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茫(十一)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29 10:51      字数:11538
    五月十五日是体育中考,少年们齐聚一堂,讨论着明天拿多少分。


    有人挺贪的要拿满分,叫他们看着。


    他们哀叫连连,陶植体育拿满分那不是轻轻松松吗?

    何殊也不甘示弱,霸气宣布他要拿47分。


    何殊的体育很差,但是自这个学期进入状态后,他开始努力改变他的跑步,所以他拿47分只是想看看努力是否有回报。


    众人皆在“狗屁一家人”里报出了自己拿多少分,所有人皆是见证者。所有人都要见证,他们自己是否能为自己感到骄傲。


    体考的哪天很快就到来,少年们大包小包的走进学校。有些人手上提了双鞋,今天是体育中考,但今天要下雨,他们要备带一双鞋子,以防万一。


    何殊陶植走进教室,陶植没有带任何东西,反而是何殊背了一个大包。巫杭一看就知道陶植的东西在何殊这,借着这个东西还可以由此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又睡在一起。


    巫杭有些懊悔,如果她这个理解能放到数学上也不至于考个40多分。


    但她又有些窃喜,她好歹还有理解能力,不像何殊理解能力都没有,数学还和她一样垃圾。


    她有些疑惑,陶植的理解能力是不是选择性的,如果不是选择性的那为什么数学能考的那么好,又为什么不能理解他和何殊怀的感情一模一样。


    这选择性的理解能力让神助攻的巫杭感到有些心累。


    陶植坐在客车的靠窗位置,闭上了眼,但他根本没有睡,他睡不着,他有些不习惯。


    按照以前他旁边的人应该是何殊,可是现在他和何殊不是一个客车。


    以前陶植睡觉时靠的是何殊的肩或者躺在何殊怀里,而不是那毫无温度又硬邦邦的客车椅。


    何殊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与这客车里的热闹格格不入。


    按照以前坐靠窗位置的应该是陶植,而不是他。


    何殊喜欢强逼着陶植往安全的地方坐,陶植也很听话,何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何殊和陶植俩人都是话唠,但是感觉周围少了对方,人都变得沉默了。他们关上了通往热闹的大门。


    客车一开,他们的思念就像跨了一个光年。


    跨个屁,现在信息那么发达,何殊陶植反手就是一个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陶植再提醒着何殊跑步应该注意什么。


    何殊认真听着。


    陶植巴拉巴拉了一大堆,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超级重要的没有说。


    “你千万别看到快过线了的时候就停下来,一定要往前冲,冲过终点线再停。”


    何殊点头,他一定会死记得,他以前体育考试的时候每次都看到快过线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停下来走,因此被扣了好多分。


    陶植鼓励着:“这是初中的最后一场体育考试,千万别留下遗憾,加油!”


    “你也是,加油!别忘了你的满分!”


    少年狂傲着: “不可能忘。”


    何殊了自己的包一眼,提醒着:“鞋子湿了的话记得去换,别感冒了。”


    “嗯。”


    “叮咚”,“狗屁一家人”发来了一条消息。


    老油条:加油各位

    谭日目目:各位一定要尽力去拼搏,这是最后一场体育考试了,别留下遗憾。我们是少年,我们要满身荣耀!


    杭天飞巫:咳咳,装逼的那几位别让我们失望


    机关枪:四班学子们加油!加油!


    周?婆婆?谨:考试带手机?

    刘靖一看到周谨发的信息,带着震惊立马发信息:草,发错群了

    周?婆婆?谨:应该发哪个群?


