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作者:admin      更新:2023-06-05 15:27      字数:128106
  欲擒故纵

  王七显得有点慌乱,他低声说:“头,竹盛园杂货铺没有一点反应,那个姓金的老板,跟往常一样打理着生意,他的女儿金禾仍然安分的坐在老地方看书。监视竹盛园杂货铺的兄弟们说,自昨天你们进竹盛园杂货铺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出来过,菜都没有买。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云翔天感到困惑,他摸着下巴冷静地想:“难道真的跟错了方向?不会,种种迹象表明,竹盛园杂货铺有重大嫌疑。但问题有出在哪呢?他们是怎样和外界联系的呢?”


  心烦意乱的红山姑坐在一块石头上,焦急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说:“我的珠儿啊,你到底在哪呀?你可千万不能有个好歹。哎呀,急死我啦。”


  红山姑无意的举动提醒了云翔天,他想起金禾梳理头发和双臂相抱,用右手敲打左肩的动作。他冷笑一声说:“原来是用摩斯密码传递情报的,好狡猾。老王继续加大力度监视竹盛园杂货铺。姑姑我们现在要大张旗鼓的搜寻杀人凶手,造出声势。同时,跟踪滞留在竹盛园附近,有嫌疑的陌生人。哼,我要跟他好好的玩一把,看看鹿死谁手。”


  灵峰城的凶杀案,引起市民的一度恐慌。云翔天边发出缉捕日军间谍的公文,边紧锣密鼓的加大缉捕力度。市民们也开始行动起来了,他们积极的投入到搜捕日军间谍的行动中。


  王七傍晚带回消息说,竹盛园依旧静如死水,金老板依旧面带笑容的开门做生意,金禾依旧坐在那里看书,依旧没有人外出,看不出半分反常的现象。只是下午跟踪了一个,在竹盛园门口稍微逗留过的陌生人,陌生人后来进了一家大车店,要租用大车明日出城。


  自秀珠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红山姑苍老了许多,王七的这个消息让她如坐针毡般的跳到云翔天面前说:“裕儿,你会不会搞错,珠儿的失踪真的跟竹盛园有关吗?”


  云翔天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姑姑你放宽心,明天自见分晓。老王,你今夜安排人连夜出城,去城西峡谷处准备迎客。”


  黎明从云雾中露出笑脸,朝霞染红了山峦,火一样的阳光撕碎夜晚的黑暗,光明照亮了每一寸大地。沉默的灵峰城活起来了。


  竹盛园的金老板,打开店门出来转了一圈后,把一块写着“今日盘货”的牌子挂在门上,笑着对邻家说:“盘点一下货物,该进货了。”然后,笑嘻嘻地走进店内关上店门。


  天光大亮后,城中出现了一支送殡的队伍,白幡蔽日,哀声动地。孝子亲朋,凄凄楚楚,悲痛欲绝。殡丧队是古董收藏家三爷的家人。三爷的儿子痛苦地对守城门的战士说:“军爷,家父不幸遇难,驾鹤仙游。小人要把家父带回乡下祖坟,入土为安。请军爷行个方便。”


  守城的战士深表同情地说:“老人家不幸遇害,我们也深表同情,只是昨天城里出了凶杀案,我们接到严格盘查过往人等的命令,所以还是要例行检查的。请你配合一下。”


  三爷的儿子哀求道:“军爷,军爷这万万使不得,你也知道咱灵峰的规矩。棺椁一经合盖,就不能再打开了。否则不仅对死者不恭,还会给家人带来灾难。”


  守城门的战士含笑的说:“对不起,严格检查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不让我们检查,我就不能放你们过去。我接到的命令是无论是谁进出城门,都要严格检查,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三爷的儿子脸色突变,他激动地说:“你这是要让家父暴尸荒野吗?家父一生乐善好施,急人所难,怎么临了不仅不得善终,还要受如此**。天理何在?”


  守城门的战士说:“对不起,对此我也深表遗憾。我在履行我的职责,我只能依法办事,不敢殉情。”28

  守灵的队伍中,一个女人突然跪倒在地,哭天抢地的喊道:“公公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就是你捐钱捐物给他们的八路军,你这刚闭上眼睛,人家就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了,全不顾你原来对他们的好,现在要把你开棺暴尸遗祸后人。公公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城门的交通完全阻塞。人们纷纷议论着;“当兵的,多可怜呐,让他们过去吧。”


  “就是,老这样挡着路也不是个办法。一个死人的棺材里,还能藏着别的吗?”


  “这当兵的太没有人情味了,三爷活着的时候可没少捐钱物给他们,今天人不在了,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怜呐。”


  三爷的儿子在众人的鼓动下,大喊道:“当兵的,我告诉你,休想开棺,时辰已经不早了,误了吉时会遗祸后人,今天你是让出城,我们也要出城,不让出城,我们还是要出城。”他对着灵队一挥手喊道:“走。”要硬闯关卡。35

  守城门的战士毫不退让,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天鸣枪示警后大声喊道:“谁敢冲卡,就地正法。”他身后的战士也举起了枪。


  人群开始骚动,甚至还有人大喊着:“不好啦,八路军杀人了。快跑啊。”


  三爷的儿子惊恐的看着开枪的战士,他强作镇静地说:“你敢开枪杀人,还有天理吗?”


  守城门的战士严肃的说:“你必须马上接受检查,否则让开道路,让他人通行。”


  三爷的儿子,喘了一口粗气,压抑着心中的惊慌说:“你,你,八路军还有王法吗?这样欺压良善,就没有人管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冯天雄带着一支队伍赶了过来,他了解完事情的起因后,他对着守城门的战士说:“怎么搞的?三爷家的人你也不认识,逢事多想一想。死脑筋?”他又走到三爷儿子的面前含笑说:“战士们忠于职守这肯定是没错的,你也应该积极的配合,对吗?”


  三爷的儿子焦急地说:“冯队长,家父已经收敛入棺,怎么能再次开棺呢?请你看在家父曾无数次帮助过八路军,你就通融通融,让他老人家安心的走吧?我给你跪下了。”说着扑通跪倒在地。


  冯天雄急忙把他拉起说:“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八路军不兴这一套,我们可以不开棺检查,但所有的人我们还是要逐一检查的。”


  三爷的儿子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是不让家父暴尸荒野,剩下的你就随便检查,我绝无二话。”


  战士们对送灵队伍的所有人员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冯天雄独自在棺椁周围转了一圈,棺椁旁边的四个人,靠在棺椁上,警惕地看着冯天雄,冯天雄好像并未发现,这几个人的特殊举动。他听战士们汇报一切正常后,又向人群中看了一眼说:“一切正常,没有问题就好啊。三爷一生菩萨心肠,急公好义,救助无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本来就可悲可叹,如果再整出的什么乱子,那就有负他老人家一世英明喽。”


  他的话让送灵的队伍哭声一片,三爷的儿子凑上前来说:“冯队长,时候已经不早了,你看。”


  冯天雄长叹了一口气说:“记住,回去在三爷灵位前,代替我敬上一炷香,祝他老人家一路走好。”然后回身喊道:“放行。”


  送灵的队伍吹吹打打悲悲切切的走出城门,刚才还哭的悲悲切切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带队离开的冯天雄,又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棺椁,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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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出奇制胜

  第一百章

  出奇制胜

  夹在人群中,扮成一个老者的云翔天,看着发生的一切,微微一笑。他早就闻到棺材里传出一股淡淡的特殊的清香,这清香他非常熟悉,他看了一眼王七,推着一辆小推车,跟着送灵的队伍出了城门。没过多大一会,王七骑着一匹快马,超过送灵的队伍疾驶而去。


  出城后的灵队没有了哀伤的表情,三爷的儿子带着哀求的语气说:“你们已经安全出城了,请你们也遵守诺言,还回家父的遗体,放了我的家人。”


  那女人并不拿正眼看三爷的儿子,她哼了一声说:“别急,该放的时候我自然会放。”


  三爷的儿子着急地说:“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当时说只要我把你们送出城门,安全了,就还回家父遗体,放了我的家人。现在、、、”


  那女人不耐烦地说:“闭嘴,现在还在八路军的控制区,等到了临平再说。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再啰嗦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家人,让你再也见不到你死去的父亲。”


  离灵峰城三四里有一条峡谷,是绕过灵峰城去临平的必经之路。前天的大雨造成山体滑坡,峡谷中本来就狭窄的路,被山石泥土阻挡的更加难以行走。八路军厉鬼大队的战士和附近的村民正在全力抢修道路。


  从灵峰出来的送灵队伍被迫停下,送灵队伍中的那个女人问道:“怎么回事?”


  他旁边的一个人小声的说:“大雨造成山体滑坡,昨天就有人在这里抢修。”


  那个女人横了那人一眼说:“混蛋,为什么不汇报?”


  那人胆怯地说:“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所以就没有把它当成重要的事情来处理。”11

  对面走来一位看似是八路军的干部。他拍打着手上的泥土,笑着走了过来说:“同志,需要帮忙吗?”


  三爷的儿子迎了上去愁眉苦脸地说:“谢谢,不需要。哎,长官,这路修通还要多久?”


  八路军的干部说:“快啦,用不了多久了,就剩下前面那一点啦,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能顺利通行,请你们耐心的等待一下。”说完转身离去。


  山上突然又向下跌落起石头,有人大声地喊道:“快躲开,山体又动了,大家到安全的地方去。”


  撤出来的修路人员夹杂在送灵的队伍中。送灵队伍中的人紧张起来,他们站在灵车的四周,提防着修路的人靠近灵车,


  修路的人没有注意他们,而是不满的发着牢骚说:“真是的,修了一天多,眼瞅着就可以通行了,这家伙白忙活啦。”


  “别怨天尤人了,这山要滑坡你还能挡得住?省点力气歇会吧。”


  “这回滑下来的更多,我看那至少还得两天才能修通。真麻烦。”


  八路军的干部大致看了一下路上的情况喊道:“同志们,这次滑下来的都是大石头。我们先把大石头移到一边,腾出一条小路,让乡亲们过去。好不好?”


  送灵队伍中的女人问:“长官,大石头移开这车能过吗?”


  八路军干部笑着说:“不要叫长官,我们是人民的队伍,叫同志。”他回头看了一眼峡谷说:“不好说,这行人过去没问题。像你们,我看有点悬。”


  粘着白胡子白眉毛,伪装成老头的云翔天喊道:“这过不去可怎么办那?总不能让我再回灵峰了吧。我家里还有急事。你就行行好,想想办法让我们过去吧。”


  八路军干部为难的说:“大爷,这事我也没有办法。你是本地人知不知道其它的路啊?”


  云翔天装作发火的说:“废话,要是有其他的路,我还会在这里跟你磨嘴皮子?灵峰城西门紧挨着山脚,行人还可以翻山过去。我这车你能推过山顶?”


  一个战士跑了过来说:“报告,大石头已经移开,行人可以通行了,只是这车还过不去。”


  八路军干部应道:“知道啦。告诉同志们,继续把石头移到谷口两头。”他接着喊道:“乡亲们大家通过谷底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云翔天显得异常焦急,他不停地搓着手,转来转去。突然他停了下来,走到八路军干部身边巴结地说:“八路军同志,能不能帮我把车抬过去呀?”


  八路军干部稍一沉吟说:“好吧。我们帮你抬过去。”他回身喊道:“一排过来,帮大爷把车抬过去。”


  云翔天兴奋地说:“太好啦,太好啦,终于可以过去了。”他跟三爷的儿子商量:“大兄弟,麻烦你把车向旁边让一让,我把车推到前边来。”


  送灵队伍中的女人冷哼一声说:“要过也是我们先过,哪轮得到你呀。八路军同志,麻烦你帮帮忙,让我们先过去吧。灵车已经到了这里,是不能回头的。”


  八路军干部惊讶的瞪着眼睛说:“这、这怎么抬呀?棺椁和车绑在一起,你让战士们怎么抬?”


  那女人说:“把棺椁和车分开不就抬过去了吗?”


  八路军干部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走过来的一排说:“把棺材从车上卸下来,帮助老乡抬过去。”


  当八路军干部等到一排战士和棺椁旁边的人交叉在一起,正解绳子时,大喊一声:“动手。”


  一排战士没等车旁边的人缓过神来,就把他们摁倒在地,其余的战士迅速掏出怀了的手枪,控制了拉棺椁的马车,和人员。


  云翔天撕掉假胡子和眉毛,快步走到棺椁旁,他发现棺材的四个角上,都有一根不易发现的细细的线。他慢慢的打开棺材盖,秀珠就昏睡在里面,身上捆着四颗手榴弹,手榴弹的拉环上绑着细线在棺材的四个角穿了出去,她的身边摆满了古董字画。


  伪装成战士的红山姑惊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说:“好险哪?我还说裕儿你小题大做,没想到小鬼子都是亡命之徒。要不是你考虑得全面,珠儿真的就跟他们玉石俱焚了。”


  经过医生检查秀珠是被药物麻醉了,身体并无大碍,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就可痊愈。可秀珠不想呆在医院里,她跟着云翔天回到了灵峰城,厉鬼大队的作战指挥部。缠着云翔天,让云翔天带她一起去抓获日军特务金禾,可金禾并不在竹盛园杂货铺。


  云翔天安排好抓捕回来的特务后,带着冯天雄直扑竹盛园杂货铺,竹盛园杂货铺非常安静,门上依旧挂着“今日盘点”的牌子,没有开门做生意。


  云翔天敲敲门,但里面没有一点反应,他看了一眼监视竹盛园杂货铺的战士说:“怎么回事?人那?”


  那战士跑过来亲自敲了敲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不会呀,我们一直在这里监视着,他们谁也没有出来过。”


  云翔天退后一步说:“把门撞开。”


  竹盛园杂货铺里的所有货物和原来一样,没有动过,只是人不见了。战士们搜遍了屋里的一切没有一点发现。冯天雄挠着头,皱着眉说:“真是见鬼了,难道是长翅膀飞了?”


  云翔天仔细的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他发现屋里的一张床好像被动过,他让战士把床移开。在靠墙边的床下露出一个地道。地道穿过了一条街,另一个洞口在一处废弃的仓库中。


  爬出洞口的冯天雄,看着破烂不堪的仓库,气愤地说:“好狡猾的小鬼子,又让他给跑了。大队长我们怎么办?”


  云翔天望着空荡荡的仓库,摸着下巴一时陷入了深思。他想起了伊藤的一句话,精神一震说:“走,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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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亡命特工


  第一百零一章


  亡命特工

  云翔天离开仓库回到军营后,立即提审送灵队中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自称是三爷的儿媳,她说:“八路军同志,你们完全误会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公公遗体为什么换成他人。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们。八路军同志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揪出栽赃嫁祸之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云翔天笑着倒了两杯热水,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了一口,又端起另一杯说:“是吗?那四个守棺椁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女人惊讶的瞪着眼说:“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呢?他们是寿木行的伙计,我们花钱雇来的。是负责收敛我公公的遗体,和运回乡下的。”


  云翔天端着水杯走到他她的身边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一切都是那四个人搞的鬼对吗?”


  那女人点着头说:“不错,不错,肯定是这么回事。八路军同志就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云翔天笑着说:“谢谢夸奖,但我看穿的可不止这些。来用这杯温开水洗洗脸吧。天这么热,戴着个假面具不难受吗?”


  那女人的眼睁得更圆了,她惊恐的看着云翔天说:“你、你什么意思?哪来的面具?”


  云翔天轻声说:“别装了,露出你本来的面目,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好吗?金禾小姐。”金禾惊得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云翔天。云翔天淡淡的一笑说:“怎么不想自己洗?来,秀珠同志帮她洗一把脸。”他把水杯递给了陪审员秀珠。


  金禾对走近的秀珠厌恶地说:“退回去,支那猪,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来。”她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去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不可一世得表情。她果然就是金禾。


  云翔天靠在审讯桌上,对高傲的金禾说:“猪?金禾小姐,一个连猪都斗不过的东西,你说是什么物件?别给自己脸上摸金了,再怎么装,你也只配做个小丑。怎么?不服劲?”13

  金禾面对满面笑容不急不躁的云翔天,她知道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她昂起了头挑衅说:“服你?你不过是用诡计诱捕了我。有本事你放了我,三天之内我灭了你灵峰城。”


  云翔天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金禾蔑视的说:“三天?怕是你出了这个大门三步,就会被灵峰城的百姓踩成肉饼。不信试试。”


  金禾怒视着云翔天狡辩道:“你撒谎,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到这里共建王道乐土,共建大东亚繁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云翔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冷笑着说:“别自欺欺人了,你们到了中国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这就是王道乐土?你们残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所过村庄鸡犬不留,这就是你说的大东亚共荣?你一夜之间为抢夺古玩字画,残杀七十三人,反而问我中国人为什么要杀你。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杀光日本鬼子。”


  金禾一时语塞,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云翔天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大吼一声:“说,你们珍珠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金禾低下头扭向一边说:“你说的什么计划,我不知道。”


  云翔天冷笑一声说:“是吗?我看你是想让你的队员,个个都切腹自尽吧?”他把那枚菊花发簪和一把日本武士刀扔在桌子上。接着说:“认识它们吗?一个是珍珠计划最高指挥官的信物,一个是给那些不听调遣的日军特工,用来剖腹的破刀。有了这两样,你的供词有或没有都无关紧要。我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一个争取活命的机会,你看着办吧?”


  金禾傻了,她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说:“你,你想什么呢?发簪和武士刀,是在日本随处都能见到的装饰品,对我们大日本武士毫无作用,你别白费心思。”


  云翔天突然又变得顽皮起来,他笑嘻嘻的说:“是吗?要不我找人试试?又或者,把他送到金百合行动组长的办公桌上,再附上一封你卸职的文书。怎么样?”


  金禾再也掩藏不住内心的恐惧,她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冷汗,紧张地问:“你,你怎么知道金百合行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翔天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珍珠计划和金百合计划是否有何关联,没想到还真诈出的东西,他装作无比轻松的样子说:“我怎么知道有必要告诉你吗?你们的那点破计划,你认为是天衣无缝啊,你觉得你们把它捂得很严实是吧。错啦,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出路吧,八路军优待俘虏不错,但对顽固不化,死撑到底的家伙也是从不手软。”


  金禾瘫坐在凳子上,一双无神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云翔天,她知道小看这个对手了,她败得一塌糊涂。


  云翔天看着颓唐的金禾再次说道:“说吧,你的真实姓名,职务,珍珠计划和你知道的金百合计划,都老实交代出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有老实交待,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金禾呆板的坐在那里,喃喃的说:“我是天皇的武士,宁肯玉碎也会效忠天皇,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点情报,你别想。”


  云翔天冷哼一声说:“玉碎,就是死吧?你真要找死我不拦你,不过你不配用玉装扮自己,你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你会受人民的审判,得到应有的惩罚。”云翔天厌恶的看着这个蛇蝎美人喊道:“来人,把她带先去。”


  金禾突然一阵狂笑喊道:“杀了我吧,会有人给我陪葬的。”


  秀珠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她冲过去抓住金禾的衣领,劈头打了金禾一巴掌说:“再嚣张,再嚣张姑奶奶撕了你的嘴。告诉你,你的那点小伎俩早被我们的大队长看穿了,营救小分队早已经出发啦。”


  云翔天拉开秀珠对身边的战士说:“把她压下去,提审其他的特工。”他又伏在战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战士会心的一笑说:“金禾小姐,请吧。”


  两个战士显得很友好的押着浑身上下无一伤痕的金禾,经过了关押日军特工的门前。四个被抓捕的日军特工,分别从自己的门孔中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各自心中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金禾被押出去的同时,云翔天让人在审讯室里摆满了刑具,生着了烧烙铁的炭火。又让齐国将和冯天雄脱去上衣,身上擦满菜籽油,手上拿着皮鞭,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在审讯椅子上涂上鸡血。又安排人准备了一套猪下水。一切准备就绪后,云翔天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命令带上日军特工。


  被带上来的日军特工,看到审讯室的一切,马上紧张起来。齐国将和冯天雄也不答话,直接把他绑在审讯椅子上。日军特工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满脸杀气的齐国将和冯天雄害怕地说:“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云翔天笑嘻嘻地说:“别害怕,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那个日军特工用力的按耐着心中的恐惧说:“哼,我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会誓死效忠天皇陛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说完闭上了眼睛。


  云翔天用手里的东西捂住日军特工的嘴。审讯室在短暂的寂寞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久久地回荡在监舍内外。接着那个日军特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一腔肚肠裸露出体外,被两个战士拖着走过了关押日军特工的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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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生死营救

  第一百零二章

  生死营救

  云翔天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三个日军特工的反应,然后安排战士提审其中一个惊慌失措的日军特工。


  被提审的这个日军特工,因为惊吓过度已经浑身瘫软,被战士半拖半架的押了进来。他惊恐的看着刑具和一滩滩鲜血瑟瑟发抖。


  云翔天一手拿着菊花发簪,一手拿着武士刀走到他的跟前说:“你是想像上一个,不听菊花发簪持有者的命令,剖腹自杀被拖出去呢?还是想象你们的头领,交出菊花发簪和武士刀被待为上宾呢?”


  惊若寒蝉日军特工完全垮了,他看着冯天雄和齐国将**着油光锃亮的上身,皮鞭甩得啪啪响,连连说:“我说,我说。”


  云翔天对此次提审还算比较满意。这名日军特工交代了,金禾的真名叫山口木子,是金百合计划派往灵峰的珍珠小队的队长,主要目的是刺探封灵山上的秘密,和设法抢夺灵峰的古玩和字画。珍珠计划不过是金百合计划的冰山一角,真正的金百合计划,他知道的也很少。只是知道金百合计划,在临平的负责人是个蒙面女人,她藏在民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会说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仅此而已。云翔天心想:“自九一八事变后,涌入临平的灾民数以万计,在临平会说东北话的女人何止千人,在日占区,要揪出这人还真得费点周章。”他整理完审讯笔录,走出审讯室的大门。


  等在门口的华冠雄挡住走出审讯室的云翔天,面无表情地说:“云大队长,提审结果还满意吗?”


  云翔天看见华冠雄,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说:“华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好让我派人去军分区接你。”他又回身喊道:“哎,冯二侠,把刚才绑在日军特工肚子上的猪下水洗干净了炖上,晚上为政委接风。”


  华冠雄一把甩开云翔天的手说:“去,少来套近乎。看来我去军分区开会的这段时间,你一点也没闲着是吧?看看这犯人审的多有水平啊,又是恐吓,又是许愿的,你还有一点原则性没有?还知道自己是谁不?”


  云翔天嬉皮笑脸地说:“没有啦。我的华叔叔,我的华大政委,不要一见面就批评教育好吗?你想跟小鬼子谈政策,摆道理,行吗?要不我陪你去日本?你给东条烧鸡(东条英机)好好上上课?让他把小鬼子都撤回日本,怎么样?”


  华冠雄踢了云翔天一脚,脸上露出笑容,他说:“你个臭小子,跟我耍贫嘴是吧?看我不揍你。”


  云翔天夸张地摸着屁股说:“哎呦,疼,华政委我好歹也是厉鬼大队的大队长,官比你还大。你总得在战士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对吧。”


  华冠雄着说:“给你留面子,没门。我跟你说这审讯犯人,一定要注意原则,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胡来。”他稍微一顿接着一笑说:“来说说,这次审讯有什么收获?”


  云翔天把审讯的结果对华冠雄详细地说了一遍。华冠雄沉思了一会说:“这情报非常重要,必须马上向上级汇报。还有,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云翔天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的说:“我想再入临平,摸摸情况”


  王七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给云翔天和华冠雄敬了个礼说:“大队长,华政委,出了点麻烦。”


  王七汇报,他按照三爷儿子提供的地址,前去营救三爷的家人,化装侦查的战士发现。那是一栋居民房,房子门窗紧闭,隐约能听见里面哭泣声。但无法判断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行动。


  云翔天看了一眼华冠雄说:“政委,我去看看,回来再跟你聊。”


  云翔天和王七来到那栋居民房不远处,云翔天说:“了解附近的居民,摸清这户人家的具体情况。”


  王七说:“已经了解过了,这家的主人姓张,在大车店做工,有三个孩子。估计他的女人和孩子以及三爷家的亲人都在里面。”


  云翔天回头看着王七说:“男人在大车店做工?”


  王七点点头说:“是,根据他的邻居说,这家的男人在大车店做工。”


  云翔天摸了一下下巴说:“你回去,把今天抓的那个赶车人带过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家。”


  王七笑着说:“头,不用那么麻烦吧。我就不信他们会一直藏在里面,等他们出了屋门逃跑时,直接抓捕不就完了吗?”


  云翔天苦笑着说:“我也想啊,但屋子里的四个日军特工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今天早晨,送灵的队伍不能安全出城,他们就会孤注一掷,用人质要挟。一切顺利,他们明天清晨就会杀死所有的人质,潜逃出城。好了,别再耽搁时间了,把那个姓张的车夫带过来。”


  王七惊得一身冷汗,恨得牙根发痒。他愤怒的说:“他奶奶的,这小鬼子就不是人揍的。待会老子剥了他们的皮。”


  送灵的车夫一脸茫然的看着云翔天说:“长官,这不是我的家,这是老张的家。”


  云翔天感到一阵失望袭来,他本打算通过这家的主人,了解一下屋里的布局,好实施营救计划,却找错了人。但他还是问道:“你和老张很熟?关系好吗?他去哪了?”


  车夫说:“都在一个地方做工,熟是很熟,关系吗,一般般。他去了哪我也不知道,本来今天这活就是他的,可今天早晨他却没有上工,老板就把这倒霉的营生安排给了我。”


  云翔天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强攻行不通了,需要另想辙,他思索片刻,骑上快马直奔封灵山。这时夕阳已经挂上了树梢。


  晚饭的时候云翔天见到了王家大寨的王夫人,李筠茹笑意盈盈的为他送上了饭菜。云翔天也不客气,一番狼吞虎咽后,他对王夫人说明了来意。


  夜在喧哗后静静的睡了,老张家的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四个日军特工出现了困意,他们已经散懒的站在门窗边注视着外面。隔壁的一阵乒乓声,接着是一阵争吵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可以听得出这是小两口吵架的声音,四人对望了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杀人啦,救命啊,张嫂救命啊。”四个人趴在窗口向外张望,一个年轻的女人,只穿着短裤肚兜推开院门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里屋门,就被后面追上来的男人扑倒在地,二人厮打在了一起。


  左邻右舍的灯都亮了,小院外热闹开了。有人喊道:“喂,春妮你就服个软吧,少挨两下。”


  “就你多事,这娘们早该修理了,又馋又懒。是我的话,这次直接把她打服,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就你能,有本事回家收拾你老婆去,天天在家装孙子,出来装什么大爷?”


  又有人喊道:“张嫂,你就出来去看看吗?这都打到你的院子里了,出来说句话吗,劝劝他们,再不管会出人命的。”


  “谁管得起呀,三天两头的打架,天天往张嫂家里跑,烦都烦死了。是我我也不管。”


  小院外吵吵嚷嚷连成一片,借着吵架劝架的喧哗,云翔天、王七、黄敏、耿喜旺悄悄的爬上了房顶,各居一处,揭开了房上的瓦片,向屋里望去。屋里的灯光依旧发着昏暗的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面的日军特工。云翔天看到狙击人员都已准备就绪,云翔天没有犹豫大喊一声:“打。”率先击发,四声枪响后,院子里打架的,外面看热闹的厉鬼队员,一拥而上撞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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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公审大会

  第一百零三章

  公审大会

  人质成功解救,四个日军特工,被当场击毙三人,还有一个身负重伤,正在苟延残喘。云翔天命令马上把他送往医院抢救。


  黄敏看着屋里的人质,有点后怕的说:“好险哪,如果小鬼子把灯给灭了,还不知会是什么结局。”


  云翔天轻轻地一笑说:“小鬼子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害怕一熄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影响了他们逃跑的计划。我也是正好利用了他们的这个心理,才安排了冯二侠和李筠茹演了一场小夫妻打架的闹剧,吸引他们的注意,掩护我们的行动。”


  回到作战指挥部的云翔天,接过华冠雄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说:“华政委,人质解救成功,小鬼子重伤一个,死了三个,受伤的送进了医院。你这回不会打我了吧。”


  华冠雄看了一眼旁边偷偷发笑的战士说:“这是我跟大队长之间的事,你们凑什么热闹。都出去。”看着战士们离开,华冠雄瞪了云翔天一眼接着说:“当着战士们的面,怎么什么都说,再说我打过你几回。乱弹琴。”


  云翔天露出一幅孩子般的笑脸说:“华叔叔,我们的关系,队里谁不知道,你打我那是疼我,战士们也不傻,谁看不出来。对吧?”


