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梁栀看到裴忱莫名变得冷淡,脑袋里一片问号。
  上一秒他还说吃番茄味薯片的，转之间又说不吃膨化食品了。
  这咋还川剧变脸呢……
  这时季菲儿也和宣夏一起从超市走来，宣夏看到裴忱先走了,和她们挥手道别：“我们先去篮球馆了啊。”
  “好，拜拜啦。”
  宣夏追上裴忱，“你也不等我一下。”
  裴忱抿唇，几秒后不禁回,只见梁栀仍站在原地，夕阳洒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如凝脂的肤『色』如染上金光。
  她恰好对上他的目光，朝他弯起眉眼，笑眼乌浓,明媚得宛若一眼能让沉醉。
  她是不是对所有男孩子都这样笑。
  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裴忱脑中一闪而过，便很快被他丢弃在脑后，他敛眸压下目光,转身离开。
  过了会儿，两个男生走进体育馆,裴忱看到室内篮球场里，几个男生正在打球。
  梁桐洲在其中格外显眼。
  “桐洲牛『逼』……”
  男生在场中肆奔跑，投进一个球,他笑和队友们拍掌，气质张扬不羁。
  裴忱收回眼,先和宣夏去换球衣,过了会儿,教练孙京来了，宣夏换好衣服先去馆内。
  五时，校队所有队员集合。
  随后他们看到教练走进馆内,领一个男生，有许多一眼认了来——
  这不是高二的年级第一，裴忱吗？！
  顿时队内有几个认识裴忱的男生激动地鼓起掌来：“我去，裴神竟然来了！！”
  教练领裴忱走到大家面前，扫视一圈后开口：
  “今天训练之前，先大家介绍一下啊，我们校队要加入一位的成员，裴忱。”
  掌声响起，裴忱和大家问好，教练让他入队，而后道：“那随裴忱同学的加入，我们一中这次参加霖城高中篮球联赛的全部队员都到齐了啊，接下来，我先划分一下一队二队的员名单。”
  一个篮球队完整共有十二个，不过每次上场比赛只有五，其中一队是主力队伍，二队为替补队伍。
  孙京宣布道：“一队里，一号位裴忱，二号位梁桐洲，三号位宣夏，四号位王伟博，五号位蓝志。二队中……”
  裴忱所分配的一号位，也叫控球后卫，是执行教练战术的核心，负责组织进攻和掌握进攻节奏，是整个队伍的灵魂。
  听到教练这个安排，梁桐洲和几个不认识裴忱的队员忽而愣住。
  这男的什么来，直接进校队不说，一进来拿了一队的一号位？！
  原本的控卫，也是和梁桐洲配合得很好的男生被调到了二队，梁桐洲眉峰蹙起：“几个思？”
  一时间队伍中议论纷纷，最后宣读完名单，孙京抬手示大家安静，道：
  “这次比赛的名单是我和几个老师，还有领队一同定下的，不管是分配到一队或二队，我希望大家不要有心理包袱或者不愉快，因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只有一个，是在这次比赛中取得最好的成绩，那没有殊况，我们名单这样定下了。”
  “第一场组赛是十一月中旬，现在距离比赛的这段时间，我们要多多训练，主要是让你们储备体能，纠正一些技术细节，最重要的是团队配合和战术制定，大家在一起要磨合一下。”
  孙京初步和大家讲了训练安排后，先进行了一个时的体能训练。
  中途休息时，几个认识裴忱的男生上来和他说笑打闹：
  “宣夏说你会来校队的时候我还有不相信，没想到你盼来了！”
  “裴神，从初中开始我想和你一起打比赛了，你实在太厉害了……”
  裴忱和他们聊天，大家如同未见的老友，气氛放松自在，过了会儿，梁桐洲和另外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走到面前，梁桐洲目光落在裴忱身上，认来他是她姐之前提到过的学霸同桌，扯起嘴角，漫不经心道：“既然以后是队友了，互相认识下吧，我叫梁桐洲。”
  裴忱掀起眼皮，凉薄的眸落在他身上。
  随后开口，淡声打了句招呼。
