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部署完成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31 14:24      字数:75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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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年的时间,李宽总会失踪几天,对于他的突然消失,府中上下三缄其口,不知道的人一直不知道,知道的人守口如瓶。整整耗费两年时间,李宽终于培养一批千人的嫡系队伍,一支只效命于自己的刺杀组织。


  贞观十三年正月初一,农历春节悄然而至,整个荆州江陵城家家户户都备好年货迎接新年。再过几个月,李宽将正式迈入二十岁,代表他已经成人,也到了适婚年龄。


  在唐朝春节称为“元正”,也就是每年的正月初一,而且唐朝有规定,每逢这个时节都会放假七天,准许各地外放的官员回家探亲,前提不是地方最高行政长官。


  如果在京城做官,这一天还得上朝给皇上拜年,实际上也是君臣同乐的日子。很多官员巴不得这一天可以近距离的与皇上攀谈,兴许有机会能一飞冲天,所以正月初一也是很多人晋升的重要机会之一。


  李宽在江陵已有三年有余,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也不愿意去改变什么,每天除了根据自己的部署安排外,其它时间就是用在练武,还有就是陪着武珝四处游山玩水。


  当初的他曾经许诺,未来有机会一定会带着她去旅行,迟迟未能如愿,眼下也不可能出国,只能在大唐国内范围走走。李宽是荆州大都督,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所以他可以在荆州境内任何一处地方行走,而无人阻拦。


  两人可以说走遍整个荆州各大风景名胜之地,有些在后世依然存在,有些则是他们两人无意中发现的。李宽与武珝两人出行,几乎没人跟着,李宽不想自己与武珝恋爱时有好几个电灯泡照着,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短短两年时间,武珝年过十五,就快十六岁,正处于青春期,身体迅速发育,不仅个头长高了不少,就连身材也有女人一样,前凸后翘。每当李宽看到她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隐秘地带打量一番,暗暗地在心里进行对比:“又大了一些!”


  武珝对于李宽心里的龌龊下流想法一清二楚,总是狠狠的瞪着他,双手护住自己重要部位,避免春光外露。李宽每次都只能看看过过眼瘾,心里早就蠢蠢欲动,奈何他自己说的话必须算数。


  武珝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李宽,她可是清楚这人心里住着魔鬼,要是发疯那不是自己吃亏,所以她总是乖乖的沉默以对。李宽无可奈何,只能看不能吃着实让他憋屈。


  “再过一段时间,你便到了十六岁,可不可以……”李宽话没说完,武珝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似的,斩钉截铁的回道:“当然不可以,我还未成年,再难受也得给我憋着,要不然你就是违法犯罪!”


  李宽看着武珝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亲爱的,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武珝侧着脸狐疑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准备给你庆祝生日的事情,你想到哪去了!”


  “我……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想……”武珝方知自己闹了乌龙,顿时面红耳赤,羞愤不已,要不是李宽时不时地盯着自己遐想,也不至于让自己往别处去想,这一切都是李宽的错。


  李宽无奈的承认错误,他是真的怕这个姑奶奶又发生什么脾气,糟糕的还不是自己,就算不是自己的错,只要武珝说自己的错那就是自己的错,没有什么理由与借口,乖乖的承认便是。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武珝心满意足的按下心中的羞愤,红着脸佯装没事一样的继续追问,李宽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我想着在你生日当天为你准备一个庆祝活动!”


  “生日而已,没必要那么隆重!”武珝真心觉得没有必要铺张浪费,她的目光看向了李宽,暗暗地想道:“有你在身边陪着我这便是最好的礼物,其它都是形式而已!”


  李宽感受到武珝眼神中的想法,情不自禁的将她搂在怀里吧唧的亲了两口,嘴巴是停下来,手还在武珝身上游走,气得武珝险些又要发脾气,不过脸色比之前还要红。


  自从自己身体开始发育后,武珝算算日子,李宽已经不知多少次对自己这样了,每次都会找不同的借口占自己便宜,之前还骂两句,李宽皮厚没有任何感觉,索性不浪费那个唇舌,直接改为沉默或哭泣,李宽这才老老实实的收回占便宜的手。


  李宽对于铺张浪费已经没有概念了,他现在每个月的入账多大万两金锭,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便已经赚到十万两金锭,要不是培养势力与打造兵器耗费大部分钱,兴许现在他的财产将会接近百万两金,这可是一笔真正的天文数字,就连现在的唐朝每年赋税收益也不过几百万两金。


  天下楼的生意火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每逢节日庆祝活动等都会有大批外来人员以及当地富商等前往酒楼消费,最高峰的时候达到一天赚取百金,可以说真正的盆满钵满。


  李宽见形势大好之下,果断选择打造美食一条街的想法,在江陵城最繁华的地带重新盖了一座新楼,所有的菜色按照原来的菜谱进行,还以酒楼为中心两侧开设现代才能吃得到的撸串、烧烤等各地美食集中起来经营。


  随着天下楼生意火爆,声名远播,甚至在长安城、洛阳城等地方都听说过天下楼的名字。可以说,李宽的天下楼彻底垄断荆州各地酒楼生意,一些店铺难以维系下去,李宽秘密派人前去收购或是以加盟方式,使得成为加盟商。


  任何行业只要形成垄断,利润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自会源源不断的前来。李宽为了扩大名气,甚至想了一些比赛活动,赢家将会免费享受一次最顶尖的待遇,可以说在李宽精心经营下天下楼的生意更胜以往。


  武珝不是花瓶,她在后世的成就比之李宽还要高。既然是做生意,怎么能少得了她出谋划策,李宽的一些营销手段,也都与武珝商量,两人有些想法不谋而合,有些时候也会因此争吵,谁都不服谁!

  天下楼的经营策略都是在李宽与武珝两人的争吵中不断总结吸取教训,一步步走向强大。与此同时,武珝也赞同李宽扩张的建议,将天下楼开设在长安、洛阳两地,这两个地方赚取的利润将会更高更大。


  虽说长安城晚上实行宵禁,不过白天生意已经足以回本还有利润,而天下楼在长安的分店也已经营业几个月时间。可以说,现在的天下楼绝对是大唐人眼中的身份地位的象征,没有之一,而李宽也做到了让天下楼走出江陵城的局限,迈向更为广阔的天空。


  全本——

  第一百章 蹴鞠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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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李宽转眼间在这个时代生活近二十年,武珝也将近十六年。他们俩人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两人在一起已有三年有余,犹如漂流在大海上的浮萍找到彼此的依靠,两人的感情比之现代更加亲密。


  曾经失去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岂能再次错过,彼此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你的生日我可曾错过?”


  李宽郑重其事地话,让武珝顿时一愣,她脑中想起两人在现代时的点点滴滴,不过什么时候他总是记住自己的生日,也是第一个给自己生日祝福的人,不论多么忙都愿意陪着自己,后来她的事业突飞猛进,两人相处的时间减少,他依然没有忘记,就算是再晚在生日都会等着自己一起度过。


  每年过生日时他总会自己礼物,有小有大,相反他自己过生日时,武珝除了祝福外,也会陪着一起过。后来她忙了以后,重心放在事业上,武珝错过了他几次生日,包括一些节日都会缺席。


  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这些记忆却始终停留在脑海中,武珝一下子沉默了。李宽不等她说话,主动地抱着武珝,含情脉脉的说道:“你,对我来说便是全世界,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在我的生命里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


  武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宽用嘴堵住她想说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武珝也热情地回应着。片刻后,武珝羞红着脸依偎在李宽怀里,一副任君怜惜的模样,看得李宽心跳加速,险些就擦枪走火。


  幸好武珝及时清醒,要不然就真的被李宽占了大便宜。接着,李宽又笑着说道:“在你生日前夕,我决定举办一场盛大的蹴鞠大赛。”


  武珝狐疑道:“不是给我过生日吗?怎么跟蹴鞠大赛扯上关系?”


  李宽解释道:“以前的生日除了吃喝玩乐外,就是送礼物。现在这个地方就算送礼物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倒不如办一场蹴鞠大赛,让你饱饱眼福也不错,再说了蹴鞠大赛有利于身体健康,还是不错的。”


  武珝听着听着怎么觉得意思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满怀疑虑的看着李宽见他脸色如常,双眼里满是激动之色,顿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这次生日不过是借口,实际上蹴鞠大赛才是重头戏。


  想到此处,武珝就觉得兴致缺缺,都不愿意多说话,心里将李宽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好的补偿呢?说好的给我庆祝生日?说好的惊喜礼物呢?男人的话真不能信,亏得自己还有些期待!骗子!超级大骗子!”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李宽笑眯眯的斜望着武珝,脸上的笑意让后者有种被当场逮个正着的感觉,脸刷的一下子再次红了,断断续续的叫嚷着没有没有,李宽看她如此模样焉能不知武珝心中所想,情不自禁的大笑连连,嘴上说不想庆祝心里还是很愿意的,不论什么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


  “跟你说个正事!”武珝被李宽的取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见他还在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在他腰间软肉处狠狠地掐了一下,这让李宽倒抽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连忙转移话题道:“之所以举办蹴鞠大赛,也是为了再次打响酒楼的名声。”


  武珝见李宽嘴上不笑了,眼里的笑意直接无视,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以赞助商与举办单位的形式开展!”李宽有些兴奋地说道,“酒楼的生意在江陵来说已经是一家独大,不过在长安、洛阳等地倒是有些差强人意,为了让酒楼的知名度更响亮,最好的办法便是迎合现在的人们。”


  武珝闻言有些道理,之前还怒气难消的她此时也冷静下来,脑中不断盘算着李宽说的事情是否可行。经过武珝的盘算,她觉得在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举办是最好的。


  在现代正月十五是元宵佳节,在唐朝则是上元节,而这个节日可以说是现在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另外,长安城也会在上元节时开放,不实行宵禁,就连皇上、皇后等偶尔也会出宫赏花灯。


  可以说上元节在唐朝时期比之春节还要重要,也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日,就连妇女少女等都可以结伴上街。通常情况下,待字闺中的女子或是少女几乎不允许独自出门,唯有上元节对她们格外开放,家中长辈也不会阻拦,甚至还会鼓励她们走上街去看看。


  因此,上元节有些女子会遇到美好的姻缘,也有的女子遇到爱而不得的人,总之上元节这天会有很多娱乐节目,独独没有蹴鞠比赛。通常这样打球活动都发生在寒食、清明节时期。


  如果在上元节举办,就看人们能否接受,或者是否排斥等情况。舆论的作用与后世不遑多让,要是舆论导向不在这次比赛上,那么会受到抨击不说,还会影响酒楼的生意。


  武珝将其中关键一一与李宽分析清楚,李宽闻言这些他心里有准备,武珝得知自然不会多言,选择支持李宽的决定。紧接着,李宽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钱武听,又委托他转达给归掌柜,以酒楼的名义举办蹴鞠大赛。


  并且,李宽将参赛的人选都做了规定:一、参与蹴鞠比赛者以十二人组团的形式参与;二、参与者不限年龄、不限性别、不限户籍;三、参与者必须以正大光明手段获胜,不可使下三滥手段,违者剔除参赛名单;四、获胜者每人奖励一吊钱以及天下楼的美酒一坛,当天可以在天下楼三楼免费用餐。


  当公告张贴出去以后,报名人数远远超出李宽想象之外,人数多达千余人,相当于有万余人参加,有成人、少年、女性等,这让李宽有些目瞪口呆,他本想借此机会打响酒楼的名声,看到眼前情景他知道自己错了。


  天下楼在江陵的名头太过响亮,尤其是最后获胜者的条件,绝对是巨大诱惑,所以不论是不是真的会蹴鞠,总之先报名再说,接下来的十天江陵城彻底沸腾了。


  报名参赛的人都在激烈的寻找会踢球的人,或是组建自己的蹴鞠小队伍,使得每个人对蹴鞠大赛翘首以盼,此事就连京城官员都被惊动,可想而知这次大赛影响有多大。


  全本——

  第一百零一章 激动人心


  李宽得知情况当场傻眼了,一万多人参加这次蹴鞠大赛,他本以为几百人足够了。现在整整翻了一百倍,眼下江陵城并无这么大的空间容纳如此多的参赛队伍,必须进行初步的筛选。


  如果不懂得蹴鞠最基本动作,或者说蹴鞠规则都不懂的人直接被淘汰出局。即便是参与者,李宽也不会吝啬,给予最大的优惠活动。凡是参与者都可在天下楼享受八折优惠。


  随着初步筛选,一万人的队伍锐减一半,还有一半人真的会蹴鞠,有的是专门用以表演的队伍,技术过硬,毋庸置疑。李宽颇为无奈,只得将五千人的队伍重新根据抽签进行对抗。


  李宽为了准备蹴鞠大赛,专门准备了充气式的球,虽然与现代足球略有不同,不过这比之前的蹴鞠要轻便许多,而且还能更加灵活,唯一不方便的是这球不是真正的球形,属于不规则球形,实在是没办法做到现代足球那样的球形。


  为了打响知名度,李宽让钱武代为转达他的意思,归掌柜在鞠球上写有天下楼的名字,每场用球都是天下楼的准备的,也在无形中宣传天下楼的名气,这也是李宽如此设计的重要原因。


  “你这是踢足球呢?”武珝看见李宽将参与的队伍排成出赛表,五千多人以十二人为一队分的话,足足有四百一十七支队伍,这样庞大的队伍就算是一天一场比赛,也可以打到一年以后。


  “足球赛事有这么多支队伍吗?”李宽欲哭无泪道,“就算甲级联赛、乙级联赛与青年赛事等全部加起来的队伍也不见得有现在这么多,要是足球赛事持续播报一年时间,那还真是足球爱好者的幸福。”


  “这么多队伍,那该怎么分配?”武珝想想也是无语,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李宽只得将四百一十七支队伍的分成一天三十四场比试,赢得进入下一轮。


  幸好蹴鞠不是按照足球规则,李宽也幸亏没有按照现代足球规则去做,要不然真的让他头痛不已。并且,蹴鞠的门只有一个,双方队员互相竞争、阻拦进门的次数,不计分数。


  经过十几天的第二轮比赛,终于淘汰一半的队伍,还有一支队伍直接进入下一轮。可以说第三轮比赛又进行了十天,又再次淘汰了一半;第四轮、第五轮……一直到第七轮才正式确定下来比赛的八支队伍。


  李宽身为荆州大都督,这样大的比赛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亲自前去观看。随着他的出现在蹴鞠比赛观赛台上,也大大的增加了此次比赛的知名度,八支队伍的实力在众多之中属于顶尖,可以说是真正的激烈竞争。


  原本李宽打算按照现代足球一样,购票才能进入场地观看,最后他还是打消这样的想法。直到他出现在观赛场地,看着周围上坐满了人,这让他有些瞠目结舌,后悔为什么不收门票的决定。


  李宽小觑了唐朝人们对于娱乐比赛的追求,在这个时代能值得大家关注的活动很少,除了蹴鞠外也就拔河比赛,其它的活动几乎没什么兴趣。李宽也想赞助拔河比赛的,看到蹴鞠的情况后直接没了想法。


  蹴鞠大赛可不是世界杯,或是欧冠等足球赛事,规则不同,场地人数位置也有很大不同。足球被誉为“世界第一运动”,也是体育界影响力最大的体育运动,哪怕是nba篮球赛事都无法与之比拟。


  但是,足球的赛制是十一人分为两队,十名球员与一名守门员,场地是长方形的草坪球场,每次进入一球就可得到一分,比赛结束以得分多者胜出,也允许出现平局。


  蹴鞠可比足球的历史要久远许多,远在上古时期便存在,在汉朝是第一个盛行蹴鞠的朝代,第二个便是唐宋时期。此时,蹴鞠所用的鞠也从原来的外包皮革、内实米糠的球变成充气式的球,而且更趋近于圆形球体。


  比赛场地没有区分,就算是几十平米的地方都可以进行,在球场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球杆,球杆会留有一个洞,相当于现代的球门,每队都是十二人,分别被称为:球头、左骁球、右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


  球头与队员的帽子不同,而球头相当于现代足球运动的队长,只要鸣笛击鼓声响起,左军队员便会开球,球员之间互相颠球数次再传给下一人,而且球在颠球时或是传球都不允许落地。


  如果落地就会丧失开球机会,拱手将赢得机会让与对手。另外,球员之间互相传球最后必须由球头将球踢入球杆的洞中方能计算一分,要不是球头踢进则不计分。


  蹴鞠的规则很多,却没有现代足球多,彼此间对抗性也随着时代变化成为观赏性。即便如此,大部分人对蹴鞠十分钟爱,他们娱乐的项目较少,蹴鞠便是其中之一。


  通常来说,寻常百姓玩得最多得活动便是蹴鞠与拔河,其它的活动倒是真的不怎么在意,或者说没人在意这些。李宽看到眼前的盛况,他都觉得不去收门票可惜,要是收门票的话,又会是怎样?


