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小王爷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28 15:46      字数:273337
  陶金一惊,转头看杨向杨二虎:“太郎呢?”


  杨二虎睁眼四下观望,乱石飞落,一片死尸,却没有太郎的影子:“人到哪里去了,谁看到太郎了,哪去了?”


  平常满两疑色,低着说道:“将军,他跑了。”


  杨二虎把脸贴近他怒道:“跑了,怎么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他根本就逃不出去。”


  陶金看着高山之下的平地,尸横遍野,地上根本找不到一具全尸。平常拱手道:“将军,夜狼忍者精通忍术,其中有种高深的幻功叫做遁术。”


  陶金一惊:“遁术?”日本忍术陶金曾在多部小说中看过,不同的作家对其构思得不一样,却没想到居然真有此事。


  平常道:“不错,遁术是忍者武功里造诣极深的一种武功,其可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太郎用的正是土遁逃逸。”


  杨二虎冷哼道:“笑话,天下哪有如此神奇的武功?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大鹏也走过来说道:“我也不信,如果夜狼忍者真的这么利害,就不会躲在大荒无人之境一百年也不敢啃声了,还要找土驻部落这座大靠山?邝之意,你信吗?哈哈哈。”


  如此气盛的讥笑在赵大鹏跟杨二虎的口中,当真有些古奇。


  邝之意一点也笑不出来,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在众人耳中听得比什么都清楚:“我相信神偷说的,我相信。”


  赵大鹏突然一反常态,指着邝之意的鼻子骂道:“邝之意,你凭什么相信他,是不是他教过你什么,你这个小人。”


  杨二虎想拉住他,赵大鹏这个人一旦起标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陶金猛地站起来怒道:“不要吵了,我看你们忘记了这是在军营。”


  杨二虎忙跪下:“将军息怒。”


  平常忙打合场道:“将军,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太郎逃出去了,我看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将军我们要回去赶紧部署一下。”


  邝之意似乎耐性极好:“是啊,将军,当务之极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陶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邝之意含笑着看了赵大鹏一眼,轻挥手:“传令下去,收兵。”


  国师俯最近显得很太平,良平坐走出大厅,抬头望着天空,金木双星正缓缓拉开距离,似乎一日比一日远。范之新轻轻推开棋盘,笑道:“国师,你又输了。”


  良平轻叹一口气,对着天空叹道:“是啊,我老了,人不得不服老啊,一百年的安闲,足以将我变成井底之蛙啊。”


  范之新缓缓站起来,看着天空:“国师,无名星的光线如日中天,金木双星看来大势已去啊。”


  良平伸手止住:“哎,不知道大将军战况如何?”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良平闪过一丝不快,奇道:“每次跟范先生下到最激动的时候总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搅,看来今世我再无机会赢先生一盘棋了。”


  范之新笑道:“国师之棋艺早已出常人,输就是赢了。国师既然有事,那老朽就不打搅了,告退了。”低头退出了房间。


  良平道:“小德子,范先生回去休息。”


  良文走进来,一看棋盘上的残局:“爹,范先生又在找你下棋?”


  良平笑道:“你就不能让我跟先生下完一盘完整的棋?说吧,深夜来找我什么事?”


  良文附合着一笑:“是这样的爹,刚传来白水河的战事。”


  良平听到此处激动的站起来,紧张道:“白水河一役?结果怎么样,快说。”


  良文一丝不快说道:“白水河一战,陶金未用一兵一卒,大败太郎五万大军。”


  良平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大败夜狼大军,不用一兵一卒?嘿嘿,难道真的是天降神兵?”


  良文轻笑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陶金在朱雀门亲点兵的时候,听说没有用一个老将,挑选了十一位副将,全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公子哥,其中一个还是傻子,这样的军队能大败夜狼大军,也真的是有些蹊跷啊。”


  良平笑道:“夜郎族能够从魏天手下逃掉的人不多,太郎算是一个。想不到他忍气吞声一百年,却落了个出师不利,我看这份打击够他受的了,夜狼族长短期内不会让他带兵了。”


  良文沉默了片刻道:“哦,对了爹,蜀南那边也有所动静了。”


  良平惊道:“李天机这个老贼?他又有什么小运作?”


  良文道:“天机府散出了消息,蜀南永城有叛军作乱,他已禀明大王,派遣重兵前去平息,爹,你看是不是土著人驻部落那边也有所动静了?”


  良平冷笑道:“哼,李天机这个老贼包藏祸心,能有什么好心。我看平息叛乱是假,与土驻部落会合倒是真。”


  良平一惊:“与土驻部落会合?难道他想造反?”


  良平笑道:“文儿,你已长大了,很多事爹已经可以放心让你去做了。本来我还一直担心你心胸狭隘,容不下陶将军,现在看来是爹多滤了,所以很多事情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了。李老贼谋朝之心怕不是一天两天,但谅他现在还没这个胆。”


  良文抹过一丝冷笑,那一丝笑却是掩藏得如此之深,可惜良平根本没有留意到。


  良平继续道:“自从斩天云一死,兵权一是我们国师府,二是蜀西仇将军,还有李老贼实力不相上下,量他现在还不敢轻举枉动。大王秘密将斩天云残留下的二十万大军调回丽都,世人都以为随了我国师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更能牵制李老贼了。所以他借平叛之名,实际可能是为陶将军而去。”


  良文奇道:“陶金?那老贼会那么好心?去帮陶金?”


  良平笑道:“不是去帮他,是去杀他。”


  良文不只是良平的儿子,更是国师府未来的主人,国师军以后的统帅,所以只要是良平说出的话,他不会去问为什么。


  “爹,那我们?”


  良平道:“自然不能让那老贼得逞,他要救,我们就去阻止,否则陶金军一旦有什么事,李老贼必定跟土驻部落连成同谋,解除了后顾之忧,到时天国可危了。”


  良文思索片刻道:“可是爹,如果我们冒然去阻止他,那老贼告到大王那里参你一本,岂不是给他抓住了你的把柄?”


  良平轻手拍上良文的肩膀,虽然还是个少年,却让良平想到年轻时的自己,十八岁开始随自己父亲亲战,二士多岁做上了将军,虽然年少轻狂,却有一股初生牛牧犊不畏虎的气势,正是这种气势,让他得了个天国第一谋士之称。笑道:“我儿果然是聪明多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子。这次为父要让你学到一个大道理,一个治国安邦的大道理。”


  象棋是个很有趣的游戏,有时候他远远过一种游戏的力量,范之新是个闲不住的人,犹其是对象棋,也许在他心里的那盘棋是一副永远下不完的残局,或许人世间太多的东西,本身就是一副残局。


  良武不耐烦地推开棋盘苦笑道:“范世伯,你已经赢了我三盘了,看来今晚你没找到对手,我看还是你跟你自己下,我在一边看就好了。”


  范之意笑道:“小王爷你这个提议好得很好,可是我自己跟自己下,怕是下上一百年也分不出胜负的,就像人这一生一样,人生本就是一副永远下不完的残局。”


  良武不以为然道:“范世伯怎么说话如此悲观,人生是美好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大事等着我们去做,为什么说是一副残局呢?”


  人生是美好的,有许许多多的大事等着我们去做,这句话许很多人小时候都会对自己说过,可是最终呢,无残的人生那还是人生吗?范之意笑道:“也好,那我就自己跟自己下,棋局本身不在胜负,结果并不重要了。哦,对了,小王爷,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有没有什么理想?”


  良武感到很奇怪,这种高深而又无聊的问题,范世伯还从没跟他谈过,可能人上了年纪,都是这般无聊。“范世伯,今晚怎么想到问我这个问题呢,以前你可人来没问过?”


  范之新叹气道:“我跟随大王多年,小王爷你已经长大了,我们都已经老了,现在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良武道:“理想嘛,倒是有的。”


  范之新停下手中的棋子,忙凑过来:“哦,有什么理想,快说来给世伯听听。”


  良武站起来,恢复了一脸正色:“我自幼喜欢习武,我希望以后能跟陶将军一样一统三军,争战沙场,所向披糜,做个人人景仰的大英雄,大将军。”


  范之新笑着轻拍着他的肩膀:“小王爷这个志向果然很高,只是治国安邦,要想国富民强,长治久安,不只要武德,还要文承。小王爷,一个真正的大英雄,不只是忠心不二,武功盖世,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仁慈之心,有一颗海纳百川的胸襟,把敌人当作朋友,把朋友当作敌人。”


  良武一脸糊涂:“范世伯,把朋友当成敌人,把敌人当成朋友?太深了。”


  范之意笑道:“没事,小王爷以后你就会明白的,须知一切的善良,义气,正义,忠心都是建立在武装自己的基础之上,只有武装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维持正义。”
——

  第一百章 秘密

  军队是个复制的地方,将军,副将,士兵,下面人总是复制上面人的气势,习惯,性格。虽然是个机密的机构,有的秘密每天都坚持它也就自然不再是秘密了。


  杨二虎是个很有好奇心的年轻人,很长时间他就留意到陶金每天晚上总喜欢呆在高高的屋顶独自静坐,手里总是玩弄着那根很别致的玉笛,他一直不明白那根玉笛到底是何来历,但对于这位大哥来说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神偷说男人身边留着的宝贝家传之宝很少,红颜之已送的信物倒是常有的事,或许被神偷说中了,那根玉笛可能就是大哥的某个红颜知己送的呢?

  陶金从来只对着玉笛端祥,却从来不会放到嘴边去吹,这个大哥的性格有时候很孤僻,或许跟兄弟们之间还是有很远的距离,有太多的东西是兄弟们不能明白的。说他孤僻,因为他总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顶看月亮。


  突然一阵风声划破夜空的宁静,黑影的度很快,直向屋顶窜去。杨二虎一惊:“深夜里会是什么人?难道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攀上屋顶,尽量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还好对方的轻功不是太离谱,似乎跟自己不相上下。黑影停了下来,杨二虎以为是他现了自己,忙把头缩了回去,许久没有一丝动静,杨二虎暗觉奇怪,探出头去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印有月光下,虽然有些距离,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张脸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奇怪了,赵无极这个奸贼,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个么?且看看他有什么阴谋。”


  高挑的白影终于出现在屋顶,杨二虎大吃一惊:咦,怎么是大哥,他来这里做什么?

  赵无极拍着手走过去道:“将军,又在思念佳人了?”


  陶金回过头,对赵无极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东西带来了吗?”


  赵无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杨二虎睁大眼睛,借着月光望过去,那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安符。


  陶金接过平安符,陷入一片深思之中,“一路上可有人跟来。”


  赵无极道:“将军请放心,绝对不可能有人跟踪,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很小心。”


  陶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见到娘娘了吗?”


  赵无极点点头:“将军请放心,书信我已经亲手交给娘娘。”


  陶金很紧张的问道:“那娘娘有没有说什么?”


  赵无极轻叹道:“娘娘把将军的那封信看了整整一天,一直没有出过房门,最后他把这个平安符交给我,要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亲手交给将军。这是她亲手做给将军的。”


  杨二虎暗惊:书信,娘娘?不知这赵无极说的是哪位娘娘,大哥为什么要托这个大奸贼去送书信?

  陶金追问道:“那她没有说别的吗?”


  赵无极道:“娘娘她什么也没说。”


  陶金深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平安符,突然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赵无极笑道:“我为什么要问呢?”


  陶金道:“我让你送书信给娘娘,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


  赵无极拱手道:“想我赵无极在世人眼中只是个吃里爬外,居心叵测的大奸贼,是个无耻小人,将军却以诚相待,视我如兄弟,今生就算为将军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


  陶金举头望月,叹道:“是啊,世人都视你为奸贼,却没想到这个世人眼中的奸贼居然是三军将军的好朋友,一个最想说真心话的知己,赵兄,让你受委屈了。”


  赵无极伸手阻止道:“将军这是哪里话,只能怪世间这些凡夫俗子,他们只知道将军如何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的长胜将军,又有谁能知道将军内心的孤寂跟劳累呢?将军的背后又有多少苦累。只是。。。。。。”说到这里,赵无极突然停了下来。


  陶金一直望着暗淡半月:“只是什么?”


  “只是将军,赵某说句不该说的话,胡贵妃是大王最宠爱的妃子,将军虽然与她两情相悦,只怕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让大王知道,我怕将军会有灭顶之灾啊,将军如果能尽早斩断情丝,那也是未尝不是好事一桩啊。”


  杨二虎心头一震:胡贵妃原来跟大哥还有这层关系?那么这个赵无极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帮大哥送信呢?

  陶金叹道:“想我陶金在这个世界上本是孤儿一个,胡大人跟娘娘是我唯一的亲人,况且我跟娘娘早有婚约,是我曾经对不起她,负了她一片痴心,上天好不容易给了我机会去补偿她,我又怎能始乱终弃?赵兄的好意陶某心领,只是感情之事,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就算有一天大王要至我于死地,我也无怨无悔。”


  赵无极苦笑道:“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糜,在儿女私情上为何偏偏如此执着呢?不过,也许事情会有一个好结果的。”说着抬头望了望天:“将军,天就快亮了,某就先告辞了。”杨二虎忙把头缩了回去,赵无极几个起落,消失而去。


  杨二虎头脑还在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本来他是大将军,又是自己的大哥,如果大哥的结果是死路一条,那我。。。。。。我们这群兄弟怎么办?难道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有那个赵无极,根本就是个无耻小人,大哥却为什么要跟他做朋友,还要让他知道这些秘密,他会不会对大哥不利,把大哥跟胡妃的事告诉大王。


  杨二虎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整个人像大病了一样。走回房间,正要推门进去休息,肩膀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拍了下来。大惊,回头一看,却是赵大鹏,“大鹏,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赵大鹏笑道:“不会吧,我一直都是这样跟你打招呼的,是不是你心里有鬼,还不快从实招来。”


  杨二虎忙强笑道:“你心里才有鬼,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赵大鹏没有在意:“你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大哥正找你呢?”


  杨二虎身体不由向后一退:“大哥找我?知不知道为什么事?”心里不断的盘算:难道大哥今晚已经现了我跟踪赵无极?

  赵大鹏道:“切,你这不是废话吗?大哥找你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大哥在等着呢,我们快点。”就那样,毫无知觉地被赵大鹏像带犯人一样拉着走。


  快到陶金的房间,杨二虎低声问道:“知不知道大哥到底为什么事?”


  赵大鹏不耐烦道:“二虎,你今天是怎么了,大哥找我们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等会儿到了不就知道了。”


  杨二虎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只得像个死尸一样的跟了过去。轻轻扣响了门,里面传来了陶金的声音:“进来。”


  轻轻推开门,环顾四周,原来其他兄弟都已经到齐了,齐齐坐在那里,就等他们两人了。杨二虎笑道:“哦,各位都到齐了,怎么看起来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啊。”


  陶金笑道:“两位将军请坐,我们开始吧。”


  杨二虎一脸疑色:“开始,开什么始?”


  平常站起来道:“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收到了密报,太郎逃回大荒,经上次一役,夜狼族损失了两名大将,这次惊动了军国神圣,听说他要亲自出马了。”


  众人皆是一惊道:“军国神圣,那是什么人?”


  平常肃然道:“军国神圣是夜狼族的护国法师,是夜狼族族长坐下第一猛将,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还经通各种忍术,手握重兵,所以将军深夜请大家来,便是要跟大家商量一下,如何应付这场大战。”


  杨二虎心放了下来,原来是商讨军机大事,那就好。


  陶金站起来道:“不光如此,我们还收到官报,军国神圣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大芒边境,准备在天狼谷跟我们决一死战。”


  邝之意惊道:“这么快,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给我们喘气的机会了。”


  赵大鹏冷笑道:“怎么,邝将军害怕了?”


  邝之意站起来怒道:“怕字在我邝家就从来不知道怎么写。”


  赵大鹏一拍胸膛道:“大哥,我们怕什么,来就来吧,那太郎,白狼使不是很利害吗,不是一样来得多快,死得多快。管他什么屁股神圣,我赵大鹏一定取下他人头来。”赵大大鹏语中带气,显然是为上次杨二虎取下了忍者领的人头很是不服。


  陶金突然喝道:“全都给我安静,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仇功好利,争强好胜,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还有把这里当成是军队吗?都给我坐好。”


  声音如洪钟亮,赵大鹏只得将心中的气吞入肚中,有再大的火也只能也存着。


  陶金平息下来,说道:“现在请各位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看有什么破敌良策?”


  赵大鹏刚才说话挨了臭骂,此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啃了。


  陶金看向杨二虎:“杨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杨二虎道:“将军,军国神圣这次来一定是被上次的惨败气晕了头,是为报仇而来,我看我们不如按兵不动,等他们耐不住的时候,再把他们引入我们的进伏之中。”


  邝之意道:“不可,我们现在是孤立无援,粮草有限,怕是还没有等死他们,我们自己就先饿死了。”


  杨二虎冷笑道:“邝将军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更好的破敌之策?”


  邝之意道:“将军,我看不如我们故计重施,把他们引入长生道,让乞丐把那群怪物引出来,我们再坐收渔利。”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一阵惊赞之声:“好计啊,这们我们又可不用一兵一卒,就可大获全胜。”


  陶金静静地站起来道:“太郎是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中了一次计了,他们不会再中第二次计了,此计不成,况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怪物的老巢,怎么引他们出来。”
——

  第一百零一章 欲嫁李蓝青


  李蓝青站在窗台前,桌上摆满了字画,除了望月,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一个绿衣丫环柔声说道:“小姐,这个字你已经写了三百六十次了。”


  李蓝青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蒙蒙月光,明月多情,却总有阴晴圆残,世事总是不能尽人意,哎,那一声长叹,充满了多少的忧伤与无奈,又或者只是认命。“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丫环走过来收拾起桌上凌乱的字悲叹道:“小姐,你又在想先生了?”


  李蓝青很自然地笑道:“是啊,想又能如何,不想又能如何;他现在是呼风唤雨的天国大将军,而我,始终只是军机大人的女儿,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家世。”


  绿珠紧紧环抱着他的胳膊:“小姐,你不要离开绿珠好不好,你真的要嫁给仇公子吗?”


  李蓝青回过头轻抚着她的玉面:“傻丫头,你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啊,你这么漂亮,应该去找个好人家嫁了,难不成你要做个老姑娘?”


  绿珠把头紧紧靠在她肩上:“小姐,绿珠不让你嫁给那个仇公子,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呀。绿珠就算做老姑娘,也不让小姐嫁给他。”


  李蓝青将头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不禁觉得人生是个很可笑的东西,或许人的命就是早由天神注定,他是大将军,而我是李天机的女儿,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禁苦笑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那仇公子其实也不错啊,人也年轻,他的父亲也是蜀西大将军,跟我也是门当户对啊,他一定会对我很好的。”


  绿珠一把推开了她:“不,你在骗我,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你根本就在骗自己,你明明喜欢的就是先生,你根本不想嫁给仇公子。我知道这是老爷的主意,是老爷要把你嫁给仇公子的。我这就去找老爷,求他不要把小姐嫁给仇公子了。”说着就要拉开门跑出去。


  李蓝青忙将门死死按住:“绿珠,不要去。这件事跟爹根本就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绿珠急得哭了起来:“小姐,我不信,我不信。”


  李蓝青拉过她,轻轻帮他擦拭着眼泪:“好了,绿珠,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其实我也舍不舍你啊,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你的侍候我,你就是我妹妹啊。”


  “小姐。。。。。。”绿珠把头埋到她身上,哭得好不伤心。


  李蓝青笑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哭成个丑姑娘,我看你还嫁不嫁得出去。来,再帮我梳一梳头,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帮我梳头了。”


  绿珠哭泣着点了点头:“恩。”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来者显得很焦急,敲站声一声接一声的不断。李蓝青吃惊地看去,说道:“绿珠,快去看看是谁?”


  绿珠打开门,回头叫道:“小姐,是少爷来了。”


  李进比在自己家还要随便,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化过妆的李蓝青笑道:“哇,姐姐你打扮这么漂亮要去干什么?”


  绿珠忙上前插嘴:“少爷,再过两天小姐就要嫁到蜀西仇将军家的公子了。少爷,你求求小姐,叫她不要嫁过去吧。”


  李蓝青丝毫没有怪罪绿珠多嘴,转过身来对着李进摆起了姿势笑道:“弟弟,你看姐姐是穿粉色的嫁衣好看呢还是红色的呢?不过我觉得还是穿红色,那样比较吉利。”


  李进完全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一下呆呆的望着李蓝青那张几分忧郁的脸:“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仇公子吗?”


  “弟弟,如果你是来劝我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爹他也一把年纪了,仇家跟我们也是门当户对,你就别再让他烦心了。”


  李进喃喃说道:“姐姐,你不能嫁,至少现在不能嫁。”


  李蓝青没再理他,转过头对着镜子整理起漂亮的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何况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呢?

  李进继续说道:“你暂时不能嫁给仇公子,因为爹要杀先生了。”


  那简单的几个字,如晴天的劈雷,叮,杈掉在地上,弹起来,一直滚到门边,李蓝青震惊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那一丝表情的急转,李进却完全看进了眼里:“姐姐,是真的,刚才我路过爹的房间的时候亲耳听到的,明天爹就会亲自前往永城,与土驻部落的赤尊会合,他们要出动重兵,将陶金困死在大荒。”


  李蓝青说道:“不可能,爹去永城只是去平乱,你怎么说是去跟土著人驻部东会合呢,爹一直对天国忠心耿耿,难道还会做出这种残害忠良的事呢?”


  李进急道:“这是我亲耳听到王钱孙跟我爹在房里说的。”


  李蓝青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一样紧张,反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头,在李进看来,她已跟一个普通的即将出嫁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李进冷笑道:“姐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刚才我提到先生的时候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根本就忘不掉他,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说罢转身走出去,身后还是没有脚步声,李蓝青没有叫住他,也没有跟来。跨出门口的时候,李进脚步停了一下,静静地说道:“只有三天时间了,算起来爹的第一批杀手应该快到永城了。不管怎么说,陶金对我们李家是有恩的,你还是早点为他做个平安符吧。”顺手狠狠的带上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绿珠看着李进的背影,李蓝青却还是呆呆的站在镜子前面:“小姐,我求求你,去求求老爷吧,老爷最近小姐的话了,现在只有小姐你能救先生了。”


  李蓝青轻轻放下梳子,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剑,大步走了出去:“走,去见我爹。”


  李蓝青朝绿珠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轻身贴上墙壁,屋内还有淡淡的烛光,可惜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里面的声音。绿珠轻碰了她一下,指了指那半开的窗户,李蓝青一笑,潜了过去。绿珠做了个鬼脸,靠在大门边的柱子边上,为她把风。


  李蓝青竖起耳朵,听到有人下棋的声音,利用落棋的时间,屏住呼吸,然后听到了王钱孙的声音。


  “老爷,如果这件事让少爷跟大小姐知道了,我怕他们又会闹翻了天。”


  李天机轻轻放下棋子叹道:“哎,进儿现在长大了是越来越不听话,蓝儿这个丫头,现在胳膊肘儿老向外拐,当日如果不是她放走了陶金,早就无今日之患了。”


  王钱孙低声说道:“老爷明察秋毫,这次我们势在必得,希望这个时候大小姐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啊。”


  李天机哼道:“再过三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她还能出什么乱子,叫人看好她,这几天千别让她出远门。”


  王钱孙站起来,朝窗户走去,叹道:“老爷,你不觉得大小姐最近有些问题吗?”


  李天机一愣:“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老爷,你想想,大小姐自幼饱读诗书,对权场之争厌而远之,早已垂青于陶金,上次公然背离老爷你,也要放走陶金,性格如此刚烈,这次却为何对老爷的话言听计从,事关大小姐的终生幸福,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老爷不觉得不太寻常吗?”


  李天机终于站了起来,缓缓向窗户走去,王钱孙的话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听到脚步起,李蓝青忙把头缩了下去。


  王钱孙道:“老爷,此次关系到你以后的地位,关系到李家以后能否真正抬起头来做人,不用再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还请老爷三思啊。”


  李天机望着窗外明月长叹一声:“这个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蓝儿从小就这么听话,跟她妈一样温柔善良,她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蓝儿从小就很孝顺,本来这是李家跟天国的国事,我很不想把她牵扯进来,难得蓝儿她现在明白事理,愿意为了李家,远嫁到仇将军家做媳妇,我。。。。。。”李天机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一刻听来,他绝不像是只老狐狸了。


  李蓝青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爹一直以来总是很少时间坐下来陪她聊聊天吃吃便饭,原来爹一直是如此爱自己。


  王钱孙静静说道:“老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切不可因小失大啊,陶金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老奸巨滑,永城之危,可以看出此人在大事面前心狠手辣,一旦挫他不倒,这个人报复起来,只怕李家将会血流成河。”


  李天机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依先生之见呢?”


  “此是非常时期,我看我们须把大小姐软禁起来,严加看守,绝不能让她出门半步,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啊。”


  李天机坚决说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绝不会把蓝儿软禁起来。况且再过三天就是蓝儿出嫁的日子了,我可不希望李家闹出什么笑柄给外人笑话。况且蓝儿生性刚烈,赵是这样*她,我怕她到时反而不嫁了,到时要我如何跟仇将军交代?”


  王钱孙叹道:“老爷,你心太软了,做大事者,要不拘小节啊,还请老爷三思。”
——

  第一百零二章 计谋

  突然大门被有脚踢开,一把利剑带着丝丝风声朝着李天机刺来。


  王钱孙一惊,忙拔剑横去,挡住那刺来的一剑,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深夜竟敢来行刺李大人。”


  王钱孙那一格力道很大,李蓝青立觉娇臂一麻,利剑脱手弹到了地上,王钱孙得势将剑递进,直抵李蓝青的喉间,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不由惊道:“大小姐?”


  李天机吃惊不小,忙阻止道:“王师爷,住手。”


  王钱孙收起了剑,退后两步,李天机忙走过来,伸手抚上她的肩头。李蓝青下意识的退开,不愿与他接触。


  “蓝儿,让爹看看有没有伤害着你?”说着欺身而上,伸手过去。


  李蓝青慌忙退开,伸手拍开李天机的手:“爹,你不用假醒醒的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见李蓝青的表现,李天机忙缩回了双手:“蓝儿,你听爹解释啊。”


  李蓝青冷冷说道:“爹,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难怪你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到仇家去,原来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李天机急道:“蓝儿,你听爹解释啊,你误会爹了。”


  李蓝青冷笑:“误会?我亲耳听到的,还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不是要把女儿软禁起来吗?爹,原来女儿在你眼中,一直都只是你拉扰亲信,密谋造反的工具而已,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女儿看过,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娘会死得那么早?”


  世间最恶毒的话莫过于自己的亲生骨肉说出如此尖酸的话来伤自己,李天机的表情很复杂,有谁能明白这只老狐狸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善良的掌上明珠呢?

  王钱孙说道:“大小姐,别任性了,老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就算你跟着陶金,也没什么好的,你这么说老爷会很伤心的。”


  李蓝青冷笑道:“哼,他会伤心,在他的心里只有皇位,只有野心,只有杀人,他会为我说的话伤心吗?”


  李天机大喝道:“够了,蓝儿,爹告诉你,这次你是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爹的事不用你管,你准备做好仇家的儿媳妇就够了。”


  王钱孙号称李府第一谋士并非浪得虚名的,当下一想,大小姐向来性子刚烈,老爷这般强权政策,怕是只会*急他,忙拉住李天机:“老爷,别冲动,我想大小姐只是一时受了那陶金的迷惑,鬼迷心窍。我想给大小姐些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的。”


  李蓝青突然一个转身,拾起地上的剑,王钱孙暗觉不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正要扑上,李蓝青已将剑锋对准自己的咽喉:“爹,你怎么能这样对女儿,先生并没有害你之意,你又何必治他于死地。如果爹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仇公子,那女儿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反正娘走了,已经没有人再疼我了。”那双眉目说着的时候,已经日莹剔透。


  李天机脸色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李蓝青会来此一招,忙走上前去阻止,李蓝青叫道:“不要过来,你们谁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李天机忙止住了脚步,紧张地说道:“蓝儿,别。。。。。。千万不要冲动,爹不*你,你先把剑放下,快放下。”


  李蓝青没有放下剑:“爹,我们要懂得知恩图报啊,我们李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先生为你做了多少事,他并没有对女儿有什么非份之想,难道你忘了永城之乱是谁平息的了?爹,女儿求求你,不要杀先生。”李蓝青把剑紧紧压在喉间,丝丝血迹溢在了剑锋上。


  李天机站在那里不敢动,:“蓝儿,你别动,好,你不嫁就不嫁了,爹依你便是,爹也可以不杀他,明天,明天爹就把永城的大军彻回来,你先把剑放下好吗?”


  李蓝青大喜:“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我嫁给仇公子了?”


  李天机走过去,慈祥地抚着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天下爹可以不要,可女儿只有一个,爹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事情不管你呢?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爹就不把你嫁给仇家。”


  李蓝青感觉一股酸酸的感觉占据了自己整个心里,岁月催人,几十年的光阴,李天机看起来已经老了很多,头上已经有些白偷偷爬了上去。一头倒进李天机身上:“爹,对不起,对不起,女儿伤你的心了。”


  李天机轻拍着她的头笑道:“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你是爹的女儿嘛。好了,早点回去何息吧,爹什么都答应你。”


  王钱孙心叹一口气,自己还称什么李府第一谋士,费尽口舌,为李天机出谋划策,却不及李蓝青一介女子的几滴眼泪,岂不可笑?

  李蓝青拭着泪水,点了点头站起来:“爹,谢谢你,女儿先回去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待李蓝青走了出去,王凶孙一脸无奈地苦笑:“老爷,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为了大小姐。。。。。。”


  李天机指了指窗外,说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决不会为了一已私利把我女儿嫁给才狼虎豹的。”


  李蓝青本来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老爹是个老狐狸,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断,但今晚却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自己,所以她特地站在窗户多呆了,听到李天机的话,她放心地拉上绿珠的手,走回寝宫,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儿,她有一个最伟大的父亲。


  李天机轻轻关上了窗户,脸色镇定了下来,轻叹一口气。


  王钱孙说道:“老爷,我们已经答应了仇家,日子也已经定好了,你真的不准备把大小姐嫁给仇公子了吗?”


  李天机笑道:“她刚才拿剑指着自己,我不答应她能行吗?”


  王钱孙一阵恍然大悟,他正奇怪以李天机的性格,怎么会为了女儿放弃大事?“老爷,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事,总有一天要让大小姐明白的。”


  李天机觉得很累,费尽力气坐了下来,举起棋子在手里玩弄,闭目养神:“唯今之计,只有通知仇家,把婚期提前,让仇公子早日把蓝儿接去仇府,以免夜长梦多。”


  王钱孙一脸忧色:“可是大小姐会愿意吗?”


  李天机叹道:“这就由不得她了,等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她不愿意也不行了。”


  王钱孙一惊:“就怕大小姐誓死也不从啊,到时我们怎么跟仇家交代?”


  李天机笑道:“哈哈哈,她一到了仇家,死了也是仇家的事了,到时不是我们不好跟仇家交代,是仇家不好跟我们李家交代了。”


  王钱孙眼睛一亮,李天机凑到耳边咕嘟了一席话,只听得王钱孙脸色半青半红,又是惊恐,又是惊喜。不禁赞道:“老爷,好计啊。”


  李天机轻笑一声,那一丝笑却是那般的勉强,自己当真是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断的小人吗?身在朝中,身不由已。


  “王师爷,这件事你替我去办吧,记住,千万不要让进儿知道这件事。”


  王钱孙拱了拱手,走了出去。他先回到自己房间,盯着来时的路看了很久,一直没有人影出现,这才放了心,静静坐了下来,轻招了招手,一个丫环走了上来:“师爷,有何吩咐?”


  王钱孙伸手取出一绽金子:“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拿去买衣服穿。”


  那丫环眼睛瞪得很大,面露惊恐之色:“师爷,奴婢做错了什么吗?奴婢不敢要。”


  王钱孙笑道:“叫你拿着就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那丫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一绽金子足够自己做上十多年了工钱了,那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颤抖地伸出手接过来的时候,才确定相信那是真的,师爷真的给了自己一绽金子。


  王钱孙道:“你去把奶妈找来,就说我有找她。”


  丫环点点头,很快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女人走了进来,膝身跪下:“老奴见过师爷。”


  王钱孙忙伸手扶起她,轻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行人全都退了出去,王钱孙站起了,把门关了,压低声音:“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奶妈没有抬头,低头说道:“老奴这条命是师爷救的,师爷要老怒做什么,老怒都会去做。”


  王钱孙笑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大小姐是你一手带大的,如果别人能做,我都不会叫你去做的。”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她:“我要你明天晚上把这包东西放进公主的汤药里,亲眼看着她把汤喝下去。”


  奶妈显得很平青,就像清洁工拿着扫把扫着地一样平静。小心翼翼地将小包放入口袋。


  李天机突然而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奶妈低声道:“老奴无须知道,师爷叫我做的事,老奴照着去做就好了。


  李天机低声道:“其实这是大王的意思。”


  奶妈的边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能忍了下来。


  深夜里的李府的练武场显得比平时更加安静,预示着什么悲剧即将到来,老天爷的泪也总是在某种时候流不完。
——

  第一百零三章 毒计

  朱少仁是李府的奶妈,李蓝青跟她有很深厚的感情,可以说自己就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个奶妈在李蓝青的眼中,从小就沉默寡言,就算对自己也很少谈谈心;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得很早,这个善良的女孩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看朱少仁是李府的奶妈,李蓝青跟她有很深厚的感情,可以说自己就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个奶妈在李蓝青的眼中,从小就沉默寡言,就算待。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一手带大的女儿,朱少仁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着头,大小姐头上有多少根头,她闭着眼睛都能数得清了。看着镜子里的李蓝青,脸上露出的笑容是那么幸福,双手无法控制地拼命颤抖。李蓝青撒娇道:“奶妈,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


  朱少仁梳理得很小心,生怕弄乱了她的头:“大小姐,你从小就是奶妈为你梳理,十八年了,奶妈是舍不得你啊。”


  李蓝青转过头来,轻轻爱惜地抚摸着她的头臂,那又老手为她*劳了这么多年,已经长上老茧:“奶妈,我又不是快死了?”


  朱少仁忙扶住她的头:“别乱动,头弄乱了,再过三天你就要嫁到仇家去了,奶妈再也不能给你梳妆了,让奶妈好好给你梳一次头。”说这话的时候,朱少仁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声音哽咽。


  李蓝青拉朱少仁坐下,笑道:“奶妈,你真疼我,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朱少仁坐下轻握住她的手:“什么好消息?”


  “爹已经答应不把我嫁到仇家去了,以后我还是可以留在奶妈身边了,你说是不是好消息呢?”


  朱少仁惊喜地叫道:“真的,老爷真的不把你嫁到仇家去了?”


  李蓝青可爱的点点头:“恩,本来我以为爹的心里只有他的那些大事,经过今夜这件事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误会爹了,他一直都很疼我。”


  朱少仁呆呆地坐在那里,盯着镜子里面,像失去灵魂了一样,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喃喃地叹道:“是啊,大小姐,你真应该开心点,真应该开心点。”


  李蓝青奇怪地笑道:“我的奶妈,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用嫁到仇家去了,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朱少仁回过神来,随意的笑笑:“没事,没事。”


  李蓝青伸出小手轻轻擂过她的老脸:“奶妈,还说没事,你看你都哭了。”


  朱少仁忙伸手擦去老泪:“老奴真的没事,老奴是为大小姐高兴。”


  “奶妈,你就是我的亲娘,我娘。。。。。。”说到这里,李蓝青没有再说下去,这个话题无意间将她带到了那伤心的往事,一个没有得到母爱的女孩,谁能明白她心底的伤?


  朱少仁站起来,来回渡着步,显得很不安,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轻轻按上李蓝青的肩:“大小姐,你一定饿了吧,奶妈去给你做点渗汤来。”不等李蓝青回答,急跑着走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回顾着当年的情景:那是一场恶梦,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面前是熊熊大火,房子没了,家人的尸体躺在房间里被烧成了木炭,她抓好命地挖着地上的泥,一步一步往前爬,指甲里全是泥,手皮磨破了,血泡都磨出来了,还是爬不进去。她一个人躺在地上,嘶心裂肺地叫着父母,可是除了一阵噼啪的火烧声,什么也没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别去了,他们都被烧成灰了。”当时她拼命地咬着那个男人的手,一直把他的手咬破了,他的手不比自己的手惨,他还是不肯放手。后来那个男人告诉她,是一群山贼杀了她全家,她正好出去玩耍,才逃过了这一劫,自己来的时候她家的房子已经是一片大火,他救了她。他告诉她,他叫王钱孙,是个给人跑腿的。半年后,朱少仁才知道,原来他是军机大人李天机府上的师爷。那年朱少仁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誓,她的命是王钱孙救的,她会为他做任何事。


  “把这包东西放进大小姐的汤药里,这是老爷的意思。”王钱孙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为什么?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是大小姐?朱少仁站在寝宫外面,身体不断地做着挣扎,颤抖的手放在怀里,那包东西还紧紧地躺在手里。


  一只强有力的手搭上她的肩:“不忍心下手吗?”


  朱少仁吃惊地回头,看到了王钱孙,表情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没有。”


  王钱孙轻笑道:“你在说慌,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了,你天生太善良,所以你不会说谎,你确实下不了手的。”


  朱少仁突然跪下哭道:“为什么是大小姐?在李府这么多年,大小姐一直把我当成她亲娘一样,大小姐她真的很可怜,从小就没有母亲,这个世上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


  王钱孙轻轻扶起了她:“来,起来,我又何尝不明白呢?但是你想想,大小姐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又怎么会不疼她呢,老爷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可是大小姐真的很不想嫁到仇家啊。”


  王钱孙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大小姐还小,她当然不明白老爷的苦心了,可是你要明白啊。仇家位高权重,深得大王之心,大小姐嫁给仇公子,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朱少仁悲伤的点着头:“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大小姐很不开心的样子。”


  “哎,大小姐会长大的,现在她不明白老爷的苦心,有一天她会明白的。”王钱孙从袖里取出一条项链:“来,这是老爷给你的。”


  朱少仁忙退后,手忙脚乱:“才奴不能要,我本应该是个孤儿,如果不是老爷跟你收留了我,我连个西身之所都没有,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钱孙不由分说,走过去把那条项量活塞入她的手里:“你为李府打理了这么多年,大小姐也是你一手带大,你为李府*了多少心,我跟老爷都很清楚,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我。。。。。。”朱少仁还想说什么,王钱孙已经走了。


  转过身,汤已经沸了,拼命地打着水泡,似乎也在吟唱着人世间的诸多无奈/朱少仁将汤倒入碗里,喃喃笑道:“大小姐,你为什么要生在李家?为什么你是军机大人的女儿?你是我女儿那该多好。”


  绿珠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李蓝青头都没有回,这一晚她的笑比哪一天都多,爱情总是让一个少女变得更加灿烂,更加漂亮。“绿珠,还不睡?”


  绿珠轻声走到李蓝青背后,看着桌上的画:“小姐,你这是画的谁啊,给绿珠看看。”说着不等李蓝青点头,就一把夺过了桌上的画。


  李蓝青娇怒地冲过来:“死丫头,快把画还给我,还没画完呢。”


  绿珠故意闪开,偏偏就是不把画还给她,一双贼眼瞄上那幅画:“哦,原来小姐画的是先生啊,画得真好,小姐是不是想先生了?”


  李蓝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绿珠哪肯给她,拿着画挣脱她,就朝门口跑去:“我就不还你,说你思念先生了,还不承认?我这就拿着画去找先生,告诉他小姐很想他。”


  李蓝青扑了上去怒道:“臭丫头,你敢?快点把画拿来。”


  绿珠转着书桌跟他转着圈嘻笑:“我就不还给你,你来抢啊。”


  “死丫头,你再不拿来,本大小姐可要使用绝招了。”说着飞快地伸手,伸向绿珠的腋下。那是女人的死穴,有哪个女孩子不怕痒呢,况且是怀了春的少女。


  立即激起了绿珠不断的娇笑,红晕都笑出来了:“啊啊,小姐小要啊,绿珠知道错了,你饶了绿珠吧,把画还给你就是了。”


  李蓝青一把夺过画笑道:“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抢我东西。”伸手爱惜地轻抚着画上玩皱的地方,却掩饰不住脸上灿烂的笑容。


  绿珠笑着转过头,却撞在一个人身上。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原来是奶妈端着渗汤进来了。绿珠不好意思低下头,转身跑了出去。


  李蓝青忙放下画,奔过去接过碗:“奶妈。”


  朱少仁笑道:“大小姐,渗汤已经好了,来趁热喝了它吧。”


  “谢谢奶妈。”李蓝青端起碗,轻轻眠进嘴里。


  朱少仁突然脸色一变,惊道:“大小姐。。。。。。”


  李蓝青放下碗:“奶妈,怎么了?”


  朱少仁转头说道:“没。。。。。。没什么,我是说汤刚做好的,有点汤,大小姐可以慢点喝,别烫着了。”


  李蓝青怪笑:“奶妈,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总是怪怪的,这汤一点都不汤啊,你看。”说着仰头,大口大口就把那碗汤全都喝了下去,把确定底对着她:“你看,我喝完了,一点都不烫。”


  李蓝青突然觉得眼前黑晕,身形有些不稳,站起来扶着桌子,却还是站立不稳。


  朱少仁脸色一惊,忙跑过去一把搂住她:“大小姐,你怎么了?”


  “奶妈,我头好晕,我想睡觉。”静静地倒在了朱少仁身上。


  朱少仁扶着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喃喃说道:“大小姐,好好睡吧,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啊。”
——

  第一百零四章 以假换真

  天总算亮了,李天机推开大门,今天的太理就要出来了,昨晚一点也没睡好,眼圈黑了一大圈,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很难过的夜,也许生了太多不该生的事,也生了太多应该生的事。


  十万大军立在练武场等着他去号令,他却站在门口没有一丝表情,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王钱孙经影子终于出现,李天机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辛苦。李天机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师爷,怎么样了?”


  王钱孙低声说道:“大小姐已经在去仇家的路上了,我们出吧。”


  李天机轻松了一口气,挥手道:“出。”翻身上马,走在了大军前面。


  王钱孙紧随其后:“老爷,我们收到消息,陶金的大军已经越过北带河,准备跟军国神圣的大军在天狼谷决一死战。”


  李天机大笑道:“想不到这一次连军国神圣都亲自出马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次他是自取灭亡。”


  王钱孙面露忧色:“老爷,这个陶金不可小驱啊,北带河一役,不费一兵一卒,太郎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啊。”


  李天机轻驱着马,挥手大军向前奔去,李天机轻笑:“师爷多滤了,陶金在战略上确实有几分才干,不过论到武功嘛,他就差太远了。军国神圣号称夜狼族第一高手,力大无穷,一行忍术更是登峰造极之境,陶金败局已定。”


  王钱孙说道:“老爷,在北带河,陶金能以已之力破了太郎的烈日残剑,我看现在的陶金恐怕已经今非昔比了,我们还得小心为上啊。”


  李天机惊道:“这小子能破了太郎真君的烈日剑,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在丽都又有什么奇遇?”


  王钱孙停下马来,让大军统统从身边过去,才郑重的说道:“老爷,你还记不记得梅花盗的传人?”


  “你是说被我关在天牢里三十年的那个神偷?”


  王钱孙点头:“不错,神偷就是当年梅花大盗的徒弟。当年梅花盗以轻功在天下第一,江湖上根本无人能看到他的影子,朝廷对他都无可奈何;自从盗取了皇室禁书《魔风波》从此消声觅迹。陶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武功能在太郎真君之上,我看多半跟魔风波脱不了干系。”


  李天机这一惊非常小可:“老夫办禁了神偷三十年,未曾从他口中套出半个字,梅花盗真的将魔风波上的武功传给了他?而他又将魔风波的武功传给了陶金。”


  王钱孙点了点头,却没说出异议。


  大军已经走远,李天机冷笑道:“师爷,看来这次我们收效很大,不光要杀了陶金,魔风波除了皇室之子,江湖人都只是听过,根本没有人亲见,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找到魔风波,看来只有从陶金下手了。”轻一驱马:“走,天黑之前与赤尊的大军会合,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跑了。”


  大军行程还算快,远远就能看到永城了,十万大军已经在城下等候多时了。李基站在城门外,独立马上,恭候着。


  看到李天机的战旗,李基忙骑马奔来,下马行礼:“大人,末将等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天机看着整齐的大军,扫过李基面目的时候,昔日的大将军,现在变成了独臂将军,凭李基的伸手,李天机又何会想不到是李基手下留情呢?但李天机从没追究过此事,这就是李天机的教兵之道。


  李天机笑道:“李将军,看来你的断臂之仇很快可以得报了。”


  李基正然道:“大人尽可放心,末将无时不在等着这一天,此次必然取下陶金的人头,以报当日断臂之仇。”


  李天机点着头,望了一眼大军,大旗一挥:“好,我们即刻出,前往北带河。”


  探子骑术甚是精湛,转眼间已经冲到大军前面,跪拜说道:“大人,前面三里就是北带河了。”


  李天机一挥手:“传令下去,命大军就在此安营扎寨。”


  大军停留下来,忙作一团,王钱孙扶着李天机坐了下来,看着美丽的河畔,不禁轻念道:“师爷,你看,这些都是我天国的大好将山啊,时势造英雄。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王钱孙叹道:“老爷,你又在想大小姐了?”


  李天机轻叹一声,吃力地坐了下来:“师爷,你说老夫是不是一个猪狗不如,丧心病狂,不择手断的小人呢?为了天下,为了李家,连自己的女儿都如此残忍。”


  “老爷,你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小姐年少无知,很多事情看得很肤浅,老爷这么这么做也是为大小姐好啊。”


  李天机冷冷大笑起来:“哼哼,是吗?为了她好?可是蓝儿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


  王钱孙说道:“老爷,千万不能这么想,仇将军位高权道,李有要想立足,必须跟仇家联姻,大小姐做为李家后人,理应为李家多出一分力啊。”


  李天机吃力的站起来:“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但愿蓝儿能理解为父的一番苦心。记住,抓住陶金以后,先*他交出魔风波,再将他杀了,到时候,哈哈哈哈。”两人不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王钱孙很快收起笑容不得,叹道:“可是老爷,陶金这个人铮铮铁骨,聪明过人,我怕到时他不肯交出魔风波。。。。。。”


  李天机狡黠地笑道:“师爷,人都有弱点的,他毕竟太年轻,况且倩倩公主早已情有他的骨肉,到时他要是不交出来,我们就让仇将军绑了公主,*他交出魔风波,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女人,难道连他的肉肉也不要了吗?”


  将士们很快把营扎好了,李天机正准备走进去,突见李基很急地走了过来,李天机问道:“李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刚刚探子回报,北带河只有空营一座,看来陶金的大军已经过了北带河,我们怎么办?”


  李天机大笑道:“放心好了,陶金有十万大军,此次出战粮草最多只够他撑上半个月,我看他能撑多久,我们断他后路。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李基拱一拱手,走进了军营。


  李天机也走进军营,直接坐了下来笑道:“来,师爷,陪老夫下盘棋。”


  “恭敬不如从命。”王钱孙也坐了下来,半局杀下来,王钱孙有些力不从心,防守渐渐松懈下来。李天机笑道:“怎么,师爷今天棋艺有退步了?”


  王钱孙忙笑道:“是老父的棋艺又进步了,老朽不是老爷对手了。”


  李天机拿起棋子轻轻放进王钱孙的防守区:“师爷心里有事?”


  王钱孙拿起棋子在手里举棋不定,直捏得棋子格格直响:“老爷,如果我们公然去断将军后路,如果大王怪罪下来。。。。。。”


  李天机大笑道:“师爷,谁说我们要去公然断他后路了,陶金的十万大军粮草不济,蜀北良平那个老贼居心叵测,一直在一边虎视旦旦,时刻准备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把以陶金现在其实就是一只可以虫,它只是大王手中最低下的一颗棋子,要捏死他实在太容易了。”


  停了一下,李天机重重的按下棋子笑道:“将军,师爷觉得老夫这部棋怎么样?”


