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闺女审爹你骗我的事还少?
作者:元月月半      更新:2022-01-14 20:22      字数:4614
  杜春分看去, 床单下被芯,光秃秃的的棉被芯。那被芯雪白雪白,不前买的被子就去冬买的。
  因为不论铺还盖, 三以上的被子拆开, 里面的被芯不泛黄就黑, 而且硬邦邦的。所以每当这时候就需要送到弹棉花的地方重新弹软弹蓬松。
  杜春分『摸』『摸』很软, 结合颜『色』, 不可能二次弹的被芯。
  她猜去前,而不今冬天置办的, 也有理由的。
  买布需要票,自己攒票买布缝被子, 就杜局的职位也得攒一段时间。
  一连炉子都封不好,连饭都懒得做的人, 怎么可能攒票买布缝被子。这被子多半他在百货商店买的人家缝好的。
  如果今买的, 入冬没多久, 又铺在下,不可能这么快就脏。肯定去或更早以前买的。被子脏, 他把里和面拆掉洗, 没本事缝上去,干脆直接铺被芯。
  为验证这猜测,杜春分打开床面的衣柜。
  邵耀宗看去, 惊得张嘴, “这——”柜子有上下层, 上层衣物, 下层全光秃秃的被芯,有的泛黄,有的黑, 有的跟床上铺的一样雪白雪白。
  “怎么这么多被芯?”邵耀宗回来就忍不住问。
  杜局进来,顺着婿的视线看去,顿时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这些我还没来得及套。”
  “套啥?”杜春分问:“买被罩直接套上?”
  杜局很意外,他以为就他这么干,“你也这么弄的?”
  “你以为我你?”杜春分拿出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的里和面,“有这些直接缝上去不就?还用买被套?”
  杜局:“用被套套上,被子脏,被套拆掉一下就。不用被套都得拆被子缝被子。”
  “你晚上和周末又不用加班,随抽出半天来也够吧?”
  杜局张张口,“我——我男人,还局长,哪能跟你们人一样穿针引线。”
  “你得吧。”杜春分真不想拆穿他,“不会就不会。”说着都给他拿出来。
  杜局忙问:“你干什么?”
  邵耀宗实话实说:“爹,实话跟您说吧。我们今儿来不来买东西,实来看看你。春分担心你一人随将就着。”
  杜局惊得不敢信地问杜春分:“真的?”
  “这你别管。我有事问你。”
  杜局立即说:“你问。”
  邵耀宗莫名想。
  杜局奇怪,很好吗?
  当爹的跟小学生似的,还不好吗。
  然而这话邵耀宗没胆子说出来。
  邵耀宗:“春分要问什么?”
  杜春分指着床上的被子,“我刚『摸』一下,底下很厚,两床吧?”
  “啊。”杜局转向几孙,“还硬吗?”
  杜春分不禁说:“硬鬼。上面盖在上的被子套着被罩,里面也光秃秃的被芯吧?”
  “不。我早几天刚买的被子。”
  邵耀宗离床最近,『摸』『摸』被子,“确实不被芯。一条完整的被子。”
  杜局忍不住说:“我还能骗你们。”
  杜春分反问:“你骗我的事还少?”
  杜局顿时不敢多嘴。
  杜春分指着柜子里的被芯,“床上两条没里和面的,这里有五条。老杜,你说你离婚几?”
  “五。”杜局想也没想就说。
  杜春分:“五你拆七条被子?不算今,你离婚不四冬天。一冬天盖脏一条,那也顶多五条。一冬天盖脏两条,应该十或者八条吧?”
  杜局好:“哪能这么算。你不知道。早几一冬天全盖脏两条。后来我再去买被子,那售货员见我眼熟,问我怎么买被子。我说脏不好洗,她建议我买被罩,我知道罩上就不用洗。”
  杜春分:“你以前没用被罩?”
  “怎么可能没用。可那都三十前的事。我哪知道建国后还有。”
  这点无法考证,杜春分暂且信他:“所以这些被子都早几拆的?”
