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作者：序染 更新：2022-01-16 08:30 字数：3969
叶瑟等人被送到了教养所。辉流局众人安排好一切事物便离去了。
教养所的嬷嬷们都很和蔼。到达教养所的那个晚上，她们特地安排了营养餐：“瞧小可怜们瘦成什么样了。得多吃点，每日按时吃饭才能恢复身体。”
叶瑟的肚子发出痛苦的声音。
魅魔和人一样，是会消化“食物”的。他们也需要一天三餐按时“吃饭”。就像普通病人在长伤口时需要补身子，内伤严重的魅魔也需要按时吃饭补充营养。
可教养所的嬷嬷、老师都是神明的忠实信徒，恪守清规戒律，不可能让他找到机会轻易吸食感情。
一餐罢了，嬷嬷们为他们发放了小册子，带大家“感恩神明”。嬷嬷甚至专门走到他身边来提醒他张嘴。
张开嘴赞扬他曾经讨厌极了的“神明”！
叶瑟委屈得要爆炸，憋得头嗡嗡响。
他的快点恢复，只要能量充沛，他就能脱离邪恶生物最低等的状态，变回自己最原本的模样。他要让这些人类和那可笑的“神明”连本带利得地付出代价！
肚子发出一声可怜的呻｜吟，打断了他的愤怒。
可怜的邪神还没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集体祷告后是劳动时间。嬷嬷让新来的孩子帮忙将明日的食材从车上搬到仓库里。
邪神饿着肚子充当搬运工，胸口充斥着酸苦。他将一袋土豆放到厨房角落，旁边站着的嬷嬷热情地表扬他：“真是个手脚麻利的孩子。”
叶瑟板着脸就要转身，忽地，他闻到了玉米烙的味道。由于饥饿，嗅觉也更加灵敏，他甚至能闻到玉米烙表层那点绵密的糖霜微微融化而散发出的甜腻。
顺着味道，他转头发现，气味的来源是那名嬷嬷！
这里的嬷嬷都是信奉神明的年长女子，充满智慧与怜悯，与神明一样时刻爱着弱者。她们对孩子发出的由衷赞美化作香甜的玉米烙，让叶瑟幸福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嬷嬷，我将这里堆着的蔬菜都整理好了。”
两名嬷嬷回头，发现厨房角落，一名无比瘦弱的黑发少年正擦着汗，欣慰地抬起头，无比清澈美丽的红色眸子在闪着光。他的脚旁，装着各种蔬菜的麻袋堆放得整整齐齐。
嬷嬷顿时捂住心口。
“哦，我的好孩子！嬷嬷都没有给你布置这个任务，你就会主动奉献。神明赞美你！”
神明赞美不赞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喂了一大口香甜酥脆的玉米烙！
他的眼下微微泛出一点满足的红晕。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直疲惫无力的四肢消除了酸痛！
真不愧是邪神，竟然能找到稳定吃饱饭的方法！
鼻尖微动，忽地，他闻到了其他气息。
“芝士布丁……”
嬷嬷们忽地转向一个方向，孩子们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也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名身着长袍，戴着银框眼镜的青年男子走过院子的转角，手上拿着一本厚重的牛皮书。他的气质清冷淡漠，却不让人感到害怕和疏离，仿佛会用和蔼的语气回答每一个提问和求助。
“温庭先生，傍晚好。”嬷嬷们向他打招呼，并转头对孩子们介绍，“这是教孩子们诗文的温庭先生。他是这里最博学、最受人尊敬的老师。”
孩子们一起问候他。温庭先生微笑着颔首，视线扫过他们每一人。
叶瑟忽然感觉说不出的微妙。
他在温庭先生身上闻到了芝士布丁的味道。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温庭先生，对方没有理由对他对他有特别的感情。
果然，他仔细感觉时，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温庭先生是刚过来吗？”
他的微笑很完美：“我站了有一会儿了。没关系，看孩子们享受劳动，我很幸福。”
众人捂心口。温庭先生真是太完美善良了。
镜片之下，如天空般蓝而澄净的眼眸扫视，在人群中找到了黑发少年，微微弯起，似乎在表扬少年主动奉献。
叶瑟：“……”
作为邪神，这种赞扬其实让他有些不爽。
之后两日，孩子们逐渐融入教养所，也知道了更多事情。
每个地方的教养所被当作当地执政者“追随神明、修养德行”的体现。也正因如此，他们会成为执政者向神明展示的功绩。