  华冠雄和蔼地说:“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就你聪明。”接着问道:“大队长,抓的这几个日军特务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送到军分区?”


  华冠雄的问题让云翔天表情冰冷如霜,他摇着头坚定地说:“不,这几个日本特务,民愤极大,我要在灵峰开公审大会,直接处决,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不过向军分区汇报的事就由你来办。”


  华冠雄看着云翔天刚毅的脸,暗暗的点了点头说:“好,这事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向军分区汇报,等候指示。哦,对了,你看筹办公审大会的事,要不要和灵峰县委打声招呼?”


  云翔天肯定地说:“要,这事他们在行,最好跟他们联合筹备这个公审大会。”


  厉鬼大队和灵峰县委联合召开公审日军特务的大会,很快得到了军分区的回复。军分区同意厉鬼大队开公审大会,处决罪大恶极日军特工的决定。


  公审日军特务的大会得到了社会人士的普遍关注,他们积极配合厉鬼大队和灵峰县委的工作,公审大会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在县委的同志宣读完山口木子等日军特工的累累罪行,和对他们处以极刑的判决,正义的子弹射出枪膛后。欢呼声响彻霄汉,他们声讨着日本军国主义的惨无人性,高呼着共产党,八路军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把灵峰的抗日**再次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李筠茹看着欢舞的人群低声说道:“好激动啊,不知道临平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热闹?”


  云翔天看着伤感的李筠茹说:“放心吧筠茹同志,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秀珠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无比兴奋地说:“筠茹姐,有云大哥在,这一天肯定不会太久,放心吧。”


  李筠茹嘻嘻一笑说:“秀珠妹妹,这还没过门呢就学会了夫唱妇随了?”


  秀珠秀目含嗔地说:“怎么,眼馋了是吧?眼馋了你也找一个。”


  李筠茹大声的叹了一口气,装作很无奈地说:“唉,我也想啊,只怕是我下辈子投胎,也找不到如此能耐乘龙快婿。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这样优秀的男人被你抢走,心痛啊。”


  秀珠开心地笑了,她斜着眼睛说:“下一辈子,我把他分一半给你行了吧?”说完两个女人大声的笑了起来,全不理会旁边的云向天。


  云翔天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你们两个是现在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我还有点事情,要不我就先走了。”


  李筠茹撇着嘴,开着玩笑的说:“呦呦呦,珠儿小姐不害羞,你一个大老爷们到害臊了。是害怕下一辈子我缠着你吧。”


  冯天雄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看见云翔天他们又说又笑就问:“大队长,是什么事让你们这样开心呐?”


  秀珠眼珠一转变得非常严肃地说:“冯二侠,筠茹姐刚才说,前几天,你们假扮夫妻时,你不仅把她狠打了一顿,你还故意跟她有肌肤之亲。你什么意思?”


  冯天雄的脸刷的一下像是涂了胭脂,他急赤白脸地说:“我,我,哪里有的事?当时,当时大队长让我们装的真实一点,害怕小鬼子看出破绽,影响营救行动,我才假装用力打筠茹小姐的,不过我已经是很注意了,我都是手抬得高,落得轻,不会打痛筠茹小姐的。我是把筠茹小姐按倒在地,可是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至于肌肤之亲,那也是在执行任务,无心之失。请筠茹小姐原谅。”


  李筠茹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她看着冯天雄一副窘迫的样子,含笑道:“冯二侠,别听她的,这个鬼丫头就会蒙人。刚才我们正在说她不知害羞,死皮赖脸的缠着大队长,非要做人家的媳妇,见你来了却又坑你,别理她。”


  秀珠撇撇嘴说:“呦,看看,看看,还好意思说我呢?看来这假夫妻,要成真夫妻了,我还没说啥呢,就把你心痛的不行了。要是我说点啥,这还不跟我拼命啊。”


  秀珠和李筠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把两个男人扔在一边浑若无物。云翔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呐,唉,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也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多的话,总是说个没完没了。”


  冯天雄盯着李筠茹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眼前这个在王家大寨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却并不在意的姑娘,今天却悄悄的钻进了他的心房。直到云翔天推了他一把,他才醒过神来。他收住心猿意马,强作镇静地说:“大队长,什么事?”


  云翔天不解的问:“冯二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没有等面带羞涩的冯天雄说话,接着说:“说说,是不是找我有事?”


  冯天雄摇摇头说:“没事,只是看到你们在这里,有说有笑就过来凑个热闹。”


  秀珠诡异地一笑哼了一声说:“冯二侠,说错了吧?不是看到我们在这,你是看到有某个人和我们在一起,才过来凑热闹的吧?”


  冯天雄羞红了脸,喃喃的不知该说什么。李筠茹抢过话来说:“死妮子,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有能耐欺负云大队长一个试试。”说完深情地瞥了一眼冯天雄。


  这一眼让冯天雄热血沸腾,胸中好似电闪雷击,一张脸火烧火燎的发烫,如同如置身于沸汤之中。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为掩饰内心的慌乱,把目光投向了公审现场逐渐稀疏的人群。


  已经是午后了,公审大会已经完满结束。四下回家的人们依旧沉浸在兴奋和激动之中,他们已经和八路军厉鬼大队融合在了一起,要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守灵峰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夜幕下的临平城,传出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坂田雄开始对全城展开了搜捕反日人士的行动。颜雪摸出枕头下的手枪,看着窗外奔驰而来的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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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英雄无敌

  第一百零四章

  英雄无敌

  警车绕过临平大酒店,呼啸而过。看着远去的警车,颜雪收起手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静静地看着窗外,揣测着小鬼子的行动。


  天亮后,她接到了麻雀武装山的情报。坂田雄为报复派往灵峰珍珠小队全军覆没之仇,抓捕一批有反日情绪的学生,并全部杀害。叫嚣道:中国人杀一个日本人,他就砍下十个中国人的脑袋。


  颜雪紧握拳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她看着封灵山的方向,心儿随着交通员飞向灵峰。


  夕阳西垂的时候,身在黑虎峰的云翔天才接到了交通员的情报,看完情报的他愣愣站在那里,惊讶地瞪着眼睛,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一拍桌子大声喊道:“王七,马上给我组织一支十人敢死队,我要连夜下山。还有把上次缴获的日军军服给我找出来,要快。”


  时间不大,王七就带着十个人进来。云翔天看着刚组建的敢死队,他们是由王七,胡三才,肩挎大刀的破风刀,和云翔天一起来黑虎寨的冯天雄,还有其他的五名战士。云翔天扫了一眼他们,轻轻一笑上前一把揪出躲在队伍中帽子压得低低的镇山虎说:“你留下,守住封灵山。”


  镇山虎刚想争辩,云翔天就说:“什么都不要说,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云翔天的刚毅果断,让镇山虎只能不甘心的说:“是,我执行命令就是了。就知道好事轮不到我头上。”


  王七对冲冯天雄做了个鬼脸,然后对云翔天说:“大队长,我再去找一个人。”


  云翔天冷静地说:“不用了。加我不是正好十个人吗。”他又大声对组建的敢死队员说:“同志们,我们这次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务,也许我们会全部阵亡。所以我不勉强你们任何人参加这次行动,有不想去的站出来。”


  所有的队员都昂首挺胸毫无退缩之意,王七振臂喊道:“杀鬼子,保家园。”队员们舞动着手臂跟随喊道:“杀鬼子,保家园。”


  清晨的朝阳如同一个不屈的战士,冲破丛丛云雾,喷薄而出,把血一样的光芒洒满临平。一支日军骑兵,旋风般的冲向临平的南城门。守城门的日伪军不敢怠慢,迎了上去例行检查。


  守城的日军小队长来到身穿日军少佐军服,骑着高头大马的云翔天面前说:“请少佐出示证件。说出部队番号。”


  云翔天冷笑一声说:“老子是厉鬼大队的。”话没说完,手中的枪就击毙那名日军小队长。跟在他后面的敢死队员,一边高喊着:“杀鬼子,保家园,为死难的学生报仇。”一边迅速消灭守城门的日伪军,杀进城门。


  云翔天带着敢死队,驰骋战马杀入城中,见鬼子就杀,遇见日军军营就扔手榴弹炸。一时间临平城内枪声四起,爆炸声此起彼伏。敢死队在云翔天的带领下,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闯。小鬼子却乱作一团,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这支队伍,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当他们要摆开阵势迎战时,云翔天已经带着敢死队从北门杀出。看着呼啸而去的敢死队,小鬼子不敢追赶,害怕这是厉鬼大队为他们设的圈套。


  云翔天带着敢死队由梨花沟南山凹原路返回,他夜里经过梨花沟时,就已经留心了这里正在修建的炮楼。在接近炮楼时,云翔天策马扬鞭直扑过去。岗哨见是日军骑兵,原本并不在意,当发现情况不对时,为时已晚,炙热的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破风刀一时杀得兴起,抽出大刀杀入敌群,大刀飞舞处血肉横飞,惨叫一片。叫嚣着战无不胜的日寇,在厉鬼大队敢死队的铁拳下溃不成军。


  前来接应的,田野的独立营,听到枪声赶到地方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养精蓄锐日久的独立营,如猛虎下山,风卷残云般的歼灭了残敌。


  战斗结束后,除了破风刀肩膀被子弹划破外,全体敢死队员无一阵亡。他们炫耀着自己杀敌的个数,眉飞色舞的畅谈着突袭临平的经历,听得前来接应的战士羡慕不已。


  田野嫉妒地看着敢死队员,走到云翔天身边很不高兴的说:“大队长,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觉得我只是一介书生,很没有用?”


  云翔天哈哈大笑的说:“怎么?意见还很大呀,田营长,你看看他们,我这次带的可全是身无官职的闲人,有头有脸的一个没有。你是咱们独立营的天,假如在这次战斗中有个好歹,我的独立营怎么办?南山凹谁来守?南山凹是灵峰的门户,我不交给别人,交给了你,是因为你有勇有谋,堪当大任,其中的分量你掂量不出?让这样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丢下南山凹不管,跟我去大闹临平冒险,我会干吗?”34

  云翔天的话让田野心潮澎湃,他激动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的说:“报告大队长,田野知错了,田野定当不辱使命,誓死镇守南山凹,不放进一个鬼子。”


  云翔天一把拉住他的手嬉笑地说:“得得得,别整得一惊一乍的。咱兄弟的这一腔热血,都是留给灵峰这片热土的,这件事,你能想明白就好。”


  云翔天和敢死队一路上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回到灵峰作战指挥部后,华冠雄正等在那里,他听云翔天讲完大猫临平的整个经过后,一拍桌子说:“云翔天,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本来为打了胜仗而兴高采烈的云翔天一愣,他疑惑的看着华冠雄说:“后果,什么后果,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怎么回事?”


  华冠雄严肃的说:“你无视纪律,擅自出兵临平,你还有组织原则性吗?坂田雄为我们处决珍珠计划的成员,已经开始杀害无辜的学生进行报复。你这一闹,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群众受到牵连。你想过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吗?”


  云翔天噌的站了起来,正色地说:“华政委,你怕小鬼子报复,不杀小鬼子,小鬼子就能放过中国的老百姓吗?小鬼子侵占我大好河山,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这都是我们杀小鬼子后,小鬼子的报复?你怕小鬼子报复,我们就不抗日了?我们怕小鬼子报复,是不是要把灵峰让出来,请小鬼子进来呀?”


  云翔天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华冠雄,他双手按在桌子上大声的吼道:“云翔天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


  云翔天哼了一声说:“态度,你想要个什么态度?小鬼子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一有点事就拿杀害无辜百姓报复要挟我们。老子就不吃他这一套,他敢杀老百姓报复,老子就敢抄他老窝。怎么着,就是摘了老子的乌纱帽,老子也要这么干。”


  华冠雄再次重重地拍着桌子严厉地说:“老子老子,你是谁的老子?你还有点党性吗?”


  云翔天火冒三丈地说:“老子是小鬼子他祖宗行了吧?你拿党性说事是吗?难道你说的党性就是一味的退让,不杀鬼子了是吗?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没有你这样的党性。”


  云翔天说完摔门而去,冲着门口发傻的战士吼道:“都闲的没事干对吧,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围着操场五十圈跑步走。”


  被扔在屋里的华冠雄陷入了深思,他心想,自己的性子太急了,要想驯服这匹野马,还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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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生死擂台

  第一百零五章

  生死擂台

  遭到突袭后的临平,经过短暂的平静后,又被一个叫柳下千春的日本空手道高手掀起了风浪。他是应坂田雄的邀请,在临平摆下擂台,布下陷阱,要实施他一石二鸟的计划。


  柳下千春在临平摆擂台的消息,很快传到灵峰,云翔天获悉有很多的中国武林人士,被柳下千春打死在擂台上时,决定带上王七一探究竟。


  云翔天和王七一身便装骑着马走出营房,感到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他们的眼中,是秀珠。秀珠今天是一身小姐打扮,目秀唇红,青丝飘逸,一袭淡红色的旗袍裹住她玲珑的身躯,宛若一个大家闺秀。身边站着一个打扮乖巧的丫鬟李筠茹。


  秀珠迎了上去说:“裕儿哥哥,你今天怎么变成了公子哥了?这是要去哪呀?”


  云翔天看着自己的长袍大褂一笑说:“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今天天气好,我和老王想在城里转转。你怎么在这?”


  秀珠小嘴一撅生气地说:“哼,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实话,有好玩的地方也不带我去。还骗我在城里转转,你要去哪我会不知道。”


  李筠茹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慢条斯理地说:“云大队长,别装了,华政委昨天晚上就吩咐我们今天在这里等你,还安排冯二侠昨天晚上就带着几个人,去临平给你订房间了找住处了。”


  云翔天一愣说:“华政委安排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华冠雄的办公室,华冠雄也正看着云翔天。云翔天赶紧转过头来,不敢正视华冠雄,他心里明白华冠雄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保护自己。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对身后的华冠雄挥了挥手,带着秀珠他们出发了。


  云翔天考虑秀珠和自己的打扮有点扎眼,不适合骑马,就改坐大车。王七让人把秀珠打扮成一个小媳妇,云翔天自然就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王七成了车夫,李筠茹依旧是一身丫鬟打扮,陪坐在秀珠身旁。


  看着略带羞涩但掩藏不住内心幸福的秀珠,李筠茹调侃道:“这回可是如愿以偿了,心里美吧。”


  秀珠脸儿一红,轻轻地打了李筠茹一下笑着说:“死丫头,就你话多,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眼馋呐?眼馋你来扮新娘。”


  李筠茹小嘴一撇挑逗着说:“行,我来扮就我来扮。不过话可得说清楚,我扮新娘的话,这新郎以后可就是我的啦,跟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你敢吗?”


  秀珠甜甜一笑说:“好啊,今天就给你们在临平开一间夫妻房,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李筠茹毫不示弱地说:“行啊,我正求之不得呢,云大队长,我们今天就在临平开个夫妻房,以后我们就是夫妻,让珠儿小姐给我们做丫鬟,你看怎么样?”


  云翔天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喃喃地说:“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开玩笑,不要带上我。”


  李筠茹咯咯笑个不停地说:“呦呦,看把云大队长羞的,战场上杀鬼子的那股恨劲哪去了,怎么扭扭捏捏的还不如个大姑娘呢。今天我们两个就开个夫妻房,让珠儿小姐后悔。”


  王七悠闲的赶着马车,他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李小姐,别在吓珠儿小姐了,在吓呀该哭鼻子喽。”


  秀珠狠狠的打了王七一下笑着说:“你个死老王,你认为本小姐是吓大的。哪都有你的事,好好赶车。”


  四个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在临平城门快要关的时候来到了临平城下。守城的伪军经过一番的检查之后,云翔天他们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关卡,一早就候在街道边的冯天雄,把他们引到了住处。


  第二天清晨天,云翔天几人用过早饭就跟着冯天雄,来到柳下千春摆的擂台下。柳下千春**着上身,满身横肉地站在擂台之上,他狂妄的拍打着自己长满黑毛的胸口,轻蔑的看着擂台下涌动的人群,叫嚣道着。他身边的翻译官像是一只哈巴狗,不停地对他点头哈腰,把柳下千春的话翻译出来。他说:“台下的人听着,皇军说了,有谁能打他一下赏银元十块,又能打赢他的赏黄金十两。有没有人敢上来?”


  气不打一处来的冯天雄刚想上台,就听到有人喊道:“小日本,爷爷来了,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跑到中国来送死。”话音刚落一条身影飞上了擂台。


  上擂台的是一位四十上下,精神矍铄的中年人。有认识的人说道:“哟,八卦门的刑当家刑开天的来了,看这小鬼子还张狂不。”


  翻译官摆着四方步走过来说:“报出姓名来,皇军手下不死无名之徒。”


  刑开天双手一掐腰说道:“告诉你家主子,柳下欠锤(柳下千春),我是他祖宗刑开天。”


  柳下千春踢开翻译官,用中国话说:“支那猪,敢侮辱我大日本武士,我今天就撕碎你。”


  刑开天哈哈一笑说:“你会说人话呀,来吧孙子,看看今天谁撕了谁。”


  柳下千春气得哇哇大叫,挥拳扑向刑开天,刑开天灵活地向旁边一闪,趁柳下千春收势不住抬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柳下千春硕大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之上。柳下千春拍打着擂台,像疯狗一样爬了起来再次扑向刑开天。刑开天躲过柳下千春的攻击,重重地扇了柳下千春一记耳光,痛的柳下千春捂着脸退到一边。


  站在云翔天身边的破风刀轻轻一笑说:“这小鬼子没多大的能耐,就是三五个也不是刑当家的对手。只是刑当家的不下杀手,逗他玩而已。”


  秀珠瞪了破风刀一眼说:“就你看出来了,别人就不知道,你看那挨揍的脸,已经成了猪头,傻子都知道他不是刑当家的对手。”


  擂台下的人欢呼着给刑开天加着油,柳下千春却不敢贸然进攻,他抚摸着被刑开天扇得面目全非的脸,围着刑开天不停地转着圈。坐在后台的坂田雄似乎是因为发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柳下千春回头看了一眼坂田雄,然后冲向刑开天,他把拳刚刚冲出一半,就撤回来捂住了脸,刑开天的右手正好打在柳下千春的手上。


  刑开天突然像被蝎子蜇着一样,捂着自己的右手,倒退一步,笑容灿烂的脸,变的痛苦不堪,云翔天暗叫一声:“不好。”就在这电光火闪之间,柳下千春一拳击中刑开天的胸口,众人一声惊呼,刑开天的身体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下了擂台。


  破风刀大惊,他瞪大了眼睛说:“这,这不可能啊。明明已经占了上风,怎么会这样呢?”


  云翔天低声的说:“走过去看看。”


  刑开天睁着血红的眼睛,指着台上的柳下千春,但他双唇发紫的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把他送回家,就含恨而去,死不瞑目。


  云翔天仔细的检查了刑开天的遗体,特别是死者的右手和胸口。当他发现问题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乌云翻滚的天空说:“走,打擂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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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破风刀王


  第一百零六章

  破风刀王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破风刀听云翔天说:“打擂台去”急忙喊道:“让我去打。小鬼子太可恶了,刑当家对他手下留情,这小子却使阴招。”


  云翔天看了他一眼说:“看出来啦?”


  破风刀看看云翔天又看看其他人,迷迷糊糊地问:“看,看,看出什么来啦?”


  冯天雄嘿嘿一笑说:“看出什么啦?没看出什么,你怎么知道小鬼子使阴招?”


  秀珠推开冯天雄:“你看出什么了吗?没看出一边去。”她有点讨好的问云翔天:“裕儿哥哥,给我们说说,你看出什么来啦。”


  云翔天回身又看了一眼,睁着大眼不肯瞑目的刑开天说:“他遭小鬼子的暗算了。我仔细的看了一下,他当时打小鬼子的右手,和胸口被小鬼子打着的地方,这两处有两个针眼大的伤口。你看刑当家的嘴唇发紫,双目赤红。所以我断定,柳下千春手上带有含剧毒的暗器。”


  破风刀一拍脑门,似是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这样的,我原本还想,这老邢也太不经打了,小日本一拳就把他打死了。”他突然暴躁起来说:“他奶奶的,小鬼子就会用这些下三赖的手段,看老子不去剁下他的鬼爪子。”他猛然看见云翔天正严厉地看着自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翔天看着破风刀憨态可掬的样子,轻轻一笑说:“刀子哥,你想打着擂台?有几成把握?”


  破风刀一拍胸脯,毫不客气地说:“就这小鬼子,在我手底下不出三招,我就能弄死他。十成十的把握,没问题。”


  云翔天依然微笑着说:“没问题就好。不过在弄死他之前,要让大家都知道,小鬼子是使用带毒的暗器伤了刑开天。能做到吗?”


  破风刀毫不含糊的说:“能做到,我保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小鬼子的阴谋。”


  天空开始沥沥拉拉的下起了雨,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街,变得空旷起来。几个日本兵冒着雨匆忙的向云翔天他们跑来,在经过云翔天的身边时,一个日本兵脚下一滑扑在云翔天身上。一股清香袭来,那个日本兵伏在云翔天的耳边轻轻地说:“小心有埋伏。”接着她推开云向天快步跑开。


  当那假日本兵在假装跌倒的那一刻,云翔天就看出这人是颜雪。他不知道颜雪是怎么混在日本兵中间,但他知道,颜雪冒险前来传递情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坂田雄为柳下千春摆下的擂台,真正的目标是为了引自己上钩。他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擂台,悄悄地对冯天雄和王七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破风刀和秀珠走进擂台。


  柳下千春坐在擂台的凉棚下,正和坂田雄窃窃私语。翻译官在擂台上打着雨伞踱来踱去,不停地问着有没有人敢上来打擂。吹嘘着柳下千春如何武功盖世,大日本武士如何战无不胜。他就像一个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台下百姓对他这个汉奸的谩骂。


  云翔天看了破风刀一眼说:“刀子哥,准备好了吗?”他见破风刀点点头又说:“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痛下杀手,然后再说。”


  破风刀点了点头含笑说:“记住啦,大队长你就瞧好吧,我不会给中国人丢脸,我去啦。”


  云翔天拍了拍破风道的肩膀说:“去吧!马到成功。”


  破风刀冲云翔天一笑,然后突然傻乎乎地喊道:“狗、狗汉奸,你、你得意个啥,那柳下欠、欠锤是你、你亲儿子啊,这、这么卖力地给他卖命。”他拙笨的一边向台上爬,一边大声的吆喝着。


  翻译官奸笑地走到破风刀面前,抬脚踩向破风刀搭在雷台边缘的手,破风刀一把抓着他的脚,顺势跳上擂台,随手把翻译官抽翻在擂台上,却假装高兴的说:“对不起,你好、好心拉、拉我上来,我却把、把你摔成、成个驴打滚。”


  破风刀的憨态话语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秀珠幸灾乐祸的喊道:“哎,翻译官,把你儿子柳下欠锤叫出来,让这个傻大个替你教育教育他,替你家祖宗出出气,大伙说好不好。”


  擂台下的人被秀珠发动起来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架秧子,这个说:“欠锤,你以后可得听话哈,要不你爷爷会锤你的。”


  那个说:“不听话的东西,还不快跑,你爹把你爷都拉上去了,要揍你啦。”


  又有人说:“欠捶,带上你爹和你的那群王八兄弟,滚回东瀛老窝去吧。别在中国丢人现眼了。”


  这个又说:“喂喂,你这样说,不是把这位壮士也骂了吗?”


  那位又说啦:“怎么会呢。这小日本,本来就是咱们祖先不小心丢下的野种,后来在海上又与王八杂交,才有了这群不知廉耻的王八蛋。但不管怎么说咱们依旧是他们的祖先啊。”


  翻译官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凶相毕露的柳下千春,走到他的面前才回过神来说:“都别瞎嚷嚷了,比赛现在开始。”他看了一眼破风刀,破风刀傻笑着看着柳下千春,他小声的嘟囔着:“不知死活的东西。”


  翻译官的话不想被破风刀听见了,他嘿嘿一声傻笑说:“欠、欠锤,你爹说、说你是不、不知死活的东西,是、是真、真的吗?”


  恼羞成怒的柳下千春也不搭话,粗鲁的推开翻译官,摆开架势扑向破风刀。


  破风刀在柳下千春凌厉的攻击下,拙笨的躲避着柳下千春致命的招数,险象环生,擂台下的观众不时的发出惊呼声。


  柳下千春露出得意之色,奔着破风刀的要害处痛下杀手,但总是在就要打中时,却被破风刀堪堪躲过去。


  雨越来越大啦,破风刀突然脚下一滑,身体跌向柳下千春。柳下千春心中一笑暗道:“看你这回怎么躲。”挥舞着双拳打向破风刀。


  破风刀看到柳下千春双手戴的戒指上的毒刺,一前一后就要打中自己的时候,身体向后一仰,用双手抓住柳下千春的双腕。柳下千春见双腕被抓,用力向后收取,破风刀借力把柳下千春的双拳推向他的面门,柳下千春大惊,有心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上的两个毒刺,双双扎进了他的双腮。


  柳下千春万万没有想到,破风刀自张口上擂台的那一刻开始,就按着云翔天叫他的办法,装傻充愣,比武中故意手忙脚乱,诱柳下千春中计,当他感到机会成熟时,故意卖了个破绽,柳下千春果然中招,把毒刺扎进自己的脸上。


  破风刀看着身中剧毒,自作自受的柳下千春,哈哈大笑起来,他上前一步,抓起柳下千春的手,指着那枚带毒刺的戒指朗朗地说道:“乡亲们,同胞们,小鬼子打不过刑当家的,就来阴的,他手上的毒刺戒指,就是杀害刑当家的凶器,我们怎么办?”


  擂台下的人愤怒了,他们高声呼喊着:“打死他,打死他,为刑当家的报仇。”


  看着已经毒性发作,摇摇欲坠的柳下千春,破风刀挥手止住台下的呼声说:“杀他我怕脏了手,就让他死在他害别人的毒刺下吧。”


  坂田雄再也坐不住了,他抓起水杯扔在地上,恼羞成怒地大喊:“混蛋,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埋伏的日本兵快速包围了擂台,架起了机枪,封锁了擂台周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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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负荆请罪

  第一百零七章

  负荆请罪

  小鬼子包围了擂台,架起了机枪,封锁了擂台周围进出的道路。一声爆炸从擂台后面响起,接着擂台外围爆炸声连成一片,火光四起,场面顿时一片大乱。坂田雄身边的武壮山,抱起坂田雄扑倒在地大声喊道:“保护联队长。”


  场面已经失控,擂台下的百姓向各个路口冲击。小鬼子没有得到射击的命令,又怕误伤夹杂在人群中的其他小鬼子,只能端着刺刀拼命的阻挡,如潮水涌来的人群。


  云翔天见时机成熟,喊回要刺杀坂田雄的破风刀,大吼一声:“封灵山八路军厉鬼大队接应我们来了,我们一起杀出去。”


  云翔天、破风刀和秀珠冲到队伍的前头,王七和冯天雄他们引爆炸弹后也赶了回来,他们夺过小鬼子手里的枪,撕开小鬼子的封锁,与小鬼子缠斗在一起,掩护百姓撤离。破风刀挥着从小鬼子指挥官手里抢过来的指挥刀,连劈七个小鬼子,大呼过瘾。


  埋伏在暗处的鬼子,远远超出了云翔天的想像,他们一波一波冲过来,云翔天看着在雨水泥浆中与小鬼子白刃肉搏的兄弟,和已经撤离的百姓,豪情大发,他大声喊道:“哥几个,看来我们今个是出不去了,就是死我们也要像厉鬼一样,咬死这群小鬼子。”


  冯天雄拧断一个小鬼子的脖子说:“没错,就是死了,老子依旧会化成厉鬼,回来咬死剩下的小鬼子。”


  破风刀似疯魔一般的挥舞着军刀,笑喊着:“痛快,痛快,老子今天已经杀死十四个小鬼子了,赚大发了,死而无憾。”


  秀珠和一个小鬼子缠斗在一起,她气喘吁吁地喊:“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厉鬼婆子。云翔天,来世别忘了早些娶我,让我这个厉鬼婆子变得名正言顺。”


  云翔天心中划过一丝懊恼,他恨自己带着秀珠涉险,他一脚把一个小鬼子踢上半空说:“好妹妹,哥答应你,来世早早给你个名分。”他捏碎了迎面上来的一个小鬼子的喉咙,接着喊道:“有能活着杀出去的兄弟,想办法把我和秀珠合葬一起,让我们做一对厉鬼夫妻。”


  秀珠开心的笑了,她高喊着:“厉鬼弟兄们听见没有,从现在起我就是他云翔天的人啦,到了那边后都给我们做个见证,我要和他三拜九叩,做对鬼夫妻。”


  李筠茹的左臂已经受伤,和冯天雄背靠在一起,联手杀敌。冯天雄关心的问:“还能坚持吗?”李筠茹淡淡一笑说:“还好。”


  冯天雄一拳打倒一个小鬼子说:“筠茹,如果这次能活着杀出去,就嫁给我,好吗?”