  台上两队穿着不同颜色衣服,所有人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始终停留在对手身上,任何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目的自然是截下对手的球,所以每个队伍都拼尽全力的想要获胜。


  李宽全神贯注地蹴鞠大赛,脑海中浮现出后世的足球赛事,甚至想到了其它体育项目。在现代社会,可以直播观看,也可以现场观看,多种多样的选择方式,不至于单一。


  如今这些都成为过去式,就像是看足球比赛时注视着场上球员的一举一动,脚下的鞠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似的,不论做什么动作都不会掉在地上,可见这些人的盘球、带球技术绝对无可挑剔。


  球场人的队员汗如雨下,竭尽全力的想要将球踢进风流眼中,一方激烈的进攻,另一方便会迅速防守拦截,看得是惊心动魄,犹如自己就像是场上的球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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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要不你上场?

  “好球!漂亮!再进一球啊!……”


  李宽全身的注意力都在球场上,就像是在看足球赛事似的,不停地叫喊着,这样的话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仿佛他就置身其中一样,浑然不觉的自己行为与众不同。


  所有看蹴鞠比赛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激动地李宽身上,他们都觉得诧异,这样的比赛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平常了,怎么在李宽眼里就像是捡到宝一样?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李宽身边的武珝捂着脸,满脸的羞愧,她是知道李宽的过往之人,看到李宽看个蹴鞠比赛就像是看球赛一样的表现,着实让她难为情,要不是她现在换成男装出行,真的不想与李宽坐在一起。


  张冲、冷锋两人也是满脸的尴尬,他们是府中典军,仍然是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要脸的,眼前看到李宽的神情动作,他们觉得自己与李宽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不顾众人目光依旧我行我素的为蹴鞠队伍呐喊助威倒是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李宽的脸皮居然厚到免疫一切的程度。李宽时而站起来,时而激动不已,时而大笑,又是惋惜,总之眼前的李宽是他们从未见过。


  李宽浑然不知周遭的一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场上球员的一举一动,红方球头将鞠球高高的挑起,身体猛地一跃而起,想要鱼跃龙门,腿部爆发力很强;蓝方也不差,眼见情况紧急,毫不犹豫的三人齐齐出动,形成一堵人墙,用身体的高度遮挡住红方球头的视线,就算勉强踢出去也不见得能得分。


  球头急转直下,迅速的将球踢向左骁球,后者心领神会,十分默契的接下球头传过来的球。彼此间互传并不违规,只要球不落地就继续进行,蓝方见红方的进攻被阻挡。


  但是三人组成的人墙,使得红方多出两人未防守,自然而然两人又迅速的配合起来。可惜的是这个球必须是球头踢进去才能得分,要不然他们两人就可以踢进去。


  “可惜啊!”


  李宽顿时有些惋惜,红方白白错失这个机会,下次进攻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虽然八支队伍比赛,不过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并没有十分突出的黑马,所以每场比赛下来几乎都是一个时辰,有时候还会拉得更长时间。


  “你给我坐下!”


  武珝已经被他人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偏偏身边这人浑然不知,这让武珝十分气恼,涨红着脸对着李宽一阵怒吼,李宽茫然的侧着身子看向武珝,显得十分疑惑不解。


  “这是蹴鞠,不是足球赛事!”武珝好心提醒李宽,又给他使了眼神让他看看四周情况,奈何后者根本没领会到武珝的用意,反倒是准备继续呐喊助威,这让武珝是真的忍无可忍,压低声音怒道:“你没看见其他人都看着你吗?你说这么多人都在看,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叫喧的那么厉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麻烦你就给我消停会!”


  李宽狐疑道:“蹴鞠与足球赛事本就有很多地方相似,我呐喊助威很正常啊!”


  “这我知道啊,可是他们知道吗?”


  武珝真是有些心累了,无力的给予回答,李宽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时,每个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好奇,甚至有些人将他视为怪物,哪有人看个蹴鞠比赛就激动得不得了。


  李宽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接着又正襟危坐,仿佛刚才的自己不是他一样。不过李宽喜欢蹴鞠比赛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江陵,近到盖文达等人,远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都知道了。


  众人见李宽安静的看蹴鞠比赛,这才收回诧异的目光,李宽看到蹴鞠比赛时要是有队员使出漂亮的转身技巧,甚至是拦截成功都会显得激动,不过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生生的将准备说出来的话给憋回去。


  武珝摇摇头有些无语,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改变,从最初的篮球赛事每场必追到后来的足球赛事,直到现在的蹴鞠比赛也同样是痴迷地步,这让武珝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然嘴上没有话了,可李宽的眼神与动作已经表明他的心情。当他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体放松,嘴巴翘起时那是有人进球得分或是踢出一个漂亮的球;当他眉头紧皱,满脸的失落与惋惜,必定是球未进要不就是有人失误了。


  “要不你也下场踢踢过过瘾怎么样?”


  武珝最后是真的无可奈何提了这么一个建议,曾经她也说过同样的话,每次李宽都是跃跃欲试,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球技真的不怎么样,甚至是没人愿意看他踢球,实在是太烂了。


  “还是算了!”武珝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正准备打击打击李宽的,接着他又说道:“先等他们的比赛结束以后,再与他们切磋切磋一二,好久没踢过了正好试试!”


  武珝捂着嘴惊道:“你踢球?真的假的?”


  李宽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难道还骗你不成!”


  武珝瞬间想到以前两人的时候,李宽每次都是说说而已,从不去真的上场踢球,不说职业的就算是寻常玩耍都不愿意参加,因为在她的记忆力李宽根本不会踢足球,不说技巧性的问题,就说最基本的传带等动作都不会,除了定点外其它的一窍不通,只是单纯地喜爱而已,要说篮球倒是还会点,不过也仅仅是一点。


  现在听到李宽说要等到他们比赛结束亲自上场切磋一二,武珝自然是惊讶与好奇,她倒是想知道现在的李宽与以前比是否真的有所提高,或者说以前自己认识的是不是最真实的他。


  “别逞能啊!”


  武珝有些担心的提醒一句,她是担心李宽不会踢,上场以后出洋相倒是其次,主要是蹴鞠也会身体对抗,比之现代足球更加粗暴直接,以李宽的身体她是真的担心出了意外。


  李宽微微一笑,傲气十足地回道:“放心,不会有事,今时不同往日哦!”


  武珝见李宽很自信的模样,心里有些小激动,想亲眼见证一下奇迹诞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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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第一百零三章 跃跃欲试

  最后八支队伍的比赛整整进行了七天才宣告结束,中间没有给予任何休息时间,每一场比赛李宽从不落空,除了第一天的比赛外武珝是陪着一起来的,后面的比赛倒是没来了。


  直到最后胜利的结果出炉,李宽当众宣布挑战获胜的那支队伍,这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均是难以置信。接着,李宽又给予他们三日休息时间,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进行比赛。


  如果对方胜出则给予奖励,由他亲自包下天下楼的三楼请他们吃喝,一切费用都由李宽买单。现在的李宽真的是财大气粗,他也不需要为钱而担忧,真正的财务自由。


  与此同时,李宽下了战书以后便回府将消息告知武珝,后者听闻后真的是吓了一跳。她以为李宽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上场踢球,事实上她错了,李宽不仅上场还要挑战最强的那支队伍,这绝对不是她原来认识的那个人。


  “你真的有把握?”李宽一笑置之,反问道:“难道你对我没信心?”


  顿时,武珝有些急了:“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蹴鞠可不是儿戏,虽说蹴鞠比赛是活动方式,高手真的不在少数。如果你与他们比试,身体对抗在所难免,我是怕你会受伤。”


  李宽搂着武珝,笑眯眯的安慰道:“放心,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胖墩了。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比以前更好,要是我赢了咱是不是有奖励呀?”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武珝气不打一处来,她在担心李宽,没想到对方毫不在意,反倒是想着占便宜,这让武珝转身懒得搭理他,李宽只得好说歹说才把武珝的怒气抚平。


  以前的李宽是真的小胖墩,一米七五的身高却拥有一百八十斤的体重,绝对是超标体重。如今的李宽净身高有一米八,而他的体重居然只有一百四十,是真的做到了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


  当然这样的身材也是李宽常年坚持练武得来的,他身体素质经过练武已经大大改善,就算是身体对抗也不见得与自己相提并论。因为他身上还有百来斤的负重物,别说是身体对抗,就算是硬碰硬他也可以不动如山。


  蹴鞠始终是蹴鞠,并不是橄榄球,完全以肉搏力量取胜,甚至大伤都有可能发生,小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蹴鞠的身体对抗,也不过是互相角力,比拼的是彼此的力量,硬碰硬的形式,决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如果真是那样,李宽制止比赛,并且该队直接淘汰出局。既然能坚持到最后,肯定是手段光明,只是对手还差了一些距离。李宽并不打算带上张冲、冷锋、李歙等人,而是一己之力对抗整支队伍。


  楚王李宽的身份辨识度最高,皆因其出门在外都以金色面具示人,故而走到哪里都会惹来注意目光。因此,李宽挑战获胜队伍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江陵城,乃至荆州都听到风声。


  盖文达得知李宽亲自下场较量,第一时间匆匆赶赴大都督府,苦口婆心的劝说其不能参与。自古到今尚未听说过亲王与民间百姓切磋技艺的,要是赢了好说点,输了就太丢脸了。


  李宽泰然处之的笑道:“盖使君不必过滤,此乃蹴鞠比赛,是一种竞技活动,输赢也仅仅是技艺的高低罢了,并不会影响到其它。如果真有影响,那也是我李宽独自一人,与旁人无关。”


  盖文达顾及皇家颜面,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他与李宽本就没有太多交情,再说他本就是儒学大家,思想与李宽不在一个层次上,自然不明白李宽为何执意如此。


  李宽知道盖文达的用意,他说话极其隐晦,明面上是劝说他放弃,暗地里是提醒他的身份不一样。如果是寻常百姓,盖文达根本不会搭理,就算是郡王也都不会在乎,偏偏李宽是一字王,还是楚王,这个身份犹如泰山压低一样,让盖文达喘不过气来。


  不论盖文达等人如此劝说,李宽始终如一,并未将他们的劝说放在心上。在他心目中蹴鞠就好比是现代足球的前沿,他能亲自体会蹴鞠活动,那是一种荣幸。


  纵然是输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并不会影响什么。当赵谦三人得知以后,唯有赵谦眉头略微皱起,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想法自然与盖文达不谋而合,不过李宽执意追求,他也不好劝说什么。


  另外,他们三人没见过李宽会蹴鞠,不过他的身手三人还是清楚的,所以输赢上三人倒是相信李宽不会输。即便是以寡敌众,也绝不在话下。毕竟,那支获胜的队伍人数虽多,并非习武多年的高手,仅仅是蹴鞠技艺高超而已。


  府上的仆役等人出府以后,知道他们是大都督府的人,便会一拥而上的凑过来打探消息,仆役们也是不厌其烦,无奈只能苦笑的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事轮不到他们去说什么。


  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仍然阻止不了这次蹴鞠大赛的风头!

  没有李宽的介入,话题自然不会多,关注度自然也会少,这些全都在李宽的计划之内。他本来也没想打算下场一展拳脚,要不是武珝提醒,他自己都忘了这茬。


  机会难得,李宽自然不愿错过!

  或许盖文达、赵谦等人更多地考虑是颜面问题,只有李宽知道这仅仅是一种体育运动而已。如果体育项目掺杂了政治因素,那便失去原本体育项目的特色,久而久之对这项运动越来越不利。


  体育项目就是体育项目,无论怎么改变都不能背离初衷,李宽之所以坚持到底也是秉持着这个思想。不论他人如何看待自己都无所谓,他就想亲自下场较量一下。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李宽根本没有刻苦练习,只是掌握基本动作以后便做自己的事情了。相反那支获胜的队伍则是拼命苦练,就连球员之间的配合也在巨大的压力不断提升。


  李宽不慌不忙的态度,倒是让武珝等人颇为着急,唯独李宽自己依旧自信满满的模样,这让其他人急不可耐,实在没办法,最后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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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第一百零四章 新规则


  三日悄然而去,今天便是李宽与获胜队伍的约定之日。


  辰时刚过,太阳从睡梦中醒来,缓缓地从山间露出容貌,释放着自己的光芒。由于太阳刚刚升起,就算是对着太阳直视也不会刺眼,相反还觉得这个时候的太阳距离十分近。


  圆圆的球体从晨雾中升起,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喜爱。现在是正月下旬,尚未进入春季,仍然属于冬季。此时的阳光就像是暖炉似的,众人都欢呼雀跃。


  如果天气寒冷有风,那冰冷刺骨的寒风袭来,让人瑟瑟发抖,几乎都不会上街。今天是个好天气,整个江陵城的人有一大半都集中在一片约有三百平米的场地四周。


  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犹如上元节一样,人潮拥挤。李宽早已在场地等候,获胜的队伍不慌不忙的走来。纵然李宽是王爷,他们依旧按照平日的习惯去做,不会因为李宽是王爷而有特殊。


  这里的环境是李宽选得,也可以说是有意为之。原本只有一百平米的空地,四周长满杂草,几乎没人来过此地。李宽为了这次比赛,他命人将这里彻底清理出来,就连隔断的地方都被清除连接在一起。


  盖文达身为荆州刺史,李宽与人比赛,他岂能置身事外,故而亲自前来观看;权文诞身为荆州长史,归于盖文达管辖,又是李宽这个荆州大都督的代言人身份,他自然不能缺席。


  可以说李宽亲自出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惊动了整个荆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身为江陵城的地方官更是惊骇不已,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这次观赛的人几乎囊括了荆州各地大小官员齐聚一堂,众人对于李宽的行为感到不解,奈何没办法说服李宽放弃,他们只好前来观看。


  场地被李宽特意清理出来,风流眼的位置依旧不变,伫立在场地正中央,不同的是风流眼悬挂着挂件,要是有风就会发出响声或是随风飘扬。蹴鞠所用的鞠重量与足球相当,就算踢进风流眼也会受到风力影响。


  风力作用下,力道与角度十分关键,这些对于蹴鞠经验丰富的队员自然不在话下,反倒是李宽对此毫不知情。对于蹴鞠的具体规则,李宽是真的不知情,万变不离其宗,他猜测与足球的规则相似,只要踢进风流眼就算得分,这样简单粗暴的计分方式自然更容易被李宽接受。


  盖文达有意无意的看着满脸轻松的李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十二人队伍,两相比较之下他更倾向于这支队伍会赢,相反李宽孤军奋战不见得有胜算。


  “盖使君开始吧!”


  盖文达听见李宽的声音,板着脸站了起来,询问双方是否准备妥当,双方均是点头回应,正声道:“蹴鞠的规则我在此就不多说了,不过要谨记不允许使用任何下三滥的招式,被发现立即淘汰出局,绝不容情!”


  双方均是点点头,对于这个规则李宽自然清楚,也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另外一队的人也懂得这个规则。随后,盖文达正声道:“我宣布蹴鞠比赛开始!”


  盖文达真心不愿意做这个裁判,堂堂的一州长官,居然成为蹴鞠比赛时的裁判,这让盖文达难以接受,最后耐不住李宽的软磨硬泡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要是这事被追究下来,盖文达自然免不了一阵责罚。


  本欲置身事外,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层关系,他只得板着脸满脸严肃地表情,内心却是痛苦万分,十分挣扎。


  “殿下,您先开始!”


