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想就别撩拨
作者:admin      更新:2022-08-19 13:01      字数:5388
    !


    季青临背对着司若尘,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系统瞪着眼睛。


    【宿主…你要干嘛?我们不是说好了先把感情骗到手,等以后再……】


    季青临打断他。


    【是我高估自己了,而且利用别人的感情,真的很卑鄙,我要刷仇恨值可以用其他方法,不需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系统急了。


    【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为什么不能放下你的偏见!难道折磨他折磨你自己,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你就能舒服了吗?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你们完全可以两情相悦,你也可以留在这个世界,这样不好吗?】


    季青临笑了笑。


    【听起来是不错,可他喜欢的是我吗?】


    【什么意思?】


    【他喜欢的,不过是我占据的这幅躯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是那个死去的原主,我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系统尝试解释。


    【不是这样的!你没来之前,他们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呢?他喜欢的是你!是这幅躯体里的你,和这幅壳子没有半点关系!】


    【不,在他眼里,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是他师父,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借着这个身份,我将什么都不是,在幻境外,我借着柳罄书的身份接近他的时候,他眼底分明是那么的厌恶。】


    系统摇头。


    【这个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季青临再次说了个更加让他绝望的事。


    【而且,你任务失败,只是会永远留在这里,而我会死,我当初本来生命已经结束,是那个人告诉我做完所有任务就能复生,如果我留在这里,会不会自动判定我任务失败,然后我能在这里活多久?十年?二十年?】


    他苦笑一声。


    【可能任务失败的那一刻,我就会消失,到那个时候,原主也回不来,我也不在了,也就只剩司若尘一个人了,既然如此,何不两全其美,我做我的任务,等任务结束了,我就把他心心念念的师父还给他。】


    系统双眼通红。


    【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但我不会也不想利用他的感情,我宁愿抹黑自己。】


    季青临感受到身后的司若尘似乎靠近了过来,狠下心,淡漠地开口。


    “忘了吧,就当前几日我从没说过那些话,你还是我唯一的徒弟。”


    司若尘终于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


    “是因为…楚渊吗?”


    季青临咬着牙。


    真不愧是他的好徒弟,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


    “是。”


    司若尘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嘴里泛起淡淡血腥。


    “如果,我只求你一点点爱呢?不要全部,只把剩余的一点分给我,也不行吗?哪怕是只是闲暇时间的消遣?”


    “不行,我心里容不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就没有动过一点心!”


    司若尘执拗地将季青临转过身,狠狠地堵住他的唇。


    可不管他怎么想勾起季青临的情欲,季青临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冷。


    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地像一滩死水,这一切都如同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终于绝望地放开季青临。


    季青临抹了抹唇上残留的液体,抬眸看他。


    “这就当是你这几天陪我的报酬了,还想要什么?一并提了,过了今晚,就没这个机会了。”


    “师父,你让我觉得自己在你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季青临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把肉戳破。季青临

    “你说的不错,你的喜欢对我而言太多余了,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


    从二人气氛不对开始,柳逸寒就不顾墨松的挣扎,很有眼里见地把人拉到了一边。


    两人沉默良久,司若尘直视着季青临的眼睛。


    “我的喜欢既然这么多余,师父为什么还要拦着我种绝情蛊?”


    “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千机阁手中的一把刀,毕竟,谁知道这把刀最后会不会被拿来对付我呢?”


    司若尘苦笑。


    “你是因为害怕我会来对付你?就只是因为这样?”


    “只是因为这样。”


    司若尘自嘲一笑。


    “原来我在师父这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甚至觉得,我会帮着外人来对付你。”


    季青临没有做声。


    算是默认。


    他不想再面对司若尘,再待下去,他就真的装不下去了,于是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司若尘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季青临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自己的情绪。


    “放手。”


    “师父方才说,我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了,还作数吗?”


