋排骨,但是不可能做的像小萝莉做的那么好吃。”外公念念不忘在小萝莉宿舍吃过的菜,燕行顿生无力感,小萝莉做的菜,只有用她配制的原材料才能做出那种味,别人是整不出来的。


  “没关系,能吃就行。”燕鸣开心的坐下去,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


  “那外公等着,我去送背包回房间再去做饭。”燕行也直接无视贾铃那个恶女人,将提回来的菜先放一边,拧背包上楼。


  一对祖孙对自己视若无睹,贾铃心里憋得慌,还得强装笑脸,挪到燕鸣身边不远坐下。


  燕行将背包送回楼上房间,锁好门,下楼,拧购回的菜去厨房,翻看冰箱,金婶采购得很多存货,初一初二都不用采买,他也不拖拉,动手淘米煮饭、做菜,一个人忙了二个钟,整出一桌简单的十大碗。


  燕鸣带孙子祭了祖先,然后在屋外放花炮,吃年饭,祖孙俩没人叫贾铃,贾铃自己硬着头皮跟去吃团圆饭,哪怕燕鸣燕行只顾聊天说话不搭理她,她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也没敢拂袖而去。


  二十几年来,贾铃第一次吃年夜饭吃得形如嚼蜡,心中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却还得强颜欢笑,不能露出一丁点不高兴的表情。


  chapter;

  第三百三四章 过年 2

  燕鸣还有个外孙陪,至少除夕也算是团圆了,而赵益雄家却笼罩在阴云里,家佣们是按除夕风俗做好饭菜,赵老爷子和老太太、太太与赵小姐脸上不见笑容,草草的祭了祖先,便让家佣们自己过节,他们老的小的坐在饭桌上相对无言。


  赵立也不知一顿饭是什么吃的,完全没吃出味道,只是填满了肚子而已,当饭后坐下看新闻,看到电视里到处欢声笑语,对比自家寂冷模样,心头苦闷难受,也不看节目了,冷着脸回房。


  老爷子心情极差,赵老太太也不怎么好,想到儿子和小孙子还在看守所,也闷闷不乐的走了。


  郭芙蓉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公公婆婆走了,她才敢喘气,也不敢呆大厅,免得公婆说自己不担心丈夫和儿子,和女儿各自回房。


  赵家的除夕过得比以前的普通日子都不如。


  赵家过得不开心,与别人无关,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各种节目如火如荼,全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各民族载歌载舞,共贺年节。


  大城市里有舞狮子等等活动,乡下没有那些,却也有自己的传统年味,家家户户都是五点左右就吃年夜饭。


  梅子井村的村民每年的年饭都吃得很早,有些人家吃了年饭还能串个门儿,然后再回去守岁。


  乐家也早早忙年饭,吃过午饭后就着手准备,该蒸的蒸,该炖的炖,红烧的红烧,做各种各样的风俗菜。


  乐爸和周秋凤做传统菜,乐韵专负责自己做海鲜,先做龙虾、贝肉、鱼胶,之后才做海参、螃蟹、鱼翅,除了螃蟹,其他的都有三五份,晚上吃一份,有些打包密封起来,等明天后天或哪天吃时再开装加热一下就可以了,要不每次都要临时做,太麻烦。


  过年当天也要祭祖、祭诸神,还要接灶神下凡,乐爸周秋凤做好传统菜,摆上桌子祭神,接灶神,祭祖先,那一系列的步骤走下来,至少也要花半个钟以上。


  乡下过年放鞭炮,祭神祭神都要放鞭炮,那声音此起彼伏,远近可闻,年味年意的气氛也分外浓厚。


  祭祖之后随时可吃年夜饭。


  乐家先没吃饭,先收拾好用品,打扫屋檐和堂屋,喂猪,等鸡鸭回来喂食,关了后院门,大门。


  万事妥当,一家人开饭,以火锅打底,在锅里支个支架放装盘的菜,想吃哪样换哪样。


  乐爸周秋凤先吃点传统菜,再吃姑娘做的海鲜,先吃海参,味道特别好,夫妻俩也不怕小棉袄笑话自己没见识,吃得特别爽。


  吃了一小盘海参再换螃蟹,因螃蟹性寒,乐韵不许老爸和凤婶多吃,只给各人一小块尝味道,一对夫妻:“……”那么好吃的美味,竟然只许尝一点点,小棉袄坑爸坑娘啊。


  犹觉没过瘾的乐爸周秋凤,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姑娘端走盘子,内心是忧郁的,姑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尝一尝,然后又不给吃,让他们看着流口水。


  撒走螃蟹,乐韵将鱼胶端上锅,让爸爸和凤婶慢慢吃,她抱着碗啃螃蟹。


  被姑娘坑了的乐爸周秋凤,把目光从螃蟹那边撒下来,品尝第三道海鲜,吃了一口,立马就将吃不到螃蟹的小幽怨忘去九宵云外,夫妻俩连鱼汤都没留,瓜分光,第四道海鲜是青椒炒贝肉,鲜而不腥,脆韧而不碜牙,好吃的让人想吞掉舌头。


  吃了四道海鲜,也有八分饱,再吃点青菜和传统小菜,吃得九分饱,一顿年夜饭也吃得格外快乐。


  饭后洗手洗脸洗脚,然后就是上水果和瓜子,磕着自家产的瓜子,欢欢乐乐的守岁。


  过年小孩都能得到大人给的红包,乐爸周秋凤也没忘记那茬事,端瓜子上桌时也拿来红包,一人给姑娘一个大大的包。


  “哇,今年有两个红包,有爸爸有妈妈就是幸福。”抱着两个厚厚的红包,乐韵喜滋滋的,猴急的拆来看,拆开第一个,数一数:“哇,九百九!”再拆另一个,数一数:“哇,又是九百九。”


  小棉袄拿着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乐爸周秋凤都忍不住笑,瞧瞧姑娘,她有上千万,还有珍贵的石头,却跟从没见过钱似的,想骗谁呀。


  “瞧你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么点小钱不及你身价九牛一毛呢。”乐爸也不怕惹哭姑娘,打击她。


  “那不一样啊,这是爸爸和新妈妈给的,意义不凡。”乐韵抱着红包:“哼哼,有个当爹的嫉妒他姑娘有红包他自己没有,吃醋了,那么大的人还羡慕自己姑娘,出息。”


  “我羡慕都不行?小棉袄长大了,也霸道无理了。”乐爸摸摸鼻子,控诉孩子的霸道到没道理。


  “我就霸道,谁叫我是你姑娘。我得把红包藏起来,免得被人看到眼红。”乐韵得瑟的仰仰头,一手拿一只红包,欢欢喜喜的跳起来,送红包回卧室收藏。


  “连看都不给看,这还是我小棉袄么?”孩子抓着红包溜了,乐爸装哀怨。


  周秋凤看着乐,父女俩每天都要斗一斗嘴,欢乐多多。


  抛下老爸的乐韵,冲回睡房,收起红包,也拿出自己早准备好的红包,抱着蹦跳着冲进厨房,将红包给长辈:“亲亲老爸,给你一个红包,你不要眼红你姑娘的红包啦。凤婶一个,大吉大利。这个是弟弟的,凤婶帮收着,不要给爸爸,老爸说不定又嫉妒他儿子,想将红包藏起来。”


  乐爸周秋凤抱着孩子塞过来的红包目瞪口呆,那不是红包,分明是红红的一块板砖头!


  周秋凤手快,折开红纸看,一看之下不禁再次瞠目结舌,整整十扎!看样子就知是从银行提取来的一万一扎,十扎就是十万!


  “这……,乐乐,这个太多了。”她慢慢的按原样折叠红纸,按红包厚度看,乐清的跟她的包一样厚,应该也是一样的数目,给没出世的宝宝的红包略薄些,估计也有好几万。


  “乐乐,钱你留着,我和你凤婶挣得钱够用。”乐爸又激动又心酸,小棉袄给那么厚的红包,是怕他们没钱用,用这种方式把钱塞给他们。


  “你们的是你们的,我孝敬你们的是另一码事,你们不收,过几天我去银行划帐,反正我知道家里的存拆号码。”


  “你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偷看过存折?”乐爸瞪眼,明明是个贴心小棉袄,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前一秒让人心疼,下一秒就让人想翻脸。


  “读初中的时候啊,你带我去取钱,我看过一遍存折帐号。”


  “初中看过一遍现在还记得?”那是什么好记性?

  “当然哒,你们的贴心小棉袄记忆超群,差一点点就是过目不忘,所以,你们设密码什么的不要让人家看见,人家看了会忍不住暗记于心,哪天你们惹你们姑娘生气了,我就盗走你们的存折取光光你们的钱,更改你们的手机密码,让你们自己也解不开锁。”


  周秋凤笑得不行,乐爸瞪着光明正大威胁自己的孩子,憋了一分钟才梗着脖子挤出一句:“……不得了,你还有理了?”


  “我本来就有理,千错万错不是我的错,我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可能会错嘛。”


  姑娘得意洋洋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乐爸直接败下阵去:“小棉袄,你又赢了!”


  “乐大哥,你跟乐乐斗,你本来就是从没羸过,输给自家姑娘,不丢人。”周秋凤泼自家男人冷水。


  “老婆,我输了本来就不好受,求不要落井下石。”乐爸可怜的求老婆。


  “行,红包拿来。”


  “给。”乐爸毫不迟疑的将红包上交给管家婆。


  “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明天一天我尽量忍着不揭你的底,免得伤害到你的玻璃心。”周秋凤抱着三块板砖送去房间收藏。


  乐爸憨憨的摸后脑勺,明天初一,不走亲戚不拜年,家里也没客,不给面子也没事啦,求等有客的时候给面子。


  老爸秒变妻管严的节奏,乐韵笑得脸抽筋,怕爆笑出来有损老爸伟大的慈父形像,出去搬桌几和工具,准备包饺子。


  摆好工具,以茶几为板面揉面团子,擀面皮,包饺子。


  周秋凤收藏好红包,回来和乐爸一起帮忙,他们负责包馅,上蒸锅,夫妻两个还抵不过姑娘擀面皮的速度,周秋凤暗中脸红,她以前是出名的快手,如今被自个的姑娘给比过去了,这就是长江后浪扑前浪,他们这些前浪被姑娘那后浪一推全趴在沙滩上。


  乐爸表示很淡定,他早见识了小棉袄做活的手速,除了骄傲还是骄傲,那么优良的伢子是他姑娘啊,多有面子。


  过年守岁要守过十二点,迎接新一天到来。


  全国上下,城里乡村,守岁的人们一边看节目一边等零点那刻,祖国处处火舞银花,普天同庆。


  当到十二点之末,无数人搬出烟花摆好,默数着倒计时,当时钟转过15年的最后一秒,举国人民迎新春,满天烟花,五彩缤纷,拼出耀眼的字符,代表着十四亿华夏儿女们对新年的美好祈愿。


  chapter;

  第三百三五章 暗斗

  乐韵小时被鞭炮惊吓过,对放烟花花炮那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乐爸周秋凤也就没浪费那个钱,周春梅、周天明姐弟俩买了几箱,不到两分钟就放光了。


  迎春,也是拄香出行吉方位祈福,乐家两大一小以及与肚子里还没出世的一个,一家子拄香往吉方位祈福,回来去补眠。


  新年第一天,家家户户早起,农村小小孩子们可以走家蹿户去拜年,城市里的孩子们就没那份乐趣。


  燕行过年在外公家,初一早上吃了早饭便去太姥姥家,燕鸣舍不得孩子,也仍然开开心心的送孩子去贺家向长辈们请安。


  当燕行去了贺家,贾铃才松口气。


  农村有句古话叫“初一儿初二郎”,初一是儿子们给父母们拜年,初二是女婿,因此,初一这天除了小孩子和儿子们给父母拜年,不去别人家蹿门。


  乐爸周秋凤定在初二回娘家去拜年,初一哪也没去,乐韵上午向晁家老爷子们和导师师母师哥们、学校的授课老师们一一打电话拜年,然后兴冲冲的搬出工具包药膳饺子,共包得一千多个,冷凉后用真空打包机包装,一部分只用袋子密封起来。


  转眼到初二,因为要半上午才去周家,乐韵把自己包饺子用的东西搬上二楼,一般到初二后,村人也互相走动,家里有人来来往往,她做药膳也不方便,将阵地转移到二楼。


  二楼一间做粮库,其他三间当客房,厅堂与厨房都空着。


  乐爸周秋凤也赞成姑娘将楼上当她的私人场地,帮姑娘搬物品,搬柴火和烧柴的炉子上楼,将竹筛子、菜板、锅等工具也一应放一份在二楼。


  忙到半上午,收拾收拾,带上拜年礼,一家老少们去周家。


  周奶奶仅一儿一女,初二就等着姑娘和新姑爷回娘家,周哥迎接妹夫一家子,还在门口放了千响一挂的鞭炮。


  姑娘出嫁头一年回家拜年,按风俗准备礼品,酒、肉、馍馍,用箩筐装,一担挑到周家。


  周哥接了妹夫家的礼,挑去老娘屋里交由老娘安排回礼,再回来陪妹夫在堂屋里边烤火边聊天,周嫂、周春梅端茶,端水果和干果。


  周天明向姑父姑母问好又溜回下座屋玩手机。


  等喝了一杯甜茶,周奶奶才问:“乐乐,你爸怎么用双拐了啊?”


  “唔,周奶奶,是这么回事,我给我老爸腿上贴了点东西,怕用力会抖脱落,所以让我老爸用双拐。”乐韵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板一眼的,有理有据。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是滑了一跤磕到了哪。”周奶奶原本担心乐清是摔了,让腿伤加重,心里头很担忧,听说是贴药暂时不能用力,那悬着的心又放下。


  周哥有点忐忑的心也安稳了,如果乐清大过年又摔伤,指不定有人背后乱嚼舌根说他妹妹克夫什么的,就算乐家父女不在意,听着也碜耳。


  聊了会天,周奶奶笑着赶小乐乐帮她挖魔芋,乐韵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跳起来,乐颠颠的跑去提锄头,溜周家后园角捋起袖子干活,一个人挖了半个来钟,把角落都翻遍,挖出十来个大汤碗大的魔芋。


  比较一番,只留四个最大的,其他又排在泥土里放上记号,提魔芋回到周家,洗手后又溜到周奶奶身边,笑成星星眼。


  周奶奶也没让小乐乐帮刮洗魔芋,乐家磨得那么多魔芋豆腐,送回很多给她们吃,她家的魔芋挖出来放元宵磨。


  到十一点,周村长和两儿子到周哥家,周村长和周哥爸是堂兄弟,周哥和周家大小海也是堂兄弟,所以周秋凤嫁到乐家,乐清第一年回娘家拜年,周家同族至亲当然要来看新姑爷,那是历来不变的风俗。


  周满奶奶因女婿和外孙们回家拜年,和儿媳妇孙子孙女们在家,便没到周哥家看周家新姑爷。


  周村长家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张破锣夫妇也到了,

  周奶奶是张家的姑娘,周奶奶的爸与张破锣的爷爷是堂兄妹,张破锣和周哥是表兄弟,虽说一表三千里,也还是表亲,张破锣来给姑奶奶拜年也是天经地义。


  张破锣坐下不到二十分钟,张科和老婆吴嫂子、女儿张婧也来了,张科爸和张破锣爸是堂兄弟,张科和周哥自然也是表兄妹关系,张科一家来给周奶奶拜年也是礼之所致。


  依起来,周哥和张科也是一表三千里的老表,那么,周春梅和张婧因上一代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她们就是两表六千里的表姐妹,因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两人从小也比较要好。


  大学是座整容城,走进大学后的少男少女经过一段时间的淬练,都会气质大变,周春梅和张婧都是如此。


  农村妹周春梅上大专后,从不会打扮变成打扮出来谁也分不清是城里妹还是乡下妹,张婧在县城是小家碧玉,到首府上大学立马又来了一个大变样,一头直长发烫卷,染成酒红色,很浅的酒红,手指甲做美甲也是浅红色。


  吴嫂子也画细眉,涂口红,母女俩打点得十分体面,张婧穿冬裙,还提着只手银色的小提包包。


  看到张科一家三口,周村长虎着脸,不善的瞪一眼那对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母女,直接当没看见,再转眼,瞅瞅乐清的姑娘,眉眼间满是满意,还是乐乐伢崽好,哪怕从首都回来也仍然还是那个干净憨直的小孩子,像张婧整得花喱胡哨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于张科的到来,周哥心里有点小疙瘩,以前张科也会来给他老娘拜年,一般都是走完亲戚以后到初六七八才来,今年初二就来了,啧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也没点破吴嫂子的小心思,接过张科提的礼物,请张家一家三口坐。


  张婧看到乐韵,僵硬了一下,视线落在乐韵的衣服上,想寻找衣服品牌标志,见乐韵望来,匆匆转移视线。


  张科带着老婆和女儿走向早到的客人,一边向堂姑母和堂叔问好。张婧也向前辈问新年好。


  周村长板着脸淡淡的应了,也没问张婧在学校习不习惯学习好不好等等,就那么“哦嗯”的一声了事。


  吴嫂子也向周村长问好,结果就得到一声“嗯”,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她看到被当客的乐清和周秋凤,厚着脸皮挤过去要挨新姑爷新姑奶奶坐。


  “张科媳妇,这里是陪新姑爷的陪客坐的,劳驾你坐另一边去。”周大海是秋凤的大表哥,他和周哥是当陪客的,见吴嫂子坐下来,不客气的赶人,哪有客人跑来抢陪客坐的,太不要脸了。


  张科走向另一桌,看到老婆跑陪客座坐下,脸都涨红了,也不敢催老婆,带张婧去和张破锣那边坐下。


  张婧和周春梅坐一张长凳,两人对比指甲颜色,讨论哪种好看。


  “老表,我知道这是陪客坐,我就陪新姑爷新姑奶奶坐坐,说几句话,秋凤出嫁,我都没去喝一杯,今天来看看新姑奶奶和新姑爷,果然是天作之合。”吴嫂子当没看见周村长瞪自己,赖着没走。


  她那语气明摆着是讽刺,讽刺男残疾女不能生养,有缺陷的人扎堆,正是歪锅配歪灶。


  乐爸气得拳头紧攥,周秋凤冷眼相视,大新年的,她不想跟疯狗计较,尤其今天是新嫁女回娘家拜年,不能闹,这事她记着了,等过了今天再算帐。


  张破锣皱了皱眉,望望张科,只有怒其懦弱的份。


  吴嫂子明摆着就来给人堵添的,周哥脸一拉拉得老长,正想发作,听到脆如画眉鸟般的脆脆声:“吴婶说得对,我也觉得我爸和我新妈妈真是天作之合。”


  乐家姑娘接过话头,吴嫂子望过去,与乐韵四目相对,对方眼睛明亮如灯,黑眼睛黑幽幽的像两个黑色漩涡,好像能把人搅进去,她有点不敢直视,呵呵笑着应合:“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嘛。”


  “就是就是,我从来没觉得吴嫂说话像今天一样有道理,我爸和我凤婶如果不是天作之合,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天作之合了,”


  直视着吴嫂子,乐韵不怒反笑,笑得眉眼弯弯:“村里谁不知道,凤婶田里地里的活儿一把抓,能写会算,执家有道,是个能干的女能人,年青时求娶的人差点把周奶奶家的门槛踏破;我爸年青那会听说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哥,有很多人家的姑娘倒追我爸,任人家姑娘千般手段使尽,我爸就是没看上眼。


  我爸和凤婶都有一段不如意的恋爱,蹉跎了青春年华,男女双方都没有怨天尤人,自强不息,然后等到如今这样的年岁终于冲破束缚和流言,共结连理成眷属,这不就是人说的天造的姻缘?老人们说的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我爸和凤婶的婚姻不是哪一方单方面强求来的,是顺应天意而为之,价真价实的天作之合,也必定受苍天祖先亲友长辈们祝福,婚姻美满,白头偕老。吴婶,你说是不是?”


  “说得好!”小乐乐抢过话去,周村长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小伢子说出一大番大道理,老人家喜上眉梢,头一个拍手称赞。


  周奶奶本来沉下去的脸也瞬间阴转晴,乐乐小伢子有张利嘴,不仅捧了秋凤,也间接的贬低张科老婆,吴嫂子当年就是对乐清有意思的姑娘之一,小乐乐有颗七巧玲珑心,什么都知道,揭吴嫂子的伤疤也揭得这么有理。


  赵嫂子抿着唇闷笑,乐家姑娘真真是个尖刀嘴,比杀猪刀还利,戳人不见血,却能把人心窝子戳出洞来。


  吴嫂子一句话刺得周家母子和新姑爷新姑奶奶变脸,本来因大获全胜而笑容满脸,当听到乐韵捧周秋凤,暗中嗤之以鼻,再能干不能生养,不过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好吹的?


  当听到说乐清年青时被姑娘倒追,脸色一变,尤其听到说什么不强求的理论,一张脸僵硬,见知道内情的周奶奶和周村长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一时只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硬着头皮附合:“就是这个理,姻婚是双方自愿才幸福,你们继续聊,我就不厚着脸占陪客座了。”


  好像屁股底下有针,吴嫂子站起来就走,几步蹿到另一桌,与张科和女儿、周春梅坐一桌。


  周嫂给张科老表们递茶,再新添一些水果和干果瓜子。


  乐韵呛得张婧妈落荒而逃,并没有乘胜追击,就此偃旗息鼓,这是凤婶娘家,是她老爸的岳母家,是她弟弟的外婆家,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周伯面子上也要给张婧妈点颜面,不能踩得太狠。


  当然也是指对方识相,如果张婧母女不见棺材不掉泪,老跑来惹她,她也不介意让她们母女尝尝什么叫不作不死。


  乐清腿残了后变得憨厚老实好欺负,然而他姑娘不是省油的灯,再加周秋凤也不是软柿子,周秋凤还没吱声,吴嫂子在乐韵手里都没讨到好,也不敢再去叽笑乐清和周秋凤,只跟赵嫂子左拉西扯的谈家常。


  周春梅和张婧叽叽咕咕的叽咕一阵,看自己爸爸去忙中午菜去了,胆子大了些,从邻桌凑到奶奶身边,好奇的问:“乐韵,听我姑说你师母送你一只几十万的玉镯,是不是真的?”


  周秋凤眼睑微微下垂,她侄女总不忘坑她,如这般“听我姑说”,如果乐乐跟她关系不好,哪天有什么话流传出去,乐乐都当是她告密或背后阴人,幸好乐乐有颗水晶般的心,心透亮透亮的,不那么容易被蒙骗。


  周奶奶心头顿时不太爽快了,孙女什么意思?

  张婧也眼巴巴的等着听答案,春梅过年那天遇见她跟她说乐韵有只几十万的手镯,她可不怎么相信。


  “有啊。”乐韵天真的点头:“我师母不仅送我翡翠手镯当见面礼,还帮我买来好多好多的衣服,除了日常穿的衣服,还有去参加各种宴会的礼服,还有配饰,按价钱算,衣服钱加起超过十万。我身上穿的这套就是我师母买的,好像是f国某个品牌的,全手工制。”


  chapter;

  第三百三六章 再呛吴嫂子


  “小乐乐,你老师真好。”


  “小乐乐,你真幸运,遇到个好老师。”


  周大海周小海立即夸赞,希望以此转移话题,张婧周春梅都是爱美的女孩子,如果知道小乐乐有很多漂亮衣服,说不准会去问小乐乐讨要。


  “嗯嗯,我也觉得很幸运,到首都遇到个像爷爷一样的好老师,有个像奶奶一样的好师母,还有师兄们师嫂们,还有哥哥姐姐们,每个人看我年龄小,都争着疼我,就像在村里周大伯张小叔你们一样,都对我好。”


  周大海小海张破锣顿时心暖了,他们也没帮乐家什么,小乐乐从没忘记他们当年借钱给乐清救腿的那点旧情,是个好孩子。


  “小乐乐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招人疼啊。”


  “就是,谁不喜欢小乐乐,肯定是眼睛有问题。”


  几个汉子乐呵呵的,眼睛有问题的人当然就是吴嫂子,他们就搞不懂,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当年没成功嫁给乐清那是没缘分,怎么就总针对乐家。


  吴嫂子平白挨人指槐骂桑的指责一句,心里老大不舒服,可也不能跟男人们去理论,只能闷闷的生受了。


  被大伯和二伯抢去话头,周春梅并没有放弃,等找到空,又见缝插针:“乐韵,你那么多衣服能穿得完吗?”


  “穿不完慢慢穿啊,今年穿了明年再穿也不会过时,何况我个子小,衣服都是量体裁衣,又是师母帮我买的,不可能送别人穿,免得伤我师母老人家的心,所以我就一天一套的换,每天一套新衣,天天心情美美的。”


  “……”听说衣服不送人,张婧嫉妒的咬牙,十几万块钱的衣服,也不知有多少套,送几套给别人要什么紧?


  周春梅倒没什么难过,反正乐韵太瘦,她穿不了乐韵的衣服,马上转移话题:“乐韵,能不能把你的手镯给大家看看,让我们见识见识几十万的玉镯是什么样子的,也好开开眼界。”


  周大海周小海暗中叹气,周夏龙也是个豁达的,怎么就生出那么个没什么眼色的姑娘?果然娶妻当娶贤,要不然姑娘被妈妈教坏,丢的是自己的脸。


  小孩子们在说话,大人们不好横加干涉,周村长心里不舒服,也没去阻止,周秋凤和乐爸知道乐乐吃不了亏,放心得很。


  “春梅姐,是你想看,还是别人想看呀?你说的‘我们’都有谁?”乐韵仍然是一副无害的小绵羊相。


  “张婧和吴表婶也想看。”周春梅顺口答。


  “张婧和吴婶怎么知道我有手镯?别说是凤婶跟她们说的,凤婶可不是那种整天无事生非,总爱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周春梅噎住了,她告诉张婧的,按乐韵的说法,她就是长舌妇?


  吴嫂子张婧再次被指槐骂桑的骂作长舌妇,有气不敢发,憋得脸色极为不好看。


  乐韵叹气:“春梅姐,你该长点心了,老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你再不长点心,哪天被人骗去卖了你还对人感恩戴德,而卖你的人拿了卖你换来的钱,在背后还指不定骂你蠢,说你没脑子,所以活该被骗。”


  周大海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和弟弟在邻县做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周春梅其实也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小乐乐也是一语中的,直指周春梅被人当枪使,总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我哪有蠢?”被当着别人的面说蠢,周春梅涨得脸通红:“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的手镯而已,给就给,不给看就不给看,扯那么远干什么。”


  对于春梅姐那副天然蠢,乐韵也不愿再救治,蠢萌是可爱,真蠢又不肯承认自己被人骗,那就是自欺欺人。


  “唉,春梅姐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春梅姐竟然想看,便给你看两眼,免得说我小气。”


  为了满足周春梅的好奇心,乐韵挽左手衣服,将捋得快到手肘才定住的翡翠玉镯移到手腕骨处,以右手轻轻托住,给人看:“这个就是我师母送我的见面礼,这种翡翠的绿色叫浅绿,质地看起来冰,又有点像蒸熟的糯米,玉石界称为冰糯种。”


  小乐乐挽开衣袖将镯子露出来,周村长等人也看见她手腕上的玉镯子,那绿色看起来很嫩,反着像太阳照水面一样的光,特别好看。


  周春梅张大眼睛,呼吸有点急,很好看!她摸手摸了摸,玉镯大概吸收体温,有点温温热。


  周奶奶抬起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手镯,她的也有点绿,比起小乐乐的玉镯,那颜色那光亮差多了。


  “小乐乐这手镯颜色真好看。最怕货比货,这么一比,我这只都成了垃圾货。”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简直就是高下立分。


  听到周奶奶那么说,赵嫂子坐不住,挤到姑奶奶身边看稀奇,一看之下也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一只。


  乐韵背着对自己一桌,吴嫂子和张婧看不见,急得抓耳挠腮,憋不住,母女俩站起来凑去窥看,两人挤到赵嫂子身边,看到乐韵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眼都红了。


  “乐韵,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周春梅满眼渴望的盯着手镯,想像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样子。


  “不能,”乐韵才不怕招人恨,坚定的摇头:“翡翠太娇贵,摘下来给你看,万一你失手摔了,谁来赔?我若不追究,吃亏事少,这是我师母赚送的礼物,我没保管好就是不尊敬师母,可我若追究起来肯定会伤感情。”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春梅姐,你对我说这话没事,如果遇上别人,尤其是以后出去工作,不管是遇到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同事,千万不要说请人摘玉给你欣赏,戴翡翠戴玉的人最讲究,玉不轻易离身。更不可从别人手中接翡翠玉石,要等别人放下了才能拿起来,从别人手里接珍贵的东西万一碎了,谁也没法证明究竟是谁的过失,打起官司有理说不清。”


  “乐乐说得很对,戴玉的人玉不离身,除非他自己愿意摘下来给人看。春梅,别只顾着打扮,多看百~万\小!说,多多观察有工作经验人的为人处世,有些小细节,往往能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周小海也语重心长的劝侄女一句。


  没能拿到手镯自己戴着感受,反而挨了一顿说教,周春梅赌气的扭回头,回到自己坐的地方,气哼哼的坐下去。


  张婧看着乐韵细手腕上的绿色镯子,心痒得难受,万分不甘的挪开视线,默默的坐下,眼睛又忍不住总想往那边瞟。


  赵嫂子过足眼瘾也回去坐好,吴嫂子眼见周秋凤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脸一红,也悄悄的退回去。


  周奶奶怕有人打小乐乐手镯的主意,让她自己戴好,潜意思也是叫她自己看好些,别让人偷走了。


  乐韵也顺坡下驴,将手腕捋到衣服里藏起来,今天她敢露宝,也不怕别人偷,想偷她的东西,除非她丢在外面让人看见,否则,她往空间里一藏,别人就算把乐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


  周哥和老婆在厨房热吃的,很快弄好,撤了被炉,用火盆烧炭架锅,以火锅打底,其他的菜一道一道的来,用支架放锅里,吃了再换。


  新姑爷拜第一个年,娘家有十个碗招待,以后再拜年不用那么讲究,周哥也按风俗以十碗菜招待妹夫,对于乐清,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最重要的是乐乐对小凤好,打他妹子嫁给乐清,人白嫩了不少,老娘欣慰,他同样欣慰,妹妹过得好,他才对得起逝去的爹。


  周家兄弟们当陪客,原本是陪喝酒的,结果乐清不能喝酒,连周秋凤也不能喝酒,说喝花生牛奶。


  周村长等人也没强求,吴嫂子不乐意了,怪声怪气的:“拜年连酒都不喝,这是看不起陪客了?我可是听说去年八月盖房子时秋凤还没戒酒。”


  有人找事,乐韵眼一斜,慢悠悠的抢话头:“我就想问问,吴婶,你辈分究竟有多大?我周奶奶和周满爷爷都没说我爸我新妈妈不喝酒是看不起人,吴婶倒跳出来了,吴婶你什么时候比周满爷爷还年长啊?”


  “周满叔不好说,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接二连三被一个小孩子呛,吴嫂火气也来了:“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多什么嘴。”


  “我这人心眼实,最见不得有人欺负我父母,我的娘老子我都舍不得给他们委屈受,一个外三路人敢给他们脸色,我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乐韵不客气的呛回去:“吴嫂,你外孙儿的亲爹找到了吗?等你当外婆那天,等你女婿拜新年那天,我和凤婶去陪你喝酒。”


  “你……”吴嫂听到从乐韵嘴里说她是‘外三路人’,气得想摔筷子,当听到问她外孙儿亲爹找到没有,整个人如遭冷水淋头,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心快跳到嗓眼儿上,坏了,她把那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乐家小杂种还记得,又揭她的家丑。


  想到女儿被人搞大肚子的事,吴嫂子一张脸颜色忽白忽红,生怕乐韵当场将小婧曾怀孕的事抖出去,再也不敢跟乐韵叫嚣,挤出僵硬的笑:“瞧你,婶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喝酒就不喝嘛,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张婧听到乐韵后一句,也吓得全身僵硬,生怕乐韵当众问她怀的宝宝去哪了那种话。


  老婆没事就爱针对乐家,张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闷头当傻子,任由老婆折腾,被人呛输了他不管,老婆没事找事也不拦。


  张破锣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是小辈,又是在出嫁的堂姑姑家做客,不好跟张科老婆闹,如果是在他自己家,他分分钟跟张科老婆翻脸。


  吴嫂子在周家闹腾,周村长周哥几个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在张科的面子上终究没直接翻脸,当乐乐接过对付吴嫂子的大任,几个长辈对小乐乐的喜爱度又噌噌上升n个台阶,小乐乐懂事,他们不方面翻脸,她身为乐清的姑娘,怎么说都行。


  当一个回合下来,吴嫂子一下子软下去,周家老少一脸惊讶,张科老婆有什么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了?


  周秋凤一直忍着吴嫂子,当听到小乐乐问吴嫂子外孙子的事,她差点没笑出声,小乐乐真成精了,专挑吴嫂子的死穴戳,这下,吴嫂子估计又有好长时间见到小乐乐都会躲着走。


  “说得是,我来向吴婶解释,周满爷爷和周家伯伯们张小叔赵婶是不用我解释什么的,他们都是宽宏大度的人,从来不会为点小事就挑三拣四的没完没了,”姓吴的老实了,乐韵笑咪咪的解释:“我爸和凤婶不能喝酒是因为我在帮我爸和凤婶调理身体,要戒酒,吴婶大概眼神儿不好,所以你没看见我凤婶和我爸从去年秋天开始,脸白了许多,精神儿也更足。”


  周哥周奶奶周村长恍然大悟,难怪见周秋凤去乐家之后脸越来越白,精神也越来越好,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夫妻生活顺,没想到还有小乐乐在帮长辈调理身体的缘故。


  吴嫂子被暗讽眼瞎,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苦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师不利,次次被乐韵压住,她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


  乐韵没当众揭自己的丑,张婧松了口气,也不敢去撞乐韵的枪口,老实安分的当客人。


  “乐清,你不喝酒,这牛奶你总得多喝几碗。”一场风波过去,周大海笑呵呵的帮新姑爷斟“酒”。


  “我一定尽力多喝。”乐爸憨笑,心里却甜如吃蜜,他家小棉袄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会帮他和小凤出头,帮他们冲峰陷井,奋勇杀敌,身为老爹,他只想说一句:刚才乐乐对战张科老婆的样子帅呆了!


  周秋凤也没捏捏扭扭,很大方的让堂哥帮倒满一碗花生牛奶,眼角看着和老娘坐在一起的小乐乐,心中暖意如春,满眼柔光,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这辈子才能白捡到乐乐那么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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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七章 送 礼物

  周家的午饭因吴嫂子不识大体闹腾,最初气氛微微有点压抑,当周哥拿出碗海参和贝肉,说是小乐乐从首都带回来的海产品,做来给他们尝尝,他拿来分享,顿时吸引大家的目光,老少们迫不及待的品尝。


  那一尝不得了,那味道美得让人想吞筷子,个个精神振奋,欢快的吃海鲜,这年头摆喜酒,大城市里才见海鲜,小县城的酒店饭店还是按本地风俗来,吃海参要自己买。


  农村人对于海鲜第一印象是咸!所以较少有人买回来自己做,就算有人买了,因做菜没那么多讲究,做得不精细,吃起来有腥味,也不爱吃。


  周大海周小海在县城做生意没少吃海鲜,吴嫂子因吴家有人在外面也吃过海鲜,张破锣两口子在外务工也吃过海鲜的,可他们吃过的那味儿与乐韵做的海参和贝肉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周秋凤过年那天就把海鲜送回娘家,周奶奶尝过,自然也没露出异样,周春梅周天明吃过一次念念不忘,当爸爸拿姑姑送回来的海鲜待客,姐弟俩生恐吃少了亏本,筷子动得特别勤。


  吃完两碗海鲜,话题就来了,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钟才结束。


  午饭结束,主客又天南海北的聊得一个多钟,客人也回自家。


  乐韵前脚回到家,后腿跟又拿东西跑去程五爷爷家拜年,坐得约一个来钟,得到一个老大的红包,回家又提东西去张破锣家。


  赵嫂子和男人听说小乐乐给他们和家里两老各有一份海鲜,喜滋滋的将拜年礼品全收下,只回礼一个大红包。


  去了张破锣家,去刘路家,礼品都差不多,肉,酒、馍,还有一份煮熟的海鲜,刘路夫妻和父母亲欣然接待乐家姑娘,也不回她其他东西,都塞红包给小乐乐,他们都知道小乐乐家里现在不缺什么,她在京读书花销大,给红包最合适。


  去了刘路家,最后去周村长家拜年,并在周村长家吃晚饭,周家也将周秋凤和乐清叫去一起吃饭。


  乐家以前也就只走几家,趁着当天人家都在家,乐韵赶紧一一拜年,刘家张家程家周家有很多亲戚,也不知哪天走哪家,她先去拜年了,也不会耽误他们的工。


  拜完年,乐小同学便当宅神,打初三开始便窝楼上做药膳,家里有客来才会下楼,乐爸和周秋凤也不去打扰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做吃的。


  在她忙着做吃的时,城里乡下人们忙着走亲访友,为生活,人人都在努力工作挣钱养家糊口,一年难得有空,也就只有过年很多人才会回家团聚,亲友们也能见面,也只有趁着这机会联络感情。


  燕行初一在太姥姥家呆一天,初二又回驻军区,也没打电话回赵家,任那些人想咋的就咋的。


  晁宇博很忙,给外婆外公拜年,外姐姐的外婆家,还有萧哥和大李家、万俟教授家等等,一家一家的走。


  日子一眨眼就一天,初四中午张破锣请客,周五中午程有德请客,乐家全家都去吃饭,晚上,乐韵帮老爹的腿换药,因为内外用药全是空间产品,伤愈合速度一天一个样,如果拍片记录,必定会吓得人大跌眼镜。


  初六一早,周秋凤又开车将姑娘送往神农区的山脚,回到家十一点半,来吃饭的客也差不多齐了。


  初六,乐家请客,有周哥帮忙,周秋凤送小乐乐去山里回来也不误事,共摆四桌,都是之前来乐家走动过的人家,约到一天请吃饭。


  初七是立春,没人请客。


  每年的初四以后,在外工作的人也先后踏上行程,初八,上班族们度过除夕长假之后正式上班。


  乐韵初六进大山,没有让凤婶送去神农区内的山脚,是在九稻的地界内的神农山脉的支脉山脚,一个人翻过山,再进入神农山区。


  她全速赶路,到天黑时赶到一片小山凹中,打着手电筒在几棵树上划开皮,装上收树汁的薄膜,又在树下铺干净的防水布膜,从空间搬出几块石头上去,然后回空间。


  休整一夜,当初七凌晨五点,乐韵早早爬出空间,打着电筒检查自己的成果,树皮被划开,有汁流进薄膜袋子里,同时还有些露水,扔在外面的石头上也凝结出露珠。


  她也顾不得湿气,着手收集石头上的露珠,分别装在不同的小瓶子里,回空间打坐两个钟,再次回到树林里收集露珠。


  收完露珠,将石头也起来,再收薄膜袋子里的露水和树汁一起收集装瓶,忙完工作,饱吃一顿,顶着湿气在树林里游荡。


  在乐小同学满山跑时,上班族们也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中,各行各业的工作都逐渐步入正轨。


  打放任自家小棉袄进山玩耍,立春那天被周奶奶知道了,乐爸再次挨一顿训,又过一天被周村长知晓了,少不得又挨一顿,再之后程五、张破锣老子张老三知道了,又将他一顿臭骂。


  隔三差五的要挨一顿长辈教导,挨训挨多了,他也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抗压能力越来越好。


  其实,乐爸觉得吧,挨训倒没什么,反正不痛不痒的,听听就过去了,就是小棉袄没打电话回家让人心里特别纠结,直到第四天才接到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又音讯全无。


  周秋凤和乐爸顶着长辈们三天两头跑来问小乐乐回来没有的巨大压力,苦催的盼着小棉袄快点回家,等啊等,等到正月十四的傍晚,他们家姑娘终于姗姗归来。


  当小棉袄回到家,乐爸差点想谢天谢地,他敢说如果乐乐没回来过元宵节,周满叔和岳母必定会又会给他和小凤上思想教育课,外加组织人马给他们来一场大批斗。


  乐韵回到村里时天色都麻麻黑了,在村里遇到好几拨人,因为她只背着一只背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去哪拜年回来呢。


  路上跟村人打过招呼,一溜烟儿的冲到家,正看到老爸在门前张望,扑过先撒娇卖萌,成功躲过责问。


  “乐乐,你爹我好苦,你知道啵,你初六溜去山里玩不打紧,小凤妈初七知道了立马就把我一顿臭骂,立春当天我就挨长辈训话,今年我肯定会经常帮你黑锅……”乐爸被搀扶着回屋,忍不住倒苦水,他立春那天就挨训,按农村话说立春挨骂一年挨骂,说明他今天少不得要挨无数次骂。


  “亲亲老爸,你帮你姑娘背黑锅,不冤。”


  “谁说不冤的,我很冤啊,明明是小棉袄自己跑去山里玩,为什么变成是我没管住你……”


  乐爸不服,周秋凤喂猪回来,听到乐清在诉苦,好笑的泼冷水:“乐大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矛盾,乐乐不在家,你天天吃着姑娘做的美食,念念叨叨的念叨着小棉袄,等人回来你倒先诉苦,出息。”


  乐爸:“……”他挨了那么多顿训,倒倒苦水也不行?


  “爸,你家小棉袄知道你受委屈了,小棉袄明天给你做好吃的煎饼,安慰你饱受长辈责怪的玻璃心啊。”


  “嗯嗯,这还差不多。”乐爸满意了。


  周秋凤无语的去洗手,乐乐去山里前嘱咐他们在家吃她做的药膳,乐大哥吃上瘾,做梦都惦记着姑娘留给他们的饺子、煎饼和菜。


  孩子回来了,乐爸心里的担忧没啦,去烧火帮烧热水,乐韵直奔楼上,将背包里的东西和藏空间里的一些药材提出来,倒筛子里放屋里阴晾。


  为防止有些心思狭窄之辈见她每次进山都提回大包小包便嫉妒的举报她,她背包里背着些香菇和木耳,还有几瓶收集到的露水,如果路上遇到谁要看她背包也没啥。


  回到家,只要不当着老爸和凤婶的面看背包,她从空间里拧些药材出来,凤婶和老爸也不会怀疑,只会睁一只睁闭一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来,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她遮掩。


  整理好药材和自己带回的野生菌子,下楼洗头洗澡,洗涮一番,吃过饭,又上楼捣药材,再拿下去老爸换药。


  拆去旧药,看到自己的成果,乐韵十分满意,经过十几天的恢复,缝合的伤口已愈合,疤痕也在走向脱落阶段,骨头、肌健和血管也融合得十分好,依恢复程度算,敷完第三副药就能行走。


  当然,她是不是会告诉自家老爸的,免得他兴奋过头,一时不擦用力过重对骨折缝合位置造成第二次伤害。


  小棉袄说腿恢复得很好,乐爸心里满是欢喜,拿药当茶喝,小棉袄帮他熬的药,每天喝二瓶,他甚至怀疑不是药,因为喝起来甜丝丝的,也没有什么呛鼻的药味。


  2月11日,元宵节,每年大城市里耍狮舞龙放河灯,农村没那么多活动,家家户户也会做汤圆吃。


  当天也是乐爸年假的最后一天,他的作坊农历十六上班。


  周秋凤和乐爸做汤圆,做馍,乐韵溜回楼上,自己做药膳饺子和煎饼,上午包饺子,下午制作煎饼。


  晚上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元宵,饭后,乐小同学拐了老爸和凤婶上楼帮包饺子,忙到十点半准点收工睡觉。


  第一天大清早,周秋凤整吃的吃了,送小乐乐到乡街上搭车去县城。


  过了元宵,很多务工的人也外出,正月十六这天便有很人去各地打工,乡街上很多人,等着搭车去县城,或搭车去神农区再搭旅行大巴去宜市乘车。


  人很多,乐小同学爬上车没去占位置,让给外出务工的人坐,她有一身怪力,莫说站三两个钟,让她站一天都没问题,外出务工的人要赶车,到车站或上车很可能没有座,要长时间站。


  一路走又不停的有人上车,早班车人多很挤,挤到再挤不下司机才不再开门,摇摇晃晃三个多小时,班车终于到达县城。


  初七立春,e北并没有入春转暖的迹像,还是很冷,而且阴雨天比较多,晴日反而少,当天也是个阴天,天空灰濛濛的,远山山峰都是笼罩在云雾层里。


  街上人还是比较多,车辆也跑不停。


  乐韵转乘公交车去商业街,街上仍是摊连摊,到李伯店铺前,里面有很多食客,她背着自己的背包,溜进店里。


  天冷,李大牛没摆自己的古懂摊,在帮儿子管收钱找钱,当有一张放大脸的伸到面前,听到那脆生生的“李爷爷新年好”,他惊喜的“哎哟”一声喊出声:“小乐乐,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早饭没有?”


  老父一声喊,李旺和婆娘望向老父亲,看到背着个大包的小女孩子,忍不住笑起来:“小乐乐,今天得闲了啊?”


  “李伯李伯娘新年好,我回家一直在忙,今天才出来逛逛。”乐韵冲李爷爷甜甜一笑,将背包摘下来给李爷爷帮放柜头里,自己跑向另一边:“李爷爷,我先帮伯娘打杂去了啊。”


  “去吧去吧。”小家伙一来就跑去帮忙,李大牛特别开心。


  李伯娘一人要收拾碗筷桌子、又要做馄饨,很忙,她本来不好意思让小乐乐帮忙,小姑娘跑进隔间,洗手坐下包馄饨,她便去收拾碗筷。


  等一波客人散了,只有三两客人,李伯娘也坐下包馄饨,客人少,也有空聊天,李家仨关心的问小乐乐大学生活情况,聊得特别欢畅。


  李旺的早餐店重点是早餐,到临近中午便没什么人吃馄饨吃饺子。


  当终于清静下来,乐韵去提来自己的背包,拧出两袋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的药膳交给李伯娘:“这是我做的,添加好几种对人体有益的药材,属于保健食品,热一热就可以吃。”


  “哎哟,我等不及想吃了。”李大牛眼睛晃亮晃亮的:“话说小乐乐啊,你暑假卖了一批菜后,后面好多人跑来问我,让我跟你说说叫你请那个种菜的老人家今年多种些菜,你暑假回来帮卖,她们再来买。”


  “李爷爷,种西红柿的老人家去年说不种什么菜了,种菜太累人。”她要满世界的找药材,哪有空再卖菜啊。


  李大牛满怀失望的叹气,他还想着等今年小乐乐帮卖菜前叫她帮多藏几份,不过也只忧伤两秒,然后又抛开,与忘年小友愉快的聊古懂。


  有个小客人来给老父拜年,李旺和李伯娘中午烧顿拿手好菜,招待小乐乐。


  吃了午饭,乐韵杀去三中,送份自己制作的药膳饺子当拜年礼放门卫室给高中班主任罗班,转身又溜去找小肚子。


  罗班跑到门卫室,乐韵小同学早跑得没人影,他抱着学生送来的拜年礼,笑吟吟的回教职工住区。


  杜妙姝从家里出发,溜到街上逛两圈,晃悠到到与乐小妞相约的烧烤店见面,当她走进店里,看到几个客人当中的某人,有种想爆哭的冲动,为什么这么倒霉?


  知道她看到谁了?

  她看到张婧了。


  她不怕张婧,只是,好不容易与乐小妞聚会,却碰到碍眼的家伙,大大的影响心情嘛。


  看到张同学,杜同学很忧伤,怀疑出来那刻是不是黑道时,所以会看到倒霉的某女同学,就算看到碍眼的人,她是不可能退出去的,昂首阔步的走向空桌。


  烤烧店即有烧烤,还有大排挡类的煮、炸类食品,晚上也摆夜宵摊,店里能摆八张长方形的桌子。


  张婧和老表吴嫀在吃烧烤,正吃得嗨,看到新进店的杜妙姝,动作微微顿了顿,当作没看见杜,继续吃自己的,心里却是老不舒服,她高考只考得三本,杜妙姝却考全校第三,被人压一头的感觉不怎么好。


  杜妙姝到空桌坐下,打杂小妹给客人倒杯温开水,问客人点些什么,杜同学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拿起写有小吃、烧烤名目的单子,先点些需要时间烤和煮烫的食物。


  打杂小妹记下来,找出食品交给专管烤炸煮的店主和老板娘,因暂时没有客人来,她也帮着烫小吃。


  张婧偷听杜妙姝点吃的,听到点得一大堆,暗中叽笑,杜妙姝以为她不知道杜家是做什么的啊,一个扫大街工人的女儿装什么阔气。


  想到杜妙姝的家庭情况,再看杜,看到姓杜的还是以前高中时穿的羽绒服,张婧心理舒服多了,她虽然没考上一本,好歹每个月都有一千五的生活费,她有钱添置新衣服,买化妆品,没有在同学面前丢人。


  心里舒坦了,吃烧烤也吃得特别香,吃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的抬头,原本舒坦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谷,乐韵来了!

  “乐小妞,我在这!”杜妙姝一直盯着门口,看到顶着张圆脸的小女生进来,欢快的挥舞手臂。


  找到地头,乐韵进门就闻到熟悉的人体味,第一眼就看到小肚子,同时也看到不讨喜的张婧,暗中说声“晦气”,举步走向小肚子的桌子。


  张婧看到乐韵,心情差到极致,尤其乐韵真的又换了套衣服,穿的不是初二见的那套红色风衣,今天是件紫色的,紫色衣服配上白嫩的皮肤,耀眼漂亮。


  “乐小妞,你越来越漂亮哒。”看到蹦过来的小妞儿,杜妙姝嬉皮笑脸的涎着笑打量:“瞧瞧,胸又大了,脸这么嫩,迷人的大胸小萝莉一枚。”


  老被小肚子说胸大,乐韵小脸绷紧:“小肚子,再说我,分分钟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乐小妞,不要板脸嘛,谁叫你长得这么嫩,胸这么大,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比例,我天天穿裙子到处晃,炫耀自己的长腿细腰大胸,保证吸引一大批男粉丝心甘情愿当备胎,对我各种关怀备至,帮我欺负人。”


  杜同学语气夸张,张婧脸一热,涨得通红,杜妙姝又在含沙射影的说她让杨彬斌帮她出头找乐韵麻烦的事。


  “拉倒吧,拿身体引诱别人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别想学性感了,你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那种事。”乐韵也走到桌子旁,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小肚子脑门上,打散小肚子胡说八道。


  “小妞,你又拍我脑袋,把我拍成笨蛋怎么办。”杜妙姝抱头。


  张婧涨红的脸发白,姓乐的又在嘲笑她怀孕的事!

  “你变笨蛋了,拉去卖掉。”乐韵斜眼另一边隔着两桌的张婧,笑嘻嘻的坐小肚子对面,顺脚将身边的凳子勾近,垫放背包,再开接链,向外掏东西。


  杜妙姝揉揉被拍到的脑门,哼哼两声以示不满,当看到小同桌捧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饺子放桌面上,一脸懵:“给我的?”


  “给你爸爸妈妈的,放了几样养身健体的药材,还有一包茶叶给你弟弟,春天易犯睏,给他泡茶喝,免得课堂上睡着了。”


  将饺子放下,乐韵又摸出一包药茶,最后将最先拿出来的一只手提包给小肚子:“这个是给你的,里面有件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张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乐韵送杜姝姝衣服?姓乐的不是说衣服是她老师送的,是老师的心意,不能送人吗?

  小同桌竟然给自己带吃的还有给弟弟的茶,杜妙姝开心的快要飞起来,当看到递过来的包包,一把抱住,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小妞,我竟然成为全班唯一一个得到你礼物的同学,哇哇,以后说出去,我倍儿有面子。”


  “得瑟。”乐韵又想敲小肚子,以前怎么发现小肚子也是傲娇属性的货。


  “必须得瑟啊。”杜妙姝喜得见牙不见眼,兴奋的拉开背包,将叠得整齐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抖开,是条漂亮的连衣裙子。


  “哇,好漂亮。”杜同学嗷叫一声,放在胸前比划,还拿起标签看,看到上面的标志,脸纠结成团:“等等,等等,这个两个c背向交融的符号我好像在哪看过,是什么牌子来着……”


  “双c背向相套的标志是el,翻译过来就是香奈尔,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之一,我觉得跟你身材很般配,送给你做新年礼物。”


  “香奈尔?”张婧差点跳起来,乐韵竟然送香奈尔牌衣服给杜妙姝?假的吧?!


  “香奈尔?”香奈尔举世闻名,杜妙姝也知道,激动的嗷嗷着,一屁股坐下,拿手机找度娘,搜索一下,果然对号入座,又欢快的嗷叫:“真是香奈尔!我再试试大小。”


  她又跳起来,再次拿衣服在胸前比划,测量腰围尺寸,合适,长度也合适,红色的长裙像有修养的名门闺秀,高雅,精致。


  杜妙姝比划一阵,飞快的拿过包包,包包上也有香奈尔的标志:“包包也是香奈尔的。”她坐下去,脸纠成团:“乐小妞,这个,太贵了啊,我不好意思收。”


  “你不收的话,我只能藏箱底了,”乐韵摊手:“都是我朋友送的我的,那家伙是个大土豪,在yi国经商,没事喜欢满世界玩野外探险,还有一个爱好就是买买买,他买买买没关系,却要我来承受痛苦。”


  杜妙姝咯咯大笑,一手扶腰:“特么的,你有个土壕朋友还不开心?我要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我不怕痛苦。”


  “小肚子,你不懂我的忧伤,”想到自己承受着买买买痛苦的乐韵,脸都纠成团:“我不仅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还有个同样爱买买买的师母,没事就喜欢去大买特买,买回来抓住我试衣服,一试就一二个钟,我全身上下都是师母买的。


  然后土豪朋友也超没爱心,明知我处于水深火热中也凑热闹使劲儿的买买买,再发国际快递航空给我,不仅有香奈尔,还有爱马仕,lv、范思哲品牌,每样都是成套成套的,还送我一只比我学校的床还大的布娃娃,每天看到那只布偶,我就想杀去国外揍死那家伙。


  就因有两个爱买买买的购物狂人,每到节日我就想逃跑,短短几个月,我衣服多得穿不过来,可惜,只有这件跟你身材相近,其他的都是超小码,以致害我想送给晁家姐姐长辈们和家里的新妈妈穿都不行。”


  “你这波狗粮,我吃了。”杜妙姝无比佩服小同桌:“别人撒狗粮,我不想吃,你这波亲情友情的狗粮,我吃得心甘情愿,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师母和土豪朋友,我做梦都会笑醒。”


  “不是秀啊,我要是想秀保证天天霸屏,你会做梦都想砍死我。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吧。你只能看,不要转发,这些全是私人物品,我不想公开。”乐韵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拍的某些物品的图片,将爪机给小肚子同学。


  “好咧,我欣赏欣赏。”杜妙姝利索的将裙子叠起来又塞进包包里,然后爱不释手的将包包挂自己肩膀上,捧起小同桌的爪机看。


  张婧听得乐韵和杜妙姝说话,嫉妒得发狂,姓乐的就是个没妈要的野种,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有那么好的老师有那么有钱的朋友?


  看到杜妙姝将衣服收起来,把包包挂肩上,暗中咬牙切齿的戳杜妙妙,恨不得把那只包包戳几个洞。


  “表姐,你怎么了?”吴嫀狼吞虎咽的撸串,发现表姐经常停顿,奇怪的很,表姐有点不正常啊。


  “没……什么。”张婧被表妹唤,生怕被乐韵和杜妙姝发现自己,慌慌的低下头,当作自己没看见乐韵和杜妙姝。


  杜同学点的烤烧一部分已烧好,因为客人的朋友来了,老板和老板娘暂时没送过去,在旁听两女生聊天,听得一头冷汗,那个小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来着,竟然有人送名牌衣服名牌包包。


  等那边安静下来,店员小妹将部分小吃送上桌。


  乐韵将东西送出去,背包空瘪,她四平八稳的坐着,欢快的吃烤串,吃麻辣烫串,辣得呼呼喘气,还乐此不疲。


  杜妙姝把手机放桌面,一手抓串啃,一手划屏看画片,小同桌手机里存着大量图片,衣服鞋子裙子包包等等,许多看得到品牌标志,有些没拍出来,爱马仕lv等世界级奢侈品还有单独的全方位拍摄。


  不仅有衣服之类的,还有许多金手镯玉手镯,然后看到某张床上的超大的布娃娃,她没忍住“噗”的笑喷,就那么一个人乐不可支的前俯后仰,如果不是她进店时很正常,估计会被人当神经病。


  “看到了吧,承担买买买后果的人有多累。”乐韵瞄到小肚子翻到布娃娃的图片,忧伤的啃串串。


  “嗯嗯,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三只布娃娃带来的杀伤力,都是你土豪朋友送的?眼光不错,好可爱。”杜同学快笑出眼泪,三只布娃娃挤满了床,想像一下小同桌挤在布娃娃中间睡觉的样子,囧!


  “最大的那只熊和那只宽嘴小鸭子是土豪送的,另一只狗狗是另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帅哥送的。你能想像我拆开快递,看到那只大熊的心情吗?我如果有护照的话,当时就会买飞机票飞渡重洋去揍人。”


  “……”看着大熊,想像一下小同桌当时的表情,杜妙姝笑得直揉肚子,不再给小同桌伤口上撒盐,继续欣赏图片。


  两人一个边看图片边啃串串,一个欢乐的撸串,张婧哪还有胃口,胡乱的吃了几串就不吃了,吴嫀神经有点大条,没发觉哪不对,努力的撸串,吃完点的东西,结帐。


  走的时候,张婧将头偏向另一边不看乐韵,匆匆的越过桌子,和表妹出烧烤店,再去逛街。


  “乐小妞,刚才过去的是张婧,你有没发现。”等张某同学滚蛋了,杜妙姝开心的嚷嚷:“小骚蹄子走了,空气都变清新,我胃口也好多了。”


  “我看到了啊,刚进这里就看到了她。”她眼睛那么好,张婧那么大个活人坐那儿,哪有看不到的道理。


  “我刚才偷眼观瞧,张婊女见到你送我衣服和包包嫉妒得脸都黑了,也不知道有没憋出内伤。……”


  两人边吃边说话,等结帐时共吃了一百多块的串串,可见两姑娘有多能吃。


  两同学又去逛街,晚上在旅馆住宿,第二天一早退房,再次逛县城,到下午,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家。


  chapter;

  第三百三八章 挑拨离间

  大学大多2月20上课,因而过了元宵,在外省的学生也差不多做返校准备,或者因抢不到靠近开学那几天的票,要提前好几天出发,有些已经在返校的路上。


  周春梅在本市内上学,并不急于收拾行李,天天窝在家里追剧看电影。


  14日是情人节,她正在窝在下屋厅里玩手机,看别人秀情人节礼物,听到张婧喊她,周春梅磨蹭着到天井看了看,看到张婧进家来,不在意的问:“找我什么事?”


  张婧到周家堂屋没见周奶奶,细声细语的问:“春梅姐,你奶奶不在家啊?”


  “奶奶到隔壁程家去了,你有找我奶?”


  “没,我找春梅姐,”张婧听说周奶奶去程家了更放心,跑到周春梅身边小心问:“春梅姐,你姑嫁给乐清,乐韵跟你也是表姐妹,她送了什么礼物给你?是衣服还是包包?”


  “什么衣服包包?没有。”因为手镯的事,周春梅心里还不舒服,听到乐韵的名字脸色就不太好。


  “我前天去县城,见到乐韵送了她以前高中同桌衣服和包包,还是香奈尔牌的。你姑姑嫁去乐家,跟你这么亲,乐韵不可能没送你衣服包包吧?”


  “乐韵送了她同桌香奈尔包包?”周春梅顿时不好了,她姑是乐韵后妈,她好歹跟乐韵沾亲带故,乐韵不送她东西,反而送一个外人礼物,这不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她们在烧烤店里见面,乐韵说包包都是一个朋友送给她的,还有爱马仕范思哲什么什么的牌子。乐韵那么多名牌包包,我以为她会送你几个,我要去找我家的鸭子,路过过来顺便问问春梅姐就是想叫你给我看看几万块的包包摸起来手感好不好,让我也过过眼瘾。春梅姐,等乐韵什么时候送你包,记得给我看看啊,我找我家的鸭子去了。”


  见周春梅脸色不好,张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顿,自己快步走出周家,到外面,回头望一下,见周春梅没有出来,麻溜的回家。


  等张婧走了,周春梅回下屋坐下又玩手机,想到乐韵送别人奢侈品包包,嫉妒得要命,越想越不舒服,站起来跑到门口张望,看斜对屋的乐家,发现姑姑拿东西去前面园子里,她咬咬牙,跑向乐家。


  到乐家前园外,往园内瞅,她姑在给韭菜撒地灰,撒完地灰还泼了一些水淋湿地灰,再提桶出园子。


  看到姑姑出园来,周春梅扬起笑脸叫了声“姑”。


  “嗯。”周秋凤看到侄女破天荒地的主动跑来叫自己,有种“今天太阳打西出来的”感觉,也没问有什么事,提着桶走到园,将门关上,提桶回家。


  “姑。”姑姑不问自己为什么,周春梅跟在后面,又叫了一声。


  “嗯。”周秋凤脚步没停,走回屋前,将桶放压水机旁,又走向屋去,现在已确定,她侄女准又想闹幺蛾子了,要不然不会主动跑来跟她套近乎。


  “姑。”见姑姑转身又走向乐家开着的大门,周春梅急了,又追着叫一声,语气加重。


  “嗯。”周秋凤淡定的踏进大门,连头都没回。


  “姑,我找你问点事儿。”姑姑直接回乐家堂屋,周春梅不死心,跟着进屋,用力的喊住姑姑。


  “嗯?”周秋凤拖长尾音,转身站住,等着侄女说事儿。


  姑姑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周春梅恼火得很,偏偏是自己主动跑来的,不想无劳而退,忍着火气问:“姑,听说乐韵有很多包包,是不是真的?”


  “嗯。”周秋凤平淡的嗯一声,口气也淡淡的:“又是从张婧那里听说的吧?”


  “……”周春梅语噎,干脆承认:“是张婧说的,张婧还说乐韵送了个很贵很贵的包包给她高中同桌。”


  “对啊,乐乐说了,”周秋凤对侄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很缓慢的给肯定答案:“乐乐还送她同桌裙子,同品牌的,加起来也值个好几万,乐乐回来说她跟同桌见面时张婧在旁边偷听,猜着想必不超过三天张婧就会告诉你,问你是不是有乐乐送的包包啊衣服,前天昨天今天,算起来正好三天。”


  “我……”被姑姑揭穿事实,周春梅脸涨得通红,又不服输,梗着脖子坚持:“姑,我就是想问问乐韵送她同桌那么贵的包,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乐乐刚收到朋友送她的包包时拍图片让我挑,我挑了个耐磨又防水的包,有个l字和v字母。还有几个品牌的包,乐乐送她在京中的义姐姐一人一个,送她高中同桌一个,乐乐说从小到大村里男孩女孩欺负她,在学校里张婧还挑唆同学孤立她,高中三年就她同桌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欺负她。”


  “唔,姑,乐韵也送你包包了啊,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不是真是世界名牌lv的包?”周春梅当没听出姑姑的话里的意思,姑姑说村里人欺负乐韵,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我干么要给你看?”周秋凤不给面子的呛了回去:“你又不是lv的设计师或制造师,也不是专业人员,你说辩真假我就给你看啊?万一你看中我的包,强行拿了去,我去拿回来,别人说我小气,我不拿回来,那是乐乐送我的礼物,被人巧取豪取夺去了,我心里不舒服,你想看,等我背去逛街时看几眼就行了。”


  “……”周春梅羞得脸色先是发红,然后发白,一时快哭出来,扭头跑出乐家,一口气冲回家,回到下屋,重重的坐下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以前她看中姑姑什么东西说喜欢就拿走,姑姑也不会说什么,网购看中东西也用姑姑的支付宝付款。


  打姑姑二婚之后,支付宝销了号,也没人帮她付款,现在想看看包,姑姑都防着她,她确实是想借看的名义将包包拿走变自己的,姑姑知道她的心思不给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当面戳穿让她难堪。


  周春梅委屈的直哭,哭了一阵,自己去洗眼睛,如果被爸爸知道她又打姑姑东西的主意,会打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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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九章 密秘

  周秋凤把娘家侄女呛走,转身想去做自己的事,就见小乐乐从楼梯转角探出个身,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笑。


  “又淘气。”看到自家姑娘那张笑脸,她忍不住笑着责备,小乐乐大概听到周春梅叫她就跑到楼梯转角来偷听了。


  “凤婶,春梅姐又当了一回枪,在春梅姐来之前不到十分钟,张婧找过春梅姐。”乐韵呲牙。


  她在楼上做药膳,张婧在周家门外叫周春梅,她听到了,所以,顺便认真听那两人会说什么。


  周家离乐家就隔着一条路,没超过八十米,她听力所覆盖的地方能达到二百米,想听周家在说什么轻而易举。


  偷听到张婧挑唆周春梅的话,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婧怎么就还学不乖,周春梅也是蠢,从来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脑子。


  就因为周春梅总是跟张婧搅和在一起,她才没把人列进亲戚名单,看在周伯和周奶奶的份上,大家过得去就行,如果不是看在周奶奶和周伯的份上,就凭周春梅对她小时做过的事,她会将人划进张婧同类中,一视同仁的对待。


  如果周春梅不老踩她,看在凤婶现在是她新妈妈的份上,她也会送包包送衣服给周春梅,可周春梅早在小时就被张婧母女洗脑,讨厌她的思想根想蒂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一丁点小事也会令周春梅她的讨厌感升级到极限,所以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人糟踏,以周春梅的那性子,给再多的好东西也会当是理所当然,甚至以后还会当她是免费的商场,什么都问她要。


  她的奢侈品虽然很多,她可以送至亲好友,却不能送给不珍惜的人,送给不懂感恩不懂珍惜的人糟踏也浪费了米罗帅哥的情谊。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周春梅当姐妹,所以犯不着送东西去讨人欢心。


  “我也看到了,我在后园看到张婧过来,又看到张婧回去。乐乐别管春梅,她爱怎想就怎样,你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春梅比我还蠢,她不吃大亏是不会清醒的。”周秋凤豁达的笑了起来,张婧来时她有看见,所以侄女跑来找她,她就猜着必定是又受张婧的煽风点火跑来搞事情。


  “我是怕周婶子知道了又说风凉话故意气你。”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哪会被三两语就气到,真要那么容易气坏,骨头早能打鼓了。”她受过的气还少吗?在前夫家受夫家的气,回家受嫂子的气,要是心理承受力,早想不开自杀了。


  “凤婶想得开就好,咱们是自己过日子,谁爱嚼舌根先让她们嚼,等我爸不用拐杖,我弟弟出生了,咱们一家四口有空就往那些碎嘴的家伙门前走几趟,气死她们去。”


  “你呀,也是个记仇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凤婶,我又忙去了,晚上我做海参,接周奶奶过来吃晚饭。”


  “你忙你的。”


  周秋凤看小乐乐转身又回楼上,她也去后园打理青菜。


  乐小同学是个好孩子,说晚上做海参,中午就拿海参泡水,下午又包饺子制煎饼,到傍晚快天黑时麻溜的跑去周家。


  周奶奶在伙房烤火,跟儿子说家常话,听到喊声,周哥探头望,看到乐家姑娘蹦跳着跑进来,笑着问:“乐乐,你这些天终于消停了,不往山里跑了啊?”


  周天明读高一,元宵后就开学了,早已不家,家里只有祖孙三代四人,周嫂子在喂猪,周春梅还在下屋客厅里看电视玩手机。


  听到乐韵的声音,周春梅猜着是不是乐韵听她姑说了今天的事,也觉得不送包包给她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自觉的送东西来给她,跳起来跑天井那边看,探出头,看到乐韵空着手进来的,立马黑了脸,转身又回屋。


  “周伯,人家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啦,没事不会往山里钻,让我爸和凤婶帮我背黑锅。”乐韵欢脱的跑到周家做厨房的伙房门口,笑得甜蜜蜜:“周伯,我今晚做海参,接周奶奶到我家吃晚饭,周奶奶可能要晚些回来。”


  “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就大方点,让你把我娘给你接走吧。”周哥好笑的侧过身:“妈,小乐乐接你,你也不用客套,快去吧,要不然等会小乐乐还得来接你一次。”


  “嗯,我不客套,我这就走。”周奶奶乐滋滋的起身,拍拍衣服,开心的去女婿家做客。


  乐韵扶住周奶奶,从周家回到自己家,又扶周奶奶到厨房坐着烤火,等老人家坐下,也不急着去做吃的,凑过去说悄悄话:“周奶奶,我问您个事儿啊,您家里养了多少鸡,这个二月孵几窝小鸡?”


  “乐乐,你问这个干什么?谁想买鸡吗?”周奶奶一头懵:“我家里有二十四只大鸡,我在攒新鲜鸡蛋,二月可能要新添一窝小鸡。”


  “周奶奶,我建议您老得多孵两窝,要不然您当外婆时家养的鸡不够,要去别家买。”


  “够多了啊,周家又没有外嫁女要生孩子,哪轮得到我当外婆啊。”


  周奶奶还没反应过来,乐韵吃吃的笑:“周奶奶,我凤婶难道不是周家姑娘?我凤婶生的宝宝不叫您外婆叫谁外婆?”


  “秋凤当然是周家姑娘啊,小凤生的宝宝当然叫我外婆…嗯?秋凤生宝……宝?”周奶奶最初没反应过来,很谈定的肯定,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孩子:“乐乐,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我不是很明白。”


  乐韵凑到周奶奶身边,咬耳朵说悄悄话:“周奶奶,我凤婶怀孕了,您今年要做外婆啦,周奶奶,别激动啊,这是密秘,可不能让别人听见。”


  “啊?”当听到“我凤婶怀孕了”一句,周奶奶身子一弹,一下子绷直,激动的想嚷时又被乐乐轻轻的捂住嘴,她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急促。


  防着周奶奶太激动而惊叫的乐韵,帮老人家捂一下嘴,等她喘得几口气才松开手:“周奶奶,凤婶怀宝宝有三个多月了,我们怕有人故意使坏一直没说,本来想等凤婶肚子大得藏不住才让您知道,我想着周奶奶您是宝宝外婆,当然要先知道这个好消息,所以我悄悄的告诉您老人家了,您可要保守密秘,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真,真的?”周奶奶激动的手在发抖,嗓音有些哽咽:“乐乐,你凤婶……她能生孩子?”


  “能啊,”乐韵小声说话:“周奶奶,您忘记啦,俺爷爷给凤婶把脉说凤婶虽然比较难生养,但是并不是不可以生养,去年暑假我跑了那么多次山里,终于找齐药材帮凤婶配制出调养身体的药丸,凤婶吃药丸不久就怀上宝宝啦,因为凤婶怀着宝宝所以不能喝酒。”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周奶奶听到自己姑娘能生养,眼泪夺眶而出,秋凤嫁人后多年没生孩子,被人骂作“不会下蛋的母鸡”,在李家受尽磨难,离婚回来也受尽村里人白眼。


  时隔多年后再嫁,一转眼儿听说怀上了,周奶奶因姑娘不能生养而总是无法开怀的心房骤然亮堂起来,因姑娘不能生养而压在心头的那石头也抛了出去,一时喜极而泣。


  周秋凤喂猪回来,走到厨房就听到自家老娘的啜泣声,两步抢到老母亲身边:“妈,是不是嫂子和春梅又呛你了?”


  “没……没有,没有的事,”姑娘冲过来,周奶奶欣喜的抹了把眼泪,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秋凤,乐乐说你你……你怀上了?”


  周秋凤本来因老娘那样子怀疑是春梅告状,嫂子又给老娘气受了,心里气愤,听到老母亲忽然问宝宝的事,明白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老娘可能是听说她怀孩子才激动得掉泪。


  心里一阵窝心,脸上不由的浮出甜蜜的笑:“是呢,妈,我怀孩子了,快四个月了,因为村里有些人心思很坏,我们担心说出去那些人老跑来使坏,防不胜防,所以一直瞒着没告诉你。”


  “嗯嗯,瞒着好瞒着好,瞒着少些事,免得别人故意说气话气你,以后也继续瞒着,等肚子大得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乐乐也是那么说的,所以我和乐清也觉得多一事一不如少事,也没吱声,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妈,连你也瞒在鼓里头。”


  “这件事你瞒着我,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怕我担心,有四个月胎也坐稳了,我也放心。”


  “有乐乐呢,哪有坐不稳胎的,也是因为有乐乐我才能怀上孩子。”


  “我懂的,你能生就好……”周奶奶眼泪又哗哗直流,姑娘怀孕,也洗脱了不能生养的恶名,再也不作会低人一头。


  周秋凤又劝又哄,费好大劲儿才把老娘给哄住,周奶奶拉着姑娘,说怀着孩子要注意些什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乐爸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岳母拉着秋凤在说体己话,也发现岳母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开心,对,他能感觉出来岳母心情很好,他也没多问为什么,如以前般憨憨的叫了声“婶娘”,坐着帮烧火。


  乐韵也没去打扰周奶奶向凤婶传授过来人之道,麻利的做吃的,做两道海鲜,又煲排骨,青菜,以排骨做火锅底。


  晚饭吃得很开心,周奶奶在乐家聊天到十点,周哥去妹夫家接老娘,周奶奶乐呵呵的跟儿子回家。


  到周家大门外,周奶奶回头见送秋凤和小乐乐回去了,拉着儿子的手,悄悄的说话:“夏龙,你妹你妹夫在调养身体,短时间内不能太劳累,说准备种中稻,我想着那么好的田只种一季太可惜,今年头季稻乐家的田和地里的事你操点心帮他们,等过了上半年,乐家的活计也就不用你操什么心。”


  “妈,一点小事,你哪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


  “不,非常重要,”周奶奶让儿子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实话吧,秋凤怀孕了,你快要当舅舅了,乐乐和秋凤乐清怕人使坏瞒着没说,今天乐乐才告诉我,乐乐说我们家除了我,还可以让你知道,其他人谁也不能告诉,夏龙,你明白了没有?”


  周哥听说妹妹怀孕,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过了一下才摸了摸后脑:“妈,你没骗我吧?小凤她……”


  “是真的,乐乐去年帮秋凤配药调养身体,然后很快就怀上了,所以去年冬天你妹都没干什么重活。”


  “妈,我懂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妹夫家的田和地的事交给我,我会管理好的。”


  周哥心里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惊喜,妹妹怀孕了,证明以前那些人说他妹妹不能生孩子的话全是屁话,等他外甥出生,他再狠狠的扇那些说他这辈子都尝不到舅舅是啥滋味的人耳把子,尤其要扇秋凤前夫家的耳刮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妹妹离婚时她前公婆说的那刺心窝子的话。


  “你以后要教你外甥对乐乐好,没有乐乐,不会有你外甥。”


  “这些我懂。妈,回去睡吧,今晚睡个好觉。”老母亲说着说着又掉泪,周哥忙扶住老娘,劝人回家。


  周奶奶也怕说话太大声让家里其他人知道,抹了脸,和儿子周夏龙回家。


  周嫂睡下了,周春梅还在看电视剧,根本没有发现爸爸和奶奶在外面谈论了一件将来震惊全村的大事。


  周奶奶、周哥心情好,晚上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天亮,天明起来,看着濛濛的天也觉晴朗明亮。


  乐爸早上一如既往的出发去上班,乐韵和周秋凤扛铁铲下地干活,有几块地都翻了,还有一亩多地和两个园的地没铲。


  乐小同学有使不完的力气,铲地也特别快,一大一少两人干了二天活,将一块地和两个园翻耕一遍,等二月底可以直接种玉米。


  周秋凤和乐爸再不舍姑娘,也留不住时间,元月17号,周秋凤恋恋不舍的送小乐乐到神农区乘旅游大巴转车去昌市乘车到首府去搭高铁回学校。


  chapter;

  第三百四十章 又偷溜了

  自年假以后举国上下各行各业很快投入热火朝天的工作中,处处呈现欣欣向荣之景,到元月16。17日前后,高校学生返校,各大高校在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也热闹起来。


  晁宇博跟发小和朋友们玩了个寒假,无比快乐,就等开学回校,跟自家可爱小萝莉妹妹亲近。


  贺家贺小十六苦心钻研一个寒假也大有收获,就等着开学后向小医生献宝,求表扬。


  王二少也眼巴巴的等爷爷奶奶的小学生重返学校,期待偶尔能吃到好吃的药膳美食,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看在眼里,也不打击小孙子的热情。


  柳大少过年在家陪老爷子长辈们团聚,等给亲戚拜完年,跟朋友们聚了聚,元宵节,他溜去耿家赖着不走。


  燕少给太姥姥家拜年后又躲回部队,任赵家父子们折腾,他就在旁冷眼旁观,当过了元宵,打点好东西,暗搓搓的等着回青大当他的好学生。


  17日,回校在即,燕少最后一天窝在旅部的医务楼监督金廿二,一边抱电脑工作,同样还在休养中的赤十四仍没离开医务楼,与被关医务楼养伤的金廿二同病相怜。


  当手机响时,燕行第一时间中止工作,拿起手机一瞅,是那个百年难得有电话的号码,接听,那用浓墨精心画就的眉毛拧成线:“你说,小萝莉没坐回京的高铁,又玩调虎离山计偷溜了?”


  ——“是的,队长,小家伙退了回京的车票,改乘去y南省的车走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肯定的回答,燕行忍不住抽嘴角:“将车次资料发给我,然后你们就不用管了。”


  他们知道小萝莉预订17号返京的高铁票,按理今天小萝莉从汉市坐高铁,晚上可以抵京,如今盯着高铁那边的人发现小萝莉退票了,改乘去y南省的高铁,跟京都的方向实打实的南辕北辙。


  小萝莉是个不肯安份的孩子,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他们的人暗中关注着,也难免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溜走。


  等挂了电话,看到另两人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英俊美艳的青年蹙眉:“你们看我做什么?”


  “队长,你刚说小萝莉又溜了,是吧?”赤十四笑咪咪的环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嗯,”燕行刚嗯一声,手机有短信,点看,是小萝莉乘的高铁号资料,抢的还是商务座票,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怪力小萝莉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不惜花大笔的钱买商务座票去y南省,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队长,小萝莉去哪了?”队长连连皱眉,赤十四好奇的追问。


  “y南省。”燕行吐出小萝莉的目的地,飞快的操作电脑存档:“通知小六,准备帮我化妆。”


  “队长,我也去。”赤十四踊跃报名。


  “好好呆着,等你眼睛完全适应强光直照再出任务也不迟,那些个蠢货虫子也别弄死了,留着等小萝莉回来提取材料制作人皮面具。”


  燕行果断的拍回赤十四的请求,将资料存档,关机,合起电脑,边往袋子里装边走。


  赤十四顶着张帅气脸,眼睁睁的看着队长利落的拿上外套走人,他还得打电话通知小六做帮队长化妆的准备工作,内心纳闷得想挠墙,但凡跟小萝莉有关的事,队长就特别小气,究竟为啥?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的行踪一直被人关注着,她一路转车到首府,跑去退掉回京的车票,改而抢到去y南省的高铁票,在登高铁前便关手机,自己抱着书本啃书。


  高铁是经过e北首府的车,有人在汉市下车,她才能中途买到座,上高铁后,商务航只有四个空位。


  高铁停停走走,人下去上来,上来下去,在行驶七小时四十分钟后,于晚十点二十分抵达终点y南省首府车站。


  y南省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就算是冬季下雪也不会太冷,当其他地方还白雪皑皑,2月中下旬的y南省已是春回大地,只需穿长袖或加件薄外套就可,体弱些的的人们穿得厚一点,而不是像大多数省份一样还需裹羽绒服。


  2、3月也是y南省最适合旅行的季节之一,游人特别多,车站到处可见旅行团队,还有自由团队,背包客。


  乐韵乘坐的高铁到站,没能赶上发往目的地-芒市的最后一趟班车,多方比较各种路线都很费时间,也很麻烦,干脆订购夜晚飞机,乘飞机去。


  因从没坐过飞机,心里也没多少底,先在高铁站候车室用免费wifi找度娘,查找登机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看一遍,心里有了数,打的赶去机场。


  坐飞机需要提前一小时到机场,她订的是凌晨四点的机票,赶到机场还早着呢,本着求学好问之心,先找到服务站拿一份地图,又恣询自己不懂的问题,然后在一个服务员们的陪同下去取机票。


  未成年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还没成年,在像火车汽车机场等公共地方倍受保护,乐小同学还没满十六周岁,在机场工作人员眼里也是个孩子,需要重点照顾,因此由工作人员亲自带去取票,再带去换取登机牌。


  因乐小同学的大背包很高,因为有些东西是属于明令禁止自己携带上飞机的,所以在去换取登机牌时同时办理行李托运,因行李没有超过免费托运重量,不用另付费。


  办好行李托运,拿到登机牌,去安检。


  大背包办了托运,乐韵只带小背包,背包走安检机器,人走安检门,没有任何禁止携带的东西,顺利通过。


  工作人员也跟着过安检门,送小女孩子去对应的候机厅,送到地方,嘱咐小女孩留意听广播,还帮小女孩取来一杯温开水和免费点心。


  服务站工作人员态度温和,亲切,工作认真负责,乐韵感动的快眼泪汪汪,千谢万谢的谢过漂亮阿姨,赚送对方一个大苹果。


  小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满是企盼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工作员收了小朋友的苹果,自己回服务站,走时还特别跟保安人员打招呼,请帮注意一下小姑娘安全,免得被非法人员拐骗。


  chapter;

  第三百四一章 发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


  半夜的飞机一般客少,但抵不住机票打折的诱惑,同样有人乐意坐,尤其是中层阶级的人想省钱又想省麻烦,乘半夜的飞机很划算。


  乐小同学到达时,候机厅有一部分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乘客进候机厅,在飞机起飞前四十分钟,广播通知检票登机。


  第一次坐飞机的乐韵,带着好奇心跟着人排队验机票,跟在其他乘客屁股后面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看到白色的客机。


  形如白昼的灯光里,客机像立地的白鸽子,翅翼平伸,看起来特别的威武雄伟,也让人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智慧,竟然实现了像鸟儿一样飞翔的梦想。


  乐韵怀着对科学敬仰又敬畏的心情走到巨大的客机底下,跟着队伍登悬梯进机航,拿着机票,寻找对应的座位。


  飞机客座排列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座位不难找,她的座次在靠后的地方,居于右手方的一侧,还是三座中的中间座。


  对着座号与机票核对无误,乐小同学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坐位子上,又摸出一本书啃,别怀疑,那书当然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乘客们有序登机,找座位,空姐们帮助需要帮忙的客人找座,帮放行李。


  芒市与紧邻缅甸的瑞市相接镶,虽是边陲小镇,却是旅游风景胜地,二月的y南省正值最适合旅行的季节,客流量很大,凌晨四点的飞机竟然有八成满。


  乐韵早已关掉手机,坐下来一心一意的百~万\小!说,准备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会一心感受飞机起飞与飞行时的变化。


  她是那么想的,然而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一位客人走到同排、隔着一条走道的另一边的座位时,她闻到气味,抬起头观看。


  那是位比较年青的男子,看面相是y南省本土某个民族人士,因为他有y省边城民族男女的面貌特征,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只要不是有脸盲症,基本上能看出不同之处。


  启用眼睛的特异功能,乐韵从他身上的光环颜色来推测,他在二十四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算得上是很年青的小青年,因地域等原因,看起来像三十余岁。


  小青年穿长袖t恤,外套一件灰色夹克外套,牛仔裤黑色运动鞋,脸有点黑,个子也不太高,约一米七四左右。


  他提着一只很大的背包,还有一只斜背的男士包,找到座位,将自带的小件李行李放行李架上,人坐下去。


  等他坐下,便能看到他左嘴角有点歪,左脸有像是人扮鬼脸时皱起来的趋势,还不太明显,但肉眼已经能看出不同。


  那种症状在临床上称面部肌肉萎缩。


  拥有逆天似的外挂,乐韵从患者呼吸的气味与眼睛扫描所得结果诊断结果是:神经源性肌萎缩。


  神经源性肌萎缩是中枢神经系统运动神经元的进行性变性疾病中的一种,跟神经元有关的疾病,一般治疗难度大,因为神经一旦受损便极难恢复,所以中枢神经系统的疾病列入重大疾病之例。


  青年是上运动神经元(大脑)局部受损,所以导致出现面部肌肉萎缩,目前是早期,如果不能阻止上运动神经元持续病变,那么,他的面部肌肉萎缩会越来越严重,同时也会引发并发其部位肌肉萎缩。


  如果病症引发多症病变,也会变成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渐冻人症,最终导至瘫痪,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至于寿命就不好说了。


  忽然捕捉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乐韵一脸纠结,那个,她要不要跟那个大哥哥聊聊?

  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看到疑难杂症,等于探险者发现一个神秘的险地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似的,学医人也想挑战疑难杂症。


  乐小同学第一次遇上面部肌肉萎缩症患者,也忍不住想要去挑战一下,以测试检验自己的医术是否登堂入室。


  思考!

  思考,再思考。


  要不要找大哥哥聊聊他的症状是个需要全方位思考的大问题,素昧平生,忽然跑去跟他说他的疾病,他去医院检查过知道自己有面部肌肉萎缩症还好,万一他从没去检查,她突然跑去说他有疾病,他会不会发火?

  y南省民族虽然不像国外战斗民族那样好战,但是,少数民族都是极为团结的,她怕那个大哥哥在飞机上不跟她扛,等下飞机后,到有他同族人的地方一声吆喝,一群人呼啦围上来跟她“友好”的讲道理,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到时会好麻烦的。


  乐韵怕被人当神经病,就算因对疑难症的好奇而心中蠢蠢欲动也没敢冒然行动,苦思着开场白和寻找跑去搭话的机会。


  乘客们全部登机,航门关闭,空姐们再次依次检查乘客行李放是否安全,乘客们有没危险动作,提醒乘客们注意安全。


  很快,飞机起飞,在起飞的那刻因飞机急骤的冲向高空,有震颤感,直到客机攀爬到飞行高度便平稳,人在客机上,因看不到窗外的风景,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坐在家里一样的平静。


  乐小同学不恐高,特意等着体验飞机飞起的感觉,方便根据亲身体验来研究防晕机的药赚点小钱,结果是能感觉到飞机的变化,却没有任何反感系数,对于研究晕机药的打算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然后,又再次思考要不要跟隔着走道的大哥哥搭话,就那么纠结着纠结着,等空姐来给乘客们上茶水和免费食品时仍然犹豫不定。


  从y南省首府到芒市飞机仅需一小时,飞机上的乘客们都抓紧时间小憩,以养神蓄锐,方便下机时或赶路或去游玩。


  隔着一条走廊的小青年在飞机起飞后不久戴上眼罩休息,乐韵思前想后,还是做不到对同机的那位肌肉萎缩症者视而不见,拿自己记录植物习性的笔记本撕下一小块,写了一句话,压在小桌子上,自己先百~万\小!说。


  当乐小同学坐着飞机优哉悠哉的去芒市,远在京城的燕少,正苦等天亮,他化妆化到晚上才完工,等他成功整得面目全非,发现小萝莉已订购去芒市的飞机票,按小萝莉的航线推测,如果她想去的是高黎贡,那么,她可能会经过瑞市。


  就算推算出小萝莉的行程,暂时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人还在京城,与y南省隔着万水千山,如果小萝莉在芒市和瑞市不停留,直奔高黎贡而去,他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小萝莉身边。


  再急,燕少只能等天亮再乘机去追人。


  在燕大校眼巴巴的等着黎明来临时,乐小同学乘坐的飞机抵达芒市,在到达目的前,广播提醒乘客们不要随意移动或起身,飞机上的客人们也基本结束小憩。


  当飞机平稳着地,滑入指定行道内停稳,空姐们才通知客人拿行李下机。


  乐韵早早背着自己的背包,等可以走了,松开口罩,到过道上,将自己写的字条递给同排座位的小青年,当他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她冲大哥哥善意的笑了笑,将纸条塞过去,自己先下机。


  有乘客见到小女生给小青年递纸条,以为是旅行中的青年男女看对眼留联系方式,大家也没有起哄,只露出你知我知的暧昧眼神。


  被陌生人塞来一张纸条,青年本不想看内容揉成团塞口袋等下机后找地方扔掉,但字条没有折,一下子就能看到字,他愣了愣,再看向舱门方向,因为乘客排队下机,已经找不到刚才递字条的女孩,他收回视线,将字条揣斜肩背的男士背包,提行下机。


  y南省纵然大部分区域属热带气候,但天亮时间就算最早的季节也要到五点半左右,新历2月,仍然要五点半后才始天明,飞机于五点抵达,再算上降落与下机时也需要几分钟,等乘客们真正的下机后差不多五点十分。


  值时天尚是黑黑的,机场内灯光炽亮,那些巨大的大白鸟在灯光中也一目了然,机场值班人员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因为行李办了托运,乐韵到指定的地方等着提取行李包,等了半个多钟行李才出来,领回行李又在航站楼等到六点才出航站楼。


  六点的芒市的天已亮,破晓的晨光洒照天地之间,清亮明净,天空也是明净无尘,空阔悠远,清晨的风还带着丝丝属于早春二月的清寒之气,道路旁的温热与热带植物顶着露珠,犹如少女,含羞带怯,楚楚动人。


  晨光里,来往机场的出租车公交车队伍井然有序,赶飞机的人行色匆匆,不赶时间的不急不忙,演奏出一支悠然的早晨交响曲。


  空气清新干净,乐韵收起口罩,呼吸着带着草木味的空气,走到公交站车牌,等到去芒市中心的公交车,爬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风景。


  当芒市的公交车载着乐小同学悠悠的驶向市中心,燕少在等了差不多半宿后也终于登上最早一趟飞往y南省首府的航班,赶往y南省去找那个一言不合就满世界跑的小萝莉。


  ------题外话------


  萌萌哒的小仙女们,偶们从乡下肥回来鸟!


  某银回来奋起码字,偶觉得吧,拆章实在太太累人,偶以后还是不拆章啦,一章七八千章也好,八九千字也好,就作一章。


  chapter;

  第三百四二章 淘宝

  y南省的西部属于热带地区,城里城外,街上路旁处处可见温、热带植物,街上的大树,随便揪一棵都是百龄以上的古树,郁郁青青的植物点缀着街道与建筑,令大城小镇美丽安静。


  天亮了,芒市的人们也醒了,身着民族服饰的,着国际化大众服的,男女老少的身影依稀间出现在道路上或东南亚风情的建筑内外,令城镇更加鲜活生动。


  公交车晃悠悠的行驶在宁静、整洁的道路上,乐韵倚着窗,看着窗外的建筑等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她想当强盗了!

  放眼望去,很多建筑的组成部件有灵气!有些是房屋的某个零部件,有些是铺路的某块砖石或者某种材物,灵气很弱,但也是灵气啊。


  有灵气之物不少,她看得想打劫边民了,如果将有灵气的物品全搬回空间,空间灵气充盈,必定又能扩宽地盘。


  然而,事实上那些有灵气的物件根本不可能让她带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件又一件有灵气的东西从眼前晃过,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盯着窗外的乐小同学悲伤到泪流成河,就那么无可奈何的任有灵气之物闪出自己眼帘,与自己无缘的擦身而过。


  在她心中的眼泪快积蓄成湖的当儿,小型巴士穿过隔三差五就见建筑有灵气光芒的大街,停在一座漂亮的建筑前。


  巴士从机场到市里,路上也有人搭车,看行头就知大部分是是旅行者,赶去景点看风景或者去下一个城市。


  乘客们陆续下车,被不能搬走有灵气之物的巨大打击整得内心憔悴的乐韵,忍着心痛,背着自己的大行李包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站到街上,美食的香味和着烟火味,格外诱人。


  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她也顾不得悲伤了,带着自己那只差不多有她本人高的大背包,沿街走,走了不远,很轻易的找到旅行者们攻略上所提的非常不错、又安全的酒店,临时入住。


  还不是最热闹的旅行旺季,住宿不紧张,订的是单人间,二百多块一天,环境优雅,整洁干净,看样子就让人心安。


  放好行李包,乐韵检查房间确定没有摄像头,从卫生间里先回空间,跑去打理自己种的作物,采摘一批茶叶,又收香蕉和火龙果、山竹。


  香蕉是第二次结果,一个寒假下来,果实依次成熟,也差不多到尾端,山竹也只余最后几小簇没有成熟,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苹果和梨也开花结果,第二次结的果实也压满枝头,马上要成熟。


  打点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留下松茸和银盘蘑菇丢给小狐狸和小灰灰俩帮照顾,离开空间,在酒店的客房洗澡,换了套衣服,只穿衬衣和中厚外套,背小背包出酒店,溜去一家傣族风味馆吃早餐,美美的搓了一顿民族风味早餐,消磨去半多钟,沿街去芒市的赌石市场淘宝。


  芒市没有专业的翡翠原料批发市场,有翡翠珠宝交易中心,也是专业化的市场之一,集珠宝加工、成品交易、毛料交易、精品展销、赌石等为一体。


  芒市不大,与一般的县城规模差不多,在中心圈内根本不需打车,走走逛逛,很快就能将主街逛完。


  乐韵本着品味风土人情之心也没有打车,因为实在被见有灵气之物而不能带走的经验打击怕了,并没有细细领略处处有东南亚风情的建筑的美丽,直奔目的。


  芒市是y南省德州的州府所在地,而德州地区与产翡翠的缅甸相邻,从邻国来的翡翠经过口岸到德州,再流向本省和全国,芒市也是口岸到本省和全国各地的一个中转站,算是交通要地,地方虽小,经济繁荣。


  芒市也是翡翠珠宝散集地之一,翡翠珠宝交易中心占地上百亩,有各种珠宝商铺上百个,还有规模化的珠宝交易市场。


  珠宝中交易中心也是芒市的一个旅游景点,许多组团的旅行团或个人除了观赏芒市的几大风景景点,也会到交易中心去开开眼界儿,因此交易中心各处随处可见走动的身影。


  交易中心是将整片区域划作翡翠珠宝交易的专用场,也是将珠宝商铺与翡翠原石集中化。


  乐韵对于成品珠宝没多少兴趣,直冲毛料区。


  翡翠毛料区占地很宽,很多经营商都是直接租一块地方以摆摊的方式出售、批发,也有商铺区,商铺店面就更简单单了,店里排放翡翠毛料,还有水桶、小型切割机,打开大门,任君挑选。


  芒市是珠宝散集地,全国各地都有商人来往贸易,很多珠宝公司来进货源都带着专业人员来看货,从而在y南边境小城看到某些珠宝界大佬很正常。


  新年后有不少新货从缅甸流入边城各地,交易中心的毛料区也不冷清,不乏珠宝商们淘宝。


  溜进毛料区,乐韵顶着那双比钛合金狗眼还牛的眼睛,开启特异功能,用眼睛的x射线功能扫描,瞄两眼,默默的撇嘴,毛料区不乏真货,但是,没有令人眼睛一亮的那种有浓郁灵气的原石。


  甚至,论灵气浓郁度,毛料区的灵气尚不及成品交易区的某几处灵气高。


  扫描一圈没有重大发现,乐韵有些失望,慢腾腾的移往商铺区,一家一家的欣赏,到一家店里挑了一块小料,讨价还价,还价讲价,以九十块一斤的价格成交,原价二百一斤。


  边走边看,又淘了两块小料,也没逗留,回酒店收拾行李,退房,风风火火的赶到客运中心,坐长途客车去邻市——瑞市。


  瑞市与缅甸国交界,也是y南省与邻国对接的重要口岸之一,同时也是大华夏国西南最大的内陆口岸。


  从芒市到瑞市,巴士一小时二十分左右。


  乐小同学被巴士送到瑞市,天空的太阳很明亮,暖暖的阳光,悠然行走的本地居民、游人,更不乏着笼基裙的缅甸人。


  正值学校放学,满大街处处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清脆的嬉笑声此起彼落,孩子们灿烂的笑脸像怒放的山丹丹花一样炽烈。


  苍郁的热带花木,当地悠然的生活节奏,孩子们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时光好似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变得从容不迫,悠闲惬意。


  饶是乐小同学心心念念记着去淘宝也忍不住放慢脚步,慢悠悠的边走边寻找旅馆,仍然找街上最大的一家酒店入住。


  当地治安良好,但她终究是一个人出行,又是个女孩子,安全起见,住正规的大型酒店安全性更高些。


  安顿好行李,背着一只空背包和装必备品的斜肩背包,乐韵撒欢似的冲出酒店,打车去翡翠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是天朝最大的翡翠原石陆运入境地,也是入境翡翠原石的第一站,集聚了大量翡翠珠宝,市区并不宽,然而当地居民大部分人都从事翡翠珠宝行业,卖珠宝、翡翠的店面最多。


  瑞市有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称为玉城,从市里打车去只需五六块钱。


  乐韵发挥自己的优势,顶着张甜美可爱的脸,向跑的的司机打探消息,像哪条街上的翡翠商人信誉最好,哪里有进购大批新货源,哪个地方赌石比较合算等等。


  她长得甜,人又嫩,而本地的人又特别热情,司机哪挡得住女孩子的笑容攻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告知,并留下电话号码,如果小女孩要去哪,可以打电话叫他送。


  打探到些消息,跟自己在芒市旁听到的消息对得上号,乐韵满心欢喜,到了玉城,跟司机约好等她玩够回去时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撒开脚丫子奔向玉城的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的玉城是全国最大的珠宝交易行,也是最早的珠宝交易市场,早市的商人们一般上午出摊,下午去其他街买卖,或者下午歇业,缅甸人上午到瑞市来做生意,下午即回国,奇特的经营方式也成为独一无二的风景。


  毛料交易区共有四百多家商铺,货源足,毛料市场不分上午,正常情况半上午到中午时段生意最火爆。


  乐韵马不停蹄的赶到毛料区,已经是每天生意火爆时期的末尾,没有人山人海的场面,但与门可罗雀般的冷清无缘,很多来淘料的商人与游客们在商铺内或铺面前的柜台前留连忘返。


  人手一个小手筒,经常见光闪闪。


  人不少,但并不喧哗,气氛极好。


  溜进毛料区,乐韵慢慢的鉴赏翡翠原石,商铺前面是摊位式的柜台,毛料有半明料也有暗料,半明料即开了小窗或切成片的料子,暗料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原石。


  摆外面的大多是小料,最多是稍大点的有十几斤的小料,大料一般放商铺里。


  每天有无数人来淘毛料,就像大浪淘沙,很多料子经过无数人的观摩欣赏仍没人接手,也算得上是淘下来的沙,有道是“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知道皮壳之下包着的是宝还是废料,不懂内行的人买暗料,真的是在赌,所以买暗料不叫买石,叫赌石。


  乐韵不是行家,却比行家更厉害,顶着双特殊眼睛,一路走一路扫描,也不得不说翡翠源头市场的货就是好,随便看一看,就算没有极品,好品质的翡翠比比皆是,质量比首都赌石城里的料子强。


  她的目标是挑最好的,所以哪怕有些原石的光芒比较不错,她也没有入手,有两块的光芒让她动心,可惜,看光芒形状,石头有很多裂缝,价值大打折扣。


  乐小同学个子小,常常被人群淹没,也不打眼,走走停停,欣赏了二三十个商铺,总算到达目的,在一家商铺外驻足。


  她看到有浓郁灵气的石头在镝铺里,外面是小料,在摊位上看看,绕过门柱,走向敞开门的店铺。


  店铺里满满的是暗料,大大小小的原石码成列,中间留下能容人行走观看的通道,有抹布有水桶,可以泼水看石头,商铺只卖毛料,不帮开料,没有切割机,有需要加工的人淘到料子可以去成品加工行那边加工。


  乐韵踱进店里,眼睛像扫描仪式的扫向原石,在一堆强弱不一的各色玉石光芒里找到了目标:一块大石头。


  那块石头真的很大,高约有六十公分,不规则形,标重1。02吨。


  翡翠原石一二吨重的块头其实不算大,说大是相比较而言,其他的原石料都是几斤或几十斤重,再大的也就百几十斤,一堆小个子里有块一吨多重的石头,它被衬得极大。


  大块头是灰砂皮,壳皮很粗,看皮壳真的不咋样,想必也放了些日子,没人接手,没有频繁擦洗,色泽有些暗,给人干巴巴的感觉。


  在乐小同学眼里它散着一圈白亮亮的灵气光芒,石头本身则是黄澄澄的金色光中还有条状绿色,应该又是金丝黄翡。


  找到目标,也不急,同时欣赏其他原石,店主应该刚进新货不久,很多原石比较新,除了她看中的那个大块头,还有两块也不错,一块应该是蓝飘花,一块是紫春。


  目光溜跶一圈,踱到大块头旁,左摸摸右摸摸,蹲在石头旁,冲着老板露出一口整齐的小银牙:“英俊帅气的大叔,八百万,这个大家伙归我。”


  “嗯?”店主惊讶的拉长了尾音,目光投向趴大毛料石头上的小个子女生。


  他是缅籍华夏人,会英语、汉语、缅甸语,还会傣语,面孔也具有缅甸人特色,偏黑,圈子里叫他阿夏。


  “小妹妹,你确定你要买它?”店外有请的员工看摊,阿夏从收银台旁起身,走向毛料堆,语气还存着怀疑,他看人无数,眼光不会太差,眼前这个趴石头上笑嘻嘻的女孩子小小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如果有看走眼,除非她是侏儒人。


  “八百万,我要了。”乐韵眨巴着大睛睛,以最甜美的笑脸对人。


  “你不觉得它……实在太大了?”


  “要赌就赌大的嘛。”


  小小的女孩子笑弯了眉眼,天真无邪,阿夏有种鸡跟鸭讲的感觉,他的意思是它很大,所以很贵。


  “原价500多块一斤,总价一千三百万,八百万,太低了点。”


  “大叔,看样子,它放了很久没人接手,你就便宜点呗,买了给其他石头匀地方。”


  “……”阿夏想抚额,小姑娘能不能别观察得那么仔细?能不能别真相?默了默,他再次追问:“你确定要赌?”


  “确定就赌它,当然,我买下后可能还要存放你这里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托运商再来搬运。”


  “小妹妹,你真想赌,八百万归你。”阿夏想了想,决定脱手,那块石头确实放很久了,放了足足长达半年时间都没人愿意赌,有人愿意当接手侠,就那样吧。


  “嗯嗯,手机银行转帐,可行?”