第五域每年都会举办慈善晚会。第五域的最高执政者和各州长官都会列席，就连辉流局都会派高级神语者长官来。这便是各大教养所展示自己“神性”，替长官争光、争取明年经费的最好机会。
十日后就是慈善晚会，教养所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嬷嬷们解释道：“老师们正忙着为孩子进行测试，挑选最合适的一名代表跟随所长出席晚会，展示我们所的风采！”
教养所的孩子最大的已经快二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们完成课程后会被分配进入公共机构工作，开启自己的事业，自然知道如果遇到贵人便能改变自己的一生。
慈善晚会上大佬云集，只要有一枝橄榄枝就好。
这些，叶瑟毫不关心。
他最近刚摸透教养所嬷嬷和老师们的秉性，一门心思为自己的一日三餐奋斗，顺带成为老师们口中“特别主动乖巧”的孩子。
因为能一日三餐吃饱，他现在气色都红润了！
“宋哥，就是那个小子。长了张狐狸精的脸，还特别狗腿子，天天粘着老师和嬷嬷。”不远处，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在低声嘀咕，“你说，他这么积极，是不是盯上了去慈善晚会的名额？”
另一个小胖子气愤地说：“他刚来就这么贪心，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两个中间，一个面容英俊、安静儒雅的少年表情凝重。他身穿白色长袍，浑身带着侍奉神明的真诚。
宋英微微开口：“他的容貌，不寻常。”
岂止是不寻常，他刚来教养所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他的脸！
宋英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脸曾是最大的依仗。
慈善晚宴上，教养所们为了彰显风采和门面，都会挑选容貌英俊、气质疏朗的少年作为代表。他不仅样貌出色，而且身材挺拔，为此还特地练习形体，被很多老师看中，就连所长都说他适合代表教养所出席。
麻子脸看了宋英的脸色，眼珠子一转：“宋哥别忧心，我有办法！”
入睡前，少年们整理内务。忽地，门被一脚踢开了。
麻子脸在门口扬起下巴：“怎么？见到前辈也不叫哥？”
少年们刚来，对各项规矩本就不熟悉，还以为是自己在不经意时违反了规矩，瑟缩且尴尬地纷纷打招呼。
“行了，前几天忙，没时间照顾新人。今儿终于得了空。”
被点到的少年担惊受怕地出来：“请问哥要我们做什么？”
麻子脸：“我们这儿的规矩，新人要尊敬前辈。今天我看到你们穿黄色的衣服？”
“是的……”
“听说你们之前是被抓了给人当性｜奴的，呦，各个业务挺精通嘛。衣着鲜艳，发型也下了功夫。”
孩子们表情乍变。平常对周围不关心的叶瑟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麻子脸毫无察觉，抬起下巴：“这儿有规矩，新人第一年，只能穿灰色，头发都得剃平。我现在就在这儿看着，你们互相剃头发吧。”
说着，他抖了抖背包，倒下一溜剃刀。
孩子们敢怒不敢言，排队过去纷纷拿起剃刀。麻子脸还不满足，他盯着角落里的叶瑟，自顾自拿起一把剃刀走过去：“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要剃成什么模样。”
就算是叶瑟也顶不住狗啃似的发型，到时候自然不会对宋英造成威胁。
麻子脸盯着叶瑟的脸，阴暗之处的嫉妒和破坏欲悄然滋生。美人将在他的手下变成滑稽的小丑，那该死的淡然表情将会一点点土崩瓦解……
孩子们全停下动作，无比紧张、愤怒地盯着麻子脸，有人甚至捂住嘴以免惊呼出声。
终于，有人仗义挺身：“你别太过分！”
麻子脸甚至都没停下脚步：“怎么？你要违背神明长幼有序的教导？”
忽地，麻子脸感觉手上的剃刀在动。一股巨力，剃刀挣脱他的手掌，飞向半空！
孩子们发出惊呼。
“见鬼了！见鬼了！”麻子脸惊慌失措地满屋子乱窜，剃刀紧随其后，不放过他。
这只是个最简单的悬浮术。但那剃刀难以想象的灵活！
叶瑟表情如常，黑发在幽暗的灯光下遮住了半边脸，那双红色的眼眸带着顽劣的睥睨。他的嘴角挂上了些许罪恶的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屋内乱窜的人影。
该死的人类让他浪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量，自然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救我！救我！”麻子脸狗啃似的摔倒在地。
