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雪泥鸿爪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09 19:11 字数：5316
54.
“当初能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可是多亏了你呢。”森鸥外笑了笑，“这或许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你身上发生过的大事件。”
雪枝立刻不说话了，全神贯注的听森鸥外说。
“四年前，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差点掉落。这件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
雪枝点点头，她前段时间在高尾山还和周防尊聊起过这件事。
森鸥外似乎陷入回忆：“那时候你通过福泽谕吉找到我，邀请我一起彻底解决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隐患。”
“最开始我以为你在做梦，一个普通人，妄想解决所有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听他这么说，雪枝愣住。
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试图做这样的事。
十七年前，上一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即将掉落之际，政府全面出动，却依然没来得及阻止这件事情。
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避免了最糟糕的结局。
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迦具都玄示身死，掉剑造成的伤亡约七万余人，是最初预计的七十万的十分之一。
很惨烈，但那已经是当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做了什么？”雪枝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森鸥外没有卖关子，继续道：“我本来并不打算掺和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没错，小孩子过家家，当时我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可你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港口黑手党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战利品却是异能开业许可证，所以我没有直接拒绝。”
“那可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森鸥外感叹，“后来被你拉入伙的组织越来越多。实力最强的几大财团、猎犬、异能特务科、Scepter 4……甚至还有老古板黄金之王和不问世事的白银之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你成功了。”
“你要调查你做过的大事件，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大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记得。”雪枝却摇摇头：“但是我就是个普通人，就算在起到了作用，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真正做成这件事情的是你们。”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确实是那次事件的大功臣之一。”
森鸥外阻止她的自谦：“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再见。”
雪枝看着他的离开背影，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
之前在赤司家宴会的记忆回闪中，就出现过他的身影。只不过那时的他扎着马尾，戴着红围巾，身穿黑西装和黑风衣，形象可比现在精神多了。
可是，刚才见面的时候，森鸥外说的却是久仰大名这种初次见面才会用的词语，而不是好久不见之类的。
“等等！”雪枝连忙叫住森鸥外，“森先生，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哦……”森鸥外背对着她，说，“虽然很早就知道朝日奈小姐的存在，但是现在才见第一次面，是不是很可惜？”
这话雪枝不知道该怎么接。
森鸥外说完，见她没有其他事，便不再停留。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个小巷子里。
留下雪枝在光影交错之中沉思：“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这样问，可是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至少现在没有。
——
在和森鸥外分开之后，回东京之前，雪枝本来想和中原中也见一面，却发现他也联系不上。
倒是福泽谕吉给她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从电话里听起来，福泽谕吉似乎很忙，确定她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之后就匆忙挂了电话。
“都这么忙吗？”雪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长，嘀咕着。
她的内心莫名有些担忧，感觉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酝酿着。
“这就是异能者的世界。”雪枝叹了口气。
她想要尽快解决身上的谜团，如果一切能如她所想的那么顺利就好了。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flag不能乱立，否则后果很严重。
此时的雪枝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住院……”被雅臣按在病床上的雪枝如是说。
雅臣难得地摆出严肃的表情：“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雪枝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又看看白大褂上的logo，没忍住说：“可是雅臣，你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雅臣看着她，表情复杂：“嗯，我不是这家医院医生。你猜我为什么会穿着别家医院的白大褂，出现在这家医院？”
雪枝心虚低头：“因为我出了车祸。”
她也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驾龄十年的老司机，会在驾车从横滨回东京这段开了无数遍的路上出车祸。
主要是她也没有想到，会在开车的时候，遇上当初在赤司家宴会时遇上的记忆突然复苏的情况。
森鸥外的一席话中透露了许多信息。
其中大部分，比如她通过福泽谕吉找上森鸥外。比如她合纵连横了许多组织，这些事都是她原来的记忆中没有的事情。
但是听过森鸥外的话之后，雪枝就逐渐想起来了。比如她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某个聊天室的记忆；
比如她给森鸥外打电话的记忆；比如她站在天台，被飞行艇接上去的记忆。
只是不巧，记忆复苏的时候她正在开车。并且因为突如其来的记忆而分神，在即将撞上前面车辆之际一个急转弯，撞上了路边的的围栏和大树。
然后撞得脑震荡恍恍惚惚的她，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并且被通知了家属。
雅臣离得最近，得知雪枝出车祸的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冲了过来。
雪枝的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雅臣到的时候她早已恢复清醒，并且做了检查，没有什么问题。
她本来打算出院，却被雅臣按在了病床上，并被他要求住院观察至少两天。
雪枝：……
“可是，我刚才检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雪枝试图说服雅臣，“没必要住院吧？”