  杜局微微点头。
  “那这黑乎乎的也?”杜春分指着柜子最底下的被子。
  杜局看一眼就别脸。
  杜春分好:“不你用这么脏的?你还不好意思看。”
  “这——这我跟她结婚那置办的。一直铺在下。她都拆重新缝。我以为都好的。没想到拆出来这么脏。”
  杜春分:“从六一到现在十一,不脏怪。柜子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杜局不禁急。
  杜春分道:“没有就好。你再去找绳,我把被子都弄出来晒晒。”
  “不用,我暂时盖不着。”
  邵耀宗忍不住说:“盖不着也得晒。爹,你这些被芯都旧的,长时间不晒,就算不霉,也有股难闻的味儿。”
  “那我再找根绳子。”
  杜春分给邵耀宗使眼『色』,往床上看一下。
  邵耀宗让四闺往里面睡。
  杜春分先把被子拿出来,邵耀宗送去外面晾晒。随后杜春分把上层的衣物拿出来放床上,春天夏天和秋天的放回去,冬天的衣服和被子的面和里留着。
  七条被子就有七被面和七里。摊开就十四块床单那么大的布。
  甜儿的精好一点,看到那摞的很高的被面和里,不禁说:“爷爷可真笨。”
  “他不笨,他懒。你想想他干嘛的?公安局长,比你爹还厉害,他想学咋可能学不会。”杜春分说着把那些东西放到椅子上,然后摊开他的棉衣,看看没洗,还跟被子一样,外面又罩一件。
  啪嗒!
  甜儿看去,“娘,有东西掉。”
  “你爷爷的钱吧。”杜春分捡起来,四四方方的纸,摊开一看。
  小美好奇地问:“啥呀?”
  “你爷爷的离婚证。”
  四小孩都精,她们还没见离婚证呢。
  甜儿离近一点,不禁说:“原来离婚证两张啊。我以为跟你和爹的结婚证一样一张呢。”
  “你爷爷结两次婚都离,肯定两张。”
  几孩子只知道一次婚姻,甜儿好奇:“啥时候又结的?”
  杜春分拿起很旧的那张:“这民国时期的,跟你姥姥的离婚证。”看向相较新的那,“这后来的那。六一结的婚,六七——”看清楚上面的日期,惊得使劲眨眨眼睛,“六七三月份?”
  甜儿见状,问道:“不吗?”
  “不。按他说的应该六七月份。你们再躺会儿,我去问问。可能我记错。”
  到院里杜春分想到她爹压根没说具体时间,包括六七离婚都她猜的。
  杜春分把离婚证揣兜里,出去问:“老杜,你不还有事瞒着我?”
  杜局挑眉。
  “别装。说话!”
  杜局:“你想知道什么?你问。”
  “又跟我打马虎眼不?”
  杜局想一下:“那你说于谁的。”
  杜春分的心思动一下,于谁?不说不止于那人的。
  “我娘?”杜春分试探着问。
  杜局有心理准备,脸『色』没变,眼珠转一下。
  杜春分一直盯着他,立即明白,于她娘老杜也没说实话:“我娘不会已经死吧?”
  “没,没。”杜局下意识说。
  杜春分:“那就她实不跟‘西门庆’跑,而,而军/统、中/统或者小鬼子的特务?”
  杜局想:“你真能想。我敢跟她结婚,就算我不查,我的上线也会帮我查清楚。”
  “那咋回事?”
  邵耀宗想说,会不会他份暴『露』,然后把她杀。到嘴边想到人没死,不可能夫妻相杀,“爹,就别卖子。”
  杜局叹气:“你姥姥姥爷爱国人士。”
  “你说。”杜春分道。
  杜局:“我没说的他们爱的常凯申作为领导人的国。”
  杜春分很意外。
  邵耀宗更忍不住面向他老丈人。
  杜局苦道:“他们很痛恨小鬼子,当时全国抗日情绪高涨,你姥爷也主张停止内战,我们都以为日后我的份暴『露』,你姥姥姥爷也能接受。
  “常言道,有父必有。我自以为地认为你母亲和她的父母一样。所以媒人帮我介绍的时候,我没怎么犹豫就跟你母亲结婚。”
  “结果正好相反?”杜春分问。
  杜局:“因为你姥姥姥爷太活跃,一些汉『奸』就经常找他们家麻烦,导致你母亲非常厌恶政治和战争。所以当她看出我真份之后,毫不犹豫地向我提出离婚,而且你归我。可好好的夫妻突然离婚,势必会引起外人揣测。”
  “所以你就说她跟人跑?”杜春分不禁问。
  杜局心虚:“不全。”
  “你还有事瞒着我?”