终于，剃刀成功追上，在他后脑勺上削出一块“空地”！麻子脸一声惊呼，滚成一个球，咕溜溜地滚出了门。
然而还不够，剃刀乘胜追击，在他的裤子上也剃出一样的一块空地！
门啪地合上。房间里的孩子们纷纷掩嘴低笑。
叶瑟表现得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转身继续铺床，心里想的还是亏了，得让麻子脸再付出更多的代价！
忽地，他像是掉进了一个由混合果汁组成的泳池，在其间快乐徜徉！
他一转头，发现所有少年都盯着他。
“你是不是会法术？”有个孩子说，“之前在地下室笼子里，有个客人看了你一眼便举止奇怪。刚才那个法术也是你施展的吧？”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叶瑟面色如常地转过身继续铺床。
众人明白这是高傲的默认，毫不吝啬地感激道。
“谢谢你。”
“叶瑟，多亏了你。”
满屋子汹涌而甜蜜的果汁几乎要将他吞没。叶瑟若无其事地缩进自己的被窝，仿佛其他孩子的表情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熄灯了，房间内陷入安静。
叶瑟露出半张脸，这才轻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走廊里，温庭先生在暗处看着麻子脸惊恐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手上是个还未来得及释放、也不用再释放的小法术。
他转向了新人们的卧室，镜片在水色的月光下泛出微微反光，将神色掩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25 23:22:59~2021-11-27 00:3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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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听可听不得这话 5瓶；时间啊的繁华世界、秦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dd>
教养所的嬷嬷们都很和蔼。到达教养所的那个晚上，她们特地安排了营养餐：“瞧小可怜们瘦成什么样了。得多吃点，每日按时吃饭才能恢复身体。”
叶瑟的肚子发出痛苦的声音。
魅魔和人一样，是会消化“食物”的。他们也需要一天三餐按时“吃饭”。就像普通病人在长伤口时需要补身子，内伤严重的魅魔也需要按时吃饭补充营养。
可教养所的嬷嬷、老师都是神明的忠实信徒，恪守清规戒律，不可能让他找到机会轻易吸食感情。
一餐罢了，嬷嬷们为他们发放了小册子，带大家“感恩神明”。嬷嬷甚至专门走到他身边来提醒他张嘴。
张开嘴赞扬他曾经讨厌极了的“神明”！
叶瑟委屈得要爆炸，憋得头嗡嗡响。
他的快点恢复，只要能量充沛，他就能脱离邪恶生物最低等的状态，变回自己最原本的模样。他要让这些人类和那可笑的“神明”连本带利得地付出代价！
肚子发出一声可怜的呻｜吟，打断了他的愤怒。
可怜的邪神还没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集体祷告后是劳动时间。嬷嬷让新来的孩子帮忙将明日的食材从车上搬到仓库里。
邪神饿着肚子充当搬运工，胸口充斥着酸苦。他将一袋土豆放到厨房角落，旁边站着的嬷嬷热情地表扬他：“真是个手脚麻利的孩子。”
叶瑟板着脸就要转身，忽地，他闻到了玉米烙的味道。由于饥饿，嗅觉也更加灵敏，他甚至能闻到玉米烙表层那点绵密的糖霜微微融化而散发出的甜腻。
顺着味道，他转头发现，气味的来源是那名嬷嬷！
这里的嬷嬷都是信奉神明的年长女子，充满智慧与怜悯，与神明一样时刻爱着弱者。她们对孩子发出的由衷赞美化作香甜的玉米烙，让叶瑟幸福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嬷嬷，我将这里堆着的蔬菜都整理好了。”
两名嬷嬷回头，发现厨房角落，一名无比瘦弱的黑发少年正擦着汗，欣慰地抬起头，无比清澈美丽的红色眸子在闪着光。他的脚旁，装着各种蔬菜的麻袋堆放得整整齐齐。