  “可以。”阿夏原本还在想小女孩儿那么小,哪来那么多钱,听说手机银行转帐,便知她自有她的门路付账,回身去柜台那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帐号,再递给短发小女孩。


  当小女孩站起来,他才真切的看清她的模样,娇小玲珑,穿红色短外套,白衬衣,圆圆的脸,白嫩水灵,模样儿特别讨人喜欢。


  小女孩接了纸条,捧着手机在转帐,阿夏看着面前背着包包的小姑娘操作手机,很快,她咧开嘴笑:“钱转过去了,应该很快就到,大叔等等再查一查。”


  “我等短信来再查。”阿夏再次折身去柜台,刷刷开发票,然后再从柜台底下的柜头里翻出一块蓝布和封口标签,走到最大的翡翠原石那里,用布将石头包起来,跟别人谈价谈得快成功的石头不会再给别人看,谈成了石头更加要遮起来。


  他刚将石头包来,手机响了,他麻利的打好结,再掏手机看短信,银行通知新进八百万的帐,一分不差。


  小女孩是个白富美。


  阿夏低头,用标签贴住包石头的布结的地方,连粘好几张标签,从口袋里摸出支笔递给小女孩:“小妹妹,你在上面签字,石头放我这里,我帮你看管七天,这七天保证不会丢,如果七天之后你还没来搬运,就要收保管费啦。”


  “好哒。”乐韵愉快的在标签上签字,也在蓝布某几处签字和日期。


  贴标签粘住布结,签字做记号,是为以防人掉包,等来搬运时验收有没人动过。


  小姑娘龙飞凤舞的签了字,还回签字笔,阿夏再填了张寄存单凭证,撒下一联,连同发票和自己的名片一起给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小妹妹喜欢赌石?”


  “嗯嗯,赌石挺好玩的。”乐韵笑咪咪的,仍然是一副涉世不深的小绵羊相。


  “小妹妹喜欢赌大料还是小料?”


  “都喜欢,看眼缘,看得顺眼大小都赌。”


  小女孩豪气干云,颇向是有钱没地花的任性千金,阿夏热心的推荐:“我朋友前天新来一批货,大料不少,小妹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chapter;

  第三百四三章 赌就赌大的


  噫?

  店家向自己推荐货源,乐韵心头骤然一跳,到y南省赌石,赌的是人品和运气,人品好运气好,根本不用担心货源,因为每个商人手头都有货,只是没露底而已,如果运气好遇到可靠商家,看到的货也必定是好货。


  她在芒市听说有大量新货从缅甸流进瑞市,急匆匆的赶来淘宝,从之前司机那打探到最近确实瑞市有进购一批翡翠珠宝,只知道有部分流进玉城。


  能让很多人都知道的事,那批翡翠珠宝的交易数额必定极大,要不然司机哪知道?她正愁找不着货主们都有谁呢,不曾想竟有人指点迷津,简直求之不得呀。


  “好哇,你朋友的店面在哪?”乐韵眼睛一亮,欣然响应店主的推荐,强烈的表达想去开眼界的意图。


  “小妹妹有兴趣,我带你去。我朋友今天没来这边店里,应该在家里坐镇,我送你过去。”


  阿夏热情的自荐当司机:“我朋友租有农家院住,也方便存放货源,他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里半路,我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地方。”


  有人当领路人,乐韵求之不得,她不怕店主拐卖她,谁想把她拉到半途卖掉,下场很惨的人绝对不是她。


  阿夏交待员工几句,拿了自己的男士背包和车钥匙在前带路,出了毛料区,找到停放的车,一辆黑色奥迪。


  乐小同学坐副驾座,阿夏开车,穿过玉城交易市场,走一条小街,绕出小街到一条有珠宝街之称的大街,行驶一段路停车,阿夏领着小姑娘走进一条有傣族和景颇族风情的小小街。


  那一条小街上的建筑都是原始居民风情,很多人家从事珠宝行业,门口摆着摊位。


  阿夏陪同小女孩穿过小街,走到一家卖毛料的居民家停,小街上也有居民卖毛料,都是屋里摆放一些石头,打开门,就那么摆着卖。


  一个圆脸的女人扎着笼基,坐在店里守着,没什么人来,她在看手机,看到阿夏,用缅甸语打招呼。


  阿夏笑着回了一句,问:“阿江呢?我带位客人来看货。”


  “在后面陪客人看货。”女人笑着回一句,也没去给阿夏带路。


  阿夏说了句“我去后面找”,回头招呼小女孩再次走,又穿过两座民居,从一条小巷子进去,越过几座屋,再转弯,后面是条宽道,能通车。


  沿着宽道走了一阵,从一片高大的门墙根下走,到有门的地方,阿夏推开虚掩的铁栏门,请小女孩子进园。


  进门后就是阿江居住的房舍的后院,摆放着翡翠原石料子,像花岗石场的石头似的,全部是露天摆放。


  阿夏的朋友阿江是做毛料生意的商人,明料暗料都有,暗料占多数,大大小小的原石排摆成一列一列的。


  阿江和阿夏年龄差不多,四十来岁,扎着笼基裙,陪同几个人在挑毛料,当听到铁门响,望了一眼,看到阿夏带人过来打了声招呼。


  阿夏用缅甸语和阿江说话,说帮带个人来赌石,阿江让他带招呼着,他陪客人看货。


  两人叽喱哗啦的交流,乐韵听不懂缅甸语,一脸懵,当看向在院里看货的几个人时,瘪了瘪嘴角,熟人,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在飞芒市的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肌肉萎缩症青年,小青年也在看毛料。


  仰头,望天,天很蓝,乐韵想了一秒,默默的当没发现小青年,跟着带自己来的店家脚步走,一边扫描石头。


  有新买家来,杨炫也看过去,看到阿夏陪同来的小客人,第一反应时怀疑眼花,那个小女孩子不就是飞机塞字条给自己的人?

  然后再细看,没错,真是飞机上塞字条给自己的小女孩子。


  他看到字条后没找小女孩,下机后也一路寻找仍然没找到人,因为急于回瑞市,所以便出航站楼包车回瑞市,想等迟点再打字条上的电话联系,没想到竟然在阿江老板这里巧遇小女孩子。


  他跟阿江很熟,跟阿夏也熟,阿夏带小女孩来阿江这边,想必小女孩到阿夏店里赌了一把,还是个大主顾,从而阿夏带来阿江这边赌石。


  小女孩好像没看到自己,杨炫也不急于去试探,又挑选料子。


  阿夏跟阿江聊了一通,带小女孩顺脚走向翡翠原石堆,原石排摆成列,有三大列,想看货从中间的通道走,想看哪边看哪边,每隔不远放着水桶和抹布,供人洗擦石头,打灯观看。


  阿江陪着几位长期合作伙伴在看货,任人研究,他只报报价,那几位各自都挑了几块料子放在一旁。


  边走边看的乐韵,用眼睛x射线飞快的巡视全场,心中大为惊讶,果然不愧为入境后的第一手货源,好货不少,大部分的翡翠原石都有光芒,都是出翡翠的料子,只有少量几块是废料。


  那几位商家应该也是行家,挑选出的料子也有几块高档货,石头本身的光芒极为漂亮。


  她也看中了三块,一块春带彩,有紫、绿、白光,一块是金丝翡翠,几条绿色光芒匀均分布,绿色带状光芒宽度也极为均匀,另一块是纯绿色。


  为了自己相中的东西不被人抢走,乐韵左瞅西瞅,自己走向一个方向,装作东瞄西瞄,绕过一列石头,到另一条通道。


  那条通道也是阿江带人看货的路,他们从另一头来,她从这头过去,看到小女孩走来,阿江和看石头的人浑不在意。


  杨炫偶尔观望小女孩几眼,并不凑过去。


  阿夏本着陪同人员的职责,非常尽职的跟在小女生身边。


  跑到目标附近,乐韵又摸了摸几块石头,然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溜到纯绿色光芒的原石旁,先用小手电筒照看了两块石头才将自己相中的石头扒出来,打灯一阵,抱起来。


  石头不大,才三斤多点。


  阿夏尽职的去拿来一只黑色袋子帮将石头装起来,体贴的问:“小妹妹,需要我帮忙吗?”


  “要的要的,辛苦你帮我抱石头。”逮着个免费工,乐韵不客气的让他当牛马,店家跟货主是朋友,他带她来,交易做成,他应该也有一定的好处,她觉得这么好的劳力不使唤,太对不起自己了。


  阿夏笑着帮小女孩抱住石头,跟着她走,小女孩子又东摸西看,装得挺像个行家,然而他们内行看来,那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


  小女孩自己乐意赌,他们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阿夏陪着走,与阿江陪同的人快碰面时,小女孩让开位置,然后去另一边看。


  走了一阵,她挑了一块石头又让阿夏帮抱,然后再走再挑,他抱着石头不方便走动,帮提到一边堆放。


  东瞅瞅西看看,阿江陪同的人还没把全部石头看完,小女孩已绕着原石兜了一圈,共挑得四块小料,两块中小型料,两块重十几斤的料子。


  逛了一圈,小女孩跑到最边上的一块原石旁,绕圈儿,那块大料是真正的大料,重四吨半。


  四吨多的原石绝对的巨无霸,有面是圆角,也有方角,不规则型,最高点到地面约有有九十公分高,红壳皮,砂粒粗,为方便运输,原石身上绑着的指头粗的钢丝索绳还没解。


  阿夏看到小女孩蹦到巨无霸那儿绕着转,眼角骤的跳了跳,正当他惊犹未定之际,小女孩一手摸石头,豪情万丈的喊:“阿夏大叔,有请你朋友过来,我们来谈谈这个大块头。”


  阿夏心头重重的跳了跳,转身望向阿江,阿江也听到小女孩子的喊声,先是一愣,随之惊喜的望向阿夏陪同的小客人,看见阿江望来,他对身边的人说声“失陪”,急匆匆的跑向阿夏那边。


  正在看货的七八个人,也被喊声吸引,看到老板阿江跑过去,也兴致勃勃的跑去瞧稀罕。


  阿夏看到阿江跑来,便没有吱声,免得不小心报错价,阿江小跑着冲出毛料区,跑到好友旁,语气有点喘:“小妹妹,你想赌这块料?”


  “三千二百万,我赌它。”乐韵一副牛叉闪闪的模样。


  “……”刚跑过来看稀奇的人听到女孩子那脆生生的报价声,被噎了一下,再一看,哎哟,哪来的小孩子,这么胡闹。


  杨炫随乡入俗的跟人到近前,看到小女孩子摸着那块红壳大石头,心头跳了跳,那种大块头不好赌,曾经有人赌了一块2吨的巨无霸,亏得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后急得跳楼,如今圈子里的人一般赌石不会赌太大的料子,赌大料也只赌五百斤以内的。


  阿夏眼神晃了晃,三千二百万,小女孩是以买他那块石头为蓝本砍价的吧?


  “小妹妹,这个价……太低了。”阿江差点被口水呛到,小女孩子一报价就砍下了一倍多,原价是九千八百多万。


  “三千二百万,不能多了。”乐韵笑嘻嘻的冲着人咧嘴,一副没肝没腑的傻样。


  “五千万。”阿江咬牙,就算它曾出现在公盘上五次因个头太大乏人问津,最终沦落到打折处理流落到他手里,但三千二百万实在太低了。


  “阿江大叔,我能接受的价就是三千二百万,再多一个子儿都不行,你愿意,咱们成交,不愿意,这笔买卖做不成。”


  “……成交!”阿江收到阿夏递来的眼色,咬牙,豁出去了,三千二百万,扣除各种手续费和运费,他赚了一千多万,也算不错了,万一没人当接盘侠,可能积压下来,也不知会不会亏本,马上转手能赚,最安全。


  几个看货的男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小女孩是傻了吧,花大把银子赌那种巨无霸?


  阿夏就只一个想法:小女孩是土豪!


  “爽快!大叔,这个大块头要先放你这里,我等会打电话回京城,请长辈们安排怎么托运,接手的人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到达。我们再去谈另一笔,谈妥了一起付款。”


  一锤子敲定买卖,乐韵暗中狂乐,发达了哇,将巨无霸弄回京都,开出来,保守估算的话至少也能翻上五倍以上。


  “没问题,七天内都是免费保管。”阿江爽快的拍胸,和阿夏陪小女孩去看她挑选的另一些料子。


  几个看货的商人也跟去凑热闹,都想瞧瞧小女孩儿都挑了些什么料。


  阿夏阿江与看热闹的几人到阿夏帮小女孩放原石的地方,将毛料摆开,看价格,都标了标签,明码标价。


  阿江看几眼,狐疑不已,你说小女孩是外行吧,她挑选的几块料子有以他专业眼光来看是好料,稳赚不赔,你要说她内行吧,她挑的料子有几块他真的不怎么看好,思来想去,他觉得可能也许小客人是瞎蒙的。


  看货的几个商人欣赏几遍小女孩挑的料子:“……”原谅他们,他们也拿不定主意,谁叫翡翠原石都有一层壳呢,没脱壳前,谁也不能确定好坏啊。


  乐韵将石头摆放好,一块一块的跟老板砍价。


  小女孩子一砍价,阿江顿觉不好了,小女孩绝对是瞎蒙的,以他经验看好的料子,她当大白菜,砍价砍得那叫个狠,出价低到他都想揍人,他不怎么看好的料子,她砍价虽狠,好歹也在可以接受范围。


  砍价砍得那么狠,就算他修养再好,也快破功,只能对自己看好的料子死咬着价不放,顶多给她砍价一半。


  而小女孩的做法差点让他跳脚,价谈不得不尽人意,她直接将石头搬到一边,大有要将它出局的感觉。


  小女孩一连挪走两块石头,阿江摸摸鼻尖,再谈价时只能再松点口,再让利一点,免得谈崩。


  两人你一话我一句,讨价还价,你来我往,说得嘴巴都干了,侃了足足二十分钟,谈妥了五块石头的价,共三十九万。


  “小妹妹,这两块,总价在你出的价上再加两二万,给你。”阿江看向两块被小女孩出局的石头,再次谈价。


  “不了,这两块价格谈不拢,买卖做不成,我放弃。”


  看老板和小女孩还价还看得意犹未尽的众人:“……”喂喂,明明还有可以商谈的余地啊。


  小女孩赌巨大霸,杨炫没有吭声,看她赌的中小料子,他仍然没有吱声,观棋不语,同样翡翠行里也有些忌晦,跟阿江阿夏又是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更不方便说话,看她赌大料的气势,就算赌垮了也应该不会倾家荡产,让她吃点亏也好,免得她任性。


  “……”阿江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女孩子是谁家惯坏的孩子,太任性了!说买就买,说不要就不要,太利索了点。


  看着小女孩真的将两块料子摒弃,他也有几分庆幸,小女孩赌那块巨无霸时他没有死咬不放,要不然买卖谈不成。


  谈妥买卖,阿江给小女孩帐号,自己从腰包里拿出发票,唰唰填发票单,每张发票单都要填石头的标号和重量,还有成交价,记帐清晰。


  乐韵用手机银行转帐,将钱打给货主。


  手机银行交易方便,也不怕人赖帐,付了款后如果对方不承认,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一般来说,在瑞市做翡翠生意的人都是长期生意,随便一个小商人身价都是上百万,手里的货值百万很正常,不会眼皮子浅的为眼前利益而做自砸招牌的蠢事,除非他不想长久做下去,要不然一旦失了信誉,名声太差,在翡翠行业里也混不下去。


  阿江还没填完单,银行入帐通知先到,他看过数目没错,再次填单,填写好五张小料子的单子,再去看巨无霸的标号,写好发票,将给顾客联给小女孩,再填张取货凭证给小女孩。


  翡翠原石存放在他的地盘上,安全也由他负责,如果来取货的人没有拿凭证和发票,他是不会给提货的,万一买家不小心遗失凭证被人捡去来提货,他让人提走了,他也得负一半责任,如果来提货的人不是本人,手中拿有发票和凭证来提走货就没他什么责任。


  当然,为安全,一般提货时双方还要互相确认,不是本人亲自来,卖方也会与买主联系,确认无误才让人发货。


  阿江将发票和凭证给小女孩,又给名片,记下小女孩子的电话号码,请大家稍等,他去家里找来一块遮阳的黑色大布,遮巨无霸,它已有主,不会再让别人看,将买家看中并谈价谈得快成功的料包起来不再展示也是翡翠行业的不成文规矩。


  阿夏帮忙,两人合力才将巨无霸包扎起来,贴好标记号。


  在老板去取布时,乐韵将自己买的小料全塞背包里,将不要的两块送回原处,等老板将翡翠原石包扎好,她背上背包,准备走人。


  阿夏想陪小女孩回玉城逛逛,乐小同学谢绝了,说要送自己挑的料子回酒店,阿夏和阿江送客人,热情的交待说欢迎小女孩随时过来,或者介绍人来看货。


  走出高墙,乐小同学笑嘻嘻的朝两位老板挥爪子,看到跟出来的小青年也没特意去搭讪,正想转身走自己的路,小青年小跑着追上:“小妹妹,请等一等。”


  chapter;

  第三百四四章 又接个病人


  听到小青年叫自己,乐韵礼貌的站着等小青年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大哥哥,你还认得我啊。”


  小女孩站住,还跟自己说话,说明还记得自己,杨炫微微的松口气,小跑追到笑容明丽的小女孩面前,憨厚的笑:“小妹妹的脸很容易让人记住,早上下飞机时我看到纸条想找小妹妹没找着人,因为我急着到瑞市来有事,便没打电话确认。我姓杨,单名一个炫,火玄炫,杨炫,希望现在认识小妹妹还不太迟。”


  “大哥哥好,我姓乐,乐韵,韵味的韵。”对方自我介绍,乐韵也礼貌的自报姓名,主动伸出手。


  女士优先,她是女士,要先伸手,那是礼貌和修养问题。


  杨炫与小女孩礼节的握握手便放开女孩子的柔荑,绅士的建议:“大街有家奶茶店,味道很不错,可以请小妹妹去坐坐吗?”


  “大哥哥,你有问题可以问,不一定非要请我吃东西才切入正题。”


  遇着个直白的小女孩,杨炫也没藏着掖,边陪着小女孩向小巷子那边走,边聊天:“小妹妹,你家是不是有从医的专攻疑难杂症的长辈,你见过跟我一样的病患者,对吗?”


  “我家祖传中医,我也是学医的,看你的症状就知道是肌肉萎缩症,我诊断的结果是神经源性肌肉萎缩症,目前是早期,有明显症兆的发病期在半年前,实际应该是一年前左脸便偶尔出现麻木现象。”


  “你是……医生?”杨炫脚步一顿,差点以为幻听了。


  “对呀,我是学医的,在飞机上我观察你很久,刚才跟你握手时更加确定我的诊断无错,你是上神经元受损引发的肌肉萎缩症,病源是你的后脑和左耳上方近脑顶的地方大概在两年前先后受到过重击,头部神经是上神经元,因某几处受到伤害,刚开始应该有间发性的头痛症状,寒冷天气更明显些,大脑受创后神经元没有得到良好恢复,日积月累,损伤加重,从而有时左脸麻木,渐发展成左脸肌肉萎缩。”


  对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乐韵是不是会含糊其词的,尽量以让大哥哥能听懂的方式告诉他患肌肉萎缩症的原因。


  “你竟然知道我大脑受过伤?”杨炫愕然的瞪大了眼,并且不由自主的放松呼吸。


  他懂神经两个字,对于专业性的神经元什么的就不懂了,医院检查,还没有确诊是哪种性质的肌肉萎缩症,医生从他自己描述曾大脑受过撞击的事例诊断怀疑是大脑神经受创引发肌肉萎缩,可小女孩只看了几眼,跟他握握手就知他大脑哪里受过重创,她的医术该有多好?


  杨炫受惊了,看小女孩子的样子不大,如果真是医生,岂不等于他叫人家“小妹妹”可能叫错,她的实际年龄有可能比自己还大。


  “握住你的手,从你脉博跳动和手背手心的血液流速感觉,能感知到细微变化,从而诊断出你大脑受创位置,这是传统中医的独门技术。”


  “那样也行,太神奇了吧?”杨炫觉得自己在听天书,运用高科技的医学设备都没法检查出神经方面的病源,中医听脉博和血速就能诊断出病因,那么一比较,中医甩西医十条街还不止。


  “中医在大天朝流传数千年,当然有它的神奇之处,学中医的人无法做到某些事,不是中医不行,是本身没学精。”乐韵忍不住为传统中医正名,学医也是要天赋的,没有天赋只能学点皮毛,久而久之,中医的名头都被学艺不精之辈给学没落了。


  “……你说得很对。”杨炫默了默,附议一句,又不耻下问:“小妹妹对我这样的病患者有什么良方?”


  “我的对策与医院诊治处方差不多,针炙加用药,半年左右就能将损坏的神经元修复,神经元康复了,肌肉自然也会恢复正常。大哥哥你的情况现在属早期病发,再迟半年,我就不敢说了,受损的神经元病发到一定程度会坏死,用针炙术也不一定能让坏死的神经元苏醒。”


  “半年?能恢复?”杨炫再次有幻觉感,专家们都说神经方面的病最难治,只能尽力阻止恶化,不敢保证能让受损伤的神经元恢复,也等于说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医治也只起延缓病情加重的作用。


  “目前的半年是神经元最后还能恢复的期限,超过半年没有成功治逾它,也代表着恢复无望,再多的针炙和药物顶多是遏止它恶化,你已经微微变形的左脸当然也没法恢复。”


  “小妹妹,我现在请你当主治医师应该来得及吧?”杨炫小心的望望身边走碎步的小女孩子,心中有几分忐忑,在飞机上他迟疑着没肯接小女孩子的字条,不知道她有没有耿耿于怀。


  “你不怀疑我是骗子?”乐韵仰仰头,海拔太低,人小,总让人觉得可信度太低啊。


  “你能一个照面说出个子丑寅卯,说明是有真材实学的,不是信口开河,再说了,我本身也知神经方便的病其实没有完全治逾的可能性,就像赌石,我赌一把又何妨。小妹妹,医药费多少?”他三个月前便开始接受治疗,并没有什么效果,试试中医也无妨,反正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医药费可以先不收,等你恢复你再付。我收费可不便宜,你这样的疑难杂症,五百万起价,还要配针对性的药丸子,药丸子一颗最低一万,这是在首都的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杨炫眉峰重重的抖了几抖,多嘴问了一句:“小妹妹,我大概要多少药丸子?”


  “针对治神经元损伤的药丸子一副,一天一颗,一个月的量,其他的药在五百万费用的范围以内,不另收费。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可以接受,也可以当笑话一笑而过,再另寻高明,你选择赌,如果在半年内没有治愈,你有理由拒绝付医用费。”


  乐韵想咬指头,她接的病人够多了,可这个病例是第一次遇见,有接手当实验试手的必要。


  “小妹妹,你最后一句不说我会更有信心些。”杨炫第一次露出极为愉悦的笑容,小女孩真有意思,还建议病人如果治疗不理想当老赖。


  “你的意思是你选择赌一把?”


  “必须赌,赌石多年,拿我自己赌一把也不错。”


  “你决定赌,那你得自己配合我,我先帮你针炙一个疗程,抑制住神经元继续病变,我手头针对神经元的药材不齐,高黎贡山里有几种,另几种在京城外的山脉上有,还有几种我要走趟z省,我接了好几个病人都需要制作药丸子,找齐药材后预计新历七月制药,在我制药前,要给你做针炙,具体时间我按排好通知,你每次需去京城住上七天左右,制出药丸子后还有最后一个疗程的针炙。


  我来y南省是去高黎贡找一种植物,大概在农历二月初进山,进山前的空闲时间在边城逛逛,在瑞市停留三到四天,然后往高黎贡方向移动,你安排好工作,跟随我行走的路线几天,接受针炙,第一次针炙至少要七天。”


  杨炫听得极为认真,等小女孩说完,才问疑问:“针炙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时间在哪个时段好?”


  “有一些要忌的东西和不能吃的东西,针炙的时间没有特别要求,我住市主街上的大酒店,下午我想去逛街赌石,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傍晚或者晚上帮你施针,如果你今天忙,安排到明天也可以。”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我们同住一家大酒店。我去年预订了一批翡翠珠宝,约好明天提货,明天我比较忙,今天下午没事,小妹妹想去哪逛?我对瑞市不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十分熟悉,当个向导绰绰有余,小妹妹不嫌我歪嘴斜眼的形像难看,我给你当个引路人。”


  “哇,你也住在大酒店,那我晚上去帮你针炙好了,现在我要送赌回来的料子回酒店,再去各大毛料交易市场逛逛,你愿意当向导就更好了。”


  “街上的大酒店最正规,安全等级最高,一般携带了贵重物品的都住大酒店,我每次来瑞市提货都住大酒店。”杨炫站住脚:“小妹妹,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回大酒店,要不要走近道?”


  “成啊,抄近路省时。”


  “你不怕我带你到半路打劫你?”


  “你不会做那种黑心肝的事,再说,谁想打劫我后果一定很惨,我不介意免费赠送点药,让人躺三五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杨炫本来是开个玩笑,听到小女孩子嘴里吐出的话,背皮莫明的张紧,感觉小女孩是个女魔头的样子!


  他可不敢表现出怀疑,主动的问:“小妹妹,需要我帮你背包吗?”


  “不用,我爬山有时背上七八十斤都没问题,才三十几斤,我背得动。”


  杨炫想问“你真是女孩子吗”,最终忍住,陪小女孩走到小巷子,改个方向,走了十几米远拐进另一条小巷子。


  chapter;

  第三百四五章 买买买


  乐小同学和杨小青年边走边说话,偶尔会遇见一二个人,七转八拐的拐了几条小巷子,再钻到大街上,赫然就是大酒店对面。


  两人穿过街道,小青年在大酒店外等,乐小同学以最快的速度奔回酒店,将赌回的石头倒出来,留两块放酒店的柜头里,其他的全扔进空间。


  收藏好石头,又背着腾空的背包出酒店,找到年青的小青年,两人直奔街上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边走边喝。


  一大一小俩没去珠宝交易市场,小青年带小女孩去他认识的翡翠商人那里看毛料,他目前在y南省首府经营店面,家在芒市,全家族都是从事与翡翠相关的行业,他从小跟父辈们在瑞市经营翡翠生意,住了十几年,对瑞市大街小巷熟悉,也认识很多翡翠行业的商人。


  杨炫推荐的翡翠商人叫阿铖,也是缅籍华夏人,在缅和在y南省都有房子,在缅和人投资共同拥有矿口,货源充足。


  交谈之间,杨炫听说小女孩还希望出国门到对面的缅甸国的小镇走一走,淘一淘宝,不由得追问了一句:“小妹妹,你真想去国门对面的那里看看?”


  “嗯嗯,我想出国到对面去看看,等我明天有空再去问怎么办出境手续。”


  “小妹妹想去一日游,我倒有办法,你之前赌石的那两位老板阿江阿夏人品可靠,可以让他们以带你过去看货的名义带你出国界到缅甸那边去玩耍,只能一天,如果要住宿,就要去办出境和入境手续。”


  “真可以?”乐韵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嗷,太好了!她当初一时于心不忍,所以给大哥哥塞了张字条,没想到阿炫的人脉这么广,果然好心有好报啊。


  “一日游完全没问题。我跟阿江阿夏也是老合作伙伴了,你又在他们那里赌石,也是他们的大主顾,这点小事根本不是事儿,而且,他们俩都有货存放在对面小镇,你去看货,他们百分百欢迎。”


  “大哥哥,出国一日游的事就拜托你啦。”乐韵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拜托青年大哥哥。


  “不用客气,等晚点我联系阿夏,阿江明天有两位主顾到他家提货,上午可能没时间。”


  有人带自己出国,乐韵喜得眼睛像火炬似的晃亮,翡翠珠宝在流进瑞市之前,一般都停聚在国门对面的小镇里,那边比瑞市的货源更丰富,有机会去淘一淘,说不定能淘到奇宝。


  小女孩喜形如色,杨炫禁不住也微笑,小女孩还真是个豁达的人,人小胆大,都不防人,竟然没被拐卖,真不容易。


  去找阿铖的路上经过经过一段珠宝交易街的卖毛料的商铺,乐小同学立马撒开脚丫子冲过去,睁大了钛合金狗眼寻找猎物。


  小女孩看到毛料就管不住脚,杨炫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当跟班。


  乐韵到路过的各个商铺都去转了转,转到第四个商铺,挑中一块碗大的毛料,以一千的价格入手,到七个商铺,又入手一块一斤的小料子,又去了三百。


  共十几个商铺,她也只入手两块,揣背包里,迈着小短腿,像头初出栏的小马驹似的,欢脱的冲冲冲。


  阿铖的家就在街旁,商铺卖精品珠宝,雇有专人看顾。


  阿铖看到阿炫,久未见面的两人愉快的拥抱了一下,听说他带个朋友来看料子,热情的招呼小姑娘,带小姑娘去家里看货。


  边城居民家的家具都带有些地方特色,乐韵没有乱瞄,跟着主人进家,穿过客厅,又过了两个门,到存放翡翠原石的专用间。


  房间约有二十几个平方,摆放一地大大小小的料子,连架子上也排满小料,那些是半明料或者是片料,当灯打开,光泽闪烁。


  顶级的明料和成品自然藏在保险柜里,摆出来的明料和半明料也不太差,都是高中档品。


  “暗料都在这里,我还有几块非常不错的明料,小妹妹和阿炫对明料有兴趣我可以拿来。”阿铖打亮灯,站在一旁让阿炫的朋友看货。


  “比起明料,小妹妹更乐衷于赌暗料。”杨炫笑着站阿铖身边,将场地让给小女孩,任她发挥。


  有好料!

  乐韵走进房间时眼前就划过了几道灵气光,心中有几分雀跃,等主人开灯,举目打量,一眼扫过,看到了好多散着白色灵气的原石。


  主人的货源应该没有经过多少中转,被人挑选的次数也比较少,所以有品质高的料子。


  灵气有强弱,白色灵气最浓郁的是一块纯绿原石,大料子,大约有二十余公斤,原石本身的绿色干净纯粹。


  另外还有一块紫春,两块飘花,一块小块的纯绿,一块白、绿相间的料子,还有块无色的料子也很好,虽然不是顶级的,用专业术语说种老,色正,都是冰种或高冰种的。


  还有几块略差一丢丢,应该是糯种的料子,也是高档货。


  搜巡到好料在哪,乐韵拿着小电筒,装模作样的装行家,东看西摸,挑出一块有绿与紫色光芒的石头,摸到纯绿的小料那块区域,将石头挑出来,又一路看过去,将自己看中的比较小,单手能搬动的料子都挑出来,最后才停在灵气最浓郁的毛料旁,围着它打灯观看。


  看了很多遍,将小电手筒收起来,站好姿势,抱起来大毛料,将它从石头里移出。


  “哎哟,小妹妹,你又赌大的?”杨炫看到小女孩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来几十斤重的原石,忙跑去帮忙。


  “要赌就赌大点。”乐韵心中乐开花,赌回去,一定暴涨。


  阿铖看小姑娘挑石头,内心那叫个复杂,你说她瞎子摸象吧,她挑中了他十分看好的一块料子,你说她内行吧,别的买家千挑万选有时需要跑好几遍才能决定,她不到半个钟就挑出八块毛料,看起来十分草率。


  当看到小女孩抱起一块大料,他也赶紧的跑去帮忙,和阿炫帮衬着,将大料搬到比较宽的地方,再去帮小女孩将她的料子全搬过来。


  乐韵相中六块,另两块纯属拿来凑数。


  等毛料全聚集,摆好列,买卖双方坐地谈价。


  chapter;

  第三百四六章 她能跑路吗?

  杀价是项技术活,乐韵有杀价经验,技术娴熟,完全不怕,身边还有个引茬人,更加不担心,本着有价就要讲的原则,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讲价还价。


  谈价拉开序幕,主家开价,买家报价。


  乐小同学出价都是在挑战人的底线,低得让杨炫想捂脸,小女孩都是出原价的三分之一,简直是往死里砍价。


  阿铖嘴角抽了抽,耐心的讲价。


  第一块,主方开价一万八,最低要一万,买家咬价五千,不成功,扔一边;第二块,主方报价三万五,买方出价九千,谈了三分钟,没谈成。


  第三块,乐小同学相中的纯绿的一块,开价三万,她只出一万,讲价还价,一万二成交;


  第四块,有椿色的紫带绿翡,原价九万,二万九成交;

  两飘花一大一小,分别以一万、八千成交,白、绿相间的料子重九斤多,以二万五成交。


  最后一块,主家开价三百万,乐小同学还价九十万,于是两人讨价还价,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拉锯式的,慢慢的拼价。


  杨炫听得耳朵旁像有蜜蜂在飞,那两人愣是像吵架似的谈了十分钟才达成一致意见,一百二十六万成交。


  六块料子,共一百三十四万四千。


  好不容易谈完价,阿铖有种跟人打了一架的感觉,小姑娘看着像外行,杀价实在太可恶了,他忍不住幽怨的看着小女孩:“小妹妹,麻烦你在有别人的时候别这样跟我还价,否则我就要去喝西北风。”


  噗,杨炫笑出声,阿铖也领教到小女孩杀价的厉害了,小女孩儿赌石好似不心疼钱,杀价时绝不含糊,哪怕她真的是瞎抓的料子,就因她砍价狠,低价入手,哪怕赌亏了也亏不了多少。


  明明长着缅甸人面孔,汉语说得比土生土长的人还流利,连喝西北风的俗语都会用,乐韵笑咧了嘴:“我觉得我出得价满公道的呀。”


  “是是是,挺公道的,公道的让人想把你扔出去,如果你不是阿炫带来的,我会怀疑你是来砸场子的。”


  对于小姑娘杀价的本事,阿铖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姑娘不怎么会挑料子,然后眼睛极利,能挑出每一处细小的缺点,缝啊绺啊,被她说什么有缝有绺万一遍布全面会亏死,让人听着也感觉她说得对,情不自禁的就弱了气势,跟着往下减价。


  “哪有那么严重,我明明是按玉石界前辈们给的出价规则估价的啊。”乐韵才不承认她往死里砍价的方式很让人气恨。


  阿铖撇了撇嘴角,给小女孩讲估价规则的玉石界前辈一定是个骗子!他传授给小姑娘经验没关系,可把卖货给她的商家给折腾惨了。


  杨炫好坏不说,只在旁乐呵。


  阿铖开发票,也给小姑娘名片和自己的帐号,说什么时候又想赌石,或者有朋友想赌石,欢迎光顾他店里看货。


  乐韵接过名片收藏,给卖家转帐,等主人写一张发票,她将相应的毛料装进背包,刚收起小块的料子,主人家的银行入帐通知也到达。


  阿铖中途没有看手机,开完最后那块大料的发票,然后才看短信,双方确认钱款对得上号,他将发票交给小姑娘。


  收好票据,乐韵将背包让给乐意当搬运工的杨炫帮背着,自己抱起二十多公斤的大毛料,跟随主人离开主人家的仓库。


  小姑娘说想去加工行转转,阿铖也没强留,送老朋友和小女孩出家门。


  小女孩说要找家加工行切大料,杨炫再次发挥出超强的人脉网,推荐一位在圈子里信誉极好的作坊。


  他在前面带路,穿过街,走一段路,进一家居民家庭作坊。


  在瑞市,以家庭为单位的作坊比比皆是。


  作坊的工作室在楼上,杨炫带小女孩上二楼,找到在工作中的坊主,坊主面相看起来像五十余岁,微瘦,圈子里的人叫他阿玉。


  虽然名字有点女性气质,却是个男士,阿玉以手工品精美而出名,他那双手常年摸摩玉石,有厚厚的茧,但是却看不出来,因为老皮磨去后新生的皮肤有能抵挡磨擦的免疫力,看着反而很细腻。


  工作室里的都是小机器,还有些切开的半明料,也有粗加工过的半成品。


  阿玉热情的招呼杨炫和他带来的朋友,利索的帮把石头抱着放厚厚的木板上,招呼两人坐下,问是要帮开料还是要加工。


  “阿玉先生,我想把石头开出来打造盒子,盒子用来装医用的银针金针,尺寸和大致样子我有图样,您经验丰富,帮看看合不合适。”


  看老人的手,乐韵便知他是位传统玉匠,极为尊敬老人,从背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图纸递给老坊主。


  小女孩子有备而来,阿玉接过图样,自画的草图,有三维立体图,标有大致尺寸,还注明要求。


  阿玉拿着纸,细细的看一遍,再比照小女孩子带来的料子,心中有数,当然是指如果那块料能用的情况。


  他给出答案:“六寸多的长度,盒子有点小,图样是可行的,细节方面会有些不同,尤其如果盒体用整块翡翠料来凿刻,内边角少不得粗糙点,直角也不一定九十度,会有偏差,各边角全包金银边的话也比较费工,我手头接有几项活,要完成后才能动工,大概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成品。”


  “一个月也可以,制作完工辛苦您帮我发快递寄去首都,我一会再留地址和联系方式,运费和保价费由我自己承担,老人家,先请您帮开料,看看这块料子尺寸,如果这块不好,我再另外去找毛料。”


  乐韵并不急着要盒子,反正她要在山里跑,一个月的功夫也不算久,说不定老人家帮制盒完工,她还在高黎贡的某个角落里呢。


  小女孩对阿玉坊主十分礼敬,杨炫也十分惊讶,阿玉去看毛料,他也跟着。


  阿玉观察翡翠毛料一遍,研究出下刀点,再询问小姑娘的意思,得到她同意,抱石头摆放好位置,开机器,切第一刀。


  那一刀切下,切下来倒翻下露出的面和原石的切面都是满屏的绿,就算没有泼水抛光,那绿色也是那么的鲜艳照人。


  “满绿?”杨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绿的高翠,价值起码翻百倍,暴涨!


  “这绿色正,至少是翠绿。”阿玉微露惊讶,将机器移开,取水泼切面,拿布抹拭。


  一顿擦拭,两个切面绿色色泽浓艳,纯正,分布均匀,透明度极高,起莹,质地细腻,看不到半点瑕点。


  阿玉杨炫拿手电筒照,那种很浓的绿色几乎要滴出来。


  “高冰种的帝王绿,难得啊,我有两年没见这么好的翡翠了。”阿玉抚摸着断面,如抚摸情人般温柔。


  “阿玉,真是帝王绿?”杨炫再次浮生不真实感,如果真是帝王绿,那么就这一块,小姑娘不仅能把今天所有砸在赌石上的钱赚回,而且还要翻个倍儿。


  帝王绿的稀有,众所周知。


  就算是冰种的帝王绿,比玻璃种略略次一丁点,然而,冰种有冰种的美,在某些程度上,冰种的帝王绿更多一份冷艳感。


  “我从七八岁就接触翡翠,经手过的帝王绿也不在少数,自然不会弄错,这是货真价实的帝王绿,阿炫,去放烟花。”


  阿玉镇定如常,轰年青小子去放烟花庆祝。


  “好咧,我马上就去。”杨炫笑着跳起来,也没顾得跟小女孩说话,飞跑出工作室往楼下跑。


  等小青年飞奔着下楼,阿玉站起来,笑咪咪的看向小女孩儿:“小丫头,有眼光!贵姓?”


  开出个帝王绿,乐韵半点不震惊,笑眯眯的看着坊主和青年赏石,杨炫跑去放烟花,她也没觉有啥不对的,当看到老坊主站起来跟自己说话,心头一凛,果然不是普通人。


  跟杨炫来时,她看老人家的手和身躯,就猜着老人家不简单,如今只是正好印证了她的判断。


  心中惊讶,面上神色未动:“老人家,我小姓乐,快乐的,单名一个韵味的韵,请教您老尊姓?”


  “传闻仙医门人重出江湖,没想到却来了边城,令今日老朽也有幸一睹真容。老朽本家原小姓钟离,老朽过继给舅父,随舅姓郝,单名一个玉。”阿玉笑容和蔼:“小丫头,我家小劣徒也将入京,若有得罪的地方,到时还请小丫头手下留情,给留口气。”


  晴天劈雷,乐韵差点被雷劈晕,为啥遇上一个隐世老人竟然跟燕帅哥有关?话说,燕帅哥师门家的亲戚,跟她八杆子也打不着啊,为毛老人家要逮住她,还来个坦言相告他的身份?


  “老人家,至今为止,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您老说的仙医门人,所以您老说什么手下留情实在不敢当,再请问老人家,您高足尊姓大名?”遇着超级世家的老人家,乐小同学表示无辜得很,她能跑路吗?


  “我那小顽徒小姓风,出自伏风家,全名风禾,禾苗的禾。”提及小徒儿,阿玉眼柔和一分:“小徒还是学生,假期才来边城陪我这个老头子,今次也错过与小丫头相识的机缘。”


  ------题外话------


  拆章是项技术活,某人已心好累~

  chapter;

  第三百四七章 喝了一缸醋

  随便到边城转悠一圈,也能遇上隐世高人,乐韵有种哔了狗的感觉,问出老人家徒儿的名字,心中暗搓搓的决定,以后绝对要离姓风的家伙远些,免得又被麻烦粘上。


  “您老放心,以后见着您的高足,晚辈尽量悠着些,如果他得罪我,我尽量忍着手,不毒死他。”


  乐韵顶着张白净的圆脸,装傻充愣的转移话题:“老人家,辛苦您再帮我切这块料子,留下雕刻盒子的料,多余的料我直接带走,与我手头其他的料子一并托运回首都。”


  “小丫头急什么。”小丫头并不愿涉及隐世门派的事,阿玉笑笑,回身去切石头,不管小丫头愿意不愿意趟隐世门派和古武世家的水,她接了古武门派世家的患者,已经没法独善其身。


  那些事还有点远,他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提及,也秒秒钟回复自己的角色,做个尽职的好玉匠,操机器切割毛料。


  杨炫跑下楼,跟在作坊打小工的人说明要放烟花,两人跑去打开放烟花的仓库间,一箱箱的往外搬烟花,搬到门口摆成排,共排二十箱,然后点燃。


  巨大的礼花升空,满空璨璀。


  漂亮的花雨里,人人都知有地方开出了好料,作坊附近的人看烟花位置,便知是哪家作坊。


  楼外烟花轰隆,楼上,阿玉操着机器,在隆隆机器声里,二十多公斤重的大料被分割成几块,小女孩挑的料子极好,满绿,壳也不厚,没有任何细缝,不会浪费材料。


  分割完,阿玉停掉机器,将制作玉盒子的材料挑出来:“两只玉盒,这两块够了,厚的凿刻盒体,薄的一块做盒盖。”


  “老人家,制作玉盒余下的边角料,您帮看看能不能制作勺子或筷子之类的,如果够用,辛苦您帮打造成勺子之类的,或者打造成耳钉、戒指类的头面。”


  乐韵挪出用不着的料,放到一边,又去提背包,再拿出两块毛料:“前辈,您看看这两块够不够打造碗?我想打造玉碗。”


  阿玉抱走材料,放在铺有软绒布的桌面上,对于小女孩说用边角料打造小物品的要求有求必应,听说她还想要打造玉碗,快走走过去,观看两块毛料。


  “如果没有细绺或意外,这样的大小足够打造玉碗,我先解石看看壳有多厚。”观摩一番,阿玉拿起石头去小机器那边打磨。


  乐韵将切成块的帝王绿装进背包,再溜到坊主身边看。


  烟花很快放完,杨炫飞奔着又上楼,找到工作室,站小女孩身边看阿玉打磨石头,只站得不到二分钟,石头磨出数个面,又是块满绿的高翠。


  “这块壳皮很薄,冰种翠绿,品质极好,打造玉碗足够。”阿玉给石头开了几块小窗,确定大小,放下,拿起另一块。


  “小妹妹,你有火眼金睛?”杨炫捧起阿玉打磨过一阵的石头,看着露出的翠色,嫉妒小女孩了,也再次确信翡翠行业从来没有真正的行家之说,哪怕再有经验,有时同样会打眼。


  “没有,赌石讲究眼缘,我看着极为顺眼所以赌,有点顺眼可赌可不赌,这几块都是极为顺眼的料子。”她才不会说她有外挂眼呢。


  阿玉眼中浮出几丝笑,仙医门人从来都是奇人异士,小姑娘有识玉判玉的本事也不足为奇,能赌涨很正常。


  杨炫嘘气,虽说是看眼缘,小女孩跟毛料的眼缘也太好了吧,挑啥啥暴涨啊,这技能,满分,这运气,满分。


  阿玉打磨一阵,同样将原石打磨好几个地方,转身给小青年和小姑娘看:“高冰种的苹果绿,能打造成一只玉碗,内部挖出的边角料还能打造二三把勺子。小家伙,还有没有好料子,一并拿来,我给你解。”


  “不解了,全开出来,我自己都担心运输安全。”乐韵呲牙,她赌石赌回的料子,每块都不差,还是不露底牌的好。


  阿玉哈哈一笑,关掉机器,招呼两小青年到桌边坐。


  杨炫将石头放桌上,再次欣赏帝王绿,他曾经也有幸开出一块帝王绿,是块冰糯种的帝王绿,也因此暴涨,从而积累资金,不用家族和长辈的资金,自己独自开店面。


  乐韵跟坊主商谈手工费,阿玉坚决不收,如今古武世家都想结交一下仙医门人,他也不例外,不说成忘年交,有点交情,也等于为家族和徒子徒孙们留一条人脉。


  杨炫古怪的看两人推来让去,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手工费,他都被整懵了,小女孩和阿玉是旧识不成?

  两人推来让去,最终坊主赢,免费给打造物件,算是他给小姑娘的见面礼。


  乐韵争不过他,只好同意,说好赠送他一对戒面和一对耳钉,给他送夫人或家人,以权当她的谢礼,双方也皆大欢喜。


  阿玉没有留小青年玩耍,任两人去赌石,走出作坊,杨炫憋不住,好奇的问:“小妹妹,你认识阿玉?”


  “来之前不认识,说着说着就扯上渊缘了,我与他家兄弟的后辈是朋友,他爱惜家族后辈,爱屋及乌,竟然给我也免费打造翡翠珠宝。”


  乐韵解释一句,忍不住摸鼻子,走到哪都能遇上高人的感觉,真是……叫人郁闷啊,按这种趋势,她去其他省时,会不会也会遇上隐世门派隐于市的老古懂级别的前辈?


  杨炫并不知小女孩在想什么,笑笑就过,不再打探她和阿玉之间渊缘深浅的隐私,陪她去珠宝街和翡翠市场转悠。


  y省的天空很蓝,2月的空气温润,令人心旷神怡,然而,燕少的心情并不像天空那么美好。


  他的航班早上从首都起飞,不足四小时的飞行,到达y省首府昆市也就差不多十一点左右,然而,他没赶上最近一班去芒市的飞机,而下趟飞机竟然全满了,没票,他生生坐等到下午一点过后的那趟肮班。


  当燕少风尘仆仆的赶到芒市,人还在机场,先查找小萝莉的住宿登记和行踪,赫然发现小家伙入住酒店后又退房,手机信号则在瑞市,再查住宿登记,找到她在瑞市入住酒店的记录。


  于是,连气都没喘,燕大校立马赶到芒市汽车站,跟人拼车赶往瑞市,待他马不停蹄的赶到边城,已是下午四点多种。


  下午四点多的瑞市,天高云淡,满是东南亚风情的边城满街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燕少找到大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到自己的房间洗涮一番,跑去找吃的,

  他昨天在化妆,昨晚都没睡,早餐只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只能哄哄肚皮,绝对谈不上吃饱,中午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可怜见的人啊,奔波一路,真正的是人睏马乏。


  饿肠漉漉的燕行,到街上找到家合意的餐馆饱食一顿,沿街散步,因记挂着小萝莉,小小的溜跶一圈又回到酒店,观察小萝莉小行踪。


  他放足耐心等,黄昏之际,太阳慢慢下山,小萝莉的手机信号也显示从珠宝街往大酒店移动,然而他等啊等,等着等着,结果,小萝莉的手机信号停在某一处半天,估计是在吃饭,等信号再次移动变化,他特意跑到能看到楼下大街的窗旁等。


  天色昏昏,路灯还没亮。


  燕行的眼力很好,隔着五六十米远的距离,也一眼找出小萝莉,她穿着红色外套,面前挂着只背包,从街对面的另一端走来。


  等人走近些,他愕然发现小萝莉竟然有一个男青年并肩而行,两人还跑去傣族风味的小吃买了小吃分享。


  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那么友好,燕行心口堵得慌,他听说小萝莉一个人改道y省,生恐她被人盯上,第一时间便追,还怕迟了追不上人,让她落单有危险,结果是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马不停蹄的一路奔波追过来,小萝莉竟然有小鲜肉当护花使者,还陪同逛街,他千里奔波心急如焚的焦急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舒服。


  自己紧张担心,被担心的人和帅哥在惬意的逛街赏景,那感觉简直像喝汤喝完一半发现汤里有只苍蝇一样的堵心。


  满心不爽,燕行冷着那张早不是原样的脸,站在窗帘后,默默的朝大街上的小萝莉和她身边的人身上扔眼刀子。


  他丢了上百把眼刀子,也伤不到人半毫,一男一女晃悠悠的穿过街,走向瑞市主街上最正经八经的大酒店。


  乐小同学和杨小青年回到大酒店外,顺便还去隔壁买了零食和矿泉水、水果,欢快的踏进酒店。


  走进酒店大厅,乐韵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好像有熟悉的味道!


  酒楼的大厅不太宽,空间有限,而且因为住客进进出出,还有前台接待员和保安值班,空气里的气味很混杂。


  努力的嗅几嗅,乐韵皱鼻子,确定自己没有嗅错,真的有某人的体味,气味很淡很淡,淡得不真实。


  望望楼梯方向,没吱声,和阿炫小富翁上楼,逛了小半天,她也被大哥哥的身份震惊到了,他绝对是个小富翁,比她富几倍,他看中块明料,极品的玻璃种,一口气就砸了七千万,砸个几千万连眼都没眨,货真价实的土豪一枚。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杨家阿炫就是那句话最好的解释,如果仅看他外表,谁能想到那么长相普通,相貌平平的人竟然是随手甩个几千万的壕。


  见识过了杨小青年的壕,乐韵才明白为何她说要收五百万的医药费时他连眉毛都没动,好似那不是钱似的,害她都不禁坏心的想自己亏大了,当初应该狮子大开口,张口要喊个千万或几千万。


  小女孩走进大酒店前台厅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转,眼珠比猫头鹰的眼睛还灵活,还吸鼻子,杨炫心中奇怪,也没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沿梯登楼,到二楼走廊,他才小声问:“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嗳,没什么,我好像闻到了熟人的味道。”乐韵看向身边脾气特别好的青年大哥哥:“你住哪号房?我先送我的战利品回客房,再过去给你针炙。”


  “我住x号,我也先回去收拾收拾,等小妹妹。”杨炫从善如流的答,女孩子住的客房男士免进,莫说小女孩没请他去她那边坐坐,就是邀请他,他也不好意思去。


  “我一会儿就到。”乐韵接过大土壕帮背的背包,愉快的跑向自己房间。


  杨炫也没追着看小女孩住哪,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实际上,两人的客房相隔不远,一个这边,一个在另一边,隔着一条走廊,而中间一段距离实则仅只有四个房间。


  乐韵的房间在背对街道的一方,回房间即关好门,检查客房物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多出来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倒出自己淘回来的翡翠毛料,将灵气光芒最浓郁的往空间丢,留下几块将来要转手的翡翠石存放柜头里。


  整顺自己回来的吃的,带着自己的小背包,关死门,欢脱的去找杨大土壕。


  杨炫先收掇收掇,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收进收纳柜里,确认没有让人看到会尴尬的东西,再开门等着小女孩。


  当活蹦乱跳得像牛犊儿似的小女孩如期而至,他将门关上,拿自己买的水果招待客人。


  躲窗后观察的燕行,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回大酒店,立马跑去门口站着,他的客房在小萝莉客房的斜对门,中间错开一个客房,也是他特意挑选的最佳侦察位置。


  当清晰的听到小萝莉说要去男青年客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天都快黑了,一个女孩子跑男青年房间像什么话?


  艺高人胆大,小萝莉身手很好,还会点穴,不怕别人使坏心,但是,她是女孩子,在大洒店跑男青年房间玩,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说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有说有笑,他心里堵,现在听说小萝莉要去男士房间,他胸口不是堵,是快炸了。


  忍着跑出去教训小萝莉的心情,默听声响,很快传来小萝莉开门响动,脚步声也走向另一边,很快另一边也传来关门声。


  静等了约半分钟,燕行立即快速从偷听来的房号入手,查查那个小鲜肉是什么来头。


  chapter;

  第三百四八章 被抓包了

  燕少是谁?


  英俊不凡、展颜一笑艳杀百花的燕大少,不是特种队中负责网络方面侦察的技术人才,然而他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全能人才,除了绣花类的女生专攻技术,但凡特种兵王必备的技能全部点满,对于当个末流黑客完全不在话下。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从公安系统从而查酒店住宿登记,他却不用,而是冒充黑客黑进酒店网络,查找人员住宿登记名册。


  轻轻松松的黑进酒店登记库,轻而易举的查到了小萝莉去的那间客房的房客的登记资料,姓名、年龄、身高、身份证号码等等一样不落。


  拿到资料,他没有乱逛,退出,抹去痕迹,然后才在正规渠道上查找青年有无正式工作。


  那么一查,不得了,感情小青年还是个壕,在y省首府有一家翡翠珠宝商铺,还跟人合伙投资了加工作坊,身份超亿。


  查到杨姓青年的职业,燕行那堵着的胸口一口气莫明的消了,那快炸的肺也平静了,原来是个翡翠商人呀,小萝莉去青年房间应该是去看货。


  杨姓青年的身份一目了然,他也不再搜索细枝旁末的其他细节,青年身份明了,对小萝莉没什么危胁,自然没必要再盘查青年的底细。


  心舒了,气顺了,燕行从网络里退出,悄悄的拉开门,看外面,没有人走动,想去杨姓青年的房间外听听,又怕被发现,想想还是关上门,暗中侦察小萝莉要呆多久。


  杨炫回酒店前买了本地产的菠萝和酸木瓜,在水果店摊那里就请削了皮,回来再稍稍加工就可以食用。


  y南省大部分属热带地区,盛产热带水果,这个时节虽然不是水果的旺季,菠萝却是应季水果,是早熟品,乐韵吃得很开心,当地产的新鲜菠萝特别的甜脆,跟经过长途运输到其他省再卖的菠萝味道大不相同。


  吃了菠萝,洗净爪子,打开背包,将医用金针银针掏出来,还有药丸子,玻璃管瓶,准备上工。


  看到小女孩随身携带着的医用针,杨炫再次佩服不已,人到哪都带着吃饭的家伙,绝对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好医生。


  “小妹妹,我需要做什么?”


  “你吃颗药丸子,坐着不要动,等着扎针。”乐韵拆开装药丸子的袋子,倒出一颗小药丸递过去给青年,装有药丸的袋子又藏背包里。


  杨炫双手接过药丸子,白中带点微黄的药丸子,郁香扑鼻,像粒小珍珠,有光泽,他有点舍不得吃,香味又极诱人,还是遵医嘱放嘴里。


  药丸入口,香香的味道在口腔里肆意回淌,令人情不自禁的咽口水,他没保住它,一吞咽就把它给吃下去了,感觉意犹未尽:“小妹妹,能不能再多给一颗?好吃。”


  乐韵差点流黑汗:“大哥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制出来的药,不是糖豆,半成品一万块一颗,升级版至少要三万一颗,你一口就吃了三万块还不知足。”


  “嘿嘿!”杨炫憨笑,一颗药丸三万块,比翡翠还贵,他就说说而已,就算真再给颗给他他也舍不得当糖豆吃。


  大哥哥笑得傻里傻气的,乐韵瞪瞪眼,将装医用针的皮革搭手臂上,走到杨土壕身边,掂起一根金银刺进他玉枕穴,再掂针刺哑门、天柱……


  第一根针扎进后脑,杨炫只感到有点微疼感,然后轻微的刺痛感一次接一次的传来,之后,有好几次完全没感觉,但他知道小女孩下针了,感觉不到痛,应该就是神经元病变的位置。


  乐韵一点也没含糊,接二连三的下针,一口气将几十根针扎在杨土壕的头部,将他的头扎成个像板粟毛刺球,金针银针的尾一颤一颤的抖,能逼死密集恐惧症。


  连下七十二根针,她自己也累得香汗微微,抹把汗,将皮革搭酒店的桌几上,伸手帮杨土壕推拿穴位。


  杨炫放松全身,随着小女孩子帮按摩,有时也忍不住张紧心弦,过了一阵,便觉头部和左脸有几个地方灼热来。


  那种灼感与晒太阳或烤火的热不一样,还伴随着扎针式的刺痛感,灼感越烧越热,刺痛感也越强烈。


  刺痛传散,整个头都在炸着痛。


  小女孩说针炙的时候因为要刺激血液加速,会冲击到神经元,头会痛,他心中也早有底,忍着痛,不发一声。


  痛越来越强,他只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汗珠子从额头往下流,能感觉汗成线,汗珠滴落在衣服上,后背也在渗汗,他自己都闻到一股子汗味儿。


  汗味有点大,杨炫心里有点羞愧,闭紧眼睛不敢吭声。


  “不用紧咬牙关,痛的话哼哼也没关系的。”乐韵看到杨土壕隐忍得脸,友好的关怀患者:“要不,你教我缅甸语和傣语,不用教太多,教我一些基本语,像多少钱啊,数字啊,我能听懂,方便跟人讲价,免得被坑。”


  杨炫怕不小心发出痛哼被小女孩笑话所以才抿着唇强忍,听说她想学缅甸语,“嗯”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跟她说话:“我先教小妹妹几句关于价钱的傣语和缅甸语……”


  他忍痛教语言,先教数字的发音,原本只是因为小女孩帮自己针炙,她想学民族语言,他当然要尽力而为,教着教着,转意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转移了,忽略了头痛。


  他教得开心,乐小同学学得认真,一句一句的学,她记忆力好,他念一遍,她记得住,就算发音有些拗口,还是有模有样的。


  一堂语言课足足上了半个钟,杨小青年汗湿了后背衣服,头皮也是湿漉漉的,当听说可以拨针了,他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终于发觉头没那么痛了。


  乐韵慢慢的拔金针银针,收回来的针放玻璃管瓶里消毒,收回全部医用针,收物品:“大哥哥,先用干毛巾擦擦汗,针炙完暂时不要洗燥,至少要等半个钟,千万别冲凉水,洗头一定要温水,也不要用大力摁搓头皮,洗发水也不要用太多,免得化学品从针孔渗进头皮,晚上你尽量别出去玩,不要吹冷风有利恢复。”


  “行,我晚上不出去,我就呆我客房里。”杨炫忙忙去找纸巾擦头皮,也离小女孩远点,免得汗味熏到水灵娇嫩的女孩子。


  乐韵将消毒用的瓶子拧紧,和皮革一起放回背包,拧起包包,向土壕挥爪,麻溜的跑路。


  杨炫穿着一身汗湿的衣服送小女孩出自己客房,等她走了一米来远,自己退回,关上房间,飞快的脱衣服,找毛巾擦汗,麻利的收拾自己。


  燕行呆在自己房间,守在门口听动静,听得十来分钟小萝莉都没有回来,内心忍不住急,小萝莉究竟在做什么?十几分钟,看货应该也看完了啊。


  转而,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外面没动静,过几分钟,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楼,那是有房客回来了。


  二十五分钟过去,半个钟过去!

  眼见半个多钟过去,还没见小萝莉回来,燕行差点呆不住,天都擦黑了,小萝莉还呆在男青年客房,像什么样子?

  他呆不住,一步一步轻的踱步,暗想着如果数到一百下还没回来,他就出去看,数啊数,一百步过去了,他吐口气,再数一百下吧,一步二步……又是一百步!


  听听还没动静,阴着脸,再数步子,一二三……数到七十五步的时候,听到了小萝莉脆脆的“不用送我”的声音,他一下子站住,那不安的心总算安稳了些。


  当听到小萝莉脚步声回到客房,他仰了仰脖子,活动腰,下一刻,猛的一凛,脚步声竟然走向他这边,停在他客房门口。


  小萝莉想干什么?

  燕行脑子里刚划过一个问号,客房门被敲响,开,还是不开?他犹豫不定,没立即开门。


  门外,乐韵死盯着门,那这伙竟然不开门?

  她从杨土壕那里告辞,走向自己住的客房,到门口想着实在不爽,转身蹿到斜对门的一间房外,伸出纤纤玉手敲门。


  她的听力那么逆天,明明白白的听到客房房客就站在门后,竟然不给开门,简直反了天了。


  心里怒气腾腾往上升,再次敲门。


  第二次门被扣响,燕行迟疑着不想开,但手却情不自禁的摁门把上,当第三响落音,嚓的扭开门。


  门开一条缝,便见小萝莉立在门外,一惯背面前的包背在后背,她一头短发修剪过,比放寒假前短了些,一张白净水嫩的圆脸上满满的是不高兴,他装作不认识,故作惊讶:“小妹妹,你找谁呀?”


  他呀字刚挤出牙齿间,站门口的小女生,一仰头,目光直刺刺的投向他,那双美人杏眼冒着火焰,像是极度生气的样子。


  不会是被识破了吧?


  看到小萝莉眼中冒火,燕行下意识的便心虚,小萝莉鼻子比狗还灵,该不会是闻到了气味,所以发现他,然后杀过来兴师问罪?


  可是,他没出去乱晃啊,之前探头一次就算有气味也应该消散了,就算走廊与一楼大厅还残留着一点气味,小萝莉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间客房呀。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生气嘛

  小萝莉无比精准的找到自己,还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燕行完全想不通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无法确定究竟是小萝莉识出自己了,还是她有其他原因才敲房客的门。


  客房门开,乐韵看到了人,眼前是个高挑的青年,脸型秀气,是那种很讨喜的小鲜肉型脸,有双亮闪闪的龙目。


  易容术太牛了!


  看到燕人改装好的脸,她再次感叹不已,帮他化妆的那人技术杠杠的,她给满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声音处理得有点粗,实在有损他的颜值。


  有人还在装象,乐小同学不开心,二话不说,小拳头一挥就往前蹿,假装不认识是吧,打死他!


  看到小萝莉一头冲过来,燕行下意识的一扭身,让到门后,小萝莉小身子一蹿就冲进客房,他飞快的关门,与此同时,小萝莉一侧身,一只小拳头砸向他的脸。


  “小妹妹,你这是干什么?你无故擅闯我房间,还袭击人,我要报警了。”他灵巧的向一侧避让,嘴里义正严辞的指控对方。


  “特么的,死燕人,你还装!”乐韵火冒三丈,挥着小拳头,像道龙卷风,狂暴的砸向换了脸的燕帅哥。


  被识破了!


  被小萝莉一句“燕人”道破伪装,燕行顿时立住身,小萝莉究竟是怎么识破他的?他明明还没露脸,她怎么这么百分百的确定是他?


  他心思一闪间,小女生像一颗小炮弹,嘭的撞进他胸膛,在对对碰似的相撞里,小女生“哎哟”嚎了一声,小拳头却是没有停,砰的砸在了男士的左脸上。


  那一拳落下,砸得燕行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疼!小萝莉像吃了火药似的,给的见面礼特重,他若不是身骨结实,那一拳会砸得他破相。


  “小萝莉,手下留情,别打了。”左脸还剧痛着,小萝莉的小拳头又砸过来,他眼疾手快,抓住那只小手臂。


  乐韵一头撞进燕帅哥胸膛前,像撞上一堵厚墙,撞得自己鼻子都快塌了,一手捂鼻子,一手揍燕帅哥,因为撞得太痛,动作有点慢,只挥他一拳头就被他挡住了,甩手:“死燕人,松手,我的鼻子都撞扁了,痛死我了。”


  小萝莉捂着鼻子嚎嚎叫,燕行心口缩窒了一下,忙忙松开她的小手臂,凑过去看她撞得重不重:“小萝莉,给我瞅瞅,是不是伤到哪了。”


  手得到自由,乐韵捂住自己的鼻子,整张脸都纠结成团,眼眶发热:“你眼睛长哪去了,明知自己身骨跟铁似的,看见我就不知道让一让,哎哟,痛死我了,我要告诉贺家老寿星婆婆她的小笼包竟然我不给揍,还撞得我鼻子都要掉了。”


  “!”小萝莉还捂着鼻子,燕行急呀,也不管她是不是会生气,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腕,将她的手挪开,小萝莉的小鼻子真的被撞得不轻,都撞红了,她皮肤白,小鼻子红彤彤的,白与红就像红萝卜和白萝卜放在一起,对比鲜明。


  他松开抓小萝莉小手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帮她轻轻的摸摸小鼻子:“是不是很痛?我不知道你会撞过来啊,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躲,不撞着你。”


  “痛痛,你谋杀啊。”被燕人粗指头一捏,乐韵眼泪都快疼出来了,他想谋杀她吧,使那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小萝莉一声痛嚎,燕行触电似的收回手,看到她又捂住鼻子,不敢再去碰她,下意识的搓搓手:“小萝莉,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帮你看看有没撞出问题来,要不,我们去找医务室看看?”


  “看你个大头鬼。”乐韵捂着自己还剧痛的俏鼻子,闷声闷气的呛回去一句,暂时没力气揍那家伙,一屁股坐地等小鼻子的痛消失,她自己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躯一清二楚,没撞出大问题,就是因为燕人骨头太硬,撞得她鼻子扭了扭,纯痛而已。


  忍着痛,将斜背肩上的背包解下来,找出药丸子袋子,拿出一颗药捏碎放手心里,再拿出自己的装有空间井水的矿泉水,倒一点在手心,将药粉调成泥,抹在鼻子上。


  新年第一次与燕帅哥见面就自己受伤,太霉了。


  给自己抹着药,乐韵悒郁得想砍死对面坐着的燕人的心都有了,那家伙就是霉星,每次遇上他准没好事儿。


  小萝莉坐下去,燕行也坐地板上,看她自己和药抹鼻子,也不敢再去帮倒忙,见她瞪自己,顶着张不是自己脸型的脸,硬着头皮装傻。


  “说吧,是不是跟踪我?”抹了药,鼻子上凉凉的,没那么痛了,乐韵才虎着脸质问燕帅哥会出现在边城的目的。


  “我出任务。”燕行决定来个死鸭子嘴硬,免得又惹得小萝莉大动肝火。


  “唔,你是公务就好,如果敢跟着我,你就死定了。”乐韵眼睛一亮,腾的爬起来,潇洒的拍拍衣服:“放心哒,只要你不跟着我当尾巴,我会当作不认识你的,我玩去了,你出你的差啊。”


  “小萝莉!”小萝莉蹦跶着想走,燕行一跃而起,赶紧叫住她。


  “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除了找我提供点药,其他的事别找我,我忙着呢。”


  “小萝莉,据悉,有伙世界级的专搞恐怖活动的不法分子一直在缅甸边境丛林出没,我国这个边境小城是自由贸易区,边民自由来往,人流鱼龙混杂,安全度不高,对你的人身安全危胁系数挺高,尽早回京吧。”


  “讲白了,你还是跟踪我的吧?”乐韵哼哼,说得那么堂而皇之,其实他就是打着保护她的幌子跟在她屁股后面当小尾巴,想跟着她到处游山玩水。


  “……”小萝莉心跟明镜似的,燕行也是没词了,反正他能扛住所有迷幻催眠的理智就是扛不住她双眼的盯视,在她那双水灵灵黑漆漆的眼睛注视下,他想说谎都理不直气不状,自己会心虚。


  燕人哑了口,乐韵就知她猜对了,他根本没有任务,纯属来当小尾巴的,瞪眼再瞪眼,瞪他两眼,抓着自己的背包,气哼哼的扭头直奔门口,开门,出去,回自己的客房。


  小萝莉气呼呼的跑了,燕行揉揉左脸,好吧,他承认对小萝莉没招,正想去洗手间照镜子看看脸有没青紫,猛地又利索的跑向放行李的柜头,找出自己装贵重物品的背包,快速背上,又守在门口。


  按小萝莉的性子,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莫说你讲邻国边境有不法分子,就是告诉她说脚下的小城里有一伙强盗,她照样敢满街跑。


  瑞市晚上有夜市,以小萝莉那爱淘宝的习惯,必定不可能放过机会,她没有在他这里闹腾,可能是要急着去夜市淘宝。


  而且,说不准她知道他在这里,回去收拾行李就偷跑。


  揣测一番,燕行觉得还是做好准备安全点,免得又让小萝莉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害他又得辛苦的寻找行踪。


  有道是无备无患,他站门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听到小萝莉的门房又响起轻微的开门声,还有细碎的脚步声。


  小萝莉果然要溜。


  侦察到情况,他赶紧拉开门,一瞅,小萝莉刚出客房,不是打包行李跑路,只带着她那只装必备品的斜背包,还是以甩肩上的方式背着。


  燕行不声不响的溜出房间,关死门。


  甩下燕帅哥回客房的乐韵,利索的收拾一番,将药又抹匀催化,当不太明显了,暗搓搓的准备去逛夜市,刚在关房门就听到燕帅哥开门,就知他一直在死盯着自己,怕自己偷溜。


  关好门,转身,看到换成别人脸的燕人走来,她都懒得跟他撕,他都追到边城来了,就算打他一顿他也不会退却的。


  她进高黎贡之前跑边城来转悠就是为寻找有灵气的翡翠充盈空间,她一个人乱逛,赌到石头,反正没人跟着,没人知道她究竟入手多少块石头,总有机会将石头丢空间,而且,她也有个大计划想实施。


  可谁知燕人那家伙又狗鼻子闻千里,这么快就跑来了,有他跟着,她买了什么他都知道,她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藏私?


  燕人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摄像头,专门破坏自己的计划,乐韵心情超烦,也没理他,提着自己行头下楼。


  小萝莉不凶自己,燕行心安理得的当陪同,下楼的走后面,等过了楼梯,他走到小萝莉右边侧,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酒店。


  瑞市的天黑得比较晚,到了近七点才全黑,路灯亮了起来。


  边境的每座小城都有夜市,瑞市也有不夜城之城,它的夜晚同样热闹,主街上人往人往,外地来的游人都往夜市去体验异域风情。


  乐韵的目标也是夜市,跟大众一样晃去凑热闹。


  夜市极宽,有夜宵也有卖衣帽等等的商铺,最多的当然仍然是翡翠珠宝,毕竟它在夜市两个字之前就挂着xx翡翠/赌石城夜市。


  赶到夜市场,便见两个极端,一边吃的、玩的用的和成品珠宝区的商铺灯光明亮,人声鼎沸,另一边卖毛料的区域却是黑灯瞎火的,没有喧哗声,只有手电光闪闪烁烁。


  瑞市,满街都是卖翡翠珠宝的,到处能见珠光宝气,翡翠珠宝集中的交易区更是灵气光芒处处有。


  每当看到成片成区的灵气光芒,乐韵就有想拿个麻袋往头上一套,撒脚丫子狂奔冲进珠宝行抢劫的冲动,每次看着好东西与自己无缘自然就是挂宽面条。


  当走到夜市,她暗中深呼吸n口气,才管住自己总想当蜘蛛侠的小宇宙不爆发,满怀捡漏似的心情进市。


  偌大的市场,在成品区高档珠宝随处可见,那些都不是她盘里的菜,她不是杨土壕,舍得砸千万价买明料,更不用说买成品了。


  赌暗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她是一空二白的小市民,需要以赌石发家致富,更需要赌来拼回原料,打造自己心仪的医用工具。


  走到黑灯瞎火的毛料区外,燕行暗中微皱眉,这么黑麻麻的,如果被人盯上,狙击枪的红紫外线镜能看到目标,被当猎物的人却看不到别人,这样的环境只利狙击手。


  边境小城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不支持小萝莉逛夜市,她兴高采烈的,他又不忍心泼冷水,只希望队里的兄弟们情报准,国际非法分子并没有偷渡到本国边境来。


  燕行打亮小手电筒,他的手电筒是特制品,比较亮,能照亮小萝莉脚下附近,他也步趋步跟的跟着,同时防前防后,防着因人多,小萝莉被人无意间占去便宜。


  乐韵到了毛料区那就是如鱼入海,欢脱的东张西望,长长的一条毛料区,白色灵气莹亮生辉,因太集中,都难分清是一个摊位的灵气聚集在一起,还是是某单个翡翠的灵气。


  远眺无法看清单个体,只能边走边看,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翡翠行业摸滚打爬多年的行家比比皆是,运气好的人也多不胜数,就算乐小同学有外挂,也不一定次次抢到先机,好几次赶到地方都被人抢先一步,淘走了好料。


  “无缘无缘……”


  一连五次出师不利,她默默的念“无缘”来安抚自己,直到走过三分之二的摊位,终于入手一块看光芒颜色是白色翡翠的料子,可惜,只有一斤多重,远远的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逛完整个毛料行,共入手两块毛料,真正的是万中挑一。


  走出毛料区,燕行暗中松口气,见小萝莉眉眼间似乎不太开心,拿出所有的温柔来,尽量让变粗犷的声音柔和些:“逛累了吧?我请你吃夜宵。”


  “嗯。”乐韵没跟燕人扛,她请燕人吃了那么多药膳,也是该他请客了。


  小萝莉不凶人的时候乖巧温顺,燕行趁热打铁,欣然带她去找有本地独特风味的夜宵,他曾经在边城呆过,知道多种当地小吃。


  夜宵街摊位上的人来了走,走了来,并没有因夜市已进入中段而冷清,仍犹如天初黑时一样的生意兴隆。


  夜宵摊座上的人,有行商也有游客,有当地人也有在摆摊的老板,往往衣着普通面相无奇的男女实则是腰缠万贯的翡翠界大享,又或者看着衣冠楚楚,全身名牌,其实却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啃佬族。


  燕行领着小萝莉到风味小吃夜宵摊,找着桌子坐下,再去点吃的,为哄小萝莉重开笑颜,他也是拼了,但凡摊位上有的美食都点一份,全端桌上,热腾腾的美食,香味诱人。


  有吃的,乐韵抛开接连失利的低落心情,敞开肚皮狂吃。


  两人胡吃海喝似的狂吃一顿,仍然没有把食物消灭光,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燕少把能打包带走的全打包拎手里。


  从夜宵行出去,走过一段比较光线暗淡的路段便是大街,路灯烁烁,早春的夜风也微微的带着点寒意。


  “小萝莉,你看你都揍我了,我都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嘛。”小萝莉从酒店出来都没跟自己说话,燕行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小萝莉想揍自己没揍够而耿耿于怀。


  “你硬得跟石头似的,挨揍也不痛,你当然不生气了。”痛的是她好吗?揍他一拳头,她撞得鼻子都快光荣阵亡,吃亏的是她。


  “你觉得吃亏的话,要不,我再给你揍右脸?”燕行直觉确认小萝莉真的很不开心,连美食都哄不好她,只说明她特别的……不爽。


  “……”遇着个越来越没节操的燕人,乐韵还能咋的?除了生闷气,都找不出表示生气的方式。


  再想到在酒店揍他时他的速度,结合他现在身体的健康程度,她忍不住黑脸:“哼,我辛辛苦苦帮你扎针,无偿给你治疗,你倒好,有长进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早知道如此,绝对不给你治。”


  她帮他疏通部分淤塞的经脉,清理部分毒素,燕人那副破身体在一定程度有好转,修炼上也进步快,结果就是他身骨更结实坚硬,她再想成功揍得他无招架之力,难度系数升级到四星级的程度。


  统观起来,她是自搬石头砸自脚,那感觉简直足以叫人郁闷得想吞下一头牛。


  小萝莉满腹委屈,燕行眼角上扬,扬起愉悦的笑意:“我记得你的好,所以你揍我我都不还手,你觉得不解气,我送上脸给你揍啊,小萝莉,不生气了嘛。”


  “你帮我个忙我考虑不跟你计较。”哼,明知她占不到便宜,故意送上来给揍,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什么忙?”眼见有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燕行喜滋滋的,他欠小萝莉好多人情,有机会还自然愿披挂上阵,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帮我查查我老家某个家族的某些人的底细。”


  “有人欺负你?”燕行一秒竖高耳朵,不会又冒出什么牛头马面本着是本地蛇的优势又欺负小萝莉家势单力薄的所以打压欺凌乐家了吧?

  “嗯,曾经欺负过我,如今成为我最大的一个心头隐患之一,为了无后顾之忧,我必须早做准备。”以前她能忍,可现在新妈妈怀了弟弟,为了弟弟的人身安全,不拔除某些心头大患,她难以安眠。


  “查人底细这种事我在行,回去后你把名册交给我。”燕行秒懂,必定是某些人又做了什么事触碰到小萝莉底线,她也终于不再蛰伏,决定举起屠刀反击。


  以德报怨是一种美德,以牙还牙是人之本色,有时可以保持有美德之心,有关底细与原则的事必须以牙还牙。


  他在伤害里长大,深切的体验过什么叫切肤之痛,也懂有些恨若不能雪,枉生为人,若被道德绑架,生不如死。


  在很大程度上他和小萝莉是同类人,该睚眦必报时绝不为外物左右,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燕人绝不会当伪善人,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劝人忍气吞声。


  “嗯,咱们三观又达成一致,我说话算话,所以这次我不计较你当小尾巴,但是仍然有前提条件的,我不让你跟着的时候你不能跟,我预约了明天去看货,你不能跟,否则,分分钟跟你翻脸。”


  “哪有这样的,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吧,我不大摇大摆的跟着你,我明目张胆的暗中跟着行不?”燕行有种被利用完了就被丢开的感觉,小萝莉熊孩子总是耍巧。


  “不行,说了不让你跟去的地方,不许你去,明跟与暗访有什么两样?”


  “好吧。”想了想,燕行妥协,反正本市就这么大,他不明跟暗访,等她去看货,他去她看货的附近,也等于人在他眼皮子底下。


  达成协议,乐韵紧绷的脸上重见晴天,燕帅哥明天不跟着她,她跑国门对面的小镇,尽量多多收集点有灵气的翡翠填充空间吧。


  燕行可不知道小萝莉说的看货是去国外看,因为跟小萝莉达成同行协议,暗中喜气洋洋,又能和小萝莉同游了啊!

  不到三秒,燃烧的喜悦火苗暗了一分,装做漫不经心的问:“小萝莉,我傍晚看到你跟一个小帅哥一起回酒店,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明天跟你一起去看货?”


  “那个是我接诊的病人,你别整幺蛾子刺激到他,加重他的病情。”乐韵脸又黑了,臭燕人,果然是个超大的电灯泡,移动的摄像头,人刚来就摸清她的行踪,好想打死他。


  “是病人啊,我以为是你新认识的朋友。”燕行阴暗的心空骤然一亮,病人什么的最安全,欠了小萝莉人情,一般在无巨大利益纠葛的情况下,都不会好意思对粉粉嫩嫩的小萝莉不利。


  乐韵给透了个底,也不担心燕人会像防贼似的防备杨土壕是不法之徒,他好歹是军人,不致于会心眼小到见谁出现在她身边都当是想对她不利的恐怖分子。


  “对了,”猛地的,她想起个隐世高人,眼神一亮:“我悄悄的告诉你,我巧遇上了你该叫师叔的前辈,等我明天看货回来,有空带你去见见你的那位师叔。”


  师……叔?


  燕行满腹疑问,小萝莉说的他叫师叔的某人究竟是哪位?


  ------题外话------


  先来个一更,为了某位小仙女手里差不多一打的票票,偶今天打鸡血一回,万更走起~

  第三百五十章 出国赌豪

  师叔师叔……


  小萝莉说巧遇自己师叔,燕行真的有点懞圈,他师父只有师兄,他该叫师伯,没有师叔,他师父家家族倒有兄弟们,他并没有见过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小萝莉说的是哪个师叔。


  小萝莉也隐喻的告诉他边城有隐修人士,燕行陷入深思,那个他要叫师叔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边城小镇?为什么还那么巧的和小萝莉巧遇?


  他想问问具体情况,小萝莉三缄其口,坚决不透露口风,以致走回到大酒店,他还在为师叔的事纠结。


  上二楼,两人回各自的房间。


  因为小萝莉莫明其妙的甩出的一句话,燕少记在心中,可没敢大意,连睡觉时都在想隐世门派人士出现在边城的原因。


  他被问题绊住了,乐韵可没有,她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后,特别开心,那什么问题就让燕人头疼去吧,他头痛那种事,当然也能转多走不少注意力。


  暗中坑了燕帅哥一回的乐小同学回到客房,洗澡冲凉将衣服洗好晾阳台,关灯,溜回自己空间,冲进药田,努力的打理作物。


  她那么辛苦,只能怪她自己太贪心,因为拟好计划高黎贡行,觉得有足够的时间常回空间,所以她一时高兴就种了很多药材,以备7月制药时用。


  如今没想到燕人杀过来,间接的也对她常回空间的行为有影响,让她郁闷,可也无济于事。


  忙碌一个多钟,收获了该收获的,跑去水缸旁看养的鱼儿。


  她十二月小年那天进山捡了水缸,同时也在神农山里的溪流里捞了很多的野生小鱼带回空间试养,分别用有金光和灵气的墨缸、普通水缸养,结果显而易见,墨缸里的鱼长得极快,小指肚大的小鱼已长到三指宽,而普通水缸里的小鱼只长到一指宽,生长速度极缓。


  同样用井水养鱼,墨缸里的水半个月需要换,而普通缸里的水七天就没什么营养了。


  观察完鱼,乐韵安心打坐修习,燕人那家伙进步很快,她也必须努力,要不然她想揍人也揍不着。


  杨炫遵守小女孩子的嘱咐,没有去逛夜市,也谢绝几个请他去酒吧喝酒的邀请,坚决不出去免得吹风,就呆在大酒店里休息。


  他洗涮完后,用心体验,感觉到经小女孩针炙后有些麻木的左脸的知觉有了起色,以前对风吹与自己按摩都没太大感触,要用力掐才能感觉到痛,现在对碰触敏感了些,用指甲摁一下也有点疼痛感。


  第一次针炙便有明显效果,杨炫十分开心,早早睡觉,第一次一夜无梦到天明,睡得特别特别的香。


  因为他与小女孩约好早上六点半一起吃早餐,六点钟起床,收拾好,下楼在一楼的接待大厅等,他只坐得五六分钟,时间还不到半,小女孩也下楼,小家伙穿件短装粉紫外套,牛仔裤,提着塞得鼓鼓的背包,娇美秀丽。


  杨炫眼睛前一亮,站起来陪小女孩走出酒店,愉悦的向人分享他的快乐:“小妹妹,你的针炙术好神奇,只扎了一回针,我就感觉生效了。”


  “这是必须的啊,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就不叫针炙了,大哥哥,记得尽量避免碰冷水,在没有康复前远离舞厅ktv呀那种音乐特别劲暴的地方,免得刺激到血液循环突然加快冲激大脑加重神经元负担。”


  “嗯嗯,我记得,我决定在康复前当个死宅家里不乱跑的宅男……。”


  杨土壕有自觉,乐韵也欣慰不已,两人直奔街上风评最好的早餐店,店里生意特别的火爆,他们等了几分钟才等到空位坐。


  吃完风味早餐,稍稍在马路伢子上站了会儿,阿夏开车来接小姑娘,阿江跟人约好当天提货,不能爽约,由他带小女孩去与瑞市对门的缅甸小镇看货。


  杨炫将小女孩送上车,特别嘱咐阿夏千万记得要把人给捎回来,不要因生意太好或者一时高兴就把小家伙给忘记在国外。


  阿夏笑得前俯后仰,开车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止住笑,乐韵坐副座上,无语的望挡风玻璃前的路,听不懂语言,不懂他们说了啥的人,好苦!

  她心里苦,燕少更苦,小萝莉严禁他跟着去看货,所以他早上没跟着当小尾巴,却一直观察着小萝莉,当小萝莉坐上挂缅甸车牌的轿车溜了,他才出酒楼去吃早餐。


  阿夏在瑞市中心大街接到小女孩直奔两国交界的国门,到达两国国门,从缅甸进瑞市的翡翠商人或者做小生意的缅甸人正在陆续入境,入境的人多,出境的人较少,只有小猫三五只。


  瑞市是全国第一个开放的边境双边自由贸易城,双边边民自由来往交易,边民一日游的不需要办入境手续,但过国门交界卡仍然要检查证件,必须是持有有效证件并与本人对得上号的人才能自由出入境,对不上号的人会被拦。


  阿夏依法接受检查,边防检查人员检查确认无误,放行;车过了大华夏国的国界,到另一边也检查一次。


  阿夏是在双方公安系统登记在例的经商人员,出入境都十分的顺利,过了国门,便真正的踏上缅甸的土地。


  与瑞市一门一江之隔的缅甸小镇,规模比瑞市更小,发展得也稍慢些,更为古朴原始,建筑与人衣着等与瑞市那边没啥两样,走大街上如果不看某些特别标牌,根本分不清是瑞市还是缅旬。


  边民除了做生意的和游人,人们一般要到八点后才上街,早上除了早市或菜市,早点店,其他地方其本安安静静,见着不人,街上看起来也有几分冷清感。


  光明正大的踏上异界土地,甩掉了燕人那个小尾巴,乐韵那叫个兴奋,暗搓搓的盯着街两边瞅,扫描看有没有什么有灵气又能打包抱走的东西,如果有,当然是回头就来淘。


  阿夏开车先带小女孩去他和阿夏存放翡翠原石料子的地方看看货,他们约好了,先看货,不管小女孩有没有看中毛料,之后小女孩去玩耍,他可以去做他的事,到傍晚时在国门前碰头。


  穿过有些清冷的、鲜少见行人的主街道,阿夏绕走小街,出小镇中心,又绕过些居民家,也就到存放翡翠料的仓库。


  他们存放翡翠原石的仓库是租别人家的场地,也不是只有他和阿江租了,还有其他翡翠商人们也有租借地方当仓库。


  场主自建的仓库,他原本是租房给人当仓库,然后就发展成专门的货源仓库,场地占地好几亩,四周围有八米来高的高墙,墙上有电网,场地内搭建简易钢架棚,样式与公盘展示场的场地差不多,钢架棚也是一行一行的,中间留有车道,也方便采光。


  钢架棚底下用铁栏分隔成间,在大间也有小间,当然,不要妄想偷盗邻居的货,在铁栏底下有一米来高的隔板竖立,人在其中一间,能看到左右两边小仓库间里的货,却无法去顺手牵羊。


  场主全家看守场地,还雇有人手,仓库内外装有摄像头,安全性高。


  租仓库的翡翠商多,每天都人看货也是家常便饭,阿夏来得早,别人同样早,有好几拔商人来提货或带人看货,仓库场外停着几部车。


  场主的家挨着仓库,是栋傣族风格的楼房。


  阿夏将车停好,去找管理人员先登记一下,看守的人核对过租借人员的资料才开仓库大门。


  走进仓库大门,乐韵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很欢,有门路!放眼望去,眼睛x射线扫描到的璨璀灵气光像银河群星一样的密集。


  仓库里的货源那么充足,那些说原产地货源越来越少,货供不应求,总漫天喊价的翡翠老板都是恶意抬价,实际上货源其实一直都很足,只是因为缅甸国家方便对翡翠出口量有严格限制,所以流出境外的货源才会保持着一定的量,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以为原石可能会断源。


  她边走边张望,棚底下的小仓库间呈背背相对式,门所对的方向就是通车的通道,全部是硬化路,也极为方便,如果要提货,打开小仓库门,将货搬出来就能装车。


  缅甸的翡翠在以前都是直接将石头一剖为二,以半明料或全明料的模样供人挑选,因很多人喜欢玩刺激,尤其是大华夏国人喜欢赌石,为适应市场需要,也逐渐以毛料形式出售。


  仓库还有一块专门解石的地方,那是场主提供的机器,免费开料,当然不是无本买卖,如果开出好料,买家都会给场主一笔不菲的小费,提供免费机器也是稳赚不赔。


  有好几拨人在看货或提货,都是各忙各的。


  阿夏带小女孩越过两个钢棚行,又走到一排小仓库间的中段才到他的小仓库,是间二十余平的中号仓库,排放着大小毛料,大概占了五分之三的空间。


  每个有矿口的翡翠原料商的主要仓库在首都和矿场,在边境的是临时仓库,货运到边境,然后一批一批的再出境。


  阿夏打开仓库门,也将照明的大灯打开,让光线更足,他呀也特别的有耐心,随手将一边的小椅子打开,抹一抹,自己坐等小女孩挑选。


  跟进小仓库间,乐韵拿出小手电筒,有模有样的观赏毛料,挑挑拣拣的挑料子,阿夏的小仓库里没有超级大料了,最大的也就二百斤左右,基本是几斤到十几斤、几十斤的中小型毛料。


  她最中意三块,一块有绿、椿色的春带彩,一块蓝飘花,一块紫翡。


  东看西顾,将中意的提溜出来,顺便抓出两块赌了会赚,不赌也可的毛料,然后将重四十余公斤、有紫、绿色光芒的毛料搬出列。


  阿夏帮去搬,将石头摆放在一块,标号朝上,双方商谈价格。


  谈价就是吵架式的,买卖双方本着共赢的原则,友好、热烈的交流,因为有过之交易,双方大致都摸到对方的底,第二次买卖谈得十分顺利,以二百三十万的总价成交,其中椿带彩那块报价一百八十万,砍价到九十万。


  交易谈成,买家拍图片记录,阿夏也开好了发票,写好了所有标号与交易价,等将毛料运到瑞市才交货、付款。


  又谈成一笔生意,阿夏愉快的关上门,带小女孩去看阿江的小仓库,阿江老板的仓库在另一行,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也是差不多二十余平的面积。


  阿夏开门,开灯。


  乐小同学又欢脱的挑毛料,共拣出三块,两块都是二三十斤的大料子,一块只有二斤多。


  阿夏帮记下号,今晚阿江会回来办理相关手续,等明天将原石运到瑞市,然后双方再谈价。


  “阿夏大叔,我想请问一下,我刚才看到路过的一间仓库有块石头挺合眼缘,我想赌的话,怎么找毛料的拥有人?”拍了图片存底,乐韵顶着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脸求教。


  “你看中了别家的毛料啊,想真想赌的话,我可以帮你叫场主来,场主能联系到每间仓库的主人。”阿夏并没有不高兴,特别热心的提供帮助。


  翡翠商人的人脉与人缘都很重要,每个翡翠商人都有很广的人脉,大老板之间都比较和善,也互相引荐客源,像这种带人看货,买家看中别家的货,卖主如果引荐自己的带来的买家给另一个商人,双方交易谈成,中间人也会得到一笔介绍费。


  场主拥有每个租主的联系方式,他在征得主人同意,有需要时可以带买家看货,买卖成功,他也能得一笔辛苦费。


  乐韵也从杨炫那得到翡翠商人之间的生存之道的小密秘,因此才会问阿夏老板,杨土壕和他家长辈们当初到小镇看货,也看中别人的毛料,从而由中间人帮忙达成交易,他有过经历,才懂得翡翠商之间的游戏规则。


  “有劳阿夏大叔帮忙,我同时还想看看其他的,可以吗?”


  “可以,只要在这里的,你随意看,每间仓库的主人随时欢迎朋友们来做买卖。”阿夏笑容热络的锁好阿江的小仓库,拿手机打电话呼叫场主。


  乐韵先去观察他人的货,阿夏打电话后等得十来分钟,场主提着一只背包,和一个背着大背包的青年一起急匆匆的进仓库,与阿夏碰头。


  场主是六十来岁的老人,微胖,人特别的精神,傣族传统衣装,围着白色笼基裙。


  场主来时,乐韵也回到阿夏身边,阿夏向场主再次说明原因,场主也懂几句流语,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欢迎”,和问看中哪间仓库的毛料。


  乐韵报了数字号,并带他们去那间仓库,场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到达小买家指的仓库,他带来的青年助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对应的备用钥匙开门,他守在门口。


  阿夏和场主陪小买家进内,也是监督人,场主还跟货主保持着通电话状态,看着小女孩观看毛料。


  乐韵早锁定目标,却没有直接奔它而去,先统观全部毛料,然而才移到目标旁,那是块塞最角落的大料子,皮壳上积了一层尘粉,都看不见它原本的样子。


  然而,它的本质在她眼里无所遁形,它本身是黄光,很美丽的光辉,还有一圈白色灵气光芒。


  依光芒测,它是块黄翡,比她在阿夏那里入手的那块1吨重的黄翡都是老坑货,种好,色也好,在阿夏那里买的是块老坑玻璃钟,新挑的巨无霸同样是顶级的品质。


  乐韵不断的砸钱赌石,真正想找的是纯绿或绿、黄组合,绿、红组合的大毛料,可惜找来找去都没找着,只能退而取其次,把其他种好色正的大料也先入手备用。


  眼前这个大块头虽然没有绿,因为是黄翡,至少可以当替代品,拿来打造东西,暂时应急,而且因为它够大,说不定可以打造两套她需要用的医用工具,到时就算毁一套,也不心疼。


  找到一件合适的替代品,乐韵心中花朵朵片片开,总算不虚此行啊,面上却没有露出激动,淡定的告诉场主和阿夏:“我赌这块。”


  场主在跟货主通话,当小女孩拍着一块毛料,他差点瞪爆眼珠子:“你真的要赌那块毛料?”


  他一激动,汉语倒说的溜了。


  阿夏:“……”知道小女孩挑中了多大的料吗?她随手一挑,挑中一块5。6吨的巨无霸。


  那种巨无霸基本都是公盘上流拍了三次以上,最后被翡翠商以比较低的价格竞拍得到。


  但凡在公盘上辗转无数次的大料,一般都不怎么被人看好,翡翠商标得之后,从利益最大化出发,大多出境。


  场主看着小女孩子没挑满地的中小料,竟然跑去最角落里挑中那个存放了不知多少几年的……鸡肋一样的大料,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激动以及难以置信。


  “对,我赌这块,请问底价多少?”乐韵拍着都有自己高的大块头,仍然是一副天真无邪的任性少女相。


  “……嗯嗯,我问问,”场主拿着电话,叽啦哗啦的问货主,交流了几句,转达主人的意思:“三千万,三千万人民币。”


  “太贵了,这块石头有条一半像闪电一半像马尾的绺,遍布一个面,赌它完全是赌运气,三百万。”乐韵一言挑破玄机。


  赌石行流传一句话,叫“宁赌色不赌绺,不怕大绺怕小绺”,绺是裂缝,大的叫裂,小缝叫绺,有裂缝的原石虽然赌性大,便极破坏力远不及细小的绺。


  闪电绺,是像闪电一样的裂缝,绺有闪电绺,马尾绺雷打绺等等名称,闪电绺和马尾绺在绺中恶名远扬,一块翡翠若有一道闪电绺或马尾绺,再好的料十有八九废了,因为有两种绺的料,细绺会密密磨磨的延延,取料稍稍不慎,一碰,绺会无限扩散,大生小,小再生小,生出无数小裂,最后整块料崩裂,一般都是真正的碎成粉身碎骨。


  阿夏笑观小女孩砍价,并帮翻译。


  小买家一出价就削去十分之九,场主快冷汗了,叽喱哗啦的在电话跟货主商量,一会儿又报价:“一千万。”


  “还是高了,再各让一步,五百万,我赌了,我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价,再高,我放弃赌。”


  阿夏又帮当翻译,将小女孩的意思翻译成缅甸语,场主的汉语比他差,如果把小女孩的话翻译过来,没他说的清晰清楚。


  场主跟货主又是一阵哇啦哇啦,眼神古怪的看看来自华夏国的小女孩,笑容深深:“主人同意了,五百万,我明天帮代送货到瑞市,到时再交易。”


  “成交。”乐韵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我在阿夏阿江大叔那里也看中了货,先生明天可以与阿夏先生结伴出货,到同一个地方交接货更方便些。先生,我还想再看看其他,可不可以辛苦你同行?”


  “可以可以。”场主欣然同意,一边说话,一边摸出一本发票本,跑到毛料堆里,记下毛料标号,重量,价格,请小女孩签字。


  乐韵从善如流的签字,拍照。


  场主收好发票单,又锁上门,和阿夏陪小女孩看其他仓库的货,穿过一行钢棚,乐韵又相中一块,场主联系主人,货主好似去国外了,没联系到人,只能放弃。


  再走,相中一块中小型料子,以二万价谈成交易,因是小料,经过主人同意,先由阿夏帮买进,再转给她,缅甸本国人之间买卖更简单些,直接转款过去就行了。


  走走看看,她分别又入手一块二十万的红翡毛料,一块六万的绿翡,依光芒推测,应是高冰种的黄秧绿,两块料同样由阿夏先买下来,搬进他的小仓库,明天再一起运出境。


  场主陪着小女孩转悠一圈,谈成多桩交易,笑得跟个弥陀佛似的,小的那几件毛料因是小生意,他能收到的辛苦费不多,五百万的那桩买卖,按以往规矩,他和阿夏至少各能得到五万的辛苦费和中介费。


  逛遍仓库,场主和阿夏笑容满面的送小女孩出大门,热心的嘱咐说如果街上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回来找他们。


  ------题外话------


  二更来喽,偶很拼了,万更好几天啦,呜,明天偶要喘喘气

  第三百五一章 捡个大漏

  燕行去早点店饱餐一顿,平静的打开手机查小萝莉的信号跟踪,想看看她在哪,他再过去,当查找行踪发陡然发现小萝莉关机了!


  追踪显示,信号跟踪最后出现的时候是在离开大酒店大概有百米远的地方,也就是是小萝莉上车不久就关机,典型的防着他从手机定位跟踪她。


  找不到手机定位跟踪,燕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小萝莉贼精贼精的,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预做防备,防他都防得这么严,简直没把他当盟友。


  搞得那么神秘,小萝莉究竟看的是什么好东西?


  走私什么的,以小萝莉那种爱恨分明的性子做不出来,防得这么严,必定是对她极为有用的好东西,会是什么好宝贝?


  小萝莉不想自己找到她,燕行也不强行再用其他途径找她行踪,自己逛街,暗察一下边城有没有可疑分子混迹其中。


  乐韵在翡翠原石仓库磨一阵,等离开时已是八点过后,太阳也爬到天空,充足的光照令小镇明亮朝气。


  小镇的居民们也行动了起来,摆摊的、开铺子,都上工,街上热闹起来了,也如瑞市一样,翡翠珠宝是像卖大白菜一样摆街上买,随便捕张纸,弄块板,都可以当柜台当摊位。


  小镇上卖翡翠珠宝的男女老少都有,将东西挨着街旁一摆,广迎天下客,亲和随便,卖水果卖小吃的大姐们笑容阳光大方。


  边城的太阳光很足,乐韵跑去卖帽子的商铺买了顶缅甸斗笠,就是与满清王朝的那种官帽相似的帽子。


  纵使语言不通,但并不妨碍她逛街的兴致,脖子上挂着在首都淘来的相机,边走边寻宝,看到不少有灵气的物件,可惜都是动不得的。


  小镇的商品很多都是大天朝制造,也有本地特色用品,有些卖菜卖小货的人是移动的,挑着叫卖。


  小镇的中心区域很小,乐韵对现代味很浓的地方并太感兴趣,只喜欢有特色的地方,淘到了好些有民族特色的才物品或奇物的小工艺品,都能派得上,并不是观赏品。


  她尽量往靠近国界的地方溜跶,一般来说卖翡翠珠宝之类的都靠近那边,因为瑞市的人流量明显是缅甸小镇的n倍,离瑞市越近,更容易让从瑞市来的游人先看见。


  小镇上很多人都会几句最简单的汉语,常到瑞市做生意的那些人汉语更好,华夏人到缅甸小镇基本没什么担忧。


  乐韵东逛西游,观察发现小镇上卖翡翠的小摊上的东西很多都是上档次的,很多小摊因为货少,没有高大上的感觉,实质货真价实。


  她不开珠宝店,对明料没什么兴趣,如果她做珠宝生意大概也会淘,看过很多的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有拳头大的暗料。


  等换了个地方,赫然发现,特么的竟然有跟瑞市一样的赌石小店,也是居民所有,在家里开门买石头,也是小本买卖,石头数量不多,店生意却是不错,很多淘料的商人都在淘宝。


  乐小同学找到地头,那也是一头扎进去,挨个的观察,无数人淘过的石头,捡漏的机会真的少,是指捡极品,高中低档的不在其例。


  挨家挨户的找,有时候没相中料子,倒相中人家的某件家具用品,她自己也是深深的醉了,当然没敢跑去淘,实在……没脸去匀人家的家私。


  溜跶一圈,换了很多地方都没什么收获,当逛到某条也有卖翡翠的小街,乐韵走到某处,激动的心中爆开无数烟花,附近有宝!

  有灵气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走到附近给人身心悦愉感,晦气重的地方则总给人冷寒感,她感觉到了很舒心的感觉。


  举目四望,找到目标方向:灵气在小街的另一家店铺旁。


  看到那片灵气,她的小心脏又一次激动的蹦,那种纯净的灵气跟早上在仓库看货时入手的那块顶级翡翠大料的灵气是一样的,说明十有八九是极品翡翠。


  瞬间的,乐韵下定决心,不管那个有灵气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是能买卖的物品,无论都必须淘回来,是翡翠的话不管是明料暗料,一个字——买。


  为了免得被人捷足先登,再不迟疑,立马奔向目标,当假装像游客一样悠闲的踱到目标附近,不由惊呆了,她看中的东西是块石头,它竟然垫在一个摆位人的屁股底下!

  那是块扔在一家居民家外的石头,应该是大料切下来的边料,比篮球略大一点,有些面被切过,切面平整,石头是灰白壳皮,大概因为经常有人坐,倒有点光滑。


  居民家卖竹筒饭,竹筒饭的香味诱人,在店侧有个年老的男士在摆摊卖翡翠珠宝,顺手就拿扔旁的石的当板凳,他的摊位就是在一块四方小板上铺一层布,摆着几块翡翠料子,几样成品珠宝。


  别人扔门口的料,岂不是要捡漏的节奏?乐韵抑住澎湃的心情溜进店,坐在有两人先坐了、那桌子油漆都脱得斑驳的小桌子旁,笑灿灿的喊:“阿姐,一份竹筒饭。”


  “哎,就来。”矮个子大姐麻利的应了,麻利的拿起出一支竹筒,送到来自邻国小客人面前,帮打开盖,请她品尝。


  竹筒做得很漂亮,圆形米粒白如珍珠,加的佐料颜色明艳,看着就有食欲,乐韵拿起筷子开动,吃得眉弄眼笑,吃完还觉得还能吃:“阿姐,能不能打包一份带走?我想打包一份,连竹筒一起。”


  “能啊,价格贵些,一个竹筒十块。”店主笑容可掬,利索的收了一个客人的钱,回身帮打包,三下五除二装起一只装满载着米饭的竹筒。


  乐韵付钱,两国的边民自由贸易,双边的货币在两国相邻的边境也是流通的,人民币在缅甸小镇畅通无阻,欧元亦是。


  拿回找零,笑着问大姐:“阿姐,请问您店门口的那边扔着那块石头是谁的?”