  “老爷这部棋无声无息,斧底抽薪,怕是对手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李天机说道:“陶金论到行军打仗还有几分头脑,不过论到为官之道,保身之计,他其实就是一个白痴。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他们要打仗要活着,总是要喝水。”


  王钱孙脸色大变:“老爷,你的意思是。。。。。。”


  李天机继续说道:“我们砍断北带河桥,让他们有命过得去,没命活着回来,不管打胜打败,都是死;叫人在北带河内多抛死尸,我就让他十万大军变成瘟疫大军,哼,长胜将军,定天胜将,我看你怎么打这场仗。”


  这盘棋是李天机跟王钱孙下得最快的一盘,路铺得太绝,输得快,胜得也快。王钱孙站起来,突然奇道:“老爷,怎么没见少将军?”


  这话引得李天机也是一惊:是啊,自从大军离开永城之后,一直没有看到李进的影子,这个小兔崽子,到哪里去了呢?忙一招手:“来人。”


  侍卫立即走了进来:“大人。”


  李天机说道:“有没有看到少将军?”


  侍卫说道:“回大人,少将军在外面练剑呢。”


  李天机轻一挥手,待到侍卫退了下去,李天机忧郁地叹道:“叫人看好少将军,这几天千万不许他外出,这个时候老夫不希望他给我捅出什么乱子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将他锁起来。”


  王钱孙道:“老爷尽管放下,老朽明白。”


  夜幕下,几个黑衣人身法极快,几个起落奔到北带河畔,四下环顾了一番,其中一个右手一挥,其余人都冲了上去,快剑削下,咚咚几声,森桥削断,掉进了河里,然后一扬手,消失在夜色里。


  不远处,一条小木船正缓缓划行而过,那眸子一直落在那几个黑衣人的北影上,把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

  第一百零五章 以假换真

  李蓝青觉得自己睡得很沉,连她自己的感觉到了浑身生疼,模糊中好像有人将自己在草地上拖着跑,风很大,不知走了多远,又被人放上了一辆马车,那是条烂泥小路,马车不断的颠簸,只可惜身上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一丝刺眼的光线照得她很难受,翻个身正要睡去,突觉一阵刺激的凉意从头顶传入,激起她身体失控一抖,终于睁开眼睛,一丝太阳光射入眼帘。


  她四下望了望,这是一片密集的树林,连一条出路都找不到,从来没见过这个地方。心里一急,忙站起来,就看到一个妇人站在自己面前,平静地看着她。“奶妈?”


  朱少仁关切的问道:“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李蓝青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奶妈,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朱少仁站起来,她再没往日的那种母爱,很不愿意看着她,背对着她说道:“这是一个从没有人来的地方,是我带你来的,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李蓝青忙奔过去急道:“奶妈,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其它人呢?”


  朱少仁用脚踢去地上的残枝,说道:“大小姐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好吗?”


  李蓝青幕然醒悟,一点一点的记忆回复起来,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寝宫,奶妈给自己做了渗汤,然后就不醒人事了,不禁越想越害怕,跑过去拉过她的脸:“奶妈,是你,是你在汤里下了迷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少仁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冰冰地说道:“大小姐,相信我,我也是为你好。”


  “你骗我,为我好?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爹呢,我要见我爹。”


  朱少仁说道:“老爷现在已经去了北带河了。”


  北带河?李进说陶金也在北带河正跟天狼忍者打仗呢?爹去那里做什么?难道爹骗了我,他还是要去杀陶金。“你骗我,你骗我,我爹答应过我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朱少仁跪下来静静地道:“大小姐,是真的,老爷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北带河。”


  李蓝青伸手卡住她的脖子:“我不信,我不信,你现在就带我去见我爹,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大小姐,你不能去见老爷。”


  李蓝青突然张着嘴呆在那里,眼睛瞪着不敢眨一下,她看到了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可是它确实已经生了,一柄利箭在朱少仁的身上穿心而过,血还在滴哒的流,打在地上。“大小姐,快走,快走。”朱少仁面色苍白,露出极为痛苦之色。


  李蓝青双手不断地颤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一个黑影从树林里闪出来,露出狰狞的笑:“哼哼,王师爷早就料到你会背叛他,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做?”


  明晃晃的尖刀握在手里,映出刺眼的寒光。李蓝青冲过去护住朱少仁:“你是谁,不想伤害奶妈。”


  黑影恭敬地说道:“大小姐,你让开。”


  李蓝青拼命地摇着头,拼命护住:“我不许你们伤害她。”突觉脚间了麻,身体腾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她有尽力气想要站起来,全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腰间出生疼来。


  黑影把刀底到朱少仁的咽喉,冷冷说道:“朱少仁,说,为什么要背叛大人,为什么要背叛师爷?”


  朱少仁抚住胸口,微弱地说道:“我这辈子就大小姐这么一个亲人,她真的好可怜,我不想她嫁到仇家去。”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少仁突然冷笑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怎么跟师爷交待。”


  黑影冷冷说道:“这是王师爷的意思,你太令他失望了,必要的时候,将你就地正法。”说这话的时候冷冷的刀锋已经触上了她的皮肤。


  “我不信,我不信,钱孙不会杀我的,他不会的。”朱少仁的身体不断往后退去。


  “背叛了师爷,背叛了大人,都该死。这些话,你还是到下面去问阎王爷吧。”那一刀去得很快,李蓝青吓得闭举手挡住双眼,忍不住惊叫起来。


  朱少仁就那样平静地躺了下去,脸上那种痛苦,那种惊异,那种绝望,她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带走。


  黑影转头把目光落在李蓝青身上:“大小姐,别怕,来,跑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仇家,别错过了你嫁人的时机。”


  李蓝青惊恐地向后退去:“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谁也不嫁。”


  “大小姐,这是大人的意思,你快跟我走吧。”黑影步步紧*。


  李蓝青的身体突然碰到一棵树杆,跌倒在了地上:“不,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爹不会这样对我的。”


  寒光一闪,刀锋突然对准她的咽喉:“大小姐,大人说了,如果大小姐不从的话,就直接杀了你。”


  李蓝青突然扫过黑影的那对眸子,说道:“这绝不是我爹的意思,我爹绝不会这样对我的,你到底是谁?”


  黑影面色一怒,将刀轻触在她的面容上,狰狞地笑道:“大小姐,我这把刀如果在你这小脸上划上几道口子,我想你一定很不喜欢吧。”


  李蓝青绝望得全身都在流着血,那一刻也许死更是一种享受了。她突然从头上拔下簪:“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怎耐对方并没有投鼠忌器的意思,李蓝青把心一横,持剑的手用力抹向咽喉,叮,配剑飞了出去,弹在地上。李蓝青还没回过神,双手已被那人扣住,拼命想挣脱,那双大手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对方的有着一双杀手般的眼睛,当那对冷眼落到李蓝青的双峰的时候,他失去了那种冷漠,贪婪充满了整个眼框。


  女人对某些东西是最为敏感的,哪怕只是一丝表情,这一点上来说,再聪明的男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李蓝青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觉得要出大事了,拼尽力气挣脱那双魔手。那双方脏手触上了她的双峰,木纳的双唇凑近她的耳畔。


  “求求你,不要。”除了楚楚楚可怜的哀求,李蓝青从没觉得自己会变得如此软弱过,她觉得就是一只负了伤的小鸡。


  哀求声似乎激起了这人的欲望,她不敢睁眼,只能听着那一声声如恶梦的撕裂衣服的声音,声声刺耳,陶金,陶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这是李蓝青最后的意识。


  突然那双魔手停在了半空,撕碎的衣服碎片还留在手中,如果你猜想一个正在行禽兽之欲的男人会突然大慈悲,那你可能真的有些脑残,李蓝青此时就是这样一个脑残者。


  过了半许还是没有动静,李蓝青半张开眼,血还在他的胸口流淌,一滴一滴打在她凌乱的身上。李蓝青大叫一声,害怕极了,一手推开了那人,竟似一根木头一样倒了下去。她不敢再看,忙站起来,拉下破碎的衣衫,遮住那羞人之处。转身准备匆忙逃开,瞟见地上放着一件破旧的女子衣衫。


  这一定是刚才出手杀死这个*贼的好心人给的,李蓝青不及多想,四下看了看,忙拾起衣物将它换在身上,方才的那一幕就像一场恶梦,但她没有沉浸在痛苦之中,那个出手相救的人到底是谁?在这荒郊树林,奶妈说这里不会从来无人来过,那会是谁救了我呢?难道是陶金。


  “英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请你出来相见。”寂静的树林里除了她凄惨的回音,哪有半点人声。


  李蓝青冲出去,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树林,密集的枝叶根本看不到前面有没有路,她继续嘶哑地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大小姐,你受苦了。”一个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李蓝青忙一回头,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青年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


  李蓝青叫道:“是你救了我吗?你究竟是谁?”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轻轻摘下头上的斗笠,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李蓝青惊喜叫道:“黑狐狸?”


  黑狐狸急忙奔过来,跪倒在地:“大小姐,我来迟了,对不起。”


  李蓝青扑到他身上,放声哭了起来:“黑狐狸,我爹他。。。。。。”


  黑狐狸拉开她,止住她的说话:“大小姐,我都知道了。”


  哭够了,李蓝青冷静了下来:“黑狐狸,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黑狐狸拉她坐了下来:“我听到消息大人要把大小姐嫁到仇家去,于是就跟踪了去仇家的花轿,我知道大小姐就算死也绝不会嫁到仇家去的,所以我准备在半路营救大小姐。”


  李蓝青一惊:“花轿?你见到花轿了吗?”


  黑狐狸叹道:“见到了,在花轿里我还见到了假冒大小姐的人。”


  李蓝青急道:“你在花轿里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

  第一百零六章 狐狸的尾巴


  黑狐狸沉吟了片刻,抬头说道:“绿珠。”


  李蓝青一惊:“绿珠,她假扮我出嫁仇家?”


  “绿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原来奶妈一直都是王师爷的人,王师爷要她在大小姐的汤里下毒,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大小姐送到仇府去,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木已成舟了;没想到奶妈一时心软,就想出了这个偷梁换柱的妙计,偷偷把大小姐带了出来,让绿珠代大小姐出嫁。”


  李蓝青看向朱少仁的尸体,不禁掉下了泪:“奶妈,你这又是何苦呢?”


  黑狐狸走过去,伸手抚下朱少仁瞪大的双眼,喃喃说道:“奶妈,你安心去吧,今生今世,你对得起大小姐了。”


  黑狐狸接口说道:“我想王师爷这个人老谋深算,必定不会完全相信奶妈,就跟着你们的脚印跟踪过来了,没想到。。。。。。”


  李蓝青站起来,拾起地上的剑,走近那具死尸,紧咬着牙,对着他的脸一剑一剑刺了下去,剑锋把那张惊愕的脸刺成了地图,带着点点血液,她还不角恨,一面刺,一面疯狂的嘶叫。


  黑狐狸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小姐,够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为你报仇,我们走吧。”


  李蓝青望着朱少仁的尸体,突然从悲痛中醒来,惊道:“对了,绿珠,她假冒我嫁到仇家,那一定很危险,我们快去阻止她,不能让她进仇府。”


  黑狠狠叹道:“大小姐,来不及了,绿珠已经进了仇府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仇家一定会现她是假冒的,肯定会杀了她,我要去救她。”李蓝青强撑着想要挣开他的手。


  黑狐狸脸色沉下来喝道:“大小姐,你醒醒吧,去救她,怎么救,仇老将军根本没有见过大小姐长什么样子,仇家没有一个人认识你,就算绿珠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是真是假;你现在这么跑到仇家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去跟她们说那个新娘是假的,你自己才是李天机的女儿?”


  “我。。。。。。”


  黑狐狸松开她的手:“现在最危险的不是绿珠,是大将军。”


  李蓝青终于静了下来,黑狐狸的话把她从拉了回来:“陶金?”


  黑狐狸苦笑道:“大人的大军在昨夜就已经抵达了北带河,大人这么急着想把你嫁到仇家去,就是怕你知道了这件事,李家早已视大将军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不想至他于死地;趁这次跟夜狼大战,大人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朱少仁说罪魁祸是自己的父亲,李蓝青一点也不信;那个恶魔也这么说,她还是不能相信;现在她不再置疑了,这才是父亲的性格,李蓝青不禁一阵苦笑,定天国,也许只有自己才会这般天真,这般幼稚。李蓝青出奇地冷静,终又回到了平时的李家大小姐:“好,马上带我去北带河。”


  这片密集的树林果真是个隐密的地方,比李蓝青所想的要大很多,他们约走了半个时辰,总算见到大道了。


  李蓝青正要向前奔去,黑狐狸伸手把她的确头按了回去,快地捂住她的嘴,轻嘘一声,示意她看前面。


  李蓝青看去,果然见到一疋快骑正朝这边奔来,黑狐狸压低声说道:“大小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一纵身,脚尖轻点,飘了过去。


  那骑马的是李府的侍卫,看起来有急事在身,奔得很急。黑狐狸闪身立在马前,任由马驹对着自己冲了过来。


  眼看那马就要撞到黑狐狸的身体了,那侍卫脸色一惊,慌忙勒住马缰,举起马鞭子朝着黑狐狸的脸抽了过去:“哪来的小辈,找死,还不快闪开。”


  以黑狐狸的轻功,他不想被人撞,再好的骑术也撞不到他;他想被人撞,你再怎么小心,还是会撞到他的。


  一声长嘶,侍卫坐立不稳,跌下了马去。惊魂未定,缓过神来就却看到这个刚才险些藏身在自己马上的这个家伙居然有所牵上了自己的马驹,忙站起来喝道:“喂,你干什么,我的马,我的马。”


  黑狐狸回头一拱手笑道:“兄弟,谢了。”说罢翻身上马,轻驱一声,略过李蓝青身边时,伸出了手,李蓝青抓住他的手,脚尖点地,身体一轻,带上了马背。


  迎着风声,李蓝青笑道:“想不到你这人抢起东西来还这么斯文。”


  黑狐狸说道:“真要我走路去北带河,到那里只怕连尸体都看不到了。大小姐坐稳了。”一抽马股,急驰而去。


  行了些路,黑狐狸突然调转马头,向回跑去。李蓝青大惊道:“喂,你怎么往回跑了?”


  黑狐狸不敢停下来,静静说道:“大小姐,来不及了,我们抄小道去吧,去晚了,将军就危险了。”


  一人二马行了半个时辰之久,李蓝青渐觉有些不对劲,这条路荒无人烟,连个分叉路都没有,显得是条很久没有人走过的地方;李蓝青看了看天空,太阳正在自己左边天空跟他们赛跑,她突然问道:“黑狐狸,现在是什么时候?”


  黑狐狸奔得很急,不太明白李蓝青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随意答道:“上午,怎么了,大小姐饿了吗?”


  李蓝青脸色一变,还说走小路去北带河,这根本就是向南,还想骗我?天啪,这个世界到底还有谁能值得自己相信,黑狐狸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连他都骗我?“停下,快停下。”


  黑狐狸却似没听到一样,双腿踢着马肚,跑得更快了。


  李蓝青抓着他的外袍,拼命的摇晃:“黑狐狸,我叫你快停下,你听到没有?”


  黑狐狸说道:“大小姐,你再忍忍,就快到了。”


  李蓝青绝望地松开了手,她没有再冲动,这一天她已经冲动了太多次了,静静地说道:“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大小姐,到了你就知道了。”


  黑狐狸没有说以谎,马终于停了下来,黑狐狸翻身下马,伸手去扶李蓝青,李蓝青恼怒地甩开,自己纵了下来。抬头看到一个灰袍老僧立在前面,双手合一。


  黑狐狸忙走上去,轻施一礼:“大师,让你久等了。”


  灰袍老僧还一礼,问道:“师弟,人带来了吗?”


  黑狐狸转回头指了指李蓝青,灰袍客看了一眼道:“进去说话。”


  李蓝青跟了进去,那是一座很小的寺庙,走到门口抬头看去,上印着三个大字:“平安寺。”李蓝青吃惊地走过去,拉住黑狐狸:“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黑狐狸没有回答她,自己走了进去,李蓝青也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李蓝青冷冷说道:“好了,现在已经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吧。”


  黑狠狠静静地说道:“大小姐,这位大师是我师兄,这里离李府已经很远了,大人跟王师爷都找不到这里,你呆在这里会很安全。”


  李蓝青吃惊地问道:“你不是要带我去北带河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黑狐狸叹道:“大小姐,你现在不能去见大人,大人如果知道你根本没有去仇家,会杀了你的,我也是为你好,你就暂时留在这里,记住,千万不要走出去。将军对我有恩,我一定要去救他,到时我会来接你的。”说着转身朝灰袍老僧一拱手:“师兄,拜托了。”走出了大门。


  李蓝青忙跟上去,此时如果有一把剑,她真想一剑杀了黑狐狸,这个身边唯一忠心自己的人居然也骗了她。吱一声,大门关了起来。


  李蓝青拼命地拍着大门,嘶哑地叫着黑狐狸,却只能听到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灰袍老僧走了过,双手合一说道:“女施主,由他去吧。”


  李蓝青转身跪拜下去,哀求道:“大师,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现在真的要赶着出去救人,我不能呆在这里,求求你了。”


  灰袍老僧伸手扶起她叹道:“施主,黑狐狸的伸手一个人就够了,你去只会让他分心,还怎么救人?安心呆在这里吧。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心上人的安危,就安心坐下来,为他念九千遍平安经,自然可保他化险为咦。”


  李蓝青抬头看着老僧慈祥的脸:“平安咒?”


  北带河畔,一个少年骑术甚是了得,突然一声长嘶,纵身跳下马背,从袍子里掏出绳子,轻轻甩动,稳稳套在树杆上,攀着绳子,脚步一滑,潜到河边,注视着河水半天。


  终于从怀里掏出水袋,放入水中,原来是个打水者。


  “小王八蛋,你又想干什么?”突然一阵声音打断了他,少年抬头一看,北带河面一条小木伐缓缓朝这边行来,木伐上坐着一位老者,正拿着水袋,给一条可爱的小狗喂水。这个少年就是天国将军骑下的杨二虎。


  杨二虎惊道:“这知狗当真过着神仙的日子啊,喝水也有主人亲手喂养。原来这老者方才说出骂人的确话不是跟他说的,而是在跟自己的狗兄弟说话。


  杨二虎很是不满,站起来叫道:“老人家,你在上游,我在下游,你怎么能用上游的水来喂养一个畜生呢?”
——

  第一百零七章 神秘老者


  那老者见有人跟他说话,也不抬头,好像这个世上再没什么事比喂他的狗更重要的了,只轻轻的摸着它的黑色长毛:“来,镇远将军,别急,慢慢喝。”


  杨二虎满腔怒火,心道我与你这老头说话,你不理我也就算了,还能跟这个畜生说话,分明就是侮辱我。当即提高嗓门吼道:“老人家,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不许再给那畜生喝水,这是给我们大将军喝的水。”


  老者这次终于抬头了头,一双贼眼在杨二虎全身上去瞄了下遍,笑道:“小子,你是在跟我老人家说话吗?”


  原来他能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个聋子。杨二虎按耐住心里的火气重复了一遍:“老人家,这水是给我们大将军喝的,那上游的水不能给那个畜生喝。”


  老者居然眼睛兴奋得亮,大笑道:“哈哈哈,这有意思了,正好你们家将军是将军,我这镇远将军他也是将军,平起平坐。”


  是可忍,孰不可忍,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我大哥,杨二虎用食指指着老者怒道:“老头,你说什么,你拿这畜生跟我们家将军比,我杀了你。”说着手攀住绳子,就要跃上去。


  老者见状丝毫没有惧色,反而笑道:“哎小伙子,别冲动嘛,我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嘛,对了,你家将军是谁啊,说说看我老人家认得他不?”


  杨二虎趾高气扬说道:“我家将军说出来怕吓死你,天国大将军,陶金。”刚说出此话,心里已有些后悔,没摸清对方底细竟道出了大哥的身士。


  那老者听了倒是一惊:“哦,就是那个杀得太郎真君全军覆没的陶金吗?”


  杨二虎心头一喜:“哦,老人家,原来你也认识我们家将军啊。”


  老者哈哈大笑:“认识,怎么能认识呢?只可惜太年轻啊。”


  杨二虎呼道:“老人家,既然你认识我们将军,那你现在应该把上游戏的水留下了吧?”


  老者脾气活像个孩子,都起嘴说道:“这条河又没写你的名子,你凭什么要我留下给你们喝啊,我告诉你,我这镇远将军可是我的命啊,陪了我十几年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找你们拼命啊。”


  杨二虎暗骂一声:冥顽不灵,攀住绳子,双足一点,身体攀了上去。几个起落,就落到了老者的木伐上。


  那老者一见杨二虎的伸手,笑道:“哟,小伙子功夫不错啊,可惜就是太花梢了,锈花枕头,精就其外,败蓄其中。”


  那老者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杨二虎虽然心中恼怒,却是无法对这样一个人下手,只得怒道:“老人家,你说我的功夫是经久其外败絮其中,难道老人家你也懂功夫?”


  老者被人奈了好像很害羞的样子,“我老头子哪会什么武功,只是个劈柴的,我只会看武功。”


  杨二虎笑道:“看武功?”


  老者说道:“对,其实看武功比起练武功来说,好处多很多,练武功的人随时有可能被别人杀;而看武功,只要你用眼去看,用耳朵去听,有脑子去想,用心去感悟,比杀一个人学到的还要多;有的人练几十年的功夫,却总是停止不前;但有的人,可能在某一瞬间,就能领悟到高深的绝学。”


  杨二虎冷笑道:“嘿嘿,老人家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好像你很懂武功一样,光靠嘴皮子是练不成武功的。”一双眼珠子在老者全身上下不断地*,心想苦不是念你年年迈体衰,真想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老者似看透了他的心事,笑道:“小伙子,练武之人切忌心浮气躁,练武,行军就如棋局一样,先要保持平和之心,才有力量去打一场仗。”


  废话这么多,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趣了。忙笑着伸手过去:“老人家,我看你家这镇远将军蛮有趣的,给我看看。”脸上虽然挂着笑容,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伸手抓向他牵狗的手,度极快,扣向他的手腕。


  老者慈祥地笑着,杨二虎眼见快要扣到他的手腕了,突觉那双手竟似泥鳅一样,完全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从他指间滑开了:“嘿嘿,小伙子,我这镇远将军怕生,我看你还是不要看了的好。”


  “老人家,我跟你一见如故,简直喜欢你不得了,你就别这么小气了。”一招抓空,心想定是这老家伙运气好,碰巧躲开了;一招未尽,又闪电般的出招,锁向他的另一只手。但是好像今天碰巧的事不只一件,明明看到老者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伸出的手还是从老者的腋下穿过,抓了个空。杨二虎这次震惊了,他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巧合了,老者轻松的避开了他,这种身法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哼哼,老人家,伸手不错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者露出害怕的表情:“我什么人也不是,我不是说了吗,我老人家只是个劈柴的。”


  杨二虎冷一声:“我看你倒像个奸细,说到底谁派你来的?”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杨二虎也不喜欢说话那般躲躲藏藏,一掌就朝老者的面门挥去。老者害怕极了,立即手忙脚乱,全然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情急之下,胡乱的伸手出去,刚好迎了了杨二虎的那一掌。


  砰,双掌相碰,杨二虎觉得胸口沉闷,有一股软绵绵的力量从手心传入体内,倒退了几步,口喷一口鲜血。


  杨二虎暗惊:这老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看来我不是他对手。


  老者终于一反常态,看着杨二虎:“小伙子,你就这么点本事吗?难道陶金手下竟是这样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真是可笑了。”


  杨二虎怒不可竭,想要站起来体内却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镇远将军,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老者脸上的笑突然消失,蹲下身去抚着那条黑狗,杨二虎这才现那条镇远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踏踏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只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呻吟,那条狗渐渐伸着四肢,口中的白沫越来越多,流了森伐上一大片,眼睛也缓缓的闭上。老者老泪纵横,轻轻把它的头放下,帮它把双眼合上,然后站起来喃喃叹道:“唉,将军,是我害了你啊,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东西在这河水里下了毒,你死得好惨,是我害了你啊。”


  杨二虎心下一惊:原来这河水有毒,入口即亡,幸好我还没打回去给大哥,这老家伙虽然可恶,这次还真多亏了他。忙一手扔掉了手中的水袋,不行,我一定要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离开,突然想到眼前这老者虽然刚才对自己百般侮辱,但毕竟算救了大哥一命,忙走上前去,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老人家,狗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老者悲痛的点点头:“小伙子谢谢你,我看这水你也别打回去给你们家将军喝了,我也要走了。”说完站起来脚尖在伐上一点,人影一闪,就纵到了岸边。


  杨二虎心中大惊:此人好俊的轻功啊。突然看到伐上的尸体,忙向那道人影叫道:“老人家,你的狗呢,不把它带走吗?”


  老者落到岸上,衣袖只微微动了动,听到杨二虎的叫声,回头笑道:“算了,死都死了,不要他了,改日再买条新的。”说完人影在空中一几盘旋,消失不见。


  杨二虎心想:刚才还说是自己的命,谁欺负了它就跟谁拼命,这么一刻就不要了,当真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啊。杨二虎体内还有一丝疼痛,只得将森伐划到岸边,步行上去。翻身上马,奔回军营去。


  陶金看到杨二虎一脸疲惫,脸色苍白,嘴角还溢出血迹,闪电般地扣住他的脉搏,面露难色:“二虎,到底除了什么事?”


  听到陶金的声音,赵大鹏等人也忙钻了出来,一看到杨二虎狼狈的模样,跑过来猛拍他的胸膛笑道:“怎么了杨将军,你不是去要去打水吗?怎么空手而回了?”


  杨二虎本感到全身虚脱,经赵大鹏一拍,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路骑马奔回来已经几乎耗尽他的体力,再也忍不住,身体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陶金忙推开赵大鹏,的手扶住他,赵大鹏一脸惊愕,陶金白了他一眼。


  杨二虎微张开眼,虚弱地说道:“大哥,北带河的水不能喝,被人下了毒。”


  陶金扶他坐下,不再说话,右掌按在他后背,一股暧流源源不断流入他的体内。赵大鹏想上前说什么,邝之意一把住他,使了使眼色:“大哥在给他疗伤,不要干扰他。”


  过了半晌,杨二虎终于睁开了眼,回头看到陶金,陶金拭去额头的汗,“二虎,你觉得怎么样?”


  杨二虎突然想起什么,:“大哥,北带河的河水给人下了毒。。。。。。”


  众人听到杨二虎此言,皆是一惊。赵大鹏奔上来就要抓住杨二虎的衣领,杨二虎刚才受他一击,忙向后躲去。赵大鹏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抱歉地笑笑,缩回了伸出的手:“二虎,到底怎么回事,跟大家说清楚。”


  杨二虎当即就把小森伐上的事说了一遍,直听得众人满脸惊诧。陶金也是听到一惊一喜,镇重的说:“如此说来这个老者绝不是普通人了?”


  杨二虎本来为自己败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手上羞愧,此时听到大哥也这样说,倒有几分高兴:“我对他出了两招,连他的手指都没沾到。”


  陶金笑道:“你真的感谢人家,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怕是你小命早就不保了。”
——

  第一百零八章 决战天狼谷


  众副将听陶金一说都是一惊,能被这位大哥如此说的人,武功可想而知了。


  邝之意说道:“大哥,这老者到底是什么人,大哥你也没听说过这号人吗?”


  陶金叹道:“此人要杀了二虎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但他却要手下留情;他故意跟二虎抢水,只是为了阻止他。虽然目前暂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但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应该是是友非敌。”


  正在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黑巾蒙面,看到了陶金,他拉下面巾,众人这才看清是那神偷平常。陶金忙挥手让他坐下,平常吁了口气,看到杨二虎的模样也感到奇怪。陶金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平常说道:“将军,我视察了天狼谷的地形,两面环山,深不见底,如果跌进谷里,必定粉身碎骨;夜狼族的那些忍者长常生活大荒,对天狼谷的地形更是了如指掌,我怕这场仗我们会吃亏啊。”


  听平常说的如此悲观,虽然很是不服,但也隐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们知道是军国神圣的名号,恐惧远不只于此。赵朋鹏面露不满之色哼道:“那太郎真君不是也很熟悉地形,身经百战吗?还不是大哥的手下败将,落得全军覆没。谁要是怕死,可以不去,这场仗我打定了。”


  平常站起来说道:“赵将军有所不知,长生道一役那是将军以身犯险,夜狼建设者太过大意才能赢得一胜;这次军国神圣亲自出马,此人有夜狼族第一高手之长称,精通五行忍术,我们万不可轻敌啊。”


  赵大鹏笑道:“神偷你何必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陶金止住了他们,静静地说道:“神偷说得有道理,收到线报,军国神圣的大军很快就可到达天狼谷,是我军三倍的兵力;况且我们现在粮草告急,唯一的水源已经被无耻小人下了毒,看来是有人要绝我们后路啊。”


  平常一惊:“河水被下了毒?难道定天国有人对将军不利,想治你于死地?”


  陶金轻叹一声,盯着腰间的将魂:“二虎在北带河碰到一位隐世前辈,我想此人必定得知有人在北带河下了毒,所以故提醒我们。”


  平常咬牙切齿说道:“必定是李天机那老贼,居然如此卑鄙,存心要治我们于死地。如此看来,军国神圣也熟知我们的情况了。”


  众人大惊,李天机是当朝天国军机大臣,他要横伸一手,但神偷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陶金镇静地说道:“我们的粮草只够三天了,这是一场硬仗,必须当机立断,只能在天狼谷跟他们拼了,这场仗我们必须赢。”


  站在天狼谷顶峰,杨二虎向下眺望,谷深不见底,不禁心跳也加了。陶金低声道:“看来军国神圣的大军还没到,我们就潜伏在峰上,等他们一过谷底,让他绝命于谷底。”


  杨二虎拍着胸脯说道:“将军放心,二虎永记你的话,战死沙场,虽死犹荣。”


  陶金轻声问道:“身上的伤还要不要紧?”


  杨二虎正然道:“保证死不了。”


  陶金笑笑,解下外袍,将身上一件软软的小衫脱了下来递给他:“来,把这个穿上?”


  杨二虎一惊:“这是什么?”


  “这件七灵梭,绵软非常,穿上他可以刀枪不入。”


  杨二虎忙推辞:“将军,我不能穿,还是你穿上它。”


  陶金怒道:“这是军令,快穿上它。成败在此一举,莫叫大哥失望。”


  陶金说得字字沉重,杨二虎只得接过穿在身上。陶金点点头,站起一挥手:“其他人,跟我来。”


  天狼谷布满杀气,天国军由于是客场做战,对地形很不熟悉,埋伏起来打伏击战,这倒是个扬长避短的上上之策。


  陶金立在峰顶,安静的树林处突然传来马啼声,卷起滚滚尘埃,邝之意一惊:“将军,你看。”


  陶金顺势望去,果见大队人马驰了过来,前面的战棋上印着一只野狼:“是他们,夜狼忍者,他们终于来了。”


  为的是个黑袍客,左脸上还有一道伤口,这个人陶金化成灰也认识,就是在北带河逃走的太郎。太郎一见到陶金脸露仇恨之色,此人却是非常冷静,笑道:“陶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陶金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这老家伙还没死,上次在长生道让你饶幸逃过一劫,想不到今天你又来送死了。”


  此话一出,太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长剑一指喝道:“哼,天国妖人,上次在长生道用无耻的手断暗算与我,今日我就要取下你的人头,以血当日之耻。”


  陶金笑道:“当日本将特地手下留情,只割掉你你袖袍,今日你就没这么好运了,还是早点给自己准备好一口棺材吧。”


  太郎气得脸色白,伸手拔向自己的剑,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真君,退下。”太郎只得还剑入销,哼了一声,退了下去。


  陶金暗惊是什么人,居然让太郎如此听命,却看到从一顶大轿里走出一人来,面部罩着狼皮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脸,黑色的袍子看得出他强壮的身体。陶金轻笑道:“能让太郎真君如此听命,我猜阁下应该就是夜狼族第一高手军国神圣吧。”


  那人口中一惊,大笑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天国大将军,听说你打得我的太郎真君全军覆没,果然是个人才。”


  陶金走到崖边笑道:“你们这些外族妖人,不好好呆在大漠,却来我天国边境撒野,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就要清除你的乱党,平我天国边境之乱。”


  军国神圣不惊不怒,静静地说道:“虎笑天这个小人,一百年前夺我领土,杀我子民,占我田地,让我们在艰苦的大荒苟且偷生了一百年,我们等的也就是今天,我们拿的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陶金大笑道:“巧取豪夺,还振振有词,真希望你的武功能跟你口才一样漂亮。”


  军国神圣冷笑道:“年轻人别这么自大,本相念你是个人才,不如你投于我的门下,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替虎笑天那老儿卖命要强,我希望你不要像那魏天一样,兔死狗烹,不值得啊。”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陶金不禁暗惊,在这样下去,还没开战就让他挫掉了士气。陶金大喝道:“想不到堂堂军国神圣也只是浪得虚名,除了耍嘴皮子以外,其它都是一无事处,实在是可惜,难怪天狼族从来就只是跟畜生没什么区别,注定世代只能给人做牛做马。”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军国神胜口中喃喃说道:“自取灭亡。”大手一军:“给我杀。”


  太郎真君早就等不了,听军国神圣一言,一抽马股,长嘶一声,忍者大军射了过去。


  陶金大喜,暗叫一声来得好,一驱马缰,大军也压了过去。黑白两军交织在一起。邝之意冲在最前面,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举剑划过空气,直接袭向太郎的咽喉。两剑相交,猛觉虎口麻,兵器险些脱手,忙回神紧握,向太郎看去,身形也在马背晃了一晃,心下大喜。


  军国神圣说道:“太郎,你的内伤还没好,先退下。”


  太郎一剑格去刺来的一剑,说道:“这点伤没事,对付这群小毛贼,绰绰有余了。”


  整个山峰上杀成一片,只有两个人像雕树一样立在那里从来没有动过。陶金看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处于绝对静止中,只要自己稍一动,很可能就会成为他刀气的食物。


  太郎突然大笑道:“年轻人,你也太狂妄了,带三万人马就想来对我几十万大军,我看你应该赶紧为他们把棺材准备好。”


  陶金轻笑,突然余光扫向前面面色沉了下来,太郎的剑点上邝之意的剑身,一阵火花闪过,邝之意退后了一步,想要抽剑,太郎如鬼魂一般粘着,欺身而上,血液从邝之意的臂膊中流出,比起内力来,邝之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他受了陶金的龙吟所伤,内伤不轻,否则邝之意早就成了他剑下之鬼了。


  陶金想出手救他,但眼前有一双冷冷的杀气正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稍动一下,三万大军就会葬身于此了。


  邝之意还在拼命做着挣扎,嘴角溢出了血迹,太郎的剑锋已压上他的脖子。陶金不忍再看。


  突然太郎身体弹飞出去,胸口受了一击,凭力度上,对方绝不是个弱者。急退之下,伸手撑住身后一棵大树,树叶飘飞,方才稳住了身形,不禁暗惊:此人好强的力道。奶望去,一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手持长剑,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生吃了一般。


  邝之意大喜地站起来,满脸惊诧:“申雄,谢谢你。”


  申雄轻笑了声:“你先退下,把他交给我。”
——

  第一百零九章 陶金的阵亡


  申少一剑挑开刺来的两剑,奔过来问道:“弟弟,你终于能说话了?”


  申雄一声轻哼,持剑横刺了过去,太郎刚刚受他一击,已深知此人不可小区,那一剑刺来毫无花梢之招,度却快得惊人,忙举剑格开,身体的内伤还未全愈,不敢与之硬碰,两交相交,剑锋急转,故计重施,顺势滑下,直刺申雄的咽喉。


  邝之意惊叫道:“申雄,小心,这家伙有点棘手。”


  军国神圣看着陶金冷笑道:“我的陶将军,你居然派个孩子来送死?”


  陶金大笑道:“不可别认为他是个孩子,孩子一样能杀人。”


  双剑在半空里出一阵轻响,火光点点,太郎不禁面露惊色,方才虽然尽量用轻快的招式避免与之硬碰,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剑招如此之快,连破了他十三剑,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虎口的剧痛一阵接一阵,今日有伤在身,不宜恋战,须战决。太郎突然身体腾空而起,向后飘去,落去身后一棵树上,双手握剑,举过头顶,面色沉重。


  邝之意大惊,忍不住大叫道:“完了,他要用烈日剑了。”


  陶金却站在那里,神情自若:“不用担心,他根本用不了烈日剑,你看看天气。”


  果然被陶金言重了,太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一缕黑云飘过头顶,将那最后一丝阳光都掩盖了起来。太郎眼中放过一丝仇恨,双足一点,身体横飞出去,连人带剑,疾冲向申雄。来得实在太突然,度奇快,申雄万没料到他会突然出剑。


  邝之意一惊大叫小心,但是已经完了,太郎的剑已经贴近他的胸口。


  申雄显得很镇静,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那把剑一样,反把胸膛一顶,贴向了太郎的剑。


  众人皆是一惊,他这是疯了吗,用身体去挡太郎的剑?


  太郎也是一惊,但已不容他思索,现在收招,可能自己的命已不保。


  残剑是铁铸的,身体也是肉做的,跟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区别,利剑刺入他柔软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剑身一直滴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一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申雄面上闪光一丝深沉的笑,大喝一声,右手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太郎的臂膊,剑还在他的身体,太郎还沉浸在惊愕中,尚未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被对手提了起来。虽然他久经沙场,脸色还是吓得苍白,双手不停地颤。


  申雄举起他的身体在头顶飞舞,直弄得他晕头转向,突然伸出左手,扣上他的脚腕,只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汗珠流水般从太郎的额头流下,他听到死神在向他呼喊。


  一声惨叫,申雄活生生的拧下了太郎的右臂;但是就在他拧断胳膊的一瞬间,太郎左手握住了剑柄,用力向前一顶,身体横飞了出去。


  申少忙冲上前去一把扶住申雄,胸口的那道剑口不断的喷着血,申少拼命按住:“弟弟,你怎么样?”


  申少面色苍白,反轻松地一笑:“哥,我没事,死不了。”说到这时忍不住轻咳起来,胸口的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太郎左手持剑拄地,挣扎着站起来,左肩断裂之处直涌出血液,一步步爬向军国神圣,终于爬到他面前跪拜下去:“神座,对不起。”


  军国神圣很鄙视地看了一眼:“太郎真君,从此你已是个废人,还如何效忠于我?”


  太郎站起来,疯一样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剑:“不,我不是废人,我要报仇。”


  军国神圣冷笑道:“不,你已经是个废人,没有右手,你连烈日剑都练不了,你去吧。”


  太郎跪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神座,我求求你,我干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没有了右手,我还有左手,我可以继续练成烈日剑,神座,让我再继续为你孝力吧。”


  “不需要了。”从军国神圣身后射出一支利箭。


  太郎捂住胸口,面显痛苦之色,指着军国神圣:“神座。。。。。。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军国神圣静静地说道:“我从不相信死人,你安心去吧。”


  太郎的身体静静地躺下去,军国神圣目露杀气,冷冷地看着陶金:“你也应该下去陪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缓缓伸起,立即一阵巨风生起,落叶纷飞,卷起风沙,吹得天国大军有些睁不开眼。


  “杀。”一声号令,三十万大军齐齐压了过来。连声惨叫,忍者已齐齐压了过来。


  邝之意奔到陶金身后:“将军,现在怎么办?”


  陶金向前看去,天国大军的尸体已倒下一大片,看来太郎真君的死已经激起他的愤怒,眼看着大军已步步近*,军国神圣拍出的那个风球越集越大,面对忍者的进攻,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陶金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将军,快走,我给你垫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陶金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双眼一直落在军国神圣的那双手上,也许他在等,在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好像从来没有到来。


  郑小伟申少齐齐护着重伤的申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步步后退。


  “我杀了你。”一条黑影突然利箭一般地朝陶金射来,带着了股强烈的阴风,刺刺向他的胸口。


  邝之意大惊,忙奔过去,张臂护住陶金。


  军国神圣不禁叹道:“好一群忠心的走狗,可惜这次你们跟错了主子。”


  剑风袭近自己的身体,邝之意甚至于听到了利箭刺入自己心脏的撕裂之声。


  陶金突然伸臂一把推开了邝之意,那柄利剑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刺入他的胸口。入体三分,再不能前进。


  堂住面露惊色,持剑用力前刺,那把剑却入碰到绵花一样,再不能前进半分。


  “大哥。”邝之意一声悲叫,想要冲过来,陶金伸手阻止了他。


  安静了片刻,堂主终于松开了持剑的手,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两步:“佐主,真君,我下来陪你们了。”胸口如漏水的气球,鲜血喷射了出来。


  军国神圣忍不住显出惊讶之色,注视着陶金:“咦,你这是什么武功?”


  陶金笑道:“专杀你们这些妖人的武功。”


  军国神圣冷哼道:“哼,我倒要看看人是否真的杀不死。十二死士。”


  申少奇异地问道:“十二死士是什么?”


  郑小伟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说,可能是吃狗屎的十二个废物吧。”


  似乎这招辱骂之言对军国神圣没什么用,只见十二条蒙面的黑衣人闪了出来,北负长剑,他们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一团膝黑,连背上的那柄剑,也是膝黑。


  寒光闪过,邝之意暗觉不妙,突然想起那日在北带河太郎与陶金的决斗,大叫一声:“不好,剑气。”忙侧身闪过,身傍的那棵树应声而倒。不禁心砰砰加剧跳动,暗道好险。


  申少见状,惊恐不已,忙护着申雄退到了陶金身边:“将军,跟他们拼了。”


  陶金静静说道:“别急,你们先撤,我给你们垫后,记住,千万别回头,如果我死了,把我的死讯报告给大王。”


  一声悲鸣,陶金身边的侍卫应而倒,十二死士的剑气一波接一波,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陶金等人惊魂未定,剑风已从左面袭来。陶金无从闪避,只得举剑挡开,虎口了阵酸麻传遍全身,右臂已溢出血迹。


  邝之意上前扶住他:“将军,你没事吧?”


  陶金轻喘着气:“放心,我没事,大家小心,这些死士的剑气利害得很。”


  一声轻呼,十二条黑影如魂魄般窜了过来,寒光闪闪,一道道剑影将他们困在中间,毫无退路。


  陶金忙挥剑格开剑影,一阵兵器相交,剑气是非常消耗真气的,难怪这些死士不再用剑气,远攻害怕他们剑气,近攻陶金就无丝毫惧意了。


  军国神圣伸手取下背后的大弓,搭上一箭羽,嘴角抹过一丝阴险的冷笑,描准了正在激斗的陶金。


  剑羽划破风声,直飞向陶金的后背。邝之意突觉一阵风声,回头看时,利箭已穿入他的后背。挥剑挡去,扶住陶金:“将军,你怎么样?”


  十二死士正要挥剑攻上,军国神圣挥手阻止了他们,只得纷纷退开。军国神圣看着陶金冷笑道:“大将军,感觉怎么样?”


  陶金忍着剧痛,举剑指着他怒道:“亏你还厚颜无耻地自称夜狼族第一高手,竟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断,暗算于我。”


  军国神圣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大将军,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也要我来教你吗?其实我暗算你并不是因为怕你?”


  陶金奇道:“哦,那我倒想听听你这无耻之徒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


  军国神圣轻笑道:“我现在才现我根本就高估了你,凭你的武功,根本就不配让我出手,赏你一支剑,已经是给你最大的赏赐了。”


  邝之意忍无可忍,拔剑就要冲过去,陶金一把拦住他:“别再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了。”


  军国神圣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把他们给我碎尸万段。”


  大军齐齐压了过来,陶金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天国将士的尸体,突然说道:“各位,兄弟,还记不记得我们结拜时说过什么?”


  邝之意举剑用力的插进地里,申少等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齐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第一百一十章 陶金的阵亡


  陶金镇静地说道:“各位兄弟,就算死也绝不能死在这群妖人手中。”说着回头朝谷底望去,深不见底。


  邝之意右脚踩在崖边,稀稀拉拉的沙石掉了下去,再听不到声响。


  申少突然惊道:“大哥,他们杀过来了。”


  陶金走到崖边:“走,跳下去。”


  郑小伟向那高崖下面看了看:“我。。。。。。”


  申少冷笑道:“怎么,你不敢跳?好那你在上面等死吧。”


  陶金纵身一路,向谷底跳了下去,邝之意等人也紧随跳了下去。郑小伟面露惊色,回头看了看压过来的黑影,猛一咬牙,也纵身跳了下去。


  忍者追到崖边,朝谷底看了看:“神座,他们跳下去了。”


  军国神圣缓缓走到崖边叹道:“哼,深不见底,可惜。”


  忍者拱手道:“神座,这谷深不见底,他们这样跳下去必定已经粉身碎骨了。”


  军国神圣怒道:“传我军令,所有大军全都杀入骨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陶金给我找出来。”


  “是。”黑衣忍者得令向大军一挥手,齐齐从山壁小路行走,高喝着向谷底冲去。


  深密的树林中有一双眼睛,看着忍者大军冲下山崖,悲叹一声,转身离去。


  北带河畔,大队人马正在那里喝酒划拳,烯着柴火在那里饮酒高歌,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征兆,身后天国大旗迎风飘扬。


  李天机背负双手,仰头看着远方,目露忧色。李基缓缓走上来,拿件袍子给他披上:“大人,先进去休息吧。”


  李天机拉了下外袍,北带河的大风卷着丝丝浪花,令人有些冷:“探子还没回来吗?”


  李基说道:“大人,你已经问了五次了,外面风大,先进去休息吧,我想就快回来了。”


  李天机长叹一口气,转身向军营走去,突然远方一阵马啼声响起,李天机忙转过头,面露喜色。


  骏马一声长嘶,立定军营外,侍卫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禀报大人,有消息。”


  李天机显得很焦急,忙一把扶起他:“快说,天狼谷战事如何?”


  探子急喘着粗气:“大将军全军覆没,大将军及其副将负伤跳崖自尽。”


  李天机缓缓松开了手,轻吁了口气,挥手道:“扶他下去休息。”


  突听外面有侍卫吆喝之声,只听侍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大人此刻正在里面休息,你们若是再不离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快让开,我要见我爹,爹,我知道你在,你快点出来。”


  李天机这一惊非同不可,忙急步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李蓝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钱孙。


  王钱孙惊恐不已,无奈地摇了摇头。李蓝青看到李天机,忙奔了过来:“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答应女儿吗?”


  李天机忙向侍卫挥了挥手,李蓝青扑了过来。李天机惊讶地问道:“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李蓝青凄笑道:“我不是应该嫁到仇家做仇家媳妇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对不对?爹,你好狠的心,你把陶金怎么样了?”


  李天机怒道:“胡闹,谁要你跑出来的,赶紧跟我回仇家去。”


  王钱孙站在那里,他深知李天机如此惊恐的原因,已经答应了仇家跟他们联姻,并且连夜把她送到仇家,现在李蓝青来一招逃婚,只怕仇家兴师问罪起来,赔上他李天机全府的命,也消不了仇老贼心里的火了,闹不好,有灭门之险。


  李蓝青刷地拔出配剑架在脖子上:“爹,你好狠的心,拿女儿的终身幸福给仇家,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天机忙走上前伸手阻止:“蓝儿,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李蓝青抬剑的手抖了一抖:“爹,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看到李蓝青咽喉的伤口,李天机止住了脚步:“好,爹不过来,你先把剑放下。蓝儿,你要知道,爹之所以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啊。你嫁给陶金有什么好,他始终只是个外族人,大王根本不会相信他的,爹不希望你守一辈子活寡啊。再说了,他的心里早有了那个倩倩公主,他不会娶你的。”


  李蓝青哭泣说道:“那是我的事,嫁给仇公子又有什么好?”