    刘靖没有解释自从上次打完群架后就建了个没有她的第二个“狗屁一家人”群,而是直接回复:周谨,别告诉班主任

    周谨也懒得再问,今天体考她还没给他们加油,于是发了一个加油。


    少年不负周谨所望的回了个:“一定会的。”他们一定会加油的,因为他们是一群胸怀大志的少年。


    这场考试将证明少年是否能为自己而感到骄傲。他们要为自己争夺那个骄傲。


    客车行驶在一条两岸生长着梧桐树的道路,两岸的梧桐树梢挡住了天空,只留下小小的缝细。就好似预示着这少年这场考试看不到希望……


    但少年是满怀希望的。


    少年们下车刚放下东西就被带入了考场。考官按照着客车的序号从而分配组号,他们再按照组号依次进入考场。


    第一场考试排球。


    何殊暗笑,排球对于何殊来说那简直轻轻松松,因为排球可是他的骄傲啊!他经常排球拿满分。体育老师都觉得他严重偏科,跑步拿那么低,排球拿那么高。


    “2号”考官报着名,何殊走进了排球的测试圈,少年带着那份骄傲拿起了排球,一下两下,排球被何殊打得老高。


    何殊感受到了不对劲,那个排球太软了,他是按照他的标准力度来的,没想到能打得那么高。


    体育老师说过中考的排球会很硬,所以他专门把自己的排球给充了很多气,他每天都抱着那个硬邦邦的排球练习。他的手臂被打得通红,他的技术也越来越熟练。


    可这次的体育中考的排球竟然软的,是他们忘记打气了,还是体育中考的排球标准本来就是软的?


    何殊纳闷,这和体育老师说的根本不一样。这排球太软了,何殊得要控制力度。


    他记得体育老师说过你会打硬的排球,那么软的排球你也会好打。


    于是何殊调整,可排球掉了。


    何殊疑惑他明明已经控制了力度,可为什么还是会掉?

    体育老师说错了,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是所有人会打硬的排球后还会打软的。


    排球太软了,高度又太高了。他只有一米七三,而男生的排球标准二米。如果他打的太高,那么排球就会在空中旋转,从而使他接不到,打低了的话排球测试机又测试不到。这让何殊无语。考个试非得整这么费劲。


    他已经浪费一次机会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要时刻盯着排球运动的轨迹,当排球落下时再次打起。


    何殊第二次打的排球虽没有掉,但他的步伐却很乱。排球太软了,在空中到处飞,何殊的脚步得要跟着排球走,这让他被排球弄的团团转。


    “考试时间到。”机器声响起。


    何殊放下排球,看着那屏幕上显示的“27”。


    少年有些困惑,为什么只有27下,他明明数了自己有55下的,难道是因为他的太低了?还是因为他打的太偏了?以至于让机器没有测到?

    少年带着困惑走出了排球圈。


    “3号”考官道。


    3号步入排球圈,他和何殊一样打得很乱。果然不是谁都能适应这种排球。


    何殊看着他打,看着他跟自己的步伐一样乱,看着他超过了27。


    何殊的心情有些难受还有些压抑。明明都是一样差,可为什么他却比他打的多,甚至都及格了……


    少年痴呆的看着他周围的人都拿到满分。少年猜疑,到底是排球太软了他不适应,还是他自己太自以为是了?骄傲过头了?


    少年痴呆的站在那里,他的心情除了难受,压抑还加了个疑惑,自我疑惑。


    但何殊的心态很好,很快就在下一场考试开始之前将他那难受又压抑的心情调整过来了。


    他的排球只得了11分,竟然47分拿不到了那他就尽量去拿44分。


    他再一次怀着对考试必胜的心态进入下一场考试。


    少年永远是这样不惧眼前的任何困难。


    一千米的赛场上,一位少年一骑绝尘,直甩了第二位考生半圈。赛外的人都在为他加油。


    少年健步如飞,雨水与汗水汇聚成一体,打湿少年一身。少年身上穿着体考服越来越重,但这并没有影响少年的速度。


    少年狂傲,他要把上一次运动会没拿回来的第一名,拿回来。


    是拿回来不是拿过来,少年狂傲,他始终认为第一名永远是他的。


    飞扬又狂傲的少年最动人心弦。


    天阴沉沉的依旧在下着毛毛细雨,赛场上少年在奔跑,他们要拼搏,他们要尽其所能,他们要去争夺第一。


    可奈何,那个少年太一骑绝尘了,没有人能超他。


    少年飞扬,临近冲线时少年露出白细的胳膊,抛了一个装逼手式,挑着眉,冲过终点,高喊着:“第一。”


    赛外的人惊叫,“卧槽!陶植装逼!”