雅臣表示他不听：“等右京他们来了，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雪枝：……
她不想住院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一旦她住院，她的病房就会被担忧的弟弟们填满。
虽然被弟弟们关心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让弟弟们担心。
当然，也是真的承受不住弟弟们充斥着心疼、担忧、责备、自责等多种情绪的眼神。
雅臣几年难得一见的严肃模样，让雪枝绝了出院的心思。
只能寄希望于弟弟们看到她没事，能放松一些吧。
雪枝这样想着，坚决拒绝了换上病号服的要求。
就算住院一定要换，也要等弟弟们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之后再换。
一旦换上病号服，很容易给人一种她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的感觉。
弟弟们会被吓到的吧。
雪枝这样想着，然后迎来了哪怕她没有换上病号服也觉得她伤得不轻的弟弟们。
尤其是她的七弟，朝日奈枣。
他坚决认为，如果不是为了去宽政大看他的话，自家姐姐绝对不会出车祸。
不管雪枝怎么和他说，她是自己有事要去横滨，也是从横滨回东京才出的车祸，和他没有关系，他依然停止不住内心的自责。
最后还是他的两个三胞胎哥哥椿和梓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安慰他，才让他的情绪恢复了一点。
——
除了弟弟们的担忧，住院还引发了另一件让雪枝觉得有些无奈的事情。
从住院的当天下午，陆续有人来看望她。
收到来自朋友们的关心，雪枝当然非常高兴。
可是他们来看望她，可不会约好时间谁先谁后，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意外在雪枝的病房碰面。
雪枝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的，都是她的朋友，就算彼此不认识，之后也就认识了嘛。
但是她的朋友们似乎不这么想。
最开始，雪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幸村精市是除了弟弟们之外，最先赶到医院来看望她的人。
雪枝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传的消息。
大约是知道她没出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走进病房的时候。虽然担忧，却并不像弟弟们那样焦急慌张不知所措。
他甚至还带了马蹄莲花束和果篮。
确定雪枝没有大碍之后，幸村精市也没有急着走，说是怕雪枝无聊，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陪她聊天。
陪床的朝日奈要：合着你就当我不存在呗？
朝日奈要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给自家姐姐倒水，顺便给赤司学长发条消息。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祈织给幸村精市传的消息。
既然弟弟可以传消息，那哥哥也可以。
学长可比这个腹黑的画家可靠多了。
只是赤司征十郎刚接手财团，大约很忙，朝日奈要在等到他的到来之前，先等到的另一个觊觎自家姐姐的臭男人。
“嘭——”
病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烈焰般赤红的头发，很符合来人风风火火的行为。
周防尊周身气压低得惊人，他站在门口，目光锁定躺在病床上的雪枝，眸中难掩慌张。
直到确认雪枝还很健康，没有出什么事，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到坐在床边和雪枝有说有笑的幸村精市。
周防尊看着之前在高尾山见过的幸村精市，目光锐利，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幸村精市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温柔笑容的背后仿佛有千朵万朵百合花盛放着。
雪枝没有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看到周防尊还有些惊喜：“尊？你来啦！”
她正想找他来着。
“当初能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可是多亏了你呢。”森鸥外笑了笑，“这或许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你身上发生过的大事件。”
雪枝立刻不说话了，全神贯注的听森鸥外说。
“四年前，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差点掉落。这件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
雪枝点点头，她前段时间在高尾山还和周防尊聊起过这件事。
森鸥外似乎陷入回忆：“那时候你通过福泽谕吉找到我，邀请我一起彻底解决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隐患。”
“最开始我以为你在做梦，一个普通人，妄想解决所有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听他这么说，雪枝愣住。
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试图做这样的事。
十七年前，上一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即将掉落之际，政府全面出动，却依然没来得及阻止这件事情。
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避免了最糟糕的结局。
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迦具都玄示身死，掉剑造成的伤亡约七万余人，是最初预计的七十万的十分之一。
很惨烈，但那已经是当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做了什么？”雪枝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森鸥外没有卖关子，继续道：“我本来并不打算掺和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没错，小孩子过家家，当时我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可你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港口黑手党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战利品却是异能开业许可证，所以我没有直接拒绝。”
“那可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森鸥外感叹，“后来被你拉入伙的组织越来越多。实力最强的几大财团、猎犬、异能特务科、Scepter 4……甚至还有老古板黄金之王和不问世事的白银之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你成功了。”
“你要调查你做过的大事件，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大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记得。”雪枝却摇摇头：“但是我就是个普通人，就算在起到了作用，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真正做成这件事情的是你们。”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确实是那次事件的大功臣之一。”
森鸥外阻止她的自谦：“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再见。”
雪枝看着他的离开背影，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
之前在赤司家宴会的记忆回闪中，就出现过他的身影。只不过那时的他扎着马尾，戴着红围巾，身穿黑西装和黑风衣，形象可比现在精神多了。
可是，刚才见面的时候，森鸥外说的却是久仰大名这种初次见面才会用的词语，而不是好久不见之类的。