嬷嬷顿时捂住心口。
“哦，我的好孩子！嬷嬷都没有给你布置这个任务，你就会主动奉献。神明赞美你！”
神明赞美不赞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喂了一大口香甜酥脆的玉米烙！
他的眼下微微泛出一点满足的红晕。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直疲惫无力的四肢消除了酸痛！
真不愧是邪神，竟然能找到稳定吃饱饭的方法！
鼻尖微动，忽地，他闻到了其他气息。
“芝士布丁……”
嬷嬷们忽地转向一个方向，孩子们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也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名身着长袍，戴着银框眼镜的青年男子走过院子的转角，手上拿着一本厚重的牛皮书。他的气质清冷淡漠，却不让人感到害怕和疏离，仿佛会用和蔼的语气回答每一个提问和求助。
“温庭先生，傍晚好。”嬷嬷们向他打招呼，并转头对孩子们介绍，“这是教孩子们诗文的温庭先生。他是这里最博学、最受人尊敬的老师。”
孩子们一起问候他。温庭先生微笑着颔首，视线扫过他们每一人。
叶瑟忽然感觉说不出的微妙。
他在温庭先生身上闻到了芝士布丁的味道。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温庭先生，对方没有理由对他对他有特别的感情。
果然，他仔细感觉时，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温庭先生是刚过来吗？”
他的微笑很完美：“我站了有一会儿了。没关系，看孩子们享受劳动，我很幸福。”
众人捂心口。温庭先生真是太完美善良了。
镜片之下，如天空般蓝而澄净的眼眸扫视，在人群中找到了黑发少年，微微弯起，似乎在表扬少年主动奉献。
叶瑟：“……”
作为邪神，这种赞扬其实让他有些不爽。
之后两日，孩子们逐渐融入教养所，也知道了更多事情。
每个地方的教养所被当作当地执政者“追随神明、修养德行”的体现。也正因如此，他们会成为执政者向神明展示的功绩。
第五域每年都会举办慈善晚会。第五域的最高执政者和各州长官都会列席，就连辉流局都会派高级神语者长官来。这便是各大教养所展示自己“神性”，替长官争光、争取明年经费的最好机会。
十日后就是慈善晚会，教养所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嬷嬷们解释道：“老师们正忙着为孩子进行测试，挑选最合适的一名代表跟随所长出席晚会，展示我们所的风采！”
教养所的孩子最大的已经快二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们完成课程后会被分配进入公共机构工作，开启自己的事业，自然知道如果遇到贵人便能改变自己的一生。
慈善晚会上大佬云集，只要有一枝橄榄枝就好。
这些，叶瑟毫不关心。
他最近刚摸透教养所嬷嬷和老师们的秉性，一门心思为自己的一日三餐奋斗，顺带成为老师们口中“特别主动乖巧”的孩子。
因为能一日三餐吃饱，他现在气色都红润了！
“宋哥，就是那个小子。长了张狐狸精的脸，还特别狗腿子，天天粘着老师和嬷嬷。”不远处，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在低声嘀咕，“你说，他这么积极，是不是盯上了去慈善晚会的名额？”
另一个小胖子气愤地说：“他刚来就这么贪心，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两个中间，一个面容英俊、安静儒雅的少年表情凝重。他身穿白色长袍，浑身带着侍奉神明的真诚。
宋英微微开口：“他的容貌，不寻常。”
岂止是不寻常，他刚来教养所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他的脸！
宋英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脸曾是最大的依仗。
慈善晚宴上，教养所们为了彰显风采和门面，都会挑选容貌英俊、气质疏朗的少年作为代表。他不仅样貌出色，而且身材挺拔，为此还特地练习形体，被很多老师看中，就连所长都说他适合代表教养所出席。
麻子脸看了宋英的脸色，眼珠子一转：“宋哥别忧心，我有办法！”
入睡前，少年们整理内务。忽地，门被一脚踢开了。