  李筠茹咯咯一笑说:“行,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我都是冯李氏。”


  一队人马从小鬼子背后杀来,小鬼子的阵脚顿时大乱。封灵山厉鬼大队,独立营营长田野,带着独立营二连前来解围,田野来到云翔天面前说:“大队长,从火车站沿铁轨冲出去,有人在那接应。”


  云翔天对田野的出现深感不惑,他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田野一笑说:“是华政委安排我带一个连,今天清晨化整为零,混进城来的。他说:‘孙猴子要大闹天宫啦,你们都去捧捧场,凑凑热闹。’好啦,不说了,你带人先撤,我断后。”


  云翔天看着自己带的这群人,一个个浑身沾满鲜血,不知道他们是否受伤,就应声道:“好,田营长不要恋战,速战速决。”他又对王七等人一挥手说:“我们走。”


  知道大闹擂台,杀死柳下千春是厉鬼大队所为,坂田雄暴跳如雷,他命令全力追击厉鬼大队。但厉鬼大队是沿着铁轨撤退,小鬼子的机械化部队成了累赘,重武器也派不上用场,他们只能靠双腿追击。


  云翔天跟着接应崔东升,沿着铁路出城后急转向西北而去。崔东升一路上不停的让战士丢掉烂鞋子、破衣服和干粮袋,云翔天看到这一切轻轻一笑说:“珠儿,到前面的山坳就能见到姑姑了。”


  秀珠一惊说:“真的,你怎么知道?”


  云翔天神秘地说:“我想是华政委怕小鬼子追累了,肯定会让姑姑在前面的山坳,为小鬼子摆上一餐大宴,是吧?崔连长。”


  小鬼子一路追赶着厉鬼大队,坂田联队二小队队长,捡起厉鬼大队扔掉的东西,看着前面的山坳,命令部队停止追击。一小队长赶过来问道:“酒井君,面对仓皇逃窜的土八路,你为什么命令停止追击?”


  酒井嘿嘿一笑说:“土八路不是仓皇逃窜,而是给我们设下了陷阱。小叶君,你看前面的那个山坳,充满了杀气。”


  小叶冷笑道:“懦夫。我们大日本皇军,天皇陛下的武士,所向披靡,会怕他小小的土八路。别说土八路已经溃不成军,构不成威胁,即便前面的山坳有小小的埋伏,又能怎样?胆小鬼,你就留在这里等我的捷报吧。一小队冲锋。”


  酒井没有阻拦小叶,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说:“狂妄的家伙,你的无知会让你丢命的。”他回身说道:“原地待命。”


  前面的山坳的情况,跟酒井分析的一样,红山姑带着她的四中队就埋伏在哪里。她把云翔天接到安全的地方,放过小鬼子的先头部队,等小叶的一小队全部钻进伏击圈内时,大吼一声,于是山坳峡谷中地雷四处开花,弹片碎石横飞,炸的小鬼子东倒西歪,无处可藏。


  小叶虽然想组织反击,但一轮地雷爆炸后,手榴弹又像蝗虫一样飞来,这个傲慢自大的刽子手,被一枚手榴弹炸得四分五裂,死在他的狂妄之下。


  酒井指挥着他的队伍前来解围,却遭到狙击部队顽强抵抗,最后只能扔下一地的尸体狼狈逃窜。


  回到灵峰的云翔天对自己前后两次,擅自行动作了深刻的反省。认识到这样做,是一种极端不负责任的做法。第一次自己率领敢死队,长枪快马突袭临平侥幸成功,还自以为胜过三国时期的甘宁甘兴霸,率百骑夜袭曹兵大寨,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幼稚。特别是这一次,如果不是华冠雄事先做了安排,自己率领的这群人,绝无生还之理。他决定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华冠雄热情的招呼云翔天坐下,他拿出刚刚由军分区送来的嘉奖令说:“看看,军分区首长对你这次成功除掉柳下千春,揭穿小鬼子的阴谋,给予嘉奖。对我们成功消灭小鬼子一个小队,给予全军区通报表扬。”他看见云翔天坐在那里没动,就把嘉奖令放在他面前说:“看看吗。怎么受了表扬还不高兴?”


  云翔天很不自然的说:“我、我不是来看嘉奖令的,我是来负荆请罪的。这一回不是你做了稠密的布置,我们几个都撂在临平啦,哪还有命在这里呀。”


  华冠雄含笑说:“实际你做的也并不错,出发点都是对的,只是有点莽撞,把事情看得有点简单。也怪我,还把你当孩子一样来看待,忽视了你已经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没有注意谈话方式。我也有错。”


  门被推开了,秀珠走了进来,她秀目圆瞪地说:“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小鬼子。干嘛跑到我们的地界上来?搅的我们不得安宁,看看,临平的小鬼子又折腾开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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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八章围魏救赵

  第一百零八章

  围魏救赵

  秀珠拿着一封电报走了进来说:“军分区的电报。临平的小鬼子又折腾开了。”她的脸色很难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坂田雄派了两个大队的鬼子和伪军约五千人,围剿麻姑岭。军分区首长让我们相机解围。喏,看看吧。”说着把电报递给了华冠雄。


  华冠雄看完电报说:“是陈靖国的麻姑岭根据地有点麻烦。自陈靖国的麒麟山上抗日大队,深入敌占区,开辟麻姑岭根据地以来,他们打土豪分田地,杀鬼子除汉奸,深受百姓的爱戴,成了插在小鬼子心头的一把尖刀,有力地遏制了小鬼子进攻灵峰的步伐。坂田雄把他视为如鲠在喉的毒刺,几次三番要拔掉它,都没有成功。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啦,竟然出动了五千多人的队伍,志在必得啊。”


  云翔天却看着秀珠,皱了一下眉头说:“珠儿,电报是军事秘密,是不能随便看和随便说的,你这样做是违反军队保密纪律的,知道吗?”


  秀珠散懒得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说:“知道了,回来你就把我安排在电讯科当学徒,烦都烦死了。再说,电文不让看,怎么译出来呀?废话。”


  华冠雄看着地图轻轻一笑说:“是谁把咱家的大小姐惹恼了?今天这么不高兴。”还没等秀珠开口,他又对云翔天说:“大队长你看,我们在这,麻姑岭在这,中间夹着临平。就我们这点人,这点装备,怕是还没打过临平,就完全报销了。这事还真得很棘手。”


  云翔天仔细看着地图,摸着下巴,叹了一口气说:“再棘手也得办呐,硬闯肯定是不行,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过去?”


  华冠雄摇了摇头,轻声说:“麻姑岭身处日占区腹地,无论从哪里都闯不过去。难呐,”


  秀珠坐在那没头没脑地说:“唉,李筠茹真幸福,冯二侠真爷们。”


  华冠雄回头看着没精打采的秀珠问:“秀珠姑娘,怎么啦?郁郁寡欢的,说着不着边的话。来,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秀珠唉声叹气道:“唉,还是问问大队长吧,这事他最清楚。”


  云翔天脸一红说:“珠儿,别闹,这是作战指挥部。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秀珠猛地站了起来,她嘟噜着小嘴指着云翔天说:“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你不说是吗?你不说我说。”于是把在临平大闹擂台,频临绝境时,云翔天说要跟她合葬一处,给他个名分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人家冯二侠回来就请示了王夫人,王夫人听后,高兴地立马给他们准备婚事。我却成了别人的笑话,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哪?”


  华冠雄一听,当时脸就耷拉下来了,他严肃地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情况属实,我马上就汇报军分区,我看他云翔天有多大的胆量,敢调戏妇女,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秀珠当即就傻眼了,她怯生生的说:“没,没有那么严重吧。是我先说的,死后要做厉鬼婆子,他才说如果有下一世,早点给我个名分。这不算是调戏妇女吧?”


  云翔天安慰道:“别听政委吓唬你,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八路军队婚姻方面还是有规定的,必须要达到二五八团。”


  秀珠懵懂地问:“什么是二五八团?”


  华冠雄笑着说:“二五八团就是,八路军结婚的标准,申请结婚人,年龄必须达到二十五岁,参军有八年,团及以上的干部。”他看着紧张的秀珠,咳嗽一声又说:“咱们大队长参军超过八年,厉鬼大队现在也是团级编制,只是大队长的年龄还不到二十五岁,是个问题。”


  秀珠屏住呼吸问:“那他还得多久才二十五岁?”


  华冠雄假装严肃地说:“还得三个月呢。”


  秀珠一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三个月?哎,我还认为要多久呢?”


  云翔天看了华冠雄一眼,摸着下巴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闹。还是快点想想怎么去救麻姑岭吧?”


  秀珠凑到地图跟前问:“哪是麻姑岭?指给我看看。我给你出出主意。”


  华冠雄笑道:“珠儿姑娘,你要是真的能出个好主意,解了麻姑岭的围。你和大队长的婚事我来操办,你看怎么样?”他指着地图说:“你看这是我们,这是麻姑岭,我们和麻姑岭中间夹着一个临平。你看我们怎么过去支援麻姑岭?”


  秀珠看着地图若有所思的说:“临平的小鬼子,大部分都去了麻姑岭,我们现在打掉它,不是就能去麻姑岭了吗?”


  云翔天和华冠雄两人一愣,接着相视一笑说:“围魏救赵,好主意。”


  云翔天激动地抱起秀珠说:“珠儿,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突然被云翔天抱住的秀珠晕了,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有点不适应。她推开云翔天,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正在看地图的华冠雄地说:“你干什么?也不怕华政委笑话,快放下我。告诉我,围魏救赵是怎么回事?算不算我想出的主意?”


  云翔天感到自己失态了,他讪讪地笑着说:“噢,算是你想出的主意,围魏救赵吗?那是军事用语,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以后再说吧。珠儿,我和华政委要制定作战计划,你先回去好吗?”


  秀珠看着如关公一样脸红的云翔天,心里美滋滋地说:“好吧,有事你喊我。不过你记住喽,那个什么围魏救赵的注意是我想出来的啊。”


  华冠雄喊住她说:“秀珠姑娘,你马上回百花岭,通知红山姑来开军事会议,要快。”


  秀珠高兴地说:“是,政委,我马上就回去。”她又凑在云翔天的耳边说:“云翔天,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吧,我回去就跟姑姑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有华政委作证呢,不怕你不认账。”也不等云翔天说话,一蹦一跳像个孩子一样走了。


  华冠雄突然严厉地说:“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老子汇报一下,想反天啊。马上给老子制定作战计划,我去安排人通知各中队开会。等解了麻姑岭的围,老子再收拾你。”


  云翔天愣愣的看着华冠雄说:“华政委,你怎么也学会了老子老子的?”


  华冠雄眼睛一瞪说:“怎么不服气?在别人面前你是我的大队长。就咱们两个在一起,我就是你叔叔,就是你老子,不对呀?我还告诉你云翔天,这事就这么定了,回来我就去军分区为你们申请婚事。还有,明年就给老子生出一个排的战士。否则老子饶不了你。别啰嗦,快给老子制定作战计划,老子等着用。”


  他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云翔天,傻站在那里。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还美滋滋的嘟囔着:“老嫂子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该美成什么样了?”


  月儿像是在捉迷藏,穿梭在浮云中,偶尔露出笑脸,把水一样的光芒洒满大地。远处的大山沉睡在迷雾之中。风儿悄悄地划过树梢,挑逗着好动的树叶翩翩起舞。


  临平城内外异常安静,城楼上的探照灯来回地照射着城外,城墙上的日伪军,散乱的游走在上面,漫不经心应付着差事,他们没有注意到,城的灌木丛中,一群厉鬼正准备着吞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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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血战临平


  第一百零九章

  血战临平


  趴在灌木丛中的云翔天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啦。浮云消散,月朗星明,借着皎洁的月光,云翔天仔细观察着城楼上的日伪军哨兵。他们已经被疲乏困扰,打着哈欠,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还有的靠在城墙上,显得极其无聊。


  云翔天对身边的王七说:“老王,一会我们一起开枪。你打探照灯,我打探照灯旁的机枪手,有把握吗?”


  王七自信地说:“放心吧,头。连这点准头都没有,还能跟着你干,只要你的枪声一响,我保管叫探照灯熄火。”


  云翔天又对另一边的田野说:“田营长,只要探照灯一灭,你就用炮火把城墙给我炸开缺口。然后架云梯强行登城。”


  破风刀突然推开王七挤了过来,他笑嘻嘻地对云翔天说:“大队长,破风刀带敢死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云翔天看了一眼破风刀,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十几个战士。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彪悍威猛,和王七一样的打扮,头裹黑巾身穿黑衣,背上挎着大刀,手中提着长枪,腰里挂着飞虎抓。云翔天暗自一笑,心想:“这哪里像是八路军战士啊,分明是一群江洋大盗。”嘴里却说:“刀子哥,你这是干什么?”


  破风刀嘿嘿地傻笑道:“自从我们上次组织敢死队大闹临平后,这帮小子,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次听说要攻打临平,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参加敢死队,特别是这位。”他指了一下身后的隋三喜说:“自从梁大勇牺牲后,他说你就再也没有给他安排过任务,说你是不是忘了他这号兄弟。所以这次让我无论如何让他加入敢死队,杀进临平为梁大勇报仇。”


  云翔天看了隋三喜一眼说:“好样的兄弟,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和大勇都是好样的,我不是忘了你,是想等你的伤养好了,另有重用,这次任务你不要参加了,先留在我身边,稍等一下,另有安排。”他不给隋三喜争辩的机会,指着破风刀的飞虎抓问:“刀子哥,你这是干啥用的?”


  破风刀拿起飞虎抓,憨憨地一笑说:“这个吗,攻城用的,方便得很,我们翻山越岭都用它。架云梯太麻烦,还是这个用着顺手。”


  王七哼了一声说:“刀子,我们是在攻城,不是上山抓猴子。你就别跟着瞎闹了。”


  云翔天却看着破风刀的飞虎抓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真的比云梯又隐蔽又方便,好,刀子哥,等一下我和老王打掉探照灯和机枪手,田营长发起攻击时,你带着你的敢死队,趁乱从城墙爬上去,接应独立营一连崔东升部登城,打开城门。”


  云翔天又对田野说:“田营长,攻城计划有变,枪响后,你制造强攻城门的假象,掩护破风刀的敢死队登城。”


  云翔天把隋三喜拉到跟前说:“喜子,去麻姑岭的路知道吗?”


  隋三喜点着头说:“知道,去过还不止一两次呢。队长你想让我去麻姑岭。”24

  云翔天说:“不错,骑上快马,有把握今天中午前,绕过小鬼子的封锁,见到陈大队长和刘政委吗?”


  隋三喜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不过百十里路。早些年我和大勇哥走江湖,一天走都走过二百多里地呢。”说到梁大勇,隋三喜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好。”云翔天说:“麻姑岭根据地的电台可能是损坏了,与我们失去了联系。你马上带一部我们上次缴获的电台去麻姑岭,小鬼子撤出麻姑岭后马上回电,我要给撤回来的小鬼子,弄点惊喜。知道吗?快去吧。”


  云翔天看了王七一眼说:“老王,我的枪响后,你马上打掉探照灯,田营长,你去下达作战任务,准备战斗。”


  随着两声枪响,探照灯灭了,厉鬼大队独立营对临平西城门发起了强攻。趁着混乱,破风刀带着他的敢死队摸到了城墙下。他和他的队员把飞虎抓抛上城墙,用手拽了拽然后像壁虎一般,一个个顺利的爬上了城墙。一切就绪后,他对城下的崔东升招了招手,掩护独立营一连成功登城。


  登上城墙的敢死队,接应完一连后,扑向城楼上的鬼子,他们也不用枪,挥舞着大刀直杀进去,小鬼子措不及防,他们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破风刀的敢死队的大刀招呼上了。敢死队如同风魔一般杀入敌群,大刀飞舞处小鬼子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破风刀独斗一名小鬼子军官。几个回合下来,破风刀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小鬼子军官举刀向破风刀头顶砍去,将要劈到他的头顶时,破风刀从他的右肋下钻出,反拿的大刀顺势划开小鬼子指挥官的右肋,鬼子指挥官,向前冲了几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他看着从伤口处流出来的内脏,头一耷拉呜呼哀哉。


  崔东升率领着一连冲向城门,他身先士卒,像一支凶残的厉鬼,双手双枪,左右开弓,弹无虚发。一连的战士们也似虎入羊群,长枪短刀一起向守城门的小鬼子招呼开了。他们迅速消灭守城门的日伪军,打开城门放独立营冲进城内,与小鬼子展开巷战。


  田野指挥着独立营杀进城中,在一条街道上受到了阻击,小鬼子用沙包构筑了临时掩体,两挺机关枪,吐着火舌,无情的吞噬着战士们的生命,他命令战士就地隐蔽。喊道:“把掷弹筒给老子架起来,干掉前面的工事。”一个战士凑上来说:“报告营长,炮弹已经打完。”


  田野伸手打了那战士的头顶一下,骂道:“你个败家子,几箱炮弹你都给老子打完了?你怎么不给老子省着点,现在要用了,你跟老子说打完了。我,我毙了你个不知道过日子的东西。”


  战士委屈地说:“营长,是你命令,把炮弹都招呼在了城门的工事上了,你怎么又怪起我来啦?”


  田野眼一瞪,没好气地说:“滚,没用的东西,你就不能藏起两发,事事都听我的?败家子。”


  田野正在为难,突然看见,破风刀带着敢死队,藏在用几层湿棉被裹着的八仙桌子后面,推着桌子前进。子弹打在湿被子上,噗噗作响,却穿不过去。在剩下十几步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前进,破风刀把一束手榴弹扔进小鬼子的工事里,手榴弹的爆炸摧毁了小鬼子的临时防御工事。但大批的鬼子却涌了出来,破风刀大叫一声,夺过身边战士手里的一挺轻机枪,吼叫着扣动着扳机,冲向敌群。


  北门的黄敏和南门的红山姑,听到西门的枪声,同时对北门和南门发起攻击。他们把冯天雄改良过的轰天炮支架起来,把一束束手榴弹和炸药送上城楼,爆炸声中,一团团火焰腾空而起,撕裂黎明前的黑暗。鬼子和伪军被炸得丢肢断臂,死伤一片。


  齐国将闻知临平西门已破,无比振奋,他抓下头上的帽子,抱起一个炸药包,嗷地一声冲出掩体,借着硝烟和弹坑地掩护,躲开城墙上小鬼子的子弹,冲到城门下。他把炸药包靠在城门上,拉燃导火索,就地一滚,隐藏住身体,一声巨响,临平城的北门木质笨重的大门,被扔到临平城内。


  城门已破,厉鬼大队二中队的战士,如同一群饿狼,有的冲进城内追击小鬼子,有的爬上城墙,于小鬼子白刃肉搏。


  齐国将站起身来,拍了拍被炸药爆炸震得嗡嗡叫的耳朵,捡起一名牺牲战士手里的大砍刀,随着战士冲上城墙。他刚刚砍翻一个鬼子,就被一颗流弹击中腹部,他倒退一步,看着喷着鲜血的伤口,撕掉身上的衣服,裹紧伤口,再次提起大砍刀,杀进敌群。


  坂田雄从梦中被枪炮声惊醒,他惊恐的听着传回的战报,急忙组织日伪军反击,命令死守城池。得知西门、北门已经被攻破,他慌了手脚,命令全力阻击,等待援军,一方面急令麻姑岭日军回援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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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弄水受罚

  第一百一十章

  弄水受罚

  时近中午,临平之战依旧打得如火如荼,八路军厉鬼大队相续攻破临平城的西门和北门,南门的红山姑四中队。几次冲锋都被小鬼子打了下来,伤亡惨重。痴颠和尚摸着他光光的大脑袋,恼怒地说:“他奶奶的,佛爷我就不信攻不下你。”他拿起一支冲锋枪,冲出掩体。可还没有冲出两步。就听到一阵集结号声。接着红山谷喊道:“撤,向西门集结。”


  各攻城队伍在集结号中,刹那间撤出战斗,由西门外迅速撤退,不见了踪迹。留下满地小鬼子的尸体,和兀自发呆暗生懊恼的坂田雄。他看着回援的日军,他清楚地知道。厉鬼大队此次攻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为解麻姑岭之围。他恨透了厉鬼大队,恨透了云翔天,他要报复。失去理智的坂田雄命令围剿麻姑岭的日军,全力追击刚撤离战斗的厉鬼大队,乘机占领灵峰。


  时值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升腾的热气,把梨花沟置身于飘动的幻境中。一弯清澈的溪水顺着谷底,潺潺流出。经过大半天急行军的日寇,已经是人困马乏,口干舌燥。看见有水也顾不了鬼子头的命令,争先恐后地抢着喝,队伍顿时一片大乱。他们在小溪边你推我挤互不相让。


  小鬼子的翻译官突然说道:“这水怎么突然小了这么多,原本可不是这样,它连着上面的一个大水塘,灌溉着这一带几百亩田地。前几天还是奔流不息,今天怎么成了涓涓细水了呢?”他看着从山怀抱中的梨花沟大叫一声:“不好,快撤。”


  咋咋闹闹的鬼子们,没有谁理会他,他情急之下拔出手枪,对天放了一枪,鬼子们静下来了,翻译官喊道:“快撤,我们中计啦,厉鬼大队要水淹七军了。”


  而就在此时,山顶上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爆炸声。接着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小鬼子正在疑惑中,一股大水浩浩汤汤如潮汐涌来,小鬼子躲无处躲藏无处藏,被大水冲地东倒西歪随波而去。


  站在山顶的云翔天,看到小鬼子如枯枝败叶般的被大水带走。命令道:“堤坝封口。”


  冯天雄带着厉鬼大队五中队的战士,把早已准备好的装满沙土的麻包,迅速的推下堤坝被炸开的缺口中。堤坝的缺口很快就被填住,大水得到了控制。


  这一战,虽然成功的替麻姑岭根据地解了围,一湾大水又消灭两百多小鬼子,但这场大水也毁坏了梨花沟下游数十亩良田。为此云翔天受到军分区的严厉处分:停职反省,党内记大过一次。停职期间,由华冠雄暂时代理大队长。


  云翔天看着军分区的处理意见笑道:“军分区的首长,也太不够意思了。被淹的田地,我们已经给了补偿,不奖励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停职反省。不过想想也值,这次打得小鬼子元气大伤,不敢小觑我厉鬼大队。我认了。”


  华冠雄瞪了他一眼说:“端正态度啊,吊儿郎当,怎么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场大水还好没有造成百姓的伤亡,老百姓联名保你。否则,你小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像话吗?”


  云翔天嘻嘻一笑说:“行啦,我知错啦。这不大权都交给你了,我现在可以去大睡一觉了。这几天我还真怕军分区首长脑子一热,把我拉出去砍了,没了这吃饭的家伙,还好雨过天晴啦。”


  门被撞开了,王七和破风刀急三火四地闯了进来,他们张口就问:“大队长,我们听说,军分区首长对我们放水淹鬼子大为恼火,撤了你的职,是吗?”


  云翔天一愣问:“你们怎么知道的?谁跟你们说的?”


  秀珠走了进来,气呼呼地说:“我说的,怎么啦?军分区首长太不讲道理啦。你帮助麻姑岭的陈大炮的根据地解了围,撤退时又消灭二百多个小鬼子,这是多大的功劳啊。他们不但不奖励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撤了你的职。有这样办事的没有?”


  秀珠的话让云翔天哭笑不得,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把秀珠拉到一边,小声的对她说:“你傻呀你,这事你都敢胡咧咧,瞎起哄,你如果惹恼了军分区首长,我看谁给你批结婚报告。”


  秀珠当即懵了,他看着云翔天一时没了主意,急得直搓手,心焦地问:“那,那我该怎么办?”


  云翔天假装为难,想了半天说:“你都跟谁说了?除了他两个,还有别人知道吗?”


  秀珠摇了摇头说:“就跟他俩说了。他俩个看我送电报出来不高兴,问我,我才给他们说的,别人不知道。”她又担心地问:“这事严重吗?”


  云翔天看着秀珠心急如焚的样子,不忍心再吓她,就说:“好啦,你也不要太害怕。不过记住,以后所有的电报内容,都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是一个做机要员最起码的常识。还有,一定要拥护军区首长的决定,他们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没错。知道吗?”


  一直看着云翔天和秀珠的华冠雄,这时也开了口:“王七,你们两个也是来造反的是吗?你们是不是害怕你们的大队长,能早点官复原职啊?”


  王七和破风刀对望一眼,王七说:“没有没有,我刚才口渴,是想来找点水喝。现在不渴了,我们走,我们走。”他拉着破风刀匆忙的逃了出去。


  云翔天被停职反省,引起了厉鬼大队不下的反响,经过华冠雄的反复解析,总算是做通了厉鬼大队指战员们的工作,让他们认识到,消灭鬼子是正确的,但必须是在保证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前提下进行。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无论何时,不管什么情况,人民群众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停职反省期间,云翔天不想闲着,他找来了破风刀。破风刀组织的敢死队,在上次临平的战斗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突发奇想,要组建一支让小鬼子胆颤的奇兵。


  亲爱的读者们好,自今日起日更三章,请多多支持,多提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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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厉鬼铁牙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厉鬼铁牙

  经过几天的琢磨,云翔天和华冠雄商议,他要组建一支特殊的队伍,一支能够神出鬼没,深入敌后机动作战的队伍。经过商榷,他们为这只队伍命名:厉鬼铁牙。


  破风刀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他带着经过精心挑选的二十多个队员,来到了云翔天为他们准备的训练场的地。


  训练场地设在,安民寨后山的半山腰上,这是一块地势稍微平缓怪石林立,杂木丛生约有十几亩大的灌木林。出了灌木林山势骤然陡峭,寸草不生,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山下。灌木丛的身后,则是如利斧劈下的陡峭的悬崖,直至山顶。厉鬼铁牙的队员在靠着悬崖的底部,筑起了简易的宿营地。


  云翔天对自己挑选的这个地方,和面前站着的厉鬼铁牙的队员非常满意,他首先宣布,厉鬼铁牙成立,并任命破风刀为巨齿(队长),隋三喜为獠牙(副队长),其余队员各起名号,隐藏身份。


  破风刀问:“大队长,你让我们到这里训练,我们训练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云翔天摸着下巴说:“你们将来要完成的都是特殊任务。我的要求是:首先单兵技能必须过硬,还要讲究战友之间默契配合。发挥个人所长,把你们原来走江湖的那一套,都拿出来,互相学习不能保留。只要是能对付小鬼子的招数,都要练,还要练好。”


  隋三喜一听笑了,他说:“大队长,你这是在培养行走江湖的江洋大盗,还是在培养铁牙队员哪?这能行吗?”


  破风刀抢先说道:“这怎么不行,我们练就一身铜筋铁骨,钢拳利爪,能改头易容,会飞檐走壁的本领,进出临平城,如履平地,来去自由。不好吗?”


  云翔天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在需要的时候,能化成厉鬼,渗入敌后,打他小鬼子一个猝不及防。或刺探小鬼子的情报,来去如风不留痕迹。”他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又说:“我不管你们是练爬树攀岩,还是铁骨钢筋,但必须练成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明白吗?”


  破风刀得意地说:“这一点,大队长你大可放心,这群小子,本来就是各个中队的好手,我拿着你的命令,挑了几天才挑出来的,个个枪法都很棒。像我原来带的那几个,他们不仅枪法好,还都另有绝活呢。”他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位兄弟,不仅枪法了得,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


  云翔天满意地说:“好,你安排岗哨,注意警戒,不得任何人私自出入,开始训练吧。哦,对啦,我听说小鬼子训练特战队的时候,有个什么野外生存训练。就是说,在没有供给的情况系,自己找东西吃。从今天起,五天之内不准生火做饭。”


  隋三喜不在乎地说:“大队长,就瞧好吧。小鬼子能做到的,我们铁牙就能做到,小鬼子做不到的,我们铁齿也能做得到。别忘了,我们这群人,不是土匪流寇出身,就是纵横江湖的侠客。忍饥挨饿是常有的事。再说这山上能吃的东西多啦,我们认识,他小鬼子未必就认识,你就放心吧。”


  黄敏知道了云翔天不许厉鬼铁牙生火做饭,搞什么五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不禁一乐。他本来就对这群五花八门的厉鬼铁牙,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所以他笑着说:“大队长,你组织的这批人,留在山上不让他们生火做饭,你是打算让他们做野人哪。五天不给给养,到时候怕是已经饿得半死了?我看你还是把他们纳入正规训练才是正事吧。”


  云翔天斜着眼睛看着黄敏说:“怎么,不相信我的这次训练。我在封灵山上,两次和日军的特战队交过手。如果不是偷袭,个对个得打,我还就是干不过人家。我曾经听川雄木柰子说过一些日军训练特战队的事情,他们会把不带任何武器、干粮和水的队员,投放到原始森林中,训练野外求生,还有,他们经常把队员列队站在那里,然后放马蜂蜇他们,即便是浑身爬满了马蜂,队员也不能动一下,以此培养队员的忍耐性。我这才五天不给他们提供食品,不会出事的。”


  黄敏笑着摇摇头说:“你就折腾吧,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停职反省,再闹出点幺蛾子,我看你怎么收场。厉鬼大队如果没有你,我看谁还能扛得起这面大旗?”


