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九章 馆长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08 11:11 字数：16919
“有意思的傀儡术啊……”
虽然大致猜到了眼前这傀儡的来历，苏伦却没看懂它是如何操控使用的。
没感受到丝线牵扯，也没有能量波动，想着这【恐怖蜡像】大概是魂控手法之类的黑魔法。
“灵智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应该是直接控魂了……”
苏伦能感知到灵魂波动，通常来说恶灵一类的怪物影卫灵体残缺，智慧程度都不太高。大概就像是训犬，长期训练恶灵，能让它们有一些生前的能力。
没待他多想，就这时候的不远处那个风衣人突然就动手了。
苏伦倒没什么危机感，只要不是七阶职业者，现在能威胁他的人不多。
余光微微一瞥，他就看着自己身体四周方圆几十米的雨滴突然凝滞在了半空中。一颗颗晶莹的水滴表面震颤起了高频涟漪，然后变成了一枚枚柳叶刀片的形态。
“好强的水元素掌控能力，这术式也挺有意思……”
苏伦目光微眯，心中感慨了一句。
“嗖！”
“嗖！”
“嗖！”
“……”
眨眼间，那些悬停的雨滴就像是子弹一般就朝着苏伦打了过来。
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在小巷里根本避无可避，响起噼里啪啦一阵雨打芭蕉的声音。
雨滴割破了衣服，甚至其中夹杂的一些特殊雨滴还穿透了护体元素屏障，直接打在了苏伦身体上。
击中之后，雨滴并未完全溃散，而像是像是刀片滑过岩石。即便是没什么损伤，可那种锋锐感也让人感受真切。
这一招换做其他几乎任何六阶以下的职业者硬抗，不死都要重创。
可苏伦有【符文金身】护体，大抵算是刮痧吧。
“好诡异的蜡像傀儡！”
苏伦脚下猛一蹬地，顶着漫天箭雨，身形宛如炮弹般猛冲了过去。他抬手一拳，轰在了那风衣人的小腹上。
可这能碎石裂金的一拳集中目标，拳头上却传来了像是打在水袋上的感觉。十分劲道被那种层层震荡的缓冲力量削弱下，消失了九成。
“元素之躯！”
这短暂一番交手，苏伦也判断出了对方的战力，大概有五阶职业者的水准。但加上【A－004－祈雨者】这种四基本元素天赋，同阶之内几乎很难有能打败它的。
几乎贴脸的距离，苏伦也看清了这个风衣人的脸。
这是一张有几条蜈蚣形缝合的恐怖脸皮，锯齿形的尖牙，脖颈上的肌肤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暗青色。脸有铺着浓妆粉底，可也掩饰不住那黑色的血管和尸斑，反而凭添了几分阴森感。它头顶还带着新娘礼服的素白头饰，画着黑唇眼影，如鉴定出来的一样，这是一个【鬼新娘】。
而且隔得近了，苏伦这才看清楚这家伙体表有一层薄薄的尸蜡。
他这一拳显然对这新娘没造成什么伤害，又作势借力回身一脚后摆踢腿，重重地砸在了它的头颅之上。
这一重腿，“哗啦”一声，水球被踢爆，漫天恶臭黑水溅射了出来。
那些黑水明显有超强的腐蚀毒性，溅射在地上发出了滋滋滋的腐蚀声。袅袅青烟过后，地面就出现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小洞。
然而就是脑袋被踢爆之后，这【鬼新娘】气息半点没衰弱，转眼又用元素凝聚出了一颗新的头颅。它用那黑洞洞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苏伦。
“啧啧……很强啊！没想到傀儡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越是试探，苏伦越发好奇了。
他自己不仅就精通傀儡术，还会弄活尸。
而眼前这【鬼新娘】表现出的能力比活尸强多了，甚至和真人差不多了。
那超强的元素亲和力，绝对不是简单控尸术能办到的！
要是能抓住研究……
苏伦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
显然，活捉是不可能的。
【鬼新娘】的智慧显然不太高，它大概是觉得能杀掉的苏伦。脑袋刚一重新凝聚，便单手超前一抓，露出了那黑色长指甲的手。
霎时间，术式又成。
空气中的水元素就在苏伦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圆球水牢。无论他往哪里逃走，水牢都像是黏在了身上一般，阴魂不散。
四周的水元凝聚的越来越浓郁，苏伦感受到了身体像是掉入了快速干涸的胶水坑里，行动越来越困难。
而且这术式不仅仅是限制了他的行动，同时也把身体里的水分快速被抽离。
再过片刻，他自己怕是就要变成一具干尸，暴毙当场。
“指向性的【水元素剥离】？好强的术式领悟，这至少有残缺的六阶法则领悟。应该是尸体生前就自带的能力。也就说，这尸体死前至少是个六阶职业者，甚至七阶？”
苏伦心中分析道，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死亡危机，“灵魂波动不是很稳定，所以，它体内的那怨灵应该不是原装的……”
不得不承认这【鬼新娘】真的很强，元素化的能力让它几乎免疫了任何物理攻击，操控基本元素的能力又很难遇到克制手段，尸体原装的元素理解又达到了六阶。
可以说，六阶以下的职业者对上它，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几番交手，苏伦已经测试出了自己想要的一些情报。想着那幕后操控者大概也发觉了，他便没有再耽搁，拳头上突然裹挟起了一层无形之气。
这个距离的瞬移甚至不用掐术士印，他便瞬移出现了那【鬼新娘】的身后。毫不脱离带水，霸气萦绕的一拳就轰炸裂在这怪物的胸口。
“嘭！”
一拳洞穿！
对于元素之体，霸气可再好用不过。
苏伦这一拳不是将水元素稳定形态击溃，而是直接从微观层面部分元素给湮灭掉了。
这些日子他已经能熟练掌握霸气的一些使用方法，这一拳轰出，苏伦又控制着霸气螺旋状炸裂，直接将【鬼新娘】上半身的身躯都炸裂成了碎片。
正常情况，这一通输出足够杀掉这具蜡像傀儡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诡异的一幕却在眼前发生了。
重创是重创了，目标的气息也一度消散，苏伦却没有看到“灰雾”出来。
“没干掉？”
他看着满地的黑水，正疑惑着。
突然，
数米外的下水道口里，他再次感知到熟悉灵魂波动！
“逃了？”
苏伦眼角微微一抽，哪里没看明白。
逃得之果断，想去追，也追不了了。
那【鬼新娘】显然是发觉了苏伦有杀它的能力，头也不铁了，再次凝聚之后直接选择了开溜。它那种元素化的能力无视地形限制，化作黑水就顺着排水管道流入了地底。
“呵呵……”
苏伦自嘲地干笑了一声。
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居然溜了。
可更多的是疑惑。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被杀掉的？”
苏伦心中捉摸着，刚才那一拳用上了霸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那【鬼新娘】活着的。
他脑海里飞速复盘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心道：“不对，不是它自己复活的！刚才好像是有另外一种神秘外力将它凝聚起来了？”
想到了一些关键点，他的大脑就飞速运转了起来。
几乎一瞬间，他就想到自己曾经见过这种情况。
那次在探索黎明遗迹【1911饭店】诅咒空间的时候，他就遇到过四具杀不死的诡异。