  梁桐洲见他不爱搭理的高冷样子，拖腔带调道：“也不知道我们学校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这次比赛，竟然临时加了进来，我挺期待的，应该别厉害吧？”
  裴忱静静地看他，没说话。
  莫名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宣夏感受到了，忙笑来圆场：“大家现在是队友，肯定要互相磨合，比赛输赢是团队的事，咱们每个都很重要啊。”
  旁边有男生轻飘飘道：“那希望，不要有拖后腿的好。”
  末了梁桐洲等几个男生走去一旁，宣夏拍了拍裴忱的肩膀，“你别生气，其实我们队的都挺好的，可能是你刚来，他们对你不太了解。”
  “没事。”
  “刚刚那个梁桐洲，还是很开朗友好的，可能是因为你顶替了他朋友的位置，他一时间不服气，对你语气冲了些。”
  宣夏道：“他是今年刚来我们校队的，别说，篮球打得很好，而且得帅，招女孩子喜欢，以后你俩是咱们校队颜值的牌面了哈哈哈哈。”
  听到那句“招女孩子喜欢”，裴忱脑中掠过什么，敛眸，眉眼低沉深邃。
  过了会儿教练喊了集合，宣夏道：“走吧，我们过去。” -
  第一次训练，教练让大家练习了两到三的传球配合训练，以及一些基础的配合训练。
  训练结束后，大家便可以回家了。
  裴忱骑车回到区时，天边已经挂起了一轮弯月。
  回到家，打开门，他走进去换好鞋子，裴永厦推轮椅来，看到他：“回来了啊。”
  裴忱转看他，“爸。”
  “饭吃了吗？我去你热饭。”
  “没事，我自己去。”
  裴永厦到他面前，看到他一身汗，诧异：“你说今晚学校有事，你这是去干嘛了？”
  裴忱敛眸：“我加入了校队，过几周要参加霖城的高中校际篮球赛。”
  “篮球赛？可是你那腿……”
  “我腿已经没事了，可以打。”
  “可以了？可是手术……”
  “从初三到现在，我每天都在复健，爸，我不需要做手术，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可你这好久都没想要打比赛了，怎么突然要去？”
  裴忱垂眼，声线微哑：“这是我高中唯一一次的校际赛，我不想错过。”
  从初中知道这个校际篮球赛起，他一直期待能参加，这也代表每个高中的荣誉，也代表自己，论要付什么，他都不愿让自己留下遗憾。
  而且他这次打算参加，是冲冠军去的。
  知子莫若父，裴永厦何尝不知道篮球对于裴忱味什么。
  裴永厦笑了，末了道：“行，爸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去做，只一，一定要注腿，别让自己太累。”
  裴忱眼底染上光亮，应了声。
  最后裴永厦让裴忱先去冲个澡，他来热饭菜好，裴忱应下，拿书包走回了房间。 -
  夜『色』渐深，梁家别墅里，梁栀看完这周刚的综艺，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忽而楼梯口传来声音，转眼一看，是梁桐洲回来了。
  梁栀眼眸一亮，叫他：
  “回来啦，你们训练这么迟啊？”
  梁桐洲应了声，“我先去洗个澡。”
  梁栀本来有好多话想问他：“哦，你先去吧……”
  过了会儿，梁桐洲冲完澡，换了身家居服，走回客厅，梁栀他倒了杯水，“阿姨已经在准备你的饭菜了，等会儿能吃。”
  梁桐洲嗯哼了声，刚要回房，被梁栀叫住：“你在这里随便坐会儿呗……”
  他轻笑了声，“你平时不是不爱搭理我？今天怎么了？”
  梁栀心虚：“瞎说，我什么时候不爱搭理你了。”
  梁桐洲在她旁边坐下，梁栀笑凑上去，“今天你们训练怎么样啊？”
  “说吧，你具体想问谁？”
  “……”这这么了解她干什么？
  “你是想问你那个叫‘裴忱’的同桌吧？”
  少女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有，我是疑『惑』，他是加入你们校队了？”