  云翔天呵呵一笑说:“没了我,别人就不抗日啦?再说能出个啥事情。五天不吃饭,我就不信能饿死人。”他突然靠近黄敏小声地说:“参谋长。今天就是第五天,我们去看看?”


  厉鬼铁牙的训练场地异常宁静,连哨兵都没了踪影。这让云翔天大惑不解。他摸着下巴仔细地观察着训练场地,漫步走进厉鬼铁牙的宿营地。除了叠放整齐的被褥外,人影都没有一个。他奇怪地看着这一切,喃喃地说道:“人呢?”


  黄敏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还人呢,怕是早就让你给饿跑了吧?五天不提供食品和饮水,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不跑留在这里等死啊?本来就在停职反省期,又搞这什么野外生存饥饿训练,把受训的战士都饿的变成了逃兵。我看你怎么收场?”


  云翔天摇摇头,自信地说:“不会,破风刀他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厉鬼铁牙绝对不会变成逃兵。但是他们去哪啦?难道是有什么突发事情,来不及请示私自行动啦?”


  黄敏不以为然地说:“不见得吧。这里生存条件这么恶劣,五天没有给养,怎么能熬过去?前年,在一次狙击战中,国军一个营的兵力,被小鬼子困在山顶,切断水源,仅三天就溃不成军,失去抵抗了,后来乞求投降,可小鬼子不许他们投降,全部就地杀死,无一幸免。这就是前车之鉴,没有人会把自己困死,而放弃求生,哪怕明知是死路,也要搏上一搏。”


  云翔天勃然大怒:“黄敏,说什么呢?为什么把自己的兄弟说得如此不堪,国民党是什么人,破风刀又是什么人,他们岂能相提并论。如果我的厉鬼铁牙真的成立逃兵,我就把这颗脑袋拧下来送给你当夜壶,成吗?”


  “如果厉鬼铁牙不是逃兵,黄参谋长是不是也要把脑袋拧下来送给大队长当夜壶啊?”一个声音幽幽的从黄敏的背后传来,带着一股肃杀的寒意。


  黄敏大吃一惊,不寒而栗,他急忙回头望去,身后啥也没有。他虽然是行伍出身,又是大白天,但在这空无一人的荒山野岭,突然传出这怪异的声音,不仅浑身出满了鸡皮疙瘩。恰在此时,一件东西挂在他的面前,他惊得魂飞天外,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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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绝密计划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浓雾魅影

  就在黄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慌困惑的时候。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从房顶跌下,挂在他的面前,突然落下的那颗淌着血的头颅,不停地摆动着,碰到黄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血腥的气息。黄敏大惊失色,倒退一步跌倒在地,伸手拔出手枪。


  一阵阴风吹来,带着滚滚的浓雾,浓雾中传出阵阵呜咽的鬼鸣,和跳动的鬼影,一个漂浮不定的鬼影,在黄敏身边一闪。黄敏感到手上一轻,自己的枪竟然被夺走了。黄敏忽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喊道:“破风刀,你给老子听着,我不过是想激你们出来,你却捉弄老子。惹恼了老子,老子解散了你的厉鬼铁牙,不信你就试试。”


  雾淡了一些,鬼影依旧朦朦胧胧。一个鬼影披头散发,他双手抱着被砍掉一半的上身,向黄敏走来。虽然是在雾中,但黄敏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具被从腰间斩断一半的鬼,他双手抱着斩开处,试图阻止内脏流出体外,可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内脏依旧露出体外,带着血水挂在斩开处。


  他晃晃悠悠的来到黄敏面前,把沾着血污的手伸向黄敏。还鬼咽着:“救我,救我。我死的不明不白。他们饥饿难耐,却杀我充饥,夺我性命,食我血肉。我好惨啊。”


  黄敏大怒吼道:“你再他妈装神弄鬼的吓老子,老子弄死你。”说着他一掌推了过去。只听“咯嘣”一下的骨骼破碎声。那鬼从腰部齐齐折断,上身向后跌落,带动内脏喷出体外,血污溅了黄敏一身。


  黄敏透过浓雾,朦胧地看到那鬼的上半身跌到地上后,内脏散落一地。他好像没有痛苦,转过身来,用那仅有的上半身,继续向黄敏爬来。黄敏向后倒退一步,感觉碰到了东西,他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头骨外露,脸上无肉,张着只剩下七八颗参差不齐牙齿的骷髅,正张着嘴向他咬来。


  黄敏怒不可遏,一拳打向那个骷髅。那骷髅随着黄敏刚劲的拳风飘了出去,黄敏收拳时,他又跟了进来,如风中杨柳,附骨之蛆,随着黄敏的铁拳左右翻飞。黄敏一时兴起,长啸一声:“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拔了你这厉鬼铁牙,我就不做这个参谋长了。”


  那骷髅嘴里突然向黄敏喷出一股黄烟,黄敏害怕有毒,急忙扭头回避掩住口鼻,倒退一步。接着一阵劲风吹过,大雾顿时消散。黄敏回头再看时,云翔天正笑嘻嘻地坐在床上,身边站着破风刀。


  破风刀冲着黄敏竖起大拇指说:“参谋长果然英雄了得,我刀子服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参谋长海涵。参谋长,你说你刚才是在激我们出来?你看出来我们在这?”


  黄敏白了他一眼说:“少拍马屁。就你们,哼,我在讲武堂上学时,你不过拿着杀猪刀的山匪,你那点伎俩,入不了我的法眼。五天不供给养,不生火做饭,也没饿死你们,还让你们整的好惨。”他拽起上衣,看着血污一片又说:“看看,刚换上的新军装,给你搞成这样,马上给我洗干净,有一点的地方洗不干净,我把你这颗巨齿砸成兔牙。”


  破风刀憨憨的一笑对着门外喊道:“兔崽子们都出来吧!”哗的一声,从各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爬出二十来个精神抖擞的厉鬼铁牙的队员。破风刀冲着队员们说:“谁出的这主意,谁给参谋长洗衣服,獠牙这是你出的整蛊参谋长的办法吧?”


  云翔天和黄敏详细的了解了,厉鬼铁牙这五天的生活情况和训练科目。破风刀得意地说:“大队长,我们这几天生吞猎物,饮食果浆。互相之间学习技能,这两天是跟着五中队来的锥子,训练易容和隐藏。怎么样还说得过去吧。”


  云翔天对厉鬼铁牙的训练非常满意,看着这群披红挂绿,神态各异的厉鬼铁牙的队员。云翔天大声地说:“同志们,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你们,也许是一个月的训练时间,也许是十天,甚至明天就要参加战斗。我希望你们以最快短的时间,提高单兵作战能力,和团体默契配合技能。成为厉鬼大队一口能撕碎小鬼子的钢牙。有信心没有。”


  在队员们的坚定的回答后,云翔天和黄敏回到了灵峰作战指挥部。云翔天得意地说:“参谋长,我的厉鬼铁牙不错吧?”他突然凑到黄敏的身边小声的说:“参谋长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上面有关,啥时候取消我停职反省的消息?”


  黄敏瞪了他一眼说:“我会知道,这事你得去问政委,他上面认识的人多,消息来源广。说不定会知道点啥。说到政委,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支持你搞什么厉鬼铁牙,真奇怪。”


  “这有啥奇怪的。”华冠雄推开门,走进来说:“战争需要吗,小鬼子可以用他们的特战队突袭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搞个厉鬼铁牙,必要时钻进他的老窝咬他们一口。”


  云翔天忙给华冠雄端上一杯水说:“来政委,先喝点水,然后再开导他。”


  华冠雄轻轻的一笑:“怎么?不喊大队长,却喊起政委来啦?我看还是先开导开导你吧。这么殷勤的端水倒茶,可不是你云翔天的作风,说吧,想知道点什么?”


  云翔天头一拧说:“你天天在队伍中转来转去,又没有去军分区,能知道什么?不过就是这个战士不听话啦,那个同志不守规矩啦,要加强革命队伍中的纪律性啦。还有什么?”


  华冠雄端着茶杯坐了下来,他悠闲地喝着茶,慢慢地说道:“是啊,我能知道点啥,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像是你给军分区写报告的事情,和军分区的回复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云翔天一下子愣在那里,他本来想激华冠雄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没想到华冠雄却将了他一車。他看着华冠雄无奈地坐了下来,愤愤地说:“老奸巨猾,我输了,说吧,军分区对我的报告是什么意见?还要我反省多久?”


  华冠雄笑得很灿烂,他说:“输啦,真的认输啦?要是真的认输,我就告诉你。军分区同意了你的请求。不过要你谨慎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云翔天高兴地蹦了起来说:“真的,太好了。这事在我替麻姑岭解围前我就想做了。一直没有腾出手。这回无官一身轻,我看怎么收拾她。”


  华冠雄哼道:“想得美。军分区对你近期的表现,还算是满意,解除你的停职反省,继续担任厉鬼大队大队长一职。你想无官一身轻呢?却要累死我呀?”


  他们俩个的谈话让黄敏听的糊里糊涂,黄敏不禁问道:“你们两个搞的什么鬼?是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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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扑朔迷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扑朔迷离

  天刚刚蒙蒙亮,一身阔少打扮得云翔天,由仆人王七牵着高头大马来到临平城下,他身后跟着,胡三才和冯天雄抬着的一顶凉轿,凉轿上坐着如大家闺秀般的秀珠。


  天色还早,临平城还没有开城门。云翔天看着,被他几次大闹过的临平城,无限感慨,心中不禁默默的想:“早完有一天,老子会光复临平城,干掉坂田雄,把小鬼子赶出中国。”


  一阵吵闹声传来,云翔天回头望去。三个伪军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睁着无助的眼睛看了一下云翔天,一脸无可奈何的哀求着:“哥几个,何必这样无情呢?小弟平时也不曾慢待各位,何苦非要把小弟赶上绝路呢?”


  云翔天猛然感到这面孔好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在哪里见过此人时。一个伪军哼了一声说:“张三,不是咱兄弟绝情,是你先开了小差,害得我们跟着受牵连。不抓你回去,我们也无法交差,你就认命吧。”


  张三突然变了一副模样,语气生硬地说:“我好话说了一路,哥几个就是不肯手下留情是吧?非要把我抓回去交给小鬼子是吗?好,既然如此咱们兄弟情分从此一笔购销,再无牵挂。你们不仁,非要给小鬼子当狗使唤,也就休怪我不义啦。见了小鬼子我也只好见风使舵了,胡言乱语啦。”


  云翔天心中一惊:“是他。”他对着王七眨了一下眼睛,王七轻轻地点了点头,把马的缰绳交到云翔天手里,把双手插进兜中走了过去说:“军爷,这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啊?”


  张三眼睛一瞪说:“你是谁呀?轮得到你来问,惹恼了老子,老子拿鞋底抽死你。”说着就用左脚蹬掉右脚的鞋子喊着:“哥几个,拿我的鞋揍他。”


  王七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摆了摆手笑笑说:“呦,这位的火气还真大呀。我不问,我不问。”说着转身离开,他好像没有注意,在他把手拿出来时,带出了几块银洋。


  三个伪军,见到银洋全都扑了上去,王七好像突然发现银洋不见了,回头就去抢夺。可是钱已经装进伪军的兜里,再要拿出来那可比登天还难。王七低声的哀求着,伪军把王七推开一边,甚至还要大动干戈。


  在王七和伪军争吵时,张三看着云翔天冲自己的鞋子一努嘴,然后转身就跑。可还没有跑出十几步,三个伪军就发现了,他们一脚踹翻王七,开始追赶张三。王七就地一滚把张三的鞋子塞进怀里,爬起来喊道:“我的钱,老总,我的钱。”


  张三没能逃脱,又被三个伪军抓住了,云翔天发现伪军没有打骂张三,而是解开他的绳子,坐在那里说着什么。这时,临平的城门开了,云翔天他们混进城中,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他仔细检查着张三的鞋子,经过半天的努力,他终于在鞋子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块,用白布写的情报。


  “垂柳湖钓鱼,清水塘放生”。冯天雄看着布条上的十个字,眉头一皱说:“这不有病吗?把鱼从垂柳湖钓上来,然后再到清水塘放生,图啥呀,还不如回家炖了吃,真无聊。”


  王七没好气地笑道:“就知道吃吃吃,是想把自己养的肥肥胖胖的,多长出几斤肉,过年时,让兄弟们打打牙祭。”


  冯天雄不服气地说:“就你聪明,还说我是猪,难不成你看出门道来啦?怕是你还不胜我,比猪还笨。”


  王七瞪了冯天雄一眼:“懒得搭理你,说你是猪你还不服气,没看见上面暗示着什么吗?这十个字传递着一个信息。说出了两个地址,‘垂柳湖,清水塘’,说明有人要与我们在这里见面。胖成这样了,还就想着吃吃吃。”


  冯天雄对王七的抢白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再次看着布条,装模作样地说:“不错,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还没有傻到家,能看出这十个字的含义。行,以后我就收下你这个小弟,不把你当猪养了。”


  王七苦笑着摇摇头说:“行行行,你是个聪明的猪行了吧。别再闹了,没见老大正在想事情吗?再胡搅蛮缠,下次出来不带你了。”


  冯天雄还真的安静下来,他伸长舌头,做了个鬼脸,走到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慢慢地喝着茶,规矩的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王七不再理冯天雄,看着沉思的云翔天问:“头,有什么不对吗?要不我和老冯先去探探?”


  云翔天摸着下巴说:“还认识张三不?他今天早晨和那三个皇协军,故意在我们面前演戏,就是为了给我们送情报,我在想,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情报送到灵峰。而要在城门口大费周章呢?”


  王七一愣说:“张三?他是张三,别说我看着他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他。你说张三不是当逃兵,不是开小差被抓回来,是故意给我们送情报的?”


  云翔天轻轻地点点头说:“嗯,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为什幺这么做呢?我想不明白。”


  冯天雄风风火火地说:“坏了,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底细,摸清了我们的行踪,要设计抓捕我们。头,我们准备打吧。”


  胡三才一把把他拽回到座位上,说:“别瞎搀和,头心里有数着呢,用不着你瞎操心。”


  云翔天站了起来,对王七说:“老王,准备渔具,明天钓鱼去。”


  垂柳湖位于临平城中心怡情园内,是一个人工湖,湖的四周广植垂柳,故而被称作垂柳湖。垂柳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是人们纳凉的好去处,每到盛夏或初秋,喜好垂钓者,总是三三两两静坐湖边的垂柳下,纳凉避暑,逍遥自得。


  云翔天和王七,头顶凉帽,手提渔具,在垂柳湖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收拾钓钩,挂上鱼饵,像是一个休闲避暑的富家公子,抛出鱼钩,坐在王七给他准备的凳子上,取乐垂钓。


  时近中午,一个人提着渔具走了过来,站在云翔天身旁的王七,假装收拾东西,蹲下身来,悄悄地对云翔天说:“头,鱼游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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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秘密约会


  一百一十四章


  秘密约会

  中午时分,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渔具走了过来。王七低声地对云翔天说:“头,鱼游过来啦。”


  云翔天回头看了来人一眼,来人浓眉大眼,鼻正口方,红紫色的脸透着几分傲慢。他走到云翔天旁边说:“哎,钓鱼的,这有鱼没?”


  云翔天淡淡地一笑说:“耐得住性子,就有。耐不住性子,就没。”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哼了一声说:“猜哑谜呢?乱七八糟的,到底这能不能钓到鱼?”


  王七哈哈一笑说:“先生,这要看你的意境,所谓的‘垂柳湖钓鱼,清水塘放生。’意境不同,能钓多少鱼就不同了。先生,你是钓鱼放生呢?还是带回家杀生。”


  那人眉头紧锁,看着王七没好气地说:“钓了鱼不回家炖着吃,跑去放生,你有病吧你?”说着收起渔具,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晦气,碰上两个神经病,既然要放生,做菩萨,何苦来钓鱼?鱼在这垂柳湖活不成?钓上来再放生,装什么慈悲心肠。”


  云翔天和王七相视一笑,露出无奈的神色。云翔天看着远去的那人,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鱼竿,又装模作样的钓起鱼来。


  时间不停的流逝着,王七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日薄西山,垂钓者陆续离去,不免心生焦虑。他轻声问云翔天:“头,我们的位置是不是过于偏僻,接头人找不到咱们,要不都到这时候了,人怎么还不来?”


  云翔天也很纳闷,他摸着下巴说:“难道我们来错了地方,‘垂柳湖钓鱼,清水塘放生’。难道是让我们去清水塘?”他看着渐渐空旷的怡情园,站起身来吩咐王七收拾渔具,打道回府。


  云翔天刚刚回到客栈的房间,就传来了敲门声。王七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先生,要鱼吗?垂柳湖的鱼,可以到清水塘放生的。”


  云翔天和王七相视一惊,紧忙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提着一个水桶,水桶里的水中,正游着一条鱼。


  云翔天接过水桶,看着桶里的鱼问:“这是在垂柳湖钓的鱼,可以到清水塘放生的?”


  姑娘甜甜一笑说:“是的,先生。这是我家叔叔,今天刚刚在垂柳湖钓的鱼,错不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去我叔叔家问一下,他家离这里不远。”


  云翔天稍一思索说:“好,我随你去一趟。放生这事可马虎不的,别让我花了大价钱,买到的不是垂柳湖的鱼,佛祖再怪我心不诚,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云翔天和王七三人出了客栈,姑娘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家小酒馆。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引着三人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站着一位戴着礼帽,穿着长衫男子。他背对着包间的门,正通过窗口看着外面。


  姑娘走到那人的身边,轻声地说:“叔叔,买鱼的客人来啦。”


  那人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下去吧。看看有没有野猫,可别让它叼走我们的鱼。”


  姑娘恭顺地说:“是,叔叔,我马上就去。”他冲着云翔天和王七一点头,打开包间的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男人等姑娘离开后,慢慢地转过身来,他指着云翔天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你让我等得好苦啊。要是你再不来临平可就真的误了大事啦。”


  云翔天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他坐在餐桌的凳子上,拿起筷子抄起一块卤肉放在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招呼王七快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老黄,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快坐下吃。这么好的饭菜,不吃多可惜呀。还有,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紧张,你就不能派个人去灵峰报个信?”


  包间的男子就是黄山豹。黄山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云翔天和王七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虽然云翔天几次意示黄山豹一块吃,但黄山豹微笑地坐在那里,始终没动。等到云翔天和王七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黄山豹才说:“吃饱了没有?没吃饱我再叫。”


  云翔天拍拍肚子说:“再吃,再吃就吃到肚皮外面了。老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山豹面色凝重地说:“我前几天在王大麻子那里喝酒,他酒后说,小鬼子正在临平筹备金百合行动,要以此推动整个圣战。可无论我再怎么套他,他就是不肯再说了,我感觉这可能是一份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就安排张三在城外等认识的同志。还好等到了你这个大家伙。”


  云翔天眼睛一瞪说:“这情报很重要。你为什么不通过交通站送出去,或者派人送到灵峰?”


  黄山豹长叹一口气说:“我的上级是鼎盛绸缎庄的老板,我们一直是保持单线联系。老板牺牲后我与组织就失去了联系,所以,我得到的情报只能送给你。现在小鬼子对皇协军防得很严,如果需要离队超过一天者,必须由小鬼子的批准,否则以通匪论处。为此我只能让张三这几天,每天凌晨,从城墙上滑下在城外等人。”


  云翔天没有吃惊,经过几次交手,他对这个号称“屠夫”的坂田雄也是了解一些的。他摸着下巴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的。”他抬起头看着黄山豹接着说:“关于金百合计划,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它还有个子计划,珍珠行动,主要是收集抢劫民间古董字画。在灵峰我还打掉它一个行动小队。但对金百合计划的内容还不清楚。”


  黄山豹咬了咬嘴唇说:“你还要我做点什么?”


  云翔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咬咬牙下定决心说:“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摸清临平会说东北话的中年妇女有多少。查清她们是否有可疑之处。”


  黄山豹一愣说:“查会说东北话的中年妇女,查她们干什么?”


  云翔天神秘地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要快。”


  黄山豹爽朗的一笑说:“行,你就等我的信吧,三天后,还在这里见。”


  云翔天端起桌上的茶杯说:“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一个,祝你马到功成。”


  黄山豹刚端起茶杯,窗外就传来一阵叫卖声:“香烟瓜子桂花糖。先生,买一包老刀牌香烟吧。”这是那个姑娘的声音。黄山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对云翔天说:“有情况,你快走,我掩护。”


  云翔天哈哈一笑说:“你走吧,打掩护你没有我在行。记住三天还在这里见。”


  黄山豹刚离开房门,云翔天就打开酒坛,他给王七的胸前泼了一碗酒,又给自己身上泼了一碗酒,然后和王七坐在桌边,显得醉意惺忪。


  包间的门被踢开了,一队鬼子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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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菊花发簪


  第一百一十五章


  菊花发簪

  云翔天把酒泼在王七和自己身上,包间里顿时酒气冲天,他们重新坐下,相对而饮,猜拳行令,不亦乐乎。


  小鬼子踢开房门,包间内的酒气呛得小鬼子头直皱眉,鬼子头厌恶的看着云翔天和王七,他对身边的小鬼子说:“喂,看看他们是不是?”


  他身边的小鬼子,拿出一张画像,对着云翔天和王七对比了一下说:“报告小队长,他们不是。”


  王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醉眼惺忪地说:“找,找什么呢?”他醉态十足,拉着鬼子小队长言语含糊不清地说:“皇军辛苦,来喝点酒,喝点酒。”


  鬼子小队长一把甩开王七,骂道:“混蛋。”然后弹了弹被王七抓过的衣服,蹬了王七一脚一挥手说:“走。”


  王七坐在地上,依旧喊着:“别走嘛,来的都是朋友,喝、喝点再走嘛?”看着小鬼子离去,王七啐了一口说:“奶奶的,属驴的,蹬死老子了。”


  小鬼子离开后,云翔天打听到,小鬼子正在抓捕越狱犯,三才山山匪的二当家花豹,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云翔天没有太在意小鬼子抓捕花豹的事情,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9.18事变后,逃到临平城,会说东北话的难民何止万千。他们大多是无家可归,投亲避难躲避兵祸的人,流动性大。经过三天的努力,黄山豹在伪警署查出,来自东三省的难民,35岁至45岁的会说东北话的妇女有近千人,由于时间紧迫,暗中侦查,他暂时还未发现谁有可疑之处。


  对于这个庞大的数字,云翔天知道由黄山豹这样查下去,金百合计划的负责人还没查出来,黄山豹这只“蟑螂”就会被小鬼子揪出。他决定冒一次险,从小鬼子内部查起。


  绿草茵茵,花香熏人,在这柳丝婀娜景色怡人的垂柳湖畔。颜雪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心仪已久,和她拜过堂成过亲,却没有洞房花烛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分,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云翔天,分不清是欢喜还是惆怅,一时陷入无限遐想。


  云翔天猜得出颜雪的心思,知道上次为了完成任务,与她假拜堂成亲,给她带来的伤害。云翔天面带微笑,假装是重逢后的喜悦,掩饰着心中丝丝歉意,迎上前去激动地说:“雪儿妹子,我来看你了,一个人在这里还习惯吗?”


  颜雪陡然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跑神了,连忙收住心猿意马,开朗地说:“去你的吧,你会舍得来看我。就会逗我瞎开心。说吧,有什么任务?”


  云翔天倒是一愣,这个刚才还一脸幽怨悱恻的颜雪,突然刚毅起来。他干咳两声说:“我想见一个人,你给安排一下。”


  颜雪会心一笑地说:“我知道你要见谁,我来安排,明天中午,会有人找你。”他双眼盯着云翔天问:“珠儿妹妹现在怎么样?她这次来了没有?”


  “来啦。”云翔天说:“这个珠儿最是顽皮任性,死缠乱打非要跟着来,她说好久都没有见着你了,非要来看你不可,你看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好好聚聚?”


  颜雪笑了,笑得很苦涩,她瞟了云翔天一眼说:“她不是来看我,是来看住我,怕我抢走她的心上人,夺走她的幸福。小气鬼。”


  云翔天心里一颤,脸一沉严肃地说:“就知道胡说八道,说正事。明天中午,你打算让客人一个人来吗?你不去见见秀珠?”


  颜雪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是,就他一个人去。我就不去了,人多不方便,见珠儿小姐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好啦,我得先走了,时间久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着颜雪离去,云翔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抚平颜雪内心的伤痕。


  第二天中午,云翔天迎来了他的客人,“屠夫”坂田雄的卫队长,被日伪军称为坂田茂的武壮山。云翔天和武壮山简单的寒暄后就直奔主题。


  云翔天问:“武大哥,对小鬼子的金百合计划你现在知道多少?”


  武壮山脸色凝重地说:“我知道的还真的不多,坂田雄老鬼子,本来就疑心很重,这又是一个绝密计划,所以他防得很严。我曾试图着从其他的地方打开突破口,但收效甚微。只知道这是一个有关抢夺中国财物的阴谋,并且已经实施,但就是不知道,临平金百合的头领是谁。”


  云翔天沉默了一会说:“哦,对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看一下,想想以前见过没有?”


  武壮山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东西?”


  云翔天拿出一枚发簪说:“就是它,珍珠计划最高指挥官的信物,看看以前见过没有。”


  武壮山拿着那枚菊花发簪,脸上滑过一丝惊栗。呆呆的看着发簪陷入恐惧。


  武壮山的神色让云翔天感觉到了什么,他不想再问下去,岔开话题说:“武大哥,前天晚上,小鬼子追捕的三才山二当家花豹是怎么回事?”


  武壮山迟疑了一下,把发簪放在桌上,稳了稳情绪说:“哦,那件事啊,前几天,三才山的山匪花狼和花豹,潜入临平,被小鬼子发现,花豹为掩护花狼逃跑,一时大意失手被擒,后来让他逮住机会,竟然越狱而逃。小鬼子虽然全城搜捕,但到现在也没有抓着他。”


  云翔天看着武壮山心神不宁的样子,摸着下巴猜着武装山的心事,却问着另外的话题:“武大哥,小鬼子跟三才山有过节。”


  武壮山用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装作轻松的说:“三才山下有一条通往省城的必经之路,花狼曾经两次抢了小鬼子的运输队。坂田老鬼子也派兵围剿过,但三才山易守难攻,你们又把临平闹得地覆天翻,坂田雄就留下一个小队的鬼子,驻防在山下,封锁了三才山和公路之间的要塞。前些时候,叶子春在三才山下,就是与这股小鬼子遭遇被俘的。”


  “原来是这样的。”云翔天拿起桌上的发簪,话锋一转看着武壮山说:“武大哥,你认识这支发簪,对吗?想必嫂子也认识它吧。”


  武壮山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云翔天,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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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意外发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料之外

  武壮山看着微笑的云翔天,又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痛苦地说:“我认识,这个发簪我的确认识,它曾经躺在我妻子坂田纯子的化妆盒中。”他搓了搓脸梳理了一下头发,摇了摇头,平息着内心的烦躁,停了一下他又说:“纯子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看起来很善良,怎么会,怎么会、、、她连鸡都没有杀过,也从不离开家门,会是和金百合计划有关的珍珠行动的负责人?”


  云翔天站起来给武壮山倒了一杯水,递给武壮山说:“你先别着急,慢慢地想想,你妻子有没有特殊的地方。她都跟什么人接触。”


  武壮山闭上眼睛,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说:“她的确有可疑之处,她总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对我的孩子鼓吹大东亚共荣对日本的意义。在我得到金百合计划前几天,坂田雄曾几次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去我的住处,见坂田纯子。”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怜我的两个孩子,将来将来、、、、”


  云翔天看着武壮山,安慰道:“孩子还小,他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有理由去伤害他们,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会让他们看到一个纯净的世界。”


  武壮山抬起头,咬了咬牙,握紧拳头说:“今天就行动吗?”