  李天机说道:“蓝儿,你也是不小的人了,你想想,仇家有权有势,在定天国地位甚高,只要你做了仇家儿媳妇,以后我们李家跟仇家就是一家人,在朝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到时你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别这么任性了。”


  王钱孙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大小姐,大人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的终生幸福着想啊。”


  李蓝青又抬了抬持剑的手:“你住口。爹,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权利,为了李家的势力,会出卖女儿。”


  “蓝儿,爹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你要明白爹的苦心。”


  李蓝青眼中闪出泪:“哼,苦心,用药把我迷倒,偷偷把女儿送到仇家去,这就是你的苦心?”


  李天机低下头,痛苦地摸着前额:“我也是怕你不愿意,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所以你就叫人在深山野林杀了奶妈,还对我图谋不轨?”


  李天机突然抬头惊道:“你说什么,谁对你图谋不轨?”


  李蓝青疯子般地笑道:“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装傻,不是你叫人杀了奶妈,还差点。。。。。。差点女儿玷污了。”说到这里,李蓝青再也忍不住失声哭出了声来。


  李天机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王钱孙:“师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钱孙连连后退:“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大小姐最近精神崩得太紧,做了恶梦,有点胡言乱语。”


  李天机又转过头看着李蓝青,李蓝青失声道:“爹,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女儿?”


  看到自己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李天机知道如果再伤她下去,她一定会被*疯的,忙静静地说道:“蓝儿,爹相信你,爹相信你。”走过去一把抓起王钱孙的衣领:“师爷,到底怎么回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


  王钱孙一向遇事冷静,此时也满脸惊恐,颤声道:“大人,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朱少仁那个贱人必定不忍心把大小姐送到仇家,就叫人去跟踪朱少仁,我只叫他们无论如何把大小姐送到仇家去,没想到那人居然如此禽兽不如。老朽一定亲自抓他回来,给大人一个交代。”


  李天机脸色气得苍白:“哼,给我一个交待?怎么交待,你告诉我,怎么交待?”


  “我马上命人把他全家杀光,以解大小姐之气。”


  李天机松开他的衣领,怒道:“就算杀他九代人,也比不了我蓝儿的清白。传令下去,把王九给我活捉回来,我要割下他的舌头,挖下他的双眼,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王钱孙忙低头拱手:“是是是,老朽这就去办。”急急退了下去。


  李蓝青泪珠台断线的珍珠,不断地掉落在地上。李天机心疼地走过去:“蓝儿,是爹不对,差点害了你,爹看看你有没有事?”


  李蓝青见李天机没再提出嫁的事,虽然不明白到底还应不应该再相信他,但这个时候除了相信自己的爹,还能相信什么人?叮,松开持剑的手,李天机张开双手,想好好的抱一次这可怜的女儿。


  李蓝青突然问道:“爹,陶金呢?你有没有杀他?”


  李天机面露难色,呆在那里,哑口无言。


  李蓝青焦急地抓着他的双臂,拼命地摇着:“你告诉我,陶金现在怎么样,他是不是还活着。”


  李天机一言不,静静说道:“李基,你告诉大小姐吧。”


  李基愣在那里:“大人,我。。。。。。”


  李天机怒道:“快说啊。”


  李基只得走过来,低头说道:“大小姐,我们刚收到消息,陶将军他。。。。。。在天狼谷与夜狼族的军国神圣决战中,身负重伤,与他的副将们已经。。。。。。”


  这几日来李蓝青不知道自己流过多少泪了,为自己的苦命流,更为陶金这个负心汉流,此刻再也哭不出,只嘶哑地叫道:“已经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李基一字一句地说道:“已经跳崖自尽了。”


  李蓝青感到眼前一阵昏暗,李天机,李基,李家将士,军营的一切,都变马德里模糊起来,伸手扶住太阳穴,昏倒下去。


  李天机忙上前一把扶住她:“蓝儿,蓝儿,你怎么了?”


  李蓝青微弱地睁开双眼,哭泣不成声:“爹,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李基柔声说道:“大小姐,你错怪大人了,是夜狼忍者杀了将军,不是大人。”


  李蓝青幕地站起来:“你们放开我。”


  李天机只得扶她站起,李蓝青一把推开他们,向军营外跑去。“李天机一惊:“蓝儿,你要去哪里?”


  李蓝青嘶哑地叫道:“我要去找陶金,我相信他没死,我相信他绝对没死,我要找到他。”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兴师问罪

  李蓝青跑到门口,两个侍卫举剑拦住了她,李蓝青怒道:“大胆奴才,快点给我让开。”可是侍卫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李蓝青回头看着李天机:“爹,女儿求求你,让我去找他吧。”


  李天机一挥手,两名侍卫上前架住李蓝青拖了过来。李蓝青跪下哭道:“爹,女儿求你了,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


  李天机负手走了进去:“来人,把大小姐送进军营去,来回看管,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门半步。”


  “爹。”任凭李蓝青喊破了喉咙,李天机头也没回,刚跨进大门,一个侍卫急葱葱地走进来:“大人,仇公子出现在半里之外,直奔我们军营来。”


  李天机一惊,押着李蓝青的两个侍卫也停下了脚步。


  李基低声说道:“大人,仇公子这个时候来北带河做什么,只怕来者不善啊,你看会不会是为大小姐出嫁的事情而来?”


  李天机一惊:“如果真为连姻的事而来,只怕我李家的末日到了。”忙转身问道:“仇公子带了多少人来?”


  侍卫答道:“约一千快骑,他们赶得很急,像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李天机挥手道:“先把大小姐带进去。”快步走出军营,远远眺望,果见一队快骑,卷起阵阵沙尘,朝这边赶来。李天机向侍卫一招手,侍卫走上前来:“你快去请师爷来。”


  那侍卫轻一拱手,不多时,王钱孙来了,见到李天机一脸惊色,忙跪拜下去:“大人,大小姐的人,老朽真的。。。。。。”


  李天机止住了他,正然说道:“师爷,我找你不是因为大小姐的事,而是因为仇家。”


  王钱孙一惊:“仇家?”


  李天机严肃地说道:“不错,仇天痴已经带人来了,马上就到我们军营来了。”


  王钱孙大惊:“仇天痴这个时候来,怕是没什么好事,必定跟连姻的事有关?”


  李天机低声道:“我也这么想,李仇两家连姻之事本是有言在先,可是他们现在迟迟没有见到大小姐的影子,必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王钱孙背负双手,来回渡着步,最后停下来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一千快骑。”


  王钱孙盯着远远驰来的快骑沉重地说道:“大人,连姻之事非同小可,仇老贼在朝中德高望重,手握重兵,怕是这次不好应付啊,除非。。。。。。”


  李天机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大人把大小姐交给仇天痴,将功补过,或许能换挽回余地。”


  李天机果断地举手阻止:“不行,蓝儿最近承受了这么多,老夫觉不能再反她交给仇家,就算跟仇家反目为仇,也在所不惜。”


  王钱孙面上闪过一丝色:“反目为仇?对啊,大人,有了。既然仇老贼现在对连姻之事已经恼羞成怒,这个时候就算跟他连姻,李家以后在他们面前也始终抬不起头来,不如索性撕破脸皮,跟他们翻脸,惹他飙。”


  李天机惊道:“惹他飙?可是仇老贼老奸巨滑,岂有那么容易着道,只怕他会假装跟我颜笑,却在背后捅老夫一刀,到时就不好办了。”


  王钱孙笑道:“老狐狸自然不好骗,可是小狐狸就不同了,年轻气盛,呆会儿我们就借机惹他飙,然后直接杀了他,要他来得了回不了。”


  李天机大惊:“师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仇老贼视他这儿子如宝贝一般,如果杀了他儿子,那老贼岂会善罢甘休?”


  王钱孙说道:“大人,就算你此时不杀那仇公子,等他回去之后,仇老贼一样可以在大王面前参你一本,到时连护身的法宝都没有了;但是杀了仇天痴就不一样了,他们只知道仇天痴来了北带河,却不知道见到大人了没有,到时候就算他告到大王那里去,大人也可以死不认帐,说根本就没有见到仇公子的影子,到时就算他哭破了天,也拿李家无可奈何了。况且北带河与天国交界,完全跟李家没任何关系,就算失职,顶多也只能奈上良平,人是在他的地盘上不见的,给他个保护不力的罪名。”


  李天机惊道:“妙计啊,师爷此计甚妙。”正在这时,侍卫忙急葱葱地走进来:“大人,仇公子他们到了。”


  仇天毕竟是上客,李天机忙走出去迎接。青衣少将,骑着战马,晚风吹得他的战袍呼呼作响。看到破旧的军营就对着里面大呼道:“李天机,你快出来见我。”


  李天机忙迎了上去,笑道:“啊,原来是仇公子啊,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北带河来了。”


  仇天痴却没有对他笑,一手将一个瓶子抛了过来怒道:“李天机,你做的好事。”


  李天机忙伸手接住,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仇天痴冷冷地说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李天机忙打开瓶盖,一阵白灰飞出,还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传来,李天机跟王钱孙同时一惊道:“是骨灰?”


  仇天痴冷笑道:“李天机,你跟本公子装什么糊侨涂啊,说什么连姻,居然拿个丫环来骗我们,幸好我爹见过李大小姐,慧眼识出了她就是假冒的。这就是那个丫头的骨灰。”


  李天机一惊,王师爷一醒悟,惊道:“一定是朱少仁那个贱人干的好事。”


  李天机压低声音道:“是绿珠的骨灰,难怪她突然跟蓝儿一起消失了,原来却是代蓝儿出嫁了。”


  王钱孙忙打住了他,悄声道:“大人,现在千万不能承认,现在我们就一口咬定送去的就是大小姐,然后借机杀了他。”


  李天机会意的一点头,缓缓地走过去,捧着骨灰静静地问道:“是你们杀了她?”


  仇天痴趾高气扬,完全不知道大祸临头,冷哼一声:“你们拿个丫环来玩弄我跟我爹,我们按照家规将她烧了;我爹妈要我带话给你,命你马上交出你女儿,否则,将血洗你们李府。”


  李天机轻抚着骨灰瓶,面色忧郁,沉声道:“蓝儿,是爹害了你啊,爹不该把你嫁到仇家去啊,这群白眼狼当真没有人性啊,是爹害了你。”


  仇天痴冷笑道:“李天机,你装什么蒜啊,这臭丫头死有余辜,本公子现在要你马上交出你女儿,让我带回仇家。”


  李天机突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饶是仇天痴见多识广,见到李天机的表情也大吃一惊:“李天机,你想干什么?”


  啪,一计耳光重重落在他的脸上:“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你杀了我女儿,杀人就得偿命,今天我要你还我女儿命来。”说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仇天痴面露惊恐,忙举手颤声道:“李叔叔,有话好说,一切都是误会,是我爹说她不是你女儿,烧死她也是我爹的主意,跟我无关啊,李叔叔要报仇,找我爹好了,跟我无关啊。”


  李天机轻鄙一声,想不到仇老贼的儿子如此贪生怕死,临难前居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老爸身上了,当真是应该千刀万剐。


  军营外,仇家的侍卫跟李家侍卫在一起聊着天,李基走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兄弟,你在仇家做什么职务?”


  那侍卫客气的一拱手道:“我跟随仇老将军多年,做得百夫长,不知这位兄弟在李家又是做什么职务呢?”


  李基正要客气一番,傍边一个侍卫怒道:“区区一个百夫长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李将军是李府四大家将之一,早年就担认了万夫长,还敢如此无理。”


  那百夫长一听脸立即放了下来,忙拱手道:“原来是万夫长大人,失敬,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突听到军营里传来一声惨叫,百夫长惊道:“万夫长大人,里面出什么事了?”


  李基笑道:“没什么,可能是畜生的声音吧?”


  百夫长也放松了脸色,正要说话,听到又是一声惨叫,这次他再也安静不下来,惊道:“是少将军的声音,你们把少将军怎么了?”


  李基轻笑道:“我们怎么会把仇公子怎么样呢,他来到这里,就是我们李家的上宾,他现在好得好,刚才睡定是跟府里的丫环嬉笑吧,说不定此时他正快活着呢?”


  百夫长又停下了脚步,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少将军。”说着,起身向里走去。


  李基静静地说道:“我都跟你说了他没事你还不信,看来还是我带你去见他吧,他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侍卫点点头,正要抬腿,突觉一阵刺痛从后背传来,回头看时,李基的剑已经刺入他的后背。“你。。。。。。”


  李天机拔出配剑,还入销中,手轻轻一推,他的身体应声倒了下去。


  一连窜的惨叫,这尊为上宾仇家人,转眼间都变成了一堆死尸,他们的眼没有一个合上的,心中有太多不明白,不干心,可惜只能到地上去问阎罗王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救星

  李蓝青坐在屋里来回地渡着步,大门紧锁,那两个侍卫守在门口,想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军营外有吵嚷之声,李蓝青奔到窗台下拼命地敲着:“外面生了什么事?你们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侍卫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连转头的意思都没有。


  李蓝青失望地叹了口气,坐回床上,来回的找寻: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我一定要去救陶金。可是屋里实在没有可用的东西,她能想到的,李天机都想到了。


  突然听到屋顶有纱纱之声,李蓝青突地警觉起来,忙把身体缩到床后,紧视着屋顶,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


  但随即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李蓝青正呆在那里,突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忍不住一惊:“黑狐。。。。。。”


  黑狐狸轻嘘了一声,伸手按住她的嘴,李蓝青这才意识到,屏住呼吸点了点头,黑狐狸才缓缓放开蒙住她嘴的手。


  门外的侍卫好像听到李蓝青的惊叫,伸手敲了敲窗户:“大小姐,什么事?”


  李蓝青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侍卫又凑着头朝里面看了看,李蓝青忙伸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挡住黑狐狸。看到侍卫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屋里,李蓝青又解释道:“刚才这屋里有只蟑螂,不过已经被我踩死了。”


  侍卫这才转过头去。黑狐狸轻吁了口气,李蓝青转过头来,凶恶地看着他:“你这杀千刀的还敢回来,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说着举起粉拳朝他身上砸去。


  黑狐狸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任她打着。等到她打得累了,黑狐狸这才拱手:“大小姐。”


  李蓝青轻喘着气:“你还敢叫我大小姐,你有把我当大小姐看过吗?我爹骗我,王师爷骗我,李府上下的人全都骗我,想不到连你也骗我?”


  “大小姐,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黑狐狸若无其事地说道。


  李蓝青冷笑道:“为我好,我爹也说为我好,结果用药把我迷倒,送我到仇家去做交换条件,你为我好,你为我哪点好了,你说啊。”


  “留在平安寺,你爹,仇家都找不到你,最少你在那里是安全的。”


  李蓝青嗔怒道:“跟你那个古板师兄呆在一起,成天就让我念平安经,过不了几日,我也会变成尼姑的。”


  黑狐狸这才奇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蓝青得意地笑道:“对付那个老和尚我有的是办法,我就告诉他,如果不放我走,我就在他面前把衣服脱光给他看。”


  黑狐狸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她:“大小姐,你。。。。。。”


  李蓝青娇笑:“我怎么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我一个人丢在那种地方?你不是又要带我回你师兄那里去吧?”


  黑狐狸忙奔到窗户,将身体藏在墙后看了看外面,走过来低声道:“大小姐,你不是想见将军吗?”


  李蓝青面色大喜,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个人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平安寺的事:“你见到陶金了?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黑狐狸苦着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李蓝青大喜:“真的?”可是脸色立即又苦了下来:“可是军营里守卫森严,爹不让我出房门一步,我们怎么出去?”


  黑狠狠瞄着眼向窗外看去,军营外围着的人群已渐渐散去,一批下人拿着扫把朝那边奔去。李蓝青叹道:“不用看了,这里是出不去的。刚刚外面围了好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黑狐狸回头说道:“刚刚你爹演了一出好戏。”


  李蓝青惊道:“好戏?什么好戏?”


  “刚才仇公子来了。”


  “仇公子,他来做什么?”


  黑狐狸坏笑道:“还不是为了你?李大人跟仇家有言在先,仇李两家连姻,把你嫁到仇家去做媳妇,结果被你爹放了鸽子,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黑狐狸说到连姻之事,李蓝青这才想起替自己出嫁的绿珠,不禁一惊:“对了,绿珠现在怎么样了?仇家对她好不好?”


  黑狐狸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蓝青急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仇家的人欺负她了?你告诉我啊。”


  黑狐狸静静地说道:“绿珠她。。。。。。已经死了。”


  李蓝青眼前一黑,险些晕倒,黑狐狸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大小姐。”


  李蓝青稳住身形,这几天来,伤神的事太多,反而让她变得坚强了很多。她很平静地抬起头问道:“是谁杀了她?”


  黑狐狸吃惊地看着李蓝青,显然他没想到李蓝青竟然如此冷静,也许太冷静了,不知道大小姐心里能否承受得了。“就在绿珠的花轿进入仇府的那一晚,仇老贼现了她是假的,命人用大火把她烧死了;事后他还让他儿子仇天痴把绿珠的骨灰来向大人兴师问罪。”


  看到李蓝青身体不停的颤抖,黑狐狸柔声说道:“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李蓝青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济的弱女子吗?我不会冲动的,我要去杀了他。”


  黑狐狸暗道你这还不是冲动?忙说道:“大小姐我看不必了,仇天痴已经让大人给杀了。”


  李蓝青喃喃说道:“想不到我爹到底还是做一件好事,也许我真的错怪他了。”


  黑狐狸忙说道:“大小姐,其实李大人这么做,完全是为了。。。。。。”


  李蓝青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不管怎么样,爹总算是替绿珠报了仇。”


  黑狐狸苦笑一声,陶金说得对,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女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忙说道:“大小姐,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去找将军吧。”


  李蓝青一惊:“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黑狐狸笑道:“我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相信大将军没有这么容易就死掉,他一定还活着,我们这就去找他。”


  李蓝青透过窗看了看外面那两个侍卫:“可是我们怎么出去?”


  黑狐狸阴险地笑着指了指屋顶:“我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走。”


  没等李蓝青反映过来,黑狐狸已经抓住她的手臂,突沉身体一轻,已跟着黑狐狸的身体飞了起来。黑狐狸双足在墙壁上轻点几下,就跃上了屋顶。


  身形刚定,感到一阵光线刺眼,忙睁开双眼,李蓝青拍着手叫道:“终于出来了,太好了。”


  黑狐狸一把按住她的嘴:“大小姐,你想害死我啊。快跟我来。”不容她醒目,黑狐狸抓住她的右臂,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经跃出了军营。


  脱离了黑狐狸的手,李蓝青回头看了看落在身后的军营,终于逃出来了,今天要不是黑狡猾,还真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回头看时,黑狐狸已经跟他拉开了很远一断距离,急忙跟上去叫道:“黑狐狸,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里?”


  黑狐狸回头说道:“你不是要去找将军吗?我们最好快点,要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李蓝青惊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黑狐狸笑道:“拒大人探子所说,将军是在天狼谷被打下了山崖,我们去那里,可能能找到他。”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天狼谷,两面高峰,向下看下,狭小的谷深不见底。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地上横七紧八的躺着尸体,但都已经面目全非,死状极其恐怖。


  李蓝青拼命地跑过去,一路嘶叫:“陶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一路翻开地上的尸体。


  黑狐狸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掀开,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这里根本没有陶金的尸体。


  李蓝青站在那里,无助地回头,黑狡猾静静地看着谷底,像是在想些什么。


  李蓝青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对了,听李基说,陶金跟他的副将们最后走投无路,跳下了山崖,我想他们一定还在谷底,我们下去看看吧。“”


  黑狐狸静静说道:“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每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头脑都会转得很快呢?”


  李蓝青轻啐了一口,无霞跟他开玩笑。二人又急忙沿着山间小路跑了下去。


  黑狐狸站在路口处,望着那条深谷止住了脚步,地上一具尸体身上还在尚着血。李蓝青走到他身后:“怎么了,你怎么停下来了?”


  黑狐狸伸手止住了她,指着那具尸体:“血还在流,还是新鲜的,看来这里刚决斗不久,我们快进去。”


  二人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谷内传来一阵喊杀声,黑狐狸竖起耳机,听得到出有一大队人马正朝他们冲来,从马啼声听来不下万人。脸色俱变,忙拉起李蓝青:“大小姐,我们快走。”


  刚走两步,李蓝青偷偷回头,甩开了黑狐狸的手,指着冲在大军最前面的那面旗:“黑狐狸你看,是天国的旗,陶金还没死,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择木而栖

  黑狐狸的耳力不错,整整五万大军排成两列,整齐行走在狭小的深谷之中。一位身着战甲的年轻将领骑在马上,威风神武。黑狐狸一见,心中也不由一惊:天国大军果不怕是跟随虎笑天多年的老兵,果然训练有毒;光看这年轻将领,尽管在大战之后,仍然气宇不凡,想不到陶金坐下还有如此年轻的将领。


  随着那名少将的身后,又陆续出来十名将领,个个仰顶兄,完全没有惨败之状,看来这一仗是忍者输了,却是迟迟不见陶金的影子。


  最后骑马走出来的是一位长者,虽然没有胡须,但是黑狐狸却是吓了一跳,那只右手很特别,他可以肯定天下绝没有比那只手更加特别的了。黑狐狸大叫道:“神偷,是你?”


  平常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忙抬头看去,不由也是一惊:“黑狐狸,是你?”


  李蓝青忙奔出来惊道:“黑狐狸,原来你们认识啊?”


  平常一眼扫过李蓝青的面容,:“李大小姐?”


  后面啼声跟来,平常忙回头大叫道:“将军,是黑狐狸。”


  随着战驹的啼声陶金缓缓走了出来,黑狐狸脚尖轻点,奔了过去,低身拜倒:“黑狐狸见过将军。”


  陶金忙扶起了他:“黑狐狸快快请起。”杨二虎等人一见陶金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有礼,不禁问道:“将军,你认识这个人?”


  陶金郑重的说道:“何止认识,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早就仑为李天机的刀下之鬼了。”


  杨二虎一听,忙跳下马来打起招呼:“原来是大哥的救恩人,你好,我叫杨二虎。”


  黑狐狸忙还礼道:“原来是杨少将,难怪在下刚才看你气宇非凡,大哥手下果然无弱将。”


  陶金忙奇道:“黑狐狸,你怎么会来这里?”


  黑狐狸低声说道:“将军,我在蜀南听说将军你做了天国大将军,特来效力;没想到在途中又出了些意外,听李府的探子说将军全军覆没,在天狼谷跳崖自尽了,所以马上就赶来了。”


  陶金余光扫向李蓝青,朝思暮想她就是想见陶金,为了这个男人,她背弃了父命,描绘了李仇两家婚事,为的就是见他一面,此时真的见他还活着,反而不知怎么面对他,或许是因为公主。


  黑狐狸低声说道:“将军,那是大小姐。”当即轻描淡写地把这一路的经过说给了陶金。陶金听得脸色大变,惊道:“想不到李天机这个老贼人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说着跳下马来就朝李蓝青跑过去。


  黑狐狸一把拦住他:“将军。”陶金回过头,黑狐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大小姐这几天受尽了打击,也就是为了见将军一面,在树林里,她几乎。。。。。。被人玷污。”


  陶金会意的点了点头,冲了过去。黑狐狸随意大笑,拍上杨二虎的肩膀:“杨少将,走,我们好好聊聊,听说夜狼族第一高手军国神圣亲自出马了?”


  杨二虎随意的笑道:“什么狗屁神圣,被我大哥打得夹着尾巴跑了。哎,你还真别说,这一仗还打得真是刺激。。。。。。”


  李蓝青余光看到陶金朝自己走来,却不敢回头,明明心里日日夜夜思念着这个人,此时居然没有勇气面对他,好没用哦。


  陶金渐渐跟她拉拢了距离,李蓝青更加不敢回头,心跳得越来越快。


  “青儿。”陶金双手环上了她的纤腰,男人的气息落在她弱小的脖子上。那一声青儿,陶金还是第一次叫,料想李蓝青也应该还是在公主府的时候被下了**,迷情之下说出的那个浪荡的名子。


  李蓝青满脸泛着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却是不敢回头,也许自己是个被嫁出去的人,在树林里还险些清白不保,怎么配得上大将军?


  陶金轻咬她的耳垂,将她转过身来,在她玉唇上轻点一下:“青儿,你受苦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李蓝青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的委屈都随着那一窜珍珠化作的液体暴了出来,在这一刻,天下再没有比倒在自己心爱男人的怀里放声痛哭更让人释怀了,幸福也许只有在最绝望最悲伤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陶金轻吻着她的小泪,双手环着她的细腰不断摩挲,渐渐抚上了她的后股。嘴唇一路下游,四片嘴唇相交之际,如久遇干旱的枯草遇害到干露一般,恨不得*在一起,永远不要再分开。


  陶金轻轻顶开她的娇唇,龙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四处游走,李蓝青轻扭着娇躯,香舌头也迎了上去,与之纠缠在一起,香液被那根魔法棍般的舌头*而去,却是无比畅快,不由得微闭上眼,凭由它在里面翻江倒海地游走。


  突然那双魔手不知不觉伸入了衫内,越过那宽敞的鸿沟,攀上了那对双峰。李蓝青忍不住全身一颤,身体像触了电一样,却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忍不住轻哼一声,贴近陶金的身体,恨不得跟他永远粘在一起。


  杨二虎看着陶金,跟这个大哥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她玩女人,不禁叹道:“大哥就是大哥,果然强旱,完全不在乎世俗之见。”


  李蓝青正极为享受之中,突然意识到黑狐狸可能就在陶金身后看着,忙离开陶金的嘴唇,果然看到黑狐狸等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脸一下子红得更加利害,正要起身离开陶金的身体,岂知陶金早料到这招,紧抱的手不仅没有放开,反抱得更紧。


  李蓝青又喜又怕,把头埋到陶金的胸口低声音说道:“黑狐狸他们在看着呢?”


  陶金在她衣衫里猛捏了一把:“那又怎么样,他们喜欢看就让他们看。”身体倒在了地上,李蓝青也随之倒了下去,正好撞上了那坚挺的武器,不由脸上又是一红。


  陶金再也顾不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了,长吁一口气,挺枪而入,一切的思念,新爱,旧情,将魂,预言,都溶入了人世间最纯洁的东西里面去。那咱被世人唾弃,被世人鄙视,排斥,羞耻的东西,在陶金看来,那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高尚。


  男人毕竟是男人,可以躺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但决不能一直沉睡在女人的石榴裙里。陶金是这样的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陶金看着黑狐狸轻灵的身形跃上树杆,脚尖点地,跟了上去,竟没有在树梢上碰一下,轻轻落在黑狐狸傍边笑道:“果然不怕是黑狐狸,轻功果然不凡。”


  黑狐狸笑道:“在下这点小把戏,怎敢在大将军面前献丑。”


  陶金拭去笑容,肃然说道:“李天机会不会跟踪来这里?”


  黑狐狸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配扬了扬手:“将军请看。”


  陶金接过来一惊:“这是什么?”


  黑狐狸轻笑道:“这是仇天痴的玉配,我顺便从他身上摘下来的。仇天痴身上有两块玉配,我带大小姐逃出来的时候,故意落下了一块在军营外,那老贼自然以为是仇老将军掳走了大小姐,断然不会跟来。”


  陶金沉吟下来,没有说话。


  黑狐狸突然对着他跪了下去,头碰地,竟然拜了下去。陶金大惊道:“黑狐狸,你这是何意?”


  黑狐狸抬起头来,正然说道:“良择木而栖,将军,请让黑狐狸为你效力,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陶金忙伸手扶起他:“黑狐狸,起来再说。”


  黑狐狸悲声道:“将军莫不是闲在下武功低微?当日白水河我就立下誓言,今生必定会扶佐将军,唯你马是瞻,请将军收下。”


  陶金站起来背负双手,抬头望天,像是在沉思什么,突然转过头来说道:“跟我来。”说着纵身跳了下去。黑狐狸也紧随着跳下。


  陶金拔下将魂,插入泥沙,看着黑狐狸突然说道:“我不同意。”


  黑狐狸面色大惊,急忙问道:“将军,为什么?这群少将你可以收,神偷你也可以收,为什么不能收我?”


  陶金轻一挥袍子,双膝竟然对着将魂跪了下去,笑道:“我不同意让你为我卖命,跟着我陶金,那就只能做生死之交的兄弟。”


  黑狐狸轻吁一口气,却连忙伸手:“将军,使不得。。。。。。”


  陶金却打断了他,伸手把他抓了过来,跪在自己傍边,仰天大声说道:“黄天在上,今日我陶金,黑狐狸愿结为生死兄弟,从此有服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若有违背,不得善终。”


  黑狐狸还愣在那里,陶金碰一下他的胳膊:“快说啊,难道你看不起我这个大哥?”


  黑狐狸看了看陶金,闪过一丝男人不曾有过的动容,然后对着将魂:“黄天在上,我黑狐狸今日愿与陶将军结为兄弟,从此有服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若有违背,不得善终。”


  礼毕,陶金拉他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


  “大哥。”


  “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兄弟了。”不知何时,杨二虎等人居然也走了过来。杨二虎这人总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丝毫没有拘束之感,突地就是一个拥抱向黑狐狸扑来:“黑狐狸,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叫我杨少将了,我不喜欢,听着长毛。”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变故

  李天机抬头看着屋顶的的碎瓦,脸色气得得苍白,推门而出,抓住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侍卫忙跪下乞声:“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里?这锁一直没有打开过啊。”


  他们再也没有说出话来,李天机一剑刺进了他的咽喉,另一个侍卫见此状况只吓得双腿颤:“大人,我。。。。。。”


  李天机欲再刺下去,王钱孙拦住他:“大人,就处你杀了他们,也找不到大小姐啊,我看过来,锁的确没有动过,从没一定是从屋顶逃走的。”


  李天机像犯了失心疯一样地怒道:“快点去跟我找,就算翻破事个定天国,也要把小女给我找出来。”


  “是。”侍卫们都不想引来杀身之祸,纷纷跑了出去。


  一个侍卫从屋顶跳下,向李天机一拱手,走到王钱孙面前说道:“大人,师爷,屋顶的瓦一完好无损。”王钱孙向他轻一挥手,退了下去。


  王钱孙惊叹道:“大人,看来掳走大小姐的这个人轻功卓绝,绝对是个高手。”


  李天机抬头望着北带河的河水,却没有作答。


  第一队侍卫急葱忽的跑了进来,停在军营外,走在最前面带队的侍卫奔了进来,双手捧了样东西交了上来:“大人,我们在军营不远处现了这个。”


  李天机接过来,凝视半天,不由面色一惊:“师爷,这是仇天痴的玉配。”


  王钱孙一惊非同小可:“大人,仇天痴的玉配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李天机仰望着天空,喃喃说道:“一定是仇北这个老贼带走了蓝儿。”


  本来按照王钱孙的计策是杀了仇天痴,然后来个死不认帐,就片仇北那只老狐狸心知肚明,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没想到仇北会跟他来这样一招,杀了他儿子,他就抓住他女儿。王钱孙看着李天机一脸沉重,“老爷。。。。。。”


  李天机挥了挥手止住了他。


  “老爷,仇老贼料定你很在乎大小姐,所以才故意抓起她,你可不能这样。”


  李天机长叹一口气:“蓝儿从小就没有母亲,可是她比谁都懂事,比谁都孝顺,小时候她连一只小小的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如果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她死去的娘交待?”


  王钱孙回过头不再看他,李天机也明白仇老贼料定李蓝青是他的软骨,故意抓了她,可自己却战胜不了自己,人都说李天机无情,其实他比谁都多情,只是他的情全都给了李蓝青母子,十八年了,还是忘不了她。


  机关算尽,父女反目,也就是为了陶金,为了杀这个外族妖人,李天机赔的已经够多的了,天意弄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偏偏要爱上他。


  王钱孙看了看天色,忙走过来:“老爷,不管怎么说,陶金现在已死,我们先回府再说吧。”


  李天机吃惊地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没有人性的师爷一样:“蓝儿还在那老贼手里。”


  王钱孙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不如先回府,再从长计议。”


  李天机也明白,杀了仇天痴,那老贼必对李家怀恨在心书客,网,但如果他真的要杀李蓝青,就不用将她掳走了,直接在房间里就可以把她杀了,他的目的并不是李蓝青,而是整个李家军了。轻叹一声,喝令大军回府。


  大军行至不久,突然见北边天空闪过一束烟花,飞在高空爆出美丽的花朵,非常漂亮,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李天机突然停下来,抬头盯着那一束烟花呆在那里,半张着嘴,竟然动也不动。


  王钱孙一惊,忙令大军停止前进,驱马过来问道:“老爷,怎么了?”


  李天机没有说话,目光还是停在烟花消逝的地方。


  王钱孙也朝那里看去,此时太阳已经西下,黑夜即将来临,什么也看不到。


  静了良久,李天机突然说道:“陶金还没死,他还活着。”


  “不可能,探子亲眼看到他跳进了高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军国神圣号称夜狼第一高手,武功,谋略,邪术,皆非等闲之辈,难道他故意放走了陶金?”


  李天机冷笑道:“哼,夜狼第一高手,只怕是浪得虚名,刚才天空那朵烟花,便宜是军国神圣出的求救信号,此刻怕早已逃回漠北去了。”


  王钱孙闻言,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陶金如此利害,连夜狼第一高手也败给了他,他赢了一场漂亮仗,听闻他手下都是一群从没上过战场的年轻将领,想不到竟然让他变成了一支铁军?”


  李天机点点头说道:“师爷你言之有理,经此一役,夜狼的锐气大大挫伤,陶金的这只铁军已势如破竹,若挥军继续北上,夜狼族将重演奏百年前的悲剧。”


  王钱孙深知李天机的处境,倘若让陶金得势,李家将记难翻身,报当日之仇那是迟早的事,战乱之中,须得寻求自己的一块净土方能保身。王钱孙叹道:“大人,我们也应该为自己做做打算了。”


  这个时候他不再叫自己老爷,却叫起了大人来,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并非如此,王钱孙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位置,这个军机大臣也是势时机而定,一个没有军队,没有实力,没有权威的大臣他已经不再是大人。李天机皱眉说道:“师爷有何高见?”


  “大人,仇家势必已经与李家结下了大仇,虽然碍于同朝为官,有大王撑面他不会明目喧战,但这种暗斗却比战场上的撕手更住房令人害怕,况且大小姐还在他们手里,如此一来李家必定落于下风,再加上个陶金,少年得志,身边还有一群誓死效忠他的年轻将领,年轻人拼起命来,那可是不会管天高地厚的,到时李家将亡也。”


  王钱孙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李天机当初是如何对陶金的他不会不明白,他日一旦得大王恩赐,手握重兵,加上大王本就坚信他是定天神将,事事偏坦于他,他日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应该就是李家。“难道我李家真的就此败亡了吗?”


  王钱孙忙说道:“老爷,所谓危机,就是危险中还有转机,越是危难的时候,也许正是我们扭转战局的时候。”


  李天机不解地问道:“师爷,此话怎讲?”


  王钱孙说道:“大人传信给赤尊数日,却未见他们的援军到来,何故?大人可曾还记得半仙山一役,陶金的武功令赤尊那个老家伙怕是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不敢出兵,也不肯出兵,因为他对老爷你有防范之心啊,土驻部落根本就信不过咱们;反倒是陶金,节节胜利,缕战缕胜,势如破竹,照此看来,灭掉夜狼族也是指日可待。咱们何不反向倒戈,助陶金一臂之力?”


  李天机一惊:“你疯了,要我去助陶金?”


  王钱孙耐心地说道:“老爷,以陶金这只铁军的士气,将来对上我李家军,胜算有多大?”


  李天机心中一沉,这才意识到利害关系说道:“李家军必败无疑。”


  “陶金虽然无论武功,谋略都非常人能比,但倒底是个年轻人,年轻人都对义气二字深信不疑,眼下虽然他们士气高涨,但始终粮草有限,加上大战的损失,此时如果老爷你肯慷慨解囊,给他粮草,借他兵力,他必定感恩于心,将来就算手握重兵,我们曾经杀他的帐,他也早抛之脑后了。”


  李天机默默地思索,觉得很劳累的样子,伸手道:“你让我再想想。”


  王钱孙是个得势不饶人的人,饶是对着李天机,他仍是如此,这在傍人眼中看来他简直是不想要脑袋了,但李天机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是王钱孙,是李府第一谋士,他身上有最值钱的一样东西,寻就是他肚子里的点子。“大人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也可以不为李家考虑,但总该为大小姐想想吧,大小姐还在仇老贼的手里,天下间能救大小姐的,除了陶金,没有别人了,还请大人三思。”


  打蛇打七寸,王钱孙是个打蛇高手,这话正刺中了李天机的软骨,他可以对天下任何人狠心,唯独对李蓝青,他是狠不下心来的。


  突然前方一队快骑驰过,走得很快,骑术非常精湛,马啼声都显得很整齐,完全没有凌乱之象。李天机一惊:“孙文?他来北带河做什么?”


  王钱孙使了使眼色,李天机轻驾一声,驱马奔了过去,拦在孙文化面前:“哟,孙公公,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蜀北来了?”


  孙文一见是李天机,忙提马立住笑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却原来是军机大人,怎么这么巧,李大人也在这里啊?”


  李天机没有直接回答他,却笑道:“孙公公不在丽都享受,却跑这蜀北来受这日晒雨淋,不知所谓何事啊。”


  孙文轻叹一口气:“唉,不蛮李大人啊,食君之路,担君之忧啊,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得动,帮大王跑跑腿,哪比得上李大人,坐在府中闲来没事歌舞升平,听听小曲来得欢快啊。”


  李天机还想说什么,孙文一挥拂尘说道:“李大人,咱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搅了,先行告辞。”轻驾一声,向前奔去。


  见孙文已经走远,王钱孙才走上来问道:“老爷,孙总管也来这北带河凑什么热闹?”


  李天机静静地说道:“大事,要出大事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向倒戈

  王钱孙吃惊地问道:“出大事,出什么大事?”


  李天机跟他并肩驱马走到大军前面,一路轻声说道:“师爷,孙文平时深居宫中,从来不曾外出,此时却来这蜀北,那必定是不是小事,显然大王大事,所以要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办,丽都城中,只有孙文是大王信得过的。”


  王钱孙惊道:“大王会有什么大事,非要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办呢?”


  李天机冷笑道:“在玉女宫的时候,大王派孙文去接陶金回丽都城,是为了封将,结果死了个斩天云;不知这一次孙文来北带河,又会出什么大事?”


  王钱孙大惊:“老爷,你是怀疑大王会拿我们李家开刀?”


  李天机笑道:“那倒还不至于,至少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毕竟皇后现在还是皇后,我妹妹一日没有被废,大王暂时还不会把我们李家怎么样。”


  王钱孙突然像意识到什么,说道:“老爷,你说大王会不会像跟上次一样,来个强行借兵,有借无还?大人可曾还记得斩天云?”


  斩天云就是太过于自作聪明,从来不把良平放在眼里,一个蜀北借兵,而且一借就借到丽都总兵头上,结果连性命都丢了,这个世界太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的,除非是像良平这样,真的很聪明的人。


  李天机面上恢复了严肃,“事不疑迟,我们马上动身,去天狼谷。”


  走到大军前面,王钱孙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老爷,该叫公子出来了。”


  李天机这才想起这几日为了怕坏事,把李进关到房间里睡觉,王钱孙不说还真的差点把他给忘了,猛一拍后脑:“你看我这记性。”说着一挥手:“来人,去把公子带出来。”


  很快,两个侍卫扶着李进从军营里走了出来,此时李进还在沉睡之中,头歪在一边,时重时轻地呼吸,显然睡得很沉。


  李天机一挥手,“给他解药。”


  王钱孙忙从怀里也出个小药瓶放到李进的鼻孔前。


  李进很快就睁开了眼,四下看了看,刚刚从梦中惊醒,模模糊糊地问道:“这什么地方?”然后扭过头看到李天机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爹。。。。。。。”


  李天机关切地看着他:“进儿,你睡醒了?”


  李进忙环顾四周:“爹,这是什么地方?”


  王钱孙忙站出来笑道:“公子,这里是北带河,定天国与夜狼族交界的地方。我们还在来的路上。”


  李进一惊:“北带河?我睡了多久。”


  王钱孙笑道:“不久,就小睡了一会儿,吃了碗饭而已。”


  李天机轻咳一声:“进儿,你不是要去救将军吗?我们赶紧上呼吧。”


  李进有点不敢相信的愣在那里盯着李天机,李天机面无表情,轻提马缰,驱着马走在大军前面。


  杨二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八开草堆,偷偷露出个人头来,树上有两个人影,可惜离得太远了,看得不够清楚。杨二虎暗吞吐了口口水,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的爬过去,终于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刚能容下一人大小,那实在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杨二虎大喜,忙轻轻走了过去,突然现在个庞大的身影正爬在那里挡住了他的视线。


  杨二虎心中满是怒火,妈的,这个时候是谁跑来凑这份热闹。冲过去一把抓起那人的后领欲把他提起来,却一下子呆住了:“赵大鹏,是你?”


  赵大鹏正看得起劲,突然感觉到被人提起,回头看到是杨二虎,忙伸出手指做了个嘘嘘的手势:“别说话。”


  杨二虎无奈地笑笑,趴在石壁上,探出头来,还好树上那两人没有察觉到什么,男的温柔地将女人圈入情中,左后轻轻捧起她的脸旦轻轻吹着气。


  赵大鹏轻声笑道:“二虎,你也来偷窥大哥啊。”


  杨二虎鄙咦地说道:“放屁,我怎么会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呢?这种事是小狗小猫才会来做的。”


  赵大鹏轻哼道:“少装正经了,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不放心大哥,跟来保护他而已。”


  赵大鹏惊喜地笑道:“好啊,这么巧,我也是来保护大哥的,那我们一起来保护大哥吧,碰上强敌两个人保护总比一个人保护好。”


  李蓝青把头枕进陶金的臂膀,感到无比的幸福,她宁可陶金从此不再打仗,时间永远停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两个人的。


  陶金温柔地问道:“青儿,你喜欢这里吗?”


  李蓝青面带红晕,含羞地点点头,把头靠得更紧了。


  陶金扶起她的香肩:“青儿,你坐好,我给你看样东西。”没等李蓝青反映过来,身体如轻风一般纵上浓密的树叉间,不见了影子。李蓝青的笑容一直留在脸上,甜甜的,永不逝。


  很快陶金又落回到她身边,双手负后,李蓝青娇笑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不拿出来我看看。”


  陶金身体左右避开,偏偏不让她抓着,一直走到李蓝青一步之遥的距离,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青儿,闭上眼睛,我有样礼物要送给你。”


  李蓝青果然很乖巧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男从的气息飘荡在双颊之间,那咱感觉如仙境般。“好了,青儿,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李蓝青缓缓地睁开美目,一束纯白的花朵印在眼前,如雪般洁白,如梭子般光滑“哇,好漂亮啊。”


  陶金深情地笑道:“喜欢吗,送给你。”


  李蓝青痴情地点点头:“喜欢,好漂亮。”


  陶金温柔地环过她的蛮腰:“鲜花配美人,来,青儿,我给你戴上。”


  赵大鹏入神地看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不住大哥原来也这么下流啊,用花来骗女人。”


  杨二虎狠碰一下他的胳膊:“切,你懂什么,大哥这叫浪漫,在如此安静的地方,跟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看着这一束鲜花。跟大哥学着点,不然以后真的要打光棍了。”


  赵大鹏喃喃说道:“只要能长伴大哥左右,就算打光棍又有何妨。”


  杨二虎轻笑一声,突然目光呆滞了下来,赵大鹏看到杨二虎的表情,也知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正要说话,杨二虎止住了他,示意他看过去。


  赵大鹏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尘土飞扬,还有了阵凌乱的马啼声:看来还来了不少人。很快,大军现出了身,赵大鹏惊奇地指着那面大旗:“二虎,是李天机。”


  杨二虎也看到了,李家大旗飘在风中,充满了邪恶之气。奇怪,老贼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只怕来者不善。陶金还是紧紧地搂着李蓝青,闭着眼享受地嗅着她的秀,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


  杨二虎拔出配剑,轻喝一声:“保护大哥。”脚尖在石顶上一点,几个起落,奔了过去,赵大鹏程万里也紧随其后。


  李蓝青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忙睁眼一看,却是杨二虎跟赵大鹏,这才现陶金正搂着自己的丑样完全暴光在众人面前,不禁两耳菲红。正想起身避开,陶金的手紧紧按住她,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杨二虎持剑拦在大军前面,怒道:“什么人?”


  走在最前面的侍卫见一个少年拦在大路中,甚是恼怒:“没看到我们是李家军吗,李大人在此,还敢无礼,还不滚开?”


  杨二虎剑身在空中抖了一抖:“我们将军正在休息,这里不欢迎你们,请。”


  侍卫几时见过一个孩子对军机大人如此无理,也不多想,拔剑就要欺身刺上,李天机挥手怒道:“退下,不得无理。”轻轻驱马来到杨二虎面前,风吹着这个少年的外袍,竟是没有一丝向后退的意思。不禁点了点头笑道:“恩这位少将气宇不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杨二虎双眼一直在李天机身上打着转,这老家伙一声令下,侍卫就跟个孙子一样,看来他的身份不一般,当即也笑道:“这位老伯红光满面,德高望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军机大臣李天机李大人了?”


  李天机吃惊地看着他,笑道:“人都说天国大将军陶金手下是一支铁军,战无不胜,功无不克,个个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看来无半点虚假了。”


  杨二虎正要跟他冷嘲热讽一番,赵大鹏突然冲了出来喝道:“老家伙,别费这么多话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傍边侍卫如何再能忍受,提起手中长枪,挥枪就刺了过来。赵大鹏大叫一声来得好,举剑挑上他的枪尖,一阵刺耳之声,长枪脱手而飞,剑锋抵在侍卫的咽喉。


  李天机忙笑着上前说道:“这位小兄弟看来对李某有些误会了,老夫这次来绝无恶意啊,实在是有要事找陶将军。”


  赵大鹏冷笑道:“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我转告将军就行了。”


  这次连王钱孙也不些耐不住性子,正欲上前,李天机拦住了他,当即笑道:“既然这位少将军如此说那也好,我们听闻将军与军国神圣一战大获全胜,特来相助将军一臂之力。”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诣旨

  杨二虎冷笑道:“哼,助将军一臂之力?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赵大鹏怒道:“二虎,别跟他废话了,李老贼老奸巨滑,杀了他再说。”跨步上前,剑锋一转,刺向李天机的双目。那一剑去势刚猛,毫无花梢动作。


  侍卫正要举剑护驾,李天机挥手阻止,轻笑一声,依然立在马背纹丝不动。风声袭近面部,突然左手如闪电般探出,二指夹住那刺来的剑锋。


  片刻的安静,一束鲜血从指尖流出,赵大鹏的剑不能再前进半分。一阵掌风袭面而来,赵大鹏感到一阵弦晕,胸口感到了阵强劲的压力,只得收剑暴退几步,胸口有种恶心的东西向外涌。


  杨二虎见状,虽然责怪赵大鹏刚刚太过于冲动,但却不能忍受别人对他欺侮,双足一点,举剑朝李天机的胸口刺去。


  李天机却还是站在那里,一直盯着赵大鹏,完全没有留意到杨二虎刺来的那一剑,眼见剑锋将贴进李天机的胸口,突然一声暴喝:“二虎,退下。”


  这一声暴喝中气十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朝杨二虎的身后看去。


  李天机这一招以身做饵的确有些冒险,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只是陶金比他想象中要出现得更早,如果他早知道李蓝青跟陶金在一起,他觉不会感到意外。


  陶金从树上路下,轻落在地上,不带起一丝尘埃。李进一直行在大军之中,被侍卫挡住了视线,加之他根本不认识杨二虎等人。但听到那一声暴喝,立即冲了出来大叫道:“将军,是我,我是李进。”


  陶金却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天机:“李大人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李进冲过来,杨二虎正要举剑拦住,陶金止住了他。李进紧紧扶住他的双肩:“将军,你真的没死?”