  “是啊，”想到这事，梁桐洲心里不爽，“这谁啊，一进来是核心位置，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走后门了。”
  话刚说完，梁桐洲脑袋被敲了下，梁栀瞪他：“你怎么说话呢？”
  梁桐洲：？
  “裴忱才不会走后门呢好不好，说不定他的球技吊打你。”
  “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啊？”
  “我这是说实话，你又不了解他，别随揣测。”
  梁桐洲不爽了，直盯她：“我怎么发现，你别护他啊？你是不是对他有思？”
  梁栀神『色』一顿，连忙否认：“你别瞎说好不好，我和他是朋友，我当然要为他说话了……”
  这时保姆上楼，让梁桐洲可以下楼用餐，梁桐洲便没再继续往下想，“我下楼了。”
  梁栀拉住他，“对了，你们校际球赛有没有需要什么其他岗位啊？是普通同学能报名的。”
  “有啊，后勤队或者啦啦队什么的，你要参加？”
  “唔，我先了解一下……”
  梁桐洲走后，梁栀考虑了番，打电话季菲儿。
  “啊？你要参加后勤队？”季菲儿听到少女的话，惊讶，“因为裴忱啊？”
  梁栀嘿嘿笑，“反正你要有空陪我一起参加嘛，我一个太孤单了。”
  “你不去参加啦啦队吗？你初中时候是啦啦队的。”
  “累了想换一个，而且我想离裴忱近一些嘛。”当个后勤员，还能帮助到他，多好。
  季菲儿看她被裴忱『迷』成这样，直呼语，梁栀软磨硬泡她半天，季菲儿不太愿，梁栀闻言，末了轻叹声气：“算了，你不愿去也没事，不过呢，我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弟也在校队。”
  “你弟也在？！”季菲儿立刻改口，“那我也去！”
  “你刚刚不是还不乐吗？”
  季菲儿笑眯眯：“你别误会，我是想了想觉得挺有时间的。”
  梁栀轻笑一声，“行，那约定好了噢。” -
  于是季菲儿和梁栀一起报名了后勤队，周末过去，的一周即将开始。
  周一早上，因为起得比较早，梁栀稍早一些到了学校。
  走进班级，他们这周已经换了座位，移到了第一组最后一桌。
  班里只来了几个，她看到裴忱的书包放在桌上，却不在，估计又去忙事了。
  坐下后，她拿语文课本，撕开个棒棒糖咬进嘴里，开始预习。
  同学们陆续到班，过了会儿裴忱回来了，手里拿一沓实践报告，发下去让大家按照固定模板填一下，今天要交。
  梁栀看他，心瞬间伴随棒棒糖的味道甜了起来。
  裴忱坐回位子上，传到他们这桌的报告放到梁栀面前，见她一直看他笑，眉间微微一抖：“你笑什么？”
  她收回目光，轻快道：“因为看到某，心好了起来呀。”
  “……”
  裴忱不是傻子，听不这话在暗示谁。
  他神『色』微顿，保持平淡道：“赶紧报告填了。”
  少女看实践报告，她趴在桌面，苦恼道：“这要写的内容也太多了……”
  她动笔慢吞吞写，过了会儿裴忱写完收起来，梁栀见此，往他桌边挪了挪，朝他眨眨眼睛：“裴忱，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下……”
  “为什么。”
  梁栀皱巴脸，可怜兮兮道：“我今天右手不知道怎么了，别酸，都拿不稳笔。”
  他转眼对上少女趴在桌面，脸颊软软，杏眸亮亮，像极了饼干找他要鱼干时的模样。
  她『揉』了『揉』因为吸棒棒糖而腮帮子发疼的脸，“裴忱，求求你了，而且我脸还别疼，太难受了……”
  “……”
  脸疼和写字有什么关系？
  梁栀眼巴巴看他，几秒后见他低看课本，手掌摊到她面前。
  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下巴轻轻搭在他了干燥宽大的掌心，“嗯？”
  裴忱正看课本，忽而感觉掌心一重，肌肤柔软的触感传来，他转眼看到少女脸搭在他手上。
  裴忱很快收回手，冷哑声道：
  “我是让你实践报告拿过来。”
  “……”
  梁栀脸颊发红，几秒后镇定地“哦”了声，“我以为你说我脸疼，你要『揉』『揉』我的脸呢。”