  云翔天点了点头说:“如果你没有意见,能以民族大义为重,我希望能尽早行动,以防夜长梦多。你看呢?”11

  武壮山苦涩的笑了一下说:“我总是痛恨那些汉奸的家属,恨他们不能大义灭亲,手刃国贼。没想到,这事真的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来这么难,一块生活了快十年,虽然同床异梦,但毕竟、毕竟、、”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云翔天拍了拍武壮山的肩膀说:“老武,我们没有退路,小鬼子居心叵测,巧施阴谋,坂田纯子隐藏在你身边近十年,你都没有发现她的狼子野心。可见小鬼子为侵占我华夏掠夺我财物,用心险恶啊。”


  武壮山站了起来,自嘲地说:“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又相敬如宾,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说啦,今晚行动,你设法搞一套日军军装,今晚十点我在樱花会馆等你。”


  云翔天掏出怀表和武壮山对了一下时间说:“老武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让你的情绪,影响了今晚的行动。”


  武壮山终于扫清了脸上的阴霾,他爽朗地一笑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几套日军的军装对云翔天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差十分十点的时候,云翔天做了详细的安排后,他和王七一身日军士兵的打扮,来到了樱花会馆。


  临平樱花会馆坐落在小鬼子宪兵司令部旁边,是个只允许小鬼子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有不少从日本骗来和强征来的日本姑娘,她们全是艺妓打扮,穿梭在来寻欢的小鬼子中间,强作欢颜,忍气吞声,任由禽兽**。


  云翔天和王七隐身在樱花会馆对面的阴影里,看见身穿日军上尉军服的武壮山,跟几个日军军官打过招呼,从樱花会馆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他们就从阴影露出头,假装路过。


  武壮山醉意朦胧对云翔天和王七,用日语高声喊道:“喂,你们两个过来。”


  云翔天急忙和王七跑到武壮山面前。云翔天装模做样地用日语问:“报告长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关照?”


  武壮山假装醉得东倒西歪,他一只手搭在王七的肩上,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汽车说:“把它给我开过来,送我回家。”


  武壮山住在一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中,这是坂田雄从一个富商的手中强行征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仆人,打开了小院的大门问:“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云翔天看了那个中国女仆人一眼,没有说话。他和王七搀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武壮山,走进小院的大门,来到客厅。坂田纯子关心的迎了上来,从云翔天手里接过武壮山,用一口流利的东北话把女仆喊来,和女仆一起把武壮山扶坐在沙发上。然后回过头对云翔天和王七深深的鞠了一躬,用日语说:“多谢你们关照,多谢你们把我丈夫送了回来,多谢。”


  云翔天对着坂田纯子一点头,用日语说:“不客气,夫人,我们有责任把长官安全送回家。”他在掏汽车钥匙,交给坂田纯子时,假装不小心把发簪带出来掉到地上。


  坂田纯子顺手捡了起来,端祥了一眼说:“好漂亮的发簪,是打算送给心爱的姑娘吧?我原来也有同样的一支,可惜后来不见了。”说着就要把发簪交给云翔天。


  王七看着坂田纯子毫无反应的把发簪交给云翔天,暗想:“好狡猾的小鬼子,见了自己用来号召特工的信物,竟然无动于衷。好镇静的家伙。”


  女仆一把抢了过来,看了看面露喜色地说:“好漂亮啊,这是在哪买的?我也要去买一支送给我的女儿,她非常喜欢这种漂亮的发簪。”


  云翔天听到她也是说着一口东北话,心中不仅再次动了一下,他看着女仆,假装听不懂中国话,用日语喊道:“混蛋,这是你能碰的东西吗?”伸手就夺发簪。


  女仆迅速后撤,退到武壮山身边说:“我就是看看,又不会把它弄坏,你紧张什么?”


  坂田纯子对女仆不礼貌的做法很不满意,她大声的训斥道:“李嫂,皇军士兵听不懂你说的中国话,快把发簪还给他们。”


  女仆李嫂哼了一声,突然拔出武壮山的配枪,指着云翔天,依旧用东北话说:“太太,你上当了,他们不是帝国勇士,而是窃贼。”


  云翔天淡淡的一笑,王七和坂田纯子却惊得目瞪口呆,坂田纯子面色苍白的说:“李嫂,你疯啦,你这样侮辱大日本皇军,他们会杀了你的。”


  李嫂阴沉的一笑,把发簪递给坂田纯子,用东北话说道:“太太,看看这是不是你原来的发簪,这是天皇陛下,御赐给坂田家族的圣物,上面有皇室的印记,只此一枚。这么名贵的发簪,他们是从那得到的?不是窃贼是什么?太太,你马上给宪兵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抓人。”


  云翔天开心的笑了,他用日本话问:“李嫂,你是怎么知道这枚菊花发簪是御赐之物?莫非你才是窃贼,才是它现在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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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午夜越城


  第一百一七章

  午夜越城

  李嫂一惊,继续用东北话说:“夫人,他胡说,发簪是在他身上掉出来的,自然是他偷的,想栽赃嫁祸给我吗?妄想。”


  坂田纯子愕然瞪大眼睛,茫然用日语问:“李嫂,你听得懂日语?”


  云翔天冷笑一声用日语说:“他自然听得懂日语,这个中国女人为了盗窃御赐发簪,不仅学习了日语,还委身做了你家的仆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坂田纯子愣愣的问:“这不可能啊,这支发簪是我叔叔来临平后才送给我的,她怎么会知道?”


  武壮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想:“还好,没有进屋就抓纯子,否则,不仅伤害了我和纯子的感情,还放走了珍珠计划的负责人。”


  李嫂近似疯狂,她用枪指着云翔天吼道:“夫人,不要听他胡说,我听得懂日语不假,但我不是窃贼。真正的窃贼是他们,快打电话给坂田联队长,让他过来抓人。”


  云翔天灵光一闪,突然大声骂道:“混蛋,我就是受坂田联队长的命令,带你过去,你不知道这发簪的重要吗?你想把我们的计划公诸于众吗?”


  云翔天的话让李嫂呆若木鸡,她慢慢放低手中的枪,看着云翔天惊恐万分的问:“是坂田联队长让你来的?”突然她再次举起手中的枪吼道:“不可能,坂田联队长不可能让你来找我,你撒谎,说,你到底是谁?”


  云翔天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坂田纯子说:“夫人,能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吗?我要给坂田联队长打个电话,跟他汇报珍珠不想见他。”


  坂田纯子点头哈腰的说:“您请用。”


  李嫂喊道:“等等。”她又看着云翔天问:“坂田联队长在什么地方等我?”


  云翔天随口答道:“樱花会馆。”


  李嫂稍一迟疑说:“你回去跟坂田联队长说,我不去樱花会馆,让他到老地方等我。”


  云翔天心中一动说:“我得到的命令是,请你去樱花会馆,你不同意,可以给坂田联队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李嫂眼珠一动说:“没有你们的事了,我跟坂田联队长说。”


  就在李嫂放下枪,转身向电话走的一瞬间,云翔天飞扑过去,抱住李嫂的双腿,李嫂跌倒在地,手中的枪也甩了出去。王七冲上去捡起手枪,就地一滚,用枪托砸在李嫂的后脑,李嫂低哼一声,昏死过去。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措不及防的坂田纯子,吓惊叫一声缩成一团。


  王七打昏李嫂,又迅速用枪指着坂田纯子,云翔天对惊慌失措的坂田纯子用日语说:“夫人不要惊慌,我们是关东军司令部的,这个人卷入一场泄密事件。她为躲避惩罚,隐藏在你的府邸。我们受司令部指派秘密抓捕她,押回司令部。我要先委屈你一下,天亮后,自然会有人向你解释。”


  云翔天和王七拔掉电话线,用电话线把坂田纯子和“烂醉如泥”的武壮山绑在一起,塞住他们的嘴,把李嫂扔进车中扬长而去。


  汽车驶出门外,王七突然说:“老武的两个孩子现在醒了怎么办?”


  云翔天轻轻一笑说:“我还认为你没有心呢?竟然还记得有两个孩子。孩子我早就安排老武提前送到别处去了,今天晚上不在家。”


  王七松了一口气说:“头,你的脑子是吃什么长的?事事都能提前想到。”


  云翔天轻轻一笑说:“你没听人说,吃什么补什么吗,回去多吃几副猪脑,看看能补成啥样?”


  王七哈哈大笑着说:“怕是会跟猪差不多吧。”他看了一眼李嫂接着问:“头,你是怎么发现这家伙是珍珠计划的负责人?”


  云翔天开着车说“从一进门她讲东北话,我就开始怀疑她,所以我故意把发簪掉到地上,验证一下,我的怀疑,没成想还真是她。”


  已经午夜,街道上没有行人,偶尔会有一队小鬼子巡逻兵经过。云翔天开着汽车呼啸而过,他很幸运曾经摸过这东西,要不然这个铁疙瘩他还真玩不转。这家伙是坂田联队的汽车,巡逻的小鬼子对它看都不看一眼,任由云翔天在他们眼前肆无忌惮地开过。


  云翔天来到和黄山豹约定的地点,西城门附近的城墙下,黄山豹和冯天雄已经等在这里。云翔天轻声地问:“老黄,上面安排好了吗?”


  黄山豹点点头说:“一切就绪,胡三才和秀珠已经上去了,就等你们了。”


  云翔天对王七一招手,王七从车上拖下仍在昏迷中的李嫂,和冯天雄把她抬到城墙下。黄山豹拍了拍手,上面便放下一条绳子。王七和冯天雄就把绳子捆在李嫂的腰上,城墙上的胡三才和张三一起用力,把李嫂拉了上去。


  云翔天用力的握着黄山豹的手,他们相互看着对方说声“珍重。”云翔天就带着王七他们越城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之中。


  坂田雄得知李嫂被抓走的事,已经是过了早饭时间。当他驱车赶到武壮山的府邸时,宪兵队已经展开调查。武壮山一边安抚着身边依旧瑟瑟发抖的坂田纯子,一边回答着宪兵队的提问。


  坂田雄接过宪兵手里的笔录问:“有什么发现吗?”


  宪兵回答:“报告联队长,除了电话线被割断,女仆被劫持外,一切正常。”


  坂田雄看着笔录恼怒地说:“一切正常?来人把坂田茂抓起来。”


  坂田纯子忘记了恐惧,她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挡在武壮山面前,气愤地说:“叔叔,你不去抓真正的凶手,为什么要抓坂田君?他昨天夜里喝的酩酊大醉,不晓人事。是被两个帝国士兵搀扶进来的,后来那两个帝国士兵,拿出您送我的发簪,说是您请李嫂过去,还说什么珍珠什么的。再后来他们打昏了李嫂,把我和坂田君绑在一块,又说他们是关东军司令部的人,李嫂曾卷入一场泄密丑闻,要带回去调查。坂田君是无辜的,您现在应该跟关东军司令部联系,而不是抓坂田君。”


  坂田雄瞪着毒蛇一样的眼睛看着武壮山,眼里放出阴冷恶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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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智斗冲田


  一百一十八章


  智斗冲田

  坂田雄恶毒的看着武壮山,武壮山非常平静,微微地笑着,也不争辩。坂田雄命人带来昨晚与武壮山一起喝酒的四名军官,查明武壮山喝酒的真正意图。


  一个日军军官说:“报告联队长,酒席是我安排的。我的哥哥酒井太郎,在杀支那人的比赛中,砍下一百三十一颗中国人的人头,成为此次比赛的第一名。为我哥哥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我才邀请我的三个好友一起庆贺,在出军营的时候,遇见了坂田上尉,于是我就一同邀请了他。”


  坂田雄凶狠的瞪着那名军官问:“你们喝了很多酒?坂田茂很能喝吗?他喝了多少?”


  那名军官回答:“是的,我们喝了很多酒,坂田君知道我哥哥拿了第一名很兴奋,他很能喝,不过喝得太多,他还是醉了。我们原本打算把他送回家,可是过来两名帝国士兵把他扶上车,送他回家了,我们也都回了军营。”


  坂田雄虽然还是感觉事情蹊跷,但又看不出武壮山有什么破绽。最后放弃了抓捕武壮山,命令紧闭城门,全力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李婶和那两名帝国士兵。


  坂田雄要找的人,现在已经在百里之外的灵峰。躺在床上的李婶,已经苏醒,她摸着依旧疼痛的后脑,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云翔天,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装傻充愣地说:“你们是八路军吧。太好了,我终于离开了狼窝,找到亲人啦。”


  云翔天轻轻一笑,不屑地说:“是吗?你感觉像你这样说话,我会放了你?咱们现在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要做什么,别兜圈子,说点实在的。你是临平金百合计划和珍珠计划的负责人,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嫂不再装模做样,她冷哼一声,答所非问地说:“是坂田茂出卖了我,对吗?我早就跟坂田雄这个老家伙说过,不能相信中国人,他就是不信。这该死的老家伙。”说完牙齿咬得咯咯响。


  云翔天神秘的一笑说:“坂田茂,哼,他的级别还搞不清楚你的真正身份,如果我告诉你,把你真实身份透露出来,是另有其人,你信吗?”


  李嫂露出惊讶的神色问:“你是说,是帝国的高级军官泄的密?”她一摆头,冷笑一声,坚定地说:“不会,肯定不会,大日本帝国的高级军官是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你骗不了我。”


  云翔天感到鱼已经开始想咬钩了,他剔剥着指甲,故意慢吞吞地说:“你在灵峰行动的珍珠计划的成员,被我轻易地一网打尽。你认为是他们隐藏的不深,还是计划不缜密?他们可都是你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


  李嫂看着云翔天惊呆了,灵峰珍珠行动的失败,在她心里也是一个谜。她一直在想,如此周密的计划对手是怎么识破的,即便是被识破,也会有人杀出来报信,不应该全军覆没。她急于知道答案,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眼里闪着怨恨的目光说:“请你告诉我,谁是泄密者?”


  云翔天站了起来,为李嫂端来一杯水,慢慢悠悠地说:“别着急,我们不妨做个生意,我告诉你谁是泄密者,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怎么样?”


  李嫂看了一眼云翔天,爽快地说:“行,我叫冲田智子。告诉我,谁是告密者。”


  云翔天淡淡一笑说:“我想你能猜出他是谁。他要毁灭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权力让他嫉妒。”


  冲田智子一愣,稍一沉吟说:“是石原?”她看见云翔天微笑的摇摇头又说:“是佐藤?”见云翔天又摇摇头,她恨恨地说:“果然是坂田雄这个老家伙,哼,就因为我可以随意调动他的部队,他就可以不顾大日本帝国的利益。”


  冲田智子看着云翔天依旧笑着不说话,猛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因为太想知道泄密者是谁,自己一个帝国培养出来的精英特工,竟然不知不觉中了云翔天的圈套。她恼羞成怒地看着云翔天说:“你竟然在耍我?”


  云翔天不想让刚咬住饵的鱼儿脱钩,就对因愤怒而面目扭曲的冲田智子说:“是吗?那我说点事情给你听,你派往灵峰珍珠计划的行动队,主要的任务是为金百合计划,刺探封灵山的秘密,和掠夺灵峰的民间古董字画。你的计划非常严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保密工作也是做到了极致,整个行动的内容,只有你、坂田雄、石原和佐藤知道。我说的没错吧?”


  冲田智子再次张大了嘴,云翔天说的一点都不错,难道真的是坂田雄泄的密?这个老家伙难道是怕我抢了他的兵权,怎么可能呢?

  云翔天见冲田智子默不作声,就站起来说:“智子夫人,其实还有许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包括你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你知道吗?”


  冲田智子猛地抬起头说:“我的三郎怎么了,难道他离开了关东军司令部?”


  云翔天呵呵一笑说:“看来有人对你隐瞒了好多,就连你的三郎、、、唉。你为你的帝国付出那么多,他们却为权力之争,竟然如此卑鄙龌龊。”说完还不停地摇着头。


  也许是亲情的关系,冲田智子激动得浑身发抖:“请你告诉我,我的三郎怎么啦?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云翔天同情的看着冲田智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叹了口气。


  云翔天的表情,让冲田智子恐惧的流下了汗,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也请你告诉我,我的三郎怎么啦。”


  她见云翔天点点头,就交代了金百合计划的阴谋,金百合计划,是小鬼子制定的全面掠夺中国财物计划,从矿产资源到民间的古董字画黄金银元,无不在其计划之中。并且从掠夺到运回日本本土,有一整套的详细计划,和专门的接收运输押运机构。


  冲田智子交代完,期盼的问云翔天:“请你告诉我,我的三郎现在哪里?他是不是被坂田雄控制了?面临着危险?”


  云翔天看了一下冲田智子的笔录,冷笑一声说:“三郎是你儿子吗?他可能还在关东军司令部,不过,危险肯定是有的,因为每一个侵略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冲田智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大叫一声,一口血污喷将出来,仰面跌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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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百一十九章将星陨落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将星陨落

  自从云翔天揪出金百合计划和珍珠计划的负责人,捣毁临平金百合计划的行动后,云翔天一直有收编三才山的想法,他趴在军用地图上反覆地看着三才山的位置,三才山地处灵峰东南一百多华里的地方,在日战区内,离八路军厉鬼大队的控制区有近三十多里地,山下有一条通往省城的必经之路。如果拿下三才山,就能把八路军厉鬼大队的控制区,向日战区推进三十里,必要时还可以掐断省城到临平的供给线。但三才山孤山独立,不易布防,不能形成攻防一体的战斗态势,容易被小鬼子一口吃掉,这使得云翔天举棋不定。


  华冠雄给云翔天递来一杯水说:“还拿不定主意?”


  云翔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是啊,花狼占着三才山,坂田雄不会太在意,要是我们占了三才山,坂田雄会和我们拼命的。他怕我们卡住他到省城喉咙。”他指着地图对华冠雄说:“你看,三才山孤山独秀,与其他的山峰决不相连,他后面和左面的两座山又地势平缓,易攻难守,不易驻军。我怕三才山即便被我拿下,到时也守不住。”


  华冠雄看着地图说:“右面这座山怎么样?”


  云翔天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说:“右面这座山,山势还算是陡峭,但距离三才山有十几里,与三才山不能形成有效的防御体系,容易被小鬼子各个击破,徒增伤亡。”11

  华冠雄坐回座位说:“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比喻说,我们暗中收编这支队伍,以收集情报为主,必要时用一下,也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翔天稍稍一愣说:“这办法不错。”他嘻嘻一笑又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点不错。老谋深算,就照你说的办。我明天就上三才山,会会花狼。”


  华冠雄摇摇头说:“你是三军主帅,敌友不明你不能冒险,得另派人去。你不用争,没得商量。队伍中有很多来自江湖的战士,也许有认识花狼的人。他们比你去更合适。”


  在讨论派谁去收编三才山的山匪会议上,胡三才首先站了起来说:“我去,我和三才山的大当家花狼,有过数面之缘,我去最合适。”


  胡三才的请求经研究得到了批准,他兴高采烈的骑着战马,带着两名战士踏上了前往三才山的道路上。


  正值初秋,天高气爽,远山近野草木茂盛,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已经进入日占区了,前面就是三才山了。胡三才一行没有遇到一点阻拦,就连驻扎在三才山下的日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倒使得胡三才颇感意外,他们来到山下,守山门的山匪拦住了他们。胡三才报上姓名,递上拜帖。


  “三才兄,别来无恙。”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三十几岁的汉子,身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驳壳枪。老远就对着胡三才双手一抱拳,笑哈哈地喊着。


  胡三才迎了上去,笑呵呵地一抱拳说:“花狼寨主,神采奕奕,看来倒是自在得很呐。”


  二人一番寒暄,携手并肩,一路说笑直奔山顶大寨。花狼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和宴请了胡三才。宴席间,他们谈笑风生,笑语朗朗。缅怀着闯荡江湖时的豪气干云,两肋插刀时义薄云天,杀富济贫时快意恩仇。


  好友相聚,美酒佳肴,他们开怀畅饮,不觉已是月上柳梢,更深人静。醉意朦胧的花狼端起一碗酒说道:“三才兄,再干一个,小弟有话想对你说。”


  胡三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着酒碗应道:“好,愚兄也有话对贤弟讲。干!”


  花狼一口喝干碗里的酒,放下酒碗,擦了一下嘴说:“三才兄,听说你们黑虎寨投奔了八路,这一阵子搞得风生水起,干了不少的事。进出临平如同串门,把日本人闹得鸡犬不宁。可日本人兵强马壮,你们这样做徒增伤亡,根本动不了日军的根基,你们也成不了气候。也挡不住日本人的铁骑,中国也必定是人家的天下,三才兄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胡三才放下酒碗,摇头说:“贤弟差矣,小鬼子占我河山,杀我同胞,即为华夏儿郎,就该铁肩担道义,舍命保家园,誓死驱逐倭寇,怎的没上战场就先想着退路?愚兄此来就是想力邀贤弟投奔八路,攻击倭寇,贤弟意下如何?”


  花狼皱了一下眉说:“三才兄,你认为就凭你的一腔豪情,就能把日本人赶出中国,你也太天真了。国民革命军的人数是日军的数倍,又有美国的援助,不是一样被人家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你们却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听小弟一句话,别做蠢事,不要无谓的抵抗,留着这吃饭的家伙才是正事。”


  胡三才的酒一下子醒了,他听出了花狼的意思,但仍然不敢相信地问:“贤弟何出此言?难不成你投靠了小鬼子?要出卖祖宗?”


  花狼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但一闪而过,他哈哈一笑掩饰着内心的懊恼说:“三才兄,这是哪里话,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现在日本人已吞并中原,大有虎踞天下之势。若果三才兄能与我联手,里应外合协助日本人攻克灵峰,破获封灵山上的秘密,封侯加爵,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三才兄你看呢?”


  胡三才大惊失色,他看着花狼阴沉的脸说:“怎么,你真的投靠了小鬼子?要做汉奸?愚兄劝你一句,你可不要糊涂,干世人所不齿之事。快点悬崖勒马,痛改前非,投身到抗日的队伍中,我们将不计前嫌,你我仍然是好兄弟,怎么样?”


  花狼嘿嘿奸笑一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听我的好言相劝,也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我们各为其主,各奔东西吧?今日我不难为你,日后相见,就是你死我活。来人送客。”


  胡三才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骂道:“无耻,堂堂的中国人不做,难道你要做小鬼子的狗吗?枉我还当你是一条汉子,竟然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算我瞎了眼,告辞。”


  一支手枪顶在胡三才的后心,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想走?没那么容易,既然你不肯归顺大日本皇军,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来人把他绑起来,明天押往临平。”


  花狼一愣说:“松本太君,这有失江湖道义,不太好吧?”


  被称做松本的小鬼子冷酷的说:“花狼君,胜利属于行事果断的人,而不是江湖道义。他上了三才山,摸清了你的底细,放他回去等于放虎归山,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你不能心慈手软。”


  胡三才回过头,看着这位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端茶倒酒装模作样的小鬼子,哼了一声,笑嘻嘻地说:“原来今天是乖孙子伺候爷爷,乖,你这么用心,要点赏钱不?”


  松本大怒抬高枪指着胡三才的头说:“混蛋,你敢侮辱大日本皇军,是在找死。”


  胡三才侮辱松本小鬼子,就是为了激怒他,寻找反击的机会,看见松本用枪指向自己的头,身体迅速向下一缩,左手向外一翻扣住松本拿枪的右手,身体向里一靠,右肘由下向上击中松本的下颚,同时右脚插在松本的身后,把他摔倒在地,顺势用右膝猛砸躺在地上松本的胸口,铁拳击中松本的太阳穴,松本一声不吭就见了阎王。


  这一切都在一眨眼的时间,花狼想出手救,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拔出手枪,对准收拾完松本又扑向自己的胡三才连开两枪。胡三才带来的两个战士此时也倒在血泊中。


  深夜一个山匪,悄悄地打昏了看守,打开一个山洞的门,放出一个人,跟他低声汇报了今晚发生的事情。那人仰天长叹一声,拿着那个山匪偷来的令牌,骗过岗哨下了山。那个看守他被打昏的山匪,此时轻轻地抬起头,看着远去的花豹,摸着脑袋低声说:“用使这么大的劲吗?哦,好痛啊。”他又慢慢地躺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在别人的呼喊下,假装悠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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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智取三才山


  第一百二十章

  智取三才山


  下山的人是三才山的二当家花豹。花豹极力反对花狼投靠小鬼子,与花狼发生了争执,要下山投奔八路军,为此花狼绑了花豹,令人看管起来,花狼没有听松本的意见,直接处决花豹,而是好酒好菜的伺候,希望花豹能回心转意,与他共享荣华富贵,毕竟兄弟一场,不忍立马杀害。为此花豹的亲信才有机会打昏看守救出花豹。


  云翔天闻听胡三才身亡,悲恨交加,他决定即可下山,亲自带队灭了三才山的花狼,为胡三才和那两名战士报仇。


  三才山原名绝地山,历来被山匪占据,后来花狼成了寨主之后,自诩武功、枪法、文采无人匹敌,又感到绝地山听着不雅,随更名三才山。三才山四面峭壁,绝无攀援之处,妙就妙在山底下有一山洞,山洞直通山顶,无论进出都要通过山洞,绝无二路。


  云翔天带着厉鬼铁牙的队员,入夜时分赶到了三才山下,经过侦查云翔天才相信了花豹的话,三才山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上山。就在他万分焦急的时候,王七突然说:“大队长,山上死了日本人,花狼不敢不报告给日本人知道,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想想法子。”


  云翔天点了点头说:“主意倒是个主意,要是小鬼子先赶到山上,那就不好办了。”


  花豹说:“不会,我是连夜下得山,马不停蹄直奔灵峰,在灵峰我们又没有耽搁时间,即刻出发,这里到临平比去灵峰远,花狼也不会连夜派人去临平,所以,相信小鬼子还没有到。”


  事情跟花豹预料的一样,将近中午时分,埋伏在公路边的厉鬼铁牙,成功的抓捕了,来三才山的小鬼子,和三才山到临平报信的山匪猴子。


  猴子看见花豹并不惊讶,他说:“二当家的,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带你们上山。”


  破风刀拿着从日军俘虏身上剥下来的军装说:“大队长,就有两套军装,和一套便服,我穿上便服,让獠牙和花豹穿上日军士兵的军装跟我上山怎样?”


  猴子说:“不可以,山上的弟兄都认识二当家的,即便二当家打扮成小鬼子的摸样,弟兄们也都会认识的,肯定会露馅,不行不行。”


  王七却说:“让巨齿给花豹易易容,花狼也认不出来,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在刀子,刀子我问你,你会讲日语吗?”


  破风刀说:“我不会讲日语,花狼就能听得懂日语吗?只要獠牙能随机应变,看我的眼色行事,就万事大吉,绝不会出错。”


  云翔天眼睛一瞪说:“就知道充大个,你会开车吗?你们从这里走着上山呐?”他回过身来吩咐道:“王七、獠牙,你们带队藏在车内,以山上的枪声为号,占领洞口,不允许一个山匪外逃。但尽量不要开枪,不要造成无谓的死伤。”


  一切安排妥当后,云翔天开着车带着厉鬼铁牙来到三才山下。猴子很顺利的把云翔天和易了容的花豹他们带到山顶。


  云翔天注意到,匪巢建在接近山顶的山洞中,山上的山洞是洞中有洞,洞洞相连。在中间的大洞中,一潭泉水,清澈见底。云翔天不禁感叹天地造物之神奇。心中暗想:“真是一个绝佳的军事驻地,就是有飞机大炮,也伤不了他半分。”


  就在云翔天暗自感慨时,花狼带着他的十几个亲信,个个手不离枪,跟着猴子走了进来,在相距云翔天十几步的地方停下,他对着云翔天他们一拱手说:“太君一路辛苦,请,请上座,看茶。”


  破风刀没有坐,而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云翔天假装翻译道:“花狼君,请问被八路军杀死的松本君的遗体在哪里?渡边队长想看看。”


  花狼假惺惺地一笑说:“那是自然,应该的应该的。来人,把松本太君的尸体抬上来。”


  破风刀对着松本的尸体啪的一声双脚一并,深深地鞠了一躬,又是叽里呱啦地胡说了一通,心里骂道:“小鬼子,死了还得爷爷给你鞠一躬,我诅咒你个小鬼子的后代,个个都没有**,个个都早早的见阎王。”


  花狼有点担心地问:“渡边太君,坂田联队长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云翔天假装翻译了一遍,接着又翻译起破风刀他自己都听不懂的鬼话说:“松本君为大日本圣战玉碎,是松本家族的荣耀。他的玉碎与花狼君毫无关系,并且你又成功的杀死了八路的军官,是应当受到表彰的,坂田联队长已经向参谋总部为花狼君请功了。”


  花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太好了,请功就不比了,只要不怪我对松本太君保护不周就谢天谢地了。”他放松了警惕慢慢地向云翔天他们走来。:“渡边太君这次来又有何贵干?”


