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你了
作者:admin      更新:2023-05-05 16:10      字数:5419
    怀年真的提前回海州了。


    覃舒妄的呼吸微敛,他也说不清昨晚怎么就生气了,还连夜收拾了行李早上就跑路。兰国之行虽然早有打算,但原本也是要等三四月份的。


    可昨晚他就像是中邪般想着,怀年说要他在海州等他,他偏偏就不等。


    怀年想见他,他就不给他见。


    眼下,昨晚的暴躁早已被理智占据。


    怀年没多说什么,覃舒妄听得出他不开心了。


    身后有人叫覃舒妄,他想也不想回头道:“a moment,please.”


    那头怀年直接说:“你有事先忙,挂了。”


    “怀……”


    嘟嘟——


    他就真的那么干净利落挂了。


    覃舒妄盯住手机屏幕两秒,草,为什么抓心挠肝难受的人变成了他?

    特么身后一排葡萄酒顿时也不想喝了!

    好难受啊,怎么会这样??


    -

    怀年收线后就给覃舒妄发了条信息,他也不是来发脾气的,毕竟两人现在也还没到恋爱的程度,他只是……没来由的有点难受。


    明明覃舒妄对他也是有意思的,怀年就是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是因为上一场恋爱谈得太伤,以至于他一时间不敢再恋爱?

    信息依旧石沉大海。


    安迪给怀年添了酒:“怀先生给我们老板发信息吗?他手机昨晚摔坏送修了,换的备用机用不了微信,只能打电话。”


    怀年掀起眼皮:“老年机吗?”


    安迪笑:“差不多吧,其实是他那个6系系统长时间不升级,老版本微信打开就闪退,新版本又没办法安装,就只能简单打打电话了。”


    “我以前也有一个6系啊。”怀年说完又下意识蹙眉,不过后来那个手机去哪了……好奇怪,他怎么没印象了?


    旧手机里有会有不少存档的东西,怀年又懒得全部转出来,他一般不会以旧换新,旧手机通常都是放家里积灰的。


    他后来给柏知言打了通电话。


    感觉柏知言的天灵盖都要掉了:“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旧手机在哪里?”


    怀年蹙眉:“不在你那吗?”


    “当然不在我这啊!”柏知言义正严词,“分手就分手,我不会贪图前男友一点小便宜的,尤其还他妈是只旧手机。”


    怀年被逗笑:“你能不能正常点?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当初你收拾东西时不小心顺走了。”


    柏知言感觉有把锤子把他的脑袋敲得邦邦地响:“没有,绝对不在我这。”


    “行吧。”怀年也就是想起来顺口问一嘴,“要是看到就告诉我一声。”


    “绝对看不到!”


    “柏知言!”


    “好好好,行行,我看到就告诉你。怀年哥,能不能打个商量,晚上尽量别给我打电话好吗?”他正说着,怀年隐约听到有人在问柏知言和谁打电话,柏知言回他是一个哥哥。


    怀年嗤的笑出来:“瞧你这点出息。”


    他径直挂了电话。


    -

    覃舒妄谈完事回酒店已经挺晚了,这个点国内的怀年想必早就睡了。


    他盯住通话记录里那串阿拉伯数字发了呆。


    怀年到底什么意思呢?


    覃舒妄推开窗户点了支烟,吐了口烟圈,屏幕正好锁了,他顺势将手机拿起来的瞬间,屏幕亮了,锁屏页面是他和怀年的照片。


    覃舒垂目看了片刻。


    照片是有一年圣诞节在酒吧拍的,怀年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开心。


    那天后来他俩就去开了个房间。


    那是他们的初/夜。


    因为没什么经验,怀年后来烧了两天,覃舒妄担心得不行,怀年还安慰他说至少他知道怎么做。


    覃舒妄下意识笑出声。


    他又抽了口烟,低头打开了相册。


    他和怀年的照片有个专门的相册,里面是那三年他和怀年的点点滴滴,当初分手后,他本来是想全部删掉的。


    后来没舍得,只是换了部新手机,毕竟这部6系是当初和怀年一起买的情侣机,他的是黑色,怀年是银灰色。


    要不是这次临时出差,他又把手机摔坏了,大约也不会把这部手机拿出来。


    在翻到其中一张照片时,覃舒妄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这是张怀年的单人照。


    那天他回家,见怀年独自坐在窗口,覃舒妄想悄悄拍他,在按下拍摄按钮的瞬间,怀年突然回头。


    覃舒妄才发现,他在哭。


    怀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那是覃舒妄第一次见怀年哭,他丢下手机过去安慰他,怀年抱着他委屈地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纠结,给他几天时间他就能处理好。


    那之后没多久,覃舒妄就在怀年的抽屉里看到了UASB给他发来的邀请函,以及怀年填写的入职表。


    覃舒妄那时才知道,怀年工作上的纠结其实是他一时间没办法在留下和离开之间做决断。


    最后,怀年选择了放弃他。


    覃舒妄抹了把脸,将手机锁屏丢在了床上。


    想抽烟时才发现夹在指间的烟早已燃尽。


    -

    怀年次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那声音特别大,他清醒过来时,意识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他摸着黑开了灯,过去开了门,果然是周简站在外面。


    他打着哈欠:“你怎么早上就过来了?”