  杜局不答反问:“我这么说你娘,你不生气?”
  “生你的气?”杜春分翻白眼:“我还没那么好赖不分。你骗她,又不我骗她。她和她父母不要我,你要我,你爹娘把我养大,就因为你骗我说她跟人跑,我就生你的气情她?我成啥人。”
  杜局忙问:“你真这样想?”
  邵耀宗道:“爹,我也这样想的。你当时也有苦衷。在我看来她不讨厌政治战争。你以国军军官的份娶她,她没意见。你多一层份,她就要跟你离婚,实怕你份暴『露』连累她吧?”
  杜局没想这点,因为他前前妻确实向他透『露』不喜欢政治,“这些都不重要。就现在的情况,这辈子可能都见不着,再说这些没意义。小杜,真不生我气?”
  “你在我这里早死。我跟你一死人生气,犯得着吗?”
  杜局噎的脸变得通红。
  邵耀宗忍不住想:“爹,我证明——”
  “用得着你证明?”杜局不敢吼闺,还不敢吼婿。
  邵耀宗闭嘴。
  杜春分:“继续。”
  “还继续”杜局下意识问。
  杜春分点头:“后来的娶的那。我现在想想,上次都我说。这次该你说。”
  “就你知道的那样。”
  杜春分:“你觉得我信吗?”
  杜局叹气:“真的。前厅长第一次要跟我介绍的时候,我真觉得没必要。我柜子的被子你也看见。三后又找到我,我那时恰好想找保姆,可又不好找,就寻思着娶她,能解决我的问题,还能帮她一把,全厅长的面子,一举三得,大家都好。”
  “细节呢?”
  杜局仔细想想:“她急着嫁出去家里省点粮食,没细节。”
  “我隐隐记得宁阳公安局夏天被砸的。”杜春分从兜里拿出离婚证,“可这上面的离婚日期,怎么这么早?”
  杜局张张口,“难怪你怀疑我还有事瞒着你。郭师长回去没跟你们说?”
  “说啥?”
  杜局:“你的白面馒头还记得吧?六六底,郭师长和赵政委带着你准备的东西来看我,我门口有人守着,他们回去没说?”
  这事邵耀宗知道:“师长和政委说你好好的,还有衣保护。”
  杜局道:“确实保护。六六一月初,申城『政府』的权利被夺的消息传来,这边市『政府』的领导权就被夺。当时人心惶惶,她可能怕被我连累,她娘家都工人,穷的闹不起来,她就收拾东西回娘家。连一根针都没敢落下,就怕那些人拿着证据找她。
  “后虽然越来越严重,公安局却没大事,她又回来。回来大概一周,夺走政权的那波人就找到我。我说,我当时还兼着副市长,吧?”
  杜春分:“你因为‘副市长’被严加看管?”
  杜局微微颔首,嗤一声:“,没几天她就受不要离婚。那些人不知道你的存在,没她,我一人怎么都好办。有她跟着,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得分心保护她。所以她上午要离婚,我下午就带她办离婚手续。”
  邵耀宗不禁问:“离婚后那些人就撤?”
  杜局:“我不跟他们争,他们没理由堵着门不让我出去。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
  邵耀宗不禁说:“难怪春分说岳母死,郭师长和赵政委也没怀疑。”
  杜局道:“他们又没见她,上哪儿怀疑去。说起来还得谢谢她。不她走的干干净净,郭师长和赵政委看到我这里冷冷清清,小杜你后来几,不可能底让他们帮我送东西。”
  “那你还得好好谢谢人家呢。”
  杜局点头:“呀。否则你知道我有伴儿,人在宁阳也不可能来帮我晒被子。”
  “蹬鼻子上脸?”
  杜局不敢抖机灵,“现在清楚?”
  杜春分还有一点好奇:“十一前你四十九,按理说还能再生几。我听人说男人八十都能生。邵耀宗,有句诗咋说的?”
  杜局直觉不好,抢先道:“邵耀宗,敢说立马给我出去!”
  邵耀宗灵机一动:“说什么?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