  破风刀胡嘟噜一阵后,云翔天翻译道:“坂田联队长害怕花狼君遭到八路的报复,想让渡边队长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同时想问一下,花狼君有没有率众进临平的想法,坂田联队长为你准备了一个皇协军团长的位子。”


  花狼美得忘乎所以,他点头哈腰的说:“想、想,我愿意听从坂田联队长的安排,听从皇军指令,带领我的兄弟进驻临平,为皇军效力。”


  破风刀摸了一下肚子,云翔天就说:“花狼君,渡边队长到现在还没有吃中午饭,你看是不是给他准备一些饭菜。”


  花狼一脸的高兴,讨好地说:“罪过罪过,小的失职,小的失职。来人呐,大摆筵席,我要款待渡边太君。”


  宴席间,云翔天发现花狼的亲信都放松了警惕,趁着花狼给破风刀倒酒的时候,一把把花狼抱在怀里,掏出枪顶在花狼的头上,大喊一声:“动手。”


  破风刀和花豹同时端起枪对准花狼的亲信,大喊道:“不许动。”


  猴子冲出洞口大喊着:“二当家的回来啦,有不想当汉奸的跟我来。”


  洞中顿时站满了一群热血汉子,他们端着枪对着花狼的亲信,看着去掉易容的花豹说:“二当家的怎么办?”


  花狼的亲信中有人扔掉手中的枪说:“我也不要当汉奸,我要跟着二当家的杀鬼子。”他的话好像是一道咒语,花狼的亲信中又有几个人扔掉枪,跟着第一个人来到了云翔天的这一边,剩下的三五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


  花豹大声地喊道:“下了他们的枪。”


  一个花狼的死党,隐藏在别人的后面,悄悄地拿枪对准了破风刀,只听“呯”的一声枪响,一切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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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复仇谋杀

  一百二十一章


  复仇谋杀

  隐藏在别人身后花狼的死党,刚瞄准破风刀,就被眼疾手快的云翔天,抬手一枪击中眉心,一声不吭倒地身亡,山洞出现短暂的死寂。“对不起,大当家的,我也不想当汉奸。”花狼的一个亲信打破了沉默,首先扔掉手里的枪,双手举过了头顶。接着花狼的亲信纷纷地扔掉了枪,举起手蹲在地上,束手就擒。


  山下的洞口已经被王七和隋三喜率领的厉鬼铁牙控制,三才山的山匪无一漏网,除了极个别助纣为虐协助花狼投靠鬼子,残害胡三才的恶徒外,其余的人尽数收编,任命花豹为厉鬼大队六中队代理中队长,继续驻防三才山。


  一切安排妥当后,云翔天提审了花狼。花狼交代,他是和花豹上一次在临平被捕时,经不住小鬼子的威逼利诱,才沦为汉奸。并且交代了,他在临平的一个秘密窝点,窝点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小鬼子暗查反日义士,和国共两党在临平的秘密交通站,然后加以杀害和破坏,以换取小鬼子的丰厚奖赏。


  晚饭后,提审完花狼的云翔天,正在和花豹谈论厉鬼大队三才山六中队以后的发展方向时,破风刀偷偷地喊来一个人,悄悄的跟他说了几句话,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离去了。看着那人离去,破风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然后快步离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风儿轻轻掠过三才山,刚刚收编六中队的驻地,只剩下云翔天洞中的灯光还在亮着,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从他的洞口走过,经过时还向里面望了一眼。在暗淡的灯光下,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人是猴子。猴子没有惊动云翔天,以及正和云翔天面对面谈话的花豹。他迅速来到关押花狼的山洞。


  奇怪的是洞口没有守卫,猴子笑了笑,左右看看无人,拿出工具,别开山洞门上的锁,轻轻的喊道:“大当家的,门我已经别开了,你快点跑吧,后山的崖边我放有绳子,你想法从哪里下去。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猴子说完就走了,花狼轻轻的拉了一下门,门真的开了,他探出头,小心的看了看,然后像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躲过岗哨来到后山的崖边。他在崖边没有看到绳子,却看到一脸冷笑拿枪对着他的破风刀。


  花狼知道上当了,他仰天长叹道:“猴子,我待你不薄,为何害我?”


  破风刀冷冷地说:“胡三才待你可薄?他来此之前告诉我,他与你有数面之缘,几度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你又为何杀他?”


  花狼一时语塞,沉思良久抬头咬牙说道:“多说无益,老子一世英雄,今天落到了你的手中,自知难逃一死,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十八年后,小爷自会报今日之仇。”


  破风刀哈哈一笑,旋即脸色一沉:“场面话我听多了,唬不住我,上路吧。”随即扣动了扳机。


  当云翔天得知花狼逃跑被破风刀击毙时,他就清楚了,这一切都是破风刀设计安排的,他是在为胡三才报仇。他有心假装不知,但又深知不妥,他命人找到破风刀,要追究他的责任。


  被王七带到云翔天面前的破风刀,嬉皮笑脸的看着云翔天说:“大队长,找我来什么事吗?是不是有新的任务?”


  云翔天没有笑,他瞪着眼睛严肃地说:“我是找你来论功行赏的。你好大的本领啊。巧设妙计,杀死花狼,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说吧,我该怎么赏你。”


  破风刀知道事情败露了,他挠着头傻笑着说:“你这么快就知道了?赏,我看就免了吧。不处罚就行。哎呀,就是处罚,我也认了,反正胡三才的仇我是报了,他能含笑九泉,你随便处理我,我都毫无怨言。”


  云翔天一拍桌子说:“好大的口气,当上了厉鬼铁牙的巨齿,我是不是治不了你了?老王,把他的枪给我下了。”


  王七一把抓起云翔天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又吹说:“大队长,消消气,手打痛了吧?为这么个玩意儿生气,不值当。”


  云翔天正在不解王七这是啥意思时,王七对着破风刀就吼开了:“你什么东西?本来大队长计划让我今天早晨,当众处决花狼,结果却让你抢了先。他逃跑拘捕,你就不能先打伤他,逮个活的回来,非要就地正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你那枪法,又不是大队长,指那打那,能打着他就很不错了。说不准,是指着大腿,结果打到了胸口上,是不是?”


  破风刀明白王七的意思,嘿嘿的傻笑着说:“就是就是,还是王大哥了解我,我就是想打他的大腿,可不知怎么着就打中了他的胸口。”


  云翔天刚要说话,王七却抢先说:“你还厉鬼铁牙的巨齿呢?就这点水平?你也不怕丢大队长的脸?笑掉人家的大牙,滚!别在这里惹大队长生气,赶紧回去写检查。”


  看着破风刀离开,王七又对云翔天说:“大队长,我看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破风刀和胡三才是过命的朋友。再说,花狼本身就罪大恶极,不管是不是破风刀设计处决他,但可以肯定,他有逃跑的企图,破风刀杀了他也不为过。你说是吧?”


  云翔天瞪了王七一眼说:“你呀。”他一停顿接着说:“华政委那,回去以后帮我兜着点,厉鬼铁牙刚有点起色,可别让破风刀这一枪给毁了。”


  王七见云翔天松了口,高兴地说:“行,你说,我怎么帮你兜?”


  “这检查是不是就不用写了?”破风刀从门缝探出了头。


  云翔天和王七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滚,马上回去写!”


  华冠雄对成功收编三才山的山匪,组建六中队非常满意,可他没有放松对破风刀设计枪杀花狼的追究,虽然云翔天等人极力说情,但华冠雄并不买账,他说:“只有铁的纪律,严格的要求,才能培养出战无不胜的队伍。破风刀同志虽然屡建战功,但这绝不能成为他可以犯错误的免死金牌,这也不利于他今后的成长。所以不能免除对破风刀的处理。”


  当云翔天和华冠雄,把对破风刀的处理意见,交到破风刀手里时,王七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他睁大眼睛看着云翔天说:“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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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铲除毒瘤


  一百二十二章


  铲除毒瘤

  经八路军封灵山厉鬼大队党委研究决定,免去破风刀厉鬼铁牙巨齿职务,留职查看,以观后效,禁闭七日的决定。


  王七看到对破风刀的处理意见,咦了一声笑道:“早知就这处罚,我当时就把花狼给毙了。结果便宜了这小子,亏死我了。不行,至少得关他一个月。”


  破风刀得意地一笑说:“是罚得不重,是罚得不重,嘿嘿,我老刀愿意受罚,愿意受罚。”


  云翔天苦笑地摇摇头,他看了一眼华冠雄说:“政委,我们是不是对破风刀同志的处理意见有点轻了,要不咱们再研究研究,让他交出枪,取消他以后的作战资格,下放到炊事班,当火头军去,你看怎么样?”


  华冠雄微笑地点点头说:“嗯,这个处理意见好,现在我马上回去起草,上报军分区。”


  破风刀大吃一惊,跳起来喊道:“罚得不轻,罚得不轻,政委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就蹲禁闭去,现在就去反省。我、我知道错啦。”说完一溜烟地拖着王七跑了。


  华冠雄看着离去的王七和破风刀,含笑道:“真是两个热血汉子,也是两匹野马,我看也就你能驾驭得住。”


  云翔天笑了一下说:“得了吧。还给我戴起高帽来啦,我那点水水你还不清楚。带着他们打打杀杀还可以,想做工作还得你。”他神色一正,严肃地说:“政委,破风刀可能关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到时候我要用他时,你可得给我放出来。”


  华冠雄一点都不吃惊,他知道云翔天想干什么,也知道云翔天需要像破风刀这样的帮手,但他却故意逗云翔天说:“怎么,是不是想徇情枉法啊?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说完哈哈大笑着,负手而去。


  云翔天听得出华冠雄的意思,他没有追过去,而是望着天空,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两天后,临平城聚财商贸行门前的广场上,来了一个杂耍班子。叮里咣当的热闹非凡。耍刀的耍枪的抗大幡的,无不精妙绝伦,引得围观者叫好连连。


  聚财商贸行的老板信步走过来看热闹,杂耍班的当家的突然锣声一响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浪迹江湖,初来宝地,耍杂卖艺,不过是混口饭吃,恳请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闲话俺也不多说了,现在露露俺的独门绝艺,人来人往,也就是大变活人。俗话说得好,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如果各位看后觉得好,就赏俺们个饭钱。如果各位觉得不好,也伸出手吧唧吧唧,鼓鼓劲,俺再给各位表演个更精彩的。大伙说好不好?”


  聚财商贸行的老板正看着起劲的时候,他商行的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几个人向商行走去,商行门口正在看热闹的三个伙计,不情愿的把客人带到屋里,刚想问来人要买什么货时,几个人突然动手,打翻了伙计,捆绑起来,装进麻袋,抬到外面的车上,对商行进行搜查后,带上有用的东西,关上商行的大门,扬长而去。


  杂耍班的表演也是如火如荼,他们为了显示手段高明,邀请围观者参加演出。他们选中了聚财商贸行的老板,商行的老板再三推脱不过,对着看客一拱手说:“各位,我就陪他们演一回,如果他们让我看出破绽,咱们就砸了他的摊子,好不好?”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商行的老板钻进了表演用的箱子,他正仔细地观察着,箱子是否有什么机关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清香,顿感头昏脑涨,昏睡过去。


  就在大家伸长脖子,等待观看商行老板,是否会在箱子里面消失时,一队皇协军冲了过来,他们跃马扬鞭,气势汹汹。杂耍摊四周的看客,顿时消散一空,杂耍班也急急忙忙收拾家伙,躲避皇协军,当皇协军过后,人们发现杂耍班子不见了。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虽然已经步入了秋天,但秋老虎依旧带着滚烫的热情袭人而来,临平东门的守军,顶着烈日盘查着来往的行人,黄山豹坐在城门旁的树荫下,端着茶壶品着香茗,他看似悠闲的举动,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他不住向城里张望着,似乎有什么事情牵绊着他的心。


  一个杂耍班子的马车,从城里走了过来,黄山豹长长地出了口气,放下茶壶,站了起来,他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迎着杂耍班子的车走了过去。他翻看着车上的东西问:“有没有夹带违禁品呐?”


  杂耍班子的老板,知趣的向黄山豹手里塞了几块大洋说:“长官,我们可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哪敢夹带违禁品,你可别吓唬我。”


  黄山豹掂了掂手中的大洋说:“谅你们也不敢。”然后把手中的大洋扔给身边的皇协军说:“让他们过去吧,今天晚上,拿他们孝敬的钱,醉仙楼喝酒去。”


  杂耍班子出城后,绕过临平城的南门,直奔灵峰方向而去。赶车的伙计撕下脸上的胡须说:“刀子,你的手艺不错呀,我去找黄山豹的皇协军帮忙时,黄山豹愣是没有认出我是谁。”


  坐在车上的云翔天也去掉伪装,对身后的破风刀说:“巨齿,那几个人处理的怎么样?”


  破风刀轻松一笑说:“那几个汉奸,都被我杀了,挂在了一间空屋子里了,给每个人脖子都挂上了一个上面写着‘这是汉奸的下场’的牌子。”


  云翔天一笑又对赶车的王七说:“老王,你说说,今天在商行的收成怎样?”


  王七哈哈一笑说:“在商贸行,搜出二百多块大洋。够今年给战士们做棉衣的钱了。喔,对了还搜出了一份名单。”他从怀了掏出一张纸,递给云翔天:“就是它,不知有用没用?”


  云翔天拿过来一看,一脚把王七蹬下车,大喊道:“老王,你个该死的,差点误了我的大事。巨齿、獠牙安排两个人把车押回灵峰,其余的人跟我回城。”


  王七知道自己一时的疏忽,可能会惹出大事,急忙问道:“头,怎么啦?”


  云翔天火道:“没时间跟你废话,快点跟我进城,如果有个好歹,我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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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无端受辱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端受辱

  黄山豹看见云翔天又杀了回来,知道出了大事,他假装上去盘查,说:“你们怎么又回来啦?”


  云翔天焦急地说:“军爷行行好吧,快点放我们过去吧。”他指着破风刀背着的人又说:“我们出城不久,我的这个伙计突然晕倒,我得马上进城给他找郎中,迟了怕是就没命了。我们吃饭的家伙还在半路上扔着呢。天黑前我们一定要赶出城的。”


  黄山豹一摆头说:“进去吧,救命要紧。”他又对身边的伪军大声说道:“老子今天心情好,全天执勤。等这老小子回来后,再讹他几块大洋,下了哨,我请大伙喝酒去。”


  云翔天和黄山豹各自传出自己的信息。云翔天以迟了就没命和天黑了要赶出城,来暗示黄山豹,城内有同志生命受到威胁,今天城门关闭前必须救出临平。


  黄山豹以老子今天要全天执勤,来回应云翔天,告诉云翔天他会一直呆在这里,掩护从城里随时撤出的同志。


  进城后,云翔天快速布置了随时准备作战的任务,他说:“我们在临平地委的住处已经暴露了,在王七搜出的名单上,标有地委的住址和地委干部的姓名。可能他们已经被捕,也可能小鬼子想放长线钓大鱼。把他们当做诱饵,还没有动他们。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地委的各位领导救出临平,哪怕是冒死劫狱,拼光我们。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临平地委设在临平城的西城区,他们以顺和堂药房作掩护,积极开展群众工作,发动群众参加抗日斗争,为各抗日武装传达上级领导的抗日精神。是临平广大抗日人士的精神支柱。


  在接近顺和堂药房的时候,厉鬼铁牙的队员,按云翔天预先的布置,迅速散开,对顺和堂进行了包围的态势。破风刀背着王七和云翔天一起走进了药店的大门,药店的伙计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店中,药店的郎中,为王七号了号脉,眉头一皱说:“你脉象平稳,不像是有病啊。”


  他的话让云翔天感觉到,这是个真郎中,说明小鬼子还没有对地委下手。他急忙说:“先生,你看准了吗?你们的老板在吗?”


  郎中摇着头说:“我医术浅薄,看不出这位先生有什么病。你找这里的老板干什么?”


  云翔天焦急地说:“先生请你告诉我,你们的老板在哪里?我找他有急事,关乎生死的大事。”


  郎中用力的盯着云翔天,然后慢吞吞地说:“老朽就是这里的老板。”


  云翔天再一次端量了一下这位郎中,郎中眉灰发白却面色红润,双目炯炯,背驼腰瘘,却双手细嫩,无一斑点。长须垂胸,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乍一看,老态龙钟,垂垂暮年,细观察,英气外露,神采奕奕。云翔天暗自一笑。


  他慢慢坐在郎中身边低声说:“老李,我也没有时间跟你打哑谜,我是八路军封灵山厉鬼大队的云翔天,来掩护地委撤出临平,临平地委已经暴露,抓紧时间,要快。”


  郎中微微一愣,含笑道:“这位先生说笑了,我就是一个郎中,只为患者看病,从不跟什么八路军,日本人的来往。更不清楚你说的什么地委。你带来的这位先生,恕老朽无能,看不出有什么病,请另谋高就吧。”


  云翔天哈哈一笑:“李老板,李长乐,我真的是云翔天,喊上宋嘉宝,林知秋随我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长乐摸着胡子镇静地说:“先生,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不要影响我做生意,请你马上离开。”


  云翔天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李长乐的胡子,轻轻一拽,胡须应手而落,焦急地说:“李书记,我们虽素昧平生,难道你在军分区就没有听到云翔天这号人物吗?别再装了,走啊?”


  李长乐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反而像没事的人一样,他哈哈一笑说:“狗特务,别演戏了,我是八路军,两个伙计是无辜的。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跟你们走,你放了他们。”


  云翔天真的急了,他喊道:“老王,巨齿,把宋嘉宝和林知秋给我绑了,先弄出城再说。”


  王七和破风刀应声而出,扑向宋嘉宝和林知秋。李长乐掏出匕首大喊道:“同志们,和狗特务拼了。”挥动匕首刺向云翔天。


  云翔天异常恼怒,抬起一脚踢翻李长乐,拔出手枪对准他愤怒的说:“你什么狗屁地委书记,敌友不分,我要是特务,想抓你还用费这么大地劲。蠢猪。”


  宋嘉宝和林知秋怎会是王七和破风刀的对手,就在云翔天和李长乐说话间,已经双双被擒。可他二人依旧吵闹呼喊,云翔天喊道:“塞住他们的嘴。”就在他分神说话间,李长乐的匕首扎进了云翔天的肚子。云翔天大吃一惊,左手抓住李长乐正在继续用匕首刺向他的右手,自己的右拳一拳击打在李长乐的下巴。李长乐的头在地上来回晃了几下,即昏迷不醒。


  云翔天捂着伤口站了起来,王七和破风刀大惊齐声喊道:“头,你受伤了,要紧吗?”


  云翔天拿起药架上的一块白布,拦腰一扎,包住伤口,气愤地说:“我没事,把他两个混蛋也给我打昏,省的一会找麻烦。老王找辆车,好拉这三个混蛋宝贝”


  王七放下林知秋,刚走出去,云翔天就发现,假装昏迷的林知秋慢慢地向柜台移动,云翔天一脚把他踢开,看到柜台的底部露出一个拉环。云翔天不用想也知道,拉环的后面肯定是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榴弹。云翔天哭笑不得,为了救他们,自己却在鬼门关上走了几遭。他拔开塞林知秋嘴的布说:“请配合一下,我真是云翔天,你们已经暴露,我是来救你们出城的。有没有需要处理的文件。我们马上处理一下,免得落到小鬼子手里。”


  林知秋冷笑一声说:“有,你过来我告诉你。”当云翔天靠近他时,他一口吐沫啐了云翔天一脸,哈哈大笑地说:“你个狗特务,露出尾巴来了吧?想从你爷爷嘴里套情报,你还嫩了点。”


  云翔天扬起了手,但又放了下来,他捏住林知秋的下巴,重新把布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对破风刀说:“巨齿,仔细搜一下,看看有没有重要的文件需要处理,以免落到小鬼子手里。”


  王七应了一声,楼上楼下一阵翻腾。


  门突然被推开了,隋三喜闯了进来,他看着云翔天的伤口说:“大队长,小鬼子扑过来啦,你这不要紧吧?”


  云翔天恼火的拧了一下头说:“妈的,救人还救出错来啦。王七回来了没有?”


  隋三喜摇了摇头说:“还没有,他们怎么办?”


  云翔天稍一沉吟指着林知秋说:“把他解开。”他又问林知秋:“会开枪吗?”林知秋糊涂了,他茫然的点点头。


  云翔天说:“想活命,就跟老子杀出去,不想活,就呆在这。有多余的枪吗?给他一把。巨齿、獠牙,你们每人背一个冲出去。”


  破风刀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扔给了林知秋。和隋三喜各背起一人,跟着云翔天向门外走去。一阵激烈的枪声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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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铁牙突围


  第一百二十四章


  铁牙突围

  云翔天没有迟疑,打开房门冲了出去。门外厉鬼铁牙的队员,正在全力阻击围上来的小鬼子。云翔天大喊道:“向东门,边打边撤。巨齿,拿出你们翻墙越脊的本领,不要硬拼,机灵点。”他又回头问隋三喜:“王七向哪个方向走的。”


  隋三喜指着小鬼子围上来的方向说:“向北面去得。我去接应一下好吗?”


  云翔天看了一下说:“没有时间啦,王七会跟着枪声找到我们。”他看了一眼李长乐和宋嘉宝说:“弄醒他俩,撤。”


  厉鬼铁牙的队员,虽然个个都是身手敏捷,怎奈,他们用的都是短枪,小鬼子则是长枪短炮配置精良,在武器上吃着大亏。小鬼子的掷弹筒把一排炮弹打了过来。两个队员被炸得血肉模糊,英勇牺牲,一个队员“嗷”的一声扔掉手枪,窜上了屋顶,左蹦右跳躲开小鬼子的子弹,扑进拿掷弹筒的小鬼子群中,拉响了腰中的手榴弹,随着一声巨响,小鬼子暂时停止了攻击。


  破风刀悲愤的喊道:“尖牙。”云翔天踢了破风刀一脚吼道:“保护地委干部,快撤。”


  还没有冲出多远,大批的小鬼子又追了上来。云翔天一手按住让他几乎直不起腰的伤口。一边指挥着向东门杀去。枪炮声引来附近更多的鬼子,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云翔天和厉鬼铁牙渐渐的闯不动了,他们被压在一条街道里,街道的两头都是小鬼子。他们被包围了。


  云翔天大口的喘着气,严重的失血使他有点支持不住了。他四下观察了一下,指着跟前的李长乐说:“巨齿,一会我带着队员向两面冲,你和獠牙带上两个人,寻找机会把这三个混蛋救出去。救不出去,老子半夜回来咬死你们。”


  破风刀眼睛一瞪说:“我不走,你和獠牙一会逃出去,我打阻击。厉鬼大队没我行,没你定会天下大乱。”


  云翔天靠在墙上,虚弱的说:“刀子哥,你听我说,我让这个混蛋捅了一刀,出不去了,你和獠牙先找个地方,把这三个混蛋藏起来,然后找黄山豹设法弄出城。回去跟政委说,先让副大队长代替我的工作。”


  破风刀依旧打死都不走,獠牙隋三喜也不走。李长乐满脸羞愧地说:“我、、”


  破风刀挥手一巴掌打在他被脸上说:“我你娘的我,你让大家失去了最好的逃生机会,还他妈的捅了大队长一刀。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云翔天拿枪顶在破风刀的头上说:“巨齿,别跟他白话了,马上给老子准备行动,护送地委的干部冲出去。如若抗命,老子就执行战场纪律。”


  破风刀伸着头向枪上凑着说:“不走,要么你走,要么你先打死我,我们死在一块。来世还做兄弟,继续杀鬼子。”


  云翔天大怒,一巴掌打在破风刀脸上说:“你想现在就气死我,你一会给老子滚。”


  隋三喜突然喊道:“大队长,有情况。”


  一群没有戴帽子的皇协军,从天而降,他们冲到小鬼子的屁股后,对着小鬼子就开了火。小鬼子顿时大乱。云翔天知道机会来了,他大吼一声:“杀出去。”


  没戴帽子的皇协军是黄山豹的队伍,黄山豹听到城内枪声大作,知道云翔天遇到了麻烦,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看见王七跑了过来。王七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他说:“我找车回来,就看见大队长他们被小鬼子团团围在一条街道中,如果你不救他,他们将全军覆没。我给你磕头,请你快点出手。”说着扑通跪倒在地,热泪长流,连连磕头。


  黄山豹一脚把他踢开,大喊道:“黄勇,带上一个班在城楼上给老子布满炸药,剩下的,是中国爷们儿的,跟老子杀鬼子去。”说着奔向汽车。


  云翔天他们在黄山豹率领的皇协军的帮助下,杀出重围爬上汽车,而黄山豹的弟兄却留了下来,他们跟在汽车的后面,边打边撤。汽车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云翔天清楚地看到,在枪炮轰鸣声中,黄山豹的弟兄,一个接着一个跌倒在地上,献出年轻宝贵的生命。


  汽车在鬼子的追击下,一路咆哮着驶出了东城门,刚出城门,黄山豹把车停稳,跳下了车,喊道:“黄勇,过来开车,目标灵峰。其余的人架设路障,关闭城门,准备战斗。”


  汽车缓缓开动,云翔天趴在车厢上喊道:“蟑螂,蟑螂。”


  黄山豹回头一笑说:“臭小子,蟑螂也会死,来生再见吧。”他快步走进城门大喊道:“关闭城门。”


  黄山豹喊过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娃娃兵说:“柱子,你一会上城楼,看见我们拼光后,小鬼子的车队要通过城门,打大门上的锁时,你就点燃城楼上炸药的导火索,然后顺着城墙向南跑,听清了没有。”


  柱子瑟瑟发抖地问:“黄叔,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炸了城门,现在就逃呢?”


  黄山豹摸着柱子的头说:“如果我们现在就把城门炸了,小鬼子就会从别的城门出去,会给刚逃出去的叔叔造成威胁。知道吗?快上城楼,记住我的话。”


  小鬼子的车队开过来了,藏在掩体后的黄山豹大喊一声:“给老子打!”


  面对数倍于己的小鬼子,黄山豹的弟兄陆续阵亡。看着身边牺牲的士兵,他大声喊着:“兄弟们等等我。”抱起一挺机关枪,冲出掩体,疯狂的向小鬼子扫射。小鬼子一排子弹向他打来,黄山豹身中数弹,向后踉跄倒退数步,仰面摔倒在地,躺在血泊之中。


  为追击逃出城的云翔天,小鬼子指挥官命令小鬼子搬开尸体和路障,让追击汽队通过。满脸泪水的柱子,看到小鬼子的车队来到城下,正在打开门锁时。他拉燃导火索,却没有逃走,他站在城楼上大声的笑喊着:“小鬼子,爷爷给你放爆竹听。”


  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柱子被炸得尸骨未存,只剩下一缕血衣,在落日的余晖中飞舞。


  听到爆炸声的云翔天,急火攻心,伤口崩裂,他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溅在王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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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疗伤


  第一百二十五章


  疗伤

  回到灵峰的云翔天,两天后才脱离危险期。医生说:“他的伤并不重,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和悲愤过度,才造成他的昏迷不醒。”


  当坐在云翔天身边的王七看见云翔天醒来,一脚踹醒趴在床边上睡觉的破风刀说:“刀子,快醒醒,快醒醒,头醒啦。快去叫医生。”


  云翔天虚弱的说:“别急,等会再去,告诉我这次行动的伤亡情况。”


  王七笑哈哈的说:“还好,战争吗,总是要死人的。你先养好伤,回来再说。”


  云翔天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肯跟我说,我也知道,我们一共去了二十一个人,爬上车的共十六个人,去掉那三个混蛋,回来的就剩下十三个人。有八个弟兄都扔那了。为了救他们三个人,害的厉鬼铁牙元气大伤。不值啊。”


  破风刀头一歪嘴一翘说:“八个?头,可不是八个。”王七阻拦道:“刀子,胡说什么呢?”