  球头身为一队之长,他自然代表自己队伍发言,顾念李宽是楚王身份,他直接跳过抽签决定步骤,让李宽先开球,在他们眼里还真的没把李宽放在眼里,哪怕他是楚王。


  “还是你们先,免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你们!”李宽底气十足,自信满满的将蹴鞠所用的球丢给球头,他不愿意占这个便宜。因为他是孤军奋战,对面是十二个人,也就是说这是李宽的机会,要是真的轮到对方开球,结果也就注定了。


  球头犹豫不决,眼神看向盖文达、权文诞等人,见他们都不说话,暗暗的想道:“莫不是殿下真的会?”再次打量起李宽,球头再次确定李宽绝对不会踢蹴鞠,金色面具下的面孔他们是看不到,不过从眼中可以看出李宽的坚持,最后他们无奈只得自己这队先行开球。


  “等等!”球头给了击鼓手点头示意,后者正准备击鼓示意比赛开始,这时候李宽又突然制止,击鼓手迅速作出反应没有继续,球头微微一愣,暗暗的想道:“莫不是后悔了?”


  球头认为李宽后悔很正常,他们都是专业的蹴鞠队伍,人数又多,所以他能理解李宽的行为。可惜他猜错了,李宽并非更改之前做出的选择,“以往的规则太过简单,这次咱们来个更难的!”


  “如何更难?”球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宽,其他人也同样望着他,纷纷投来不解的眼神,就连盖文达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李宽笑着说道:“以往的规则都是你这个球头将鞠踢进风流眼才算得分,按照这样的规则来,就算是人再多也无用,只要看住你就行。”


  球头顿时觉得李宽说得很对,他一个人不能像组队一样的对抗,可以一对一的盯防迫使对方的球传不出去,或是掉在地上。如今他是一个人,其他人根本不需要盯着,只要专注于盯着自己就足够,也就是说己方的十二人队伍对于李宽而言宛如一人,他才是最终目标。


  大都督府上的人都为李宽感到可惜,这样一来对于李宽而言获胜几率将会大大提高,一对一,总比一对十二要好的太多。如今李宽直言不讳的挑明,也就是说他不愿意占这个便宜。


  武珝有些紧张的看着李宽,见他镇定自若地说道:“规则是人定的,为了比赛的公平性,所以我决定更改一下这次规则,你们队中任何一人只要踢进风流眼的球都算一分如何?”


  “公平吗?”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宽身上,众人的脑海中浮现出同样的问题,这样的规则反倒是让他们觉得不公平,对于李宽而言是绝对的不公平,那样做就真的是以多欺少的体育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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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后发制人

  李宽独自一人孤军奋战,球头在内的十二人任何人都可以踢进球,意味着他们每个人都是主攻点又是防守点。因为他们可以协同作战,十一人包夹李宽迫使他不能行动,另外一人可以安全将球踢进风流眼。


  熟悉蹴鞠的人都知道为何有这样的规定就是避免比赛有失公允,也为了比赛更具备观赏性,而不仅仅是为了输赢而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那样的蹴鞠就失去了原本意义,在场的人都不明白李宽为何要更改规则,唯有武珝心知肚明,她回想起自己与李宽的对话。


  “你对我没信心?……今时不同往日!……”脑中涌现出李宽对自己说的话,武珝暗暗的念叨一句:“难道是真的?”


  之前武珝一直以为李宽最多也就是兴趣使然,并未当真。随着李宽公然下战书,又到今日的改变规则,如此种种都让武珝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仿佛场中央站的那个人不是李宽,而是真正的高手。


  纵然是再厉害的足球先生,也不可能在蹴鞠比赛中做到一对十二的程度。因为蹴鞠并不是足球,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足球可以在地上滚动,脚法灵活便可过五关斩六将,直捣黄龙抵达门前,然后射门得分。


  蹴鞠比赛进行时,鞠是不能落地的,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人配合互相传球才能发挥。眼下李宽直接更改规则,按照现代足球的方式,任何人都是得分点,也就意味着防守力度提高,输的几率更大。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盖文达都忍不住提醒李宽,是不是搞错了。李宽坚定不移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按照我说的规则来,要是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赢了也是必然的!”


  什么才是真正的傲气,眼前的李宽就做到了!


  以一敌十二居然还想着能赢得比赛,这样的自信心让众人哭笑不得,不知是李宽真的有这份自信,还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总之结果出来以后才能见分晓,众人抱着期待的心情翘首以盼。


  球头见李宽坚持,他又与队友对视一眼,其他人也十分无奈,眼前却又无可奈何,全都一致的点头同意。球头自然也点头答应李宽说的新规则,接着两队在场地中央展开激战。


  随着鼓声响起,蹴鞠比赛正式开始!

  李宽独自一人为一队,即为红方;另外一队则是蓝方。李宽让出开球权,蓝方队员站好各自位置,由蓝方左军队员现行开球,球在他脚上互相颠簸两次,又示意散立接球。


  后者心领神会,接下左军传来的球,又颠了几次球传到左竿网的脚上,左右竿网来回传球,又在观察着副队长与队长的位置,同时还得注意李宽的动作与位置。


  李宽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静静地观察着球的去向,他没有拦截更别说动了,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球四处传来传去。此时,蓝方的球头有些纳闷了,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他们已经开球,也都已经互相传了几个来回,李宽不为所动的杵在原地,这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现在他们不必传给球头,也就是队长,任何人都有机会发动进攻。


  正挟见李宽不动如山,自然不客气的一脚踢进风流眼,直到球进了,李宽依然没有动作。


  球进了,蓝方得一分!

  第二回合李宽开球,由于他是一个人,所以他不必将球传来传去,直接可以进攻。就在蓝方犹豫是不是要去拦截时,李宽已经将球踢进风流眼中,这让蓝方所有人都傻眼了。


  看这场比赛的人也都愣住了,武珝更是瞪大着眼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以前那个不爱运动,还有些微胖、小肚腩的他,何时画风突变,运动神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发达?

  第二回合以李宽得一分结束,众人的感觉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第三回合再次以蓝方获胜,李宽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第四回合又以李宽进球结束。如此反复直到第七局,前六局下来双方打平,这一局便是赛点,谁在拿到一分便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赢得胜利。


  蓝方再次按部就班的传球,他们浑然不记得李宽提出的新规矩,除了进球外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变化。只可惜经过三个回合的较量,李宽已经摸清楚对方传球方式。


  既然摸清楚了,李宽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就在蓝方准备传给副队长时,李宽以极快的动作迅速的出现在副队长面前,二话没说直接将球拦了下来。蓝方队员见状迅速的展开反击,他们已经顾不得其它,一拥而上的围了上去,想要给予李宽压力,迫使他不能带球前进,也阻止他直接踢进风流眼的去路。


  李宽颠着球做出了乌龙摆尾的动作,脚上的鞠被他单脚死死地夹住,右腿支撑着身体全部力量,猛地伸出左脚,从右脚下方将球微微踢了起来,身体也跟着旋转起来,而球在他的双脚控制下来回踢着,始终不曾落地。


  挡住去路的蓝方队员,就像是形同虚设,在李宽接二连三的动作下纷纷让出一条路,这是他们身体本能。李宽伸脚时,身体便会情不自禁的向后倾斜,避开李宽的攻击。


  正因如此,给了李宽可乘之机,他迅速的调整身体姿态,鞠高高的从对方头顶飞过,李宽趁此机会直接从拦截队员中成功脱身而去,而鞠已经落在他的脚上,朝着风流眼用力的踢了出去。


  李宽再次夺得一分,而且还拿下赛点!

  从李宽做出一连串的动作,蓝方队员心里清楚他们最初的判断错误,眼前的王爷绝对是个高手,甚至以个人实力比他们要强,那些盘球、带球的技巧不可能一学即会,肯定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下苦功才能做到的。


  李宽却是轻轻松松的做到了,而且突破他们的防线,这个时候球头也知道李宽为何之前都不曾动作的原因,他是在默默地观察着自己等人的动作,然后计算出下一个球的大致位置。


  他们习惯了配合,身体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记住,还是按照往日的习惯踢,自然容易被李宽看出其中门道,这次是他们大意了,之前还以为李宽根本不会踢,现在李宽用实力打他们的脸,偏偏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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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倒挂金钩

  蓝方队员自上到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红耳赤,球头涨红着脸,满脸的羞愧,其他人同样心有不甘,他们都小瞧李宽了。本以为他根本不懂蹴鞠,如今被事实打脸,让他们幡然醒悟自己错了。


  “如果你们不拿出真本事来,这次比赛必败无疑!”李宽一本正经的提醒蓝方队长,球头更是羞愧难当,李宽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深深刺入心房,让他百口莫辩。


  事实上他们有没有拿出真本事,彼此心里有数,他们的确是按部就班的比赛,要是与其它队伍比赛这已经是竭尽全力,可他们忘了李宽只有一人,决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另外,李宽洞察先机,预先算到己方队员传球的人员,还能提前一步抵达拦截下来,又突破自己等人的围追堵截,足以证明李宽的实力不弱,甚至于一对一的情况下球头都没办法能赢。


  “高手!绝对的高手!”


  此想法在球头脑中挥散不去,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们觉得眼前戴着面具的李宽绝对是蹴鞠中的高手,要不是戴着面具,他们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楚王李宽。


  原本看热闹的人也全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中双方队员的动作,起初他们根本不看好李宽,第七局是扭转局面的开始,也扭转了所有人对李宽的看法,他们不认为李宽会输,要是想赢也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每个人都看得十分认真,想要看看结果李宽会不会赢?


  随着鼓声响起,第八局正式开始!

  蓝方队员也顾不得其它,球头当即使了眼色让左右散立与自己一起在三个方位包夹李宽,就算是李宽没有球,他们也可以这么做,并不属于违规情况,比赛继续进行。


  “有意思!”李宽扫了一眼球头与蓝方两名队员,淡淡的一笑道:“这样的防守对我还是无用!”


  话音刚落,李宽就从三人包夹的范围内消失不见,球头等三人瞬间呆住了,他们已经封锁住三个方向,唯独放了李宽的后方,就算是挣脱他们的防守,也只能选择后退。


  这一来一回时间一分一秒的消耗,蓝方队员就有机会直接将球踢进风流眼中。场中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李宽是如何做到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旁观的人却看得清楚,李宽以极快的速度压低身体犹如猎豹似的,猛地朝着蓝方骁球的位置奔去,球头三人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阻挡在骁球的面前,迫使对方改变策略,将球传给头挟。


  头挟见球头与左右散立三人还杵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只得观察其他队友是否有可乘之机。当他的目光瞥向别处时,骁头惊慌失措的提醒道:“小心!”


  头挟连忙收回目光,李宽与自己近在迟尺,下意识的将球踢向球头。由于骁头的提醒,球头已经清醒过来,他仓皇失措的接下头挟的传球,颠了两下准备射门,可惜他的余光瞥见李宽已经朝着自己杀了过来,心里一慌,厉声喝道:“所有人拦住他!”


  后面的话已经来不及说了,左右散立当即明白队长的意思,阻拦住李宽的方向便可以为球头争取时间,这样一来他便可以调整角度,大大的提升踢进风流眼的成功率。


  这样的机会真的有吗?答案是没有!

  李宽自然不会给予球头这样的机会,一个箭步直接避开左右散立阻拦,其他人就算是想要阻拦也晚了好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李宽与球头对上,此时,球头正准备起脚踢的,李宽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慌忙之下,球头已经顾不得太多,勉强的将球踢了出去,力量虽大与李宽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李宽一跃而起,不费吹灰之力便拦下了,落地后又是一个漂亮的转身,也不等蓝方队员阻拦,朝着风流眼便踢了过去。


  “别进啊!千万别进啊!”


  蓝方队员紧张地看着球朝着风流眼飞去,默默地祈祷着别进,要是进了他们就输了,十二人对战一人输了那他们这个冠军便有些名不副实,对于每个人都是大大的打击。


  盖文达等人翘首以盼,目光随着球不断地移动着,他们也等待着最后结果。看台上的观众自然更加紧张,要是李宽这球进了,那他们之前的怀疑不攻自破,事实就发生在眼前如何能狡辩?只得承认自己等人的确小看了李宽。


  与此同时,李宽再次高高跳了起来,整个身体也在空中弯曲,头朝下,身体朝上,武珝惊讶的瞪大着眼睛,双手捂住嘴巴就差失声尖叫出来,她知道李宽这样的动作在现代足球来说绝对是最标准的倒挂金钩。


  正如蓝方队员祈祷的那样,这球没有进风流眼,然而李宽已经跳起来占得先机,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李宽做出非人的动作,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蹴鞠也能这么踢吗?


  李宽故意将球踢在风流眼的门板上,他高高的跳起来也是为了准备好下一个动作,犹如足球巨星一样的使出倒挂金钩。虽然没有后世那样激动人心欢呼声,此时所有人都亲眼见证这个伟大的奇迹诞生。


  随着李宽使出这招后,球穿过风流眼,李宽也稳稳地站住身体,没有丝毫的气喘吁吁,这样的对抗对于常年习武的李宽而言不算事,最多也就是饭前运动罢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酒的话,李宽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喝上一杯。因为这个动作他可是最喜欢的,要不是习武有了底子,还真的做不出来这么标准的动作,李宽看了一眼看台上男扮女装的武珝一眼,像是再说:“以后要对我有信心哦!”


  武珝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手舞足蹈的大声欢呼起来,她终于明白李宽为何喜欢体育竞技比赛,也懂得那些更喜欢去现场观看比赛的人,唯有在现场才能切身体会到那种激情澎湃的热情,以及历史性的伟大时刻诞生。


  曾经的她从不看这些,如今能静下心来认真观看,李宽上场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现在的时代不像后世有部手机就可以走到哪里看到哪里,这个时代的消遣方式太少,武珝自然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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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宴请

  “你们输给我不丢人,赢你们的也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李宽淡然地看了一眼沮丧的蓝方队员,笑着说道:“你们与我比赛时犯了最大的错误是错估我的实力,还有你们从一开始并未全力以赴,骄兵必败的道理你们都清楚,结果显而易见。”


  蓝方队员面红耳赤,李宽说得很对,他们的确掉以轻心没错,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的实力真的很强。蓝方队员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全队上下无一人能与李宽正面一对一的交锋,不以多胜少的人海战术,输的还是他们。


  竞技场上只有胜利与失败,蓝方队员输的心服口服!


  从一开始李宽就已经给过他们提醒,蓝方队员妄自尊大,自认为李宽必输无疑。一方面他们人数较多,彼此间又十分熟悉,配合自然得心应手;另一方面,他们对自己的技艺很自信,认为李宽与自己等人不在一个层次上。


  结果出炉的那一刻,他们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痛才让他们每个人铭记于心。对于这次比赛的结果,李宽以最冷静的方式,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若是蓝方队员从一开始便不顾颜面的采取包夹战术,就算是李宽再厉害也不会轻易地得分,哪怕是己方要输也不会输的这么难堪。李宽言简意赅的说出要点,实际上他们在比赛结果尘埃落定时便已然清楚一切,他们败在了自己自负心上,也败在粗估对手的实力上。


  体育竞技运动比的是实力,也是心理战。李宽上场开始便表现出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从气势上来说他稳操胜券,对于蓝方的传球路线与每个人踢球方式,李宽看过那么多次自然了然于胸。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场比赛的结果李宽早已猜到,再说他的身体素质早已不是当初的弱不禁风的身体。常年习武的李宽,比拼耐久力与爆发力都远超蓝方队员任何人,更何况他还有一根强大的精神支柱。


  “今晚天下楼我设宴款待诸位,务必赏脸前来!”


  李宽留下这句话便潇洒的从场地中央离开,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蓝方队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李宽已经出了场地与盖文达等人打声招呼,说了同样的话后便直接回府。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武珝坐在马车里,歪着脑袋,满脸好奇的看着李宽,仿佛今天才认识他似的。


  李宽笑眯眯的反问道:“我什么时候不厉害了?”


  武珝半天没明白李宽话中意思,等她明白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娇嗔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遵命!”李宽微笑的回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踢球了?”


  “你会,那你以前怎么不去?”武珝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继续追问,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李宽以前从不运动,就算是爬个山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哪怕是跑个步都懒得出奇,不过他的确是没说过自己不会这类的话,只是说算了或是不去。


  “在之前我身材跟现在差不多!”李宽说起自己的身材就满脸的得意,武珝嗤之以鼻,对他很是鄙视,“以前喜欢健身,不过之后因为事耽搁了,加上饮食不规律导致反弹,小肚子都鼓起来,体重直线上升,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喜欢运动了。”


  李宽以前的身材是不胖没错,与现在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肌肉没有现在这么爆发力。李宽称赞自己的身材后,便转移话题说起了现在为何喜欢,他自然没有隐瞒。


  至于会赢的原因,李宽不说武珝也从他说的联想到了,不过武珝对他还是刮目相看。如今看来,回到唐朝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李宽说了半天顺手搂住武珝却被她嫌弃,“你身上都是汗味啊!”


