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选择
作者:花里胡哨的咸鱼      更新:2022-01-13 13:12      字数:2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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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商悄悄地走上前去,故意在她耳边“喂”一声,初七吓了大跳,手中木篦不小心掉落,转头见是他,不由惊诧。
  “咦?你怎么进来的?”
  “推门进来的,你忘了栓门,放心,我已经栓好了。”
  话落,李商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从背后拿出一盒点心,“这是宫里刚送来的,特地带给你尝尝。”
  “宫里的?让我看看。”
  初七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盒中摆放桃、荷、菊、梅四季花糕,还有两颗粉嫩的蜜桃团儿,晶莹剔透犹如水晶,十分诱人,边上细心地缀以新鲜桑叶,平添了几丝清香。
  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东西,精致得都舍不得吃。
  李商习以为常,笑问:“先吃哪个?”
  “你想吃哪个?”
  “这个,桃子。”李商轻轻一指,然后张开嘴求她喂,“啊……”
  初七取出粉色透亮且圆嘟嘟的“蜜桃”送到他嘴边,他目光灼灼,只顾着看她,一不小心咬到她的指尖。
  “哎呀,你这是吃人不成?!”初七把整个蜜桃团子塞进他嘴里,差点把他噎个半死。
  李商面红耳赤拍着心口,连忙拿起杯子喝水,好不容易气顺了,他不由抱怨道:“你想谋杀亲夫吗?”
  初七半娇半羞地笑道:“我可打不过你。”
  她边说边盖好食盒,小心翼翼放置边上,随后对镜梳拢乌黑似缎的长发,她望着镜子里的她笑问:“你回去后令尊令堂可有说什么?”
  “唉,别提了,阿爷还在处理公务,光我娘一个人就问得我头疼。还有我那些姐姐,还好嫁出去三个,要不非被她们吃了不可。”
  初七噗哧一笑,垂眸轻问:“那……你有没有提过我?”
  话落,她又朝镜子里看去,羞涩的目光在镜中与他交汇,他手支着额头,坦然且爽朗地笑着说:“当然提过,母亲很想见你呢。”
  说着,李商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碎发,目光变得粘腻起来,“她一定喜欢你。”
  或许是离得近了,玫瑰花的香甜正悄无声息地撩拨起他的情念,他不由自主地凑过去,轻嗅她发间的香气,微湿的长发轻触在他的鼻尖上,有一丝丝凉。
  “真香。”
  他被花香熏得有些醉了,初七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有点冷,我去关窗。”初七起身关上窗,窗棂上的缠枝纹落在她洁白纤长的脖颈上,犹如一幅百般难描的画。
  情念扇得人燥热,手心微微出汗,他有些无措,看她走来时身姿曼妙又不禁心猿意马。
  “咦,你怎么红了,是发热了吗?”初七看他红得快冒烟,不由自主地摸摸他的额头,她的手很凉,犹如解药,他不由自主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说:“舒服多了。”
  初七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之前跟着丽奴儿学姿仪,丽奴儿也没提过这方面的事,她以为李商是真的病了,取来浸过凉水的面巾盖在他脸上。
  “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呢?你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先躺一会儿吧。”
  “不用,抱你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他抱住初七,把她往怀里揉,脸贴着她的额头像只小狗蹭来蹭去。
  “你身上好香。”
  初七娇嗔道:“我头发还没干呢。”
  “我来替你吹。”
  他“呼呼”地吹起初七的头发,十分的认真。
  初七笑了,不禁揶揄道:“你这么吹得吹到猴年马月,看你以前也没这么傻。”
  “我都快吹断气了,你还笑话我。”李商故作愠怒埋怨道,“这不是怕你着凉,刚才你都打喷嚏了。”
  “没事没事,我身子好得很,等我头发干了,你带我出去玩可好?”
  “我正有此意,明日带你去芙蓉园逛。”
  “芙蓉园?”初七拧起眉,“光个东市就够啦,看看有那些好货,是不是能做买卖。”
  提到做买卖,李商显得为难,如今长安尚武,商人身份低微,连科举都考不了,若初七是以商者身份入他家,自然会被人嫌弃。
  思量半晌,李商吞吞吐吐地说:“初七,等你入我家能不能别提做买卖的事?”
  “为何?做买卖多好,能赚钱,铜钱能换吃食和田地。”
  “我家不缺这点钱,更何况你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往后你只要相夫教子,当个贤惠妻。”
  “这……”初七低下头,嘟起小嘴,“我还想去玉门关看看呢。”
  李商抱紧她,柔声哄道:“我也能带你去,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带着你。”
  他埋首于她脖颈间,在一片凝脂上落下轻吻,炽热的气息拂得初七有点痒,她不由缩起脖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抬手把他轻推。
  李商年少,血气方刚,哪经得起她撩拨?
  他想要她。
  “初七,从今往后你就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若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他说得真诚,发着不可挽回的毒誓,恨不得剖开肚子给她瞧自己的忠心赤胆,初七不禁动容,她受到的欺骗、遗弃太多,真心却太少,她也渴望有人能爱她,能把她当成掌中珠。
  她含泪点点头,笑颜天真无邪。
  “我信你。”
  李商以为这是应允,而四下又无人,他不由大胆起来,轻解衣结……她的长发犹如泼墨般洒在竹榻上,稚嫩纯洁的小脸有点恐慌又有点不解。
  “初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他在她耳边反覆呢喃,两人都不清醒。
  初七像是落入虚境,身体虚软无力,隐隐约约有点害怕,却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她不怕他的辜负,她只怕自己后悔,怕从此之后相夫教子,整日活在方寸之地中,可如今的女子谁不是呢,就像她的阿娘,整日抱着她倚在门处等着谁归,仿佛被条看不见的链子栓着,哪儿都去不了,她不知道阿娘是否快乐,换做是她,一定不快乐。
  嘶……
  初七倒吸了口凉气,手抓住一角衣衫。
  呯呯呯,有人敲起门,一阵接着一阵就像催命符,蓦然将她从虚境中拉了回来。
  “初七,初七你在吗?我是白木,来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