  云翔天生气地说:“老王,你干什么,你不说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让刀子说?刀子哥你说,我知道你诚实,我想听真话。”


  破风刀悲愤地说:“厉鬼铁牙是死了八个,可城头上挂着一百三十六颗人头,黄大哥的一个连,一百二十八人,都战死了。小鬼子还把战死兄弟的头颅给割了下来,挂在城头,说是祭奠战死的小鬼子。头,我们、我们太不值了。”


  王七看见云翔天怒目圆瞪,牙关紧咬,眼角流出鲜血,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心中不禁发慌,他轻声喊道:“头,头,头你怎么啦?”他摸了一下云翔天的鼻子,只感到云翔天气若游丝,因悲伤再次昏迷。


  王七一巴掌扔在破风刀脸上骂道:“你他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就活剐了你。”他也不管破风刀怎么想,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一个焦急恐慌的声音:“医生救命啊,医生。”


  云翔天再次醒来是当天夜里,周围站满了人。李长乐第一个问道:“云大队长,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云翔天看了他一眼,马上把目光移到一边,看着王七因激动大口的喘着气说:“王七,你个王七蛋,为什么让你弟弟进来?把他们给我轰出去,我永远不想见到你这三个弟弟。”


  众人一愣,还认为云翔天脑子受到刺激,说胡话呢。左手吊着绷带的隋三喜,指着临平地委的人说:“你们三个出去,我大哥不想见你们。”


  众人又是一愣,林知秋苦笑了一下说:“走吧,咱们都成了王七的弟弟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干嘛?”


  宋嘉宝大惑不解地问:“怎么我们是王副中队长的弟弟就丢人现眼。什么意思?”


  林知秋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王七却说:“我大哥叫王一,二哥叫王二,以此类推,到我这里我是老七,所以我叫王七,你们是我的八弟,叫什么?”


  宋嘉宝不假思索地说:“这还用问,我们自然是王八了。”说完一愣,知道自己被人家骂了。一时急得面红耳赤,又不好发作,只能战在那里干瞪眼。


  隋三喜声音不高,充满戏虐地说:“走吧,出了门,向左走,那里有个水塘,耍水玩去吧。这里是陆地,太干燥,你们会不适应,容易生病。”


  李长乐脸羞得通红,尴尬地说:“好,我们马上就走。云大队长,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不过在走之前我想问一句。离开临平时,你喊的可是‘蟑螂’?”


  提起蟑螂,云翔天的眼湿润了,哽咽地说:“你走!刀子让他们走。”


  破风刀一把抓起李长乐,用枪顶着他的头说:“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在临平请你快离开,你拿匕首捅了我们的头。现在让你走,你又净捡让我们头伤心的事说,你是成心找不自在是吧?告诉你,马上滚蛋,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病房的门开了,华冠雄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大吃一惊,急忙喊道:“破风刀,你想干什么?把枪放下来。你想造反那?为什么用枪指着李书记。”


  云翔天扭头看着华冠雄苦笑了一下说:“政委,你也来啦?让临平地委的人走吧,我看见他们心里憋屈,不想见他们。刀子哥,把枪放下。”


  华冠雄知道云翔天心里的痛,他含笑道:“什么叫你也来啦?你小子死过去的时候,身后事我都给你打理好了。正盘算着给小鬼子报喜,讨个赏钱去。谁知道你又活了,害得我空欢喜一场。”他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李长乐又说:“李书记,这小子刀子嘴豆腐心,他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你先去休息吧,有时我们明天再说。”


  李长乐他们走后,华冠雄拿出两封电报说:“这是军分区发来的嘉奖令,为此次所有参战的厉鬼铁牙记一等功,全军区通报表扬。这一封是中共省委发来的感谢信,感谢厉鬼大队成功地营救临平地委,挽救了临平的地下交通站。”


  云翔天仰躺在床上,右手拍打着床边,泪水喷出眼眶,痛苦地喊着:“嘉奖,立功,感谢,屁用没有一点。为了他们三个人,一百三十六人命丧黄泉,得到的是这不当吃不当喝的两份电报,我、、我、我不甘心。”这个铁打的汉子,像个孩子呜呜的哭出声来。


  华冠雄拍了拍云翔天的肩膀说:“大队长,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投身革命为什么?不就是为消灭小鬼子,保家园吗?这一百三十六条汉子是战死了,但却有力地打击了小鬼子,你们这次行动,不仅成功救出临平地委的干部,保住了临平三个地下交通站,还打死小鬼子近百人,震慑了临平的亲日分子和汉奸,打出了厉鬼铁牙的威风。我看值。”


  王七不满地说:“打鬼子杀汉奸,自是没有话说。他李长乐不该在大队长救他时,不但装神弄鬼的不肯走,耽误了撤退的最佳时间,还拿匕首杀大队长。真搞不清楚,像这样的糊涂蛋,怎么就当上了地委书记?”


  华冠雄微微笑道:“如果你们化装,正潜入敌后执行任务,突然来一个人,说他自己是军分区的领导,可他一没有军分区的证明。二没有联络暗号,三你们还互相之间不认识。但他却让你们放弃任务,你们怎么办?是继续完成任务呢?还是跟他走?”


  王七斩钉截铁地说:“那还用问,当然是继续执行任务咯,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凭什么听他的?要是他是奸细怎么办?”


  华冠雄笑笑说:“李书记认识你们?还是你们有省委的证明,或者说你们互相之间有联络暗号?”看着发愣的云翔天和王七华冠雄接着说:“他们勇敢地同你们斗争,甚至要拉响炸弹,跟你们同归于尽。这说明了什么?还用我说下去吗?”


  云翔天叹了口气说:“是啊,如果换做我,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可是我就是转不过这个弯。”


  一匹快马冲进医院,那人跳下战马,一把揪住一个护士吼道:“云翔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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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冰释前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冰释前嫌

  秀珠跳下战马,抓住一个护士问:“云翔天在哪里?”


  护士认识秀珠,她微微一笑说:“珠儿小姐,不用担心,大队长已经脱离危险期,我带你过去。”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云翔天,秀珠哇的一声哭了。云翔天露出笑脸说:“没事,好了,别哭啦,就个小花猫似的。我真的没事。”


  秀珠边哭边说:“人都这样了,还说没事。现在还疼吗?”


  王七看见云翔天虽然露出勉强的笑容,但并未从伤心的痛苦中走出来。打趣地说:“早知道这样,这一刀捅我该多好,看把秀珠给疼的,啧啧,真让人羡慕。”


  秀珠腾地窜到王七面前,抓住王七的领口,摸了一下眼泪说:“你个坏王七,你个死王七。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大队长?为什么没有回来马上通知我?伤大队长的人在哪?我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告诉我,他在哪?”


  秀珠的冲动让王七不知所措,他求助的看着云翔天。王七的囧态让云翔天哑然失笑,他说:“珠儿,你就饶了王七吧。别难为他,想知道实情问华政委。”


  王七借坡下驴立马说:“是,是,这一切都是华政委安排的,你问他。”


  华冠雄急忙站到一边说:“你个王七,自己惹火上身,怎么还带上我,是想找处分了吧?你跟着大队长大闹临平,我又没去,问我干啥?秀珠,我告诉你,他早就想抢了大队长的兵权,所以这回才见死不救,要不是破风刀硬要把大队长背出来,怕是大队长已经横尸临平了。你问问他,心肠为什么这么坏?”


  王七被秀珠挤到了墙角,胡乱的解释着,他的狼狈逗得所有的人都笑了。王七看到,云翔天也开心地笑了,他和华冠雄对望一眼,华冠雄赞许的点了点头。


  经过秀珠无微不至的照顾,云翔天恢复了许多,能够一个人下床走路了。这两天他除了和秀珠说说笑笑,还想了很多很多。他不再感到李长乐他们愚蠢,也不再记恨捅他的一刀,相反,他感到李长乐的无畏精神,难能可贵,一个文弱书生,手无束鸡之力,却敢藐视强敌,视死如归。他决定和他谈一谈。


  李长乐见到云翔天有点拘谨,一脸的难为情。他仍然恨自己的那一刀,恨自己伤了这位救自己的战友。他没有怨恨厉鬼铁牙对他的粗暴蛮横,他甚至都想自己打自己几下,替云翔天,替厉鬼铁牙,替死难的战友出出气。


  云翔天看着李长乐,淡淡的一笑说:“老李,对不起,我对我的不礼貌向你道歉,也请你原谅厉鬼铁牙那群兔崽子们的无理。同时对你的勇敢表示敬意。”


  李长乐看着云翔天,眼中有点湿润,对云翔天的话有点意外,却好像又在意料之中。他摇了摇头含笑说:“大队长你是在挖苦我吧?你不记恨我,肯见我,我就满足了。道歉的应该是我们,是我的愚蠢造成这次行动的重大伤亡,还伤了你,我连请你原谅的勇气都没有,哪里还会要你道歉,这不是羞煞我吗?”


  秀珠听出点门道,她皱着眉头问:“你说是你伤了大队长?”她看见李长乐羞愧的点点头,火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一把揪起李长乐怒目圆瞪地说:“好你个老小子,我打听了几天,没有人告诉我是谁伤了大队长,今天你却送上门来了,我弄死你。”


  云翔天大惊喊道:“珠儿,放手,别胡闹。”接着哎呦一声,捂住伤口。他因为伸手要阻拦秀珠的冲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满头是汗。


  秀珠扔下李长乐,关心体贴的问:“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她回头怒视着李长乐,恶狠狠地说:“你个老小子,看我一会不在你身上,捅上个十七八个窟窿。”


  云翔天拉住秀珠的手说:“珠儿,别胡闹,李书记当时不信任我们,还搞出这许多事来,我也恨不得毙了他,不过,这两天想想当时的情况,我反而挺佩服李书记。一个文弱书生,面对强敌,正气凛然,毫无惧色,还有那个林知秋,几乎拉响藏在柜台下的手榴弹,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在我看来他们不输给战场上的热血男儿,都是响当当的中国爷们儿。”


  秀珠不服劲的说:“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为他说好话,你呀你。”她看见李长乐关心的凑了上来,没好气地喊:“一边去,我们的帐一会再算。”


  云翔天拽了一下秀珠的手说:“珠儿,不得无礼。”他把当时的情况,给秀珠说了一遍。然后诡秘地一笑小声说:“要是在那种情况下,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去找你,会对你的亲人造成危险,你会怎么样?我想你不把他用刀捅死,也得把他咬死。我说的没错吧?”


  秀珠想了想说:“也是哈,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敌我不明,亲人有危险,还真的拼命。”她猛地醒悟过来,眼睛一瞪说:“不行,我跟这老头的帐,还是要算。”但语气缓和多了。


  云翔天拍了拍秀珠的手,他知道秀珠对李长乐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了,就说:“算,肯定要算,一会罚他买些肉来,给我们吃。要不再让他给我买一壶酒,我这次回来都没闻着酒味。”


  秀珠笑了,她说:“想得美,医生不让你这两天喝酒。老李,酒就免了,肉还是要买的,知道吗?”秀珠从老小子,老头到老李,对李长乐的称呼一直在变,这说明秀珠心中的怨恨,也一直在减少。对李长乐的看法也一直在转变。


  李长乐何尝听不出来,他笑了,很开心,他说:“我认罚,我认罚,我现在就去买酒买肉,与大队长好好喝几杯。”


  云翔天呵呵一笑说:“现在可不能去,小心被医生发现。又要找我的麻烦。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医生护士都不在的时候,再说。”


  秀珠也抿着嘴笑了,她说:“你们两个,几天前动了刀子拔了枪,现在又要一起躲着医生喝酒,真不明白都是些什么人?”


  门突然被推开了,来人说:“想喝酒了?好啊,临平现在就有一壶好酒,关乎着数人的性命,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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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迷雾疑云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雾疑云

  华冠雄推门进来说:“小鬼子抓了黄山豹一家人,定于十日后在西郊集体杀害,军分区命令我们,不惜代价全力营救,务必救出烈士家属。这壶酒可够你喝的。”


  云翔天大吃一惊,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从床上跳了下来:“什么?黄山豹的家人被抓,十日后要集体杀害,情报准确吗?”


  华冠雄肯定的点点头说:“军分区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所以,军分区才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营救。”


  云翔天咬牙切齿的说:“即便是军分区没有这道命令,我也会前去营救,哪怕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救出黄山豹黄大哥的一家人。”


  李长乐皱着眉问:“大队长,黄山豹是不是你出城时,喊的那位‘蟑螂’?”


  云翔天说:“没错,他就是蟑螂,一个潜伏在临平的中共地下党员。”


  李长乐一个踉跄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没了,没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拽着自己的头发,热泪长流。


  李长乐的举动,让云翔天大惑不解,他拉起李长乐,问道:“老李,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长乐说:蟑螂是我党打入敌人内部,最优秀的地下工作者,曾多次传出非常重要的情报,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只有原临平地委书记,梁书记和他保持单线联系,老梁牺牲后,蟑螂也就跟组织失去联系,从此销声匿迹。他这次到临平来,除了组建被小鬼子破坏了的地下交通站外,还肩负着寻找蟑螂的任务。


  他痛哭流涕地说:“因为我的愚蠢,耽搁了最佳的撤退时机,造成这次营救任务的重大伤亡。蟑螂同志也为这次行动付出自己的性命。我回去后,怎么有脸去见他的父母妻儿啊。”


  云翔天挡住李长乐的话问:“等等,等等,你说回去见蟑螂的父母妻儿,怎么回事?”


  李长乐收住眼泪,面上露出和云翔天一样惊讶的神态说:“蟑螂的家人被抓,这怎么可能呢?我在省委来临平之前,还秘密见过蟑螂的家人,他的宝贝儿子还抱着我的脖子说:‘叔叔,见到我爹,你给我爹说,我可想他了,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爹,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大大的英雄。’现在怎么会被抓?是不是情报有误?”


  云翔天说:“你在省委来临平之前见过蟑螂的家人?这不符合我党的保密原则呀?”


  李长乐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除了老梁,没有人认识蟑螂。为了能及早的和蟑螂联系上,我必须要有一件蟑螂认识的东西。要不天大地大我怎么找他。”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用细线绳穿过一颗老虎牙齿做成的项链。


  “这是蟑螂的父亲,猎杀了一只老虎,他把老虎的尖牙,做成了这个。”李长乐继续说:“蟑螂记事的时候就戴在身上。他这次执行任务时,他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为了给他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留个念想,他把这颗虎牙留给了他的妻子。现在孩子已经四岁了,他们父子面都没有见上一次,就因为我的愚蠢,造成他们父子阴阳两隔。我有罪啊!”


  云翔天安慰道:“李书记,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鬼子大张旗鼓上酒上菜的招呼着,是给我摆了个空城计,还是要请君入瓮?”


  华冠雄双手抱在胸前,仰着头冷哼一声说:“可以肯定这是一场鸿门宴,是坂田老鬼子精心为你设了一个局,等你上钩呢?”


  李长乐点点头说:“不错,应该就是这样。我马上回临平,通过交通站和安插在敌人内部的同志,再摸一下具体情况,你们等我的消息。”


  云翔天冲他一摆手说:“得得得,李书记,你歇会吧,在我的地盘上还用你出手,我自有情报来源,你就别费劲。等风声过后你再回临平。”


  李长乐摇摇头说:“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得去临平看看,要不我放心不下。”


  云翔天突然想起王七给他的那份名单,他看了一下床问:“珠儿,我的衣服呢?”


  秀珠坐在一边,无聊的听着几个男人谈话,见云翔天问她,急忙说:“衣服,你的衣服我洗了,怎么啦?”


  云翔天手一拍,嘴一咧说:“坏了,你洗我的衣服干啥?衣兜里的东西,你掏出来没有?”


  秀珠嘟啦着小嘴说:“好心帮你洗衣服,你还骂我。你兜里是有钱,还是藏着别的姑娘给你的情书?没良心,是找它不是?”说着从云翔天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


  云翔天接过写满字的纸,递给李长乐说:“这是我捣毁小鬼子的一个秘密情报站搜出来的。上面写着中共临平地委成员的姓名和住址,所以就先去救你们,剩下的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小鬼子就压上来了。看看这个东西对你有没有用?”


  李长乐倒吸一口冷气说:“这上面囊括了临平我们所有的交通站,和联络站,太可怕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现在都进了小鬼子的大牢。”


  云翔天看着李长乐没有担心的样子,就问:“他们不会有事吧?”


  李长乐摇摇头说:“不会有事,我们之间有约定,无论哪家发生意外,剩下的人都必须马上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防全军覆没。”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搞地下工作的人,必须是铁石心肠,为了工作,有时看着战友从自己身边被抓走,也不能伸手去救,喊都不能喊一声。”


  云翔天能看出李长乐眼里噙着泪花,可他没有安慰他,却问道:“李书记,你说这张纸上囊括了临平所有交通站和联络站的地址和人员名单。它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李长乐瞪大了眼睛,说道:“是啊,新建的交通站和联络站,只有现在的临平地委,我们三个人知道,小鬼子的秘密情报站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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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泄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泄密

  华冠雄问:“联络站和交通站之间有联系吗?他们来往频繁吗?”


  李长乐摇摇头说:“不,基本上都是保持单线联系,临平地委知道每一个交通站和联络站的情况。而每一个联络站或交通站只有一个上线,只有这个上线才能跟他的上一级联系。”


  秀珠在一旁笑了,他说:“真可笑,临平地委的干部会出叛徒,出卖自己的战友,还是我们山匪好啊,为朋友两肋插刀,宁死也不出卖兄弟。”


  李长乐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好像被别人掴了十几个耳光,他恼怒地说:“云大队长,借你个地方,把林知秋和宋嘉宝关起来,我要亲自调查。”


  云翔天摸着下巴说:“不急,我们先想一想会是谁呢?看着他们两个都不像,林知秋差一点就拉响手榴弹,要跟我同归于尽。至于宋嘉宝,也不像,我们向外冲的时候,他很勇敢,我亲眼见到他开枪打死小鬼子,会不会是其他的地方出了纰漏。你们这里每个环节的具体情况省委了解吗?”


  李长乐说:“省委都了解,不过在省委不应该出错,这属于绝密,很少有人会知道。”


  云翔天一努嘴,对着那份名单说:“你们一直都在发展交通站和联络站吗?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上报省委的?怎么上报的。”


  李长乐说:“是,我们一直都在发展,这份名单是最近的发展情况,在出事的一天前由联络员送到省委的。”他猛地一激灵喊道:“是联络员。”


  华冠雄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云翔天突然转身对嘟啦着小嘴,仍然在生气的秀珠说:“珠儿,是我不好,你帮我洗衣服,我还骂你,我给你赔个不是,别生气了,好吗?”


  秀珠轻声一哼说:“别假惺惺的了,让我做什么事说吧?用不着像哄小孩子一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云翔天陪着笑说:“你可别误会,我是真心实意赔不是的。要说有事请你帮忙,还真有事,麻烦你出去找个战士,把王七和破风刀喊过来好吗?”


  “在,我们在这。”门忽地被推开了,王七和破风刀你争我抢,双双挤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冯天雄和隋三喜。


  云翔天看着他们说:“你们是会飞天还是会遁地,怎么我的话还没落音,你们就钻了出来?”


  华冠雄头一歪笑哼了一声说:“这是你的护法,四大金刚,从回来到现在,天天都守在这里,寸步不离。仍怕你两眼一闭不带他们去阴曹。”


  云翔天哈哈一笑说:“政委别嫉妒,到时候我喊上你,省的一路上没人给他们上课念经的。不服管教。”


  华冠雄眼睛一瞪笑着说:“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先给你带个金箍再说。好了,不闹了,给他们安排任务吧。”


  云翔天不再闹了,正色地说:“王七,你带着李书记去队部,给省委发电报,询问联络员的事情,冯二侠你带上李筠茹去临平,你知道该进那扇门。巨齿獠牙,你们回去整顿队伍随时准备跟我出发。华政委,你去通知,独立营和一中队随时准备接受作战任务。”


  李长乐问:“大队长,你刚才说的李筠茹是谁?她是什么地方人。我有一个妹妹,也叫李筠茹,后来失踪了,一直没找着。我能见见这个李筠茹吗?”


  云翔天眉头一展说:“你是哪里人?你妹妹什么时候失踪的?”


  李长乐说:“我是临平人,我妹妹、、、”


  冯天雄抢过话来说:“你是临平人,李筠茹也是临平人,她也有个失踪十几年的哥哥,可不叫李长乐,叫李粟。”


  李长乐激动地说:“不错,我就是李粟,我就是筠茹的哥哥李粟。快让我见见我妹妹筠茹。”


  秀珠显得很无聊,她说:“唉,李筠茹真是好命,不仅找到了如意郎君还找到了哥哥。”


  华冠雄哈哈大笑着说:“有人又吃干醋了,告诉你珠儿小姐,过两天我们灵峰会办一场喜事,你猜新娘是谁?”


  秀珠摆弄着衣襟毫不在意地说:“管她是谁,反正不会是我。懒得操那闲心。”


  华冠雄脸色一沉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云翔天说:“本来军分区同意了你和秀珠同志的婚事,看来人家并不想嫁给你,怎么办,再退回去?”


  秀珠一把从云翔天手里抢过信函看着说:“你说的是真的?”当确定是真的后,把信函揣进怀了说:“我现在就回百花岭,跟姑姑商量一下。我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他?”


  望着秀珠兴奋的离去,云翔天埋怨华冠雄:“政委,你搞什么搞。小鬼子正在中国折腾呢,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吗?瞎胡闹。要结婚你结,别找我。”


  华冠雄嘴一瘪说:“哼,小子,长本事了吧?敢跟我甩脸子,闹意见。小鬼子折腾,小鬼子折腾怎么啦,小鬼子折腾我们中国人就都不结婚了,不结婚哪来的后代,没有后代,谁继承我们的意志,继续打鬼子,打侵略者。我还告诉你,老太太这一两天就到。真有本事冲她耍去。”


  云翔天心里一阵欢喜说:“我妈要来?是真的?”


  华冠雄背负着双手度出门外说:“她不来,拜高堂时,你拜我呀。”他头也不回,一路哼着小曲自在地离去。


  病房了就剩下李长乐和云翔天,李长乐低声的问:“大队长,你刚才说,林知秋要拉响柜台下的手榴弹,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云翔天有点吃惊的问:“那不都是你们事先设计好了的吗?怎么还来问我?”


  李长乐刚想说的什么,李筠茹就像风一样吹了进来,凝神看了一会李长乐,激动地喊道:“哥,真的是你呀!”


  两天后所有的情报汇总到一起发现,问题还就出在联络员身上。联络员出城后没有走出多远,就被花狼安排在临平的秘密情报站的山匪给秘密抓捕。他们搜出联络员身上的名单,并对联络员进行了拷问。联络员为了给临平地委和所有的地下工作者,留出足够的撤离时间。他谎称九天后,省委要来一个大人物。


  花狼的秘密情报站,为了能多拿点赏钱,把截获的情报抄下一份,留待以后向鬼子要赏钱的凭证,原件和联络员交给了小鬼子,小鬼子相信了联络员的假话,想等到九天后,连省委的大人物和临平的地下党一网打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联络员冒死的谎言,和这份抄下来的情报,竟救了临平的地下工作者。


  情报还显示,联络员至今还关押在临平监狱。但小鬼子要屠杀的黄山豹的家属却不知真假。云翔天找来黄勇,询问了黄山豹家属的事情后,开心的一笑,决定赌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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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制定计划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制定计划

  离小鬼子杀害黄山豹家属的日期还有三天,云翔天开始制定营救计划,他希望临平省委能提点宝贵意见,所以就邀请了李长乐他们三人。


  李长乐三人刚走到作战室门口,就听到华冠雄和云翔天的吵架声,华冠雄大声地说:“你这样做不符合保密纪律,我不同意他们三人参加作战会议。”


  云翔天说:“没有什么不符合保密纪律的,老李他们三个是共产党员,又是临平地委的干部,了解临平地区周边的情况。掌握着一些我们不了解的情况,我看他们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


  李长乐他们听到二人的争执,左右为难,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敏走过来。他看着三人说:“怎么啦李书记,进去呀,马上就要开会了。”


  李长乐无可奈何的跟着黄敏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只有云翔天和华冠雄两个人,华冠雄看见李长乐他们走了进来,闷声坐了下来,不再跟云翔天争执。云翔天却热情地请李长乐一行人坐下说:“李书记,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了。你们长期在敌后工作,比我们更了解临平小鬼子的情况。今天的会议上你可得多提点宝贵意见。”


  李长乐笑了笑,笑得很艰难,他说:“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开会的时间到了,封灵山八路军厉鬼大队辖制的,独立营和各中队的干部都到齐了。云翔天没有多余的话,开门见山地说:“这是一个研究如何营救黄山豹家属的会议,大家也别藏着掖着,有办法的说办法,有主意地说主意,总之,我们要拿出一套营救方案,怎样吃下小鬼子送来的大餐。”


  田野站起来,瞅了一下李长乐他们说:“这几位是大队长邀请的的客人?”


  云翔天笑道:“没错,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是临平地委的干部,他们对临平的情况非常熟悉,我请他们来,是想请他们参考一下我们制定的营救计划。不要有顾虑,大胆地说出你的想法。”


  田野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这次老鬼子坂田雄,叫嚣着杀害黄山豹家属的行动,不过是给我们下了一个诱饵,以此引诱我们前去营救。坂田老鬼子非常清楚大队长的为人,他知道黄山豹这次舍命掩护厉鬼铁牙和临平地委的同志撤出临平,他的家属有难,大队长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于是他才放出风来,十天后在西郊杀害黄山豹的家属,就是要让这情报传到大队长的耳朵里。”


  田野注意到大家都赞同的点着头,又说:“坂田雄老鬼子的算盘打得非常精,他这是一个一箭双雕之计,我们去营救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无法保证能够成功救出黄山豹的家属。如果不去营救,坂田雄必然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同时也会在灵峰和临平的老百姓中,造成恶劣的影响。这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抗日热情,还有、、、、”


  云翔天摆摆手说:“政委要说的话,你都说了,政委说啥?把你要救人的打法讲出来。罗里吧唧说那些干啥,有用吗?能救人?说说你的打法这才是这最重要。”


  华冠雄很不乐意听,他气愤地说:“哎,大队长,我看田营长说的就很不错,事情分析的很透彻,你不把敌我双方的情况摸清楚,一味的蛮干是行不通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什么说这不重要呢?大队长同志,你不要含沙射影的说我无能。”


  云翔天笑道:“政委,啥时候变得小家子气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这就上纲上线。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田营长把你的打法讲出来。”他没有给华冠雄留出说话的时间。


  十田野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走到地图旁边,他指着壁挂地图说:“要么就不救人,由小鬼子自己玩去,我不相信他坂田雄真敢杀害黄山豹的家属。要么就我们就玩一把大的,我和黄参谋长的一中队互相配合,黄参谋长的一中队埋伏在临平城南的树林里,我率领我的独立营,直插临平的南门,打他个措手不及。坂田雄必定回军袭我背后,与城里的日军前后夹击一口吃掉我,坂田雄回援后,参谋长再挥军杀出,替我解围。救人的事就交给百花岭的四中队,红山姑部。”


  黄敏不以为然的说:“田营长,为什么不攻打东门呢?临平城的东门被黄山豹炸毁,最容易攻进城去,既然要打,要吸引坂田雄的兵力,为四中队创造条件,就应该打怕他,打疼他。这样才有价值,你说对吧?”


  镇山虎说:“坂田老儿,把杀害黄山豹的家属,放在离临平城五里开外的山坳中,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钩,然后在山坳中包我们的饺子。我们何不派出一个小队做诱饵,引他们出来,反包围他们。”


  大家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最后云翔天说:“同志们,大家说的都在理,可是,我们有多少兵力,我们自己有数。经过这几次的行动,我们又有许多战士牺牲或负伤,各中队出现战斗人员减员情况,虽然不严重,但硬打硬拼的做法以后不能要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我命令:一中队派出一个小队做诱饵,打坂田雄的执法队一下,然后迅速后撤,把小鬼子从暗处引出来,二中队在袭击小队回来的路上设伏,我率领三中队,五中队前去救人。独立营和四中队继续把守隘口,以防小鬼子偷袭。李书记,你带领林知秋和宋嘉宝同志化妆潜入临平,再摸一下小鬼子的意图,务必在后日晚饭之前,也就是小鬼子行刑的前一天,赶回来。有困难吗?”


  李长乐一摇头说:“没有困难,我后日晚饭前,一定赶回来,误不了事。”


  云翔天说:“好,各部回去马上准备,后天晚饭后出发,黎明前到达指定位置。”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云翔天和华冠雄两人。云翔天从兜里又掏出省委的电报说:“看来省委还是很重视这事的,连来两封电报。”


  华冠雄含笑说:“不是有个从山上下来的你,来十封电报也没用?你小子太狡猾了,我都做了你使用的工具了。”


  云翔天也笑了:“你骂我是猴子,我却觉得你比猴子还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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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侦查

  第一百三十章

  侦查当天傍晚时分,李长乐三人走进临平城,他们在靠近南城区的一家客栈住下,晚饭时,李长乐对店小二说:“伙计,你这里有板鸭没有?最好是过油板鸭。”


  店小二摇摇头说:“没有,先生你还是点别的菜吧,我们这有、、”


  李长乐笑道:“好久没有吃过板鸭了,想吃一口,还没有。那你这里都有什么拿手好菜,说来听听,有薄皮水晶肘子吗?”