    周简道:“干妈怕你一个人吃饭无聊,让我来陪你吃午饭。”


    怀年转身就瘫在床上:“饶了我吧,明天就上班了,你不来我还打算在床上瘫一天,现在还得爬起来去吃饭……”


    “没事,我点外卖在家吃。”周简拿出手机,忍不住上前,踢了踢床沿,“这都快中午了还睡,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什么也没干。”怀年翻了个身,“就是想起我以前一部旧手机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睡觉都在想,脑力劳动果然最累人。”


    周简的手指略停顿了下:“你找以前的旧手机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起来我在北城时应该还留了不少照片在那手机里。”


    周简“唔”了声没搭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这段日子怀年开始频繁地提起以前的事,他以前很少提的。


    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不可能啊,他们一起上下班,还是邻居,怀年在海州认识的每一人他都知道。


    是他想多了吗?


    “你点了什么?”怀年问。


    周简看他:“你想吃什么?”


    “鱼火锅怎么样?”


    “行。”


    这家送餐速度特别快,怀年感觉都没在床上赖多久就只好被迫起床了。


    周简一身西装革履,怀年只套了睡衣就出来了。


    刚吃了口就被折服了,怀年津津有味说:“这家不错啊,晚上再吃一次?”


    周简却问:“你跟那个覃老板不约?”


    “他出差了。”


    “哦。”周简迟疑了下,还是问,“你看上他哪了?”


    怀年那个前男友是北大高材生,毕业就进了一家特别有名的投行,怀年没少在周简面前夸他敏锐的商业嗅觉,怀年喜欢头脑聪明又干练的高端人士,但绝不是覃舒妄这样头发有点长的颓废类型。


    怀年被辣得不停擦汗喝水,听周简这样问,他突然就笑了:“不清楚,我也觉得很奇怪,就是见到就喜欢了。”


    周简拧了眉心没继续问。


    -

    自那晚上怀年给覃舒妄打过电话后,两人就没再联系。


    怀年是故意不联系的,想看看他的“一见钟情”是不是真的那么坚定不移,后来上了两天班后,怀年认清了现实。


    他是真的喜欢覃舒妄。


    下了班他就去了Feeling Club,尽管知道覃舒妄还没回来。


    “你们老板喜欢什么样的?”怀年垂着手腕随意拎着酒杯问,“他以前那些男朋友们都是什么样的?”


    安迪听完就笑:“哪有什么男朋友们,我就知道他谈过一个。”


    怀年的嘴角漫不经心扯出一抹笑:“哦,那他前男友是什么样的?”


    “那我真不清楚。”安迪将洗干净的杯子倒扣,“我们老板说是他绿了他前男友十次八次,然后把人甩了。不过后来李总说其实是我们老板被绿了十次八次!”


    怀年啧了声:“他前男友这么渣?”


    “我们都这么觉得,可我们老板就像是被下了迷药,都这样了还忘不了那个渣男呢。”安迪突然发现这么说有点不太合适,忙呵呵道,“当然,自从遇到怀先生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怀年挑眉:“怎么不一样?”


    安迪忍不住裂了嘴角:“他终于开荤了啊!”


    嗯?

    那晚上覃舒妄还问怀年是不是很久没做了,搞半天他也就是个五十步笑百步。


    -

    覃舒妄接到怀年电话时,他正坐车去另一个葡萄酒庄园。


    他盯住屏幕上跳出来的阿拉伯数字半天。


    这些天怀年没联系他,覃舒妄还以为他终于不想跟他玩这个游戏了。


    结果,怀年的电话突然又这么猝不及防地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覃舒妄就听到了Feeling Club熟悉的背景声。


    “我在你这存了瓶酒。”怀年说。


    覃舒妄的呼吸微窒息。


    他和怀年是在北城一个酒吧认识的,酒吧老板跟他很熟,那天他在吧台里面跟人学调酒,怀年就那样走了进来。


    后来两人在一起后,怀年玩笑说当时以为他在酒吧工作,还想着要开一瓶特别贵的酒存着。


    覃舒妄便问他为什么要开特别贵的酒存。


    怀年笑笑:“开贵的让你抽成啊,存在那才有借口每天去见你,什么时候想见你了就去喝一杯。”


    收音机里播放着兰国语的歌曲,覃舒妄的喉结滚动,薄唇轻微打颤问:“存酒干什么?”


    那头怀年在笑:“想你了就来喝一杯啊。”他的声音微压,“我想你了,覃舒妄,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覃已经不行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