    少年挑眉一笑。轻视。


    青春肆意,少年狂傲。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了,天依旧下着细雨。


    何殊步入一千米的赛场,他想看一看努力了一个学期的跑步是否进步了。


    这次可决定的他以后是否要继续摆烂体育的心境。


    “加油!”赛外陶植大喊加油,他已经考完试了,但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客车里,他在等何殊,他知道何殊是来看自己努力练习跑步的成果怎样。他要给他加油打气,鼓励他。“何殊,加油,拿满分!”陶植尖叫着。


    随着枪声响起,少年顶着毛毛细雨,踏上青春的赛场。


    操场上的泥水被弹起来,弹到了少年干净白嫩的脸上。泥水给少年画上了小花猫的妆,少年毫不顾忌脸上的妆,他们只知道努力向前奔跑。冲向终点,然后满身荣耀,这是给青春这三年里努力的自己最好的礼物。


    细雨像刷子一样打在少年的眼睛里,少年的睫毛有些沉重。但更加重的还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


    衣服前面有一个磁器,那个磁器随着奔跑的时间越来越长,它也越来越重。重到让少年感觉无法呼吸,他觉得很勒脖子,他想把这件衣服脱了,他想要停下来。


    但他不愿意,他每天都去练习跑步,他不可能在这最后的决胜的时刻放弃。


    他靠着心中的“不放弃”,一次次迈开他那沉重的步伐。


    雨越下越大,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少年眼睛有些沉,他想睡觉,他今天奔波了一天,午觉还没睡呢。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雨水成为了一堵水墙,水墙挡住了他前进的路。


    如果他就此停下,那他的世界将会是黑暗的。


    “不行,我不能停下。”


    少年击溃雨,冲向中点。


    他这一次跑步一定要拿到15分,少年狂傲。他努力了这么久,动力不就是拿满分吗?不拿到满分,他势必不甘心。


    “不放弃,不甘心”促使少年以第四名的成绩冲过中点线。


    陶植冲上前去扶何殊,“真棒!”


    何殊一笑,他太累了,他想坐下来。但陶植不允许,刚跑完步不能坐下来。


    陶植将何殊扶到栏杆旁,何殊抱着栏杆,栏杆有些冰冷,他身上又湿透。凉爽的风吹来,他感到有些冷。


    陶植从背包里拿出水和一件衣服。这个背包是何殊的,他刚跑完步就急急忙忙的从储物柜里拿上背包,赶来为何殊加油。


    何殊接过水和衣服,他感到很开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进步,如果当时他再快一点他就是第三名了。但是还是差一点点,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


    不过没关系,他觉得这次的成绩应该是满分。


    少年并不自大,他不太确定,他的跑步很差,怎么可能说拿满分就轻易拿到满分。


    何殊走过去去看成绩,真遗憾呢,14.5分,就差0.5分。


    何殊有些不甘,虽然陶植安慰着已经很好了,但是少年的目标是满分啊。


    何殊不会假装,他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陶植没有再安慰,他只是撑了一把伞,陪着何殊走出了赛场。


    少年的心情并不好。


    走出考场的少年询问着他人的成绩。何殊听到他们每一个人都拿到了满意的成绩。他心情有些压郁。


    他除了压郁还有什么?

    还有羡慕。


    他羡慕他们拿到了满意的成绩。


    陶植向老师申请和何殊同坐一个客车,何殊心情不好,他要陪着他。


    客车里陶植强制何殊坐靠窗的位置。何殊也没有拒绝,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陶植替他打开了窗户。