  陶金笑道:“李公子,还没能再陪你去喝花酒,我又怎么舍得去死呢?”


  突然十多条人影冲了过来,拔出配剑护在陶金身边:“大哥,你没事吧?”


  陶金笑道:“我没事,就是来见见老朋友。”随即转头看着李天机:“不管怎么说,李大人来了就是客,还是里面去坐。”


  李天机随即一拱手:“大将军实在太客气了。”众人正要移步,突听前方又是一阵急促的马啼声,陶金笑道:“看来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啊,老朋友都来了。”


  众人随声望去,见了队快骑卷着浓尘,正朝这边驰来。杨二虎一眼扫向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快骑一惊:“大哥,是孙公公。”


  快骑驰近陶金希前,最前面的果然就是孙文。陶金忙迎了上去大笑道:“孙公公,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孙文跳下马来,正要说话,一眼扫过李天机的大军,说道:“哟,李大人这么巧,刚见了面,现在又见面了?”


  李天机忙拱手笑道:“孙公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陶金忙问道:“孙公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是不是大王有什么话?”


  孙文笑道:“李大人也在这里那太好了,省得咱家再往你府上跑了。陶将军,大王听说将军连挫败夜狼族太狼真君,军国神圣两员大将,高兴着呢,大王的诣旨还在这里呢。”


  好一个孙文,传圣旨这等大事竟让他说得轻描淡写,众人一听圣旨,立即恢复了严肃,齐齐跪拜下去。


  “孤闻大将军连战连胜,实为我天国之栋梁,特封大将军为一字并肩王,军机大臣李天机大军,护国军师良平良国师大军配合并肩王配合将军北上,形成合围之势,清除叛党余孽。三军可任由并肩王调遣,不得有误。”


  众人谢恩之后,孙文忙扶起陶金:“大将军,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谓啊。咱家还急着回去给大王交差,就不多留了。”


  陶金忙说道:“我送送公公吧。”两人拉起马疋,却不骑上,往前走去。


  看着陶金走远,王钱孙压低声说道:“老爷,看来这次大王不是借了,是明着要啊,我们怎么办?”


  李天机苦笑道:“内在针板上,岂能由得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随即大笑道:“各位将士,以后我们跟大将军可就是一家人了,大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们一定要好好效忠大将军。”


  众将士齐声道:“末将明白,必定誓死效忠大将军。”


  孙文一路走,回头看了看李天机的大军,低声道:“大将军,大王有句话要咱家带给你。”


  陶金静静说道:“孙公公请说。”


  “战神虽强,难敌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将军,小心李大人。最后这一句,是咱家自己加上去的。”


  打金拱手说道:“多谢公公提醒,国难当头,应以大局为重。请公公转告大王,叫他尽管放心,从此世上将不会再有夜狼族。”


  孙文强笑着点点头,脸上的忧色却未减。随即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剑:“将军,这是公主托咱家带给你的,她说将军身边小人太多,这把剑是专杀小人的宝剑,可保将军永久平安。”


  陶金心下一颤,公主这个小浪女,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忙一拱手道:“多谢公主关心。”


  孙文回头看了看,凑近低声说道:“公主还要咱家亲吻一下将军。”


  陶金心下大惊,他自然明白公主这么做的原因,在二十一世纪,很流行一种习惯叫*的传递,想不到这个小宝贝思想这么先进,这也让他想到了,找什么人不好,找个太监来传递。面露为难之色:“孙公公,这。。。。。。不太好吧,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


  孙文一脸为难之色:“可是,这是公主的意思。。。。。。咱家怕回去不好跟公主交代啊。”


  陶金眼珠一转说道:“公公就回去告诉公主,你已经亲过我了。”


  孙文惊道:“这怎么成呢,欺骗公主就是欺骗大王,欺骗大王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陶金苦笑道:“可是我们在此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也岂不是有伤风化,有损我天国文化吗?嘿嘿,再说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呢?”


  孙文会意地笑笑,翻身上马:“大将军,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来日们们丽都城见,我等着大将军凯旋归来。”说着一声轻嘶,快骑们立即赶上来跟了上去。


  陶金走回来,杨二虎忙迎了上去:“大哥,孙公公跟你说什么了?”


  陶金奇怪地看着他,笑道:“没说什么,孙公公跟我探讨如何能讨得女人欢心?”


  杨二虎笑道:“大哥你说笑吧,孙公公一个太监,他能懂什么讨女人欢心?”


  陶金伸手否定:“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孙公公年轻的时候也算是风流倜傥,身边女人无数啊。”


  杨二虎惊道:“大哥,真的假的?那相老太监身边还美女无数啊。”


  陶金肃然说道:“就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个个都让他难分难舍,他才体会到人世间多情的痛苦,最后只得挥剑z自宫,进宫做了太监。”


  杨二虎恍然大悟:“哦,真是想不到,孙公公还有如此惊人的艳丽吏。”


  陶金不再跟他瞎扯,走到李天机面前说道:“李大人,先进屋再休息吧。”


  李天机点了点头,陶金当即命杨二虎,赵大鹏等人带着李家大军进驻了军营。陶金正要走进去,李天机拉住了他。陶金惊讶地回头看着他:“李大人,还有事吗?”


  李天机说道:“大人,忍者刚退,真他们立足未稳,我们应及早动进攻,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不如我们如积其它将军,研究一下做战策略。”


  陶金笑道:“看来李大人很关心这次的战事?”


  李天机忙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事关我天国军威,老夫自然关心了。。“陶金轻笑道:“大人不必达过*心,关于此战我心中早有策略计较,大人请,今晚我要介绍一个人给大人认识。”


  李天机一惊道:“哦,夫认识他吗?”


  陶金说道:“何止认识人,而且还是我们的老熟人。”


  李天机大惊:“老熟人?在这天狼谷,还有老夫认识的人吗?”


  陶金神秘地笑道:“大人等会儿就知道是谁了,我保证大人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陶金轻拍了三声,吱的一声,大门打开,一位惊世美人走了进来,不看其人,身体就已经散出一股高雅的气质。看到陶金,身体扑了过来。


  “蓝儿,是你吗?”


  突然一声叫喊觉醒了她,李蓝青忙离开陶金的身体,这才意识到这房间里除了陶金色外,还有别人。缓缓地转过头:“爹。”


  李天机一手扑了过去:“蓝儿,你没事吧。”双手不断地摸着她的脸,就像抚着一颗失而复得的珍珠一样。


  李天机转过头来看着陶金:“将军,是你救了小女?”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象

  李蓝青一把推开李天机,躲到陶金的身后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李天机一脸茫然,经过这些日子以来,李蓝青经历了太多,他本想等这次把李蓝青救出来之后好好的补偿她,圆这父女之情,没想到李蓝青看着他像恶梦一样,边姻之事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蓝儿,是爹不好,你不要害怕,爹不会害你。”


  李蓝青拼命的摇着头,李天机越是靠近,她越是躲得更远。


  王钱孙长叹一口气说道:“大小姐,这几日老爷日夜担心你,一直都没有休息过;为了大小姐,老爷还杀了仇老将军的公子。”


  这话一出,不只李蓝青,连陶金脸上也是一惊。李天机居然杀了仇天痴,那从此李仇两家注定结下深仇了。


  “师爷,你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起蓝儿,我走便是了。”说着转身走出去。


  王钱孙惊道:“老爷,目前战事危急,我们这样一走了之,那是抗旨不尊,这可是杀头大罪啊。”


  李天机回头苦笑道:“蓝儿都不肯认我这个爹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师爷你留下来抚佐大将军。”


  “老爷。。。。。。”王钱孙还想说什么,李天机已急急地走了出去,那蹒跚的背影,看起来已经苍老了很多。


  “爹。”李蓝青突然离开陶金,扑了过去。热泪盈框,“爹,对不起,对不起。”


  父女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李蓝青紧紧拥着李蓝青,这一刻他有种想法,什么天下,大权,都比不上李蓝青的性命重要,但他知道这个念头不会持续太久,他还是会回到李天机。


  “蓝儿,我看到路上仇天痴的玉配,还以为你被仇天痴抓走了。你没事就好了,爹现在终于明白了谁对你最好,谁才是最适合你的。”


  李蓝青眼波中闪着泪花:“爹,是真的吗?你不杀他了?”


  李蓝青慈祥地笑笑:“我的女儿这么护着他,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爹还能杀他吗/?”


  陶金向杨二虎使了使眼色,众人默默退了出去。赵大鹏还在伸手擦拭着眼睛,杨二虎不禁笑道:“人家父女团聚,你哭什么哭?”


  赵大鹏怒道:“你懂什么?从小到大,还没人这样为我担心过,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我,我替他们开心嘛。”


  世上很多事都是令人费解的,谁也不会想到像赵大鹏这样刚强的堂堂七尺男儿,也会有掉眼泪的时候。


  寇兴突然急葱葱地跑进来,陶金见状忙问道:“寇兴,出什么事了?”


  寇兴忙说道:“大哥,孙公公并没有回府,却往漠北去了。”


  陶金一惊:“大荒之北?那可是夜狼族的地盘,他去那边做什么?”


  寇兴摇着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跟踪了他们很长的时间,担心被他现,就先回来报告给大哥。”


  杨二虎满脸疑虑说道:“大哥,你说孙公公去大荒北,那里可是波斯王的老巢,他去那里做什么?”


  波斯王,夜狼族的领,天国从没有人见过他,一百年前也只有魏天见过他的你亲,所以没人清楚这位新任波斯王的底细。孙文孤身前往,那必定跟这位波斯王脱不了关系;孙文是跟随虎笑天多年的太监,没有虎笑天的旨意,他绝不敢私自去见。天国军与夜狼族大战在即,绝不容许任何差错出现。


  陶金轻叹一声:“去请神偷来。”


  不多一会儿,平常走了进来,看到陶金三人站在这里,一脸肃然,心中略略有数,“将军,出什么事了。”


  杨二虎当即就把孙文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平常听得直愣:“孙文孤身前往,难道是去见波斯王。现在大战在即,他这个时候去,不知道是凶是吉?”


  陶金转头瞄了杨二虎一眼,杨二虎心领神会,“大鹏寇兴,我们到门口去看看李天机哭完没有。”说着强拉着两人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解,陶金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想孙文应该是奉了大王的旨意去见波斯王,但眼下还不太清楚他的目的。”


  平常轻笑道:“将军,这个简单,让我去跟踪他,不就清楚了。”


  陶金叫平常来也正是为此事,神偷是个聪明人,不光能偷东西,偷心他一样在行。“能够跟踪到孙文,这份轻功只有平常兄你。”


  平常拱手道:“将军放心,我明白。”说着准备走出门去,陶金忙说道:“平常兄,一路小心,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抽身而退。”


  平常点了点头,从侍卫手中拉过马驹,轻驱一声,扬风而去。


  陶金回头叫道:“二虎,你们进来吧。”


  杨二虎走进来,嘿嘿坏笑。陶金正要说话,突然弯下腰表现得极为痛苦,豆大的汗泣从面上滑落下来。


  杨二虎大惊,忙上前扶住他:“大哥,你怎么样?”扶着陶金慢慢坐下。


  陶金伸手揿开衣袖,右臂上露出一道黑色的条纹,像在皮肤上纹上去的一样,叹道:“想不到军国神圣的刀剑如此利害?”


  杨二虎惊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受了伤?”


  陶金虚弱地说道:“军国神圣连攻了我十三刀,虽有天龙甲护身,却没躲过他这一刀,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感到刺痛,现在已经浸入我的经脉了,我想我可能命不久矣。”


  “大哥,不会的,你是长胜将军,不会有事的。”


  陶金轻笑两声,伸手摸着杨二虎的脸:“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快起来,一军副将不能这样。快把眼泪擦干了,别让外人看到了。”


  赵大鹏拉开房门就要往外跑,陶金忙叫道:“大鹏,你要去哪里?”


  赵大鹏脚停在门口:“大哥,我现在就去国师府找范先生,范先生艺术高,一定能把你治好,你不可以有事。”


  陶金怒道:“回来。”


  赵大鹏这次没有再听陶金的,站在门口犹豫了良久,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果断的跨出了房门,留下三人在那里呆。


  “大鹏,今天你敢做出这个军营,就永远不要再回来。”陶金给他下了最后的通蝶。


  这话像定身法一样,赵大鹏的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那里,抬起的脚停在空中,再也踏不下去。“大哥,你。。。。。。”


  陶金忍着巨痛站了起来:“这是军令,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还是大将军。”


  杨二虎缠扶着陶金:“大哥,别生气,现在大战在即,你不能有事;还记得我们的起誓言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兄弟情深,生死与共。”


  陶金取下将魂,捧在手中:“将魂啊将魂,你果真是了把邪恶之剑?只会给人带来灾难吗?将魂之主,难道都如此短命?”转头看了看外面,低声说道:“二虎,寇兴,大鹏,你们三个一定要记住,此事关系定天国的未来,李天机老贼现在表情与我们共同退敌,心里却在打着如意算盘,随时可能反向倒戈。这件事切不可让他知道。”


  三人默默地点着头:“明白。”


  “大哥,李大小姐也不可以知道吗?”


  陶金苦笑,历朝历代,有多少君王因为女人而错失了江山,自石美人江山不可皆得。他是担心李蓝青知道了这件事会为李天机所察吗?还记得将魂里的预言,如果能在有生之年,跟李蓝青远离天国,到一个没有人烟没有战争的地方,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今生还有何所求?可是这个梦也许永远也没机会去实现了。“二虎,派人监视大小姐是,有什么异动马上来告诉我。”


  杨二虎不解地问道:“大哥,我看李大小姐对大哥情深意重不像是假的,我想大小姐应该不会。。。。。。”


  陶金说道:“我不是担心大小姐,我是担心李天机。”


  将军宫外,一片浓密的树林里探出一个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一丝能逃过他的眼睛。冷笑一声,闪身离开。


  李天机温柔地拿着梳子,为李蓝青梳着头,透过镜子,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妻子当年的模样,十八年了,妻子的样子他从来未曾忘记。十八年了,还是头一次亲手为女儿梳头,连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都能做到的事,这个君机大臣却没有做到,也许这比行军打仗,来得列不容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啪,梳子掉在了地上。李天机没有动气,只是弯下腰去捡那把梳子,这么多年了,想给女儿好好地梳一次头也不行。


  李蓝青忙弯下腰去:“爹,让我来。”轻轻捡起梳子。


  李天机满脸怒色的冲过去,拉开了房门,看到侍卫急葱葱的样子,李天机怒道:“什么事?”


  侍卫紧张地说道:“大人,师爷要你现在去跟他下棋。”


  李天机怒道:“师爷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


  侍卫低着头说道:“师爷说了等大人陪他下完一盘棋再跟大小姐梳头也不迟。”


  李蓝青走出来摇着李天机的手柔声笑道:“爹,没事,以后你天天给女儿梳头,师爷说得对,不急于现在嘛。”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钱孙的心


  王钱孙看到李天机那一脸怒色,早已明白,轻一挥手,侍卫走了下去。对着李天机笑道:“大人请。”


  李天机冷冷地说道:“师爷这么晚找老夫了,究竟有什么事?”


  王钱孙却厚脸笑道:“实在是对不起,打扰大人跟大小姐的天伦之乐了。”


  李天机按耐住心里的烦燥,坐了下来。王钱孙笑道:“是啊,大人现在跟大小姐一家团聚,又找到了如意女胥,实在是皆大欢喜啊,从此再不用南征北战,无忧无虑了。”


  李天机怒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争权夺利,打得你死我活?陶金也不是十恶不摄的坏人,以后大家相安无事,蓝儿也算找到她最好的归宿了。”


  王钱孙苦着脸看着夜空的繁星,突然大笑起来,那种笑声在李天机听来,竟是如此的邪恶,忙问道:“师爷,你笑什么?”


  王钱孙冷冷地看着李天机:“我笑大人往日的大将之风,顺我者猖逆我者王的气魄到哪里去了;我笑我王钱孙一直以为先对了一个明主,却没想到到头来跟的却是个无大志,儿女情长的小人;我笑大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女儿,弃众将士而不顾;我笑大人天真,可怜。”


  “够了。”李天机暴喝一声站了起来笑道:“你说我天真可怜,自私自利,充数万将士而不顾?一百年了,定天国从没太平过,这种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内战比外乱还可怕,众将士都有自己的家人,谁想打仗?他们都不想打仗,都想过太平日子,能跟他们的家人团聚,老夫这么做错了吗?”


  “大人你是没错,不错,跟自己全家人呆一起,不问战事,安享太平,可是李家军数十万将士呢?他们却在寄人篱下,看着别人的脸色,提着脑袋为别人卖命,也许这一辈子,他们也不能跟自己的家人团聚,大人你这不是自私自利又是什么?”


  李天机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人想找贤良女胥,好像并不能如愿。如果大人不希望大小姐守一辈子活寡的话,还是取消这门婚事。”


  李天机惊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陶金才肯罢休?”


  王钱孙背对着他,静静地说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他已经命不久矣。每日的这个时候,他的老病就会作,近日来伤势加剧,已经不久于人世。”


  李天机抓起他的衣领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大人,我并没有胡说,天狼谷一役,陶金使计暗算了军国神圣,他虽然败了,陶金也为他的剑气所伤,而且伤势一日比一日加重。”


  天狼谷一役,陶金胜得极险,记得当日站在天狼峰上,杨二虎为那神秘老者所伤,陶金就脱下了公主赠的七灵梭:“二虎,这件七灵梭枪不入,你穿上他,可保你一命。”


  杨二虎惊道:“大哥,我不用,还是你穿上。”


  于是陶金就只好把计策告诉了他,军国神圣一生狂傲自大,认为自己久精沙场,本欲在山峰上暗袭天国大军,却没想到在山峰上遇上了陶金,血洗三万大军,以为陶金真的跳崖自尽,却未曾想到他遇上的陶金只是杨二虎所扮。


  “二虎,军国神圣这个人刚愎自用,你不要跟他动手,你一旦跟他动手,必定会让他看出破绽。”


  杨二虎大惊:“大哥,不跟他动手,难道让他动手?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陶金笑道:“非也,军国神圣听说太郎真君死在我的手中,连他的烈日剑法都破了,对你必定会严加防范,你就跟他以静制静,只要你不动手,他一定不敢动手。时机一到,你们就跳下天狼谷,到时,我跟神偷会在下面接应你。”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陶金这一次看得很准,军国神圣果然很防范陶金,三万大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加上申雄的伸手更让他不敢轻举枉动。直到杨二虎几人跳下了天狼谷,他还是深信那个人就是陶金无疑。


  当他追下深谷的时候,自然地进了陶金的埋伏,三十万夜狼大军,惨死在七万天国军的暗算之下。“他是个强劲的对手。”这是死伤过半的时候,军国神圣才明白的道理。


  军国神圣夜狼族第一高手的名号并不是吹出来的,他的剑比陶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他连续对陶金出了十三剑,陶金也只回了他一剑,不是因为他不想还,军国神圣的剑法太快了,十三道剑气全都落在陶金致命处,但陶金并没有倒下去,所以军国神圣败了,他不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在五行剑之下还能活命,而且比谁都生龙活虎。


  三十万大军无一生还,军国神圣逃出去了,如果他再多呆一刻,他就能看到淌在将魂剑身的血迹,可惜他不是一个喜欢赌的人。


  李天机听到这里,陶金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他太年轻了。“军国神圣的那一剑真的如此利害,足以致命?”


  王钱孙叹道:“五行剑集中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魔,聚于剑气之中,威力无比,一旦中剑,剑气会迅扩冲到七经八脉,如果陶金当日肯自断右臂,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论到行军打仗,陶金确实算个奇才,永城之乱,北水河一战,不费一兵一卒,可惜天忌英才。“那依师爷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王钱孙看到李天机的态度,略放了心说道:“先看看陶金明日的军事部署,再做决定,这件事不可心急,况且现在还有两个人在傍边看着热闹,如果不小心,将会落人话柄。”


  送走了王钱孙,李天机葱葱回到军营,李蓝青一个人坐在镜子前面,拿着笔在画画。看到李天机进来,躲闪着想收起来。李天机一把按住:“蓝儿,你在写什么,让爹看看。”


  李蓝青只得缩回了手:“爹,没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红晕已漫延到了耳根。


  李蓝青拿起那幅画,面露惊色:“蓝儿,你又在画他了?”


  李蓝青默默地点头,头低得很低,本来他很担心李天机不能接受这个心爱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都误解了他。


  李天机叹道:“蓝儿,你真的很喜欢他吗?”


  李蓝青撒娇地说道:“爹,你就别再问了?哪有做爹的这样问女儿的?”


  李天机静静地说道:“蓝儿,爹这次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爹怕你以后会后悔。”


  从公府,到天机府,情为何物,也许只有分开之后才会明白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李蓝青抬起头来,注视着李天机:“爹,我跟他都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才明白他在我心里的重要,不管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女儿都不会后悔。”


  李天机深叹了一口气,从小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怎么忍心打破她心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呢?就算是假的,也得让它圆一次。“蓝儿,如果有一天陶金战死了,你会怎么办?”


  李蓝青一惊:“爹,你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会说这些?”


  李天机苦笑:“没有,爹就是随便问问。”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战死了,女儿会削为尼,每日为他颂经念佛,求天神保佑他平安无事。”李蓝青双手合一举过胸前,诚心祷告。


  李天面细心地摸着她的头,真是天意弄人,不由得长长地一声叹息。


  李蓝青看到镜子里的李天机:“爹,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你就别*心这么多了,你不是说他是定天神将吗,他是战不死的。”


  你天机强笑道:“是啊,他不会有事的。可怜大将军,手下能人无数,却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李蓝青否认道:“不是啊,杨将军,寇将军他们都很关心他啊。”


  李天机说道:“可是有的事是男人永远都无法替他做的,比如说衣服破了脏了,还是没人替他洗洗。”


  李蓝青从没有想到李天机会如此去关心陶金,几日前还想方设法要杀他,忍不住热泪盈框,扑进李天机的怀里:“爹。”


  定天国历来出争将军众多,陶金却是第一个从不带上女倦的将军,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这种好东西那是越多越好,他只是觉得打仗跟打麻将一样,最好别沾上色,否则必定可能成为败军之将。


  李蓝青偷偷潜入屋内,陶金躺在床上,呼吸忽重忽轻,睡得很沉,最角弯曲,必定是在做什么美梦,这个人做什么美梦,多半跟女人有关系。李蓝青掩嘴偷笑,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伸手在他眼前扬了扬,陶金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李蓝青嘟嘴心里很气,居然睡得这么死,看向他身上那件衣服,果然已经脏得不成形,膀子处那条破口一直没有缝补过。


  李蓝青心疼地伸向他的头,喃喃说道:“真希望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睡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陪着我。”弯下腰去将脸贴到他熟睡的面容上,不舍得分开。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人的眼泪


  肌肤之亲,滚汤汤的温度传入身体,一波接一波地回荡,恨不能永远靠在那里,那比世界任何地方都更加安全。


  咦,李蓝青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忙重复地把手伸到他的额头,烧了?他病了吗?额头溢出大汗,神情紧张。“你做恶梦了。”


  正想得入神,突然陶金伸出了手一把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青儿,你快走,你快走。”全身不停地颤抖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如跳舞毯上的蚂蚁一样,无法克制。


  李蓝青心疼地紧紧抓住他的手,小唇贴近他的下额,柔声说道:“陶金,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我们到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粉争的地方去过男耕女织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在她的轻抚下,陶金呼吸渐渐平息下来,紧握的手慢慢放松下来。然后身体又开始抖,越紧紧的拉住李蓝青的小手:“我好冷,我好冷。公主,求求你别杀她,不要。。。。。。”


  李蓝青觉得很害怕,却禁止住心里一阵欢喜,想不到他在梦中还是念念不忘我的名子,躺下身去,紧紧靠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那种感觉好奇怪,原来两个人最近的距离就是心跳,在公主府的冷宫里的情形胡乱的出现在面前,现在想起来那次初遇还真是奇怪,居然是以那样的方式见面,或许那就是缘分,是否从那时起,就爱上了这个浪子呢?


  想到此处的时候,李蓝青脸已红到脖子,不禁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天啦,李蓝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陶金突然张开双手扑起来紧紧地抱住她,李蓝青心里害怕极了,以为陶金醒了,完了,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陶金却并没有睁开眼,紧紧地抱着她,模糊地呻吟:“我好冷,我好冷,抱紧我,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李蓝青感到一种刺骨的心痛,紧紧的抱着他,凑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心跳的加让她有些像是在做梦,肌肤之亲,让她将玉唇缓缓移上他的脸颊,找寻着那片温暖的土地。


  急促温暖的气息让她有些不受控,揭开爱情的幕布,还有一丝深入心底的同情,爱怜。轻轻挑开双唇,小玉舌伸进去,试图寻找最强悍的伴侣。


  如果陶金此时没有意识,他的舌头却有意识,自然的回应着,与之纠缠在一起。李蓝青感到自己就是一条蛇,一团水,今生今世都要溶入那片大海之中。


  呻吟,喘息,退下身上的衣物,迎接他的进入,那是梦的天堂,最真诚的一次梦,也许等他醒了,梦也碎了,可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因为那一刻还在。


  哒,泪水打在脖上,冰凉的感觉。陶金缓缓睁开眼,看到怀里的胴体,不禁抱得更紧,动了最后一次进攻,只是这一次,他很清醒。那里不是天堂,是恶梦的避难所,自从拔出将魂之后,这个恶梦一直纠缠着自己,公主总不放过李蓝青,虎笑天把自己追到山穷水尽。可是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配,秘道里公主的胴体,玉女宫胡珊的肌肤,总是珉灭不去。


  “你醒了?”李蓝青离开他的身体,面上显得很疲倦。


  陶金想要坐起来,李蓝青温柔地按住他的胸口:“你刚才做恶梦了?”


  陶金一惊:“你怎么知道?”


  李蓝青柔声道:“你刚才一直叫着。。。。。。我的名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蓝青的头低到了陶金的脚跟。


  陶金拉开她的手,缓缓坐起来:“青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蓝青这才想起自己来要做的事,忙说道:“你是不是病了,刚才在梦里你一直在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陶金忙说道:“没事,可能是不太适应大荒的天气,染了风寒,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蓝青你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帮他垫起枕头,“你呀,做了大将军,却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连下照顾你的下人都没有,哪有你这样的将军啊。”


  陶金心底闪过一丝暧意,那是一种家的温暖:“有二虎他们照顾,还用什么下人?再说,我不习惯别的女人照顾。”说着暧昧地看向李蓝青。


  李蓝青脸红了下去,伸手就要去解下他的衣服。陶金一惊:“你要做什么?”


  李蓝青轻啐一口说道:“你看你这件衣服,都这么破了,也没人帮你补一下,为什么不扔掉它?”


  陶金忙侧身闪避:“这件衣服跟了我很久了,我可舍不得丢掉它。”


  女人有时候做的事任凭你再聪明,也决计想不通。李蓝青突然扑过去:“这件破衣服有什么好你要穿着它,我帮你脱下来。”


  陶金忙把身子往后缩:“说不脱了,其实这衣服就像妻子一样,穿上去你会舍不得脱下来的,就算它已经老了,陈旧了,甚至变得很难看了,还是世上最漂亮的衣服。”


  李蓝青嗯嘤一声,倒入他的怀里,陶金放松了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喃喃说道:“青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李蓝青一对小手攀上他的肩膀,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卷到了臂膀上,陶金一惊,想要躲开,怎奈两人距离太近,除非他能一脚把她踢开,可惜他不会那么做。慌忙把臂一缩,袖子又落了下去。


  李蓝青脸色巨变:“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陶金一脸不解,委屈地说道:“你都快是我陶金的妻子了,我瞒你什么?”


  李蓝青紧紧抱着他:“你还想瞒我,你受了伤,不让我脱下衣服,就是怕我知道。”


  陶金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二虎他们三个,根本没人知道。随意地笑笑:“傻瓜,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来访呢?陶金却是大喜,此人可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说道:“快去看看,有人来了。”


  李蓝青老大不高兴,只得起身跑去开门,李天机这个人有时候很不识趣,李蓝青看到他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打开了门:“爹,你怎么来了?”


  李天机笑道:“怎么不希望我来?”抬头看到床上的陶金,嘻皮笑脸地笑道:“哦,看来爹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出去好了。”


  李蓝青娇嗔一声:“爹。。。。。。”


  陶金一惊:李天机,怎么会是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老家伙可没李蓝青这么好对付了。正要起身迎接,李天机忙奔过来:“将军你躺着就好了。”转头对李蓝青说道:“蓝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将军商量。”


  李蓝青冷冷说道:“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听吗?”


  陶金望了李天机一眼,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却别有一番严肃,忙说道:“青儿,你先出去吧,李大人想跟我商量明日的战事。”


  李蓝青哦了一声,只得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陶金看着李天机笑道:“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李天机望了望房门,说道:“蓝儿自小就没了娘亲,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一直没有照顾好她,她的命很苦,她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只希望给她找个能好好照顾她的男人。”


  陶金冷笑道:“大人是想给她找个好女婿吧。”


  李天机毫不在意笑道:“随你怎么想吧。蓝儿天性善良,跟她娘一样,我不希望她跟她娘一样,含恨而终,她真的很可怜。”


  陶金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天机,他显得很严肃,笑道:“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天机沉默了少许,说道:“五行剑法,一入骨髓,浸入经脉,无药可救;伤者可谓生死两难,伤口变黑,忽冷忽热;慢慢地,会全软,武功尽失,力尽而亡。”


  陶金心中暗惊:五行剑?李天机怎么会知道的?当即大笑道:“大人可真会说笑,我听不懂大人的意思。”


  李天机冷冷地说道:“将军,不用再装了,你中了军国神圣的五行剑气,现在剑气已浸入你的七经八脉,你已命在旦昔。”


  这个老贼果真是有备而来,只是却不知这老贼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李大人,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天机静静说道:“我就蓝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希望把她卷入这场战端中来。当年因为老夫年轻好胜,好大喜功,结果害了花蕊郁郁而终,老夫不希望蓝儿跟她娘一样的命运,更不希望她伤心一辈子。”


  陶金冷笑道:“李大人是要我离开你女儿?”


  李天机中蹲下身来,凑近他细地看着陶金的面容,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陶金说不上来,他突然从李天机身上看到了胡伯给他的东西,那种无价的东西。李天机静静地说道:“你错了,我要你带着蓝儿离开定天国,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章 劝和

  陶金吃惊地看着他:“你要我带她远走高飞?”


  李天机压低声音说道:“离丽都城三百里外有一座平安寺,里面的平安大师是我的故友,他会带你们离开天国,以后永远不要回来了。”


  陶金苦笑道:“大人不是一直想至我于死地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会放心把你女儿交给我了?”


  李天机叹道:“蓝儿从没如此在乎过一个男人,实话告诉你,本来老夫一直想要跟仇家连姻,但是没想到蓝儿誓死不从,仇天痴来问夫要人,我只得杀了他,现在李仇两家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老夫杀了仇老贼的儿子,仇家决不会放过蓝儿,也不会放过你,现在老夫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蓝儿。”


  陶金苦笑:“这次只怕又要令大人失望了,大人将宝压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就不怕把身家也赔进去了?”


  李天机脸色沉了下去,怒道:“怎么,你还是不愿意带蓝儿走?”


  陶金笑道:“不是我不想带她走,大人你也说过,五行剑气,一入骨髓,将无药可救,我陶金现在已经是生命垂危之人,怎么能这么做。”


  “老夫是说过五行剑气无药可解,但并不一定会死。只要你肯离开这里,老夫自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陶金笑道:“说了半天,大人是要我交出兵权?如果我说不呢?”


  李天机紧皱眉头叹道:“你又何必这么因执呢?就算你做了并肩王,灭了夜狼族,那又能怎么样。论到行军打仗,你确实是个人才,可是你根本不懂为官之道,大王不会轻信一个外族人的,就算你为天国立下汉马功劳,大王还是不会放过你,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应该清楚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项上人头。”


  “也包括大人你吗?”


  “就算老夫不杀你,王师爷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伤势就是王钱孙告诉我的。此次攻入漠北,你必败无疑。”


  陶金大笑道:“大人,此话只怕言之过早,鹿死谁手还说不准。”说到这里,陶金捂住胸口轻咳嗽起来,脸色苍白。


  李天机冷笑道:“你看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你还怎么盈这场仗。陶金,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如果有人伤了蓝儿的心,老夫不会放过他。”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李大小姐,你又来看我将军吗?他现在怎么样?”


  李蓝青还没有笨到佳,忙掩饰说道:“他没事,现在在跟我爹说话呢?”


  赵大鹏一听急道:“李天机,他来做什么?”


  杨二虎忙使了使眼色:“大鹏,你怎么说话的,李大小姐很快就成我们的嫂子了,李大人也就是大哥的岳父了,以后不可以这样说话知道吗?”


  李蓝青听到这里的时候,低下头脸上泛过红晕,支捂地说道:“杨将军你说什么啊?”


  杨二虎嘿嘿笑道:“没什么。嫂子你知道李大人在跟将军说些什么吗?”


  李蓝青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他们说要商量明天的进军战事,我一个女人家不方便听,所以就出来了。”


  杨二虎一惊:进军战事?李天机老奸巨滑,必定没安什么好心,招呼一声,推门进去。


  李天机一惊,说道:“将军,你是个聪明人,男人来于世间为什么,求一知己便已足矣,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三思而行,不用急着做决定,老夫给你三天时间。”说着转身去开门。


  赵大鹏永远都是几兄弟中最心急的一个,抢到杨二虎前面,正要伸手去推门,门突然开了,李天机站在门口,跟他们对视在一起,缰在那里,半天没有人说一句话。


  杨二虎笑道:“怎么,李大人这么快就要走了,不陪将军多聊聊了。”


  李天机笑道:“嘿嘿,水荒气候恶劣,将军累了要早点休息,老夫也应该回去了,几位将军,早点休息。”说罢转身出去:“蓝儿,我们走。”


  赵大鹏看着他们的背影鄙咦地哼了一声:“老奸巨滑,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杨二虎看到陶金痛苦的神色急忙奔过去:“大哥,你怎么样?”


  赵大鹏急不可待大声说道:“大哥,李天机跟你说什么?”


  陶金轻笑道:“老家伙是想来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受伤?”


  杨二虎等人皆是大惊:“这老贼怎么会知道大哥受伤的事?”


  陶金笑道:“我告诉他我中了军国神圣的五行剑气,性命不保,只怕这场仗是没得打了。”


  一向神机妙算的大哥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人都说红颜是祸水看来果真不错,大哥已经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分不清方向了,邝之意大惊:“大哥,你怎么能把这件事告诉那老贼呢?他一直杨要你的命啊。”


  陶金含笑不语,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杨二虎突然跪下来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受了重伤,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可是你有没有为我们兄弟想过,有没有为将士们想过,我们就算陪着大哥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听命于李天机,受他差谴。”


  邝之意拉住他说道:“二虎你冷静点,不要这样跟大哥说话。”


  杨二虎一手甩开他怒道:“别拦着我,大哥,自从李大小姐来了之后,大哥你变了,不再是我们心中那个算无遗测,无可披敌的战神大将军了,她是个狐狸精,是李天机派来的奸细,我这就去杀了她。”说罢转身就要离去,邝之意跟赵大鹏像木头一样呆在那里,赵大鹏觉得自己是最暴燥的人了,没想到想二虎平日里看起来很冷静,冲动起来比自己还暴燥。


  陶金猛拍一声床板怒道:“说够了没有,杨二虎,你跟我回来。”又禁不住咳嗽起来,面色苍白。


  赵大鹏忙上前扶住他:“大哥,你怎么样?”


  陶金挥手轻声说道;“我没事。”随即向二虎招手道:“二虎,你过来,不要这么冲动。”陶金的话语中充满了一种将军的威严,杨二虎慢慢地走过去低头说道:“大哥,我。。。。。。”


  陶金叹道:“你们几个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陶金又怎么会为了女人弃兄弟而不顾呢?二虎,你想想,李天机是何等聪明之人,既然王钱孙已经告诉了他我受了重伤,为什么他还要来找我呢?”


  杨二虎一惊,若有所悟:“他不相信王钱孙说的话,所以故意来试探一下大哥?”


  陶金轻松一笑:“李天机这个人老谋深算,他绝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他想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为军国神圣所伤。如果我故意推脱,那不正告诉他我已经命在旦夕?李天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于自信,所以我不如反其道而行,告诉他我已身受重伤。这老贼是个很小心的人,定会以为又是我设的什么局来套他,自然不敢相信,暂时不敢轻举枉动,也可为我们盈来时间。”


  一番话竟说得三人目瞪口呆,杨二虎惊道:“大哥,妙计啊,李天机聪明一世,在大哥面前也只是跳梁小丑。一朝一日有机会,一定要手忍他,替大哥除口恶气。”


  陶金笑道:“那倒不必,大王既然让他交出李家军任由我调遣,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他是天国重臣,我一旦有什么事,大王必定会想到他,所以他只能希望我们能大获全胜,他也才能有个交代。”


  三人听到此处大笑起来,邝之意脸色沉重,叹道:“可是大哥,要是那老贼在交手时玩出什么花样来,趁火打劫,至我们于死地,我们又怎么应付?”


  陶金笑道:“李天机虽然卑鄙无耻,吃里爬外,早就跟土驻部落的赤尊勾结在一起,但他还不至于为了夜狼族背叛大王。不过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李天机不会这么做,他手下那个王钱孙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赵大鹏大声道:“大哥,不如我们先杀了那个王钱孙,以免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陶金伸手笑道:“王钱孙这个小人,杀是一定要杀的,但绝不能是我们动手。如果他死在战场上,谁还能说我们是杀人凶手。”


  “可是大哥,我担心王钱孙会把我们的军密之事出卖给波斯王。”


  陶金笑道:“却不知这波斯王是何许人,真希望这次能真正见一见他。王钱孙想跟我来阴的,那我们就跟他来招出其不意,让他抓不住我们的动机。”


  “出其不意?”三人同时惊道。


  陶金说道:“太郎真君是被我们引入长生道,进而惨败;军国神圣文韬武略,却中了我们的伏击而死,你们说波斯王会不会害怕?”


  杨二虎皱眉说道:“如果我是波斯王,必定会想到将军的下一步动机,又会以什么方法来引我上当,必定万事小心。”


  陶金笑道:“你会这么想波斯王他也知道这么想,如果他再不胜一仗,怕是以后永远无之机了,夜狼之名从此将会在天下消失,他会想出很多种我们会使用的可能。那咱们就跟他来招他永远也想不到的妙计。”


  “什么妙计?”三人同时问道。


  “我们令大军直接攻入他的老巢,波斯王机关算尽,他绝计想不到我们会用天下最原的方法,到时就杀得他一败涂地。”


  杨二虎拍手喜道:“大个,好一招进郎妙计。“陶金大笑道“二虎,你们一定要明白,行军打仗,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军波斯

  所谓漠北,陶金想象应该是现在的廿肃省了,气温相对定天国来说要寒冷得多。这一带以树木居多,一定程度可以抵御冷风的袭击,天国将士大多常年呆在丽都城,气候给他们带来些少许的不适应,长途跋涉必须战决。


  漠北之极是一块叫做波斯地富土,那也就是波斯王的老巢,一百年前夜狼族子民一直在天狼谷一带活动,那里气候适当,冬冷夏热,土地肥沃,可惜老波斯王是个野心勃勃的王,一意扩张自己的领土,军队一直侵占了北水河以南十里之外,那也就是现在的国师府;后来被天国的战神魏天惨败在北水河;魏天大军气势如虹,趁胜追击,把忍者大军一直赶到了北水可以北,还是死心,杀尽了忍者一兵一卒,老波斯王走投无路,跳谷自尽。


  老波斯王在临死地时候,派人向土驻部落求救,那时还是胜贤王在位,那时的魏天就是一个神话,一个魔鬼,为了诛杀魏天,胜贤王聚集了几十万大军,用计把魏天引到了生死湖,本欲至他于死地,但他没想到还是远远低估了魏天,因为他根本就是可以说是一个人。


  物极必反,虎笑天重用了魏天,却自食其果,边境大敌消退以后,魏天骄横自大,为了安抚他,虎知天封赏了蜀南肥地给他,并封他做了王,却不知魏天做王之后,更加狂枉,年年不上贡,长年招兵买马。最终虎笑天只得以将魂做诱饵,将其铸入剑中。


  李天机跟在大军后面,他已不是第一次认识王钱孙,慢慢地觉得王钱孙跟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王钱孙驱着马缓缓地跟上来,看到李天机不一言,主动说道:“老爷,前方十里就是波斯了,你说大将军到底准备怎么打这场仗?”


  李天机叹道:“陶金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机知算尽,他现在对老夫的防范心很强,根本不愿跟我透露半点机密。”


  王钱孙目无表情地看着前行的大军,突然说道:“老爷可知他伤势空间如何?”


  李天机说道:“昨日我去他房里试探于他,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内气不足,性情大变,五行剑气已经深入骨髓。”


  王钱孙冷笑道:“嘿嘿,命不久也,看来他是想战决,以他现在的体能,根本就拔不出将魂,我看这一仗他必败无疑。”


  李天机冷笑道:“那倒未必,上次你不是说他也必死无疑吗?为什么还能让他活到现在?陶金这个人向来别出心裁,总会想些出奇不意的招术,我们越是猜测他的心思,越是会着他的道,索性我们什么都不用想。”


  王钱孙叹气道:“老爷,今日若不能杀了他,怕是以后再没机会杀他了。”


  李天机鄙咦地哼了一声,驱动骏马,向大军赶去:“你好像很想杀他,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仇家,而不是他;他已经为军国神圣的五行剑气所伤,何必要赶尽杀绝?”


  王钱孙奇怪地看着他前行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李进没有跟李家军走在一起,反是跟陶金并肩走在一起,杨二虎不识趣地夹在他们中间,兴许他是李家的人,到底还是不放心。


  李进对他倒是没有排斥之心,一路跟他唠叨过不停:“杨少将,你今年多大?”


  杨二虎冷冷地答道:“十八。”


  杨二虎对这个人没有一丝好感,很想加快行程跟他拉开距离,可惜偏偏陶金的马快不起来,也只得忍气吞声慢慢跟他们并行在一起。


  “这么巧,李某今年也是十八。杨少将跟随将军多久了?”李进倒是很有耐性,继续追问道。


  杨二虎很不乐意地转过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李进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口不言了。


  众人又前行了一些时间,陶金一直坐在马背上,像是在闭目养神。李进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轻咳一声说道:“杨少将你。。。。。。”


  这次杨二虎反映很快,一对怒目直接射在了他脸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进抱歉地笑笑:“我是想问,不知杨少将有没有胆量跟李某打个赌呢?”


  杨二虎这个人比之其他十兄弟来说,更具有做大事的头脑,因为他冷静,但他同样有着跟赵大鹏一样的好胜心,加之眼前这个李进跟自己一样年轻,当即轻笑道:“你想跟我打什么赌/”


  李进看了看马背上的陶金,轻声说道:“你我不妨来个君子之约,看谁能最先冲入波斯,取得波斯王的级。”


  这个问题一下子激起了杨二虎的兴致,忙说道:“你想跟我赌什么?”


  李进一看杨二虎的态度,正中下怀说道:“这个简单,如果我先取得了波斯王的级,那你就得为我牵马执鞭,从此尊我一声大哥。”


  杨二虎冷笑道:“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如果我先取得波斯王的级呢?”


  李进拍着胸脯说道:“如果杨少将先取得了波斯王的级,那李某愿意为少将端茶递水,终生尊你为大哥,一切听命于你。”


  这对杨二虎来说倒是个诱人的条件,停下马来,问道:“此话当真?”


  李进郑重地说道:“谁说话不算话,就把他扔到妓院去做下人。”


  杨二虎心想,妈的这个李进这个毒誓言真***毒啊,当即点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邝之意走在陶金的左手边,一边照看着陶金,生怕他会体力不支,从马上跌下来。此时见杨二虎的神情,知道他必定有什么事,驱马过来,轻声问道:“二虎,什么事这么高兴?”


  杨二虎惊道:“不好好照看着大哥,你跟上来做什么?”


  李进见邝之意,大为一喜,忙说道:“邝少将你来得正好,正好给我们做个证人,我跟杨少将打了个赌,谁要是先拿下波斯王的人头,另一个就必须为他端茶递水,从此尊他一声大哥。”


  邝之意吃惊地看向杨二虎:“二虎,是真的吗?”


  杨二虎轻松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


  邝之意回头看了眼陶金,坐在马背上,闭目养神,从来还没有见过大哥如此虚弱过。眼珠子一转,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又看了看李进,轻轻凑到杨二虎耳边说道:“二虎,看样子他跟那老贼不像是一路人,我们不妨。。。。。。”然后把声音降到了最低,轻声说了一大堆。


  杨二虎脸露惊色,最后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样行吗?”


  邝之意回头指了指马背上的陶金,杨二虎点了点头。李进看到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老半天,不耐烦地问道:“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赌还是不赌,杨少将,如果你现在后悔,想收回刚才的赌局,我也决不为难你。”


  杨二虎怒道:“笑话,谁说我后悔了,赌就赌,我杨二虎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赌博了。不过在答应你之前,我还想问李公子一个问题。”


  李进笑道:“什么问题,说出来看看。”


  杨二虎挤着眼睛指向马背上的陶金说道:“我们跟将军情同手足,在杀得波斯王之前,必须要保护将军的安全。所以我们的同赌博还有个前提,保护将军最重要。”


  李进大声道:“这个不用你说,将军对我李家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将军,李某也就没有今天,你放心,我觉不会让人动将军一根汗毛的。”


  杨二虎没料到李进回答得如此爽快,惊喜说道:“当真?如果有人对将军不利,甚至要杀了将军呢?”


  李进说道:“谁敢动将军一根汗毛,我一定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杨二虎追问道:“如果是你李家的人呢?更确切地说,如果是你父亲呢?”


  李进一脸滞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做答。


  杨二虎看在眼里,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李进伸手止住静静地说道:“我明白杨少将的意思,我爹要对将军不利,其实这一点我比你们还清楚,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他要对将军不利,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大义灭亲。”大义灭亲那四个字说得极为庄严,天空也无法自制的响起来了道空雷达,非常响亮。


  看到李进那一脸的那肃然,杨二虎静静地说道:“如果这一次将军真的没事,你能取下波斯王的人头,我杨二虎愿意给你磕三个响头。”说完放慢马程,等着陶金。


  陶金赶上来眼睛还是闭着,但他他并没有睡着,这个时候他可能比谁都清醒。


  停下马来,陶金缓缓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看缓缓跟上来的李家军。


  杨二虎奇怪地说道:“大哥,李天机好像在故意放慢脚步,是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啊。”


  陶金抬着看着远方,说道:“二虎,不用理他,我们已经进入波斯的垢领地范围了,请大家提高警惕。”


  “是。”杨二虎得令,一提马缰,长嘶一声,立在大军前面,拔出配剑高举过头顶。


  数万大这立即整齐地停下了脚步就是如此的整齐。杨二虎高呼道:“前面就是波斯领地了,大家跟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军波斯

  李家军紧跟在丽都大军后面,仅仅拉开了五百米的距离。王钱孙吃惊地看着李天机,他紧紧地跟在后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猛一提马缰,加快行程,追了上去,与李天机并排而行:“老爷,过了这片树林,就是阳光道了,我们已经进入了波斯领地了。”


  李天机顺眼望了过去,一片松林密集,也许波斯王早就在此埋伏好了。忙问道:“蓝儿现在怎么样?”


