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有遗迹存在。”
  帝皇自言自语。
  他是个很自傲的人，自傲到自负的地步！
  可是，面对纪元生物，他依然什么没有太多的底气。
  就如灰衣男子之前说的一样，他们曾经围剿一尊纪元生物。
  当时这尊纪元生物已经油尽灯枯了，还是让他们一众主宰吃瘪。
  那么全盛时候的纪元生物，又是如何恐怖？
  “凌小友，我会去遗迹，你呢？”
  灰衣男子忽然问道。
  “这……”
  凌九霄非常犹豫，他当然清楚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他们现在可是时光倒流回到了这个地方。
  目前来说，究竟要如何回去，两位主宰都心里没数。
  他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分寸了，亦是难保凌九霄的安危。
  如此一来，凌九霄究竟要如何选择，是留在这里等待他们，还是跟随一起进去，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一旦选择了跟随进去，无疑又是一个生死自负的结果。
  若问凌九霄想不想死，他肯定会说不想死的了。
  试问谁会无缘无故想死？
  但是，遗迹这个地方，连主宰都不曾去过。
  貌似去过的两位还死了，要说凌九霄有多少信心全身而退，他能说全凭运气吗？
  假如发生什么主宰能够挡下的灾祸，凌九霄估计能活。
  若是主宰都拦不住，那么凌九霄怕是真的要死上一死了。
  这个问题很难决定，不论是灰衣男子还是帝皇，都做好了凌九霄长时间思考的准备了。
  殊不知，凌九霄仅仅思索片刻就有答案了：“我想跟随两位前辈去看看遗迹里面的景色。”
  “哦？”
  凌九霄的回答，实在让万灵、帝皇两位主宰人物大为意外！
  毕竟，事关生死啊。
  哪怕你准备了复活手段都好，但是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你还能不能活过来，都是两说之事。
  凌九霄就这么有信心吗？
  “毕竟，留下来亦是看运气的，还不如跟着两位前辈去试试，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更好。”
  凌九霄噙着一丝无奈笑道。
  留下来，可能会死，大概回不去。
  去了遗迹，一样是可能陨落，但是跟着两位主宰，兴许有一丝希望回去，而且还有机会在遗迹里面大捞一笔。
  这么对比一番，究竟应该如何选择，凌九霄觉得答案显而易见。
  “哈哈，有意思，你这个小子，还真是有意思！”
  帝皇哈哈大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咳咳，帝皇前辈莫要如此，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凌九霄轻咳两声，道。
  “心上人？”
  帝皇眼睛一转，道：“是谁家的闺女？直接报上我的名字，说你是帝皇的半个弟子，到了神界，我为你做媒！还有万灵，你同样是他的半个弟子，有我们保媒了，谁敢不嫁？”
  “这样不好。”
  灰衣男子白了帝皇一眼。
  这厮以为是在买卖白菜吗？
  想买就买，想不买就不买，旁人完全没有决定的权利。
  如此做法，真的太过野蛮了。
  “关于这个，日后再说，日后再说吧。”
  凌九霄连忙说道，不敢和帝皇继续讨论下去。
  帝皇此人是真正的胆大妄为，没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然后不敢做的。
  故而，为了自己和天江衣的安全，凌九霄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对方讨论太多有的没的的事情。
  “莫不是九面神灵的那个小姑娘吧？”
  灰衣男子突然问道。
  他印象当中，凌九霄问过他关于九面神灵的事情。
  “九面神灵？造神计划的九面神灵吗？”
  帝皇插口说道。
  “造神计划？”
  凌九霄狐疑问道。
  “对，就是造神计划……在过去，有疯子想到了，如果能够制造神灵，对于神界，对于个人，断然是一大好事。”
  “而且这一种造神，不是制造普通的神灵，而是要造出神皇之上的存在！”