“等等！”雪枝连忙叫住森鸥外，“森先生，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哦……”森鸥外背对着她，说，“虽然很早就知道朝日奈小姐的存在，但是现在才见第一次面，是不是很可惜？”
这话雪枝不知道该怎么接。
森鸥外说完，见她没有其他事，便不再停留。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个小巷子里。
留下雪枝在光影交错之中沉思：“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这样问，可是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至少现在没有。
——
在和森鸥外分开之后，回东京之前，雪枝本来想和中原中也见一面，却发现他也联系不上。
倒是福泽谕吉给她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从电话里听起来，福泽谕吉似乎很忙，确定她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之后就匆忙挂了电话。
“都这么忙吗？”雪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长，嘀咕着。
她的内心莫名有些担忧，感觉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酝酿着。
“这就是异能者的世界。”雪枝叹了口气。
她想要尽快解决身上的谜团，如果一切能如她所想的那么顺利就好了。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flag不能乱立，否则后果很严重。
此时的雪枝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住院……”被雅臣按在病床上的雪枝如是说。
雅臣难得地摆出严肃的表情：“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雪枝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又看看白大褂上的logo，没忍住说：“可是雅臣，你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雅臣看着她，表情复杂：“嗯，我不是这家医院医生。你猜我为什么会穿着别家医院的白大褂，出现在这家医院？”
雪枝心虚低头：“因为我出了车祸。”
她也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驾龄十年的老司机，会在驾车从横滨回东京这段开了无数遍的路上出车祸。
主要是她也没有想到，会在开车的时候，遇上当初在赤司家宴会时遇上的记忆突然复苏的情况。
森鸥外的一席话中透露了许多信息。
其中大部分，比如她通过福泽谕吉找上森鸥外。比如她合纵连横了许多组织，这些事都是她原来的记忆中没有的事情。
但是听过森鸥外的话之后，雪枝就逐渐想起来了。比如她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某个聊天室的记忆；
比如她给森鸥外打电话的记忆；比如她站在天台，被飞行艇接上去的记忆。
只是不巧，记忆复苏的时候她正在开车。并且因为突如其来的记忆而分神，在即将撞上前面车辆之际一个急转弯，撞上了路边的的围栏和大树。
然后撞得脑震荡恍恍惚惚的她，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并且被通知了家属。
雅臣离得最近，得知雪枝出车祸的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冲了过来。
雪枝的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雅臣到的时候她早已恢复清醒，并且做了检查，没有什么问题。
她本来打算出院，却被雅臣按在了病床上，并被他要求住院观察至少两天。
雪枝：……
“可是，我刚才检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雪枝试图说服雅臣，“没必要住院吧？”
雅臣表示他不听：“等右京他们来了，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雪枝：……
她不想住院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一旦她住院，她的病房就会被担忧的弟弟们填满。
虽然被弟弟们关心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让弟弟们担心。
当然，也是真的承受不住弟弟们充斥着心疼、担忧、责备、自责等多种情绪的眼神。
雅臣几年难得一见的严肃模样，让雪枝绝了出院的心思。
只能寄希望于弟弟们看到她没事，能放松一些吧。
雪枝这样想着，坚决拒绝了换上病号服的要求。
就算住院一定要换，也要等弟弟们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之后再换。
一旦换上病号服，很容易给人一种她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的感觉。
弟弟们会被吓到的吧。
雪枝这样想着，然后迎来了哪怕她没有换上病号服也觉得她伤得不轻的弟弟们。
尤其是她的七弟，朝日奈枣。
他坚决认为，如果不是为了去宽政大看他的话，自家姐姐绝对不会出车祸。
不管雪枝怎么和他说，她是自己有事要去横滨，也是从横滨回东京才出的车祸，和他没有关系，他依然停止不住内心的自责。
最后还是他的两个三胞胎哥哥椿和梓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安慰他，才让他的情绪恢复了一点。
——
除了弟弟们的担忧，住院还引发了另一件让雪枝觉得有些无奈的事情。
从住院的当天下午，陆续有人来看望她。
收到来自朋友们的关心，雪枝当然非常高兴。
可是他们来看望她，可不会约好时间谁先谁后，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意外在雪枝的病房碰面。
雪枝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的，都是她的朋友，就算彼此不认识，之后也就认识了嘛。
但是她的朋友们似乎不这么想。
最开始，雪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幸村精市是除了弟弟们之外，最先赶到医院来看望她的人。
雪枝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传的消息。
大约是知道她没出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走进病房的时候。虽然担忧，却并不像弟弟们那样焦急慌张不知所措。
他甚至还带了马蹄莲花束和果篮。
确定雪枝没有大碍之后，幸村精市也没有急着走，说是怕雪枝无聊，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陪她聊天。
陪床的朝日奈要：合着你就当我不存在呗？
朝日奈要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给自家姐姐倒水，顺便给赤司学长发条消息。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祈织给幸村精市传的消息。
既然弟弟可以传消息，那哥哥也可以。
学长可比这个腹黑的画家可靠多了。
只是赤司征十郎刚接手财团，大约很忙，朝日奈要在等到他的到来之前，先等到的另一个觊觎自家姐姐的臭男人。
“嘭——”
病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烈焰般赤红的头发，很符合来人风风火火的行为。
周防尊周身气压低得惊人，他站在门口，目光锁定躺在病床上的雪枝，眸中难掩慌张。
直到确认雪枝还很健康，没有出什么事，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到坐在床边和雪枝有说有笑的幸村精市。
周防尊看着之前在高尾山见过的幸村精市，目光锐利，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幸村精市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温柔笑容的背后仿佛有千朵万朵百合花盛放着。
雪枝没有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看到周防尊还有些惊喜：“尊？你来啦！”
她正想找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