那个制造诡异的邪恶黑魔法就叫【四诡灵堕落祭献阵】，是集齐地、风、水、火四种特性的尸体，最终达到能量循环反复，相生相补，不死不灭。
一具尸体被杀，会被其它三具复活，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闭环。
怪不得用来送货，这种傀儡抓不住，死不了，确实再合适不过。
“难道说，那个幕后操控者已经筹齐了四元素蜡像？”
苏伦皱着眉头，也觉得棘手层次瞬间上了好几个台阶，“不死不灭，这傀儡可就真厉害了啊……”
还好今天只是遇到一具，要是真如他所想有四具，大概只能跑了。
但换个方面想，能掌控这种蜡像的高手，在灵敦里也绝对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又是傀儡术相关的职业者，怀疑目标又缩小了。
……
本来是想来追踪一下药剂的货源，现在送货的人跑了，苏伦再耽搁也没意义。
而且那幕后之人发现被人跟踪，也可能会给沃恩兄弟会那边发出警告。
来历不明的货，哪怕是黑帮也不可能乱散的。至少那位会长「老烟枪」福格雷斯一定是知道这批货供货者一些信息的。
苏伦可不想最后一点线索也溜走。
他感知了一下蕾娜的位置，双手飞速变幻术士印，凝聚了适合定向位移所需的暗能量之后，空间波动一闪。
再一看，他整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破旧的小楼盯上。
蕾娜正驾着狙击枪爬在天台上，用瞄准镜盯着仓库，突然看着苏伦出现在了身边，她晶眸一亮：“苏伦先生，你回来了？”
她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仓库门口的几个帮派成员，连忙说道：“就刚才他们好像得到了什么讯息，有人急冲冲的跑进去了。”
苏伦听着蕾娜汇报的情况，也猜到是自己截杀的事情暴露了，他点点头果断道：“你小心，我去一趟。”
想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跑出来，就杀掉，尽量不要留活口。”
蕾娜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苏伦没啰嗦，再一次瞬移，人就直接就出现在了仓库门口。
那几个西装纹身壮汉看着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还没等他们脸上的惊愕表情变成戒备的时候，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线。
“哗啦”人体喷泉出现，那几根染血的晶莹丝线这才显现了出来。
而整个过程，苏伦都没正眼瞧这些家伙一眼，径直闯入了仓库里。
幕后黑手八成已经再赶来的路上了，现在这情况根本来不及和这些家伙慢慢聊生人套情报了。杀了剥离灵魂碎片最高效。
他再次瞬移，就已经出现在了仓库里。
仓库里多出了一个人，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壮汉目露凶光地看了过来，几十支枪口齐刷刷指了过来。
领头那个拿着三筒魔能火枪的大胡子，正是「老烟枪」福格雷斯。
苏伦满眼冷漠，根本没多解释一句，术士印一掐，眸中凶光迸射：“荷尔蒙暴走·四解！”
再屈指一抓，石像鬼和几具傀儡就凭空出现在了仓库里。
随即，激烈的战斗爆发了。
咚、咚、咚、咚……
枪炮声在密闭的仓库里宛如闷雷般震耳欲聋。
苏伦盯着「老烟枪」福格雷斯一顿痛揍。
毕竟是四阶职业者，这家伙稍微还是要费点功夫。
其他喽啰有动手的，也有看着敌人太强见势不妙直接开溜的。可那几个想逃的家伙刚要爬窗逃出去，几发狙击弹就精准地打爆了那家伙的脑袋，炸裂成了一地烂西瓜。
战斗爆发的很激烈，结束得也非常快。
不到两分钟，苏伦就干掉了这仓库里的所有人。
剥离了福格雷斯的灵魂之后，果然找到了供货人的情报。
苏伦没耽搁，收拾了战利品，直接走出仓库门去。
一出来，正好看着天台上的蕾娜正驾着狙击一枪一个小朋友。那些听到动静想来增援的黑帮成员还没靠近街角，就被压在了那里。
苏伦朝天台上那个倩影摆了摆撤退的手势，蕾娜回应了灿烂的笑容。
她收起了狙击枪，像是猫咪一般敏捷，悄无声息地跳入了小巷之中。
苏伦收回了眼神，随手朝身后丢了一个燃烧弹毁尸灭迹。
“轰”的一声爆燃，整个仓库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个炼金世界的法医很厉害，能让尸体“开口”。他们能从尸体上的痕迹判断出凶手的性格和手段，厉害的甚至还能直接描绘出一个人的面目特征。一具不行，那就很多具，总能拼凑出。
苏伦见识过刚才那，可没敢大意。
现在仓库这里一个活口都没有，正好。
处理好现场，他虚空术士印一凝。
再一看，就已经出现在了几百米外小巷里蕾娜的身边。
两人相视轻松一笑，换回了之前的装束，毫无异色地走上了街道。
……
仓库突然穿出了战斗声，整个街区都被惊动了。
没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大概还以为是帮派火并。各个帮派的成员都拿着家伙出现在了街上，恶凶凶地戒备，还不知道敌人是谁。
夜场里那些吃瓜群众也听到消息涌入了街道上，像是出窝的蚂蚁，满街都是。
苏伦搂着蕾娜的纤腰也趁机混入了吃瓜群众中，没被人察觉。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开了枪，突然街道就上就“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众人作鸟兽散，也不敢乱看热闹了，转瞬街头巷尾的机车就轰鸣了起来。
苏伦和蕾娜去滚石酒吧车库取了他们的摩托车，也跟着车潮驶离了福克斯大道。
和来时不同，后座的蕾娜亲密地抱着苏伦，俏脸上挂着很开心的笑容。
风声灌耳，刚驶出了街区，苏伦提议道：“要去吃点宵夜嘛？”
瞎蹦了一晚上，蕾娜也也有些饿了，欣然回应道：“好啊。”
……
正常餐厅这个点儿都关门歇业了，蕾娜富婆的几个高档餐厅倒是可以特别营业，但苏伦也没打算麻烦厨师们半夜来加班。
不多时，蒸汽摩托停在的曼恩街区。
这是平民街区，附近有大量的制造业工厂，晚上也会有很多工人出来找食物。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一个挺热闹的夜市。
苏伦把摩托停在了街头，找了一间就叫“牛肉馅饼&土豆泥”的小摊位，卖的也招牌上的食物。
这是刚才之前剥离黑帮的记忆，味道很不错的一家店铺。
这个点工人还没休息，生意冷清，两人就找了张座子坐在了那里。
食物很可口，价格实惠，分量也很不错。
苏伦倒是觉得挺好，反正在他眼里，都是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区别。
精不精细都无所谓，环境也没差。
漆黑的巷子里老鼠在吱吱吱觅食，墙壁上破口的蒸汽管道也呲呲冒着白烟，四周来往的都穿着朴素的底层人民……
蕾娜这个豪门小姐也全然没有半点介意环境，高档餐厅能坐着优雅的品酒，路边摊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他们聊起了之前战斗。
苏伦剥离了那个「老烟枪」福格雷斯的记忆，果然知道了这批货的供货方来历。
那是一个黑道上外号叫做「馆长」的家伙。
这家伙在灵敦黑帮圈子里名声不小，据说现实中也是一个颇有实权的大人物。但现实中却很神秘，没人见过他真是的样子。他因为和沃恩兄弟会有一些非法人口买卖的来往，所以也就熟识了。那家伙也经常会通过黑帮购买一些黑魔法的材料，又或者古代典籍。