  “你懂什么,这是男人味!”李宽气定神闲肯定的回答。


  武珝白了李宽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跟以前一样啊!明明是汗味,居然说成男人味!”


  李宽不管武珝在他怀里挣扎,仍然温柔地搂着武珝,后者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便放弃了。虽然李宽说的奖励武珝不给,对于抱一下还是可以的,哪怕她是真的不喜欢汗味,也遂了李宽心意。


  虽说蹴鞠并非踢足球,不过李宽还是耗费了极大的体力与精力,不仅要时刻注意着蓝方队员的动作,还要记住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脑中计算着大概会传给谁。


  一场比赛下来,李宽也是累了,直接搂着武珝睡着了。武珝见李宽不说话,回头便瞧见他靠着睡着了,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李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迅速的分开,像是做贼似的有些脸红。


  李宽睡得很沉,自然没有感觉,武珝见他没有醒,心里稍稍放心,便掀起帘子小声地叮嘱马夫缓慢行驶,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其他人也自然也得到提醒,骑马或是走路都不曾大声。


  直到回府李宽在武珝的呼喊声中醒来,揉揉眼又迅速的戴上面具,直接进府便洗漱整理衣冠,又再次从府中出发去了天下楼。此时的天下楼已经是江陵城中最大的酒楼,而且位置也改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掌柜与伙计一直留在酒楼中继续干活。


  除了李宽赚的盆满钵满外,他们作为员工自然没有被亏待,每个人都有余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他们舍不得离开天下楼,而且在整个江陵城乃至荆州天下楼的待遇是最好的,有些人打破头都想挤进去,哪怕是端盘子的工钱都比其它酒楼要高,试问谁不愿意去呢?

  虽然李宽赢得比赛,不过他还是宴请蓝方队员以及盖文达等人,整个天下楼的三楼都包下来了。当他出手阔绰,不仅蓝方队员的人傻眼了,就连盖文达等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盖文达、权文诞等官员明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心有灵犀的没有说破,这顿饭吃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大都督府上的人,其他人各怀心思的吃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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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玩物丧志

  盖文达等官员怀着其它心思吃得很不是滋味,不过听说过天下楼的吃食十分不错,看着桌上摆满的菜色,五颜六色的有些菜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见过,更何况吃呢?

  李宽率先下筷以后,众人也先后下筷,盖文达等官员也耐不住美食诱惑,加上天下楼的美酒刺激下,也纷纷动筷。当菜吃下口以后,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他们浑然忘记约束,一个个吃得比谁都欢快。


  吃饱喝足以后,众人自然散去,有些自诩酒量好的人直接醉趴下,有些则是面红如潮,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总之千姿百态的各自回府休息去了,只有大都督府的人还在天下楼坐着。


  王槐等人并未在三楼,他们都是大都督府上的人全都安排在二楼,待众人散去以后,他便与赵谦、钱武、武珝三人上来,待王槐坐下以后,面色严肃地说道:“公子,今日宴请众人的做法有些欠妥当!”


  李宽倒上一碗酒,微笑道:“王老,您指的是盖文达、权文诞等官员?”


  “公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宴请他们来?”


  王槐质问李宽为何要这么做,他们三人都是官场上的人,李宽虽是最高行政长官也不过是挂着名头罢了,赵谦、钱武两人都与王槐一样见识了太多的官员,他们三人对于这次李宽的做法的确是有些不高兴,更多的是担心。


  盖文达是握有实权的荆州刺史,大小事务皆由他来定夺,权文诞虽是大都督府的代言人,并非属于大都督府势力,依然以盖文达马首是瞻。如果盖文达将今日之事禀报于皇上,那么李宽就会被质问甚至会被治罪。


  因为天下楼的消费非常人所能及,李宽包下三楼,甚至于二楼都安排了大都督府的人,这样的消费绝非每年固定薪俸的李宽能承担得起,不说百分百确定,至少有六成的把握怀疑李宽贪污受贿。


  当今圣上最痛恨的便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官吏,不论官员职位大小,只要证据确凿绝对依法严惩。如果他们上报于朝廷,那么李宽的政治生涯将蒙上污点,甚至可以说直接被当今圣上李世民所嫌弃。


  李宽自信满满的笑道:“王老,您放心,他们就算上奏章也不敢提及天下楼的事情。即便是说了,我也不必在乎,这点钱还是有得,难道王老您忘了当初我离京时皇上的赏赐那些东西?”


  王槐三人一愣,均是沉默不语。赵谦是掌管府中库房的,库房中的一切都被他记在脑海中,李宽提及他才想起这个事来。当初李宽离京时,皇上赐予的财物包括治好长孙皇后的赏赐都还在,如果真的有人追问,的确可以借此机挡一下。


  “你是不是早有准备?”赵谦吃惊的追问道。


  “并不是有意为之!”李宽微微笑道,“这事说来也巧合,我下战书时曾说过的话自然得作数。之前并没有有此安排,后来盖文达他们都在正好借此机会拉上他们一起。即便他们禀明皇上,提到最多的也是我蹴鞠的事情,至于天下楼的事情也是一笔带过。”


  “或者有些官员压根都不愿意提及,我是做东没错,不过他们依然来了,还吃饱喝足,就算是皇上怪罪下来我最多也就是批评两句,反倒是他们都是有实权的官员,到头来他们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也说不定。”


  王槐等三人见李宽深谋远虑,想得极其深远,他们自然放心!


  正如李宽猜得那样,当天晚上盖文达等一众官员并未多想,第二天他们醒来后才想起昨日的事情。如果据实上报,那么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权文诞等人来到盖文达的府上商议这事该怎么说。


  盖文达苦笑不已,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沉思许久以后,还是咬咬牙据实上报。但是,在奏章上着重的提及李宽与人下斗蹴鞠的事情,有关于天下楼的确是稍微提及一二。


  现如今天下楼在荆州地区名头很响亮,反倒是在长安默默无闻,朝中很多官员都听说过这个酒楼,对此慕名已久。虽说盖文达是稍微提及,仍然无法避免其他人的臆测。


  因此,盖文达决定提前奏报,平日里的公文都是每月呈报尚书省,然后经过繁琐的程序再呈给皇上。现在盖文达有故意提前禀报,自然是有关于楚王李宽的事情。


  这样的奏报不会经过尚书省等部门,直接送于太极殿呈给李世民批阅。当李世民看到盖文达提到李宽在荆州的所作所为时,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脸上也浮现出失望之色。


  李宽在荆州江陵做的事情,盖文达都会一一奏报,可以说除了暗地里做的事情外,明面上的事情李世民知道的一清二楚。从最初的不管不顾,到后来李宽治好皇后的顽疾时,李世民才把目光转移到一直被他无视的李宽身上。


  本以为李宽会让他看到希望,没想到李宽在江陵城除携美同游荆州外,就是在天下楼大吃大喝,还带着大都督府上的人一起,现在更加离谱居然与人下赌约。


  盖文达将蹴鞠比赛时的情况描绘的十分生动,李世民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联想到赌约的事情,李世民猜测李宽足不出户的这段时间肯定是玩乐去了,失望的叹道:“玩人丧德,玩物丧志!”


  “皇上因何事伤神?”恰逢此时长孙皇后前来太极殿,正好瞅见李世民满脸的失望之色,不禁疑惑的出声询问:“眼下并无战事,国泰民安,何事让皇上如此烦躁?”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前来,眼神满是爱意,示意长孙皇后坐在自己身边,又将有关李宽的奏报给长孙皇后看。虽然后宫不干预朝政,不过长孙皇后非旁人,她看了以后与李世民的忧伤与失望不同,反倒是深深地怜惜与喜爱。


  “楚王殿下年纪正是贪玩的年纪,况且他离京尚早又是独自一人前往,难免会因外物而荒废,皇上不必忧心。若是皇上对其失望,倒不如让其回京,由皇上亲自调教一番如何?”


  长孙皇后的话倒是提醒李世民,再过几个月李宽便是二十岁,而他答应先皇的事情必须做到。如果李宽是人才,李世民自然欢喜的承认他是自己儿子,奈何李宽是玩物丧志之人,这样的儿子李世民真心不愿意承认,甚至说是十分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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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 左右为难

  长孙皇后是经历生死的人,她现在能完好如初得益于李宽出手相救,要不然她已经与李世民阴阳两隔,更别说还能活得如此幸福。两人做夫妻已经二十多年,不说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却也能猜个大概。


  “皇上还介怀当年那件事?”长孙皇后见李世民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年那事并未查清,事实到底如何仍未知晓,眼下楚王流落在外多年,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他对李宽的态度自己都说不清楚,小时候他根本不待见这个次子,直接将其过继给五弟李智云为嗣。自从李宽医治长孙皇后回京再次相见,两人真正意义上的说话,李世民又觉得对他有些愧疚。


  这份愧疚之心让李世民暗中命令盖文达多多注意李宽的动作,这也是为何盖文达的这份奏报不必经过尚书省直接送到太极殿呈给他批阅的原因。但是,李世民知道李宽这些年在荆州的所作所为时,愈发失望。


  回想起当年李宽在先皇的身边待了数年之久,每次见到自己时脸上的淡然与不屑,让李世民心里都有气。原本还想多看看李宽两眼,到最后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转眼间李宽便要满二十岁,真正的成人,这让李世民百感交集。他与长孙皇后生下的子女都在膝下承欢,除了已经出嫁的女儿不在京城外,其他子女都在,就连其他妃子的子女也都在京城,并未真的离开。


  只有李宽这个过继给李智云为嗣的儿子离开京城,就算先皇李渊不说按照惯例也得离开京城,除了李世民亲生的子嗣外,以及未出阁的女儿其他王爷都必须前往各州担任大都督,远离长安。


  楚王李宽是一字王,亦是第一位被外放的王爷!

  李世民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先皇对李宽的宠爱程度,李世民猜测他绝对不愿意让李宽离开长安城,怎么反其道而行之主动要求让他离开京城,李世民猜测这是先皇保护李宽的做法,加上王槐、赵谦、钱武三人也离开长安前往江陵留在大都督府时,李世民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于是,李世民暗中调查是否别有目的,然而追查的结果是李宽除了吃喝玩乐外真的没有别的可取之处,身为大都督哪怕是名义上的一次也没有去过军营,就连府衙在哪都不知道。


  长孙皇后提及的事情,李世民脸色骤冷,犀利的目光望着前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猛兽,这让长孙皇后心里一惊,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温柔地握着李世民的手,让他能平心静气下来。


  “皇上,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真相都未查清仅仅是一面之词,并不能说明那事是真的!”


  即便过去了二十年,李世民听到那件事仍然难以保持冷静,对他而言那绝对是一种天大的侮辱。正如长孙皇后所言,他的确没有下令追查真相就武断的判罪,连带着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再说妹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长孙皇后又补了一句,李世民闻言冷笑一声:“她有什么不敢?她的行事风格难道你不清楚吗?那个时候能别说你就连我都不被待见!”


  长孙皇后想起她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正如李世民说的那样,性子太过刚烈,就算是先皇在世时也不过是礼数上的招呼,沉浸在以前的回忆许久,长孙皇后接着说道:“那楚王这事您该怎么做?毕竟先皇留下遗命,皇上您必须信守诺言才是!”


  “真不知道父皇当初是怎么想的!”李世民想起此事就心烦意乱,他真的搞不懂为何先皇会如此安排,非要让李宽年满二十岁时行加冠之礼,必须让他认回并承认其皇子身份。


  长孙皇后是为贤妻良母,她不过问朝政之事,却懂得如何通过自己与李世民的夫妻感情委婉地劝谏,哪怕先皇李渊已经不在人世,身为人子的李世民也不该如此说他,不过这事又让李世民头痛,左右为难。


  长孙皇后沉思片刻,道:“皇上,或许先皇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我们并不懂!”


  “本意是好的,这有什么好的?”李世民苦笑的说道,“让我这个做儿子去猜他这个父亲的做法,皇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皇的本事,要是直言还好说,偏偏有话不明说,让我去猜怎么猜得到?”


  长孙皇后略显尴尬,对于先皇的本事她做儿媳的自然不敢妄加评论,只得当做没听见一样。但是李世民脸上苦恼,身为妻子的长孙皇后,自然愿意与他一起承受。


  “先皇的遗命必定不能违背,要不待他回京以后,便交给了妾身管教如何?”长孙皇后想了想只能这个方法,李宽回京乃是先皇遗命,再说李世民也亲笔写下诏书,要是违背遗命那就真的大逆不孝了,世人对于李世民的评价将会更差。


  李世民也是考虑到这件事的牵连甚大,这才迟迟不做决断,要是真的让李宽入京并且承认其皇子身份,他是真的一百个不愿意。如果李宽在荆州表现良好,那倒是无妨,奈何是扶不上墙,只吃吃喝玩乐,这样的李宽他是真的有些为难。


  虽然他是皇上没错,李世民做事却不能毫无顾忌,也不能一意孤行,必须以大局考虑。李宽从李智云为嗣的身份,又回到皇子身份,那些跟随他身边许久的老臣自然清楚其中缘由,然而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朝中官员也换了一批,怕是会有阻挠。


  “你来管教他?”李世民狐疑地看了一眼长孙皇后,见她郑重的点头答应,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小子就连我都无视,你去教怕是宠爱多于管教,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这事容我想想再做决定吧!”


  长孙皇后眉头皱了皱,李世民的意思是不相信自己能管好李宽,这是对自己的怀疑,她管教子女的本事绝对有一套,就算是其他妃子所生的子女也不敢对她不敬,她不相信李宽敢。


  原本还想争辩的长孙皇后见李世民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只好作罢,暗暗地发誓等李宽回京以后她一定要做给李世民看看,自己有本事重新让李宽走上正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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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流连忘返

  自从蹴鞠比赛以后,李宽便再次带着武珝两人一起出游,府中大小事务全都交托给王槐、赵谦、钱武三人搭理,张冲、冷锋、李歙等人则继续守卫都督府,李宽出游几乎都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离开,避免他人跟随。


  每次离开都督府的李宽总是留下字条,王槐等人看到字条时也颇为无奈,如今李宽要想做什么,就算是武功高强的钱武也无法察觉。每次出去游玩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府,总之玩尽兴了才回来。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武珝觉得不好意思,每次都这样玩失踪,第一次没有留下字条整个都督府都差点沸腾了,如今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武珝还是有些担心。


  李宽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李宽打断武珝要说的话,“没什么可是的,咱们这次玩上一个月再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武珝心里一惊:“一个月?会不会太久?”


  “不久,我还觉得少了呢!”李宽浑然不觉的有什么,他们是出去玩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丝毫不惧没有精神负担,又接着说道:“等你生日过后咱们再回去不迟!”


  武珝见李宽如此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自然点头答应。说实话,她也期待着一起出去玩。在现代时她也会独自去旅游,不过看到的风景与现在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现代工业化的发展使得很多地方失去了原本风貌,留下来的也多是人工的风景。虽说有些建筑现在没有建成,不过山水间的风景却是真正的原生态,不带丝毫污染的环境。


  每次游玩时都会选择风景如画的地方,两人都是喜欢游玩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美景。如果有相机拍照,他们绝对拍成写真集,现在只能是走走看看而已。


  “这次咱们去哪?”武珝满脸期待的追问道,“还是荆州吗?”


  “荆州已经玩遍了,换个地方吧!”李宽反问道,“你是想去看海,还是看山水?”