    他们有一个小习惯,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吹风,似乎这样坏心情就能随风而去了。


    往日的风都是温柔的,今夜的风却有些刺骨的冷。


    天空还着雨,少年刚奔跑完,就吹风,能冷不冷吗?但是更冷的还是少年的心,他的心像如坠冰窟般寒冷。


    风在何殊的耳边呼呼刮过,何殊最后总结出来了,是他太过骄傲,太过自负了,他太以为是了。他以为排球是他的骄傲,他的排球可以拿满分。


    可是竟然是骄傲的话,那他的心情就更加难受了。


    骄傲破碎一地的感觉不好受。


    客车行驶的很快,风呼呼刮过,越来越冷,何殊担心陶植会因此感冒,于是他关上了窗。


    他的忧愁并未解,他只是担心陶芋泥会感冒,所以他挡住了能解散忧愁的风。


    何殊看着陶植,他的心情很低落。“陶芋泥我是不是很差?我那引以为傲的排球打得那么差。”


    陶植: “……”


    “努力一定有回报吗?”


    陶植不知道怎么回答何殊。他上个学期是被迫学习的,而这个学期是努力学习的。他不知道这个学期他的成绩怎么样,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回答他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殊以为只要努力,他的跑步就能拿满分,可是他错了,他太过自负了。


    少年暗自轻笑:“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不然为什么考的这么差。”


    “我一开始以为我可以有47分,可是我错了,我的排球扣了四分。那有44分就行了,可是我还是错了。那42总行,可是我又错了,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只有41.5。”何殊哽咽着,一次次的希望被击碎那种感觉可真的太难受了。


    陶植拍了拍何殊的肩,何殊抱着陶植诉说着内心的难受:“0.5分差距不大,但却是我最后的希望,老天竟连最后的希望都不愿给我。”


    何殊叹气:“骄傲……破碎一地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陶植继续拍着何殊的肩,他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骄傲破碎一地的感觉。九年级上册的一千五他能和何殊一起跑,他就很开心了,他根本没有想夺冠军。更何况他这一次把之前欠的冠军夺回来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回,如果我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排球打得那么差,那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自大了?就会努力一把?”


    “骄傲碎一地真难受……”


    “不。” 何殊轻笑两声:“我不配骄傲。”


    何殊的头搭在陶植的肩上,他睁着眼发呆,他在反复回想他刚才体考的场景,在反复感受骄傲碎一地的感觉。


    陶植看着客车上的人有些感慨,车里坐了很多人,各色各样。有带着兴奋回家的传的美好消息的人,也有带着遗憾和低落心情回家的人。


    这些人只分两种,成功者和失败者。


    而他的少年则是骄傲的失败者。


    他的少年,并不幸运。


    他引以为傲的排球,却在这么重要的一场考试中输的一败涂地,他曾经努力过的一千米长跑也输的一败涂地。


    骄傲、努力全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客车再一次经过了那两岸生长着梧桐树的道路,天天依旧下着小雨,灰蒙蒙的。


    那片梧桐树梢挡住了少年的希望,少年看不希望。


    少年的青春带着遗憾悄然远去。


    客车行使了很久,直到晚上六点多,客车终于停下来了,停到了学校。老师要求所有人到教室里集合。


    少年哪听啊,他们既疲倦又冷饿相交,恨不得立马回去吃饭洗澡,躺在床上睡一觉,怎么可能会听老师的。


    少年从客车上下来,不管老师,直接走向回家的路。


    天下着毛毛细雨,很暗,万家的灯火在迎接少年回家。


    一把伞被撑起,伞下躲着两位少年,寒风袭,直灌少年的衣口。刺骨的寒风不及少年冰冷的心。


    少年惆怅:“陶芋泥,跟我回家好吗?”


    陶植点头:“好。”


    少年行走在雨中,走了好久好久。


    风吹乱了少年的发梢,少年的忧愁也似乎随风而去了。


    少年一到家就撞见了热腾腾的饭菜,现在已经临近七点,这是专门为归乡的游子准备的饭菜。


    少年尝着那热腾腾的饭菜,想着今天体考的事情,不自觉的眼角泛起泪花。


    少年在外经历的一切痛苦,都被家的温暖给治疗了。


    游子归乡,实属温暖。


    等何殊洗完澡出来已经八点了,陶植上前抱住何殊。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打着他一个措不及防,他伸出手想要去拥抱那温暖。