苏伦之前和那【恐怖蜡像·鬼新娘】交过手，条件都吻合，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个「馆长」本人在幕后出货。
不过，相比这个消息，苏伦觉得更糟糕的是别的。
他之前从那些沃恩兄弟会的成员剥离的情报中，除了知道这幕后供货的人可能是「馆长」，还得到了一个让他觉得问题很大的情报。
那就是灵敦底层中，正在流行一种叫做【红死病】的疾病。
疾病瘟疫对于人类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从神话时期到现在，一直有处理不了的传染病。
像是鼠疫、黑死病、天花什么的……死亡无数。
但这次不一样。
苏伦之所以留意到它，是因为……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居然也是体液传播。
这和“罗德莉卡皇后号”邮轮上的事故极其相似！
而且离奇的是，这种疾病别的方式治不好，但用那种血炼结晶炼制的【提神药剂】却能压制症状，甚至是完全消除病症。
一个阴谋立刻就浮现在了苏伦脑海中。
明知道这药剂有问题，现在还出现了一种只能用这种药剂才能解决的疾病，这说是没有关联都不可能。
苏伦之前只以为那药剂是通过瘾君子传播，那只会小范围影响。
但如果真如他所想，疾病传播也有关联，这事儿就很棘手了。
非常棘手！
药剂检测不出有问题，那么最终可能真的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用来治疗疾病。
那传播链就恐怖了……
第四三〇章 灵敦黑帮之王
“所以，苏伦先生你是怀疑那些外神信徒用传播【红死病】的手段，来达到大范围污染的目的？”
蕾娜听着苏伦的情报，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真的很紧迫了。
苏伦点点头：“嗯。这【红死病】现在还没大范围传播开，但在底层社会已经有漫延的苗头了。不想办法阻止，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麻烦的是现在药剂源头除了知道个「馆长」外号，其它再没什么有用情报。药剂还检测不出问题。这很难说服公众。”
“……”
蕾娜听着也眉头紧锁，目录思索。
但她对黑帮确实不了解，这「馆长」也根本没听说过。
想想，她说道：“要不，我们问问莎碧娜姐姐？她对灵敦城黑帮了解很深，或许知道一些情报？”
苏伦自然也想到过这个方法，黎明组织在露营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成熟的情报体系，肯定知道得比他自己多。
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本来打算明天再去打扰黑先生，但蕾娜却突然提及了莎碧娜。
这时候，蕾娜又拿出了一个造型特别通讯器，说道：“这是我和莎碧娜姐姐的专属加密通讯器，她随时都能接听到。我拨通试试……”
说着，就已经拨通的通讯器。
“么西么西？”
“嗯嗯。”
“……”
两人对了几句暗语，
苏伦听着也挺有意思。
不愧是搞谍报工作的，想得挺周全。
大概是确定了对方方便，蕾娜直接就说道：“莎碧娜姐姐，苏伦先生有问题要问你。”
一听这话，通讯器那头立刻来了精神，传来了软糯妩媚声音：“喔～我亲爱的主人，您和蕾娜小姐在一起的？但愿我没打扰你们。噢，已经在赶回来的火车上了，可惜明天下午才能抵达灵敦。天呐，这是多么难熬的一夜，我迫不及待想见到最亲爱的主人您了……”
苏伦听得满脸无奈的笑意。
那声音酥麻入骨，仿若隔着通讯器都让人中了媚术。
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反风情万种的魅魔。
莎碧娜的桃子啊……真是怀念。
当真像是有魔力一般，那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了，便挥之不去了。
因为是开的外放通讯，蕾娜也全程听到了对话，嗤笑一声，道：“莎碧娜姐姐平日对外人就像是个高冷女王。对苏伦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通讯器那头，莎碧娜那头可半点不避讳那主仆关系，直接道：“噢，那是当然，蕾娜你不理解我和主人的感情。”
说着，她又娇媚道：“这么久没见了，主人有没有想见您最温柔体贴女仆啊？”
听着这话，一旁的蕾娜掩嘴轻笑不停。
苏伦听着无奈摇摇头，没搭理这话题，直接道：“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一些情报……那个「馆长」你有听说过嘛？活着又什么渠道可以找到相关的人？”
先说正事儿，其它的……见面再说吧。
通讯器里反正也说不清。
听到苏伦说正事儿，莎碧娜也收起了那份轻佻，回应道：“听说过，那是一个真实身份成迷的家伙，很少露面。关于他的情报也不多。主人，这人很重要吗？”
苏伦：“对，非常重要。我需要掌握那家伙的情报，越快越好。”
莎碧娜：“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渠道八成能找到情报。就是那个号称灵敦之王的「影爵」。他每个月都会举办两次圆月舞会，正好我拿到了‘门票’。明晚的时候，我来和主人您汇合……”
苏伦听着也有些意外，点点头：“好！”
没多聊，挂断了通讯器。
蕾娜这才开口，好奇地问道：“苏伦先生，那「影爵」是谁啊？”
苏伦目光深邃，沉吟了一瞬，道：“灵敦的地下黑帮之王。”
……
来鲁英之前，苏伦就知道了这个「影爵」的大名。
而且能接触到这个名讳的人，通常地位都不低。
那位「影爵」非常神秘，从二三十年前起，他就是真正的灵敦地下黑帮之王了。
很多人的意识中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守规矩的和不守规矩的。
但实际还有第三种。
那就是定规矩的人。
而这个「影爵」就是制定灵敦黑帮规矩的教父！
不，不仅仅是黑帮。
甚至他在鲁英的精英阶层中也有不可描述的影响。
灵敦的黑帮历史悠久，也是一大特色。
但正常来说，黑帮天花板太低，所以做大之后，最终黑老大的路子都只有洗白一条路。
否则几乎没有好下场。
洗白的途径不外乎从政，又或者是经商。
所以曾经掌控灵敦城地下世界的三大黑帮巨头其中的两个，“九头蛇会”和“黑石帮”目前都已经差不多洗白。
现在成了“九头蛇商贸集团”和“黑石安保顾问公司”。
一个垄断航运、教育、医疗、能源等等绝大部分产业的黑市；
一个经营私人军工、雇佣兵生意、军火走私。
他们在国会中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苏伦之前在邮轮上见过的那位卡罗琳·沃斯特，就是“九头蛇”的一个高管。
两大帮会总归是洗白了，很多道上的事情也不方便插手，真正底层人黑帮也不会信服。
所以，那唯一剩下的一个“红橡树会”，也慢慢掌控了几乎整个灵敦地下世界。
会长「影爵」也成了真正的灵敦黑帮之王！
「影爵」这个外号传出来，是因为道上的人认为他有着近乎有着顶级勋爵的权利，又像是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黑道上有传闻，他能办到一切。
哪怕是有人想睡某个皇室公主，只要代价足够，当晚剥光洗净的公主就能躺在你的床上。
其背后势力可想而知。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位大佬掌控了灵敦地下世界之后，也退居了幕后。
虽然“红橡树”从来没洗白，但玩的越来越高端。
黑市圈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个“圆月舞会”。