    “作数。”


    “那好,那我们做一次,我要你委身给我,就今晚,只要过了今晚,我就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


    季青临无力地闭上眼睛。


    “好。”


    从幻境出来后,天空才泛起鱼肚白,正是黎明初晓之际。


    其他人各自拜别后,陆续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一下。


    季青临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身后还跟着司若尘,等着他履行承诺。


    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季青临走过去,安静地点了一盏灯。


    豆大的灯光在漆黑的房间照出一团暖黄的白光,将季青临照亮。


    他站在司若尘的面前,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最后,拔掉头上的玉簪,三千青丝就这样滑落下来,盖在他裸露的身躯上。


    季青临皮肤白皙,上面还有点点的青紫,司若尘的手触摸上去。


    这是他昨夜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呼吸粗重地吻在那里。


    季青临别过眼去。


    下一刻,司若尘突然发力,将人压倒在床上,单手抓住季青临的两只手腕,压在他的头顶。


    他没有想往常那样亲昵地去吻他。


    而且摸到他的后腰,手指顺着缝隙滑进去,抵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季青临的眼睛瞬间睁大,呼吸一紧。


    司若尘的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止在外面。


    “我要碰这里,也可以吗?”


    季青临尴尬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假装平静。


    “可以。”


    他想要就给他吧。


    司若尘的手指一直在那里徘徊。


    脸上的表情却并不高兴。


    “我以前要碰这里的时候,师父向来都很抗拒,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被允许碰这里的时候,是因为这样的一场交易,不就是要我当之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吗?不就是害怕我会对楚渊说些什么吗?”


    司若尘眼眶通红。


    “师父,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地牺牲自己,只要你要求,我就可以为你办到任何事情。”


    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季青临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哐啷一声,门被关上了。


    季青临用胳膊盖着自己的眼睛,一点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没有。


    反而咬唇,自言自语道:

    “委屈你大爷!”


    司若尘总是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可以凭借自己的脑补,把自己往死里虐。


    这和楚渊有个屁的关系?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季青临越发地郁闷。


    “你不做,你撩拨个什么劲?”


    裹起被子,浑身赤裸地藏在被子里,压着底下的邪火,在床上滚了一圈。


    “睡觉!”


    *

    司若尘冲出房门后呆呆地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脸上尽是嘲讽。


    他竟然还异想天开地以为,季青临会追出来,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低头看见腰上的乾坤袋,心里更加地不好受。


    他不想回房间,就算回去了,他现在也睡不着。


    漫无目的地在四周游荡,不知低头走了多久,再抬头时,他已经到了一处院落。


    花雨居。


    是花凝雨的住所。


    那日随着季青临来到这里,现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本意是在外面站一站就走了,这么晚也不好去打扰别人。


    结果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侍女看到他面上一喜。


    “公子找我们主子有事吗?她就在后院,竺兰姑娘又犯病了,我们主子正在照看她呢。”


    她叹了一口气,“姑娘也真是可怜,自小被灭了全族,如今连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还日日要受梦魇所扰,唉。”


    司若尘离去的脚步停住。


    当时花凝雨怀里抱着的那个鲛人,算是他在这世上所剩不多的同族了。


    “劳烦带一下路,也许我可以帮忙看看。”


    侍女欣喜不已,也未曾怀疑,她对这个容貌惊人,举止有礼的少年格外有好感。


    “我带你过去。”


    “多谢。”


    司若尘隔着几步,跟在她后面。


    穿过上次他们一起用餐的那个地方,杏花依旧,如今却物是人非,心境也早已不复当日。


    真是讽刺。


    来到后院,还未走近,便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司若尘眉头一皱。


    仿佛声音的主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定眼看去,竺兰双手抱头,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躲在花凝雨的怀里不住的发抖,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不断破出。


    听得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而花凝雨仿若未闻,也没有去强制她安静,只是就那样抱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话,也不管她听没听见,有没有作用。


    这本该是很让人绝望的一幕,但花凝雨脸上始终没有一丝不耐或厌烦,她笑容依旧,仿佛这看似奔溃的一切,对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她抱着手上的人,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司若尘呆在那里。


    突然觉得孤身一人的自己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