  她脸半埋起来，咕哝一声：“占我便宜。”
  裴忱：“……”
  最后裴忱还是拿走她的实践报告，帮她写，过了会儿梁栀要去装水，拿走他的水杯，说帮他一起装了。
  半晌桑寻菱走过来找裴忱，温柔问他：“裴忱，这一块要怎么写呀……”
  桑寻菱见梁栀不在，直接在她位子上坐下，裴忱淡声回应几句，桑寻菱道：“我想看看你写的。”
  桑寻菱拿过他桌面上的报告，却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梁栀的，眼底一怔：“你帮梁栀写吗？”
  裴忱淡淡道：“刚好有空。”
  桑寻菱脸上笑渐敛，干笑两声：“栀活泼，跟哪个男生都能相处得来呢……”
  裴忱没回应，“你先看一下报告吧。”
  桑寻菱应了声，几秒后面前放下了一个水杯，她抬看到梁栀站在旁边。
  对上梁栀的目光，桑寻菱只好起身，梁栀坐下来，裴忱的水杯放到桌上，笑道：“裴忱，水你装好啦。”
  男生道谢了声，梁栀便继续和他说话，桑寻菱见此，报告还了回去，攥掌心离开。
  回到位子上，朋友看到她脸『色』很差，“菱菱，你怎么了？”
  “……没什么。”
  桑寻菱低，末了很快安抚自己。
  算他们再好，也可能只是朋友的关系，是梁栀贴裴忱，他那样高冷的，不可能会喜欢梁栀的。
  绝不可能。 -
  上午时间匆匆过去。
  下午第三节本来是音乐课，但英语老师有事，便让方丈来代课。
  反正自打上学，莫名其妙请假的总是体育老师、术老师或者音乐老师……
  上课后，方丈难得不讲课，而是让大家拿练习册来做，他坐在讲台，批改周末的作业。
  讲台下，班里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有偷偷聊天，有偷偷下五子棋。
  梁栀边写作业，下午刚拆封的抹茶饼干推身旁的：“裴忱，要不要尝尝？”
  裴忱手指推了推鼻梁上搭的眼镜，正做自己买的练习卷，没分她视线：“不吃。”
  梁栀和他搭话：“那等会儿下课，要不要一起去卖部买吃的？”
  “不去。”
  “那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装水？”
  “不装。”
  “……”
  梁栀见他高冷三连，“哦”了声，身子往桌面上一倒，抱双臂缩成一团，连叹了好几声气。
  半晌裴忱闻声转眸，看到她蜷缩的模样，难得问：“……你很冷？”
  她耷拉脑袋，“生活在藏区，能不冷吗？”
  霖城地处南方，今日室外温度25度，裴忱微微诧异，“什么藏区。”
  她呵呵一声，“以你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形成的高海拔低气温地区，堪比青藏高原地区。”
  裴忱：“……”
  前排宣夏听到声音，耐不住安静做作业的心，转过，压低声音笑问：“你俩在说什么呢？”
  梁栀托腮，随口念叨：“在说‘呀啦索’的事。”
  “哈？呀啦嗦是什么东西？”
  她低在草稿纸上画，轻哼起来：“呀啦嗦，那是青藏高原……”
  宣夏绷不住笑了，“你这唱的啥低八度。”
  “你唱一个？”
  于是宣夏来了一句，梁栀不服，于是两你一句我一句跟pk似的，突然飙起了高音。
  在一旁听的裴忱：“……”
  两个傻子。
  两越哼越上，“那是青藏高——”
  正飙高音，下一刻，脑袋一扭，看到方丈双手交叠站在桌旁，静静看他俩。
  “原”字被吓得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梁栀和宣夏：？？！
  方丈笑看他俩：“咋不接唱了？我正听得入『迷』，等最后这高音呢。”
  “……”
  “看不来你俩有这才艺啊，在数学课上，心都在青藏高原了。”
  “……”
  啊啊啊班主任什么时候下来的qaq.
  当场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