月初和月中会举办两场，没有固定地点，需要邀请函通知。
说是“舞会”，其实就是一个顶级资源交流平台。
据说，混迹那个圈子里的可不再是普通黑帮喽啰了，而是真正的贵族和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
这个舞会只入门资格非常高，保密性也极强。
只有通过三名以上的老会员介绍，才能加入。
但相应的，在这里能拿到鲁英最顶级的资源。
据说鲁英当红的大明星在舞会里，也是可以让客人随意采撷的女侍；时尚发布会的男模，也只是端盘子的侍应生。
大型矿场交易、大宗军火交易、黑市追杀令、官员任职、矛盾调停、打听情报……
只要你能想到的一切需求，舞会上都能得到。
那位「影爵」要保的人没人敢杀，那位要杀的人没人能活。
当然，这些大都是传闻。
因为苏伦目前收割的人记忆中，还没有人任何人有资格参加那舞会。
至少之前那个沃恩兄弟会的老大，就远远没资格。
……
苏伦也没想到莎碧娜居然有那个“圆月舞会”的邀请函。
如果舞会真有传闻的那么神奇，或许还真能解决这个麻烦。
苏伦想着，还是把今天得到的所有情报都给黑先生那边说了一声。让黎明情报人员报消息传给“兰斯公爵”和“罗伯茨公爵”两位大议员，也让他们提前有提防。不谈什么政治立场，那个“巨人隐修会”的外神对于所有的炼金术士来说，都是敌人！
宵夜也吃的差不多了，桌上放了几个大碟子都空了。
苏伦问了一句：“吃饱了？”
“嗯。”
蕾娜乖巧地点点头。
苏伦招呼老板买单，两人吃了这么多，才花了两百多里索。
他付了三百，多的是小费。
然后两人起身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蒸汽摩托。
蕾娜跟在苏伦身后，神态略微有些扭捏，开口问道：“苏伦先生今晚有预定酒店吗？”
“还没有啊。”
苏伦随口回应了一句，就拿出车钥匙插在了摩托上，发动了蒸汽动能锅炉。
蕾娜眼睫毛轻轻眨动着，晶眸流转，似乎有些犹豫。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音如细纹，“要不，去我的公寓？”
轰隆隆摩托车声响似乎压过了她的声音，让人听不清那春风般温柔的话语。
话出口一刹那，她心中便腾起了一个念头，没听到就算了。
因为那句话，她再不能鼓起勇气说第二遍了。
苏伦跨上了摩托，动作停顿了一下，像是认真思索了什么。再回头，他看了一眼脸颊浮上红晕的姑娘，点点头，微笑道：“好啊。上车！”
蕾娜咧口白牙，骑上了摩托后座，灿然一笑，“嗯！”
原来，勇敢真的能得到幸福的回应。
……
次日清晨。
金色的阳光会窗帘缝隙中照进屋子里。
灵敦的迷雾只是对南城的穷人影响很大，常年不见太阳。但北城富人区有专门的超大型空气净化和雾气驱散装置，清晨还是市场能见到阳光的。
蕾娜富婆在洛可瓦伦河畔北边富人区的这间公寓，就是能欣赏到河畔的美景，看到清晨的阳光的高档豪宅。
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七点的时候，哪怕是昨夜睡得很晚，苏伦也在生物钟的驱使下睁开了眼。
阳光透过荆棘花窗帘的缝隙照在了墙上，像是一颗颗捡不起来的金瓜子，照出了一片美轮美奂光影。
和平日不同，身边多了一个人。
苏伦看了看怀中搂着的娇躯，微微一笑。
素白的床单勾勒出了绝美的线条，体温互存的细腻触感，也让苏伦想起了昨夜的好梦。
折腾了半宿，这个满头黑发的姑娘大概也累了，睡得很香。
他就这样盯着看了两秒，蕾娜仿佛察觉了，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黑夜是那抹妩媚最好的隐藏色，现在天亮了，那抹俏红的羞涩终究是掩盖不住了。
蕾娜看着苏伦在看自己，一瞬也想起了昨夜的缠绵，羞涩欢喜，晶眸低情绪一闪而没。
她回应了盈盈笑意，问道：“苏伦先生不多睡会儿？”
苏伦搂着怀中那不着片屡的绝美胴体，道：“不了。习惯早起了。何况一会还要去见黑先生。”
“哦。”
蕾娜依偎在他怀里，
安安静静享受着两人难得独处的时光。
许久都没人说话。
苏伦的衣服有些在沙发上，有些在衣帽架上，有些散落在地毯上。
过了一会，大概是知道苏伦晚点有事，蕾娜很主动起身，道：“我帮你拿衣服。”
说着，她掀开了真丝被褥，赤脚踩在了地毯上。
蕾娜猫女天赋让她走路很轻柔，步伐像是时装走秀，优雅而赏心悦目。
她走了过去，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纤长的美腿一览无余。
苏伦拿着那绝美的背影，眸底轻轻荡漾着柔和的笑意。
这种相处的感觉很奇妙，像是春风和初恋一般，淡淡的喜，轻轻的欲。
蕾娜自然也察觉了那目光，却也没有半点不自在了，大大方方的展示着。
因为苏伦先生说了，他很喜欢的呀。
时而余光一瞥，回眸一笑。
她并没有把苏伦昨天穿过的衣服拿回来，而是把脏衣服捡起来丢进了藤编的收纳框里。
然后她去了衣帽间，窸窸窣窣翻找了片刻后，意外地拿出了两套男士的西装出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莎碧娜姐姐说公寓里得备几套苏伦先生能穿的衣服。说是你来……会用上。”
“呵呵……”
苏伦听到哭笑不得。
虽然很久没见，但他也知道莎碧娜绝对是最了解他脾性的人，这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蕾娜展示了一下两套一看就是顶级裁缝做工的西装，问道：“苏伦先生，你喜欢那一套？”
一套是黑的，另外一套也是黑的。
款式略有不同，沉稳、低调中又有点小奢华。
蕾娜的审美自然不差的，苏伦看看都是满意的款式，道：“都可以。蕾娜你觉得哪套好看就选哪套。”
相比衣服，他觉得提着衣服的人更赏心悦目。
“哦。”
蕾娜也知道自己没穿衣服，坦然面对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那直勾勾的目光，她脸上再没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地展示，道：“那就这套？”
苏伦道：“好。”
雷娜看出了一些变化，轻轻一笑。
苏伦站起身来，“我得快点出门了，不然一会儿会失约的。”
“哦。那我帮你穿衣服。”
蕾娜放下了外套，像是贴心的小媳妇忙碌了起来。她打断了苏伦想自己动手的想法，很认真地说道：“不用。我帮你就好。”
鲁英的绅士西装穿起来颇为繁琐，里里外外好几层。
这位富家小姐却很认真，很仔细地穿着。
她显然没有伺候过别人，动作有些生涩。弓着腰不太方便，便索性就跪在了地毯上。
一瞬间，温馨又暧昧的气氛就浓郁了起来。
苏伦看着眼前忙碌的蕾娜，调笑道：“这些也是莎碧娜教的？”
一切都恰到好处，把那一丝撩拨拿捏的死死的。
蕾娜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脸上溢出了那种很自然温柔表情，“是啊，莎碧娜姐姐说你一定会喜欢。不过，这也是我自己想为苏伦先生做的。”
说着，露齿嫣然一笑，百媚顿生。
苏伦有种难以言妙的体贴。
和蕾娜相处，真的很让人愉快。
甚至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这样的缓慢的时光美得动人心魄。
穿好了衣服，蕾娜还很仔细地帮苏伦整理了领口的褶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好了～”
她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眼里亮起了光，夸赞道：“苏伦先生果然是最帅的！”