  “哪里?”店主一边应了一边探头,看到领国女孩指向家门口丢着挡门边的石头,憨厚的笑:“那是我家那位以五十万高价赌石开出的,当年亏得差点倾产荡产,那一块废料扔着当警钟。”


  “阿姐的汉语说得真好。”乐韵由衷的赞叹,不问人国籍,谁能想到店主是缅甸人。


  “我在瑞市卖了十五年竹筒饭,汉语当然说得好啦。”店主笑哈哈的。


  “阿姐,那块料扔着也是扔着,能不能卖给我?我打造了样东西,正缺块合适的石头做底座。”乐韵拿出最甜的笑容,向店主大姐匀她家的“警钟”。


  “你也赌石?行,你搬去吧,给二百块,当讨个吉利。”店主笑着伸手扯过一只红色袋子,拿了一张小板凳走出家门。


  乐韵一手提着竹筒,跟着店主,边走边掏钱,店主走到门口,将板凳给在门外摆摊的摊主,跟他说明要搬走石头。


  摊主笑着起身,让人搬走屁股墩儿。


  女店主用袋子套石头,再将石头移一下,全部套起来,抱着移到外面,接过小客人递来的钱,一桩生意不费吹灰之力就谈成,银货两清。


  捡漏成功,乐韵心情无比激动,摘下满装小物品的背包,将石头装进去,再将小物品放进去,带着自己的成果,抱着自己的竹筒饭,撒欢似的转移阵地,溜得离淘石头的地方很远了,找个偏僻地方,侦察没有摄像头,趁四下无人,将石头和很多零碎物件以及竹筒全部转移进空间。


  藏好了石头,赶紧又跑路,又溜回大街小巷,寻找猎物,然而并不是时刻都有好运,她生生跑遍了整个小镇,也再没什么大收获。


  她不怕累,只逛到半下午就逛街小镇,余下的时光随脚走,玩到下午四点,到国门那找阿夏。


  阿夏办理了各种手续,下午三点多钟就到国门附近,一边等小女孩子,一边随便转转,淘淘有没好料子。


  他等了二十几分钟,发现小女孩蹦跳着跑向国门,在停车的地方找了找,并且很准确的找到他的车。


  阿夏走向自己的车子,到近前,看到小女孩明亮灿烂的笑容,猜着她玩得开心,上车,回瑞市。


  排队出境,接受检查后放行,等过了缅甸国线,到华夏国门入境时又接受检查一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返回瑞市。


  阿夏将小女孩送回大酒店,车刚到酒楼前,杨炫已在等候,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并向阿夏表示谢意。


  “阿炫,小妹妹又看中好多块石头,你这位朋友真是爽快。”阿夏的笑声特别的爽朗明快。


  “那是,下次小妹妹想去赌石,还会辛苦你们。”


  “随时欢迎。”阿夏笑着跟两位说再见,开车离去。


  “小妹妹,玩得开心不?你又砸了多少票子赌石?”杨炫送走阿夏,好笑的问笑容比朝霞还美丽的女孩子。


  “玩得很开心,淘到些好可爱的小物件,我在那边也没赌多少啦,只砸了大概一千万左右。”乐韵欢欢喜喜的往酒店跑:“大哥哥,我先回房去收拾一下,等晚点去吃饭。”


  “好,我在楼下等你。”杨炫陪同着回酒店,坐楼下大厅的候客区等。


  第三百五二章 受打击了

  燕行在酒店等了一天,听到楼下小萝莉的清脆嗓音,飞奔着跑到客房口等着小萝莉回来。


  乐韵爬回二楼,看到燕帅哥就知他守株待兔的兔子是自己,因为心情好,看他也很顺眼,小跑着溜到自己客房,开门。


  “小萝莉,你跑哪去玩了一圈,这么高兴?”小萝莉不会主动理自己,燕行只有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我出国了,到国门对面的小镇上赌石,顺便旅游啦。”乐韵好心情的坦白。


  “你出国了?”燕行的眉毛跳了跳,小萝莉在边城这里他都不放心,她竟然还跑国外去了?

  纵然两国山水相连,边城人亲如一国人,然而邻国因某些因系有些矛盾激化,许多不安好心的国际恐暴分子趁机煽风点火,有些个边境地带并不安稳,他还担心有不法之徒借机越境对小萝莉不利,她还敢溜出国玩。


  也难怪她早上就关了手机,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去了哪。


  熊孩子!

  燕行有想捉人来揍的暴燥心情,一低眉,看到小萝莉一张白嫩嫩的脸上笑如桃李开,眼睛亮如辰星,他有再大的火也烧不起来。


  “嗯,我赌到一块好石头,明天才交接货。明天上午再带你去见你师叔。”乐韵刷开门,人进客房了,又回身问燕帅哥:“对了,我等会跟昨天的那位大哥哥去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啊,我等着你。”燕行本来想跟进去,小萝莉回头,立即止住身,听到她邀他一起去吃晚饭,那点因她独自乱跑而不舒服的烦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帅哥同意了,乐韵关上门,放下东西找衣服洗澡,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好自己,赶紧出发。


  小萝莉没请自己进客房等,燕行先回自己房间,就站在门口等,听到小萝莉开门,他也出去,陪小萝莉下楼。


  等在楼下的杨炫,看到小女孩下楼,站起身走过去,原本以为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位普通房客,当看到那位长相秀气的男青年站到小女孩子右手边,他有点懵,那个帅哥是小女孩男朋友吗?


  他带着猜测,走近,陪在小女孩左手侧,走出酒店,温声问:“小妹妹,这位帅哥是你家长辈请来帮你押运翡翠的代表吗?”


  “大哥哥,我身边这个大块头是受人之托来盯着我免得我玩疯的眼睛,你不用在意他,他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不爱交际,三天不讲两句话。”


  “……”燕行满心的委屈,小萝莉又黑他,他哪有面无表情?他哪有不爱说话了?


  保镖?杨炫脑子里闪过一个名词,也恍然大悟,难怪小女孩敢豪掷几千万赌石玩儿,想必后台必定很硬,家底也很厚,所以她家怕她在外不安全,请保镖来保护她。


  带保镖是人的自由权力,他也没有多问,对小女孩的青年保镖友好的点点头,问小女孩喜欢吃什么。


  对吃的,乐韵不是特别挑,接受杨土壕的推荐去景颇族风味餐馆,吃景颇族特色菜酸笋烧鱼、香茅草烤鸡。


  三人吃完饭,沿街散步回大酒店,燕少先回他客房,乐小同学去帮杨土壕针炙,做完针炙再和燕帅哥去逛夜市。


  当乐小同学在瑞市心情愉悦的玩耍时,青大医学部学生们迎来了下个学期第一堂班会课,确切的说是迎来了一堂打击课。


  当天是2月19日,也是新学期上课前一天,各班照例要来次班会,其他系院或专业尚好,班会无非就是公布上个学期成绩如何,对本学期的一些安排以及目标等等,医学部则对学生进行一堂励志课,内容就是一年级中西结合临床班的新生乐韵同学的光荣事迹。


  乐韵同学的光荣事迹绝对是能打击死一堆学生,她开学时在军训期自学完第一学期课程,测考科科满分;然后再自学一个学期,自学完一二年级的全部课程,上个学期期末考,她一二年级当学期的各科目科科满分,同时还参入了三年级的几科考试,同样满分!

  考个满分没啥,然而请留意,她不仅一年级的科目全满分,还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科目也全是满分。


  考试周,各个专业都是在同周内考试,因此,一年级考某科时,二、三年级也大多数在考试,乐小同学是在参加了一年级的考试之后再赶去考二、三年级的科目。


  别人考试用两个钟或两个半钟都觉得不够,乐同学全部只用一半时间做试卷。


  别人能考某科或某几科满分,乐同学科科全满分。


  别人考自己当个学期的专业科目都觉压力大,乐小同学跨级考试交满分卷。


  别人……


  不比不知道,一对比,乐同学的伟大举动像只巨掌,一把掌将所有学霸学神全给拍瘫在沙滩上。


  各班班导、辅导员讲完乐同学的英雄事迹,就一句话:乐韵同学医学天赋那么好还那么努力上进,你们有什么理由不积极学习?


  受励志教育的学生们:“……”


  二三四五年级的学霸们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能不能打死那个小学妹?他们都够拼命的了,乐小学妹还来个励志事迹,这不是要逼死他们这些学长学姐?


  一年级新生被震惊呆了,越级考试?!

  班导说得口沫横飞,王系花整个人都不太好,如果没化妆能看到脸,那么,她的脸必定是黑如锅底。


  乐韵竟然把二年纪的课程也学完了?

  不信,王紫嫣无法接受那种事实,药剂系与中西医班在植物方面的专业科是一样的,考试时也是统一在一个大教室,那天考试乐韵只考到一半时间就交卷走人,她们以为她是因为监考老师站她身边,她压力大,做完就交卷,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赶去二年级考场考试。


  乐韵成绩有多好,有多优秀,就代表着其他人出彩的机率越少,乐韵才入学一个学期就成了励志教材,稳居年级、系第一宝座无疑,乐韵占了年级第一,她还哪有机会出头?

  越想,王紫嫣心情越差,一路差差差的差到底,有个乐韵在,她根本没多少机会挤进状元楼。


  想到只怕要与状元楼无缘,愤恨得咬牙切齿,乐韵有那么好的天赋就不能低调点,非要这么张扬,这不是故意打击其他医学生的信心?

  乐韵有医学天赋,有晁家当后台了,为什么还要抢走王师母的宠爱?就不能给别人点机会,让别人得份扶持吗?


  如果她能得到王师母家扶持,也不致要煞费苦心的去努力积攒人脉,有人扶持,给她人脉,她就能扩张交际圈,做什么事半功倍。


  明明有天赋,还跟人抢资源,乐韵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祸害!

  心中嫉恨,王紫嫣气胸口都快炸了,暗自磨牙槽,也根本没心思再听班导讲乐韵的丰功伟绩。


  王系花心里不舒服,一年中西班的八大金刚们听着万俟教授讲小萝莉参加考试的故事,听得那叫个聚精会神,他们班的小萝莉简直就是学神,太牛叉了!


  八男生越听越激动,真正的是热血沸腾,小萝莉那么生猛,他们的傍样啊,他们也必须加倍努力。


  因医学部各班的班课变励志课,等好不容易解放,几乎是立马就全散了,生恐老师再拖堂讲激励人的励志名言。


  西医天才才子俟同学在班会课后几乎是以火简般的速度冲回学霸楼,狂风过境似的杀上二楼,冲进美少年会长的宿舍,挤进晁同学宿舍和李同学宿舍两舍成员们相聚在开圆桌会议的队伍里,一屁股坐下,悲愤的诉苦:“小晁同学,你妹妹害惨我们了!求求你劝劝你妹子,放过我们吧。”


  “怎么了?”李少邓少等同学好整以暇的打探八卦消息。


  晁宇博对于才同学的悲愤脸似而不见,淡定的将舍友们贡献出来的某种油炸小鱼形美食拿手里放嘴里咬,眉眼温润如初。


  “你们知道不,小晁妹妹简直就是个招仇恨的,她上个学期不仅考了她自己的专业课,还跑去参加二年级考试,全满分,同时还考了三年级的几个科,甚至还考了西医专业的科目,仍然全满分,她一个考试周,平场每天都考五科以上,最多的一天听说是考了八科。”


  才同学忍不住呼呼咋咋:“你们说小晃妹妹过不过分?小萝莉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只用一个学期就自学完二年课程,还涉及三年级和西医专业课,这么生猛,这不是在把我们这些学霸往死路上逼啊。”


  “一天考八科?你没骗我们?”众学霸们沸腾了,太牛了!一天考八科等于上午下午开考后的每个钟都在考试,大脑能反应得过来?

  “对,听说一二三年级的科目都有,赶了这场赶那场,每科大概用时五十五分钟。”


  “我需要静静!”学霸们目瞪口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妹妹天资聪明,医学天赋绝佳,又拼命用功,如果没有成果才叫不可思议,大才子,别震惊了,加油吧,我当初说了输给我妹妹不丢人,输给别人才丢人。”


  “妹妹是你的,你当然骄傲了,”才子俟吹胡子瞪眼:“小晁,我被你妹妹打击得心灵支离破碎,你必须要补偿一下,你要请我吃一顿,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我先声明,我要吃你妹子做的药膳,请吃其他的美食不算。”


  “同受打击了,需要安慰。”李宇博邓宇轩等人也抚胸捧心的表示受伤了。


  “那你们等着吧,等我家可爱小乐乐回来,看看有没空做吃的。”晁宇博波澜不惊,一堆吃货总是找理由蹭吃的,节操呢?


  “小萝莉没回校?”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又玩失踪啦。


  “没回,在返校的那天中途改车票又搞研究去了。”晁宇博幽怨的给个肯定的答案,小乐乐那个熊孩子说跑就跑了,等买了去其他地方的车票才打电话通知他和万俟教授要迟些时间回校,他都想去将人捉回敲她脑瓜子一百下。


  一群学霸仰天无语,半晌嘣出一个字:“牛!”小萝莉太牛了,竟然敢对万俟教授玩先斩后奏。


  晁宇博忧郁的撇嘴角,家有个熊孩子,伤不起!


  听说小萝莉没回校,倒了半天苦水想蹭药膳吃的才同学,无比悲剧的对天翻白眼,感情他嚎半天都白嚎了啊,累觉不爱!

  虽然小萝莉不在校,暂时吃不到药膳有点遗撼,李少邓同同学等学霸们仍然逮着美少年,软磨硬泡的缠着他要他保证等小萝莉回校一定要请他们吃一顿才放过他,大家又闹成一团,热闹到快熄灯时才散。


  一夜如水逝,当新一天来临,首都各大高校大部分学校也正式上课,学生们又过上赶课-吃饭-睡觉的主旋律生活。


  瑞市的天比首都亮得早,乐小同学杨土壕燕少仨没等天亮,在五点多一点儿就起床跑去赶早市。


  瑞市的早市在与缅甸交界的国门附近的玉城,也是最有名的,每天五点开市,很多缅甸人都是早早的带货到早市来卖。


  乐小同学请第一天去玉城坐的车的那位司机送去早市,她们到达时早市已进行了半个多钟,早市拥挤,整个地方到处是手电筒的光,几乎每个小摊前都围着人,有时甚至有些摊前围着几十人,买家将相中的料子抓手里,等着跟卖主讲价,或因为价钱问题正在跟卖主磨。


  杨土壕是生意人,也要淘料子,乐韵没让他作陪,三人分作两路,她和燕帅哥两人一路慢慢的逛。


  燕行主要是陪伴小萝莉,重点不是在市场,跟着小萝莉慢悠悠的逛,转悠来转悠去,小萝莉没相中翡翠料子,他倒看中一块有眼缘的黄中带红色的片料,成功入手。


  瑞市是全国最大的玉石珠宝集散地,不仅有硬玉翡翠,也有和田玉料,尤其是早市的时候很多和田玉料的小摊。


  转了很久,乐韵迟迟没有入手,转到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小摊前,眼前骤然一亮,好玉!


  第三百五三章 快给你师叔请安


  小萝莉站住没挪步,燕行也认真的看向摊位,东西不多,地面只铺开一张约四十公分长的塑料布。


  摊位上全部是和田玉籽料,最大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小的大概有小手指粗细。


  乐韵赌到极品的翡翠,眼光也再次升高,上品翡翠料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昨晚逛夜市没入手什么料子,早市转悠一圈,纵是好料数不胜数也仍然没有动心。


  可看到摊位上的和田玉料,她挪不动脚了,真的好美!

  自古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而玉自来有“玉中和田”之说,和田玉中又以羊脂玉最珍贵。


  和田玉籽料因产地和形成等原因,带皮色,鹅卵石形,都很圆润,块头也小,摊位上都是极好的料子,块块油润细腻,特别的美丽。


  很多人围着摊主,手里都抓着自己相中的料子,等着谈交易,一般来说,在瑞市的卖家很大方的,几十万的东西都会让顾客拿着离柜到阳光下鉴赏,不怕人偷跑,当然如有人拿着东西趁机偷跑,一旦抓到的下场,呵呵,大家懂得。


  乐韵极为喜欢几块料,有被别人抓在手里的,她不能抢,仗着人小,见缝插针般的挤进去,从所剩无几的摊位上拿起一块指头大、带糖色的白玉籽料欣赏。


  手指头粗、偏像蛋形的一块籽料,开价一万二,讲价到一万,卖家再不肯让一分,卖主跟摊主讲了半天价,没谈成才放手


  买和田玉籽料也是在赌,因为很多不良商家会将普通籽料染色,染得跟皮色极好,抛光度也高,看起来与高级籽料一般无二,还有些则用其他籽料冒充和田玉籽料,欺负非行家的普通买家。


  摊主在跟人讲价,乐韵拿着指大的籽料,等着别人先谈价。


  小萝莉抓着一块料子不走了,燕行便知她有要入手的意思,挪到小家伙背后站着,让她坐他脚背上耐心的等,免得蹲得腿麻。


  十几个人手中攥着料子,一个一个的讲价,谈了一个多钟,谈成了几笔,有的也没谈成,放下料子。


  有些不愿高价买,又舍不得放手,就攥着不放手,跟摊主耗,希望耗到摊主能减价。


  摊主很执拗,谈到一定的价格绝不让步。


  买家也有偏执的,不舍得出高价又舍不得放,继续耗着,耗啊耗,耗得天从微亮到大亮,再到太阳快要升起,有人耗不下去,将料子还给主人。


  乐韵等了老久,等某人放下一块料子立马抓过来,那是块同样有鸭蛋那么大,形状像哈蜜瓜,青白玉籽料。


  又等啊等,等到过了七点二十,她还有事,不能再跟人耗,跟老板讲价。


  指头大的一块最低底价一万,鸡蛋大的一块四万。


  小买家买两块,老板只肯给减价二千。


  乐韵知道没多少可以讲价的余地,果断的付钱,给了四万八的现金,买卖达成,抓着自己买来的籽料挤出人群,念着燕帅哥给自己当了很久的板凳,摊开手掌:“你要不要攥着玩耍一下?”


  “你喜欢和田玉?”燕行将小小的籽料拿过来,盘玩着玩,小萝莉赌石赌到那么多高品质翡翠并没有打造首饰佩戴,而且,她赌翡翠时总是往死里砍价,买和田玉籽料时却没怎么讲价就入手了。


  “当然喜欢呀,你摸摸,是不是有温润感?”乐韵握着小籽料,欢喜的眉眼弯弯,和田玉的手感极为温润细腻,摸着有暖心的感觉。


  燕行攥着手中的石头没特殊感受,小萝莉喜欢,他也就不说不中听的话扫她的兴,当然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奉承。


  乐韵有事,不再逛早市,直接去毛料区的阿夏店铺那边,当她和燕帅哥赶到,杨土壕先一步到了,而且阿夏也早一步打开店门,还有来帮搬运的工人也来到现场,就等着买主。


  小顾主来了,阿夏检查自己包起来的翡翠原石,确认没人动,再请小姑娘来检查,双方核对无误,撕掉标贴,解开布,再核对翡翠原石形状、标号、重量与发票上的是不是一致。


  双方确认了,交给专业搬运工们搬移。


  一吨多重的石头,人力是抬不动的,经常帮人搬运翡翠石的专业工作队有办法,先扎上铁丝,再用滚棍搬运法将圆钢管铺在地面上,把石头推到圆管上,推着滚移,一个人专管钢管拿起来再铺到前面,就那么一路将巨无霸毛料移到店铺门口,推上推车,再用小吊车吊到货车上。


  将翡翠毛料交接完,阿夏关上店门,开车载着小女孩和她保镖跟着货车和吊车走。


  杨炫跟搬运队熟悉,他坐驾驶室帮指路,运货去阿玉作坊。


  杨炫跟阿玉提前打了电话,阿玉等在门口,因为还没到八点,他请来打杂的青年还没上班,就他一个人,等到阿炫带着车队到作坊楼外,他领着车到侧门,方便缷货。


  到了目的,搬运工人们下车,再用吊车将推车吊放下地,几人合力推动推车跟着杨炫送那块笨重的翡翠毛料去阿玉在一楼的开料工作间。


  阿玉坊主家的一楼临路的侧面一间改造成开料间,放大型切割机和打磨机,专门切割别人送来需要加工的大料,需要雕刻的小料一般在二楼工作室内开料打磨。


  开料间有三十几个平方,水电齐全,大切割机、大小砂轮机都有,一个有玻璃的架子的柜头里有开好的一些料,一角堆有一些切割留下来的废料,废料是因为量不多还没拉去倒。


  有杨炫领路送东西去机器间,阿玉当甩手掌柜,陪着小女孩落在后面走:“小家伙,赌得真够大啊,连这么大的毛料都敢下手。”


  燕行当隐形人,心中却是极为谨慎。


  阿夏没下车,他坐在车里跟阿江在通电话。


  “嘿嘿,赌大料刺激。老人家,我还有些料子在国门对面,迟点儿还有块更大的料子运来您老这里喛。”乐韵眨巴着美人杏眼,笑得甜蜜蜜。


  “小家伙,够气魄。你是纯来开料,还是要做雕件?”阿玉笑得老眼微眯,小丫头专挑大料赌,有气魄,有大将气度。


  “我想打造炼药用的专用药炉,这块是备胎,首选那块还在国门对面,毛料重五吨,您老这里的机器能不能开料?”


  “五吨?个头不小啊,我这里的机械只能开一吨多到二吨的料,再大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无妨,我知道谁家有大型开料机,我预约一下,等大料运来,请他搬机器来我这里帮开料。”


  阿玉心中啧啧称奇,小丫头拿翡翠当制药工具,好大的手笔啊,也可见仙医门人在医术一道上向来精益求精,从不会吝啬下大本钱。


  用翡翠做药炉?燕行心疼了一下,小萝莉连上百万上千万的翡翠都拿来当铁钢铜一样的工具使用,如果让某些钟爱翡翠的人知道说不定会骂她是败家货。


  阿玉带小女孩走到开料间外,让工作人员们放石头。


  杨炫带着工人将石头推到工作室,又和工人们走出开料间,他坐上阿夏的车去缅甸小镇顺便去看料子,阿夏是回去帮小女孩将她预购的毛料运来瑞市,大型翡翠原石出境时要经关卡检查,出关检查那边要八点后才正式上班,因此早上他用不着太急回去。


  搬运工人们没事,丢下车,全溜走去早市上玩,阿夏阿江预约了他们的搬运队,等另一批货运过来也由他们负责搬运,因此他们要等完成了阿夏阿江的这一桩事才会再去接其他生意,免得工作时间有冲突。


  等杨土壕与工人们全走了,乐韵随坊主进开料间,观看了毛料,笑咪咪的推了燕帅哥一把:“帅哥,这位老人家就是你师叔,快向你师叔请安啊。”


  “师……叔?”燕行愕然的望向作坊主人,望望小萝莉,小萝莉说他该叫师叔的人眼前就是这位?看着有点点面善,但是,是谁呀?


  “等等,”阿玉瞅着完全陌生脸的青年,瞪圆老眼:“小丫头,这位小青年是哪位的高徒?”


  当小丫头和青年从车上下来,他就觉青年是习武之人,可现在小丫头竟然说是他师侄?

  他没有面对面的见过所有师侄们,但是见过照片,据他的记忆,眼前这青年跟他所有师侄的脸都对不上号。


  阿玉瞅着小姑娘,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


  “您老人家前天不是说我跟您老家族兄长的徒儿认识么,这位就是您老那位兄长的爱徒。”乐韵笑得春风乱荡,燕人脸上的易容术差点骗过她,现在又骗过一位隐世修行人,真的好厉害。


  “是我三哥钟离毓的弟子燕行?可是这脸不像啊,难不成易容了?”阿玉转眼盯着青年猛打量。


  “这就是神奇的化妆术的功效,放心,我可没胆子诓修武之人,我还不想被人满世界追杀。”乐韵乐不可支。


  “师侄燕行,给师叔请安,师叔金安。”老者一报师父姓名,燕行便知眼前的老人真是自己师叔,立即向下一蹲身,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


  “嗯,起来吧。”青年以大礼参拜,说明他很敬重他师父,所以对他师父同族兄弟也敬如父母,阿玉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伸手将师侄拉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少不得有点悒色:“我三哥收的弟子听说有张鬼斧神工雕成的玉面,听说貌比潘安,光彩照人,颜压古武双俊,第一次见到真人竟然是假脸,真令我老人家伤心。”


  “燕行因公务在身,只能换张脸,暂时不能真颜示人,他日再向师叔请罪。”燕行恭敬的站在老人身旁,恭声问:“请问师叔排行第几?燕行至今还没有回师父家族向众师伯师叔请安,分不清师叔们的长幼次序,不知师叔是几师叔。”


  “我在钟离家排行第六,过继舅家,现姓郝。我说没见着你的美颜是逗你玩儿的,你是公门中人,身不由己,不用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别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阿玉越看青年越满意,他家三哥的眼光果然是顶级的,挑的弟子骨格清奇,品性又高,果然是棵好苗子。


  “您是六师叔?传闻您隐修多年,没想到您老大隐隐于市,竟然隐修于边城。”燕行惊诧不已,师父本家共兄弟八人,他叫六师叔的那位过继给钟离家的舅家为子,也是徵花派的长老,有一手神奇的雕刻术,人称八刀老匠。


  “修行修得是心,哪里都能修行,”阿玉笑呵呵的:“小丫头,你这小家伙不厚道,不声不响的把我师侄给拎来,害我连见面礼都没准备,被我众兄长知道只怕少不得要训我一通了。小丫头,你竞将我师侄带来了便不要跑,走,陪我上楼去喝茶。”


  “老人家,您老跟您师侄第一次见面,少不得有些体己话要唠唠,您且随意,我就不去了,我借用您这里解一下我的一块石头,哦,还有再借您师侄几分钟,请帮我把那台小吊车开进来,我等会没事学学车。”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倔。”阿玉也没强求,小丫头不愿意涉足古武世家与门派之中,想置身事外,所以不愿在旁听他和师侄们唠话。


  小萝莉想学车是好事,可吊车,燕行本来不想不太赞成,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去外面将那部小型吊车开进开料间,搬运队工人走时将备用钥匙留下来了,说如果有客人送料来加工,万一他们的车挡住了路,请主人帮挪挪地方。


  吊车是在赌石场用的专业吊大型料子的小型吊车,起吊重量在十吨以内,超过十吨就要大型机械才安全。


  怕小萝莉乱来,燕行特意简单的给小萝莉说了一下操作,然后跟师叔上二楼去说话,他刚好也有些事想请教师叔。


  师侄来了,阿玉希望跟师侄多呆会,不准备开门做生意,打电话给请的小工,告诉他今天放他一天假,不用来作坊上班,打了电话,等师侄儿教了小姑娘操作吊车,关了作坊楼的大门,带师侄上二楼,爷俩安安心心的说话。


  第三百五四章 定情信物?


  等坊主带燕帅哥走了,乐韵关上开料间的门,检查没有什么摄像头,外面也没有人偷窥,飞快的从空间里搬出今天捡漏捡来的石头,抱着放上那台中号立式机切割机器上。


  机器有固定位,把石头摆到卡位上,调好位置,卡稳,开机器电源,亲自操纵机器台将石头送到刀口上,硌牙声里,刀片吃进翡翠肉里,有喷水头自动喷水冷却,不用担心温度升高烧坏刀片或石头炸开,中途也不用停顿,只需偶尔缓一缓,让水喷进切口降温。


  切了一刀,去了大约四公分,换个面又切,不停的调换,将各个面都切了一刀,抱着石头送去磨面。


  磨了一阵,乐韵放下看,露出紫色光泽,再用毛巾沾水抹去面上的壳皮粉末,抹得切面干干净净,紫色浓艳,质地细腻无瑕疵,有玻璃光泽。


  紫色分皇家紫、红紫、蓝紫、紫罗兰、粉紫。


  红紫也叫茄紫,是比较深的紫色,一般来说紫翡大多是紫罗兰、粉紫,蓝紫,茄紫比较少,而皇家紫更为稀有。


  乐小同学新开出的原石呈现的那种紫比茄紫还浓艳,还深,也即是紫色中稀之又稀少的、最高品质皇家紫。


  质地有玻璃光泽,结构细致,那种质地与光泽都给人很稳很深的感觉,是老坑玻璃种。


  翡翠中的绿中极品是帝王绿,黄翡翠中的顶级被称至尊黄,紫色中的极品便是皇家紫,老坑玻璃种的皇家紫,比帝王绿还稀少。


  瞅着自己淘回来的石头,乐韵笑得嘴都快合不拢,有灵气的宝贝啊,是她的哟!


  心情美的要飞起来,抱着石头又磨另一个面,磨一下看看,让水冷却一下,打磨了三四次,一个面又磨得光如镜,然后再磨另几个面。


  磨去石头各个面的壳皮,一块深紫色的石头亮闪闪的呈现,那种紫色说不出的高贵华美,又有神秘冷艳感。


  唯恐被人看到,乐韵果断的将它扔回空间收藏,独家藏品,绝不外卖。


  像贼似的藏好东西,又盯着那块巨无霸瞅了一阵,决定按计划行动,爬上吊车,试着学开车。


  第一次试手,比较紧张,开着吊车前前退退的试了好几分钟,心中有数,也勉强掌握基本的吊车使用技能,将毛料吊起来,放到大型机器上。


  将车倒退,下车。


  切割机有点类似健身房的机器,台式,刀片薄如纸,刀直径很宽,也可以移动机械手臂移位,还有自动喷水冷却系统。


  研究一阵,乐韵将毛料上的铁丝条解开,开机,调好机器刀片方位,果断的操刀切割,在机器声里,刀片吃进毛料里,越吃越深。


  到刀片吃刀深度的极限,移动机械手臂换个角度接着切,等刀片到能切入的极限再放角度,换几下,关机器,又给石头绑上铁丝条,用吊车拖拉给它翻个身,然后继续切。


  将石头翻了两次,终于将一块巨无霸给切断,分成大小两截,翻倒一块,露出黄澄澄的亮光,再喷水,抹一抹,那面像面镜子一样光亮,满屏黄,中间有一圈翠绿色,绿色成条带状,约两指宽,十分均匀。


  黄的色调正,鲜艳均匀,绿色浓翠,切面晶莹透亮,种好水好,是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绿翠。


  侦察一下四周敌情,没有偷窥者,乐韵麻利的将大的那块黄翡绿翠丢进空间,为自己的私人空间增加灵气。


  再之,将留下小的一半拖开一些,匀出位置来,从空间转移出几块壳皮与巨无霸那种壳比较相近的大石头,搬到机器下切,切了一刀又一刀,将一堆石头切的乱七八糟,把废石料切完,关掉机器,将那些切碎的废石搬去扔废料的地方。


  处理好做假场面,再次爬到吊车上开着玩儿,开来开去,玩了十来分钟,打开门,开吊车出去。


  阿玉带燕行上二楼到平时吃茶休息的地方,用电热壶煮水,爷俩坐着说话,阿玉问兄长健康状况以及有关京都的情况,去年各世家后辈进京的详情等等。


  长辈垂询,燕行知无不言,当水煮开了,他去泡茶,等师叔问完话,他也好奇的问师叔为何会隐于边城而不为人知。


  一个见着师侄,一个见着师叔,相互都很欢喜,当爷俩听到楼下传来切割石头的声响也一笑置之,不去看热闹。


  考虑到聊了太久的话,丢着小姑娘不管不问不太好,阿玉没有紧抓师侄不放,去自己卧室一趟,拿出一只普通的木盒子,回来坐下后打开,揭开红绸布,里面躺着块巴掌大、似鸭梨形并无雕琢打磨的美玉。


  老人家将盒子推到小师侄面前:“小龙宝啊,咱爷俩第一次见面,师叔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块羊脂玉还可,给你拿着玩。”


  “师叔,这怎么使得?”燕行不好意思领受。


  “按礼,第一次见面该给你见面礼,可谁叫师叔给你的正式面礼没带身上,又不能什么都不给,这个小玩意儿你拿着无事时把玩。”


  “燕行多谢六师叔。”长者赐不敢辞,燕行明白师叔这份见面礼是给定了,站起来,恭敬的捧起师叔赠送的美玉,抱盒子在怀里,看看师叔,想说什么又迟疑不语。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吞吞吐吐。”阿玉看着师侄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倒是不忍。


  “师叔,您老给小侄的这块玉,燕行能……送人吗?”燕行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叔,生怕他老人家一掌拍飞自己,若真那样,小萝莉肯定会笑死自己。


  “你想送谁?是不是想送我未来的侄媳妇做定情信物?”阿玉惊奇不已,他这位小师侄守礼死板,从没有做出格的事,今天竟然想拿他给的见面礼当礼物送人,有古怪。


  “师叔,您别取笑师侄,小侄还没有女朋友,”燕行闹了大红脸,赶紧解释:“是小萝莉……就是带我来见师叔的那个小丫头喜欢和田玉,燕行想送给她。”


  “哦,是那样啊,”阿玉好笑的偏头盯着小师侄:“你跟小丫头关系不错嘛。”


  “好六师叔,您老别想歪了,小萝……小家伙于小侄太外祖母和小侄本身有救命之恩,还有数次相助之义,小侄欠着她很多人情,她不爱钱不势利,也无特别喜爱之物,唯独对和田玉有些偏爱,小侄无以回报,所以想借花献佛,将师叔所赠美玉送给小家伙,以示心中感谢。”


  “小丫头救过你?”阿玉眉眼间微有异色:“可是古武世家或隐世门派暗中对你出手?是哪家不长眼的敢暗中对我钟离的后辈下手,告诉师叔,师叔去给那些不长眼的人个小教训。”


  “不是江湖人,是……家事和公务之事。”燕行心中划过暖意,师父视他为子,师叔也将他当钟离家子孙,都是好长辈。


  “唔,能伤到你,想必不简单,你自己也要多多防备,你有公务在身也别松懈修行。”


  “是,小侄谨记师叔教诲。”燕行认真的听训,末了,期期艾艾的:“师叔,那个玉……”


  “啰嗦,”阿玉嫌弃的弯弯嘴角:“玉给了你就是你的,你爱送谁就送谁,还问我做什么?这么久了,扔小丫头一个人呆着不是待客之道,你先下去帮招待吧。”


  “谢师叔。”燕行欢喜的眉眼生辉,小萝莉舍得为一块指头大的和田白玉砸钱,羊脂玉更洁白无暇,送她想必会开心。


  师叔让自己招待客人,他欣然领命,后退几步,转身大步流星的奔向门,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再回身将门掩拢。


  “臭小子,春心萌动了啊。”看着最小的师侄轻盈轻快的飞奔出去,阿玉忍不住喃喃自语,小龙宝对仙医门的小姑娘感情不一般哪,只是年龄好似有点悬殊,若换上他徒弟那年龄倒是挺合适的。


  有小师侄下去帮招呼小丫头,他不急着下去当电灯泡,年青人有年青人的共同语言,他下去没得破坏小青年们相处的气氛。


  燕行抱着小盒子下楼时听到从开料间那边传来开卷闸门的声响,等他跑到一楼,再跑到侧面去看,便见小萝莉开着吊车牛轰轰的杀出来,甭说,还真有老司机的气势。


  看到小萝莉刹车时猛的震了震,他的心都揪起来了,飞跑着冲过去,还没跑近,那个熊孩子将吊车停之前停的地方停妥当,灵巧的爬下驾驶室。


  那手脚灵巧的模样,那笑脸像太阳花的欢喜劲儿,让人看了想骂又不忍心,燕行也没忍心说她胡闹,快步跑近:“小萝莉,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从吊车驾驶室跳下地的乐韵,不明所以。


  “你学开吊车没有撞墙或撞着自己吧?”燕行不太放心,看小萝莉停车那么猛,真没法想像她开着吊车转弯、倒车的画面。


  “没有啊,我小心着呢,你瞅瞅,我好着呢。”乐韵欢快的蹦了蹦,证明自己毫发无损。


  “没事就好,”小萝莉笑靥如花,燕行也受影响,心情很好,将抱着的小盒子递过去:“唔,小萝莉,这个送你。”


  第三百五五章 运气爆棚

  乐韵有点懵,燕帅哥除了老买菜送给她,没送过其他玩意儿,这次送什么给她?或者是又有什么事要求她,所以先送东西示好?

  “什么好东西?”她很好奇,捧过小盒子,麻溜的打开盖子,揭开红布,看到一块晶莹美丽的玉。


  看到白如羊脂,美丽温润的自然玉石,惊讶的望向帅哥:“这个你哪来的?”


  “我师叔给我的,我不懂欣赏什么玉呀翡翠呀,在我手里没得埋没了它的美丽,送给你玩赏。”燕行说得云淡风轻。


  “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不能要,你自己收着。”乐韵知道它的意义,将盒子盖起来还递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她不能夺人见面礼。


  “我师叔说这个不是见面礼,只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先给块玉,免得别人以为师叔不认同我,就是一般的礼物,你收着就是。”燕行坚决不肯收回来,小萝莉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他手里刚好有,现在不投其所好等待何时。


  “真不是见面礼?”燕帅哥坚持要送玉给自己,玉又正合自己心意,乐韵很喜欢,追问了一句。


  “真不是,师叔说正式见面礼没有带身上,等我师父带我回钟离家再给。”


  “不是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收啦,礼来尚往,等我那块大料过来,你挑块去打造佩饰。”


  “不用,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方便佩带饰品。”他难得送点东西给她,小萝莉还讲礼尚往来?

  “你可以送给亲戚啊,你有你太姥姥家那么多长辈。”


  “长辈太多,不能厚此薄彼。”


  “……”乐韵撇嘴,这不是故意拉仇恨么?他太姥姥家人丁兴旺,她……至今不知乐家来历,囧,没法好好聊天的节奏。


  没法聊天不用聊了,将美玉取出来,羊脂玉纯白无瑕,细腻温润,极品的美玉,没有人工雕饰,像沐浴天池水中的少女,美丽高洁。


  摸一摸,温润感好似入沁心菲。


  感受到玉的润心感,乐韵暗中感慨,她的灵魂与和田玉才是最相和的搭配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养心之物,能让自己心灵感到安灵的就是护心宝,她的护心养心之物是和田玉。


  燕行看着小萝莉杏眼闪着星星光芒,猜着她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心底有暖意化开,唇角荡开一抹温温的微笑。


  美玉润心,乐韵怕伤着它,又将它先放回盒子里,盖起来,连盒子一起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闲着无事,关上开料间的卷门,拉上燕帅哥去街上找美食。


  作坊是隐世高人的,她才不担心有人能从坊主眼皮子底下偷翡翠原石,再说又没人知道她有块好料在阿玉作坊里,完全没担忧。


  小萝莉想疯,燕行奉陪到底,陪同她去街上东溜西逛,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喜欢奢侈品,偏对那些木啊、竹子啊等原制品感兴趣,不淘贵的,只淘生态品。


  反正他顶着的是别人的脸,所以不怕被人笑话,陪着小萝莉胡闹,她胆子真的挺大,看中人家的生活用品也跑去问卖不卖,有时他挺担心她被主人用扫把扫地出门,幸好边城人们纯朴热情,没当她是神经病,反而很友好的招待她。


  小萝莉顶着张讨人喜的脸四处淘人家民族的特色物,凭着招人喜欢的脸,蹭到不少好吃的,她也成功的把人家傈傈族一位老帅哥的腰刀都淘回来了,还淘了一位景颇族家装茶的银。


  小家伙像小强盗似的,扫荡一圈,弄到一大包东西,直到快到十点,终于恋恋不舍的撤阵,如果不是她要去作坊那边交接货,燕行觉得小萝莉可能会沿着街挨家挨户的打劫人家的民族特色物品。


  乐韵淘回一堆物品,心情那叫个美呀,有燕帅哥帮当打杂工提东西,她只拿着她的小吃,连走边啃,欢蹦乱跳的回阿玉的作坊。


  阿玉在楼上,当小师侄陪小姑娘去逛街玩耍,他晃悠悠的晃下楼,到开料间转一圈,看到机器上那块黄中带绿的翡翠,不禁瞪圆了老眼,小丫头片子一个人竟然把料给切开了?

  黄翡绿翠的料子达到顶级,他绕着观察了很久,搬个板凳到楼外晒太阳,晒了一个多钟的阳光,看到小师侄陪同小女孩子回来,当时内心那叫个……惊奇,感觉他小师侄对小姑娘真的很不一样!

  燕行看到师叔惬意悠闲的生活方式,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嗯嗯,等他老了,也来边城好了,盘个小店,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小丫头,咱们进去看看你那块料子。”等小丫头一蹦一跳的溜近,阿玉大手一挥,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衣领,揪着她去开料间。


  “前辈前辈,您老行行好,我不用您老拎,我自己会走。”老人手伸来,乐韵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被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提着领子跑,心头那叫个悲催啊,她好歹反应不差,竟然连一招都躲不过,她这点道行在隐世修行老古懂面前真的太浅,估计连弱鸡都不算,顶多算长得稍稍结实点的小苗。


  小萝莉被师叔提着衣领,燕行微汗,师叔啊,您老悠着点,当心小家伙免费送您几把粉粉。


  乐韵有好几种粉粉,但是,对于不是敌人的人,她哪好意思撒毒粉,老人家不放手,她只能乖乖的被提进开料间,等老前辈放她自由,她往一边一跳,藏到燕帅哥身侧,让燕帅哥站中间,免得老前辈一伸手就抓住自己。


  “小丫头,我老人家想抓你,你再站远点也跑不了。”小丫头鬼精灵的让他小师侄当挡箭牌,阿玉一手倒背,好笑的很。


  “至少现在不是您一伸手就提到我衣领,前辈,您老再揪我领子,我以后拿您师侄和徒弟试药抵债。”


  无辜躺枪的燕行:“……”他怎么都没做啊,干么又把他也拉进去了?

  “你随意,”阿玉大方的很,完全不介意小丫头威胁自己,眼睛瞄着那块大料:“小丫头,你那块一吨重的石头就只有半块?”


  “另半块是青白灰底,我八百万赌回来的,看这结果差不多垮了,大概只能回本。”另半块当然是藏起来了呗。


  “没垮,”阿玉看着光闪闪的切面,温声安慰:“这是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绿翠,顶级的料,这种品质的料子据我所知十年来边城只出过三块,最大的一块才十几公斤,你这块丢到拿到市面去最差也能翻一倍以上。”


  “唔,没垮就好,我运回京城转手,赚点赌本以后继续赌。”


  “这块不准备打造东西?”


  “看另外的大料,那块大料如果开出来可以用,首选那一块,如果那一块不如意,考虑用这块来应急。”


  “小丫头,另一块大料是什么?”阿玉好整以暇的问。


  “以我的医学专业知识判断,应该也是黄翡,块头够大,就是有道闪电绺,有点怕那道绺变帝王裂。”


  “有绺你也敢下手,胆色真好,砸了多少票子?”


  “比这块便宜点,五百万。”


  “五百万,不贵。我也期待你那块大料能开出什么来,你们回来之前阿炫打电话说很快就到,估计也快了。你们两个也别愣着,搬木板出去。”阿玉笑笑,一手抄一块木架子,不急不忙的往外走。


  乐韵燕行也去搬木架子,三人各搬两个木架子,拖到作坊门口搬在地上,那些木架子是专用品,用来垫在大型毛料底下,一来是保护毛料,二来则是用于搬运,运大料时,大块毛料放木板架子上,铲车穿进木架子的底下的空档处,就能将石头铲起来装车或缷车,不用再绑扎。


  当然,木架子能承担的重量有限,一般最多承受一吨左右的重量,五吨的毛料虽重,个头也大,不是放一块架子上,应该能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也没事,垫一垫总比没垫什么的好。


  三人铺好木架子没等二分钟,搬运工人们结伴而回,又等了不到三分钟,阿夏的轿车出现,后面跟着仓库场主的车和一辆货车。


  货车来了,搬运工将他们的货车开到街上去靠边停,免得挡着路,以让装翡翠毛料的货车开到作坊前。


  到作坊楼外,阿夏将车也停在街边,和阿江、杨炫以及代送货的场主一起下车,走在前面,带货车开往作坊楼前。


  有块五吨多的大料,阿江阿夏叫了大货车,那种车进不了作坊的开料间,只能在外缷货,当车开到阿玉作坊前,先倒车,以车尾朝向作坊,以求尽量靠近楼房大门那边,方便搬运货物。


  停稳车,搬运工们和货车主爬上货车斗,解开绳子,将遮盖物品的油布收起来,再解固定巨无霸和装毛料的箱筐绳子。


  毛料中有小料,因此阿江阿夏各用筐将小姑娘预购的料子装起来,而且他们也顺便运了些料子到瑞市卖,都用筐子装载,免得弄混。


  阿江阿夏爬上车,告诉搬运工们要搬的筐子是哪个,再爬下车,站远些旁观。


  搬运工们将要搬下车的筐子连同底下的木架子绑上绳子,开吊车吊下车,运到作坊门前摆放。


  最后一个大块头绑着比大手指还粗的钢丝绳,搬运工将其他不要搬下车的筐子再挪一挪,确认不会碰撞到它们,将吊绳挂吊车钩上,人全下车,免得石头起吊悬空移动误伤到人。


  吊车司机等人全部远离,操纵机器起吊,先试了试重量,没什么异样,正式起吊,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悬空,吊车向后退,吊着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


  当毛料远离货车,吊车将石头挪往作坊门口,中途将石头放到绿地上,等吊车调个头再起吊,将石头挪到作坊前的木架子上,毛料太重,起吊手臂要全部支直才能起吊,也进不了开料间,只能露天放置。


  待将石头放置到指定点,吊车司机才真正的松口气,那么重的石头,如果起吊后中途出现意外跌落摔坏,他们赔不起啊。


  成功将货物从车上缷载,工人又帮将一起搬下车的将木架板搬上货车,筐子么,两位老板说送小姑娘装毛料了,所以不用搬石,他们忙完,欣然领取工钱,用了吊车,请工一次一万块,分为两份,一份是阿夏的那块一吨的,只要三千,那块由乐小同学付钱;五吨的那块要七千块,那份钱由场主代五吨巨石的货主垫付。


  领到工钱,搬运工等着阿夏阿江,两老板运来一批料子要送去阿江家,也需要工人帮缷货,顺便请他们过去帮搬运。


  乐小同学先核对阿江运来的毛料,与自己昨天挑的一一对上号,双方谈价,有过买卖,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底线,谈得很顺利,三块石头以一百九十万的总价成交。


  乐韵给阿江老板转帐,再核对阿夏送来的毛料,没误差,付款,阿夏阿江也将发票给小姑娘。


  最后是巨大霸,场主陪小姑娘围着石头转一圈,标号、重量都对得上,付款,给发票,圆满的完成交接货源。


  仓库场主送货到买主手上,愉快的开车回国,阿夏阿江也要回去缷货,跟小姑娘热情的唠了几句,开着轿车,带走货车和搬运工们,独留下那辆吊车,暂时租借给坊主用。


  货车和人群都走了,作坊前清静了不少。


  “大哥哥,你没入手料子?”送走了其他人,乐韵有空跟杨土壕说话。


  “有啊,入手了几块料子,都是明料。”杨炫背着自己的背包,笑咪咪的,看着那个巨无霸,汗哒哒的:“小妹妹,这个大块头,你是要托运回京还是在这里开?”


  “在这里开,开了准备打造东西,等会开料师傅就会过来。”


  “阿玉,我建议赶紧叫人送烟花来,仓库烟花只有十来箱,估计不够用。”杨炫听说小女孩要当场开料,笑容满面的向阿玉坊主提建议。


  “嗯,我去叫烟花店送个三五十箱过来备用。”阿玉也深以为然,小姑娘之前自己开了一块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操刀的,也必定要放烟花的。


  他说做就做,立马就去烟花店叫人送货,真的是说走就走,异常的干脆利落,被抛下的杨炫:“!”囧,这样真好吗?


  老前辈丢下自己跑了,乐韵囧囧的摸摸鼻子,跑去毛料堆里从阿江那赌来的石头里抱出一块,不客气的塞给燕帅哥,让他帮抱去开料间。


  “其他的不搬进去?”被当搬运工使唤,燕行并无愠色,抱着石头,虚心求教。


  “要啊,你抱着的那块是想开料的,这个筐里的其他的打包运回京城。”


  “那我一起搬进去,再搬这块出来。”燕行挪两步,将石头放筐子里,弯腰,移动筐子再将整筐毛料抱起来,就那么雄纠纠的送往开料间。


  “……大力水手?”杨炫看得瞠目结舌,那一筐毛料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那位帅哥竟然像提菜篮子似的简单,臂力真好。


  “他能抱动两百斤还绰绰有余。”乐韵帮解释,也嫉妒燕帅哥,那家伙的力气真的好大。


  杨炫默默的流泪,二百斤,好吧,他不扶墙,就服那位帅哥。


  燕行抱着一筐毛料轻轻松松的送进开料间,折回楼前,又像抱西瓜似的抱起另一箱,龙腾虎跃的送去屋内。


  他刚返回,阿玉坊主也回来了,他去得快回得快,也可见烟花店离得不远。


  因为巨无霸要开料,自然要解开钢丝条,杨炫和燕帅哥两从阿玉那里拿了钳子,戴上手套,爬上石头去解绳。


  乐韵将自己画的草图给坊主,征询他的意见,看看怎么开料;阿玉拿着小女孩画的药炉草图,带小姑娘绕着毛料转悠,两人商量一番,确定第一刀的位置。


  两青年只解开一半钢丝绳,一部拉着一台开料机器的车子嘟嘟开到作坊前,一个中年带着一个青年的组合,两人架木板,拿着工具包,将机器推下车,推到作坊前。


  “阿玉,就是这块料?”中年人看到那巨大的毛料,表情那叫个惊奇。


  “就是这块,我亲戚家小辈的朋友赌石弄回来的。”阿玉笑容可掬:“阿柱,你来看看,水管、电源插头接哪?”


  阿柱跟阿玉坊主去看接电源的插座,青年围着石头转。


  阿柱去转了一圈,带青年助手,提起背包去工作,两人速度很快,从作坊里接出电源插排,再连接机器,试了试,再去接水管。


  他们俩做好前期准备工作,燕少和杨土壕也将毛料上的钢丝绳解开,并将绳子放到安全地方。


  阿玉带操刀师傅阿柱看毛料,告诉他第一刀切刀位置。


  阿柱有点惊讶,毛料有道绺,那样的料,一般第一刀都是从裂那里开切,然后再依情况开料,阿玉却没管那条咎。


  有了指定位置,作上记号,阿柱和助手又研究一阵,叫阿玉拿几块地毯布铺在切第一刀的毛料之下木架子上,之后推机器到石头旁,调整机器手臂,试角度,不停的调整,确定没差错,开机,切割。


  一个主操刀,助手拿火管帮喷水。


  刀片切进毛料,硌牙声阵阵,大型开料机的刀片像个巨大的齿轮,半径有几十公分,阿柱经验丰富,灵活的操纵着机械,很快切出一条缝,稍停,再推机器到另一边,调整角度,再切。


  开料的声响吸引了人,作坊附近没事的人都跑来围观,很快便聚集十几人。


  第一切口还没切到底,送烟花的店家也来了,拉来一小车烟花,看到阿玉楼前在开料,干脆将车停着先看热闹。


  机器换好几个角度,用了好几分钟,第一个切面到底,一个斜角被切掉,翻倒在铺有地毯布的木板台面,切面朝下,大家看不到,不知是涨是垮,一致望向毛料上的那个切面。


  阿柱关了机器,拿布去抹露出淡淡金光的切面,抹了几下,旁边等着的人眼尖:“金翡,是金翡!”


  黄翡翠,因色是黄或褐黄色,古代又以黄为尊,属帝王之色,因黄金也是黄的,黄翡翠也叫金翡。


  杨炫凑近,帮着抹切面上的水渍和粉,当抹出一块面积,呈现金灿灿的黄光。


  那黄不是褐黄,也不是一般的土黄,是无限贴近金色的黄,比鸡油黄和蜜橘色还要鲜艳明亮,很阳很正的黄,整个面像黄金打造的镜子,晶莹透亮,光可鉴人。


  “这是……玻璃种黄翡?”杨炫眨了几下眼,又望向探头近前看的阿玉:“阿玉,我没看走眼吧?”


  “确切的说是老坡玻璃种金翡。”阿玉望着毛料光闪闪的切面,眼底划过一抹亮彩,好个小丫头,她说是黄翡果是黄翡,真真是金口玉牙,口无虚言。


  燕行没有凑过去,偏头望向小萝莉,她一双美人杏眼弯弯成月牙儿,笑得甜蜜蜜,那见牙不见眼的模样比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儿还吃嘚瑟,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哗,旁观的十几余人顿时炸锅了,黄翡常见,然而色正透明度高的、天然优质的黄翡很稀少,竟然开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简直是暴涨啊。


  不说全部是黄翡,就是只要出个几十斤的料子那也发达了,如果那块巨无霸满料满黄,那价值高得让人简直不敢想像。


  被震惊到了的人蜂涌着凑上去欣赏金翡,嘴里哗啦哗啦的讨论。


  他们在愉快的谈论,乐韵听不懂啊,只能傻不啦叽的看着他们说话,抚摸石头,听他们讲天书,明明她才是当事人,结果反而变成局外人。


  她听不懂,燕少同样听不懂,就跟鸡听鸭讲似的,皆一头懵。


  两人像听天书似的听一群人叽叽喳喳,耳朵都快被声音塞满了,被太阳晒得快眼冒金星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总算过了新鲜劲儿,呼啦啦的闪开,催促着快继续开料。


  开料师傅十分耐心的让人围观,等他们过足了眼瘾,自动退开,乐呵呵的继续工作。


  开料师傅和助手重新移动机器,到指定的第二刀位置,开机,利落的切割,不停的移位,换角度,调整好几次机器位才将切口切到底,从切口内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看热闹的人也十分热情,上前帮忙,和开料师傅、阿玉坊主一起将切出来的片料挪一挪,再慢慢放倒,露出的切面都是光灿灿的,再喷水,抹净,仍如既往是光洁如镜的金色面,皮壳上的闪电绺并未侵入肉,整个料子毫无瑕疵。


  “哇!”


  看热闹的人惊呆了眼,惊呼声四起。


  凑去饱眼福的杨炫,回身瞅瞅小女孩,她站在帅青年身侧,笑容明艳,眉眼如画,那副模样有如超然于世外的高人,荣宠不惊。


  他瞄了两眼,从人群中挤出,跑向拉烟花的小车,一个人麻利的搬烟花往地面上排。


  燕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过去帮忙,两人在看热闹那呼呼咋咋的声响里将几十箱烟花搬下地,点一支香去点烟花。


  “咻-”一串烟花升空,再之“砰”的炸开,绽放出五彩缤纷的星辉,第一串烟花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烟花升空,绽开一朵又一朵巨大的花,晴日的天空彩光璀璨。


  近处,烟花的砰砰声响压住了围观人的声音,远处,就是国门对面的小镇居民都能看到瑞市一角天空上的灿烂烟花幕景,无论是瑞市人还是邻国小镇的人,看到那片烟花雨幕便知又有人运气爆棚,开出极品好料,以烟花召告天下,普天同庆。


  烟花持续了好一阵,地面铺了一层红纸屑,像洒落一地的繁花。


  天空的声音消停了,围观人的激动心情还没平静下来,热火朝天的跟阿玉阿柱谈论翡翠石头。


  瑞市身为入境翡翠珠宝第一城,当地居民男女都赌石,赌的大小不一样而已,眼见极品翡翠,哪怕不是行家也跟着兴奋不已。


  阿玉阿柱跟围观人群热烈的讨论,指指点点一番,阿玉从兜里摸出一把卷尺,测量余下毛料的厚度,再次指出下刀点。


  开料师傅再次操纵机器工作,很快又将余下那一截给切掉带角的薄薄一层,

  一块5吨多重的大料共开出两块厚重的片料,头尾的边角料哪怕说薄,其实还能开出二到五片的手镯料的片料,至于斜角,按块度,再细分的话也仍然能开手镯。


  将两块边角料搬开一边,阿玉拿着卷尺量来量去的测量一番,再次请阿柱在片料上动刀子。


  开料师傅依着阿玉坊主的要求,从两块片料上分别切下一些边角,一顿削整,两块大片料差不多成方体形。


  料子全部开出来了,围观的人群叽喱哗啦一顿,嘻嘻哈哈的散了。


  阿玉先给烟花店老板结帐,再付开料师傅开料的工钱,大型开料机明码标价,按毛料的大小来分,像5吨的块头,第一刀是一万,然后就是依难度收钱,大料难开,一次一万,共两万块,开个块极品料子,给了两开料工一人一千的红包钱。


  开料师傅拿了工钱,收拾工具,又将开料机推上小货车,收工。


  其他人都散了,燕行、杨炫身为年青男士,当仁不让的当搬运工,拿筐子将边角料装起来,搬运进作坊开料间,再将两片大料移到木板上,系上绳子,用吊车送进屋内。


  将场面收拾干净,三大一小的四人进开料间,阿玉笑呵呵的瞅着小姑娘:“小家伙,还有哪些要开?赶紧的拿出来。”


  “有的。”燕行答了,飞奔跑去抱石头,将小萝莉第一次塞给他说要开料的那块毛料抱起来,放到机器上给师叔看,他再去抱另两块,把要开料的都抱到机器旁,等着切。


  三块都是大料子,其中两块有二三十多斤,一块有十余斤,三块料子当中有一块是从阿江那里赌来的,一块是阿夏那里赌的蓝飘花毛料,一块是后来从其他商人那里入手由阿夏先帮代买再转手给乐小同学的毛料。


  小师侄帮小丫头将要开料的石头搬来,阿玉开机器,抱起师侄最先搬来的第一块石头去打磨,磨了一阵,露出绿色,是绿翡,翻来覆去的打磨一阵,将皮壳全部剥去,是块玻璃种的黄阳绿,艳丽的绿色中略呈黄,宛若初春刚抽新的黄杨芽的颜色。


  小女孩赌的石头只涨不亏,次次出好料,杨炫经历的数次惊艳后变麻木,至于嫉妒,嗯,那是会的,嫉恨则不会有,赌石赌的是运气,运气好一刀富,运气差,一刀可能要穿麻布。


  阿玉和杨炫对着玻璃种的黄阳绿比划一阵,抱起第二块石头去切,剥去外壳,玻璃种的蓝飘花;再打磨第三块,反复磨擦,除去外皮,仍然是玻璃种,仅次于帝王绿的翠绿色。


  开出来的三块石头都是玻璃种,放到哪去都是成十倍几十倍的暴涨料。


  “老人家,这块蓝飘花请帮打造宽口条的手镯,能开几条就几条,绿翡还是打造玉碗为主,边角料能打造什么就是做什么;”


  乐韵瞅着自己挑出来的顶级品种的料子,连眼都没眨就决定它的用场:“最重要的还是药炉,请老人家先帮雕凿药炉,我六月中旬后预计要炼一批药,希望那时翡翠药炉可以开炉制药。”


  “没问题,不做其他活,一个月出一只药炉,两个月可以完工,小家伙,打造药炉切下来的至尊黄边角料首要打造什么?”阿玉欣然给出肯定答案,莫说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就算一个月之内小丫头想要药炉,他也会加班加点的帮她先雕凿出一只给她应急,绝不会误她制药大业。


  “至尊黄的边角料请前辈匀出一些帮我刻私章,一块大印,两个小印,小印一个要甲骨文,一个篆体字,大印的话请前辈做主帮定字样吧。其他的边料打造碗、勺子,酒杯茶杯,料够用,打造玉盆或者是玉壶也可以。玻璃种的绿翡边角料可以打造酒杯的话,也首选打造小酒杯。”


  “你小丫头挺大方啊,一大堆顶级的料都来打造些生活用品,都不心疼的。”


  “不心疼啊,这些都是我制药要用到的工具,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制出的药是救死扶伤的,制药工具承担做那么功德无量的工作,当然要用顶级的料。”


  “成,料子交到了我手里,你等着领取你的成品就成,如果还有什么要打造,料子送来就是。”


  “嗯嗯嗯。”乐韵点头,蹲在至尊黄的边角料筐边,挑挑拣拣,抱出两块边料,交给前辈:“这个送您老人家,随您老打造什么,这块打造几块牌子,男士佩带的,其中一块牌子给您老的那位亲戚家的小辈,您老觉得雕刻什么合适就雕什么图形。”


  给他的?燕行心头一喜,小萝莉要送他礼物?


  “给我小师侄的?”阿玉意味深长的瞅瞅自家众师侄中最小的一个,眼神是满满的挪揶味。


  “对,我觉得给您老师侄的牌子最好规格放大点,他人高大,牌子小,挂他脖子上估计会显得很寒碜。”


  “小丫头,我师侄是帅哥,不是牛啊,牛才用挂着大牌子。”阿玉忍着笑,他师侄高大英武,从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变得满是戏谑的味道,让人觉得他师侄像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家伙。


  燕行嘴角抽了抽,师叔老人家又拿他寻开心。


  乐韵撇撇嘴,眉梢染笑:“他要是牛,我才舍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给他戴,牛头上挂绣球都是浪费了,何况是价比黄金的翡翠。”


  阿玉乐得哈哈大笑,杨炫在旁当隐形人,笑得嘴角都弯起来了,正乐着,小女孩又去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至尊黄边角料塞他怀里,他一愣:“小妹妹,这个,给我的?”


  “对的,送个送大哥哥,你帮跑前跑后,难为你了,辛苦费没有,送块小料给你,你自己喜欢制作什么就打造什么。”


  “谢谢小妹妹。”杨炫捧住料子,满心感动,一克至尊黄翡翠比黄金还贵,小女孩眼都不眨的就送他了,不是阔绰问题,是人品问题。


  “不客气,还要辛苦大哥哥帮我叫人过来打包毛料办理托运呢。”乐韵麻利的整理边角料。


  小萝莉随手就送人毛料,燕行闷闷的摸摸鼻子,还以为只送他一个人呢,原来不是,再一想又释然了,杨青年确实也不错,帮小丫头联系了人带她出国,用了杨青年的人脉,小萝莉回赠份礼物也是应该的。


  杨炫把毛料收进自己背的包里,拿手机联系物流公司的负责人,他经常要运料子去首府,对各个物流公司也熟悉,知道哪些公司最好,工作效率高,推荐给小女孩的物流公司也是他自己委托办理货运最多的运输公司。


  打完电话,他也帮小姑娘收拾毛料和边角料,摆放好,免得它们相互碰撞,阿玉拿了地毯布给小姑娘,四人重新将筐子里的毛料又搬出来,垫上布再重新排放。


  整理好毛料和边角料,阿玉将小姑娘开出来的三块小料搬回二楼工作室,大块料还要重新细细的规划再切割,先放一楼。


  他们等了不久,物流公司的货车上门来取货,因为是大单,不仅有个跟单员,还来两主管级的负责人。


  有大件货,派送货的是拖挂似的大货车,顶端开门的集装箱;搬运工人没来,因为委托人说因为要运大件,请有搬运队。


  车子到来,杨炫和小姑娘去阿夏那里提货,燕少雄纠纠的帮开吊车。


  阿夏在家等着小姑娘,搬运工也还在,指挥货车开进后院,搬运工们接过操纵吊车的活,搬运那块4吨多的巨无霸。


  吊车能吊起5吨多重的石头,4吨多的毛料自然不在话下,唯因需要放进集装箱里导致困难度升级,测试好几次才在不碰伤石头的前提下成功毛料投入集装箱,货车集装箱里垫有厚木板和稻草,不怕碰伤毛料。


  装好巨无霸,货车再回阿玉作坊,搬运工也随行而至。


  回到作坊,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在杨炫的陪同下与委托人核对要托运的毛料和边角料,进行登记,称重,再封筐口,包扎那块切了一半的黄翡绿翠。


  打包好需要托运的货,便是进行细节商量,有杨炫,阿玉和燕少,他们负责跟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谈,乐小同学只管填单,在委托书,保价书,买意外险的合同书的上面签字。


  翡翠是贵重物品,尤其有开出的明料,保价一亿,运费也贵一些,再加意外险等等,从瑞市运往首都,共计三百多万的费用。


  办好手续,搬运工们帮搬货上货车,装好货,双方拍照,再贴上封条,再拍照片,等货到地头,双方还要核对,看货物中间有没被人掉包。


  物流公司的人接了货,一起先回公司,要经过公司登记记录,之后才会安排正式发货送往首都。


  小姑娘的毛料全部被运走,搬运工也圆满完成任务,收了工钱,收队。


  送走物流公司人和搬运工,已是近午,瑞市的太阳明艳艳的,天也是蓝色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妹妹,你还有些毛料怎么没弄来一起办托运?”等空闲下来,杨炫不解的问小女孩,她前几天赌石,赌得些毛料都放大酒店,全部办托运岂不是更方便?


  “那些都是小件料,发快递就行了,再说我下午晚上还想再逛逛,如果都托运了,新赌来的料子太少都不好发快递。”她绝对不承认因为有些料被她藏起来了,也不想拿出来,被燕帅哥看见以后就不好藏,所以故意没有办托运,等明天再把放大酒店里的毛料拿去快递回京。


  杨炫表示懂了,阿玉和燕行不知小女孩究竟赌到石头,也不会乱打探人家的隐私。


  已经到中午,阿玉关上家里的门,捉了三小青年下馆子庆祝。


  乐韵心情好,欢快的跟着老前辈去吃饭,四人下馆子吃了顿傣族风味的丰富大餐,傣族的各种名菜几乎应有尽有。


  下午,两青年陪小女孩继续逛街,傍晚乐小同学再给杨土壕针炙,晚上逛夜市,第二天又去赶趟早市,终于心满意足,打包自己的石头送去快递,回头收拾行李,和燕帅哥杨土壕退房,包部车,慢吞吞的朝下一个目标点出发。


  ------题外话------


  一万作一章,不拆章的感觉棒棒哒~

  第三百五七章 进山

  晁二爷最近生意顺风顺水,用别人的话说顺利得让人怀疑人生,他自己并没怀疑人生,心里明镜似的,打小团子正式认了亲,他生意伙伴是越来越多,有些都是别人自己赶上来跟他合作的。


  对于送上门来的合作,晁二爷很平静,跟自己所擅长的方面合适的,大家共赢,自己完全没涉及的,就不去凑热闹了,跟有意拉自己入伙的当高尔夫球保龄球什么的球友可以,喝茶也可以。


  新结识的球友有点多,除了工作时间,很多时候花在球局或茶局上,这不,当天天气好,下午跟球友们打了一场高尔球,又去喝茶。


  窗外早春的寒气中微有春意,窗内暖气熏得满屋温暖,三五个成功男士坐在茶楼里,喝着西湖名茶,畅谈着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惬意自然。


  当有人有电话,畅谈得正欢的人声音便低了下去,晁二爷拿出自己的手机,儒俊的面孔瞬间便换上满满的惊喜以及激动的表情,一边对茶友们点头表示道歉,一边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大家原以为是他夫人打电话叫他回家,当听到他温情浅浅的叫了声“小团子”,大家瞬间大悟,原来是晁小姑娘来电!


  大家不想偷听,但晁二爷就在旁边打电话啊,那话往他们耳朵里钻,他们不想偷听也听到了,只听什么“哎哟,那么重啊”“钱够不够花”,他们猜着是小姑娘买了什么,再具体的买的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晁二爷跟小粉团子吧啦巴啦的巴啦一通,挂了电话,整张脸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他究竟是喜是忧。


  “晁董,怎么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茶友们看着晁二爷那模样,表示关心。


  “是有点纠结,”晁二爷重新坐下,笑容又温和又有点爱恨交加的味道:“老晁家小姑娘又溜去赌石,还赌回块巨石,已经办理托运送回京。”


  “哟,小姑娘又去赌石了?堵了块什么巨石?”钱永恒也在,听到晁家小义孙又跑去赌石,顿时就来了精神。


  “小家伙淘气,入手块4吨多重的翡翠原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儿,委托物流公司托运回京。”晁二爷哭笑不得,4吨多的巨石啊,都快抵得上别墅区内的一座假山了哪。


  听说晁小姑娘入手块4吨的巨石,几个成功精英人士大眼瞪小眼,都快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4吨的巨石啊,小姑娘好魄力,想必砸了好几千万。”钱总眼睛霍亮霍亮的,小姑娘舍得下大本钱,想必那块毛料是好料。


  “小家伙砸了三千多万买巨石,还赌了很多大小石头,统共砸了近六千万,我以为她把钱砸光光了,出现江湖告急找我求救,我以为我这大家长终于有英雄用武地,可以给小家伙转个几千万让她砸着玩,结果谁知只是通知帮接收石头,我这心啊,现在还有点凉嗖嗖的,你说别家的孩子十四五岁都在当富二代,老晁家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都不给我点表现的机会,我都胡闷了。”


  晁二爷因为熊孩子不花自己的钱而郁闷的叹气,可把钱总几人给乐坏了,笑得都快没形象。


  “晁董,等晁小姑娘的巨石运进京,告诉我们一声啊,我们去欣赏欣赏……”笑够了,一大佬们纷纷表示对小姑娘赌回来的巨石感兴趣。


  晁二爷爽快的答应说等翡翠毛料送到家,欢迎大家到家里去欣赏,钱总等人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期盼小石头的石头早点回京,让他们一睹眼福。


  因为除了钱总,同时喝茶的还有个也是玉石界商人,有两个赌石玩家,晁家小姑娘赌了块巨石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富豪们就等着石头至京,他们去一睹真容。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那块巨无霸还在路上就让京中富豪们惦记上了,她还在y南省西南的乡镇间晃荡。


  燕少和杨土壕两人是陪同人员,是作不了主的,小女生说想去哪转转,他们俩无条件的跟随,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停下转悠就转悠,从瑞市往西北方向的路上走走停停的走,反正大点的镇啊乡啊都要停,有时候遇到人口多,有时遇上人口比较少的自然村也会停,她跑去乱转,淘她感兴趣的物件,也有在山路山脚下停的,她跑去“研究”寻找植物。


  因为小女生老爱淘东西,以至她的收藏在不停的增加,什么少数民族家用的碗啊、茶壶啊,民族乐器啊,首饰啊,甚至还淘到了民族服,把人家少数民族的某种破旧小鼓也给淘回来,幸好是包车走,东西有地方放。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盈县,从2月21日上午出发,直至24日早上才到地头。


  到了盈市,司机也就完成任务,拿了车资返回瑞市,包车时谈好价,四百一天,包食宿费,过路费、进景区也包门票费,反正就是全包。


  盈县也y南省德州的一个县,与缅甸山水相接,有几十条路线进入缅甸,有名的茶马古道即是经由盈县,翻过高黎贡进入缅甸。


  盈县也是翡翠珠宝集散地,还是y南省德州中最大的翡翠毛料交易市场,而且是主打以毛料为主的交易市场,毛料包括翡翠原石、玛瑙、玉髓、黄龙玉,独山玉,还有少量从z、q两省过来的和田玉石,以及各种宝石,主要是以翡翠毛料为主。


  虽是个小县,资源丰富,潜在可发展优势大,随着翡翠毛料交易市场的建立,也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经济一片欣欣向荣。


  到了二月底,因即将到最适宜旅游的3月份,来自全国各地或世界的游客们都陆续涌入,住宿也较紧张,乐小同学和燕少杨土壕到达时最大的酒店也几乎快没什么空床位,最后只能订两间房,女生一间,燕少和杨土壕共住双人间客房。


  三人入住,洗涮一番,乐小同学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自己路上淘的小东西办理快递,然后风风火火的投奔翡翠毛料市场去淘宝。


  盈县的翡翠毛料交易做成了规模,成为当地最大的一项产业,共有好几个翡翠毛料市场,最先投资兴建的最宏大,有上千商铺,还有流动摊位。


  乐韵首选县中最早的毛料交易区,进入市场区,整个市场的铺面和流动摊几乎都是毛料,毛料是指没加工的料子,包括半明料和暗料,商铺里有剖开的料,有暗料,极少见到成品,成品商铺也有,相比起来实在很少。


  街上来往的人与在瑞市看到的差不多,有本土人士,外省人士,还有缅甸人士、印阿三、兄弟国的巴铁哥们,穿各种各样服饰的人都有。


  抱着淘宝之心而至,乐韵是没多少心情欣赏街景的,赶至毛料交易市场,展开寻宝行动,好料也有,她只找顶级的料,或者是上品中的高品质料。


  燕行跟着小萝莉,百分的小跟班;杨炫也顺便淘料子,跟小姑娘分开走,小女孩十赌十涨,十有八九没自己捡漏的份,所以他还是独自行动,也免得不小心抢了小姑娘相中的料。


  乐韵一路走一路看,大致上能扫描到的区域处处都是闪闪发光的晶光,部分是原石被剖开的面的折光,部分则是宝石表面的光;以眼睛x射线扫描,各种毛料本身的光芒成束成簇成片,强弱不一的灵气光芒也隐若可见。


  交易市场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翡翠毛料是半明料,从中间一刀剖,那些大部分是从缅甸公盘上经由商人竞标所得,之后出口华夏国,出现在y南省的市面上,剖开的料不乏玻璃种、高冰种的高档料。


  初入翡翠行的商人一般不堵暗料,进货也只拿半明料或片料,毕竟翡翠原石赌性太大,谁也不敢保证会看走眼,敢赌暗料的都是入行七八年以上,积累足够多经验的翡翠界行家,因而从全国各地赶至的翡翠商大部分都在淘明料,明料铺摊的客流量多。


  沿通道行走,乐韵心好痛,好几块顶级的料子正是她理想中的原材料,可竞是半明料,价高得吓人那一点还可以接受,然而因为一刀剖,那样的料子想打造东西又不够料,变得像鸡肋似的,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终是因为料子被破坏了,用不上,入手的话因成本高,再转手没多少赚头,太麻烦,权当没看见它。


  寻寻觅觅,她找到了一块中意的料子,重400多公斤的一块大料,皮黑似煤球的黑钨砂皮壳原石。


  缅甸十大著史翡翠场品中的老帕岗场口盛产黑钨砂玉石,早已开采完,行家都知如今市面上出产的一般都是产自麻蒙场口。


  乐韵并不知它究竟产自哪个场口,依她的眼光看,种水很好,也很老,糯冰种地,种地固然不是玻璃种高冰种那样的极品,然而它色好,是块飘花,白翡飘绿花,那绿是帝王绿,绿色所占面积极大,而且一块料中还有小部分呈现椿色,总体论起来大半是飘花,小半部分可以叫春带彩。


  毛料块头比较大,色好,仅从料子里只取帝王绿部分制作首饰论价值也足能翻倍,是块暴涨的毛料。


  因为砸了好几千万,至尊级别的好料又拿去打造医用工具,乐韵也需要再赌几块原石回去赚本钱,看到那块大料,果断的行动。


  盈县主营玉石毛料,但是纵观交易市场,大块的暗料也并不太多,超过一二吨的都是凤毛麟角,一吨以内的倒还是不少,几百公斤的毛料在交易市场的商铺里并不足为足。


  买400多公斤的毛料也不算轰动,小女生去跟主人谈价,主人并无惊讶,双方讨价谈价,谈了一阵初步达成交易,以二百万的价格成交,买家明天来提货,提货时一手付钱一手付款。


  交换了联系方式,等主人将石头用布包起来,乐小同学拿着小电筒,以一副老行家的表情晃去其他地方继续逛。


  燕行就是当小跟班的,无论小萝莉买什么,他跟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绝对不反对,也不表示支持。跟着小萝莉四处晁,小萝莉入手小型毛料,他当背运工,自己也入手一块三斤多的红、黄翡翠的半明料。


  杨土壕一头扎在市场里不可自拔,燕少和小女生也没去打扰他,两人欣赏完玉石交易市场,又去另一个市场转悠。


  乐小同学在第二个毛料市再次出手,赌回十几斤、三四斤的小料,又跟人谈成一块一百六十多公斤的大料,仍然定在明天交易。


  逛到饿了,两人去吃当地风味小吃,再去逛,下午又逛了一个市场,都有入手大小毛料,傍晚乐小同学帮杨土壕针炙,晚上逛夜市。


  第二日上午,杨土壕又去淘明料,燕少和乐小同学继续逛毛料市场,将余下的一个毛料交易市场和有卖零散毛料的街逛了个遍,在每个市场都有砸银子,共砸了三百多万,小、中型料带走,大料都先留在商铺。


  下午,杨土壕陪小女孩去提货,后面跟着物流公司的人和车,到毛料交易场内取毛料,从这个毛料区到下一个毛料区,一个区一个区的跑,耗去小半天,毛料全部装上车,仍然是一个独立的厢式小货车,运送毛料所需费用将近一百万。


  半下午后的时间,燕少和小萝莉逛商场购买了一大堆面包、火腿肠、饼干、泡面等的干粮,还买了米,盐、五香粉等等配料。


  到傍晚,乐小同学再次给杨土壕针炙,当天也是第八天针炙,晚上逛夜市时运气好,以三万的价格捡漏到一块散着浓郁灵气光、本身散着白光的重达十几斤应是块玻璃种白翡的暗料,回酒店后交托给杨土壕等明天上午帮发快递寄去首都。


  第二天新历26日,农历二月初一,乐韵天刚亮,吃了早餐,退了住的房间,和燕帅哥打了车前往高黎贡去寻找植物。


  杨炫送走小女孩,等到过了八点,将小女孩委托他办快递业务的石头送去快递点寄往京城,然后自己才安安心心的去继续满世界淘料子。


  第三百五七章 小尾巴跟来了

  y南省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是很大,德州地区的气候因地形变化不同而异,大部分市县的气候都是温润的。


  当天晴朗,澄净的天空露出蔚蓝色,偶尔可见云朵飘过,崇山峻岭间则因树木浓密湿润,隐约有雾气袅绕。


  乐韵、燕行包车前往大山,去的并不是高黎贡的保护区,反而往瑞市方向倒回走,她选中的进山起始点是一片山岭下的一个小自村附近,面包车将人送到小自村外便完成任务。


  她们出发时刚天亮不久,车行近一个小时半左右,到达小自村外还不到八点,小村的人们也才开始一天的生活,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声相接,依稀间还有从很远很远传来回应声。


  付了车资,下车的两人整顿搬下车的行装,穿雨鞋,燕行看着小萝莉那个塞得鼓鼓的大背包,心头特别的纠结,小萝莉背那么大的包能爬山吗?

  当初去首都外的山里采药,小萝莉的背包虽然装了很多东西,还是没有这回多,这次她背包塞得再也装不了,帐蓬、雨鞋、雨衣装好后绑大背包两侧,顶上还绑了一些吃食,那背包背上背比她人还高,而且她腰间还拴着装小锄头和柴刀、手套等工具以及装有小不锈钢煮奶锅、饮盒的袋子。


  那么多行李都快被人给淹没了,燕行真的怕她一进山就被藤啊刺荆什么的给网绊住根本走不了。


  他自己也有个大背包,同样把帐蓬挂包侧,也挂装炊具的口袋在背包侧,但是,他是大男人啊,一个身长一米八几的汉子,背五六十斤的行李很正常。


  看着小萝莉在整背包,他主动帮分担重量:“小萝莉,分点行李给我帮你背吧。”


  “不用了,万一遇上事儿咱们要跑路,我把行李给了你背,到时分散了,我吃什么喝什么住哪。”


  乐韵撇嘴,哼,当什么好人?如果燕人不来,她满山跑时把行李往空间一扔,轻轻松松,因为有他当尾巴,她还得负重爬山,好想打晕燕某人扔路边独自跑路啊。


  “……”燕行郁郁的撇嘴角,讲白了,小萝莉还是不想让他跟着,有想扔下他偷溜的想法吧。


  小萝莉不要他帮分担行李,他只好算好了,两人背上行李,没有走向小村,而是朝山岭方向走。


  走在村民放牧踏踩出的羊肠小道上,燕行再次不耻下问:“小萝莉,你原计划不是在盈县这边停留四五天,还要跑趟邻近的几个大镇,怎么又突然结束旅行提前进山?而且,去的还不是高黎贡山峰最密集的区域?”


  “你说过你没派人跟踪我是吧?”乐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用什么拍打露水,雨鞋表面很快便被路旁草叶上的露水染湿。


  “没有,人多了更容易让人察觉。”


  “你没派人暗中活动,但是我有被盯梢的感觉,”乐韵不紧不慢的,走得不慌不忙:“我一路从家乡到昆市,再到瑞市,一直都很正常,到盈县的上午就有被人盯视的感觉,如果不是你的人,说明是其他人,所以决定钻山,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被跟踪。”


  “有人跟踪?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燕行想揍小萝莉,这次是真的想动手,明知被盯梢还不吭声,这是有多不信任他?


  “有啥好说的?我都找不着目标,你能抓到人不成?我被人盯梢,你在旁边都没发觉,说明人家猜到你是保镖所以没靠近,哪怕真是想对我不利的人,反正在人多密集的地方怕暴露一般不会动手。既然人家不行动,我又不能保证能一举将人抓到,告诉你,你再排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与其让你知道了大惊小怪的防这防那,不如当不知道。”


  乐韵撇嘴:“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侦察有无跟踪,有人跟来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友邦人马,你就可以愉快的收拾小虾米,再送给我做解剖实验,我目前对开颅手术十分感兴趣,正需要活体实验体。”


  燕行被噻得无话可说,他形影不离的伴随小萝莉东奔西跑,暗中侦察过环境,并没有察觉到有可疑分子,小萝莉却有被盯梢的感觉,说明跟踪者的目标明确,而且可能还是某些行业的专业人士。


  他不敢说他是神探,但可以骄傲的说二十米以内有可疑行动的嫌疑分子逃不过他的法眼,距离再远一点不乏可能走眼的可能。


  小萝莉察觉到被人跟踪,他没有察觉,说明跟踪者始终没靠近,距离保持很远,超过了他视力可侦察到的范围。


  自己来当保镖,结果在自己领域内栽了个小跟斗,燕行脑子里就一个词:失职。没发现被人跟踪,那就是失职,没有可推缷的理由。


  当保镖没有起到保镖的作用,他心里憋屈,暗地里将跟踪者骂了个狗血喷头,憋了几秒,没话找话说:“万一人家不跟来呢?”


  “不跟来更好,我就能愉快的找药材啊。”乐韵翻个白眼,真的想骂一句笨,没人跟来,不用老防着别人半夜搞突袭,她就能愉快的满山寻找自己要找的药材种苗。


  这下没话可说了啊,燕行撇撇嘴,小萝莉好像有点不爽,估计十有八九又把被跟踪的帐给算他头上了,心里老大不爽,再次恨不得把那些藏头缩尾的小渣渣全捉住,扒皮抽筋,以消其怒。


  他往前看,只看到一个移动的背包和小萝莉露出一截的腿,看不到小萝莉的脸,没法从表情推测她的喜怒,怕不小心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毛她,干脆不吱声,跟着她往前走。


  走过了一片低矮杂草的路就到近山脚,热带、亚热带的山区地域因森林茂密,晚上生雾,早上潮湿,村人们还没劳作,牛羊也还没有被放牧,没有人或动物行走,羊肠小道两旁的草木湿漉漉的,人走过,冲锋裤被露水打湿,水滴都能汇成线。


  燕行想走前打头阵,想起去年陪小萝莉进山,小萝莉嫌他走前面不知道路还乱坏药草,怕又遭嫌弃,忍住了,跟在她后头往山里的狭谷而去。


  到树木稀疏的地方,向后方眺望,通往山体另一边居民聚集村而去的天然路面好像可见车辆,也猜不着是不是小尾巴。


  到有树木的地方,乐韵摸出柴刀,砍了根小树棍拍打路旁的露水,沿着往狭谷里的牛羊小路继续行进,很快便钻进针、阔叶的混合林里。


  溜进山林里,一前一后的两人加快脚步,往前赶路,赶到狭谷里,穿越山谷,跑对面的山岭里,沿山体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到能看到狭谷口的高地,放下行李,爬上高大的树木侦察狭谷口的动静。


  燕行穿灰色冲锋衣,还把望远镜也带上,选的侦察点是一棵大松树,爬到快到顶的地方站着,然后等小萝莉爬上来。


  去年在f省山里遇到暗杀跟踪的那次看小萝莉爬树,她灵敏如猴,爬树的样子特别有趣,这次他特意瞪大了钛合金狗眼,居高临下的欣赏小萝莉爬树的姿势。


  乐韵整好衣服,先爬上大松树上方的另一棵树顶梢,再压偏树,将树倾斜在大松树树杆附近,距地面约有四五米高,扑过去抱住松树杆,手脚并用,哧溜哧溜的往上蹿。


  小萝莉上身穿的是件迷彩,衣角在腰间打结,爬树的时候抓树的样子像树獭,速度跟猴儿似的,机灵灵敏。


  往下看的燕行,看到小萝莉那大胸一鼓一颤的好似要擦着大树,心头莫明的烧了起来,血液好似在瞬间被煮开,全身的血都在沸腾,有一种叫欲望的东西“轰”的燃烧起来,不该有的反应一秒苏醒。


  脸烫了起来,老二不安的蠢蠢欲动,燕行被突然而来的身体不良反应给惊到了,立即移开视线,默念“我不是变态不是变态……”


  想压下心头的燥动,却是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又管不住眼睛,悄悄的瞄向小萝莉,视线总想往她的大胸瞟,一阵阵的面红心跳。


  没饱到几眼眼福,小萝莉爬过松树的腰身到有枝丫的地方,抓着枝杆向上爬,像玩高低竿似的灵巧敏捷。


  燕行努力的放松呼吸,紧挨住树,两手抓住当扶手的树枝丫,尽可能的夹紧腿,免得被小萝莉发现他的异样。


  乐韵忙着爬树,哧溜哧溜的攀爬上树顶端,站到燕帅哥站着的树的另一侧,正想问他有没观察到什么,发现燕帅哥耳尖红红的,眼神闪烁,有点心虚的样子。


  瞅几眼,她纳闷极了,“燕人,你看到什么古怪东西,表情那么怪异?”


  “呃,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看到两只虫子在……交配。”小萝莉望来,水灵灵的美人杏眼像两盏灯,燕行下意识的又并拢点腿,将身躯紧贴树杆,有树杆挡住自己不能被人看见的部位。


  “看到虫子交配你脸红什么?照你这样子,哪天在街上看到动物们交配,你还不得羞愧自杀。”


  乐韵鄙视燕帅哥脸皮薄,向远方眺望:“喂,燕帅哥,别忘了你的工作,你有没看到什么可疑分子啊?”


  燕行挨了小萝莉一记白眼,委屈的抿住唇,他才不敢说他是看到她大胸一抖一抖的颤动就突然有生理反应呢,要不然小萝莉还不得宰了他。


  “刚才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为了不被瞧出破绽,他撒了个不大不小的无关轻重的小谎,不慌不忙的拿起望远镜观察。


  他们挑的位置好,站在树下,视野开阔,向远望,能远远的看到狭谷口和他们来的那条天然路。


  当望过去时,燕行的望远镜视野里出现一辆白色的车,那车子已慢悠悠的开到了通往对面山的另一边山岭的自然村路的路口,有三个灰点儿下车,白色的车又掉头往山外开,而三个灰点儿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过了好几分钟,当白色车子失去身影,那边三个灰点儿向山岭的方向挪动。


  “小萝莉,小尾巴来了。”燕行看到走向对面山山脚的三个灰点儿,不屑的呶嘴角,他还以为搞跟踪的是什么人物,依现在这种明显的跟踪方式来论,绝不是国际某些组织内的人物,顶多是职业的黑道兵马。


  乐韵的眼力很好,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狭谷外像带子一样的路和移动的小点儿,万分嫌弃的瘪嘴角:“最讨厌小尾巴了。”


  不用说,那朝山里走的人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就是小尾巴了,毕竟那几个移动的点明显是朝她们走过的方向,就算有时会有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的有人跑来爬山,再说,她选择的山可不是高黎贡保护区内的山岭,这边跟野外探险类的路线和古镇旅游完全搭上不边儿。


  “走了。”确定真有人不怕死的跟来,乐韵很利落的下树,速度很快,从树枝丫间攀爬下,再抱着树杆一阵哧溜就滑下树。


  小萝莉下树抱着树向下滑,燕行脑子里一闪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是棵树,小萝莉抱着他上爬下蹿。


  跟树来了个换位思考,心驰神荡之际,他大脑轰轰响,鼻子里烫烫的,噗的涌出两条红线,那热热的鼻血一半喷洒在树上,一半洒落在衣襟上。


  当心血翻沸,燕行发觉鼻子烫热想捂鼻时为时已晚,待又一次鼻血横流,他第一想法不是擦鼻子,而是向下望向小萝莉,正看到小萝莉向上仰望,想到可能被她发觉异样从此嫌弃他,当时后背一凉,心头乱蹿的火苗瞬间如遭冷水淋泼,一下子冷却。


  “燕人,是不是这些天吃得太爽上火了,以致虚火旺到喷鼻血。”闻到淡淡的血味儿和鼻血喷流的声响,乐韵仰头望,看到还呆在树叉上的燕帅哥面色潮红,羞色欲滴,努力忍住笑话他的冲动,友好的给他找个台阶下。


  “大概是吧。”小萝莉没有嫌恶自己,燕行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擦擦鼻子,抓着树向下溜。


  学小萝莉的样子溜下树,装做淡定的拍打衣服上的树粉屑:“小萝莉,你想什么时候剁小尾巴?”


  第三百五八章 追上了


  燕帅哥下树的时候,乐韵从大背包里往外掏东西,当听到燕人征询自己的意见,露出比狐狸还奸诈的笑容:“先让他们跟着玩山游水,等我们找到远离人迹,适合扎营夜宿的地方再割小尾巴。”


  小萝莉的语气轻快,然而,燕行莫明的感觉到了阴森感,不用大脑思考,用膝盖想他也能猜到小萝莉的潜意思,她的意思是白天收割小尾巴的小命难免弄出些动静,有可能被人察觉,并不太安全,等到傍晚或夜晚,哪怕在山里做工的人都收工了,想怎么收拾小渣渣都可以。


  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了适合扎营的地方,干掉了小尾巴们,她做解剖实验也不用担心血腥味引来猎狗,晚上做焚尸来迹的工作也不怕别人看见火光。


  猜到小萝莉想做什么,燕行后背心凉了凉,那些意图跟踪暗杀的小渣渣们惹毛他倒没什么,顶多让他们丢条小命,惹火小萝莉,令小魔头生出杀机,渣人贱人们的下场真的好可怜。


  默默的,他为即将倒霉的可怜蛋们掬了一把同情的汗,嗯,他就说说,绝对不会大发善心饶恕人渣的,敢跑来破坏他和小萝莉出游的好心情,就必须要承担得起受惩罚的后果。


  看到小萝莉在往掏东西,他凑近去观看,小萝莉从塞进大背包里的小背包里摸出几只小瓶子,一包装有三四颗药丸子的小袋子,小萝莉想干吗?


  他觉得小萝莉可能想玩毒,又觉得可能是用来防有毒虫蛇的药,毕竟y南省气候温暖,一年四季都有蛇虫活动,连一般人都知在山里行走要带点防虫防防蛇的药,小萝莉是学医的,肯定比其他们更懂得如何防护。


  纵使有所猜测,燕行也没问长问短的问十万个为什么,老实安静的当个旁观的美男子。


  找出需要用的药,乐韵将瓶子丸子袋用一只在瑞市逛街淘来的少数民族手工织成的布袋子装起来,先脱掉外套,将包背在外套和里面的t恤衫之间以保护它不受潮,同时也另换一件防水的冲锋衣。


  热带树林里潮湿,上午湿气没有蒸发,到处是水迹,穿迷彩服在树林里跑容易浸湿衣服,至于刚进山时则因村人有放牧,村民也有打柴,外围树木稀疏,还有牛羊踩出的路,穿迷彩服也可。


  初春,山里寒气大,都穿两件衣服,但是,当小萝莉要换衣服时,燕行还是很绅士的转过背,就算小萝莉心大不担心他猥琐,他现在也不敢看她换衣服,怕看到她那火爆的好身材忍不住又心猿意马,生出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穿好冲锋衣,戴上能遮太阳的旅行帽,拿出小锄刀,做好了准备,乐韵背上背包,一手柴刀一手小锄头,雄纠纠的出发。


  燕行也拿出自己携带的柴刀,背着行李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萝莉后面走,遇到有阻挡路的荆棘就砍一砍。


  两人沿砍了牛羊行走的路走一段,从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向山侧岭的方向横向走,当没了牛羊路,自己踩出一条路。


  为了让后面的小渣渣们能跟上来,燕少特别有良心的故意在走过的地方砍倒些草呀小树呀,留下崭新的痕迹,方便人跟踪。


  行走了约两三里,连山羊活动过的痕迹都没了,乐韵在忍了n久的手之手,终于不再忍,看到中意的药材就采挖、剪枝或摘掐鲜嫩的枝藤。


  在燕少和乐小同学从侦察完敌情向树林里出发时,走向山岭的三个小灰点也找到了有有人刚踩踏过痕迹的路朝山岭里进行,很快也隐入树林里。


  三个有都是黑色冲锋衣,背着轻便背包,外形看也像是旅行者,而三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一个留小平头,两个留三七短发型,眼神带着丝丝凶悍。


  沿着被扫落了露水的羊肠小道走进树林,三青年且走且观察,时不时听听声响,隐约听到对面山岭里传来女生的喊叫声,最清晰的一句是“混球,你吓跑它了”,之后大概是说话的人生气了,再没听到说话声。


  透过杂木和茅草,依稀能看见对面山岭间的树木,却看不到人,三人略作停留,沿着没了露水的路一路慢行,到要走山谷时停留了好久,侦察过四下无人才穿越山谷。


  到对面的山岭,再往上爬,沿着人踩过的新痕迹一路找到了钻往深山树林而去的路线,三青年作暂停,四下寻找过没有其他踩踏的痕迹才继续追。


  钻进树木明显比较浓密的地方,三人才看到偶尔有新挖出的小泥坑,还有被掐去一截的某些植物枝条。


  青年们对视一眼,行动缓慢,不喧哗,不疾行,且行且听音辩声,就那么一路跟随,离有人迹的地方愈行愈远。


  一路往深山钻的燕行,跟在小萝莉背后尽职尽现的当搬运工,小萝莉采摘到药材拿不下就交给他负责,他最初是一手抓药材一手柴刀,随着药材增加,手里抓不下就拿编织袋装,变成一手抱药材一手柴刀。


  小萝莉人小个矮,很多地方一蹲身,一弯腰就过去了,燕少人高马大的,弯两下腰都钻不过,他还需要绕路或砍一下树枝藤蔓,因而哪怕他只管走路,小萝莉这里挖一锄,那里打探几眼,她仍然不需要他等他,总是跑在前面。


  走走停停,绕绕弯弯,兜上蹿下,两人有时攀爬过悬崖,有时绕过峭壁,都是没规律的移动。


  行走到近中午,一大一少的两青年男女又停下,像猴儿似的抓着树呀藤呀攀爬过一座峭壁,寻找到隐蔽点,爬上一棵大树,坐在树枝间,好整以暇的侦察敌情。


  燕行坐在树的左侧,右手抱住树,乐韵坐在树的右边,晁着小脚丫,咧着小嘴笑嘻嘻的透过枝叶缝东张西望。


  两人坐着等了约半个钟,便见三个小点出现在远方树林里的一片荒草区域,从他们的角度能看到人,别人想看他们根本找不着。


  “还没死心,看来雇主开的价钱极高。”乐韵摸着小下巴,笑得一团雅气,眼睛里跳跃的则是一片火焰。


  她给过小尾巴机会了的,这一路乱兜圈子,还故意在几个地方绕了几圈,留有大部分都认识的药草的残枝败叶,如果那仨哥们有一点良心,不谋害行医之人,中途就此知难而退,那么,本着天有好生之德的仁德之心,她也就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次。


  然而,她有好生之心,那三小尾巴并没有,一路紧咬着不放弃,说明真的有非害人不可的决心,既然那样,那么她宰起人来也不用良心不安。


  有人送上门来作死,她是不介意宰几个试试手的。


  很久以前的世界是强食弱肉,如今虽然是和平世界,背后同样仍是弱肉强食,就连国与国之间都是弱国在遭受了强国欺辱,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更是家掌便饭,有人想对她动手,她很爱惜小命,所以没准备以德报怨,更不会坐以待毙。


  “雇主开的价不高,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燕行并不惊奇,能让人追到外省,说明那位幕后雇主视小萝莉为肉中钉,下了必杀决心,下了大本钱,可能还动用了许多人脉关系,所以才能查到小萝莉没在京都到了y南省边城。


  “他们那么尽职,我也就放心了。”乐韵露出阴险的笑容,抓住树杆,灵活的向树下哧溜。


  燕行看着小萝莉下树,那灵巧的小身影特别的潇洒,也特别的刺激人的心脏,他看一次就热血沸腾一次,每次都需要以铁血手腕镇压自己的情绪,他还是百看不腻,也甘情愿的被自己折腾。


  看小萝莉成功下树,又一次浑身烫热,他强自平定气息,压抑着自己的欲念,慢吞吞的往树下挪。


  乐韵爬下树站一边等燕人,等他慢条斯理的爬下来,从藏在冲锋衣底下的布袋子取出一颗药丸子,递给挪向自己的帅哥:“燕人,你吃了这个先走。”


  “你想亲自动手?”燕行接过药丸子才问,小萝莉该不会是想支开他,然而守在这里,愉快的来个一夫当关,来一个干掉一个吧?


  “哪可能就这样便宜他们,必须让他们继续跟着跑啊,等我不想玩了才能结束捉迷藏游戏。”乐韵欢快的摸出一只小瓶子,冲着帅哥晃一晃,笑得小嘴巴都快咧耳后根去了:“我寒假折腾出几样药粉,还没试验效果,拿三个小尾巴试试成果,这里面有一种药材跟你身体内的毒素相冲,你吃颗药丸子,先避远点,以免无辜躺枪。”


  “嗯,好。”小萝莉笑得跟狐狸似的阴险,燕行忍不住心头痒痒的,想摸她的小脑袋,怕她把毒送给自己,他忍住手,无条件的同意她让他先走的决定,将药丸子塞进嘴里,再去背背包。


  拿起行李,又问:“小萝莉,往哪个方向走?”


  “往哪都行,不过,如果有风刮来,可能会往上,还是横向走安全点儿。”


  “好的,我在前面点等你。”燕行抱起编织袋,利落的走向树林。


  看燕帅哥走了几米远,乐韵拿着小瓶子,溜到崖边,将药往下撒,这个地方是唯一能翻越崖的地方,也是小尾巴们想要跟上来的必经之地,最适合做坏事装机关。


  药粉无味,撒到山崖石壁、苔藓上、树叶藤条上跟树化粉末似的树粉差不多,除非同样是玩药的行家,否则谁看见了也不会怀疑。


  乐韵愉快的往下撒药粉,撒得几个地方都有药末了,收起小瓶子,背上行李,撒欢似的追赶燕人,她速度快,很快追上燕帅哥。


  小萝莉追上来,抓着小锄头,又跟没人事的挑挑拣拣的挑选药材,燕行好奇的找话聊:“小萝莉,你刚才送小尾巴们的是什么类型的好药?”


  “一种适合追踪行迹的追魂香,只要沾上皮肤就能经久不散,还能让体味变得更活跃些。”


  “……”燕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小萝莉的意思是让人身上汗味变重,然后她大概就能闻味识人。


  他正想问问药效能保持多久,又听到小萝莉清脆的、甜甜的笑语:“还有件事我也得说明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拨小尾巴应该不是我发现被盯梢的那一拨。”


  “噫,你是说还有一拨人?”燕行顿时严肃认真起来,后面跟着的三个小尾巴,明显不是顶级类的职业杀手,如果这一拨不是小萝莉有所察觉的那一拨,说明这一拨可能是冲锋陷阵的马前卒,真正的大招放在后面。


  “不确定,反正感觉不同,这一拨人跟得这么紧,我都没有被窥视的感觉,在盈县我们进第一个毛料交易市场时,我察觉被盯视的感觉很强烈,之后到第二个第三个交易市场都能感觉到,没法判别人家在哪方,那种被盯着的透视感却是真实的,当然说不定是有人见我砸钱砸得很爽快,以为我是富二代,见财起义,想打劫我也不一定。”


  乐韵满不在乎的有话就说,她才不怕呢,不管明枪暗箭,反正怕是没用的,不管是啥,自己小心着就是了,不可能感觉有人窥视自己就缩手缩脚的当缩头乌龟。


  燕行沉了沉眼,能被小萝莉察觉得到被窥视又找不到方位和可疑人物,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时有狙击手通过红外线定位仪一类的东西瞄准了她,让她的潜意识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有被盯视的感觉;


  第二种应该是其他特殊领域的人在暗中窥视她,特殊领哉的人有很多,比如国外的吸血鬼、古曼童、降头师等,也有有特别能力的异能人士;国内的有巫师、风水师们的小鬼兵等,也有像隐世门派的高人,如果隐世门派的高人暗中跟踪小萝莉,以其修为,自然很容易藏身暗处不被发觉。


  燕行私心里希望是第一种,以小萝莉的超强感应,如果察觉有危胁感还可能反应过来,如果是第二种就比较棘手。


  “小萝莉,有什么不妙感觉记得告诉我一声。”目前无法窥知究竟是还有没其他人暗中盯梢,他只能依小萝莉的直觉来做判断依据,再随机应变。


  “嗯嗯,我省得。”乐韵答得干脆,燕帅哥就是当保镖的,有危胁到安全的事当然交给他解决,她只管寻找用作药种的药类就好。


  因为后面有小尾巴,她挖药也只挖撞到眼前的,不会跑太远,就那么开开心心的把小尾巴们往可能让他们一去不归的路上带。


  邻近邻国的边城都是热带雨林类的树林,丛林茂密,跟着痕迹兜转的三个青年,因总在密林里打转,头发和背包都湿了,当走出一片茂林,到一片草甸上终于能晒到太阳,仨人跑到树林边能隐身的地方,忍不住停留,贪婪的享受阳光的照晒以驱身上的湿气。


  “平哥,你说他们究竟要去哪,我都快被绕晕了。”留三七分短发型的青年摸着头上的水渍,有些气喘,也不知前面那两人究竟是吃了什么,精神那么好,满山乱绕,叫人怎么追都没追上,哪怕他们不是大城市里养尊处优的少爷们也快累死了。


  “谁知道他们要去哪,不用急,反正到傍晚他们总会停的。”平头哥抹了把脸上的细汗,心里也早把那两人骂了狗血喷头,那两家伙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有时明明听到说话声,总是一转儿又找半天都找不到去了哪,如果他们一直跟着,都怀疑见鬼了。


  “平哥,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


  “不吃了,省点干粮。”


  平头哥并没有再晒太阳,再次招呼两兄弟继续寻找人走过留下的痕迹,东寻西找的找了好久的时间,终于到达峭壁之下。


  看着被踩倒的苔藓,以及那被抓踩过的石壁和树藤,三青年脸色极为阴森,又是石壁!