  武珝沉思良久,还是决定去游玩山水。如果是去看海必须前往周边,目前大唐国内局势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没错,不过从荆州出发还得经过重重关卡,最重要的是海域风险太大。


  李宽也觉得海域危险,现在这个时代的海上不平静,而且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很容易出危险。与其冒着风险前往,倒不如选择更近的山水风景,不仅惬意,还能陶冶情操。


  两人商议后决定从荆州江陵城出发前往益州,益州属于剑南道,乃是四川一带的古称,成都古称是锦城,或是芙蓉城。在隋唐时期,成都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昌盛,而且佛教在成都十分盛行。


  当时,成都乃是隋唐时期的四大名称之一,其余三城为长安、扬州、敦煌,其中成都排名第三位。并且,益州的农业、丝绸业、手工业、商业都十分发达,尤其是蜀绣乃全国三大名绣之一,被视为上贡珍品,也是雕版印刷术的发源地之一。


  当然蜀地风光也十分吸引人,唐顺宗时期的宰相武元衡曾赋诗曰:“游人西去客三巴,身逐孤蓬不定家。山近峨眉飞暮雨,江连濯锦起朝霞。云深九折刀州远,路绕千岩剑阁斜。应到严君开卦处,将余一为问生涯。”


  李宽与武珝两人都来自于现代,他们对于四川地带的风景最知名的莫过于九寨沟党岭等地,尤其是九寨沟更是吸引无数人前往,所以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第一站便是九寨沟。


  从荆州出发前往九寨沟,必须穿过荆州、渝州、益州等地才能抵达扶州,路途将近一千公里。虽说唐朝交通便利,他们两人抵达益州也不过三天时间,但是要是前往九寨沟就有些麻烦了。


  扶州所在的松潘县就在九寨沟附近,奈何这段路让人望而生畏,海拔越是向前就越高,他们已经放弃骑马上山。毕竟是高原气候,他们所骑的马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


  迫不得已之下,两人只得在松潘县当地重新买了两匹马又是歇了一晚,准备一些厚的衣服才敢继续前行。毕竟这里的海拔最低也有一千九百米,最高三千米,一眼望去皆是重峦叠嶂的山峰,有些山顶上还有白皑皑的积雪。


  终年不化,随着他们抵达附近时,便已经感觉到天气转凉,越是向前温度就会越低。虽说不能像是冬季那样达到零下,仍然比荆州要冷得多,而这段距离他们居然用了一个星期才成功抵达。


  由于深入腹地便进入藏族村寨,入乡随俗的两人必须遵守当地的风俗,不得随意破坏当地的环境。两人对此深表赞同,当他们进入村寨,语言不通也是极大的障碍。


  好不容易找到有人懂得一点官话,在李宽极力劝说下才作为他们两人的导游与当地村寨的人进行沟通才让他们进入其中。但是,两人游玩依然有九个村寨的人跟随,避免他们两人别有目的。


  独特的地理风貌,纵横交错的高山湖泊,清澈透明的湖水,无不让人流连忘返。他们两人并未打算就这么走马观花的游玩一下离开,又与那名向导交流了一下,便在此地暂时住下。


  整整半个月,当地百姓才对他们两人放松警惕,接踵而至的便是极大的热情招待他们两人,几乎两人每餐都不必动手,各个村寨的百姓都会邀请他们前去做客,而那名向导也是村寨的族长子嗣,彼此间的热情与好客,对于李宽、武珝两人十分感动。


  当地百姓自给自足,真正的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李宽、武珝两人也不愿多打扰,淳朴的百姓每天醒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此地的风景一样让人流连忘返。


  两人不约而同的觉得这里真的适合颐养天年,热情好客的藏族村寨百姓,还有其他各族人民相处融洽,在这里没有争斗,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伴随着美丽的自然风光,过着宁静而惬意的平凡生活,深深地触动了两人心房。


  如果不是身上背负着责任,兴许两人决定留在此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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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好的礼物

  两人在这里生活整整一个月,加上赶路的时间,早已超过最初计划的一个月时间。现在二月已过,正是三月初,还有三天时间便是三月初十也就是武珝十五周岁生日。


  进入三月时,李宽便在暂时落脚的地方足不出户,他一直在准备着武珝生日礼物。之前的两次生日都不曾好好地庆祝,李宽一直忙于其它事情,这次带着武珝游山玩水自然是弥补。


  此时的九寨沟比之现代的更加优美,两人整整玩了一个月,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的脚印。但是有些地方,两人仍然不曾踏入,主要是有危险,熟悉当地情况的人也不敢轻易涉足。


  在现代极负盛名的九寨沟六绝:翠海、叠瀑、彩林、雪峰、藏情、蓝冰,两人留在此地足足一个多月时间,感受更加的深刻。由于没有时间的限制,也没有其它外在因素影响,两人可以尽情的游览此地的风光。


  此时并没有六绝的称呼,不过从他们到过的景点以及现代的相关介绍,李宽、武珝两人分辨的清楚。另外,他们感受最深的自然是原生态的风光,还有这里生活的动物,有些两人认识,有些则完全不认识。


  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能听见鸟儿在屋外叽叽喳喳的不停,甚至听到一些动物的叫声,进入森林中听到最多,看到最多的自然是金丝猴与猕猴,它们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山林间。


  与大自然十分亲近的两人,都忘了时间的存在,每天除了游山玩水就是游山玩水,回来以后又有附近村寨的百姓热情洋溢的招待他们俩,小日子过得很轻松自在。


  武珝的生日近在眼前,李宽进入三月时便不怎么出去游玩,一心一意的待在屋内,武珝自然不会独自外出。虽然这里风景不错,可是危险依然存在,要是没有熟悉的人带路,还真的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宽在松潘县准备衣物时,连带着也买了一些笔墨纸砚,而他这次带着武珝来到这里游山玩水,自然是为她庆祝生日,还有送给她的礼物就必须用到笔墨纸砚。


  “你会画吗?”


  武珝见李宽一直待在屋内,每天都捣鼓着笔墨纸砚,看这架势是准备作画,不过对于李宽能画画这事,武珝一直表示怀疑,要是在现代作画的工具比较多,而在唐朝时期除了毛笔外别无他物。


  国画一直是国粹,不论是唐朝或是现代,任何一副价值连城的国画绝对耗费极大的精力。没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苦功,根本做不到画出精粹的国画,而李宽几乎对于国画这事不怎么用心,武珝自然清楚的。


  “不会!”李宽并未不懂装懂,直接表明自己不会。


  武珝有些无语的说道:“你不会,那你捣鼓这些干嘛?”


  “国画太难了,要是师傅在的话他自然没问题,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对此没什么研究,自然不会画国画!”李宽如实回答,他的确是想作画送给武珝作为礼物,奈何国画真的不是他这个半吊子能掌握的,“虽然国画我不会,素描倒是会啊!”


  武珝惊讶的看着李宽,总觉得以毛笔素描,这事是不是有点太扯了。虽然她也不会素描,仍然知道素描所用的工具更加的复杂,要是在现代李宽说给她素描倒是相信。


  因为李宽曾经给她惊喜时,独自去学了一段时间的素描培训班,不过也是只能用于自己欣赏,并不能真的给他人素描的程度。即便如此,武珝还是十分开心的。


  “你用毛笔素描,这个能行吗?”


  李宽回答:“这个我也不能确定,素描的用笔比较多,如今这里只有毛笔,唯有试试才能知道。”


  武珝得知李宽为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居然如此耗费精力的研究,她十分感动的。纵然素描不能成功,武珝觉得这份礼物是最好的。其实在古代对于生日这一说,几乎不怎么在意,除了成人礼外几乎不受重视。


  因此武珝之前的生日时最多也就多加两个菜,礼物什么的几乎没有,这次李宽却记在心里她还是很开心的。于是,武珝就陪着李宽一起研究该怎么用毛笔完成素描。


  李宽为了学画画还专门找赵谦学了一段时间国画,不过国画太难了,搞得李宽十分郁闷,这比素描难得多。赵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画自然不在话下,看到李宽画得人物、山水时,他直言不讳的说道:“公子,这个真的不适合你,还是放弃吧!”


  李宽被打击的不行,他想坚持学习来着,赵谦直接不教了,这让李宽十分尴尬。其实他清楚自己的斤两,不是这块材料千万不能勉强,要知道他写得毛笔字虽说经过调整已经可以了,不至于丢人现眼,仍然无法做到书法家的地步,只能说看得过去。


  写字都是勉强看得过去,让他作画自然难上加难了,赵谦不愿意教也是无可奈何。李宽对于写字、作画等方面真的不擅长,要是他样样精通,那就是神仙了。


  连续七天李宽都用毛笔素描,唐朝的毛笔头可以更换的,所以李宽准备了大小不同型号的毛笔头,一个个的试着素描,最后的结果都是差强人意,眼看武珝的生日将近,李宽依然一筹莫展。


  武珝说道:“我看用毛笔素描还是算了吧!”


  “可是你的礼物怎么办?”李宽看了看自己用毛笔素描的画,真的是不堪入目,对于绘画的天分他是真的没有,暗暗的叹道:“毛笔还是用作国画最适合!”


  “你已经送我最好的礼物了,这些都不重要!”武珝含情脉脉的望着李宽,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愉悦,心里补了一句:“最好的礼物是你陪着我一起!”


  李宽不明所以,他根本什么都没送,怎么就送了最好的礼物?武珝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他的疑惑,两人又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而李宽也彻底放弃作画作为礼物送给武珝。


  当天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李宽还是忍不住追问着自己说了什么礼物,武珝无视他的疑惑,佯装睡着了就是不回答。李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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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套路了!


  三日后,武珝的十五岁生日已过,在现代她是少女,而在古代她已经成年了。由于武珝许配给李宽为妻,两人有婚约,故而武珝自此以后便要束发戴上簪子。


  据礼记相关记载,古代女子满十五岁而结发,行笄礼,用笄贯之,代表着武珝已到了结婚年纪。虽然荣国夫人杨氏不在身边,无法为武珝戴上簪子,这事则由李宽代劳。


  武珝发髻上的簪子也是李宽买来的岫玉发簪,是他专门挑选的礼物之一,不过这东西在现在来说不值钱。若是在后世绝对价值不菲,岫玉乃是中国历史上四大名玉之一。


  地位上不亚于新疆和田玉,而且岫岩碧玉与和田碧玉都是绿色系玉石,两者之间的差异也比较大,硬度与重量皆是和田碧玉大于岫岩碧玉。并且,古代达官贵人包括宫中妃嫔等发簪多以岫岩碧玉制成的玉簪。


  通常来说质量最高的绿色岫岩玉是深绿色的,颜色分布均匀、杂质、瑕疵极少。由于发簪所用的玉料较少,不过整体上来分为两种:黄白老玉、岫玉碧玉。


  李宽从市场上分别买了两种发簪,全都是上好的璞玉制成的,而且还买了玉镯首饰。对于玉石这方面李宽自然也不懂,赵谦陪同下逛遍整个江陵城好不容易选中的。


  武珝手上一直戴着李宽买来的手镯,发簪直到今天才戴上。今天武珝的发簪是碧玉为主,质地坚实而温润,犹如湖水般的碧绿色让她看上去更显得朝气十足。


  在她脖子上还佩戴着一副水晶项链,整串项链共有九十九颗水晶珠,其中有三颗是蓝色玻璃珠、两颗紫水晶、两颗绿松石吊坠、四枚金扣,而且其余水晶的颜色也会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不同的光芒。


  可以说,李宽这次大出血为武珝准备了一整套首饰,不过耳环、耳坠之类的首饰没有买。因为在唐朝只有仆役才会穿耳带环或是佩戴首饰,相当于卑贱的奴仆身份,后来随着社会风气的变化才逐渐流行开来。


  此时武珝有些怀念现代的生活,因为打扮起来没有现在这么麻烦,要想化妆也都有专门的工具,在这个时代只得入乡随俗,没有口红、没有唇膏、也没有化妆笔,只有简单的胭脂水粉。


  虽然有不同香味的胭脂水粉,还是不能与后世相提并论!


  经过一番细心的打扮,再次出现时李宽眼前一亮,犹如换了个人似的。此时的武珝更像是成年女人散发着成熟诱人的气息,不像之前那样天真活泼可爱的少女气息。


  李宽看着武珝有些出神,情不自禁地说道:“好美!”


  武珝俏脸一红,白了一眼李宽,在后者眼里这样的眼神等同于赤裸裸的诱惑,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武珝见他看得出神,柔声道:“我真的很美吗?”


  “美,太美了!”


  李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目光看着武珝凹凸有致的身材,肆无忌惮的细细打量着,那眼里的光芒更加的明亮,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状况,要不是李宽控制力强了不少,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


  “那我是现在漂亮,还是以前更漂亮呢?”武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容下露出一丝狡黠,李宽不假思索的回道:“在我心里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美的那个人!”


  “肉麻!”武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这话她倒是喜欢听,尤其是瞅见李宽眼里的光芒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急忙转移话题道:“咱们已经出来一个月了,要是再算上回去的时间,估计得用十天半个月时间,差不多快两个月,是不是也该打道回府?”


  “回府的事情等咱们正事办完了再说不迟!”李宽认真的看着武珝,后者有些发愣了,不解的问道:“正事?什么正事?”


  武珝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李宽说的是什么意思,这让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宽。直到看见李宽眼里的火焰,脸上的激动之色,瞬间武珝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俏脸一片红润暗骂一声:“真不要脸!”


  李宽已经忍了太久,这个时候顾不了太多,武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就觉得自己身体被一股大力抱起来,整个人都感觉像是在空中飘浮一样,待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李宽放倒在床上。


  武珝见李宽就像是饿狼似的准备扑上来,迅速的将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恨不得空气都进不来,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眼里有些担心,颤抖的说道:“你……不是答应我的吗?”


  “我做到了啊!”李宽一本正经的回答,“别忘了你已经成年了!”


  武珝欲哭无泪,她的意思可不是现在这个年纪,自己刚刚年满十五岁,也就十六岁虚岁,李宽居然如此急不可耐,这让她有苦无处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一切水到渠成!

  “你这个混蛋,我咬死你!”


  武珝被折腾得不行,有气无力地咬着李宽的手臂,后者任由她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武珝自然也不会真的用力咬,只是气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李宽说话不算话被气恼的。


  李宽说过等到她成年,现在的武珝是成年了,他没有说话不算话。虽然两人当初约定的是现代的年纪,至少得再过三年才行。如今倒好,直接提前了三年就被李宽得逞了,这让武珝有些不甘心。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武珝切身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男人的话真的不能信,套路太深了。现在她脑中突然蹦出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套路更复杂!”


  武珝脑中又想起他们现在的地方不正是真正的原始村寨吗?看着李宽眼神都有些变了,觉得这是他给自己下套了,迷迷糊糊的就从了他。本来还想再等等,计划赶不上变化。


  纵然被李宽占了便宜,武珝却没有后悔,心里隐隐觉得很庆幸!虽然气不过李宽说话不算话,不过也是一时气愤,不是真的生气。如果真的生气,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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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食其果

  两人又在村寨中暂住三日后这才启程打道回府,当他们告知周围的邻居要离开时,几乎所有人的都出来送行。临行前,他们还送给了两人十分珍贵的中草药,其中包括雪莲、冬虫夏草、天麻等。


  李宽本欲拒绝,奈何当地民风淳朴,百姓热情之下他们只得拿着带回去。这段时间两人也吃了不少雪莲、冬虫夏草,武珝的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李宽也同样受益匪浅,尤其是冬虫夏草在藏语被称为牙儿札更布,唐朝对于冬虫夏草的妙用尚未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藏族百姓却十分熟悉此药草的价值。


  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草药可以在市面上兑换钱财,每家每户几乎都保存一些。他们在这地方赖以生存,万物皆由循环之道,所以他们每年挖取的冬虫夏草数量也有控制。


  李宽与武珝两人走家串户时,有很多人家做的菜中都会放几根冬虫夏草,这样的食补疗法两人都知道一些。毕竟冬虫夏草在现代的价格堪比黄金,假冒伪劣的冬虫夏草也较为常见,所以地道的冬虫夏草味道他们也不清楚。


  两人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这让两人都有些不舍。由于东西较多,两人只得放弃骑马改乘马车回府,武珝依偎在李宽怀里,恋恋不舍的与众人挥手告别,眼眶红红的低声道:“下次咱们再来好不好?”


  “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李宽安慰的点头答应下来,他也喜欢上这个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民风淳朴,各个都十分热情好客,与他们熟悉后更像是家一样,走东家串西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这次李宽看着马车旁边放置着一堆东西,其中冬虫夏草少说也有十来斤重,雪莲也不少,天麻更不用说。李宽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下次前来时也带点礼物回赠他们才行。


  由于乘坐马车回荆州,路途遥远又无法尽快赶回,使得两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较长,加上之前留在村寨中的一个多月,整整过去了两个月。当他们抵达荆州地界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丈,荆州发生了什么事吗?”李宽与武珝两人出行时,从不戴面具自然都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众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尤其是两人身上的衣服很普通,最多也就是路过此地的外人,而且口音也不是当地的。


  李宽从马车下来,拦住一位百姓,打探荆州城中的消息,那老乡见李宽长得文质彬彬的又十分懂礼数,也没遮遮掩掩,直言不讳的说道:“想必郎君从外地来吧!”