苏伦伸出手去弹了弹她的额头，指尖轻落，又为她撩动耳旁散乱的一缕发丝，拥吻了这个姑娘。
又是生机勃勃的清晨。
美好的一天。
虽然大致猜到了眼前这傀儡的来历，苏伦却没看懂它是如何操控使用的。
没感受到丝线牵扯，也没有能量波动，想着这【恐怖蜡像】大概是魂控手法之类的黑魔法。
“灵智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应该是直接控魂了……”
苏伦能感知到灵魂波动，通常来说恶灵一类的怪物影卫灵体残缺，智慧程度都不太高。大概就像是训犬，长期训练恶灵，能让它们有一些生前的能力。
没待他多想，就这时候的不远处那个风衣人突然就动手了。
苏伦倒没什么危机感，只要不是七阶职业者，现在能威胁他的人不多。
余光微微一瞥，他就看着自己身体四周方圆几十米的雨滴突然凝滞在了半空中。一颗颗晶莹的水滴表面震颤起了高频涟漪，然后变成了一枚枚柳叶刀片的形态。
“好强的水元素掌控能力，这术式也挺有意思……”
苏伦目光微眯，心中感慨了一句。
“嗖！”
“嗖！”
“嗖！”
“……”
眨眼间，那些悬停的雨滴就像是子弹一般就朝着苏伦打了过来。
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在小巷里根本避无可避，响起噼里啪啦一阵雨打芭蕉的声音。
雨滴割破了衣服，甚至其中夹杂的一些特殊雨滴还穿透了护体元素屏障，直接打在了苏伦身体上。
击中之后，雨滴并未完全溃散，而像是像是刀片滑过岩石。即便是没什么损伤，可那种锋锐感也让人感受真切。
这一招换做其他几乎任何六阶以下的职业者硬抗，不死都要重创。
可苏伦有【符文金身】护体，大抵算是刮痧吧。
“好诡异的蜡像傀儡！”
苏伦脚下猛一蹬地，顶着漫天箭雨，身形宛如炮弹般猛冲了过去。他抬手一拳，轰在了那风衣人的小腹上。
可这能碎石裂金的一拳集中目标，拳头上却传来了像是打在水袋上的感觉。十分劲道被那种层层震荡的缓冲力量削弱下，消失了九成。
“元素之躯！”
这短暂一番交手，苏伦也判断出了对方的战力，大概有五阶职业者的水准。但加上【A－004－祈雨者】这种四基本元素天赋，同阶之内几乎很难有能打败它的。
几乎贴脸的距离，苏伦也看清了这个风衣人的脸。
这是一张有几条蜈蚣形缝合的恐怖脸皮，锯齿形的尖牙，脖颈上的肌肤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暗青色。脸有铺着浓妆粉底，可也掩饰不住那黑色的血管和尸斑，反而凭添了几分阴森感。它头顶还带着新娘礼服的素白头饰，画着黑唇眼影，如鉴定出来的一样，这是一个【鬼新娘】。
而且隔得近了，苏伦这才看清楚这家伙体表有一层薄薄的尸蜡。
他这一拳显然对这新娘没造成什么伤害，又作势借力回身一脚后摆踢腿，重重地砸在了它的头颅之上。
这一重腿，“哗啦”一声，水球被踢爆，漫天恶臭黑水溅射了出来。
那些黑水明显有超强的腐蚀毒性，溅射在地上发出了滋滋滋的腐蚀声。袅袅青烟过后，地面就出现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小洞。
然而就是脑袋被踢爆之后，这【鬼新娘】气息半点没衰弱，转眼又用元素凝聚出了一颗新的头颅。它用那黑洞洞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苏伦。
“啧啧……很强啊！没想到傀儡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越是试探，苏伦越发好奇了。
他自己不仅就精通傀儡术，还会弄活尸。
而眼前这【鬼新娘】表现出的能力比活尸强多了，甚至和真人差不多了。
那超强的元素亲和力，绝对不是简单控尸术能办到的！
要是能抓住研究……
苏伦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
显然，活捉是不可能的。
【鬼新娘】的智慧显然不太高，它大概是觉得能杀掉的苏伦。脑袋刚一重新凝聚，便单手超前一抓，露出了那黑色长指甲的手。
霎时间，术式又成。
空气中的水元素就在苏伦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圆球水牢。无论他往哪里逃走，水牢都像是黏在了身上一般，阴魂不散。
四周的水元凝聚的越来越浓郁，苏伦感受到了身体像是掉入了快速干涸的胶水坑里，行动越来越困难。
而且这术式不仅仅是限制了他的行动，同时也把身体里的水分快速被抽离。
再过片刻，他自己怕是就要变成一具干尸，暴毙当场。
“指向性的【水元素剥离】？好强的术式领悟，这至少有残缺的六阶法则领悟。应该是尸体生前就自带的能力。也就说，这尸体死前至少是个六阶职业者，甚至七阶？”
苏伦心中分析道，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死亡危机，“灵魂波动不是很稳定，所以，它体内的那怨灵应该不是原装的……”
不得不承认这【鬼新娘】真的很强，元素化的能力让它几乎免疫了任何物理攻击，操控基本元素的能力又很难遇到克制手段，尸体原装的元素理解又达到了六阶。
可以说，六阶以下的职业者对上它，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几番交手，苏伦已经测试出了自己想要的一些情报。想着那幕后操控者大概也发觉了，他便没有再耽搁，拳头上突然裹挟起了一层无形之气。
这个距离的瞬移甚至不用掐术士印，他便瞬移出现了那【鬼新娘】的身后。毫不脱离带水，霸气萦绕的一拳就轰炸裂在这怪物的胸口。
“嘭！”
一拳洞穿！
对于元素之体，霸气可再好用不过。
苏伦这一拳不是将水元素稳定形态击溃，而是直接从微观层面部分元素给湮灭掉了。
这些日子他已经能熟练掌握霸气的一些使用方法，这一拳轰出，苏伦又控制着霸气螺旋状炸裂，直接将【鬼新娘】上半身的身躯都炸裂成了碎片。
正常情况，这一通输出足够杀掉这具蜡像傀儡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诡异的一幕却在眼前发生了。
重创是重创了，目标的气息也一度消散，苏伦却没有看到“灰雾”出来。
“没干掉？”
他看着满地的黑水，正疑惑着。
突然，
数米外的下水道口里，他再次感知到熟悉灵魂波动！
“逃了？”
苏伦眼角微微一抽，哪里没看明白。
逃得之果断，想去追，也追不了了。
那【鬼新娘】显然是发觉了苏伦有杀它的能力，头也不铁了，再次凝聚之后直接选择了开溜。它那种元素化的能力无视地形限制，化作黑水就顺着排水管道流入了地底。
“呵呵……”
苏伦自嘲地干笑了一声。
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居然溜了。
可更多的是疑惑。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被杀掉的？”
苏伦心中捉摸着，刚才那一拳用上了霸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那【鬼新娘】活着的。
他脑海里飞速复盘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心道：“不对，不是它自己复活的！刚才好像是有另外一种神秘外力将它凝聚起来了？”
想到了一些关键点，他的大脑就飞速运转了起来。
几乎一瞬间，他就想到自己曾经见过这种情况。
那次在探索黎明遗迹【1911饭店】诅咒空间的时候，他就遇到过四具杀不死的诡异。
那个制造诡异的邪恶黑魔法就叫【四诡灵堕落祭献阵】，是集齐地、风、水、火四种特性的尸体，最终达到能量循环反复，相生相补，不死不灭。