  “其实，在我们眼里，神灵乃至神王都是不值一提的，神皇的话，倒是需要重视一二了。所以造神计划直接就是瞄准了神皇，而非简单的把目标定在神灵、神王！”
  ……
  帝皇悠悠说道。
  “竟有此事！”
  凌九霄心神震撼。
  竟然还能造神，实在不可思议！
  “不过，造神计划的内容，倒是有点不敢恭维了，完全就是歪门邪道，只是这个计划已经启动很多年了，早在我和万灵成为主宰之前，就已经开展，进展还不错，哪怕后来被正式喊停了，还是有不少造神计划的东西流了出去，无法回收。”
  帝皇想起造神计划，亦是咂舌不已。
  “这个计划有什么缺陷吗？”
  凌九霄不由追问。
  毕竟，事关天江衣，他很难不谨慎对待。
  “缺陷当然是有的了，而且有很大的缺陷！”
  帝皇说道：“因为就本质来说，九面神灵一类的造神计划作品，和养蛊相近……你说一个人的神魂精魄贸然进入里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
  凌九霄迟疑不语。
  或者说他不敢想象！
  换言之，天江衣又是这一种状况了？
  “呵呵，事情不一定就是想象的这么凄凉了，凌小友你记忆当中，这个女子可有什么特殊情况？是她控制了九面神灵，还是九面神灵掌控了她？”
  灰衣男子呵呵一笑，道。
  上一次和凌九霄聊起这个问题，仅是匆匆忙忙说了几句，完全没有说到点子上面去。
  现在重新提起九面神灵，而且此地距离遗迹还有一段路程，就和他好好说上一说吧！
  “应该没有。”
  凌九霄仔细回想，他能确定天江衣没有被九面神灵掌控意志！
  虽然最初认识天江衣的时候，她的一只浑浑沌沌，朦胧不清。
  只是联系两位主宰的说法，大概是天江衣的意志在和残余的神灵意志在争斗，所以平时看起来就是呆呆的？
  “我记得关于九面神灵还有一个说法……说是九面神灵，就如一尊器皿，它能活动，是因为诞生了全新的意志？”
  凌九霄想了一想，道。
  “这个说法其实没有毛病。”
  帝皇回道：“不管有没有注入另外的魂魄、意志，但是九面神灵能够活动自如了，就是说明它们里面的意志得到了统一，已经有主，不再是如同无主孤魂一般，这样亦是诞生了全新的意志，所以没有毛病。”
  凌九霄若有所思。
  “不过，哪怕现在掌控了九面神灵，同样不代表将来没有被反扑的可能性。”
  灰衣男子蓦然说道。
  “为什么？”
  凌九霄吃了一惊，吓了一跳！
  不是决出唯一的意志就足够了吗？
  这样的话，万灵前辈忽然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这和九面神灵的组成有关。”
  灰衣男子解释说道：“一旦完全抹杀另外的神灵意志，那么九面神灵虽然依旧威风赫赫，只是实力方面，肯定大打折扣。所以一般的人，不会真的灭杀另外的意志，而是将他们封印起来，尝试收为己用。”
  “但是，他们的意志还在，还没有彻底熄灭，所以依然存在反噬的可能性。”
  顿了一下，灰衣男子又道：“尤其是实力越强的时候，就越是危险！越有可能被它们破困而出。”
  “这……怎会如此？”
  凌九霄神色沉重。
  这样的话，天江衣岂不是非常危险了？
  “因为越是强大了，就会越发需要汲取九面神灵的力量，汲取九面神灵的力量，又可以理解成为削弱封印，因为不将封印大幅度削弱，是很难提取九面神灵的力量的。”
  帝皇笑了一笑，道。
  “原来如此！”
  凌九霄对于九面神灵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小子，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说上一说的了……你可知道是谁创造了造神计划？”
  帝皇神秘兮兮地问道。
  “是谁？难道是……”
  凌九霄刚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了。
  “对，就是害得我们时光倒流这货……娘的，要是我回去了，铁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帝皇咬牙切齿地说道。
  邪神这厮未免太过嚣张大胆了。
  此仇不报，他帝皇誓不为人！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中，时间过得飞快。
  本来在前往遗迹途中，会遇上的诸多危险，都被万灵主宰搜魂得来的印法逐一消弭。