  “我与娘子两人久闻荆州天下楼的美名,慕名已久正准备前去一睹风采!”李宽点头称是,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骗过老丈,后者闻言叹道:“天下楼的名头虽好,可是美酒佳肴太贵了,老汉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李宽笑笑不说话,老丈又接着说道:“原本荆州并没有那么严,进出城很容易。只不过荆州大都督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月,这可急坏了荆州使君、长史等人,就连大都督府上的人全都派出来寻找,眼下怕是江陵城乱作一锅粥了,郎君要是前去天下楼估计得耽搁一阵子。”


  “为何?”


  李宽好奇的追问一句,心里暗自愧疚,他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因为自己。但是,最让他奇怪的是就算自己消失了两个月,也不至于整个荆州戒严吧!再说派出去寻找自己的人,根本无处可寻,这倒是让他有些不明白。


  “因为郎君与小娘子夫妻两人都是外地人,要是进入荆州第一时间便会被官府的人带去问话,说是打探大都督的消息,看看是否遇到过他。”老丈抱怨一声,“咱这个荆州大都督真是与众不同啊,居然不在荆州享受着荣华富贵,倒是更喜欢游山玩水!”


  李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总不能说游山玩水那是陶冶情操,而且去不同的地方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也是人生中不错的经历,总比闭门造车守在偌大的荆州要好得多。


  “问清楚了没?”李宽上车第一件事,武珝便是追问荆州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见李宽欲哭无泪的说道:“这事都是因为我这个荆州大都督消失两个月引起的,只是这样戒严对于百姓来说不见得是好事,搞得人心惶惶不说,还影响百姓的猜忌,现在整个荆州都知道我这个大都督擅离职守,喜爱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之名!”


  武珝捂嘴偷笑,这事要怪就怪李宽,她是被逼的,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消失这么久不露面。不过得知这事的来龙去脉以后,武珝也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了,就算盖文达是荆州行政长官,可是他能调动的兵力有限,眼下荆州城的兵力远远超出他的权限范围之外。


  这些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股杀意,那是真正从沙场上亲身经历的人才有的冷漠。战场死伤的人数太多了,他们对于生死早已漠视,唯一的要求便是服从军令。


  “那这事怎么办?”


  李宽皱了皱眉头苦笑道:“凉拌!”


  事已至此,他身为这件事的始俑者,自然由他自己出面解决才行,要不然这事还真的没办法收场。李宽明明将府中的事情安排妥当,而且自己这个大都督也不过是挂职,又没有实权,自己消失两个月,李宽看来倒是没什么。


  笃定主意以后,李宽拿出金色面具戴上,他已经两个月没有戴过了,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金色面具戴上以后,整个人变得沉默许多,犹如变了个人一样。


  紧接着,李宽又将马车赶至城门口,缓缓地掀开车帘,板着脸沉声道:“告诉盖使君等人就说我不日抵达江陵城,各地的关卡与询问等全都撤了吧!”


  李宽戴着金色面具那些人自然认出来他的身份,就连那老丈都有些震惊,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辆马车的男子居然是之前与自己说话的那男子,心想:“他是大都督?我刚才说他坏话来着,这可如何是好?”


  老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李宽,见他没有打算追究自己的意思,这才稍稍安心下来。身为正主的李宽已经出现,那么戒严自然解除,而且他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达给盖文达等人,就连大都督府同样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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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乱作一团


  “荆州城传来消息说公子已经入城,不日便会抵达江陵城!”李歙心急如焚的禀报刚刚得到的消息,王槐、赵谦、钱武三人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欣喜若狂的追问道:“还有其它消息吗?”


  李歙苦笑的摇摇头,他也想得到多点消息,奈何他又不在荆州城,无法当面询问李宽。至于回来的消息也是从荆州城传来的,想必这个时候荆州刺史府上也相继得到消息。


  “老钱,你与老赵两人立即动身前往荆州城,务必嘱咐公子尽快赶回府上!”王槐沉思片刻,立即下令让钱武、赵谦两人一同前往荆州,由此可见这次李宽消失不见踪迹到底造成多大的混乱。


  钱武正声道:“老赵非习武出身,日以继夜的奔波怕是吃不消,倒不如让李歙、史锐、李珍、李达勒四人随同前往。如果遇到事情也有个照应,更能及时的将消息传回江陵,而且公子身边有我们在更安全。”


  赵谦这次没有与钱武争辩,事关重大,他也不便与钱武逞口舌之利。再说钱武说的很对,他年岁已高,日以继夜的长途奔波怕是没见到李宽自己就撑不住倒下,还会影响大事,倒不如让他们几人前往。


  王槐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当晚钱武便与四人一同骑马从府中外出直奔荆州城。


  与此同时,李宽也乘坐马车继续往回赶,他们两人都有些糊涂了,就算自己不在荆州影响并不大。原本李宽还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失踪两个月而造成的,冷静下来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有实权在手,这样消失两个月自然不行,哪怕是几天不露面都会影响整个荆州的动静。可他什么都没有,除了虚职挂名的外,这让李宽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怎么有些诡异?”李宽如实道出心中疑惑,武珝听闻后也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连带着她也糊涂了。若想知道事情真相,怕是得回到江陵以后才能知道一切。


  眼下李宽只得抓紧时间赶路,马车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由于没有雇佣车夫,所以李宽只得亲自驾车,而且这一路上都是他驾车,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荆州城到江陵城还有些距离,不过在小半路上李宽一行人便与钱武等人碰见。毕竟李宽现在戴着金色面具,要想打听消息很简单,不费吹灰之力,李歙、李达勒等人见李宽平安无恙这才稍稍安心,钱武见到李宽时脸上露出喜悦,又有些气恼。


  身为大都督府的主人,居然消失不见两个月不说,还不紧不慢的回来,这让钱武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对着李宽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李宽也没有反驳,任由他骂着自己出出气。


  钱武骂了半天,李宽一个字都没说,全程都陪着笑脸,这让钱武想继续破口大骂都不忍心,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为了找你们俩,整个荆州都乱了套。”


  李宽嘿嘿一笑道:“师傅,我不过是去玩了两个月嘛,不是已经留下字条提前通知了。再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有什么关系,况且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钱武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李宽的鼻子,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无话可说。李宽见钱武气消的差不多,连忙从马车里翻找了半天,准备好的礼物塞到钱武手里,钱武看了一眼居然是虫子,又气得他险些破口大骂,居然给自己虫子作为礼物,这让钱武想想都郁闷。


  李宽见钱武满脸的嫌弃,解释道:“师傅,可别小看了这些虫子,它们可是珍贵的药草。每年的产量都有限制,十分难得才搞到手的。”


  “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钱武抓在手里放在眼前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小虫子,哪有李宽说的那么珍贵,总之钱武是不相信这虫子是药草。


  武珝心里暗暗地偷笑,她明白李宽为何说的那么神奇,也是迫于无奈。毕竟钱武是他的老师,再说也是他们两人失踪引起的,要是说的不神奇,钱武还会追根究底,到时候还是他们两人为难。


  李歙、李达勒等人纷纷转过头去,强忍着心中笑意,他们憋得脸都红了,因为他们也不相信这虫子会是草药。但是,钱武面对李宽时,不论李宽做出什么样出阁的事情,总之李宽都有办法化解,到最后说着说着钱武就会忘了正事,反倒是追问起李宽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钱武是什么性子,李宽别谁都清楚,想要让他不生气,李宽有的是办法!


  虽然冬虫夏草、雪莲等药草数量不多,不过对于钱武、王槐、赵谦、荣国夫人包括李歙的母亲阿依努尔都有准备。毕竟他们的年纪较大,的确需要补补身子。


  这也是李宽在路上安排好的,由于量不是很足,分到的也不过是一部分,其余的全部入库。这些冬虫夏草保存条件十分苛刻,而且扶州的气候与荆州相差甚远,不得不尽快使用以免药效消失,待有条件时再多准备一些。


  “钱老,还要不要将消息传回府上?”李歙犹豫半天,本不想打扰钱武与李宽两人的谈话,不过正事要紧,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钱武这才想起自己急匆匆的前来是为了什么,严肃地说道:“你与史锐两人立即返回江陵,告知老王与盖使君,就说公子不日便会抵达江陵,让盖使君放宽心。”


  李歙与史锐二人自然听命行事,骑着快马迅速的赶往江陵,将消息转达出去。


  李宽闻言有些诧异:“师傅,这事跟盖使君有何关系?”


  “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情,盖使君又怎么会被皇上责罚,险些连官都丢了!”钱武想到此处,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李宽的眼神有些怨愤,要不是他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么久也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要是其它时候还好说点,偏偏是这个关键时刻。


  “没那么严重吧!”


  李宽尴尬的笑了笑,武珝也是忧心忡忡,满脸愧疚的低下头,她不像李宽那样厚脸皮,这事因他们而起,而且牵连的人居然还有荆州刺史,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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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满不在乎

  “哼!”钱武冷哼一声,又再次怒骂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觉得无所谓了。你可知再过几个月便是什么日子?”


  李宽摇头不知,他哪里记得那么多,寻遍脑中记忆也没有头绪,如何知道钱武说的是什么日子。如果是过节李宽觉得不可能,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原因来,只得请钱武指教。


  “再过三个月也就是你的二十岁生辰!”钱武没好气的说道,“男子二十乃弱冠,按照自古相传的规定,你再过三个月便是成人,必须在宗庙之内行加冠之礼,继而拥有参与族内各项活动的权力。”


  李宽不以为然的回道:“师傅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


  钱武说起李宽成年礼时,又看了一眼武珝,见她头上的玉簪以及装束便了然于胸。后者也是羞涩的低下头久久不敢抬头与钱武直视,武珝的成人礼直接在外面过了,这在古代是违背祖宗的反常行为。


  钱武知道李宽与武珝的关系,对于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过多的提及武珝已经束发戴簪的行为。眼下最重要的是李宽,没想到他的话又再次让钱武怒气冲冲。


  “说什么浑话!加冠礼上至皇室宗亲,下至黎明百姓都十分重视,不论男女都会举行此礼。你身为大唐楚王殿下,又是一字王的称谓,这个礼数必须重视,而且十分重要。”


  李宽淡淡的说道:“加冠礼乃是由父亲主持,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祖父也已经不在人世。即便是加冠礼,也不必劳师动众,就在府上由您们三位主持便行了。”


  钱武气得瞪大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宽,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尚在人间,也知道他是谁。偏偏还这么说,这让钱武有些生气,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明真相,只得将满肚子的火气咽了下去。


  “这事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钱武委婉地说道,“先皇在世时便已经做了安排,尤其是你的加冠礼更是想好了该如何进行,再说先皇已经为你取好表字,唯有加冠礼过了才可用之。”


  “李赟吗?”


  李宽暗暗地念叨一句,对于这个表字他还是有些感情的,因为这其中包含着祖父李渊对自己的期待,也有前世的记忆,武珝得知李宽的表字时也有那么瞬间的愣神。


  至于祖父李渊对自己加冠礼的安排,李宽倒是第一次听说。再说他来自于后世,又是在农村中长大,早已忘了成人礼的重要性。再说现代的成年礼也是在十八岁时举行,不是现在的二十岁,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外在的事务。


  有没有举行加冠礼对他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我行我素习惯了,也不想每天面对这么繁文缛节的事情。只要成年了,没有人加冠,大不了自己戴上不就行了,搞得那么麻烦干什么。


  “祖父如何安排的?”李宽安排好一切后,对其它事都不怎么上心,唯独对祖父李渊的事情格外重视,在他心里李渊就是自己的祖父,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整个人也不再嘻嘻哈哈,郑重其事地询问钱武,这让后者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毕竟涉及到一些机密事情,钱武犹豫不决该如何回答,李宽心中已然猜测七八分,又再次说道:“祖父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回京行加冠礼?”


  “你猜到了?”钱武大吃一惊下脱口而出,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直接闭嘴不说话了,只是眼里的惊讶仍然等待着李宽的解释,“这个猜中也不难吧!毕竟您都说得这么明显,要想猜不中太难了。”


  李宽一阵无语,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加冠礼居然惊动了远在京城的当今皇上李世民。在他心里认为李世民身为皇上,每天处理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其它,哪有时间会想到自己。


  此时,李宽回想起那日进京为长孙皇后治病的场面,李世民亲口是对自己说的,没有诏令不得进入京城半步,让他在荆州好生待着。想到此处,李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想:“真以为京城我愿意想来!”


  李宽之所以出手相救于长孙皇后,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亲情。因为他并非长孙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就连现在母亲是谁都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因为彼此间的母子情。


  没有母子情的原因,那就是另有他因。其实,这还是李宽考虑到长孙皇后去世李世民再无立后,连带着后期李世民也沉浸在一些歧途之上,这一切多少与长孙皇后不再有些关系。


  如果长孙皇后未死,那么结果会变得不一样,武珝进宫的事情也将会改变。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妨直言!”钱武沉声道,“在你们俩人离开都督府后的一个半月左右,京城便来了传令使,只不过敕旨尚未宣读便发现你不在府上只得迅速离京复命!”


  “皇上得知你不在府内,而且消失一个月这么久,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下旨命荆州刺史整个荆州寻找,而且盘查外地过路的人,询问有没有见过公子,就连盖使君连带着被批评教训,皇上更是与他说,要是两个月内未找到楚王,那么他这个刺史也就不必当了。”


  李宽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自己加冠之礼,李世民怎么突然就关注了。虽说名义上两人不是父子,实际上两人的关系李宽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再说他们见面的次数本就少,怎么会想起自己的加冠之礼。


  “这事从宫中打探得知,好像是长孙皇后与皇上打赌,说是你若回京由皇后来教导,务必让你回归正途。但是皇上对此不相信,这事便一直拖着,皇后也不知何故隔三差五的前往太极殿,哪怕是皇上前往皇后的住处依然会询问,碍于皇后的情分,这才火急火燎的下了诏书命你四月下旬必须进京面圣,过时盖使君要受惩罚,而都督府上的人则加倍惩罚。”


  李宽呆若木鸡,他没想到这事居然与长孙皇后有关,不过这让他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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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第一百一十六章 知足常乐

  李宽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他与长孙皇后本就不熟,两人也无任何血缘关系,要说因为自己救了她,长孙皇后报之以李也不必亲自跟皇上说自己进京行加冠礼的事情。


  加冠礼对于李宽而言真的无所谓,是否有成年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自由自在就行。如果真的进京行加冠礼,李宽觉得自己麻烦会接踵而至的前来,要想脱身就难了。


  瞟了一眼怒火未消的钱武,李宽小声说道:“师傅,我可不可以不去长安?”


  “不行!”


  钱武黑着脸果断的拒绝李宽提议,传诏书的使者已经来过一次,未见正主这才回京询问皇上该如何办,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动怒,这件事无法不动声色的处理,就算没有加冠礼李宽也必须进京向皇上有个交代,这事真的没有商量余地。


  “哪有人硬逼着自己进京的!”


  李宽撇着嘴小声嘟囔的说出心中不满,他是真的不愿意进京,留在荆州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自己无拘无束的生活习惯了,要是进京繁文缛节太多,束缚了他的自由等于扼杀了他的激情。


  钱武郑重其事地强调一遍:“你进京的事情无可避免,此乃皇命。若是你抗旨不从,所犯之罪可大可小。陛下若是雷霆震怒,怕是整个大都督府都得跟着遭殃。”


  李宽也知道这事身不由己,谁让他是臣民,只得听命行事,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他很难受。武珝心知他的脾性,温柔地伸手握住李宽的手,脸上的笑容犹如春天百花绽放的灿烂一样,抚平李宽心中的不情愿与不甘心。


  或许除了已故的李渊外,唯有武珝才能牵动他的心,影响他的决定。若是李渊在世,李宽恨不得立即回京与祖父促膝长谈。可惜李渊已经去世许久,李宽对于长安的繁华没有任何眷恋。


  不论官员的大小,每个人都迫切的希望能回到长安为官,哪怕比原来的级别低也心甘情愿,就连外放的郡王等人也期待着能回京,唯独李宽是真的不愿意进京,尤其是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人与事。


  钱武深知李宽的性子,他也知道这事有些强人所难,然而李宽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事情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做,因为这是他身为亲王的责任,责无旁贷。


  李宽烦躁的心在武珝的安慰下让他彻底平静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便直接上了马车,武珝朝着钱武歉意的微微躬身施礼,后者也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武珝也紧随李宽的步伐进入马车内。


  由于没有赶车的马夫,李达勒只得暂时代为赶车,至于他骑来的马匹直接在驿站内更换。李宽什么话都没说,也就相当于默认钱武说的话,意味着他同意了钱武的说法,愿意进京面圣。


  与此同时,李歙、史锐两人已经回到江陵城,他们将李宽不日便抵达的消息迅速传递出去。紧接着,盖文达便领着荆州官员在江陵城外等候,他们没有见到李宽回来始终不放心,就连王槐等人也有些心急如焚。


  王槐、赵谦两人与盖文达一起在城门等候,为了亲眼看到李宽回来,江陵城的城门第一次未关。并且,盖文达下令重兵把守,不论进来还是出去都不允许,直到李宽回来才恢复正常秩序。


  李宽坐在马车里,脸上的郁闷与不愿意写在脸上,武珝柔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事已至此只有这条路可走。纵然不愿意,也不得不前往,再怎么说你身上背负着整个大都督府内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这是你的责任不是吗?”