一具尸体被杀，会被其它三具复活，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闭环。
怪不得用来送货，这种傀儡抓不住，死不了，确实再合适不过。
“难道说，那个幕后操控者已经筹齐了四元素蜡像？”
苏伦皱着眉头，也觉得棘手层次瞬间上了好几个台阶，“不死不灭，这傀儡可就真厉害了啊……”
还好今天只是遇到一具，要是真如他所想有四具，大概只能跑了。
但换个方面想，能掌控这种蜡像的高手，在灵敦里也绝对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又是傀儡术相关的职业者，怀疑目标又缩小了。
……
本来是想来追踪一下药剂的货源，现在送货的人跑了，苏伦再耽搁也没意义。
而且那幕后之人发现被人跟踪，也可能会给沃恩兄弟会那边发出警告。
来历不明的货，哪怕是黑帮也不可能乱散的。至少那位会长「老烟枪」福格雷斯一定是知道这批货供货者一些信息的。
苏伦可不想最后一点线索也溜走。
他感知了一下蕾娜的位置，双手飞速变幻术士印，凝聚了适合定向位移所需的暗能量之后，空间波动一闪。
再一看，他整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破旧的小楼盯上。
蕾娜正驾着狙击枪爬在天台上，用瞄准镜盯着仓库，突然看着苏伦出现在了身边，她晶眸一亮：“苏伦先生，你回来了？”
她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仓库门口的几个帮派成员，连忙说道：“就刚才他们好像得到了什么讯息，有人急冲冲的跑进去了。”
苏伦听着蕾娜汇报的情况，也猜到是自己截杀的事情暴露了，他点点头果断道：“你小心，我去一趟。”
想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跑出来，就杀掉，尽量不要留活口。”
蕾娜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苏伦没啰嗦，再一次瞬移，人就直接就出现在了仓库门口。
那几个西装纹身壮汉看着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还没等他们脸上的惊愕表情变成戒备的时候，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线。
“哗啦”人体喷泉出现，那几根染血的晶莹丝线这才显现了出来。
而整个过程，苏伦都没正眼瞧这些家伙一眼，径直闯入了仓库里。
幕后黑手八成已经再赶来的路上了，现在这情况根本来不及和这些家伙慢慢聊生人套情报了。杀了剥离灵魂碎片最高效。
他再次瞬移，就已经出现在了仓库里。
仓库里多出了一个人，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壮汉目露凶光地看了过来，几十支枪口齐刷刷指了过来。
领头那个拿着三筒魔能火枪的大胡子，正是「老烟枪」福格雷斯。
苏伦满眼冷漠，根本没多解释一句，术士印一掐，眸中凶光迸射：“荷尔蒙暴走·四解！”
再屈指一抓，石像鬼和几具傀儡就凭空出现在了仓库里。
随即，激烈的战斗爆发了。
咚、咚、咚、咚……
枪炮声在密闭的仓库里宛如闷雷般震耳欲聋。
苏伦盯着「老烟枪」福格雷斯一顿痛揍。
毕竟是四阶职业者，这家伙稍微还是要费点功夫。
其他喽啰有动手的，也有看着敌人太强见势不妙直接开溜的。可那几个想逃的家伙刚要爬窗逃出去，几发狙击弹就精准地打爆了那家伙的脑袋，炸裂成了一地烂西瓜。
战斗爆发的很激烈，结束得也非常快。
不到两分钟，苏伦就干掉了这仓库里的所有人。
剥离了福格雷斯的灵魂之后，果然找到了供货人的情报。
苏伦没耽搁，收拾了战利品，直接走出仓库门去。
一出来，正好看着天台上的蕾娜正驾着狙击一枪一个小朋友。那些听到动静想来增援的黑帮成员还没靠近街角，就被压在了那里。
苏伦朝天台上那个倩影摆了摆撤退的手势，蕾娜回应了灿烂的笑容。
她收起了狙击枪，像是猫咪一般敏捷，悄无声息地跳入了小巷之中。
苏伦收回了眼神，随手朝身后丢了一个燃烧弹毁尸灭迹。
“轰”的一声爆燃，整个仓库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个炼金世界的法医很厉害，能让尸体“开口”。他们能从尸体上的痕迹判断出凶手的性格和手段，厉害的甚至还能直接描绘出一个人的面目特征。一具不行，那就很多具，总能拼凑出。
苏伦见识过刚才那，可没敢大意。
现在仓库这里一个活口都没有，正好。
处理好现场，他虚空术士印一凝。
再一看，就已经出现在了几百米外小巷里蕾娜的身边。
两人相视轻松一笑，换回了之前的装束，毫无异色地走上了街道。
……
仓库突然穿出了战斗声，整个街区都被惊动了。
没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大概还以为是帮派火并。各个帮派的成员都拿着家伙出现在了街上，恶凶凶地戒备，还不知道敌人是谁。
夜场里那些吃瓜群众也听到消息涌入了街道上，像是出窝的蚂蚁，满街都是。
苏伦搂着蕾娜的纤腰也趁机混入了吃瓜群众中，没被人察觉。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开了枪，突然街道就上就“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众人作鸟兽散，也不敢乱看热闹了，转瞬街头巷尾的机车就轰鸣了起来。
苏伦和蕾娜去滚石酒吧车库取了他们的摩托车，也跟着车潮驶离了福克斯大道。
和来时不同，后座的蕾娜亲密地抱着苏伦，俏脸上挂着很开心的笑容。
风声灌耳，刚驶出了街区，苏伦提议道：“要去吃点宵夜嘛？”
瞎蹦了一晚上，蕾娜也也有些饿了，欣然回应道：“好啊。”
……
正常餐厅这个点儿都关门歇业了，蕾娜富婆的几个高档餐厅倒是可以特别营业，但苏伦也没打算麻烦厨师们半夜来加班。
不多时，蒸汽摩托停在的曼恩街区。
这是平民街区，附近有大量的制造业工厂，晚上也会有很多工人出来找食物。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一个挺热闹的夜市。
苏伦把摩托停在了街头，找了一间就叫“牛肉馅饼&土豆泥”的小摊位，卖的也招牌上的食物。
这是刚才之前剥离黑帮的记忆，味道很不错的一家店铺。
这个点工人还没休息，生意冷清，两人就找了张座子坐在了那里。
食物很可口，价格实惠，分量也很不错。
苏伦倒是觉得挺好，反正在他眼里，都是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区别。
精不精细都无所谓，环境也没差。
漆黑的巷子里老鼠在吱吱吱觅食，墙壁上破口的蒸汽管道也呲呲冒着白烟，四周来往的都穿着朴素的底层人民……
蕾娜这个豪门小姐也全然没有半点介意环境，高档餐厅能坐着优雅的品酒，路边摊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他们聊起了之前战斗。
苏伦剥离了那个「老烟枪」福格雷斯的记忆，果然知道了这批货的供货方来历。
那是一个黑道上外号叫做「馆长」的家伙。
这家伙在灵敦黑帮圈子里名声不小，据说现实中也是一个颇有实权的大人物。但现实中却很神秘，没人见过他真是的样子。他因为和沃恩兄弟会有一些非法人口买卖的来往，所以也就熟识了。那家伙也经常会通过黑帮购买一些黑魔法的材料，又或者古代典籍。
苏伦之前和那【恐怖蜡像·鬼新娘】交过手，条件都吻合，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个「馆长」本人在幕后出货。
不过，相比这个消息，苏伦觉得更糟糕的是别的。