  “这些破解之法，乃是纪元生物它们自行参悟出来的，由此可见，它们的天赋确实很高。”
  灰衣男子看了一眼被帝皇抓在掌中的纪元生物，道。
  “如果不是它们还有很多谜团，不能轻易相信，我都想要饲养一只啊。”
  帝皇摸了摸下巴，道。
  纪元生物的灵智很高，一下子就读懂了帝皇在说什么，因而呲牙咧嘴，巴不得给帝皇几个巴掌。
  可惜，它越是如此，帝皇越是不肯放松分毫，让它疼得嗷嗷叫，连连求饶。
  “怎么？不凶我了？我看你刚刚挺凶狠的啊！”
  “咦？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眼睛还翻白了……啧啧啧！”
  “小子，要不要拍它几下？纪元生物，主宰都能杀死的存在，你难道不想拍它几巴掌吗？”
  ……
  帝皇笑嘻嘻地对凌九霄说道。
  凌九霄则是苦笑着连连拒绝。
  他是真的不敢如此。
  之前倒是趁机偷袭了对方一下，可是对方依然毫发无损。
  要知道这是他最强的一击了啊，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说明彼此之间的距离，远远不止天和地这么简单。
  此时，灰衣男子突然说话了：“两位，已经到了。”
  “到了？”
  帝皇、凌九霄忍不住东张西望，却是发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想要进去，不止要靠看，还要靠想……能想到了的人，就能进入此地。”
  说完，灰衣男子迈步进去，帝皇略一思索，紧随而上。
  凌九霄尝试数番，终于踏入遗迹之中。
  可他刚刚进去，立马就呆住了……因为遗迹，乃是一方残破的世界！
  “一方残破的世界？”
  凌九霄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人们口中的遗迹，竟然一方残破的世界。
  “还真是有够残，有够破的。”
  帝皇吐槽。
  “虽然熬过了一个纪元，可是同样到了极限，油尽灯枯了。”
  灰衣男子环伺四周，道：“不过，无论它如何残破，终于是熬过了一个纪元的存在，不可小觎啊。”
  对此，众人深以为然。
  不论面前的这个世界是如何破旧，昔日它的确在一个纪元的毁灭和诞生之中，活下来了。
  甚至有生物在它的庇护之下，存活至今。
  故而，这个遗迹，这方残破世界，它的恐怖，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走吧，进去瞧瞧这里面有什么。”
  帝皇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是一个勇敢的人，天生就喜欢冒险，现在难得到了这种危险之地，他岂有错过的说法，自然是要好好探寻一番的了！
  “不过，这里还有另外的纪元生物吗？”
  跟随两位前辈踏入此地的凌九霄，忽然好奇问道。
  假如这里还有另外的纪元生物，他们岂不是非常危险了？
  “有的。”
  灰衣男子沉吟少许，道。
  不得不说，凌九霄直接被他这个答案吓到了。
  之前他们对付这只纪元生物，已经是费尽心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勉强擒下，现在说还有另外的纪元生物存在……天啊，到底还要不要活了？
  “放心，纪元生物之间，亦是有着地盘的说法，我们抓住的这个家伙，位置偏僻，倒是不怕被另外的纪元生物盯上，至少一时半刻之间，是不必有这个顾虑的。”
  灰衣男子解释说道。
  凌九霄微微颔首，姑且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小子，你太过小看万灵了……万灵他做事可不是一般的谨慎，常人会犯下的错误，万灵他是绝对不会犯错的，所以危险的事情，万灵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你实在是多虑了！”
  帝皇微微一笑，如是宽慰凌九霄：“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而且你不是看到了么？这个地方入口应该不止一个，只是万灵他选了这个，说明此地应该是安全的，至少相较于另外的入口，这里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