  王钱孙忙说道:“都按照老爷的意思,留在营中睡觉,老爷不必担心。”


  李天机微微放了下心,他似乎把王钱孙这个人的骨子里看得很透,轻声叹道:“师爷,其实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坐收渔利。”


  王钱孙也明白,虎笑天既然封了陶金为一字并肩王,把李家军交由他差遣,要杀他就得名正言顺,不然就算杀了他,那也只是便宜了他人。虽然他已经为五行剑气所伤,从他的体力来看,是必死无疑了,但他从来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的事情,更何况生死之事更是如此,奇迹很少,但并不表示没有。


  李天机突然脸色一惊,在陶金前面有一疋快骑,冲得很勇猛,李进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李天机一踢马肚,加快脚程,大喝道:“进儿,进儿。”


  李进正奔得葱忙,听见李天机叫自己的名子,忙回头一看,李天机正奔来,说道:“爹,什么事?”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慢,前面的杨二虎正做出得意的手势跟他示威。


  李天机心知坏了,一连侧马一边大喊道:“进儿,快回来,前面危险。”


  李进转头一抽马股,跟了上去,追上了杨二虎,没有再理李天机。李天机加快度,耐何李进的坐骑很快,怎么也追不上。突然在李进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了队黑压压的人影,个个蒙着面,手中的长剑把持在手,焕着寒光。


  那群黑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杨二虎李进皆是一惊,一勒马缰,停在原地,杀气冻结了整片林子。


  杨二虎忙回头看向邝之意喝道:“邝之意,快保护大哥。邝之意闻言忙停止前进,拔剑护在陶金左侧,神情紧张,目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响动。


  陶金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前面的黑影。领头的黑影手中配剑足有三尺之长,一对冷目直射向李进跟杨二虎。


  擒贼先擒王,这是陶金教给他最有用的一句话,杨二虎看着忍者领笑道:“波斯王何在,叫他出来见他爷爷。”


  那领见对方嘴里叫喝之声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看他的一脸得意不由怒从心起,手中长剑一挥,就杀将过来。


  杨二虎一惊,看着李进笑道:“他是波斯王吗?”


  李进笑道:“看来他不像,你看他脚下的那双鞋子,满是泥尘,看来只是给波斯王跑腿的一个小角色。”


  不及多想,领的剑已袭到,杨二虎的抽马股,长嘶一声,举剑迎了上去,叮一声脆响,双剑相交,不禁感到了解丝轻麻传入剑身。


  领的战马有些失去准头,胡乱的踢着地面,来回乱转几圈,终于稳定了下来。杨二虎心里暗惊:想不到波斯王手下这样一个跑腿的小角色,力道也如此之大,看须小心应付了。转念之间,领调转马头,举剑又刺了过来。这一次杨二虎看清了,他的剑身出现了三个显微的动作,分别攻向自己的马头,咽喉跟胸口。


  老虎虽然凶狠,它去怕不要命的人,所以他会死在不要命的武松手里。武功不在于招式的花梢,花梢的招式只为了迷惑对手,要想在第一时间里击败对手,只需计求快准狠,这是北水河小森伐上的无名老者教给他的。杨二虎轻哼一声,抬剑直现向领的咽喉,那一剑去势很准,没有半点花梢,也不管那刺来的一剑。


  练武之人意在攻防,欲攻其,必先防已,有攻无防,这是练武之人的大忌。领自然深知这个道理,剑锋将近杨二虎的马头,他已感到产冷的杀气迫近自己的咽喉,忙挥剑格开,叮叮叮三声巨响,杨二虎的袖口划破了一条口子,持剑的手腕已有些生疼。


  砰,领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死得很安静。鲜艳的血液从他的咽喉流出,洒在草地上。战驹傻傻地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主人,出一声悲嘶。


  天国将士齐声呐喊,举起手中武器高呼:“杨将军神威,杨将军神威。”


  李进看着他,含笑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掌去,与杨二虎轻拍在一起,同时露出会心的笑。杨二虎抖出剑身,爽快地割下领的头颅,高举手中呼道:“兄弟们,跟我杀。”


  “杀。”天国大军立即一片响应,排开阵形,紧随在杨李二人身后向前冲去。


  邝之意看向陶金,轻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陶金静静说道:“没事,走,跟上去。”


  李天机看着杨二虎的身影,鄙地轻哼一声,轻一挥手,李家大军紧跟而上,一时间,忍者群龙无,毫无斗志,死伤无数,存活者纷纷弃械逃之夭夭。


  杨二虎一路杀将过去,剑锋所到之处,惨叫不断。


  今日的阳关道似乎很令王钱孙失望,一路十分太平,别说埋伏,就连一个拦路的人也没有,难道波斯王做了缩头乌龟?


  穿过阳光道,是一片大草地,空旷无比。一座美丽的宫殿沥沥在目,杨二虎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冲得列猛。这就是传言中神秘的波斯王的宫殿,夜狼族的老巢波斯宫了。


  李进放慢脚步,波斯宫建造果真宏伟,金碧辉煌,却有一番王者霸气;宫门外几位美丽的贵妇穿着和服,晒着太阳。


  李进看着杨二虎叹道:“这就是波斯宫了,果然具有王家之气,波斯王可能就在里面了。”


  想起跟李进的打赌,杨二虎一军手,朝宫殿冲去;李进脸色一惊,“好你个杨二虎,不打招呼不行动,想捷足先登,没那么容易。提动马缰,跟了过去。


  看到李进也冲进去,李天机大惊,想要出手阻已不可能,只得带领大军冲过去,一面口呼:“进儿,别去,有危险。“李进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一声长嘶,杨二虎停下马来,李进闻状,忙停下了前进,波斯宫的大门突然大开,那门来立在大站外的贵妇突然全都不见了,像是屏空消失了一样。


  李进立在傍边,吃惊地看着波斯宫的大门,安静地看不到一个人影。


  一阵隆重的脚步声渐渐传出,背负长剑的忍者整齐地立在两边,一疋快骑缓缓缓走出,立在李杨二人前面,背负三面大旗,背上的长剑只露出剑柄。


  杨二虎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天狼谷从陶金手中逃脱的夜狼第一高手军国神圣,只是此时面容削弱了很多,失去了往日的杀气。


  杨二虎不禁心底升起了仇恨,颤抖的右手紧握剑柄,就是这个人刺伤了大哥,今日定要手刃你,替大哥报仇。


  陶金轻咳嗽了一声,杨二虎朝李进示意地使了使眼色,缓缓退回到陶金身边。


  大风吹着军国神圣背后的那三面旗子,出呼呼风声。眼睛直向陶金射来,静静地说道:“夜狼族波斯王在此久候多时,恭迎天国各位英雄好汉前来。”看向陶金,双眼暗淡无光,脸色苍白,坐在马背的身体有些晃悠,轻笑道:“天国大将军,别来无恙?”


  陶金按耐住胸口的压抑,轻提一口气,正要说话,杨二虎轻声说道:“大哥,你别说话,让我来跟他说。”说着轻驱着马驹前行了一步说道:“军国神圣,想不到你中我家将军一剑还没死,当真是命大得很。”


  军国神圣吃惊地看着杨二虎:“你是何人?我觉得你的身影很面熟。”


  杨二虎大笑道:“哈哈哈,连你爷爷都不认识了,那你就听清楚了,你爷爷我就是天国大将军陶金军下副将杨二虎。”


  军国神圣大笑道:“天国将军,五行剑气的滋味不好受吧,看你面色苍白,身体虚弱,连骑马都成问题了,还敢来波斯宫?想不到定天国居然沦落到了只能让一位副将出来应话的地步了,真是丢人。”


  杨二虎怒道:“你放屁,凭你这号人物也配跟我们将军说话?对你这样的人,我杨二虎肯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快点叫波斯王出来见我。”


  这话一出,不只李进,李天机王钱孙也是大大吃了一惊,这个杨二虎怎地如此狂傲,凭他一个小孩子居然想见波斯王。


  军国神圣大笑道:“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你能胜得过我手中长剑,我就带你去见波斯王。”


  陶金清楚杨二虎的性格,确有几分聪明,就是好胜心太强,有时明明知道对方用的是激将法,却还是免不了上当。军国神圣这句话是在对他挑畔,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数万天国将士。陶金微弱的声音说道:“二虎,你退下,你不是他对手。”


  杨二虎回头不舍地看了陶金一眼,轻轻一笑,轻侧着马,走了过去。


  陶金想要伸手阻止,邝之意低声说道:“大哥,让二虎上吧,现在他如果不上,岂不让众将士认为我天国将军怕他忍者不成?”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谋将军

  杨二虎右手紧紧抚上剑柄,精神崩到了最紧的时刻,军国神圣的伸手他不是没见过,虽然没有亲自领教过五行剑气的威力,但以陶金的伸手都未能胜,这一仗就是一场死仗。


  正要拔剑冲过去,一双大手紧紧扫抓住他的右膀。杨二虎一脸怒气,头也不回喝道:“你们不要再拉着我了,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杨少将,你就不等等我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吃独食呢?”


  杨二虎吃惊地回头一看,李进的手还搭在自己肩上,手掌的余温还没有退去。杨二虎惊道:“李公子,你。。。。。。”


  李进默默地向他点点头:“杨副将,我们并肩做战。”


  杨二虎感激地点点头,精神放松了少许。


  王钱孙面露惊色,凑到李天机耳边轻声说道:“老爷,少爷好像不太对劲。”


  李天机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李进,喃喃说道:“我知道。”


  “军国神圣有夜狼第一高手之称,少爷跟他交手只怕凶多吉少。”


  李天机静静地说道:“我知道。”王钱孙没再说话,李天机的态度让他清楚此刻他再多的话也只是废话。这个李府第一谋士此时也摸不清李天机打的是什么算盘。


  杨二虎一使眼色,突然身体动了,全身的肌肉崩到了从未有过的紧迫,身体随着剑锋朝军国神圣飞了出去,去势很准,直接取向他的咽喉。


  就在杨二虎出剑的一瞬间,李进也动了,配刀带着劲几,取的是军国神圣的左胸,两把年轻狠毒的剑,取的是人的命脉。


  军国神圣站在那里身体动都没有动一下,嘴角抹过一丝冷笑,轻哼一声,任由那两把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叮,两把剑在军国神圣的手中出清脆的声响,身体同时震退了三步之远。杨李二人不禁大惊,刚才虽然没有完全看清军国神圣的动作,但是他们看到他并没有出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剑。一阵酸麻的痛楚传入虎口,兵器已有些把持不住。


  二人吃惊地对望一眼,不由点了点头,军国神圣大笑道:“哈哈,两个乳臭未士大夫的小子,居然想跟本座动手,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杨二虎看着军国神圣的那双不一般的手,低声说道:“李公子你看他的手。”


  李进顺势看过去,这才现军国神圣总是把将他的左手一直放于后背,就算剑气袭到,也不会抻出他左手。李进一阵晃然:“杨秒将,你是说他的左手。。。。。。”


  杨二虎轻笑道:“不错,他的左手已经大哥的将魂所伤,我们就攻他左手。”


  李进略一点头,投去称许一眸,突然同时出剑,刺向对方的马股,那马然地受到剧烈疼痛,后腿一扬,如剑一般冲了过去。


  军国神圣一惊,李进的剑没有再取他的要害,却刺向他的右手。不禁冷哼一声:“自取灭亡。”大手一军,直接抓向李进的剑锋,全然不知道那就是杀人利器。


  一阵火花闪过,李进的战刀折为两断,叮一声掉落在地上,身体横飞了出去。突然感到左手一阵刺动,杨二虎的剑锋已如毒蛇一般刺入他的左腕,血顺着剑身不断地流下,一点一点地打在地上。


  军国神圣大怒,回一掌,挥向杨二虎的胸口,了阵剧痛传遍全身,五脏六腑都快涌出来,身体如断线风筝一样横飞了出去,落在李进傍边。


  看到李进口喷了一口鲜血,李天机知道杨二虎那一剑已经激起了军国神圣的怒火,欲上前去救,王钱孙一把住他:“老爷,不能过去。”


  军国神圣吃惊地看着李杨二人,右手缓缓后伸,抓向了后背的剑柄。李杨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剑尖点地,将身体弹起,脚尖点地:“你攻上,我攻下。”几个起落,再扑了过去。


  陶金目睹着一切,喃喃说道:“看来军国神圣元气大伤,现在他根本动用不了真气。”


  邝之意回头看了陶金一眼,他说这话的时候,体力好像恢复了不少。


  三剑相交,血液顺着李杨的双肩留出来,比流水还更安静。但他们手中的剑并没有松开;军国神圣紧紧后握住两把剑,再不能前进半分。


  军国神圣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握剑的手渐渐松驰下来,满脸惊恐地看着地面,眼珠子暴躁地图了出来,像是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血液形成一条水线从他口中流出。


  他死了,杨二虎不明白他临死的时候为什么看着地面,剑还在自己手中,他是怎么死的?杨二虎顺着他的视线朝地面看去,一道高大的影子印在地面。不知何时,陶金竟站在军国神圣的背后,将魂还留在军国神圣的身体。


  “你。。。。。。”军国神没有说出这句话,口中的血液已经挡住了他要说出的话。


  王钱孙大惊,说道:“他不是中了军国神圣的五行剑气吗?怎么会这样?”


  李天机叹道:“哼,看来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没有受伤,难怪不肯带蓝儿走,对这场仗这么有把握。”


  邝之意忙冲过来,一把扶住杨二虎:“二虎,你怎么样?”


  杨二虎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笑道:“邝之意,我杨二虎。。。。。。终于。。。。。。又做了一回英雄。”说完昏睡了过去。


  李天机纵下马来,一把扶住李进:“进儿,你怎么样?”


  李进呆滞地看着李天机:“爹,。。。。。。”


  李天机忙止住他,一挥手:“师爷,快扶进儿下去休息。”王钱孙忙扶着李进走了下去。


  军国神圣看着陶金,脸上浮过一丝奇怪地表情,那不再是一种仇恨,而是一种钦佩。然后他居然笑了起来:“我输了,。。。。。可惜你根本找不到波斯王的,因为。。。。。。他已经。。。。。。走了。”话未说完,已与世长辞。


  波斯宫留下的只有堆积如山的一具具尸体,李天机从不会留下活口,更不需要俘虏,陶金想阻止他,却没那么做,多少年来,天国跟忍者积怨成恨,李天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将军,这是他们的命。”


  赵大鹏喘着粗气从里面奔出来:“将军,里面都找遍了,没有波斯王的影子。”


  陶金轻叹一声,突然想起那日神偷见到孙文孤身前往波斯,想来跟波斯王必定有漠大的关系,忙问道:“有没有看到孙公公的影子?”


  赵大鹏摇摇头。


  回营的路上,李天机话比往日多了很多,一路并排着跟陶金走在一起:“将军,我已派人回宫把捷报回报了大王,将军以后将前途无量啊。”


  陶金轻笑两声,却不说话,环顾身后大军,奇怪地问道:“咦,怎么没见到王师爷?”


  李天机轻笑道:“可能他觉得没脸见将军吧,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陶金笑道:“李府第一谋士果然是性情石怪,神出鬼没啊。”


  李天机自然听得出他是在冷嘲热讽,当即说道:“有将军这种大将之才,他哪还有脸称第一谋士?”


  两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侍卫突然急急地奔了过来,跪拜道:“将军,前面破庙里有个乞丐说要见你。”


  李天机怒道:“把他轰走就行了,这种下等人有什么资格来见大将军?”


  侍卫委屈地说道:“他根本就不肯走,他说就算我们杀了他也要见到将军。”


  陶金心下一想:难道是追风?当即拱手道:“大人,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


  说完一抽马股,向前驰去。李天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那种表情,从没有过的复杂。


  侍卫带陶金走到破庙前,陶金向他一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然后顺眼望去,果见一个披头散的乞丐蹲在那里,头如鸡窝般凌乱,果真是个恶心的乞丐。


  陶金缓缓走上去,那乞丐突然低下头去,跪倒在地:“将军。”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破庙乞丐

  突然庙口传来一丝响动,平常忙闪身到门后,陶金回头一看,心头一惊,李天机真是阴魂不散,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突然身体前扑过去,一把抓起平常的乱把他从门后拖了出来。


  平常大惊,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最信任的陶金居然也会出卖自己,他不怕李天机杀他,更不怕李府天牢里残无人道的酷刑;李天机关了自己三十年,无非就是为了一百年前失踪的《魔风波》,如果《魔风波》落在他的手里,不知天下又会生什么事,带来的只是灾难。


  陶金一脚踢他以地上,再跟上去对他拼命地拳打脚踢,大骂道:“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平常一脸奇,指着他惊道:“你。。。。。。”


  陶金一脚将他踢翻了跟头,骂道:“哼,我陶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说我是外族妖人?不错,我是个外族人,却从没想过要夺天国江山?”


  平常感到李天机那股气息的时候,他明白了陶金为什么这么做,压住嗓子骂道:“外族妖人,不管你怎么猩猩做态,你始终是个妖人,残害我天国忠良,迫害斩江军,迷惑大王,人人得而诛之。”


  听得身后脚步声,陶金忙回头:“李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天机看了看地上的乞丐,笑道:“将军,何事如此生气?”


  陶金刷地拔出将魂,指向平常的咽喉:“哼,我看你是夜狼族派来的奸细?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平常低着头,害怕的全身抖,不敢抬头。李天机怒道:“大将军在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杀大将军的?”


  平常冷笑道:“说出来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吧,是太子派我来的,只怪我学艺不精,没来将你五马分尸。”


  李天机暴喝道:“胡说,太子深明大义,斩天云那老贼吃里爬外,死有余辜,大将军这是为民除害。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李天机突然愣在那里不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乞丐腰间的那块腰牌,那是太子府的东西。愉巧在此时,陶金也看到了那块令牌。此人能有虎仁杰的令牌,看来在太子府身份应该不低。


  平常继续说道:“既然已经落入你这妖人手中,怪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闭上了眼睛,把脖子伸了过来,当真是条铁铮铮汉子。


  陶金冷哼一声,举剑就要刺过去,李天机忙一把拉住他。陶金惊诧地回头看着他:“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李天机郑重地说道:“将军,他既是太子的人,你更不能杀他;虽然你为天国建下奇功,太子殿下毕竟是大王的儿子,未来的王,你此刻杀了他的人,太子到大王面前去说上一两句,任凭你有多大功劳,也是功亏一篑啊。”


  陶金恼怒之极,心中却是好笑,整个天国的人都知道虎仁杰是李后之子,如若再让陶金追问下去,那岂不是李后也有杀陶金之意,李后本是李天机的亲妹子,李天机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手握剑柄,故做为难之色。


  李天机忙借机对乞丐吼道:“还不快滚。”


  乞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竟如此容易捡回一条命,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向庙后落荒而逃。


  李天机轻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将军,算了,这种小人物,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看他一身穷酸之样,绝不像是太子的人,我看他必定是信口胡说的。”


  陶金笑道:“我猜也是,我陶金对天国一片忠心耿耿,太子又怎么会杀我呢?”说着跟李天机一起离开了破庙。


  邝之意一路骑在马背,却心神不宁,平时最喜欢跟自己说话的杨二虎,此时也只有半条命,坐在马车里呼呼大睡。陶金离去已有半柱香时间了,现在还没见回来。


  赵大鹏突然停下马来,举起鞭,狠狠地抽下去,去落在邝之意的马背上。骏马突然受到鞭次,后腿一扬,猛向前奔去。邝之意正想得如神,没料到这马儿突然疯,身体几乎跌下来,忙紧紧抓住马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将马儿停了下来,冲着赵大鹏骂道:“大鹏,你干什么?又什么神经了?”


  赵大鹏丝毫没有感到抱歉的意思,一剑一剑的刺向地上的泥沙,赵大鹏一直都是个做事没有耐心的人,跟了大哥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之战,这个性子还是改不了。


  看到邝之意一脸的生气,狠狠说道:“我就是不爽。”


  邝之意怒道:“好啊,你不爽就拿我来开涮是吧。”


  赵大鹏笑道:“我就拿你开涮了又怎么地?老子不光要拿你开涮,还要打你。”赵大鹏说打就打,举剑就朝邝之意劈了过去。


  邝之意一急,没料赵大鹏真的神经,说打就打,忙侧马闪过,谁知那一剑去落在他的马驹的屁股上,一声惊吓,又崩了起来。


  邝之意稳住身形,怒道:“赵大鹏,你跟我玩真的。”刷地拔出了配剑。


  赵大鹏笑道:“你以为我跟你玩假的,看招。”一提马缰,当头就是一剑,直劈向邝之意的脑袋。


  来身这种日子邝之意也很不痛快,说杀忍者,为天国建功立业,风头都让杨二虎一个人抢去了;大军以这种度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丽都,也不知大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种日子还不如上战场杀敌来得痛快。大叫一声来得好,挥剑对着赵大鹏的剑身砍了过去。一声脆响,二人手臂皆是一麻,两把利剑被这两人当成大刀来使,倒也真是少见。


  过了一招,赵大鹏提起了兴致,大为快意,举剑正要再度砍过去,一阵马马啼声从身后传来,忙回头看去,几乎没从马上跌下来,陶金正驱着马朝这边驰来,后面还跟着李天机。


  当即心中暗想:大哥怎么会跟李天机呆在一起?忙还剑入销,驱马迎了过去:“将军,你回来了。”


  论到武功,邝之意没有这份自信;论到临场反映,邝之意绝对比赵大鹏快得很多。急奔过去说道:“大哥,你去了这么久,我们很担心你呢?”


  陶金笑道:“哦,我去了很久吗?”


  赵大鹏忙说道:“是啊,都快半柱香了,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金正要说话,李天机忙笑道:“没事,将军碰到了个乞丐,听说将军很有钱,就想抢劫。”


  赵大鹏怒道:“哦,什么人敢抢劫你?我去杀了他。”


  陶金摆手笑道:“不必了,已经被李大人赶跑了,估计他再不敢来了。”说着四人一路前行。赵大鹏没计较陶金说的话,上次在北水河的军营里跟杨二虎比剑的事让他一直忘不掉,还好这次陶金没有再与他计较。


  大军一路前行,穿过北水河的时候,李天机大手一挥,李家军停止了前行。李天机停下马来,拱手道:“陶将军,哦不,现在应该改口叫并肩王了,大敌已退,我们也要回府了。”


  陶金忙停下马来,笑道:“大人太客气了,将军也好,并肩王也好,我还是陶金,这次还得多谢大人出兵相助啊。”


  邝之意听到此处,心里有种恶心之感,心想你李家军这次到底做了什么,没出一兵一卒,还不是全仰仗我大哥,你还好意思来邀功?”


  李天机忙拱手道:“并肩王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大王效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相助并肩王也是我李天机应该做的。”


  赵大鹏见状折了回来笑道:“李大人你太客气了,李大人英勇善战,不像朝中有的小人,一肚子坏水,成天想着如何争权夺利,光说不练,打起仗来,却是一文不值,以我看这样的小人,真应该拿去喂狗,大人你觉得呢?”


  李天机自然明白赵大鹏是在指桑骂槐,却只得强笑道:“那是,那是。”转身向陶金一拱手道:“并肩王,我们就行行告辞了,咱们丽都见。”


  陶金笑道:“大人走好,后会有期。”


  待到李天机走远了,赵大鹏骂道:“无耻小人,让你们去打仗,天国早亡了。”


  陶金轻驱马:“我们走吧。”


  跟上大军,陶金忙问道:“邝之意,二虎现在怎么样?”


  邝之意轻声说道:“他啊,现在还在里面呼呼大睡呢?”话语里竟有一丝丝酸意。


  陶金也没在意,说道:“传令下去,大军先在前面扎寨吧。”


  邝之意惊道:“大哥,我们加快行程,不用三个时辰就可到达丽都了,为何还要在这里扎寨?”


  陶金说道:“我们还有点事没办法,不用急着回丽都。”


  没有再多问,停下大军,纷纷下去指挥就地安营扎寨。


  车夫轻轻停下马车,陶金害怕杨二虎惊醒,命侍卫轻轻把杨二虎抬进了军营里。


  陶金轻轻走进房间,侍卫轻轻放下杨二虎,陶金一挥手:“你们下去吧。”


  侍卫一点头,退了出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刺探波斯王


  陶金抓起杨二虎的手,十指扣上他的手腕,脉搏凌乱,完全找不到规律。一阵敲门声,陶金开门,却是寇兴,一脸疑色。陶金惊道:“寇兴,什么事?”


  寇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二虎,轻声说道:“大哥,我觉得我们军营里出了内奸。”


  陶金被这一句话惊醒过来,忙问道:“内奸?谁?”


  寇兴朝门外小心地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有一个人影一直跟在我们大军后面,监视着我们。”


  陶金轻笑道:“我知道,是李天机派来监视我的。”


  寇兴一惊说道:“大哥,你早就知道了?”


  陶金轻笑道:“你知道在破庙我见的人是谁吗?是我们的老朋友神偷。”


  “神偷?”寇兴这次惊得非同小可。


  “不错,是他,我让他一直跟踪孙公公,神偷跟踪孙公公从北水河到波斯,又跟到丽都。那日他担心被李天机认出,所以扮作乞丐来见我。”


  寇兴一惊:“李天机也见到他了。”


  陶金轻松地一笑:“李天机并没有认出他,但他并不放心我,所以派人来监视我,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军以最慢的度回丽都了。”


  寇兴心中恼怒,这个李天机果真跟他名子一样,机关算尽,打起仗来未见他出全力,玩起这种争权夺利的游戏来,倒是满腹心机。“大哥,让我去杀了他。”


  陶金止住他说道:“你杀了他只会引起李老贼的更大的疑心,况且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现在以我的名义立即飞鸽传书给大王,就说我们三日后抵达丽都。”


  寇兴点了点头,说道:“大哥,那奸细呢?”


  陶金笑道:“那老贼喜欢监视我们就让他监视好了,我们只管饮酒作乐,当成什么事也不知道。”


  寇兴下意识地点头笑道:“大哥,我明白。”退出了房间去。


  陶金坐回床边,看着杨二虎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二虎,你起来吧。”


  杨二虎一骨路从床上崩起来,奇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早就醒了?”


  陶金笑道:“你的龟息大是神偷教你的吧,练得不错,只是下次用这招的时候拳头要放松点,遇上真正的高手很容易看出破绽。”


  杨二虎本想陶金夸他两句,谁想到他一句话弄得他信心全无,深叹一口气,坐了下去。


  陶金说道:“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看到陶金一脸认真,杨二虎不再玩,坐近身说道:“大哥。。。。。。”


  陶金打断他说道:“神偷现在就在破庙,李天机现在派人日夜监视着我,我根本走不开身,我要你去见神偷。”


  杨二虎心知肚明,陶金刚才当着寇兴的面却没有说出孙文的事,支开寇兴就只是想把这件重要的事交给他。当即感激地点了点头。


  其实陶金如此信任杨二虎,倒不是因为他武功是他们几个中武功最好的一个,更与这次杨二虎以身立功没有任何关系,杨二虎跟其他几兄弟不一样,他有赵大鹏的胆大,却又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更冷静,很多事情可以独挡一面,假以时日,必定是个人才。他没有告诉杨二虎要他去是做什么事,杨二虎是个明事理的人,陶金没说出的事情,他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时间紧迫,我怕夜长梦多,见到神偷,他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杨二虎轻点下头,起身离开。走出军营,他举袖挡住面,不想让寇兴赵大鹏他们看到,陶金早上侍卫为他准备了一只快骑。杨二虎翻身上马,一声轻驱,骏马一声长嘶,驰出了军营。


  快赶到破庙的时候,没有看到神偷的影子,破烂的木门已经朽不可雕,显然是许久年岁没人来住过了。轻轻推门进去,那尊天神雕相脸上已布满了蜘蛛网,没人打扫。杨二虎驱开空气,叫道:“乞丐,出来吧。”


  神偷缓缓从神相身后探出头来,一看是杨二虎,轻声走了出来。


  杨二虎忙说道:“神偷,大哥让我来找。。。。。。”


  “嘘。”神偷打断了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四下看了看,拉他躲到了神相背后:“什么也不用说了,时间紧迫,我们快说正事吧。真想不到大哥是叫你来?”


  杨二虎叹道:“大哥是想亲自来,可惜李天机那只老狐狸派人日夜监视着他,他根本走不开身。”


  神偷说道:“我跟踪孙文,现他们在离都城十里之外的一家名叫农家饭的小客栈里落脚。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察孙文带波斯王回丽都是想做什么。”


  杨二虎奇道:“奇怪了,如果他们是想进丽都城见大王,为什么还要在十里之外的小客栈里停留?这么隐蔽的地方,难道他们有不可见人的勾当?”


  神偷说道:“孙文这个人做事一向很小心,我跟踪他到北水河的时候,他围着北水河转了很长时间,。现在我们猜也是猜不出他们的意图,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赶去客栈。”


  杨二虎转身就要去开门,神偷忙住他:“从后面走。”神像后面是一堆乱草,神偷趴下去,扒开那堆乱草,一个狗洞出现在那里。杨二虎惊喜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招?”


  神偷含笑,指着狗洞笑道:“请。”


  杨二虎再也笑不出,一脸痛苦:“你不会是要我从这里钻出去吧。”


  神偷笑道:“不从这里钻出去,你还想从哪里出去,这种洞大将军曾经在李府逃命的时候也钻过。”说完也不管杨二虎的反映,府身就钻了进去。


  杨二虎一肚子苦水也只得吞进肚里,出门的时候陶金也说过,一切要听神偷的。把心一横,钻进了狗洞里。


  不多久,钻出洞来,神偷四下看了眼,一招手:“这边。”杨二虎忙跟了过去,在一棵树下现了两疋黑色的马驹。


  杨二虎惊道:“原来你连马都准备好了。”


  神偷含笑,二人翻身上马,一声轻驾,直向前驰去,行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神偷跳下马背,指着深林处的一座小客栈:“就是那家客栈,客栈里除了一位七十岁的老头子,还有他的孙女,才十八岁,跟你同年。”


  神偷突然一拉杨二虎身形一纵,跃上了屋顶。杨二虎正待奇怪,却见一老一小两个人影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小的是个女子,穿一身农裙衫,两知小辫子在肩上甩来甩去,甚是可爱,杨二虎看得不转一下眼。却突然听她开口说道:“爷爷,住在里面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看他们的穿着,像是做大官的。”


  “嘘。”年老一忙伸手捂住她的小纯嘴低声说道:“丫头,小声点,我们只是开客栈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给了钱,我们都给他们住,千万别多事。”


  “哦。”小女孩子嘟起小嘴,不干心地点了点头,拿起一床被子铺在石头上,跟着她爷爷走了进去。


  看到杨二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姑娘,神偷笑道:“怎么,没见过女人,看上人家孙女了?你可别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杨二虎怒道:“放屁,我爹府上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我会看上这种村姑?


  神偷放轻脚步,慢慢在屋顶前行,“楼上一共有三间客房,孙文他们住在第二间,那间最黑的就是了。”


  说着轻轻揭开那片瓦,露出一个小孔,但足已看清屋里的一切,不过在杨二虎看来那跟没看清没什么区别,因为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连一根蜡烛都没有点。


  神偷按住杨二虎:“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出声音,身体突地下落,杨二虎暗惊,却现神偷的身体并没有落下去,双腿一夹,挂在了横柱上。好俊的轻功,听不到一丝响。


  “这次有劳孙总管了,不知大王何时召见我?”一个苍老地声音突然说道。杨二虎虽然没有见过波斯王,孙文是个太监,他只要一开口,化成灰他也听得出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料想说话的那人应该是波斯王无疑了。


  孙文沉默了良久,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放心,娘娘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时机一到,我们立即,咱家马上带你入宫。”


  杨二虎一惊:“孙部管要带他入宫?波斯王是天国最大的敌人,多少年来结下的血海深仇,大王为什么要见他?还有,他口中所说的娘娘到底是谁?难道是李皇后?不禁暗吁了口气,如果真是李后,那可不是件好事,孙文跟随大王多年,连他也是李后的人,大王的一切行踪,李后岂不是了如指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赤尊长老已经传来通知我,陶金杀光了我夜狼族所有的兄弟,一个活口也没留。”波斯王说道。


  孙文轻笑道:“你不是还有三十万大军已经退入土驻部落了吗?”


  波斯王叹气道:“赤亲王这个老家伙向来是吃里爬外的,本来我让三十万大撤入土著人驻部落是想保存实力,免招毒杀;以前我还有大军在手,赤尊肯帮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波斯已经彻底被灭了,赤尊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把大军还给我了。”


  孙文轻叹一口气:“波斯王不要太心急,现在很多人都想把你找现来,李天机已经回府了,陶金大军也在回丽都的路上,果你碰上他们,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死。”


  波斯王怒道:“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议和之事刻不容缓,我不想再等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潜客栈

  “议和?”杨二虎这一惊不小,原来孙文带波斯王进宫见大王,就是为了议和。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仇恨,将士们,想想我们十兄弟义结,用生命换来的胜利,夜狼族将亡之际,波斯王居然要跟大王议和?看来孙文口中所说的娘娘应该是李后无疑了?李后是李天机的亲妹妹,看来李天机早有谋反之心。


  略一走神,脚下一滑,几乎碰到脚下的瓦,心中一紧,忙收住脚,倒吸了一口气,一粒石子还是被碰到,缓缓从屋顶滚了下去,虽然声音很细微,但若以波斯王的听力,一定能听出什么。


  波斯王竖起耳朵怒道:“谁。”顺手抓起桌上的宝剑。


  杨二虎暗惊:“完了,被现了,起岙准备逃去,却听房间门外传来一个细致动听的女子的声音:”是我,给两位送饭来了。“波斯王轻轻走过去,用手指将窗纸弄了个小洞,朝外面看去,果见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盘子饭菜站在那里候着。忙回头对孙文轻声说道:“是他们。”说着,伸手拉开了房门。


  那小姑娘走进来,轻轻将饭菜放在桌上,也不敢抬头,屋里黑膝膝地没有光线,只有她手里的灯笼印脱出她美丽的脸颊,杨二虎不禁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爱怜之意,他也不清楚那空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波斯王伸手抓住小姑娘的小手坏笑道:“小美人,坐会儿再出去吧。”那双大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小手,吓得她小脸白,站在那里却不知如何挣脱。


  杨二虎心里生起一阵怒火,起身就要跃下去,突觉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神偷:“不要冲动,看看再说。”


  波斯王在小姑娘的手上滑来滑去,却听孙文突然说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好,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还有心情玩女人。等到了丽都,你想要多少女人大王都可以给你,现在我们还是不要伸张的好。”


  波斯王只得很不情愿地松开了她的小手,小姑娘忙退出了房间,拼命地逃了出去。“哼,你们天国人总是这么胆小。”波斯王怒道。


  孙文冷哼道:“小心使得万年船,陶金不是一般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神偷突然拉起杨二虎几个闪身,从屋顶落了下去。


  杨二虎呆在那里,刚才的情形还是想着,不禁有点不知所措。神偷看着他笑道:“怎么,还在想那小妮子?我告诉你,可别为了女人,误了我们的大事。”


  杨二虎怒道:“放屁,我在想正事呢?你当我真的没见过女人吗?”


  神偷轻声说道:“看来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今天夜里我们必须要动手。”


  杨二虎大怒道:“想不到我们跟大哥出生入死,用生命换来的胜利,却是一个议和,大王实在太不尽人情了。”


  神偷站在那里,想着杨二虎说的话,他想的却又是一回事,议和,如果真的议和成功,那陶金必定会成为议和的牺牲品,虽然不知道波斯王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但必定很诱人,否则以大王的聪明,不可能随便接受。李后存心要治他于死地,这次她来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够毒。“不行,我们绝不能让他进宫议和。”


  杨二虎感激地看向神偷,有时想起来,他跟神偷真是不能不说是一种奇缘分,当初一直对他有所成见,觉得怎么看他怎么都像奸细;后来慢慢改变对他的看法。“我看不如我们直接冲进去杀了他,此人不除,难消心头之恨。”此时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提着波斯王的人头,李进行为他端茶倒水,心想李进虽然是李天机的儿子,骨子里却没有他的半点无耻。


  神偷冷笑道:“杀他?你杀得了他吗?刚才我看到扣那小姑娘的手腕那份力度,武功绝对远在我之上,以我们两个的武功,绝不是他对手。再加上屋里的孙文。”


  杨二虎突然笑道:“好,那就等他们入睡之后,潜入房间去将他们暗杀了。”


  神偷鄙咦地笑道:“且不说能不能暗杀了他,.网波斯王现在可是大王要砚的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这样杀了他,大王必定会怪罪于将军,虽然大王一时抓不到什么证剧,却难免对将军心生怨恨之心。”


  杨二虎暴跳起来:“这也不能杀,那也不能杀,你倒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门窗突然被打开,农家饭的老板探出头来,杨二虎吓得忙把头缩进了草丛。神偷指了指那个老头:“问他。”


  杨二虎暗自好笑,“问他?问这个白痴老头儿?你是不是脑子犯糊涂了?”


  神偷笑笑:“我没糊涂,不要以为任何人都跟你一样看到女人就犯糊涂,孙文是见过你我的,我们就这样进去,孙文一定认得出来。”


  杨二虎若有所悟,说道:“如果是这老家伙进去,他就未必认得出来了。”


  神偷满意地点点头,一闪身,就钻进了屋里,杨二虎没想到神偷说都不说一声,不多时就见他提着那老头走出来了,老头的胳膊被他反绑在背后,嘴里被一块布活塞住,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双眼满是恐惧之色,看到杨二虎腰间那把剑,更加恐慌。


  杨二虎惊道:“喂,你怎么把他给绑了?”


  神偷含笑不语,蹲下身去对着老者说道:“我可以不绑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们绝不出声音,明不明白?”


  老者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神偷,忙不停地点着头。神偷伸手取下堵在他口里的东西,老者果然很配合,不断地喘着粗气,果然没有出一点声音:“两位好汉,小老儿只是做点小本生意,真的没钱给你们,楼上还有两位客官,你们放过小老吧。”


  杨二虎暗自好笑,敢情这老家伙把我们当成抢劫了,如此偏僻的一个地方,哪个白痴大盗才会来这里抢劫,突然又笑不出来,想到神偷不就是个大盗吗?杨二虎说道:“老伯,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屋里那两个人?”


  杨二虎不说话还好,一说到楼上那两个人,老者面露惊恐之色,忙跪下拼命地摇着头:“你们就别为难小老儿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神偷看着杨二虎轻笑,然后蹲下身去说道:“老伯,你当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了,我告诉你吧,那两个人是杀人犯,杀了人没地方可逃,才会逃到你这里来的。”说话的时候,伸手故意摇了摇腰间的令牌。


  老者脸色稍缓,没有了刚才的害怕,问道:“当真?”


  神偷笑道:“我骗你做什么?要不然这么多客栈不住,为什么偏偏要住在你这偏僻的客栈?”


  老者一听也恍然大悟,急忙对着神偷磕头说道:“差爷,小老儿真的不知道他们就是杀人犯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杨二虎这下真的快把内脏都笑出来了,神偷骗人的时候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这老头还真信了他的话。神偷轻声说道:“老伯你放心,我们一向禀公办案,我知道这件事根本不关你的事,我们这次正是为了将这两个人捉拿归案。”


  杨二虎极不自在的摸彩着自己胸前鼓出的双峰,苦笑道:“我誓言下一次绝不会再跟你一起共事了,把我扮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


  神偷笑道:“其实我觉得你扮成女人还真有几分姿色,如果我不认识你,定要讨你做妾。从现在开始,你要见我爷爷了。”


  杨二虎怒由心起,从小到大,他最敬重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从小就是个叛逆的孩子,连他老爹都拿他没办法,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只有他爷爷的确话,他最听,这个神偷,居然要扮成自己爷爷?


  屋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看来他们已经睡下了。神偷拼命一推,杨二虎几乎撞上了门。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神偷,奈只得取起手轻轻扣响了门。


  波斯王懒散地躺在床上,孙文端直地坐在傍边,波斯王冷笑道:“你们天国的人就这般怕死?睡个安稳觉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孙文静静说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小心,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出什么乱子,陶金神通广大,我们千万大意不得。”


  波斯王冷冷笑道:“你好像很怕他?”


  孙文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怕他?你不怕他连你夜狼族第一高手军国神圣都死在他手中了,你如果真的不怕他,就不会跑来跟大王求和了。”


  波斯王恼怒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此战陶金能够取胜完全因为他卑鄙无耻,幸运而已;你不是已经让军机大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吗?”


  孙文叹道:“李天机?哼,他根本就不是陶金的对手,陶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他就晕头了。”


  突然一阵缓慢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谈话,波斯王身体一颤,退到床上惊道:“这么快就来了?”


  孙文鄙咦地一笑,大声说道:“谁?”


  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爷爷给你们做了宵夜,让我给你们送来。”听到这声柔声,波斯王的心已经痒得不能自控了。


  孙文当即说道:“我们已经睡了,不需要宵夜了,你们回去吧。”果真听到敲门声停了下来,传来了两声走远的脚步声。


  波斯王一把推开孙文,说道:“美人,快进来吧,我们需要宵夜,我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也不管孙文的想法,奔去门口开门。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玫瑰刺


  孙文想要阻止他,门已经被打开,只得失望地摇着头,夜狼族过了一百年的忍辱偷生的日子,想不到君王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传言波斯王神龙见不见尾,没想到原来却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不禁大失所望。


  波斯王拉开房门,只看到一老一小的背影正要离去,老者背影微驼,手里还端着为他们准备的夜宵,忙叫道:“小美人,别走啊。”


  老小听到波斯王的声音,忙转过头来,虽然光线很弱,小姑娘手中的灯笼印托出她动人的面容,不禁心如乱蹄。


  将他们迎进了屋里,波斯王忙一手关起了房门,小姑娘轻轻把盘子放在桌上,孙文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身上,不禁暗道这小妮子的身材着实不错,也难怪那波斯王会对他想入非非了。正要开门离去,波斯王身体往那门口一站挡住了她:“咦,小美人,这么快就要走了,你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安全,不如就虽走了吧。”


  小姑娘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全身不断地抖,却不知如何是好。那老者站在傍边看着自己的孙女,忙陪笑说道:“这位大爷,求你放过我孙女吧,她还是个孩子。”


  波斯王一脸怒色:“老家伙滚一边去,放心吧,老子不会亏待你的。”说着手已经不干不净地想往小姑娘身上乱摸起来。


  小姑娘知道避已经是无法再避了,反上抬起头来娇笑道:“大爷,你不是说你饿了吗,不如我们先吃点宵夜再说吧。”说着竟大胆地拉起波斯王围着桌子会了下来。


  这小妮子温柔的声音让波斯王早已经失了分寸,此刻就算让他死在她怀里他也情愿了,忙听话的坐了下去,伸手拿出盘子里的宵夜的时候,故意将手贴在她小手上,占尽便宜。小姑娘嘤嗯一声:“大爷,你好坏啊。”


  孙文不禁投去鄙咦一笑:“哼,原来是个小浪女,装得还真像。”


  波斯王此刻心急如焚,看着孙文跟那老者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孙文惊诧地看着他,想要说什么,波斯王一脸怒色:“还不快出去,想坏我好事吗?”


  孙文轻叹一口气,拉着老者走出去,老者可怜巴巴地看着孙女,伸手想要说什么,已经被波斯王推了出去,咚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了。


  小姑娘看了看房门惊奇问道:“大爷,他把我爷爷带到哪里去了?”


  波斯王将身体坐近了些坏笑道:“没事,带他去拿钱,今天晚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来打扰的。”故意将头凑近了小姑娘的耳边,嗅着她秀的香味,几乎要醉倒。


  小姑娘避开了少许,从盘子里拿起酒壶温柔地说道:“大爷,我们来喝杯酒吧。”说着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波斯王的嘴边。


  波斯王笑得合不拢嘴:“好,小美人,咱们就来先喝杯交杯酒,不过我实话跟你说,老子在波斯拥有美人无数,你是我见过最妖媚的一个。”轻轻没过小姑娘的细手,一仰头喝了下去。


  波斯王伸手懒上小姑娘的腰:“美人,本来以为你是冷若冰霜,想不到原来你这么浪,不过正合老子胃口,你叫什么名子?”


  一直不停地给他倒着酒,小姑娘低着头轻声说道:“珠珠。”


  波斯王大笑:“珠珠,哈哈哈,这名子好听。”


  一连喝下了珠珠给他倒地第七杯酒,波斯王有些耐不住了,伸手抓向她的胸脯:“珠珠,今晚我要你。”


  珠珠忙向傍退去,波斯王哪肯放过,又起身向他抓去,突觉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忙伸手扶住桌子,坏笑道:“今晚酒量怎么这么差了,我觉得头好晕。”


  珠珠妖笑道:“大爷,你在装醉吧,才喝这么点酒就说醉了,我才不信呢?”


  波斯王醉晕晕地说道:“是真的,可能是小美人你太好看了,看到你这张为人的小脸,我就已经醉倒了。”说着张开双臂,朝她扑了过去。


  珠珠想要避开,身后却是墙壁,再无处可退了,只得被波斯王搂了个正着。


  渐渐感到所有东西开始围着自己转动,再不多想,深深地一口对着珠珠的玉脸就吻了下去。


  珠珠一把轻推开他:“大爷,别。。。。。别这样,我。。。。。。”


  波斯王此刻兴起,不把她按倒如何会罢休,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就要压过去,怀里一样东西顶在了珠珠身上,不由皱眉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波斯王恼火地将怀里的盒子取了出来,抛到一边:“好了,小美人,让我们好好地渡过良宵吧,嘿嘿嘿。”


  波斯王是个心急的主,忙着胶掉衣服,还没做完成这件事,再无意识,身体意软软地倒了下去。珠珠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死猪,一个轻盈的身影从屋顶落了下来,珠珠忙站起来,往波斯王身上猛吐了一口口水:“妈的,这老家伙真他妈恶心。”


  老者轻笑道:“看不出你小子扮成女人还这么迷人。”


  杨二虎扬手怒道:“我警告你,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饶不了你。”


  神偷打开房门,把孙文的身体踢到一边说道:“想不到堂堂波斯王,尽是如此不济之人。”


  杨二虎举剑朝波斯王走近,神偷忙拦住他惊道:“你要干什么?”


  杨二虎说道:“这老贼想跟大王求和,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神偷止住他道:“不可,他是孙文护送去丽都的客人,我们这样杀了他,只会让将军在大王面前难做。”


  杨二虎只得怒叹一口气,眼光扫过波斯王随手抛在地上的盒子说道:“不知这盒子里是什么喝宝贝,这老家伙从不离身,拿走它吧。”


  神偷四下看了看说道:“不可,时间无多了,将军的大军应该快到丽都了,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两天之内他们醒不过来,我们走吧。”


  二人轻轻跃下,借着夜光从屋里潜出来,突听前面有行步声,脚步轻盈,看来都是些轻功高手。


  神偷按住杨二虎,两人把身体藏回了草丛后,探头看去,只见十多个黑影,身法奇快,冲进了农家饭客栈。杨二虎惊道:“喂,神偷,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神偷压低声音说道:“看他们的身法,应该是东厂侍卫。一定是孙文从丽都招来的侍卫,定是来护送波斯王的。”


  果见屋里点亮了蜡烛,有人惊叫道:“公公,孙公公在这里,好像被人打晕了。”


  那太监忙走过去扶起孙文,轻叫了几声,孙文才睁开眼,突然像意识到什么,忙四下寻找,“波斯王呢,波斯王是不是被掳走了?”


  众侍卫也跟着一起找,孙文突然看到床角处躺着一个人,不是波斯王又是谁,此时正躺在那里,像头死猪一样在那里呼呼大睡。


  孙文换醒了他,波斯王一睁开眼惊道:“美人,我的美人呢?到哪里去了。”一眼扫到地上的盒子,心里一惊,忙冲过去,一把抢起来,放入怀中。


  那太监忙问道:“孙总管,到底出什么事了?”