他之前从那些沃恩兄弟会的成员剥离的情报中，除了知道这幕后供货的人可能是「馆长」，还得到了一个让他觉得问题很大的情报。
那就是灵敦底层中，正在流行一种叫做【红死病】的疾病。
疾病瘟疫对于人类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从神话时期到现在，一直有处理不了的传染病。
像是鼠疫、黑死病、天花什么的……死亡无数。
但这次不一样。
苏伦之所以留意到它，是因为……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居然也是体液传播。
这和“罗德莉卡皇后号”邮轮上的事故极其相似！
而且离奇的是，这种疾病别的方式治不好，但用那种血炼结晶炼制的【提神药剂】却能压制症状，甚至是完全消除病症。
一个阴谋立刻就浮现在了苏伦脑海中。
明知道这药剂有问题，现在还出现了一种只能用这种药剂才能解决的疾病，这说是没有关联都不可能。
苏伦之前只以为那药剂是通过瘾君子传播，那只会小范围影响。
但如果真如他所想，疾病传播也有关联，这事儿就很棘手了。
非常棘手！
药剂检测不出有问题，那么最终可能真的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用来治疗疾病。
那传播链就恐怖了……
第四三〇章 灵敦黑帮之王
“所以，苏伦先生你是怀疑那些外神信徒用传播【红死病】的手段，来达到大范围污染的目的？”
蕾娜听着苏伦的情报，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真的很紧迫了。
苏伦点点头：“嗯。这【红死病】现在还没大范围传播开，但在底层社会已经有漫延的苗头了。不想办法阻止，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麻烦的是现在药剂源头除了知道个「馆长」外号，其它再没什么有用情报。药剂还检测不出问题。这很难说服公众。”
“……”
蕾娜听着也眉头紧锁，目录思索。
但她对黑帮确实不了解，这「馆长」也根本没听说过。
想想，她说道：“要不，我们问问莎碧娜姐姐？她对灵敦城黑帮了解很深，或许知道一些情报？”
苏伦自然也想到过这个方法，黎明组织在露营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成熟的情报体系，肯定知道得比他自己多。
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本来打算明天再去打扰黑先生，但蕾娜却突然提及了莎碧娜。
这时候，蕾娜又拿出了一个造型特别通讯器，说道：“这是我和莎碧娜姐姐的专属加密通讯器，她随时都能接听到。我拨通试试……”
说着，就已经拨通的通讯器。
“么西么西？”
“嗯嗯。”
“……”
两人对了几句暗语，
苏伦听着也挺有意思。
不愧是搞谍报工作的，想得挺周全。
大概是确定了对方方便，蕾娜直接就说道：“莎碧娜姐姐，苏伦先生有问题要问你。”
一听这话，通讯器那头立刻来了精神，传来了软糯妩媚声音：“喔～我亲爱的主人，您和蕾娜小姐在一起的？但愿我没打扰你们。噢，已经在赶回来的火车上了，可惜明天下午才能抵达灵敦。天呐，这是多么难熬的一夜，我迫不及待想见到最亲爱的主人您了……”
苏伦听得满脸无奈的笑意。
那声音酥麻入骨，仿若隔着通讯器都让人中了媚术。
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反风情万种的魅魔。
莎碧娜的桃子啊……真是怀念。
当真像是有魔力一般，那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了，便挥之不去了。
因为是开的外放通讯，蕾娜也全程听到了对话，嗤笑一声，道：“莎碧娜姐姐平日对外人就像是个高冷女王。对苏伦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通讯器那头，莎碧娜那头可半点不避讳那主仆关系，直接道：“噢，那是当然，蕾娜你不理解我和主人的感情。”
说着，她又娇媚道：“这么久没见了，主人有没有想见您最温柔体贴女仆啊？”
听着这话，一旁的蕾娜掩嘴轻笑不停。
苏伦听着无奈摇摇头，没搭理这话题，直接道：“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一些情报……那个「馆长」你有听说过嘛？活着又什么渠道可以找到相关的人？”
先说正事儿，其它的……见面再说吧。
通讯器里反正也说不清。
听到苏伦说正事儿，莎碧娜也收起了那份轻佻，回应道：“听说过，那是一个真实身份成迷的家伙，很少露面。关于他的情报也不多。主人，这人很重要吗？”
苏伦：“对，非常重要。我需要掌握那家伙的情报，越快越好。”
莎碧娜：“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渠道八成能找到情报。就是那个号称灵敦之王的「影爵」。他每个月都会举办两次圆月舞会，正好我拿到了‘门票’。明晚的时候，我来和主人您汇合……”
苏伦听着也有些意外，点点头：“好！”
没多聊，挂断了通讯器。
蕾娜这才开口，好奇地问道：“苏伦先生，那「影爵」是谁啊？”
苏伦目光深邃，沉吟了一瞬，道：“灵敦的地下黑帮之王。”
……
来鲁英之前，苏伦就知道了这个「影爵」的大名。
而且能接触到这个名讳的人，通常地位都不低。
那位「影爵」非常神秘，从二三十年前起，他就是真正的灵敦地下黑帮之王了。
很多人的意识中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守规矩的和不守规矩的。
但实际还有第三种。
那就是定规矩的人。
而这个「影爵」就是制定灵敦黑帮规矩的教父！
不，不仅仅是黑帮。
甚至他在鲁英的精英阶层中也有不可描述的影响。
灵敦的黑帮历史悠久，也是一大特色。
但正常来说，黑帮天花板太低，所以做大之后，最终黑老大的路子都只有洗白一条路。
否则几乎没有好下场。
洗白的途径不外乎从政，又或者是经商。
所以曾经掌控灵敦城地下世界的三大黑帮巨头其中的两个，“九头蛇会”和“黑石帮”目前都已经差不多洗白。
现在成了“九头蛇商贸集团”和“黑石安保顾问公司”。
一个垄断航运、教育、医疗、能源等等绝大部分产业的黑市；
一个经营私人军工、雇佣兵生意、军火走私。
他们在国会中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苏伦之前在邮轮上见过的那位卡罗琳·沃斯特，就是“九头蛇”的一个高管。
两大帮会总归是洗白了，很多道上的事情也不方便插手，真正底层人黑帮也不会信服。
所以，那唯一剩下的一个“红橡树会”，也慢慢掌控了几乎整个灵敦地下世界。
会长「影爵」也成了真正的灵敦黑帮之王！
「影爵」这个外号传出来，是因为道上的人认为他有着近乎有着顶级勋爵的权利，又像是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黑道上有传闻，他能办到一切。
哪怕是有人想睡某个皇室公主，只要代价足够，当晚剥光洗净的公主就能躺在你的床上。
其背后势力可想而知。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位大佬掌控了灵敦地下世界之后，也退居了幕后。
虽然“红橡树”从来没洗白，但玩的越来越高端。
黑市圈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个“圆月舞会”。
月初和月中会举办两场，没有固定地点，需要邀请函通知。
说是“舞会”，其实就是一个顶级资源交流平台。