  李宽满脸愁容低垂着头,心里清楚这是他的责任,无法推卸的责任。若是追溯缘由也是因他而起,错误已经铸成,就得勇敢的承担。如果身为一府之主的他都不愿意承担,整个府中再无人有这个本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愿意成为平凡人,至少无拘无束,天空任鸟飞,自由自在的多好!”


  李宽感慨万千,现在的身份让他有种喘不过来气的巨大压力,这份压力他必须背负着,进京以后他的日常行为就得时刻注意不说,还得应付着来自外界的流言蜚语,任何事都在监视之下,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如换个角度想想!”武珝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平凡人,那我们俩会再次错过也说不定。另外,你想想没有身份作为掩护,你还能如此自由自在吗?”


  “虽说时代不同,本质上相差无几。这里是权力最为重要,那里是钱财更为重要,任何梦想都是建立在你有这个本事的前提下。不论你多么的有才能,若是无人赏识或是对你投资,依然泯然众人!”


  “但是不论什么时候,身上的背负着责任是一样的。当你背负着责任时,你就必须负责到底。你若退却了,那谁来承担?毕竟你才是一府之主,这是你的责任,亦是你的荣耀!”


  “若非这层身份关系,你又怎么会比常人得到的更多?知足常乐方是最大的幸福,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衣食无忧足矣。即便如此简单地心愿,要想做到却不是简单的事情!”


  武珝说的很委婉,李宽却听懂了。


  事实上,李宽自己也知道亲王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要是没有这层身份,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跟随在自己身边,就算自己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得到李渊的重点培养,悉心栽培自己。


  如果没有亲王的身份,钱武、赵谦、王槐三人与自己毫无关联,包括整个大都督府上的所有人自己都不会遇见,以自己现代的知识理念重新开始需要多走多少路,绝不能在短短的三五年做到。


  想想现在的自己与后世的自己,李宽不得不承认武珝说得很对,话糙理不糙!如果没有亲王的身份,他想自由都难,首先必须活下去,而不像现在这样拥有一定的前提条件,这些全都没有的情况做到现在的地步,李宽觉得这条路很难走下去。


  “知足常乐!”突然之间,李宽像是想通了似的,深情的看着武珝,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武珝被他突然而来的拥抱给吓倒了,又听他轻声说道:“谢谢,有你真的很好!”


  武珝见李宽想通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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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责无旁贷

  “速回!”


  李达勒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后面的车帘掀开,李宽突兀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李达勒狐疑地侧着脸看向面色沉重,不像是玩笑,连忙点头答应,手中的马鞭迅速的抽打着马背。


  随着马鞭的挥舞,马儿受惊之下,嘶吼一声过后,马蹄用力的踩踏着地面,速度也随之加快。那瞬间奔跑的速度惊得钱武、李珍两人面面相觑,还没明白咋回事,就看见马车迅速的从眼前离开。


  两人随即瞪着马背,速度也提了上来,跟了过去!


  之前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就比走路快那么一点,这也是钱武示意李达勒放缓速度给予李宽考虑的时间。武珝的安慰劝说之下,李宽已经想通了,速度随之提升。


  回过神来的钱武跟在后面露出笑容来,他就怕李宽不情不愿的进京。如果不是自愿前往长安,以李宽的性子必会惹来是非,眼下他的决心钱武看到了,担心也会少了几分。


  “还是老王更懂人心啊!这事的关键果然在她身上!”


  钱武对王槐的猜测以及武珝在李宽心中的位置,王槐预测的并没错,这让钱武很是钦佩,最让他意外的是武珝能让李宽愿意接受,承担起这份责任。事实上,李世民下诏让李宽回京行加冠礼的事情另有内情,只不过钱武并未如实相告罢了!


  毕竟李宽的志向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有些话不必说明,彼此心里有数就行。钱武提及到当今皇上李世民下诏让李宽回京行加冠礼的事情,他并没有说明全部真相。


  长孙皇后的确帮忙不少,然而真正其作用的是王槐亲笔所写的密函,他以极为特殊的方式传递回京。若非这份密函,李世民仍然在考虑当中,不过这事钱武并未明说,也是有意隐瞒。


  纵然李宽的志向如此,然而他们三人心里想法一致,都希望李宽按照先皇李渊安排的路走下去,他们三人都不希望李宽真的甘于平凡。如果那样的话,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先皇的苦心安排。


  他们三人对李宽很忠心,也很宠爱,俨然将他视为晚辈一样。但是,他们三人更是先皇李渊的旧臣,跟随李渊几十年的主仆情,又有数年的君臣之礼,心里更倾向于李渊的决定!


  既然李渊身前做好安排,三人对此知之甚详,自然不会让李宽由着自己性子来。如果遂了他的心愿,那么三人十几年的辛苦努力不就付诸东流,那么李渊的安排也就前功尽弃。


  于是,三人趁着李宽不再府中的前提下,秘密安排好一切。对于使者前来,李宽不在府中被皇上知晓,包括皇上怒火中烧,这些三人都是计算好的,唯独错算了李宽与武珝两人出去游玩的时间。


  原本他们三人预计李宽回来的时间,在他心情不错的情况下,皇上的传诏使也会前来,这样时间就会刚刚好。事与愿违,李宽居然出去玩了两个月,任何消息都没有,这让他们三人有些担忧。


  不过令他们最担心的莫过于李宽会拒绝,钱武之所以被安排提前与李宽见面,就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以及探探口风,果然事情与王槐预想的那样,包括武珝在李宽心中的地位。


  现在钱武知晓了一切,也看出了武珝对于李宽而言十分重要。既然如此,他们三人自然会全力支持李宽的决定。既然他选择了武珝为妻,那么这事三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忙成全。


  因为李宽行了加冠礼以后,也就相当于他的皇子身份被承认,意味着他的婚姻大事不能自已做主,想必皇上到时候必会给他寻一门亲事。如果是那样的话,必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钱武暗自盘算着,这件事必须要与王槐、赵谦两人再次商量,也必须让当今皇上知道李宽的决定,乃至这门婚事是先皇定下的。武珝的性子他们三人也知道一些,绝非普通女子。


  虽然事情发展有些波折,大致上并没有走偏,依照着先皇李渊的安排去走。只要李宽回京行加冠礼,距离李渊安排的事情便会一步步的进行着,或许有些事情控制不住,大体方向不变就行。


  因为李渊期待着李宽走向朝堂,期待着他建功立业,那么三人拼尽全力想法设法也会让李宽重回京城,只有回去了才有希望。如果一直留在荆州,就算李宽发展的再好也无法达到李渊的要求。


  回去的速度加快,使得当天晚上便抵达江陵城。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城门未关的同时城墙上点燃着火把,而且在城门两排都有烧得正旺的火把将城门前的一切照亮,就像是漆黑的夜晚中一盏明灯指引着回去的方向。


  马车停了下来,李宽有些诧异,当他掀开车帘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众等候自己的官员,还有自己府上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武珝从车帘旁边看了出去,同样是惊得哑口无言。


  此时,武珝身为女子不方便下马车,而且武珝清楚这些人迎接的对象是李宽,并不是自己。因此她并未下车,李宽见状只得整理衣冠,面具一直戴在脸上,从容的从马车上下来。


  盖文达等官员见李宽真的回来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王槐、赵谦见李宽回来,也是舒了一口气,又与钱武对视一眼,后者使了眼色又朝着他们点点头,王槐、赵谦脸上露出笑容来。


  “劳烦盖使君等人在此等候多时,是我李宽的过错,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李宽没有选择逃避,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错误,这份责任他决定担负起来,朝着盖文达等官员躬身施礼道歉,官员哪里受得起,只得慌忙回礼。


  纵然李宽这个最高行政长官是个虚名,可他是亲王的身份却是真实存在的,就算皇权没有明清两朝那么集中,李宽仍然是皇室宗亲,又是一字王必须以礼相待。


  “天下不早了,诸位快些回去歇息,明日我设宴向诸位赔不是!”


  李宽为自己犯下的错牵连整个荆州官员而感到惭愧,只得设宴招待他们,就当是自己赔礼道歉,众人的脑海中瞬间想到天下楼的美酒佳肴,一时间也没人拒绝,就连盖文达、权文诞等人也是犹豫不决半天也没拒绝,也就是说李宽设宴招待他们,所有人都默许答应下来,这件事随着李宽回来而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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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养不教,父之过


  李宽回府的消息很快便传至京城,盖文达第一时间奏报于李世民。当他得知李宽回府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声道:“除了吃喝玩乐外,一事无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对李宽的嫌弃与厌恶写在脸上,吴公公躬身站立在左侧,听闻皇上对李宽的批评依旧脸色不变的站着不动,犹如空气一样不为所动。对于李宽的印象他也是有的,就算如此他是太监也不敢随意插嘴接话,更别说妄加评论。


  “身为一字亲王就连外放的郡王都不如,这样的人让其进京能有什么作为?”


  李世民再次动摇让李宽回京的打算,诏书下达时李宽不在都督府中,也就是错过一次机会,眼下知道李宽回来了,整整两个月不见踪影,不论大都督之职,就算是一府之主都可以撒手不管,要是担任其它职位那岂不是祸害当地百姓,这样不负责的行为让李世民心灰意冷。


  原本长孙皇后的劝谏加上王槐的密奏,这才让李世民下决心让李宽回京行加冠礼。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世民暗中调查的人相继回报,确如自己听到的那样,这个李宽除了游山玩水外,没有半分责任感。


  最初李世民对他的印象就不是很深,上次突然回京为长孙皇后治病还以为悬崖勒马,或是浪子回头。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高看李宽,要不是自己当初亲笔写下诏书,李世民真的不愿意管他分毫,哪怕是自己儿子也可以撒手不管。


  有这样的儿子,李世民真心不愿意接纳,着实丢他的脸面,再说对于这事李世民心中一直有疑惑。自从幼年见过三次面外,再见时李宽便戴着面具,还是先皇的吩咐,李世民不好让李宽取下让他看看真实面容,所以对此事一直抱着怀疑态度。


  “老吴,你的意思如何?”李世民着实下不了决定,便询问身旁的吴公公,后者闻言身子一抖,弯腰躬身的低头回道:“老奴惶恐,楚王乃是皇亲国戚,此事轮不到老奴插嘴!”


  李世民见吴公公不愿发表意见,冷着脸强硬的说道:“你但说无妨!”


  吴公公无奈只得稍稍抬起头,从容的说道:“以老奴的意思,楚王殿下理应回京接收加冠之礼!”


  “为何?”李世民没想到吴公公居然与自己的意见相反,这倒是让他来了兴趣,想要听听吴公公的意思。


  吴公公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老奴斗胆,楚王殿下乃是皇上的骨血,自贞观九年到贞观十三年,已有四年之久。虽是先皇遗命让楚王殿下前往荆州任职,可殿下毕竟是皇上血脉,这份血亲无法割舍!”


  “不论皇上如何不喜殿下,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另外,先皇在世时曾与皇上立下约定,皇上乃仁君。若违背约定,无法交代,甚至可以说影响皇上的权威。”


  “虽然楚王殿下顽劣,皇后说得很对,殿下年纪尚幼时便离开京城,无人约束也无人管教之下性子自然野了点。但是,殿下对于大唐的忠心老奴相信绝对是真的!”


  吴公公说的很隐晦,就算李世民是个开明的皇帝,他身为殿中监是皇上身边贴身太监,也不敢真的指着鼻子说李世民不是,只得委婉的表达自己意思,而且说得极其中肯让李世民无法驳斥或是动怒。


  李世民沉默了,吴公公从旁观者的角度分析让他哑口无言。虽说李宽已经过继给李智云为嗣,仍旧改变不了是自己儿子事实,也就是说骨肉亲情割舍不断,这份血缘关系无法割舍。


  生而不养,父母之罪;养而不教,父母之祸;教而无方,父母之过。


  李宽自出生那天起,李世民便没有尽过一次父亲的责任,之后长大也从未教导过丝毫,全都是李渊留在身边照顾。养不教,父之过也,李宽顽劣说到底不就是没有教育好吗?


  既然李宽是李世民的儿子,那这个责任是他承担,吴公公说的很有道理,李世民心里有气也无处发泄。毕竟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的确没有养过一天,也没好好教育。


  吴公公便是从骨肉亲情的角度上去论证的,另外一个便是李世民与李渊两人的约定,要是李世民不愿意遵守,也就是失信于人,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一言九鼎,若是出尔反尔又岂是九五之尊该做的事情?

  如果一国之君都出尔反尔,那天下百姓纷纷效仿之下,那整个大唐千万人中有几人会信守诺言?这句话也提醒着李世民,万事以大局为重,就算李宽再怎么不成器,仍然得遵守。


  吴公公说的很隐晦,李世民听懂了!

  “罢了!”


  李世民一连说了三遍,可见他也是无可奈何,就算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那么结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既然李宽回来了,那么这个诏书还是得传达下去。


  李世民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浑身无力的半躺在椅子上,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旁边的诏书。其实,这份诏书并非他要传达下去的,而是当年他与李渊谈话时亲笔所写的那份诏书,答应先皇李渊的事情全都一一记录在上面,包括对李宽的身份与爵位等都写明。


  这便是王槐密奏时附带上的诏书,也是提醒李世民不忘当年的承诺。吴公公之所以清楚,也因为他是李世民的心腹,而且又是殿中监,就算是李世民极为隐私的事情都知道,不过藏在心里不外传便是。


  “传诏吧!”


  李世民有气无力又有些无奈的话,让吴公公身子再次低了几分,他明白李世民的为难。即便如此他还是做出决定,这份决心让吴公公很钦佩,他与李世民相处的时间不短,可以说在李世民还是秦王时,吴公公便是秦王府中帐内府的人,跟随李世民已有数十年之久。


  “诺!”


  吴公公恭敬地接旨,躬身退出了太极殿,出了殿就迅速的将李世民的意思传达下去,又专门传诏的太监出城门直奔荆州而去,然而吴公公做好一切后并未立即进入太极殿,反倒是在殿外等候,他知道李世民需要一个人静静。


  全本——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进京诏书

  李宽说到做到,次日便在天下楼设宴,盖文达、权文诞等人身为朝廷官员,明知这样的场合不宜出现。偏偏天下楼的美食对他们诱惑太大,尤其是那回味无穷的美酒,简直人间美味。


  李宽照旧包场,这次盖文达、权文诞等人学聪明了,他们没有穿官服,以常服出席,而且极其低调的现身,避免引起骚乱。盖文达第一个到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来。


  盖文达独自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又看见同僚一个个的出现,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彼此都清楚为何而来。这一天众人又再次喝得烂醉,李宽再次做东请客。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大都督府的人没有前来。即便如此,李宽还另外吩咐准备吃食带回府上。毕竟府中的人这段时间为了找自己也费了一番功夫,李宽自然不会忘记他们。


  “殿下,说真的这么多王公贵族中你真的与众不同!”


  盖文达满面红光,满嘴酒气,身子有些摇晃的拉着李宽聊起家常来,这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盖文达反差极大,酒醉之后的盖文达更是推心置腹的说道:“我在朝中任职也有数年,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参加这种宴席,吃得不尽兴,喝得不痛快,唯有殿下的宴席让我很开心!”