  客栈老板对店小二说:“你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吧,这里我来。”


  李长乐问:“你是老板?看来生意不错啊,怎么菜却不全,要什么没什么,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从乡下人呐?”


  客栈老板陪着笑说:“哪里话,哪里话,进门的都是客,一视同仁,一视同仁,没有厚薄,只是各位爷点的菜小店真的做不出,还望海涵。”


  李长乐轻轻一笑:“那你这里都有什么拿手菜?给上两个。”


  老板说:“有盐椒凤爪,清蒸灵兔,五香山药,各位爷是都点上呐,还是只点一种?”


  李长乐暗想道:“三道菜最后的第二个字连起来就是‘封灵山’。”心中一阵激动,但不动声色地说:“都端上来吧,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你敢糊弄我,分文没有。要是我吃着开心,有赏。”


  客栈老板连忙道:“那是那是,我想各位爷一定会吃的开心。”


  老板离开后,林知秋小声地问:“这是个联络站?我怎么不知道。”


  李长乐假装吃惊的说:“联络站,什么联络站?干工作干的太投入了吧?看着什么地方都像联络站,看着谁都像同志。”


  林知秋讪讪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在对暗号呢?以前没见你这么大方,还点起荤菜来啦。这不像你呀。”


  李长乐横了他一眼说:“想吃就吃,不想吃滚蛋,你没见在这里吃饭的人,那个不是三个盘子两个碗的吃喝。我们这身行头不赖,要是就啃俩窝头,别人不怀疑?还有在这待长点时间,说不定会听到点情报。懂吗?”


  “菜来啦。”随着店小二一声抑扬顿挫的呼喊,菜上桌了。他又问:“客官,请慢用,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宋嘉宝抓起筷子说:“再上两笼包子,一斤牛肉。”


  李长乐在桌子下面蹬了宋嘉宝一脚说:“你想撑死啊。要这么多。”然后对店小二说:“来两笼包子,一壶茶,牛肉就不要了。”


  宋嘉宝一边吃着菜,一边说:“抠门,不就一盘牛肉吗?吝啬鬼。”


  吃完饭后,客栈老板过来收钱,李长乐伸出手说:“来吧,三一三剩一,把自己吃饭的钱掏出来吧。”


  宋嘉宝站起来拉着林知秋说:“哎,老林,我想去方便一下,你去吗?”


  林知秋笑嘻嘻地对李长乐说:“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吃完,你先吃着,我们去方便方便,回来后再付钱。”他又对老板喊道:“老板我们很晚才回来,可千万给我们留着门。”


  李长乐从兜了掏出一沓纸币,笑骂道:“这两个兔崽子,又抓我的冤大头。”说着把钱递给了老板,老板也不数钱,直接装进衣兜里说:“这位爷,你可吃好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李长乐说:“打点热水送到房内,我一会烫烫脚,明天还要赶路。”24第二天清晨,李长乐三人刚刚起床,客栈的老板就走了进来,趁着林知秋和宋嘉宝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地对李长乐点了点头说:“各位爷,早饭是在房间里吃还是到客厅里吃啊”


  李长乐说:“下去吃吧,端上端下的怪麻烦。”他洗了一把脸喊道:“两个兔小子,走吧,下去吃饭,饭后我们还要治办货呢。”说完走出房间,只听“哎呦”摔倒在地,抱住右脚。


  客栈老板赶紧跑过来一看说:“唉,这么不小心,崴着脚啦。我看啊,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我这里有药酒,祖传的,给你擦擦,保不齐傍晚就可以走路,要不然,怕是要卧床静养几天喽。”


  李长乐恼怒的打了一下崴伤的脚,趁着客栈老板不在时说:“今天我是出不去了,你们两个分头行动,一定要打探清楚,抓紧时间赶回来,要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临平知道吗?”


  宋嘉宝和林知秋出门后,没有注意到每人身后长了两条尾巴,尾巴跟着他们,穿梭在临平的大街小巷,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跟踪林知秋的尾巴惊奇地发现,林知秋打过一个电话后,走进了一家咖啡馆,不久就有一个戴礼帽的人,来到咖啡馆,跟他坐在一起。两个尾巴轻轻的一笑,分开跟踪,直到他们一返回客栈,一个走进日军军营。


  回到客栈的宋嘉宝说:“奇怪,我探听到,坂田老鬼子抓了十几个黄山豹的家人和亲戚,他们现在都关在警备司令部的监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林知秋也说:“我得到的情报情报和他差不多,不过我还打听到,小鬼子要在后天上午九点,把黄山豹的家人和亲戚押赴刑场。李书记,你的脚怎么样?现在能走吗?要不给你雇辆车?”


  李长乐轻轻地试了一下,疼得直咧嘴说:“这老板就是一骗子,还祖传秘方,他给我擦了好几会他祖传的药酒,可没有起一点作用,你们还是让客栈的老板,给我弄一辆车吧。看来没有车,我还真是走不了。”


  朝阳染红树梢的时候,袅袅的炊烟升腾起来,如梦如幻地飘荡在灵峰的上空。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穿过灵峰的城门,奔向厉鬼大队的指挥部。颠簸的马车让李长乐抱着脚不停的哎呦着,宋嘉宝和林知秋几次想让马车放慢速度。但李长乐就是不让,他不敢耽搁时间,只能一路上自己受罪。


  车夫把李长乐等人送到地方,拿到赏钱,驾着马车没有回临平。而是直奔王家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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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抓鬼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抓鬼

  李长乐一行回到灵峰。看着疲倦的三人。云翔天让宋嘉宝和林知秋回去休息。找了辆马车。坚持要把一瘸一拐的李长乐送去医院。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李长乐腿脚利索地跳下马车说:“快去王家大寨。谜底马上就会解开。”


  云翔天眉头一皱说:“上车。下來干嘛。我们一起去王家大寨。早就知道你是装的。第一时间更新 哪有崴了脚的男人。会痛的哼哼呀呀地叫唤。上车走吧。”


  李长乐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我不想去。在一起工作了几年的同志。我、我。还是你自己去吧。最后把处理结果给我就行了。还有把他的遗物让我带回去。”说完转身走了。虽然他的腿不瘸了。但云翔天觉得他有点步履蹒跚。


  被秘密抓捕的林知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云翔天。他很惊讶的问:“大队长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云翔天很随便的说:“也沒啥。就是想找你聊聊。问问你是中国人还是小鬼子。”


  林知秋气愤地说:“废话。我当然是中国人啦。我要是小鬼子还会去杀日本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翔天整理了一下领口说:“是吗。我还认为你是小鬼子呢。既然是中国人。为什么给小鬼子做事。残害中国人。”


  林知秋先是一愣接着怒容满面的说:“你放屁。老子几时帮助小鬼子残害中国人了。你今天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这事沒完。”


  云翔天摸着下巴。看着暴躁的林知秋心想:“这小子还挺能演的。要是沒有人亲眼见到他。和日本军营里出來的人接头。说不定我还信了他。”云翔天咳嗽了一声说:“这事就完不了。第一时间更新 这你自己清楚。说吧。这次在临平见的老朋友是谁。收获大吗。”


  林知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竟然笑了。他说:“你原來说的是这件事啊。这个朋友我不能跟你说。这是纪律。请你原谅。”


  站在云翔天身边的王七听他这么说。不仅大怒说:“你个狗汉奸。装什么装。早就发现你不对头。只是想借你的手。给坂田雄送分假情报。所以才沒有抓你。你觉得像你这样演戏。我们就信了你是吧。沒门。老实交代。不然老子毙了你。”


  林知秋也火了他指着王七说:“你才是汉奸。看你那揍性。别以为你能杀几个小鬼子。就不知天高地厚。还枪毙了我。就你那德行也他妈配。”


  云翔天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说:“林知秋。别再演戏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通敌叛国证据。再装还有意思吗。要是聪明的话。老实交代问題。也许还能将功补过。”


  林知秋哈哈大笑起來说:“行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是想知道坂田雄的生日呢。还是想知道东条英机啥时候死。”他突然怒视着云翔天说:“云翔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做是在犯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对党的犯罪。我要到省委告你。你这个土匪。”


  云翔天呵呵一笑说:“呦。老王。他也知道我是土匪。这事有点麻烦。要是传到军分区首长的耳朵里。还不把我给捏扁了。看來今天得杀人灭口。”


  “又要杀谁灭口啊。”华冠雄走进來。把一份文件递到云翔天手里说:“看看。这是我们的人。从临平带來的消息。”


  云翔天看后。拿着文件说:“林知秋。要看看吗。这全是写着你的事。我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柜台下的手榴弹是真的还是假的。能炸死人吗。”


  林知秋因激动脸色紫红。他咽了一口口水说:“我沒有时间跟你废话。我要见省委领导。见了省委领导。一切就都明白了。”


  华冠雄说:“你想见省委领导。省委领导想见你吗。自作多情。我实话告诉你。抓捕你就是省委的意见。你害死多少无辜的性命。省委会想见你这个魔头吗。我劝你还是放老实点。不要自讨苦吃。谎言是掩盖不了事实的真相的。”


  林知秋已经怒不可遏了。他闭上眼睛。用力按耐着心中的愤怒。好久才说:“你们想怎么样。我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


  云翔天笑了他说:“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是泄密者。相信你不是汉奸。还是相信你是我们的好同志。”


  华冠雄冷笑着说:“别做无谓的抵抗了。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把你在临平接头特务的姓名住址交代清楚。给被你残害的人赎罪。”


  林知秋眼里喷出怒火。但瞬间消失了。他变得老实了。他低着头低声说道:“好。我认罪。我就是那个泄密者。那个出卖情报的汉奸。”


  云翔天邹了一下眉。林知秋的表情让他暗自一惊。但他仍然说:“那就把你出卖情报的细节说一下。越详细越好。特别是这次跟你接头的那人是谁。说吧。”


  林知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等你们救人回來再说。现在我困了。我要睡觉。不想搭理你们。”说完低着头。任你再三相问。就是一言不发。


  就在云翔天进退维谷的时候。李长乐拿着一壶酒來了。他打开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说:“林知秋。我本來不想來。但我这条命是你从小鬼子手里抢回來的。我感谢你。可是你甘为小鬼子的走狗。把临平地委和交通站的同志出卖给小鬼子。与人民为敌。我是万万不能再与你称兄道弟了。喝了这壶绝交酒。你我再无牵挂。”


  林知秋接过酒壶。稍一迟疑接着开怀畅饮。大叫一声:“过瘾。哼。老子叱咤沙场。手刃日寇。落得如此下场。背负骂名。本似不值。但细细想來。老子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也不枉來这世上走一遭。”


  冯天雄慌慌张张的推门进來。把手中的一份电报递给云翔天。说:“省委发來的电报。”然后很不自在的瞅了林知秋一眼。


  云翔天和华冠雄看着省委发來的电报。愕然张大嘴巴。不知说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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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铁血出征

  第一百三十二章


  铁血出征云翔天看着省委来的电报,惊愕的张大嘴巴,好久才说:“林知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因为这关系到你的将来。”


  林知秋爱答不理的说:“问吧,想问什么只管问。”


  云翔天从他手里拿过酒壶,喝了几口说:“林老哥,豪情干云,我想认下你这位哥哥,同生共死,怎么样?”


  林知秋冷笑一声说:“何必逗我那?你是杀鬼子的大英雄,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小命就操在你的手里,做别的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怕是今生无望了,我也高攀不起。”


  云翔天哈哈一笑说:“什么高攀低攀?有没有胆量跟我一起杀鬼子,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


  林知秋的豪情被激发起来,也跟着大笑着说:“今生无望,来生就和你结为兄弟,披坚持锐,战场上杀鬼子。”


  “好。”云翔天又回头对李长乐说:“李书记,林兄弟已经和你喝了绝交酒,恩断义绝,有目共睹,咱可把话说开了,我跟林兄弟相约要一起杀鬼子。这事你不会反悔吧。”


  李长乐看着神神秘秘的云翔天,抢过他手里的电报,泪水扑簌簌地划过脸颊,他上前抱住林知秋用力拍打着,似是生怕他跑掉一样。


  林知秋爽朗的一笑说:“李书记,是省委发来的处决令吗?你别伤心,没事。我这一生跟着你走南闯北,杀鬼子除汉奸,干了不少的事,想想值了。”


  云翔天深处大拇指说:“是个爷们儿,你想死啊,老天爷都不让,阎王都不收,到我这来吧,参加厉鬼铁牙。”


  李长乐泪水涟涟的笑着说:“你想的美,我们这么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会送给你,想都别想。”


  林知秋有点迷糊,他拿起电报,电报上写着:泄密临平地委的内奸已抓获,可以解除对林知秋同志的嫌疑。


  林知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快乐,他突然睁开眼睛说:“大队长,我差一点炸了你,你这回又差一点崩了我,咱们从此两不相欠,扯平了,是吗?”


  云翔天哈哈一笑说:“扯平啦?扯不平,你们来到我这里蹭吃蹭喝快半个月了吧?你要是不留下,那就得给个说法,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可能,再说李书记要请我吃肉,这肉我还没有吃到嘴里呢。”


  李长乐含笑道:“不吃肉你会死啊。肉肉肉,看好我身上那一块,自己割。”


  云翔天严肃地说:“哎,李书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好了要买酒买肉,请我吃一顿,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这可是不够意思啊。”


  华冠雄凑上来说:“老李说要请客?是真的吧?李书记,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大老爷们儿吗。说一句当一双,走老李,安排我们哪吃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向食堂,午饭的时间到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云翔天烦躁起来,他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向门口张望,有点魂不守舍。华冠雄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别着急,时间充裕着呢。”


  云翔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我不是担心时间不够,是在想另一个问题,我想是不是应该打坂田雄一下,探探路。”


  华冠雄说:“你打算启用第二套方案,是不是有点冒险?李书记的情报显示,坂田雄调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埋伏在山坳中,要吃掉我们的营救队伍。硬来行吗?”


  云翔天摸着下巴说:“要是小鬼子就一个中队,不足三百人,我们的二中队三中队联手,这点小鬼子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但我总觉得这些情报来得太容易了,不像是坂田雄的作风,坂田雄阴险狡诈,狐性多疑,不到出手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用什么招。这次是怎么了,喝酒醉了?他的计划就这么轻易地泄密了。”


  华冠雄沉思道:“难道是欲盖拟彰?故意把情报泄露出来,让我们举棋不定,他好从中渔利?”


  云翔天皱着眉说:“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他清楚他吓唬不住我呀,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藏着什么阴谋?所以我想打他一下,摸摸他的底牌。”


  华冠雄点头说:“我看行,那我就带着厉鬼铁牙,去转转。”


  云翔天瞄了华冠雄一眼说:“厉鬼铁牙暂时不能动,我留着还有用。你也不能去,你去了家留给谁守,让崔凯平的警卫连去吧,这小子是特务连出身,带兵侦查还是很有一套的。”


  崔凯平个子不高,长得很结实,怒眉大眼,脸庞黝黑,处处带着剽悍机灵。听到任务后,兴奋的说:“终于有俺老崔的活了,从收编到现在,俺就像是后娘养的,不招人待见。看着人家,吃肉喝酒谈笑风生,俺的这心就像是刀子割的一样痛。这回终于能让俺开开洋荤,吃顿好的啦。”


  云翔天吃了一惊说:“崔连长,不是吧,谁个敢拿你当后娘养的?他不想活了吧。你肩负着大队部的警卫任务,睡觉都得睁一只眼。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


  崔凯平一低头扭向一边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说别人,别人谁敢把我当后娘养的。揣着聪明装糊涂。”


  云翔天哭笑不得,盯着气呼呼的崔凯平说:“哎,崔连长,话里有话呀,没看出来你对我的意见还挺大的。说说为啥,说不清楚今天这活就别干了。”


  崔凯平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接着头一低说:“就是看着其他的连队,今天胜利,明天凯旋,再看看我们天天就是个看门的,心里不痛快。”


  华冠雄严肃地说:“崔凯平同志,你这种认识是错误的,革命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分工不同,目的都是为了赶走侵略者。知道吗?”


  云翔天站在壁挂的地图前说:“想听政委训话,坐过去,想听我安排任务。走过来。”


  崔凯平快步来到地图跟前说:“你先布置任务,我随后再听政委训话。”


  华冠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要不是大队长需要一把钢铁尖刀,完成这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会舍得放你们去。不知好歹。”


  华冠雄的话吓得崔凯平舌头伸出多长,但心里像是喝了二斤蜂蜜,甜丝丝的。


  冯天雄和李筠茹从临平赶了回来。他们带回了一个不是情报的情报。云翔天和华冠雄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云翔天还是决定把崔凯平派了出去,这一去警卫连几乎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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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埋伏


  第一百三十三章


  埋伏冯天雄和李筠茹带回一个非常模糊的情报,在小鬼子要杀害黄山豹家属的当天,坂田雄还有另一个重大的计划,计划的内容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云翔天决定改变计划,二三中队拉倒临平城外的山上,密切注视坂田雄的动向,随时准备应对坂田雄的另一个计划。抽出二中队的特务连,由华冠雄带领坐镇灵峰。一中队居中策应,五中队为预备队,四中队和**营,分别镇守百花岭和南山凹,以防坂田雄偷袭。自己带着厉鬼铁牙进城。


  秀珠不放心的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不碍事吧?”


  云翔天一摇头含笑说:“不碍事,我这皮糙肉厚的,伤的又不重,只是皮外伤,这都养了半个月,没事儿,放心吧。”


  夜晚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吞噬了光明。风藏了起来,不敢把树叶弄出一点声音,怕吵醒熟睡的小草,只有小溪潺潺流过,吟唱着“叮咚叮咚”的歌声,欢快的奔向远方。厉鬼在黑暗中出击,他要撕裂野兽,迎回朝阳。


  崔凯平和他的警卫连,像是一群幽灵,在黑暗的掩护下到达了临平城西,隐藏在茫茫的山野中。天蒙蒙亮的时候,崔凯平感到一股杀气在山坳中升起。


  云翔天也是黎明时分来到临平城下,他和黄敏约定好后,待临平的城门打开,他和林知秋及化整为零的厉鬼铁牙,混进城内。


  临平宪兵司令部的门前风平浪静,云翔天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涛汹涌。路边拉黄包车的,做小买卖的,他们中间有个别人东张西望,警惕的注视着周围来往的行人,心,并不在生意上。极具讽刺的是,一个馄饨摊上的四个食客,其中竟有一个穿着一双日军黄军鞋。


  云翔天走进离宪兵司令部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茶楼伙计招呼着请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座间,不大一会,茶楼的老板走进雅间,他看了一眼林知秋说:“这位客官有点眼生,是第一次来小店吧?”


  王七说:“哎,你这老板怎么回事?怕我们喝茶不给钱怎么的?有好茶快点上。”


  茶楼老板满脸堆笑的说:“哪里哪里。就是看着各位爷是有钱的主,小的才亲自上来伺候各位爷。”他看了一眼王七和林知秋接着说:“还别说,小店最近还真的新进了几样好茶。几位爷想尝尝吗?地道的泸州功夫茶。”


  王七拉起林知秋说:“走,我们下去喝大碗茶,那个痛快。这样的小茶杯,就是喝上一百杯也不解渴。”


  林知秋淡淡一笑说:“就是,这茶喝着不过瘾,下去喝大碗茶。”


  包间里就剩下云翔天和茶楼老板,老板激动地说:“听说你受了伤,伤好了吗?不碍事吧?王夫人好吗?这一转眼半年多都没见她一面,她怎么样?”


  云翔天笑道:“王夫人很好,她也让我问候你。老王,你这里有关于犯人的消息吗?”


  茶馆老板老王摇了摇头说:“没有,小鬼子把消息封锁的很严,监狱里的厨师都换成了日本人,中国人根本就进不去。但里面的确有近二十个犯人,声称是黄山豹的家属。”


  老王停顿了一下又说:“有一件事挺特别的,小鬼子近几天查得非常严,有大量的便衣混迹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前天晚上有两个小鬼子来喝茶,朦朦胧胧的听他们说,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临平。好像,好像是个什么公爵。”


  王七推门进来,伏在云翔天耳边说:“前沿哨报告,小鬼子今天早晨突然包围了三才山,但看不出有攻山的意图,参谋长问你怎么办?”


  云翔天稍一沉吟,一拍桌子说:“坏了,中计了。”也不跟老王打招呼,匆匆的下了楼,带着厉鬼铁牙出了城。留林知秋通知黄敏,自己带着厉鬼铁牙直奔三才山。


  小鬼子突然集结在三才山下,花豹倒也感到稀松平常。他一边指挥战士进入战斗准备,一边派人上报厉鬼大队指挥部,可小鬼子并没有攻山,只是在公路和三才山之间构筑了一条临时防御工事。


  花豹摸着头纳闷的说:“妈的,小鬼子这又是搞什么鬼把戏?”


  崔凯平和他的警卫连,隐藏在山顶上。借着晨曦,崔凯平看到大批的鬼子开进了山坳。他有点吃惊,这哪是一个中队的鬼子,黑压压的布满了山坳,而后讯迅速散开,钻进山坳四周的树林和灌木丛中不见了。


  快近中午,黄山豹的家属,才在小鬼子的行刑队和宪兵的押解下进入了山坳。崔凯平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兄弟们,小鬼子的人数,比我们请报上显示的要多几倍。一会贴上去,狠狠地咬他几口,迅速撤离。”


  副连长邓禹说:“黄山豹的家属怎么办,不救了?”


  崔凯平说:“那就不是黄山豹的家属,黄山豹的家属就不在临平城,这是小鬼子设的圈套。”


  邓禹说:“是圈套?那小鬼子押来的这些犯人救不救?他们多半是小鬼子抓捕的抗日人士,和无辜群众。”


  崔凯平摇摇头说:“我们就这么点人,怕是想救也救不出来。我们的任务是打他一下就走,缠住咬住小鬼子。”


  邓禹说:“我带着一排一个冲锋下去,很打他一下,然后向西北的山梁上撤,引开小鬼子,你再下去救人,怎么样?”


  崔凯平沉吟一下说:“好,可以试一下。你的目的主要是引开鬼子,打一下就走,不要恋战。清楚吗?”


  邓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轻轻一笑说:“知道。你就放心吧,老娘们儿似得,啰嗦。”他回头低声喊道:“一排跟我来。”


  小鬼子的刑场已经布置好了,犯人以押到刑场,行刑队已经就位,摸到山腰的邓禹大喊一声:“打!”率先冲下山去,小鬼子没有慌乱的迹象,就地布防阻击。邓禹已经冲进山坳,接近刑场。但崔凯平注意到,埋伏在山坳四周的小鬼子毫无反应,他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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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中计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中计云翔天和厉鬼铁牙一路翻山越岭,抄近路赶到三才山时,已经是午后。花豹正在山下,看见云翔天,迎了上去说:“你怎么来了大队长?”


  看着空荡荡的山下,云翔天焦急地问:“鬼子呢?三才山不是被鬼子包围了吗?小鬼子呢?”


  花豹摸着头也是百思不解地说:“早晨呼呼噜噜地来了一大群,还构筑起工事,可到了中午,又跟着从省城方向来的车队,哗哗啦啦地撤走了。我也正纳闷呢?”


  云翔天急忙问:“走多长时间啦?”


  花豹搞不懂云翔天为什么这么关心这支车队,愣愣地说:“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


  云翔天沮丧地说:“妈的,中了坂田雄老鬼子的奸计啦。”他摸着下巴,低着头不停地转来转去,突然喊道:“快给我找几匹快马,快!”


  花豹问:“几匹?”


  云翔天指着身后说:“就他们,有几个人就给我找几匹。”


  特务连的副连长邓禹,一路冲下山来,四周暗藏的鬼子没动,他也奇怪,但他没有多想,直奔刑场扑去。小鬼子执法队没有重武器,竟然被邓禹打退,小鬼子要处决的犯人就在眼前。十几个被捆绑的犯人,猛然抖落身上的绳索,拔出藏在生死牌后面的冲锋枪,对着毫无准备的邓禹一排疯狂扫射。执法队的小鬼子,这时又从左右包抄围了上来。


  崔凯平深知中计,藏在山坳周围的小鬼子还没有露头,邓禹却已被包围。他喊道:“二排跟我上,三排等山坳里埋伏的小鬼子露头,打一下,不要恋战,按原定路线撤退。”


  二排一阵猛冲猛打,撕开包围,双方合兵一处,向后撤去。邓禹已经受伤,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腰部,划破他的肚皮,内脏已经从伤口处裸露出来,他用左手压住伤口,右手搭在一个战士的肩膀上,艰难地向外突围。


  隐藏在山坳四周的小鬼子杀出来了,他们封住了山坳的出口。三排见时机成熟冲下山,在小鬼子背后动了手,欲助崔凯平突围。小鬼子分兵阻击,一时无法打开缺口。


  邓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的喘着气,慢慢地脱下上衣,摁在伤口上,用武装带扎紧。崔凯平爬过来看了他一眼说:“怎么样?会死吗?”


  邓禹苦涩地笑了笑说:“皮外伤,死不了,就是他妈的疼。”


  崔凯平观察着四周说:“看来今天是玩不转了,小鬼子一个冲锋下去,我们六十多号都要撂在这啦。希望三排能打一下就走,别他妈的傻了吧唧的硬来。不给警卫连留个种。”


  邓禹难为情地说:“都他妈怪我没听你的话,打一下就走,傻乎乎的冲进来,中了小鬼子的圈套,让你来一块陪我送死。”


  崔凯平随手掐下一棵草放在嘴里说:“别埋怨自己了,你打一下就走,小鬼子也不会上当。现在得想个办法,把小鬼子引出去才行。再这么耗下去三排也得扔着了。”


  邓禹从石头后探出头,看了一眼说:“小鬼子在搞什么鬼,只是一味的胡乱放枪,为什么不冲进来,直接消灭我们?”


  崔凯平冷笑一声说:“小鬼子是在钓鱼,你没见藏在山坳两侧的小鬼子,杀出来的还不到一半。他是要引我们更多的救援队伍钻进这个的圈套。”


  邓禹仔细的听了听说:“不对呀,你听枪声逐渐的少了,怎么回事?”


  崔凯平也感到奇怪,他爬起身,从大石头上向外望去,山坳口的小鬼子,从山谷两侧已经慢慢撤退。三排正向山坳里杀来。


  崔凯平首先想到的是:“是陷阱,三排完了。”


  云翔天和厉鬼铁牙斩关闯卡,沿着公路一直追来,在离临平不足二十里的一条峡谷中,遇见了黄敏和日军车队,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黄敏拖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日本男人说:“大队长,你找的可能就是这玩意儿。弄住他,没少让我下功夫。三大队打阻击,伤亡过半。我也好不到哪去,丢了近一个中队。要不是耿喜旺不要命,抱着一束手榴弹,冲到这家伙的车跟,吓的小鬼子不敢再打了,还真不好办。”


  云翔天左右看了看问:“老耿在哪?”


  黄敏向旁边不远处一撅嘴说:“喏,在那,肚子上挨了两枪,腿上挨了一枪,这小子命大,都没伤着要害。骨头都没断,死不了。倒是崔凯平的警卫连让人担心,打了近两个时辰了,我怕他们扛不住,你来之前,我已经派我的二中队过去了。”


  云翔天问:“小鬼子车上有没有电台?”


  黄敏说:“有,你要干什么?”


  云翔天一把抓住那中年男人,拿枪顶住他的头,用日语喊道:“通讯兵,马上给坂田雄发报,撤出城西山坳里的小鬼子,不然我毙了他。”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鬼子的通讯兵就收到坂田雄的回复,同意云翔天的要求,也要求云翔天绝对保证石岩公爵的安全。


  云翔天看着坂田雄的电报轻轻一笑说:“坂田老鬼子傻吗?现在杀了石岩老狗,我还回得去灵峰吗?”他回头对黄敏说:“走大路,撤。”


  黄敏呵呵一笑说:“大路是走不了喽,峡口前面让我给炸了,只能走山路。可惜这几部好车带不回去了。”他看着俘虏的日本兵又说:“这群杂碎怎么办?就地解决了吧。”


  云翔天瞅了黄敏一眼说:“既然放下了武器,我们就不能杀他。再说,你敢杀他一个,回去政委就会毙了我们俩。都带回去吧,交给他来处理。”


  这一仗下来,云翔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二中队。三中队,伤亡惨重,警卫连只有二十几个人,是走着回来的。警卫连副连长邓禹伤势过重阵亡。厉鬼铁牙闯日军关卡时也扔下三个。云翔天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陷入了深思。日军武器精良,训练有素,单兵作战能力强,如何能够战胜他们?云翔天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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