  那两该死的就不能选条好点的路走?

  那两人好似猴子似的,攀岩越岭都不在话,害得他们一路跟着爬了不下三处陡峭石壁,因潮湿路滑,都有挨摔。


  就算心中积了一肚子气,平头哥也忍了,看在巨额报酬的份上,这点苦忍忍就过去了,只要让那人永远留在y南的山岭里,他们转身就能变成有房有车的有钱人。


  侦察过地形与情况,确定那两人早不知走了多远,仨人也没敢大声说话,歇了口气,小心的攀爬陡壁。


  抓着树藤攀爬之际,每个人身上都粘到了从树呀藤呀上洒落的粉末,有些落在脸上有些落脖子里,有些洒手背上,还险些弄到眼睛里去。


  仨青年爬上峭壁才有空拍打身上的树粉,再侧耳倾听,隐约间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已相距很远很远,他们只得再次沿路跟进。


  渐行渐进,热带树林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当日落西山头,树林里已几乎不见光线。


  仨青年沿着痕迹追啊追,追到太阳完全落山后,爬上一片山坡,终于追到目标——他们到近狭谷的地方,在一个地方扎了营,已经生了火,能看到炊烟。


  青年们遥望下方约三里左右升起的烟,安心的坐下喘气,终于追上了啊,现在就等夜晚来临!


  第三百五九章 香料的伟大用处


  燕行乐韵在太阳没落山时就找到了扎营的地方,选中的是狭谷河流冲击过的河岸边,有水源,所以哪怕要停留几天也不怕缺水。


  山里的河流春夏涨水,水位直线上升,2月份的气候与北方的秋季差不多,水位下降,有些地方露出河滩。


  他们选中的地方就是一个弯道的河滩岸边,临河的地方藤蔓与草都很茂密,树也很高大,两人在背风地方的大树下做扎营地,燕少爬树上去把相邻几棵大树的干树枝砍下来,还砍掉了一些生树枝,让头顶的地方变得空旷些。


  乐小同学砍杂草,将选做扎营地方的四周杂草清理掉,空出一大片地方,然后再扎帐蓬。


  小萝莉扎帐蓬时,燕少又去其他几棵树上砍树枝,只砍了三四棵树的干枝就积攒到一大堆干柴,同时连生树也一并捡起来放一边。


  身为男子汉当然要负责所有力所能及的事,燕行搬回柴火,又弄好生火用的坑,支好石头,把自己带来的炊具拿出来给小萝莉,自己才去扎自己住的帐蓬。


  “特么的,燕人你准备隐居吗?”当燕帅哥将他带来锅送来,乐韵有种自己落伍了的感觉,知道燕人背的是什么锅吗?他竟然带着一只不锈钢的汤锅!

  汤锅是标准的那种型号,锅里有三个不锈钢碗,个头只比锅肚少一点点,还有吃饭用的叉子勺子。


  那种汤锅能煮粥也能煮菜,凭心而论确实是居放旅行的好厨具。


  “去年陪你去f省,你那只单柄小锅熬实在太小了,熬汤太慢,所以这次我弄个大的,要熬药汁的话,一次能装的份量起码比你那只小锅多十倍,煮粥一锅出,又快又省时间。”


  燕行漫不经心的解释原因,去f省和去京效外,小萝莉都是留下他熬药汁,每次一小锅一小锅的熬,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且,煮粥的时候每次要煮两次才够两人分,看着那只小锅头让他总有想扔掉的冲动,所以这次为了不让自己憋屈,有备而来。


  “人家的锅哪里不好了,不懂欣赏。”乐韵闷闷的嘟嚷一声,拿了米,将锅和里面的东西抱去河边洗。


  小萝莉不满意自己嫌弃她的工具,燕行不再辩解,偷偷的笑弯唇角,他要是什么都不准备,小萝莉会嫌弃他什么都不带的哪。


  乐韵到河边洗好锅啊碗啊,淘米,淘米水用碗装起来,再搬回帐蓬边,生火,将锅放火上煲。


  等燕帅哥搭好他的帐蓬,她将火丢给燕帅哥管,自己又去翻找出路上捡的木耳和几朵鸡纵菇菌以及一些鲜嫩的药材去河边洗。


  难纵菌一般要到4月后才生,因边城气候温和,森林里偶尔能见到,乐小同学捡到几朵,再加上木耳和鲜嫩药材,晚上能做顿像样的下饭菜。


  太阳完全西沉时,锅里的粥也煮开,米粥的香味慢慢的飘逸。


  从密林里钻出,好不容易爬到一条小脊背上的平头青年仨刚把气喘顺,闻到了从下方飘出来的米粥味,三青年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仨人带的都是面包,中午只啃了点面包和水充饥,闻到米粥的香味感觉自己受到了虐待。


  不过,三青个很快就释怀了,苦了这两天,等完成任务,他们就能吃香喝辣,海鲜大餐想吃就吃。


  哥们三个爬起来,就着昏暗的光线向下远眺,隔得太远,看不到人和火光,只能看到一抹烟袅袅飘飘的浮动。


  天色已很暗,很快会看不见路,三青年怕晚上打电筒走路会让人看见,也不太方便行动,趁着光线还可视物,朝着下方摸,也不算是摸,隔着那么远,没人知道他们来了,他们尽管大摆大摆的走。


  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好在营扎在背包的地方,风不太大,河边的两人坐在火边,等着粥出锅。


  乐韵以手支着下巴,时不时的嗅空气,风送来很多味道,她能一一分析出哪种是什么味儿。


  过了一阵,一个人无端端的眉开眼笑,乐滋滋的从装药瓶的小布袋子里摸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往火堆里倒药粉。


  看到小萝莉竟然不心疼她的药,舍得把药粉倒火堆里烧着玩儿,燕行古怪的问:“小萝莉,你又在玩什么?”


  “空气不太好闻,我来添加点香,让生活多点情调。”乐韵倒了一撮药粉,贼眉贼眼的捂着瓶子,笑嘻嘻的嘱咐:“如果你觉得胸闷气短时记得要吱一声。”


  香粉入火堆,有香味飘出来,浓香扑鼻。


  香粉本身并没有浓香,当落进火里被焚烧,香味骤增,极为浓,那香味也真的很高雅,比龙涎香还浓郁。


  “不会又是毒药吧?”燕行看着小萝莉那副嘚瑟的小模样,后背蹿出凉嗖嗖的凉风。


  “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么,总是动不动就扔毒药啊,”乐韵不满的横一眼燕人,又往火堆旁边的火烬里撒了一撮药粉,语气特别不爽:“这是香粉好么,我用了沉香制出来的香,你难道没闻出来很高雅?这么高雅迷人的香,怎么可能是毒药。”


  小萝莉明显口是心非,燕行很想问她“不是毒药你会笑得那么奸诈?”,终于是没问出口,嗯,他不怕打不怕揍,就怕她把那药往自己脸上撒,别外就怕她发火,把他的晚饭份子扣了不给他吃。


  扑鼻之香随烟升空,飘飘荡荡的飘开。


  平头哥几个已潜行至距山脚狭谷还有约一里半远的地方,因光线越来越暗,也看到了远处一小团火光。


  三人还在往下移动,一阵香风飘来,不由得直吸鼻子,实在太好闻了,好似烤肉时撒的香料落在火炭上焚烧的香味,特别的诱人。


  青年们忍不住流口水,跑了这么远,他们跑得腿都酸了,眼见天都快完全黑下来,他们吃不上什么热食,还得继续潜伏一阵时间,真不好受啊,尤其山里竟然有虫子,在耳边和眼前乱飞乱撞,嗡嗡的叫,烦死人了。


  仨人没说话,怕声音顺风飘下去被那两人察觉,贪焚的嗅闻着香气,沿小脊背比较光秃的地方向下走。


  山上风大,也不乏小动物,他们不怕走路弄出的声响被人听到,偶尔弄动草木的声响跟风吹过的声音相似,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怀疑是人踩出来的。


  香味飘飘,萦绕着鼻端不散,三青年越闻越觉饥,忍着饥肠漉漉,加快脚步,再走一阵,天色越来越黑,几乎看不见路,又行了一段,离火光大约不足半里,天色也完全黑暗,再也看不见脚下是的路。


  三青年弯下腰,借着树木阻挡,拿出小电筒照一下四周,慢慢的摸到一旁,熄了手电筒,站起来向下方望。


  离得很近,能看到火光,依稀也能看到火光旁的人,然而,以三角形的边角关系来算,他们离火堆的位置是直角三角形的那条斜边,距离距过三百米,也即不在手枪能达到的最佳射程内

  三人目测距离,并没有采取行动,如果有狙击枪,无疑是很好解决的,可惜,边城治安查得极严,想携带精密枪械在身很难瞒天过海,他们也没搞到狙击步枪。


  三青年打量着下方,平头哥小声的咕嚷了一声:“风真大,晃得我眼有点花了。”


  三七分短发的小青年刚想说是你眼花吧,忽然也感觉看到的火堆晃动了起来,正想揉眼,站他们中间的平头哥身子一歪向前砸去,碰得树叶哗啦的响,就那么倒在矮小的树木里与杂草里。


  两小青年正想摸手电筒看看平哥怎么了,眼前一阵天晕地暗,也站立不稳,歪七歪八的歪倒了下去,滚进树和茅草丛里。


  三人倒下后,那哗啦啦的声响也静止,


  天色越来越暗,火光吸引了虫子,都往亮光处飞,当还没靠近火光,又被香气给薰得得晕头转向,晕的晕了,跑了跑了,没虫子打扰火堆边的两人。


  乐韵往火里添加了三次药粉,将瓶子收起来,坐着慢慢的倾听四周,听着风吹草动,听到有小动悉悉索索的活动声。


  听了长约半个钟,粥也快煲好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燕帅哥,该干活了。”


  “需要我做什么?”燕行欢快的站起来,是需要他来煮汤烫青菜咩?

  “当搬运工啊,去把那三个小尾巴拎回来。”乐韵像小兔子似的蹦跳着冲到自己放背包的地方找电筒。


  “不是说等人家送上门来再关门打狗么?”燕行奇怪的一边揉自己的额心,一边跑去拿电筒,小萝莉白天坚决不让他狙击那三只小尾巴,说让他们送上门再打现成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啊?

  “他们估计趴下了,自己走动,来不了了。”乐韵翻出头灯戴头上,拿副手套戴起来,嗖的跑向她们来的那条路。


  “全趴下了?你……用毒弄得?”燕行刚找到能当头灯用的电筒,听到小萝莉那句差点没蹦起来,说好不用毒,什么时候又把人给药趴下来了?


  “我请他们闻香,以他们的体质闻一点点可以,闻多了不趴下就是我的失败。”乐韵欢笑着跑路。


  燕行拿着电筒一阵狂奔,飞奔着追上小萝莉,不耻下问:“你说的香,就是你扔火堆里的药?你说是香料啊,还有,我闻着也没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撒的是香料啊,可谁叫小尾巴们之前中了我撒路上的追魂香,第一种香遇上第二种就变迷药啦,小尾巴们先中追魂香,再闻第二种香不用十分钟就会昏睡过去,我撒了香料那么久,他们必倒无疑。”


  “万一之前有没中追魂香的人呢?”燕行觉得额心有点凉意,以前小萝莉只是怪力小萝莉,如今越来越恐怖了,很可能会变成毒小萝莉。


  “没可能的,只要其中一个中了追魂香,再与其他人呆在一起超过半个钟,另两个也跑不了会嗅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体味,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没可能幸免,顶多中药程度轻些,闻到第二种香后保持清醒时间更久一点。”


  “我也闻了第二种香料,怎么没事?”


  “你没到碰第一种香啊,我还给了一颗解毒药丸,你再被迷晕,只能说明你实在太差,需要回炉重造。”


  “我……”燕行的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又被鄙视了!在小萝莉眼里他真那么渣?他这么威猛的人都需要回炉重造的话,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岂不是都要回炉重造?

  心情老大不舒服,一个俊美青年的脸变得郁沉沉的,就那么跟在小萝莉背后朝大山侧面生出的侧峰小山脊上爬。


  乐韵头戴头灯,灵敏的在草木间钻过,大山侧面的侧峰山脉坡度不高,山脊背上的树木比较矮,有些地方是岩石,甚至没树,或者很小有树,行走起来也方便。


  论长相的时候,燕少牛高马大,身高是极有优势的,当钻山岭的时候,他的身高就变弱势,小萝莉站着走得过的地方,他得弯腰或蹲身钻过去,所幸他是受过专业培训出身的特技人才,爬山越岭,身手灵敏。


  两人沿着之前下山时开僻出来的路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冲在前头的小女孩欢喜的哇哇叫:“哈哈哈,小渣渣都摔成狗了。”


  小萝莉欢天喜的嚷嚷,落后两步的燕行,赶紧的往前凑,就着小萝莉头灯落下的光亮,只见一个穿黑灰色冲锋衣裤的平头男子以狗啃泥式扑倒在地,头下脚下,肚皮底下压着茅草和几枝小树,背上的背包向下倒滑,压在脖子上。


  再往旁边看,旁边也歪着两个,一个倾斜着翻倒在地,身躯横压在一根杜鹃花树上,另一个仰倒于地,脚搭在狗啃泥式倒地男的小腿上。


  三人躺姿歪七乱八,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见是倒地即没知觉了。


  小萝莉的香料好厉害!看到放香放倒的仨,燕行淡定的绕过小萝莉,伸手一抓抓住以面朝地、留平头的人的衣领,将人给提溜起来,那张脸也是很普通的脸,右耳下方有一条细疤。


  他将平头青年放一边,又将另两个看起来比较年青的人提溜起来,仔细的看面孔特征。


  燕帅哥在欣赏“帅哥”,乐韵伸爪抓平头青年,朝肩上一扔,将扛麻袋似的搭肩膀上,扛着一个人,得哒得哒的就跑路:“燕帅哥,这个归我,另两个你搬,走啰。”


  燕行听到声响抬头时小萝莉已将平头青年扔上肩,他都来不及阻止她,她扛着人就走,他瞪着眼,心情瞬间差到了谷底:那个小渣渣竟然幸运的能让小萝莉背,简直岂有此理!

  小萝莉扛着小渣渣,她抱着渣渣的腿,小渣渣的腿就贴在小萝莉胸前,那该死的家伙都晕了,还好运的能挨着小萝莉的胸,占大便宜了好吗?!


  怒。


  燕行嫉妒的怒火不可遏止的烧了起来,恨得牙根发疼,差丁点儿跳起来去把那家伙给抢过来扔掉。


  他还不及把火气压住,小萝莉扛着人已经向下跑,绊得草木唏喱哗啦的乱响,像头野鹿经过似的。


  小萝莉说走就走,被嫉妒火焰烧得心窝子都发疼的燕行,虎着脸,凶狠的抓起一个小渣渣往肩上一搭,再抓起另一个夹在腋窝底下,像扛拖死狗似的搬起两小渣渣去追小萝莉。


  他对小渣渣恨得牙痒痒,毫无怜香惜玉的温和心,不管不顾,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也不管荆呀棘呀会不会刺伤小渣渣,呼噜呼噜的向下跑,绊得草木摇动,就跟有一群野兽在狂跑似的。


  他跑得快,小萝莉同样快,只见一片光在前面晃动,等他快追上小萝莉时都到山脚了,两人一前一后跑下小山脊,沿着祼露的河滩跑向帐蓬。


  上山再下山,少说也去了二十分钟,帐蓬前的篝火没了火苗,只有红红的灰烬,粥的香味更浓郁。


  风风火火的跑回营地,乐韵跑到火堆前,正想将肩上的家伙扔掉,就听“砰”的大响,她偏头望去,燕帅哥跑过来,随手就夹腋窝底下和肩上的家伙给抛开,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落地砸出的声音十分响亮,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燕行眼都没眨的就把两只小渣渣抛开,长臂一伸,抓起小萝莉肩上的平头青年,然后不声不响的退了两步,举重似的将青年给举高高,再一扔,将人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


  高高抛起的人再没了支撑后,直线下落,砰的一响落地,重重的砸在满是砂石的河滩上,还是以面朝下的狗啃泥式。


  平头青年晕迷不醒,就算被狠狠砸地也没哼半声。


  “?”乐韵满眼问号,燕帅哥吃了火药了吗,咋看着像火气很旺的样子?看看被扔飞的渣渣,非常不解的问:“燕帅哥,你把他扔那么远干吗?”


  “哦,一时没注意,我扔错方向了,我去拧过来。”把平头青年狠砸了一次,燕行心里的火气消了那么一丢丢,听到小萝莉问为什么把那家伙丢到另一边去了,淡定的解释一句,转身去当搬运工。


  哼,他才不说他是故意的呢,欠收拾的小渣渣碰到了小萝莉的胸,没把渣渣当场砸死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燕行怀揣着对渣渣的滔天怒火,走到那死狗似的青年身边,弯腰,不客气的解开青年的背包,然后抓起青年,又举起来,再一抛又像抛垃圾似的抛飞。


  那倒霉的家伙砰的一下又落地,再次砸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燕帅哥,那家伙得罪了吧?”乐韵看着燕帅哥转身,解人背包,再提溜起人又扔飞,满心无语,那家伙好倒霉啊,挨帅哥丢了两次,她闻到了血腥味,想必可怜的倒霉蛋被砸得面目全非了吧,。


  “对这种恶人不用手下留情。”又把人扔了一次,燕行心里舒畅了,特么的混帐玩意儿,敢占他都没胆子占的小萝莉的大便宜,砸成肉酱都不为过。


  “你那么摔他,弄花了他的脸,没法拍照留念了啊。算了,你爱扔就扔吧,反正疼的不是我。”乐韵觉得那只小渣渣一定是哪里长得不好招了燕帅哥的不待见,所以被报复了,她也不追究那么多,跑向河流去洗手。


  小萝莉发现了吧?燕行眨眨眼,他扔了小渣渣两次,小萝莉也觉得他很生气是吧?摸摸下巴,哼,他能不生气才怪,谁让那家伙晕倒了还要小萝莉扛的。


  趁小萝莉跑河边去了,他快步走到平头青年身边,伸脚又一勾将小青年勾起来看脸,那张脸接连两次与河滩亲密接触,被砂砾石刮得血痕交错,差不多等于面目全非。


  那样的脸跟他原形可能有点失准,不过没事儿,人不是落他手里了吗,就算不要照片,留下头发或血,照样能从dna里找到他家族再找到小渣渣是谁。


  燕行并不觉得自己过分,看着那满是血迹的人渣脸,他想想还不太甘心,又狠狠的一脚踹在平头青年的心窝子上,反正小渣渣死定了,虐待了也没关系啦。


  那一脚下去,平头青年肌肉痉挛了一下,然后仍然是躺成毫无知觉的死狗。


  俘俿没反应,燕行总算解气了,看到小萝莉回来了,将小渣渣的背包丢一边,麻利的将锅从火堆上移到地面,拿柴生火。


  洗手归来,乐韵拿自己的单柄煮奶锅放火堆上,倒入淘米水煮,燕行给火堆里添了柴,挪到小萝莉身边坐着管火。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管火一个管锅,当锅里的水烧开,加入木耳烫煮,再烫蘑菇,最后烫摘采得当青菜的药材,将吃的焯水,倒出米汤水,乐韵从包里翻出一只小瓶,往锅里倒进一点花生油,再加上一点佐料,将木耳蘑菇鲜药材放进锅里搅拌,整出一锅凉拌菜。


  下饭菜弄好,开饭。


  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份,三只小渣渣就甭想了,莫说他们晕迷不醒,就算人醒着,燕行也绝对不会同意将吃的给渣们吃。


  抱着碗,燕行喝着白粥,吃着野菜,吃得特别的欢,饱餐一顿,他让小萝莉先歇歇,自己抢着去刷锅刷碗,洗干净餐具回来,对着三人渣摩拳擦掌:“小萝莉,这仨渣是剐还是剖?”


  第三百六十章 判他们死罪


  吃饱喝足后最适合干什么?

  答案是——虐渣。


  燕行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吃了小萝莉做的饭菜,陪小萝莉折腾渣渣,他抑不住兴奋的等着欣赏小萝莉虐渣的画面,尤其想看小萝莉解剖平头青年那只渣,不可否认,他就是看平头青年最不顺眼。


  燕帅哥一秒化身虐渣狂魔,乐韵有点怀疑燕人今天是不是中邪了,他好歹是最可爱的人好吗,这次怎么连严型拷打都不用,直接就怂恿她做活体实验?


  “燕帅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跟他们有过节?”


  “没有啊,第一次见面。”燕行的回应干脆利落,他跟小渣们以前没仇,打小萝莉扛了一个人之后就有仇了。


  “看你那样子,我以为你跟他们有血海深仇,所以恨不得我解剖了他们。”


  “对于这种搞暗杀的家伙,人人得以诛之。我来检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武器是什么精良装备。”燕行义正严辞的表明自己不喜欢仨渣的原因。


  为了防止小萝莉再继续追问自己想把渣解剖了原因,他整好头灯,给渣们搜身,第一次搜的就是平头青年。


  先前已经摘走人渣背包,燕行顺手先搜平头青年的后背,再将人翻过来搜,将人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从衣兜里摸出几样小东西,有口香纸、巧克力,弹簧刀,上衣口袋里还有包玉溪牌烟,从外套内衣口袋里摸出支小手枪。


  搜完平头青年的身,又给第二个青年搜身,只摸出几块巧克力,口香纸、一包槟榔,刀,烟。


  第三个青年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吃的槟榔和刀,烟。


  小青年们因被人当狗从山下给搬运下来,脸上手上都有被荆剌刮出血痕,并不影响面目辩识度,都戴了挂有十字架形的银项链,一块手表,各有戴一个或二个耳钉。


  燕行不客气的将渣们的项链、耳钉摘下来,手表也捋下来了,和刀等摆在一起。


  搜了身,再检搜背包。


  三人的背包各带有些面包、干脆面,巧克力,还有一二套干净衣服,手机、钱包,其中一个背包里有支气枪,另两个背包则有两枚土鱼雷。


  有杀力的武器就是:一支手枪一支猎枪,四枚土鱼雷。


  燕行搜到土鱼雷,一张脸都是墨黑的,土鱼雷不是军备鱼雷那种强大杀器,可别看它土,爆炸力同样很猛,否则也就不会列为非法危险品名单。


  三只渣的机械武器很渣,然而,如果等到半夜三更他们睡着了,三只渣偷偷的往他们住的帐蓬上砸下土鱼雷,他们也免不了重伤,就算受伤不太重,有渣们藏在暗处射击,遇到那种情况,他和小萝莉凶多吉少。


  “土鱼雷?我去,想把姑奶奶当鱼炸?”燕帅哥在搜查小尾巴们的随身物品,乐韵兴致勃勃的欣赏,当看到燕帅哥摸出土鱼雷,顿时跳脚,特么的,竟然拿炸弹欺负她,如果她没早动手,晚上估计要被人轰炸得灰头土脸。


  讲真,她有空间,莫说是土鱼雷,就是丢颗手榴弹过来也未必能炸得到她,可是燕帅哥没地方躲啊,小尾巴们半夜丢雷鱼的话,她能跑掉,燕帅哥不一定能及时避开。


  搞暗杀的人最可恶了。


  心里火大的很,乐韵一蹦而起,一跳就跳到人渣身上,双脚各踩住一只人渣,用力的辗踩,想轰炸她,废了丫的。


  “你也认得土鱼雷啊?”燕行在检查土鱼枚,听到小萝莉那气呼呼的骂声,好笑得勾唇,这下不怕了,惹得小萝莉发火,小渣渣们下场一定很惨。


  乐韵气狠狠的踩渣渣,嘴里吐出的话清晰:“认得啊,我们那里有人拿土鱼雷去水库炸鱼,结果鱼挨炸死一大片,人也挨炸没了,出了人命案,惊动派出所,查案查到土鱼雷的来历,都公报了,我看过宣传栏上公布的土鱼雷模样。”


  小萝莉认得土鱼雷,燕行也就不准备再解释,转眸,发现小萝莉在狠踩两渣,心里高兴坏了,小萝莉是怪力小萝莉,踩人几下能要人命,连他都痛得受不了,何况是几个小渣渣?


  再一瞅,小罗莉正踩在两渣渣隐私部位,瞬间的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神农山挨小萝莉踩子孙根的痛楚来,当时后背一凉,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他猛地又黑了脸,小萝莉怎么老爱踩男人的裆部?一个小女孩子踩男人的隐私位置就不难为情?


  后背有冷汗在冒,他正想叫小萝莉别踩了,小萝莉脚下的渣大概太痛了,无声的抽筋,她一蹦跳起来,落在另一个渣身上,又踩在男士裤裆上,他:“……”没法说了!

  小萝莉疾恶如仇,燕行恐自己阻止,她踹不到小渣渣就跑来踹自己,默默的转过头,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小萝莉别踩他就好,至于渣渣们,痛死活该。


  挨了几下辗压,晕迷的青年痛得直抽搐打颤。


  趁人病,要人命,出了一口恶气,乐韵蹦跳到一边,继续看燕帅哥整理小尾巴们的物品。


  三青年没带多少东西,就那么几样物品,估计是以为一个女孩子没啥威胁,准备速战速决。


  燕行将渣们的手枪和气枪、手机没收,土鱼雷放到一边,其他零散物品用不着的又装背包里丢一边,去自己背包里拿出三只袋子,分别拨了青年们的头发,剪了一片指甲沾上他们的血,再装进袋子里密封。


  采留证据,再帮青年们擦擦脸,拿相机给他们拍照,最后扒开仨青年的上衣,每个青年手臂上胸前都有纹身,手臂上是一只展翅飞的鹰,前胸还纹上凶猛的老虎。


  燕行仔细的研究青年们的纹身,看得极为细致,将每个人的纹身观察几遍,再给他们拍照。


  做了记录,他当甩手掌柜:“小萝莉,现在归你了,你喜欢解剖就解剖,想摘取哪里的零部件就摘取哪里。”


  “……”乐韵望了望黑色的夜空,又摸摸鼻子:“燕帅哥,这些是本国人是吧?”


  “嗯。”燕行拿着小萝莉的相机退两步,听到莫明其妙的一句,有些不明所以,小萝莉什么意思?

  “他们跟我们国籍一样,好歹也是同胞,要不收拾一顿放了他们,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萝莉,你说……放了他们?为什么?”小萝莉是不是发烧了,竟然想放了意图要她小命的渣渣?

  “今天农历初一。”乐韵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初一又怎么了?怕见血了不吉利?”


  “不是啊,今天初一,明天初二,二月二龙抬头,你长尾巴好么?我把人解剖了,最后还是要你焚尸灭迹,你生日前后见血,还是不怎么好,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们一马,算给你积点阴德吧。”


  燕行一愣,他生日?

  小萝莉不说,他都快……忘记了,自从妈妈和外婆过世,他都不过生日,只记得二月初二是生日,从不会记哪天是二月二。


  忽然间,他心墙一角崩塌,酸酸的洪流汹涌着冲出决口,淹了整颗心,他都不记得自己哪天生日,小萝莉竟然还记得他生日是哪天,还忌晦着……


  曾经一度以为,他是被遗忘的人,后来他知道不是,他还有太姥姥一家亲人,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柳向阳,如今,还有个小萝莉关心他,幸福的味道涌来,他窝心的想哭。


  眼眶发酸,燕行揉了揉鼻子,慢慢的笑开眼:“不用忌晦,我不介意生日见血的,生日见见血,更喜庆些。”


  “燕帅哥,你是认识他们的是吧,肯定有仇。”燕帅哥不介意见血,说明肯定对三人的来历有所了解,所以宁愿痛下杀手也不愿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跟他们没仇,但是,他们不是好人,这三人出自江湖黑帮青竹帮的一个堂口,青竹帮是湾岛最大的黑帮之一,也是国际上有名的黑帮组织之一,明面上已转型做正经生意,实则投诚岛当局,它在大陆有分堂口,据掌握的线索有一个堂口在h南,一个在临海的f省,因成员暗中一直在做破坏民族团结活动,前几年国安部端掉了青竹帮在临海的一个分堂口的聚点,另外的成员闻风转移了,有些改头换面,实则仍在暗中活动,因证据不足,一直没能抓捕。”


  “你咋知道?”乐韵对燕帅哥再次改观,原以为他是个死守原则的古板家伙,原来他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他们胳膊上的纹身是一只鹰,青竹帮各个堂口各有图腾,龙凤虎豹狮鹰雀蛇,鹰堂的图腾是鹰,一般人分不出来是普通纹身还是黑帮标志,我手里有很多帮派的资料,曾经也处理过青竹帮鹰堂和其他几个堂口的人,我辩得出纹身真假。


  小萝莉你还小,没有接触到一些黑暗面,所以不知青竹帮是什么样的黑帮,青竹帮制造的恐怖案件往往一发生就是重大伤亡事故,从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敌对帮派或无辜人员,只要能利用起来,他们是不惜以人命来制造事端的。


  一般的小混混入不了青竹帮,只有做过杀人放火,抢劫强暴等凶残恶事的狠人才能进得了帮派的大门,青竹帮的每个成员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也间接的染有他人的血,所以我说他们不是好人,不值得给他们心洗革面的机会,给他们机会等于放虎归山,等于是为虎作伥。”


  燕行担心小萝莉心软,不肯痛下杀手,给她解释他不愿放三小渣渣的原因,青竹帮的成员在大陆可没少干坏事,总在想方设法的破坏民族团结,他们是做什么能造成最大的负面影响就干什么,抓到那样的破坏分子,他一直就只一个主张:杀无赦!


  从而,以前在没有某些部门参与的反恐行动中,他与队友们暗中抓住他国的间谍或某些罪大恶极的黑帮分子,都不会提到明面上来,直接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原来是超级坏蛋,那我就能愉快的拿来当实验体了,他们做了很多坏事,给我当实验体,也算是给他们赎罪的机会。”乐韵明白了,原来是恶贯满盈的坏人,还有啥好说的,通通拿来做实验,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让他们贡献出血肉之躯,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点贡献来赎罪。


  正想上工,又定住身:“你不审问一下?”


  “用不着审,依他们跟踪人的技巧来看,他们也就是些手段凶狠的亡命之徒,并没有送去经过特别训练,他们这样的成员接触不到大头目的,更不可能知道雇主。审问他们,他们反而会以此为谈判条件,死鸭子嘴硬的死撑着跟我们讨价还价,与其跟他们啰嗦,不如干脆利落的将小渣们就地正法省事。”


  燕帅哥三言两语就判了小尾巴们死罪,乐韵乐得一跳跳起来,努力的拍到燕帅哥的肩:“小笼包,好样的,你的三观很正,我们不愧是同盟,我看你也越来越顺眼啦。”


  她好不容易才拍到燕帅哥的肩,摁在他肩上,整个人悬空,却不肯下地,要他承担她的重量,还眉飞色舞的笑。


  小萝莉拿自己的肩头当撑板,燕行好笑的偏头,看到一张明亮的笑脸,还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心头仿若有百花开放,心空晴朗,芳香满地。


  “小萝莉,你能保持这样多久?”他不介意她拿他当双杠单杠玩耍,甚至希望她能呆久些。


  “单手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乐韵左手摁燕帅哥肩上,咯咯的笑着,用力的摁下,轻轻的一跃落地:“不欺负你了,万一你不高兴撞我一下,我担心我脸又挨撞得变形。”


  “我没说你在欺负我啊,你不动拳头,这样的重量我还是承受得住的。”肩头一轻,燕行只觉心头也跟着空了一下,他很喜小萝莉挨着他呀,她身上总飘着淡淡的香味,馨香袭鼻,让人心情愉悦。


  “那行啊,哪时我累得走不动了就撑你肩上,让你带着走,现在嘛,我要研究我的实验品去啦。”


  乐韵落地,揉揉手,欢欢喜喜的去看自己的实验体。


  第三百六一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


  小萝莉提溜一个渣渣翻来覆去的观察,燕行心头也舒畅,主动申请当打杂工:“要不要我帮忙?”


  “目前不要,等我做完实验,提取了有价值的材料,你帮焚尸灭迹就行,我做这个实验可能要在这里呆两三天,到时白天我去挖药材,你还要帮守营。”


  燕行“哦”了一声,以前哪次不是留他熬药?他的工作还是没变化嘛。


  “明天情况特殊,你可以出山玩耍,给你太姥姥家打电话,或者去找个地方吃一顿。”乐韵没听到爽快回应,再附加一句。


  “不用了,我出来时给向阳,我外公和太姥姥打过电话,说我出任务了,他们都知道我不在京城,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燕行直接谢绝,他才不要跑山外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吃山珍海味不如跟小萝莉在山里吃野菜。


  “生日不去吃好吃的,你想吃粥咽野菜呀。”


  “要不,你回去后做顿面皮荷叶烧鸡给我吃,当补偿我?”


  “好吧,这个可以,你记得不要惹我生气啊,你惹我发火,我不开心,说不定又会扣掉你的大餐。”


  “哪有老扣份子的。”燕行咕咙,老拿扣份子的事来威胁他的小萝莉一点不可爱,能不能换个威胁方式?


  “你不老跑去蹭饭就不会扣你份子嘛。”


  “可是,不去你那里蹭吃的,我没地方可去啊。”


  “……”乐韵突然无词了,她怎么就听出燕帅哥很失落呢?停顿一秒,驳回去:“你可以去你太姥姥家,你舅姥爷家,舅舅家,哥哥姐姐们家,还有柳帅哥家,还可以跟柳帅哥去他心上人家。”


  “向阳去他心上人家,我跑去算什么,当电灯泡也不是那样当的。”燕行直撇嘴角,哪有建议人去当电灯泡的嘛。


  “还有古武家族的人家都跟你称兄道弟,你去人家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实在闲着没事还可以回赵家去给你家的那几位渣渣添添堵,对了,”乐韵说着又笑了起来:“去年放寒假前,我把你爹那只渣渣给打得手骨折,赵渣渣有没找你算帐?”


  说到家里的破事儿,燕行脸又黑了:“他们找不着我,我一直关机中,对了,小萝莉,我生父那只禽兽有没占到你便宜?那天出现的三只都不是好鸟,占了你便宜,你尽管往死里整,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的,你也不用给我面子给那些家伙颜面。”


  燕帅哥说自己的亲血爷爷和生父不是好鸟,可见他对那父子俩有多失望,失望是一天一天累积起来,想必赵家是做尽了让燕帅哥失望的事,所以他心冷了,才对亲爷亲爸不抱任何依念,乐韵只有为那两人同情的份,那两只眼睛一定是被屎糊了吧,所以放着那么好的燕行不珍惜,偏偏宠护着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赵渣渣爪子碰到我胸,我没客气的就教训了一顿,下次见到人,我再教训他一顿,揍人渣,我最拿手。”


  “嗯嗯,你尽管揍,怎么开心就怎么揍。目前你可能揍不着,他们父子俩进了局子,预计起码也要五月底才可能释放。”


  “唔,进局子喝茶去了?简直大快人心,这下小流氓肯定有苦头吃啦,等放出来时别忘了告诉我,我再去偶遇一次,非得整治得他们到害怕的地步,免得他们老跑学校去找我和晁哥哥套近乎。”


  燕行唇角弯弯,愉快的同意,有个小萝莉愿意去揍人,再好不过了。


  乐韵一边说话一边研究青竹帮的爪牙,观测一阵,对他的脑部神经心中有数,再跟杨土壕的身体健康程度一对比,也对自己的实验步骤有了底儿。


  定下腹案,将青年保持坐姿,一手扶着,一手握拳,向前一捶,拳头击打在青年左耳上方近脑顶的地方,如果有扫描仪器必然能发现她的那一拳所击中的地方与杨土壕脑顶所受伤的地方是同一个位置。


  击打青年一拳,乐韵再次用眼睛x射线功能盯着观察,那一拳之力击得青年在大脑受撞击后数处神经瞬间出现受损状,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


  等几分钟又捶一拳,然后再捶一拳,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反馈,她再击打青年后脑,连击三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将人丢下。


  她脚底抹油似的跑到放包的地方,找出针套又跑回实验品旁,提起一只坏蛋,取针扎他脑袋,给他扎得十几针又点他后背几下,等十几分钟再收针,再给第三人头和脸上扎针,十几分钟后再收针。


  放好用过的银针,收起皮革,伸出纤纤玉手戳人的穴道,封了三渣渣的哑穴,又点他们的睡穴,免得他们半夜醒来乱喊乱动。


  将人整顿好,苦闷的皱眉:“真是的,为了实验品不至于出现意外,我还得让出我的帐蓬,太教人伤心了。”


  心情不好,踹了脚边的青年一脚,乐韵不甘不愿的弯腰,挟起一个人送去自己帐蓬。


  燕行听到小萝莉咕嚷声暗中偷乐,小萝莉让渣渣住她的帐蓬,她没地方睡,可以住他帐蓬嘛,忍着喜悦,赶紧的跑过去,挟抱起两渣渣,快速送去给小萝莉。


  乐韵将一个渣提进自己的帐蓬,想想觉得有点亏,将垫子拿开,让渣躺帐蓬底的布面上,更接地气些。


  听到声响,知道是燕帅哥当搬运工将货物送来,出去接手将人全丢帐蓬里躺成排,再钻出帐蓬。


  “小萝莉,你的帐蓬要关小渣渣们,你跟我一起挤挤,我帐蓬宽,住的下。”看到嘟着唇的小萝莉,燕行友好的提建议。


  “孤男寡女的住一个帐蓬不好,我有睡袋,睡外面就行了。”


  “外面潮湿,容易受寒,”燕行垂下眉:“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你还是个小孩子,我哪敢对你做什么猥琐事吗?”


  “哼哼,你忘了你在神农山做了什么?万一你半夜又把我当男孩子,我岂不太亏了。”


  “……”提及当初的误会,燕行脸一阵发烫,梗着脖子解释:“那次是因为任务需要,都说了是意外,我要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打死我我也不会那样做啊。”


  “男孩子就可以?”


  “按理男孩子也不可以,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我又不能透露身份让人知道有军人在山中执行任务,怕泄密情况被间谍们知道,所以只能采取特别手段,我觉得吧,男人被男人亲一口也没什么损失啊。”


  “你有男同倾向?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乐韵悠悠的吐出一句,迈着小八字步子晃向火堆,那背影特别的嘚瑟。


  男同,同性恋?


  小萝莉语不惊人死不休,燕行呆了呆,他……他有男同倾向?不可能啊,部队那么多帅哥,勇猛的,粗犷、温和的,阳光的,清秀的,热情的,冷艳的,沉稳的,幼稚的,娘娘腔的,脾气火爆的,肌肉型的,各种型的男儿应有尽有,他看着从没有冲动啊,也没有面红心跳的感觉。


  而且,他看着男人跟男人光着身搂在一起觉得很恶心,这样的心态,完全是正常的,不可能是男同吧?


  对女人……燕行沉思,他对男人没兴趣,对美貌妖娆的女青年好像也完全没冲动,唯一让他能有生理反应的只有……小萝莉。


  对男人没有喜爱心情,对女人也没有冲动,他难不成是怪物?或者,因为身体功能有些特殊,他也点病态心理?

  又或者,他对其他男人们没反应,也不钟情女人,更没有恋童癖,是性无能不成?

  想啊想啊,燕行顿时惊悚了,揣着纠结的心,跟着小萝莉走到火堆边,坐下后,脑子里还是一片混,纠结半晌,忐忑不安的请教小萝莉:“小萝莉,我对男人没什么爱恋感,对女人也没有特别的想法,该不会是无能吧?”


  “对男人没有特别感觉,那就不是男同,对女人没特别想法,那是因为没碰到磁场相吸的对象,是不是无能,等你找到让你热血沸腾的女人试试就知道了,以后这种问题别问我,再拿这种破问题来问我,打死你,打不死,扎你几针,让你终生不举。”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女孩子讨厌那种问题,羞不羞啊?

  “别,我就问问,不问你,我没人可问嘛。”燕行后背一凉,并拢腿,免得小萝莉发火飞脚踹自己裆部。


  乐韵没理他,收拾好背包,拿防水布出来,再拿过睡袋开拉链,整理袋子。


  “小萝莉,你不愿跟我睡一个帐蓬,你去睡,我抱睡袋睡外面。”小萝莉搬出睡袋,没有要去睡帐蓬的意思,燕行哪放心让一个小女孩在外露宿,决定委屈自己。


  “不用,你去睡你的,我有睡袋。”


  “小萝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燕帅哥语气低落失望,想到他一身毒,亲生父亲又是那样的人渣,他也是个敏感的人,很难对人敞开心菲,对她从没来有恶意隐瞒什么,还让她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和痛苦,乐韵不忍心他乱猜造成心里难过,解释原因:“我不讨厌你,讨厌你的话会觉得碜眼,早把你弄晕丢山外,哪会容许你跟着我知道我采药的路线,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不特别亲的人太接近。”


  “不讨厌我,你怎么宁愿挨冻露宿野外也不愿去帐蓬睡?我又不是我生父继弟那样的禽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其实,你还是很讨厌我的吧,怕伤我军人的自尊才说不讨厌我。”燕行垂着眼,龙目里藏着黯然,小萝莉必定是讨厌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军人,她一定不会让他跟随满山跑。


  “……”乐韵磨牙,那家伙怎么跟木头似的,还钻牛角尖?气恨恨的咬咬牙,折好防水布,抱着睡袋,提起背包就走。


  燕行眼里浮出问号,小萝莉发火了?

  他盯着小萝莉,以为她不想挨着他要远离他,却发现她提起背包直奔他的帐蓬,他懵懵的,当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个小背影钻进帐蓬,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萝莉是想告诉他真的没讨厌他吧?

  忽然间,他有些惊喜交加,他只是想激一激她,看看小萝莉是不是讨厌他的成分多一些,没想到小萝莉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期然的,他想起王玉璇说过的话,她说他是块木头,跟他相处太累心,如果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她才不会跟他做朋友。


  他也反省过是不是他情商真的很低,很木纳,很让人讨厌?如今一试,小萝莉没废话,用行动告诉他说他这个人其实不招人讨厌。


  有喜悦涌上心头,燕行黯然的心情一秒云散雾开,欢喜的跳起来,用一些生树杆围在火堆四周,提起自己的背包冲向帐蓬,在外面还停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爬进去。


  帐蓬里,小萝莉将她的背包放在最里面的一角,在靠里的一边铺好了睡袋,人则摆出打坐的姿势。


  瞅着小心翼翼爬进帐蓬的帅哥,鸠占鹊巢的乐韵,占了地盘还凶巴巴的瞪人:“你睡外边,我睡里边,晚上你敢踹我或者抢我地盘,一脚送你河里去洗澡。”。


  “嗯,我睡觉很老实的,保证不抢你的地盘。”燕行心头狂喜,小萝莉不仅愿意住他的帐蓬,还愿意跟他一起住,说明很信任他。


  抑住快要冲出胸腔的激动,他一本正经的脱掉鞋子,麻利的解下系背包侧的睡袋铺平整,自己也坐在睡袋上盘好膝,摆出打坐姿势。


  乐韵瞄瞄那尊比男观音相还俊美的假佛,撇撇嘴角,燕帅哥还真是笨,他明明可以躺着修炼,却要学她打坐,有福不会享啊。


  她也不提醒他,微微睑眼,静心打坐。


  小萝莉放轻呼吸,燕行也合目入定,修炼运功一个大周天,从禅定中回神,发现小萝莉宝相庄严,犹如观音一样的慈眉善眼,生恐惊动她,坐着没动,又等了足足半个钟,小萝莉醒来,瞪他一眼,钻进睡袋睡觉,他也飞快的爬进自己的大睡袋,躺成一只蚕茧。


  第三百六二章 不期而至的幸福


  第一次与小萝莉睡在同一个帐蓬内,燕行内心是激动的,费了这么久的功夫,他总算也能挨近小萝莉了啊,他自认无法有晁少的待遇,只求小萝莉不把他关在心门之外,总让他感觉无法走近她。


  心情澎湃,他以为他会整晚睡不着,实际上激动着激动着,他就那么心情美美的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没有因风稍大一点就醒,睡得特别的香。


  待被人体生物钟催醒,燕行看到的是灰乎乎的一片,悄悄的拿出手电筒藏在睡袋里看腕表,刚刚五点钟!


  y南省边城的凌晨五点的天也还没亮,黑暗中听到了远处河水叮咚歌唱,晨风吹到树梢利出哗哗啦,还有露水滴落的滴答声,有些露水落在帐蓬上,让人怀疑下雨了。


  听着各种声响,燕行的心很平静,也很宁和,犹如在听一曲音乐一般的宁静,没有半分急燥。


  偏过头,身侧就是小萝莉的睡袋,小萝莉睡得正香甜,呼吸平稳匀细,听着小萝莉浅浅的呼吸,心底有暖意流淌,有人陪着,漫漫长夜竟是如短暂。


  他怕吵到她,躺着一动不动,等到五点半后天色不再那么黑暗,燕行以十二分的小心,轻轻的爬出睡袋,猫着腰穿上外套,再蹑手蹑脚的从包里拿出米,牙刷毛巾,抱着东西,踩着猫步钻出帐蓬。


  山里的清晨气温低,很凉,树上草上都是露水,春寒料峭感扑面而来。


  钻出了帐蓬,燕行才直起腰,打着手电筒,轻步到生火的地方,夜里湿气大,干柴都受了潮,围在火堆旁的柴也有水气,一层一层的拿开昨晚睡前烤的生树杆,拨开火堆,里面还有红色的灰烬。


  就着灰烬,放一些柴烘着,他拿了锅和洗涮品去河边,先去解决每天必有的新陈代谢问题,再洗脸刷牙,把自己打点整齐,淘米,火堆。


  火堆冒着青烟,吹一吹就燃起来,等火燃得一定程度,将锅放火上煲煮,他守着,将几截当板凳坐的树杆也放火边晾干。


  烟火的味道慢慢的升腾起,天色也越来越亮,到五点四十几分,光明翩然降临,晨曦光里,山岭间雾气缭绕。


  乐韵天生警觉性高,当燕帅哥醒来看表时也醒了,仍然保持睡姿,等他出去了,知道他不会跑回来偷瞄,爬起来穿好外套,飞快的回空间。


  跑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先洗手,冲向面包树花圃的茶树,跑到地方,就见小狐狸带着小灰灰在帮采摘茶叶,小狐狸在摘茶芽,还拖着一只绵织的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袋子当茶叶篓子;小灰灰个头小,小爪子却十分灵活,也在帮采茶叶。


  两只小生物的爪子里抓的叶子多了就把叶子塞布袋子里,树底下放了一只篮子,已经装了约半斤左右的茶叶芽儿,嫩芽都是像米粒儿似的。


  “小狐狸小灰灰,你们好棒!”看到两只可爱小动物有模有样的当采茶工,乐韵一蹦三尺高,冲到茶树底下,抓起两只小可爱不由分说吧唧吧唧的给了几个香吻。


  “小丫头,你不当本狐的狐妃,别乱占本狐的便宜。”被人类小丫头抓着啃了一口,小狐狸用爪子遮住嘴和脸,一副保护清白的架式。


  “切,假正经。”刚才怎么不保护脸?看到小狐狸装模作样,乐韵嘻笑着将小家伙抛上茶树,再将小灰灰也放回茶树上。


  小墨猴被啃了一口,眨巴着眼睛卖萌,被丢回树上,又欢快的跳到之前采摘茶叶的地方,继续当采茶小能手。


  小狐狸落到茶树上,甩甩大尾巴,不紧不慢的整整毛,挥着小爪子,学人类小丫头的姿势,优雅的摘茶叶。


  乐韵也没耽搁,以最快的速度采茶叶,风风火火的采摘完一棵茶树,也没时间再去收获其他作物,先出空间。


  人类小丫头又离开福天洞地,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跑去灵田里继续收蘑菇,两小生物收获作物时,有喜欢的,边收边啃吃,不爱吃的坚决不吃。


  回到帐蓬,乐韵偷偷往外瞅,天已大亮,远方山尖上隐约露出的天空干净,可见又是一个晴天,燕帅哥还坐在火堆边,空气里有粥的清香。


  她整理一番背包,拿出两包药膳,牙刷毛巾,爬出帐蓬,叮叮咚咚的跑向火堆,看到燕帅哥望过来,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小笼包,生日快乐。”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燕行便知小萝莉醒来了,看到她从帐蓬中跑出来,像初出山的小鹿子似的奔来,眉眼间笼上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听到那明亮清脆快活的声调,他听到了心头花开的声音,是那么美妙。


  一声“生日快乐”,是他二十七周岁生日所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再心硬的人,都有可能在瞬间被感动,何况,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有被感动的温情在心里回淌,他觉得在失去妈妈失去外婆后过生日也不是那么悲伤了,暖暖的笑了起来:“谢谢。”


  目迎着跑来的俏丽甜美的小女孩子,他的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看着小萝莉风也似的冲过来,将一截树杆摆好给她坐。


  乐韵蹿到帅哥身边,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去,将自己用毛巾包着提出来的药膳拿出来:“贺家小笼包,这是我带的储备粮,等会热着吃,当是给你庆生啦。”


  “你带了煎饼和饺子?”小萝莉拎出两包真空打包装的药膳,燕行惊喜的接在手,难怪小萝莉行李那么多,原来她带了很占空间的药膳。


  “只带了为数不多的几包药膳。”把东西塞给燕帅哥,乐韵拿了洗涮品,一溜烟儿的跑去河边刷牙洗脸。


  燕行守着煮粥,煮熟了,再移下火堆放一边煨一阵,然后倒出来装碗里,再刷一刷锅,在锅里架一些树枝热煎饼和饺子。


  热好吃食,一大一小的两人坐下吃早餐,各有三个煎饼,十个饺子,乐小同学只吃了煎饼和饺子就饱了,燕大校还喝了一碗粥,幸福的眉眼带笑,满面春风。


  收拾炊具,两人去看三只渣,拉开帐蓬,三只平躺的渣睡得像死狗,连半点要醒的迹像都没有。


  小萝莉请了自己吃药膳,燕行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止一倍,看着三只黑帮爪牙也没那么憎恶了,没去虐俘。


  “小萝莉,你挖药去了,我是把他们绑起来塞上嘴巴好,还是打晕丢着好?”


  “不用绑,我等会给他们下点我配的软筋散试试药效,再点了哑穴,哪怕他们醒来也喊不出声,跑不了路。”


  乐韵兴奋的眼睛发亮,有试药试死了也不用负责任的实验品,人生简直太幸福了,她整出好多种古里八怪的药,正好拿三只黑帮罪人试药。


  燕行嗯嗯赞成,只要不用他当试验品,甭管小萝莉用什么药,尽管往渣身上招呼吧。


  乐韵说要试药,当然是说干就干,蹿回燕帅哥的帐蓬,翻出自己的瓶瓶罐罐,重新调配一些药粉,整出一份给三个倒霉蛋吃下去,再重新点他们一遍哑穴,塞点吊命的党参吊着他们的命。


  虽说人不吃不喝能撑个六天六夜也不会死,可三渣是实验品,她还要收集观察实验成果的数据,不能让他们太虚弱,所以牺牲点良药给他们增加营养。


  灌喂了渣渣软筋散,乐小同学拉了燕帅哥进树林,教他看几棵树,请他帮等水气少些再割树取汁。


  燕少欣然领了工作,给每种树做上记号。


  交待了工作任务,乐韵收拾一下,背上一只装有必备品的包,穿着防水的衣服,雄纠纠的出发采药。


  她沿着山行走一段路,远离了燕帅哥,先回空间打理作物,昨天一整天没回空间,苹果、梨、火龙果、香蕉都熟了一批,药田里的作物也有一批要收获。


  乐小同学是拿出最快的手速采摘果子,收割药材,累得腰酸背疼才搞定,也顾不得休息,抓着一个苹果出空间,一边吃苹果一边赶路。


  她没有满山找药材,跑到能过河的地方即穿过河钻进对面的山,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里跑,翻山越岭,攀爬过山岭,再沿山往下,等到中午时,终于到了山另一边的一个人村。


  自然村也就二三十户的居民,在y南边城则算是比较大的村,保持着很古老的民族生活方式,各民族的楼房都有自己的特色,看楼房就知屋主是哪个民族人,村落也是多民族混居地,有傣族、景颇族、德昂族、傈傈族,苗族。


  村落里屋舍交叠,鸡犬相闻,人声遥呼,炊烟阵阵,还有煮米饭的香味在飘荡,村里有男女在劳作行走的身影,也有小孩子和嬉闹声,鸡鸭自由散步,一派世外田园风光。


  乐韵走进村,没有东挑西拣,走向一栋有傣族特色的竹木楼,房楼都是以竹楼搭建,楼前有一个穿民族服饰的中年大姐在整理木柴。


  她家一只田园犬,看到有人过来,汪星人汪汪叫,但并不凶猛的去扑人吓人,就是叫着通知主人,依如当地居民家的人们一样的热情淳朴。


  中年妇女闻犬吠声,放下木柴张望,看到一个背着包,穿汉族衣服的女孩子,就知是个游客,友好热忱的微笑。


  “阿姐,打扰您了,我是来边境观光的,想到您家买点土特产。”本着人未到,先微笑的原则,乐韵先笑着喊大姐,杨土壕传授经验说了,不知道怎么称呼,见年长女性喊姐,见年长男性喊阿哥,保准没错。


  “你一个人吗?”中年妇女用半傣语半汉语的夹生普通话问。


  “我有同伴,他们脸皮薄,不好意思来,在村外等我。”乐韵帮杨土壕针炙,学过几天傣语,有关生活基本语的交流没问题,也用傣语回答。


  听到客人会讲傣语,中年妇女发出爽朗的笑声,更加热情,迎上前,亲和的问:“小妹子,你想买点什么?”


  “我想要买两只鸡,几斤米,我和同伴们准备爬山露营,想自己做竹筒饭和烤鸡肉吃。”


  乐韵学傣语只学了点皮毛,总体论起来仍属门外汉,露营野炊烧烤那些词不懂用傣语怎么说,用汉语,也是半普通话半傣语,她自己都忍不住乐。


  小客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傣语,特别的有喜感,中年妇女明显被逗乐了,两人用汉语杂傣语的方式说了几句,妇女拉着小客人的手向屋里走,硬是将人拉进竹木楼的客厅,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自己笑着出去。


  乐韵捧着茶喝,不到两分钟听到唤鸡的吆喝声,赶忙喝完茶,将杯子放桌上,到廊道上去看,看到主妇唤回鸡,拿了玉米撒地上喂时趁机飞快的捉了两只,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一手提一只,笑着上楼廊。


  中年妇女抓回鸡,麻利的提回当客厅用的正堂,去拿了盆、刀和盐水,将鸡宰杀,回做饭的屋从火堆上提了装有热水的壶来烫鸡毛。


  乐韵帮忙拨毛,帮着打下手,很快将两只鸡拨净毛,又剖肚,清理内脏,处理好,中年妇女拿塑料帮装起来,还给了点盐巴和香料粉,一把辣椒。


  村落与世相通,接受新时代的科技产品,很多东西又保留着老传统,村里有卫星接收器,使用的家什也有很多高科技产品,塑料袋子方便,村人也有。


  处理完鸡,中年妇女按小客人的意思去装了五六斤米。


  “米二块一斤,给十块,鸡六十块一只。”半傣语半普话的交流,从来都是那么有趣。


  乐韵先接过米装进背包,再摸钱出来,给了二百零十块钱,在她老家,土鸡是称斤卖,讲只卖,三四斤左右的,公鸡一百块一只,母鸡一百二十块一只。


  中年妇女收了钱,说了句等一下去找零钱,乐韵抓起装鸡的袋子就跑:“阿姐,我们那边土鸡最低价一百块一只,您六十块一只不合算,不用找我钱啦,谢谢您,我走啦。”


  “唉,你等等-”中年妇女在后追,她刚追出楼廊,小女孩子提着袋子打飞脚似的跑了好远,目送着那个背影跑得看不见了,她攥着钱,有些黑的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喃喃说了句“佛保佑”。


  乐韵提着袋子飞奔着跑出村,到没人地方将鸡丢进空间,再跑去摘了几张巴蕉叶子丢空间,找到自己来时的路,再次钻进大山,一路往宿营的方向跑,遇到能用上的药材就挖。


  身为守营人,燕行尽职尽责,早上送走小萝莉,因为树林里很潮湿,还不宜割树取汁,他到河边转悠一阵,在河浅滩边用石头圈一个圈,再用树枝围起来,脱了衣服下河抓鱼。


  大山里的河流没有受到污染,有鱼,因不是水源头和大山最深处,野生的鱼不大,两三指宽,最大的有四指宽。


  一个大汉子扎进河里像条鱼似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抓到鱼便放回自己圈围起来的圈里。


  燕少是习武之人,小时师父训练他的眼和手速就是将他丢进河里,让他徒手捉鱼,他早练就徒手可接暗器的手速,徒手抓鱼那是小意思,一个人在水里钻来钻去,抓到了二十来尾鱼,全部圈养起来。


  痛痛快快的洗个晨浴,燕行收拾收拾,再帮小萝莉清洗昨天挖回的药草,洗净药材,在河滩上铺上草,再架上树技条,将洗过的药材放上面晾水份。


  到半上午,太阳蒸晒得森林里的水份蒸发了一些,树林里也比较干爽,他才去割树汁,将十几棵树划破皮,用树叶接汁,有的则不用管。


  做好任务内的工作,燕少研究观察三只小渣渣没什么异样,扛柴刀去砍树枝,到中午砍回一大堆干树枝,也顺便砍回些生树枝,熬药汁需要大量柴,干与生柴混合烧着能节省柴火。


  小萝莉中午不回营,也不适合烧火,他也没做吃的,喝了碗早上余下的粥,啃了两块干面包,午后先去把自己发现的几种认得的药材挖回来,之后再去砍干柴,到半下午帮收树汁,不用树叶接汁的那些树汁都凝结成软膏状或胶质状,要一块一块或一颗一颗的摘取,还要清理沾到的树屑,很耗时间。


  燕少兢兢业业的承担着自己的工作,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有当主内的那种家庭主夫的潜质,收完树汁也快到黄昏。


  快近黄昏,天空有绚丽的云彩,太阳的光芒也染上蜜橘色。


  为了晚饭能早点吃,燕行早早的淘米泡在那儿,又杀了几条鱼,还用树枝串了几条做烤鱼用,等到太阳到了山尖上,他生火,一边煮饭烤鱼一边等小萝莉。


  他没等多久,当太阳快西沉时,小萝莉回来了。


  乐韵隔着很远就闻到了烟火和烧烤的味道,抱着自己挖到的药材,风风火火的钻出山,得得哒哒的跑向营地。


  燕行坐着目迎小萝莉,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穿着冲锋衣,抱着一捆绿色植物,像匹无忧无虑的小马驹子,跑得特别欢快,从刚看到她冒头到冲到眼前,不过就是眨两眼儿的功夫,那速度绝对是跑万米的冲刺速度。


  狂跑一阵,小女生脸不红气不喘,将药材放一边,笑嘻嘻的坐下去,利落的摘下背包找东西,笑得露出漂亮的银牙:“小笼包,你猜猜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你挖到珍稀药材了?”燕行笑着回应,面对那样一张笑脸,想必再冷硬的汉子也会情不自禁的变温柔,他更是无法抗拒小萝莉那份单纯天真热情的感染力。


  “不是的,是好吃的。”乐韵将买来的鸡提出来。


  燕行接过,麻利的解开结,看到两只处理干干净净的鸡,诧然的扬起眉:“小萝莉,你遇到了野鸡?”


  “没有,这是土鸡,我翻过山,找到山背后的人村居民家买来的,今晚做泥烧叫化鸡吃,我买了鸡跑回来的路上才发现我忘记帮你买瓶酒,所以你这个生日就只能委屈一下,随便吃顿当是过生日。”


  乐韵又掏出折叠好的巴蕉叶,拉上背包扔一边,拿起矿泉水和锄头就跑:“你守着火,我去挖泥巴。”


  手里提着两只土鸡,燕行愣愣的看着跑走的小萝莉,心口酸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多年,他亲生的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忘记了他这个人,更不用说生日,没想到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却有一个还算不上是知己的人还记得的他生日是哪天,甚至愿意为他的一个普通生日特意翻山越岭去找原材料给他做美食以庆生。


  对面的那座山有多高,他懂,路有多远,他也猜得到。


  小萝莉一个女孩子家翻山越岭的跑去找食材,那份真心,弥足珍贵,那份诚心,是一盏灯,足以照亮一个人的心空。


  不论将来如何,就只这一次,燕行觉得他都会永生不忘记,哪怕有一天山水相隔,哪怕有一天他们不能做朋友,都会记得有一年的二月,一个小萝莉对他付出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好。


  有些酸味冲上眼睛,一条宁愿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眼中晶光闪烁。


  群山无声,河流奔腾不息,风过无痕,谁也没有看见,在远离人迹的深山一角,一个铁血男儿,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温心举动,被感动的热泪满眶。


  那泪,是笑着流下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扬,只因未被感动时,一旦男儿心灵被触动,眼泪澎湃,足以淹没世界所有的语言。


  燕行微笑着流泪,晶莹的眼珠滚过面孔,温温的,湿湿的,他笑着抹了把脸,看看手里的水渍,唇角飞扬,扬出此生最真心的笑容。


  就算换了张脸,美人一笑,仍然惊人心动魄。


  他带着惊心动魄的微笑,去河边洗了把脸,洗去泪迹,平复心情后再回火堆,不再流泪的脸,低眉舒眉,都是不曾为谁展示过的柔情。


  乐韵关心着食材原料问题,提小锄头跑进树林里,到一棵树底下挖泥土,挖出一个坑,倒进一些水和面泥,揉捏很久,捏出一个巨大的泥蛋蛋,再取一些没和水的泥土一起搬去河边的石头上放置。


  洗干净手,跑回帐蓬拿出些药瓶子和一些干药材片,再去找了些新鲜药材,到火堆边提起土鸡和叶子到河边去整顿,先抹盐,再喷药粉末,把药材之类的全塞进鸡肚子里,裹上巴蕉叶片,再把泥蛋子分为二,裹出两个泥蛋蛋。


  把鸡用泥裹严实了,外面又抹一层泥土,弄得泥面不沾手,捧回火堆边先放红红的灰烬上烤一烤,烧干了表面,移开柴火和火烬,将一只泥蛋蛋埋火烬中间,另一只则放一边慢慢的烤。


  太阳还没下山,光线亮,乐韵抱新挖回来的药材先去清洗,处理好药材,守在火堆边烧泥烧叫化鸡,还给它翻了个儿,之后又把原本的一锅粥慢慢的煨成米饭,再盛出来,用汤锅煮鱼汤。


  小萝莉忙前忙后,燕行只管烧火,烤鱼,小萝莉往锅里丢了很多药材,鱼汤香喷喷的,还没开饭,他干咽了无数的口水。


  煮好鱼汤,装进单杯锅和碗里,也幸好燕少带了三只碗,乐小同学也有只饭盒,有东西装鱼装米饭;腾空了锅,刷洗干净,小女生把一些药材切断丢进去放火上熬煮。


  等到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挖出泥蛋子,打碎泥,郁香冲鼻,那种味道仅闻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清理净泥块,乐韵将叶子包着的叫化鸡放巴蕉叶上,拆开因高温被烫得变色的叶片,将汤汁分别倒进米饭碗里,再把鸡肉切成块,将两只鸡腿放燕帅哥碗里。


  “小萝莉,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岁。”燕行目瞪口呆,小孩子过生日才吃鸡腿,他二十七岁了啊,不是七岁小孩。


  “今天你生日,吃吧吃吧,小笼包啊,吃了鸡腿,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乐韵将鸡腿送出去,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分一块鸡胸肉,抱起自己的饭盒护着,免得鸡腿又回自己碗里来。


  “我……”燕行想说既使不吃鸡腿,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可被她那双闪着星芒的眼睛一瞅,无法拒绝的捧起碗,叉起一只鸡腿啃,低头的瞬间,心头又是一阵酸胀,时隔二十年,又有人在他生日给他夹鸡腿,幸福来得如此快,他也不介意当一回被人宠的小孩子。


  看到燕帅哥认命又无奈啃鸡腿的样子,乐韵表面平静,暗中乐得肚子抽筋,啦啦啦,终于将鸡腿送出去啦,原来强人所难是这么愉快。


  她怕燕帅哥看出她在偷笑,努力的装作认真吃饭,吃了一块鸡肉,又吃鱼,吃鱼能促进骨骼生长,她要多多吃鱼,希望能长高几厘米。


  吃着小萝莉给自己做的庆生美食,当夜空有些微光时,燕行怀着感恩的心仰望天空,看到天幕上隐若可见星星,外婆妈妈说她们会在天上看着他,那些星星当中一定有外婆和妈妈,她们一定看到了吧,他很幸福,很幸福……


  第三百六三章 吓死了


  燕行是怀着感动与感恩的心情吃晚餐,小萝莉多吃鱼,他多多的吃鸡肉,把菜和米饭都扫荡光光,抢着洗碗刷小锅。


  收拾了炊具,用袋子包扎起来,燕少坐着赏星星消食,过了半个钟,小女生歇够了,去看她的实验品,他也跟着。


  被点了哑穴的三个青竹帮成员躺成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知他们几时清醒了,眼睛是睁着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惊恐和紧张。


  “他们又醒了。”燕行帮打着电筒照明,看到三只渣渣眼里的惊惧,挑眉浅笑,中规中矩的说出事实。


  “他们白天有醒来?”乐韵在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实验品的身躯,观察实验结果,并没特意关注三人的眼神与面部表情。


  “中午过后醒来了一次,后来又晕沉沉睡过去了,三只小尾巴还试着想大喊,发出的咿喱呀啦声我都差点错过,更别说传出去了。”


  “想呼救?”乐韵眉眼微弯,笑容深深:“难道不知道没有打虎的能力不能上高山吗?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也敢跟进深山老岭,被生擒了还想呼救,做白日梦还没醒呢,崇山峻岭内连个猎狗都不来,就算让他们喊,喊破嗓子也没用,再说边城的居民都是少数民族,山里人家很少有人会普通话,就算有人听到了未必有人懂意思。”


  电筒的光很亮,从平躺的角度向上看,看到的是俯视的两张面孔,三个青年看着呈放大状出现的脸,眼睛越睁越大,因恐惧,面部肌肉轻轻的颤抖。


  “蠢货,把我给的养命的药材都吐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饿着吧,饥个三五天,就算不用吃软筋散也变软脚虾,把他们丢在这里他们也走不了,到时没有野兽来吃,还是落个活活饿死的份。”


  乐韵观察一番,发现三个实验品嘴里没了她给他们吊命用的药材,阴险的笑了起来,怕是毒药所以吐掉了是吧,行啊,就让他们饿着,依他们那种普通体质,饿个三两天估计就成蔫了巴拉的小白菜。


  “呜啊-”三个青年惊惧交加,用力的想叫喊,嘴里发出的也仅只有一点呜呵似的声响,急得个个面部抽搐。


  “自作死不可活。”燕行心情大好,笑得无比开心,小萝莉好心保他们多活几天,渣渣们醒来自己偷偷吐掉药材,自寻死路。


  实验品虽然说不出话,如果半夜三更乱呜呜吱吱的喊,没得会吵到自己,乐韵再次重点三个实验体的哑穴,封他们的穴位,免得软筋散功效减弱,他们爬起来搞事。


  让三个实验品不动了,摸出针套,取针,帮青年们扎针,第一个挨针的是平头平青年,他惊恐之际,眼珠子都快瞪爆。


  “小萝莉,你做的是什么实验?”小萝莉在小渣渣身上扎针,燕行拿着手电照明,虚心求教。


  “有关针对神经方面疾病的研究,我在试验一个人的上运动神经元受损时最初的临床表现有哪些,会对身体各项功能造成哪些影响。”


  “三四天就能试出结果?”燕行满心惊讶,神经方面的疾病最麻烦,有关神经方面的病潜伏时间也长,治疗时间也漫长,有神经方面疾病的病例需长年累月的治疗,小萝莉只有短短几天能试出实验结果吗?

  “三四天差不多够了,我只要收集到最初的一些数据,之后就能预测到会发展到哪一步。”


  乐韵手脚麻利,给平头青年扎了十枚针,又去给另一个青年扎针,给三个青年都扎了十几二十几针,静候结果。


  三青年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眼睛和面部能表达出害怕和惊恐,那神色面如死灰般的绝望。


  对于自作死的人,燕少是不会同情的,笑咪咪的欣赏渣渣们的可怜表情,心情舒畅,敢暗杀小萝莉,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坐等一阵,乐韵收回银针金针,再次分别在实验品的头顶和身上击打了几下,就那么将渣们丢着,背着小手儿,大摇大摆的转身走人,去看她熬煮的药汁。


  陪同小萝莉折腾渣渣一顿,燕行又当烧火工,帮熬药,也把他帮收集到的树汁给小萝莉收藏。


  宿营的地方离居民村太近,白天不宜烧火,因此只能晚上熬药,乐小同学为了省时间,将单柄煮奶锅也拿出来熬药汁,在熬药的当儿拿出铜捣药钵,将新鲜药材捣碎,熬煮起来更快些。


  守着火堆,连熬了三锅才把药材全部煎成汁或浓稠到似果冻状,冷却后装进胶袋子里保藏。


  忙完工作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气温也很低,风凉嗖嗖的,一大一小两人将余下的泥蛋子埋进火堆里,赶紧爬进帐蓬钻睡袋。


  翌日初三,也是2月28日,2月份的最后一天,早上,乐小同学和燕少干掉了另一只泥烧叫化鸡,给渣们又下了点软筋散,经过试验,软筋散的功效可以达到三十六个小时。


  渣渣们跑不了,乐小同学白天仍如既往的去找药材,燕大校守着营地,负责捉鱼找柴火和帮割取树汁。


  晚上,两人又做了一顿鱼汤,烤鱼吃,晚上又熬药,只熬了两次就把药给熬完,早睡早起。


  其时也到了3月上号,实验也做得差不多,乐韵上午出发挖药,到半下午便回来,清洗药材,收拾妥当,准备做解剖实验。


  考虑到河滩上没遮掩,万一做实验时被什么卫星或无人飞机拍到照片会招来麻烦,将实验地设在河岸边的一棵树底下,将杂草砍掉,清理一下就是实验室。


  小萝莉在整理实验工具,燕行将小手枪和气枪装自己兜里,将三只渣渣提到场,往地上一摆,就像扔鸡鸭似的那么随意轻慢。


  三个青年饿了两天两夜,面如菜色,眼眶都是青色的,人明显瘦了一圈。


  “小笼包,你们需不需人皮面具?”乐韵摆开手术刀具,慢悠悠的问。


  “需要,非常需要!对于人皮面具等材料多多益善。”燕行眼睛一亮,他们队里小六精擅于化妆,但是改妆太耗时间,如果有人皮面具,能省很多时间和手脚,可惜,他们队就算是支顶级的特别队伍,队里保存下来的前辈们收藏的人皮面具也仅只有五张,资源太珍贵,不到必要时绝不会动用。


  如果有人皮面具,再辅以小六的神技,有特别行动时想换个形像方便多了,执行许多秘密任务时也更安全,暴露的机会更少。


  燕行早就想问小萝莉会不会制人皮面具,因为怕被小萝莉当成恶魔,所以一直没敢提,小萝莉主动提及,比天降馅饼还让人惊喜。


  “需要就好,要不然真浪费了资源,这些家伙穷凶恶极,废物利用了也算是为国做了贡献。”燕帅哥不反对,乐韵放心了,上次在f省遇到的两只渣,她没好意思摘取有用的零部件,最后焚烧了,白白浪费很多有用资源。


  这次是三只渣,比上次更多,虽然什么肝啊心啊没法带走,能把面皮利用起来也是极不错的,至少又少浪费了一样资源。


  三个青年人不能动,嘴不能说,可听力完全没阻碍,听到人皮面具,便知自己可能要遭殃了,又饿又疲,再受惊吓,一下子全晕死过去。


  “在活体上剥皮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燕帅哥,先送一个上路。”乐韵摆好手术需要的瓶瓶罐罐,看着三只实验体,终归是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做不到在活生生的实验体身上提取有用材料。


  燕行点点头,拿出气枪,将一个渣移出来,想射击人的太阳穴,因为要提取有用的皮,怕留下损伤,对准渣的心脏开了一枪。


  一击击中要害,留三七分短发的青年在晕迷中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就那么去西天极乐世界找佛祖报道去了。


  也正应了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他曾为青竹帮爪牙时有多嚣张,也抵不过报应轮回,终于在这一刻,他的生命就止画上一个句号。


  送走一个渣,燕行想了想,抓起平头青年,用力的掐人中,青竹帮的成员们做了那么多大案,弄出那么多血腥场面,让他在晕迷中挂掉太便宜了,必须要让小渣渣亲眼看血腥场面,尝尝死亡扼喉的滋味。


  被掐了一顿人中,平头哥被掐醒,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吓得肌肉又一阵阵的颤,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你同伴不肯合作,所以我送他上路了,你有没有话说?”燕行一手抓住平头渣男的衣衫,将人给揪着坐起来,让他看向被击毙的渣。


  平头青年看向旁侧,只见一个同伴仰躺着,面如金纸,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颤抖了起来,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又摇头,胡乱的摇头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看来是不准备说点什么,你就看着吧,下一个就会轮到你。”燕行露出森冷的笑容,将平头青年移个角度,要他直面小萝莉的解剖场面。


  当年他和同伴执行的某次任务就是去解救被青竹帮团伙绑架的人质,因外部原因晚了一步,最终眼睁睁的看到绑架者收到赎金后反悔撕票的一幕,黑帮人员将还是儿童的人质活活砍杀,那一幕至今想起来犹如昨天才发生一样的清晰。


  青竹帮犯下的罪多的罄竹难书,今天,他也要让渣渣看看血腥场面,让渣们体味一下那种在死亡面前无法挣扎的恐惧感。


  平头哥被清秀青年挪了个位置,映入眼帘的是短发小女孩和一堆工具,小女孩戴了口罩,看不到她的脸,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把手术刀,正在他同伴的脸上方移动,仅只一眼,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乐韵装模做样的比划一下,冲着平头青年灿灿一笑:“别怕,我很温柔的,如果人活着,可能会很痛,如果死了,不会痛的。”


  燕行差点笑出声来,死都死了,当然是不会痛了啊。


  平头青年眼珠向外鼓,口唇瑟瑟颤动。


  因为要提取的有用材料有点多,乐韵也不想浪费时间跟渣说话,利落的下刀,先取皮,她早选中了最合适的落刀点,从正鼻梁上方与发际线相接的地方下刀。


  挥动刀子时也代表着正式手术,她落刀时起便全神贯注,再也不再分心去管其他,注意力都在实验品身上,认真的做解剖工作。


  平头青年看着小女孩动刀子,看着她像削刀削面似的一刀一刀的割,将皮揭开,像吃包子撕面包的表皮一样的随意轻松。


  他恨不得晕过去,可是,巨大的惊恐占据了所有身心,反而连晕都成了奢望,只能看着,看着小女孩将他同伴剥下层皮,给他看时那张皮连眉毛都是完好的。


  当看向同伴的脸,看到的是一片血肉糊糊,他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灵压力,直挺挺的一颤,睁着眼珠子就没了呼吸。


  “咦,吓死了?”察觉到平头青年生命气息陡然衰弱,乐韵惊呆了,不会吧,她第一次做人皮面具手术都没晕,连放火杀人都不怕的黑帮成员反而被吓死了,这岂不是笑话?


  燕行伸手试探青年鼻息,没气了,再摸他劲部动脉也不动了,再摸人心脏,心脏也不跳动了,确实……被吓得翘辫子了。


  “省了一颗弹子。”确定小渣渣猝死,他淡定的收回手指,淡定的一脚将小渣给勾倒,免得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小萝莉。


  “小笼包,我是不是……很凶残?”乐韵眉头纠在一起,能把人吓没了,她是不是比鬼还可怕?

  “没有啊,小萝莉手术的时候最迷人最可爱最美丽。”燕行果断的否决小萝莉觉得她觉很她自己凶残的想法,小萝莉打人很凶残,可不是那种恶人的凶残,她做手术时认真严肃,宛如女神,最美最潇洒最令人肃然起敬。


  “也是,我是学医的,医生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啦,当然不是残忍凶暴的恶人啊,我是白衣天使嘛,当然是最美丽的。”乐韵顿时心花怒放,再不纠结了,利落的将摘取下来的材料放进装有药液的玻璃瓶里,转身去摘取实验品的眼角膜。


  “!”燕行风中凌乱了,他都还没安慰小萝莉,小萝莉便自己想开了,他……又一次英雄无用武之地,也再次对小萝莉有了新认识,学医的人心理承受力果然是顶级的,眼界儿也是顶级的,这种自我排谴烦恼的方式也是世界级的。


  凌乱着凌乱着,凌乱一阵,他自己收拾自己被惊得快掉地的心脏,将吓得死翘翘的平头青年放躺好,自己坐地观看小萝莉做手术。


  乐小同学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是绝对的王者,动作麻利,摘取眼角膜,又提取手指纹,她是很负责的人,为了让手指纹不乱,干脆将整个手掌与五指的材料成整块提取出来,制成成品的话能像戴手套一样套在手指上。


  她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用特异功能,能不用的时候就不用,简单的解剖完一只渣,休息一阵再解剖另一个实验品。


  燕少守着小萝莉做手术,等她提取完两个渣身上的有用材料,将第三个渣送上西天。


  当从第三个实验品身上提取完有用材料,乐小同学麻利的将零部件密封,正式给一个渣渣做开颅手术,开颅,研究,统共只用半个钟。


  研究完头颅,休息一阵再做心脏、肝叶等内脏解剖手术,又研究了约一个来钟,解剖研究完成。


  她做完研究手术,太阳还没下山。


  小萝莉完成任务,燕少上场,将三只渣堆在一起,召出好久没上工的异火焚烧尸体。


  他的异火无烟,白天也可以用,唯有焚尸难免有气味,幸好乐小同学携带的药粉多,撒了很多香料,将气味冲淡,就算味道飘散,到远处便淡了,不会飘过山岭让民居们闻到。


  燕帅哥在焚尸灭迹,乐韵收拾好医用工具,跑去拆了自己的帐蓬也丢进火焰里焚烧掉,三个渣死前住了她的帐蓬,总感觉怪怪的,她不想再用,干脆烧掉,连同渣们的背包以及他们的吃食之类,不用留下当证据的物品都焚化。


  清理了不必要的东西,她拿干净的衣服去洗澡,洗完衣服,回到火堆先烧火烧煮衣服。


  燕少费了约四十分钟才将渣们烧干净,在f省时,他差不多用一小时才将两只渣焚干净,这次三只渣只用四十来分钟,全赖小萝莉帮他疏通经络和用药的功能,他身体健康程度越高,异火也越强悍。


  渣们被焚尽,从此社会上又少了三个恶人。


  有一小堆骨灰,燕大校本着人死万事消的原则,善心的掘个坑,将骨灰埋进泥土里,将烧尸的地方也用草盖住。


  善好后,燕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洗澡,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焚渣时沾带的灰尘,洗好衣服拧回火堆边架树枝烧着,和小萝莉一起整晚饭吃。


  消灭掉了渣渣,也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两人起个早,早早做早饭吃,又烤了十几条鱼带着当干粮,拆了帐蓬,带着行装翻越大山,朝高黎贡进发。


  第三百六四章 守护龙醒了


  以农为本的农民,一年四季基本都有活,正月下旬,乡下种田地的人家便开始梨田、整地,到二月初要播早稻种谷、育培红薯种苗、种玉米等。


  周哥在正月下旬便忙起来,给所有田放水浸泡,运肥料到田里,翻耕农田,都是用机器耕田,倒也不怎么累人,如果不用搬运家用肥,一天就能全部翻耕完第一遍,耕了第一遍田浸在水里,等快要插田时再整一遍就能插秧。


  周哥早出晚归,不声不响的干活,周嫂也不知自家男人在干什么,反正不用她去干活,她也乐得不问。


  到二月初,周哥撒了谷种,他又如以前种着乐家的田那般,拿乐家的那块大田作秧田,把自家的谷种和乐家需要撒的谷种撒一块儿。


  播了谷种,再整理地,等天气好育红薯种苗,下玉米种。


  周嫂在周哥撒了谷种后某一天去地里,经过自家种秧田的那块田发现空空如也,问周哥谷种撒在哪才知周家又跟乐家合撒秧,她知道是周哥为了让他妹子和妹夫安心休养所以才帮着把乐家的谷种也一起撒了,心里有气,偏偏火不得,她要敢说三道四,村人都会说她小家子气。


  立春之后,接二连三的有冷空气南下,南方的气温一直居低不升,许多地区都是阴雨绵绵,丝毫没有回暖的迹像。


  e北也处于阴雨或冷寒中,天气一直不见好,因此,红薯种迟迟不能下地,人们都在盼着天气好转。


  北方在立春后反而缓慢回暖,二月之初,迎春、木棉、杏桃李子都有蓄势发花的趋势,天气也是阴晴各有,达到平衡状。


  首都的气温也回暖,人们隐隐有踏春赏光之热。


  首都各高校的学生们进入开学后的第二周,也基本从假期的悠闲状态转变为奋发向上状态。


  开学之初期,美少年会长很忙,每天除了自己拟定的学习计划,还有学生会的事,团支部和国防生们支部的事,都没多少时间喘气儿。


  纵使再忙,他还是匀出时间帮自家那只不钻哪个山里快活去了的可爱小萝莉妹妹关注她的快递进程。


  开学第一周,因学生们刚返校,过年前的一些包裹都积压着,快递工作人员都忙不过来,第一周时,美少年没收到快递通知,到周末才开始收到通知,他干脆让快递营业站工作人员帮留着,等积攒多一点一起去取。


  当到第二周,得,那快递一件接一件的涌至,积了很多,美少年都不好意思了,周四中午,呼朋引伴,带了一帮小伙伴们去帮提取快递。


  李少、才部长、陈同学以及美少年同宿舍的三只帅学霸欣然前往,组成一支搬运小分队,开了三部车。


  陈书渊同学开学时在忙搬去协大的事而常常不见人影,如今就等协大毕业生毕业搬离宿舍,他便搬往协大,现在在青大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当天在学校,听说要帮小萝莉取快递,他是自告奋通的当苦工。


  七位学霸们有帅气英俊的外表,贵气浑然天成的气质,当杀到快递站瞬间成为焦点,引得在取快递的女生面红心跳,恨不得多生双眼睛好欣赏美男帅哥。


  男生们心里吃味,却也放心,那几位学霸都没有要找女朋友的意思,不会跟他们抢女生,所以不是情敌。


  男生女生们认得美少年晁会长,特别谦让的让晁会长和学生会的几位学霸们先取快递。


  美少年亲和温润的感谢一番,领受好意,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快递单号表和手机收到的通知,给工作人员们看着找包裹。


  看着那份单子,快递工作站的人都懵了,长长的一份单,起码有二十份包裹!

  “晁会长,共有多少份快递?”工作人员差不多都认得晁会长,抹了把冷汗,随口问了一句。


  “加上年前积压的,共有三十六份。”美少年温柔的微笑。


  “我的天!”


  “我的妈啊!”


  “学霸就是不一样,连快递都这么猛。”


  晁同学报了数目,到处都是惊呼声,李少等人也一秒变懵呆脸,过了两秒,李少一把摁住发小的肩:“小晁,晁少,你什么时候变逛物狂了?三十六份快递,你是想把快递站给包场了咩?”


  “大李,你是绅士美男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晁宇博将肩上的爪子拍开,整整风衣,淡雅如莲般的解释:“这不是我的包裹,全是我妹妹的快递,有九份是来自国外的春节礼物,其他的一些来自我妹妹家里或外省,你再这么毛毛燥燥,药膳就别想吃了。”


  “唔,我没有毛燥,我明明这么彬彬有礼。”李宇博一秒变风度翩翩的好少年,脸上漾荡出醉人的笑容:“小晁,小萝莉的快递里有好吃的是吧?”


  “去去,大李,你一边去。”大才子和邓同学不客气的将李少给拉开,李少一定是脑袋进风了,所以傻傻的明知故问。


  被扒拉开,李少并不介意,笑容朗朗,呜,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有吃的了啊。


  晁同学透露出有吃的,陈同学等学霸那是翘首期盼,就等着工作人员们找包裹,那眼神那叫个热切,当看到快递哥们抱出来一只箱子,立马就有人抢上去接手。


  工作人员也被晁会长报的快单数目给惊得小心脏都抖了抖,默默的去找快递,因为积了很多份,有些都是放在一堆,所以比较好找,快递有晁会长的名字,也有乐韵的名字。


  他们抱出快递,由李少等人就去接了,让美少年对单,每领取一份在对应的单子上打个勾,免得落掉哪一个。


  取了七八个快递,工作人们相继抱出或抬出木条钉成的方形架件,还有用行李箱装的包裹,都挺重。


  学霸们帮抬着装车,偶尔抽空看看快递单,发现大件的包裹都是来自y南省,他们便知是小萝莉跑y南省去了,个个心照不宣,谁也没嚷嚷。


  快递一份一份被送出来,大件小件,精巧包装的,箱装的,纸箱包装的,以致学霸们的三部车子里都塞有物品,等三十六份包裹全取齐,学霸们累得满头是汗,看着差点占了座位的箱包,个个内心狂吐槽,小萝莉那个土壕,究竟买了什么?

  提取所有快递,美少年对工作人员表示深度感谢,收起纸页,贵气万方的走回自己的爱车,带着小伙伴们开着车拉着快递回宿舍,留下一堆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来的男女们面面相觑。


  回到学霸楼,七帅美小青年们下车,又搬东西上四楼,搬了三几趟,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


  “好了,其他的先放一放,留着傍晚回来再搬吧,我们回宿舍吃饭去。”看到小伙伴们都快累成狗也没喊累,美少年笑着从自己车里抱出两个纸箱子:“快来帮忙,这是好吃的。”


  “嗷-”累成汗牛的六只学霸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去抢着搬箱子,只有最快的何新泽同学和陈同学抢到了,抱着箱子就跑。


  没抢到药膳箱子的几个学霸唉声叹气一回,锁好车,直奔美少年宿舍,一帮小伙伴们一窝蜂似的涌进宿舍,关门,洗锅加水接电源,拆了箱子,拎出煎饼花卷、饺子、小包子去加热,撕开一袋自制烤肉,打开电磁炉,拿着放上面加热。


  学霸们边加热边吃,小萝莉自制的烤肉,又香又辣,口味独特,吃得特别的过瘾。


  等饺子煎饼和小包子出锅,学霸们化作恶狼,凶残的抢食,吃饱了,抹着嘴,巴啦巴啦的赞美美少年和小萝莉,再抢去收拾餐具。


  心情美丽,力气满满,一群小伙伴休息一阵又跑去搬快递上楼,愣是将所有箱包全给运至四楼小萝莉宿舍,然后帅学霸们拍拍屁股,兴高采烈的洗个澡,欢欢乐乐安安心心的去上课。


  当美少年和小伙伴们在帮提取快递时,乐小同学还在赶往高黎贡的路上,她和燕少2号才起程,翻过一座山岭,找到人村居地的路,叫车送往高黎贡主要区域。


  她们在路上找到县级地做补给,重新购一顶帐蓬,带足干粮和储备粮,于傍晚才赶到保护区的一个进山路口的附近,选找民居住宿,3号办理手续才进保护区。


  为了保护高黎贡内的环境不受破坏,划出了一片自然生态保护区,外来游客要进保护区都须必理通行手续,可以登山、观光、徒行穿越,但不得打猎、做商业活动等等,就算是科研人员也需要办理相关手续才能入内。


  燕少就算换了张脸,做戏做全套,他也有相应的证件,有部队的证件想进保护区地域内的再容易不过。


  办理到在保护区内自由通行的许可手续,酷酷的燕少陪着小萝莉以游客的身份进保护区域的高黎贡山脉,小女生选的路线是高黎贡主要山脉的独龙江那一片山脉。


  进入受保护的山脉区域,乐小同学与燕少先是步行,然后进入独龙江之西那片大山脉的西侧山脉,由南往北而去。


  三月的高黎贡立体气候明显,早晚冷,白天温暖,亚热带与温带热带气温的特性也明显,很多地方都已春意盎然,许多种植物怒放花朵以迎接春天。


  进入大山脉内,乐韵没有见药材就挖,一直在忙着寻找稀缺的品种当种苗,遇到一些在其他地方比较少见又需要的药材才采挖部分,每遇到花朵却是次次不落,都要采摘些。


  在山里且行且走,昼行夜宿,一连找了七天都没找着目标,从西侧山翻过山脉岭脊背到岭的东侧也即是江之西岸,在莽莽树林里寻找五天,当食物吃掉了近半,考虑要出山补给再另换路线时,乐韵终于找到苦苦寻觅的目标——龙魂草。


  龙魂草,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草,却也是一种很古老的药草,传说是在龙族常年盘居的地方长出的一种药,据说是神龙鳞片脱落所化,每棵草的叶片后都藏着一条龙。


  为了不耽误时间,乐韵很多时间让燕帅哥带着东西按划定的路线走,她则满山乱跑,然后她再去预定的地方与燕帅哥汇合,或者当采挖到一定数量的药材便让燕帅哥留下守着熬煮,她去找药,因此很多时候他和燕帅哥是分开行动的。


  前两天挖到了些药材,昨天找到适合熬药的地方便扎营,当天是独自跨过大江,到了江之东岸碰运气。


  龙魂草生长的地方是一座峭壁底下,也是峭壁上的一个台阶边缘,那里的地形也极为有讲究,石壁与地面相接镶的地方因有石板,不能长树,因而树木距峭壁有三四米远,树木枝条斜伸,差不多能碰到石壁。


  峭壁距地约有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宽台阶,约有六七米那么长,有三两米宽,朝向东方,太阳升起时光能照到上方的石壁上。


  石阶与山岭相接的左手方有个高约一米五左右、宽约一米有余的扁形岩洞,像张大口似的张着,一川薄薄的清流从岩洞里石板面上潺潺而出,顺着微微有点向倾的石阶向流淌,到石壁底下冲出一条沟,流进树林里便不见了。


  岩洞周围长满了些苔藓类植物,龙魂草长在岩洞偏左距石阶约一米的地方,小草很不起眼,高约十公分,外形与普通茅草无二,只是叶片短一些,是碧绿色的,它生长的地方四周约有半米之内仅只有苔藓,也突显得它遗世独立。


  龙魂草如果不弄伤叶茎,只有开花时才有独特的气味,没有气味散发出去,想找真的是难入登天。


  她能找到地头,是因为到附近闻到了一点微弱的独特的香气才一路寻来,然后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给找着了。


  看到它,乐韵想哭,为找它,她腿都快跑断了!吸口气,跳上石台,踩着光滑的石板面跑到岩洞旁欣赏小草。


  大概是有小动物经过,弄得龙魂草的一片叶片折扭了一下,也因如此,才有微弱的气味逸出。


  小草连同最嫩的叶片都算上只有十九片,顶端有个小小的花骨朵似的果子,呈蒸熟的糯米状。


  龙魂草六十年长成一片叶,三百年以上才开花,九十九年育一朵花,百年开放,花朝开夕落,再以一年的时间结成果。


  小草有十九片叶,证明有一千一百多年的岁龄。


  看到龙魂草顶头的小果子,乐韵肉疼的叹气,她错过了它的花期!


  龙魂草的果子最初是白色的,第二个月变黄,三个月变红,四个月变蓝,五个月变紫,六个月变黑,七个月变青,八个月变靓色,九个月变橙色,十个月金色,十一个月碧绿,十二个月再次转变白色,成熟时呈透明状,呈糯米色是即将要成熟的颜色。


  龙魂草的花是解毒良药,它的果子则依颜色不同有不同功效,绿、白,紫、金、透明色解毒药,其他颜色时则是毒药。


  按果子的颜色推测,它的花期应该是去年花朝节那天,据今快满一年。掐指算日子,当天应该是农历二月十八,也就是再有两天小草的果子生长期满一年。


  乐韵失落的心情瞬间大好,等果子成熟,采摘下来再配以能找到的各种药材,可以化解燕帅哥一半的毒,如果是小草的花朵,再加她空间里那颗龙血树的花朵入药,那么一次就能解去帅哥身上的普通毒。


  可惜,只是如果,空间里的龙血树年龄太古老,花期是千年一回,至今还没到花期。


  当然,采摘下果子第一时间肯定不是入药,而是拿回空间当种子试种,看看能不能种植出来,如果能种植出来那是再好不过,如果种植不了,只能摘草叶给燕帅哥配药,至于小草,当然是不能挖的。


  但凡灵药,总有它特别的喜好,有些物种离了原生长地就不能活,或者无法繁和,种子在空间种不活,说明小草挖回去种了也无法繁衍后代,因而为了不至于造成灭绝,只能让它在原地遗世独立。


  观看一阵,乐韵戴上手套,轻轻的拿起一片草叶看后背脉络图,叶片后背的叶脉像一条蜿蜒盘旋的龙,龙首在叶尖,尾巴就是叶柄的杆。


  查看过叶片,拿出电筒,趴到石板上朝岩洞里探望,按理,但凡灵药必有守护,龙魂草的守护是小龙,也即是蛇类。


  她有闻到蛇类的气味,那守护的小龙应该就居于岩洞里,估计在冬眠中或者休眠,所以不知有不速之客来临。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守护小草的蛇搏杀,如果它清醒着,想跟它友好的聊聊天,讲讲道理,让它分自己一颗果子,她当然也不白拿,给它几颗药丸子作交换,或者拿空间里的一种石头跟它换。


  如果非要一决高下才能拿走龙魂草叶或者果子,那么,她只好按生物界的强者为王的规则来,跟守护龙撕一架,谁赢谁摘果子。


  她正拿电筒照着,猛的听到一阵哗啦水响,隐约看到两点绿幽幽的光,当即一蹦而起,哎妈哟,守护龙醒了!


  第三百六五章 你好,龙兄


  东韵原本以为守护龙魂草的小龙冬眠了或是睡着了,没想到人家是在洞府里休息,闻声跃起后,将手里的柴刀丢回空间,两个蹦跳就跑到台阶一角,在远离龙魂草和岩洞的地方盘膝坐下。


  但心有灵性的药草的守护动物们也必然是有灵性的生物,她主动远离龙魂草,手中不带凶器,以示自己的善意。


  坐好了,又飞快的拿出一只装药丸子的袋子,乐韵倒出两颗药丸,非常友好又善意的等着跟守护龙聊天聊地。


  最初,只听得轻微的哗啦水响,很快,岩洞里传来的“哗啦”声像海浪冲击焦石般的猛烈,从岩洞里淌出来的水流也时有是断,水速时快时缓,水质浑浊。


  伴随着哗啦水响越来越大,一股带着点蛇腥气味的冷风从岩洞里呼啸着挤出,有种神话化的感觉。


  不过片刻间,从岩洞晨溅起一阵水花,再之随着一阵急骤的水浪拍岸声,一条巨大的黑白蟒挟裹着一阵狂风腥雨从岩洞里蹿出,击打的石板面噼啪作响。


  蹿出洞的是条黑底白花大蟒,腹部是黄白色,头有两个巴掌那么宽大,最细的蛇脖子处都有蛇口粗,蹿出的蛇身腰围有成年男性那么粗,那么粗的腰身几乎要塞满岩洞口。


  大蟒两眼比龙眼还大,泛着绿光,约有三指宽的蛇信子一伸一吐,能伸吐的长度起码有两尺长,蛇头顶长着一个拳头大的肉瘤子。


  巨蟒冲出洞,卷起的水溅得老高,像阵雨似的砸落,砸得噼喱啪啦一片响。


  呼呼嗖嗖,黑白大蟒带着狂风冲出岩洞,并没有直接攻击闯入者,而是长身如风,向左一摆,立在了龙魂草的前面,先以头身为盾的挡住小草,然后尾巴那一截才继续从岩洞里向外卷动。


  仅只眨眼间,蟒蛇便盘卷起一个圈,蛇身段还在往外来,蛇头立起约有二米来高,向下俯弯,朝着陌生的闯入者张开了血盆大口。


  遥观洞口的乐韵,眼睛的x射线光一扫而去,瞬间便收获到一张透视图,内心滴出一滴冷汗,四百多年的蟒……蛟?


  蟒蛇头顶的肉瘤不是病态瘤,而是藏着一颗珠子,那是蛇修炼而得的内丹,而且,肉瘤里还藏有肉角。


  蛇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龙,守护龙魂草的蟒蛇修炼几百年,已在向朝蛟的路线进化,等五百年期满,应了劫,就能脱去蛇皮,进化成蛟。


  一眼看出蟒蛇的年龄,乐韵冲着边蜷身边俯身朝自己飞来的蟒头露出灿烂亲切的笑容,非常友好的招呼:“龙兄,你好,先不要发怒,我不是来抢龙魂草的,天气如此美好,我们坐下谈谈心如何?”


  e北地区农村老人说常说一些习俗,说修道的大蛇每修到一定年数便外出“讨兆”,就是讨吉兆,故意给人看到它,遇到人说“龙”,是大吉之兆,很快就能修得圆满得道;如果遇到人说它是“蛇”,那么讨兆失败,还得回去重新修炼。


  老人们说让大蛇们讨到吉兆的人当蛇得道飞仙自己也会福贵平安,如果没有给蛇喜兆可能会生病或走霉运,也是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九月寒”差不多的意思,因此,农村老人们遇到蛇不叫蛇,叫它龙,遇到小蛇也常用小龙来代替。


  在很小的时候,乐韵常听老人们讲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与习俗,所以也果断的入乡随俗,遵守前人们的规矩,投其所好的称大蟒为“龙”。


  黑白大蟒的速度极快,倾刻间脖子伸长了两三米长,距离盘膝坐着的人类相距大约二米远,闻听人类的声音,急骤前蹿的头骤然停住,张口的血盆大口悬在空中,那嘴里的粉红色肉膜清晰可见。


  它吞吐了几下信子,嘴仍张得大大的,蛇身一段一段的从岩洞里爬出来,一下子又盘了两圈,尾梢仍还在岩洞里。


  “龙兄,我真的没恶意,我要是偷药贼,早在你还没出洞府时扯了龙魂草就跑了,哪会等到现在。龙兄,有话好说是不是,咱们坐下谈谈。”


  修行几百年的巨蟒是有灵性的,听得懂自己说话,乐韵更放心了,无视能闻到的血腥气味,很大方的将自己手里捧着的药丸子递出去:“龙兄,这是我自己制出来的丹药,也是解毒的,你闻闻,虽然不是龙魂草果子一样的功效,也不太差是不是?我自己会制药,犯不着为一颗果子跟你大打出手啊,你认为是不是这个理儿?龙兄修炼四百余年也不容易,离真正化龙之期不到百年,这个时期你犯杀戒,于你也没好处对不对?坐下谈谈,于龙兄也没有损失嘛。”


  黑白大蟒“嘶嘶”伸吐两下信子,张开的血盆大口慢慢合上,支起的蛇身向下盘卷,头仍然竖起有一米多高,挡住龙魂草,最后一截蛇尾也终于露出,一圈一圈的盘起来,占地好几平方米,像个巨大的圆轱辘。


  巨蟒头身盘在中心,支立起来,像截电线植似的,身上的鳞片如铁片紧密重叠,泛着冷光,那宠大的身躯极为吓人。


  蟒蛟盘蜷起来并无攻击的动作,但是仍然警惕的护着龙魂草,那样子也表明随时会跟人撕架。


  巨蟒果真友好的坐下来谈话,乐韵更有信心了,将手里的丹药抛了一个出去:“龙兄,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尝尝,对你是不是有益。”


  一颗黄白色的晶粒飞来,巨蟒脖子一伸,腥红的舌头一卷将药粒卷住,连吞咽的动作都没表现出来便把那粒药丸子给吞下肚,头又往前伸,离得人类更近一些,也把高度稍稍压低了些。


  “龙兄不嫌弃,这一颗也送你。”巨大的蛇脑袋伸来,乐韵眉眼一弯,笑着将余下的一颗药丸子也抛出去。


  巨蟒一伸脖子,又用舌头卷住药粒子吞下去,头身一半贴着地,头支抬着,与人类女孩子面对面,相距约有二米远,它又往下低了一截身,人与蛇的坐姿也差不多高。


  蛇与人会争高,蛇争高是活,人争高同样是为活,人与蛇相遇,人比蛇高,那么运气不会倒,如果被蛇比下去了,可能会走霉运。


  巨蟒之前高抬头,转而低下了身,说明有意心平气和的跟人类谈谈,也是灵性动物对对方的尊重。


  乐韵不懂蛇语,但能猜得出来它也不想大打出手,坐姿更加随意,笑嘻嘻的谈天:“龙兄,我知道龙魂草对你的重要性,你吃花朵和果子是为了净化你身上的血腥气,等化龙之日来之前再吃龙魂草,以此抵抗雷劫,龙魂草是你守护着的,是你的,我不好意思强抢你的,能不能给我一颗种子和几片叶子,龙兄,别恼别恼,你先听我说完,”


  跟蟒蛇谈天谈地时,它安静的听,当说到要果子和叶子,立马又抬高头吐信子,乐韵忙忙好言好语的打商量:“龙兄啊,按日期算,今年的果子是你化龙之前龙魂草最后一次成果,到你满五百年之期的那时龙魂草只有花朵,你化龙之日要吃掉龙魂草,如果你吃了龙魂草,这里又没有新长出龙魂草,以后龙魂草可能就此绝迹。


  天有好生之德,修行讲究因果循环,龙兄啊,你借助龙魂草渡劫,总得给它留下后是不是?你把今年的果子让给我拿来作种子也是功德一件,果子会不会发芽,只能听天由命,我要几片叶子是拿去炼丹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给几片叶子给我,于你也有功德,你化龙之日也能得功德加持,更容易渡过天劫。”


  小女生在巴啦巴啦的讲道理,黑白大蟒原本有点燥动的情绪又平静,支着脑袋听人类讲理,舌头一伸一缩,似乎在沉思。


  大蟒没有暴动,说明是讲道理的,乐韵也不催它,让它慢慢的思考,她就顶着张笑脸,和它面面相视。


  巨蟒吐着舌头静静的立一阵,又转头望向碧绿色的小草,又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头往回缩,回到身子盘着的地方,头也搭在自己身躯上,懒洋洋的趴成团。


  “龙兄,你这是同意了吧?”乐韵顿时乐开了花,眼睛晃亮晃亮的:“龙兄,我也不白折你的龙魂草叶子,我还有几颗丹药,一并送给你,当作赔你损失。”


  心情大好,当然也不怕,将塞兜子里的药丸袋子拿出来,开封,把余下的八颗药丸子全部倒出来放在手心,爬起来送去给大蟒。


  人类自来熟,巨蛇头微微抬高,并没有露出凶气。


  乐韵素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有空间那个超级外挂,更加有恃无恐,见大蟒温顺乖巧,撒开脚丫子冲过去,毫无惧色的跑到大蟒约一尺多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捧着药丸子的手往前伸,送药丸子给好说话的大龙。


  人类送来香喷喷的丹药,黑白大蛇来者不拒,腥红的舌头一伸一卷一扫就卷走三四颗,再一扫,把人类手掌心捧着的小颗粒全吞光光,巨大的头一搭,又趴在自己粗硕的身躯上享受晴天清风。


  “龙兄,龙魂草的果子还要两天才能成熟,需要等,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这洞府附近灵气很浓,是块宝地,有很多类药材,我去采摘一些回去炼丹药,你慢慢晒太阳啊,我傍晚再回来。”


  与蟒蛟达成协议,乐韵把主意打到了附近的药材身上,灵药生长之地必有灵气,灵地出灵杰,能让蟒蛇栖身得道的地方当然是灵块宝地,附近药材种类繁多。


  再加上因地理位置,没有人类足迹涉及,各种植物自由成长,稀有药材与高黎贡独有的植物都不乏其身影。


  乐韵跟蟒蛟打个招呼,跳起来向它挥挥小爪子,一个飞身跃下台阶,风风火火的沿着流水冲出的沟走向森林。


  人类女孩要去找药材,巨蟒仍然懒洋洋的,看着人类走了,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看着人类走进树林,又趴成一圈。


  从岩洞里流淌出的水目测涨水的季节水流很大,因水势汹涌以至冲出一条大沟,沟壕被冲刷得凸凸凹凹,两侧参差不齐,有些树根也被冲刷出来,水流从根底钻过去。


  目前是枯水季,水流汇成一股细溪在沟壕里流淌。


  进入树林,乐韵将背包丢回空间,拿出柴刀砍杂草,行走大约三四余米,将沟旁蔓延的植物砍倒,找到了自己要寻找的宝——一块像翡翠毛料一样的石头,那种石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独龙玉。


  石头卡在沟里,看上去像是一块掺有绿色的冰块落在水里。


  在远处看时,她只看到树林里有灵气若隐若现,并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一路找到目标才发现竟然是玉石。


  独龙玉产出高黎贡山一条江某些流域区深山里,产玉的地方极为偏僻,至今没有批量产,更没有形成规模。


  遇龙有福,老古人说的果然没错,乐韵呲牙,这些天她为搜集奇珍药草放弃了大量采挖药材,牺牲不少,没想到不仅找到龙魂草,还能捡到玉石,发达了!