  孙文这才回想刚才的情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惊:“对了,那老家伙,还有那个小贱人,你们马上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侍卫皆一拱手,到处找起来。虽然是东厂侍卫,办起事来度却怜惜得惊人。


  杨二虎听着他们的说话,心里大惊,忙说道:“看来这次那一老一小要被我们害惨了。”


  正说话间,侍卫已找到了那两人,带到孙文面前,老者一看到波斯王,满脸布满恐慌,跪下惊道:“大爷,你饶过我们吧。”


  孙文伸手抬起老者的头,对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笑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老者身体不断地抖动,“小老儿只是山野村民,在此开家客栈做点生意,大爷饶了我们吧。”


  波斯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小姑娘的身上,冲过来一把抓起她的衣领:“珠珠,你也是受人指使来害我的?”


  小姑娘吓得呆在那里,除了不住的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啪。”一记耳光响响地落在她的小粉脸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波斯王吃惊地看着孙文:“你。。。。。。为什么打她?”


  孙文怒道:“你以为她当真是你的小美人,这两个人定是有人派来的奸细,我早说过叫你小心点。”


  老者拼命地磕头:“大爷,放过春妮吧,真的不关她的事啊,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波斯王惊道:“春妮,你不是叫珠珠吗?”


  老者求道:“她是我孙女,叫春妮,怎么会叫珠珠呢?”


  孙文喝道:“还敢抵赖,老家伙,我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寒光一闪,举剑就朝春妮劈了下去。


  杨二虎心底一疼,起身想要去救命,神偷紧紧抓住他:“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由分说,抓起杨二虎向草丛深处跑去。


  看着孙文的剑落下去,血光四溅,春妮的倒在了血泊里,只能听到老者凄惨的哭叫声,他想要挣脱神偷,却怎么也挣不开。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秘的盒子


  屏住呼吸,跑了几里神偷才停下来,放开杨二虎的手。


  杨二虎恼怒地甩开他,怒道:“你这贪生怕死之徒,我真有些后悔听了你的话,假扮女人,现在害死了人家一老一小,你心里过得去吗?”


  神偷毫不生气,静静说道:“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吗?杨将军,大丈夫做事要懂重识轻判重,你觉得那爷孙女死得冤枉,如果刚才我们出手救了他们,说不定搭进去的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将军。”


  杨二虎也觉得自己有些晕头,为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真的有些没有道理。冷笑道:“如果早依我之见,把他们给杀了,又怎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现在波斯王也被人救了,白忙活了一场,看你怎么跟大哥交代?”


  神偷神秘地笑道:“谁说我们白走了一趟?”伸手从司里掏出一个盒子:“你看这是什么?”


  杨二虎识得那盒子的颜色,当时波斯王压在自己身上,现在想起还有恶心之感,虽然只描了一眼,却看得很清楚,惊道:“这不是波斯王随身失事的那个盒子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神偷笑道:“波斯王现在无兵无权,他凭什么跟大王议和?我想这盒子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听神偷一说,杨二虎倒是一醒悟:“你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这个盒子波斯王从不离身,必定有所古怪。不对啊,我们不是并没有拿他的盒子吗?”


  神偷深深一笑:“他那个是假的,就在你们躺在地上快活的时候,我已经换过了。”


  杨二虎心里升起一丝怪意,神偷原来早就知道这个古怪,却利用自己去勾引波斯王,来换走他的宝盒,当真是小人。这个牺牲可不能白白付出,当即说道:“我们打开看看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神偷肃然道:“不行,这样东西必定跟波斯王与天国议和有莫大的关系,这样东西一定要交给将军,我等岂能打开。”


  杨二虎觉得神偷为免太小题大做了,区区一个盒子还非要大哥才能打开,难不成我们打开了就会消失了不成。也不便多说。


  “时辰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回军营去找将军。”二人找回马儿,翻身上马,一声轻驾,赶向军营而去。


  邝之意赵大鹏等人站在军营外,成天呆在军营里对他们来说,那比死还难受,只得带上兵器,亲自守在军营外,突闻马啼声落,赵大鹏一眼扫去,惊道:“咦,是二虎?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邝之意顺势看去:“哦,还有神偷跟他一起也回来了。”


  二人轻喝下马,赵大鹏忙迎过去:“二虎,你去哪里了?”


  杨二虎心中一喜,原来大哥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傻子也能看出来大哥的心早就偏向于自己了,笑道:“我,哎,成天呆在军营里,太闷了,我出去守猎,转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赵大鹏取笑道:“出去转这么久,你居然空手而回?是不是久日没练过弓了,退步了?”


  神偷走过来看来下赵大鹏几人问道:“将军呢?”


  杨二虎这才想起正事随问道:“是啊,怎么没见到大哥?”


  赵大鹏自然知道杨二虎担心陶金现他私自离开军营,让他知道了还不吃几十军棍,笑道:“放心吧,大哥还在屋里休息。”


  二人二话没说,就钻进了军营,走了两步,杨二虎又回过头说道:“别告诉大哥,我出去过。”闪身走了进去。


  有个侍卫守在陶金的门口,见到杨二虎,那侍卫忙迎上来说道:“杨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杨二虎感到奇怪,这侍卫居然能认得我,不过想来这些日子跟随陶金缕建战功,风头都让自己一个人出完了,这些下面的将士认得自己也不足为奇。杨二虎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大将军在吗?”


  那侍卫忙说道:“将军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将军说了如果杨将军回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轻轻推门进去,陶金果真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双手抚于丹田处,气若神定,脸色平静,一副攸然养神之态。杨二虎正要上前叫他,神偷拉住他低声说道:“不要打搅大将军,他在练功。”


  杨二虎奇怪地问道:“大哥这是练的什么功?”


  神偷回头看看他,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对杨二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杨二虎除尽风头的背后,好奇心也越来越强,不知是好还是坏。只是神秘地笑笑:“我也不知道。”


  略略感到一阵红光在陶金脸部行走,牵动他的脸部神经不停跳动,脸色却泰然自若,全没有痛苦之意。那束红光行了些时间,然后慢慢消退。陶金缓缓睁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杨二虎跟平常,忙站起来喜道:“二虎,平常兄,你们回来了?”


  神偷一拱手,说道:“将军,看来你的武功又增进了不少,可喜可贺啊。”


  陶金随意地笑笑,“事情办得怎么样?”


  平常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个盒子递了过去,说道:“孙公公跟波斯王明天一早准备进宫。”


  陶金接过那个盒子,仔细地端祥,盒子的外观看起来特别精致,轻轻放在桌上,抬头看了眼平常。平常会意回头:“二虎,我们先出去吧,将军也累了。”


  被平常拉了出去,目光却还一直落在那只盒子上,像是有极大的魔力。


  走出来之后,杨二虎心里一片凌乱,刚才的事实任谁都看得出是平常故意让自己避开的,那盒子里不知藏着什么秘密?平常说那里面的东西事关波斯王与定天国议和的关健,大王既然肯考虑波斯王的议和,必是有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杨二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管那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那关自己什么事呢?大哥还是自己大哥,还是将军,他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有点叛逆了。


  刷一声,宝剑出销,划空横扫,带着轻灵的风声,带起一丝剑虹,赵大鹏用剑刚猛异常,明明是剑招,偏偏当成刀来使;大哥用剑,似乎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剑招,却有一股魔力一般,总是能够见招生招,而且招招恰到好处;至于神偷的剑招,只能以轻快二字来形容,还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神偷潜入大哥军营的时候,跟他交过手,根本看不清他的路数,当他那一掌印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掌力软弱无力,却有一股力道在身体不断地撞击,那种内力,倒是像极了女人的内功。


  想到此处,闭上眼睛,剑随意动,神偷的剑招似乎就在自己面前挥动,双步一滑,剑锋一转,强势的剑虹转会轻灵的气息。有一丝丝风声传入耳根,虽然听起来很遥远,却很清淅。杨二虎一惊,睁开眼,看到一条人影正跃上屋顶。北影灵活,脚落在屋顶之时,袍衫边角只微微动了动。


  杨二虎不禁一惊,在大哥的军营里能有此轻功者,除了神偷以外,怕是没有别人了。这家伙这次太不义气了,为了立功,把我扮成女人,深夜鬼鬼祟祟,不知又想干什么。杨二虎轻声跟了上去,凭神偷的武功,很容易现他,所以他不敢跟得太近,只敢远远的跟着。幸好神偷并没有有意甩开他。


  从屋顶落下,是一片树林,杨二虎不禁更加来了兴趣,大半夜,他跑来这树林里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穿过树林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石头上,远远的眺望。杨二虎一眼看去,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常停下来,陶金笑道:“你来了。”


  平常纵上石头,就地坐在他傍边:“将军,你的梅*法又进了一层了。”


  陶金静静说道:“其实最近很多事是我想不明白的。”


  平常奇怪地哦了一声,陶金继续说道:“平常兄,你可曾记得上次天狼谷一战?”


  一提到天狼谷一战,平常不禁还有些后怕,那一战,险中求胜,挫败了军国神圣三倍的军力,当可是胜得很险;最令他吃惊的是军国神圣的剑气,五行剑气以前只是听说过,那是第一次见到,军国神圣出了十三剑,那一刻所有人看到了五种怪象,风雨雷火冰,第一次是太郎真君的烈火剑让他开了眼,烈火剑跟五行剑一比,绝上不了大雅之堂,当时陶金只还了他一剑。“军国神圣号称夜狼族第一高手那绝不是浪得虚名的,我不剑也躲不过,所以我根本就没躲。”说到此处,陶金解开袍子,露出胸膛:“你看。”


  平常顺眼看去,一件小衫套在身上,分明就是一件女人的衣服。


  “这件七灵梭由特殊材料制成,刀枪不如,凡品根本进不了身。它挡住了军国神圣的十二剑,但还有一剑我没有躲过,就是这里。”说着陶金滑下袍子,露出他的右臂。


  杨二虎睁大眼睛看去,为五行剑气所伤,这件事陶金只跟大鹏,邝之意他们三个人说过,在波斯,杨二虎以为陶金是为了对李天机瞒天过海,故意没告诉他们,却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但此时看去,上次所看到的那道黑印已经消散,现在看到的是一道红色的印。


  平常惊道:“咦,将军,这。。。。。。”
——

  第一百三十章 泪别伊人

  陶金说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李天机说五行剑气无药可解,但它却自动愈合了。”


  平常拉过他的手臂仔细端祥,那道红印如一股气流不断地向里扩张,想到回来的时候看到陶金练功的情景,不由惊道:“将军,最近练功觉得怎么样?”


  平常不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他最近练功怎么样,陶金并不奇怪说道:“最近练功的时候,没有再出现以前看到的那些恶梦,反是五脏六腑一片畅快。”


  平常笑道:“将军,恭喜你,难道它会自动愈合了,将军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梅*经?”


  陶金说道:“当然记得。”


  平常说道:“其实梅*经不只是一本内功修练*,更是一本武功全书,里面记载了数多武功的来历,即运气之法,有很多江湖上不知名的奇功法门,它都有所记载;我见将军今日练功之时,红光盖顶,看来你已经突破梅*法的第二层。”


  陶金没有见过梅*经的心法,全由平常运用真气传给了他,这也正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梅*经没有固定克敌之术,运功之法讲求刚柔相济,以柔克刚,刚猛之法,无坚不催。平常独占着心经独悟了几十年,一直强记各路武功招式及其破解之法,却总不能突破第一层的极限,第一层为蓝色心经,教导初练者以招克招,以轻灵的招式,挥其巧力,借力使力;第二层主张内练,以气运招,人眼所看到的那是器招;当人虎了招式以外,可以气为招,能将人的度提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度,如大自然的气流一样,也就是心招,里面详解了来自忍者的五行剑气,五行剑气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暗中藏匿万般变化。


  陶金说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可知道波斯王带给大王议和的见面礼是什么?”


  杨二虎不由得心拉到很紧,把全身神经拉到了极张的程度,这是他一直最想关心的问题。


  平常摇摇头说道:“将军,此等机密我无须知道。”


  陶金面露吃惊,随即又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平常兄,你是我陶金的恩人,你我之间还有何秘密可言。其实波斯王带给大王的见面礼就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大荒秘籍》?”


  平常也不由一惊:“《大荒秘籍》?失踪了一百年,居然会落到夜狼族的手中?”


  一百年前,《魔风波》人人都想得到,整个天国几乎是天下大乱,直到为梅花大盗盗走,天下才平息了下来,杨二虎也曾听爷爷提起过,才七岁的时候,杨二虎就很多次问自己父亲关于魔风波失窃那件往事,每次都会被他爹赶出书房。


  陶金说道:“看来波斯王是准备将《大荒秘籍》送给大王,以保夜狼族的灭族之灾。”


  “谁?”平常脸色突变,身体如剑一般地窜出去,扑向了前方,杨二虎一惊,以为自己被现了,正要逃开,却听一阵马啼声传出,转头一看,却是申少骑着马赶了过来。


  陶金忙止住平常:“不用紧张,是自己人。”


  申少翻身下马,陶金一脸不太乐意:“申少,你来做什么?”


  申少拱手说道:“我有重要事要跟大哥禀报。”


  申少正要说话,平常紧紧地盯着申少的脸冷笑道:“你又怎会知道将军人在这里?还是你在一路跟踪我们?”


  陶金止住平常,放松下表情说道:“什么事?”


  申少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大哥,我们在一里之外,现了李天机的儿子。”


  陶金奇道:“李进?”


  申少点了点头,平常惊道:“李进?他来这里做什么?”


  陶金眸子闪过一丝温情,说道:“走,回去看看。”


  陶金刚走到军营,赵大鹏早早等在那里了,看到陶金忙迎了上来:“大哥,有人说要见你?”


  赵大鹏引陶金到营外空地,看到两匹马骑停在那里,李进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陶金走上前去笑道:“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李进闻声回过头来,一看到陶金金,显得很兴奋:“陶将军,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说着指了指身后,陶金顺眼望去,一个女子正背对着自己,披着一件黑色外袍,在风中印出她弱小的身躯。


  陶金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搂住女子的腰,“青儿,你怎么来了。”


  李蓝青回过头来,那对美目此时居然变得红肿,面容看起来非常憔悴。李进走上前来说道:“将军,家姐听说你要回丽都了,一定要我带她来见你一面。”


  陶金爱怜地看着李蓝青的玉容,伸手轻揉她红肿的双眼:“我的小宝贝,又是谁欺欺负你了?”


  李蓝青突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齐刷刷地掉了下来。一头栽进陶金的胸膛,抽泣起来。


  李进轻咳嗽一声,走开去,杨二虎等人也是非常识趣之人,都纷纷走进了军营。


  陶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这个李蓝青说实话,端的是个大美人,如果她不是李天机的女儿该多好,定要把她留在身边长伴自己左右;偶然无端地又想起了公主,离开丽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女人的泪似乎跟河流一样,永远都流不尽。李蓝青紧紧靠在陶金怀里,不肯松开,似乎怕一松开就再也找不到了一样:“我没事,我只是怕你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陶金轻按她的小粉鼻孔笑道:“傻爪,怎么会呢,我心里一直都会有你,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李蓝青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拼命地摇着头:“可是我爹说这次你立了大功,你一因到丽都,大王就会让你跟公主完婚,到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陶金笑道:“别听你爹胡说,怎么会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不会娶别的女人,青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我信你,我信你,我谁都不信,就相信你。”两片嘴唇交织在一起,多日的相思之苦,尽在这一片柔情之中,荣华富贵在那一刻都变得一文不值。


  内心的欲望迫使他强劲的双手胡乱的在他玉体上摸索,但当他滑到她美丽的小腹的进候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不忍再如此摧残下去,他觉得李蓝青就是一朵花,一片雪,那般纯洁,那般优静。


  李蓝青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双唇还停在她娇小的樱唇中,没有再继续翻腾,也没有逃离。“你怎么了?”李蓝青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双眸。


  陶金不忍再看她的美目,香舌还停留在她的口中,她的心已如碎镜一般,轻轻一碰就会散碎。“没什么,我只是舍不得你,我。。。。。。”陶金觉得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你在说慌。”李蓝青离开了他的双唇,显得出奇的平静。“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倩倩公主,不再爱我了。”李蓝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那份应该有的激动,这倒大大出了陶金的意料。


  “我没有,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杀了我。”陶金索性闭上了眼睛,“能死在我心爱人的手中,也无怨无悔了。”


  再如何铁石心肠的女人,也经不起如此柔情的话语,李蓝青松开了双手,靠在了心底最安全的地方,那是一辈子都不舍得离开的一座大山。“我回头就跟我爹说,你来娶我。“李蓝青斩钉截铁地说道,口气中带着一种坚定。


  “不要。”陶金突然脱口而出,将魂的预言在他心底总是抹灭不去,公主一剑一剑的将她刺死的情景,他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变成现实。


  李蓝青失控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根本就不想娶我是不是,爹说你跟公主早就好上了,她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我不相信,我来只是想证实一下他说的是不是事实。陶金,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李蓝青捂着嘴唇,哭着跑开了。


  陶金忙追上去环抱住她:“不要,青儿,你听我说。”


  任由陶金环着自己,却又不想挣开,心底一股尖刀的刺痛:“你不用可怜我,世人都知道我爹是个大奸臣,公主是大王的女儿,一人之个万人之上,我不会怪你。”李蓝青说得很冷,带着一股难受的绝望。


  能跟她怎么说呢,告诉她将魂的预言?告诉她离自己远点,公主为杀了她?她会相信吗?明明很在乎她,在梦里经常呼着的也是李蓝青的名子,为何却又不敢说?如果自己带给她的只是灾难,又何苦跟她藕断丝连?


  李蓝青拉开他的手,动容了下下,然后耸着双肩,向前跑去。


  陶金呆呆地站在那里,被拉开的双手还缰在半空,已经伤她太多,既然相信是悲剧,又何必再继续下去,也许离开我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李蓝青突然身子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陶金,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轻耸了一下双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公主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沾了她你会后悔。”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分道扬镳

  李进跑了出来,看到李蓝青的背影,又看到陶金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举在半空像冻结了一样:“家姐呢?”


  陶金目无表情,愣愣地说道:“走了。”


  李进有些失望地问道:“这么快就走了?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你问你姐去,我不知道。”陶金喃喃地说道。


  李进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看陶金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自讨没趣。扭过头去,追了上去。“姐,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李进一边喊着一边追着。


  李蓝青走得很快,李进越是叫着她,她赵是走得快。


  暗自轻骂一声,加快步伐,赶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香肩:“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走这么快?”


  “我急着回家,你别管我。”你蓝青冷静冷地说道。


  李进走到李蓝青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姐,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跟陶金说的话都这么怪怪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蓝青冷冷地说道:“以后别把他跟我扯在一起,我们快回家去吧,爹又会到处找我们了。”李蓝青迈开一步,就要走开。


  “站住。”李进突然喝道:“姐,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你别问了,不关他的事。”


  李进冷笑道:“姐,你别再骗我了,是不是他看上了别的女人?我去问问他,姐,你等着我,我一定要他给我一个答复。”说着转身就要转回去。


  李蓝青一把抓住了他:“不用了,是姐自己不好,真的不关他的事。”


  李进恨恨地说道:“姐,你在府上日夜思念着他,每天为他颂经念佛,为他求平安,可是他知道吗?我要去告诉他。”


  “算了,他并没有错,他一定有他的苦中,感情的事你不会懂的,我们快回去吧。”李蓝青很平常地身前走去,似乎李进要不要去找金对她都已经不再重要。“李进无夺地叹了口气:“姐,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上明明相互深爱着对方,见不着面的时候,每日受着相思之苦,见了面又是这种结果,为什么?”


  李蓝青苦笑,牵过马儿,轻抚着他有面颊,翻身上马,李进叹了口气,急驰回李府。


  陶金还是缰在那里,朵滞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李大小姐。”


  陶金回过头,看了眼杨二虎,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大哥你是不是担心李天机不会同意,还是怕以后跟李天机兵戎相见,李大小姐会很为难?大哥,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陶金静静地看着杨二虎:“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二虎回应过来:“大哥,大王双派信使来催我们回宫了。”


  陶金轻笑道:“大王如此心急召我们回宫,到底为什么事?”


  “信使说有要事相商,说得很紧急,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宫吧,以免落入他人把柄,到时也不好说。”


  陶金缓缓走回军营,站在门口,“去叫大鹏他们都过来,准备回宫。”


  不多时赵大鹏等人都已经过来,站在陶金面前,看到陶金一脸肃然:“大哥,什么事?”


  陶金大声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呆了些有些日子了,大王已派人来催促了好几次了,我知道你们也早就呆不住了。传令下去,收拾收拾,准备回宫。”


  众人立即一片欢呼:“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宫了。”


  赵大鹏脱下衣服来,扬过头顶,在空中拼命地飞舞:“太好了,将士们,收拾一下,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众将士立即了一片欢呼:“将军英明,回家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待众军准备充分,清点了一下人数,齐齐向丽都城前进。


  神偷纵下马来,与陶金并排着缓缓前行:“将军,前面就是丽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陪将军进宫了。”


  陶金一惊:“平常兄,不如随我一起进宫吧,此战你也算为天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大王定会对你论功行赏的。以平常兄你的伸手,谋个一官半职相信是没有问题的。”


  平常客气地笑笑:“不了,将军,我这个人喜欢一个人东游西走,自由自在习惯了,官场的那种阳奉阴违的日子我受不了。”


  陶金显得有些失望,但人各有志,有的事也是不可勉强:“也好,平常兄,咱们后会有期。”


  平常客气地拱了拱手,朝他一挥手:“将军一路保重。官场是个天下最黑暗的地方,它比上阵杀敌还要更危险。将军多多保重。”说完几个闪身,静静地离去。


  陶金静静地望着平常远去的背影,在他眼中,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过了朋友,或者是兄弟,又或者远远不止;很久没有回想过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了,不禁觉得有点可笑,在那个时代自己只是一个不愿工作,不想过着凡俗的枯燥的生活,不想结婚生子,性格孤僻的疯子,来到这远古时代竟能接交像平常,黑狐狸,杨二虎这样一批真正的义气之交,没有私欲;又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生起白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怪这个不孝子呢?是否在他们心中,这个儿子早就死了呢?

  “好一个神偷,真是神龙见不见尾,视荣华富贵为粪土。”申雄看着平常渐行渐远的背影,出一声感叹。


  杨二虎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疯一般地抽*动马股,追了上去。


  “二虎,你要去哪里?”赵大鹏想要拦他,杨二虎已经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了。


  平常正轻驱着骏马,突听身后传来马啼声,还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子。回过头看到杨二虎不禁停了下来:“杨将军,你应该回去了。”


  杨二虎立住以缰,喘着气说道:“神偷,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吗?”


  平常洒脱地笑笑:“我这个人本就是个盗贼,自由自在习惯了,实在受不了官场的那种勾心斗角,天下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大将军这般光明磊落。”


  杨二虎很可惜地叹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这十多兄弟,如果再加上神偷你,将来必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来。”


  平常笑道:“杨将军费心了,杨将军武功高强,悟性杰出,遇事冷静,心胸宽广,将来必有一番大作。大将军能有你们这帮铁杆兄弟,必会震憾历史,难免朝中会有人对你们挑拨离间,还望各位多多保重。”


  平常在杨二虎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很深沉的人,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至少是个好人:“不知我们还会不会见面?”


  “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杨大将军。天下从来就没有神偷这个人,杨将军切记。”说这话的时候,平常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杨二虎不禁叹道:“果然是世外高人,你也多多保重。”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上了大军。


  赶上大军的时候,邝之意一个人落在后面,陶金的人已经走在大军最前面,狂风吹着他的战袍,杨二虎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天地万物都无法跟他比高。


  听到啼声,邝之意跟他并排而行。二人只静静地走在大军后面,谁也没说一句话,心事却不一样,杨二虎心里还在想着神偷说过的话,他挑选了一番,觉得神偷说的话有两句是重点:第一,朝中必定会有人对他们十一兄弟使用离间计,因为这样一对铁杆兄弟太强大了;第二,世上从没有过神偷这个人。他明明就是神偷,为什么不承认呢?

  邝之意眼珠子不断地打着转,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点子,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二虎,你说等咱们回到丽都,大王会给咱们什么赏赐呢?”


  杨二虎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又不是大王,我怎么知道?”


  邝之意没想到热脸贴着了杨二虎的冷屁股,甚是失望,好像今天他有点反常:“其实呢,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大王能让我继续带兵,给我家人好房子住,能好好的享福,再给我几个女人,我也就满足了。”


  杨二虎没好气地回头看着他,盯了半天,冷冷说道:“胸无大志。”


  邝之意轻笑道:“人生短敌几何,我不想想那么多,得在没死的时候多多享受,男人嘛,有女人,有酒,还有何所求呢?咦,我怎么觉得你跑去见了神偷,整个人都变了?”


  杨二虎冷冷说道:“谁跟你说我去见神偷了?”


  邝之意见他死不承认,但也只能把气往肚里吞:“还不承认?是不是神偷又教了你些大盗的功夫,兄弟可不能这么自私,拿出来给兄弟学学。”


  杨二虎冷冷哼了一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丢下杨二虎,向前驰去,丢下了一句话:“这个世上从没有神偷这个人,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个名子。”


  邝之意跟个傻爪般地站在那里看着杨二虎的背影,喃喃说道:“这小子疯了,神啊,救救他吧。”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反贼余孽

  大军行至不远,杨二虎一勒以缰,天国大旗飘在丽都城墙已沥沥在目:“大哥,前面就是丽都城了。”


  陶金挥手大军停了下来,一别丽都父老多日,现在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别有一番亲切感,也许大王此刻已准备了酒菜为大军接风洗尘,公主披着美丽的裙衫站在那里守夫归来,再没有任何事再比之更加美丽了。转过身来,向大军高呼道:“将士们,经过多日苦战,我们终于回家了,为了天国江山,为了天国子民能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我们的汗不会白流,死去的将士血也没有白流。”


  字字句句说得震震有力,震憾着第个人内心深处最薄弱的地方。众将士高举兵器,齐声高呼:“我们的血不会白流,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


  杨二虎,赵大鹏,邝之意等人无不热泪盈框,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不是在战场上临近死亡边缘的时候,是取得最后的胜利的时候,看着自己带给别人的欢乐。陶金声有些凄颤,大手一挥:“进城。”


  有史以来从没见过的气势,数万将士排着整齐的队伍,涌进丽都城。陶金走在最前面,紧跟着的是这十名副将,杨二虎意气风,走在中间,手中配剑有手中舞动,好不威风。


  杨二虎兴奋地指着前面的大门:“将军,你看,朱雀门,我们上次就是从这里出的。”


  邝之意赵大鹏也齐齐朝这边看过来,今日朱雀门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朱雀门有一条很长的道,叫魂回道,那是去往天凌殿的必经之道。想想如果不是陶金慧眼提拔了他们,此时他们还是呆在宫中的公子哥,真是世事多变,令不费解啊。魂回道两傍已站满了侍卫,他们都是丽都城的城防军,个个训练有素。


  魂回道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将领,身着战甲,风吹着他头上的顶临,散着一股特别的庄严,这个人陶金还有些印象,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见大军驶进,那将领大旗一挥,拱手呼道:“末将奉大王之命在此恭迎陶将军凯旋归来。”


  杨二虎等人听到此处心里控制不了激动,想不到大王亲自己派人来迎接我们,何其荣幸。陶金笑着迎上去,却问道:“这位将军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将领见陶金对自己如此客气,有点受宠若惊,忙拱手说道:“大将军果然好记性,我们确实见过一面。将军可曾还记得国师府,带你入国师府的那人?”


  陶金猛拍后脑叫道:“哦,你是孙号?难怪如此面熟?”


  孙号忙说道:“多谢大将军还记得我孙号这样的小人物。好了,大王还在里面候着呢,我们快进去吧。”说着一挥手,对着奔来的侍卫说道:“快去禀报大王,就说将军回来了。”那侍卫快带转身,就离开了。


  大军刚入魂回道,孙号一脸难色地看着杨二虎手中飞舞的配剑,却不说话。


  陶金看了看他笑道:“孙统领,怎么了?”


  孙号有些难色,愣在那里却不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杨二虎身上。


  陶金正然说道:“孙统领,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么见外。”


  孙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大将军,魂回道是天凌大殿的必经济之路,天国律法归定,入天凌殿者,不可携带任何兵器进入。”


  杨二虎这才明白孙号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心想我们为大王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不许我们带兵器入魂回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们在战场上拼了命,你们却坐在丽都城享福,凭什么?当即心就有怒意,正要说话,赵大鹏却比他更急,从马上跳下来怒道:“这什么意思,凭什么不准带兵器入殿,难道大王还信不过我们?”


  “是啊,什么意思嘛,凭什么不能带兵器?”


  申少等人也一起起哄了起来。孙号显得很着急,却不知如何化解他们的怒气。陶金伸手喝道:“都不要吵。”又转头笑着看向孙号:“孙统领,一切听你的。”说罢,取下腰间的将魂,放入了傍边的兵器库。


  杨二虎赵大鹏等人虽然极不情愿这么做,但见陶金已如此做了,也只得苦着脸,将兵器取下,放入了傍边的兵器库。


  孙号三年感激地看着陶金拱手说道:“多谢大将军。我们这就进殿去吧。”


  陶金虽然答应将兵器放下,却心里总有很多问题,魂回道不光不能带兵器进入,还只能主将进入,普通将士没有资格进去。一路留意四周的城防兵,现这里的城防军比丽都城外面的还要森严,倒是跟唐朝的玄武门有几分相乎。


  唐朝李李渊特别设置了玄武门,当年秦王李世民大战回宫,玄武门之时,太子李见成,跟三皇子李元吉在玄武门设下了四面埋伏,欲治李世民于死地,结果为秦琼所救,处死太子见成跟三皇子元吉,方保李世民万全听封,要扣下他们的兵器,数万大军留在魂回道,难道有什么孙谋,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虎笑天完全没有杀他的理由,也就放下了心。


  邝之意一路走一路环顾着四周,身体不由向杨二虎靠近了些,孙号笑道:“魂回宫是距天凌殿最后一道关口,防卫森严了此,邝将军不必紧张。


  邝之意没有理会,凑近杨二虎的耳边轻声说道:“二虎,我觉得这里面好阴森森的,比那波斯国的阳光道还要庄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杨二虎一直留意着两边埋伏着的侍卫手中的动作,生怕他们会有什么动作,低声说道:“没什么,紧跟着大哥,有什么响动,一定先保护大哥。”


  这次的事情好像并没有给杨二虎说重,一路行了一大半路,却未见有任任何动静。不由轻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孙号在前面带着路,赵大鹏紧跟着杨二虎,紧握着双手,精神崩紧到了极点。


  突然一声怒喝,众人一惊,忙回头看去,一个黑影飘下来,落在他们身后,手持长剑,面部用一块黑色面巾遮蔽起来,看不到他的面容。


  孙号脸色也是一惊,对着陶金说道:“大将军,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关我的事啊。”


  陶金静静说道:“孙统领,我明白,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说着,一对冷眼朝那黑衣人射去,落在他的左臂上。


  这个黑衣人没什么特征,但唯跟常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左臂的长袖鼓起,不禁暗想:“原来此人的左臂是断的。


  孙号忙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拦住大将军?难道你不知道魂回道是不允许带兵器在身的吗?”


  那黑衣人没有理会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陶金,双眼怒色,布满了仇恨,说道:“陶金,你这妖人,今日我要杀了你。”


  陶金听到那声音觉得非常耳熟,却想不起来。看向他的双目:“这位兄弟,我们认识吗?”


  那人冷哼道:“你这妖人,倒是忘得很快,可是我却忘不了你,我日夜都在想着你的样子,因为我不敢忘,不敢忘记你的罪行。”


  杨二虎挺身而出喝道:“大胆,陶将军光明磊落,为天国上汗马功劳,你窨是何人,为何埋伏在此。”


  那人见陶金不说话,怒道:“陶金,你这外族妖人,你可曾还记得丽都总兵斩天云?”


  陶金猛然一醒,心道听此人的声音应该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左臂断了,吃惊地说道:“你是斩天林?”


  斩天林缓缓后下面纱,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当日为了权利,迷惑大王,残害斩总兵父子,这笔仇你敢忘我可不敢忘。”


  孙号怒道:“原来你是反贼余孽,当日在封将台大王念在斩天云当年立功的份上,放过你一条生路,你还敢在此胡闹,还不退下?”


  斩天林大笑道:“孙统领,你切被这妖人所利用,此人妖言惑众,他是来夺我天国江山的,孙统领千万不要相信他,待我今日手刃了这奸贼,替我死去的父亲跟大哥报仇。”主着刷地一声,拔下了腰间的配剑。


  众人进这魂回道的时候,后器都已经放入了兵吕库存,只有孙与带着武器。陶金轻松的脸上突然变得肃然起来,因为身后陆续落下一批黑衣人,个个挡住了脸,不以真面目示人,手中长剑离开剑销,泛着伤人的寒光。


  陶金忙伸手,将杨二虎等人扩展在身后:“斩公子,我看你是有所误会,当年你爹妈一意孤行,迷谋造反,希望你真的不要步你爹妈的后尘。”


  “放屁。”斩天林大怒道:“欲加之罪,我爹妈对天国,对大王一向忠心耿耿。今日你无将魂在手,只是废人一个,准备受死吧。”说着剑尖一抖,对着陶金就刺了过来。


  杨二虎一惊,忙护住陶金:“快保护大哥。”一路向后退去。


  陶金一把拉开杨二虎,站在那里动也不支,任由斩天林的剑刺过来,竟用他那血肉这向躯对着剑锋撞了上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魂回道刺金


  眼剑剑风将袭入他的身体,杨二虎挥掌拍了过去,陶金一把拦住他,杨二虎只得恨恨地看着斩天林,无奈地退下。


  斩天林脸色也是一惊,没料到陶金居然不闪不避,任凭他的剑刺来,手中潜意识地一软,长剑几乎掉在地上。头脑一阵清醒,斩天云,斩天雨血淋淋的惨状又出现在他面前,银牙一咬,手腕暗运力气,剑尖往前一抖,刺入了陶金的身体,清风卷起他的长袍将他的剑尖完全吞没,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剑身再也不能前进半分,斩天林睁眼看去,剑锋在陶金的两指之间如钳入大理石一般,再不能动弹半分。


  斩天林面露怒色,仇恨的欲望迫使他将剑柄握得列紧,手指的关节出格格的挤压,杀父仇人的样貌依旧清新,鲜艳的血液沿着剑锋流出,却不是这杀父仇人的。


  陶金双指一弹,长剑坠地:“你杀不了我的,还是等练好了再来报仇吧。”


  身体弹飞出去,落在黑影前面。黑衣爪牙见状纷纷抛器,向后退去。孙号一挥手,魂回道两傍不知何时暗暗地探出了些人头。


  “放箭。”陶金想要阻止,但已来不急,漫天箭雨落入那群黑影之中,惨叫声回荡在魂回道间,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根本没生过一样的安静。


  身穿红色劲装的侍卫飘然落地,毕恭毕敬地站在孙号面前。孙号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那堆死尸,一挥手冷冷说道:“把斩天林这叛贼给我拿下。”


  陶金忙阻止笑道:“孙统领,放了他吧。”


  孙号一脸疑色:“大将军,此人是反贼斩天云的余孽,放他不得。”


  杨二虎也走上前来说道:“是啊,大哥,放了他就是纵虎归山啊,只怕会后患无穷。”


  杨二虎并不知道陶金封将之事,如果他看到斩天林当时刺杀他的场景,怕早就对他动手了;孙号却是亲眼见到的,“大将军,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陶金不再说话,转过身背对着斩天林,闭目养神少时,轻一挥手叹道:“你走吧。”


  斩天林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吃惊地看着他,惊诧的眼神里透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却是崩不出一个字来。


  魂回道的城防军动作向来很利索,杀人并不比吃饭迟缓,大道上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没人能看出那里刚经过一场激战。斩天林孤独地跪在地上,失疯地躺了下去,他觉得他自己现在就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无情将脸贴到地上,吸食着那恶心的泥沙。


  “大将军已经放过你了,还不快滚。”杨二虎一脚踏上他头颅,鄙咦地怒道。


  斩天林没有如人意料那样失疯地大叫,反而显得很平静,缓缓地站起来,温柔地拍去身上的脏物,一对冷目静静地看着陶金,“你不要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会知恩图报,我还会来杀你的。”拾起自己的剑,静静地离去。


  杨二虎怒送着他,满腹怒火将配剑狠狠地刺入地面,没入半节剑身,愤怒地跳着霹雳舞。


  孙号忧郁地叹了口气,突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啼声,低头闪开,头顶一群黑影如鬼魅般飘过,众人几乎大气不敢出。“好重的杀杀气。”


  陶金惊异地看向那群宫卫,红色的宫服是东厂侍卫的服侍,这些太监常年呆在东厂,走在两边的石壁上竟如在平地一样,。“东厂宫卫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号说道:“大将军,大王已在天凌殿恭候多时了,我们快走吧。”


  陶金疑惑地看着那群宫卫队,脚底在石壁上一点,轻轻落了下去,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醒悟:“不好,斩天林。”不及众人反映,已飘身朝前方奔去。


  众人大惊,孙号忙叫道:“大将军,你要去哪里?”寂静的魂回道,只有孙号的回音。


  杨二虎苦笑道:“宫卫队必定是去捉拿斩天林去了,大哥一定是去救他了。”


  孙号一脸失色,这实在不是个常人的做法,方才要杀斩天林完全在他股掌之间,放过他已经算是宅心人厚了,此时还要去救这个一心要杀自己的分人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傻还是。。。。。。“杨将军好像很了解大将军?”孙号笑道。


  杨二虎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冷笑道:“孙统领不是一样了解我杨二虎吗?”两人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斩天林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几个月前,还跟父亲一起吃着团圆饭,虽然父亲一直把自己当个长不大的孩子,大哥说他不是做大事的人,府上没多少人喜欢他,一家人却过得很开心,如今朝中早已将斩家的名号忘记了,真是物是人非。


  一道寒光刺醒他的意识,他可以嗅到很浓烈地血腥味,三尺长的铁剑横在胸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斩天林看了一眼持剑的人,一身红色宫服穿得很讲究,没有一丝杂物在上面。陶金这个妖人果然是个伪君子,当着别人的面放过我,不与我计较,现在又派人来杀我灭口。拦他的是个老太监,看不出他有什么不一样的特征,看到斩天林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说道:“你就是反贼斩天云之子斩天林?”


  生死对斩天林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凭自己现在的本事他也知道根本报不了仇,轻笑道:“是又怎么样?你是来杀我的?”


  老太监没有说话,傍边一个小太监恼怒地冲上来喝道:“大胆,见了左总管还不下跪,你这叛贼余孽也不看看自己身份?”


  丽都东厂总管左图的名气并不如总管孙文的名气那么大,斩天林却并不陌生,斩天云在世的时候,他还经常来斩府。左图伸手止住小太监怒斥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对斩公子如此无礼。斩将军在世的时候,跟我交情很不错,斩公子是斩家唯一脉传,要好好待他。”


  斩天林听到此言,不由心中一阵暧意,斩家消亡之后,斩天去曾经的故交没有一个敢收留他,甚至避而远之;当他无所栖身,露宿破庙的时候,他才明白父亲曾经说的那句世态炎凉,人走茶凉是什么意思。


  “左世叔,你救救我。”斩天林热泪盈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做为太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们跟男人并在一起,斩天林年少无知,却无意中犯了这个大忌。小太监正要上前喝令,左图止住他,忙上前轻扶起他:“贤侄,快快起来,有话起来再说。”


  斩天林一把抱住左图的小腿:“左世伯,自从爹招奸人惨害之后,世伯们对我都是避而远之,像躲瘟神一样,小侄现在已经无家可归,求世叔能收留我,我一定要替我爹和大哥报仇。”


  左图轻轻扶起他:“贤侄快快起来,斩将军是我故交,情同手足,我又怎会坐势不理?”说着一挥手:“小德子,把斩公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个小太监会意地点了点头,拉过斩天林:“斩公子,这边请。”


  斩天林不知说什么好,天无绝人之路,走投无路还能碰上一个大恩人,左图既是东厂宫卫总管,手中权利非小,好好跟着他,杀爷之仇得报就有望了。感激地看了一眼左图,随小德子走了过去。


  刷,利剑架在了斩天林的脖子上。斩天林大惊,看着小徒德子:“你。。。。。。”


  小德子阴沉地笑道:“斩公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斩天林惊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左总管位高权重,你现在自身难保,还要得罪于他,是不是吃饱了不消化?我知道你是个没胆的主,闭上眼睛,我给你个痛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小德子轻轻抬手,剑锋在斩天林的小脸上轻轻划过。


  斩天林一头雾水:“等一等,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得罪左世叔?”


  小德子几乎想要晕倒,阴笑道:“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吧,左总管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到男人了,你还叫他世叔,就凭这一点,你就非死不可了。”


  斩天林这才醒悟,忙说道:“我没想这么多,这位公公,求你念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斩世。。。。。。总管跟我爹毕竟是故交,求他收留我吧,我现在正的已经无家可归了。”


  小德子笑道:“哟我的斩大公子,你是真不明白啊,斩将军一死,斩家军四分五裂,现在全天国的人都知道你们斩家已经完了,陶金才是天国的大将军,识实务者为俊杰,左总管又怎会如此不识相,帮着你这余孽去跟大将军对抗呢?”


  斩天林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幼稚,心中感激的人原来却天下最无耻的小人。见斩天林的脸色,小德子笑道:“斩公子你也不必伤心,怪不怪你不该做斩天云的儿子。”失望地摇了摇头,举剑对着斩天林的咖啡刺了下去。


  叮一声脆响,小德子的剑脱手而飞,满脸惊色怒道:“什么人?”


  一个高大的影子孤独地出现在身后,手中长剑的剑光泛出他神圣的面孔,显出一番不可抗拒的威严。


  小德子吓得哆嗦着跪拜下去:“大将军。”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德报怨


  斩天林带着绝望,那一刻再无任何留恋,从小在斩府,在丽都自己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爹死了,斩家完了,自己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轻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直没有死亡的痛苦,突听到小德子那一声将军,忙睁开双眼,就看到小德子颤抖地跪在一个人面前。吃惊地看着他:“又是你?”


  陶金调笑着看着他:“不错,又是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来看我笑话的?”


  陶金正要说话,突听后面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快,叛贼就在前面,左总管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斩天林面色浮过一丝惊恐,陶金右手按住他的双肩,竟轻易地将他提了起来:“你走吧。”


  斩天林看着他,冷冷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你就不怕斩草不除根?”


  陶金静静说道:“你爹密谋造反,我也对他恨之入骨,但他并不是我杀的,你走吧,好好地活下去,这里不适合你。”


  跪在地上的小德子惊道:“将军,不能放他走,他是左总管要的人,放了他,我。。。。。。”


  陶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不用跟械图交代,你就跟他说被我带走了。”说罢转身看向转天林怒道:“你还不走?”


  斩天林恨恨地看着他,然后静静地站起来,向后跑去。


  陶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德子,转身正要离开,脚步声已经贴近,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站住,你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陶金已经习惯了这种欺贫捧富的嘴脸,忙转过身挂着笑脸拱手道:“几位大哥,这是上哪儿去啊?”


  其中一个太监冲上前来,推了他一把喝道:“少跟大爷来这套,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来人,把他带回去领赏,肯定是那叛贼的同伙。”


  几个侍卫就要上前来抓他的双臂,小德子见状吓得脸色早已苍白,汗珠早已溢上额头,如果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真会出大事,忙一声喝道:“你们住手。”


  那几个侍卫闻声望去,一脸惊骇,急忙跑过去扶起他。那年长的侍卫显得很怕他,露出恭敬的笑:“德公公,你也在这里?你刚才说他是谁?”


  小德子一手甩开侍卫的和,自个儿站起来冷冷说道:“哼,他是谁?说不出来怕你脑袋都保不住了,他就是丽都城。。。。。。”


  陶金忙上前抢言道:“不错,我就是丽都城大统领孙号的大哥,几位大哥好啊。”


  小德子本欲说出陶金的身份,但陶金既然已经接过了他的话,他也觉得省去麻烦,随口一笑:“是啊,刚才我与斩天林那贼子在此搏斗的时候,险些被他暗算,幸好这位。。。。。。朋友出手相救。”


  老侍卫听到此处脸上出现一丝惊色:“什么,德公公见过那个小叛贼了?他人呢?”


  陶金说道:“跑了,估计现在已经出了丽都城了。”


  侍卫失望地摇着头叹了口气:“哎,可惜,又让他跑了。”


  陶金走过来,恭敬地笑着问道:“这位大哥,刚才听你们说这斩天林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大王要亲自下令捉他?”


  老侍卫得意地笑道:“兄弟,你刚来丽都不久吧。连斩家公子的事都不知道?”


  小德子站在那里,一脸苦楚,却不敢说话打断他。陶金笑道:“是啊,小弟我刚来丽都不久,很多事还得向几位大哥多多请教才是啊。”


  老侍卫大笑着拍着陶金的肩膀:“哈哈哈,老弟,你找我就算找对人了,在这丽都城,哪里出了点什么事,老子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说着拉着陶金凑近看了看身后的人,压低声音:“老弟,不妨告诉你,这斩天林的老子以前是丽都城的大将军,后来被奸人所陷害,斩家从死也就消逝,斩家就这么一个种了。”


  陶金奇道:“哦,既然斩家人都死了,大王又何须杀他呢?毕竟他是无辜的。”


  侍卫神秘地笑道:“老弟啊,看你人不错,我就告诉你吧,不是大王要杀他,是左总管要杀他啊。”


  陶金这次是真的吃惊,区区一个东厂总管,任意号施令,赶尽杀绝,“是东厂宫卫总管左图左总管吗?他跟这斩天林有仇吗?”


  侍卫得意地笑着,却不说话,是看准了想掉他胃口了。陶金急道:“这位大哥,你就告诉我吧。”


  老侍卫鄙咦地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陶金眼珠一转,将手伸入口袋,摸出一绽金子在他眼前一晃:“这位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侍卫一眼就落在那绽黄金上,轻搓着双手,一改姿态陪笑道:“看不出老弟家境不错啊,孙号原来有这么个有钱的大哥?”


  陶金感到一阵恶心,私心,见利忘义是人天生的本性,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当即轻笑道:“小弟家中什么东西不多,钱却不少花的。大哥如果有意跟小弟交朋友,以后小弟请你喝花酒;好像听说这丽都城有一家很有名的妓院叫醉香楼吧?”


  侍卫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一脸激动抓上他的肩膀:“对啊对啊,你知道那里?”


  陶金笑道:“我是那里的常客,不过像那种低档的地方,我也不怎么喜欢去;不过如果这位大哥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玩玩。”说完这话的时候,陶金收起脸上的笑,将那元宝放入了袋中。


  侍卫失落地目送着他的口袋,随即看出了陶金的意图,凑近他的耳机:“老弟啊,我就知道你这人够意思,实话告诉你吧,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你知道左总管为什么一定捉回斩天林吗?”


  陶金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听说丽都城的大将军陶金,现在他可是大王身边的第一红人,有人说大王打算招他为驸马,左总管此时再不跟那大将军套套近乎,以后定没好日子过,说不不定期,就跟这斩家一个下场。”


  陶金一惊,恨恨说道:“这陶金真的如此狠毒?没跟他走得近的人都要杀吗?不过这跟斩天林又有什么关系呢?”


  “斩天云就是大将军最大的仇人,左总管深知他的心思,所以要拿到这叛贼人的人头,送给大将军做为见面礼啊。”


  陶金心下不知什么感觉,为这种下层的人没必要失望,不要说这是远古时代的封建神会,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官场同样黑暗危险,要想站好自己的位子,就要揣摩清他人的心思,投其所好。


  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卫忙朝那传出声音的寺方看去,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哥,你在哪里?”