  李宽哈哈大笑道:“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盖文达酒兴正浓,自然来者不拒,与李宽越是亲近,越是觉得他与众不同。虽说李宽这个大都督是虚职,两人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不过盖文达乃是儒学大宗师,懂得礼数,酒壮人胆,又有些醉了,浑然忘了自己所学,犹如寻常人一样畅所欲言。


  李宽主动敬酒,盖文达一饮而尽,那种上头的感觉让他有些头昏脑涨,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好。身为儒学大家,盖文达自然喜好饮酒,天下楼的酒远近闻名,碍于身份问题不敢明目张胆的痛饮,如今是个好机会岂能错过。


  其他人也纷纷与李宽攀谈起来,第一次他们并不熟悉,对于李宽的性子也不了解,都显得有些拘束。即便是闲聊也都是与同僚居多,这次算得上共患难,与李宽聊得很开心。


  即便是酒量小的官员也喝得很尽兴,这种感觉就像是好友相聚似的,让所有人忘记身份,忘记年龄,只记得继续喝酒。纵然是醉倒在地的官员,双手依然抱着酒坛子。


  这次李宽是表达自己的歉意才设下酒宴款待荆州官员,气氛与之前大相径庭,他们都与盖文达同样的感觉。李宽不仅没有任何架子,而且十分和善,待人谦虚有礼,这样的王爷真的与他们知道的完全不同。


  可以说,这次的设宴与上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李宽在天下楼吃饱喝足,武珝则留在府中受训!因为这次她回府时,荣国夫人杨氏瞅见武珝束发上的玉簪,以及身上佩戴的首饰,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又仔细的观察着武珝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作为过来人的杨氏自然看出来武珝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月两人突然失踪杨氏本就担心武珝与李宽逾礼,不曾想被自己猜中了。当天晚上,杨氏并未多说什么。


  直到李宽出府以后,独自喊来武珝询问事情的真相。武珝自知瞒不过母亲杨氏眼睛,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杨氏当即严厉的训斥武珝不爱惜自己,这也是她第一次严肃的批评教育武珝。


  武珝认错反省杨氏仍然对她谆谆教诲,这事只有他们母女两人知道的秘密。毕竟这事涉及到武珝女儿家的隐私,就算是其他两女都没有告知,有了武珝的教训,杨氏对其他两女的看管更加严苛。


  虽说李宽与武珝订下婚约没错,却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本末倒置让杨氏无言以对。纵然李宽这个女婿她十分认可,然而经此一事以后她便决定约束武珝的行为,避免两人独处机会。


  如若李宽以权压人,杨氏决定带着她们三人离开都督府!至于李宽的行为,杨氏没有资格评论。当李宽醉醺醺的回府时,嘴里喊着武珝名字时,她却没有出现。


  此时武珝还被杨氏罚跪,就连晚上睡觉都必须在杨氏的监督下,甚至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就是为了看住武珝,也是为了避免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进一步发展下去。


  李宽喊了武珝许久,仍然不见踪影,只得踉踉跄跄的去了武珝房间,推开房门依然没有看到人。瞬间醉意醒了几分,心里满是担忧,唤来府中仆役才知道真相。


  顿时,李宽闻言尴尬的让她们退下,无奈转身独自回到房间!即便李宽是楚王,身份非同一般,可他也没这个胆子硬闯荣国夫人杨氏的闺房,要是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李宽只得作罢,悻悻然的回到房间,脑中还在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向杨氏解释,倦意、醉意纷至沓来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整整七天,李宽始终见不到武珝倩影,就连杨氏也是足不出户,李宽想解释都没机会,而他也知道这是杨氏对自己逾越礼数的警告与惩罚。


  虽然杨氏没有明说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立场,就算两人情投意合,又有父母之命订下婚约,并非真的什么事都由着他们胡来。直到第八天,宫中的使者终于抵达江陵城。


  李宽立即整理衣冠,又命人焚香接旨,不过唐朝接旨时不必跪迎,只需要站着微微躬身即可。传诏使者用他特有的尖锐声音高声说道:“敕曰:楚王李宽年逾二十,自古以来,男子二十为弱冠,汝为大唐皇室宗亲,当行加冠之礼,故特许进京入长安,于皇室宗庙内行礼。”


  李宽双手接住圣旨,看着手中紫色的卷轴这与自己知道的圣旨有很大区别。另外,圣旨上中心内容的确如同使者宣读的那些,不过在圣旨上却是以门下二字开头,结束时则以贞观十三年四月二十日,还有门下省、尚书左仆射等人的署名。


  李宽觉得圣旨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之前也有圣旨却没有这次的正式。至于进京时间则是四月底,而且还特意赐予长安的一处府邸用以居住,也就是说最晚还有十天时间给他准备。


  李宽取了一些银两赏了使者,那人满心欢喜的收下,又好心的提醒李宽几句。说的正是他这次事情惊动皇上,叮嘱李宽进京后要格外小心行事,避免惹来更大的麻烦,李宽对此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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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奉诏回京

  “公子,你的决定如何?”


  王槐见李宽接下敕旨后足足有半个时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这让王槐等人有些坐不住了。身为都督府管家,王槐又是最年长之人,故而由他出声询问李宽的打算。


  “诏书已下,还能怎么着?”


  李宽的目光一直放在旁边的紫色圣旨上面,脑中涌现出太多设想,不论何种抉择都无法回避回京的事实,他愿意担负起一府之主的责任,不代表他真的愿意回到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身在京城中,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处处小心谨慎。即便你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天子脚下的皇城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福地,唯独对李宽来说是个伤心地。


  祖父李渊去世多年,对于京城没有丝毫留恋,再说他已经在荆州将近四年,身边的朋友、亲人等都在荆州。如果他回京,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他总不能举家搬迁至京城。


  在荆州有太多的事情割舍不断,再说家大业大的他,真的放下所有孤身前往京城。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何努力打拼,开拓出自己的事业,这让李宽心情十分复杂。


  如今李世民亲自下诏书,意味着这事是板钉上的事实,无法改变。纵然唐朝的皇权没有明清时期那样集中,不意味着真的可以挑战至高无上的皇权,皇上仍然是掌握最高权力之人。


  李宽盘算着要是拖延回京时间,便是抗旨不遵,要是在两国交战时期,有借口推脱,眼下并无战事又如何推脱;若是弃之不顾,那便是明着与皇上对抗,受伤的依然是自己。


  无可奈何之下,李宽只得承认这个事实,他暂时无法摆脱被人掌控的命运,自由权也将剥夺。


  王槐见李宽满脸惆怅的样子,低落的眼神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们费了多大劲才让李宽回京进行加冠礼,没想到他居然心不甘情不愿。王槐自知这事是他们有意隐瞒,也不好明说,只得委婉的说道:“公子,您已经下定决心背负起这份责任,这事就不必烦恼,一切顺其自然便是。再说此次乃是奉诏回京,不必担心会有阻挠!”


  李宽忧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知道这次回京意味着自己将会拥有另外一层身份。如果是那样的话,李宽言行举止不说大方,至少得体,要不然有失颜面与身份,势必成为他人笑柄。


  李宽自由散漫惯了,要是真的被束缚着对于他而言绝对是种折磨,而且长安除了上元节、春节等重大节日外,其它时候都实行宵禁,这让李宽想做些事情都显得麻烦。


  “王老,这些我都明白!”李宽是有口难开,有苦难言,沉默了许久仍然没有说出口来。


  “公子不必担心荆州的事情!”赵谦接过李宽的话,像是猜到他心中担忧似的,微笑的说道:“即便公子离开荆州,以你的身份到时想要出来走走还是可以的。至于荆州的生意自会打理的很好,他们万万不敢懈怠,再说老钱之前做得就是隐秘的事情,要想出城还不简单?”


  李宽瞥了一眼钱武,赵谦说得很对,他的确没必要过虑担心生意上的事情。自从钱武成为他的代言人后,可以说尽心竭力,李宽早已抽身而退,钱武依然管理的井井有条。


  另外,天下楼、飘香油坊等店铺的生意早已遍布整个荆州,甚至于大唐比较著名的都城都有分店,这样的盈利模式使得李宽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再说他不在荆州,丝毫不会影响店铺的生意与名气。


  暗地里又支持徐铁匠开设更大的铁匠铺,包括府中的兵器都是徐铁匠重新回炉锻造而成的,兵器的坚硬程度与韧性都提高了不少。如果这事被发现,李宽也会背负起谋反的罪名。


  唐朝律法三令五申强调民间不允许私自打造兵器,李宽明知依然违背大唐法律去做丢脑袋的事情。李宽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徐铁匠的铁匠铺又不能在京城开设,那么府中的兵器又有谁提供?


  钱武接话道:“至于老徐的事情不必担忧,这个我与他说一声他会明白如何做!”


  李宽的担心与忧虑都被三人预计到,每个人针对他的担心说出解决办法,简而言之就是摆明了让李宽心甘情愿的前往长安。毕竟,这次他们是奉诏回京,绝对的名正言顺。


  李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担心已然消失,心情自然大好,随即传命于府中上下,分批次提前返回京城。与此同时,王槐等三人也早做安排,钱武带领二十余人先行回京,将京城中的府邸重新布置安排一下。


  第二批回京的是王槐,他带领几名亲卫与十余名仆役回京。因为他是都督府的管家,京城的府邸是皇上赏赐的,有些事情必须由他出面,而府中上下的仆役李宽也给予他们选择权,愿意随他回京的就一起走,不愿意的则留在荆州生活下来,不会强求众人一起跟随。


  李宽奉诏回京没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是否能适应长安的生活节奏与官场上的事宜等都必须重头开始,这对于李宽而言也是一种挑战。虽然给予府中仆役选择权,除了后来聘请而来打理菜园的仆役等人外选择留在江陵,其他人都愿意随同李宽回京。


  赵谦是第三批回京的人,他是府中库房管家,有些东西他是最清楚的,而这些都是都督府上最珍贵之物,可以说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赵谦自然不敢大意,也不放心其他人去做,只得亲力亲为。


  第三批回京的人是最多的,府中有一半的亲卫随同,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都督府的财物不受损,还有保护赵谦的安全。至于李宽则是最后一批回京的,其中包括荣国夫人杨氏与武氏三姐妹,随同回京的只有张冲、李达勒等八名亲卫。


  由于李宽是奉诏回京,不是即刻启程回返,留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收拾,而且这段时间盖文达、权文诞等人也会时而前来府上,不过他们知道李宽是搬迁的行为有些看不懂。


  纵然李宽回京是进行加冠礼,按照规定礼成后便会回返荆州继续挂着大都督的头衔,除非是另外有调令才会离开,否则断然不会离开。如今看这个架势,李宽是没打算再回到荆州一样,这让所有人官员心里满腹疑虑,谁都没有主动询问。


  直到四月二十八日,大都督府大门紧闭,李宽等人也早已乘坐马车出了城门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城中百姓才陆陆续续的得知李宽回京的事情,不过这事对于他们而言没关系,听听就行不会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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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安,我回来了!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武珝与杨夫人及姐妹三人乘坐一辆马车,可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边了,小眼睛时不时地从车帘看向李宽的马车,竖着耳朵听着车内动静,俨然一颗心都挂在李宽身上。


  杨夫人愠怒的眼神望着武珝,她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自己,板着脸沉声道:“你想去?”


  武珝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连忙摇摇头:“不想!”


  杨夫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看着武珝心不在焉的模样,她是百感交集,却又对她无可奈何。这段时间一直阻止两人过多的交流,甚至将武珝关在房内不允许出门。


  事实上杨夫人并不反对武珝与李宽在一起,只是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有了肌肤之亲,这对于杨夫人而言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若非她开明,怕是武珝定会被打一顿以示惩罚。


  虽然禁止两人不见面,杨夫人发现武珝不仅没有丝毫醒悟,反倒是更迫切的与李宽相偎相依的在一起。期间李宽想与自己解释,杨夫人没有给任何机会,最好的回答方式便是无视。


  李宽吃了闭门羹仍然没有放弃,要不是这几天府中事务太多,李宽分身乏术才没有动静。杨夫人见武珝那眼里满是担心,她也十分无奈,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心想着等李宽加冠礼结束就让他们完婚,这样了却她的心愿,也算是成全了女儿。


  “想去就去吧!”面对屡教不改的武珝,杨夫人十分无奈的说道,“不过要记住母亲与你说的话,不可再越雷池半步。若是发现你再敢犯,那你便不是我的女儿,你们俩人的婚约取消!”


  迫于无奈之下,杨夫人只得拿出杀手锏来!之前一直同意两人婚事的杨氏,这次一反常态表示反对;之前不同意两人独处的她,又让武珝前去陪着李宽,说白点她也看得出来李宽这几日的确是有些累了,琐事太多每件都必须安排妥当才行。


  李宽整整数日不眠不休的处理事情,杨氏颇为感慨,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说。今天他们启程回京,李宽上了马车便酣然入睡,他这几天是真的太累了,累得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武珝看见数日不见的李宽,有些心疼的想去陪着李宽,却被杨氏一个眼神给吓得止住脚步。杨氏突然的话让武珝都有种做梦的感觉,在梦里就是这样的情况,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杨氏,后者沉声道:“你若不想去便留在车内安静些!”


  武珝感激的点点头,迅速的掀开车帘,又让赶车的人停下来。此次赶车的人是史锐,他明白武珝对李宽的心意,二话没说便将听命行事,不仅如此还十分热情地帮忙将李宽的车给叫停了。


  李宽睡得正熟,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就算是武珝换了马车与他同坐一辆,仍然没有感觉,躺在马车内沉沉的睡着,这也是李宽方便自己无聊时休息而特意改造的马车。


  虽然不能完全的伸脚平躺,却能弯着腿睡觉,而且马车里放着一层垫褥,要不是路上有些颠簸身体也会因此而有些左摇右晃,不过这些外在因素对于累得不行的李宽而言都不是个事。


  武珝进入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睡的正香的李宽,看着他脸上的苍白之色,眉头紧锁,稀稀疏疏的胡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无精打采,仿佛老了许多。武珝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爬到李宽身边,抚摸着他胡须的下巴有些扎手,她没有放弃。


  与此同时,李宽猛地睁开双眼正好与武珝四目相对,看了许久,喃喃自语道:“这梦做的真好!”


  下意识的将武珝搂在怀里,又在她身上胡乱的摸了一通,温暖的身体入怀,李宽瞬间清醒过来,惊喜的看着怀里像是受惊的兔子,羞红着脸的武珝,柔声道:“来了怎么也不喊我?”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喊你!”武珝温柔地声音传进李宽耳里,他的心瞬间被融化了,整个人就像是被一颗爱心包裹着,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留下来的是激动与兴奋。


  武珝见李宽精神好了许多,本以为他会有其它想法,未曾想李宽仅仅是抱着她并未有任何其它动作,这让武珝有些惊讶,好奇的抬起头定睛一看发现李宽眼里有种化不开的落寞与怀念。


  “你不是孤单一个人,无论这条路多么难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爷爷不在了,可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咱们回京以后,就去爷爷坟前上柱香吧!”


  武珝心知李宽眼里的落寞代表什么,在长安城唯一能让李宽怀念的只有祖父李渊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或事,李宽真的不在乎,眼下李宽忧伤的眼神中满是缅怀之色,必然是想到了以前的种种往事。


  虽然每年的清明节与李渊的忌日,李宽都会默默地为李渊上香,然而他不在长安城无法亲自到场祭奠,只得远远的怀念祖父对自己的好。这事武珝自然清楚,现在他回来了,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去李渊的墓前亲自上柱香!


  李宽之所以回京,一来是迫不得已,二来是因为他想亲自去李渊的墓前上香,告知九泉之下的祖父这些年自己的经历,让他看见自己的成长。至于留在京城,李宽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


  现在可以说整个都督府中的一切除了家具外,其它东西都运送至京城,这样一来李宽便可以每年前往李渊的墓前上香。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李宽对祖父李渊的缅怀之情越深。


  正如武珝说的那样,就算祖父李渊不在了,还有她在自己身边不是吗?李宽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似的,深情的与武珝对望,默默地念叨:“既然回来了,那么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武珝也好,还是为了整个府上的人,这份责任我背负起就绝不能随波逐流。”


  想通以后的李宽嘴角微微上扬,又再次回到那个自信满满的他,掀开车帘望着前方的道路,在这条路的前方便是大唐首都长安城,亦是最繁华的都城,默默地说道:“长安,我李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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