  心中欢喜,兴高采烈的捋起袖子,从水里捞出玉石,约有三四斤重,石头与冰种飘花翡翠的质地极为相似,颜色带有微灰色调,没有翡翠那种晶莹透剔的光泽,纵使不及翡翠那么灵透,它也是有灵气的玉,得到意外之财,飞快的丢回空间。


  找到独龙玉,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岩洞里藏有宝。宝就是独龙玉矿藏。


  她观察地形时看到岩洞里有灵气光华,明知里面有宝也没想过杀蛇夺宝,爷爷奶奶当年教导说善恶到头必有报,人心要向善,不是自己的莫强求,蟒蛇先一步发现宝地占为洞府,她去抢人家的地盘有违道义良心,也违背了与人为善的立世原则。


  从岩洞里冲出来的玉石是无主之物,捡到了就是她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捡到第一块玉石,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也充满期待,拧起柴刀继续出发,去寻找宝藏。


  第三百六六章 又被盯梢了


  乐小同学是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沿着沟壕寻找,走不到二十米便是一个水潭,约有十来个平方,潭上方有一棵大树因根底常年被水冲刷泥土流失导至根无处攀附翻倒在潭里,树腰围超过两米。


  森林茂密,水潭看起来绿幽幽的,潭底积了杂枝败叶,有普通石头,也有几块玉石,水潭是沙石地质,水漏渗进去了,因而当水汇聚在水潭后再溢出的流量只有很细的一线。


  乐韵:“……”她最怕这种水潭啊!


  要不要下潭,是个大问题。


  瞪着眼半晌,迟迟没敢行动,就在犹豫间,一只老鼠从水里钻出来,吱溜一声钻进潭边的杂草里没了踪影。


  有水老鼠出没,说明潭里没蛇。


  观望半晌,她终归是舍不得放弃水潭里的几块玉石,努力的挥刀将附近的杂草与藤蔓砍倒,又砍来树枝做成勾和用藤织成网兜子清理潭里的杂枝乱叶。


  杂枝乱叶被清理得差不多,潭水也被弄浑,乐小同学是绝对不敢下水的,默默的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手锯,爬上树锯大树的枝条。


  那棵大树是红头衫,树根泡在水里,根系的存活能力已差不多等于零,目前仅只有三两根枝头还有些几撮半死不活的叶子,总体而论已处于濒死一线,就算搬离水再种植也救不了它的命。


  红豆衫树通身是宝,即是药材植物也是经济林木,生长周期长,100-250年才能成材,要长到倒水潭的树那样的腰围至少要三百年左右。


  那么大的树让它腐烂了太可惜,乐韵决定搬回空间,能炼药的拿来制药,不适合制药的部分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打造家具。


  这个时候,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在放假回乡时在中途停留的地方大肆购物,什么梯子,锯子、斧子、凿子、刨子等工匠们用的常用工具,被子席子、刀等等生活用品,装农副产品的筐子、装米装油的大桶等,但凡她觉得能用上的东西都采购了一些,有备无患,瞧瞧,如今锯子就能派上用场。


  其实,她还买了把油锯,因为是在保护区,怕油锯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招来人勘察,所以不能用,如果能用油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大树给整顿齐整。


  树很大,枝条也粗,如果用柴刀砍,估计砍个一个钟才能将所有枝丫清理整当,手拉锯虽比不得油锯,终归比柴刀要快。


  乐韵卯足了耐心,一条一条的锯断枝条,枝条也收进空间,撸了半个钟才把枝条撸清,又截了两段树杆。


  截去两段尾梢的主杆,余下的树身还有十几米长,泡水里的树根上盘着许多石头,她怕掉潭里去,没敢爬去着清理,拿出桶舀潭里的水,舀掉半潭水,清理树根上的石头和砂石枯叶等杂树,然后再次舀水。


  舀干潭水,把几块最大的不到五斤、小的只一指来宽的玉石捞出来收藏,再清理树根,冲刷干净泥砂,将它弄回空间。


  她能轻易的将小件物品用意念丢回空间,超过一定重量的物品仅用精神力去搬也是搬不动的,需要用手去接触到物体,而且还是必须能移动的那种物体才能弄进空间,如果挪不动的、像一半还埋在土里的庞物大物,她想搬进空间也没可能成功。


  乐韵是抱着树连人带树的回空间,树丢在紧挨着龙血树的那个还只现出一半花圃的花圃四周灵石铺成的地面上,红豆衫树枝和她收集到的柴火也堆在一角。


  当人类小丫头抱着大树落下,在药田里当园丁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瞪着眼睛,蹲坐在药材树杆上露出一副懵呆脸。


  小狐狸越来越搞不懂人类小丫头脑子里装了什么,她像捡破烂似的什么都往福天洞地里搬,他真怀疑哪天她的地盘会变成杂货场。


  当然,他也就在心里咕滴几声,身为聪明机智的狐仙,他是不会明知故犯的乱嘀咕的,要不然会惹得小丫头又变黑脸嚷着要把他丢回地宫。


  搬回大树,乐韵跑去吃了两个八月炸,又摸了个苹果吃掉,二话不说立马出空间,提起柴刀续继去找玉石。


  从水潭再往下,不到七八米远又是一片峭壁,龙魂草生长的地方其实是处于上下悬崖壁之间。


  凭着眼睛的特异功能,将水流附近所有有灵气的地方找遍,找回几块不大的玉石,乐小同学表示特别郁闷,玉石的块头很小,总感觉有点不科学。


  捡完玉石,全副身心的找药材,但凡数量多,她能用得着的药材都挖,在能挖泥土的地方也挖些肥沃的泥土藏进空间,遇到还没有腐的枯树枝和枯死的树也一并捡了攒在空间里,一个人从差不多近中午时忙到傍晚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的打道回龙魂草生长地。


  小女生回到地头,已是夕阳西下,天色苍茫时。


  巨蟒盘旋在原地,见到说去找药材实则是空着手回来的人类也只瞅了几眼,仍然保持盘蜷静伏的姿势。


  “嗨,龙兄,饿不饿,吃不吃水果?”乐韵爬上台阶的石板,溜到巨蛇身边不远,摸出一只红红的苹果递过去。


  巨蟒保持保冷状,眼神就一个意思:你欺负我不能说话?我吃肉不吃素。


  “你不吃素是不,那好吧,我自己吃了。”蟒蛟不领情,乐韵自己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啃完苹果又摸出一个冷饭团子递过去:“龙兄,这种吃不?”


  巨蟒将头藏进盘起的身躯里,那动作满满的是对人类女孩子智商的鄙视。


  接连两次被拒绝,乐韵不跟蟒蛟分享自己的食物,吃了水果,伸伸懒腰:“龙兄,我睡觉去啦,明天见。”


  巨蟒仍是一副高冷相,盘卧成圈,一动不动。


  蟒蛟不跟自己互动,乐小同学也不灰心难过,跳下台阶,在一旁的大树底寻个较平坦的地方,清理出来,搬出帐蓬扎营,爬进帐蓬睡觉。


  黑白大蟒晚上也没回岩洞,就盘卧在石板上,当天黑后,它看了看人类睡觉的地方,大大的绿眼睛里满是迷茫,当天亮时,人类女孩兴高采烈的爬起来呼吸空气,它眼神中的迷茫更浓。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乐韵心情好好,吃了一顿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个招呼,又兴冲冲的去寻找药材。


  巨蟒目送着那蹿进森林的人类女孩子,眼神愈发疑惑,并没有好奇的跟着出去玩,仍然不一动不动的守护着龙魂草。


  当乐小同学在山里愉快的乱蹿时,她在边城赌石赌到的成果终于抵达京城。


  乐同学的翡翠原石在2月下旬发货运往京城,原本最多十天可抵京,然而,从瑞市进京的大货车在半道的一个小县城发生故障,又找不到配对的零件,愣是停了七天才等到从国外临时发货到大天朝的零部件,维修好车才能再次起程。


  因大车故障,以至从盈县发货的车都追上了它,因两货车是属于同一家物流公司,又是给同一个货主送货,为了大车上的货物安全,后一辆货车也干脆就地停留,方便押运的保安人员组队保护车辆和货物安全。


  也因大车的意外故障,耽误了时间,再加上为保安全,货车司机不疲劳驾驶,累时住宿休息,不宜夜行的路段也不开夜车,一来二去,如此这般,以至到3月十几号才抵达京都。


  两部货车与押运的两部轿车所组成的车队于15号傍晚抵京,怕堵车,在城外效区先休息到凌晨三四点才起床开夜车进京城,车直晁二爷所住的别墅区外等候白天交接货物。


  晁二爷打接到老晁家最小的姑娘的电话就暗搓搓的等着接收,为了妥善安排翡翠石,晁家老少们还研究了方案,一致决定将放扫把拖把割草机的一间杂物间腾出来给小粉团子作她的私人收藏间。


  晁二家有帮佣,胡叔和方妈带着帮佣们将扫把等工具搬去放到车库一角,将杂物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订做了承载重物方便搬运的木架子,那架子的木方条有巴掌宽,十几公分厚,能承戴七八吨的重压。


  木架子运回别墅,又购了铺木架子上面的地毯布,还买了小型的砂轮机和小型切割机,因为别墅已定型,不宜再乱改装,不方便接水管和装排水管,只好在杂物间放机器的地方砌个小池子,如果解石用了水可积在小池子里,再用抽水机抽走。


  晁二爷不缺钱,胡叔也没帮节约,为了四姑娘能愉快的玩石头,还买了台中型开料机和一台手推铲车,铲车能铲起成吨的重物,铲车和中型开料机也放车库,晁家爷们说得好,车子可以丢外面日晒雨淋,小团子要用的什么工具一定要备齐,就算占了整个车库都没关系。


  家里安排妥当,晁家老少爷们就等着小粉团子的翡翠毛料进京,结果等啊等啊,它迟迟没到,晁二爷倒没急,反正物流跟单员们有跟他联系,说明在路上被耽搁的原因,而知道晁家小姑娘赌到巨型翡翠毛料的人因迟迟没听到消息倒有点心急,没少向晁二爷打探石头动静。


  晁二爷接到随货车进京的物流跟单员们在即将抵京时的电话说明,也特别的重视,先安排好工作,16号也没去公司就等在家里,晁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大清早的跑到晁二家,等着瞅小粉团子赌回的超级巨无霸。


  因为缷货要用吊车,胡叔早就联系好起重机主,在头一天晚上也通知人家,早上吊车机主开着起重吊车到达晁二爷家门口,等着上工。


  等到该上班的人上班了,该上学的人都上学了,该外出的人都外出了,别墅区来往的车呀人少呀较少些,胡叔亲自到别墅区外接货车,带领车队进进别墅区。


  四辆车跟着胡叔的车鱼贯进别墅区,平平稳稳的抵达晁二爷家,到了地头,物流公司和押运保安们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趟车的压力比以前任何一趟都要大,不仅是货物贵重听说价真超过三亿,更重要的是接货人的身份不简单,出了差错,物流公司都要关门大吉。


  看到专用集装箱货车,老爷子老太太乐得鱼尾纹成了波浪,他们家的小团子好阔气,托运都用专车,干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大气豪迈,不在乎蝇头小利。


  物流公司为接手到的一趟货也是下了血本,聘请八个专业保安押运,是带枪的那种正规保安公司的保安人员,以力求保得货物毫发无损。


  保安们到达地头,利落的下车守在货车旁,等着接收人和物流公司的跟单们验封条。


  晁二爷抱着笔记本电脑,胡叔拿着手机去验收,晁老太太老爷子和晁二夫人,起重机司机和帮佣们都站一边。


  晁二爷谦和有礼,一身的上位者气势都是掩不住,物流跟单员和司机们很小心谨微,生怕说错话。


  对照了封条,没有被拆封的痕迹,胡叔划开封条,由跟单员们开锁,打开车厢门检查货物,最后才配合着缷货。


  人手足够,缷货很快,先搬下重量轻一些的筐子箱子,最后才起吊最大的一块巨大的原石。


  当那块巨无霸从集装箱里脱身,晁老太太手搭凉棚:“哎哟,小团子弄这么大块石头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宝贝,我都担心会被人半夜来偷。”


  “妈,这么大的块头,别人来运要用起重机,您觉得他敢下手?”晁二爷乐呵呵的,那么重的石头,小点的吊车都不敢起吊,谁敢偷啊?再说,别墅保安系统和自家的保全统又不是瞎子,哪能发现不了。


  “知道是我们家小粉团子的,莫说偷,就是放在这里让人搬,估计也没几人敢下手。”晁二夫人浅笑吟吟,扶着婆婆往一边移,离起重机远远的。


  胡叔方妈等人频频点头,可不是嘛,四姑娘身价不凡,谁敢得罪能妙手回春的小神医呀。


  晁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溜去筐子箱子那角等着看看里面是什么。


  起重机将巨石吊起来,按胡叔的指示移到别墅楼前,将石头放在别墅楼前草坪里摆放的木架板面上。


  起重机只负责从货车里缷货,其他不用他管,他将巨石运出来就没事了,在旁看热闹。


  物流跟单和晁二爷验货,先对封条和包装箱,再开封条,对照每个筐子箱子里的石头编号、标号,重量,验得十分细致。


  等核对了开了料的一箱,晁老太太晁老爷子守着欣赏,啧啧称奇。


  验收是项细致活,跟单与晁二爷核对货品花了足足近四十分钟,验收无误,晁二爷在单上签字,按了手印儿。


  胡叔给司机跟单们保安保人员们发红包,一群人跋山涉水送货进京不容易,总得给个红包当小费,就当请人去喝杯茶。


  交接完毕,司机跟单保全们身心轻松,收了小费,谢绝主人邀请进家喝茶的邀请,开车离开别墅,他们完成工作,需要好好的去找个地方睡两天以舒解压力。


  起重机司机拿了工钱也告辞,送走一干人,晁二爷带着自家的众人搬运毛料,开了料的两箱搬上二楼,没开料的翡翠毛料搬往杂物间。


  安置好翡翠毛料,晁老爷子老太太和儿子儿媳与胡叔几个愉快的再次观赏石头,过足了瘾便策划茶会,贵圈里的人都闻风而问,早晚会跑来看石头,与其让别人一波一波的往前凑,不如自己大方点,办个赏石茶会,下帖请大家来观赏。


  美少年中午放学时收到家里电话,说小乐乐的翡翠原石送到了,他默默的望天,他这两周又帮接收到几份快递,有重有轻,有大有少,也全是石头,因为取快递就找小伙伴们帮忙,以致他的小伙伴们每天见面就问他有没快递要取,他表示想挠墙了。


  在美少年颇感头痛时,乐小同学兴奋的寻找药材,坐等花朝节那天来临,在她期盼中,17号如期而至。


  龙魂草的花是朝天夕落,因此果子要到傍晚才正式瓜熟蒂落。


  乐韵也舍不得浪费白天的时间坐着等果熟,早上吃了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了招呼,又喜大普奔的跑去搜集药材。


  亚热带密林丛林深密,是动、植物们的乐园,各种植物自由生长,各种动物们自由自在的丛林里游荡。


  丛林里鸟飞兽跃,各得其乐,不知何时钻来一只叫“人类”的两脚兽,在植物丛里东蹿西走,树上的一群灰叶猴群和松鼠们并没有受惊,找食的找食,玩耍的玩耍,然而,就在它们愉快的享受生活时,一团黑影飘忽着飞跃到一颗树上,借由繁枝密叶掩住了身。


  乐韵刚挖出一棵八十年生的穿鞘花,后背皮莫明的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被盯梢感觉又来了!

  那是她在盈县察觉到的那种被盯视的强烈视感,就如拍鬼片似的,被盯视的感觉让人后背发凉。


  她的后背蹿起冷风,神经倾刻间张紧,精神高度集中,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身,昂头四处寻找哪里暗中藏有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盯梢她?

  第三百六七章 遭遇飞头降


  密林里,伴随着不明之物的突然到来,也莫明的有了压抑感,动物们天生对环境和危胁敏锐,原本无忧无虑觅食玩耍的小动物们在静止几秒后发出尖厉的鸣叫,纷纷向着四面八方奔蹿而去,一时只听得树叶哗啦不绝于耳。


  果然有什么怪东西!

  远处凌乱之声传来,乐韵再次肯定自己的感知没失灵,森林里是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树上的动物们察觉到了危险信号纷纷奔走。


  在她张望时,在她附近树林里玩耍的小动物们听到尖叫声也乱蹿了起来,进树洞躲起来,或者钻进树底下的绿丛里隐藏,鸟儿们扑愣愣的飞走。


  动物们东蹿西跳,很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方园一里内都听不到小动物们活动的声响,只有感觉不到危险的虫类还在啃吃树叶枝皮或藏在树身与泥土里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


  东看西找,乐韵怎么搜查都没找到那种讨厌视线的来源,但是,自己的感觉反应清晰的证明它还在,就是不知藏在哪里。


  找不到盯梢自己的生物,她默默的装作没发觉异样,转身继续找药材挖,暗中戒备着,防止被突袭。


  当树林里乱起来时,藏在枝叶间的不明生物静伏不动,平静的看着动物们慌不择路似的奔逃,不追不管,当一片区域平静下来,它仍然未动,伏在树叶里,从高处遥遥的俯视在远处丛林里的动静。


  过了一阵,它动了,它从密叶里钻出,朝着自己盯梢良久的树林里的猎物飞去。


  它,赫然是颗人头,一颗只有颈部以上、还拖带着一部分内脏的人头,一张面孔鲜活,眼睛能眨能闭,留着爱因斯坦似的长头发,看脸相约有五六十岁。


  附带内脏的人头,是东南亚一种古修方式,也就是“降头师”们的头,降头师们修到一定的程度,自己的头可以从颈部断开飞出去,也叫飞头降。


  从枝叶间钻出的人头降只携带着咙管到胃部的部分内脏,肝肺心脏等都没携带,与胃相连的肠子也仅只不到半尺的一截,肠子在分断处打了个结。


  飞头降在树林里飞行,如影如幻,连风都没带起,却让它之所经之地变得阴冷阴森,寒渗渗的感觉像毒气向四面扩散。


  拖着胃部飞行的人头,形式像放飞悬空的汽球,它在树林左突右让的避让着树、藤,动作灵敏,甚至都没碰到一片枝叶,真正的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飞头降像一团幽影在林里穿梭,很快看到了同为人类的女孩子,她弯着腰在热带植物丛里翻找东西,离得更近些,也不知道女孩子又找了什么,腰背一弯一低的来回变化。


  飘忽的人头降像幽灵般的越过一丛丛树,飘飞到离女孩子不远的地方观察几眼,闪电般的掠向女孩子后背,那速度如浮光掠影,一个忽闪就闪到女孩子背后,张开的嘴露出森冷的牙齿,扑向女孩子因低头而露出一截雪白粉嫩的脖子。


  乐韵依着味道寻找药材时被盯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种像被毒蛇盯上的阴森感,当找到一丛百龄贝母,清理掉杂草,抓着锄头挖掘了两三下,寒森阴冷感从后面无限逼近,让人如暴露在x光镜头前般的寒碜,她的汗毛根根竖起。


  蓦地,森冷感如闪电般扑至,她收到了感知反馈到的信息:位于后右后方的5点钟方向,目标是她颈部动脉。


  收到大脑传达的信息,乐韵当秒速进入临战状态,挥锄头,就在锄头下落一半的那刻,阴森感几乎要贴近后背皮,当即向左侧身一滚,手里的锄头向后一扬,重重的砸向扑来的阴冷之物。


  飞头降闪电般的行动,只差不到二公分即将贴到女孩子后背,那近在咫尺的猎物一晃即偏向一边,它冲势太快,一时没停顿,极速的向右前方掠走。


  人头向前冲,一把三指宽的小锄头像长虹贯天,向上一冲,重重的撞中它的下巴,两两相撞,发出“哐”的一声大响,像铁与铁相碰似的,是冷梆梆的撞击声。


  被锄头迎头一击,飞头降被撞得朝上反翻向后倒退,那一撞也撞得它眼花,一下子就掠飞有三尺之远,凌乱中悬空时拖附着的胃还像弹簧似的弹跳几下。


  向侧面一滚让开那个不明生物,乐韵手里挥出的锄头撞上目标时就觉像撞上了坨铁,反震得虎口有点发麻。


  在打到东西时向地面滚去的身子也沾地,立即就地一个旋转,再一跃而起,站起来张目而望,就见后方飘着一颗男性人头,头发有些零乱,那张面孔微黑,鼻梁微扁平,五官是典型的东南亚人特征。


  人头颈部悬一根人体组织软管子连着胃,像挂着个口袋似的,大概被打而恼羞成怒,那张脸上的表情阴寒狞狰。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飞头降?”看到连带着胃袋子的人脑袋,乐韵爆粗,太阳他个全家女性的,原来是修邪术的家伙在盯梢她,难怪一直捕捉不到具体目标。


  降头术,也是东南亚最古老的修炼法,飞头降并不是每个降头师都会,必须要修法修到精练时才能修飞头降,修飞头师最初脑袋从脖子上断开,所有内脏都会附带飞行,而且只能在子夜时分才能离体飞行,到天亮之前返回与人体回二为一;


  随着修炼的进步,脑袋离体时所携带的内脏也越来越减少,头只带部分内脏出去浪,另一部分仍留在躯体内;依进程,肝、腑、肠、胆、心脏等一样一样的被剥离,到中级,头离体只带胃和心脏,等级再高一点,心脏也不用带,只带胃。


  胃,对降头师们极为重要,因为练习飞头降必须要吸鲜血,吸的鲜肉越多,进步越快,术法也越精练,因胃是储存鲜血的仓库必要携带着走,只有飞头降练到大成,人头离开躯体时从脖子处整齐断开,不带任何内脏。


  眼前的飞头降只拖着一个胃袋子,证明其已快修到大成,而且,它飞行时无声无风,胃与喉管组织不带粘稠物,干干净净,还没有腥臭味,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满山跑,说明他离大成之日仅只一步之遥。


  中级以下,飞头降只能夜晚行动,到了高级只要不在太阳底下暴晒,自信不能被人发现,白天也能逍遥自在的到处跑;当修到大成,飞头降不惧阳光,也才算是顶级的降头师。


  看到飞头降师的头,乐韵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她一直找不出盯梢来源,原来是邪门的飞头降师在暗中跟踪。


  她招惹谁了?有乱七八糟的渣渣们跟踪暗杀就算了,连修邪术的国外降头都盯着她,她有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吧,有犯啥修行界的忌了吗?


  她一个好孩子,一没挖人祖坟,二来太阳谁家女性,三没抢人姻缘断人财路,四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盯着她干什么?

  心里很愤怒,乐韵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喂,谁让你盯梢我的?”


  她是尊敬修行人或生物,但是,对她意图不轨,甚至对她起杀心的家伙就免了,这个时候别跟她谈礼貌礼仪,她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没去挖他家祖坟就不错了。


  在盈县时被莫明其妙的盯梢,盯得她毛骨悚然,找不到目标,天天暗中防备,这些天也没大意,总是防着,想到那种时时提防的日子,乐小同学心窝子就有股火苗在蹿,恨不得揪了那颗头再掏空脑里的杂物把他整成一个只有脑壳的头锅当装屎尿用的恭桶。


  人头被一锄头打得有点恼火,正奇怪自己怎么会被打中,听到叽喱哗啦的问话,甩了甩有几缕贴在脸侧的头发,吐出阴森森的人话:“人长得挺嫩,还是个小辣椒,闻起来血液很清香,我喜欢。”


  他甩头发时,挂着胃袋子的软管还弹动了两下,没有躯体与有躯体一样能说会道,说出的汉语也很流利。


  “滚你的王八蛋,修飞头降的缅人还想冒充我天朝人。”飞头降师赤果果的表达了对自己血液的窥视,纯属把自己当猎物,乐韵火大的很,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锄头丢了出去,砸向人头。


  被丢飞的小锄头高速转着,带着近乎于呜呜的“呼呼”声撞向人头,武器射来,飞头降朝空中一蹿,轻飘飘的上升好几米,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旋转的锄头。


  那把锄头呼啸着飞过,“梆”的撞上一棵树杆,掉落进灌木植物里。


  “小辣椒,本大师还有事,回头再跟你玩。”飞头降师轻轻松松的避开一击,看着气得双眼圆瞪快喷火的女孩子,阴沉的脸上露出愉悦色,开怀大笑着旋转,朝着来时的密林飞掠而去。


  “臭人头,你给本姑奶奶回来,再打个三百回合!”丢锄头没砸着邪门玩意儿,乐韵不甘的跳脚大喊,跑什么跑,她还没试出他的弱点有多弱好吗?

  听到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喊,飞头降师半刻没停,在树林间左忽右突,几个闪掠便没了踪影。


  搜不到人头的踪迹,乐韵跑去找自己的小锄头,在一丛荆藤里找到药锄,小锄头撞上树的地方没事,而撞击邪头的地方变成扭成凹形的残歪体,锄体整体严重变形,要告老还乡了。


  “特么的,那么硬的邪头,要什么搞?”提着自己变形的小锄头,乐韵小眉头颦成麻花,那只邪头道行很高,她那一锄头明明打中了他,眼睛x射线光扫描中它的脑袋变没有被击伤,它的头硬得像钢铁,已不怕外物打击了。


  诅咒了邪头一句,提着小锄头回空间,那颗邪头也不知道几时又回来偷袭她,她得准备好趁手武器。


  小狐狸和小墨猴成了空间园丁,正忙着摘松茸,闻到气味,小狐狸抓起小墨猴放自己脖子上,一个飞跃从药田里跃出,又是一个飞跃跳落到人类小丫头肩上,蹲身,大大的尾巴的一扫一扫的晃动。


  “小丫头,遇到修习邪术玩意啦?”小丫头的药锄头上有让人讨厌的气味,是邪术无疑。


  “嗯,我遇到个脑袋能从脖子上断开的邪修,那颗邪头想吸我的血,我给了他一下,他没事,我的锄头都变形了,比铁头功还厉害,真邪门。”


  乐韵脱掉鞋子,拎着变形的小锄头踏上药田旁的灵石基面,到自己放收集到的零碎物品堆旁坐下找东西。


  “小丫头,有对付的办法了?”小狐狸眯着金色的眼瞳,胡子一翘一翘的,表情说不出的开心。


  “没办法的话,你会帮我去收拾它吗?”乐韵在零碎物堆里扒拉,鄙视小狐狸,吃货就知道想吃金子和有奇特光芒的石头,想找他帮忙,得,还不如请自己的膝盖更可靠。


  “不会,本狐好歹是狐仙,不好意思欺负那种小角色,你自己练练手,要不然你总想着靠别人,将来遇到更厉害的修士万一没人救你,你就只有挨宰割的份。”小狐狸义正严辞的拒绝,除非小丫头命悬一线,否则他不会强自动用力量去助她。


  “哼,别说得那么堂皇冠冕,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能力帮我说实话我又不会笑话你,用不着说漂亮话掩饰你自己被冰封住的事实。”乐韵翻个白眼,小狐狸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该鄙视他的时候还是鄙视他的,谁叫他老是以老气横秋的语气叫他小丫头。


  小狐狸搓了搓爪子,人类小丫头的嘴巴总是得理不饶人,真想挠她的小脸几爪子,最后还是忍住了,小丫头那么水灵的一张嫩脸,挠她几爪子抓得满脸花就不好看啦。


  小墨猴蹲在小狐狸脖子上,等小狐狸安静了,一个小跳跃爬到人类主人的头顶,抓着她的头发玩耍。


  乐韵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货古懂堆里扒拉出一截圆棍子提到一边慢慢的削,削出几根筷子似的细杆,再抓出瓶瓶罐罐调出些奇怪的粉或水啊,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放一边,让两小动物自己玩耍,她再提了一把崭新的小锄头溜出空间,继续挖药材。


  第三百六八章 保命绝招

  上午的阳光照沐着高黎贡山,被阳光怜爱包围的植物们尽情的呼吸,动物们快乐的生活,无愧于“动、植物的乐园”称号。


  一个山峰上,一个穿青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块陡峭岩壁上的一块巨大、比较平滑的岩顶练剑,他面若中年,眉目疏朗,长相英武,穿着平头短发,左手剑鞘,右手执银剑,舞动之间如骄龙游天,剑光闪闪如浪花翻腾。


  青衣男子舞剑如风,剑劈空气的咻咻唰唰之声不绝,如若中年男子留古发髻,再穿锦缎长袍,别人看见必定以为误闯了时空,掉入武侠世界。


  蓦地,山林里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那声音带着撕心裂肺似的悲绝与痛。


  簌,中年男子剑定空,剑光朵朵化为虚无,当收剑而立,听凄厉叫声从悬崖峭壁之下方某处丛树中传来,他面目一冷,腾身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竟以与岩壁成直角的方式向下飞跑。


  踩着石壁如走平地的青衣男跃下悬岩,闪身隐进树从,再踩着树枝纵跳,朝尖叫声源之处飞掠。


  他的行为印证了何为飞檐走壁,何为草上腾飞如履平地。


  青衣剑士狂掠了数里,很快遇到纷乱逃蹿的小动物,再之看到满树乱蹿的长臂白眉猿,不远处也有猿在呼叫。


  而那边也正发生着惨剧,有两只还没成年的猿像绵软的海带似的挂在树枝上,有成年猿摇晃小猿,悲切的长鸣。


  另一处,一只猿被一颗拖着一个胃的人头按在树上,人头咬住了猿的脖子吸取鲜血,一只大猿在另一棵树上发出撕声裂肺的痛嚎声。


  被按在树上的猿四肢乱颤,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身体因鲜血被吸走而干瘪,人头将最后一口鲜血吸尽,咔嚓一口咬咬碎猿的头骨,吸吃脑髓。


  “邪头,又是你个蓄生!”中年男子疾飞到一棵树枝上,看到残害猿类的飞头降,长剑一晃,杀向人头。


  男子仗剑而来,杀气腾腾,飞头降并没有丢弃食物,胃与喉管组织一甩,一把卷起猿掠空而起,轻幽幽的飘到丛林间的空处,一边飞一边吸脑髓。


  只几口,吸光了猿脑中的髓,人头不慌不忙的将猿往树上一丢,旋身迎上中年男子。


  那只被丢树枝上的猿生机尽绝,像一块破布偶似的挂在树杆上迎风而荡,一只大猿疯了似的纵跳着跑到死去的小猿身边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一边嚎哭一边和猿群远离战场。


  青衣剑士刺出的第一剑走空,如猿类在树丛间纵跳挪腾,不依不舍的追杀飞头降,当人头转回来,人与人头展开正面攻击。


  眨眼间双方又是一个回合,飞头轻松闪避开剑招,残留血痕的嘴角满是讽嘲:“沧浪剑法也不过如此!”


  “你再接几招!”青衣剑士手中长剑爆出数把剑身,漫天剑影射向飞头。


  剑影如光,飞头也不敢大意,认真的拆解、攻击。


  飞头降没有手脚,然而他的胃与喉管如钢铸铁浇的长鞭,甩、打、拍、击、卷,样样皆行,内脏与头坚不可摧,敢与银剑硬碰硬。


  中年剑士一手剑法如海浪,招式凌厉,因为人头能在空中飞,进退自如,他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行,只能在树支间纵跳腾挪,数次即将刺中人头弱点都被避过。


  他剑术精湛,飞头坚硬灵敏,一人一头在林间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森林中杀气纵横。


  当一人一头在撕杀,江对面的山峰之上,一个白色长衫的男子立于岩顶,看到对岸林中一角鸟儿纷纷飞空,更有似哭的叫声,飞身而下,从丛树里掠向对岸。


  白衫男子年约及不惑之年,穿儒衫鹿皮靴,清俊儒雅,风度翩翩,有如飞鸟疾掠过丛林到达江旁,看四下无人纵身掠起,如蜻蜓点水般的掠水而行,眨眼间掠过二百多米宽的大江,没入对岸的树林。


  他轻功极佳,在丛林中如入无人之境,人过只留下草木摇动声,很快,白衫男子听到了打斗声,再一阵疾掠,冲过树林赶至战场。


  当落身一株树上,看到几十米远的青衣男与一颗人头打得火热,白衫男子二话没说,一掠而起,如鸟儿冲向一人一头,两个起落已至,双掌翻飞,拍向人头。


  青服男子早已知有同道靠近,并无分心,当白衫男子飞身赶来助阵,他只朝对方颔首致意,银剑唰唰唰连攻,招招刺向飞头的眼睛、鼻、耳。


  “呵呵,还有同伴啊。”飞头降的面孔浮上嘲笑,灵巧的朝空中上升,脱离剑影能触及的范围,也躲过了扫来的凌厉掌风。


  “异国邪修,当见而诛之,邪头,有种别跑,来打个五百合。”白衫男子嗓音清淳,飞身而起,冲出树枝间去拦截飞头。


  青衣男足点树枝,也飞身追赶。


  白衫人掠至树顶,从上方追,成功拦截住人头,掌风涛涛,逼得人头无法在高空飞行;青衣男子也如时而至,银剑挑起朵朵剑花,封住人头的路。


  被两人联手堵住,飞头降左躲右闪,双方一来一往又过了几十招,人头被逼得极为狼狈,一个不着,被青衣剑者一剑击中右耳。


  也在青衣人刺中飞头时,白衫男子左手捏起一个漂亮的手诀,从小手指飞出一抹金光。


  被剑破了弱线,飞头降飞飞快的闪开,当剑离身,右耳血流如箭飙出,待堪堪脱身飘开,张嘴想咬向银剑,猛的发现一点金光疾射而来,也顾不得咬那把近在唇边的剑,狂飙着躲闪,饶是躲得快,那一缕金光擦着与胃袋子连接的肠子而过,生生的将肠子刺穿,留下一个大头针似的孔。


  那抹金光并没有洞穿而出,就那么消失在飞头降肠子内。


  飞头的肠子孔一露,一股细细的黑色水线飓了出来,像雾似的扩散,一沾到树,植物枝叶像遭受强酸,一下子枯死、腐烂。


  白衫男子和青衣剑士半刻不停,再次袭向飞头。


  飞头降飘到快到树顶的地方,还来不及吸回自己流掉的血,对手又再次出招,他阴森森的张口,“噗”的吐出一口水雾。


  那口水雾奇臭无比,水雾跟烟雾弹似的散开,也遮住了人头,飞头降借机一头扎进树从里,化做幽灵远遁。


  “快避,有毒!”青衫剑士发觉飞头喷水雾,立即急骤偏离,闪身向树后避去。


  白衫男子也知那臭雾是毒不好相与,再听到同道中人提示,灵敏的旋身避开冲来的黑雾气,掠进树丛。


  一青一白两男子绕过黑雾,再寻飞头哪还有踪影,青衣剑士悻悻然:“又让邪头溜了,不知又有多少生灵要遭殃。”


  “穷寇莫追,邪头受两处伤,估计急需治伤,暂时没功夫作恶。”白衫男士潇洒回身:“阁下可是点苍三子中的银剑子?”


  “正是不才。”银剑子还剑入鞘,行抱拳礼:“多谢段兄相助。”


  “不客气,据说银剑子从不离点苍山,竟然也知道我是段家人?”白衫男子风流写意的脸上尽是洒脱。


  “大理段氏,脉剑神技独一无二,想必兄台是大理段家当代少冲剑段虹家主。”


  “正是在下。”段家主洒脱一笑,大方承认,又笑问:“不知银兄怎与邻国飞头降结了怨?令银兄离开点苍在此与他打斗?”


  银剑子面子一暗:“说来惭愧,在下师兄衣钵传人与小女在高黎贡修行,与邪头相遇,本门弟子学艺不精,小女与我那师侄被邪头重伤后吸鲜血,还中无名之毒,本门无解,送医也是无解救之法,已将命不久唉,邪头伤我门人,此恨难消,我等在高黎贡为师侄与小女复仇,谁知邪头竟已修至大成,壳硬如钢,刀枪难入。”


  “被飞头降吸血,这就不好办了,”段家主想了想:“银兄不如带令受和令门高徒去趟京城请仙医门人看诊,仙医门人医术出神入化,说不定能解无名奇毒。”


  “段家主的说仙医门人可是我所知的那个传闻中的仙医门?”银剑子眼中闪过一抹光,抑不住有几分激动。


  “正是,仙医门人于已重出江湖,去年出手将古武澹台家族长睡十年的嫡长孙给救醒。”


  段家主爽朗一笑:“不瞒银兄,我正是因听闻仙医门人来了y南瑞市,想着段家身为y南古武世家之一理当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谁知我赶去瑞市,仙医门人已不知所踪,我返回大理途中顺便在高黎贡里摘取一株药,正巧听闻这边有动静才过来一探究竟。”


  “仙医门人重现,太好了。”银剑子大喜过望,仙门人重现江湖,他家师侄和女儿也有八九分的希望,喜色漫延,抱拳:“多谢段家主告知,他日从京城返回,本门再登门拜谢。”


  “银兄不必客气,段氏与点苍历来坐镇y南,守望相助,换作是点苍众位也必会告于段氏,关于仙医门人的事,银兄,我们边走边说……”


  银剑子欣然与段家主并肩同行,一青一白的衣衫飘然远去,如大鸟般隐身于丛树,细语谈话声也愈行愈远。


  第三百六九章 道高一尺(1

  飞头降师用吐毒液的保命绝招争取到一点时间,逃进森林即以最快的速度撤走,离两位华夏古修人士远远的,觉得安全了才减速。


  他被剑士刺伤的耳朵已不留血了,而脉剑是内劲所化的气剑,刺穿肠子留下的针孔洞一时半会无法恢复,还在往外渗乌汁。


  从肠子里渗出的黑色液都是毒,沾到黑汁的树枝树叶无可避免的发焦、枯萎、腐烂,鲜嫩的树叶与蕨草类很快腐烂,大树的枝条因沾得毒液较少,毒液滴落的地方腐蚀出大小不一的面积。


  飞头检查自己的伤,看到肠子上的小孔不停的渗黑液,心疼的咬牙切齿,吐了一口毒,再加肠漏,他辛辛苦苦积攒的毒一次性就损失一半,都是点苍派人和段家人的错!


  想到大理段氏又一阵牙酸,到他这个程度,连真刀实剑也难以打破他坚硬的内脏,偏偏段氏的脉剑是飞头降的克星,今天也是日子不好,倒霉的正巧遇上大理段氏的一位脉剑古修。


  愤恨也不是个办法,目前最紧要的是补充体力和血源,飞头一甩内脏到前,以舌头当手,将有针孔的肠子处再打个结,尽量保护毒少漏点出去。


  打好结,飞向树林,为免节外生,从树林里飞行,借着树遮挡翻过山脊,到达山的另一边,寻着气味扑进一群懒猴群里,捉住一只还没成年的幼猴吸鲜肉,没成年的动物血液更纯净鲜美,更补。


  有外敌入侵,懒猴群慌乱逃走。


  飞头贪婪的吸尽一只懒猴的血,再吸脑髓,补充了一口营养,丢下死尸再次追赶猴群,又捕捉到两猴儿吸了,去寻找其他类型的动物。


  为了补充失去的营养,他见物即猎,吸了懒猴、锦鸡、黑麝、灵猫、灰叶猴、红雉、金鸡,吸收到大量鲜肉和脑髓,勉强消了一口气,但是,众多的鲜血仍然无法粘补住肠子上的针孔洞。


  飞头丢下吸干血的一只灵猫,不甘的舔舔唇,也总算想起最好的一只猎物-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子的血液散发着诱人的甜美香味,吸了她的血,伤口应该很快能愈合。


  吸血!吸血,要吸血!


  想做就做,飞头降师放弃了去捉藏在岩石峭壁凹里的另一只灵猫,半刻不停的朝着猎物目标而去。


  森林里藤蔓多,人头在树枝之下、蕨叶植与矮植之顶的地方飞行,一路也不捕捉小动物,除非是撞到了面前才顺便捉住吸一口血。


  一路飘飞,越过了一座山峰体,飞头终于又赶到了目标猎物附近,减速,借用树木掩身潜行,很快摸到目标附近,侦察。


  湿润温热带的树林都是针阔混合林,各种树高大茂盛,飞禽走兽们悠闲自得,一个人类小女孩在树从里游走,与山林为伍,她走进一群白尾梢雉鸡玩耍的地方,雉鸡群有几只见到人跑开些,仍然没有惊得四散奔腾的趋势。


  小女孩没有背包,手里只有一把柴刀和一把小锄头,穿水鞋和防水的衣服,找了什么东西,在砍植物,清理地方。


  大约有些闷热,她解开了防水服的拉链透气,里面只穿着t恤,隐约现出身材的身材曲线。


  飞头侦察环境,很适合自己行动,从树枝间蹿出,向着百余米外的小女孩活动的地方潜行,潜近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全速冲刺,无声无息的扑向小女孩。


  飞头降的突然来临,没有挟裹狂风,白尾梢雉鸡群也没发觉危机,直到飞头狂掠而至,一只雄雉鸡发出高昂的“咕呃-”


  警报拉响,一群白尾梢雉鸡闻声而动,朝着宽叶针叶的矮植树丛里钻,瞬间就躲藏起来。


  飞头飞行没有带动风声,然而,他肠子还在漏毒液,毒液里又混有新鲜的血,有一股血腥味。


  乐韵鼻子灵敏,在没有感觉到令人讨厌的盯梢感时就闻到了飞头降的味道,特意寻找个矮植较小适合打架的地方,刚砍倒一小片植被,血腥味与阴寒的盯视感便已欺近。


  飞头选择从人类视线盲区进攻,却因为雉鸡的警觉性动作惊挠了小女孩,他看到她直起腰来,还不等她转身,便如恶虎扑羊似的扑向人类小女孩,拖着胃的管子化做一条长鞭卷向小女孩子的脖子。


  腥风甩来,乐韵大脑里传来反馈信息,知道它来的方位以及力度有多大,也清晰的知道甩来的东西是飞头的胃,还带着毒。


  大脑在不停的检测分析飞头的毒液成分和培毒方式,她先不管,灵敏的旋转一八百十度,挥动柴刀,砍向向自己卷来的飞头降的腌脏内脏。


  小女孩机敏的转身迎面一刀,飞头并不怕,他的胃和喉管连大砍刀都砍不动,一把小小的柴刀奈何不得他半毫。


  飞头甩着胃,一往无前的卷向小女孩子,不管卷到哪,手、脖子,只要被卷住,就只能任它宰割。


  一只湿漉漉的胃袋子弹飞过来,乐韵挥着柴刀,不客气的就剁了上去。


  当-,柴刀砍上飞头降的胃就如砍上了生铁,冒出一片火星,刀刃缺了好大的口子,飞头降的胃仅只有表面有一道细细的白痕。


  力量相撞,乐韵握刀的手的虎口被震得阵阵发麻,也没看刀,再次迎着不依不饶的胃袋子又是一刀。


  那一刀下去,砍在胃与食管相接的地方,飞头就势一卷,一把卷住柴刀用力一扯,抢过小女孩子的柴刀,用力一抛,反砍向小女孩。


  “小辣椒,你的刀伤不了我,反抗是没用的,乖乖的让我吸血。”飞头卷着刀当武器,一边追砍一边哈哈大笑。


  刀被抢走,乐韵向后一跳躲开一招,挥动小锄头抵挡,破口大骂:“刁你全家女性的,你奶奶个熊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让你跟踪姑奶奶的,说出来,姑奶奶饶你不死。”


  “小辣椒挺辣啊,你一个人落单还敢说大话,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嗳嗳,打不疼我的,小辣椒性子这么辣,难怪血那么香。”


  小女孩没了保镖保护还嘴硬,飞头降大为开怀,生出逗一逗猎物的心思,让小女孩的锄头砸到自己的胃,小女孩那把小锄头还是之前砸他的那把,都快变废铁一块,她还拿着使用,可见身边根本就没带有杀伤力的武器。


  一锄头挖到飞头的胃袋子,制订的精钢锄头没断,却是生生的被撞得卷了起来,也真正的报废,还想用只能回炉重造。


  “我去,姑奶奶就不信你真是铜墙铁壁。砸你脑袋,就不信砸不扁你。”小锄头在一个回合便壮烈就义,乐韵心疼的跳脚,特么的,邪法果然是反人类的,比精钢铁还硬,必须消灭掉邪头。


  锄头折卷了口,飞头又欺近,她再次向后退了两步,挥着小锄头砸向飞头的脑袋。


  “来来,小辣椒,本大师给你砸。”小女孩不见棺材不掉泪,抓把废铁也敢与自己叫板,飞头降被逗乐了,欢乐大笑,飘悠悠的往前飞,邪笑着扑向小女孩子前胸。


  呵呵,想占她便宜?


  一只脑袋向怀里撞来,乐韵心里冒出叫杀气的东西,挥着小锄头,不客气的砸向邪头,竟然送上来给她砸,必须要砸。


  飞头眼睛盯着小女孩的胸,小辣椒的胸很大,一定很软,他决定一会捉住小女孩先不吸血,要吃软软的肉包子。


  乐韵挥起了锄头,在即将砸到飞头降的脑顶时,小锄头瞬间飞回空间,转而代之的是一只大铁锤。


  那只大锤在主人的挥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雷霆万钧的力量砸在了邪头的百汇穴上。


  “砰-”巨大的撞击,像石场上大铁锤击打在钢钎杆上一样的响亮,锤头也高高的弹起,邪头被拍得向下沉坠。


  在即将撞进小女孩怀里时,飞头感受到了头顶上巨大的击打力,受了一击敲打,脑袋里一阵眩晕,眼前一花,控制不住的向下沉。


  临阵换兵器,给了邪头当头一击,乐韵在瞬间又把锤子丢回空间,重新换取一只盆,将盆里的东西泼向邪头。


  那一盆水飘着辣味,直熏人眼睛。


  邪头下坠了一下,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的想飞走,然而,刚蹿起的当儿,挨了兜头劈脸的液体泼面,他无处可躲被泼个正着,“哗啦”声中,被浇了个透心凉的澡。


  被水泼中,爆烈的辣味冲击到眼睛、鼻子、耳朵、嘴里,他的眼睛当时就模糊了,耳朵也嗡嗡大响,嘴里又麻又辣,舌头也像电触到,麻麻的。


  飞头分不清方向,卷在喉管和胃袋子上的刀也丢了,像无头苍蝇似的胡乱的飞撞。


  泼出一盆特制的水,乐韵将盆丢回空间,改换成一把刀,一手抓向晕头转向的飞头,爪子如铁爪子似的抓住即将飞走的人头的肠子结,用力向下拽。


  飞头降被拽住,拼命的挣扎,嘴里呼嚎,乱甩乱摆,带起狂风腥雨。


  “落在姑奶奶手里还想跑?”乐韵手抓邪头的肠结,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肖想吸她的鲜血就该做好死的觉悟,落她手里想全身而退,没睡醒呢。


  第三百七十章 道高一尺(2

  飞头降失手被擒,眼不能视物,慌乱中还有点理智:“小辣椒,这次不算,你竟然用毒偷袭,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大战二百合。”


  “我呸,想骗我放你,你看姑奶奶像傻子吗?”想骗她放他?她脑子没进水。


  “小辣椒,你杀不死我的,这样抓着我也是白费力气,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小女孩的力气大如牛,飞头降师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想办法脱身。


  “能不能杀死你,试试就知道。”乐韵懒得跟邪头废话,将拽着的人头拉得按压于地,手中刀头狠狠的刺向邪头的胃袋子。


  那坚硬如铁的胃袋子,柴刀砍不动,锄头撞不坏,然而这一刻那把刀却“噗嗵”穿透胃,并入土三分,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胃里的黑色毒液一汩而出,急不可待的涌向大地,有如强硫酸般,地面残留着的枝叶“哧嗞”的冒烟,叶枝的肉被腐,再着连脉茎也被腐化,泥土也冒出黑黄的泡泡,难闻的气味冲天而起。


  “啊呜-”胃被刺破,飞头降发出气贯长虹的尖叫声,惨叫声中,他的头像失去支撑般,“邦”一声砸落在地,剧烈的翻滚抽颤。


  乐韵一刀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自己火速向一旁闪退,避开毒气和毒液,摘下手套扔掉,拿水洗自己的手。


  飞头降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他的肠子似截铁管子,冷冰冰的,就算她戴纱手套没沾到毒,但是也有点腥味儿。


  快速的洗几遍手,又拿出口罩戴起来掩住口鼻,她不惧毒和气味,但是邪头的胃液实在太臭太腥,戴上口袋至少能过滤一下空气。


  飞头降因胃被刀钉在地面上,他被拖住,绕着刀打转,滚来滚去,头发被绞成了草窝,面孔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地面上被砍的植物断截面都伤不了他。


  邪头越痛,乐韵越开心,一个邪修还想她便宜,啊呸,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猫儿发怒,管它是谁,一律收拾了。


  绕着邪头观察一阵,啧啧称奇:“嗳嗳,脸皮真厚,连树和石头都划不开皮,真正的厚脸皮。”


  飞头降痛得连思维都混乱了,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就像无数马蹄声在耳边回荡,根本没力气反抗。


  他还在滚动,乐韵凑前,看到他胃袋子里的毒液流量减少,重新从空间取出把柴刀砍来一截树,用树杆按压邪头的胃袋子,让毒液流得更快些。


  飞头降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像杀猪似的,偌大的树林里其他动物都被吓得没了声音,就听见他的鬼哭狼嚎。


  也幸好声音太惨,像野兽遭受更强凶兽扑食时发出的叫声差不多,就算有人听见也会以为是森林里的动物又上演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不会人为干涉。


  “你一个百几十岁的老古懂,早修得刀枪不入,还怕痛?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咋不张狂了?”乐韵嫌弃的又用力按胃袋子。


  树杆按飞头降胃,因接触到毒液,鲜木截面也被腐蚀,沾的毒比较少,腐蚀得速度有些慢。


  飞头降胃被刺穿的痛还没减弱,又被按住胃挤毒,痛苦加剧,痛得嗷嗷乱叫。


  叫声太碜耳,乐韵都嫌烦,把他胃里的毒素全挤出来,用树杆将邪头拨正,让他面朝上,弄开他粘在脸上的头发,拿出水泼他,又强行灌了他几瓶水,帮他洗喉管和胃。


  被清水清洗一番,飞头降面孔也干净了些,整张面都有些浮肿通红,两只眼睛更是变成赤红赤红的,嘴唇变香肠嘴。


  胃和脸上沾到的那盆水的成分被洗干净,飞头意识与感觉都回复了不少,再次飘起来,想挣扎却被拖住,向下一看,一根树杆抵住的胃,还有一把刀穿中自己的胃钉在地面。


  那把刀钉扎的地方现出一个凹坑,刀也被毒腐蚀掉一层,但是,那刀仍然还没断。


  “怎么可能?”飞头降师比看见鬼还不可思议,他修得刀枪不入,一把小小的刀怎么可能穿破他的胃?

  “没想到会这样是吧?谁叫你轻敌呢,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没自保之力的话敢满山跑吗?”乐韵嘚瑟的眉开眼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小样儿,好心的解释:“姑奶奶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当我是在玩笑,我说饶你不死,当然是有实力才敢说。


  很奇怪为什么能刺伤你是吧?告诉你,这把刀叫杀猪刀,死在刀下的牛羊猪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以上,满满的是煞气,不管是老虎豹子还是猿猴野鸡都是禽,牛羊猪也是禽,家禽野禽都是禽,你修得头骨硬如铁,其他的刀是奈何不了你,可你吸了那么多动物的血,跟禽兽没两样,所以哒,你再硬也抵不住杀猪刀的威力。”


  那把刀是她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有百多年的历史,因刀好使,在太爷爷和爷爷那一辈,每年十二月家家户户借它杀年猪,以至每年多有几十头,少也有十几头猪死在它手里。


  刀是利器,杀猪刀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次次见血,杀气重,一般只杀猪,其他时间都收起来。


  乐家的那把老杀猪刀这些年仍然杀威不减,还在做杀猪的营生,是乐家第一件煞器。


  乐小同学不愿家里藏有利器,偷偷的包起来转移进空间收藏,免得利器煞气冲撞到家里的新妈妈和弟弟,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用场。


  对付邪头,她没有什么好武器,只好采用最粗鲁的以暴制暴方式,以煞破煞,杀猪刀还真是不负所望,成功破了邪头的胃。


  只可惜,也仅只能用一次,杀猪刀大发雄威之后是完成了使命,同时也光荣牺牲了一层壳皮,不能再用,除非让它回炉重造,改头换面再战江湖。


  讲真,乐小同学很心疼杀猪刀,好歹是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古懂,这么一来竟然被毁了,要是被她老爸知道估计又要念叨她好久。


  “不可能!”飞头降师心里防线快崩溃,愤恨的大叫,他百年修法,怎么可能抵不住一把杀猪刀?骗子,一定是骗人的!

  “一切都有可能,”乐韵心情爽歪歪:“还有,我给你配的卤水好喝不?牛羊猪鸡什么的,用卤水卤涮,好吃得爆,你这种破玩意儿虽然不好吃,不过,就当是涮着玩而也不错,为了卤你这张脸,姑奶奶可是忍痛割爱的撒了好几斤辣椒,胡椒、五香八角,把你卤了卤,果然没那么臭了。”


  “我要杀了你!”飞头降师狂燥起来,硬是把胃从刀上挣脱出来,张着大口,疯了似的撞向小女孩子。


  “不作不死!”邪头还想垂死挣扎,乐韵一把从空间取出大锤,照着邪头砸了过扶持。


  砰-人头以狂风暴雨般的速度撞过去,重重的与砸下来的锤头相撞,两股力量相碰,发出石破天惊似的声响。


  锤头被弹起,人头脑顶向下凹下去一个小坑,邪头嘴里发出闷哼,邦的一下又砸到了地面上,还没容他回神,一只穿高帮胶鞋的脚踩住了他。


  乐韵将锤头丢回空间,一脚踩住邪头,飞快的截上胶手套,俯身,一把抓住邪头的头发,脚踩他胃袋子,将他脸扳正,让他后脑按地,手中现出一根暗红色的木签子。


  挨了好重的一击,飞头降师被砸得眼冒金花,当被人抓住头扳得面朝上,两耳还在嗡嗡响,眼帘里却印出一张戴着口罩、只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女孩子的脸,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女孩眼神里的森森冷笑。


  再一看她手里抓着的木签子,眼神一缩,檀香古木?

  “你究竟是谁?”飞头降师仰视着小女孩,问出最正经的话,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古檀木?

  “邪头,你t是在开玩笑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谋杀本姑奶奶?”乐韵将木签逼近飞头降师的眼睛,慢悠悠的画圈圈:“说吧,谁让你来暗杀姑奶奶的?给了你多少酬金?你老实点,说不定姑奶奶心情好放你一马,不老实,呵呵,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分分钟让你后悔生而为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闻到你的血很香甜,想吸血。”飞头降师眼皮没颤,一口否认受雇佣暗杀的事实。


  “不说是吧?姑奶奶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等你想说时姑奶奶也不会再听。”乐韵笑弯眼儿,将飞头降师的头扳偏,手中的木签照着他的眼睛打去。


  削尖的木签“噗啪”刺破邪头的眼珠子,钉在他左眼里,邪头被刺破的眼珠里射出一股水。


  檀香木,僻邪之木,很多邪法无破解之法,却偏偏怕檀香木,比如吸血鬼也是不死之身,然而它的克星就是檀香木,其他的东西杀不死吸血鬼,用檀香木制成的刀剑箭,轻则伤身骨,重则要他们的命。


  眼睛被废,飞头隆师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叫。


  乐韵没有被惨叫声动摇,再次拿出一根木签钉进邪头右眼。


  “你是杀不死我的!等我复活,我必然复仇!”右眼被废,飞头降师痛苦的叫嚣。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飞头降的秘密?”乐韵不接受任何威胁,继续拿出木签刺向邪头的耳朵:“修到你这种程度是轻易死不了,就算把你扔太阳底下暴晒,到晚上你吸收能量仍然能活过来,可是,那是落在别人手里,落到姑奶奶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砍不死你,打不死你,先让你尝尝五木封魂术,封了你的窍,断你吸收能量的路,再拿去烧,你就算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


  “你烧不死我的。”飞头降师哈哈大笑,下一秒,左耳被木签刺中,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颤动。


  “一般的火烧不死你,但是不代表你不怕火,你能修飞头降古术不是普通人,有些火同样也不是凡物,烧死你绰绰有余,而我恰巧知道有种火就能烧死你,定叫你魂飞魄散,连渣都不留一点。”


  乐韵出手快速,再次赏他右耳一根木签,拿出第五根木签:“你该说话的时候不说,我懒得跟你说废话,所以以后你也不用说话了。”


  飞头降师闭住口唇,然而,小女生伸手连连几点,硬是将他紧合的下颚给整得松开,让他舌头伸出,檀香木签噗的刺中他的舌头,再将舌头穿透,让它再也无法回到嘴里去,被木签卡在外面。


  第五枚木签落下,试图挣扎的飞头降软绵了下去,他能听能想,再也说不出话,使不上任何力,也无法与躯体取得感应联系。


  “五木封灵术,果然不错,古人诚不欺我也。”邪头老实了,乐韵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如果他还能挣扎,她只能再下第二道五木封灵术。


  封灵术是空间玉简里记载中的一种破邪术,她也是第一次用,谁叫她天资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依样画芦葫也同样效果显著呢,这只能说她命太好,小时算命,算命师说她天生是邪气的克星,所以哒,她天生不怕邪法煞气。


  “哼哼,害我浪费了一件古懂,不烧死你,我就亏大了。”邪头是制住了,她也损失一根檀香木,那可是她在缅国小镇刚掏到的一截木头啊,本来想削把木勺子的,结果遇上飞头降,需檀香木破邪,就那么毁了。


  心中有气,乐韵踹了飞头降一脚,再摸出一只黑色塑料袋子将邪头装起来,先挂在一根树上,拔回杀猪刀,捡回柴刀,用水洗干净,杀猪刀包起来又丢回空间,再拿锄头出来刨地。


  邪头不仅是飞头邪师,还是位毒修,他的毒不是好东西,渗土的地方泥土都被腐蚀掉一层,为了避免其他动物无意经过或刨土寻食被毒死,必须要做些处理。


  乐小同学把渗有毒液的泥土挖松,捏碎几颗自己制的药丸子和泥土混合,再在旁边挖个深坑埋进去,填土踩实,又去砍杂草植物盖在上面,再砍树压住植物堆,免得被动物翻搅。


  善好后,给自己焕然一新,打点利索,又不想浪费时间,提着邪头,拿了柴刀,仍然满山溜跶。


  第三百七一章 离开(1

  高黎贡的森林里有各种名贵、普通植物,有时往往会有小惊喜,乐小同学拎着飞头降跑了大半天,到下午准备回龙魂草生长地时又遇到一份惊喜:一片野生木瓜。


  高黎贡山因奇特的气候与地理位置,是动、植物的王国,生活着各种动物,很多食素动物们吃了各种果子,也把种子带到其他区域,丛林里除野生的水果,也有芭蕉、桃、梨、核桃等,有些水果因生长的环境原因并不一定结果。


  为了找药,乐小同学满山乱蹿,有遇到野芭蕉、梨、黄桃、酸角等树,也有见木瓜树,那是零星的,没见结果。


  再次遇上的木瓜树长成茂密树林中一块仅只有矮灌木的地方,竟发展成片,共有十几棵,有好多木瓜树上挂着瓜。


  木瓜是热带植物,在热带地区一年四季都能结果。


  野生的木瓜树上挂着的瓜有些熟了,有些半熟,有些还是青色的,有些刚拳头大,还有些鸡蛋大,枝叶间还有花。


  有木瓜成熟落地,被动物们咬得残缺不齐,树上也有几个熟瓜被小动物啄啃过,留有些缺口。


  木瓜的香味,清淡、清悠。


  乐韵喜得一蹦三尺高,连挨着木瓜树生长的名贵药材萝芙木都不管了,将装飞头降的袋子挂一棵树上,抱住最大的一棵木瓜树哧溜哧溜的爬上去,努力的摘瓜,熟的生的都摘,小动物们啃了和没长成的果子不要。


  摘了一棵换一棵,把能摘的瓜全摘掉,挑中边缘的一棵为目标,挥锄头挖土,将整棵树挖出来抱着回空间。


  她选好位置,回空间时落在挨着种面包树的那条直线上的另一个花圃旁边,把木瓜树放下,马不停蹄的进花圃挖坑,然后将还带着一脖子青木瓜的果树种进去,又泼一桶水。


  预定种某棵神树的花圃因那种神树还没找到,偌大的花圃空着,她觉得实在太浪费了,绕着花圃转一圈,想了想,沿边缘挖几个坑,又找来自己收集到的野葡萄、葡萄、提子、五味子种苗,以及一直没种的大五叶通苗,一一种在花圃边缘。


  葡萄五味子等都是藤蔓植物,需要地方爬,种下去就要考虑帮它们搭架子,乐韵给果苗浇水后检查自己收集到的木材材料,有些竹子、树杆,但数量有限,看着就不够用。


  溜一圈,瞅瞅蹲在龙血树上抱着苹果啃的两只小生物,默默的离开,从空间回到自然界,挖两棵萝芙木,抓着柴刀就冲进树林里去砍能用的合适木材。


  丛林里的木材丰富,植株茂密,砍掉一些树,树木密度变稀,更透气,很多树木也能更好的吸收阳光,长得更壮实。


  乐韵适量的砍回些木材,又继续出发,遇到株植密集的丛林再收集适合搭果树架子的木材、顺便采挖珍贵药材种苗。


  她走走停停,回到龙魂草生长地已是傍晚,太阳余晖斜照在山顶,天空铺满晚霞,一片绚丽。


  黑白巨蟒盘卧在岩洞前,头身立起来,像守护珍宝似的守护着小草,免得有什么飞鸟或小动物摘果子,当看到人类小女孩回来,大大的眼睛满是惊讶,小女孩带着奇怪的东西!


  提着装邪头袋子的乐韵,溜到自己扎帐蓬的地方,将袋子挂树上,欢快的跳上台阶,跑到蟒蛟身旁,从背包里抱出一只木瓜:“龙兄,这个吃不?野生的哟,好好吃的。”


  “……”巨蟒默默的吸了吸腹部,人类女孩总把他当素食动物,真想喷一肚子水,给她洗洗脑。


  蟒蛟又不领情,乐韵将木瓜塞回背包,凑近些去瞅龙魂草,小草头顶的果子已经转为透明,像颗玻璃珠子似的。


  太阳还没落山,她也不急,摸出一串八月炸,又友好的“请客”,黑白大蟒甩甩粗大的尾巴,嗯,他真想把小女孩甩树上去晾着吹吹风。


  蟒蛟不吃自己的水果,乐韵剥开果子自己吃,甜蜜蜜的,眼睛弯弯如月牙儿,叽叽喳喳的跟蟒蛟说话:“龙兄,我今天遇上一个飞头降师,那家伙吸了好多动物的血,他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想吸我的血,我一生气就把他的头给捉做啦,你要不要瞅瞅那颗脑袋?不点头就是不想瞅是吧,那就算了,反正也挺丑的,看了辣眼睛。”


  人类小女孩子在讲路上见闻,声音脆脆的,像清晨画眉鸟的歌声,黑白大蟒不讨厌她说话,就是对她那总想让他吃素的举动无力。


  一个在讲,一个听,一人一蟒像老朋友似的自然,很快,太阳最后一抹余晖从山头落下。


  日沉西海,龙魂草头顶的果子变得更加的透明。黑白大蟒没有去吃,很守信用的往一边让了让,让位给小女孩去摘果子。


  乐韵欢喜的搓搓手,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的摘下圆溜溜的果子,假装将它放回背包的样子将它送回空间,再拿出把小剪刀,轻手轻脚的剪下龙魂草的四片叶子。


  “龙兄,我摘了四片叶子。”摘下叶子给蟒蛟看看,收起来,再拿出一瓶水拧盖,用空间井水浇龙魂草,摘了它的叶子,总得补偿一下它,送它喝几口井水,希望它能长得更威武健壮。


  空间井水的味道比山泉水更清澈干净,黑白大蟒闻到气味,伸头,凑到人类小女孩手边瞅,小女孩胆子大,不怕他,他也不怕吓着人类。


  “龙兄,这个水是我收集来的,你要不要尝尝?”一颗巨大的脑袋伸过来,差点贴到自己手臂,乐韵并没有吓着,笑嘻嘻的问。


  黑白大蟒没有拒绝,张开了嘴,那张嘴巴大的吓人,能轻易吞下一个成年男性,还有白森森的牙,不过,它无毒。


  蟒蛟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乐韵也没小气,将瓶子里水倒给蟒蛇喝,全部倒光,只收回瓶子。


  黑白大蟒喝下那一口水都不够塞喉咙,绿幽幽的眼睛瞅瞅人类小女孩,知道她应该就只有一瓶水,也不再张嘴巴,又盘成一个圆圈。


  “龙兄,谢谢你啦,我摘了龙魂草的果子,明早就走,如果龙魂草果子种活了,我有空来看你跟你分享好消息,如果果子不发芽,我要是路过附近也来看你,你也要小心些,别被飞头降那种丑玩意儿盯上,飞头降的弱点是眼睛、耳朵、舌头,跟他们打架的话攻击他们的眼睛最有效,当然,我想你应该不怕飞头降。”


  太阳落山,光线明显昏暗,乐韵笑着告诉蟒蛟自己的行程,自言自语几句,然后挥爪子,跳下台阶爬回帐蓬。


  回到帐蓬,半刻没停的就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跑到药田基石上,从一只青花碗里找到自己新得来的龙魂草果子,迫不及待的拿着进药田种在种雪莲花的那块地里。


  雪莲花长得极慢,这么久还不到一尺高,也没有要开花的意思,所幸三棵雪莲花都成活,也越长越健康。


  种下龙魂草的果子,浇了井水,也给雪莲花喷一些水雾,又慢悠悠的找出果疏种子,种玉米、大豆、茄子、南瓜、辣椒、蒜、葱、萝卜、青菜、豆角,还搬几盘泥土种桥葱,最后还找出自己收集到的几种覆盆子和红树莓种进药田一角。


  种完作物,跑去给自己弄回空间的长木耳、香菇、凤尾菇、猴头菇、银耳的树杆浇水,长香菇木耳的树比较常见,长猴头菇和银耳的树很少遇到,她跑了那么多地方,只在寒假时在神农山和这次在高黎贡山里有找到几截长银耳的枯树和长猴头菇的树。


  长蘑菇的树放在挨着龙血树的那个只露出一半花圃的花圃旁,中间像晾衣服似的以三角架搭根木头,长蘑菇的树以八字形方式竖在木头两侧,即方便浇水又方便摘取蘑菇。


  木头放空间,香菇木耳凤尾菇隔一二天就能摘一些,银耳才开始长,猴头菇也只才尝试冒出三四个小脑袋。


  人类小丫头在忙活,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蹲在龙血树上啃着南瓜子,悠闲自得的欣赏,反正小丫头就是个捡破烂的,什么都往洞天福地里扔,在龙血树上往下看,能看到很多东西,比如草坪上搭着架子晒着南瓜、萝卜、木耳香菇,还有些许多的药材,看起来还挺有生活韵味。


  当然,小狐狸是不会阻止小丫头凉晒东西的,小丫头晒药材晒蔬果,有时会把核掏出来,他和小猴子俩也有口腹,只要不吃当种子的果核,像南瓜子、西瓜、哈蜜瓜子、香瓜之类的瓜子可以随意嗑。


  两只小动物闲了嗑瓜子,渴了吃果子,睏了睡大觉,没事去帮打理作物,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


  乐韵帮蘑菇树淋了水,又给龙血树和面包树浇几桶水,再去翻自己放草坪上晾的茶叶。


  经过她多月摸索研究得出结果,空间有保鲜功能,然而,若要长久的存放,只能放在灵石砌成的地面上,草坪上能保鲜一个月,超过一个月,物品里的水份也会慢慢的蒸发,像蔬菜之类的会变蔫变枯,不会腐坏,除非密封在有水的袋子里一直丢着管才会闷得腐烂。


  发现那一点,她也顺便利用上,把炒制的或没炒的茶叶放一些草坪上晾晒,也把清洗过的药材沥水,晒萝卜干、蘑菇、百合茯苓山药铁皮石斛等等。


  检查过晾着的药材水分成份量,乐韵吃一个小西瓜,又以十二分的精神跑到花圃边给今天新种的葡萄等果苗搭架子。


  搭架子是件比较简单的活,先用木杆绑几个三角形架,竖成排,再横搁竹杆、树木做骨架,之后再剖竹子片铺上去,架子就成了。


  种的攀缘藤蔓果苗有点多,搭得很大的一个架子,从花圃边的灵石基台一直延伸到草坪上,高度则是她站在架子底下伸手就能摘到葡萄。


  搭出一个葡萄架,乐韵心情美美的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再去处理瓜果蔬菜和药材中不要的枝叶根杆,砍碎,埋进药田里当肥料。


  最近收获多多,她特别开心,晚上睡觉都是笑着的,早上起来打坐练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龙魂草的果子,没有发芽!


  那种古生代生存下的药草都是比较傲气的,三五天不发芽也正常,乐小同学也不焦急,收掇收掇自己,再收获该收的作物,等天大亮晃出空间拆帐蓬。


  黑白巨蟒又在洞外趴伏一夜,半夜月亮出来时长身立起,坐地望月修习,吸收月华星辰之精华,等群星退幕,月亮隐身,天色将亮时又悄无声息的盘成一个大圈,懒懒的睡觉,暗中观察人类小女孩,等她的气息出现,仍是懵脸,人类小女孩真的很神奇,每到晚上就会气息全无,好像消失了一样,早上又生龙活虎的出现。


  收起帐蓬,乐韵爬上台阶,又摸出苹果:“龙兄,吃早餐不?不吃呀,我自己开饭啦。”


  黑白大蟒又动了动尾巴,如果不是因为小女孩天真无害,就凭她老是怂恿他吃素这一点,他不介意甩一尾巴送她树上去晒晒太阳。


  “龙兄,我吃完早餐了,该出发了,咱们后会有期。”吃了水果,乐韵朝蟒蛟友好的道别,得到蟒蛟起身回应,跳下台阶,背起背包,戴上帽子,提起装飞头降的袋子,一手提柴刀,再次朝蟒蛟挥挥小手,潇潇洒洒的钻进森林。


  黑白大蟒伸长身,爬到台阶边缘送小女孩,看她背影隐入丛林,有几分不舍,山中修行寂寞,他的洞俯这边常常连飞鹰都很少光顾,很幽静,也很……安静,这两天有人类小女孩热闹了不少,也多了一份生机,虽然她是早出晚归,但是不能抹杀因她的来临附近莫明多出生机蓬勃的事实。


  人类小女孩也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他感觉不到她背包里有果子,但是她总是能从包里摸出些东西来,她那张脸又是那么亲和温柔,令他也不想去深究,只是喜欢她跟他说话的感觉。


  当感应着人类小女孩的气息越去越运,直至再不可察觉,黑白大蟒犹舍不得回身,大大的眼睛里有期待,希望小女孩子说话算话,再见有期。


  第三百七二章 离开(2

  燕行跟随小萝莉满山跑,完全是当搬运工的,当与小萝莉分开,他帮背着小萝莉提取到的药汁,先在扎营的地方把药材做粗处理,然后自己拔营而行,沿着路线去小萝莉指定的区域与小家伙汇合。


  有了经验,他知道小萝莉一跑就没个准,去个三五天很正常,所以也不急,路上遇到自己认得的比较珍贵且需要用到的药材也帮采挖部分,昼行夜宿,且行且走。


  一个人走三天半抵达小萝莉预定的离路近,最适合爬出深山去找路的地段,燕少自己侦察过地形环境,找个隐蔽又合适的地安营,等候小萝莉。


  那一等足足二天多,也就是等到他扎营后的第三天的傍晚,小萝莉终于出现,细算起来,小萝莉丢下他去了六天。


  乐韵与蟒蛟辞别,急匆匆的赶去与燕帅哥碰头,真的是马不停蹄的赶,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黄昏快日落时才追上燕帅哥。


  她凭着气味先找到燕帅哥扎的营,那货将营扎在一条溪流旁有岩能避雨的地方,挺隐蔽的,能避雨的岩用来做饭,堆放着干柴,看样子就是做好要长久等候的准备。


  人没在帐蓬地,乐韵放下东西背包,只提着装飞头降的袋子和柴刀,依着气息寻找,当找到燕帅哥,那家伙正在江里摸鱼,脱得只余下条裤衩子,像条美人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特别的欢脱。


  “!”燕行在练习闭气抓鱼,当听到小萝莉叫“燕帅哥”,从水底冒出头,一眼看见站在江岸自己放衣服的那棵大树底的小女孩子,想到自己光着身,一张脸“腾”的烧了个通天透。


  他想摸脸,忘记自己手里还抓着鱼,一摸,鱼贴脸上,自己反应过来拿鱼洗脸的时候当时羞了个无地自容,故作淡定的将手放河水里:“小萝莉,你回来了啊。”


  “嗯,帅哥,我捉到个坏家伙,快上来帮削他。”乐韵视力好,看到燕帅哥脸爆红,还傻傻的拿鱼贴面,都无语到不好直视,立即转移话题。


  “又是暗杀者?”燕行原本羞涩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也没管光着身,踩着水底的石头向岸边走。


  初进山时解决一伙跟踪者,那伙人表面仅只是黑道的爪牙,然而,能请动青竹帮爪牙出手说明幕后人跟黑道是一丘之貉,而且,能调查到小萝莉行踪,也代表牵涉到权势人物。


  干掉了第一拨跟踪者,他和小萝莉进高黎贡保护区也没掩饰行踪,一直很平静,没想到小萝莉独自行动时又被跟踪,只能说明跟踪者对他们的行踪很了解,而且有可能猜到他是专业级的保镖,所以才绕开他,只趁小萝莉落单时才行动。


  燕行的心情很不好,暗中磨牙,不管搞跟踪暗杀的是哪方人马,一律杀无赦!


  帅哥很帅,出水的样子也很性感,乐韵怕那家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害臊,自己背过身,往一边避让,让燕帅哥上岸来穿衣服。


  发觉小萝莉转身的动作,燕行又闹了个大红脸,想用水洗洗脸,又不想放走鱼,干脆顶着红脸到岸边,将鱼放自己围起来的养鱼的圈圈里,再洗手洗脸。


  脸上的滚烫感弱些,见小萝莉避远,飞奔跑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抓起衣服躲树后换,这一次绝对是有史以来换衣最迅速的一次,一口气就脱掉湿裤子,换上干衣服,将湿裤子装在袋子里揣兜子里才从树后转身。


  “小萝莉,可以转身了。”小萝莉还站在相距约有十来米远的地方背对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丢人哪,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被小萝莉看到他露胸的样子,丢脸丢到家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变平静,乐韵猜着燕帅哥换好衣服,为了不伤到他的玻璃心,仍然没有转身,待听到他说话才转身走向帅哥。


  看到小萝莉提着一个袋子欢快的奔过来,燕行眼皮跳了跳,感觉那个袋子怪怪的,等顶着张灿烂笑脸的小女孩子跑近,视线瞟向黑色的袋子:“小萝莉,你提着什么宝贝?”


  “我提着的就是坏家伙。”乐韵蹿到燕帅哥清理掉杂草的大树下,将袋子放地上,蹲身解袋子结。


  ?燕行脑子里闪过一抹疑问,坏家伙在袋子里?难不成他想岔了,小萝莉说的坏家伙不是高等动物的人兽,而是什么小动物?


  带着脑子里的问号,蹲身,快手快脚的从小萝莉里手里拿过袋子自己帮解,解开里面一只袋子的结,扒拉开,只见一张人脸,那家伙眼眶中刺着乌黑的木签,眼睛就成了窟窿。


  那张脸的模样可不怎么宜观,饶是燕行心理素质强大,面上肌肉也不禁抽搐了好几下,忍着嫌恶的感觉,将袋子扒得更宽些,人头的那张脸平淡无奇,不止眼睛里刺着两根乌黑木签,耳朵上也有还留二寸长左右的木签,就连舌头也被木签穿破卡在嘴外,模样挺惨。


  随手捡带枝叶的杂草杆将人头拨动一下,看到人头脖子下连着的喉管和一个胃,鼻子皱了皱:“小萝莉,这?”别告诉他是小萝莉把人给解剖了,只提一部分回来,或者是在半道上捡到这么个破玩意儿。


  “这臭玩意儿是东南亚国的飞头降师,我感觉有人盯梢就是来自他,追踪到山里想吸我的血,我火大的很就把给干掉啦。”乐韵嫌臭,站起来退开一步,瘪着小嘴巴解释:“这颗邪头已经修炼到刀枪不入,还会毒,我怕他跑,所以用檀香木封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免得有人利用他的躯体找到我,弄成这样子他也死不了,只要拨掉木签,他又能吸收能量,恢复一点力气再去吸动物鲜血又能活蹦乱跳的干坏事,为了永绝后患,我把它带来,辛苦你帮处理渣渣。”


  “原来是飞头降师。”燕行恍然大悟,就说嘛,小萝莉不是爱捣乱的人,不太可能拧颗人头回来吓唬他。


  心头泛上喜色,小萝莉愿意让他帮忙,说明是很信任他的,要不然这种隐秘的事,她自己悄悄处理,不会告诉他。


  “交给我,我马上烧了它。”心情大好,欣然当焚尸工,火速招出自己的异火。


  燕帅哥说干就干,乐韵立即回收檀香木,制成木签子的原料是一截古檀香,就算这次用它破邪给分剖成片,不宜用做其他,木签留着以后再做破邪之器也行。


  她先拔取邪头耳朵上的木签,再收刺眼睛的两根,最后才取封邪头嘴巴的檀木,收回五根木签,丢下人头不管了,迈着两条小腿跑去河边用枝叶子勺水到河岸草丛边清洗檀香木,飞头降是毒修,连血液都带着毒素,在河里清洗下游的鱼会遭殃。


  小萝莉收走木签跑了,燕行将异火丢飞头降师头上,异火粘物疯长,化作一个大火球。


  飞头降被封了耳眼口,装袋子里被带着乱跑,像个沙包似的,经常挨小女孩撞来挨去扔来甩去,被虐得极惨,又吸收不到能量,整整两天已是奄奄一息,听力衰弱,对声响十分迟钝,都没怎么听清小女孩子和人说什么。


  当耳中木签被取走,他的耳朵又是一阵嗡嗡声,当身上的檀香木被撤走光,飞头降师神智才稍稍回复一些,想飞起来,然而因毒与鲜血全被清空,又挨木签钉穴,他虚弱的连动都不能动。


  无法飞行,刚挣扎一下想竖起脑袋,便感觉到炙热的火焰气息,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不要,我们谈…啊…”


  他想说“我们谈谈”,用他跟踪她的原因跟小女孩谈判,然而,他只喊了一句,瞬间就被火吞没。


  巨大的痛苦袭来,飞头发出惨烈的嘶叫,可惜,声音有点少,完全被河水的哗哗流淌声给掩盖住,传不出去。


  “没什么好谈的,你有话去对上帝说。”燕行听到了飞头降师嘶哑的喊叫声,冷着眼再次加大火焰,小萝莉把飞头降拧来给他烧,说明谈判失败,她也没要再谈判的意思,飞头降师真有意要谈,想必早就跟小萝莉达成协议,也不会被小萝莉丢给他来处理。


  异火无孔不入,倾刻间在飞头降师的口眼鼻里燃烧,飞头降师在烈火里张嘴闭嘴,想喊叫,只能听到火焰的呼呼声,他没支持到三秒便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生生的承受焰火焚烧的痛苦。


  燕行守着火焰烧了足足半个钟才把一颗人头焚烧完,太阳也下山,天色昏暗。


  乐韵清洗完签子跑燕帅哥身边看烧邪头,等他焚化完人头收回异火,那儿只留下一小撮白色的骨灰,砍根树枝挖个坑就地掩埋。


  烧了个讨厌的东西,燕少感觉不太舒服,让小萝莉先回营煮粥,他又跑去洗澡,再剖杀自己圈养的鱼,用草串起来提回营。


  乐小同学淘了米在煲粥,等鱼回来,串一部分鱼烧烤。


  “小萝莉,你没挖到药材?”除了背包,没见药材,燕行不耻下问。


  “我挖到了一些珍贵的药,熬了一锅汁,后来找到一颗快要开花的稀有药,守着药材等开花,昨天飞头降找到了我,我跟他打架,拿小锄头当武器打他脑袋,小锄头光荣牺牲了,我捉住邪头后没挖药材,带着他来找你。”


  “小萝莉不生气了,飞头降都变灰啦,你的小锄头虽死犹荣。”燕行一本正经的表扬小锄头,趁机伸出大手摸摸小萝莉的脑袋安慰她。


  小萝莉人小,脑袋也小,发丝柔软,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让人爱不释手。


  燕少不想松手,又怕小萝莉翻脸,揉揉一颗小脑袋,赶紧收回爪子,装做若无其事的拿柴烧火,心里激动的快飞起来,终于摸到小萝莉的脑袋啦!


  又挨人当小狗似的摸头的乐韵:“……”海拨高的人总爱摸她的头,不爱了!


  “你是怎么捉住飞头的?”偷眼瞄到小萝莉瞪眼鼓腮帮子有想冒火的趋势,燕行立即转移话题,免得她翻脸跟自己杠。


  “正常情况下我想捉住他有难度,毕竟他会飞,我不会,我能轻松搞定他,一来是因为他轻敌,二来是我打的是落水狗,”


  说到捉住邪头的原因,乐韵眉眼弯弯,开心的分享经过:“我跟坏家伙打了两架,第一架是昨天上午之初,他追着我逗趣,交手两回合,我用小锄头打到他脑壳,小锄头被撞得变形,第二下没打着他,飞头降大概跟人有约,所以只逗了我一下就先跑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伤,想吸我的血进补,他仗着他有毒,估计以为我是软柿子伤不到他还戏耍我,送上来给我砸脑袋,我不客气的用尽全力砸了他一下,同时还赠送我特意为他配制的卤水,辣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然后我就很轻松的捉住了他,把他一顿死打,还把他的毒给全部清空,用檀香木刺他的耳朵和眼睛,他想跑也跑不了啦。”


  “卤水?”燕行脑子里闪过一片加粗的感叹号,小萝莉说的卤水是他所知的那种众所周知的卤水吧?


  “对啊,就是卤水,用辣椒粉五香粉盐配制的卤水,为了配制送给飞头降的大礼,我几乎把我带的佐料全用光了,我容易么。飞头降的弱点就是眼睛鼻子舌头,我配制的卤水很辣,超爆辣的那种,水泼过去,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飞头降眼睛不能视物,容易失去方向感会乱飞乱撞。”


  乐韵笑咪咪的解释一番,从背包里摸出只木瓜,切成块,递一块给燕帅哥,跟她分享她的收获。


  “这个,好像适合女孩子吃。”燕行懵呆脸,木瓜丰胸,他一个大男人吃了长胸怎么办?

  “哼,不吃算了,你是不是想说吃了会胸大无脑?”乐韵凶狠的瞪眼,是想鄙视她胸大无脑?


  “没有,木瓜美容,我有点黑,正好美白。”燕行接过一片瓜,怂怂的吃掉。


  小萝莉晚上做木瓜鱼汤,燕少又认怂的吃了,不过,那种无奈吃木瓜的郁闷在小萝莉抱着睡袋抢占他帐蓬的地盘时便烟消云散。


  第三百七三章 救人(1

  19日,周末,上班族们和学生们难得的休息日,青大的很多学生还在睡懒觉,美少年会长和学生会成员们已经在忙,本年因有全运会和大运会,还有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学校有学生运动员参赛,像球类项目是以省为代表队,青大学生的球队在跟首都各校球队争夺出赛资格,学生会的事务也比去年更忙。


  乐小同学不太急,和燕帅哥早早做了早餐吃了,等太阳爬上山顶,树林里的露水和湿气轻了些才打包行李出发。


  为了安全,装有黑帮爪牙零部件的瓶子由燕少背,不怎么重要的东西由乐小同学背,如此,哪怕到离开保护区或到车站要检查时因燕帅哥手中有军官证和特别证件,行李一律免检,不怕暴露。


  一大一小的两人,耗费半天的功夫才爬出深山老林,到达快到山腰处的一条天然泥路上,那条路通向居于深山里的自然村落,因比较偏远,还是原始路面,除了人走,就是牛羊驴行,连摩托车都走不了,路中央有些地方因没有踏踩到,长出了草。


  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树林与路面,山水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站在路上向远望,能看到崇山峻岭间冒出的花,y南边城3月下旬,许多植物都开花了,能说出名的,不能说出名的,红红火火,雪雪白白,点缀在绿色之间煞是好看。


  甚至,就连天然泥土沙石路边与路中央的草都是青绿可爱的,看着可喜,一株开红花的草儿引来了一只蜜蜂,满满的是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切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就更好了。


  脚踩着天然泥路,乐韵吸口气,揉揉脸,看向一边的大帅哥:“帅哥,为了赶车,咱们跑路吧,你赢了我请你吃我新琢磨出的烧饼卷卤肉,你输了,扣掉你的面皮荷叶烧鸡。”


  “那有这样的!”燕行刚观察完环境,听说要赛跑,顿时苦了脸,赛跑不可怕,可怕的是结果,输了能不能别扣他的烧鸡?

  “我走喽。”乐韵才没管燕帅哥同不同意,撒开脚子呼的蹿出去,沿着天然泥路奔向远方。


  小萝莉不守起跑规矩,都没喊“一二三”就跑了,燕行腾的蹿起来,迈动逆天的大长腿狂追,边追边喊:“你偷跑,你赢了也不能算数。”


  小女生背着个上头超过她头顶的背包跑得飞快,从后看就只能看到两条腿在不停的起起落落,燕少为了自己的美食不被扣,拿出真本事,展开飞毛腿追,不消千米距离便成功追平。


  拉平间距,燕少没敢抢前,他只要不输就好,万一赢得太漂亮,小萝莉面子上过不去又恼了,大概可能仍然会克扣他的份子。


  乐韵是懵呆的,燕人的速度真不是假的,杠杠的快,如果不拿出全力,她没自信能赢,路面很崎岖,她也不想太拼,免得弄出什么后遗症。


  山路时宽时窄,时而因冒出石块或树要拐弯,时而上点坡时而下坡,并不怎么好走。


  跑了一段路,过了一条山涧,再拐个小弯,前面也有几个人在小跑前进,其中两个男子用木板抬着一个人,还有四五个人陪着跑。


  那一拨人年长的男女有穿自产的民族服饰,有两青年是现代式的衣服,有个老年阿妈还背着个背篓子。


  有男有女的一拨人跑得很急,每个人都见了汗,气喘吁吁的,却没有谁喊声累。


  燕行看到前面直线距离约有四百余米,实则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弯的一拨少数民族的村民急匆匆的跑,眼皮跳了跳,有血腥味!很可能是有人重伤,所以正要送医急救。


  追到血腥味的来源,乐韵撒开脚子,拿出最快的速度,抛下燕帅哥,化做一抹长风,呼啸着狂奔而去。


  果然不是单纯的赛跑!

  小萝莉发足狂奔的举动也令燕行顿悟,小萝莉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情况,所以要跟他赛跑,目的应该是前面的那一拨人。


  他心中有数,也抛开赢输结果,足下发力,紧随小萝莉狂奔。


  飙跑的感觉有如从高空跳下飞机,原本无风也能听到风声大作,燕少很享受肆意飙跑的刺激感,也没有保留的释放青春热情,与小萝莉跑了个旗鼓相当。


  抬着人急速赶路的一群男女也知道后面有人在奔跑,仍然没有过多关注,当后面的人狂奔而来,看那样子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们就算也急着赶路,因善良淳朴的本性使然,尽量往靠山的一边走,留出路给后面的人通过。


  乐韵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力气将距离拉短,最后五十米几乎是眨眼就被踩在脚下,越过一群男男女女,往前冲出四五来米才停。


  小萝莉那么拼,燕行也没保留速度,紧跟其后,越过一群淳朴的村民,赶到小萝莉身边,陪着她收脚。


  刹住因惯性力往前的冲势,乐韵顾不得换口气,如回旋的风,利索的转了一百八十度,跑到路中央,朝抬着木板的人群举起双手上下摇动,大声喊:“阿哥阿姐,快停下,快停下!”


  一群急跑的少数民族居民看到背着大包的两人突然停下,奔跑的速度慢了一丁点,当看到矮个子的人冲到路中摇手,仍禁不住往前跑,只是脚步还是还慢了,背着背篓子的老年妇女用民族语言问同伴,有人相合,一片叽喱哗啦。


  因男女们说的是他们的语言,乐韵听不懂,快速的往前跑,迎上一群人:“有谁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是医生,你们快把人放下来,再跑下去孕妇和孩子都会死。”


  跑动的人群减速,燕行也终于看清楚他们抬着的是什么,简易木板上睡着个女人,因是侧躺,面朝山的那边,所以之前他没看到人的脸,女人穿的是现代通行的衣服,盖着床半旧的毛毯子,肚子凸起来,脸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已处于晕迷状态,整个人毫无生气。


  还在往前小跑的人听到拦路人第二次喊话,凌乱的收住脚,跟随一群人跑的妇女激动的交谈,抬着简易木板当担架的最前面的一个包着青色包头的青壮年,结结巴巴的用汉语回话:“您……您是……医生?”


  他的汉语说得特别的别扭,好在能表达出意思,乐韵听懂了:“我是医生,孕妇大出血,必须马上抢救,再拖延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缠青色包头的青年,激动的手都在抖,冲着同行的男女喊了一句,大家立即扶的扶,往前移几步,小心的将木板放在较平坦的路上,男人们在擦汗,两妇女坐在地上扶着木板上的人,生怕她朝哪边倾倒。


  一群人有穿民族服,能从服饰猜是哪个民族,其中阿昌族多,还有白族服饰,能说生硬汉语的是阿昌族青年,穿着对襟黑白蓝三色民族服,背着筒帕和一长一短的刀,他放下担架,小跑着往前冲,到迎来的明显是女性的游客面前,庄重的弯腰:“请您……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不用客气,我要抢救孕妇,你们按我说的话做就是。”乐韵没空说闲话,受了青年男子的托付,一边解背包一边跑向人群。


  青年跟着跑,甚至都来不及跟与女医生同行的另一位客人打招呼,燕行也不在意,赶紧随在小萝莉身侧,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


  跑到担架旁,乐韵跪蹲下去,将背包摘下来放脚边,伸手揭开盖孕妇的毛毯,孕妇穿现代裙式孕妇服,肚子很大,裙子和木板被染红了一大片,露出在外的一截腿缠着裹腿,十分臃肿。


  抬担架送医的人看到女人衣服和木板上的血,个个面呈紧张,拘谨的不敢说话。


  拿掉毛毯,乐韵小心的将孕妇扶着仰面平躺,之前拦路时已给孕妇粗略扫描,将人再次放平,再给孕妇做了第二次x射线扫描,扫描出来的图像比第一次看到的更不乐观。


  她知道情况如何,还得走一走医生检查必做的流程,帮孕妇摸手脉,摸凸起的肚子,向家属说诊断:“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刚足九个月,离预产期还差两周,意外跌伤,左髋骨也就是左盆骨骨裂,因跌摔,孕妇肚子受撞击,左侧输卵管撕裂和胎盘撕扯引发子宫大出血,胎儿呼吸不畅引起脐带缠颈,胎心微弱,孕妇血流不止,这是意外流产先兆,再不及时抢救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现在要就地给孕妇做剖腹产手术,男人背过身去帮挡一下太阳光,燕帅哥去帮取些清水过来备用。”


  向家属简单的解释了需就地手术的决定,伸手揉孕妇的肚子,在几个地方按压几下血位,先做止血处理,孕妇因大出血,血量已流失到极为危险的地步,又得不到血补充,再不制止让血液流失,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好,我就去。”燕行懂得时间的重要性,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解背包,飞速跑向他们来的那个方向,之前路过一条涧,那里有水。


  少数民族居民中的老中年人大多不会说汉语,但是能听懂一些,毕竟通电后大多数村民都有电视,看多了,自然也能听懂部分,因而就算他们不会讲,也大致懂得怀孩子的女人很危险,听说叫他们转过身,男性们立即站到朝外一侧,背朝孕妇。


  “我……我也转身吗?”跟在女医生身边的男青年,听到老婆和孩子危险,急得都快站不稳。


  “你不用,你在旁边。”乐韵给孕妇止血,头都没抬,拖过背包,拉开拉链,从大背包里拿出小背包,又提出装有管瓶的盒子,将装有药汁的管瓶盒子打开,再从小背里往外掏东西,先拿出一件衣服铺地,把手术工具摆衣服上面,再掏出些瓶瓶罐罐和药。


  拿出装药材的小袋子,先取人参片塞孕妇嘴里给她吊命,戴上手套,打开瓶瓶罐罐,取一次性注射器取药汁配药。


  配制出需要用到的药物,换副手套,打开手术刀套,再拉高孕妇的裙子,露出高凸的肚子,孕妇的腿水肿得很厉害,也被血水染红,触目惊心,连陪同送医的两女性都不忍直视。


  因有男性在旁,不太方便,乐韵用毛毯盖住孕妇腿和内裤部位,拿自己的毛巾给孕妇擦拭肚子,再抹消毒药汁,露天手术最怕感染,一连给孕妇做了四遍消毒工作,检查确定清毒到位,拿出几枚银针扎在孕妇肚子四周,戴上口罩,取手术刀手术。


  女医生一刀划开孕妇肚子,两位少数民族妇女不敢看,侧过身,却是握着孕妇的手,无声的传达着她们的关心。


  男青年没敢闭眼,努力的抑住紧张与慌乱,焦急的看女医生用刀子划开自己老婆的肚子。


  孕妇和肚子里的婴儿容不得人磨蹭,乐韵心无旁鹜,全心扑在手术上,下刀又快又准,两刀划开孕妇肚皮,打开手术窗口,孕妇盆腔内全是血,为了防止子宫剖宫后受感染,先处理腹腔内的积液,用注射器吸走污血,再扶正子宫位置。


  换了手术刀,仍然是一刀划开子宫,子宫内的羊水已是一片暗红,她小心的伸手抱出婴儿,是个男婴,因羊水浑浊,无法呼吸,自己乱动弄得脐带缠了一身,小婴儿脸色因窒息已憋得发紫。


  虽然同样是大出血,少数民族孕妇和乐小同学开学时在高铁上遇到的那个难产孕妇一样面临危险,但小婴儿的情况稍好些,脐带没有缠死。


  此刻,乐韵是没空做比较,单手捧婴儿,小心的解开缠绕脐带,倒去小婴儿耳朵和嘴里的血,拿自己当泉水喝的矿泉水淋洗婴儿的头和脸,轻揉的按新生婴儿的肚子,再拉开自己的口罩,俯身对准小婴儿的嘴,吸了一口,将卡婴儿喉咙里的血水吸出来。


  男青年看呆了。


  小婴儿嘴里的血液很腥,乐韵吐出一口污液,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再次帮小婴儿吸肚子里的液体,小婴儿吸了好几口浑浊的羊水,必须要帮他吸出来,要不然小婴儿因自己还没多少抵抗力差肠道受感染引发各种疾病。


  第三百七四章 救人(2

  受命去取清水的燕少,以最快的狂奔到山涧,用自己的矿泉水瓶和拿出装衣服的干净袋子装了水,又狂跑而归,当冲回小萝莉做手术的地方,就见小萝莉“哇”的吐出一口污水,嘴角还带着点残污,又俯身口对口帮婴儿做人工呼吸似的在吸婴儿喉咙里的羊水。


  那一刻,燕行只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穿迷采服的女孩子低头给婴儿做人工呼吸的……最有人性的画面。


  有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弥漫,或许不一定感天动地,感动全世界,但,他被感动了,真真切切的被感动的内心潮湿。


  燕少被感动的内心潮湿,缠青色包头的青年已是泪流满面。


  吸了两口,将小婴儿肚子里的污液吸干净,乐韵吐净污血,喝两口水涮洗嘴巴,拿剪刀剪断脐带才轻轻的揉小婴儿的哑穴,小婴儿“哇呜”发出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哭声。


  那一声代表着生的蹄哭,让背转身的男性和偏面不敢看的女人转过头,几乎无视了孕妇被剖开的肚子那血淋淋的一幕,无比惊喜的看着被女医生捧在手里的孩子,民族语言交流中,每个人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喜。


  蹲着等待的男青年,听到孩子的哭声反而软软的坐下了下去,爬都爬不起来。


  “拿衣服来包孩子。”乐韵捧着小婴儿,用帮他妈妈擦过肚子的毛巾帮他擦身。


  背着篓子的妇女反应过来,慌乱的解开一直背着的篓子,从里面翻出几件衣服,有大人的也有小孩子衣服和包被。


  看样子家属早做好准备,随时等候接待婴儿出生,乐韵脱去手套,拿一套小婴儿穿的衣服帮新生儿穿上,放在包被里,再给脐带打个结,涂消毒药,用纱布包扎起来,将婴儿递给老年妇女照顾。


  老年妇女万分恭诚的双手接过小婴儿抱在怀里,眼角流出一行浑浊的泪水。


  婴儿有人照顾,乐韵便不用再操心,细心的继续手术,帮孕妇按摩子宫壁,让胎盘脱离,再把它从子宫中取出,给子宫和腹腔吸净污液,为伤口涂上消炎药,找出缝合线和针,抹了药,再给伤口涂伤药,缝合子宫。


  她动作很快,飞针走线,不到三分钟将子宫缝合,再涂药,抹了好多遍药油,用涂抹了一层白色膏药。


  “病人家属,孕妇左输卵管撕裂,已经保不住了,我要给做左侧输卵管结扎手术,一条输孵管结扎了对生孩子有一定的影响,如果她不能再生孩子,请你仍然爱她,对她好。”


  在准备最另一道手术时,乐韵为了防止以后发生纠结或者误会,先向家属说明情况,免得将人有人说她是在他们不知道情况的条件就割断了孕妇输卵管,导致怀孕艰难。


  “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只请您尽力救我老婆,我不会对您……有坏心思的。”男青年坐地上,想起来腿软,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不管老婆出了什么问题,他和家人都不会怪女医生的。


  乐韵也懂他的意思,也没再解释输卵管有什么作用,快速手术,将孕妇左侧输卵管割去一截,扎管端,涂了药,将子宫移正位置,缝合肚皮。


  包青色包头的青年,傻傻的看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跳起来,捧起胎盘,到能爬到路上方的地方钻进树丛里挖个坑将胎盘掩埋;燕少怕他手上有细菌,也分点清水给青年洗手,一起看小萝莉做手术。


  涂药,缝合,再涂药,缝合,一层一层的缝合皮肤,小女生的拿针的手势比绣娘们的手艺还优美,当缝完最后一层伤,医用羊脂线也所余不多。


  缝合了伤口,再涂药,最后抹一层脂膏,用纱布盖住,一场手术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完成剖腹产手术,拿水洗手。


  燕行很机灵,帮她倒清水给她淋手,涮口,再洗毛巾,小萝莉洗了手,涮了口,用毛巾帮孕妇擦身上的血和木板上的血污,清理血迹再帮孕妇整好衣裙,往木板上撒了香料,用毛毯盖住孕妇。


  做了粗步处理,乐韵收拾自己的医用工具,将用过的没用过的工具分别装起来,装进背包,给孕妇喂一颗药丸子,再塞人参片,最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唰唰写孕妇情况的诊断单和医嘱,写好两张纸,撕下来交给男青年。


  “人虽然保住了,仍然要送医院去住院观察,你们继续送孕妇去医院,路上走慢点,不要碰撞到孕妇,到医院后将这个交给医生或护士看,他们看了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必要的检查就能省掉,另外,孕妇是剖腹产,又有骨折,至少要住半个月以上的院,回家后也尽管躺床上坐月子,半年以内不要劳动。”


  “我记得我记得。”女医生在整理背包,男青年拿过女医生写的纸装进筒帕里,感激不尽的躹躬。


  一群背过身的男人们也转过身,一致表达对客人的感谢,抱孩子的老年妇女和中年妇女也站起来向女医生躹躬,反复的说着一句话,乐韵猜着是“谢谢”的意思,轻快的笑了笑:“不用感谢我,我是学医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你们赶紧送人去医院吧,送去县医院,乡医院条件简陋,可能缺少病人需要的药物。”


  “我听您的,医生。”男青年恭敬的应了,利索的解下身上的长刀,走到收拾背包站起身的女医生面前,双手递上佩刀:“这是我结婚前父辈所赠长刀,是阿昌族家每个男儿必备的刀,敬呈给最善良的医生,祝福您健康、平安,生活美好。”


  男青年送刀,中老年男女们都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


  乐韵懵了,阿昌族爱刀,每个男子必有佩刀,大多是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是父辈们帮打造,要等青年男子结婚后才能用,代表着对美好安康生活的向往和憧憬,那把刀有特殊的意义,无论多贫穷都不会卖,有可能会赠送,赠送给某个视为亲人的人。


  在出发y南省之前,乐韵做了攻略,了解一些少数民族习俗,免得犯人家的大忌,也知道阿昌族的长刀代表什么,此刻,男青年送自己他的佩刀,她有点……傻眼了。


  愣了愣,看青年还弯着腰,又望望燕帅哥,得到燕帅哥轻微点头,双手接过刀:“我收下你的礼物,好好照顾孩子和孩子的妈妈。”


  “我会的,谢谢您。”男青年感激的后退一步:“请问,手术费是多少?”