麻子脸在门口扬起下巴：“怎么？见到前辈也不叫哥？”
少年们刚来，对各项规矩本就不熟悉，还以为是自己在不经意时违反了规矩，瑟缩且尴尬地纷纷打招呼。
“行了，前几天忙，没时间照顾新人。今儿终于得了空。”
被点到的少年担惊受怕地出来：“请问哥要我们做什么？”
麻子脸：“我们这儿的规矩，新人要尊敬前辈。今天我看到你们穿黄色的衣服？”
“是的……”
“听说你们之前是被抓了给人当性｜奴的，呦，各个业务挺精通嘛。衣着鲜艳，发型也下了功夫。”
孩子们表情乍变。平常对周围不关心的叶瑟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麻子脸毫无察觉，抬起下巴：“这儿有规矩，新人第一年，只能穿灰色，头发都得剃平。我现在就在这儿看着，你们互相剃头发吧。”
说着，他抖了抖背包，倒下一溜剃刀。
孩子们敢怒不敢言，排队过去纷纷拿起剃刀。麻子脸还不满足，他盯着角落里的叶瑟，自顾自拿起一把剃刀走过去：“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要剃成什么模样。”
就算是叶瑟也顶不住狗啃似的发型，到时候自然不会对宋英造成威胁。
麻子脸盯着叶瑟的脸，阴暗之处的嫉妒和破坏欲悄然滋生。美人将在他的手下变成滑稽的小丑，那该死的淡然表情将会一点点土崩瓦解……
孩子们全停下动作，无比紧张、愤怒地盯着麻子脸，有人甚至捂住嘴以免惊呼出声。
终于，有人仗义挺身：“你别太过分！”
麻子脸甚至都没停下脚步：“怎么？你要违背神明长幼有序的教导？”
忽地，麻子脸感觉手上的剃刀在动。一股巨力，剃刀挣脱他的手掌，飞向半空！
孩子们发出惊呼。
“见鬼了！见鬼了！”麻子脸惊慌失措地满屋子乱窜，剃刀紧随其后，不放过他。
这只是个最简单的悬浮术。但那剃刀难以想象的灵活！
叶瑟表情如常，黑发在幽暗的灯光下遮住了半边脸，那双红色的眼眸带着顽劣的睥睨。他的嘴角挂上了些许罪恶的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屋内乱窜的人影。
该死的人类让他浪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量，自然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救我！救我！”麻子脸狗啃似的摔倒在地。
终于，剃刀成功追上，在他后脑勺上削出一块“空地”！麻子脸一声惊呼，滚成一个球，咕溜溜地滚出了门。
然而还不够，剃刀乘胜追击，在他的裤子上也剃出一样的一块空地！
门啪地合上。房间里的孩子们纷纷掩嘴低笑。
叶瑟表现得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转身继续铺床，心里想的还是亏了，得让麻子脸再付出更多的代价！
忽地，他像是掉进了一个由混合果汁组成的泳池，在其间快乐徜徉！
他一转头，发现所有少年都盯着他。
“你是不是会法术？”有个孩子说，“之前在地下室笼子里，有个客人看了你一眼便举止奇怪。刚才那个法术也是你施展的吧？”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叶瑟面色如常地转过身继续铺床。
众人明白这是高傲的默认，毫不吝啬地感激道。
“谢谢你。”
“叶瑟，多亏了你。”
满屋子汹涌而甜蜜的果汁几乎要将他吞没。叶瑟若无其事地缩进自己的被窝，仿佛其他孩子的表情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熄灯了，房间内陷入安静。
叶瑟露出半张脸，这才轻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走廊里，温庭先生在暗处看着麻子脸惊恐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手上是个还未来得及释放、也不用再释放的小法术。
他转向了新人们的卧室，镜片在水色的月光下泛出微微反光，将神色掩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25 23:22:59~2021-11-27 00:3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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