    少年胸堂滚烫的热度温暖了他这次的不幸。


    “你还要多久回来?陶植询问着。


    “明早。”何殊回答:“明早那个调皮捣蛋、爱装逼、充满朝气又少年感满满的何殊便会回来了。”


    陶植点头。


    何殊今天的打击太大了,他需要治疗的时间太长了。他没有去安慰他,因为他知道骄傲的少年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是骄傲的,他不可能把脆弱展露出来。


    他只是在那陪着他。将温暖传给他的少年。


    当天晩上少年在“狗屁一家人”里发消息,宣布自己的体考成绩。


    有人炫耀,他达到了他定的目标,有人悲伤,他没有达到他定的目标。


    何殊陶植没有回答,他们早就睡着了。


    他们睡了也没关系,陶植的成绩他们早就猜到了百分之两百是满分。


    不过这一次陶植居然没有在群里发消息,装个逼?!


    这一次他是不是开始做人了?!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少年手撑着头,垂眸看着身边的少年。


    少年长的很好看,五官立体,眼角勾人。


    陶植看着躺在他身边的何殊,他在想:“何殊心情好了吗?”


    “ 昨天的何殊心情太压抑了,不知道今天好了没。”陶植有点担心,但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何殊的心态很好,跟他一样好。


    少年起床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陶芋泥。”他伸出手点了点陶植的鼻子,笑着道:“嘿嘿,那个少年回来了。”


    陶植心喜,他的少年回来了。


    他们拿出手机,看着群里的信息,何殊用着一个很好的心态将他的成绩发了出来。


    少年们一看他的成绩并没有去嘲笑他,只是在那里用笑着的语气安慰着:“装逼少年,这次可谓是装逼失败了。”


    何殊也不可否认回了个:是的


    他是爱装逼,昨天也确实装逼失败了。前天说什么要拿47分,结果就拿了个41.5,差距太大了。


    少年继续道:那下一次装逼少年,可不要再装逼失败了

    何尚:不会再失败了


    失败过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想尝到失败的味道。失败的滋味太难受了,所以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失败。


    少年起床再次朝着学校进发,满面朝阳,永怀希望。


    青春肆意,少年奔跑。


    初三(五)班门口站着四位少年,少年在一起谈论将来要去哪里读书。


    凌彬表示:“我因为你们内卷了一个学期,我他妈不上个普高,我对不起我自己。”


    张启词点头同意,他们学习了一个学期,不上一个普高是真的对不起这一个学期的努力。


    “但是近年普高分数线有点高啊。”何殊道。近年高中分数线确实都提高了很多。


    陶植笑了笑,“但是我们——”


    三个回答:“是少年。”分数线什么的在我们是少年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我们是狂傲的,我们根本不惧一切困难。


    少年沉迷于他们的狂傲之中,一声“我要上‘陶植’”让他们震惊。


    陶植回头,一脸不可置信,他要上他?!他破口大骂着:“我上你妈。”


    “就是,”张启词附和道:“陶植也是你能上的?”


    那个人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马解释,“我要上的是陶瓷烟花职业技术学校,简称陶职,不是你。”


    陶植尴尬一笑,他这个名字没想到会产生一个尴尬的误会。


    “太他妈尴尬了。”陶植心里自我尴尬道:“人家要上的是陶职,我竟然还以为他要上的是陶植。我他妈想什么呢,我这么想被人上吗?”


    陶植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间里,何殊垂眸,少年的眸子深邃,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殊道:“我要上陶植。”


    陶植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植,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询问着:“不是说了不去职高的吗?你不是说要装个逼,去普高吗?怎么又想去职高?”


    陶植走到何殊身边坐下,笑着问:“你这么想上陶植?”


    何殊点头,他确实想上陶植。


    陶植勾着何殊的肩,少年的身上有香味,是体香。


    少年的体香勾人。陶植吻着何殊的唇,“夜很长,晚上好,我的少年。”


    何殊搂着陶植的腰,接吻。夜很长,少年不用来睡觉,而用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