  “不用给手术费,你们快送人去医院,这种事耽搁不得。我先走了,你们路上走缓点,再见啦。”乐韵提起背包,一手抱住长刀,冲一群人挥挥手,赶快跑。


  燕行机敏的很,也快速跟上小萝莉,两人飞毛腿一甩开,像风儿似的跑了。


  “医生医生……请您留下地址和名字,等孩子大了,我带去看您。”男青年追着跑。


  “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时刻记挂,有缘我们自会见面。快送你老婆去医院吧,我赶时间,就不等你们了啊。”


  一跑就跑出几十米远的乐韵,边跑边回头,回应一句,再次挥挥手,展开飞毛腿,像小马达似的突突往前冲。


  女医生和她同伴跑得太快,男青年追着出不到五十米,她们早跑了好远好远,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她们,等她们转过一个小弯,他才跑回自己亲人和邻居身边。


  一群男女又叽喱呱啦的交谈,将小婴儿放在妈妈身边,再次抬起木板出发,也走得很慢,尽量不颠波到木板上的人。


  燕少陪同小萝莉狂奔,跑得转过了一个山峰的侧面,远远的甩开了一群人,小萝莉减速,改为步行,一边走一边揉眼角和脸。


  因做手术,眼睛有点酸,在少数民族同胞面前,乐韵不好表示出疲惫,现在离得远了,自己按摩眼睛。


  揉按一阵,眼睛的酸肿感减轻,蹲在路边解开背包,再次刷牙涮口。


  身为医生,有时候需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之事,之前帮小婴儿吸污液,她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如今清闲下来,有点反胃,需要清洁口腔。


  燕行拿自己的矿泉水瓶里的水给小萝莉,他用袋子装的水已经用完,用瓶装的水只留下小半瓶,全贡献出来给小萝莉涮口。


  看着蹲路边涮嘴巴的小女孩子,心头一片温软,大手忍不住揉她的头,以最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小萝莉,是不是很难受?需不需要吃条烤鱼?”


  “不了……唔,”乐韵嘴里塞满牙膏泡泡,不满的抗议头顶的大手,特么的,连燕人也变得老气横秋学晁哥哥老摸她脑袋,等她长高,非摸回来不可。


  小萝莉又在甩头,燕行不敢久停,将手收回,暗中搓了搓,又放鼻子边闻了闻,手上沾得一丝小萝莉发丝的香味,很好闻的味道。


  乐韵洗好牙,又洗几次口,勉强压住不舒服的感觉,藏好牙膏牙刷,再次走,边走边欣赏长刀,阿昌族的长刀特别的峰利,冷气逼人,刀鞘、刀柄都刻有花纹,即是利器也是工艺品,很漂亮。


  “小萝莉,你没收手术费和医药费,这样,会不会……很亏?”燕行当着小跟班,问十个为什么,小萝莉在京城给人看病,收费可不手软,这次连一毛钱都没收,好大方。


  “如果是给有钱人治病当然要收医用费,给生活底层的普通人治病,有些钱能免则免,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很富裕,我再收手术费医药费,他们就没钱送医住院了,不如免费,给急需要的人免费手术也是积善行德,何乐不为。”


  自古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就如当年的她家,听周奶奶说她家在她爸爸出事之前来往者众多,一朝她爸爸在外省发生意外断腿和她的出生而致花尽积蓄需要借债度难关时,往日与乐家称兄道弟的人都避之不及,村里很多人亦是生恐乐家找他们借钱,见人就绕道走,那些借了乐家钱财的人家更是赖帐不还,一拖百拖。


  人在最困难时最能看清人心,经由乐爸的事,乐家跟给乐家锦上添花的人也就断了关系,雪中送炭的人至今亲睦。


  她小时经历过人情冷暖,所以更明白雪中送炭的珍贵,她也希望做个像爷爷所期盼的那种善良的医者,而不是只为钱而医,当然,该漫天要价时必须要收。


  乐韵想做个有仁心的医者,做个雪中送炭的人,不求感动无数人,但求自己撒下的星星之火有一天能扩散成火团,温暖需要帮助的人。


  转眼,她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怎么了,是不是我收你了医药费,你不爽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有点偏心。”燕行抿着唇,小萝莉真的很偏心,当然,他不觉她偏心不对,只是,能不能对他也偏心一点,能当他是朋友,而不是同盟或者是病人。


  “我偏心是有前提的,值得我偏心的我才偏,谁不服憋着。”乐韵笑嘻嘻的将刀塞给燕帅哥帮保管:“燕帅哥,这个交给你帮我带回首都,回去做个卤菜馅的煎饼花卷给你当谢礼。”


  燕行抱住长刀,撇撇嘴,郁郁的咕嘀:“这种刀是凶器,出不了省的,我帮你带回京城,你就只请我吃一个煎饼,也太小气了吧。”


  “那就省了,一个煎饼也不用请。”哼哼,嫌少,连煎饼花卷都省了,反正不请他吃好吃的,他仍然要帮刀回首都,谁叫他是自愿跟上来当保镖呢。


  “别别别,一个就一个,多放点肉,多放青菜,最重要的是做饼时多放点面啊。”到嘴的煎饼要飞了,燕行赶紧认怂,一个就一个吧,有吃总比没吃好。


  “要求那么多,你咋不上天呢?”


  “上不了,不会飞……”


  小萝莉愿意开玩笑,说明不会克扣他的份子,燕行抱着长刀,喜得眉飞色舞,一个煎饼虽然有点少,至少又多了一次去蹭饭的机会。


  天然泥路很长,两人花近一个钟才到乡道上,走约二里路才到一个大的村委村,没有什么运营车,找村民用摩托送去乡里,再包车去盈县。


  第三百七五章 谈心

  燕少、乐小同学抵达盈县已是下午的傍晚时分,西天的天空晚霞层层铺展,像烈火一样的燃烧着,美丽得如同梦境。


  y南边城的三月下旬,木棉花开,桃李盛开,正是春江水暖,百花即将怒放的季节,也是一年春季最佳旅游的季节,成群结队的人客团来往不绝,令大大小小的城市、古村落行人如织,安静的世外桃源般的边城小镇热闹了起来。


  旅行旺季,旅店的床位也水涨船高,大受欢迎,幸而盈县并不是最著名的风景点,再加之正规酒店价格贵,还是有少量床位,乐小同学和燕少在正规的酒店抢到两个床位,整理行李,洗涮一番,去逛街,顺便找地方吃晚饭。


  时隔半个多月之后再次到盈县,故地重游的,两人对道路了如指掌,在步行街逛一圈,进餐馆搓一顿便直奔赌石街夜市。


  三月的赌石街夜市比二月更热闹,到哪都是乌泱泱的人头,游客最多,都是跑去体验赌石乐趣的,大多只花个几千块赌石,为的就是尝试那种“一刀切”时的刺激感。


  游客多,商贩们的生意也格外好。


  燕大少护着个滑溜得跟小泥鳅似的小萝莉在人群里挤,人流量大,熙熙攘攘,有时人贴人,免不了磕磕碰碰,小萝莉跟人也免不了有肢体碰撞,以致他的脸全程都是黑的。


  逛遍夜市,小萝莉都没有入手石头,最后反而跑去夜宵摊打包一大包夜宵,吃得嗨极,那见眉不见眼的模样也让燕少心头的郁气消散不少。


  在旅馆蓄精养锐一晚,第二天天没亮,乐小同学又在免费保镖的保护下去赶早市,也成功的再次令燕少想直接拎人回京。


  乐韵可不知道燕帅哥在想啥,她愉快的到处淘宝,虽然没有入手,但是大致上心里有数,市面上的石头并没有特别令人一亮的极品或顶级货,她特意留意过几个商铺,铺子里的毛料大部分都是她上次看到过的,也说明最近没有频繁大量的流进毛料。


  赶趟早市,仍然双手空空如也,然后又去毛料交易市场,她是第二次来,也知道哪个市场的暗料多,哪个市场的半明料偏多一些,哪个市场商摊铺面更多。


  一个上午走马观花般的逛了两个毛料交易市场,乐小同学始终没有赌料子,不是没有高品质的毛料,只是比起她上次所赌的料差了一丝丝,有些则是半明料,所以不赌。


  到下午,到达建市最晚的毛料交易市场,逛完一半市场,她终于相中目标决定出手,相中的是一块黑灰色的毛料,原石皮壳脱了砂,颜色灰沉,整体比较圆滑,凭心而论,那块原石极像河边的普通石头,毫无特色。


  毛料标重六十三点八公斤,料子所表现的特色符合缅国最著名的莫西沙场口原石的特征。


  但是,乐韵真想问问那位翡翠商贩:您确定手中的毛料真是缅国莫西沙的原石吗?

  如果他说是莫西沙场出口的,她表示“呵呵”!

  她确实不是翡翠行家,也不是有经验的挖石工人,不能凭原石的表象特征判断出原石种、色好不好,但是,以她依石头的成分分析的结果证明那块石头不是翡翠原石,应该是某人从某个渠道得到的一块废石,因它外形与莫西沙场出产的某个时期的原石特征极为接近便拿去冒充,纯属冒牌货。


  一块石头能成功瞒过翡翠行家光明正大的以翡翠原石出现在市场上,还有正儿八经的标号,她想说一句: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缅国有规定,只有经过公盘竞拍的翡翠原石才能出口,否则视为走私,当然也不乏某些有渠道的商人将不经公盘程序的原石带过界到华夏国边城。


  乐小同学是不介意市场有走私原石的,但是,这种……嗯,明显是李代桃僵的原石出现了,只能说这世界太疯狂,也是赤果果的欺负没经验的、不懂翡翠的小白。


  身为没有专业经验的小白,她表示为了不让更多人被坑,她就勉为其难的将那块冒牌货买了吧,就当积善行德。


  冒牌翡翠毛料有一百多斤,开价400块一斤,乐韵顶着张圆脸,继续装不懂翡翠的新手小白兔,笑嘻嘻的拖了老板到角落讲价,软缠硬磨似的硬是从400讲到250块一斤,成交价31900人民币。


  百多斤重的石头,块头不特别霸气,重量却是实打实的在哪里,等小萝莉付了钱,燕行走过去俯身抱起石块就像抱着个驼鸟蛋似的轻松,在一群人看大力水手般的眼神里趾高气昂的离开商铺。


  凭直觉,他真的不看好它,可小萝莉就是中意,他当然不说什么,幸好不贵,一百多斤的毛料才三万多块,比起那些十来斤也要十几万的原石来说算是超便宜货。


  有道是便宜无好货,商家卖的这么便宜,估计行家们都知道它开不出好料,所以便宜出手,能赚到利润就行。


  等离开商铺远了些,他才幽幽的问:“小萝莉,你确定它不会赌垮?”


  “不知道,赌石就是赌啊,赌了再说。”乐韵背着小手儿,迈着小八字步,优哉悠哉的东张西望。


  “!”燕行匀出不手,能匀出手来,他一定拍小萝莉的脑袋,没点确数也赌这么大的,真当玩儿?


  “很重啦。”不能拍小萝莉的小脑袋,他只好唱苦。


  “燕帅哥,石头很重,抱着累人,这样好了,你帮我送石头回酒店,我再去逛一圈,等晚点回去我们再去吃饭逛夜市。”


  “我……好吧,我先送石头回去。”燕行有种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他想说的是石头有点重,咱们能送去解或者存放吗?


  结果小萝莉直接让他送回酒店,他也是无奈了,还得老实的配合,谁叫是他自己说重的,嘴欠的代价就是被赶回去。


  虽然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开心,燕行也没迟疑,把背包给小萝莉,抱着石头回酒店,毕竟抱着块百多余的毛料到处逛也真的很引人注目。


  离酒店有点远,他打个车回去,司机瞅着客人抱着块翡翠毛料子的喜感模样,一个劲儿的笑,笑得特别的欢快。


  当燕少回到酒店进接待厅时又再次受到接待员和保安的注目礼,他默默的抱石头上楼,也不去找小萝莉了,为了不让人从手机信号查到行踪,他和小萝莉都没开手机,他想去找小家伙也比较麻烦,不如坐待人回来。


  送走燕帅哥,因市场里灵气光和翡翠原石光最浓郁最漂亮的几个地方都逛了,余下的地方淘不到好料,乐韵立即打车转移阵地,到另一个交易市场逛毛料区,仍然先观全局,瞄中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即为前进方向。


  逛着逛着,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幽怨,为什么那么多明料半料的灵气都那么浓呢?


  毛料区的很多大料都是一刀剖,有些质地真的很不错,灵气很正,可因为剖开了,价格也相对的大大提高,比暗料高出很多很多。


  她赌石的目的是为挑最好的石头往空间转移一些,赌暗料,反正谁也不知道原石里是宝是絮,偷找几块废石掉包翡翠原石也没人知道,如果是明料半明料,价格就在哪儿,到时有一大笔钱对不上号,真的经不起推敲。


  因此,每每看灵气浓郁的源头是明料或半明料,乐小同学心头都在滴血,忍着强烈的不舍,挪动小腿默默的离开,往往到下一个地方又是那般,那打击真的是杠杠的。


  挨了无数次打击,她的心灵都快破碎的时候总算在移动商摊位上找到一块有纯正灵气的翡翠原石,不大,仅只19斤多一点儿,还是块墨翠,那种黑色浓黑如墨,看原石本身的光泽和灵气光芒的浓度推测,它是玻璃种的墨翠,虽然不是老坑玻璃种,那种质地也真的稀少。


  原石标价7万,按重量算每斤要三千六百多块,原石壳皮有木那场的特点,想必也是因为外壳表象特征明显,所以价高物贵。


  十多斤重的石头七万,跟那块一百多斤才三万多块的石头相比,它重量轻了十分之九,价格却翻倍,也不得不说翡翠行业就那么神奇。


  本着好石头必须抢的原则,乐韵抱出石头,耐心的等围着看石头的人走了才跟老板讲价,经过讨价还价的一番角逐,以5万5千价成交,买回石头,塞进背包抱着走,趁没人关注自己跑去卫生间的方向,在转角的地方当四下无人便将石头扔回空间,然后真的晃进卫生间一趟,又去其他地方溜跶半圈又晃回毛料区。


  逛遍毛料交易场,她最中意的就是入手的那块,为了不至于让燕帅哥生疑,又买块看得上的绿翡,心满意足的回酒店,路上顺便跑趟商场,购买一辆可折叠的铝合金拉杆便携行李托车。


  燕少在酒店坐等小萝莉,等到傍晚她才兴尽而归,他只能用幽怨的小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当然,在小萝莉笑嘻嘻的拖着他去觅食时,他立马就变成毫无怨言的小怂包。


  两人毫无心理压力的逛街,吃饭,吃小吃,再逛夜市,再吃夜宵,逛得兴尽,吃得开心,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第二天大清早退房奔腾市。


  腾市也是玉石集散地,同时也是最著名的旅游胜地,有成片的火山群国家公园,大片的湿地,还有无数曾为国家自由事业而献出宝贵生命的英雄们的安眠地的国殇墓园,其历史悠久,风景独特。


  乐小同学和燕帅哥赶到市里才八点多钟,市民开始上街游走的慢节奏生活,游客们却早已在赶场子似的赶这里赶哪里,处处可见身影。


  到预订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简单的洗刷一下,两人外出,走到街上,燕行发现身边的小萝莉竟然神色忧郁,不觉一怔,轻轻的揉她的小脑袋:“小萝莉,怎么了?想不通先去哪纠结上了是不?”


  “不是,我想……去国殇墓园,你去吗?”乐韵低着头,眼底蓄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忧伤。


  小萝莉第一次没有抗议他摸她的头,燕行低眸,听到的是她叹息似的低语,心头一酸,眼中热烫了起来,小萝莉回程时舍弃去瑞丽的路线,要走腾市回京,目的应该就是瞻仰国殇墓园。


  爱国拥军从来不是口头语,小萝莉从没有说她有多爱国有多敬爱军人,但她的行为却从来都把国之利益与军人之安危放在首要位置,如,对间谍从不手软,当他找他去帮军人动手术时她从没推辞。


  “……走吧。”他将窝心的热流憋回心湖,轻柔的帮她整顺被他揉乱的发丝,主动招呼她出发。


  乐韵嗯一声,跟着燕帅哥走,先去花店购鲜花。


  到腾市旅行的人们很多人都会去瞻仰墓园,花店里适合祭祀的鲜花不断,价格也极为公道,燕少购一束巨大的金菊,乐小同学购得三束抱在怀里几乎看不见路,打的去墓园。


  国殇墓园离市中心约一公里,陵园占地宽阔,有纪念塔、烈士冢、博物馆等,园内松、柏、竹常青,墓园大门肃穆庄严。


  的士到达墓园外停车,乐韵、燕行下车步行,一步一步的走到墓园前的台阶,一级一级的拾级而上,那隽刻着“碧血千秋”的石刻,向人们诉说英烈们的丰功伟绩。


  y南边城的三月,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太阳光照着墓园,令沉重的地方充满了无限希望与温暖。


  很多游人在参观陵园,缅怀先烈。


  走进墓园大门,陪伴英烈忠魂的青松翠柏劲竹沉默无言,即是无声哀悼,也是无声的倾诉先烈们的向国忠心。


  乐韵抱着巨大的花束缓缓的行走,走到纪念碑前,献上三束鲜花,向忠魂们致敬,默哀三分钟,转身回走。


  燕行向先辈们献上花束,陪同小萝莉向为国家解放独立事业捐躯的烈士致敬,当小萝莉退身回走,忙跟上:“小萝莉,不登山了吗?”


  “等下次来时我再瞻仰英雄冢和烈士遗物。”乐韵微微的仰着头,沿路走向大门。


  小萝莉不像平日那么活泼,燕行没再问,出得墓园大门走到街上,阳光照身,他才细心的问:“小萝莉,你献了三束鲜花,有特殊意义吗?”


  “一束是我自己献给英雄们的花,另两束是我代我太爷爷和爷爷送给英烈们的心意,我太爷爷有遗言要求我爷爷有生之年到y南省祭祀当年为收复国士而牺牲的英雄,我爷爷在逝世前没有完成我太爷爷的嘱咐,临终交待让我有机会时到y南省边城代为祭拜英雄。”


  乐韵低着头,她没有见过太爷爷,可爷爷常提及太爷爷,爷爷没能到y南省拜察英雄们,她这次来完成爷爷和太爷爷们未尽的遗愿。


  “乐家老太爷与牺牲的英雄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吗?”燕行越发的奇怪了,乐家乐老太爷的来历无处可查,乐家对军人似乎有特殊情怀,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太爷爷留有遗物给我爷爷,我爷爷应该知道些源渊。”


  “你父亲……他也不知道吗?”燕行的疑惑更深。


  “我爸不知道,我太爷爷留下的遗物只传给继承祖传医术的后辈,我爷爷子承父志,所以我爷爷成年后有权看遗物是什么,我爸不从医,所以无权看先辈们留下的遗物,不过我爸知道我太爷爷留有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藏在哪;我爷爷临终将遗物传给我,再三交待要我至少等年满十六岁才能前辈留下来的遗物。”


  燕行侧目,看着娇小的小女孩子:“感觉你家的来历很神秘。”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我猜着我太爷爷必定有不太寻常的经历。”


  “……”燕行有点无语,感觉小萝莉好似特别好奇她家老太爷留下的遗物,一副欲求真相的模样,万一她家来历神秘或者其实也很普通,她会不会抓狂?


  他不敢直说自己的猜测呀,他怕小萝莉当他故意泼冷水,又想听听她的真实想法,硬着头皮问:“如果你家太爷爷来头颇大,你会怎样?”


  “该怎样就怎样啊。”


  “比如,认祖归宗?”


  “干吗一定要认祖归宗?如果我太爷爷祖上不是姓le,也不定非得要改为祖姓啊,我觉得我太爷爷创造的姓氏很好,也有特殊意义,保留下去也是很好,这样的话,我太爷爷就是乐姓始祖。”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性,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燕行觉得没法愉快的聊天了,明明谈心谈得很好的,为什么小萝莉就不配合了啊,这样子叫他还怎么没话找话说?找不到话头,憋出一句:“现在去哪?”


  “去赌石,我要多多的积累资金。”乐韵一昂头,雄纠纠的冲一辆的士招手,她要努力赚钱,等成年,万一先辈遗物有什么遗嘱,她才有足够的能力与资金去完成先辈们的遗愿。


  第三百七六章 遇熟人


  小萝莉虽然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燕行却能感觉得到她心情比较压抑,当的士到达一条满是玉石店的街道,他下车便直奔一家小吃店,跑去买回来一堆串串,希望美食能让她开心些。


  有个小跟班帮拿着美食,乐韵抓着一串烤鱼片边走边吃,走到一家玉石店前也吃光光了,把竹签又塞给燕帅哥,拿一串烤土豆啃,一脚迈进玉石店。


  腾市的玉石店也是小型赌石场,每家店都有些毛料,店宽,石头多些,店窄,毛料少些,哪有玉石店的地方就能赌石。


  小萝莉吃小吃吃得眉眼弯弯,满足的模样看着像只小苍鼠一样的可爱,燕行心头软软的,帮她提着小吃袋子,任她放飞自我般的快乐玩耍。


  玉石店是那么的多,游客或买家也多,营业员和店主笑脸迎人,热情却不过火,店家大多很随和,有时候聊得来,也会请客人坐下喝茶聊天。


  店家大概遇到了知音和一位中年男士在喝茶,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在看石头,有两客人在柜台看成品,气氛让人觉得自然舒适。


  乐韵飞快的扫描一遍,往灵气最浓的地方走,赫然发现又是半明料,还是锁在一个玻璃柜里的半明料,那不是自己的菜,不动声色的走到一边,边装模作样的拿起几块石头看了看又慢悠悠的出店,再次换份小吃串。


  一家店走空,再去另一家,不行又换,换来换去,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但凡她能看上眼的,不是半明料就是被预定给锁在柜头里等买家来提货,或者是店主自己留下不卖。


  反反复复经历不少十次走空,乐韵一赌气,得,不逛了,直街换到另一条街,仍如既往的又碰几次壁,抑着憋屈得快吐血的心情再次走人,也不再逛玉石店,直奔市里最大的一家大型翡翠玉石交易市场。


  腾市最大的翡翠玉石交易市场也叫翡翠公盘市场,毛料交易区的毛料是像缅甸公盘上的石头一样摆放,上方有遮雨棚,很多摊主有是长期租摊,也有租一二个月的临时摊,而且,人家的毛料晚上都不用收,到闭市时都是拿块布一盖,然后人该干吗干就干吗。


  至于会不会丢失石头,每个摊主的料子都有记录,每个区内到处都有高清摄像头,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谁偷别人的石头被抓,等着的就是倾家荡产的惩罚,以及从此名声扫地,在玉石界再无立锥之地的地狱似的精神惩罚。


  公盘市场也最吸引人,营业期每天都有外地翡翠商人来往,游客也是走了一拨来一拨,前仆后继的去体验类似在缅甸公盘上的那种心情。


  燕行陪着小萝莉东奔西跑,心中哭笑不得,小萝莉跑了很多玉石店,估计有想入手的料子结果因种种原因都没有如愿,气恨恨的鼓帮子瞪眼,像谁欠了她十万八千似的,等溜进毛料市场,又秒变生龙活虎,睁着双美人杏眼,兴致勃勃的东看西顾。


  讲真,对于小萝莉挑选翡翠原石的秘密,他至今仍然没找出蛛丝马迹,总觉得小萝莉就是随意看几眼,然后就跑到某个地方扒拉出某块石头,入手,理由就是看它很顺眼。


  对此,燕行深表怀疑她说那话的诚意,有时连模样都没看到就跑去抱石头了,能说顺眼?他也不寻根问底的表达质疑,反正小萝莉的目的是石头,他的目的就是享受陪她逛街的乐趣和独处的珍贵机会。


  进了翡翠公盘市场的毛料区的摊位区,乐韵心情好多了,迈着小短腿,拿着小电筒装行家,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一一筛选相看自己看到灵气很浓的摊位上的毛料,明料半明料通通排除,有瑕疵的毛料也排除。


  排除排除……


  一路筛选,当一块重达一吨的大料被排除,她都快哭了,为吗原石明明质地极好,肉里偏偏要有大裂小咎?有裂绺入侵原石内部肉质层也并不算啥大惊小怪,可毛料里的裂实在太大,对翡翠的损伤超过了能接受的范围。


  忍痛放弃目标,闷闷的继续逛,逛过大半摊位入手一块二十多斤的毛料,目测是糯种的黄杨绿,花了四万大洋。


  逛到最后部分摊又先后入手三块料子,都是二十斤以下,燕少帮背石头,怕背包承受不住重量,他是一手反后背托着袋子底,尽职尽责的当背夫。


  逛完摊位区已过了午,吃午饭后再逛商铺区,入驻市场的商铺好几百家,规模都不少,很多商铺里堆的石头有些连包装都没拆,都是最新从缅甸发货过来或从盈县发货到店的货。


  乐小同学并不是家家皆逛,只挑远看灵气很浓的店铺,走空几家,第七次进店找到目标,默默的再次想哭,她看中的目标还没拆包装呢。


  店家没拆包装,可不代表着她会放弃,东观西瞧一番,潜摸到放目标原石的区域,不停的看石头,看了十来块才表示对没拆装的石头有兴趣,捧起掂重量,掂试几块,捧着还密封着的目标去找店家谈价。


  中老年的店主谦和的笑着,帮拆去包装,原石黄白皮,很普通的外相,只有十一斤多一点儿,500块/公斤,讲价一番,400块/公斤的价成交。


  付了钱,乐小同学将石头又塞燕帅哥的背包里,开开心心的继续逛,逛到某家店,找到自己的目标,瞅了半晌,纠结的不得了,买吧,有点大,而且并不是顶级料,不买吧,可惜了。


  想想还是入手,虽然不是顶级的翡翠,反正只要运回京城,到时自然能脱手,一样能赚回银子。


  考虑清楚,抱住石头,使劲儿的将它挪出列,它重达四百二十公斤,八百多斤的重量相对她而言可不是小重量。


  小萝莉在挪石头,燕行便知她大概是决定要入手,赶快过去帮忙,将深黑灰色大块毛料挪到一角。


  店里有人赌石,乐韵守着自己的石头等店家,玉石行业有它的规矩,有不是自己同伴的陌生人也在赌石时,讲价要悄悄的跟店家讲,别高谈阔论的让所人听见,要不然你讲了价,别人也学你狂砍价,老板生意难做,当然,如果店家不介意,那又另当别论。


  店主看到了挑中大块料的小客人,他在忙,当忙完了跟先进店的一拨客人的生意,拿着计算器到小客人身边,看看石头标号,在计算器上亮出价,店里人多,底价要保密。


  燕行一瞅,呵,好家伙,要五百万。


  翡翠玉石界就是只赚一倍利润是傻瓜,赚三四倍利润是本分,赚十倍以上是商人的奸滑,乐韵从底价大致猜出店家的底线,还价:“总价五分之二。”


  五分之二就是二百万,店主摇头:“我最多折去五分之一。”


  “我能接受的就是总价的五分之二这个数。”


  “加点,百分之60的价。”


  “不,原价的五分之二,这是我的底线。”


  “……成交。”


  讨价还价几次,小客人死咬着出价数目不变,店家做无奈的表情,同意以二百万交。


  “可以免费解石的吧?”


  “可以。”店主带小客人去拿刷卡机。


  乐韵跟着店主到收银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等店家拿来刷卡机,插卡,输密码,核对后才按确认交易。


  出了回执单,签字,买家收一张,卖家收一张收据,交易完成。


  客人要解石,店家招呼师傅和伙计,推出一部手推铲车,在小客人和她同伴的帮助下,费力的将石头挪到手推铲车上推去解石。


  玉石店或毛料店里的切割机有个好叫的名字叫“发财机”,贴合“一刀富”的俚语,意喻一刀暴涨发大财,当然,也可能因一刀穷变败财机。


  店里空间有限,将石头推到店铺门口,又推出一台有活动手臂架的切割机,再去找插排接电源,提清水和抹布。


  这边在准备工具,店里赌石的买家也跑出去围观,路过的游客以及在邻店赌石的人都跑去一睹为快,石头还没开解,就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季老与陪同的人员从走一家店铺里走出,就听见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说话——“石头是我的。”,他有点怀疑自己听力不好,可又觉得真的没听错,左看右看,发现隔着两个商铺的一家店外有人围着,跟身边的人说了句“我前面去看看”,拔腿就走。


  “季老,您老慢些。”带着两个人陪同季老的有啤酒肚的中年男,边跑边喊,几乎是腆着肚子追赶。


  秘书和陪同出差的业务员也跟着老板跑,三人追着季老跑过两个店,到围着的小群人那儿。


  跑到人群侧,季老挤到一个能看到店铺的位置,四下一瞅,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觉得声音很熟悉的那位主人,那个小姑娘儿站在店铺前放切割机器的一侧,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他立即绕过七八个人,到小姑娘站着的地方,说了声“借光”,挤到小姑娘身旁,温和的打招呼:“小姑娘,真巧,你也在赌石玩儿呀。”


  第三百七七章 不带这么踩价的


  燕行的职责是保护小萝莉,他站在小萝莉右手侧随时留意四周情况,当看到季老凑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巧啊,那位老人也在赌石!只是,那位玉石界的老前辈每次看到小萝莉都主动打招呼,究竟跟小萝莉曾经有啥交情?

  跟着季老的啤酒肚男和陪同追着季老到人群里,又跟着季老绕过人往前挤,当啤酒肚男好不容易凑到季老身边,听到季老主动跟人说话,一脸懵呆,有没搞错,不是说季老严肃古板吗?这个平易近人的是谁?


  某个老人走来时,乐韵就闻到了他的气味,当看到他跑来主动搭讪,乐得见牙不见眼儿:“季老,我们彼此彼此。”


  “我是受了一位朋友委托来帮人掌眼,可不是我自己特意跑来赌石玩儿,”季老笑着说明自己会在边城的原因,眉眼间藏着几分友好:“听说小姑娘上个月在瑞市豪掷数千万赌回一块四吨的毛料,我以为小姑娘早回了京,我还担心我回京晚了错过开眼界的机会,没想到你还在边城游荡,这些日子想必没少入手毛料吧?”


  听到老人跟小姑娘说话的众人:“……”赌石的土壕天天有,动不动就砸几千万的人还是有限的,这个是谁家的败家二代?


  随同季老的三人:“……”豪掷数千万赌石?土壕!

  指挥伙计调整开料机的店家也是惊奇的望几小客人:“小美女,你该不会就是在瑞市从阿江手里买走那块四吨半原石的赌石小玩家吧?”


  “如果瑞市没有第二块四吨半重的毛料,也没有第二个阿江老板的话,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了。”乐韵摸摸鼻子,她不过就是买块毛料,怎么连其他市的翡翠商人都知道了啊?


  “小美女,好气魄!”店主大赞,语气都亲切了几分:“我以前也在瑞市开店,前几年移至这边,我跟阿江阿夏是合作伙伴,阿江阿夏都说小妹子赌石喜欢赌大料,果然如此。”


  “赌大料更刺激嘛。”乐韵囧了,这才多久,她竟然就出名了,翡翠商人是不是背地里都觉得她钱多人傻?

  旁听的众人眼冒星星,哪来的土豪,赌大型毛料就只为寻求刺激?


  季老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跑趟边城,连翡翠商人都熟悉她,够牛!


  燕行抑郁交加,他只是去迟了一步,怎么感觉小萝莉的人脉就扩展得好宽的样子,如果当初他再晚去几天,她是不是还会结交到一大票商人朋友?


  在店里帮忙的伙计小哥将开料机调整好,在地面铺一块木板,将石头放上去,就等店主和小客人决定从哪切。


  乐韵也没磨叽,指了一个位置做下刀点。


  开料师傅和伙计操作机器,调整刀的角度,沿着小客人指定的地方切割,边切边淋水,机器的声响也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切割机轰响好一会儿才一切到底,伙计小哥移开机器手臂,开料师傅先往缝里淋了一勺水才去搬开切出来的一块石头薄片,移开,断面露出绿色。


  “出绿了!”


  “涨了?”


  “是涨了吧?”


  石头主人不激动,围观的人先激动上了。


  “满绿,如果翠色能渗透近二十公分厚就是大涨了。”开料师傅看到绿色也笑呵呵的,二百万的石头,如果仅只薄薄的一层绿,大约能打造三条手镯,能捞回本,如果绿渗透十公分以上的厚度,能打造出六七条手镯,大涨。


  季老店主也凑近些观看,毛料皮中度厚,肉质细腻,有冰的感觉,颜色是浅绿,冰种浅绿高翠。


  店家问还要不要开,小客人指向另一端,开料师傅笑着点头,再次和伙计操刀切割另一端的面,那一刀在众人期待里落幕,移走薄薄的一层,露出的仍是浅浅的绿色,鲜阳明丽。


  “哎嗳,小姑娘,你这运气好的让人嫉妒。”开料师傅都惊讶了,好家伙,他以为能有一半的石头出绿就能大赚,结果看样子是全绿。


  店家:“……”,嗯,他卖漏了!不过,翡翠行就是这样,商家有可能卖漏,买家也可能买亏弄得倾家荡产,是富是穷全凭运气,毕竟谁也不能确定翡翠原石肚子装的是翠还是絮。


  “暴涨啊!”


  哗声四起。


  “季老季老!”啤酒肚男顾不得形象,抓住季老,意思是快请他帮抢。


  他才喊了两声,跑来围观的翡翠玉石商已出价:“一千万!”


  “噗,”价一出,乐韵直接笑喷了:“那位你开玩笑呢,欺负小白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啊,这样的石头,一千万你卖块给我吧。就凭踩价的方式,得,您还是免开尊口了。”


  喊价的人被怼,立马藏了起来。


  小姑娘太直白,原本想喊价竞夺的商人都住了口。


  “冰种的浅绿,还是满绿,这么好的料子一千万的价确实开不了尊口,”季老慢条斯理的附合小姑娘的话,望向小姑娘的眼神带着温和:“小姑娘,七千万匀给我,我再回赠你一套首饰挂件。”


  原本想竞买的商人都愣住了,七……千万,这种价进货,还有多少赚头?


  央求季老帮拿料子的啤酒肚男也愣了愣:“季老,这……这个是不是有点高了?”


  季老斜眼啤酒男,慢吞吞的开口:“梅董,这个料子是我自己购买,不是帮你掌眼,你用不着担心赔钱。”


  梅董当即冷汗了,季老……怒了!


  听季老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季老对他说七千万出价高了的话不高兴了,季老不高兴,那绝对不是好事儿。


  季老不仅是在首都玉石界有名,在全国性的翡翠玉石界都是赫赫有名,季老出生于翡翠世家,还是朱明时期的翡翠世家,季家祖上世代与玉石、翡翠打交道,季老幼时起即接触翡翠玉石,几乎可以说一生都在跟翡翠玉石打交道。


  原本国内的珠宝玉石协会总会要请季老担当会长,他不喜欢当官,所以挂了个荣誉顾问的名头,只在涉及珠宝玉石业的各项运营和管理等事务才会发表建议与意见,并不参与协会直接管理与执行等工作。


  他能请到季老来帮掌眼也是托了一位亲戚前辈的福,如果他惹恼季老,抹了亲戚前辈的面子,以后也休想再请前辈们帮忙托人帮他掌眼。


  梅董急得冒虚汗,偏偏因为有其他人在,他又不好向季老解释,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老先生不会赔本。”店主和开料师傅在研究毛料,听说有人嫌七千万太高,从旁否决:“这料子的肉质很完美完整,没有裂绺,料子的长相又是能得到最大限度利用的形状,保守数能开二百条左右的手镯,还能提取大牌子,其他的挂饰就不用说了,按每条手镯三十万的价就已能稳赚。实际上,这种质地的手镯卖四十万一只都是很公道的。”


  他说了一番话,又笑起来:“开出这么好的料子,小美女,这烟花你得放呀,不放烟花,我可是不依的。”


  “有如此好料,必须庆祝,十万块的烟花,钱算我的。”季老立即抢过话头。


  “哪能让季老破费,我放烟花。”乐韵哪好意思让季老帮自己付烟花钱呀,石头是她买来的,自然由自己承担烟花费用。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小姑娘瞧不起我这老头子不成。”


  “哪里的话,只是不好意思呀。”


  “那就成了,烟花费用算我头上,小姑娘记得回京后你那些石头开出来有好料匀两块给我。”


  “好说好说,我尽量不全砸了,帮季老您留两块。”


  “这就对了嘛。”季老顿时心花怒放,小姑娘出手一般都是绝无差料,她辛辛苦苦的弄那么多料子回京,必定都是好料子,估计还会有极品,他先挂个号儿,总能得到一二块,不用担心跟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抢不着份子

  想买料子的商人听到石头主人与人谈成了交易,心中在滴血,早知道他们也早点喊价,说不定能以四五千万的价拿下来,到时能赚一笔。


  心疼之际也恨死了喊“一千万”的那家伙,都怪那浑球出价太低,惹恼了石头主人,所以导致他们连半点机会都没了。


  气归气,奈何事已成定局,他们错失好料,只能悻悻的散开。


  收银员在开出好料时就等着放烟花,当客人们议定,打电话通知烟花店送烟花来。


  烟花店的速度那是杠杠的,这边刚聊了几句,第一车烟花送来,一箱箱的在店前排开,然后又来第二车,第三车,一连来了五车烟花,店家前的地面摆不下,往两边的店门口摆。


  其他店家也不会嫌弃,在自己店前放烟花,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给自己店带来好运,说不定下回就是自己店里开出好料,大家生意兴隆。


  店家和送烟花的人在摆烟花箱子,季老和乐小同学进店里交接款项,手机银行转帐,几分钟就完成,季老转给小姑娘七千万,再刷卡付烟花钱给店家,店家再给烟花店。


  烟花很快摆放整齐,店主也去帮忙点,烟花升空,砰砰砰,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花朵,告诉全市的人说市场里又有人赌石一刀暴富。


  第三百七八章 给个惊喜

  绚丽璨璀的烟花落幕,天空又归于平静,店家前的地面铺了一地的红色,极为喜庆。


  烟花店的人忙得很,放完烟花即回去工作,店主乐呵呵的给了小客人和他同行以及季老的名片,问怎么安排毛料运输。


  季老已接手原石,跟店家交流,由店家帮发货,他承担费用,店家没有推辞,欣然通知快递公司来取货。


  等季老和店主谈妥毛料的运输问题,没自己什么事,乐韵顶着张阳光明媚的脸,欢天喜地的继续去淘宝。


  季老要等快递公司的人过来填单,目送小姑娘,对于小姑娘身边的青年也并未表露出丝毫惊讶,小姑娘身份不凡,晁家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外跑,委托保镖保护也是必须的。


  “季老,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就是……”没了旁人,梅董低头哈腰的给季老道歉。


  他还没说完,季老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多说了,我陪你在边城逛了好几天,你也购到不少料子,如今我入手这块料子也不会再在这耽搁,你自己去忙你的,不用留下来陪我。”


  “季老,我真的不是嫌价太高,我是……我是银行余额有限。”梅董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妙,季老真的生气了!


  “不用解释,我忙,你们自去,看在你家亲戚的份再提醒一句,遇着刚才的小姑娘,放聪明些别去招惹人家,你们惹不起她,你若是自以为钱多了不起惹怒小姑娘,就算你那位亲戚求我也不会去找小姑娘给你说情。”


  季老懒得跟唯利是图的人废话,直接逐客,能帮姓梅的掌眼也不过是念着他亲戚跟他有几分交情,若不识好歹,也不用着委屈自己。


  梅董心都凉了,他被季老轰了,亲戚前辈知晓了必定削他,他也不敢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季老惹他心烦,赶紧诺诺的应了,带着秘书和业务人员退出店,生恐再遇到刚才的小姑娘,带着自己的陪同急匆匆的离开市场,那个谁,他惹不起,躲着吧。


  梅董心虚流汗逃离时,乐小同学还在愉快的逛商铺,刚入手一块石头都没捂热就已脱手,赚回来的钱快抵得上她砸在赌石方面的数目总和,她的小金库又回复亿数啦。


  燕行以为小萝莉遇到季老也许会因有共同话题结伴赌石,没想到她仍然单枪匹马似的自己跑路,他背着几十斤的石头,舍命陪君子,陪着她随性瞎逛。


  小萝莉虽然赚得一大笔并没晕头,没有想买就买,也不是看到大料就买,她挑剔得很,到半下午离开之前只入手一块七八斤的石头。


  转入另一条街,燕少机智的跑商场去购台可折叠的、板式手推行李拖车,大概是因为到腾市旅行的游客们也管不住手会买买买,也需要行李托车,因此商家看到商机,边城的市县都有行李托车卖,像瑞市、盈县腾市是专业级的翡翠原石集散地,行李托车有好几种可供选择,为人们提供了方便。


  有了行李托车,燕行心情特别的畅快,有个拖车搬运,无论小萝莉怎么买石头都不用担心搬不动了,尽管买吧。


  他没想到小萝莉还真的不负所望,在逛一个赌石城到傍晚逛玉石店时,又入手一个差几两即五百斤的大块头,那块白砂皮石头往行李拖车上一放,好吧,份量杠杠的。


  行李太重,打的不方便,燕少就那么拖着约六百斤重的行李车,在小萝莉如花笑颜里用脚丈量了近一里半的路回酒店,因石头太重,也不方便搬上楼,只提背包回客房,大块头放在一楼接待厅的服务台寄存。


  晚上,本着有时间尽情玩耍的原则,乐小同学拐燕帅哥又一头扎进夜市,没买翡翠原石,从一个和田玉商手里淘块和田玉。


  燕少以为小萝莉在边城玩得开心,可能要呆个四五天才舍得考虑回京,实际上不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旁敲侧西的催,小萝莉逛夜市回来即请酒店代购机票,第二天的清早退房,赶车去机场。


  两人订的飞机是中午航班,提早二个半小时赶到机场办理行李托车,小女生赌回的石头自带回京,航空托运贵得要命,又割了她一块大肉。


  飞机是y南省省内航班,一个小时多几分钟到达省城机场,下机后的燕少带小萝莉等着提取行李,再寄存,买回第二天早上回京的飞机票,去欣赏y南省首府的美丽。


  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跟着稚气未脱的女孩子满大街的逛,放飞自我的结果就是逛到近晚十一点才回机场。


  23日凌晨六点,离京近一个月的燕少,携小萝莉登上回首都的飞机,四个小时后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


  3月下旬的京城,春回大地,柳爆青,草冒芽,桃李杏花也在枝头摇拽,猫冬完的人们也活跃起来,年青人甚至换上春装。


  燕行携带小萝莉下飞机,去取行李的地方等,因为没几个人等在行李出处,开手机,当手机有信号之后便繁忙的响个不停,一大串信息像爆豆子似的爆了出来。


  他等它消停了才拣着看,先看重要的,再看次要的,越看,那张脸越……暗沉。


  “小萝莉,能不能……请你去医院一趟?”他沉默了好一阵,微微变腰偏头,轻声的对身边的小女孩说话。


  “又有兵哥哥重伤?”乐韵想爆粗口,她刚回京好吗?屁股都没坐热又要叫她做手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药啊……想想即将有一批药要离自己远去,心好痛!


  “是个很特殊的革命老兵,半个月前从s省转至首都,队里的兄弟们每天电话信息在寻找我的踪迹,催得很急,怕是那位老人大限近在眉梢。”


  “我不是神仙啊,如果是某个人的身体功能到达极限,我也挡不住的死神的脚步。”


  “尽力了也就无憾。”


  “知道了,明天你安排好时间通知我,真是的,需要救人的时候就想起我,有好事咋不想起我这个人,总要我当苦工,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让我坐车坐飞机免检行李啊,没有特权的人太悲催了,连把削水果的刀都不能带,我容易么?”


  小萝莉在发牢骚,燕行抿着唇,笑得眼里闪星星,小萝莉在乘机从y南省首府回京时在机场安检检出把水果刀被没收,而他因有军官证又有特别证件,行李不过安检机,对此,她耿耿于怀,一路没少叫他“特权分子”。


  燕帅哥装傻充愣,乐韵抱怨一顿也就不了了之,坐等二十几分钟,行李出来,赶紧领取。


  两人的行李有好几件,那块近五百斤的翡翠毛料经由机场人员用特制箱子和行李拖车一起打包成一件装行李,一百多斤重的一块石头是一件行李,还有些小块石头装袋子里做一件,还有乐小同学的一只大背包。


  将行李领取到手,拆了绑石头和行李拖车的封条,用拖车装载行李,一人背一个巨大的背包,拖一辆行李拖车出航站楼,打的士。


  装车的时候,其他行李放后箱,燕少和乐小同学同心协力将大块头给搬上车放后排座前,也占了大量位置。


  的士司机是懵呆的,载着七八百斤的客和货物回市中心,愣是在路上捱了两个多钟,到十二点半才疲惫不堪的爬到晁二爷住的别墅,当客人们搬货下车,他再次上路,才体会到啥叫如释负重。


  胡叔接到视频电话看到在别墅门口的四姑娘,懵到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挂了电话蹬蹬的下楼冲出院门,立马往别墅大门口跑,他虽说年纪有点大了,不过肺活量挺好,一口跑了老远还能喘气儿,当远远的看到拖行李车背大包的男女,他又秒速化作兔子,嗖嗖的跑。


  乐韵在别墅门口给晁二伯家打电话,有胡管家的确认也得到保安放行,燕行怕她一个人拖不了那么多行李,送她进别墅园,当看到胡管家跑过来,他也就不再跟人打照面,将行李拖车交给小萝莉,他折身走向别墅大门。


  胡叔还没跑到四姑娘身边,看到另一个人转身走了,老纳闷了,那是谁呀?他是追不上青年的速度,等跑到小姑娘面前,已是汗如雨下。


  “胡叔,您老肺活量真好,很有长跑天分哟,您去参加全民运动会保准能拿个名次回来。”当胡叔冲过来,乐韵上前去搀扶住跑得气喘吁吁的老管家,帮他抚拍后背顺气。


  “哎哟,我们的小公主又寻我开心了。”胡叔享受着小姑娘的按摩,一边抹汗:“我的姑娘啊,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叫我们去接你啊,你搞突袭,刚才我差点以为我眼花。”


  “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呀,再说咱们要节约能源,尽量少开车不给路上添堵嘛,打的就行啦。”


  “这惊喜确实极大,咱们快回家。”胡叔赶紧的站直腰去拖行李,速度不给力,被小姑娘抢走大件行李,他只能拖小车。


  两人各拖一辆行李拖车,在车轮骨辘辘的声响里兴高采烈的回别墅。


  第三百七九章 愉快的掉包


  二爷和二夫人中午不回家吃饭,家庭雇佣人员也去晁家各房产监督打扫卫生工作,方妈和自家老伴吃了午饭在琢磨晚上的菜单,当老伴接了电话风风火火就跑了,她直摇头,老头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毛燥。


  也不知老伴究竟去做什么,方妈慢条斯理的下楼,拿扫把扫并没有见灰尘的一楼走廊,等了好一阵子,听到远处有“咕辘辘”的车轮辘地声,跑到方便看四周情况的地方抻头一瞅,哎哟,那个拖着东西的不是她老伴,另一个矮个子的……


  方妈反应过来,将扫把往屋檐下一放,噌噌的就跑到院门口,将栅栏门打开,三步作两步的跑去迎,待看到老伴陪着穿着灰色卫衣的矮个子小姑娘,笑得满面开花:“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哪!”


  “其实人家很想早点回来的,奈何外面世界太美好,我被迷住啦。”看到方妈跑来,乐韵调皮的扮鬼脸,晁家的每个保姆妈妈都很亲切随和,都是晁家的一份子,在他们面前不用拘谨客气。


  “哈哈哈,就知道小姑娘被花花世界迷住了,所以每次跑山里一去就是一二个月,跟个小野人似的。”


  方妈迎到小姑娘,帮着拖行李,发现挺重,顿时直哎哟:“四姑娘啊,你不会又买了一大堆石头吧?”


  “也没买多少,就五六百斤而已。”


  “小姑娘再买下去,可以开赌石场啦。”


  “开赌石场要办营业执照,还要雇佣人看守,要花好多的钱,还是算了。”


  胡叔和方妈笑喷,四姑娘赌石砸钱不心疼,却心疼发工资,利小不利大,太可爱了。


  夫妻两拖行李车进别墅院子,行李车先放楼下,让小姑娘拿她的衣服之类的行李,他们赶紧先上楼去做午饭。


  乐韵找出自己的小背包和一包干净衣服,其他的先扔屋檐底,别墅区内安全系数高,东西丢楼下也不会出现不翼而飞的情况。


  上二楼换好鞋,又上二楼的跃层二楼,回福姐姐的房间,放下行李,冲凉换衣,洗好衣服晾在外面。


  听到楼下厨房传来细微声响,便知胡叔和方妈还没做好菜,她也不急,拿出手机开机。


  手机搜到信号,短信提示声不绝,等它响得不再响了,乐韵拿着小抓机看,都是谁谁打电话了和短信通知,其他的先不看,首先给家里女控老爸和凤婶发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回京了,再给导师发条信息,愉快的下楼吃饭。


  方妈和胡叔想给小姑娘做好吃的,可时间来不及,又怕饿坏晁家的小公主,炒个最简单的青菜和油焖小龙虾,先给小姑娘垫垫肚子。


  乐小同学在飞机上十一点时吃了飞机餐,不饿,架不住方妈和胡叔的殷切关怀,敞开小肚皮把两个菜扫荡光,抹着油亮亮的小嘴巴,像只吃到小鱼干的幸福猫儿。


  小姑娘吃得开心,一对夫妻也喜不自尽,收拾碗筷,又给小姑娘装盘水果拼盘,两人也有空了,打电话通知老太太老爷子和三位爷,夫人们,通知福姐和博哥儿,告诉一家老少爷们说四姑娘回来了。


  晁家老少爷们收到胡管家说小团子回来的消息特别惊喜,老爷子老太太再三叮嘱要将人留下住几天才放回学校。


  乐同学被胡叔方妈接回家时,燕行出了别墅区,到外面打的绕弯儿,途中换好几趟车,最后由队里的兄弟开车接走。


  “呵呵,赤十四,敢开车了啊?”坐进来接自己的车辆后座,燕大少不再刻意压抑嗓音。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光线,正在试着逐步融入社会。队长,你有美女在旁倒轻松,我们差点被旅长口水淹没,你和小萝莉再不冒泡,我们这些人顶不住说不定就要集体出走去寻找队长下落。”赤十四熟悉的操纵方向盘,驾车回驻军地。


  “情况很急?”


  “队长是指哪件?”


  “医院里的。”


  “哪一个?”


  “难不成还有好几个?”燕行顿觉不好,别告诉他不止某一个重患者啊,如果有好几个人要小萝莉看诊,小萝莉估计当场发飙。


  “队长,你没把信息看全?”赤十四诧然:“目前最十万火急的一个就是特殊号老人,一个是某科学家,一周前某科学家在实验时因仪器爆炸,全身都被仪器碎片扎伤,伤势比特殊号老兵还严重,人都去鬼门关打了几转,有两次差点没抢救回来。”


  “我想,为了人身安全,在去接小萝莉去医院前我有必要考虑去购买一身全副武装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护身盔甲。”


  “队长,小萝莉……应该不会那么凶残吧?”赤十四心头有点发毛,队长的意思是说如果请小萝莉出马,小萝莉会打死他的,是那样的吧?


  “你什么时候亲眼见过她的手段,你就懂什么叫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当然,是指对恶人,不惹毛她是很温和很可爱的小萝莉。”


  “那么,队长,你跟小萝莉谈得怎么样?”


  “谈过了,我预约是明上午去接小萝莉到医院看诊,让我们这边通知医院方面配合一下,非重要的闲杂人员一律回避。”


  “明白。”赤十四秒速回话,小萝莉答应出诊,医院方面自然不会拖后腿,要知道那边天天追着问他们有没有找到某小姑娘的行踪,都急得快上火,如今人回来了哪还有不配合的道理。


  车子兜了几圈,确认没有小尾巴才回驻军区,到达军区,燕少去队里的地盘洗妆,再上工处理自己丢下的工作。


  在晁家,乐韵是不需要做什么活的,尽情的当个小米虫,窝着休息一下,迈着八字步儿下楼去处理自己的石头。


  胡叔方妈怕小姑娘一个人搬不动那么多东西,也跟下去帮忙,大背包先放待客的茶厅,拖行李车到放石头的杂物间,开门,又去从车库将有活动手臂的切割机搬运过来给小姑娘,再打清水备用。


  夫妻俩本来想帮忙解石,小姑娘怕他们见她砸石头的样子心疼,不许他们围观,胡叔和方妈也真怕自己见四姑娘一锤砸下去把有可能值千万的翡翠砸成渣导致心脏受不住,回楼上去着手准备晚餐,小姑娘回来了,晚上必然要做几个好菜的,需要煲炖的汤半下午就要上锅煲。


  送走老管家和方妈妈,乐韵偷笑着关上杂物间的门,屁颠颠的冲向自己的石头,准备玩大掉包游戏。


  杂物间挺宽,切割机放在近门口的一侧,其他地方挨墙摆放木架子,石头用筐子装着排列,放了椅子和小桌子,东西打理得整整齐齐,还特意装了大灯照明。


  对于自己亲自赌回来的石头,乐韵对每块都了如指掌,先把随机带回来的一包小料解下来,挑出几块品质最好的扔回空间,再跑去木架子上的筐筐里找原石。


  她知道哪块顶级的在哪个筐子里,溜到装石头的筐子旁,将要藏空间的石头扒拉出来丢进空间,一连丢了好几块,大小都有。


  转移了一些石头,拿几只空筐放在切割机器旁的木板上,又从空间里转移出几块去年元旦时赌回的石头,又挑出几块从边城弄回来的石头放着待切豁,再去把随机带回来的那块百来斤的石头解开包装,抱到切割机底下,调整好位置,操刀切割,一手操掌控机器,一手拿水勺淋水。


  机器切割声轰轰的响,当传到楼上时已经不算噪耳,胡叔方妈听到声音,猜着四姑娘开始折腾她的石头了,笑得都快合不拢嘴。


  乐韵独自操纵半自动半人工的切割机,一边淋水冷却,费了好几分钟切掉薄薄的一片,石头主体的断面隐约露出晶莹的光泽。


  用湿布抹一抹,露出约指甲盖片大的一块带有油脂光泽的白色。


  瞅了瞅,乐小同学嘴巴咧开,调整石头,操纵机器切割,并没有切某个截面,而是沿着表面切纵线,一条一条的切线,将整个面都排满纵线,再横切几条,又翻石头给另一个面切纵横线。


  一边切了几个面的线,关掉机器,拿出小锤子小钎子沿线凿石头的壳皮,撬了几下,“啪嘣”一声,一块壳皮崩碎,露出的一块表面洁白细腻,有油脂光。


  她顾不得开心,再次凿撬原石的皮,因为有纵横线将石头皮壳分割成小块,撬起来很方便,壳皮“嘣啪嘣嘎”的被剥离,露出的白色面越来越宽。


  撬完两个面,再沿着边缘撬壳,撬掉差不多一半壳,石头呈微透明状,洁白之中有微黄感,肌理里有地方有呈欲化未化的白饭状,光泽如油脂。


  石头不是翡翠中的白翡,而是羊脂白玉!


  原石的壳皮确实与某个坑里某个层次的翡翠原石相似,但实则上它的本质是软玉,而不是硬玉翡翠。


  大概就是因为壳皮太像翡翠原石,某些人从河里捡到它,一时想发笔横财,拿它冒弃翡翠原石;也因它的壳皮太普通,很类似于河边的普通石头,所以没人看好它,价格也那么低,要不然哪可能一百多斤的毛料才卖三万来块。


  石头露出庐山真面目,乐韵喜上心头,趴下去“吧唧”的亲了一口,啦啦啦,她捡大漏了哟!


  羊脂白玉不是羊脂玉,是略次于羊脂白玉的品质,极品的羊脂白玉比帝王绿翡翠还稀少,而她捡漏回来的就是极品的羊脂白玉,它肌理的那种欲化未化像白饭的情形叫“饭渗”,是种天然形成的自然现像,也最为难得。


  一块原石剥去皮至少还有一百斤左右,那么好的羊脂白玉,三千万都拿不下来,她只花三万多块就拿回来了,跟白捡差不多。


  “宝贝,快回你该去的地方吧。”乐韵喜得心花怒放,将石头送回空间给空间增加灵气,灵气那么浓郁的羊脂玉白,她是绝对舍不得拿来打造东西的,必须藏起来。


  将羊脂白玉转移进空间,再转移出几块废石,有在高黎贡山里的河边捡的,也有在边城捡来的翡翠废料,再开机器切割,切出许多边缘的薄片,再切成块或角,像开料时没见到翡翠色而不停切割将石头切成无数块的样子。


  切了一堆废石,用筐子装起来放在边角,再把近五百斤重的石头运到机器底下,操刀“卡嚓”它,阵阵硌牙声里,一大块石头被一刀剖,关机,搬开比较小的那块,石头的断面露出艳丽的红光。


  那种红色鲜艳明亮,是红中的鸡冠红。


  乐小同学二话没说,把大的那半块石头丢回空间,再把剩下不到百来斤重的一块红翡搬到挨墙的木架子上堆放,从空间再次找出一块跟藏起来那块红翡差不多量的石头咔嚓咔嚓一顿切割,又丢在一边充当切割大料时切下来的废石。


  切了两个大型料,再去抱来一块一百来公斤的大料,那块料是在盈县交易市场入手的大料之一。


  因为是要藏空间的,乐韵也没特别小心,直接切边,切下一个角,露出浓深的蓝,再不停的切,将边角切下来,只余少许的壳,整块石头呈妖艳的蓝色,冰质地中又略有熟糯米色,糯冰种的蓝翡,也是仅次于蓝精灵的纯色的蓝色妖姬。


  弄去部分壳丢空间,再将废弃边角料切碎成小块,能用的边角料也切了几下,堆放在一个筐子里,


  解出几块大料再切小料,都是几十斤到几斤重的料子,有两块从阿江老板那里赌来的石头,一块玻璃种帝王绿,因为块头太少不宜打造碗等工具;一块是玻璃种的白底有绿紫两种颜色的春带彩;

  有三块从阿夏老板手里购得的原石,一块有黄、绿、红三色的春带彩,一块是白底飘绿的飘花,一块则是玻璃种的黄、绿组合翡翠。


  有些原石块头太少,只能用砂轮机磨皮,有些可以用切割机切边角,乐小同学玩上瘾,欢快的解石,解出小半筐料子,藏起几个最好的翡翠,又拿出几块石头,用锤头慢吞吞的砸着玩儿。


  第三百八十章 加急求诊


  当小女生玩得天晕地暗时,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也到晁二家,两老人中午接到胡管家电话收拾收拾就出发,换地铁换公交车的换了多趟车,一路紧赶慢赶风尘仆仆的赶到别墅。


  老爷子老太太到别墅时并没有听到机器响,先上二楼,第一件事就是瞅客厅,没看见那个粉粉的小团子,老太太顿时有点郁色:“小胡小方,小团子溜了?”


  “老太太,四姑娘在楼下折腾她的石头。”方妈一边泡茶一边笑答:“四姑娘吃了东西就折腾上了,怕我们看她砸石头会心疼,不让我们看,我们也就没围观,哎哟,大概又有块石头遭殃了。”


  方妈妈刚说了几句,听到“嘭”的一声沉闷大响,禁不住笑出声,四姑娘一个人又是机器又是弄得嘭嘭响,讲真,她和老头子都为那些石头担心,也难怪小姑娘不让他们在旁看,听着都有点不放心,在旁看她把翡翠石砸坏不心疼才怪。


  那声闷响还挺给力的,晁老太太都惊了一下,瞬即又笑容满脸:“没跑就好,我还以为小不点又逃了呢。”


  晁老爷子没说话,眉眼间的严肃严厉褪去,一脸和颜悦色。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也没跑去凑热闹,小团子怕他们看了急出心脏病来才不让围观,他们跑去在旁边呆着,没得让小不点束手束脚的,也玩得不尽兴。


  没人围观,乐韵兴采烈的用袋子装了些废石,又装几块解出来的翡翠,先扔一边,趁着时间早,拿空间里的石头解,解出好几块漂亮的极级品质的翡翠。


  玩了很久,兴尽,开门,再拖地,把废水拖干净,收拾好场地,提自己的袋子,锁上门回宴厅,将装有石头的东西塞进大背包,又去看看一楼的厨房,一溜烟儿的飞奔上二楼。


  方妈妈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赶紧去拿双拖鞋放在进门的地方等着,眨眼儿小姑娘飞奔而上,到玄关脱掉鞋子趿上拖鞋就飞进客厅。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看到客厅里的两老人,乐韵飞着冲过去,如乳燕归巢,扑到老太太和老爷子身边,分别抱着老人的一只胳膊,笑得灿烂如太阳花。


  “有个小人精一跑就一个来月,还好意思嚷嚷。”晁老爷子故意板着脸想凶小粉团子,结果因为被孩子依赖,心情太好,绷不住脸,话没说完自己又眉开眼笑。


  “淘气小团子,奶奶的贴心小棉袄,在y南省玩得高兴不?”老太太忙将粉粉的小丫头搂在怀里,捏她的滑滑的嫩脸蛋。


  “玩得很高兴,奶奶,我在外面研究植物时找到几种植物适合做卤水,我想明天在二伯家做卤水卤肉吃,行不行?”


  “好啊好啊!”老爷子和老太太胡叔方妈一片叫好声,个个喜上眉梢。


  “需要什么肉什么原料,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去买。”老太太心中喜不自胜,小不点愿意在晁二家制卤水,说明会多留几天,她们这些老骨头也有福了。


  “要很多哒,”乐韵赶紧的抱住老太太捏自己脸蛋的手,顶着被捏得发热的脸蛋,勾着手指头,巴啦巴啦的说要什么:“要五花肉,剔了排骨的肉,猪肘子,猪蹄、猪耳朵,还要鸡爪子,鸡翅膀,有想吃鸡蛋的或者牛肉的也可以买些。卤菜做出来除了当时品尝的份,大伯二伯晁爸爸家各一份,我自己要二份,份回学校和晁哥哥吃,一份请晁哥哥的小伙伴们吃,还有我师母一份,还有还有,帮明姐姐留一份,三位外公外婆家也留一点,这么算起来每样肉要二十斤以上才够。”


  小家伙在勾手指头,四个中老人瞅着她笑,听着她点着人名要给谁谁一份,笑得又欢快又无奈,小粉团子做点吃的要给每家分一份,她要是开饭店估计会赔得吐血。


  乐韵数了一通,纠小眉头:“萧家哥哥不跟晁哥哥同校,我请晁哥哥的小伙伴们吃饭没他的份儿,奶奶,我可不可叫萧哥哥来二伯家吃卤菜?”


  “可以可以,小团子想叫谁都行,”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你哥哥学校事务多,这个周末也没空,要放清明假才回来,大李也一样,萧小胖应该有空,明天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我明天上午要去帮人看诊,至少要下午回来才制作卤水,明天晚上才能卤肉,叫萧哥哥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正好。”


  “嗯嗯嗯,听小团子的……”老太太欢喜的点头。


  小不点说要做卤肉,老爷子老太太和胡叔夫妻也有事做了,拿来纸笔列清单,商量哪样肉要多少才够,用哪锅烧汤哪只锅熬卤汤。


  晁二爷和夫人回到别墅楼下就听到楼上传来笑声,直接将车停院外,心情轻快的上二楼,到玄关换上鞋进客厅,看到小粉团子坐在父母中间,父母一脸的愉悦的,禁不住也满心欢喜。


  屋里开了空调,温度略略有点高,夫妻俩边脱外套边喊“爸妈”,那边小粉团子跳起来就冲过来,那蹦蹦跳跳的样子极像阿福小孩子撒娇的模样,让夫妻两个心头软软的。


  乐韵蹿到漂亮的美妇身边,抱着人的腰:“美美的二伯母,你比去年看起来更年青啦,你和帅帅的二伯有没偶尔想念一下小团子?人家很想大家哒。”


  “这回我信你有想念我们,你多玩几天才回学校,可信度就更高了。”被小粉团子夸帅,晁盛安笑得嘴都合不拢,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送公文包去书房,将小团子让给夫人疼爱。


  “瞧这小嘴甜的,尽会哄人开心,跟你福姐姐一样的皮。”晁二夫人好笑的捏小粉团子的脸蛋,小家伙穿牛仔裤,一件迷彩衣,衣服很宽大,衣角打成结,特像个小子。


  “人家是一本正经的说真话。”乐韵咯咯笑,任美妇边揉脸摸头边牵着走。


  晁二夫人将小粉团子牵回沙发座那边,将小家伙还给父母,平日里孩子们都不在家,老人们也挺无聊的,难得小家伙回来了还爱粘老人,让两老人视如珍宝,她就不跟长辈们抢人。


  二媳妇将小家伙又塞回来,老爷子老太太笑得那叫个开心,不跟他们抢小孩子的儿媳妇都是好儿媳妇,不像小阿福总跟他们抢小乐乐,阿福一点也不可爱。


  晁二爷晁夫人先去换套家居服,再洗了脸和手回到客厅坐下泡茶吃水果,说要开赏石茶会的事,晁家老少们商量预订4月第三个周末开茶会,只是口头定下日期,还没正式下帖。


  对于赏石茶会,乐小同学没啥意见,她本身是懒得搞那些风雅的活动,奈何有人想捧场,就交给晁家老少爷们操心,她只管做她喜欢的事。


  小家伙没意见,晁二爷便将茶会时间便定下来,等下周上班他们便正式下请帖给多次表示有兴趣想欣赏石头的人,请来别墅玩耍。


  一对夫妻听说小粉团子要在家做卤肉,甭提多开心,小团子要多留几天,一家人也正好乐呵乐呵。


  方妈胡叔从半下午就开始准备晚饭,就着现有的食材,两人各做几道拿手好菜,凑成一汤九菜的十个菜,六点准时开饭。


  因为最小,乐小同学成了保护动物,被老少们疼爱,海鲜类的都往她面前送,以致于她吃撑了,瘫成一只熊猫瘫,逗得老太太快笑岔气。


  在晁二爷家开饭时,燕少和队友们已解决晚餐,和赤十四、神十六黑九回到旅部的医务楼给金廿二作伴,也帮金和在陪他的洛七把饭带回来。


  金是病号,为了尽快恢复,食堂给病号另开小灶做有针对性的营养餐,他不跟大家吃集体食堂。


  医务楼没其他病号,就金廿二一个需特别关照的严重病号,也显得特别的冷清寂寞。


  金廿二和洛七在吃饭,赤十四叽叽喳喳的在抱怨好久没有吃外卖了,想念谁谁家的餐馆的菜好吃,也成功的挨了洛七无数个白眼,令神十六特想将赤十四给从楼上扔下去。


  红大校喋喋不休的说得正欢,手机催魂似的响起来,他的抱怨声嘎然而止,拿起手机一瞅:“嗯,医院的?”


  似疑惑似的一句引来几人的视线,赤十四按接听健:“您好……嗯嗯,你请等一下,我向队长请示一下……”


  他一边听一边嗯嗯,再转眸望向自家俊美的队长大人:“队长,江湖告急,总医院秦主任来电话,希望队长请小美女医生能立即去趟医院帮看诊,那位病号下午又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刚抢救过来不久,种种迹像表明十分危急。”


  他们下午打电话去医院时,秦主任办公室的一位助理接的电话,说是秦主任去做紧急手术去了,想必那时就是在抢救某位重病号人员。


  “现在?”燕行眉峰微纠:“我去试试,能不能成功可不一定,毕竟我之前预约的是明天上午,万一小萝莉不愿出夜诊,我也爱莫能助,我可不敢强迫小萝莉去救人。让秦主任和教授们先去吃饭吧,我去找小萝莉,晚些再给回信。”


  小萝莉会不会发火?


  虽说决定去找小萝莉,他心里也没多少底,小萝莉答应出诊是看在革命老兵的份上,结果不仅有个特殊的老人,还个特别病号,事实有点不符。


  “好咧!”队长同意去找小萝莉,赤十四欢快的应一声,又对着手机喊:“秦主任,我们队长的答复你应该听到了,你和教授们先休息一下赶紧去吃饭,别饿坏了,我们队长找小萝莉也需要比较久的时间。”


  “好的,麻烦红少校和燕大校了。”抓着办公室电话的秦主任,暗中松了口气,虽然不确定小姑娘会不会来,好歹他们尽力争取了,如果小姑娘不肯出马,只能等明天。


  挂了电话,他又打电话给康教授和卢教授,说了燕大校那边的答复,脱去工作服,洗手洗脸,赶紧去吃晚饭。


  赤十四结束通话,兴冲冲的跳起来,一边脱迷彩服外套一边飞奔着跑到自己放东西的床头柜前开柜拿西装外套,换鞋子。


  燕少说准备去找小萝莉时便关了自己的笔记本,装进袋子里,去找自己的衣服和背包。


  “赤十四,你换衣服干什么?”神十六斜眼红肆,队长换衣服换鞋是要去接萝莉小美女,赤十四兴奋什么?

  “我给队长当司机。”赤十四飞快的套上西装,又换裤子,动作那叫个利索。


  “队长没说带你去。”


  “队长也没说不让我去呀。”赤十四套上西裤,弯腰换皮鞋。


  燕行在换西装外套,什么都没说,穿上外套,提起帮小萝莉装药汁袋子的大背包,一声不响的直接走人。


  “队长等等我,你把司机落下就没人帮你开车啦。”赤十四刚穿妥鞋子,队长就跑路,他赶紧抓过手机和钱包揣衣兜里,一手抓过皮带,边跑边系皮带。


  队长没有说反对,也没有叫跟上,红肆追着跑出住院病房,留下来的神十六洛七黑九金廿二:“……”感觉又学到了一招,以后可以用这招死皮赖脸的跟队长出任务。


  赤十四边跑边系皮带,那速度也是极快的,跑到楼梯间就整好皮带,再整衣衫细节,到楼梯转角还照了照镜子,衣冠整齐,是个大帅哥哟!

  自认是个美男子的红少校心情大好,雄纠纠的跟着队长下楼,到医务楼前的地坪,一溜烟儿的跑前头到队长大人的那部猎豹旁,利索的帮拉开车门,请队长大人上车,自己飞快的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开车。


  “你倒仗义的,小萝莉发火揍我的话,记得要帮分担。”坐副驾座的燕行,看到赤十四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抽嘴角


  “嘿嘿,那是,咱可是能为兄弟两胁插刀的。”赤十四骄傲的扬眉,嗯嗯,如果粉嫩的小萝莉要揍队长的话,他会拿手机拍照留存底给兄弟欣赏的。


  赤十四快乐的如只出笼的鸟儿,燕行也没心思研究为什么,暗搓搓的思考等到晁二爷家,他怎么跟小萝莉说请她看诊的事。


  第三百八一章 出夜诊


  当小女生玩得天晕地暗时,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也到晁二家,两老人中午接到胡管家电话收拾收拾就出发,换地铁换公交车的换了多趟车,一路紧赶慢赶风尘仆仆的赶到别墅。


  老爷子老太太到别墅时并没有听到机器响,先上二楼,第一件事就是瞅客厅,没看见那个粉粉的小团子,老太太顿时有点郁色:“小胡小方,小团子溜了?”


  “老太太,四姑娘在楼下折腾她的石头。”方妈一边泡茶一边笑答:“四姑娘吃了东西就折腾上了,怕我们看她砸石头会心疼,不让我们看,我们也就没围观,哎哟,大概又有块石头遭殃了。”


  方妈妈刚说了几句,听到“嘭”的一声沉闷大响,禁不住笑出声,四姑娘一个人又是机器又是弄得嘭嘭响,讲真,她和老头子都为那些石头担心,也难怪小姑娘不让他们在旁看,听着都有点不放心,在旁看她把翡翠石砸坏不心疼才怪。


  那声闷响还挺给力的,晁老太太都惊了一下,瞬即又笑容满脸:“没跑就好,我还以为小不点又逃了呢。”


  晁老爷子没说话,眉眼间的严肃严厉褪去,一脸和颜悦色。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也没跑去凑热闹,小团子怕他们看了急出心脏病来才不让围观,他们跑去在旁边呆着,没得让小不点束手束脚的,也玩得不尽兴。


  没人围观,乐韵兴采烈的用袋子装了些废石,又装几块解出来的翡翠,先扔一边,趁着时间早,拿空间里的石头解,解出好几块漂亮的极级品质的翡翠。


  玩了很久,兴尽,开门,再拖地,把废水拖干净,收拾好场地,提自己的袋子,锁上门回宴厅,将装有石头的东西塞进大背包,又去看看一楼的厨房,一溜烟儿的飞奔上二楼。


  方妈妈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赶紧去拿双拖鞋放在进门的地方等着,眨眼儿小姑娘飞奔而上,到玄关脱掉鞋子趿上拖鞋就飞进客厅。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看到客厅里的两老人,乐韵飞着冲过去,如乳燕归巢,扑到老太太和老爷子身边,分别抱着老人的一只胳膊,笑得灿烂如太阳花。


  “有个小人精一跑就一个来月,还好意思嚷嚷。”晁老爷子故意板着脸想凶小粉团子,结果因为被孩子依赖,心情太好,绷不住脸,话没说完自己又眉开眼笑。


  “淘气小团子,奶奶的贴心小棉袄,在y南省玩得高兴不?”老太太忙将粉粉的小丫头搂在怀里,捏她的滑滑的嫩脸蛋。


  “玩得很高兴,奶奶,我在外面研究植物时找到几种植物适合做卤水,我想明天在二伯家做卤水卤肉吃,行不行?”


  “好啊好啊!”老爷子和老太太胡叔方妈一片叫好声,个个喜上眉梢。


  “需要什么肉什么原料,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去买。”老太太心中喜不自胜,小不点愿意在晁二家制卤水,说明会多留几天,她们这些老骨头也有福了。


  “要很多哒,”乐韵赶紧的抱住老太太捏自己脸蛋的手,顶着被捏得发热的脸蛋,勾着手指头,巴啦巴啦的说要什么:“要五花肉,剔了排骨的肉,猪肘子,猪蹄、猪耳朵,还要鸡爪子,鸡翅膀,有想吃鸡蛋的或者牛肉的也可以买些。卤菜做出来除了当时品尝的份,大伯二伯晁爸爸家各一份,我自己要二份,份回学校和晁哥哥吃,一份请晁哥哥的小伙伴们吃,还有我师母一份,还有还有,帮明姐姐留一份,三位外公外婆家也留一点,这么算起来每样肉要二十斤以上才够。”


  小家伙在勾手指头,四个中老人瞅着她笑,听着她点着人名要给谁谁一份,笑得又欢快又无奈,小粉团子做点吃的要给每家分一份,她要是开饭店估计会赔得吐血。


  乐韵数了一通,纠小眉头:“萧家哥哥不跟晁哥哥同校,我请晁哥哥的小伙伴们吃饭没他的份儿,奶奶,我可不可叫萧哥哥来二伯家吃卤菜?”


  “可以可以,小团子想叫谁都行,”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你哥哥学校事务多,这个周末也没空,要放清明假才回来,大李也一样,萧小胖应该有空,明天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我明天上午要去帮人看诊,至少要下午回来才制作卤水,明天晚上才能卤肉,叫萧哥哥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正好。”


  “嗯嗯嗯,听小团子的……”老太太欢喜的点头。


  小不点说要做卤肉,老爷子老太太和胡叔夫妻也有事做了,拿来纸笔列清单,商量哪样肉要多少才够,用哪锅烧汤哪只锅熬卤汤。


  晁二爷和夫人回到别墅楼下就听到楼上传来笑声,直接将车停院外,心情轻快的上二楼,到玄关换上鞋进客厅,看到小粉团子坐在父母中间,父母一脸的愉悦的,禁不住也满心欢喜。


  屋里开了空调,温度略略有点高,夫妻俩边脱外套边喊“爸妈”,那边小粉团子跳起来就冲过来,那蹦蹦跳跳的样子极像阿福小孩子撒娇的模样,让夫妻两个心头软软的。


  乐韵蹿到漂亮的美妇身边,抱着人的腰:“美美的二伯母,你比去年看起来更年青啦,你和帅帅的二伯有没偶尔想念一下小团子?人家很想大家哒。”


  “这回我信你有想念我们,你多玩几天才回学校,可信度就更高了。”被小粉团子夸帅,晁盛安笑得嘴都合不拢,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送公文包去书房,将小团子让给夫人疼爱。


  “瞧这小嘴甜的,尽会哄人开心,跟你福姐姐一样的皮。”晁二夫人好笑的捏小粉团子的脸蛋,小家伙穿牛仔裤,一件迷彩衣,衣服很宽大,衣角打成结,特像个小子。


  “人家是一本正经的说真话。”乐韵咯咯笑,任美妇边揉脸摸头边牵着走。


  晁二夫人将小粉团子牵回沙发座那边,将小家伙还给父母,平日里孩子们都不在家,老人们也挺无聊的,难得小家伙回来了还爱粘老人,让两老人视如珍宝,她就不跟长辈们抢人。


  二媳妇将小家伙又塞回来,老爷子老太太笑得那叫个开心,不跟他们抢小孩子的儿媳妇都是好儿媳妇,不像小阿福总跟他们抢小乐乐,阿福一点也不可爱。


  晁二爷晁夫人先去换套家居服,再洗了脸和手回到客厅坐下泡茶吃水果,说要开赏石茶会的事,晁家老少们商量预订4月第三个周末开茶会,只是口头定下日期,还没正式下帖。


  对于赏石茶会,乐小同学没啥意见,她本身是懒得搞那些风雅的活动,奈何有人想捧场,就交给晁家老少爷们操心,她只管做她喜欢的事。


  小家伙没意见,晁二爷便将茶会时间便定下来,等下周上班他们便正式下请帖给多次表示有兴趣想欣赏石头的人,请来别墅玩耍。


  一对夫妻听说小粉团子要在家做卤肉,甭提多开心,小团子要多留几天,一家人也正好乐呵乐呵。


  方妈胡叔从半下午就开始准备晚饭,就着现有的食材,两人各做几道拿手好菜,凑成一汤九菜的十个菜,六点准时开饭。


  因为最小,乐小同学成了保护动物,被老少们疼爱,海鲜类的都往她面前送,以致于她吃撑了,瘫成一只熊猫瘫,逗得老太太快笑岔气。


  在晁二爷家开饭时,燕少和队友们已解决晚餐,和赤十四、神十六黑九回到旅部的医务楼给金廿二作伴,也帮金和在陪他的洛七把饭带回来。


  金是病号,为了尽快恢复,食堂给病号另开小灶做有针对性的营养餐,他不跟大家吃集体食堂。


  医务楼没其他病号,就金廿二一个需特别关照的严重病号,也显得特别的冷清寂寞。


  金廿二和洛七在吃饭,赤十四叽叽喳喳的在抱怨好久没有吃外卖了,想念谁谁家的餐馆的菜好吃,也成功的挨了洛七无数个白眼,令神十六特想将赤十四给从楼上扔下去。


  红大校喋喋不休的说得正欢,手机催魂似的响起来,他的抱怨声嘎然而止,拿起手机一瞅:“嗯,医院的?”


  似疑惑似的一句引来几人的视线,赤十四按接听健:“您好……嗯嗯,你请等一下,我向队长请示一下……”


  他一边听一边嗯嗯,再转眸望向自家俊美的队长大人:“队长,江湖告急,总医院秦主任来电话,希望队长请小美女医生能立即去趟医院帮看诊,那位病号下午又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刚抢救过来不久。”


  他们下午打电话去医院时,秦主任办公室的一位助理接的电话,说是秦主任去做紧急手术去了,想必那时就是在抢救某位重病号人员。


  “现在?”燕行眉峰微纠:“我去试试,能不能成功可不一定,毕竟我之前预约的是明天上午,万一小萝莉不愿出夜诊,我也爱莫能助,我可不敢强迫小萝莉去救人。让秦主任和教授们先去吃饭吧,我去找小萝莉,晚些再给回信。”


  小萝莉会不会发火?


  虽说决定去找小萝莉,他心里也没多少底,小萝莉答应出诊是看在革命老兵的份上,结果不仅有个特殊的老人,还个特别病号,事实有点不符。


  “好咧!”队长同意去找小萝莉,赤十四欢快的应一声,又对着手机喊:“秦主任,我们队长的答复你应该听到了,你和教授们先休息一下赶紧去吃饭,别饿坏了,我们队长找小萝莉也需要比较久的时间。”


  “好的,麻烦红少校和燕大校了。”抓着办公室电话的秦主任,暗中松了口气,虽然不确定小姑娘会不会来,好歹他们尽力争取了,如果小姑娘不肯出马,只能等明天。


  挂了电话,他又打电话给康教授和卢教授,说了燕大校那边的答复,脱去工作服,洗手洗脸,赶紧去吃晚饭。


  赤十四结束通话,兴冲冲的跳起来,一边脱迷彩服外套一边飞奔着跑到自己放东西的床头柜前开柜拿西装外套,换鞋子。


  燕少说准备去找小萝莉时便关了自己的笔记本,装进袋子里,去找自己的衣服和背包。


  “赤十四,你换衣服干什么?”神十六斜眼红肆,队长换衣服换鞋是要去接萝莉小美女,赤十四兴奋什么?

  “我给队长当司机。”赤十四飞快的套上西装,又换裤子,动作那叫个利索。


  “队长没说带你去。”


  “队长也没说不让我去呀。”赤十四套上西裤,弯腰换皮鞋。


  燕行在换西装外套,什么都没说,穿上外套,提起帮小萝莉装药汁袋子的大背包,一声不响的直接走人。


  “队长等等我,你把司机落下就没人帮你开车啦。”赤十四刚穿妥鞋子,队长就跑路,他赶紧抓过手机和钱包揣衣兜里,一手抓过皮带,边跑边系皮带。


  队长没有说反对,也没有叫跟上,红肆追着跑出住院病房,留下来的神十六洛七黑九金廿二:“……”感觉又学到了一招,以后可以用这招死皮赖脸的跟队长出任务。


  赤十四边跑边系皮带,那速度也是极快的,跑到楼梯间就整好皮带,再整衣衫细节,到楼梯转角还照了照镜子,衣冠整齐,是个大帅哥哟!

  自认是个美男子的红少校心情大好,雄纠纠的跟着队长下楼,到医务楼前的地坪,一溜烟儿的跑前头到队长大人的那部猎豹旁,利索的帮拉开车门,请队长大人上车,自己飞快的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开车。


  “你倒仗义的,小萝莉发火揍我的话,记得要帮分担。”坐副驾座的燕行,看到赤十四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抽嘴角


  “嘿嘿,那是,咱可是能为兄弟两胁插刀的。”赤十四骄傲的扬眉,嗯嗯,如果粉嫩的小萝莉要揍队长的话,他会拿手机拍照留存底给兄弟欣赏的。


  赤十四快乐的如只出笼的鸟儿,燕行也没心思研究为什么,暗搓搓的思考等到晁二爷家,他怎么跟小萝莉说请她看诊的事。


  第三百八二章 发飙了


  秦主任和卢教授康授是负责重病号的专业组医生,吃完饭也没回各自在医院的医生住处,就在大休息室小憩,一边等红少校的消息,当收到电话,激动的大喊:“快快,柳枝接骨小神医快来了,马上行动起来。”


  “真的啊?快通知助手们安排手术室。”


  卢教授康教授也抑不住激动,跑得那叫个快,也因他们的吩咐,医院几个部门立马就是一阵小小的兵荒马乱。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主刀医生吩咐下来,住院部和药房、护理部忙碌了起来,通知病人陪护,准备需要用到的药和手术器械等等。


  做为主刀医生,卢、康教授和秦主任是动嘴皮子的那号人物,安排手术室的事也有助理们负责监督,他们只需要随时监控病人情况。


  那么多人合作,很快安排好重病手术室,重病号和许多医用仪器也转至手术室,各种手术用品也相继送进手术室,人手也安排好。


  陪护重病号的人,以及外院的几位工作组的成员们也全部在做了消毒工作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进手术室,卢教授康教室秦主任和助手们也到位,大家在手术室里坐等燕大校陪柳枝接骨术的小医生过来看诊。


  路况畅通无阻时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因晚上夜生活丰富,车辆太多,豹硬是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行驶到军总医院。


  对于总医院,赤十四是相当熟悉,熟门熟路,将车开到住院手术的大厦前停在许可的位置,按自动开车门按钮帮小萝莉美女开车门,他自己不敢怠慢,动作利落的从副座下车,帮扶车门顶当车童。


  当小萝莉钻出车,红少校麻利的回身,将队长放副座上的大背包提起来,立马机灵的引路:“小萝莉,往这边请。”


  乐韵等车停稳当才不急不忙的下车,抱着自己的背包,跟着秀气帅美的兵哥哥走向大厦,至少燕某人,谁管他,他丢了更好。


  挨被嫌弃得快变狗不理包子的燕少,帮拎着小萝莉带来的医用品,关上门,三步作两步追上小萝莉和赤十四,默声不响的当空气。


  赤十四边走边打电话,问秦主任手术室在几楼几室,交流一番,领小萝莉到大厦的电梯间乘电梯上楼。


  秦主任随身带着手机,当接到红少校的电话交待同仁们一声,自己飞奔着去手术室外等燕大校和小医生。


  他等得小会儿,形如白昼似的走廊间出现三个人,两高一矮,沿着有种标识和“手术重地”等字样的门找地头。


  离着有点远,秦主任猜着就是自己要等的人,非常开心,就差没跑出去迎接了,如果不是因为燕大校曾说小姑娘不喜张扬,他还真的会跑去迎接。


  燕行早早就瞄见秦主任站在一间手术室外,和赤十四陪小萝莉去碰头。


  乐韵记得住人脸,看到某位明显等人的穿白大褂的医生,撇撇嘴,又是上回做柳枝接骨术当中的某位,再看手术室门口站着的保安,再次撇撇嘴,时刻有人保护又能咋的?若真有人暗杀,那两人根本挡不住。


  秦主任看到粉嫩娇小的小女孩子,十分的友好谦和:“小医生,又要辛苦你了。”


  “客气。”乐韵淡淡的点点头。


  秦主任开手术门,第一道门后是消毒通道,防护服都准备好,赤十四机灵的拿过一套白色手术服帮小萝莉穿起来,自己也穿一套,戴上消毒口罩。


  穿上防护服的仨,与秦主任在紫外线灯下消毒,然后再开第二道门,迎接四人的是二十几人的注目礼。


  卢教授等人在秦主任跑出去接小姑娘时便全部排排站好,医护人员近手术台,其他人员在后方。


  没人拦着手术台,乐韵走进手术室便能一目了然,手术室很宽,也是最大型的手术室,无影灯像个闪亮的飞碟,手术工具车、手术工具,手术必须要用的消毒消炎药和纱布等全部到位。


  手术台上的病人盖着被子,很多软管子从底下钻出连接各种仪器,真让人怀疑是外星人在拿人类做实验。


  另外的人全部在手术台另一侧的、面对门的那一边,有二十来个人在,还有女性,都穿防护服和大褂子。


  乐韵的视线一扫而过,重点停在手术床的病人那,那位只露出头,脸部浮肿发青,脸平了,找不着五官在哪,眼睛的x射线光扫描一遍病人,人体躯干图影像也传进大脑。


  仅一秒,她就暴发了:“特么的,姓燕的,你不是说是个革命老人吗?哪个革命老兵不是七十以上年龄,这里躺着的人明明还不到五十岁好吗?我只问你革命老兵呢?”


  小萝莉暴走,赤十四有种地震了的感觉,他们队长的威严啊,这下子荡然无存了,可怜的队长大人!


  卢教授康教:“”


  不明真相的众人:“”那个发出河东狮吼的女性不会就是卢教授几个人说的很神奇的那位医生吧?


  藏在人群里的万俟大公子:“”嘤嘤,小师妹发火真的好可怕,难怪小晨怕爷爷奶奶的小学生了。


  “小萝莉,这个这个不是某命老兵,特殊的革命老兵在另外的病房。”小萝莉一怒,燕行内心冒虚汗,赶紧的解释。


  “你说是请我给革命老兵看诊,可没说是请我给其他人看病,想玩先斩后奏,偷梁换柱的偷换概念,当我是傻啊!”乐韵气坏了,明明说好是革命老兵的,结果莫明其妙的领进病房,又想要她白白贡献良药,没门。


  小萝莉转身就走,燕行急速追:“小萝莉,小萝莉,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个大头鬼,拿个非兵哥当革命老兵骗我,当我是冤大头是不是,欺负我年少无知是不?你们爱咋的就咋的,我不奉陪。”欺负她善良是不是?让她救兵哥哥,她就算是牺牲些药也甘愿吃亏,想弄个人来冒充革命老兵要她救,当她傻啊。


  “小美女,我们没有骗你,队长真的没有骗你,这个人是特殊”赤十四也追着小萝莉,赶紧挡着门,队长那货这次掉链子,搞不好真会惹得小萝莉记恨他们。


  秦主任等人懵了,别告诉他们说燕大校其实是用骗的把小医生给骗来的啊。


  “小师妹,你且等一等,这个可能有误会。”万俟宏理本来想当空气的,结果小师妹爆走,场面有点失控,他只好站出来发言。


  “大师哥,就算你说情也没有用,解释都是掩饰。”乐韵回过头,吸吸鼻子:“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拿着我的善良当骗我的筹码,践踏我对军人的真心敬爱,我也会心寒的,就算师母在此里,我同样是这样决定,谁的病人谁自己救,谁接下来的工作谁自己承担后果,我不帮人买单。”


  “我没骗你”燕行想解释,小萝莉直接捂耳朵,他的心慢慢的冷下去,他当初因太姥姥的事隐瞒了真实情况,韩教官的事和神农山的事也隐瞒了些真相,小萝莉其实一直记在心里,不说不等于真的不介意,只是没有爆发出来。


  “小师妹,这么说来确实有点误会,这里躺着的其实也是军人,不是武职军人,是技术类的军人。”小师妹钻了牛角尖,万俟宏理揉揉额心,直接点明要害。


  “什么领域的?”乐韵听到了大师哥的解释,转过身,火气还没消,定定的站在门口。


  “机械电子类、航天方面的高端技术的科学家,技术少将职。”万俟教授还在思考怎么解说,赤十四直接兜底。


  听说是高端技术的技术军人,乐韵心中那把熊熊火焰消了一半,自己走向手术床:“为国家强大而在高端技术领域不懈努力的人才都是值得敬重的,可以帮看个诊,要是那种成天挂着某某领域专家牌子鼓吹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要让老百姓买单的专家,死了也别叫我看诊,老子宁愿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也不想浪费心血。”


  “!”众人还处于半懵圈状态,这样,好了?

  卢教授康教授想哭,这都是什么回事儿?燕大校究竟是怎么跟小医生说的,惹她得差点暴走?


  “小师妹,你是淑女,不要爆粗口,要不然我老娘听到了会骂我这当师哥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气得骂粗话。”万俟宏理无奈的很,猜着小师妹心情不好,其他人大概是搞不定她,他自己站到手术床旁等小师妹过来。


  秦主任被小医生整得哭笑不得,也不管红少校和燕大校,赶紧的跑几步,跟在小姑娘身边。


  小萝莉被万俟医生给稳住,燕行赤十四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当跟班,小萝莉没摔门而去,他们受点委屈也没啥的,谁叫他们之前没有说明情况。


  发了火的乐韵,提着背包走到手术床边,将背包挂肩上,她刚想伸手去拿病人的手,她师母家的大公子甘当助理帮揭起被子一角,露出病人包着纱布的手,她伸手按住病人肿得乌青的手腕按脉博。


  按了左手脉,绕过去诊右手脉,那边则是康教授离得近当助手揭被子,摸了一回脉绕过床尾,有助手在那边,赶紧将被子揭起一角给小医生检查病人的脚。


  为病号摸了双手双脚的脉博,乐韵挺奇怪的:“为什么不给他手术?按他的伤势,你们摸脉找不出原因,医院有高端设备,送去扫描、拍片足以能找到症结所在,对症手术就行了,完全用不着拖到现在。”


  卢教授赶紧解释:“小医生,这个病人体质有些特殊,初入院时刚送进扫描仪器里忽然抽搐休克,费尽心力才救回来,再送去拍片又抽搐体克,反复几次都是如此,扫描拍片会要了他的命,因此不能再用高端设备给他做检查,只能凭众同仁们的多年临床经验做了表面伤口处理手术,病人情况特殊,众同仁们尽力争取保住人,坚持到请小姑娘来看诊。”


  乐韵理解病人不能脱离危险的原因,不能进高端设备里扫描拍片,以在场医生的能力确实无法找到病人身上扎着的许多东西,自然无法进行手术。


  “扫描中抽搐体克,只能说明他与高端仪器产生了神奇的磁场脉冲共振,难怪神经与血管有二次爆裂现像。他的情况也确实不宜再拖,再持续下去,明年的明天早上就是他的忌日,准备手术吧,手套与手术刀,清毒药物再加多一倍的量,棉花棉签也需要准备足。


  需要几个大烧杯,没有烧杯其他干净的容器也行;装废弃水的的盆桶也需要三两样,要几壶开水和三四桶干净纯净水,干净毛巾或纸巾。


  再准备几百张创可贴,大小型的都要,缝合伤口的羊脂线和医用针,羊脂线能多不能少;手术少不了要输血,400毫升的血袋准备二十袋左右。


  这场手术是场十分耗时的手术,派人去购买高热量的巧克力和水,如果医生在手术中消耗太大身体承受不住,换场下去休息一下补充能量。


  另外,非医务人员全部出去,能独立手术的医护人员留下,不要问为什么,非医务人员对医生只有绝对服从,没有质疑。”


  医院将人保命拖到现在,不可能再让其他人接手,乐韵也不用人再三请四催,自己发号施令,需要她主持手术,那么其他人只能听她指挥,免得拖她后腿。


  小姑娘一连串的吩咐砸了下来,助手们未必全记得住,幸好卢、康教授和秦主凭的助手们曾经见过小姑娘手术,所以机灵的做了录音记录,立即通知医务台,让各部门调备手术需要的物资。


  被勒令出去的非医务人员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没走。


  “非医务人员的各位请移驾去手术室外。”一群人不肯走,卢教授亲自赶人,小医生说让出去,必须清场。


  “可以不可以不走?”


  “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不要试图探索,否则有可能出现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谁不走,让人横着出去。别跟我讲道理,我工作时六亲不认。”一拨人想耍赖,乐韵直接发飙,想围观?给她堵添?


  “小美女,我们不用回避吧?”赤十四不想走,他真的不想走。


  “你在一边呆着,医务人员手术中无法碰触的东西由你帮取拿递送,帮人打水洗手的零碎事也是你的。”


  “好的。”赤十四兴高采烈的留下当打杂工。


  “那我呢,我也当打杂的。”燕行赶紧的吱声,这个时候面子不重要,能留下来旁观最重要。


  “出去!”回答他的是冷冷的两个字。


  “我”燕行笑容僵硬,默默的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赤十四,就算再不甘愿也不敢跟小萝莉对着干,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到门边,按开门按钮,率先离开手术室。


  跟随小医生的两人都没违逆小医生的话,其他人哪还好意思赖着不走,排成队,鱼贯退场。


  “小师妹,手术主要做什么?”万俟宏理闲着无事,努力求知,达者为师,在某些方面,他不及小师妹。


  “取病人身体内的特殊纤维丝。他体内很多地方嵌着纤维丝,神经与血管、肌肉与内脏上都有,头部神经扎有多根丝,有一根纤维丝扎在大动脉上,一根纤维扎进左胸第四根肋骨,左肺叶也扎有一根纤丝,其他肌肉里的纤丝并不太严重,也幸好眼睛没有挨纤维丝扎中,否则双眼难保。”


  卢教授和康教授就一个想法:小医生一定是扫描仪投胎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只摸摸病人的手脚就诊出病人体内嵌有纤维丝?


  向外走的一拨人听某小医生论起病人体内情况,表情千奇百怪,鱼贯走出第一道大门,大门合上。


  到了外面,一群人不肯走,一个只露出犀利双目的男士,轻声问燕大校:“燕大校,小医生今天心情不好吗?”


  “是呢,”燕行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柏院长,我实话说吧,小家伙为帮一个重伤军人制药去y南省寻找一种植物,遭遇不明人士跟踪暗杀,虽然人毫无无损,但严重破坏了她的心情。回京的路上坐飞机时过安检又差点挨没收她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的药,她情绪处于暴走边缘。


  在这种情况下,我费好大劲儿才请她帮看诊,因我当时接到的通知是从s省转进京的革命老兵病危,并不知道后面这个,原本预约明天来医院,临时又改为今天,她心情本来极差,我还来不及解释这个病人的事,她以为我骗她来看诊,所以当场发飙。


  幸好今天有万俟教授的大儿子在,小家伙对她老师和师母极为尊敬,爱屋及乌之下还能听得进她师哥的一言半句,更庆幸的是当时你们没人胡乱出声指责,谁激怒她,只怕连晁家哥儿来了都哄不住,小家伙那脾气火爆得像恐龙,一旦真正翻脸九头牛都拉不回,谁惹她谁倒霉。”


  众人:“”暗杀,是他们理解那种意思吗?大家也明白那种事不好议论,都心照不宣的不问,一致在手术室旁静等。


  第三百八三章 妖孽都是不可理喻的


  万俟宏理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原本也没期待小师妹回答,结果小师妹倒是极给面子,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可把他弄得纠结了,这个小师妹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妖孽啊?

  “天才都是不可理喻的,鬼才都是令人仰望的,妖孽是不可超越的,小师妹,你占全了,教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混。”万俟宏理苦笑,难怪父亲都说某小孩子是妖孽,这种医学天赋简直就是超越科学解释的存在,绝对不是凡人能比拟的,只能成为传奇。


  卢教授等人也是一脸高山仰止的表情,因某位科学家在某个领域的重要性,出事后相关领导作出指示,要求务必尽力抢救,于是负责某科学家的专业医疗组应时而生。


  专业医疗组共八主要人员,即有军总医院的人顶级专家三人,也有人民医院的两位人才,还有外院的三位教授级专家,八人涵盖了医学各个领域专科。


  每个人成员当然知道某科学家入院的原因,初送走医院时当时伤者皮肤表面还扎有些纤维丝、玻璃残渣和金属片,也是医护人员们拔取异物再进行包扎伤口,他们帮清理伤口时清除了玻璃碎片类的残渣,而不能进行扫描拍片,可以猜到病人体内还残存着纤丝,还有多少纤维丝他们就不知道了。


  他们当中就算当时没有在场,之后也看过案情记录,所以心中有数,小医生没有看诊断记录,甚至她来之前根本不知道病人因何入院,仅只摸摸病人手脚便判断出伤号体内有纤维丝,还知道在哪,简直让人想解剖她,看看她是何构造。


  “大师兄,你努力吧,只要认真,你也可以做到的,”乐韵笑咪咪的:“我眼力很好,看到一丁点纤维头,所以知道病人体内的是纤维丝,诊脉的时候感应血液流速,血液在有异物的地方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所以听血液流速能判断出外来异物在哪个位置。”


  “嗯,我努力吧。”万俟宏理一本正经的点头,有个天赋吓人的小师妹,他也不能太丢人啊。


  卢教授等人:“”他们帮伤员把了无数次脉,为什么就没发现血液有捕捉到遇到阻碍物的阻滞感?只能理解为天才就是天才,妖孽的不可理喻。


  赤十四是门外汉,他也老实的呆着,不自作聪明的不懂装懂,他也不震惊,反正小萝莉能独立帮他移植眼睛,那身本事是无可挑剔的,仰望就好。


  许多手术所需还没到位,乐韵拿手机给晁二伯打电话,告诉他要做手术,晚上不回去了,挂断电话,拿几样医院准备的手术用品,推一辆空着的手术工具车到靠墙的地方,开始着手配药工作。


  赤十四机灵的将自己提来的包啊袋子送过去,帮打开,捧出里头装药汁的袋子,泡沫盒子并把盒盖打开,还堂堂正正的占了小女生的左手一侧当助手。


  万俟大公子占着一个师哥的身份,他自然而然的霸占小女孩右手侧的位置,其他医护人员只能靠后些。


  有个不太懂眼色但偏偏行为又无可挑剔的西装小青年在旁,其他医护人员暗中直瞪眼,意思就一个,能不能让一让,让他们近前研究小医生有什么药?