据说，混迹那个圈子里的可不再是普通黑帮喽啰了，而是真正的贵族和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
这个舞会只入门资格非常高，保密性也极强。
只有通过三名以上的老会员介绍，才能加入。
但相应的，在这里能拿到鲁英最顶级的资源。
据说鲁英当红的大明星在舞会里，也是可以让客人随意采撷的女侍；时尚发布会的男模，也只是端盘子的侍应生。
大型矿场交易、大宗军火交易、黑市追杀令、官员任职、矛盾调停、打听情报……
只要你能想到的一切需求，舞会上都能得到。
那位「影爵」要保的人没人敢杀，那位要杀的人没人能活。
当然，这些大都是传闻。
因为苏伦目前收割的人记忆中，还没有人任何人有资格参加那舞会。
至少之前那个沃恩兄弟会的老大，就远远没资格。
……
苏伦也没想到莎碧娜居然有那个“圆月舞会”的邀请函。
如果舞会真有传闻的那么神奇，或许还真能解决这个麻烦。
苏伦想着，还是把今天得到的所有情报都给黑先生那边说了一声。让黎明情报人员报消息传给“兰斯公爵”和“罗伯茨公爵”两位大议员，也让他们提前有提防。不谈什么政治立场，那个“巨人隐修会”的外神对于所有的炼金术士来说，都是敌人！
宵夜也吃的差不多了，桌上放了几个大碟子都空了。
苏伦问了一句：“吃饱了？”
“嗯。”
蕾娜乖巧地点点头。
苏伦招呼老板买单，两人吃了这么多，才花了两百多里索。
他付了三百，多的是小费。
然后两人起身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蒸汽摩托。
蕾娜跟在苏伦身后，神态略微有些扭捏，开口问道：“苏伦先生今晚有预定酒店吗？”
“还没有啊。”
苏伦随口回应了一句，就拿出车钥匙插在了摩托上，发动了蒸汽动能锅炉。
蕾娜眼睫毛轻轻眨动着，晶眸流转，似乎有些犹豫。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音如细纹，“要不，去我的公寓？”
轰隆隆摩托车声响似乎压过了她的声音，让人听不清那春风般温柔的话语。
话出口一刹那，她心中便腾起了一个念头，没听到就算了。
因为那句话，她再不能鼓起勇气说第二遍了。
苏伦跨上了摩托，动作停顿了一下，像是认真思索了什么。再回头，他看了一眼脸颊浮上红晕的姑娘，点点头，微笑道：“好啊。上车！”
蕾娜咧口白牙，骑上了摩托后座，灿然一笑，“嗯！”
原来，勇敢真的能得到幸福的回应。
……
次日清晨。
金色的阳光会窗帘缝隙中照进屋子里。
灵敦的迷雾只是对南城的穷人影响很大，常年不见太阳。但北城富人区有专门的超大型空气净化和雾气驱散装置，清晨还是市场能见到阳光的。
蕾娜富婆在洛可瓦伦河畔北边富人区的这间公寓，就是能欣赏到河畔的美景，看到清晨的阳光的高档豪宅。
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七点的时候，哪怕是昨夜睡得很晚，苏伦也在生物钟的驱使下睁开了眼。
阳光透过荆棘花窗帘的缝隙照在了墙上，像是一颗颗捡不起来的金瓜子，照出了一片美轮美奂光影。
和平日不同，身边多了一个人。
苏伦看了看怀中搂着的娇躯，微微一笑。
素白的床单勾勒出了绝美的线条，体温互存的细腻触感，也让苏伦想起了昨夜的好梦。
折腾了半宿，这个满头黑发的姑娘大概也累了，睡得很香。
他就这样盯着看了两秒，蕾娜仿佛察觉了，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黑夜是那抹妩媚最好的隐藏色，现在天亮了，那抹俏红的羞涩终究是掩盖不住了。
蕾娜看着苏伦在看自己，一瞬也想起了昨夜的缠绵，羞涩欢喜，晶眸低情绪一闪而没。
她回应了盈盈笑意，问道：“苏伦先生不多睡会儿？”
苏伦搂着怀中那不着片屡的绝美胴体，道：“不了。习惯早起了。何况一会还要去见黑先生。”
“哦。”
蕾娜依偎在他怀里，
安安静静享受着两人难得独处的时光。
许久都没人说话。
苏伦的衣服有些在沙发上，有些在衣帽架上，有些散落在地毯上。
过了一会，大概是知道苏伦晚点有事，蕾娜很主动起身，道：“我帮你拿衣服。”
说着，她掀开了真丝被褥，赤脚踩在了地毯上。
蕾娜猫女天赋让她走路很轻柔，步伐像是时装走秀，优雅而赏心悦目。
她走了过去，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纤长的美腿一览无余。
苏伦拿着那绝美的背影，眸底轻轻荡漾着柔和的笑意。
这种相处的感觉很奇妙，像是春风和初恋一般，淡淡的喜，轻轻的欲。
蕾娜自然也察觉了那目光，却也没有半点不自在了，大大方方的展示着。
因为苏伦先生说了，他很喜欢的呀。
时而余光一瞥，回眸一笑。
她并没有把苏伦昨天穿过的衣服拿回来，而是把脏衣服捡起来丢进了藤编的收纳框里。
然后她去了衣帽间，窸窸窣窣翻找了片刻后，意外地拿出了两套男士的西装出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莎碧娜姐姐说公寓里得备几套苏伦先生能穿的衣服。说是你来……会用上。”
“呵呵……”
苏伦听到哭笑不得。
虽然很久没见，但他也知道莎碧娜绝对是最了解他脾性的人，这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蕾娜展示了一下两套一看就是顶级裁缝做工的西装，问道：“苏伦先生，你喜欢那一套？”
一套是黑的，另外一套也是黑的。
款式略有不同，沉稳、低调中又有点小奢华。
蕾娜的审美自然不差的，苏伦看看都是满意的款式，道：“都可以。蕾娜你觉得哪套好看就选哪套。”
相比衣服，他觉得提着衣服的人更赏心悦目。
“哦。”
蕾娜也知道自己没穿衣服，坦然面对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那直勾勾的目光，她脸上再没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地展示，道：“那就这套？”
苏伦道：“好。”
雷娜看出了一些变化，轻轻一笑。
苏伦站起身来，“我得快点出门了，不然一会儿会失约的。”
“哦。那我帮你穿衣服。”
蕾娜放下了外套，像是贴心的小媳妇忙碌了起来。她打断了苏伦想自己动手的想法，很认真地说道：“不用。我帮你就好。”
鲁英的绅士西装穿起来颇为繁琐，里里外外好几层。
这位富家小姐却很认真，很仔细地穿着。
她显然没有伺候过别人，动作有些生涩。弓着腰不太方便，便索性就跪在了地毯上。
一瞬间，温馨又暧昧的气氛就浓郁了起来。
苏伦看着眼前忙碌的蕾娜，调笑道：“这些也是莎碧娜教的？”
一切都恰到好处，把那一丝撩拨拿捏的死死的。
蕾娜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脸上溢出了那种很自然温柔表情，“是啊，莎碧娜姐姐说你一定会喜欢。不过，这也是我自己想为苏伦先生做的。”
说着，露齿嫣然一笑，百媚顿生。
苏伦有种难以言妙的体贴。
和蕾娜相处，真的很让人愉快。
甚至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这样的缓慢的时光美得动人心魄。
穿好了衣服，蕾娜还很仔细地帮苏伦整理了领口的褶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好了～”
她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眼里亮起了光，夸赞道：“苏伦先生果然是最帅的！”
苏伦伸出手去弹了弹她的额头，指尖轻落，又为她撩动耳旁散乱的一缕发丝，拥吻了这个姑娘。
又是生机勃勃的清晨。
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