  “将军,将军。”是孙号的声音。


  侍卫见孙号一行了的影子,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少将,从他们的战甲上,就能看出不是将士,忙低声说道:“老弟,快避开,这些都是在朝中做大官的,不要惹到了他们。”


  孙号一眼瞧见了这两人,忙奔过来叫道:“将军,原来你在这里啊。”


  侍卫傻子一样的呆在那里,看着孙号一行人走过,拜倒在陶金面前:“将军,你没事吧。”


  那侍卫还是秘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将军?”


  陶金轻笑道:“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恶毒大将军陶金。”


  侍卫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双腿落在地上,竟连下跪的动作也做不好了:“大将军,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大将军治罪。”说着竟拼命地磕起头来。


  刚才林抓陶金的那两个侍卫此时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头碰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杨二虎笑道:“大哥,他们怎么回事啊?干嘛这么怕你?”


  陶金轻笑道:“没什么,这位大哥心地很好,刚才他告诉我陶金是个大坏蛋,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人见人怕,如果谁不跟他走得近的话,他会像杀斩老将军一样杀了他。”


  杨二虎怒道:“岂有此理。”走上去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领:“你不想活了吗?”


  侍卫举起双手乞求道:“将军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二虎,算了,放了他吧。”陶金说道。


  杨二虎随手丢开他的身体,掉在地上摔了个跟头,稳住身形,忙向陶金拼命磕头:“谢将军,谢将军。”


  孙号看了看天色说道:“将军,很晚了,我们快回宫吧。”


  走到天凌殿门口的时候,现台阶上站着个老太监,杨二虎身体倒吁了一口气,不禁止惊道:“大哥,你看,孙文?他怎么会在这里?”


  陶金按住他的手,众人当成什么事都没生过,走上前去,陶金忙拱手笑道:“孙公公,真是早啊。”


  孙文闻声看来,现竟是陶金,忙行礼:“陶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大王听说将军连挫夜狼高手,大败忍者大军,已经在殿内恭候多时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封赏

  陶金迈进天凌殿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场仗是自己亲自挂帅打的第一场仗,却是用性命拼出来的,此时真有一种释然。紧跟在后面的是杨二虎,赵大鹏,邝之意,寇兴等人;申少,申雄兄弟,跟何小军何小力并排一起;郑小伟司马令斩小宝三人走在最后,郑小伟从来就喜欢跟在虽人后面,无论是好事不是坏事。


  大殿内一片庄严,两傍站着的是些老一辈的臣子,有很多陶金也不认识的,一步步向大殿靠近,数着脚下的步子,能真正体会到奥运会的金牌得主为何会在国旗下放声大哭,自己的付出终于得以肯定。


  走到那些老臣们最前面,是当朝位高权重的三位老将:良平,李天机,仇天霸。


  路过良平身边的时候,陶金看着他,杨二虎却把眼光落在了良平身边一位老者身上,脚下也慢了下来,陶金轻碰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今天是个大好日子,可不要失礼。”


  杨二虎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大哥,我认得那位前辈,他就是在北带河小伐上的无名老者,是他救了我们,教了我功夫。”


  陶金哦了一声,朝良平投去感激一眸;走过李天机面前时,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并不认识仇天霸,仇天霸的眼神却很奇怪,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周佐夫立在虎笑天龙椅边,轻一挥手,众人忙跪拜下去:“大王神威,文承武德,号令天下,一统江山。”那声如宏钟般,话已落音,却久久回荡。


  虎笑天挥手说道:“平身。”


  众人站起身来,站回自己的位置,虎笑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果然不愧是我天国的定天神将,免去了孤王的北搅之忧;将军以十万大军能全纤夜狼三十万大军,孤王今天要好好的赏赐你。”


  陶金忙拱手道:“大王,其实此战能旗开得胜,陶金绝不敢居功,除了大王的神佑庇护,更主要是这十位副将英勇善战,团结一致。”


  虎笑天笑道:“哈哈,说得好,他们要赏,大将军也要赏;只是孤王一时竟真的想不到能赏赐你什么东西?大将军,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孤王一一满足你。”


  记得在历史中楚汉时有个能人叫萧何,一直助汉高祖齐邦灭楚;后来楚霸王项羽死了,大汉统一天下,刘邦听信小人之言,说萧何功高助主,有谋反之意,于是刘邦主书住试探于他,以高官为饵,萧何本欲接受,手下良将告之他不能接受,并说明其原由,萧何借口推脱,结果逃过了生死之劫;现在自己的处境又与当年萧何有何不一样,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字并肩王了,如果再封,大王又怎么会没有想法?即正欲借口扒脱,良平却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大王,大将军英勇善战,机智过人,但毕竟年纪尚轻,不如让他在沙场多多历练历练,将来必定是天气之福啊。”


  杨二虎听到良平此言,心中大惑不解,国师不是一直跟大哥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吗,为何此时竟要阻止大王封赏?

  李天机这时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大王,国师所言言之有理,但是我天国一向是公平公正,论功行赏,大将军此次孤军深入,直倒波斯,功劳显赫,若不给以封赏,怕有失于了天国律法。”


  李天机此话一出,立妈引起了台下一片哄动,大臣们一片喧哗之声,。


  杨二虎有些恼怒了,凑近赵大鹏的耳朵说道:“你有听明白怎么回事没有?”


  赵大鹏摆手无奈地说道:“你问我?我不知道,听听吧。”


  虎笑天一伸手止住了喧哗,大声说道:“各位大臣稍安忽燥,孤王一向公私分明,论功行赏,大将军及十位少将军没令孤王失望,平定北方之乱,功不可没,陶金上前听封。”


  陶金正欲走上前去听封,孙文凑到虎笑天耳边低声说道:“大王,你曾传口谕册封大将军为一字并肩王。”虎笑天一觉醒,才明白方才自己的出言未免唐突了些。


  陶金突然开口说道:“慢着,大王,在你赏赐之前,陶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大王务必答应。”


  李天机怒道:“陶金你好大胆子,敢向大王提出要求,不要以为你为天国立下了战功,就不把大王放在眼里。”


  李天机的话如一颗定时炸弹,立即引起了殿下众人的同感,皆怒言指责:“是啊,这个陶金也太过份了。”


  虎笑天大声说道:“安静,大将军武功盖世,是我天国的大功臣,也是我天国子民的恩人,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孤王自然会答应。大将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孤王通通答应你。”虎笑天虽然如此说,神色却飘浮不定,一百年前魏天的事情让他至今仍然放不下,陶金年轻气盛,如果此果提出要跟他平分江山,或者*他退位之类的要求,可又如何是好?君无戏言,刚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了,岂有反悔之意,不禁又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得太过于爽怩。


  殿下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陶金身上,杨二虎也愣在那里看着这位大哥,大哥平时里说话很低调,想不到这个时候比赵大鹏还狂妄。


  陶金缓缓跪拜了下去诚恳地说道:“大王,想我陶金何得何能,得大王重用,得各位前辈抬爱,领兵北征;我请求大王撤去陶金并肩王一职。”


  此话一出,众大臣皆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听人向大王提要求竟是要撤自己的官衔;也有人慢自可惜,须知一字并肩王权利何等之大,特殊情况可以任调天国将士,除了大王以外,其余人无不敬其三分,居然有好官还不做,是不是头脑热了。


  虎笑天也是始料未及:“大将军,你这是何意?”


  陶金说道:“大王,陶金还是喜欢跟兄弟们血战沙场,即便客死他乡也无怨无悔;我不习惯坐在府中呼来换去的日子,还请大王成全。”


  虎笑天心中一喜,嘴里却说道:“大将军不可,你是我天国的大功臣,孤王一向是论功行赏,并肩王一职,非你莫属。”


  孙文岂不不明白虎笑天之意,忙站出来说道:“大王,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大将军的请求,不可失言,君无戏言啊。”


  殿下大臣们齐说道:“是啊,大王,君无戏言,你就成全了大将军吧。”


  虎笑天做出为难之色,叹道:“好吧,既然大将军意已决,孤王也就依你,并肩王一职暂放一边。不过孤王还是要重重的赏你。”说到这里,笑着一拍手。两个侍卫抬着一件东西走了上来,看他们的表情,所抬之物份量沉重。


  大臣们又是一片议论:“这是什么东西啊/”


  “是啊,大王赏赐给大将军的是什么,还要盖起来,一定是一樽黄金。”


  虎笑天又拍了拍手,侍卫伸手担开盖在上面的黑布,一道刺眼的银光刺得众人的眼睛睁不开。“哇。”


  陶金眼睛一亮,战甲,好霸道的一副战甲,从色泽上就可看出材质绝非凡铁。虎笑天笑道说道:“这是孤王请来有名的铁匠用特别材料为将军打造的战甲,孤王给它取名叫神甲,普通武器跟本近不了它的身,刀枪不如。”微一挥手,站在傍边的侍卫从腰间拔出配刀,一刀斩了下去。


  没见半点火花溅出,配刀断为两节掉在地上,众人又是一阵惊骇。陶金入神地看着神甲,预言,恶梦,对,是它,梦境中自己就是穿着这身战甲,在恐龙大军中所向披靡,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淹没了大没。


  杨二虎看到陶金脸上紧张的神色,忙碰了碰陶金:“大哥,快谢恩啊。”


  陶金方从梦中醒来,忙恭敬说道:“谢大王赏赐,陶金必为天国粉身碎骨,死而后矣。”


  虎笑天笑道:“大将军别急着谢恩,还没完。”向大殿门口的侍卫招手道:“传十八铁人。”


  众人皆是一惊:“十八铁人?以前听都没听说过?”陶金心里也不由震惊:原来大王的秘密杀人不只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刹,也许从没有人知道大王的底细,就算连公主也未必能真正知道;不由想到月圆之夜的半仙山赏月的场景,那个夜晚,有太多的事自己想不通:大王当时要想突围绝对不是难事,他这个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可他为什么临到生死边缘,也不露出自己的底牌,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等大将军的出现?还有那只天狼,到底是何物,是一只神圣之物还是一只邪恶之物,为什么天国的人总不敢谈到它?自从半仙山一役之后,就再没见过它;还有就是张半仙,这个世外高人究竟又是什么人?


  不及多想,十八个半人半物走上了大殿,众人皆傻了眼,说他们是半人半物一点也不夸张,他的身形分明就是跟人一模一样;可他们全身上下,竟看不到一点血肉之躯,全身都被生铁包起来,陶金不禁想到美国传言中的机器人,倒跟他们有几分相似。陶金惊道:“大王,他们是。。。。。。”


  虎笑天笑道:“这十年来孤王一直想打造一支铁军,将军不要小看这十八铁人,他们个个英雄善战,任凭千军万马,也如入无人之镜,他们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找出破绽。”


  孙文插嘴说道:“这十八铁人完全是活生生的人,把他们活活地丢进一个密封的空间,让他们与溶化地铁液一起提炼,因为没有空气的介入,他们的思想,生命,脉搏的跳动,完全在瞬间高温下除于绝对静止,所以他们叫做铁军。”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探亲

  陶金不禁暗惊:十八铁人?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这又跟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大王为了打仗,为了自己的野心,未免有点太惨无人道?


  陶金心里虽有心痛,但历史无情,中国历史上有多少功臣到最后还不是被沦为了皆下之囚吗?也许这就是铁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经过一番谢恩之后,陶金退了下去。杨二虎内心生起一阵激动,热血沸腾。虎笑天说道:“少将杨二虎上前听封。”


  一直渴盼着叫到自己的名子,真天叫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愣在那里,不知做何反映,赵大鹏推了他一把,不禁跪拜在地。


  虎笑天看着杨二虎笑道:“杨副将虽然年纪尚轻,遇事冷静,在北带河你一人独取忍者头目人头,单刀赴会夜狼第一高手的事孤王也都知道,没想到你深居丽都城,倒是个人才,做个副将太屈就于你了。”


  杨二虎忙拱手说道:“大王,这都是大将军领导有方,行军打仗的谋略,兵法这都是大将军教我们的。”


  虎笑天笑道:“你就别谦虚了,孤王心中有数,孤王就封你为丽都卫总兵,统军三万,以后要全力效忠我天国,阻挡外敌。”


  杨二虎忙问道:“请问大王,卫总兵以后是否还能跟大将军一起并肩作战?”


  孙文见状怒道:“杨总兵,还不快谢恩,你有何资格在大王面前提这无聊问题。”


  杨二虎静静说道:“大王,虽然这次二虎侥幸打了胜仗立了大功,但毕竟在战场上的经验还远远不足,还盼大王能恩准以后能继续跟随将军远征,为天国孝力。”


  孙文正要作,虎笑天不惊不怒,反是一脸喜欢笑道:“卫总兵直属大将军管辖,自然可与大将军一起并肩做战,杨总兵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杨二虎说道:“多谢大王赏赐,只要能跟大将军并肩做战,效忠天国,我已别无所求,为民而战,虽死犹荣。”


  那字字句句说得刚硬有力,虎笑天惊喜地笑道:“这也是大将军教你们的?”


  杨二虎点头称是。封赏之后,杨二虎退下,然后又是赵大鹏,邝之意,寇兴一行人听封,杨二虎为卫总兵,赵大鹏,邝之意,寇兴,斩小宝分别为东南西北副总兵,各统军两万;何家兄弟,郑小伟,申少,司马令封为教头,统军一万。


  大殿内该封赏的都已经退出去了,除了百官,就是留下两个人,一个是陶金在长生道所救的乞丐追风,一个是从小被人当成怪物一样关在笼子里的大傻,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子并不叫大傻,他是申教头的亲兄弟申雄,一举成英雄的意思。


  虎笑天静静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子?”


  “我叫追风。”追风拱手轻声说道,似乎跟人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小。


  虎笑天生起了极大的举趣,看着他:“哦,你就是在长生道助大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就使太郎真君全军覆没的追风?听说你的身法非常不错?”


  追风不是个多想的人,他很简单,他不想做人做得太复杂,因为那样确实太累:“是,大王。”


  虎笑天笑道:“虽然你不是我天国的人,但总算也立了功,跟孤王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追风静静地说道:“大王,追风不需要任何赏赐,只盼大王能让小人长伴大将军左右,其它的就别无所求了。”


  众人并不觉得奇怪,也许只把他当一个乞丐,当一个傻子,仅此而已。


  虎笑天脸上不禁浮过一丝忧色,说道:“好,准,那孤王就封你做个千夫长,统兵一千,长伴大将军左右,以后要好生保护将军。”


  “谢大王。”追风一拱手退出了大殿。


  虎笑天看着申雄问道:“你就是被申老将军关了十年的人?”他把那个人字提了很长,因为他觉得很有必要对这样的人尊重他们的人权,那样他们会更有用。


  “大王,别人都说我是怪物。”申雄面无表情的说,他从来就很少言,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用那双木枘的眼睛看着笼子外面的阳光;被陶金放出来之后,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举着那把宝刀对着天空的太阳光看,毒辣的太阳似乎对他的眼睛并不能造成什么幅射。


  “你是否也跟他们一样,只想常伴大将军左右?”虎笑天问道。


  “是。”他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好了,孤王也给你一个千夫长做做,以后就伴在大将军左右,寸步不离。”虎笑天有些累的挥着手说道。


  “谢大王。”等到申雄走出大殿,孙文低声说道:“大王,他只是个傻子,而且他是个很危险的怪物。”


  虎笑天轻笑道:“有大将军看着他,他不会很危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劝你千万别把他当成傻子,须知这个世上最有成就的人都是傻子,都是疯子。”


  孙文不现说话,只得低下头去。


  杨二虎走出大殿之后,本想立即赶去将军府与陶金一起一醉方休,却被一个胖子拦住了他,不禁没好气怒道:“管家,你来做什么?”


  管家一脸皱纹,比杨二虎出门之时似乎老了很多:“少爷,老爷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在家里等了三天了,你回去看看他们吧。”


  杨二虎这才想起打仗回来之后,还没回家去看过父母,只得跟着管家回家。


  推开杨家大门,一股陈旧的气息呼入,离家多日,不知父母现在怎么样了。管家一走进去,忙狂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大叫:“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二虎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要再叫他少爷了,要叫他杨总兵。”杨二虎刚走进大厅,就见到一个苍老的背影正背对着他们,严肃地对着祖宗的遗象,恭敬地上着香;那就是自己的老父亲杨玉天,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个行走都很不便的老人了。


  这些日子以来,杨二虎有时候无端地明白了父亲原来是最爱自己的一个人,隐隐约约理解了父亲以前为什么对自己那般严肃,此时竟有种暗然泪下的感觉。


  “爹,孩儿回来了。”杨二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杨玉天缓缓转过身来,一把扶起他:“二虎,你终于回来了。”一把将他搂入身体。


  杨二虎眼泪刷刷地掉下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恩,爹,我回来了,孩儿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杨家的列祖列宗丢脸,我现在是卫总兵了。”


  杨玉天泣不成声的点着头:“爹都知道了,二虎,你终于长大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爹就放心了。”


  杨二虎耳根一动,听到那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二虎,我的孩子,是你回来了吗?你在哪里?”


  杨玉天急忙说道:“你娘,是你娘来了。”


  杨二虎转头一看,一位老妇正摸索着朝这边跑来,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还是没命地往这边跑。


  “娘。”杨二虎放下一切,拼命地跑过去,双手环抱过去。


  杨母感到一双手搂住了自己,老泪滑落下来:“二虎,你是二虎吗?”


  杨二虎紧紧抓住她的老手,放到自己脸上,哭泣着点着头:“娘,是我,我是二虎啊,我就在你面前。娘,你的眼睛。。。。。。”


  管家忙走上来叹道:“少爷,夫他她。。。。。。自从你出征以后,夫人每日都在为你担心,说你年轻好胜,怕你受不了军营的苦,怕你在外面惹事生非,每日以泪洗面,哭得眼睛都瞎了。”将袖子伸到眼角擦了擦,谁知那眼泪却越擦越多。


  杨二虎伸手轻轻擦拭着母亲的双眼,皱纹已经图满整张老脸:“娘,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孩儿不孝啊。”


  杨母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的孩儿终于长大了,听说你做了卫总兵,我的孩儿有出息了,终于为杨家争了光了。”


  杨二虎扶着她站起来:“娘,我要给你找丽都城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把你的眼睛治好,我想你睁开眼睛,看看孩儿现在的样子。”


  杨母叹道:“二虎,不必了,我跟你爹都已经老了,看不看得到已经不重要了,你有出息了娘也就放心了。”母子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管家轻咳一声说道:“老爷,少爷夫人,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就别再哭了,我们开饭吧。”


  杨母一听才汪醒过来,急忙说道:“你看我,人老了真是糊涂。二虎你还没吃饭吧,来,尝尝,这是娘亲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拉着杨二虎,伸手摸索着走进去。


  杨二虎心中一动容,他感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磁心软过,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娘,叫他们动手就好了,何必要自己动手呢?来,娘,我带你去。”一家人缓缓走了进去。


  这一晚杨二虎都没有去将军府,他觉得这一晚,父亲比大哥更需要自己,自己也最需要他们。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离间计


  屁股热,杨二虎一睁眼,暗道坏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晚我睡了得这么沉吗?一咕噜从床上崩起来,粗枝大叶的梳洗了一番,许久没有回家,能体会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家一直都是温暖的,为什么以前就没感觉到呢?想到母亲的双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把帽子摆正,正要开门出去,管家探头进来,看到杨二虎一身庄严惊道:“少爷,你要出去吗?”


  杨二虎叹了口气,昨晚本来说要去将军府陪大哥一醉方休的,结果回了家,此时赵大鹏他们一定又在暗骂自己没义气了。“我爹娘呢?”


  管家轻吁了一声:“老爷出去练功了,夫人昨夜很开心,睡得很晚,现在还没起来。”


  杨二虎略点了下头,拉开房门,迎着太阳急促的走了出去。管家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叫道:“少爷,你又要去哪里?”


  “我爹妈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去了将军府。”话还未落,人已翻身上马,离开了杨家。


  马儿一路急驰,杨二虎嘴里不停地诅咒:“大鹏,司马,你们要是敢在大哥面前骂我没义气,我绝饶不了你们。”


  一提马缰,停在了将军府不远的地方,他不敢骑太近,怕赵鹏他们听到马啼声。正要牵马走近,突觉一阵风声迎面袭来,急忙侧身一闪,避开那攻来的一招,心想难道是大鹏来故意偷袭我?

  闪身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蒙面人,从刚才那一掌的度看来,此人伸手不错。杨二虎怒道:“你是什么人,也在将军府来伤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没有理他,脚尖点地,几个起落,朝后院逃去。


  “想逃?”想二虎心中一怒,追了上去。越过后院,蒙面人快钻入了那片密集的小树林,不见了影子。杨二虎也没多想,闪身跟了进去。


  “杨总兵,久违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杨二虎心中一惊,忙回过头看去,却见一个白须老者站在身后,慈祥地看着他。


  “是你?”这个老者杨二虎并不认识,却并不陌生,昨日在天凌殿受封之时他见过,当时他就站在离大王最近地方,跟李天机,良平站在一起。想来也应该是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能跟国师站一起的绝不是什么小角色。“不知阁下是。。。。。。”


  那老者和善地笑笑:“好说,老夫就是天国蜀西守将仇天霸。”


  “仇天霸?”杨二虎心中一惊:原来是仇天痴的老爹,抢大哥女人的就是你儿子,不过老天有眼,他现在已经死了。杨二虎礼貌性地笑笑:“哦,原来是蜀西仇老将军,在下杨二虎失敬了。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仇天霸轻笑道:“杨总兵少年英雄,晓以善战,谁人不知,老夫是个识才之人,想跟杨总兵聊两句,不知方便否?”


  杨二虎冷一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找我聊几句,定是黄鼠狼狼给鸡拜年。当即说道:“仇老将军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你们这些前辈眼里,我杨二虎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可跟仇将军攀比?”


  仇天霸伸手笑道:“杨总兵太过自谦,此次远征夜狼忍者,杨总兵独居功,老夫甚是佩服。”


  杨二虎笑道:“仇将军找我杨二虎来不会只是想夸赞我一番吧?”


  仇天霸大笑道:“哈哈哈哈,杨总兵果然才智过人,果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老夫在舍下备了些薄酒,不知杨总兵是否方便前去赏光呢?”


  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请自己去舍下做客,这对一个新起的少将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荣幸,杨二虎含笑拱手道:“仇将军的好意,杨某感激不尽,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实在没时间,有进间我们再聊好吗?”说着转身正要离去。


  仇天霸伸手拦住他笑道:“杨总兵何必这么急着就要走了呢?既然杨部兵时间紧得很,那我们就在这里聊两句吧,老夫现在手下正少了一位得力副将,不知道杨部兵是否有兴趣呢?”


  杨二虎笑着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仇霸天笑道:“像杨总兵这样有才干的人,谁不想用。只要杨总兵能来,即可统领十万大军,手中兵权任意调动,到时别说是军机大人,就是国师,也得让你三分;杨总兵觉得怎么样?”


  杨二虎冷笑道:“听起来这个条件似乎特别诱人啊,很难让人不动心的。”


  仇霸天大笑道:“杨总兵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做哪头划算?在现在的定天国,若想闯出一番天地来,凭自己的能力,怕是到老也未必能闯出什么名堂出来。”


  杨二虎轻笑道:“兵部调动没有大王的口谕,私自调动那可是欺君大罪,仇将军这话可有点意思了。”


  仇霸天大笑道:“这点无须杨总兵担心,只要你点一下头,大王那里包在我身上,你今日答应我,明日就可做我副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杨总兵意下如何?”


  杨二虎大笑起来,那样子,绝没有人会认为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仇将军果然惜才,只呆惜我杨二虎怕是没这个福气?我还是比较习惯跟着陶将军,大家生死兄弟,不管手中有权无权,能够生死与共,夫复何求?”


  仇霸天一脸怒色,但随即又按奈住叹道:“杨总兵你这又是何苦呢?陶金这个人确有几分做战才干,只可惜他根本不懂为官之道,迟早会被奸人所害,我看杨总兵还是考虑一下另投名主吧。”


  杨二虎冷笑道:“我劝仇将军还是别在在这里白费口舌了。我杨二虎虽然好大喜功,却还懂得意气二字。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没有大交军,也就没有我杨二虎的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背着我大哥的,仇将军请回吧。”说着又要转身离去。


  “杨总兵这又是何必呢?凭你的才干跟汗马功劳,何以才屈居于一个卫总兵的位置呢?”杨二虎不禁停下脚步来,对仇霸天的话似产生了兴趣。


  仇霸天见杨二虎的反映,心道处轻人毕竟还是年轻人。当即继续说道:“杨总兵是个聪明人,老夫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很想出人投地的人,老夫是个很懂得惜才的人,只要杨总兵肯来我。。。。。。”


  “住口。”杨二虎回头怒道:“我看仇将军是会错我杨二虎的意了。将军带我们恩重如山,我是绝不会做背离将军的事。”头也不回,走出树林去。


  “我只是替杨总兵可惜啊。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也会把你当兄弟吗?说不定哪天他要卖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杨二虎再次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仇霸天继续说道:“自己立下了头功,功劳却全让做老大的抢去了,荣华富贵,全都落入了陶金的手中,杨总兵,你甘心吗?难道你就真的甘心给人家做一辈子兄弟,永远屈居在老二的位置吗?”


  杨二虎冲到仇霸天面前,看着他的双目,静静说道:“那依将军之见呢?”


  仇霸天说道:“何不自己出来做老大,为什么要做老二呢?如果杨总兵肯跟着老夫,老夫绝不会屈就于你。我已是风烛之年,将来,我还准备把我的兵权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好好想想吧。”


  杨二虎冷笑道:“哈哈哈,仇将军这个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不把你的基业交给自己的儿子,却要来交给我这个外人,未免有点太荒谬了。”


  仇霸天一脸恨意,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是有个儿子。。。。。。可惜已经。。。。。。死了。”


  杨二虎抱歉地叹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转身离开了树林。


  “你是个聪明人,你还很年轻,如果抓住时机了的话,前途无量,希望你好好考虑。”虽然杨二虎走得很快,仇霸天的话还是在耳边响起。


  奔出树林,穿过后院,赶到将军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邝之意正在那里跟马儿说着话。忙走过去笑道:“邝副总兵,你升级了,连这畜生也升级了?”


  邝之意回头看到是杨二虎挖苦地笑道:“哟,原来是杨总兵,失敬失敬啊,怎么,你也刚刚才来吗?”


  杨二虎一惊:“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刚刚才来?”


  邝之意将马缰套在柱子上叹道:“哎,也不知道大哥在搞什么明堂,昨晚我们本来要来将军府跟大哥来个一醉方休的,谁知道大哥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说什么今天不欢迎我们,叫我们无论如何过一天再来,你说大哥是不是疯了,还是做了大将军跟以前不一样了。”


  杨二虎想起昨晚跟家人团聚的场面,不禁心里一阵感动,大哥真是用心良苦,知道我们几兄弟跟家人分离了太久,把我们赶出来就是要我们没地方住,要我们跟家人团聚一番,随即说道:“大哥没有病,你有病。”


  邝之意一脸愕然,正要说话,突然指着杨二虎的身后惊道:“寇副总兵,你也来了。”


  杨二虎转过头看去,只见寇兴喘着粗气走过来,杨二虎坏笑道:“你比我睡得还要晚,是不是去寻柳巷去了,还不从实招来。”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水火不相容


  寇兴一脸肃然说道:“你胡说什么?对了,二虎,刚才我看到你从将军府后院过来,你去干什么去了?”


  杨二虎脸色微变,随即笑道:“没什么,刚才下马的时候现一只猎物,很久没有狩猎了,就追了过去,谁知道追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有。”


  三人皆大笑起来。寇兴一觉醒说道:“大哥可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豪爽大笑着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有个穿粉色短裙的丫环已经候在那里,见杨二虎三人走进来,忙施一礼:“给三位总兵大人请安。”


  杨二虎吓得退了两步,看着邝寇二人笑道:“她是在跟我说话吗?”


  邝之意也吓得跟个白痴一样,愣愣地说道:“我看八成错不了。”


  丫环见三人如此说话全当他们在讲笑话,柔声道:“三位大人是来找大将军的吧,他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请跟我进来吧。”


  随着那丫环美丽的身段扭去着走进大厅,果见已经转坐了一群人,桌上摆了一大堆酒潭,杨二虎见状不禁腹中轰轰作响,见傍边站着的侍卫,忙摆正仪态跪拜道:“见过将军。”


  邝之意寇兴一眼也就会出了意,也都纷纷施礼,陶金轻一挥手:“你们出去吧。”


  等到侍卫通通离去,杨二虎马上就站了起来大笑道:“哇,大哥,这就是你的府地啊,好气派,大王对你真是不错啊。”


  陶金笑骂一声:“快坐下吧,回了一天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等到杨二虎三人坐下,赵大鹏再忍不住了,搓着手笑道:“大哥,人都到齐了,现在不用再等谁了吧,大哥这酒放到这里实在让人犯罪。”


  陶金无奈地一笑,伸手推开酒潭:“兄弟们,今天是我们兄弟团聚之日,大家都是爷们,喝了这谭酒,愿我们大家都长命百岁。”


  赵大鹏端起酒潭,用他那破谷子般的嗓门说道:“大哥所言甚是,我们行军打仗的人,不是老死就是战死,来,为我们都能长合百岁,干。”


  杨二虎抱着酒潭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依我说,为了我们都能在天国干出一番成绩来,干。”


  众人皆举起酒潭,仰头狂饮,不过这群人实际上是极为不要脸的人,嘴里每个人都在说干,放下酒潭的时候,喝去的也只是一点皮毛。


  杨二虎突然描向坐在最角落里的申雄:“申夫长,你怎么不喝?”


  邝之意也附和道:“是啊,大家今天这么开心,过来跟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申雄冷冷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环抱着宝刀:“我身为千夫长,要寸步不离大哥身边。”


  邝之意笑得整个头都趴到了桌子上,将面前的酒潭碰翻到了地上,疯狂地摇晃着身体大笑道:“哈哈哈,大哥武功盖世,还需要你来保护吗?我看你是酒力不胜吧?”


  立即引来了众人了阵大笑,烈酒顺着杨二虎的嘴角往外一点一点的溢出,他却一点也笑不出,一脸正色地看着申雄:“你们笑什么,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杨二虎在众兄弟中,除了赵大鹏以外,对其他人似乎很有威严,他的话让所有人立即收起了笑。邝之意说道:“杨总兵为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赵大鹏也附和地说道:“是啊,二虎,大哥武功盖世,没人能伤得了他。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就不要扫了大家的雅性。”


  杨二虎欲言俗止,北带河小木伐上的老者的话他一直放在心上,昨日在天凌殿又见到了他,能跟着良国师一起来丽都面见大王,那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明枪一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杨二虎将整个酒潭堵到嘴边,索性不跟他们理论。


  赵大鹏正要理论,陶金说道:“好了,今天大家这么好心情,就不去想这些了,申雄不喝酒,就别再勉强他了。来,各位兄弟,为我们这次的胜利,干。”


  豪爽之人喝豪爽之酒,大潭酒下肚,在陶金的年代,很多人见到国酒就退壁三舍,不过陶金自身比较酷爱白酒,他比麻醉剂的效果有时候还要好。


  杨二虎今天显得跟平时很不一样,平时最喜欢说话的人,一个人躲在一边喝闷酒。赵大鹏很多时候更像北方人,性格豪爽,直来直去,虽说脾气有些暴躁,却是众兄弟中最义气的一个。烈酒的温度让这群少将们此时有点分不清方向。


  赵大鹏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朝杨二虎走去,陶金说道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今天有戏要唱了,却不知他跟杨二虎这一黑一白哪个脸唱得更红。


  杨二虎看到赵大鹏晃悠的身体,轻笑一声,继续喝着自己的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砰,赵大鹏挥手将酒潭扔到地上,摔倒得稀巴烂:“杨总兵,上次在北带河我两还没较出胜负,今日正好大哥也在场,我们再来较量较量。”


  那一声摔碎的声音,让众人酒意清醒了些,纷纷都放下酒来,看着杨赵二人。


  杨二虎冷冷地看着他笑道:“赵将军,你醉了。”杨二虎这个人胆大心细,说话总是摸以两可,他没有叫赵大鹏赵副总兵,自然怕他心里有所想法。


  赵大鹏身形有些站立不稳,一手朝杨二虎推过去:“你少找借口,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赵家的剑法,今日我就要跟你较量,看看。。。。。。是我赵家剑利害,还是你。。。。。。杨家剑利害。”


  虽然酒喝多了点,满脸通红,那一掌推过来的力道却大得惊人,杨二虎本不想理会他,随着那一推之下,暴退两睡,险些跌倒。顺手扶住身二墙壁,稳住了身形,面色立即沉了下来,伸手就去拔剑,但转眼看到陶金平静的眼色,又放下了拔剑的手,站起来就要走开。


  “不许走。”赵大鹏突然拔出配剑,伸剑刺到杨二虎的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都是血气方钢的男人,加上本身已有些醉意,杨二虎怒道:“大鹏,你喝多了,让开。”


  赵大鹏满脸涨得通红,咬着牙吼道:“拔你的剑。”


  邝之意眨着眼睛看着这两人,他倒是很希望好好看他们打一场;赵大鹏是个固执的人,他一旦要做的事,怕是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杨二虎目光停在赵大鹏脸上片刻,冷哼一声,静静地拉开赵大鹏的剑身,若无其事地向门外走去。


  “看剑。”剑风已从身后袭来,莫要看赵大鹏酒醉三分,出剑的度并没有慢下来。


  杨二虎鄙咦地侧身闪过,不想再与他计较下去,右足踏前向门外迈去,赵大鹏似早就料到他有些一招,剑尖一抖,化作一团剑花,封住了杨二虎的前路;杨二虎只得退回屋内,那团剑风如胶水一般粘住自己的面门,带着劲风,绵绵递进,赵大鹏并无意伤他,是在*他拔剑。


  叮一声脆响,双剑想击,在杨二虎背靠墙壁再无退路的时候,杨二虎终于拔出了自己的剑。赵大鹏微觉虎口一麻,面露惊色,退后了一步。


  杨二虎静静地看着他说道:“赵将军,武功的高低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真的觉得你赵家剑天下无敌,何不到战场上去多杀几个敌人?”


  这话气势*人,却暗带指责之意,赵大鹏不善言辞,长剑一挥:“别跟老子这么多废话。”剑锋一转,这次不再使花招,直接刺向杨二虎的咽喉。


  邝之意脸色一惊,想不到赵大鹏来真的,心里却有些兴奋,也许只有性命相搏的时候,才能看得更清楚;明明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肮脏,就是控制不住会这样想。


  凭空里几个道火花闪过,连陶金脸色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想二虎的剑法会快了这么多,但是刚才那几招剑法,绝不是杨家剑,若非他用得并不纯熟,陶金也看不出来。推拿手?他的心里突然崩出了这三个字。


  赵大鹏拼命的摇了摇头,酒意醒了一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长剑会坠地,被杨二虎打得坠地,这不可能,数日前我还跟他交过手,这不可能。


  杨二虎轻轻将剑抛到地上,说道:“我输了。”


  申少忙走上去说道:“二虎,明明是你胜了,为什么说你输了?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赵大鹏像傻了了样,呆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刚才自己是有些醉意,他可以肯定那绝对跟酒醉无关,呆呆地说道:“二虎,我输了。”


  杨二虎静静地说道:“不,是我输了。”


  众人皆愣在那里,二虎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大家都看到他打落了赵大鹏的剑,为什么还说他自己输了。


  “我输了,因为我用的根本就不是杨家剑。”说完这话,杨二虎静静走出了大厅,没有一个人再去拦他。刚走出大门,一个侍卫冒失地闯进来,正好跟他撞了个满怀。那侍卫正要陪礼,一看是杨二虎忙上前惊道:“杨总兵,这么快就要走了?”


  杨二虎笑笑:“今天喝多了,头有点晕,我先回去休息。”留下侍卫一个人愣在那里,找到自己的骏马,翻身而上,一身轻驾,急驰而去。


  大厅一片安静,赵大鹏还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剑出神,侍卫突然闯进来,打断了安静。


  看到侍卫一脸急促,陶金说道:“何事惊慌?”


  侍卫转头看了看大厅的人群,陶金忙走上前去低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侍卫环顾了一下众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是公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危难显真情


  陶金面色一惊:“公主?”这时方才想起与这小宝贝分离了多日,回来也没去看她,此时必定在大脾气了。“公主怎么了?”


  “公主病倒了,此时已经卧床不起,她想见将军最后一面。”


  这话如晴天霹雳,陶金觉得心在滴血,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在乎一个人,有多在乎,这个死丫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侍卫说道:“公主知道将军刚打仗回来,说无论如何也要等一天再告诉将军。”


  这个死妖精,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傻,还只知道为我想。陶金突然一惊,听侍卫这么说,公主应该早就病了,却一直没告诉我,难道是把我在战场上分心?难怪她会让孙文送匕给我,可我这个白痴却还不知道,还在跟李天机的女儿风流快少在,儿女情长,当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谢罪。“这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一个月了,宫里的太医都诊断过了,全都束手无策。”


  陶金突门而出,丢下了这群醉汉,任他们在自己的府上胡作非为。走出将军府,从侍卫手中抢过一疋快马,翻身上马,一声轻驱,长嘶一声,直向公主府奔去。


  一口气奔到府上,马还没停下,双足一点马背,身体就落了下去。门口两个宫女站在那里,一见陶金正要阻拦,陶金已直闯而入。


  丫环忙叫道:“喂,你是什么人,公主还在里面休息呢?你不能进去。”


  透过微帘,几个侍女正围在床头,不知在忙些什么?陶金掀开珠帘,疯狂地冲了进去,大叫道:“公主,公主。”


  侍女们感觉到有陌生男人直接闯进来,吓了一大跳,纷纷散开,向陶金看去。其中一个胆大一点的侍女试探着跑上来拦住陶金:“喂,你是谁啊?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来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陶金一把推开丫环,侍女们看到他凶神恶杀的样子,吓得纷纷退到一边。冲到床头,如野狼般地扑上去,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失声叫道:“公主,你怎么样?你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是个傻丫头。”那一刻在傍人看来,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灭夜狼,力战军国神圣的长胜将军陶金。


  “你们看,他哭了。”丫环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全然没有了惧意。


  “原来他就是公主所说的大将军啊?不过他真的好帅哦。”


  陶金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丝毫不敢放开,生怕一放开就会失去她一样,虽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公主,丫环们的话像毒针刺痛着他的耳膜,怒道:“不要吵,公主现在病成这样,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胡说八道,都给我出去。”说话极为霸道,全然没有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不之客。


  “嘻嘻嘻嘻嘻。”胆大的丫环捂着嘴拼命地偷笑起来。


  陶金环抱着公主没有松开,扭过头狠狠地盯着她:“你笑什么?”


  丫环痴痴地笑道:“你为什么不看看你抱着的是谁呢?”


  陶金幕地转过头,看向人手中人儿,五脏六腑几乎没有翻出来,一手松开她大惊道:“怎么会是你?你是谁?”


  那人突然被人松开,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床上,张开眼擦着眼角,梦呓地说道:“人家睡得好好的,你为什么来吵醒我,你又是谁啊?”


  “嘻嘻嘻嘻。”丫环们又是了阵窃笑。


  陶金逃命般地站起来,向后退去:“公主呢,公主在哪里?”想起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一个女了搂在怀里,也确实是自己太失礼,急忙问道:“公主呢,公主在哪里?”


  一直戏弄他的丫环说道:“公主此刻正在书房,她一早就吩咐我们了,如果大将军来了,就带他去书房找她。”


  陶金真想过去给她两个巴掌,却又觉得应该给自己两个巴掌才对。“快带我去见她。”


  丫环收起笑,柔声说道:“大将军请随我来。”说罢转身带着陶金离去。


  陶金跟在丫环后边,一路说道:“妹妹,公主不是病了吗?为什么不好好养病,跑到书房去做什么?”


  丫环低头嘻嘻笑道:“大将军,你听谁说公主病了?”


  陶金突然停了下来,惊道:“你说什么?公主不是说已病情危急,要。。。。。。”


  丫环格格笑道:“公主健步入飞,怎么会病呢?昨天还跟大王到后山去狩猎了呢。此刻还在书房做画。”


  这个小浪女这次玩笑开大了,原来是耍我来了,好,看我等会儿见到你怎么跟你兴师问罪?陶金惊道:“当真。”


  丫环停了下来,恭身说道:“大将军,书房到了,公主就在里面。”


  陶金怀着满腔怒火夺门而入,刚入门口,就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竟让他有些欲仙欲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鬼使神差的进去,就算醉生梦死在里面也心甘情愿。果然看到公主的倩影背离在那里,还是临别时穿的那件艳红的裙子,妖柔的身影足以溶化掉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她就是一团水。


  男人最讨厌被人欺骗,况且是被一个女人欺骗,堂堂天国大将军,刚起方才在公主府里那尴尬的情景,往后还有何颜面?恨不能冲进去对她狠狠地教训一番。公主背对着她,并没有现有人来到,大步跨到公主身后,内心的愤怒让他的骨胳吱吱作响,当他举起双臂的时候,那股淡淡的体香化作万般相思拂乱他的心,他突然有种感觉,公主变得削弱了很多,此时看来,她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他觉得这个女人很需要自己保护,比李蓝青还需要自己保护。双手停在公主的后背,却一直停在那里。


  “你不是想掐死我吗?为什么不动手?”公主手里还拿着字画,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含满了凄苦。


  陶金半个字也没崩出来,双手紧紧地环上她的蛮腰,紧紧靠在她的香肩,急促地喘息落在她的小脸颊,公主只不过欺骗了自己一次,而自己又瞒了公主多少呢?胡珊,李蓝青?公主又为什么要骗自己?爱。


  “小宝贝,我想死你了。”在她中樱唇里疯狂的搅和,跟那条娇柔的小蚯蚓纠缠在一起。


  “我也是。”急促地喘息,山水欲来,将这对恋人淹没,他不再是将军,她也不再是公主。


  意志的沉睡,心灵的洗礼,理智的死亡,都在那无情的情欲里溶化,分解。情最纯洁,欲却将它退变,分解,情欲本是一体,却又是两极。他没问公主为什么要骗她,也没问在她心里到底有多思念他,因为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千言万语都在那三字字里燃烧成了灰烬:我也是。


  听到陶金说起大将军独闯公主府误把恐女当玉女,公主不禁笑得捂着肚子:“你这大将军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你这么紧张我。”


  陶金苦笑不得:“你还笑得出来,我誓宁可去闯龙潭虎穴,也不会入公主府。经此一闹,怕是我们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公主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很怕我们的事让别人知道吗?还是你怕贵妃娘娘知道了,从此不再理你?”


  陶金没料到公主虽然意乱情迷,头脑却还是这般精明,一语就拙中他的心思,当即随意地笑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跟。。。。。。娘娘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我只是担心大王。。。。。。”


  “孙文早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父王,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奉劝你最好离贵妃远一点。”


  陶金生气地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誓好了。”正要举起手来誓,公主心疼地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相信你,我可不希望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陶金就知道又有人来搅自己好事了,公主玉手轻轻抚着他的胸肌娇笑道:“看把你气的?”站起来走去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个丫环站在门口,看到陶金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头。


  “春兰,出什么事了?”


  奉兰低着头轻声说道:“公主,大王要召见将军。”


  陶金大惊:完了,这么巧要见我,难道是为公主的事?良文当当初的那些话虽然是离间之言,却也不无道理,想我陶金始终是个外族人,又岂会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我?此次召见恐怕是祸不是福。


  公主奇怪地问道:“父王要见将军?知不知道为什么事?”


  “大王要在天临殿与波斯大王举行议和事宜,请将军前去进见。”


  “议和?”陶金这一惊险些没有倒下去,平常所说果然不假,孙文前去波斯果然是另有所图,天国将士在波斯拼死拼活,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血,换来的却是议和二字?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绝对不能。


  陶金冲出书房,抢过一疋快马,翻身上马,就急驰而去。


  “大将军,你去哪里?”春兰反映过来大声叫道。


  “天凌殿,面见大王。”
——

  第一百四十章 议和

  虎笑天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天凌大殿,天国重要的官员均已到位。


  孙文面色焦急,波斯王站在殿下,脸色显出极不耐烦之色,败军之将,还摆什么臭架子。凑到虎笑天耳边说道:“大王,时辰已经到了。”


  波斯王背负双手,看着虎笑天冷笑道:“天国大王,时辰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虎笑天静静地说道:“波斯王莫急,我们再等等,孤王还有一位重要的人没有来。”


  波斯王冷哼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要大家站在这里等他一个人,大王的手下未免太目无王法了吧,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波斯大王放在眼里?”


  陶金在大荒大败夜狼大军,诛杀太郎真君,军国神圣,文武百官皆有所耳闻;一个败军之将又有何资格来谈议和,说话还如此蛮横,在场之人,无不想把他拖出来拔了他的皮,虎笑天却稳坐在那里,全然没有把他挑畔的话放在心里。


  虽然所有人并不知道个中原因,但以虎笑天的为人,又怎会任由他如此,必定有什么原因在其中。


  “大王,我们还要等多久?”波斯王第二次催促道。


  良平站出来笑道:“波斯大王好像很心急啊?”


  波斯王笑道:“哼,如果因为某一个人,影响了我们两国的友好关系,担误了议和事宜,我看陪上他的脑袋也不够啊。”说话咄咄*人。


  良平冷笑道:“波斯王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波斯王面露怒色,看向虎笑天,不用说,即便是外使,听到贵国大臣对自己如此不敬,也需要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虎笑天朝良平一挥手道:“国师,你先退下。”


  良平纵心有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他静静地退了下去,大王究竟有什么事,何以如此忌惮败军之将波斯王?也许很快就能得到解释了。


  “大将军到了。”侍卫那一声高呼,如众人的救命稻草,打破了天凌殿的宁静。


  虎笑天面露喜色,急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陶金翻身下马,看了看大殿,此时的天凌殿出现了少有的庄严。轻呼了口气,走进大殿。环顾四周,位高权重的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忙乞身拜下:“陶金见过大王,见驾来民主党,还望大王恕罪。”


  虎笑天忙走下大殿轻手扶起他:“大将军免礼。”


  陶金一眼就扫中了站在中间的波斯王,这是第一次照面,缓缓退到一傍,在李天机身边找个位置站下。


  波斯王冷冷说道:“定天国某些下人真是不识规矩,身份低微,架子倒是不小,如果我有这们的手下,早将他扔去喂狗了。”


  波斯王似乎有侍无恐,今天已经不只一次如此大言不惭地挑畔了。


  良平忙伸手按住陶金的双手,生怕他年轻气盛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陶金微笑着拉开他的手,笑道:“在下在怎么无耻,也比某此贼寇,明明是败军之将,却要假借议和之事来投降,当真是无耻之极。”


  大殿内立即一片安静,众人方才刚见了良平没讨到好果子,都心道大将军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心里却不禁一阵痛快,这话不知为天国挽回了多少颜面。


  虎笑天忙伸手道:“好了,波斯王,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大败你夜狼族第一高手军国神圣的天国大将军陶金。”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灭国之仇,波斯王怒目而视,看着陶金,冷冷地说道:“哦,原来是你,失敬。”


  虎笑天坐上了龙椅,笑道:“好了,各位都到齐了,今天召集各位大人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


  波斯王忙打断虎笑天,走到大殿中央:“天国大王,不用这么婆妈,让我来跟他们说吧。各位,今天我来是代表夜狼族要跟你们定天国议和。”


  波斯王的话音乐刚落,立即引来了众人一阵议论,见虎笑天静静坐在那里,没有人敢出来问因。


  “夜狼族现在已无将无兵,土地已落入我天国手中,你这亡国之君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议和?”仇霸天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喝道。


  波斯王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没有军队,你们天国可以给我们;没有领地,你们天国地大物博,割出一两块来给我不就有了?”