  专业医疗组共八位教授级专家,外院的没带助手,军总院的各带两个助手,总共有十四位医护人员,再加上个红少校,也几乎把小姑娘和她的手术工具推车围得水泄不通。


  小女生摆出瓶瓶罐罐,几十个药袋子,数包药丸子,当拧开瓶盖,芳香四溢,浓郁的香气遮盖住消毒水的味道。


  万俟宏理心塞,小师妹有好多奇药,好想抢回去自己收藏啊,可惜,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如若他真的问小师妹讨要她的好药,他家那个爱女成痴的老娘还不得扒他一层皮。


  乐韵先提取某些成份混合成一份药,再取其中某些重新组合,共配制出两瓶药膏,因为容器不够,暂停。


  小姑娘说玻璃容器不够,一位助手连忙飞奔出手术室去化验室,很快抱回一套玻璃管瓶,几个玻璃量杯。


  有了容器,乐小同学着手取药汁混合,配制出两大量杯绿色药液,半杯红色药液,还有十几管瓶的备用药水。


  因特急手术室要做手术,需要各种用品,医院各个部门又一次调备物资,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手术室,手术刀具、药棉等等陆续到位,共用六辆工具车摆放手术用品。


  最后一份巧克力和矿泉水送至,助手们将手术室门上锁,手术窒门上亮起正在手术中的字样,杜绝外人进出。


  每个医护人员两瓶矿泉水,大家按顺序排放在远离手术床的墙根旁,每人口袋里塞几块巧克力,一次性手套、棉签等必备物。


  “除了输血、点滴以及氧气,其他管子全部拔掉,关掉点滴,先拆除病人身上包扎的所有纱布,给病人左手臂消毒。”


  医护人员们都准备好了,乐韵不客气的指挥:“各专科医生分工合作,开手术窗、结扎血管、缝合、消毒、上药、包扎,大家轮流相互配合,最初用医院的消毒药,开出手术窗和术后用我配制的消毒药,一厘米以内的伤不用缝合,两厘米以内缝一针,三厘米以内两针”


  “明白。”一群教授级别的老专家像实习生一样的认真,立即行动,关掉各种监测仪器,拔掉病人身上的连接软管,将仪器推去角落摆放,给病人拆纱布、消毒。


  病人身上的被子被抱走,可怜的某科学家都成了水肿的馒头,全身肿成球,到处都包扎着纱布,皮肤有充血现像,因为肿得太厉害,衣裤也全免,仅只用一块薄布遮住羞处。


  初步工具有医护人员做,乐韵摘掉点滴瓶,重新拿来一瓶原液,往瓶里注射自己配制的药汁,给病人重新输液;做完第一步,给病人喂下一颗药丸子,帮他一阵揉按,让药丸子落入病人胃部,又给他含一片参片。


  秦主任和两位专家给病人左手臂拆去包扎纱布即做消毒工作,是整体消毒,给他的手臂从肩到手指都做消毒处理。


  拆除纱布后的医护人员站着等。


  前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乐韵将自己的手术工具推车推到位,拿出只装药片的袋子给红少校:“这个手术预计至少要四五个钟,相当考验人的精神力,为了不掉链子,每位医护人员含片参片以保持体力,给每人一片,你自己不是工作人员,不要浪费我的参片。”


  “其实,我也会累的。”赤十四拿着药片袋子,小声的咕咙,他也是工作人员啊,咋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怕累出去睡觉。”


  “别别,我不累,我身体杠杠的好,熬三个通宵都没问题。”赤十四立马精神抖擞,飞快的跑去给医护人员发放药片。


  康教授几个偷偷的笑,小姑娘发火的时候挺不讲理,不惹火她其实挺好说话的。


  十四个医护人员都没客气,将参片含嘴里,连小医生都说手术需要好几个钟,难度应该也大,体力不行的话中途掉链子那是件丢脸的事。


  当含住人参微微一愣,参片闻着有股沁人的香气,含在嘴里微微带点苦,稍稍一刻便是微微的甜,化作一股暖气入喉,感觉心腔里暖暖的。


  发放完参片,袋子里只余三片半,红少校将袋子帮小萝莉放回她的小背包,自己站她工具车后面。


  病人的手臂做三遍消毒,秦主任和同仁站在一侧,万俟宏理带两位同仁做第一批助手,站在小女生左手一方,她的右手侧放手术工具车。


  人人都准备好了,乐韵展开两副针套搭自己手臂上,取针,出手,第一枚飞针稳稳的扎进病人人中穴,打第一枚飞针出手,金、银冷光点点飞射,悄无声息的钻进病人前胸与双腿、双手臂上,金银针排列有序。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康教授更是恨不得多长两只眼,小姑娘好漂亮的飞针手法,好高的准头,每一针的力道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又快又稳,落针无痕。


  万俟宏理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他的一手针炙术在同仁当中数一数二,面对小师妹,他只有一个大写的服。


  “打杂的,注意及时为病人清除尿液。”一连飞出多108根针,乐韵将针套搭手术工具车架子上,将病人的手架好,与万俟大师哥成面对面的站位,顺手取手套戴好,摸来一把手术刀。


  打杂的


  赤十四默默的撇嘴角,好嘛,小萝莉以前叫他帅兵哥,现在叫他打杂的,说明他在小萝莉心中的地位也直线下降的,那个且不说,他还沦落到帮人倒尿的地步了,唉,个中苦楚真是一言难尽。


  “病人在消肿了。”康教授观察得特别认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小姑娘的飞针落下,病人肿膨好像皮球的肚皮正一点一点的蔫瘪下去。


  “应该说是在消气,至少还得等一刻钟左右才见消肿效果。”乐韵捏着手术刀眼都没眨,一刀划开病人肩臂的地方。


  那一刀下去,开出两厘米的小口子,肉向两边拉开,露出一条沟,正常的肉色是鲜红的,病人的肉色却是带着灰的感觉。


  一刀到位,小女生手中的手术刀尖都没沾点血,她将手术刀交于左手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右手取枚银针在打开的伤口中的两个地方刺拨两下,银针仍交手左手,右手像长了眼似的从手术工具车上拿出一把小钳子探进伤沟里,转而夹出一丁点血红的细丝。


  当小女生将提出来的血丝丢进一只装有药水的玻璃杯里,暗色的血晕开,钳子再悬空,钳尖是一根不到二毫米的纤维丝,纤丝比头发丝还细。


  一群教授们助理们眼里浮出敬佩,小医生在没有高端设备的帮助下能精确的找到纤丝,这份能耐已经不是用医术高超能说明的了的。


  将第一根纤丝丢进另一只玻璃杯里,乐韵再从伤口里取第二根纤丝,丢进杯子里,一边交换钳子和手术刀,一边吩咐:“处理。”


  万俟宏理在小师妹取出第一根纤丝时用棉花吸走血,等她取走第二根纤丝说“处理”,便知可以消毒包扎伤口了。


  他身边的人帮涂消毒药,他接过同仁递来的医用针亲自做缝合,只缝一针,再涂药,用创可贴捂住伤口。


  就在万俟大公子和助手处理伤口时,小姑娘在离第一次开手术窗口约有五公分远的地方又是一刀,划开一个约半厘米的伤口,取出一根细丝。


  “这样太慢,不行。”开了两个伤口,乐韵纠眉:“给病人左腿消毒,医护人员分组,等会来组医生在我右手边,在我指定的地方开手术窗,我只负责寻找纤丝。”


  “没问题。”康教授立即带一个同仁一个助手去小姑娘右手位,帮她将推车推对面,开启支架模式,将放工具的台面移到病人腹部上方,方便她取拿。


  医护人员都是专业出身,乐韵不用管他们的消毒工作,侧身再开手术窗,取纤丝,因大师哥那边人手也够:“大师哥,缝合交给其他人,你帮开手术窗。”


  “好。”万俟宏理缝合完一针,将勾针放回,取把手术刀。


  “这里,横向一公分半,深度半毫米。”乐韵一手在某个地方划横,另一只手拿钳子自己划开伤口内的纤丝。


  站对面的卢教授一拨人看得目瞪口呆,小姑娘左手拿针,右手拿手术刀和钳子,竟然能灵活的交换工具,需要用刀时换刀,要用钳子换钳子,一个人好似玩魔法似的,速度极快。


  万俟宏理在小师妹指定的地方下刀,划开一条伤口,长约一厘米,深半毫米左右。


  “纵三,深半毫。”乐韵取走自己划开口的纤丝,再取大师哥开的手术窗口的纤丝,左手在另一个地方划定开窗位。


  万俟宏理再次依言而行,他只负责开手术窗口,其他人负责小姑娘取走纤丝后的伤口缝合上药、贴创可贴。


  众人也是震惊的,仅只还在手臂处就已开了数口子,按其密度,仅一只胳膊起码有三四十处伤,也就是基本上整条手臂没什么完整的地方了,再展开推测,病人全身要开手术窗的地方起码有好几百处。


  他们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姑娘说手术刀具还不够,按手术刀的使用次数,每开三五次窗换刀,也要上百把。


  有些伤口并不是全是纤丝,还有细碎的金属片和玻璃碎,有几个伤口还是以前经过处理的地方,再次重新手术,提取很碎很小的渣渣。


  小姑娘能敏锐的感知病人哪处伤口还有残渣,还能准确的找出来,也叫医疗组成员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羞愧倒是没有,毕竟他们真的尽力了,有些地方还用放大镜检查过,仍然没找到残片残渣,只能说是高科技还不如人。


  有人帮专门开手术窗口,乐韵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接连钳走十几伤口的纤丝,换钳子。


  康教授和同仁也将病人左腿消毒完毕,手术推车推到旁,两人负责处理伤口,康教授拿手术刀等着帮开手术窗。


  乐韵放下一根纤丝,先和大师哥将病人的手臂稍稍移一下,再指定在某处动刀子,侧身在病人左脚脚踝上方三公分处划拉一下:“斜向二点钟方向,半毫。”


  康教授即是从师古中医世家,又是中西结合医学教授,虽然主攻心血管领域,而对于每类手术那也是手到擒来,对手术中切刀的角度与深度把握精确,同样一刀到位。


  乐韵给右手侧的医护人员指定位置,侧身去取右手侧手术伤口中的纤丝,让大师哥另开窗时,回身再取病人左腿上开的手术窗口中的纤丝,然后再指定地方,侧身去取右手侧那边的纤丝,如此反复。


  过了约十几分钟,旁观的卢教授等人也清晰的观察到病人真的在消肿,能观察到变化,但还不是特别明显。


  开手术窗极为考眼力,尤其是每一个是小姑娘指定,精神要保持高度集中以记住她指定的地方以做到保证没有大偏差,因此,半个钟后,万俟宏理一组换场下去休息,让秦主任与同仁接手。


  康教授一组在万俟医生一组后上工,所以他们又工作了十几分钟,换卢教授一组上工,有两助手则专门负责给针穿线,给小姑娘换下来的手术刀具做最步消毒,帮开工具用品的包装等。


  红少校观察病人的尿液,当病人开始消肿时,从尿管里排出的尿液量增加,而且还隐约带有暗红血色,他在袋子装满五百毫升液体时倒一次,准确的记录时间和次数。


  约一个钟后,病人左手臂上的纤丝全部取出,仅朝天的面就有四十余伤口,创口贴密集得能逼死有密集恐惧证的人。病人左腿的手术工作稍迟,延长约二十分钟,伤口同样有四十几处。


  第三百八四章 为什么不踹你

  手术都是体力活,帮病人将左腿能做手术的地方做了手术,乐韵放下手术工具,抓过自己配制的一瓶药涂眼睛,一边闭上眼睛走向挨墙的地方去喘气。


  她是主刀医生,即要让人有纤丝的地方开刀,又要取纤丝,每隔几分钟要用眼睛的x射线扫描哪里有纤丝和玻璃金属残渣,用眼过频,眼睛负荷很大。


  教授医生们也到一边去喝水,喘口气,他们觉得吧,自己独立手术十几年或几十年,承受无数的手术压力,但是那不叫压力,这次才真的叫压力山大。


  其他人休息,没有参与手术的两助手帮病人右手臂和右腿消毒,将换下来的手术刀具放推车上移到一边,再帮将病人的点滴改去左手注射。


  一个钟的手术,教授们并无太多疲惫感,休息二十分钟又精神抖擞的上工,原本没有参与手术的助手换上场,让其中两位休息一下。


  仍然是如给病人左手左腿做手术一样,乐小同学左右开工,同时指挥左右的人在某位置开手术窗,她只负责取纤丝。


  有过之前的合作,大家十分默契,小姑娘不说深度,表明是入刀半豪,没指明长度说明是一公分左右,他们配合得好,小姑娘的工作也省些力。


  左手方的手术更快些,用了不到五十分钟,仍然休息二十分钟。


  经过长达近两个钟的时间,病人肿得像球的身体消了下去,就算还是肿着的,看起来正常多了。


  第三次手术是头部手术。


  头部手术至关重要,因医疗组已给病人递去头发,又省一步工序,只给病人停掉的输血补给再次启动,神经科领域的康教授和骨科领域的卢教授成为小姑娘的第一助手。


  手术开始,乐韵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先将头部几处的纤丝取出,又把脖子和下巴底下和脸颊的纤丝取出,然后精确的划出头部开刀的位置,请康、卢两教授主刀做开颅手术。


  康教授和卢教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开刀,每刀都是谨慎又迅速,用时四十分钟,成功打开病人后脑颅骨,头皮形状就像某个包的拉链一下,形成一个弧度。


  两位教授毫发无损的打开病人头盖骨也跟打了场仗一样,后背都被汗浸湿,当能让位时,精神微微松懈,有不胜体力之感,他们也不强撑,忙下场去吃巧克力,嚼了几块巧克力以此放神经,再次含参片,也幸亏有参片,他们只有精神上的劳累,体力实际上一直保持旺盛。


  头骨已开,休息足够久的乐韵上场,开启眼睛特异功能,找到刺在头骨里的几点碎金属条片、玻璃渣,小心翼翼的抽拔走几根纤丝,再给消毒,抹药膏,再寻找扎进大脑里的几根纤丝。


  扎进脑髓里纤丝不多,只有三小截,有两截甚至都不及半毫米,是纤丝穿刺头皮扎入骨后断裂,残丝又扎进脑髓。


  找出纤丝,在脑髓团上也涂上膏药,又找出一截藏在神经管内的纤丝,又清掉扎在神经管的几根小丝,抹上了最珍贵的药膏,小心翼翼的合上头盖骨,用外固定卯钉针固定,抹药,上药膏。


  万俟宏理和秦主任负责缝合工作,两人合作,工作态度万分严谨,缝合头皮,再涂药,涂上药膏,贴上薄膜,用纱布扎包扎起来,把头和下巴缠起来。


  乐小同学再上场接手工作,帮把病人额头和鼻头上的纤丝取出,又取走耳朵上的三根纤丝,头部手术完工。


  中途休息约半个钟,给病人后背做手术,病人后背也有少量纤丝和金属残片玻璃碎渣。


  两助手将病人扶起来,让病人微微往前倾趴,露出后背,方便小姑娘和教授们做手术。


  小姑娘指定开刀点,教授医生们执行,整个手术中只听到小女生的声音,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甜糯,但是,仍然能听出嗓音里的干涩感。


  因为某科学是面对实验装置,所以纤丝首先是扎前胸等位置,后背纤丝较少,大多是金属残片的微末细片和玻璃渣。


  就算纤丝量少,仍然费了四十多分种才完成,包扎好伤口,仍然让病人平躺,最后就是给病人做前胸手术。


  在做胸部手前休息半个钟。


  “小姑娘,还能撑住吗?要不先暂停手术,等明天再做?”秦主任十分忧心小姑娘,整个手术全靠小姑娘一个人寻找纤丝金属残片残渣,她累的双眼赤红,不及他半个巴掌大的小脸蛋都不见红润色泽,疲色尽显。


  他们也知道小姑娘的辛苦,尽力承担所有能承担的工作,可惜,他们还是没法代替小姑娘寻找纤丝,而且,就算指明纤丝在哪,他们也要找半天才能找出来,与其让他们找,她自己动手反而更快,也更省手术时间。


  做完后背手术已是凌晨一点半,手术大概于晚九点四十分开始,也就是说持续了共四个多钟。


  “不用,中途暂停手术明天再做更麻烦,大概三两个钟就能结束,撑一撑就撑过去了。”


  乐韵给自己眼睛四周涂药膏,就算中途能休息,手术中也能时常休息一下,可手术实在用时太长,用眼睛的总时间也长,眼睛超负荷工作,大脑常常抽痛。


  手术讲究一气呵成,中途暂停后再手术更麻烦,她不想明天还要再次受苦,取颗药丸子吃下去,再次上工。


  因胸部手术有一根纤丝扎进大动脉,有一根丝扎进根骨,还有胸腔里的肺部也有纤丝,需要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力,必须要养足精神。


  教授们上线,分组工作,分立手术床左右,小姑娘指哪里就在哪下刀,先取表层肌肉里的纤丝,就算是只取肌肉里的纤丝也开了足足二十多刀,有几个部位留着给开腹腔手术窗用,还没动。


  完成小手术,开手术窗取左肋骨上的纤丝,仍然由骨科领哉的卢教授主刀,他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让到一边由小姑娘上场。


  小姑娘拔纤丝工作,助手们缝合伤口,包扎起来。


  开腹腔前先做大动脉手术,在小姑娘划了区域范围,八位教授共同合作,在助手协助下动刀,层层剥开病人的皮肤层和肉、脂肪等,找到大动脉,当小姑娘取走扎在动脉上的纤丝,有血往外狂渗,教授们飞快的帮伤口作结扎手术,以免血往外涌挤爆血管。


  有助手们做缝合手术,教授们先休息。


  休息约二十分钟,开始开腹腔手术,由四个教授负责,其他人充当助手,当打开腹腔,病人的内脏都泡在暗红色的血液里,那血液里还有些浑浊的污物,看情况就知是某根肠子的哪里漏了。


  助手们做清洗工作,帮病人抽走污血,清洗,再消毒。


  乐小同学先寻找纤丝,将内脏上的几根丝弄走,又取走肺叶上的一根粗粗的纤丝;教授们帮病人的肺叶涂药,又找出小肠上的伤口缝合起来,涂上小姑娘制作的特制膏药,将内脏按顺序放置,做缝合手术。


  当缝合完腹腔,包扎起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然而手术还没完,还有病人的隐约部位,那也是最后一个手术位置。


  休息一阵子要给病人隐约部位手术时,男士子们都有点囧,就算在医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但是,小姑娘还是个女孩子啊,一群男人陪着一个小女孩子看男性的私处,怎么都觉得难为情。


  男士难为情,唯一的雌性生物基本没管男女,直接揭开遮拦病人羞处的薄布,开启眼睛功能扫描,确认纤丝位置。


  众男囧囧的:“”


  赤十四想奔狂冲出手术室,病人全身浮肿,隐私部位也是肿的,外形特别的丑,小萝莉见了那么丑的物体,将来万一有心理阴影,得了婚姻恐惧怪罪他们要找他们算帐,他和队长还不得被扒几层皮。


  其实,他完全是想多了,乐小同学哪有空欣赏人体,哪有心思管美丑,拿了手术刀和钳子直接动刀,接二连三从病人隐私陪位拔取三根纤丝,一小点玻璃渣。


  “包扎。”扔下钳子,乐韵快速收取扎在病人身上的针。


  她收回针,病人的包扎工作也完工。


  看到大家在等自己,乐韵闭上疼痛的眼睛,随手拿过药涂药眼皮:“大家辛苦了,手术完成,大家也洗洗睡吧。交待病房护士再给病人输一袋血,不用再打消炎针,病人体内消炎药物已过剩;明天中午左右再给病人注射一瓶营养液,重要的是将病人隔离起来,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带进细菌进病房以免感染。


  打杂的,记得告诉某些单位领导,手术辛苦费一百万,药费一千万,别跟我讲价,另外,打杂的,帮我收拾医用工具,弄错了或丢了哪样,你和你队长就等着当小白鼠,就这样,我睡觉去了,谁也别吵我。”


  小姑娘刚说手术完成,医护人员松了口气,下一刻,听她交待医嘱,立马就张紧神经,当听说一千万的药费,个个一脸懵呆。


  赤十四也懵呆了,一千万?!

  十五个男士顶着懵呆脸,看着小姑娘走向墙根。


  乐小同学走到放矿泉水的地方,转身,靠着墙根坐下去,往眼睛上涂了几下药,弄得厚厚的一层,再盖起药瓶子,沉沉的睡过去。


  十五人眼瞅着小女孩坐下,她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位置和额头,当抹了几下药,便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小萝莉?”赤十四快步冲到小女孩子面前去看情况,叫了几声没回应,他伸手想帮她拿走瓶子。


  然而,就在他伸手到离小女孩不到五十公分时,已经安安静静睡着的人猛地的一抬脚,一脚踢向西装小青年。


  “啊?”看着红少校伸出手的十四个医护人员,惊讶的抽了口气。


  赤十四没防备,当那神来一脚飞来,就算他应极快也没能完美躲开,硬是挨踢到右腰侧,被踹得“砰”的扑倒。


  他刚倒下去,就地一翻身爬起来,朝后退了几步,幽怨的瞅着小女孩:“我是想帮你把瓶子收起来,又不是攻击你,干吗踹人嘛。”


  抱怨一句,再次试着伸手去拿瓶子,当手离她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小女孩呼的又是一记无影脚。


  赤十四早有防备,腾的一跳闪开,瞧着那明显睡得香喷喷,完全是在睡梦中自我防御攻击的小女生,气恨恨的咬牙:“妖孽就是妖孽,睡着了还会揍人。”


  与众人面面相觑一番,秦主任压低声音问:“红少校,小姑娘真睡着了啊?”


  “嗯,她睡着了,睡着了防备还这么深,踹得还那么重,我这是招惹谁了。”赤十四揉揉被踹到地方,郁闷的走向手术工具推车,小萝莉那一脚可不轻,至少有一百斤的力道,他左腰到膝盖处都是麻的。


  “噗-”卢教授等人不厚道的笑出声,那种手术后的疲劳感都消失了小半。


  “小姑娘说了不许吵她,你还去吵人家,活该你挨踹。”康教授等人才不同情红少校,谁叫那家伙明知故犯,要去打挠小姑娘睡觉,所以活该他被踢。


  赤十四默默的哼哼,利索的帮小萝莉收拾她的医用工具。


  卢教授等人也不啰嗦,收拾一下工具,让两个助手送病人去重症病人监护室,那两人是特意安排做后期工作的,因而在开腹腔手术之前便没让他们当助手做手术。


  两助手麻利的推手术床出手术室,当手术室上的“正在手术中”的灯熄来,门打开,在外面苦等的人一拥而上,先是“医生辛苦了”,然后就是一迭声的“情况怎样?”“手术顺利吗”。


  “手术非常顺利,小医生和教授们都累了,请大家安静,”助手推车走:“医生交待说病人现在体弱易感染,要送去隔离室静养,大家都去休息吧。”


  “好。”守在外面的人立即噤声,一些人帮推手术床去病房,一些人还在手术室外。


  医生们都没出来,燕行快速冲进手术室,过第二道门,往内一看,赤十四在收捡手术工具,一群医生们边走边在活动手脚脖子,然后再看角落,终于找到挨墙的地方坐着的小萝莉,他立即跑过去。


  “燕大校,你还在在啊。”卢教授看到冲进来的俊美大校,笑咪咪的:“小医生太累了,她说不许人吵她。”


  “嗯。”燕行嗯一声,快步跑到小小的小萝莉身边,将她手里的瓶子拿过来塞自己衣兜里,俯身抱起小小的人。


  “你你你竟然能靠近她?”一群教授医生们愣住了,刚才红少校想帮小姑娘拿走瓶子挨了一脚,燕大校将她抱起来,她怎么没踹人?

  赤十四也露出见鬼似的表情:“队长,我刚才想靠近小萝莉,挨踹了一脚,我的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为什么你可以靠近?小萝莉为什么不踹你?”


  柏院长和几个随同人员走进手术室,听到对话一头雾水,因为那边在说话,他们也不便打断,先站在门口的位置。


  “小萝莉对陌生气息很敏感,不喜欢不熟悉的人靠近,我跟她很熟悉了,她自然不排斥我。”燕行抱着明明刚做完手术白大褂上还有血仍然还是香喷喷的小萝莉,蹲在地上一边解释一边帮她脱白色大褂和口罩,又问:“小萝莉有没有特别嘱咐?”


  区别对待!


  绝对的区别对待,小萝莉对他不公平啊,赤十四委屈的想咆哮,脸上却不动声色,果断的答了个“有”字,转述小萝莉的交待:“小萝莉除了对病人的医嘱,还有一个特别交待,说要我告诉某些领导,手术辛苦费一百万,药费一千万,不讲价。”


  “一千万?”站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一千一百万的费用不算多。”秦主任一本正经的附合,并快步走向手术台:“柏院长,你们不妨来看看这里的一些东西,然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柏院长和随同人员快步走向手术工具推车,燕行帮小萝莉脱去白色大褂,也抱着小萝莉去看秦主任让大家看的是什么。


  六七人拥至工具车旁,秦主任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瓶子,用镊子挡住口,将里面暗红的水倒在另一个里杯里,慢慢的倒,很快将水倒得只残余少量,用再清水涮一涮,又倒去水,再给大家看。


  柏院长几个凑前,只见玻璃大杯子里有很多细细的丝,还有很细很细的亮晶晶的东西。


  “这些全是小姑娘从病人身体内找出来的东西,其中头颅里有九根丝,从脑髓和神经中枢内取出来的,病人全身上下内部和外用药全是小姑娘配制的特殊药。”


  “我会在药费单上签字的。”柏院长明白秦主任的意思,那么多的异物,一根一根的取都要费好大的心力,何况还要在病人身体里一根一根的寻找准定位置,收一千一百万的医药费不多。


  燕行看了一眼,淡定的转过身向外走,看燕大校要走人,卢教授忙叫:“燕大校,你去哪?”


  第三百八五章 无能为力(二更


  燕行抱着小萝莉想离开,听到教授喊侧首回答:“这里气味太浓,我带小萝莉先去医护站呆一下,等到天亮再送小家伙回晁家。”


  “医护站人来人往,容易吵到小医生,这样吧,还有特殊病房空着,送小姑娘去休息,我们这些人也去眯会儿。”康教授忙接话,并招呼同仁们:“小姑娘都说让我们洗洗睡吧,走,大家去歇歇。”


  “也好,说不定明早我们还能荣幸的和小姑娘一起吃个早餐。”众人笑起来,欣然同往。


  秦主任也没再陪柏院长,和同仁们去休息,他们持续工作了六七个钟,精神与体力消耗极大,需要休息。


  柏院长和随同也没歪歪叽叽,自己去病人以前住的病房,等明天天亮后再问医生们具体情况。


  燕行抱着小萝莉随教授医生们出手术室,再乘电梯下楼,到特殊病房楼层,那些病房都是加密病房。


  卢教授开了一间特密病房门,请大家入内。


  赤十四用最快的速度帮收拾好医用工具,打包装好,拧着背在后面追,幸好他动作快,最后追上医护人员也挤进特殊病房。


  病房有病床区,还有生活休息区,教授医生们让燕大校将小姑娘送床上去睡,他们全都在生活休息区,歪的歪,躺地的躺地,放心的补眠。


  燕行和赤十四将小萝莉安置好,也在休息区合眼小憩。


  这一觉,医护人员们都睡得特别的沉,到天亮时分都还没醒,唯有燕少和红少校两人醒了,因怕吵醒大家,两人呆着没动。


  当他们还在睡觉时,晁家的老少们已全部起床,老爷子老太太昨晚接到小粉团子的电话也没久等,按时睡下。


  方妈和胡叔早起做好早餐,等老爷子们起来洗涮好,用餐。


  饭后,晁二夫妻去工作,老爷子老太太散步做运动,胡叔和方妈两人去买菜,小姑娘说了要做卤肉,他们俩当采购员。


  乐韵醒来的时候,眼睛又涩又酸肿,盯着空气好会儿才能清晰视物,看看环境,特么的,病房比五星宾馆还高级。


  凭气味与听到的心跳与呼吸血液流速声知道隔着墙的都有谁,爬坐起来,穿上鞋子,叠起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燕行、赤十四一直醒着,眼睁睁的盯着病房那边,当听到轻微的声音,便知小萝莉醒来了,激动的站起来飞奔去看。


  他们的脚步声也惊醒一群医生,一个个爬坐起来,甩头揉眼睛再看表竟然七点了,“哎哟哎哟”的叫,说什么这么晚了啊。


  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伸懒腰活动脖子。


  燕行赤十四快到病房门口,看到穿着迷彩衣的小女生眼睛中仍然布满血丝,立即送上笑脸:“小萝莉,早!饿了没有,我们去吃早餐。”


  “小姑娘,早!”卢教授等人看到小姑娘醒来了,乐呵呵的打招呼。


  “医生们早。”乐韵无视凑上来讨好的两帅哥,慢慢的搓揉脖子,也清晰的看到了一群医护人员的脸,以后遇到,她保准一眼就能将人对号入座。


  “大家都辛苦了,不用等我,你们先去吃早餐,只请麻烦派个人带我去瞅瞅那个革命老兵,瞅完了我好回家继续睡觉。”


  “小姑娘,吃了早餐再去看也不迟。”小姑娘两眼还跟兔子眼似的,老医学专家们也挺心疼她的。


  “先去瞅人,这会儿人少,看病人也方便些,等看过病人,我就可以愉快的回家补眠。”


  “我们一起去。”卢教授等人才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个个变得精神抖擞。


  乐韵没意见,跑到放东西的收纳柜那儿,提出自己的小背包背面前,因为有两厚脸皮的帅哥速度快抢走了大背包和袋子,她也没去抢回来。


  燕少和红少校抢到当打杂的工作,帮拎着东西当跟班。


  一群医护人员连大褂都没脱,只摘了口罩,谁也没充老大,特别贴心的让万俟医生与小姑娘挨着走,毕竟万俟医生挂着小姑娘师哥的名号。


  还没到交接班时间,有些家属又去吃早餐了,医院人少些,也方便一群人去病房。


  革命老兵的病房也是重病加护室,有特护照顾,特护正在帮老人洗脸,见一群教授们进来忙站到一边。


  特护病房就住一位病人,还有陪护床,家属没在旁,被子是乱的,想必家属去哪里了有事还没回来。


  病床上的老人清瘦的脸一片暗沉色,老年斑成块成块的,盖着的被子底下也钻出很多管子连接着仪器,监测仪显示着数据。


  踏进病房,乐韵用眼睛的x射线扫描老人,看到的图橡实在是不乐观,走近床,因身边有人帮揭开被子,她拿起老人的手摸脉。


  老人已很老了,手瘦骨嶙峋,手背上还有静脉注射针管。


  摸了一只手的脉,再摸另一只手,揭开被子用眼睛做扫描,同时也感受老人心脏跳动是否强健有力,肺呼吸是否给力。


  得到最清晰的扫描图像,乐韵帮老人盖上被子,摇了摇头:“人体肌能老化到这个程度,以我之力也无可挽回,如果家属同意,我帮配几副药能让老人在没多少痛苦并清醒的情况下享受由儿孙们陪伴中度完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最后能寿终正寝。”


  一群医生听到结果,一致沉默。


  康教授试探着问:“能不能让老人坚持到国庆以后?”


  “我不能许诺,从理论上来论,我只能保证能留老人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有奇迹,可能还能再加一二个月左右,要说半年的话,没有条件办到,”乐韵顿了顿:“如果有千年蛇胆,千年人形首乌,千年人形血参,那么我可以保证再留人三年,只有其中一样可以留人一年。而且,首乌、血参必须要满足人形这一点,如果只满足年龄,不满足形状都不行,人形不是只是像个人,必须要有鼻子有眼的那种。”


  “这,太难了!”教授们直摇头,这年头想找千年蛇胆、首乌、血参,难度比登天还难,如今人类都能登月球了,可千年蛇,有谁见过?


  “所以说生命自有定数,没有逆天之物自然不可能做到逆天之事。”


  “贺家太夫人当初”秦主任提了一头,又住了话头。


  “贺家老寿星婆婆的情况跟这位不一样,贺家老寿星婆婆的底子极好,是被外物导致各种内脏衰竭假像,这位前辈青年时段生活太困苦,燃烧掉了不少元气,后来又没有弥补,本身元气弱,底子薄,如今身体的各项肌能已经完全衰竭,到这种程度,我纵有心想救也一样无力回天。我用药物是刺激老人家身体功能最后的一点潜能,当能量燃烧尽也就是生命画上静止符号时。”


  “如此,我迟些跟家属商量商量,到时再跟小医生联系。”卢教授与众人对视一眼,交流一下眼神才做决定。


  “嗯,家属同意的话,你们跟打杂工红某人联系,我配了药也交给他送来,最好就在这几天,七天之内一定能找到我,再迟几天我去采摘明前茶,有可能联系不到。”


  乐韵没有异议,俯身,伸出手指,在老人身上疾点,一连点了十几个穴位,帮他点通气血严重淤塞的地方,再盖好被子。


  又从背包找了一下,摸出一只袋子,倒出三颗药丸子给身边离得最近的康教授:“这三颗药丸子分三次给老人服,用温开水送服,如果怕卡住,辗成粉末用软管喂,早上一颗,晚上服一颗,明早再服一颗,空腹服药再过半小时喂食更好些,有三颗药,老人家一周内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能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


  药丸子的香浓郁扑鼻,众人悄悄的吸香气。


  “好,我一定不负所托。”康教授忙抽纸巾将药丸子包起来,顿了顿,小声的问:“小医生,这个要多少?”


  “身为后辈,为革命老兵们做力之所及之事是应该的。”乐韵转过身:“这里我帮不什么忙,我先回去了。”


  “小医生是个实在人,我代老人家家属先谢谢你。”康教授将药藏进兜里,和同仁们转身,陪同小医生离开病房。


  特护送走医生们,再次给老人用温水洗脸洗手。


  “小医生,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到了走廊,有人建议。


  “不啦,我回去路上顺便买份早餐就可以了,昨晚大家都累了,你们也多多休息。”乐韵谢绝大家请吃早餐的好意,有她在,每个人都要迁就她,没得让大家吃个早餐也不得轻松。


  小姑娘眼睛还是红的,卢教授等人也不强挽,乘电梯下到一楼,送小医生登军用豹而去。


  “万俟医生,你这位小师妹真是神医。”


  “妙手回春,医者仁心,医界的一股清流啊。”


  “说来惭愧,实质上我和老父并无传授小家伙什么医术,我这师哥完全是白捡的。”


  “别谦虚了,我们是不是去吃点东西?”


  “走,油条稀饭茶叶蛋,我请客。”


  “小气鬼,你好意思么?”


  “就是,好歹也要五星级酒店的八宝粥”


  一群混得老熟的医生,勾望搭背的结伴去找吃的。


  ------题外话------


  小仙女们,圣诞快乐


  某银一向不过洋节,差点忘记这个日子啦


  第三百八六章 消息

  小萝莉让医院跟自己兄弟联系,说明没有翻脸,所以还愿意让他们从中做联络人,燕行那颗忐忑的心也安定了,也忍不住美滋滋的。


  小萝莉上车后不说话,他偷眼观察,被她那气鼓鼓的小模样逗得心痒痒的,又揉她的头又没敢伸手,期期艾艾的开口:“小萝莉”


  “哼-”他只开了个头,板着脸的小女孩子冷凉的甩个鼻哼,于是,威武雄壮的燕大校怂了,生生没敢再吱声。


  “打杂的,去美食胡同的三味轩,我要吃猪肉炖粉条。”将燕人给哼得闭嘴,乐韵板着脸跟红少校说话。


  “得令,美丽善良的萌萌哒的小萝莉美女,还想吃什么?我们去买买买?”赤十四兴冲冲的应了,小萝莉还愿意跟他说话,说明他们惹她发火的事还能补救。


  “龙肝凤胆。”


  “我”赤十四正想说“我们去买”,反应过来是什么,囧囧的:“小萝莉,蛇肉不好吃,还是不吃了吧。”


  “我说的是龙,不是蛇,龙是龙,蛇是蛇,常识都不懂。”


  “小萝莉,咱们还能好好聊天么?”


  “我没说要跟你好好聊天。”


  “”赤十四心塞塞的,好吧,没法聊天了。


  没法好好聊天,红少校认真开车,在车流里挣扎长达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总算爬到美食胡同,在离三味轩有点远的地方找到个停车位泊车,两青年陪小女孩,饥肠辘辘的赶到轩辕家族的餐馆。


  早过了早餐高峰期,三味轩内仍有八成客。


  负责当刷脸机的阿福,看到小姑娘和燕少向饱餐馆走来,脚底抹油似的冲进后厨房去报告给少主和宣一知晓。


  宣一跑去上报给少主,宣少一听,眼睛发亮:“小美女来了?”


  他二话没说的丢下菜刀,轻飘飘的飘出厨房,跑到餐馆一瞅,小美女在燕少和一个秀美青年的陪同下已进餐馆刚找到座,他赶紧跑过去。


  乐韵找到座,自己一屁股坐下,然后就感觉到有风拂来,再一眨眼儿的功夫身边的位置被一个穿厨师装的秀气美青年占了。


  “宣少,你不折腾菜了啊?”看着一脸春风荡漾的轩辕家美少主,倍感奇怪,他是不是打鸡血了?

  “不急不急,小美女来了,我好歹得招待招待呀。”抢了一个好位置的宣少,笑嘻嘻的。


  红少校原本想入座,一转儿座位上凭空飘来一个人,他默默的移到下首坐下去。


  燕行坐在左侧位,跟宣少点点头。


  宣一被丢下,他飘到从后堂到餐厅的门口,顺手夺过跑堂要送给某位客人的茶水端去给少主和小美女。


  轩辕家负责当跑堂小二的青年也是醉了,宣一每次都这样,欺负他们动作慢,好想打宣一。


  宣一到少主坐的地方,给小姑娘倒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再给燕少和某位客人一杯,然后给少主倒一杯白开水。


  “小美女想吃哪样早餐?”宣一充当小二。


  “我要猪肉炖粉条。”


  “小美女,猪肉炖粉条要一个来钟,要不先点什么其他的垫垫肚子,”宣少赶紧的抢话:“宣一,还有什么早餐,每样都来点给小美女尝尝。”


  “是。”宣一爽快的应了声,去后厨房传膳。


  “小美女,听说你溜去y南省玩耍了,有没去理市段家做客?”宣少顶着俊美的脸,漾荡着温柔的笑容八卦。


  “时间不够,没去理市,宣少,你们消息真灵啊,我去个y南你们也知道。”


  “哎呀,这年头头八卦人人爱啊,前些日子听人说京都晁家的小姑娘从y南赌回来好大一块石头,对你那块石头感兴趣的人多,这不连我都听说了,所以我才知道你没在学校当好学生,竟然跑去y南旅游。我还听说晁家要办个赏石茶会,小美女,给个请帖我呗,到时我也去开开眼界。”


  “茶会什么的是晁二伯操心办,我到时不一定在家,宣少想去玩,我回去给宣少寄份请帖。”


  “说定了哟,我等着你的请帖。”宣少喜得眉飞色舞,又悄悄的压低声音:“小美女,点苍来人,周二来我这里点了个卯儿,特意寻访你的下落。”


  “我跟点苍不熟。”乐韵小眉毛往上挑高:“宣少,你有没把我卖掉?”


  “没有的事,我哪会出卖小美女,点苍来人找你求医,他本身也知道你是青大的天才,甚至知道你出现在y南边城,来我这里只是想告诉我点苍对你没什么恶意,是求诊,求医的帖子应该已送到你晁哥哥手里。”


  “我昨天刚回京,还没回学校,所以不知道。”


  “看你这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眼,想必是昨晚又接诊了吧。等会多吃点,回去好好补个眠,等你有空,约上周少吉姜少几个我们去踏青,听说京城外的某个地方桃花杏花盛开时特别美丽。”


  “四月下旬看看有没空,最近很忙。”


  “等小美女你几时有空几时去玩,你有空也可以找我们聊聊天,游游京城,赌赌石头。”


  宣一带着阿福端着早点送至,听到自家少主的话默默的咕嘀不已,少主几时变得这么活泼外向了?以前猫在厨房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整黑暗料理,其他事都嫌浪费时间,如今主动邀小姑娘出去玩,不太科学。


  早点有白粥,还有小米粥,自制包子,花卷,还有鸡蛋,两碟咸菜。


  乐韵勺了白粥,剥个鸡蛋,就着咸菜吃将起来,昨晚消耗大量体力,又没有回空间补充能量,很饿,吃得也分外香。


  宣一和阿福去干活,宣少陪小美女。


  宣少跑来霸占小萝莉的所有注意力,燕行心里堵堵的,偏还不能赶人,那叫个憋屈啊,只能大口喝粥,大口吃包子来表示郁闷。


  乐韵吃了七分饱,留着肚子吃自己的猪肉炖粉条,其他的早餐被两只兵哥哥啃得一干二净。


  宣少兴致勃勃的陪小女生聊天,直到猪肉炖粉条做好他才继续去忙他的厨师大业。


  吃了猪肉炖粉条,乐韵心情好了一半,背着自己的包包,迈着小碎步儿优哉悠哉的打道回府。


  第三百八七章 不靠谱的道歉方式

  小萝莉用冷暴力以示对他们的不满,燕少红少校心塞却又无可奈何,幸好她虽然不高兴,仍然愿意让他们送她回晁二爷家,两人再郁闷加憋屈也能平衡。


  从轩辕家的餐馆到晁二爷家的路要兜圈儿,车行至中途某大商场大厦,燕少让红肆停车,他匆匆跑商场去购物。


  小萝莉上车后不声不响,不怒不笑,懒懒的依着椅背闭着眼儿休息,他们开车走快走慢都没意见,他们停车她也不问为什么,感觉是把他们当了空气,或者,她自己当她自己是空气。


  赤十四守在车上陪着小萝莉,等了十几分钟,他看到队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凶猛威武的队长一手抱着只大大的浅棕色的沙皮狗一手提着只购物袋,那只绒毛玩具的腿软搭搭的摆动,扛着只玩具狗的美青年的样子简直萌爆了。


  赤十四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对队长的敬佩之情有如天河之水滔滔不绝,愿意给女孩子买玩具的男人帅爆了,懂得哄小女生的队长美呆了!

  抱着只绒毛玩具的燕少,风尘仆仆的钻回后座,关上门,将绒毛狗狗的脑袋塞到小萝莉怀里,小心翼翼的瞅着她的侧面。


  为了免得小萝莉发火要下车,赤十四踩油车赶紧又出发。


  身边多了个毛绒绒的玩意,乐韵不得不睁眼瞅,看到耷拉着长耳朵的毛狗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又是玩具?!

  气鼓鼓的转脖子,望见一张讨好的笑脸,凶猛的瞪圆眼,特么的,明知道她对玩具不感冒,还故意弄毛绒绒的东西给她,燕人是想讨骂是吧?


  “小萝莉,不生气了好不?这次我真不是故意想骗你,我也是回到部队才知道竟然还有后面那个家伙要请你看诊,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我去请你去医院,你心情不好,我更不敢说了。”


  燕行拿出最俊美最阳光最温和的一面,软语温言的认错:“小萝莉,是我错了,要不,你揍我一顿?”


  小女孩瞪眼,美人杏眼瞪得更大更圆,水灵灵的眼睛像猫头鹰的眼睛似的犀利。


  挨了几记白眼,燕行更小心更怂:“小萝莉,我保证以后有实讲实,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或者,扣煎饼?再不行的话,扣烧鸡好了。”


  某帅哥说得可怜,乐韵默默的抱住绒毛狗狗,哼,看在他识时务的自己主动的提出不要奖励的份上,她就勉强接受他的道歉好了。


  小萝莉不说话,好歹接受了布偶狗狗,燕行心中欢喜,一秒后又心疼的在滴血,他的煎饼,他的烧鸡,全没了!


  想到快到嘴的鸭子快飞了,他顶着肉疼的脸,闷闷的打商量:“小萝莉,煎饼烧鸡能不能只扣其中一样?”


  还想讨价还价?乐韵瞪眼,将沙皮狗狗塞还燕某人,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他自己叫她扣奖励,结果自己又反悔,说话不算话,不是个靠谱的。


  “好好,全扣全扣全扣,全扣了啊。”好不容易才勉强消气的小萝莉转眼又有要翻脸的节奏,燕行立马将绒毛狗塞小女孩怀里,自认倒霉的承担自己不小心惹火她招来的惩罚结果。


  见小萝莉只瞪瞪眼并没有把绒毛狗砸过来,立马又提起零食送上:“小萝莉,吃点零嘴,听说味道还可以。”


  斜一眼,乐韵挪开视线,拿一袋旺仔雪饼来哄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啊?


  辛辛苦苦买来的零食遭到嫌弃,燕行一脸的苦闷,不是说小孩子都爱吃旺旺牌零食吗?难道广告都是骗人的?


  小萝莉不领情,他默默的将零食藏起来,小萝莉不跟他说话,他只好闷闷的盯着自己的膝盖。


  赤十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队长哄女孩子的技巧还真是烂!他原以为队长能靠近小萝莉,还懂得给小萝莉买布娃娃,应该是挺了解小萝莉的,现在发现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儿,队长对小萝莉也是束手无策的。


  一路无话可聊,车内的气氛保持怪异状态,豹兜了半个多钟才到晁二爷别墅区,红少校本着好事做到头的原则,进别墅区,将小萝莉送到晁二爷家别墅楼的院门前。


  晁老太太和晁老爷子早上散了步,煅炼一圈回来发现小粉团子还没回,两人没事干,悄悄的跑去小家伙放石头的杂物间瞅一圈,看到那一堆的碎石头,肉疼肝疼的疼,果断的撤走。


  因为没事干,两老当清洁工,先帮将小团子要制卤水的一楼厨房打扫干净,有可能用到的餐具也用热水泡一遍再放消毒柜,然后就给放草坪上的那块大石头泼水冲灰尘,老爷子还拿着个细毛刷洗。


  一对老夫妻还没把石头全刷遍,见一部黑乎乎的车子开到晁二院外,稍稍留意,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小粉团子,先不做清洁工作,赶忙去看小金孙。


  送人到家,燕行将麻利的帮搬背包和袋子下车,他本来想送小萝莉进院子,结果小女生将布娃娃搭肩上,抢过背包和装药的袋子,鸟也不鸟两帅哥,打开栅栏门进了院又将栅栏门关上,谢绝后面的人不请自进。


  赤十四:“”囧!记仇的小萝莉好难搞定。


  小萝莉不欢迎自己,燕行只好上车,赤十四也不啰嗦,开车滚蛋,滚得远了,才心有余悸的吁口气:“队长,小萝莉在学校是不是也经常这样?”


  “对晁家哥儿不是这样的。”仅只在他惹她生气后总对他爱搭不理,对晁少那是天天笑脸。


  赤十四默默的吐口气,可怜的队长,明明要颜有颜,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有能力,偏偏还不及一个弱少年,一定很心塞吧!

  “队长,你哪天回学校当好学生?”


  “下周一。”


  下周回学校,那就是还能在队里呆两天,赤十四再次为队长掬同情的汗,呆两天后,队长回到学校又要变怂包啦。


  猜着队长想必很心塞,红少校也没再聊有可能打击队长的话题,开着车慢吞吞的回驻军部。


  第三百八八章 幸福的吃货们

  晁老爷子老太太看到小团子一个人进院特别的好笑,小家伙还记恨着燕小子找她去看诊的事,所以人到家门口都不叫人进屋,使小性子都使得那么可爱。


  当看到小团子还扛回只玩具狗狗,老太太笑得直扶腰:“哎哟,博哥儿不是说小乐乐不喜欢布娃娃嘛,这个扛着个大狗狗的小姑娘是谁呀?”


  晁老爷子也撑不住,笑得脸上起皱纹,发觉小跑而来的小家伙眼睛泛红,顿时就不太高兴了:“小乐乐,是不是燕小子没帮你找地方让你休息?臭小子,接走我家的小团子却让人受委屈,下次见着非揍他不可。”


  “爷爷奶奶,我昨天从九点四十几分钟做手术做到凌里三四点,没什么时间睡觉,所以眼睛还是红的,我一会儿补觉去,睡饱了再起来做卤水。”


  乐韵抱着东西跑着冲到老爷子老太太身边:“您们不用那么辛苦给石头洗澡的,反正它脏点也没关系的啦。”


  “我们闲着没事干,找点儿做做,”老太太看到小团子疲惫的红眼,心疼的帮提背包:“小团子,快回楼上睡觉去,小胡还没回来,说至少要十一点半左右才能到家,我们下午先帮你处理肉,熬骨汤,你睡够起来配卤水料就行了,安安心心的睡,知道不?”


  “嗯嗯,我睡到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起床。”乐韵乖顺的点头。


  老太太帮提着大背包送小不点上楼,送到跃层的二楼阿福房间,又带上门再下楼和老头子继续刷洗石头。


  回到安全的地方,乐韵扔下东西,飞奔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瞅,妈呀,差不多一夜加半天没回空间,药材又疯长成片,蔬菜作物也长得吓人,都急需收获打理。


  而且,就连那天种的长藤的葡萄类的植物的藤也是像打了鸡血似的都爬到了草坪上的架子上,隐约还结出花簇串串,而香梨和苹果的叶子则全部掉光光。


  小狐狸和小灰灰还在药田里的蘑菇堆里拔蘑菇,小狐狸看到人类小丫头回来了,撇着须儿喊:“小丫头,别愣着,赶紧干活,还有,你那颗龙魂草长出芽了。”


  “真的?”听说龙魂草发芽了,乐韵也顾不得惊讶作物的生长速度,脱掉鞋子,飞跑到药田看自己的宝贝药材。


  雪莲花也长了一些,挨着它们不远的地方冒出一棵嫩芽,很短的一个肉芽儿,芽尖是嫩黄的没长开、聚成尖儿的叶片。


  “我以为要几年才能长出芽儿的,没想到只几天就发芽了。”瞅着那嫩乎乎的绿色,乐韵乐得手足舞蹈,能育出苗就好,至少代表着它没绝种。


  “龙魂草种在长有龙树的地方当然生长快,你找到麒麟树,移到麒麟树下种植长得更快。”小狐狸努力的摘蘑菇,拔出蘑菇先扔一边,让小灰灰搬去外面,小灰灰太小,不足以胜任担当拔蘑菇的重任。


  “人家的地盘都不扩展,我想种也没地方种啊。”乐韵郁气的撇撇嘴,下地采摘蔬果。


  “你努力找有灵气的东西呗。”


  “我已经很努力,没见我把能搬回来的都往回搬了么。”


  小狐狸翘翘胡须,不置可否,照人类小丫头这种收集灵气物的速度,估计没个十年是不可能收集到足够的灵气让空间扩展到种植麒麟树的地方。


  乐韵拿出速度,疯狂劳作,累得腰酸背疼的时候总算将果蔬和药材收割回来,摘回香蕉,也不再管其他作物,赶紧给自己配药,敷住眼睛用布蒙住,跑回福姐姐的床上睡大觉。


  她那一觉睡得特别的沉,到中午也没醒。


  胡叔和方妈到差不多十一点半回到别墅,由一辆货车帮运回一大批的装肉的筐筐和装零碎物的东西。


  老爷子老太太也帮忙做午饭,四人吃了饭,先熬骨汤,再给要做卤肉的肉焯水处理。


  卢教授等人吃了早餐后又回医院给负责接班的人员交待些事项,然后大家也去休息。


  康教授睡到午后醒来,叫了外卖吃,再赶去找革命老兵的家属,和家属秘密谈了长约半个钟,送含泪离开的家属走远了打电话给红少校和燕大校说家属同意用药,请小医生帮给老人配药。


  红少校接到医院电话再汇报给队长,他是不敢直接找小萝莉的,万一他办砸了,旅长还不得天天抓他上思想教育课。


  燕少只说“知道了”,他是不会马上找小萝莉的,万一小萝莉还在补眠,他吵醒她,等于是火上浇油,还不知要如何哄才能哄得好。


  乐韵睡到下午三点半才自然醒,拆了敷眼睛的药,洗涮一下,吃得两只冷饭团子和八月炸,鼓捣出一些药汁和干制的药包,精神抖擞的下楼进一楼厨房。


  老爷子老太太方妈胡叔看到粉粉的小团子起来了,嘘寒问暖的关心睡眠和温饱问题,看她眼睛不再红肿也比较放心,就算她说不饿,方妈硬是跑去搬一盘水果,看她吃了一个苹果才不再勉强。


  胡叔和方妈当主管,老爷子老太太当助手,四人用大锅汤着骨汤,各种肉类焯水工作也快差不多。


  乐韵到了后将满是油腻味的四位中老人轰去洗澡休息,自己接手厨房工作,做卤水的炒糖色用的是蜂蜜,然后用鲜汤做卤水,调盐味精,放老姜葱,放进香料包,先大火煮沸,再用小火熬煮。


  卤水经得住熬,调好火焰便可扔着不管。


  乐小同学添加足汤和调料,选出几样青菜剁了馅,又把大葱白剥出很多葱衣,然后扔下卤水由它慢熬,自己上二楼。


  晁二爷夫妻又差不多到在五点半回家,而晁二姑娘过了六点才赶到家里,她风风火火的冲上楼,换了鞋边跑边扔背包,扔外套,然后一边甜甜的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边冲到白嫩姨的小粉团子身边,扑过去一顿蹂躏。


  三对中老年夫妻看着差点被玩坏的小粉团子又心疼又好笑,最后还是老太太一手拎二孙女,一手牵小孙女去吃饭。


  吃了晚饭,晁二姑娘溜去看小团子制的卤水,然后又嘻嘻哈哈的跑上楼,她本来想巴着小粉团子,晚上跟着熬通宵,结果到十点半被轰去睡觉。


  她不是不想跟,而是那个粉粉嫩嫩的小丫头速度动作快,先一步跑回一楼从内关上门,让她吃了闭门羹,她只能不甘不愿的和长辈们各自回房睡觉。


  谢绝人观赏自己卤肉的乐小同学,溜进厨房,将卤水分成大小锅两份,分别再添加一份原料,又给芳香四溢的卤水里倒进一碗药汁,然后往卤水里放五花肉和里脊肉卤,大锅卤猪肉,小点的锅卤鸡肉,以免串味。


  卤着肉,自己回空间再次打理作物,到十一点按时打坐休息。


  到凌晨一点,人准时醒来,将卤制的肉挑出来沥水,再添加一把香料,将自己空间收藏着的野猪肉丢大锅里卤,小锅里卤整鸡和鸡蛋。


  因为自己有时间,拿出面粉调了面团子,从空间拿出一桶以前制的腌制烧鸡的药汁汤,腌四只鸡,在鸡肚子里塞药材,裹老荷叶,外裹面皮,开烤箱做烤鸡。


  等着烤烧鸡和卤肉的同时做空心的大包子,烤出几箱,再做有肉馅的烤面包。


  一锅肉卤了两个钟,捞出野猪肉,再卤猪蹄、猪耳朵,小锅卤整鸭和鸭蛋。


  到五点,起出卤肉,乐韵勺出一些卤水装在从空间拿出来的桶里冷却,再卤猪肘子和牛肉;又剁了几块五花肉卤肉和猪耳朵,配上葱做馅料,将空心的烤面包切开,往中间塞馅料。


  制出二百多只卤肉烤面包,往空间藏了百多只,留下一百个在晁二伯家跟大家分享;之后洗好平底锅,开始摊煎饼,摊出来的饼中间放卤肉馅,卷时又裹上葱白,做成花卷后葱白包在内,从外看不见。


  在五点半时,方妈和胡叔起床进厨房做早餐,六点过后,晁家的老爷们也相继起床。


  晁二姑娘跑下楼,到一楼东瞅西瞅却进不了门,忧伤的爬上楼找爷爷奶奶诉苦,控诉小团子的罪行。


  她的苦水还没倒完,萧小胖子开着车急三火四的赶至晁二爷家,以十万火急的速度爬上二楼,当看到晁家老少们还在客厅,那生怕没赶上早饭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去。


  老太太看到又瘦了一圈,变得更帅气的萧小胖,拉着瞅了又瞅,越瞅越开心,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方妈胡叔早做好早点,因小姑娘还没冒头,他们也不去催,等着。


  乐韵忙到六点四十分,总算摊出足够多的煎饼花卷,自己藏一部分进空间,其余放筐子里,拿盘子装些早上吃,又装烤面包,切成片拌有香料的卤肉卤鸡爪子,切块的烧鸡,放在一个大盆里,关了火,端东西开一楼门上二楼。


  老爷子老太太们早望眼欲望,当闻到有香味儿飘进门,激动的站起来,转而就见一个小家伙头顶着一只大盘进来,一干人:“!”


  “小团子,你咋学印阿三们用头当肩啦。”晁宇福以百米速度冲向顶着盆进来的小粉团子。


  “小团子,你怎么不叫萧哥去帮你呀,快放下,让我来。”萧少看到小萝莉,眼睛亮得像火炬,也冲出去。


  看到萧家哥哥,乐韵眼睛一亮,萧哥减肥减去些肉真是帅呆了!

  向长辈们问了句早好,她冲着跑来的又帅又俊的青年笑:“萧哥哥,你减肥成功了一小半,等会奖励一只烧鸡。”


  “说话要算话哟!”萧君仪喜得见眉不见眼。


  两青年跑得特欢,冲到小粉团子身边,七手八脚的抬走盆子,瞅到那些盘盘碗碗,没出自息的吞了几口水,抬着往餐厅跑。


  一群老少爷们也全部去餐厅,方妈也小跑着追上去帮忙拿盘子碗出来摆桌上,再把最后两个配菜端上桌。


  一家子按序坐下,晁二姑娘和萧小胖将小粉团子挤中间,等老爷子先夹了一个花卷咬一口,大家立即夹包子夹花卷夹卤肉,眼里满满的是幸福,有个会吃美食的小团子,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哇,有大葱,好吃的大葱馅!”晁二姑娘咬了两口,吃到花卷里卷着的葱白,激动的一手搂住小团子哇哇叫。


  “口水口水,福姐姐,口水喷我脸上来了。”乐韵恨不得将挂身上的狗皮膏药扔飞。


  “嗯嗯,好吃,哇,好香。”晁宇福才不管小粉团子抗议,搂着小家伙,一边咬食物一边赞。


  萧小胖眼睛亮晃晃的,晁二姑娘在哇哇大叫,他埋头猛吃,干掉一个花卷又夹一只烤面包。


  三对中老年夫妻也彼此心照不宣的吃,不管呼呼咋咋的福姐儿,因而,当晁二姑娘吃完第一个花卷,其他人都吃到第四份了。


  晁二姑娘发觉时再也没空嚷嚷,赶紧狂吃猛吃,一群老少就着小粉团子做的花卷烤面包,喝着清粥,吃着卤肉和烧鸡,幸福的似神仙。


  被美食收买了胃的萧少,麻利的帮收拾桌子,然后果断的粘着小萝莉,和晁二姑娘生拉硬拽的拽着小萝莉到一楼看厨房里还有什么。


  当帅男美女的两小青年看到厨房里放呈金色的卤水,和几大盆肉,又没出息的吞口水。


  乐韵身上还沾着油烟味,顺便帮分卤肉,给外婆家的,明姐姐的,晁家三位爷各人的,还留两份给晁二伯家,给她师母的,自己要带回学校的两份,还装两小份分别给萧哥和福姐姐带学校去解馋。


  小团子在分卤肉,晁二姑娘跑去搬来真空打包机,和萧哥两人帮打包,当拿到自己的私人份子,立马就护得好好的。


  打包好卤肉,乐韵又装一瓶卤水,装好自己的份子,上楼洗澡换衣服,换套干净衣服,提上大包小包,请萧哥哥送去学校。


  老爷子老太太们也没留她,她要回学校处理药材,留她太久,万一她的药变质了就得不偿失啦。


  萧少得到护送小萝莉的任务,比打鸡血还兴奋,带着自己的卤肉和烧鸡,殷勤的帮小萝莉将行李放后排座,又让小萝莉在副座坐好了,帮扣好安全带,自己上车当司机。


  ------题外话------


  小仙女们,第381章23号那天就已修改过来了,如果看不到修改的,清除缓存再试试看。


  第三百八九章 你失败了

  燕行呆在部队,跟自己队里的兄弟们出了早勤,吃过早饭,又每日必备的看手机,查看小萝莉的手机信号,追踪发现她竟然不在晁二爷家。


  看信号追踪移动位置正向青大京大方向移动,难道小萝莉是要回学校了吗?


  观察信号移动路线,确认小萝莉真的是要回学校的趋势,燕行默默的叹口气,将手机调为静音,然后跟兄弟们去训练,他也想回青大,可若那样,小萝莉知道她回他也回校,必定会怀疑他一直掌控着她的行踪。


  萧少开着车欢快的奔走在去青大的路上,因为自己减肥小有成就竟得到小萝莉给的奖励,那减肥的心更加坚定到天塌下来也不放弃的程度,减肥虽然很痛苦,但是,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身旁坐着个萌哒哒的小萝莉,萧小胖心情飞扬,开车却是很稳,要知道他可是载着个小萝莉哟,绝对不能秀车技吓到小萝莉啊。


  错过了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车况良好,不老堵车,速度也快,在回到青大附近的区域,小女生去逛趟超市,购回些大米和蔬菜,萧少也跟去购物拎回一堆水果。


  待到达青大,萧少走西校门,没在校外停,排队进校,有个小萝莉在,他的车也能进学校。


  得到小萝莉许可进得青大,萧君仪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他曾经到青大与小晁玩耍过,记得路,开着车得哒得哒的跑路,不用小萝莉指路,畅通无阻的、抄近路达状元楼。


  将车停在一个空位上,萧少帮提行李下车,锁好车门,帮提着一袋米和蔬菜等袋子送小萝莉上楼。


  周末,学生们休息,宿舍楼很有多宿舍都有人,偶尔也会有人上下楼,但活动的人很少,呆在宿舍里的多。


  时隔两个月才回来的乐韵,爬到四楼,开宿舍门向内一瞅,有想捂眼的冲动,她有很多快递,晁哥哥帮收了,考虑到女孩子香闺不宜让男士进,他和他小伙伴们搬快递都放在小客厅,他只在有空时自己帮把小件的快递搬一些进了卧房,外面是大件的,仍堆成了堆。


  “哎哟,好多快递啊。哎哟,好多书啊。”萧群仪跟在小萝莉后一步进女生宿舍,首先印于眼帘的是面对门的那边桌子旁码着的快递,然后又看到挨墙码着的书堆,震惊得砸舌,乖乖,小萝莉这么拼,让别人咋好意思不努力。


  “萧哥哥,东西随便放,你先坐,我收拾一下屋子。”晁哥哥有帮打扫卫生,屋子很干净,但因太久没人居住,有点冷清感,乐韵先开空调,再开卧室门送背包回卧房。


  萧少是绅士,也懂女生卧室男生止步,不去偷看,将东西放在冰箱旁,坐在小写字台旁等。


  乐韵先去小厨房洗电热壳烧开水,再以最快的速度将碍手碍脚的快递抱回卧房,清理出更宽的空间。


  整理一番,小客厅变得宽敞不少。


  洗手,泡茶招待萧家哥哥,再清洗碗筷,晁哥哥帮给电箱通电,随时可用,她只需将用品用开水清洗一遍。


  洗好餐具,取面粉和面,剁卤肉馅,上锅摊煎饼。


  小萝莉做好吃的,萧少搬个椅子坐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盼着,等摊出几个煎饼,他先饱了口福,一口气尝四个,幸福的给博哥儿发信息,问博哥儿和大李以及他学校的小伙伴在做什么,中午有没空什么的。


  他到十一点才收到回信,博哥儿回信息说上午在忙,要到十一点后才有空,小伙伴们也基本在学校,问是不是想请他们吃饭。


  萧小胖窃窃的笑得像偷腥的猫,告诉博哥儿说中午他请客,让博哥儿叫上小伙伴们在状元楼下碰头。


  美少年收到萧哥说在状元楼前碰头的消息,有点懵,萧哥不会跑青大来溜跶了吧?

  心里想着,查看定位,萧哥关了定位,没显示在哪,只好问一问是不是来青大玩耍,等得几分钟,得到确定回答,越发郁闷了,萧哥今天咋有空跑青大来转悠?


  纵使猜不出原因,美少年仍然给小伙伴们发条信息,说中午有人请客,在宿舍楼下碰头,发出通知又忙自己的,忙完工作已是十一点五十分,赶紧开车回宿舍楼。


  李少,陈同学才同学邓同学等人收到美少年发的通知,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往状元楼赶,一群帅气青年先后赶至宿舍楼下,车子都掉好头,等着一会儿看谁请客,然后直接去下馆子。


  当美少年到达舍楼,就差个陈同学还没到,他将车泊好,沿着舍楼前的车看,看到一部熟悉的车子,仰头望楼上,那一望,看到四楼窗口探出个人在向下招手儿。


  乐乐回来了!

  “!”晁宇博想骂人,萧哥不厚道,送乐乐回来也不吱一声,竟然还捉弄他!正想瞪眼,四楼的人关上窗子不见了。


  “小伙伴们,回宿舍收拾收拾桌椅,很快有人送吃的来。”美少年没动声色,招呼小伙伴们回二楼去准备。


  “哈哈哈,不用跑路啦,真爽!”


  李少、邓少等帅青年立马丢下车子,争先恐后的涌向楼梯间,把美少年甩得远远的,一群人溜回美少年的宿舍,又去李少那边的宿舍搬来桌子椅子,再清洗碗筷。


  美少年不急不慌的回到宿舍,老神在在的坐着等,等了几分钟,陈同学狂奔而归,跑得满头大汗,坐下只有喘气的份儿。


  萧少玩了把神秘,得瑟的回头帮小萝莉打包花卷和青菜,卤肉、烤面包、烧鸡,米饭,烤面包和烧鸡是从晁二爷家带回来的,小萝莉回来只做花卷和烧了几道菜,煮米饭。


  打包好东西,两人下楼,再登另一边楼的二楼,萧少先一步蹿进博哥儿宿舍,冲一群人呲牙咧嘴的乐:“有好吃的哟!大伙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忙。”


  “是你啊萧哥?”李宇博抚额,萧哥又在搞恶作剧了啊。


  “难道不能是我?”萧少不满的哼哼,转而笑嘻嘻的:“小萝莉,他们好像不期待大餐,要不,我们回去吧,我们两人吃,不给他们”


  “小萝莉,你回来了啦。”


  “小萝莉,你总算回校喽。”


  “小萝莉,你再不回来校,我们都想张贴寻人启事啦。”


  萧小胖喊出小萝莉,一群坐着只用眼睛迎接萧少的青年立马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弹起来,唏喱哗啦的声响中争先恐后的跑向门口。


  美少年:“!”你们能不能有骨气的多坚持几分钟?


  乐韵落后一点,笑嘻嘻的进美少年哥哥的宿舍,看到一群眼睛冒绿光的人,双手一伸,将东西递出去。


  七八个青年飞快的抢过小萝莉提的东西,又夺走萧少手里的东西,飞一样的跑回桌解开包装装碗,兴奋的像捡到金子似的。


  “你们这些禽兽竟然只要吃的,都不理萌萌哒的小萝莉!”萧君仪悲愤的抱不平,小萝莉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冷落她?

  “小晁专管疼小萝莉,我们管打点东西。”一群帅哥嘻嘻哈哈的整理美食。


  乐韵溜到晁哥哥身边,挨着美少年哥哥坐下,抱着他的一条胳膊,伸手抓过一只烧面包给漂亮哥哥先吃:“晁哥哥,这是我新整出来的新口味,你尝尝。”


  “嗯,”萌萌的小乐乐拿面包送到自己嘴边,美少年咬一口,幸福的笑得满眼温柔:“好吃,又香又脆。”


  陈同学等人:“”小萝莉做的药膳哪样不好吃?

  萧少挨着李少坐下,等摆好吃的,李少等再添一副碗筷,然后一群学霸们如狼似虎的开吃,那速度跟捡钱的速度有得一拼。


  一群吃货分吃完花卷和烤面包,再吃米饭,哪怕饱了,也绝对不剩饭,还帮小萝莉把饭锅洗干净,装起来。


  当小萝莉回去收拾她的宿舍,一群男生们夹道相送,那叫个热情洋溢,那叫个依依不舍。


  送走小萝莉,陈同学一张脸垮了下去:“啊呜,人家的命咋这么苦!为什么你们都不用去协大,就我要去协大!我能不能在本校读博?”


  众学霸们为陈学长抹了把同情的泪,陈同学六月就要搬去协大,他们却还能在校呆一二年,还有很多机会吃到小萝莉做的美食哟。


  “这么说起来,我我岂不是要自杀?”萧少想跳楼,他在京大,比某同学还少些机会吃到小萝莉做的药膳。


  学霸们再次为萧同学掬把同情的眼泪,外校的同学好可怜,还是他们幸福,虽然不能跟小晁同学比,好歹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人跟自己一样的悲催,痛嚎着的陈同学内心的伤害减轻了一半,默默的抹干眼泪,拽着晁同学,请他记得当他去协大后要时常帮他在小萝莉面前美言几句,有好吃的帮他留一口。


  李少等人看陈同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搞情感攻势,等他演够了戏,大家洗洗脸,又奔向四面八方去忙自己的事。


  乐小同学回到宿舍再次整顿物品,将某几块灵气很强的石头拆出来丢回空间,又把一些淘回来的小东西的快递也拆封,一部分藏空间,一部分用箱子装起来放卧房。


  从家乡发的快递有些是吃的,都用箱子装好,把自己的快递七七八八的拆完,再拆国际航空,看了一遍后,默默的又想买机票飞国外揍米罗,那家伙又在买买买,都是女士春装和鞋子,新发行的限量版的包包,特别附言说那是他和教父送她的过年礼物。


  对着一堆东西磨牙半晌,给米罗帅哥发了邮件,果然的把手机调静音,再次整理物品,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刷锅,拿出药材上锅煎熬,自己搬出请贴,看看自己不在学校的日子又有谁她送了帖。


  立春后北方回暖,四月花开,临海的城市海风虽大,也阻挡不住春的气息,海岛上的花木也竞相吐艳。


  面朝大海的房子,露台上可以俯瞰海景,偶尔有风吹着玻璃带起声响,盘膝坐在瑜珈垫上打坐的美妇无视海风,坐成一尊刻像。


  美妇穿修身的及地长裙,披一头及腰长发,面相年约三十出头,皮肤白晳细腻,面目轮廊则偏向东南亚民族的特征,没有睁眼,也给人冷艳妩媚感。


  她端坐着一动不动,当从背后的房间里传来细微声响时,耳朵则拧动一下,很快,一个冷艳的美女走到露台,看着美妇还在打坐,站着没动。


  一个美妇,一个美女,两人的气质略有相似,而面相却不同,美女的长相是标准的大众所公认的美女特征,

  “觅雪,有事?”美妇闭着眼,艳冶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声音也带着冷淡。


  “妈,舅舅那边有没消息?”澹台觅雪立在门侧,回话也是一板一眼。


  “没有。”


  “那个人回京了。”澹台觅雪声音低了下去。


  “哦,我迟些再联系你舅舅们。”美妇迟缓了一下,又问:“你爸那边有没得到派你进京的机会?”


  “没有,弟弟说爸爸提了几次,爷爷没同意。”澹台觅雪微微低头,站得更直。


  “纳兰东方没有邀请你同行?”


  “无。东方家不仅有东方家少主,还另行派去另一位,兰家也加派七少进京,听闻港外霍氏也已于上个月底至都城。”


  “赫连家?”


  “赫连家并无确切消息。”


  “你失败了,没用,下去反省。”


  “是!”澹台觅雪满心不甘,又无理可辩,低低的应一声,后退几步,折身回露台后面的房间,退出去,去自己的私人房间。


  听脚步声音不再可闻,美妇徐徐睁开眼,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冰冷寒凉,摇看海面几眼,又徐徐的合上眼。


  她再次静坐,从中午坐至傍晚,又坐至天黑都不曾挪动,当夜色完全笼罩于大地,露台一片黑暗,海面亦是一片黑暗,只有遥远的地方有灯塔的光像星光若隐若现。


  无声无息间,美妇的头从脖子处断裂,仅带着气管和心脏胃部脱离本体,那颗头飞出窗,一闪之际即无影无踪。


  第三百九十章 出个诊


  乐爸从来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爸爸,但是,当自家小棉袄失踪长达二十来天才给他打电话,他忍不住急吼吼的暴走,然而只吼了两声,他家小棉袄立即就弃他而去,投奔她新妈妈的怀里,典型的有了妈不要爹。


  被晾了长达三分钟之久,乐爸默默的变得没脾气,涎着脸凑到老婆身边主动向女儿说话,他家小棉袄大人大量也就没计较他凶她的那点小小的“过失”,父女俩言归于好。


  一通电话打了长达一个钟,等结束通话,周秋凤拿着手机去充电,夫妻两又细细的说了会子话,早早的睡下。


  北方回暖,南方反而一直温差较低,桃花迟迟不见盛放,就算气温不上升,但时季可是不待人的,到农历三月下旬,南方早稻相继移栽。


  农历二月三十,也即是3月27,周哥家开始插田,周家和乐家的田一起耕田播种,一起插田。


  周秋凤也平静的下田插秧,她的肚子已有点显怀,因天气冷,她穿宽大的衣服,别人仍然只认为她过了个冬胖了一圈。


  她的体质好,又有自家姑娘寒假做的药膳在家,每天吃一次美食,调养得身强体壮,就算怀着宝宝,不孕吐,也没有虚弱疲劳感,上山下地轻松无忧。


  同样,乐父身体在药膳的调理下也倍儿棒,仍坚持用拐,过了农历正月用一根拐,晚上回家偷偷试着不用拐走路,白天人前仍用拐支撑。


  乐小同学给家里打了电话,也知道家里要插田了,暂时帮不上忙,不纠结,自己收拾收拾,扔下熬着的药爬回空间打理自己的作物,她这辈子就指望空间发家致富、出人头地,对于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是相当的珍视。


  王师母在开学之初就盼着自己的小棉袄返校,一等一个多月都没见人影,当周末早上小学生说晚上要蹭饭,她是欢喜得半下午就整了晚饭,等到傍晚,漂亮温雅的美少年带他妹妹来临,她拉走小学生,至于小晁,有她小孙子陪,不用她管啦。


  万俟教授还没摸到小学生的头,人就被自家夫人带走,他只能搓搓手表示遗撼。


  王二少帮抱着一只箱子,屁颠屁颠的进家,兴奋的开箱子提东西出来,再搬进餐厅,急冲冲的催爷爷奶奶开饭。


  两老三小开饭,王二少吃着小萝莉做的药膳新口味,默默的下定决心要跟小师叔打好关系,争取能被关照。


  美少年去时就带着一个可爱小妹子和一箱美食,回去的时候,妹子还是那个妹子,那一只箱子却换来五个箱子,三箱是王师母给她小棉袄在过年前过年后买的衣服,两箱是海鲜干货。


  满载而归,乐韵也是超级无奈,默默的发问,师母喜欢给她买买买,要怎么办?

  得不到答案,郁闷的叹气,忽然又睁大了眼睛:“晁哥哥,我忘记个人了,那个啥王系花今年没有纠缠你了吧?”


  “没有。”提及某系花,美少年温润的笑容里有丝嘲弄:“她有新目标了,顾不上我啦。”


  “谁那么荣幸的成为她的目标?是学会会成员还是某个系的学神老大?”


  “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对门京大学生会的一位帅哥,那位是本土土著,姓王,父亲是京市房建局的老大,爷爷副国级高干,那个王姓也是京中三大王之一,另两王就是王师母家的王,以及你对门宿舍的王煜哲学长家族的王,学生会艺部的王银屏部长与王煜哲的王家也是同族,你要是对王系花的事感兴趣,可以请萧哥帮打听八卦消息,萧哥除了他的法律专业,还擅长听八卦消息。”


  “没多大兴趣,只要不纠缠你们就行了,其他人,谁喜欢谁去当护花使者,我没意见啦。”


  “嗯嗯嗯,我们小乐乐的精力才不要花在那种小事上,小乐乐是干大事的,精力用在刀口上,话说,乐乐,燕帅哥有没找你?那家伙开学也闹失踪。”


  “我知道他在哪,前几天还去二伯家拉我去医院帮他们的人看诊做手术,这两天估计不好意思跑来刷脸。”


  “臭不要脸的,好想打死他”


  乐韵呲牙,有时候她也很想打死燕帅哥,不过,每每气消了也就拉倒了,反正那家伙皮厚,打他自己手疼,不如直接丢着不理。


  去师母家吃了饭,乐小同学回到学校便安分守己的熬药,其他的药可以不急,而和燕帅哥干掉的那三只小渣渣那里得来的零部件得先处理,要不然她自己看着它都觉得寒碜。


  周一,闷闷的在部队呆了两天的燕少终于正大光明的回青大,上午先去点个卯,然而就去听课,中午回宿舍和柳某人吃快餐。


  小行行终于回来,柳少守得云开见日出,嚷嚷着自己要失踪,结果,燕某人告诉他说小萝莉在帮他未来丈母娘熬药,柳少就那么将自己想失踪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半下午,乐小同学通知打杂的红少校让人傍晚到楼下取药,到傍晚五点钟,她将药送下楼,交给燕人,继续回自己宿舍。


  药有两份,一份给在军总院的革命老兵,一份给柳帅哥未来的岳母大人。


  小萝莉仍然不理自己,想刷脸的燕少在计划失败后拿了药灰溜溜的走人,先默默的送出学校交给来取药的人,让人送去给总医院的康教授监督革命老兵按医嘱服用。


  等自己队里的兄弟们来拿走给革命老兵的药,燕少提另一份回宿舍,交给眼巴巴等着的柳某人,让某人赶紧去他未来岳母大人面前刷刷脸。


  柳少提了药,欢天喜地的飞奔离校,赶着去看心上人的妈妈,他开学后还没去未来小媳妇家,终于有理由去了,哪有不开心的。


  晚上,美少年再次帮从门卫处取请帖送到四楼,乐小同学一一看过,分拣堆放。


  周二,银剑子第三次送帖至青大。


  青大的门卫都记得送帖人的脸,在课间时分打电话给晃会长,美少年打电话给自家可爱妹子。


  乐韵接到美少年哥哥的电话,收拾收拾,拎着背包,扛着自己的自行车下楼,踩车去西校门,车停校门内,步行出校门去找点苍派的某位人物,看看点苍弟子有啥有挑战性的疑难杂症要找她求诊。


  上课期间,限制外来人员入校参观,因此校内没有多少游人来来往往,而校外则有不少人排队想进校参观青大。


  因为没有见过点苍派的人,乐韵出了校门举目四望,看到进校的右手边那排队领号进校的人群便觉有些冷汗,默默的拿手机编条信息发出去。


  银剑子送请贴到门卫,得到温和保安们通知等一等,他便在旁等,左等右等,心中焦灼,却也不好去问保安情况,只能站在保安岗亭一侧当柱子。


  等了良久,口袋里揣着的对外联系的手机响起一点声音,神经不由绷紧,他不怕其他,就怕传来师侄和女儿的恶耗。


  紧张的取出手机查看,手指绷得有点僵,比较旧的手机屏幕较小,是条信息,他开锁,点信息,仅只看到前几个字,整个人都抑不住激动,快速的看左右前后,没看到有短发小女孩子,再低头看手机,短短的一行字:我是乐韵。出校门的右手边。


  看清后一段字,银剑子抓着手机飞快的绕过人群向对面跑,边跑边找人,望了几次,终于将人对号入座,仙医门人就是那个在出校的右手边离岗亭不远的路灯下站着的人,她穿着灰色衣服,还戴着防尘口罩,面前背着个包挡住了胸,怎么看都显得太不起眼,所以连他第一眼看去都忽略了。


  找到人,银剑子穿过校门前的路,直奔路灯那方,跑起来时脚尖点地,轻若燕子点水般的轻快飘逸,轻轻飘飘的像片叶子,几下掠至路灯杆前,在离人两步远的地方潇洒收住脚。


  迎接他的是平静的目光,那个矮小玲珑的女孩子有双清亮如明珠般的美人杏眼,清澈得能当镜子照影,四目相对,银剑子微微点头,单手作了个揖:“小美女阁下,点苍银剑子有礼了。”


  发出信息之后的乐韵,站着等人自动冒泡,当银剑子脱离人群那刻她便猜着他就是点苍某人,淡定的等着他寻找到自己跑过来汇合。


  相比较去年某些古武世家的俊青年们跑来找她时个个衣衫单薄秀健康体魄的行为,点苍某位是入乡随俗,黑色西装、羊毛衫配西裤皮鞋,那副模样很大众化,走在人群里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绝对找不出格格不入的感觉。


  男士很帅,哪怕是普通西装,他却穿出了洒脱优雅的味道,那种淡然脱俗的气质,是人走在街上就让女士忍不住回头的类型。


  修行人修的不止是身也是心,但凡有点层次的人心境平和,有超脱的气度,举止随性自然,洒脱不凡。


  看到俊秀飘逸的中年男士,乐韵再次暗中发出“修行人士都是美男子”的感慨,朝对方微微点头:“幸会。点苍先后送至学校的两张帖子我都看到了,贵门弟子在哪?”


  第三百九一章 熟悉的毒

  乐韵是个直肠子,也看不惯摆臭架子耍大脾的人,愿意就行动,不愿意拒绝,最烦明明内心是喜欢或相当乐意做某事,表面上还端着架子推三阻四要人三请四请的陪小心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那类人,因此也没拐弯磨角的跟人打太极,直接问点苍需要求诊的弟子在哪。


  当然,燕帅哥找她出诊她赌气的事例外,不是她摆架子,实在是燕帅哥那家伙每次找她都没好事,总让她拼死拼活的救人还要无偿贡献良药,想着心塞,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宇宙,抱着谁让自己不好过也要让谁不好过的想法闹脾气呛燕帅哥以消心头之气。


  小姑娘开门见山,直爽利落,银剑子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心中感激,也更加谦温:“敝门弟子病入膏肓,几乎不宜见人,在下与师兄携带两弟子上京后因医院挂不到号,暂住在与贵校不太远的一家酒店。”


  “你带路,我去看看情况。”乐韵是个实干派,不喜欢耍嘴皮子,更喜欢直接行动,反正人家求到头上来了,总要去看一看的,能不能救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有劳小美女,请-”小姑娘不拐弯磨角,要求直接去看病人,银剑子求之不得,急忙做个请的手势。


  乐韵没有客气的礼让,走向学校之外那条道路,到达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银剑子招过一部出租车去酒店。


  春回大地,人们活跃起来,街上又出现车水马龙,人流绎络不绝的景像。


  出租车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移动,花了二十分钟才送到目的,点苍弟子所住的酒店实际离青大真的很近,同时离青大所在的区域内最大的一家医院也不远,可以说是夹在医院与青大之间的位置,如果要去医院也方便。


  酒店装饰得气势宏大,豪迈高大有档次。


  当出租车到达酒店,乐韵默默的捂眼睛,这不是去年姜少兄长们下榻的那家酒店么?


  想想也表示理解,青大京大附近有星星上档次的酒店有好几家,但离青大近又离三甲医院最顺路的大酒店却是屈指可数。


  跟着点苍派的帅男士进酒店,乐小同学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因为是住客,银剑子出示房卡,不需要侍者们陪同,自己陪请来的小客人乘电梯上楼去客房。


  住酒店的人士一般不是出差的公务员就是旅行人士,都是早出晚归的,白天很少遇到房客,银剑子陪同小女孩上楼只遇到酒店侍者和一位刚办理入住手续的房客,一路很清静。


  点苍订住的客房是套房,家居室的套房,能办公能享受生活,真正的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豪华套房生活区内有两人,年约三四十岁,一个极为潇洒英俊,一个长相偏向英气,两人普通西装,留小平头,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喝茶看报纸,而是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坐,沉眉敛眼,有如老僧入定般的平静。


  当敲门声响,两人嚯的睁开,眼中有锐气一闪而逝,长相英气的男青年飞快的站起来跑向门口,英俊潇洒的中年慢条斯理的起身,整整衣衫,端正自然的坐沙发。


  青年刚跑几步,房间门开了,他看到开门的俊气中年,有几分惊喜:“师叔,您回啦?”


  “师弟,有客人么?”屁股刚落沙发上的玉扇子微微侧眸,看到门口侧身的俊秀师弟,有几分疑惑,他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份脚步声很轻,应是同道中人。


  “二师兄,小美女医生来了。”银剑子刷卡开门,先一步快速进客房,侧身,向小姑娘做个向内请的手势。


  “仙小姑娘来了?!”玉扇子惊讶的站起来,也在同刻,他看到门口现出一个小小的人,灰衣黑色打底裤的人儿面前背着只包,戴着口罩,留着短发,乍然一见难分男女。


  跑向门口的青年刚飞奔到快到门口的地方,听到师叔说某位仙医门人来了,飘然收住了脚。


  跟着银剑子走到套房的乐韵,等他开门后往前走一步半才到门正中,视线一掠而过,看清套房里的两男士,修为越高,反而难出老相,那位看起来像四十来岁的俊中年人实际年龄有七十多岁,另一个稍年青的已过不惑之年。


  修行人不出老,乐小同学深深的表示很忧伤,吸了吸鼻子,小眉头都纠成川字:“有熟悉的味道,感觉我在哪见过那种毒。”


  “小美女?”银剑子心尖陡然颤了颤。


  “小小美女,在下点苍玉扇子有礼了。”玉扇子乍听得客人没头没脑的话,微微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有礼的抱拳。


  立在一旁等师叔吩咐的青年也抱拳低头向客人施了一礼,仙医门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从来不以老幼论,但凡确定是仙医门人,哪怕是个小孩子也一样受各门派人士的礼遇。


  “有礼了!”乐韵抱拳遥遥一拱,脚下不丁不八的进酒店客房。


  银剑子快速关上门,陪在小女孩身侧,谦卑的问:“小美女,我师侄与小女的毒可否还有解?”


  乐韵望了望迎来的俊美中年,眉心还蹙着没散:“如果我闻着的味道没错,套间内的两人所中之毒应该是被国外飞头降咬伤后留下的毒,仅只闻味儿推测中毒时间已超过半月,毒已入肠入骨髓,在没看到人之前我不好给你肯定答案。”


  银剑子玉扇子暗中惊震,他们怎么没闻到任何气味?从两师侄回到点苍,再送医再转往京中,全派上下没谁说有闻到奇怪气味,小女孩在门口就闻到毒的味道,那身医术果真是非同凡响。


  “小美女,先请坐。”玉扇子亲自往前迎了几步,迎到戴口罩的小女孩,与师弟两人一左一右的陪同去酒店的生活区:“武子,泡茶。”


  “是,师叔。”武子听到师叔的吩咐,飞快的跑到桌几旁,连接电热壶热开水。


  “先去看看人。”乐韵没讲客套,她来是看诊的,先看诊再喝茶聊天也不迟。


  “有劳小美女医生。”玉扇子本来想请人先喝口茶再请人去给自己师侄们看诊,小姑娘急人所急,他和师弟欣然领路。


  套间与生活区一墙之隔,门是半掩着的,银剑子推套间房间的门,里面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有观景阳台,还有办公用的电脑桌区,两张豪华大床,一张床上的用品整整齐齐,一张床上并躺着男女两人。


  男青年留平头,女青年留长发,戴有帽子,还覆盖一层轻纱,隔着轻纱,青年男女的面孔略有些朦胧感,皆面色发青,皮肤暗淡无光,人死气沉沉的,像极僵尸。


  玉扇子陪小女孩走到师侄们躺着的床旁侧,快速的摘掉师侄们戴着的纱帽,他们帮师侄戴纱帽遮脸为的是不想吓到来搞卫生的酒店服务员们。


  对乐韵而言摘不摘纱帽无所谓,她只瞄两眼就扫描出青年男女的身躯图像,大脑也分析出相应数据,表面功夫仍然要做足,去看病人的脸和摸脉确诊,同时也是收集数据,以方便哪天在眼睛负荷过重不能上工的情况下以摸脉的方式准确的诊出病人的症状。


  青年男女的脸部肤色青黑,手也是青黑色,也有些臃肿,不是特别明显,但肉确实是呈浮肿状。


  摸了脉,乐韵又仔细的观看青年男女两人的面部,从背包里摸出针套,取出一枚银针轻轻的挑开女青年的眼皮和嘴唇观看,又扎女青年的手指检查血的颜色。


  从扫描图像可知,青年男女都被飞头降咬伤了,咬伤两人的飞头降就是她在y南省高黎贡干掉的那颗飞头,飞头降咬伤青年男女后往他们身体里注入毒素,令人奇怪的是飞头降明明可以吸干人的血让人当场死亡,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仅只吸走一半血,留下毒,让两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青年男女中毒日久,毒入五脏六腑,死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刺破女青年手指看了看血色,乐韵又拉开女青年的衣领,看她左侧脖子上的牙印,共四个牙印,伤口经过处理,可惜逼不出毒,牙印的色泽发黑,还油亮亮的。


  银剑子屏住呼吸,玉扇子见小姑娘在收银针,虚心求证:“小美女,我这师侄中的是什么毒?”


  “医院没有化验出来?”乐韵收起银针,随意的问一句。


  “医院没有查出是何毒,用高科技的方式化验结果定义为无名肿毒引发败血症,并发骨髓炎。”


  银剑子快速的答了,忍着心惊胆颤的担心,满怀希望的问:“小美女医术超群,想必有眉目,能查出毒源。”


  “这种毒我倒是知道的,这是血毒,”乐韵温声解释:“我确定这是我曾见过的一个飞头降的毒,飞头降吸取各种动物的血,许多动物的血里有各种细菌,以无数血养成的毒是见血败血,飞头降吸走了这两人身上一半血,留下血毒,无论这两人怎么补充新鲜血,三天之内就会失去作用。”


  “小美女,小女和我师侄可还有救?”银剑子心都揪了起来,他的爱女和师侄服用大量解毒丹都没有用,在医院里以不停的换血保命,就算是这样也仅只暂时的,医院都说病人造血功能全部坏死,内脏功能也在快速衰竭,就算找到匹配的骨髓移植也无济于事。


  “很棘手了。”乐韵十分为难的叹口气:“我跟这个毒的飞头降打过架,我见识过毒的厉害。”


  “小美女,你遇到过飞头降?”银剑子顿然一惊,段家主说听闻仙医门人在边城瑞市现身所以特意赶去拜访,结果扑空,在回理市时途经高黎贡找一味药才与他巧遇,他可否理解为小女孩在从瑞市失踪后其实是进了高黎贡?


  “嗯,上个月去y南省,本月初进入独龙江岸的高黎贡山区一带,在准备离开前遇到一颗飞头,那颗飞头还是个毒修,也修到快到大成之境,它想吸我的血,我跟它打起来,飞头降的头壳比铁还硬,我砸坏一把药锄都没能砸伤它,是个硬茬儿。”乐韵也没觉有什么好隐瞒的,有实讲实,至于她把飞头降给干掉的事就不说了,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燕帅哥之间的秘密。


  “那你和飞头降输赢如何?”玉扇子看眼师弟,又问出一句,他师弟也曾和段家主联手同飞头降打了一架,双方扯平。


  “胜负难分,飞头降会飞,我不会,我奈何不了它,同样,我自身会医,我也不怕飞头降的毒,它也奈何不了我,双方半斤八两,飞头降跟我打架分不出胜负也没纠缠不清。”


  “小美女不惧飞头降的毒,我师侄所中的毒正是飞头降的毒,小美女有办法解毒是不?”


  “如果是在初中毒的几天,解毒不是难事,可这两个人拖得太久了,毒入五脏六腑,毒侵入骨髓,必须要有对症下药的药材才能手到病除,我虽有解毒丹也做不到清除全部毒素,仅只能清除部分毒保住两人的命。”


  “小美女,请你尽量先保住我师侄的命,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玉扇子大喜过望,各个门派的弟子求精不求多,点苍弟子也是贵在精,培养出一个弟子不容易,他们用二三十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弟子,牺牲不起。


  “暂时保住他们的命倒是可以的,要清骨髓里的毒需另配解毒丹药,有几种药材在高黎贡里能找着,等我先帮人清除部分毒,你们带人回y南休养,同时你们自己去找几味药,有些药我去找,你们找到药后送来给我炼制解毒丹。”


  乐韵很诚实,没有以帮解毒要求人家做什么,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另外我要先君子后小人的说明一下,就算将来清除了全部毒,这两人百分之九九可能终生无后,这一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银剑子的脸色微微泛白,他膝下仅只一女,若女儿无后,预示着他这一支血脉断绝。


  他仅只难过了一瞬间,语气坚定:“请小美女医生为我师侄和小女解毒,将来的子孙问题随缘。”


  第三百九二章 解毒

  玉扇子没有立即表态,却也是万分赞同师弟的决定,先救活人才是首要的,至于两师侄有没后的问题是次要的,反正点苍派的传承一向是师徒传承,而不是父子血脉传承。


  当三师弟表了态,他也代表点苍表达立场:“有劳小医生为本门弟子解毒,他日点苍上下绝无怨言。”


  “我教授说点苍的信誉历来是极好的,我倒不是担心你们有怨言,是担心这两小青年自己过不了心理那关。”


  乐韵笑咪咪的点点头:“既然要解毒,那就别婆婆妈妈的,你们把你们的师侄搬到地板上放着,再把你们的男师侄衣服脱掉,然后去外面守着,没有我同意,谁也不能踏进这里半步。”


  “要脱衣服?”银剑子失口而出,声音分贝也不由自主的提高。


  玉扇子也是一脸为难,要脱衣服的话,岂不是代表着连女师侄的衣服也要脱光?

  “我要给两人施针逼毒,必须要脱衣服,因为有个女士,男女授袖不清,你们男人不宜旁观,所以才叫你们只脱男青年的衣服,女青年的衣服只好由我动手。不用全脱光,留点遮羞布。”话说,她一个女孩子都没介意看到光身的男士,他们那么惊讶做什么?

  银剑子脸红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揭开被子,从床上抱起女儿,玉扇子俯身抱起师侄,两人将人放对着电脑桌的空地板上,利落的帮男青年脱衣服。


  为方便看病,两青年都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因此,两中年美男子三下五除二的帮师侄脱去衣服,只留下遮羞的小内裤。


  将男青年的衣服叠好放床上,两中年美男子低声说了句“有劳小医生”,便匆匆的走出套间房,并将门关上,到外面,师兄弟两对视一眼,在门口席地而坐。


  武子奉令烧开水,水快开了,结果师叔们从内房间出来坐下去当门神,他悄无声息的暂时关掉电源,等小姑娘出来再烧水泡茶。


  脱掉衣服的男青年一身皮肤都呈青黑色,像病死的猪肉,根本没啥好看头,乐韵对人体又没特殊嗜好,更加懒得欣赏,直接动手脱女青年的衣服,扒得也只留点遮羞布。


  女青年的身材一般,不特别火辣,也不是太平公主,该凸的地方有凸,总体而言身段比例也是比较标准的类型,如果不是因为全身血液败死一半,皮肤呈青色,也是个美女。


  乐韵将青年男女挪放好,摆好手脚位置,去衣柜和卫间找一圈,找出几条毛巾,折叠几下,分别垫在青年们的手背和脚底。


  做好前期工作,放下背包,先拿针套出来,捏几枚针分别刺在男女青年的心口位置,先护住其心脏,再找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有条不乱的配制药。


  隐世门派人不喜欢别人窥视他们的隐私,点苍派也不喜欢有人偷窥他们的生活,自然不会容忍有不该存在的小装置存在,因此,她很放心,不怕有人偷拍。


  配制出几碗药汁,收起工具,给青年男女各灌一碗药,又喂一人三颗药丸子,飞快的取针,以飞针手法给两人扎针。


  金、银针交错纷飞,疾飞的声响密集有序,两青年身上各扎百来根针,每根针留在外面的长短不一,有些还在一颤一颤的颤动。


  将人扎成刺猬,乐小同学绕到男青年脑后,给他脑顶扎进几针,再给他眉心和人中扎金针,然后再给女青年脑顶扎几枚,扎印堂和人中。


  扎完针,她自己也微微冒汗,抹了抹额头,也没空休息,蹲两青年中间,左右开工,分别点男女青年的穴位,一阵推拿,从两青年手心脚心扎着的银针四周缓缓的渗出污血来。


  从银针四周渗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带着腥臭气味,没有飞头降胃里的毒那么臭,但是也不怎么好闻,污血向下淌,汇成一条线,滴落到毛巾面上,染出小小的黑点儿。


  乐小同学坐在男女青年中间的地方,观察两人的血液流速和毒素流向,每隔十来分钟帮推拿一次,将往胸口和气海穴汇聚的毒素逼得向脚底方向运行。


  毒流得很慢,过了半个钟,她再次喂男女青年各喝一碗药汁和一颗药丸子,随着药丸子和药汁的驱赶之力,原本向外渗得越来越少的毒血又增多,所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毒素大约半个来钟又不再流动,再灌药汁和药丸子。


  反复灌数次药汁,第四次灌下药汁后,有污血从两青年身上扎着的针孔渗出来,男女青年的皮肤很快染成红黑色,之后变成红色。


  当血液变成正常的红,乐韵脱掉自己的外套和羊毛衫,捋起袖子,扶起女青年,轻轻松松的将人像捧木棒子似的捧起来去卫生间,开温水帮女青年冲她身上的血污。


  一顿冲洗冲尽污血,女青年的皮肤也恢复原本的肤色,因失血,呈病态的白,看起来很苍白,可比起之前青色的皮肤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本着好事做到头的原则,乐韵帮女青年洗个澡,拿唯一还留着没拿去垫人手脚的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再帮她擦去背上的水珠,又捧回房间,将人放下,收回针,扔掉女青年的遮羞布,帮她穿上练功服,将人放床上躺。


  至于男青年,她扔着没管,也没打扫地面上的污血,将背包背上,手腕上搭着针套,对着外面喊:“可以进来了。”


  银剑子玉扇子坐在门口,比门神还严肃,等啊等,等得长达一个时辰那扇门都没开,当听到从房间里传来水响声,猜着可能快结束了,两人由坐变站。


  当他们站起来时,武子也快速重新接通电源,给电热水壶通电加热。


  候在门口的银剑子玉扇子站得足足有一刻钟久才终于听到小女孩喊,师兄弟两几乎是以抢的方式同时推门,一飘就飘进客房间,一眼就看见地面有滩血迹,而他们的男师侄身上还扎着针,浑身污血的睡在地板上。


  再看,小姑娘坐在床侧,他们的女师侄却已仰面躺床上,那张原本发青的脸回复了人体肌肤的原色。


  “小医生小美女-”师兄弟两人心中涌上巨大的惊喜。


  “你们是男士,扶你们那个师侄去洗一洗,不要碰到针,等洗尽污血拔针更安全。”看到两中年美男进房间,乐韵没客气的使唤两人当打杂工,点苍没有女性成员,让他们给女青年洗澡不方便,她勉为其难的代劳了,男士么,那就甭想再辛苦她,让他们自己人当苦工吧。


  “好。”玉扇子银剑子没有半分迟疑,利落的答一个字,两人捋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满身是污的师侄,抬去卫生间。


  他们是两人,帮师侄冲洗污血也方便,一个扶一个帮拿花洒喷水冲洗,很快将青年身上的污血弄干净,再抬回客房,先放地面平躺。


  乐韵去收金银针,将医用针全部收回,装进一只小瓶子里泡着消毒。


  玉扇子银剑子帮师侄穿练功服,等小姑娘背过身,飞快的帮师侄脱去湿内裤,然后再穿长裤,换好衣服,先抱回床上平躺。


  等他们将男青年安置好,乐韵转过身:“除了骨髓里的部分毒,其他的毒逼出来了,短时间因失血略多,处于贫血状态,回去喝补血药材补血,不要去医院输血,他们目前的抵抗力极差,输别人的血容易感染。”


  “我们记得。”师兄弟两人异口同声的答。


  “另外,因为骨髓里还有毒,为防止他们沾到其他毒引发意外,最好别让他们满山跑或满街跑,吃食也要注意,他们骨髓里的毒对新鲜血液敏感,最好少吃肉,吃素最安全。”


  “我们会看好他们不会让他们乱跑的。”玉扇子心中欣慰,人没事了,吃素,不让乱跑都不是问题。


  “小美女,你请去外面坐,我先打扫一下卫生。”银剑子心中激动,喜形于色,对小女生越发的敬重。


  乐韵点点头,和玉扇子先去外面,边走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药丸子,分出四颗装起来,递给俊美中年人:“这是解毒丹,今晚给两人服用一颗以养元气,另一颗三天后再给他们吃,一颗药可以保七天不进食,你们也不用再给他们打营养针。”


  玉扇子双手接过小医生给的药丸子袋子,珍视万分的放衣服口袋里,陪同小女孩子走到生活区,请小姑娘坐下,他坐陪客位置以示对小女孩的敬重。


  武子烧开了水,就等着小医生和师叔们坐下聊天,当二师叔陪小女孩坐下,他麻利的冲茶,茶叶是y南特产潽耳茶。


  玉扇子亲自端茶给小姑娘,并解释茶是点苍山上的野生五百年老茶树所产茶,纯手工艺制作。


  银剑子等师兄陪小姑娘去休息,他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毛巾擦净污血,再用卫生间唯一的条毛巾当拖布清一遍地板,洗干净手,掩上房门去生活区那边陪小姑娘饮茶。


  茶过数巡,玉扇子言归正传:“小美女医生,你医治我派弟子,敝门感激不尽,请问怎么收诊金?”


  第三百九三章 遭遇抹喉杀

  潽耳茶也是药材,乐韵对纯手工艺制出的茶颇有好感,品茶品得极舒畅,听闻中年美男子说诊金,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眉眼弯弯似月牙儿;“我对于收诊金的方式没什么特别要求,现金,支票,银行转帐都可以,用真金白银古懂珍宝替代也行。”


  “点苍的帐面上存款不多,愿意用其他方式付诊金,请小医生稍等。”


  玉扇子眼底明亮,起身去收纳柜里抱出一只背包,捧出三只方形盒子,和师弟银剑子解开包盒子的布,盒子都是几百年的黄杨木所制。


  师兄弟二人打开盒子盖,将盒子面向小姑娘,三只盒子中一只盒子装有两条十二两称一斤的金条,另两只盒子里装着玉石,一盒有三块大小不一的奇石,另一盒是和田玉。


  和田玉最漂亮,中间是一块两个手掌宽大的白玉仔料,四周十二块和田玉籽料,有鸡蛋大的,有小指大的,每一块都是一头略小一头略大的鹅卵石形,有纯白的,也有渗皮的,特别漂亮。


  玉扇子将盒子呈给小女孩,谦虚的解释:“这是本派带来京中的求诊诊金,小医生来时急人所急,我师兄弟二人都没来得及先奉上诊金,来时不宜携带太多贵重特品,诊金不够回山门后定当双手奉上。”


  乐韵看到一盒子的和田玉,满眼冒小星星:“我接诊一向童叟无欺,我给你们两位师侄配制的解毒药用了我炼制出的珍贵奇药,当初救贺家老寿星婆婆和古武澹台家的睡美人都曾用到一点,因为药极难炼制,也特别珍贵,一份药最低千万起价。


  这次还用了我收藏的五百年以上雪莲花,初步定价是一千五百万一人,不包括药丸子在内,以前我制的初级解毒丹丸子一颗一万,寒假我新研制的升级版药丸子是三万一颗,这次一共用了三十颗三万一颗的药丸子。


  医药费总体论起来是三千多万,用这些当诊金的话足够抵诊金,包括后期的解毒丹,你们也可以拿回金条,后期用的药丸子再另收费。”


  “诊金送出,断无收回的道理,本门的两位弟子残余的毒也拜托小医生多多费心。”玉扇子露出温和的微笑,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笑,端的是风华耀眼,

  “我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诊金收了,后期的解毒丹不再另收钱,当然,在高黎贡山里的几味药仍然需要你们去采摘,我要掐着时间去采几样药,匀不出时间再跑y南。”


  乐韵心花怒放的抱过盒子盖盖子,又有最爱的和田玉哟,简直不能再好!看在点苍送她的和田玉份上,她也会尽力炼制效果最好的解毒丹给那两人服用,尽量将点苍弟子中毒后的后遗症的危害降低到最轻。


  “没问题,高黎贡山里的药材交给我们去摘。”玉扇子欣然大喜,忙问小姑娘是哪几种药材。


  “五百年的那棵杜鹃树的花朵,鲜花至少三斤,于天明之前摘,不能等花落时再摘,三百年以上的潽耳茶树在清明那天摘下来的茶叶一斤左右,同时还要在清明那天从茶叶上采集露水一两,还要生长在海拔二千米以上的山上并靠近山顶的老松树的松花,十斤左右,另外找长在近雪山的山岭上朝阳一边的金银花,鲜品要二十斤以上,在刚晒到太阳的那段时间摘最好,你们要找的就这几样。”


  点苍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金银花和潽耳茶可以理解,那本来是药材,杜鹃花怎么个说法?

  “小医生,金银花要长在雪山上,要求朝东方?”银剑子不好意思问杜鹃花怎么变解毒药了,问出自己的另一点疑问。


  “能长在雪山上更好,找不着就找离雪山最近的山岭上的,生长地点必须要向阳,是指早上是向阳一边,并不是指非得正朝东方。”


  玉扇子又问出一句:“小医生,松花有没特别要求,有没要求具体是哪一种树?”


  “松花没有特别的品种要求,如果能多找几个树种的花更好,松花在露水干了以后,中午以前摘为上,你们找到药材,能立即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好寄鲜品给我最好,不能寄鲜品的情况下要守着晒,绝对不能过雨和让露水打湿,有些药材过雨和被露水浸湿后的药效会受到影响。”


  小姑娘说得那么清楚明白,银剑子玉扇子谨记于心,那几样药材真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都是高黎贡里最常见的植物,于他们而言找起来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师兄弟二人帮小姑娘将盒子又包裹起来,小女孩的背包只能塞进装和田玉的那只木盒子,其余两只包起来做个包裹,玉扇子还去提出两袋茶叶送小女孩子品尝。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点苍派又全是男士,乐韵不想久留,戴上口罩,拧着包裹走人。


  玉扇子银剑子想送小姑娘回学校,被谢绝了,师侄三人送小女孩送出酒楼,看她走远才回客房,事不宜迟,立即订购下午回y南的机票,收拾行李准备回点苍,小姑娘都说京城不宜点苍弟子休养,早早回到点苍自己的地盘上也更放心些。


  离开酒店后的乐韵,拎着自己的诊金包裹,喜滋滋的在沿着街一边回学校的方向,一边兴致勃勃的溜跶。


  三月之末正是花开的季节,走在街上偶尔能看到绽放的桃花和绿化区里的做景观的不知名、知名的花木上挂着团团簇簇的花串,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有淡淡的香气飘来,宣染出春的绚丽多姿。


  街上人来人往,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满满的美好生活气息。


  难得有空独自玩耍,乐韵拎着包裹东瞅瞅西瞅瞅,去百货商店找小玩意儿,跑商场去买到很多调味料的原料,玩得很开心。


  逛了几圈玩够了,拎着一袋战利品,溜去小吃店打包小吃,惬意的吃着小吃,任身边的行人行色匆匆,兀自悠然自得、快快乐乐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人流绎络不绝,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又或扶老携少,或情侣手牵手,或老年夫妻相扶持,走在街上能看尽人间百景。


  乐小同学是个独行客,最欣赏那些白发苍苍仍然恩爱如初的老夫妻,看着那些老年夫妻就觉人间爱情犹在,只要珍惜,它就不会远离。


  太阳很暖,街上很热闹,乐韵不用赶时间,也不急,悠闲的享受步行的乐趣,走着走着,后背骤然一凛,身体潜意识的反应远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的向下蹲身朝前一卧,一个驴打滚滚离原本的地方。


  砰,嚓,人扑地时手中的物品砸地,一只玻璃瓶子破碎。


  行走的人们因为惯性还在往前走,而扑地打了个滚的乐韵极速回首,那边,走在她后方的一个戴口罩的风衣男士急速的低头,他戴有手套,一只手做抚太阳穴的动作,另一只手向下垂,指间隐约闪着寒光。


  那闪着金属冷光的是刀片。


  有人倒地,挨得最近的因惯性往前走了一二步的人,或因差点要撞上倒地的人时因惯性猛地刹脚打了踉跄的人都往前围。


  “小妹子小姑娘,你没事吧?”


  七八人围上前,关心的问摔地上的娇小女孩子。


  就在人群有变化的那刻,抚额的男子错开前面的两人,疾步往前混进前方的人群中。


  极速回首的乐韵,准确的捕捉到口罩男手中的刀片,那个人刚才想揽住她的肩用割喉杀,她天生对危险敏锐,感觉到危险时后背一阵毛骨悚然,条件反射般的下蹲避开了男人手。


  男人很高,一米八左右,她太矮,他走后方,能轻易的揽住她,如果被他揽在怀里,别人看到了只怕会认为是情侣之间亲密的偎依。


  幸好她身娇体小,又灵活机敏,才能轻松脱离男人的揽抱,避开他抹喉的刀片,但是

  乐韵知道那刀片擦着耳朵边划过,她的耳朵被划皮皮已见血,也足以说明那人手中刀片的有多锋利。


  看到口罩男混迹于人群去了,她顾不得摸耳朵,一个鱼跃跳起来,向着关心自己的人道谢:“我没事,不小心绊了一脚摔了,谢谢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


  “没事就好。”


  驻足关心的七八人见小女生跳起来,欣然笑着又准备走自己的路。


  有爱心的人不再问自己摔倒原因,乐韵也放心了,立即向大家再次道谢,捡起自己摔出手的一支串串,拎着东西往前钻。


  穿过几个人,将弄脏的串串丢进垃圾桶里,她一边摸耳朵,一边往前跑,幸好耳朵仅流了点血,并无大碍,用纸巾抹去血就行。


  乐韵边跑边拭去耳朵上的血,擦净手,极速快跑,左冲右突,往前跑一阵,快到公交车站时看到有个人上了公交车,她以万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赶在公交车关门的瞬间冲上车。


  公交车上人很多,座满,还有十几人站着。


  冲上车的乐韵,刷能当公交卡用的银行卡,向后车门移动,跟人群一样站着,车子过一站又有人上来,再过一站,她下车。


  就在下车的瞬间,她快速伸手在前面穿西装、一只脚还在车上一只脚踩到地面的男人后背连点两下。


  小女生出手极快,别人仅只以为她只是挥动一下手臂。


  随着小女孩的手指疾点两指,正要下车的男士动作变得迟缓,另一脚从车下下移时还有些重心不稳的往前倾倒。


  “小心!”公交站候车的几人看到有人站不稳往前摔倒,忙往一边让。


  有人下意识的想伸手抓他一把,后面下车的小女生动作更快,一把拉住要摔倒的男士,关心的询问:“大叔,你是不是有高血压?”


  小女孩扶住差点摔倒的男士,大家也就不在关心,各自等车或者赶紧登公交车。


  乐韵“好心”的扶住男士,不着痕迹的又在他腰眼戳了两下,再借着跟他说话的机会,在他胸口戳几下,大街就敢刺杀她,还想跑?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男士很年青,约三十来岁,牛高马大,阔脸浓眉,典型的真汉子相,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当小女生的脸凑近,他的脸色变了变,想甩开人,没成功,想走快点,手脚僵硬,挪一步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大叔,看你脸色不太好,感觉像身体哪里出了毛病,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扶着男青年,乐韵特别友好的表达自己的热心和关心。


  男青年想摇头,脖子僵硬,摇头变点头。


  “你不愿意啊,那我扶你到一边歇会。”等公交车的地方有十数来人,乐韵不想再招来其他人关心,扶着男青年往步行道移。


  男青年不想去,可是却挣不脱小女生那铁箍似的手,愣是被“扶”到步行道上,还被搀扶着慢慢散步。


  离公交站约有七八米远,乐韵将袋子套手腕上,再“搀”抓着男士的手臂,匀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给燕某人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她只好改而打柳帅哥的电话。


  柳少周一傍晚送药到耿家看望未来的岳母大人,早上吃了早饭才不紧不慢的晃回学校,回到青大时早已上完一节课,他也懒得再去当好学生,窝在宿舍玩电脑,当手机响铃,飞快的抓起来瞅瞅是谁。


  看到来电显示,柳向阳嗷了一声,赶紧接听:“小美女,小美女,你终于想起我来哒,有什么好事叫我帮忙?”


  柳帅哥欢快的声音传进耳蜗,乐韵好笑的撇嘴角:“柳帅哥,速速赶来我这里,有惊喜,记得要开轿车过来,我在”她果断的报街道号和站牌名。


  “小美女,有什么惊喜?你等着啊,我以最快的速飞过来。”柳向阳听到“惊喜”两字,嗷叫着一蹦而起,一边关电脑一边找自己的随身物品。


  “惊喜是巨大的,别忘了叫你家小行行一起来,我打了燕某人手机他没接,柳帅哥,就这样啊,你们要快点,过期不候。”


  街上人多,不太方便说太多,乐韵说了几句果断的挂电话,她通知两帅哥了,如果不能及时赶来善后,那就不能怨她以后不帮他们的忙啦。


  ------题外话------


  小仙女们,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开始哒,祝愿大家在新历年的每天喜乐平安。嘤嘤嘤,偶不想食言而肥变腰缠游泳圈的大胖妞,二更三更迟些,保证十二点前会有滴


  第三百九四章 抢功的兄弟不是好兄弟

  乐小同学在打电话,牛高马大的男士数次想掐脱女生的手都没能成功,想撞她,她稳稳的,根本撞不倒她,她力气极大,完全能左右他行走的方向。


  通知了柳帅哥,乐韵偏头望向男士,无视他的挣扎,冲着他灿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大叔,我们到那边坐一坐。”


  男士想抗议,却硬是被“挽”着移向一家店铺前街道树下放着的椅子。


  乐韵友好的搀扶着男士,正想收起手机,有电话打进,看来电显示是燕某人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


  燕行在课堂上当好学生,接到私人电话时因在课堂上没有及时接,悄悄的潜行出教室,到走道上看电话发现是小萝莉的电话,急忙回回拔。


  “小萝莉,我在,有什么事?”电话终于通了,燕行有点小紧张,小萝莉无事不登八宝殿,打他电话必定有重要事情,他没有及时接到,也不知她会不会又恼他。


  “有惊喜,我刚给柳帅哥打电话了,你去跟他碰头就知道,就这样了啊。”燕帅哥声音硬梆梆的,乐韵也懒得跟他扯皮,回了一句果断挂电话。


  手机嘀嘟一声便断线,燕行俊脸有点黑,小萝莉还是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心里不舒服,还得憋着,立即向电梯跑,边打电话给柳某人。


  他刚要拨号,柳某人的电话打进来,燕少一边跑一边接电话,嗯嗯嗯几声挂电话,飞奔进电梯间乘电梯下教学楼,到一楼冲出电梯间跑到楼前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豹去接柳某人。


  柳少给发小燕某人打电话,拿起装自己常备工具的背包,拿手机和钥匙,急三火四的锁好宿舍匆匆下楼。


  他只等得三四分钟,燕某人开着豹风驰电挚般的冲回来,他没等车停稳就打副驾室门钻进车。


  “小行行,x街x站附近。”


  “小萝莉在那边?”燕行一脚油门飙车冲向大道。


  “嗯嗯嗯,听说有惊喜哟,哥我好奇死了。”柳向阳兴奋的几乎要手足舞蹈,小美女说有惊喜,必定很有趣,有好玩的事,终于又有理由脱离学校那个苦海啦。


  柳某人兴奋得跟打鸡血似的,燕行都不太忍心泼他冷水,他觉得吧,小萝莉找他们十有八九是要他们当跑腿的或需要他们打杂工,绝对不是叫他们一起结伴游玩,柳某人现在有多么的兴致高昂,到时就会有多沮丧。


  结束和燕帅哥通话,乐韵搀扶着高大男士走向一家店铺前行道树下的椅子坐下,男青年急燥的几次想走都被按住,还试图打人。


  男士的异样引起人怀疑,一位中年女士近前问:“小姑娘,他是你家长辈?”


  看到有人过来,男青年激动的挣扎,想往中年妇女身边扑。


  “阿姨,这不是我家长辈,是我朋友的一个亲戚,他有严重的自闭症,来首都看心理专家,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我怕他乱跑跑丢,只能跟着他拖着他,我通知人来接他,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乐韵拖住男士,向好心妇女送上甜甜的笑脸:“阿姨,您别靠太近,他有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会打人,万一伤着您就不好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照顾好他啊。”听说是患自闭症的病人,中年妇妇恍然大悟,笑了笑便回避。


  看到妇女要走,男青年狂燥的甩拖着自己的人,想追过去,中年妇女看他有过激的动作,唯恐他控制不住咬她或者打人,忙避到店里去了。


  “大叔,没事没事,别激动啊,她是好人,不是想打你。”男青年情绪爆燥,乐韵故意由他拖了几步,让他吓得中年妇女和店前的人都躲开,再赶紧连拖带推的将男士拖走。


  中年妇女和几个人看到小女孩将人给弄走松了口气,自始至终都没人怀疑小女孩有没说谎,毕竟小女孩的脸太稚嫩,又天真无邪,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乐韵拽着男青年走出十几米远,再次戳男士几个穴位,让他因血液不流通,四肢麻木,想走快也走不了,她愉快的搀扶走路一脚重一脚轻的男士,一边散步一边等柳帅哥。


  燕少急着找小萝莉,飙出青大学园杀上大道,能超车时一律超车,他的车挂着军牌,没招来骂声。


  当穿过几个路口,找到小萝莉报的某条街,燕少和柳少两人不知道小萝莉在哪,赶紧从手机信号定位查出大致位置,开车往前,然后掉头,再往回驶,一边缓行一边寻找,很快便找着小萝莉。


  待看到小萝莉扶着个人,两俊美大少一脸懵,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遇上了熟人,或者是遇上隐世家族来求医的人,所以找他们帮忙啊。


  将车开到超过小萝莉的地方,燕行将车停在路旁,推开车门快速下车,和钻出车的柳某人跑去找小萝莉。


  乐韵扶着男青年,没看见燕人的车,当燕帅哥和柳帅哥下车后属于他们两人的特有气味飘散,她闻到他们的体味,望过去,看到西装革履的两俊美帅哥,咧着嘴巴笑。


  瞅到小萝莉那狐狸似的笑容,燕行便知自己猜对了,小萝莉找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美女,我们来啦。”柳向阳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兴冲冲的飞到顶着张灿烂笑脸的小女孩身边,特殷勤的问:“小美女,惊喜在哪?”


  “等会就告诉你,先帮我扶这位大叔上车。”乐韵笑嘻嘻的眨眼睛。


  被小女生拽着的男青年,看到两青年奔到小女孩身边,挣扎得更激烈,他想往地面扑倒,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扶”住,抬眸,迎面而来的是张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脸,而那人的双眼凌厉而冷寒,仅只一眼,看得他连骨头都在冒寒气。


  小萝莉叫扶人的当儿,燕行抓住男青年,发现男士四肢僵硬,他心头一凛,看眼青年,再看小萝莉,小萝莉笑脸明媚,眼眸深处没有温度。


  这不是朋友!

  倾刻间,他心中有数,不着痕迹的抓住青年的手,另一手扶青年的腰,轻轻松松的扶着人走向豹车。


  当发小小行行扶住男青年,柳向阳也不甘示弱,抢过小美女的位置,友好的扶青年上车。


  两大校那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兵王中的精英,扶个人简直是小儿科,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青年到豹车旁,非常细心的将人扶进后排座。


  燕少跟着上车,柳向阳从副座上车,再移到主驾室。


  乐韵绕个弯儿绕到另一边,上车,关死门,又极快的在青年身上戳两下,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柳向阳启动停了不到七分钟的车,缓缓的驶向车道,忧伤的问:“小美女,惊喜呢?”


  “惊喜就是这个请上车的客人,”乐韵笑咪咪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柳帅哥,想办法绕个弯,倒退回两站半的路,我要去找点东西,燕帅哥,给这位客人搜身,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


  “呜,说好的惊喜呢?”柳向阳想哭,明明说有惊喜,给个人给他们算什么惊喜?这是惊吓好么。


  “辛苦你跑一趟,回学校我请你吃我做的夹卤肉馅包子。”


  “说话算话?”


  “不说话的钻桌底。”


  “好咧。”柳向阳眼睛亮得像火炬:“小行行,你给那家伙搜身,哥我开车等会转弯倒退回去。”


  当小萝莉说搜某人的身,燕行一声不吭的照做,男青年穿衬衣、羊毛衫、西装的三件套,口袋里拿出带耳塞的一部手机,打火机、香烟,纸巾;内口袋里搜出钱包。


  裤子口袋没什么,鞋子底下也没什么。


  搜出手机,燕行快速打开看,有锁屏密码,他暂时没时间破译,直接先关机,从座椅后背里摸出只袋子,将搜出来的东西装起来。


  他俊美无瑕的脸板得紧紧的,无视男青年怒睁的双眼,伸手揉了揉男青年的面皮,又撬开嘴巴检查没发现暗藏毒药的地方,面色仍然十分难堪:“小萝莉,这个是冲你来的还是冲别人来的?”


  “冲我来的,应该不是第一次,擅长抹喉杀,只差一点刀片就要割到我右颈边大动脉,幸好我机灵躲过去了。特么的,我就是上个街都遭人割喉,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


  想到自己走得好好的差点遭人割喉,乐韵心情一路差差差到底,压抑着的怒气值直线上升,之前为不引人怀疑,她压制着想打死某渣的冲动,现在那种想打死人的爆怒感又冒头了。


  “近距离暗杀?小美女,你得罪谁了,竟然遭人暗杀?”柳向阳惊讶的无以复加,小美女还是个小孩子,并没有碰触到谁的利益啊,就算从晁家小公主那边推测,她的存在也没危胁到与可能会成为与晁家是竞争对手的政要家族。


  “我哪知道谁看我不顺眼,我知道的话早就杀过去灭他全家了。”乐韵虎着脸,她要是知道是谁数次三番想干掉她,啥也不说,直接杀过去暗中送人一堆粉粉,保证让那些渣渣死得很有节奏感。


  “向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燕行特别想捂发小兄弟的嘴,向阳哪壶不提偏提哪壶,小萝莉没得罪人,但是,她存在的潜在意义已经让很多人都产生了危急感,想要她消失的人多了去,国内国外都不乏其人,不过是有些人的手暂时不敢伸。


  “唔!”柳向阳立马闭嘴,他不说话啦,他当哑巴。


  柳某人不再乱吱声,燕行一巴掌将还敢瞪眼的青年给推倒,让他靠在坐椅上免得挡着自己的视线,然后才问细节问题:“小萝莉,这渣渣有没同伴,你怎么发现他意图行凶的?又在什么情况下抓住这货的?”


  “我不能确定有没同伴,他是从后面跟上来的,我哪会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路人会搞暗杀,根本没防备后方,突然感觉不对才躲开,当时挨着我最近的几人当中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人也有点可疑,”


  乐韵回忆一下,倒地后寻找凶手从后方来的挨得最近的共有五人,两人是纯路人,还停下来关心她有没摔着,另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行凶者,第二个看了眼就往一边让开了,第三个人身上有利器。


  她的眼睛x射线光扫描过去时扫描到第三人的图像显示他身上有把匕首,开过锋的瑞士军刀形匕首,以匕首的长度,近距离的攻击的话不论前后都能贯穿前后背刺到心脏或内脏。


  “那个可疑的人有没有露出脸?”燕行又问出一句。


  “没有,好几个人都带着防尘口罩,可疑的那个也戴着口罩,”乐韵不爽的瘪嘴:“这个家伙也是戴着口罩的,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失手后混进人群中,后来应该将衣服脱了丢掉了,我对气味敏感,记住了他的体味,就算被耽误约一分多钟才追赶,就算他换了衣服摘了口罩,我仍然能找出他,我一路追着他上公交车,他还想开溜,在下车时我赏他两记点穴手才让成功留住他。”


  柳向阳想说话,又怕挨小行行嫌嘴多,忍着,到能掉头的地方掉转车头,再次折返去小美女指定的地方。


  “那么,如果可疑人出现,你能不能辩识出来?”燕行继续问,他安排的人暗中关照这块区域,很多有隐患的地方都在监控中,仍然有人试图暗杀,而且还是小萝莉出学校就被人找到行踪,说明幕后人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安排了人手长期蹲点守在学校附近监视着每个校门,所以当小萝莉出校门就能知晓她的行踪。


  “能,只要他出现在五米以内,闻到他的气味我就能找出人来。”当时周边有很多人,在三米以内各种体味都能对号入座,她也记住了挨得她很近的后面几人的气味,只要再次接近,她准能分辩出以前有没闻过那种味道。


  “小萝莉,这个人我们带回驻军部才方便审问,你有没其他建议?”


  “没意见。带回去后你们慢慢审问,告诉我结果就行了,你派个人带我去你们驻地的后山,我去挖点马兰头和新鲜药材回学校腌制酸菜。”


  “小美女,我陪你去挖野菜。”柳向阳兴奋的自荐当打杂工,小美女腌制的酸菜特别好吃,做的酸菜馅饺子更是美味无比,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燕行:“”向阳太不够意思了,每次都抢功。


  柳少才不管兄弟有多怨念,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到小萝莉指定的路段,再去有行人道的地方转弯,到路另一边停车,让小萝莉下车去找东西。


  燕行怕小萝莉再遭危险,寸步不离的跟下车;乐韵只背着自己面前的背包下车,另一只装有生活用品和点苍给的诊金的袋子放车上,下车后依着大道的路边走,走百余米,从一个回收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里翻出个装着东西的黑色袋子。


  黑色塑料还干干净净的,打开看,里面是黑色的衣服。


  小萝莉找到东西,燕行跟着走向车,侦察一番,便明白为何那只渣会选择在其路段动手,其路段有好长的路没有装摄像头,离得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就是在行人道路口中的交通监控摄像头,相距也有七八百米远。


  回到车上,柳少激昂的踩油门,又掉头走另一边的路回部队的驻军区。


  等车平稳了,燕行将小萝莉找回来的袋子打开,抖开衣服,是件中长装的黑色风衣,全新的,从兜子里摸出片用纸巾随意包起来的刀片。


  被整得一动不能动的高大青年看到自己丢掉的东西被人找回来,心国惊恐,想转脖子望向一边的女孩,脖子动不了。


  燕行拆开纸巾,仔细检查刀片,看到刀刃上还沾着点红色血迹,极快的望向小萝莉:“小萝莉,你被划伤了?”


  “耳朵被划破皮,出了几滴血,大概要吃二根百年人参才能补回来。”


  燕行顿了顿,细声细语的安抚:“小萝莉,你受委屈了,等揪出幕后人让他买单,他不承认的话,我找人黑他的帐号,转一笔钱给你买人参燕窝吃。”


  “不用找别人,这里有个现成的人选,我最喜欢黑坏人帐号啦。”柳向阳欢快的报名,当黑客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找别人,他是最好的人选,要黑一百万,他保证不会只黑九十九万九。


  燕行:“”向阳不抢风头会少块肉么?


  “好哒好哒,你帮我黑几千万回来,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天天吃药膳哟。”乐韵精神一振,柳帅哥黑了别人的钱给她,她可以拿去支援孤儿或者贫困山区的小孩子们上学,想想就心情就爽歪歪。


  “说定啦,等找出幕后人,我帮你黑回一笔巨款补偿你。”柳向阳兴高采烈的响应,黑人帐号那种差事他的最爱啊,那想对小美女除之而后快的谁,赶紧跳出来吧!


  小萝莉和柳某人愉快的达成协议,燕行瞪着双凌厉的龙目,暗中飞眼刀子戳发小兄弟的后脑勺,抢功的兄弟不是好兄弟,好想揍柳某人啊!

  第三百九五章 送给你们玩儿(三更


  柳少心情极好,没空管燕某人心情咋样,他开着车兴冲冲的跑路,抢在下班高峰前的时段赶回驻军区。


  原本他想开去燕某人或自己所在的营队,又怕因环境太陌生,兵仔们又多,会给小美女造成困挠,权衡再三,仍然选旅部的医务楼当停歇点。


  两大校的车回军区,部队军人也完成了上午的课操,列队去食堂的队伍一队接一队,场面壮观。


  豹穿过某个区时,原本要去食堂的几支队伍齐唰唰的停下,让车子过去然后才开动。


  柳少驾着豹,大刺刺的杀到旅部的医务楼区,停在挂着医务楼的两层楼的楼花房前,楼上留守的黑九看到车子,欣然喊:“队长又回来啦!”


  他那一句也是告诉房间里的金廿二是队长回来了,转而便匆匆的向楼下跑,他刚跑下楼梯,见到的是队长和柳队陪着小姑娘一起回来了,当时就点愣神,也就在一闪神的功夫,又见队长回身从车厢里拖出一个头被包了起来的人来,顿时懞呆,队长唱的是哪一曲啊?


  莫名其妙不能动弹,莫名其妙落入小女孩手里,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可能是军区的地方,头被衣服包住的青年,浑身都是僵硬的,被人抓出车子,像木头一样傻愣愣的。


  “这家伙是个杀手,送给你们玩儿,等会拎下去关起来,你和红肆几个别忘了好好招待客人。”一把提出人,燕行轻飘飘的一扔就丢开手不管了。


  他一撤手,青年男士失去重点,砰的给摔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爬都爬不起来。


  “杀手?”黑九下意识的瞄向被丢地面上的家伙,本能的蹿出去,嗖嗖几步蹿至,长臂如挖掘机的爪子似的一把抓起人,扯掉裹他头部的衣服,一瞅,还挺年青的。


  看了脸,又看人的手,鄙视不已:“就这鸟样也能出道?”就那模样,是杀手也只可能是打着杀手幌子的组织外围的菜鸟,当诱饵可能还行。


  “我没说是专业杀手。这个人意图暗杀小萝莉,记得问出幕后人来,他不配合,随你们收拾,别弄死就行。”燕行忍不住想抚额,他只说是杀手,并没有说是那种杀手。


  “原来此杀手非彼杀手啊,正好给十四试试手。”黑九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理解错误啊,队长说的杀手是指有行凶作案的杀人犯,而不是国际上所说的那种杀手。


  敢暗杀小萝莉?

  他送两个字:呵呵!

  小萝莉连他们队长都敢瞪敢欺负,有不长眼的敢跑去惹那么凶残的小萝莉,那不是找死么?

  小萝莉不把找死的整残,他们队长也会把人给整得脱几层皮,要知道小萝莉可是被队长划进自己人之例,他们都不敢惹她,别人敢老虎嘴里拔牙,队长不火就见鬼了。


  想到队长将人丢给了自己和兄弟们,黑九心花怒放,笑嘻嘻的一把提起人,像提着只小鸡仔似的拎着腾腾几下冲向楼梯,就那么风风火火的提上楼,扔进一间空着的病房。


  乐韵下车后没挪步,当看到某位帅兵哥提着某青年上楼,也一声不响的走向医务楼。


  燕行跟着走,殷勤的征求意见:“小萝莉,这都中午了,要不先去食堂吃饭?”


  “你们去吃饭,我去楼上给那个兵哥复查一下腿伤。”乐韵背着小手,踩着小碎步,慢吞吞的迈步。


  “我通知十四他们几个带饭回来吧。”燕行、柳向阳哪肯丢下小萝莉自己去吃饭啊,麻溜的跟着往楼上走,燕少还掏出手机打电许给去食堂打饭的队友们帮打包饭菜回来。


  黑九扔下某个菜鸟杀手,看到队长陪小萝莉上楼,一溜烟儿的先蹿回金廿二住的病房间,以闪电似的速度将床上的电脑、书本、衣服收拾好,摆好板凳。


  柳少燕少两大帅少甘当小跟班,陪着娇小的女孩子上二楼,将人请进病房。


  金廿二坐在铁架子上床上,好奇的望着门口,待看到那个矮个子的人儿走来,顿时有种人不可相貌的即视感,那么小的女孩子竟然是妙手回春的小神医,若是仅只看面孔,说出去谁信?

  他飞快的打量了有着张可爱圆脸的白嫩小女孩子一眼,挺直腰杆喊:“小萝莉好,队长柳队好。”


  “帅兵哥哥们中午好。”乐韵笑嘻嘻的点头,一边走一边扫描兵哥的身躯,他年青体格好,青春有活力,恢复快,稍轻点的骨折都愈合了,有柳枝代骨的地方也愈合的很好,目前柳枝与骨头相镶接的位置正在缓慢钙化中。


  黑九赶紧移好板凳,站在一边等小姑娘过来。


  金廿二机智的先跟小萝莉打招呼,燕行也给他点了个赞,只要小萝莉开心了,什么都好说。


  柳向阳殷勤的跑前面,还抢了黑九的活,等小美女近前,帮她挪好板凳,照料得十分周到。


  扫描了兵哥的伤,乐韵仍然还要做表面功夫,叫兵哥伸手出来帮他摸脉,再检查他的腿。


  柳少机灵的当打杂工,帮揭开被子,和燕某人帮金某人卷起宽松的裤子,金廿二的腿剃了腿毛,很干净,动手术的地方只有小小的疤痕。


  乐韵瞅到兵哥的腿,呲了呲牙,今天才发现兵哥的腿很修长,完全可以冒充美女的大长腿。


  “恢复得不错,骨头在钙化了,等清明之后我再配份药,喝了药大约三个月后你可以试着拄拐杖走路,在假骨钙化程度没有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不能脱拐,剧烈运动容易引发骨头镶接位移位。”


  “真的?”四位帅青年大喜过望,小萝莉说可以运动,岂不代表着原本二年的恢复期还可以缩短?

  乐韵凉凉的丢给帅哥们一个冷眼,自己去找水洗手。


  挨了一记白眼,燕行摸摸鼻子,他哪里又得罪小萝莉了啊?想来想去都没想出来自己哪有得罪她,郁郁的帮金廿二盖好薄被子,再和柳某人去洗手。


  两俊少陪小女孩洗了手,因为没有备零食,他们也不知道要拿啥招待小萝莉,只能请她喝白开水,开电视给她看,幸好只等不到十分钟,红十四神十六洛七提着食盒风风火火的赶回来。


  赤十四神十六和洛七接到队长电话时他们刚吃完在帮金廿二打包好饭菜,得到队长大人吩咐,赶紧的又跑去后厨房临时另外打包几分份饭,以飞一样的速度飞回医务楼。


  三个帅兵哥哥旋风似的爬上楼,冲进病房,拿出最美的笑脸笑嘻嘻的跟小姑娘打招呼,至于队长,嗯,他们暂时先无视了。


  几个兵哥哥利索的将床头柜移出来当桌子,摆上菜和板凳,请小姑娘入坐,然后给小姑娘递上盒饭和筷子,请小姑娘、队长和柳队先吃饭,他们给金廿二面前摆上一张可拆叠的小桌子,帮他摆饭。


  部队的伙食也不差,主要以营养为主,两荤两素一个汤。


  燕行柳向阳吃习惯了,从不考虑好吃不好吃,只在意能不能吃饱,当看到小萝莉吃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的惊奇,她做得一手好药膳,吃起大锅菜竟然也像吃山珍海味。


  “小美女,菜合不合胃口?”柳向阳一边扒饭一边好奇的问。


  “很好吃。”乐韵夹了青菜放碗里,牙嚼细咽的吃。


  “你说的不是反话?”柳向阳囧囧的,他吃了十几年的食堂饭,虽然说不差,但是感觉离好吃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是真的很好吃啊,我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半个月都吃不上一两肉,食堂的饭菜有荤有素,已经很富裕了啊。”乐家有段时间因为要还钱,连鸡蛋都攒着拿去卖钱,爷爷奶奶心疼她,每隔三天给她吃一个鸡蛋补身体,他们每天粗粮青菜,连油都是省着吃的,那样的日子纵使比老一辈所说的解放前幸福,可在梅子井村里可以算是最苦的生活了。


  过了苦日子的人才懂得珍惜,乐韵知事起正是生活最苦的时候,也一直记忆犹深,哪怕熬过最苦的几年,后来日子稍稍宽裕些,她也学会了珍惜粮食,从不浪费。


  几个青年沉默了,燕少柳少出生官家,自然没尝过半个月吃不上肉的生活,出身最苦的洛七,真正的赤贫家庭,他深切的懂得贫困的滋味,小萝莉说半个月吃不上月,他小时候半年都未必能吃到肉。


  几个帅兵哥努力的吃饭,当小萝莉吃饱了,燕少柳少和黑九三人将饭菜全部吃光,连一粒剩饭都没留。


  金廿二也没有浪费粮食,将自己的份子吃得干干净净。


  补充了能量,乐韵伸伸懒腰:“柳帅哥,带路,我们出发。”


  “好咧!”柳向阳开心的跳起来,一溜烟儿的往外跑。


  燕行不声不响的站起来跟着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那个渣渣交给你们,记录好口供,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神十几和赤十四、洛七不知道队长说的是什么,黑九知道,豪气的拍胸:“队长,我们懂,你们尽管放心的去玩耍。”


  第三百九六章 严刑逼供(四更


  去玩耍


  柳向阳很想回身去踹黑某人那家伙几脚,他明明是陪小美女去挖药材好么,挖药材不是玩耍。


  燕行“嗯”了一声,雄纠纠的追上小萝莉和柳某人的脚步,到走廊上,小女孩却走进二楼第一间病房,进去帮活捉回来的男青年解哑穴,随手拿他蒙头的衣服给塞住嘴。


  两俊美大校看得眼角直抽,也没说啥,兴高采烈的当小跟班跟下楼,坐进豹,柳少又愉快的当司机,开着车跑后勤拿两把锄头和镰刀,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奔向后山。


  驻军区后山是太行支脉的小山脉,连绵起伏,山高峰秀,也保护得很好,山岭间植被翠绿。


  过了作训练场的区域,柳少到一座山的山脚下停车,和燕少带小萝莉钻进树林愉快的挖药材。


  红肆和洛七几人目送队长的车不见影儿,一个个捋袖子挥胳膊,热情如火的问:“黑老九,队长说的渣渣是什么玩意儿?”


  “渣渣就是暗杀小萝莉的不长眼睛的小老鼠,我扔在第一间病房”黑九刚说了渣渣在哪,神十六和赤十四、洛七欢呼一声便冲向二楼的第一间病房,看到他们那热火朝天般的干劲儿,黑九默默的收住话头,折身回金廿二住的病房。


  神十六赤十四洛七万分激动的冲进二楼第一间病房,果然看到收纳柜旁扔着个被用衣服塞住嘴巴的男人,神十六和洛七开心的抓起渣渣,像拖死狗似的拖出病房带往金廿二住的那间房。


  几个青年将渣提进房间,按在一张椅子上,再把塞他嘴巴的衣服拿掉,洛七笑得春风万里:“兄弟,咱们来谈谈人生。”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告你们绑架!”终于能说话,青年大声咆哮,试图跳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凶猛的吼叫:“你们这是私自绑架良民,这是违法的”


  青年叫声太大,神十六嫌弃的一挥手,“砰”的一拳击在青年左脸上,一拳头就打得渣连人带椅子栽下去,发出一阵“哗啦”大响。


  “十六神,温柔些,咱们应该学小萝莉以礼待人。”赤十四笑咪咪的伸手扶起被揍趴下的渣渣。


  挨了一拳,高大青年的牙齿都被打松,嘴里有血,他吐了口血,愤怒的大骂:“草你mb的”


  他刚骂句粗,黑九胳膊一伸,刚强有力的拳头一挥,砰的挥到青年的右脸上,那一拳下去,青年又砰的给摔了下去。


  揍了人的黑九收回拳头吹吹,特爷们的翻白眼:“草你m的,你一个半吊子的货色还敢装东北爷们,非得要弄得你像嘎拉哈,揍得你满脑瓜子粘咕抓得,摔得你舶了盖儿卡秃鲁皮你才识趣是吧。”


  赤十四再次友好的扶起被揍趴下的青年,欢快的提示:“知道不,第二个挥拳头的家伙是真正的东北汉子,你想冒充东北汉子也得先过他那一关。兄弟啊,放正态度聊天才是正道,你要明白你现在没有横的资格,也没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本钱,想跟我们耍横,我们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想错了,莫说你这种小菜鸟,就是国际杀手到了我们手里也得乖乖当孙子。”


  “你们你们私自用刑逼供”左右脸都被揍,青年满嘴是血,被扶坐起来,痛得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私自逼供又怎的?”神十六双手环臂抱胸,一副鼻孔朝天的得瑟小样:“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私自用刑了,你不服,等你走出这里你再想办法告啊,问题是你不老实配合,想走出这里呵呵,下辈子吧。”


  “你们你们想杀人灭口?”青年惊恐的打了个哆嗦。


  “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被人杀人灭口的家伙一般都是知道很多秘密的那类人,就你这傻不拉叽五大三粗四肢发达一看就是蠢驴似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秘密,灭你的口没得脏了手。”


  神十六鄙视某渣,看渣那副愣头青的傻样也不像是机灵的,用杀人灭口的手段对付他简直是抬举了那渣儿。


  “就是就是,这他这鸟样儿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秘密,”洛七也鄙视装真汉子的某渣:“他估计也就是个送死的炮灰,不可能担当大任,想暗杀小美女也不撒泡尿尿照照自己有没那个份量,连国际杀手都栽在小美女手里,这种小角色跑去暗杀小美女,等于是送上门给小美女当研究实验活体的小白鼠。”


  “小萝莉刚好缺实验体,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呗,反正地下室够宽,再来百来个人都有地方关,再说,这年头医院正好缺什么肝啊肺啊眼睛啊什么的,实验体也能废物利用一下,摘了肝啊眼角膜、抽骨髓去救人。”


  “我正等着肾源和眼角膜进行移植,将这家伙送去化验看看对不对得上号,型号匹配得上,有了肾源,我很快就能手术啦。”


  “唔,我差点把你需要肾和眼角膜的事给忘了”


  帅气的兵哥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欢畅,青年听得心肝都在抖,望向另一张病床,看到倚床头坐着的人,当几个穿迷彩服的青年望过来,他吓得心跳都有瞬间的停止,一口气没喘过来,一头栽倒。


  “哎哟!”黑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要倒下去的青年,扶住一瞅,渣渣口眼紧闭,一张脸冷汗泠泠。


  “吓晕了?”


  “这么不经事?”


  “我们还没说什么血腥的画面好么。”


  几个帅兵哥惊奇得不得了,那家伙不是搞暗杀的家伙么,怎么这么胆小?他们就只说拿人当实体而已,怎么就把渣渣给吓破了胆?

  黑九提着人的衣襟,像提鸡鸭似的简单:“得,不废话了,十四,该你上场,早早审问,我们也好分析分析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在首都对小萝莉图谋不轨。”


  “还没玩够呢,急什么嘛。”戏耍渣渣耍得正开心,神十六还有点意犹未尽,嘴里说不急,动作却是不慢,搬张板凳放渣渣的正对面。


  “队长说了让我们好好招待,等问了口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十四,你好久没有动手,这个给你当沙包练习,我们不跟你抢。”洛七笑嘻嘻的站到渣渣的另一边,和黑九扳住渣渣,免得他东倒西歪。


  “这才是好兄弟,太长时间没练暗器,我正好缺个活靶子。”赤十四暗搓搓的搓搓手,大马金刀的坐板凳上。


  他一坐定,几个帅兵哥都不说话。


  红少校坐正,微微合眼,再睁开双眼,眼瞳深处的红点慢慢扩散,眸子一点点的染成赤色,不到三分钟,双眸红如焰火。


  神十六打开手机录音,站红肆背后,黑九洛七立即掐青年的人中,掐按几下,吓晕过去的青年幽幽转醒。


  初从晕迷中醒来,青年茫然四顾,猛的听到一声震吼:“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一声厉喝如棒敲头,头脑还有些混沌的青年抬头前看,正正与一双红瞳眼对眼,霍然间一片红色火焰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他惊讶的睁大瞳孔,愣愣的过了几秒钟,眼珠子才能正常转动。


  赤十四看到牛高马大的青年双眼呆滞,斯秀气的面上浮出和煦的笑容:“兄弟,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李明,c省人”青年盯着对面人红色的瞳目,平静的有问必答:“今年35岁,没有正式工作”


  赤十四慢悠悠的问,问完家庭情况问工作问生活习惯问与朋友之间的关系等等,问着问着,漫不经心似的问出一句:“这是第二次用割咙方式杀人,还是第三次?第四次或者第五第六次?”


  “第四次。”李明的声音平静无波。


  神十六惊讶的望望某渣渣,黑九洛七也不可思议的瞅瞅被“保护”着的青年,说他渣,还真是个人渣。


  “你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杀的第一个是赌友,欠了我四万赌债不还,赢了我五千追着问我要,还睡了我老婆,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没人知道你杀人了吗?”


  “没人知道,我在外地杀的人,趁他去赌钱半夜回来的路上把他杀了,绑上石头丢进水塘里呵呵,欠钱不还,让他偿命”


  “第二个人也是欠你钱?”


  “第二个是个女人,贱人骗了我二万块钱还不给睡,伙同别人来诈我,我把贱人和她姘头全杀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今天为什么杀小姑娘?”


  “有人给钱了啊。”


  “给了你多少钱?”


  “付了五十万定金,成功后再给另一半。”


  “给你钱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多高,是胖是瘦?”


  “是个男人,没见脸,他都是戴着口罩,嗯,不太高,不到一米八的样子。”


  “能听出他的口音是哪里人吗?”


  “听不出来。”


  “你们怎么联系?你怎么确定目标?”


  “都是电话联系,他发图片给我,告诉我目标在哪,选好合适杀人的地方,我只负责杀人。”


  黑九快速拿来队长给他的手机交给红肆,赤十四拿到手机开机,问青年:“你手机解锁密码是多少?”


  “8”李青年一路念数字,赤十四快速按健,密码长达十八个数字,成功解开锁交给黑九,他继续问话:“你杀小姑娘时,那个人在附近吗?”


  “不知道。”


  “你没杀死小姑娘,逃走时那个人有没跟你联系?”


  “有啊,我差点就成功了,可惜那个小丫头太机灵躲过去了,那个人让我快走,然后我就按计划走了,后来就断了联系。”


  黑九快速查看电话号码,发现通话记录都被清空,对着赤十四晃晃手机,摇摇头,示意手机通话已被删除。


  赤十四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仍然不紧不慢的跟青年“友好”的聊天。


  金廿二坐在床上旁听,听到渣渣报了名字,从床头搬出电脑,快速开机上快登陆公安进c省户籍找渣渣所说是否属实,某渣报的姓名住址能全部对得上号。


  查了地址,再查找经历、工作变动与居住动向,将能从出来的东西都给搜了出来,慢慢整理。


  赤十四慢吞吞的跟人聊天聊人生,聊了足足两个钟,重要的事变换方式问,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确认他没有被人洗脑,自己的催眠术也没有失效,愉快的结束聊天。


  他叫了声“不要盯着我看,醒醒吧”,青年先下垂脑袋,又打了个冷颤似的抬起头,茫茫然的看向四周。


  黑九懒得跟人废话,直接拿衣服塞住渣渣的嘴:“按小萝莉的说法,这家伙的穴道估计也快自解,找东西绑起来更安全。”


  “等会我去试飞镖。”赤十四闭着眼睛休息:“廿二,有没收获?列出幕后可疑人物没有?”


  “渣渣最近五年在h北和t市一带混日子,从工作范围推测他能接触的圈子来分析范围太广,目前还不能确定幕后人有哪些。柳队没在此,柳队在的话让他查渣渣的电话,从通讯公司找出渣渣今天的通话记录有哪些号码,再分析起来应该更快些。”


  “柳队在你们回来前玩了会电脑,好像根据小萝莉当时的手机信号位置为定位,搜出当时也在附近的手机号码,柳队用的是十四的那台电脑。”


  赤十四睁开眼,那双血瞳又变成黑白分明,轻飘飘的站起来,拖过自己装随身物品的背包,笑嘻嘻的拎起人渣:“你们先分析,我把渣渣拎下去练练手。”


  “嗯嗯,你去吧。”


  神十六和黑九洛七笑嘻嘻的目送红某人,那家伙憋太久没练飞镖,当初眼睛稍好点就找他们当靶子,可没少折腾他们,现在有个目标给赤十四玩耍,让他开心的玩去吧。


  等红肆提着人走了,三人立即开赤十四的电脑,找出柳队留下来的资料,又用渣渣的手机号码登陆通讯公司找当天的通话记录,他们技术有限,没法从通讯公司方面复制通话语音,先保住通话记录号码,再查找各个电话的主人资料。


  ------题外话------


  嗯哼,偶继续雄起,再爆更

  第三百九七章 走个后门

  红少校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人渣下楼,正想提去树桩子那,看到一辆悍马牛哄哄的杀过来,他只好先将人扔一边。


  油光闪亮的军用悍马带着一身的霸气,牛叉闪闪的开到医务楼前,副驾座上是个松枝麦穗加两颗金星的中年武将,满身凌厉气势,开车的则肩章上同样是松枝麦穗,还有一颗金色星星。


  悍马停稳,中将和少将大人下车。


  看到两位将军,赤十四想跑的心都有了,旅长来了就算了,为什么堂堂的军区司令柳司令也跑来了?

  两个日理万机的将军大人驾临,他只能硬着头皮跑过去,立正敬礼:“司令好,旅长好!”


  “好。”两位将军笑着回了一句。


  黄少将笑呵呵的拍拍秀气兵仔的肩,视线斜向被丢地上的某人,淡定的问:“你们又找到一个新玩具?”


  赤十四嘿嘿笑。


  兵王之王的青年兵仔笑而不语,黄少将就知地上那家伙要倒霉了,也不问想怎么处理,笑咪咪的问:“听说燕行和柳向阳两小子陪神医小姑娘来了,人在哪?”


  赤十四老实的回话:“报告首长,小姑娘给金同志复诊过后,在燕参柳队长陪同下到后山挖药材去了。”


  “小姑娘复诊结果怎么样?”


  “小姑娘说伤员恢复得不错,过些天再配制一副药送来喝了就可以试着下地活动活动。”


  “这就好,你们队长有没说几时才回来?小姑娘留不留下来做客?”黄少将放了心,金同志恢复得好就好啊,有小姑娘的复诊,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谢绝军总院那些老这家伙总是想拎走金去住院观察的良好建议。


  “队长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小姑娘也没说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那边那个小兔崽子是怎么回事?”柳司令瞅瞅被扔地面上的青年,那青年嘴巴被塞着,眼神明显有向他们求救的意向。


  “那渣渣想暗杀小姑娘,被小姑娘当场活捉了,队长交给我们好好招待一下。”


  “噫,在首都的地头上敢对小姑娘下手?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揪出来,拉上几车人上去灭了他丫的。”黄少将勃然大怒,在首都都敢暗杀军部重点保护的小医生,好大的胆儿,非弄死那王八蛋不可。


  “淡定淡定。”柳司令淡定的拍拍怒火中烧的黄旅长:“别那么火爆,这种事交给燕小子和柳小子他们去办就行了,有那些个狼崽子还怕找不出搞暗杀的小老鼠小喽喽。”


  安抚了黄少将,司令大人看向秀气的兵仔:“臭小子,你是想招待招待那只小兔崽子吧?得,你去玩,我和黄少将上楼看看金同志。”


  “是!”首先不干涉队里的事,赤十四欣然敬个礼,冲过去提起扔掉的小渣渣走向医务楼旁边的木桩子。


  李明手脚是麻的,想抬起来都吃力,嘴里又塞着布,想喊喊不出来,当看到两个穿军装的军官,以为自己有救了,谁知军官们竟然见死不救,满心绝望。


  红少将拖着人到练手的木桩子那,将渣渣绑在木桩子上,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盒子,里面是几十支飞镖,飞镖个头很小,连柄带尖大约有正规商店出售的那种匕首型小刀的刀身那么长,小巧玲珑,尾端系着小小的红布。


  赤十四拿飞镖在手,嗖嗖射飞,两支镖“疾疾”两响擦着李明的耳际发稍而过,叮的一下钉在木桩子上。


  李明惊出一身冷汗,而那汗珠子刚渗出来,秀美青年又嗖嗖放飞飞镖,红色与冷光闪烁间,飞镖擦着他头皮而过,成排钉在木桩子上。


  他来不及庆幸,又是几把飞镖乱闪,有一把竟然钉在他手指之间,有一把飞镖钉在脖子旁,冰凉的镖身几乎贴着他的皮肤,李明吓得肝胆欲裂。


  红少校提着人去玩耍时,柳司令和黄少将走到楼檐之下站着瞅了一会,看兵仔玩得开心,两位将军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的上二楼。


  神十六和洛七黑九听到红肆和首长们说话,麻溜的收拾病房,在门口等首长,当看到将军大人,刷刷立正敬礼。


  柳司令黄旅长点点头,走向倚床而坐的金廿二,到床边坐下,温和的询问身体情况和家庭情况,如果家里或遇到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跟队长反应等等。


  嘘寒问暖,聊得半个多钟,黄少将自来熟,去收纳柜里轻轻松松的找出一副军棋,摆开棋局和柳司令杀将起来。


  几个帅兵哥惊呆了,司令和旅长每天那么忙,为啥今天却跑来病房下棋?而且,两位首长都没带警卫,这样赖在他们这里是几个意思?

  瞅着两位将军杀得难分难解,神十六洛七黑七金廿二懞圈半晌,默默的继续做自己的事,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司令和旅长极可能是特意跑来找小萝莉的。


  当柳司令和黄少将在优哉下棋时,乐小同学挖药材挖得正爽,驻军区后山是禁山,打划归部队驻扎之后就没人挖药材,就算挖也只是内部人员去采某几种药,没有人为破坏环境,植物自由繁衍。


  有自己最钟爱的药材,挖了也不用怕抓,乐小同学欢天喜地的采挖,但凡能用上的都挖,仍然是三五采一的方式,采一部分留一部分。


  柳大少第一次陪小美女挖药材,特别兴奋,小女孩用藤织成筐子装药材,他和发小燕某人一人帮抱一只藤筐子,偶尔也帮挖根、割枝叶,摘嫩苗,玩得不亦乐乎。


  三人在山岭里东爬西找,一个下午翻越了一座山岭,到傍晚收工时分,两俊少一人一担药材,真正的是满载而归。


  有两个帅哥当挑夫,乐小同学自己只抱得一大捆新鲜药材,当回到山脚下,药材塞满后备箱,连副座驾也放一捆药。


  斩获一批药草,豹兴高采烈而去,又兴高采烈的回营,归途中仍然先送锄头和镰刀回后勤,再回医务楼。


  日头快沉下山尖时分,燕少的车回归医务楼下。


  等得小半天的柳司令和黄旅长,听到楼下的车鸣声,不慌不忙的收棋盘:“想必是两臭小子回来了。”


  神十六几人:“!”你们这样守株待兔,万一吓到小姑娘怎么办?

  燕行柳向阳下车,看到不远处木桩子上绑着的某渣渣,当作没看见,殷勤的等小萝莉下车。


  “我不上去了,你们帮我把东西提下来。我去关照一下那边那个渣渣,晚上你们就可以把那家伙扔给警局。”


  乐韵钻出车,越过两门神走向绑在木桩上当靶子的某只倒霉蛋,那家伙落在一群兵哥哥手里真的很不幸,脸有点肿,想必吃了巴掌肉,绑他的木桩子上插满金钢打造的飞镖,那家伙都吓尿了。


  看那小样,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倒霉催的落到那步田步吧,即有肉体上的惩罚,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乐小同学是个善良的孩子,为可怜的渣渣掬把同情的泪。


  “你确定要放他?”为了不造成误会,燕行再次确信一下真假。


  “当然要放啊,我带走他时有很多人看见,万一他还有同伴暗中拍下图片,他失踪的话正好给了某些人抹黑我的机会,扔给警局通知他家人来领走或者谴送回乡,省些麻烦。”


  “好吧。”小萝莉怕麻烦,燕行顺着她的意思,放了也有好处,说不定会顺藤摸瓜的揪出幕后人或者找到线索。


  柳向阳没啥意见,他有东西放二楼,和燕某人叮叮咚咚的上楼去提东西。


  两帅哥没跟来,乐韵一溜烟儿的蹿到木桩子旁,那木桩子可不少,比成年男子的腰还粗,是由多根木头绑起来的。


  被绑在木桩子上的李明,被人拿来试飞镖,早吓得肝胆俱裂,看到小女孩走来,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有绳子绑着他不能动,他早变软脚虾子瘫地上去了。


  “切,当初想割我喉咙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害怕,发抖?乐韵鄙夷的丢个白眼,双手同时举高,照着人渣的脑袋上戳点,一连戳好几处,顺便用他的衣服裹住他的头,不让他再见光。


  挨戳得几指,李明只觉大脑一阵剧痛,痛着痛着,眼前阵阵发黑,软软的靠着木桩子喘粗气。


  特别招呼了渣渣,乐韵吹吹手指,溜回燕帅哥的车驾旁,钻进车里当乖宝宝。


  燕行柳向阳上二楼,走进金廿二住的病房,看到两位肩章闪闪的大头儿小头儿,暗中苦闷的撇嘴,明面上态度端正,向首长敬礼问好。


  “呵呵,你们两臭小子陪小美女玩得挺开心嘛。”柳司令瞅着两英帅气的西装青年,笑得高深莫测。


  “报首长,用小美女的话说挖药材不是玩,是工作。”燕行严肃认真的答:“首长是有新命令要我们执行吗?”


  “没新命令就不能来了?”柳司令气势汹汹的挥了挥胳膊,昂首往外走:“我不找你们,我找小美女,你们爱咋的就爱咋的。”


  “!”燕行柳向阳默默的呶嘴,您竟然是找小萝莉,为嘛不早说?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兄弟俩也只能在心里诽谤一二两句,果断的拿小萝莉的袋子和自己的背包,并问兄弟们口供问得如何。


  “资料我们整好了,存进柳队的电脑里,有一份存在队长邮箱里。”


  “嗯,有事晚点再说,晚上开车将外面那家伙扔给青大附近的区警局,通知他家里人来接回去。”


  “队长,万一那家伙胡说八道怎么办?”


  “你想多了,有小萝莉特别招待过的人不可能还能记得些不该记得的东西。”


  “”神十六很想问队长,你那来的自信那么相信小萝莉会让渣渣失忆?

  他心里那么想,可不敢凑上去问,和兄弟们送队长和柳队,几个兵哥们急三火四的往下跑,追到一楼屋檐下追到柳司令和黄旅长。


  “一群臭小子,怕我和司令吃了小美女不成?”一群兵王之王紧随而来,黄少将没好气的笑骂。


  “不,”燕行坚定的摇头:“我更担心首长被小萝莉送几把粉粉放倒在地。”


  “”黄少将磨了磨牙,如果不是因为小神医就在车上,他一定踹燕小子几脚,臭小子,专给人挖坑。


  “燕小子,你别吓我们,小美女才不像你那样不讲道理。”柳司令笑哈哈哈的走向豹。


  “就是就是。”黄少将陪司令去见小客人。


  神十六与队友对视一眼,深以为然,司令说得对,他们队长确实有时候挺不讲道理的。


  燕大校暗中笑笑,论不讲道理,谁能比得过小萝莉?小萝莉不讲道理的时候才叫令人头痛。


  有两个肩挂金色松枝的将军走来,乐韵想当鸵鸟都不行,只好自己爬出车,苦着脸迎接两位大人物过来。


  “小美女好啊,我姓柳,也就是柳向阳的三叔,我们在晁老爷子寿宴上见过一面,短短几月不见,小美女比去年更漂亮水灵了哟。”柳司令看到穿灰衣服的小女孩子,亲切的打招呼。


  有道是无端示好非奸即盗,堂堂将军,主动跟自己说话,乐韵头隐隐作痛,只好硬着头皮装镇定:“柳司令好,黄旅长好!几个月没见,柳司令您也更威武更帅气啦,黄旅长的气色也比去年更好了喛。”


  “小美女过奖,托福,我最近身体比起之前轻盈多了,偏头痛也没发作。”黄少将欣然表达了心中的谢意,小同学那次抓着他扎针,他的偏头痛从那后都没发作,身体也轻盈多了,腰也有力,夫妻生活和谐。


  “你小子好福气,得到小美女关照了。你闪远点,别抢我风头。”柳司令嫉妒的捶了黄少将一拳,将人拨开些,免得那家伙又抢走机会。


  “柳司令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找我看诊。”来者不善,人家将军凑上来套近乎,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他们不是求诊就是要找她帮他的兵们看诊。


  “我自己没什么事,是军部的一位前辈想找小美女求个诊,”柳司令大大方方的说明来意:“那位前辈不在首都,能不能先预约一下,等那位前辈出差来京时请小美女帮看诊。”


  就知道是这样!乐韵无奈的瘪嘴:“柳司令,您那位前辈来京出差时我在学校倒是可以去看个诊,我不在学校就不好说了,联系不上我可不是我不讲信用。”


  “就这样说定了啊,前辈进京时我再找燕小子和柳小子去请你,你不在学校可以改为下次。”柳司令顿生欢喜:“小美女,这都傍晚了,留下来去食堂尝尝食堂饭再回去也不迟。”


  “谢谢司令,我中午尝过食堂饭啦,今晚要赶着处理药材,改期再来尝晚饭。”


  “小美女有事忙,我们也不虚留你,你想挖什么药材,只要驻军区有,欢迎随时来光顾。”


  小姑娘珍视药材,柳司令也就不强留她,赶紧吆喝:“燕小子,柳向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小美女回学校,路上开车开稳些,谁敢乱飙车,我知道非打折他的腿不可。”


  “明白!”柳向阳燕行应一声,连忙往车上钻,心里鄙视不已,两首长自己占着小萝莉的时间,到头来却吼他们,这叫什么理。


  一对难兄难弟钻进车,关上车门,柳少也不客气,立即发车,掉头,一溜烟儿的开走,留给人一个车屁股。


  看豹走远了,柳司令摘下军帽摸摸脑袋,笑咪咪的:“小美女人长得水灵可爱,心肠好,脾气也好,挺好说话的嘛,哪有像那两小子说的那么蛮不讲理,臭小子在黑小姑娘,欠踹屁股。”


  “确实是,小姑娘乖巧温顺,通情达理,就那两小子老说小家伙脾气不太好,分明是怕我们抢人,所以故意含糊我们。”黄少将也表示怨念,燕小子柳小子每次报告都说小姑娘很凶残,一言不合就爆走,哪有啊,明明是个很萌很乖巧的好脾气小丫头啊。


  神十六赤十四几个你望我我望你,就一个表情:囧!首长是没见过小魔女折腾人的手段,见过了小魔女的手段,看他们还能这么轻松的说小姑娘好脾气么。


  眼见首长们似乎要从队长手里抢小姑娘的节奏,黑九不紧不慢的出声:“首长,那是您们没见过小姑娘凶残的样子,小姑娘生气的时候把国际杀手整得恨不得立即死去,那手段我们看了都觉毛骨悚然。”


  “哈哈,算了,你别再黑小丫头了,我又不跟你们抢人,你们能抢回来是你们的本事,抢不回别找我哭诉,得,天晚了,你们这些小子去吃饭去,要不然错过了晚饭没人帮你们开小灶。”


  柳司令欢快的大笑着,大步流星走向悍马。


  黄少将也笑容满面,待司令上车,他坐驾驶室开车回军区办公楼。


  一群兵哥们目送司令的悍马走远,赶紧分工,三个去打晚饭,赤十四去看看那渣渣,赫然发现那只渣竟然晕过去了,他先扔着渣让渣渣自生自灭,自己回楼上,等兄弟们打饭回来吃了再去给渣催眠,由洛七开车送渣渣出军区,交给来接人的庄小满送去警局。


  第三百九八章 送我去个地方(二更


  燕行上车后心里便有点忐忑,观察小萝莉,果然发现她虎着小脸,一脸的不开心。


  “小萝莉”他想说司令的事跟他们没关系,又怕挨她怼对,唤了一声便没了下。


  “哼哼,就知道跟你们扯上关系总遇不着好事,如果不是看在驻军区后山的药材,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进军区。”燕人欲言又止,乐韵哼哼哧哧的抱怨,她挖的药材都不够倒贴进去的药材的十分之一的份量,还要摊上某司令预约看诊,她容易么?


  “小美女,这次不干我们的事,我们没有向上级告密。”柳向阳火速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这次真的没有告密,不知他三叔怎么也听到风声特地跑到旅部去逮小萝莉。


  “我知道你们没告密,柳帅哥,告诉你家叔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可不会再给开后门,求诊按规矩来。”


  “懂懂,我一定转告我三叔,我三叔会帮人求诊,必定是那位前辈让我家长辈们局不过,不得不走不寻常路。”


  柳帅哥不仗着跟她还算有点交情的情分大打人情牌,乐韵心情舒畅了些,瞪了燕某人两眼:“姓燕的,我的佩刀你还没给我,还有你们家贺小十六研究的电池什么时候拿来给我试验成果?”


  “刀我明天给你送去,小十六研制的电池试验不间断的工作能用二十个小时左右。我明天看看我家哥哥们谁有空,请人送过来给你检验成果。”


  被点名,燕行赶紧的表态,阿昌族青年赠送小萝莉的佩刀放宿舍,特意留着等找机会去刷脸用。


  燕人说了尽快将东西交给自己,乐韵比较满意,看在他下午很尽职的当挑夫的份上也就不怼对他。


  小萝莉没有发飙,两俊少的心也放回肚子里去了,车子行驶到路上,因晚下班高峰特别堵,仨人干脆去一家餐馆饱餐一顿,等错过最拥挤的时段再出发速度也得以提高。


  紧赶慢赶的赶回青大仍然将近八点,两俊少扛着药材送小萝莉上四楼,大晚上的也不好呆女生宿舍,自己机灵的闪人。


  兄弟俩回到宿舍立即打开电脑或手机看赤十四几个整理出来的资料,听了赤十四催眠术问口供的录音,柳少黑进某渣所用手机号的通讯公司,复制渣渣与某个号码的对话录音。


  等他成功复制出十几次通话录音,两人凑在一起听声音辩识音色。


  “这个声音是做了伪装的。”


  “前后应该是不同的三个人。”


  对比一番,从音色辩出些端倪,对比赤十四等人分析出来的资料,反复琢磨,柳向阳直撇嘴:“依赤十四几个的推测,乐家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与古武世家的牵连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还有就是跟去年神农山事有关,同样占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这不是瞎扯淡么。你家渣爷爷那一方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嗯,这一点倒有可能。”


  “这一次可以把最后国际方那个猜测划掉,以国际方面的手段不可能派菜鸟来打草惊蛇,只有古武世家和乐家有可能会派人试探小萝莉的底线和底牌。”


  燕行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测:“去y南省遇两起暗杀,第一起也排除国际方面的,第二起,国际方面的只占百分之十的可能,古武世家的可能性起码要占百分之八十,今天这次也不太可能是古武世家所做,轩辕家少主坐镇京城,古武与隐世门派不到撕破脸的时刻不会挑衅轩辕家族,所以,重点查乐家或乐家相关联的利益有赵家。”


  “哥又要跑银行去溜跶,还要帮人数数银行存款的节奏。”柳向阳仰天叹气:“哥这么辛苦的工作,小美女啥时才能知道啊。”


  “你心上人妈妈的健康还指望小萝莉,你做这么点事还诉苦,信不信小萝莉知道了立马踹你去隔壁福海洗澡。”


  “小美女不会踹我,是小行行你想踹我吧。”柳向阳丢个眼刀子戳发小兄弟,抱着电脑认命的上工。


  燕行呲牙,柳某人说得很对,是他想踹人,如果是小萝莉肯定不会用踹的,只会用点穴手让人当柱子。


  他也没闲着,同样发挥所长跟着兄弟去银行转悠,兄弟俩弄出大量资料,退出银行抹去痕迹,再分析。


  “乐家赵家都有大量资金流向不明,十分可疑。”柳向阳快速的整理出表格,乐家从去年起有好几笔资金去向不明,赵家亦是,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款项。


  “这时候电话监控可以派上场。”


  “不用你讲我也知道。”柳少咕嘀一声,调集通讯监控资料。


  那么多的资料分析起来是项技术活,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功的,兄弟俩抱着电脑加班加点到凌晨才爬上床休息。


  回到自己地盘的乐小同学,在燕帅哥和柳帅哥走了后带着药材冲回空间,打着电筒,带上工具下地采摘树莓和红树莓,采摘木瓜、香蕉,最后才收获蔬菜和药材。


  等她忙完已是十点半,抓紧最后的一点时间和了几个大面团子,剁些蔬菜馅料才打坐睡觉。


  第二天五点醒来打坐到天破晓,第一件事就是急三火四的采摘完一批茶叶,带上小狐狸和小灰灰摘葡萄、提子、五味子和大叶木通,之后再采摘红了的树莓,给鱼缸换水,挖药材。


  待她忙清自己的活,快到学校上课时分,乐小同学从空间爬出,赶紧下楼踩着自行车跑去生活街采购肉类和蔬菜,又如疾风骤雨般的赶回宿舍,用卤水腌制两只整鸡,先清洗部分药材放阳台上晾晒水份,一部分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密封,一部分捣碎成汁也打包密封,有部分鲜嫩的药材则剁碎与昨晚剁的蔬菜馅混合,分两份,一份添加买来的肉做饱料,一份拌卤肉做成馅。


  弄好馅料,和面弄成面饼,将腌好的鸡涂几层香料,填充药材,用荷叶和面皮裹起来放烤箱烤制。


  烤着荷叶烧鸡,拿出昨晚和的面做包子和饺子,放一些包子在烤箱里制烤面包,同时用大电饭锅煮汤,边包饺子边煮。


  有个小女生在做美食,香味逸散,学霸楼附近香气飘飘,令人闻之垂涎三尺。


  青大的学生们在努力拼搏,燕少柳少也入乡随俗,在各自学科的教室里当好学生,也仅只上了第一节课就开溜,他们的上课老师对军人大校常常失踪的事早已屡见不鲜,当睁眼瞎,任他们爱咋的就爱咋的,只要不带坏其他人就好。


  两俊少溜回宿舍抱着电脑一顿舍生忘死似的努力工作到十一点,哥们俩收拾好电脑和随身物品装背包里,燕少还带上帮小萝莉保管的长刀,下楼,驾着豹麻溜的杀到学霸楼。


  两大校爬下车,闻到醉人的香气,兴奋的从后座厢里搬出行李,提着大包小包,兴冲冲的冲进东边楼梯,一口气就爬到四楼脸不红气不喘,整整仪表,把自己整得人模狗样才敲门。


  当看到宿舍主人探出头,两俊美潇洒的青年展出自己最美丽迷人、温尔雅的微笑,那笑容比楼外的阳光还明媚灿烂,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乐韵被晃得有点眼花,没好气的翻白眼:“每次想蹭吃的就用美男计,你们不累我看着眼累。”


  “嘿嘿,小美女又不花痴,我们的美男计都不顶用,只盼着笑容能让你瞅着不碍眼。”柳向阳发挥厚脸皮不要节操的特长,抱着东西挤进门,看着小萝莉摆着家什在包饺子,忍着垂涎三尺的口水,叮叮咚咚的奔向一角的冰箱。


  有柳某人打头阵,燕行当小弟,跟着进宿舍,关好门,提着东西去冰箱边,和柳某人将买来的物品分类放好,绕过小萝莉摆放的盆盆桶桶,再将长刀放小写桌上。


  兄弟俩成功打进小萝莉宿舍,为了不被轰,飞快的在小女生常百~万\小!说的地方坐下,当然,他们可不敢坐小萝莉当垫子的那只大狗,在旁边坐了,摘下背包,捧出电脑。


  “你们是把我这里当你们办公室了吧。”两帅哥跑来蹭吃的不算,还带上工作电脑光明正大的占地盘,乐韵也是无语了。


  “没有,我们有些资料要给你看,所以把家当都带来了。”燕行是绝对不承认带电脑是为赖小萝莉宿舍。


  “先搁着,我现在没空。”


  “嗯嗯,你忙。”


  燕少柳少巴不得小萝莉忙得无暇分心来看电脑,小萝莉手头有事没空看电脑,拖延一下就到中午,他们就能愉快的蹭午餐,如果下午还没空,他们就能等到晚上,顺便还能蹭顿晚饭。


  哥俩抑着激动,抱着电脑上工,为了给小萝莉留下他们是勤奋勤劳的大好青年的好印象,两少工作特别卖力,偶尔也偷瞄一下小女生,看她包饺子煮饺子、包包子烤面包,看她淘米煮饭。


  过了十二点,乐小同学暂时收起一些工具,提菜下小厨房洗菜、烧菜。


  两俊美青年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喜滋滋的等着大饱口福,直到看到晁家小公主姗姗归来,两少那荡漾的表情才有所收敛。


  美少年自己开门进屋,看到两个当乖孩子的俊美帅气青年,漂亮的凤目闪了闪,优雅的打招呼:“燕少柳少,好久不见,前几天还有两位领导跟我聊天说燕少失踪好久,让我催一催,叫人好歹来学校露个脸,我正想着找时间去贺家拜访。”


  “前些日子任务多,一时不方便来学校,劳晁少费心了。”燕行顶着张艳杀五湖四海俊男美女的玉面,龙目水光盈盈,亲和温雅的说客套话。


  说什么任务多,明明是想跟着她玩耍好吗?乐韵很想揭燕人老底,还是忍住了,插话:“晁哥哥,打电话给李哥哥和才学长陈学长,看看他们中午有没空来吃饭。”


  “嗯。”小乐乐叫自己,美少年便不跟两厚脸皮大校寒喧了,从男士斜肩背包里拿出手机,边走边打电话。


  李少刚到食堂,收到发小的电话传召,一把挂了电话,丢下同学们撒脚丫子就跑。


  才同学在食堂已经拿碗在打饭,收到美少年会长的电话,心情那叫个愉快,跑去拿一次性食盒打包饭提着冲出食堂,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往宿舍区狂奔。


  “乐乐,陈学长今天在协大,中午来不了。”美少年一一传呼好友,有两个得到回应,唯陈同学在协大上课,中午不在学校。


  “可怜的陈学长又没口福了。”乐韵心疼陈学长一秒,陈学长是超级吃货,他吃不到午餐,一定会心疼的泪流满面。


  陈同学岂止泪流满面,当挂断和晁同学的通话,心中的眼泪都逆流成河,心疼的在滴血,为什么他要来协大上课啊?美食啊美食,他的美食又泡汤了!


  想到好吃的药膳跟自己无缘,陈书渊抱着悲痛万分的心情,冲进协大食堂,化心痛为食量,努力加餐饭。


  温雅如玉的美少年打完电话,将包摘下来挂椅子上,帮擦净桌子,进厨房端数好的菜,拿碗筷。


  燕少柳少也想帮忙,可惜,他们是客人,没晁小公主那份在家一般的好福气帮打杂。


  李大少开着自己的爱车冲回状元楼,扔掉车子爬上四楼,蹿进小萝莉宿舍,无视了两位帅美大校先生,跑去小厨房献殷勤。


  被冷落的两俊少:“”以前被当客觉得很受尊敬,为毛在小萝莉这里被当客感觉是这么的失落?


  才同学赶到学霸楼,爬到小萝莉的地盘,菜都摆好了,他连爪子都没洗就坐下,占住有利位置。


  柳少发挥自来熟的品质,最后还是机灵的抢到帮端汤的机会,帅哥吃货们团团坐下。


  乐韵端上两盘饺子,两盘烤面包,坐下吃饭。


  一人十个饺子,四个面包,吃货们搬饺子进自己的碗,一手面包一手夹菜,烤面包外面烤得金灿灿,中间有带汁的馅,外脆内软。


  一群吃货吃完面包,把饺子也全倒进肚子里,还抢去盛一碗或半碗米饭,再次展开大扫荡,将盘碗袭卷一空。


  吃爽了,收拾桌子的,洗碗的,分工合作,美少年和主人当然不用动手,只管幸福的抹嘴喝水。


  李少才同学走时还领了个任务:帮借书,借中西结合专业的硕士博士的教科书,还有中、西医的硕、博士级别书本。


  两位学霸拍胸打包镖说包他们身上,一个人还拧走两个烤面包,和美少年幸福的去上赶下午的课。


  燕少柳少溜到一角,希望小萝莉能无视他们,让他们继续呆半天,结果很遗撼,他们块头太大,想被无视都困难。


  乐小同学提着自己的电脑,拿了数据线,让两帅哥把资料传到她电脑里保存,等她忙完晚上再仔细看。


  两俊少无奈只好将资料传给小萝莉,又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赖地不走,恋恋不舍的相携而去,他们没去上课,又溜回宿舍继续窝着用电脑工作。


  等宿舍清静下来,乐韵用真空机打包饺子和烤面包,送去快递站寄出去,返回宿舍,先回空间采摘树莓和萄萄五味子,再继续和面做包子、包饺子。


  燕行窝在宿舍呆到下午四点,和柳某人去学校外等着,等了大约半小时才等到贺小八开着车送贺小十六研制的电池来。


  将电池交到小龙宝手头,贺小八也没说几句话,又风风火火的回去,燕少柳少抱了电池,又杀到学霸楼,顶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上四楼找小萝莉。


  乐韵开门看到两帅哥又跑来了,当时想插腰骂街:“喂,你们蹭吃的蹭上瘾了是不是?”


  “小萝莉,我们是送电池来的。”唯恐小萝莉一言不合就关门,燕行火速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往前递了一下,以示自己来有正经事,可不是蹭饭。


  “电池给我,你们在门口等一等,记住,不许进来。”乐韵一脚跨出门从燕帅哥怀里提走电池转身就回宿舍,甭以为她不知道燕人打什么主意,哼哼,就不让他们有机会进宿舍。


  原本打算死皮赖脸跟进女生宿舍的两哥俩,顿时老实的站着不动了,嗯嗯嗯,叫他们站着是有东西要给他们吧?

  电池约有七八斤重,乐韵提回屋放卧房门口,以最快的速度拿袋子装两袋烤面包送出门,瞅到当门神的两帅哥,忍不住笑弯眼:“表现不错,一人一份奖励,燕帅哥明早在楼下等我,送我去个地方。”


  “哇,小美女最美!”柳向阳比抢还快的速度抱住袋面包,心里乐开了花,小萝莉这次好大方,有七八个面包哟。


  “嗯,我知道了。”小萝莉需要自己当跑腿的,燕行眉眼一开,喜形于色,抱了自己的份子,一手拧住乐得找不着北的柳某人的衣领:“哥,走了。”


  “嗯嗯,走了走了。”柳向阳听到小行行叫“哥”,乐得眼前百花朵朵开,被抓着衣领也没抗议,晕头转向的被带走。


  乐韵:“”柳帅哥是不是被人掉包了?那么傻气的家伙真是那个阳光帅气又厚脸皮的柳帅哥?


  ------题外话------


  继续万更嗯


  第三百九九章 玩耍去了


  乐小同学是很忙的,下午包了半天的饺子和包子,天黑时胡乱吃点空间产品继续将余下的半个面团子也全部制作烤面包和饺子,收起些工具,再去收回阳台上的药材剁成段,腌酸菜。


  她偷偷买到好几个腌酸菜的缸,也腌了很多空间种出的大白菜、豆角、青瓜,酸萝卜,还腌有生姜、红糖大蒜、豆瓣酱、酸辣椒,那些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只能先藏着,有机会就调换。


  要制做药材酸菜,只能把学霸吃货们帮买的那只坛子里俺制的酸菜捞出来,全部用真空机打包密封,再用缸子新制酸菜。


  一缸装不下,还有两个小玻璃瓶腌制瓶装酸菜,坛子放卧室凉置,回头又打包冷凉的饺子和烤面包。


  之后打包明天外出采药要用的工具和物品,打点行装用不了多久,又把房间里的箱包整顿一下,愉快的洗澡,回空间睡觉。


  燕大校将发小哥们从小萝莉宿舍楼拖走,两人半道上转去餐馆打包晚餐再回宿舍,吃了餐馆外卖,又各吃三个烤面包,心满意足的抱电脑又开工。


  哥俩忙完工作,凑一堆咬半个多钟的耳朵,燕少收拾行李,他也万分庆幸自己多少知晓点小萝莉的脾性,知道她随时会满世界跑,所以他的大行李件也随身携带到了学校。


  柳少很想跟着去当小跟班,可惜,他因为擅长术的特长而被分工留守,以监视区域或人物。


  燕少惦记着第二天早上去接小萝莉,所以一夜没敢深眠,天没亮就爬起来收拾自己,等天刚有丝丝明光就蹑手蹑脚的下楼,开车到状元楼。


  他到达学霸楼,偌大的一栋楼只有几个宿舍亮了灯,小萝莉的宿舍也有灯光,他猜着小家伙应该也快下来,耐心的等。


  那一等等得足足有半个钟才见小萝莉宿舍的灯熄灭,隔得几分钟,娇小的身影从楼梯口出现在一楼屋檐底下。


  燕行将副驾座和后座车门都打开,方便小萝莉放背包。


  下楼的乐韵看到调好车头等着自己的帅哥,咧开嘴给个笑脸,将塞得满满的大背包塞后座,自己背着斜背包和提着一只袋子爬进副驾座。


  燕少等小萝莉坐稳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徐徐驶离学霸楼,慢悠悠的穿过学校,从西校门出,到小街上的一家餐馆前停车吃早餐。


  “小萝莉,这次去哪?”重新发车出发,俊美帅气的青年才问目的。


  “送我去京西效区,我将从西部的天然屏障进山去小五台区域。”乐韵捧着自己面前的包包,笑容比狐狸还奸诈。


  燕行顿了顿:“西效离小五台还有很远,有些地方很远都没有人村,补给可能不方便。”


  “没关系,我这次主要要采摘清明节当天的茶叶,第二是金银花,距清明节当天还有好几天,够我玩山游水的一路赏山赏水。还有,你就别想跟着当小尾巴了,乖乖的回去当你的好学生。”


  “不行,你逛个街都不安全,跑山岭里更加需要人跟着你。”燕行严肃的否决小萝莉的决定,在青大附近都有人敢捋虎须,出了京城,还不知有多少人敢明目张胆的对小萝莉下手。


  “你跟着我也起不了作用好吗?你跟着当小尾巴只会妨碍我行动,拖我后腿,你不能去,你们的人更加不能去,免得我一不小心敌我不分全给弄没了。”


  “不行,反正我必须要跟去才放心,你大开杀戒,我帮善后。”


  “特么的,跟你好讲你不信,非要我翻脸是不是?或者要我一把药弄晕你,丢你在路上睡两天才甘心?”


  “小萝莉,我们讲讲道理行不?”燕行委屈的想撞墙,小萝莉一言不合就翻脸爆走,这臭脾气究竟是谁传给她的?他们查得的资料明明乐家前三代都是温雅谦和之辈,怎么到小萝莉这里就成了温顺时像乖乖小绵羊,翻脸像母暴龙。


  “讲道理,我向你解释了原因就已经是最讲道理的了,你还跟我讲道理就是胡搅蛮缠。”乐韵斜眼:“姓燕的,回学校乖乖呆着,暗中留意古武世家或老古懂门派有没什么动静。你配合得好,我回来做酸菜包子给你吃。”


  “”燕行撇嘴:“每次用吃的哄我上当,到最后总扣得一个不留。”


  “那是你惹我生气了,我说扣你的奖励,昨天还不是实现了,再惹我,以后说扣一定全扣,再附加惩罚你们半年内不许踏进我宿舍半步。”


  “昨天烧鸡是大家吃了的。”昨天中午有荷叶烧鸡,但是,是六个人分吃了,不是给他一个人的。


  燕人语气幽怨,乐韵眼角跳了跳,默默的提起放地上的黑色袋子,拎出一个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的袋子放燕某人腿上:“给,烧鸡一只。”


  “给我的?”燕行龙目霍然一亮,匀出一只手抓住袋子,唇角上扬,扬出快乐的弧度。


  “本来想中午搞野炊,现在给你了,你自己抱着慢慢啃,没人分享你的。”燕人那个小气鬼,扣他份吃食都能怨念几天,他真是男人吗?

  “嗯嗯。”燕行心里舒爽了,比六月天吃了冰水还开心,将自己得到的烧鸡塞椅背后面的子里,愉快的开车。


  乐韵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燕人,她记得他明明是个冷傲不覊的军汉,现在怎么变得傲娇又小气?

  她真的想不出词形容燕某人,能想到的就是“傲娇”,他还跟她斤斤计较,为吃的甩节操不要脸,越来越没有男子汉气概,越来越小气巴啦。


  瞅,瞅,瞅了瞅,燕人的脸还是那张让男人嫉妒,让女人无地自容的脸,长得仙姿玉容,神似天神,偏偏是个小气鬼,真白瞎了那么好的皮相。


  瞅了好几眼,乐韵不瞅他了,反正外相横看竖看都好看,内在么,嗯,还是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小萝莉犀利的眼神往自己身上飘,飘到哪哪里有像聚光镜聚的光照到一样的炙热,燕行只觉身上这里一炙那里一热,全身血液像煮沸的水一样热腾腾的,他不敢正视小萝莉的眼神,当作没发觉,抑着身上冒火的感觉开车,直到小萝莉的视线不瞄自己,他浑身的炙热感才慢慢退下去。


  因不赶时间,燕少不超车,路上还去商场逛一圈,再慢吞吞的爬上路,等穿过无数大街小道,转进首都西部山区内已是三个半钟以后,车子在山沟路旁的草地上停泊,燕少背着包送小萝莉进山谷。


  沿山谷走很远,两人停下,坐在河流旁歇息。


  燕行开背包,提出一个单独的黑布口袋,倒出一些机械零部件,手脚利落的组装,再将组装起来的枪和袋子给小萝莉:“你悠着些,别擦枪走火,如果进景区或在哪被查到携带枪支遇到麻烦,记得打电话给我或者给柳向阳,我们帮你解决问题。如果干掉了些尾巴,需要善后也叫我们,我们会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处理。”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乐韵不满的嘟嘴巴,她没想过要带枪支,是燕帅哥非要给她枪,强压着人拿武器还这么啰嗦,没男人气慨。


  “枪里只能装十发弹,备用子弹是二十发,省着点用啊。”小萝莉有点不耐烦,燕行还得再三嘱咐,免得她一开心拿着当机枪扫射把子弹浪费光。


  “你越来越婆妈了。”乐韵将枪上保险,装进黑布口袋里挂自己肩头,挥挥爪子:“小笼包,本小同学玩耍去了,你也回去好好学习。”


  燕行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年方二十七,小萝莉还没满十五岁,反而老气横秋的学前辈的口吻叮咛他,感觉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小萝莉要进山,他忍着不跟她辩,看着她背着个鼓胀的大背包,面前挂个包,还挂个黑布口袋,那模样极为滑稽,他却笑不出来,心头是揪着的,那么小的小萝莉要单独引狼出动,会不会被狼逼得满山跑?

  有好几次想反悔,可是男子汉说话算话,他又不能临场变卦,只能睁睁睁的目送身上挂着几个包包的小丫头渐行渐远,很快钻进山谷树林里不见身影。


  “熊孩子,希望别被人追得哭鼻子。”看不见小萝莉,燕行默默的立一会儿,背上自己的背包恋恋不舍的向山外走。


  他边走边观察,走出山谷,外面的山道上仍然没有车,他绕着车子走一圈,检查没有什么异样,再上车检查一遍,又发动发动机试试,声音也没异样,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再次下车锁门。


  他朝树林里走,爬到半山坡,爬上一棵大松树,望着望远镜远眺,视野所及之处并无异样,过路的车辆也没有异样。


  呆在树上呆了良久,发现遥远的天空有直升飞机,观察机身,那是监测森林火险的公用机,并非私人机。


  等了长达约一个钟,估摸着小萝莉应该走远了,燕少哧溜哧溜的溜下树,晃下山岭,回到停车地,检查车辆后上车,返程。


  第四百章 夜半刺杀(二更


  乐韵背着行李钻进森林,且行且远,就算走了几百米远,也清晰的听到燕帅哥那句叫她“熊孩子”的话,默默的将燕帅哥的名字放牙齿上嚼了几回,无视他,确认四下无人,重新整顿背包,将很多东西全丢进空间,只背小量食物和帐蓬,拿出柴刀,戴上手套,边走边采摘药材。


  返程的燕少,回市中心,跑去美食胡同的三味轩吃午饭,刷脸机阿福又跑去汇报给少主,宣少优哉悠哉的晃到大堂,在燕少身边坐下,一脸漾荡:“燕少,是不是小美女有事让你转达?”


  “无。小萝莉去了恒山余脉山岭采摘茶叶,我来就只吃饭而已。”燕行连眉毛都没动,面无波澜。


  “哦,小美女采茶去了?采新茶是要在赏石茶会上招待客人么?唔,我要有口福了。燕少,你竟然不是来传话的,你随意啊。”宣少眉峰一扬,云淡风轻的又跑后厨房。


  对于宣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行为已是司空见惯,燕大校平静的喝着白开水,等着菜。


  宣少转过后堂,在厨房门口招过宣一:“去查查,最近是不是哪个家族或门派私底下搞小动作了。”


  “少爷?”宣一有些不解,少主今天怎么莫明其妙的要查人底细?


  “燕某人刚才透露小美女行踪的那句话有问题,想必有人私底下对仙医门人出手,燕少怀疑是古武世家或哪个门派所为,特意来露点口风,你们留意特殊家族或门派有没新动作,如果有异动,必要时传书隐谷里的先生们知晓。”


  “明白。”宣一懂了,原来是燕少暗传消息来了,他应一声,立即找暗卫传少主的命令给轩辕家的密探们。


  有宣一传话,宣少进厨房,又折腾自己喜爱的厨艺。


  身为贴身护卫,宣一不宜离少主太久,出去转一圈又转回后厨房陪少爷在厨房里鼓捣黑暗料理。


  燕少在三味轩吃了午餐云淡风轻的离开,驾着他的爱车,在路上折腾长达三小时后回到青大,继续当好学生。


  当晚,柳少回宿舍看到被轰回来的燕某人,心情倍儿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他一个人在学校怪孤单的,有小行行作伴好多啦。


  乐韵一个人在山岭间东溜一圈,西逛一圈,慢吞吞的往小五台的大方向走,具体路线则是歪七歪八,避开所有山下作物区域,也避开风景区域,专往偏僻地钻。


  逛到天黑,找到地方扎营,她郁闷的叹气,这半天没发现跟踪,没人跟踪,也没有无人机跟踪。


  虽说第一天没人跟踪,不一定代表以后也没有,她暂时不纠结,先溜回空间打理作物,收获药材和果蔬,离睡觉还早,剥得几百个百合蒜瓣,洗几桶拿去草坪的架子上沥水,再出空间呆帐蓬里打坐,睡觉。


  整整一夜,她保持浅眠状态,有个风吹草动都难逃她的听力侦察。


  翌日,也是3月31日,周五。


  新历三月的最后一天,学生们和上班族们忙完一天,学生们放学不放假,上班族们下班也不放假,因为清明节那天是周二,那天放假,所以将下周一的4月3日与当周六的4月1日对调,也让清明节与周末两天假相连,共有三天假,方便人们祭祖扫墓。


  乐小同学平平稳稳的过完新历三月最后一天,当迎来4月的第一天,离清明更近了,加快行程。


  在半上午时分,在丛林里游走的乐韵,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默默的加快脚步,且行且停,停停走走,每到个地方嗅嗅空气,到中午,翻越一座山,也进入h北省的境内,正式进入小五台的地界范围圈。


  到傍晚,找到合适的地方,平静的扎帐蓬,还捡柴生火,熬一锅粥,吃饱,准时钻帐蓬,打坐、休息。


  4月1日的这一天,上班族们上完一天班,学生们上完一天课,暂时解放,首都高校学生离家近的也纷纷回家。


  美少年和小伙伴们也结伴回家,同进还有燕少柳少,同行到半路便陆续分散,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乐父的作坊也放三天假,武老板回首府市家里祭拜逝去的长辈,作坊里的人也回家休清明假。


  4月2日,周日,城里乡下很多人们上坟扫祭逝去的长辈,毕竟有些人是从较运的地方回乡祭祖,如果一定要等清明当天去上坟时间也来不及,又或者万一清明节当天下雨,说不定就没法去山上,一般趁着天晴便去扫墓。


  乐小同学在山里又跑了一天,日落黄昏时扎营,把白天顺手捉到的兔子用泥裹成泥蛋蛋,做泥烧兔子犒劳自己,等天黑后爬进帐蓬休息。


  山里的夜晚温度低,哪怕是新历4月,小五台最高峰的雪峰尖仍有积雪未化,犹如冬季未过,夜里的温度才几度,很冷。


  春寒料峭的夜,群山沉默,空寂而幽邃。


  扎在高山山峦之间的山谷丛林边缘草甸里的蓝色帐蓬,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分不出是一丛草还是一个帐包。


  过了子夜,连鼠类也吃饱回洞巢睡回笼觉,山恋之间涌上薄雾,天地间濛濛胧胧,草木也慢慢的被雾气染湿润。


  万籁俱静的时刻,帐包风头上方飘来淡淡的清香,优雅而芬芳。


  迷人香气飘飘扬扬的逸散,令帐蓬方园一二里都笼罩在芬芳香气里,犹如春季百花盛放,花香袭人。


  香意醉人,草丛地底蛰伏的虫子都没了声音,四周越发的寂静。


  香气萦绕,久久不散。


  打香气初现过了约一个钟,从风头上那方的草甸里走出一人,夜色深浓,看不出人的长相,只觉人似风拂弱柳,轻盈无声。


  那人,是用轻功踏草而行,在距离帐蓬约百米远停了停,再近,约五十米又略略一停,到约十米处,胧朦雾气里,来人扬手,几十点冷光“咻咻”划破空气,化做一片星雨罩住帐蓬。


  漫天星点光芒势如破竹,破帐而入,叮叮卟卟的钉入物体内,还有些在空中相撞,擦出微弱火花。


  那火花呈点点蓝色星芒,虽然微弱,在夜色里却是极为耀眼。


  成漫天花雨的冷光尽数穿透帐蓬,纷纷刺入物体,或者走空,飞进对面帐布,有些扎在帐蓬布面上,有些再穿布而过,落在草丛里。


  冷光穿透帐蓬时,似乎传出微微的人哼声,最后死一般的空寂。


  撒出一片暗星子的人隔空遥望冷芒没了声息,再次撒出十几枚暗星子,十几点冷光疾射帐蓬而去,人也疾身掠飞,在冷星子刺入帐蓬时人挨近,黑夜中“噌”的一声响,爆起一片冰冷的金属光。


  那阴冷的金属光一挥而下,从帐蓬顶落下,帐蓬“嗞啦”破开,金属光落下,劈砍到某物。


  执刀的人瞬间向后闪退出七八米远,黑暗中火星子一闪一灭,再之亮起支强光小电筒。


  就着手电筒的光,人的模样隐约可见,那是个穿现代式黑色登山服的男子,年约五十,头发向脑后方向梳,露出高颧骨宽脸,五官立体感强,面部总体看又无出奇之处。


  他背着一只普通背包,穿登山鞋,手中一把开过锋的开山长刀,冷光闪烁,当闪退之后脚踩进草丛,他举着手电筒照向帐蓬方向,而帐蓬被破开仍然没有倒,只是半塌了,有风吹拂,破布摇招带起“啪呼啪呼”的破响音。


  执着开山刀的男子脚尖点地再次掠起,电筒光如舞池追影灯一样晃动,人掠至帐蓬半米远的地方开山刀再次疾扫而过。


  砰,啪,大刀挥过,先是砍到帐蓬的支杆,再之钢支杆被硬生生的折断,随之帐蓬被大力带起,朝一边翻起,帐底有东西晃动。


  执刀男人连扫两刀,将帐蓬砍得稀巴烂,赫然发现帐蓬内只有一个穿着衣服的草人,还是用新鲜草木扎成的靶子,草人穿着一套灰色卫衣,身上扎着几十枚三刃小镖刀。


  帐蓬内除了一个草人再无他物。


  执刀男子看到帐蓬无人,再次挥刀,将帐蓬挑起甩飞,帐蓬之下是一片草,也藏不住人,他向后一掠后退出数尺,同时收起手电筒,紧握长刀,做出面对强敌的防备姿势。


  他全身警戒,耳听八方,防备人偷袭。


  黑暗中没有夜鼠活动,也没有夜鸟鸣叫,连虫子声都没有,静的让人心慌,冷气扑面,寒凉如冰。


  握刀的男人保持着如临大敌的姿势,时间越久,神色越发凝重。


  过了大约一刻钟之久,黑暗中出现一点风声,执刀男子眼到手到,眼睛移动时,身动,长刀如虹,照着风微动的方向砍去。


  他长刀刚挥起,哗啦,一股冷水兜头盖脸的朝他泼至,那水出现得太莫明其妙,执刀男被泼个正着,眼睛沾水,像浸泡于石灰水池般,火辣辣的疼痛烧得眼睛睁不开,就连嘴里也辣烧起来。


  冷夜里,有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荡开:“你这个小瘪三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又是撒迷香又是丢暗星子,还拿着刀又砍又杀,你几个意思?”


  第四百零一章 唐门弟子

  男人因眼睛被水辣烧得睁不开,动作缓了缓,当清脆如银铃般清悦的女子声音响起,他带着霍然舞动着挥砍出的长刀一个侧身,弃下小女孩,奔向树林。


  嗖嗖,人蹿动的声音犹如利箭划破空气,疾而急。


  冷风呼呼声呼,男人刚蹿进草甸边缘的树丛,漆黑的地方强光一闪,就在曾经被掀翻帐蓬约一米远的地方有手电筒光骤然而亮。


  光亮里,一个穿迷彩衣的短发女孩俏生生的立在那儿,手里抓把柴刀,笑容灿烂。


  亮光乍现,蹿向树林的男人并没有回首看,避开一株阔叶树往黑暗里钻,而拧着手电筒的女生也没有追,浅笑吟吟:“天黑莫入林,我不得不说你选的方位真的不怎么合适。”


  执刀入林的男人并没有将小女生的话放心上,疾冲入林,借着微弱的视力朝远处飞掠,他的视力严重受阻碍,仅能区别前方有无大树,再也做不到在黑夜中视物如白昼清晰。


  他只能避让树,往往飞掠而过时总是从小树与灌木丛里钻过或者擦身而过,也无可避免的挨荆棘划脸或拉扯到衣服。


  男人顾不得那些小问题,急行掠走,然而在掠走大约五六百米远,猛然惊觉四肢软绵绵的,连身躯也酥软无力。


  软筋散。


  身上的反应让他明白自己中招了,拼着一口气继续冲,只跑得三四步,脚再抬起时像灌了千斤铅重,往前一冲撞上一丛树,竟然被弹得反退一步,小腿肚一阵酸麻,膝弯,软软的栽坐下去。


  卟,他曲膝栽下去,落下时刀碰到东西,震得虎口发麻,情不自禁的松开手,也因有刀撑地缓了缓栽坐的速度,他没有扑倒,似佛打坐时般坐地。


  没有听到刀落地声,就只有他栽坐下去的声响,他想站起来,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眼眶里的火辣感更是几乎要焚烧瞎双眼。


  他动不了,倾听着四周的声响,希望那个女孩有所忌惮,能秉尊老人们说的“天黑莫入林”的话不进森林,只要她不来,等过几小时,他身上的软筋散失效,他便能脱身而去。


  站在自己曾经搭帐蓬不远的乐韵,任凭那个意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人逃进树林,不慌不忙的用电筒照向自己的帐蓬,那顶帐蓬被人五马分尸,破破败败的瘫在草地上,很凄惨。


  “粗鲁!”


  瞅到自己的小帐蓬被破坏的尸骨不全,她心疼肝疼的疼了一把,她花七百块买的移动小屋就这么光荣殉职了,钱啊,她的七百块大洋又没。


  肉疼一回,打着手电筒走向树林,边走边听,四周没有小动物们活动的声响,那人制造出的动静分外清晰。


  哗哗啦啦的声音没响多久便中断,她拿着电筒,提着柴刀,一边走一边将挡路的荆棘砍掉,整出一条比较通畅的路,像逛街似的去找某个人。


  倾听声响的男人,听到从某个方向传来的动静愣是无能为力,只能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有微弱的明光,当光亮越发明亮,他睁着几乎不能视物的眼睛,隐约看到一片亮光闪闪晃晃的过来,光亮里小女孩的脸也是模模糊糊。


  凭着自己的灵敏嗅觉,乐韵轻轻松松的找到某个跑不动的家伙,那人坐在藤蔓和杂草之间,大约只露半截身躯,像玩潜伏似的,他的长刀倒斜着插在几根藤蔓之间。


  有亮光,她也看清那人的脸,那家伙的面部特征很普通,脸上被划出好多道细细的血痕,眼眶红肿如涂了血似的,几乎要找不到他的眼睛。


  看到他的惨相,乐韵顿时乐了:“叫你他m的没事乱撒迷药,这下有你受的了,可不能怪姑奶奶狠,姑奶奶就只是拌了点石灰水和辣椒水,是你自己撒的药有问题,你的药配上我的药就变成超级软筋散,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这家伙从1号上午就潜伏跟踪,他的气味暴露出他的痕迹,被她发现,因敌友难分,她陪他转悠两天,昨晚还陪他看星星看月亮的打坐一个通宵。


  原以为他还会跟着玩几天,没想到只跟踪两天一夜就沉不住气,今晚半夜在风头上撒迷药,还丢暗器砸帐蓬,特么的,太不是人了!


  有人跟着,乐韵根本不敢回空间也不敢睡觉,晚上都是打坐,随时侦察四周动静,当闻到香味时就偷偷的溜出帐蓬,在帐蓬背风处侦察,在见到人对帐蓬撒暗器时闪回空间规避。


  她在帐蓬里,能感应到外界的动静,所以当那人接近帐蓬,她呆在空间没动,晾着他过了段时间才出去,送他一盆冷水。


  那盆水可是相当有份量的,有去年才出窖的生石灰,还有辣椒和一些药材,是她为某人特制的洗眼睛的水。


  她的眼睛能黑暗中视物,不过还做不到视物如白天所见,她从空间出来只隐约见到那人身形轮廊,身高约有一米七八左右,没看清脸。


  现在,他跑不动,电筒照他脸上,看清长相,眼睛的特异功能一瞬扫描出他的图像,忍不住啧啧称奇:“看起来像四五十岁,实则八十有余,老不死的小瘪三,趁着这会姑奶奶心情好,报上万儿来,再报报出身来历,说不定姑奶奶一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你砍坏我帐蓬的事。”


  男人红肿的眼睛眯起,仅只一条细细的缝,开口,声音阴冷:“敢对唐门弟子称姑奶奶,呵呵,你胆子不少。”


  “哎呀,哪比得你,你胆大包天到敢刺杀姑奶,姑奶奶还有什么不敢的?”乐韵笑嘻嘻的往前走,一边摸口袋,摸出副手套戴上,走近人,伸手抬起老男人的下巴,认真的打量:“小瘪三,别拿唐门来吓唬我,虽然我真是被人吓唬大的,然而姑奶奶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下巴被扼住,男人无法张口,被迫抬高头,看着放大的一张脸,就算视物不清也看清她水嫩的皮肤,鼻翼间是属于少女的处子馨香,比花香更醉人,他的身骨更酥软,软得连腰都好像要塌。


  “你自己用的三日醉,滋味如何?你自己服了解药还能中药,这体质真他nn的差。”老男人脖子耳朵绯红,乐韵越看越乐:“忘记告诉你们,姑奶奶天生不怕毒,你的三日醉在我闻来跟郁金香味差不多,这点量给我闻,我连啊欠都不会打,想让我醉倒至少要加重二十倍的量,而且,是指一次性让我吃下去,仅只让闻闻,没卵用。”


  小女孩的手指像铁钩掐着他下巴,男人觉得骨头像要被穿透,生疼生疼的疼痛,却躲不开,只能屈辱的忍受着人的俯视与讽嘲。


  “说吧,哪个门派的?别冒充唐门,唐门的暗器和毒都有特点,不出手则可,唐门出手必有伤亡,你这种小伎俩骗骗一般人可以,骗我,还嫩了点。”


  老男人赤红的眼闪着阴冷的光,乐韵并不怕,稍稍松松手指,让他能开口说话,唐门世居有天府之国美称的c省,是门派也是古武世家,与隐世名派一样隐于市井,如今人们口头流传只是一个名号传说。


  “唐门弟子,顶天立地,不屑隐姓埋名。”下巴上的力道稍稍一松,男人义正严辞的声明自己的身份。


  “嗳,竟然你说你是唐门弟子,行,我给你拍个照,再押你走趟c省去问问唐门当代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随你。”


  有人死咬着是唐门弟子,乐韵好笑的摸兜子,摸出一只手机,再拿老男人的衣袖帮他自己擦脸,将血迹擦去,拿手机给他拍照,脸、半身相、全身相以及他的刀都照了几张,保存。


  男人昂着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敢害姑奶奶,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放心,姑奶奶会好好招待你的,姑奶奶研制出好多种毒,正缺个试验品,就勉为其难的让你试试吧。”揣好手机,瞅着一副死到临头还高傲不凡的老男人,乐韵笑得越发欢快,拿走他的背包,提起被丢弃的长刀,一手抓住老男人的一只胳膊,拖着人向扎帐蓬的地方走。


  “你竟然敢这般待我,唐门必报此仇。”被人当货物一样拖走,男人气急攻心,破口大骂。


  “唐门真有你这种弟子必定会名声扫地,该说的时候不说话,咶噪。”老男人中了软筋散还中气十足,嗓门很响亮,乐韵觉得他鬼叫声太吵,将开山刀丢回空间,也干脆利落的出指戳他的哑穴,让他闭嘴。


  男人哑了,眼睛几乎要睁爆。


  乐韵像拖死狗似的拖着老男人,沿着自己之前砍出来的路,像逛街似的慢走,男人在树、荆棘之间被拖过,又随着路高低不平而颠波,后背与脸被刮蹭得惨不忍睹。


  等将人拖出树从,男子已是面目全非。


  老男人样子太血腥,乐韵嫌弃不已,拿出水帮他冲洗脸,找出针,抽取老男人的血和头发密封,再把自己想做实验的药灌他喝下去,再帮他点一遍穴,将老男人扔树底下,自己高高兴兴的去收拾帐蓬上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