  好狂妄的波斯王,灭国之君竟敢如此说话,实在是太过份了。众大臣又是一阵起哄。


  “荒谬。”仇霸天冷笑道:“真是痴人说梦,想要兵,还想割地,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的那些波斯亡灵。”


  虎笑天突然喝道:“仇老将军,退下。”


  仇霸天惊道:“大王,他。。。。。。”


  虎笑天庄严地说道:“退下。波斯王,孤王全都依你,但是希望你能守信。”


  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那这个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一代霸王虎笑天,面对一个亡国之君,居然如此退让,还答应他的这等条件。


  “大王,不可,败军之将,凭什么答应他?”一些胆大的大臣质问道。


  “就凭波斯王手里的东西。”


  折腾了半天,这句才是真正的重点,波斯王手里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大王如此忌惮于他。良平恭身说道:“大王,波斯王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虎笑天静静地挤出了四个字:“〈大荒秘籍〉”


  “大荒秘籍?”众人一阵惊叹,再没人说话,纷纷退了下去。


  陶金惑不解,凑手良平耳边轻声问道:“大荒秘籍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大王会如此在意?还接受波斯王如此苛刻的条件?”


  良平轻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大荒秘籍其实是《魔风波》的一部分,《魔风波》本是我定天国开国之初天神所赐之神物,里面包罗万象,先祖有言,神物若失,天气龙脉将断。但就在一百年前,江湖上除了个梅花大盗,来无影去无踪,盗走了《魔风波》,从此大王寝食不安。”


  镇国神物,难怪大王会如此忌惮,神物一失,龙脉将断?平常跟我说魔风波共有三本,大荒秘籍又怎会落到波斯王手里呢?但既然议和已定,又何须让我来,难道议和真的不能少了我这个将军?

  “波斯王,孤王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先交出《大荒秘籍》。”虎笑天静静说道。


  “哈哈哈哈,虎笑天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可是我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了,我交给了你,你还会放过我吗?”波斯王大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仇霸天多年来一直镇守蜀西,何时受过这种气。


  波斯王笑道:“既然是议和,那大家都拿出点诚意来。本王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的三十万波斯大军已经驻入土著人驻部落,想灭国,你们想得如此轻易?”


  良平静静说道:“那以波斯王的意思,怎么样才片是拿出诚意来呢?”


  波斯王静静地转过头,目露凶光指着陶金说道:“这个人,听说还是个外族妖人,杀我将士,掳我子民,占我领土,灭我国号,实是我夜狼族的心头大患,与本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大王如真想拿回《大荒秘籍》,除非在我面前杀了他。”


  大殿内又是一片死寂,连呼吸都不能听到,自古良将皆未能战死沙场,前线死战,换来的只是死于非命,奸臣当道,波斯王一张嘴就能杀死天国的战神。


  “大王,不可,大将军为我天国立下了汗以功劳。”良平跪拜下去。


  “国师言之有理,大王,请看在大将军对天国一片忠心的份上。。。。。。”众大臣齐齐跪拜下去,求情。


  虎笑天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不再抬头,孙文跟虎笑天多年,从没见过大王如此痛苦,一向当断则断在霸王,如今也如此优柔寡断。“大将军,有怨言吗?”虎笑天静静地问道。


  陶金并不怕死,自从离开了真实的世界,自己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只是突然想到了公主,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父王要处死自己,不知道她能否承受得住?“大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能为天国而死,陶金绝无怨言,只是身为天国神将,未能战死沙场,却为这奸人所害,死亦不甘。”


  波斯王大笑道:“哈哈哈,战神将军?你所向披靡又怎么样?武功盖世又怎么样,本王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其实本王也是个惜才之人,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天国向来出良将,一百里年前魏天为自己的野心所害,一百年后大将军同样为自己而亡,哈哈哈,虎笑天,看看你的杰作。”


  突然大殿外一番吵闹,虎笑天一惊:“出什么事了?”


  一个侍卫慌张地走进来恭身道:“大王,公主死活要进来。”


  大殿外传来几声惨叫,门口的侍卫正要举剑拦阻,虎笑天一挥手:“退下,让她进来。”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议和

  公主的怒斥声让所有人都转过头去,须知天凌殿是从不容许女子踏时半步的,天国大臣们对倩倩公主并不陌生,在别的女孩子还没省事的年纪,她已经懂得如何为虎笑天分担心事了,除了将山,虎笑天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对她的爱,甚至早就出了两位皇子。


  今天的公主实在有失一往仪态,陶金一惊叫道:“公主,你来这里做什么?”


  公主没有看他,膝身跪下泣声说道:“父王,你不要以为女儿对陶金情有独钟,其实女儿只是想利用他,为父王效力,父王你杀他容易,天国将士的军心你杀得了吗?”


  杀一个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容易,要稳定军心谈何容易。虎笑天忙扶起她:“女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波斯王本是个好色的君王,公主玉容出众,娇艳异常,直*得他那对贼眼四处乱转,嘿嘿笑道:“大王,这是你女儿?”


  虎笑天冷哼一声音:“是又怎么样?”


  波斯王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陶金,从公主刚才的眼神跟表情,他自然看得出,这将军必定是她的情郎,这倒真的是狭路相逢,新仇旧恨都凑到一起了。“大王若真不舍得杀将军倒也无妨,如果肯用另一个条件来交换,本王倒是也可以考虑的哟。”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盯向了公主靓丽的身影,眼中尽是贪婪之欲。


  虎笑天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静静说道:“你想怎么样?”


  “嘿嘿,大王的千金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如果大王肯慷慨解缆,忍痛割爱,把公主嫁与本王做王妃,本王倒可以饶将军一命。”波斯王无耻地笑道。


  波斯王竟是如此一个不成大业,贪图美色的小人,如果夜狼族的将士亡灵在这里,必会明白自己的牺牲有多么的不值。


  陶金挣脱良平,冲过去举剑就要刺向波斯王,侍卫忙拉住了他:“你这无耻小人,简直乃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也配?”


  陶金突然作,波斯王吓得身体往后缩去,幸得侍卫及时拦住了他。虎笑天面色沉了下来,说道:“波斯王,你不要得寸进尺。”


  波斯王笑道:“大王你可以选择,只是你天国的龙脉跟你女儿,哪个更重要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公主的。”说着,竟色迷迷地瞄向了公主。


  “父王,不要,女儿不要嫁给他。”公主向后退去,虎笑天的表情让她有些害怕,她觉得从来没有离父王如此远过。


  虎笑天长叹一口气:“哎,孤王又有什么办法呢?”


  众大臣一听,想不到堂堂定天国竟然会让一个亡国之君玩得团团转。齐齐跪下:“大王,不能下嫁公主啊,大王开恩。”


  虎笑天痛苦地抚着龙椅的扶手叹道:“孤王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真的找不回神物,孤王又有何颜面去见先王。”


  陶金猛然甩开侍卫的束缚,走到虎笑天面前,静静说道:“大王,还是杀了我吧?”


  虎笑天吃惊地看着陶金,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王,想我陶金本是个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幸得大王抬爱,让我领兵打仗,为天国效力。如果今日能以我陶金一个人的性命换回天国从此永享太平,那我陶金也算是死得其所,也就无怨无悔了。”


  “将军,。。。。。。”虎笑天站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军,你是个大英雄,你放心,你为天国而死,定会流芳百世,我们永远都会记住你的。”众大臣齐齐跪拜下去。


  公主走到大殿中央,失声笑道:“父王,你若真的要杀了他,那女儿也不想活了,请赐女儿跟将军一起死吧。”


  波斯王惊道:“公主不要,天下又不是没男人了,这个陶金有什么好,值得为他一死吗?”


  公主鄙咦地笑道:“波斯大王,你的出身不一样,因为你从小只能像个禽兽一样,苟且偷生,没有人权,更不会懂得情爱之物;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为他放弃一切,荣华富贵,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其实你真的很可怜。”


  波斯王怒道:“谁说我不懂,我也很爱你啊,公主,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一定要娶你为王妃。”


  公主轻笑道:“你那不是情爱,那是一种占有,为你野心的占有,就像想占有你王国的土地一样,如果你一定要认为那是感情的话,那也只是畜生的感情,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看来公主今天是要*波斯王杀了自己。波斯王冷冷地说道:“进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杀了这对狗男女,我是睡不着觉了。你们该死,你们统统该死。”说到最后,波斯王是吼出来的。


  纵使是在大厅广众之下,陶金搂过公主入怀,冷冷说道:“恐怕该死的是你,不是别人。”


  所有人都看这对有情人抱在一起,谁也不愿去打扰他们,最后的时光了许真的应该留给他们。波斯王大笑道:“哈哈哈,大将军,死到临头了,还么么嘴硬。”


  陶金笑道:“鹿死谁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波斯王不再理会他,一切的唇舌之战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转头看向虎笑天说道:“大王,考虑得怎么样了?本王可是等着看你的诚意啊。”


  虎笑天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陶金说道:“波斯王,你口口声声要大王拿出诚意来,可是你的诚意呢?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大荒秘籍》,却在这里信口雌黄。”


  虎笑天一听此言,方一觉醒,心道今日几乎被这波斯王激晕了头,到现在为止,连神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难道真如陶金所言,他根本就没有神物?不可能,以波斯王的性格,他又何须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

  波斯王怒道:“你胡说什么?本王没有大荒秘籍,就不会到这里来跟你们浪费时间了。”


  陶金刚才那一反问,似乎扭转了大殿的战局,原本被动的心此时又起伏起来。良平扫向陶金的脸色,那一脸的自信绝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他真有此把握。当即站出来说道:“波斯王,大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你总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吧,不然,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定天国,我可以跟你打赌。”


  波斯王大笑道:“哈哈哈哈,素闻良国师自封天国第一谋士,今日一见,果然是无耻之极,想看神物,那还由不得你们。”


  陶金放开了公主,走到虎笑天面前拱手道:“大王,波斯王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物,末将愿以性命担保。”


  虎笑天面色有些动容,恼怒地看向波斯王。


  波斯王忙说道:“大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夜狼族已经兵将全无,你想一下,如果我没有神物,又怎么敢来跟你谈议和之事?”


  陶金说道:“也许你早就料定大王不敢让你拿出神物示人,所以以此一搏,来骗取大王对你的信任。”


  波斯王冷笑道:“定天神将名不虚传,果然诡计多端,想*本王拿出神物,可惜本王绝不会着你的道。”转身看着虎笑天:“大王,你别无选择,你只能相信我,本王也可以以性命担保,神物绝对在我手里。我要你现在就杀了他,否则你将永远见不到神物。”


  虎笑天突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挥手道:“来人,把陶金给我拿下。”


  两个侍卫冲进来,正要上前,陶金伸手喝道:“慢着。”转头失望地看着虎笑天冷笑道:“大王,难道你真的宁可相信他的鬼话?”


  虎笑天叹道:“大将军,对不起,孤王别无选择,为了天国,孤王不得不这么做。”说着一扬手,侍卫渐渐朝陶金压了过来。


  公主大惊失色,急忙跪下:“父王,你不能杀他。”


  虎笑天没有再抬头,侍卫的刀锋已对准了陶金的血肉之躯。


  “父王,女儿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你若杀了他,将连你的外孙也一起杀了。”


  虎笑天吃疑地看向公主,失控地笑道:“你说什么?”


  公主坚定地重复道:“父王,女儿已经有了大将军的骨肉,如果父王一定要杀他,女儿和你的外孙将陪他一起长进于黄土。”


  虎笑天怒目以视看着陶金,突然喝道:“来人,把陶金给我拿下。”


  侍卫僵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动一下,为了所谓的神物,连自己女儿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良平不禁苦笑:也许大王从没有想过把女儿嫁给一个外族人。


  “都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他给我拿下。”虎笑天怒喝道。


  公主暴退两步,护在陶金身前,失声哭道:“父王,没想到你真的如此狠心,为了神物,你连你外孙都不要了。”


  侍卫一步步近*这对生死绝恋的情人,陶金突然抬起头来,右手在半空一扬喝道:“全都退下,神物在此。”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波斯大王吃狗屎


  陶金关健时刻那一声暴喝震憾了所有人,本来步步近*的侍卫全都停住了手。虎笑天也是大大的震惊,吃惊地看着陶金:“将军,你说什么?”


  陶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静静地说道:“大王,波斯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信物,我早说过他只是想玩弄大王,因为真正的神物在我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陶金手中的盒子手里,立即引起了大臣们的一阵骚动:“大将军手里真的是神物吗?”


  “是啊,大将军怎么会有我们天国的神物?”


  “我看那波斯王必定在说谎,定是大将军攻入波斯的时候,缴获了天国的神物。”


  “波斯王何等聪明,又怎么可能把神物放在显眼的地方。”


  。。。。。。


  虎笑天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如果神物真的在陶金手里,那今日波斯王对自己的侮辱,十倍奉还也不够。庄严地看着陶金:“大将军,此事非同儿戏,你可知道欺骗孤王,那可是欺君大罪。”


  波斯王脸上浮过一丝恐惧,瞬间变得苍白,黑云在他面上不断地移动。忙说道:“大王,千万别相信他的话,本王如果没有天国的神物,是绝对不会来见你的。”


  陶金冷笑道:“你何必这么着急,大王绝不会听取你一面之辞。老贼,在波斯让你逃了,今日你休想再活着离开天国。”


  虎笑天挥手止住,一改对波斯王的恭敬:“谁真谁假,一辩便知。那就请两位把自己的神物拿出来,是真是假,自然真相大白。”


  陶金恭敬地将盒子托上去放在虎笑天的面前,却看到波斯王手放入怀中,眼珠子不停地打着转,却没有掏出来的意思。


  陶金笑道:“怎么波斯大王不敢掏出来了。”


  波斯王伸出手来,却是空手一只。所有人都鄙咦地看着他,口中满是恼怒之声。虎笑天怒色浮面,冷冷说道:“波斯王,你果真敢戏弄本王?”


  波斯王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大将军,你们在这里做了半天戏,原来就是想骗我拿出神物?本王可没这么容易中计。”说着竟北负双手,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虎笑天又安静下来,闭目沉思,事关天国龙脉,倘若神物真的在波斯王手里,陶金此举惹恼了波斯王,来个鱼死网破,天国的龙脉不是葬身在自己手中了吗?“各位大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殿下一睡窃窃讨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虎笑天的话。


  吵嚷了良久,终于良平站了出来,缓缓走到大殿中间,拱手说道:“大王,周佐父曾与先王有缘一起目睹过《魔风波》,现在天国也只有他能认其真假,不如请出佐父,我想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众大臣纷纷点头同意。虎笑天也点头称道:“恩,国师此举再明智不过了。来人,请佐父前来天凌殿。”


  待到传信的侍卫走了出去,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等待的痛苦之中。公主看看陶金,温柔的确说道:“神物真的在你手上?”


  陶金暧昧地看向她的芳容,若非经历今日之事,他又怎会明白公主对他的用情之深,甚至为了自己,背离了自己的父王;当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怀有他的孩子的时候,陶金已经告诉了她,不论以后她犯了多大的错,他依然爱着他。


  “周佐父来了。”侍卫的那一声报告,所有人都带着暑光的希望转过了头,看自己生命的救星般看向门口。


  周佐父苍老的身体显得很颓废,两个侍卫扶着他走进来,岁月的无情已让他走路不断地咳嗽。虎笑天是周何苦父看着长大的,在这里,他是资历最老的大臣,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老臣见过大王。”


  虎笑天忙走下来,伸手扶起他:“佐父不必多理,实在很对不住,在佐父养病的时候还要来打搅你。。。。。。”


  周佐父止住他,用虚弱的声音吃力地说道:“大王,听侍卫说大将军已经找回神物了?”那声音显示出周佐父他真的已经老了。


  虎笑天拉他龙椅边坐下,轻声说道:“孤王正是为此事而来;大将军在剿灭波斯湾的时候,得到了这个盒子,特请佐父来看看是不是神物。”


  周佐父显出从未有过的激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桌上的盒子,那个比天国任何一个人的命都还珍贵的盒子。


  空气完全冻结在那里,所有人的眼神都随着他手指上细微的动作,落入那个奇特的盒子。


  轻轻弹来盒盖,周佐父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颤声说道:“一百年了,一百年了,记得当年陪先王一起打开它的进候,我比现在还要紧张。”


  双手放入盒子之中,没有一丝动静,周佐父的面容随着他的手,一起冻结在那里。手贴在温暖的图案上,这种熟悉的温度还在上面。但随即脸上浮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疑色:这是先王的温度?怎么会这样,难道大荒秘籍失踪了一百年,一直处在迷封之中?如此看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它?


  虎笑天惊骇地看着周佐父的表情,他觉得周佐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情,也许是奇迹,也许是恼怒。“佐父,你怎么样?”


  周佐父严肃地取出右手,轻轻地关上盒子,脸上放出异样的光彩,再不是方才那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者,静静地说道:“大王,是真的神物。”


  “实在是太好了。”殿下大臣们终于舒下了这口气。公主也舒下了心中崩紧的那口气,软软地倒在了陶金身上。


  波斯王脸色苍白,急忙掏出怀里的盒子,那个盒子跟周佐父手中的盒子一模一样:“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虎笑天轻声道:“来人,给将军赐坐。把波斯王给我拿下。”


  波斯王嘶声吼道:“不可能,我这才是真正的神物,我这里才是真正的《大荒秘籍》。”说着,疯子一般地将那盒子揭开,将那里央的册子展开。那隐藏了半日的秘密殿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哈。”众人皆是一阵轰堂大笑。


  波斯王暗觉不对,忙转过册子宁睛看去,不禁大惊:“啊,波斯大王吃狗屎。”本就是一句子极为好笑的戏言,在他那臭嘴中念出来,更是可笑之极。


  波斯王一手将册子抛在地上,怒目而视看陶金怒道:“你。。。。。。你换走了我的神物?”


  陶金暗笑:平常果然不怕是神偷,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了神物,还给他送了这么有趣的一件见面礼。当即笑道:“波斯大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波斯王怒由心起,面露杀机,突觉两道剑风袭面而来,却是两名侍卫的剑锋已*近他的咽喉。


  陶金大惊,急忙喝道:“不要靠近他。”但是已经晚了,众人只见到了两名侍卫瞬间化成了两堆炭象立在波斯王的面前。


  大臣位一阵惊呼,慌忙退到虎笑天一边,以避开波斯王的杀气。只有公主跟陶金,还是亲蜜地相拥而立在波斯王的前面。


  波斯王大笑道:“哈哈哈哈,虎笑天,是老子戏弄你又怎么样,你又能耐我何?”阴森森的狂笑声未落,双手已暗运真气,缓缓抬上高过腰部,一团紫艳红的火焰在他的手掌之间不断燃烧。


  虎笑天震惊地看着那双手,额头不禁溢出了汗腺。腰间的将魂出叮叮的怒吟声,比遇上军国神圣的进候抖理更加利害。


  陶金轻轻托起公主的小脸,柔声说道:“你也回到大王那里去,等我办点事,就来找你,好吗?”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公主卿卿我我,全然没有大敌当前的感觉。


  公主听话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已经完全把自己变成了贤惠的妻子。


  陶金手握住将魂,剑柄的那股强大的热量不断缓缓传入手心,波斯王身体散了出的热量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厅。


  “将军小心,这老贼火系魔功,你要小心应付。”周佐父激动的叫道。心中不由暗惊:夜狼族忍辱偷生了一百年,没想到真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凭周佐父的领悟,他只能陪着先王一起去参悟魔风波的基础部份;曾听先王提过,魔风波里提到内功修练,当修练到一个极端层次的时候,将会向另一个新起点过渡,必须完全战胜自己的两在心魔:空杯和忘我。空杯忘我实际是连为一体,是要把自己所学深入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然后彻底忘记所学的东西,当成自己什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就是自己,这样才能经历另一重修练的洗礼。经过真正纯净的洗礼之后,即是人的意念跟天命做挣扎的时候。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由天神所安排,天神为了让天下苍生生生相息,在每个人的体内锁上了封印,让每一个生命都不再完美;冲破天命,也就解开了封印,将获得传说中的魔法。“从他的真气看来,波斯王已习得了火系魔法,这怎么可能?”周佐父眉头紧皱。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冰火两重天


  陶金关健时刻那一声暴喝震憾了所有人,本来步步近*的侍卫全都停住了手。虎笑天也是大大的震惊,吃惊地看着陶金:“将军,你说什么?”


  陶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静静地说道:“大王,波斯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信物,我早说过他只是想玩弄大王,因为真正的神物在我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陶金手中的盒子手里,立即引起了大臣们的一阵骚动:“大将军手里真的是神物吗?”


  “是啊,大将军怎么会有我们天国的神物?”


  “我看那波斯王必定在说谎,定是大将军攻入波斯的时候,缴获了天国的神物。”


  “波斯王何等聪明,又怎么可能把神物放在显眼的地方。”


  。。。。。。


  虎笑天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如果神物真的在陶金手里,那今日波斯王对自己的侮辱,十倍奉还也不够。庄严地看着陶金:“大将军,此事非同儿戏,你可知道欺骗孤王,那可是欺君大罪。”


  波斯王脸上浮过一丝恐惧,瞬间变得苍白,黑云在他面上不断地移动。忙说道:“大王,千万别相信他的话,本王如果没有天国的神物,是绝对不会来见你的。”


  陶金冷笑道:“你何必这么着急,大王绝不会听取你一面之辞。老贼,在波斯让你逃了,今日你休想再活着离开天国。”


  虎笑天挥手止住,一改对波斯王的恭敬:“谁真谁假,一辩便知。那就请两位把自己的神物拿出来,是真是假,自然真相大白。”


  陶金恭敬地将盒子托上去放在虎笑天的面前,却看到波斯王手放入怀中,眼珠子不停地打着转,却没有掏出来的意思。


  陶金笑道:“怎么波斯大王不敢掏出来了。”


  波斯王伸出手来,却是空手一只。所有人都鄙咦地看着他,口中满是恼怒之声。虎笑天怒色浮面,冷冷说道:“波斯王,你果真敢戏弄本王?”


  波斯王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大将军,你们在这里做了半天戏,原来就是想骗我拿出神物?本王可没这么容易中计。”说着竟北负双手,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虎笑天又安静下来,闭目沉思,事关天国龙脉,倘若神物真的在波斯王手里,陶金此举惹恼了波斯王,来个鱼死网破,天国的龙脉不是葬身在自己手中了吗?“各位大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殿下一睡窃窃讨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虎笑天的话。


  吵嚷了良久,终于良平站了出来,缓缓走到大殿中间,拱手说道:“大王,周佐父曾与先王有缘一起目睹过《魔风波》,现在天国也只有他能认其真假,不如请出佐父,我想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众大臣纷纷点头同意。虎笑天也点头称道:“恩,国师此举再明智不过了。来人,请佐父前来天凌殿。”


  待到传信的侍卫走了出去,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等待的痛苦之中。公主看看陶金,温柔的确说道:“神物真的在你手上?”


  陶金暧昧地看向她的芳容,若非经历今日之事,他又怎会明白公主对他的用情之深,甚至为了自己,背离了自己的父王;当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怀有他的孩子的时候,陶金已经告诉了她,不论以后她犯了多大的错,他依然爱着他。


  “周佐父来了。”侍卫的那一声报告,所有人都带着暑光的希望转过了头,看自己生命的救星般看向门口。


  周佐父苍老的身体显得很颓废,两个侍卫扶着他走进来,岁月的无情已让他走路不断地咳嗽。虎笑天是周何苦父看着长大的,在这里,他是资历最老的大臣,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老臣见过大王。”


  虎笑天忙走下来,伸手扶起他:“佐父不必多理,实在很对不住,在佐父养病的时候还要来打搅你。。。。。。”


  周佐父止住他,用虚弱的声音吃力地说道:“大王,听侍卫说大将军已经找回神物了?”那声音显示出周佐父他真的已经老了。


  虎笑天拉他龙椅边坐下,轻声说道:“孤王正是为此事而来;大将军在剿灭波斯湾的时候,得到了这个盒子,特请佐父来看看是不是神物。”


  周佐父显出从未有过的激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桌上的盒子,那个比天国任何一个人的命都还珍贵的盒子。


  空气完全冻结在那里,所有人的眼神都随着他手指上细微的动作,落入那个奇特的盒子。


  轻轻弹来盒盖,周佐父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颤声说道:“一百年了,一百年了,记得当年陪先王一起打开它的进候,我比现在还要紧张。”


  双手放入盒子之中,没有一丝动静,周佐父的面容随着他的手,一起冻结在那里。手贴在温暖的图案上,这种熟悉的温度还在上面。但随即脸上浮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疑色:这是先王的温度?怎么会这样,难道大荒秘籍失踪了一百年,一直处在迷封之中?如此看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它?


  虎笑天惊骇地看着周佐父的表情,他觉得周佐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情,也许是奇迹,也许是恼怒。“佐父,你怎么样?”


  周佐父严肃地取出右手,轻轻地关上盒子,脸上放出异样的光彩,再不是方才那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者,静静地说道:“大王,是真的神物。”


  “实在是太好了。”殿下大臣们终于舒下了这口气。公主也舒下了心中崩紧的那口气,软软地倒在了陶金身上。


  波斯王脸色苍白,急忙掏出怀里的盒子,那个盒子跟周佐父手中的盒子一模一样:“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虎笑天轻声道:“来人,给将军赐坐。把波斯王给我拿下。”


  波斯王嘶声吼道:“不可能,我这才是真正的神物,我这里才是真正的《大荒秘籍》。”说着,疯子一般地将那盒子揭开,将那里央的册子展开。那隐藏了半日的秘密殿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哈。”众人皆是一阵轰堂大笑。


  波斯王暗觉不对,忙转过册子宁睛看去,不禁大惊:“啊,波斯大王吃狗屎。”本就是一句子极为好笑的戏言,在他那臭嘴中念出来,更是可笑之极。


  波斯王一手将册子抛在地上,怒目而视看陶金怒道:“你。。。。。。你换走了我的神物?”


  陶金暗笑:平常果然不怕是神偷,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了神物,还给他送了这么有趣的一件见面礼。当即笑道:“波斯大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波斯王怒由心起,面露杀机,突觉两道剑风袭面而来,却是两名侍卫的剑锋已*近他的咽喉。


  陶金大惊,急忙喝道:“不要靠近他。”但是已经晚了,众人只见到了两名侍卫瞬间化成了两堆炭象立在波斯王的面前。


  大臣位一阵惊呼,慌忙退到虎笑天一边,以避开波斯王的杀气。只有公主跟陶金,还是亲蜜地相拥而立在波斯王的前面。


  波斯王大笑道:“哈哈哈哈,虎笑天,是老子戏弄你又怎么样,你又能耐我何?”阴森森的狂笑声未落,双手已暗运真气,缓缓抬上高过腰部,一团紫艳红的火焰在他的手掌之间不断燃烧。


  虎笑天震惊地看着那双手,额头不禁溢出了汗腺。腰间的将魂出叮叮的怒吟声,比遇上军国神圣的进候抖理更加利害。


  陶金轻轻托起公主的小脸,柔声说道:“你也回到大王那里去,等我办点事,就来找你,好吗?”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公主卿卿我我,全然没有大敌当前的感觉。


  公主听话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已经完全把自己变成了贤惠的妻子。


  陶金手握住将魂,剑柄的那股强大的热量不断缓缓传入手心,波斯王身体散了出的热量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厅。


  “将军小心,这老贼火系魔功,你要小心应付。”周佐父激动的叫道。心中不由暗惊:夜狼族忍辱偷生了一百年,没想到真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凭周佐父的领悟,他只能陪着先王一起去参悟魔风波的基础部份;曾听先王提过,魔风波里提到内功修练,当修练到一个极端层次的时候,将会向另一个新起点过渡,必须完全战胜自己的两在心魔:空杯和忘我。空杯忘我实际是连为一体,是要把自己所学深入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然后彻底忘记所学的东西,当成自己什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就是自己,这样才能经历另一重修练的洗礼。经过真正纯净的洗礼之后,即是人的意念跟天命做挣扎的时候。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由天神所安排,天神为了让天下苍生生生相息,在每个人的体内锁上了封印,让每一个生命都不再完美;冲破天命,也就解开了封印,将获得传说中的魔法。“从他的真气看来,波斯王已习得了火系魔法,这怎么可能?”周佐父眉头紧皱。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足情深

  周佐父扣在他命脉的手指暗一用力,原本苍白的脸痛苦得紫,忍不住弯下弯去,有股想想呕吐的感觉。周佐父冷冷地说道:“大将军,大王待你不薄,说,你怎么会《魔风波》上面的武功?”


  公主见势不对,忙走上前去护住陶金,虎笑天一挥手,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扣了起来。内心的愤怒,冰冰地看着虎笑天:“父王,你要恩将仇报?”


  周佐父忙说道:“公主,此事事关重大,大将军刚才所用的是我天国一百年前失窃的《魔风波》上的魔法,他绝对跟魔风波脱不了干系。”


  虎笑天走到陶金面前,与波斯王大战已让他原气大伤,周佐父的手指加大了力度,命脉的血液似已停止在血管之中,整个天凌殿都在天旋地转,昏昏欲睡。“来人,把陶金跟我拿下。”


  侍卫很轻易地将他的双臂反身而绑,意识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胳膊被扭转清脆的响声,公主嘶心的求救声,然后被侍卫拖了下去。


  人活着真的很累,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迷迷糊糊中,阴森森的鬼风吹醒了他,全身的酸痛让他全身上下不能有一丝丝动弹。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手指动了一下,地面冰凉无比,胳膊的骨胳还有痛楚传来,还知道痛,看来我还活着。


  睁开眼四周膝黑一片,第一反映就是立妈坐起身来,脚底磨着地面出纱纱的声响,阴暗潮湿,很熟悉的味道。监狱。


  跟波斯王大战现在想来,还是如在做梦一样,战场上的经验让他学会了反映一定要比逃命快,脑子不断地转动:虎笑天为什么要抓我?


  伸手不见五指,牢门外一丝响动清淅地传入他的耳朵,那是侍卫的脚步声,脚步起越来越近,走到牢门外的时候停了下来。只听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咦,这牢里关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安静?”


  另一个侍卫忙止住他:“嘘,小声点,这里面关的可不是普通人,就是大败波斯王的大将军,说话小心点,别让他听到。”


  “唉,大将军这么好的人,为天国立了这么多功劳,却还要被关起来,真想不明白?”


  “可不是吗?听说是大将军盗去了在国的圣物,大王答应了他,只要他肯交出圣物,绝不为难他。”


  另一个侍卫叹气道:“大将军对天国忠心耿耿,又怎么会盗去圣物呢?”


  “唉,其实我也觉得大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好了,这些事可不是我们*心的,还是快走吧。”脚步声渐渐远去。


  陶金屏了口气,圣物?真他妈不是个东西?难道真被良文那小子说重了,大王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这个外族人?想到回丽都之前与平常分手,曾还劝他回丽都任官,幸好平常兄不想为官,不然真的又白白害了一代大侠。看来平常是早料知梅*经对虎笑天的重要。


  内心还未平静下来,又是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响来,那是钥匙相互撞击的声音。一直移动到他的牢门外面才停了下来。陶金暗觉奇怪,却觉一阵强烈的光线映入。


  侍卫点燃了火把,牢门外立即火光辉煌,一个身材高大的狱卒站在门口,腰间的钥匙不断地出悦耳的声音,抬手轻轻在他牢门上敲了敲:“喂,陶金,有人来看你了。”


  陶金散慢地抬起头,篷乱的头早已如乱草一般,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玩电脑游戏的时光里,什么都不用想,过着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狱卒恭敬地低头站在一边:“杨将军,就是这里了。”


  杨二虎的脸上的肌肉不知道做何反映,只在脸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波痕,看到陶金一身的狼狈,胳膊上的伤口紧紧地贴着衣服。急忙叫道:“大哥,大哥,虎笑天为什么把你关起来?是谁把你弄伤的?”


  陶金心里闪过一丝暧意,自从来到定天国,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又伤人灭口,甚至对人生冲满了绝望,却唯有几位红颜知己愿与自己生死相守,还有就是这帮结义兄弟,同生共死,在这个时候还能来看他。


  陶金坐起来,急忙爬向牢门叫道:“二虎,是你吗?”


  杨二虎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转过头去一把抓住狱卒的领口喝道:“你们怎么能对大将军用刑?大将军德高望重,你们竟然滥用私刑?”


  那狱卒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肌肉不断的抽*动,颤抖地说道:“杨将军息怒。。。。。。”


  陶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二虎,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并没有对我用刑。”


  杨二虎松开了狱卒,看着陶金,显得极为痛苦,怒道:“大哥,我带你出去。”


  陶金心里一大惊,不管虎笑天会怎样对自己,平常被李天机折磨了三十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绝计是不能出卖他。况且虎笑天这个人表面惜才,心里却是残暴不仁,梅*经若是落入他的手中,只怕天下苍生又会陷入战乱之苦。二虎这个人头脑冷静,加以历练倒也会是个人才,又岂能因为自己逃命而牵联到他。正要说话,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陶金眉头一惊,来的人不少,足有十多个。


  杨二虎一惊,忙回头看,一队十多人的侍卫队正朝这边涌来。杨二虎却是不慌不忙地站在牢门口,看着那队人靠近。


  侍卫在离牢门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位青年将领从里面走了出来,杨二虎看到他显得很意外,惊道:“孙号,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号也是吃了一惊,笑道:“哦,杨将军,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杨二虎说道:“你能来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


  孙号笑道:“陶金是重犯,此案非同小可,大王交由我亲自看管,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杨将军你说呢?”


  杨二虎冲过去一把抓起孙号的领口怒斥道:“哼,你们这些小人,满口仁义道德,将军刚一落难,你就做了对他用刑的爪牙。”


  侍卫见头正要冲上来,孙号伸手阻住他们,一把拿住杨二虎的手腕,凑到杨二虎的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杨将军,给你一柱香时间,抓紧,别让我难做。”狠狠一手将杨二虎推倒在地喝道:“我们走。”


  杨二虎惊异地看着孙号,直到他的小队已经完全走远,这才走到牢门口摇着牢门:“大哥,我带你走。”


  陶金正要出言阻止,狱卒取出一窜钥匙递到了杨二虎的面前。杨二虎吃惊地看着他。狱卒低声说道:“孙统领已经吩咐过,大将军是他这一生中最敬重的人,让大将军换上这身衣服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杨二虎不再多言,伸手紧紧在在他手背按了按,快地打开了牢门。杨二虎急忙冲了进去,扶起陶金:“大哥。”


  陶金惊道:“二虎,你怎么进来了,快给我出去。”


  杨二虎急道:“大哥,时间不多,快换上衣服,孙统领已经派人接应你了,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陶金长长叹了一口气,盘腿坐了下来。


  杨二虎心急如焚:“大哥,快换衣服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陶金轻笑道:“二虎,你是个大将之才,武功,兵法,冷静,心计,将来必得大王重用。我又怎能因为个人性而陷你于不顾。”


  杨二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哥,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可是呆在这里你会死的,现在朝中要你命的人很多,小人在大王面前挑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陶金笑道:“二虎,快起来。大王视圣物为自己性命还重要,就算我逃到天崖海角,他他不会放过我的,那只会让你们白白的牺牲。”


  杨二虎一把抱住陶金的脚,泣声道:“大哥,大王是不是要你交出梅*经?”


  陶金脸色一沉,惊道:“这件事只有大王跟佐父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杨二虎松开双手,恢复了冷静的常态,静静说道:“大哥,其实我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我跟神偷从波斯王那里换走的圣物就是天下人都想要的大荒秘籍对不对?真正的梅*经就在神偷手中,他又将心经传给了你。”


  陶金静静地看着杨二虎,直到他把话说完,“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大哥你最好的朋友并不是我们兄弟,而是赵无极那个奸贼,你甚至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里,大哥,我真不明白。”


  陶金这一惊非同小可,自然知道杨二虎所说的把自己的命交到赵无极手中是什么意思?杨二虎的态度他是可以理解,因为这个天下也许根本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赵无极,绝没有人能了解,也许自己也不会了解。


  杨二虎接口说道:“大哥,有没有想过把实情告诉大王呢?”


  陶金脸色一变:“实情,什么实情?”


  杨二虎正然道:“告诉大王,《魔风波》失窃之事根本就跟你没有关系,梅*经也不在你的手中。”


  陶金突地站起来,对着杨二虎的胸口踢了过去,怒道:“混账,要我做出卖朋友,卖友求荣,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灵启示

  周佐父扣在他命脉的手指暗一用力,原本苍白的脸痛苦得紫,忍不住弯下弯去,有股想想呕吐的感觉。周佐父冷冷地说道:“大将军,大王待你不薄,说,你怎么会《魔风波》上面的武功?”


  公主见势不对,忙走上前去护住陶金,虎笑天一挥手,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扣了起来。内心的愤怒,冰冰地看着虎笑天:“父王,你要恩将仇报?”


  周佐父忙说道:“公主,此事事关重大,大将军刚才所用的是我天国一百年前失窃的《魔风波》上的魔法,他绝对跟魔风波脱不了干系。”


  虎笑天走到陶金面前,与波斯王大战已让他原气大伤,周佐父的手指加大了力度,命脉的血液似已停止在血管之中,整个天凌殿都在天旋地转,昏昏欲睡。“来人,把陶金跟我拿下。”


  侍卫很轻易地将他的双臂反身而绑,意识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胳膊被扭转清脆的响声,公主嘶心的求救声,然后被侍卫拖了下去。


  人活着真的很累,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迷迷糊糊中,阴森森的鬼风吹醒了他,全身的酸痛让他全身上下不能有一丝丝动弹。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手指动了一下,地面冰凉无比,胳膊的骨胳还有痛楚传来,还知道痛,看来我还活着。


  睁开眼四周膝黑一片,第一反映就是立妈坐起身来,脚底磨着地面出纱纱的声响,阴暗潮湿,很熟悉的味道。监狱。


  跟波斯王大战现在想来,还是如在做梦一样,战场上的经验让他学会了反映一定要比逃命快,脑子不断地转动:虎笑天为什么要抓我?


  伸手不见五指,牢门外一丝响动清淅地传入他的耳朵,那是侍卫的脚步声,脚步起越来越近,走到牢门外的时候停了下来。只听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咦,这牢里关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安静?”


  另一个侍卫忙止住他:“嘘,小声点,这里面关的可不是普通人,就是大败波斯王的大将军,说话小心点,别让他听到。”


  “唉,大将军这么好的人,为天国立了这么多功劳,却还要被关起来,真想不明白?”


  “可不是吗?听说是大将军盗去了在国的圣物,大王答应了他,只要他肯交出圣物,绝不为难他。”


  另一个侍卫叹气道:“大将军对天国忠心耿耿,又怎么会盗去圣物呢?”


  “唉,其实我也觉得大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好了,这些事可不是我们*心的,还是快走吧。”脚步声渐渐远去。


  陶金屏了口气,圣物?真他妈不是个东西?难道真被良文那小子说重了,大王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这个外族人?想到回丽都之前与平常分手,曾还劝他回丽都任官,幸好平常兄不想为官,不然真的又白白害了一代大侠。看来平常是早料知梅*经对虎笑天的重要。


  内心还未平静下来,又是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响来,那是钥匙相互撞击的声音。一直移动到他的牢门外面才停了下来。陶金暗觉奇怪,却觉一阵强烈的光线映入。


  侍卫点燃了火把,牢门外立即火光辉煌,一个身材高大的狱卒站在门口,腰间的钥匙不断地出悦耳的声音,抬手轻轻在他牢门上敲了敲:“喂,陶金,有人来看你了。”


  陶金散慢地抬起头,篷乱的头早已如乱草一般,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玩电脑游戏的时光里,什么都不用想,过着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狱卒恭敬地低头站在一边:“杨将军,就是这里了。”


  杨二虎的脸上的肌肉不知道做何反映,只在脸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波痕,看到陶金一身的狼狈,胳膊上的伤口紧紧地贴着衣服。急忙叫道:“大哥,大哥,虎笑天为什么把你关起来?是谁把你弄伤的?”


  陶金心里闪过一丝暧意,自从来到定天国,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又伤人灭口,甚至对人生冲满了绝望,却唯有几位红颜知己愿与自己生死相守,还有就是这帮结义兄弟,同生共死,在这个时候还能来看他。


  陶金坐起来,急忙爬向牢门叫道:“二虎,是你吗?”


  杨二虎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转过头去一把抓住狱卒的领口喝道:“你们怎么能对大将军用刑?大将军德高望重,你们竟然滥用私刑?”


  那狱卒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肌肉不断的抽*动,颤抖地说道:“杨将军息怒。。。。。。”


  陶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二虎,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并没有对我用刑。”


  杨二虎松开了狱卒,看着陶金,显得极为痛苦,怒道:“大哥,我带你出去。”


  陶金心里一大惊,不管虎笑天会怎样对自己,平常被李天机折磨了三十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绝计是不能出卖他。况且虎笑天这个人表面惜才,心里却是残暴不仁,梅*经若是落入他的手中,只怕天下苍生又会陷入战乱之苦。二虎这个人头脑冷静,加以历练倒也会是个人才,又岂能因为自己逃命而牵联到他。正要说话,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陶金眉头一惊,来的人不少,足有十多个。


  杨二虎一惊,忙回头看,一队十多人的侍卫队正朝这边涌来。杨二虎却是不慌不忙地站在牢门口,看着那队人靠近。


  侍卫在离牢门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位青年将领从里面走了出来,杨二虎看到他显得很意外,惊道:“孙号,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号也是吃了一惊,笑道:“哦,杨将军,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杨二虎说道:“你能来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


  孙号笑道:“陶金是重犯,此案非同小可,大王交由我亲自看管,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杨将军你说呢?”


  杨二虎冲过去一把抓起孙号的领口怒斥道:“哼,你们这些小人,满口仁义道德,将军刚一落难,你就做了对他用刑的爪牙。”


  侍卫见头正要冲上来,孙号伸手阻住他们,一把拿住杨二虎的手腕,凑到杨二虎的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杨将军,给你一柱香时间,抓紧,别让我难做。”狠狠一手将杨二虎推倒在地喝道:“我们走。”


  杨二虎惊异地看着孙号,直到他的小队已经完全走远,这才走到牢门口摇着牢门:“大哥,我带你走。”


  陶金正要出言阻止,狱卒取出一窜钥匙递到了杨二虎的面前。杨二虎吃惊地看着他。狱卒低声说道:“孙统领已经吩咐过,大将军是他这一生中最敬重的人,让大将军换上这身衣服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杨二虎不再多言,伸手紧紧在在他手背按了按,快地打开了牢门。杨二虎急忙冲了进去,扶起陶金:“大哥。”


  陶金惊道:“二虎,你怎么进来了,快给我出去。”


  杨二虎急道:“大哥,时间不多,快换上衣服,孙统领已经派人接应你了,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陶金长长叹了一口气,盘腿坐了下来。


  杨二虎心急如焚:“大哥,快换衣服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陶金轻笑道:“二虎,你是个大将之才,武功,兵法,冷静,心计,将来必得大王重用。我又怎能因为个人性而陷你于不顾。”


  杨二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哥,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可是呆在这里你会死的,现在朝中要你命的人很多,小人在大王面前挑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陶金笑道:“二虎,快起来。大王视圣物为自己性命还重要,就算我逃到天崖海角,他他不会放过我的,那只会让你们白白的牺牲。”


  杨二虎一把抱住陶金的脚,泣声道:“大哥,大王是不是要你交出梅*经?”


  陶金脸色一沉,惊道:“这件事只有大王跟佐父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杨二虎松开双手,恢复了冷静的常态,静静说道:“大哥,其实我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我跟神偷从波斯王那里换走的圣物就是天下人都想要的大荒秘籍对不对?真正的梅*经就在神偷手中,他又将心经传给了你。”


  陶金静静地看着杨二虎,直到他把话说完,“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大哥你最好的朋友并不是我们兄弟,而是赵无极那个奸贼,你甚至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里,大哥,我真不明白。”


  陶金这一惊非同小可,自然知道杨二虎所说的把自己的命交到赵无极手中是什么意思?杨二虎的态度他是可以理解,因为这个天下也许根本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赵无极,绝没有人能了解,也许自己也不会了解。


  杨二虎接口说道:“大哥,有没有想过把实情告诉大王呢?”


  陶金脸色一变:“实情,什么实情?”


  杨二虎正然道:“告诉大王,《魔风波》失窃之事根本就跟你没有关系,梅*经也不在你的手中。”


  陶金突地站起来,对着杨二虎的胸口踢了过去,怒道:“混账,要我做出卖朋友,卖友求荣,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除奸

  杨二虎奔出监狱,一路向南,跑了一断路,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往哪里去。


  侍卫一路紧跟在后面,突然说道:“总兵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杨二虎深叹一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大哥对天国忠心耿耿,却如此固执,定天神将又怎么样?想我杨二虎身为丽都卫总兵又如何,连自己的大哥都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奸人所害?”


  侍卫拱手道:“总兵大人也不要自责了,大将军忠贞为国,宁可死在狱中,也不愿背负反贼之名,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刷,另一个侍卫拔出配剑喝道:“什么大英雄,大将军带领我们在大荒拼死拼活,朝中有些大臣却在丽都城睡着大觉,听着小曲,仗打胜了,就要杀将军,奸臣,暴君。”


  杨二虎心头一震,忙喝道:“闭嘴,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许胡说。”


  侍卫的话立即引起了强烈的反映,又有几个侍卫纷纷拔了了剑高呼道:“他说的没错,大王忘恩负义,大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却要恩将仇报。将军待我们如兄弟姐妹一般,现在将军为奸人所害,困入狱中,我们不能不管。”


  “是的,大将军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这就杀入狱中,去把大将军救出来。”


  那话如导火线一样,很多侍卫纷纷拔出剑来,就要调转马头。杨二虎突地拔出战剑喝道:“全都给我安静,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在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你们想让别人说大将军带领出来的是一批反贼吗?”


  杨二虎这一喝,很多侍卫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剑,恢复了安静。“可是杨大人,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将军被害吧。”


  杨二虎轻轻抚着马背,叹道:“大将军跟我是生死之交,他为人所害困入狱中,我也很难过,你们以为本将不想救他吗?可是现在很多人在看着我们,仇霸天早在天牢外埋伏了千军万马,只要我们的人一进入监狱,正中了他们的计;况且大将军他根本不想逃出来,。”


  用兵之道,在乎人心;人心之根本,在于做人,换位思考,软硬兼施,这是陶金教他的,陶金教过他的,没有一点他可以忘记。侍卫们都静了下来,听候他们这位深感佩服的领安排,跟着这样的将领,他们觉得安全,温暖。


  最先说话的侍卫像想起什么来,急忙说道:“总兵大人,咱们不是约好了跟几位副总兵大人约好了,在金门客栈全合吗?”


  杨二虎一拍脑袋:妈呀,差点坏了大事,如果大鹏他们看不到我的人影,怕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忙一侧马头,吆喝一声,忙向金门客栈赶去。


  赵大鹏站在客栈外面,来来回回渡了很多次了,焦急地向外张望,邝之意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大鹏,别着急。”


  赵大鹏哪能不急,性格本就是十兄弟中脾气最暴燥的一个,他一说话,喉咙就像个大喇叭:“不急,你叫我怎能不急,大哥还被困在狱中,二虎又下落不明,说好了现在会合,为什么他还没来?”


  寇兴也走了上来,附和道:“是啊,二虎叫我们在这里等,说他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邝之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会的,二虎机灵着呢,他行事会很小心的。”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只是骗骗自己而已,丽都天牢里必定是守卫森严,劫狱又岂能那么容易。突然瞟到远处一大队人马正卷着狂风朝这边赶来。忙一声惊道:“他来了。”


  三人同时朝那边看去,果然看到大队人马朝这边急赶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幕然就是杨二虎。赵大鹏忙冲上前去,拼命的挥手。


  大军驰近,杨二虎翻身下马,赵大鹏脸色突然一惊:“二虎,就你一个人来吗?大哥呢?”


  杨二虎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


  邝之意三人也走了过来,赵大鹏怒道:“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为什么没把大哥救出来,为什么?”紧紧抓住他的胸口,拼命的摇着。


  邝之意忙走上前来,拉开赵大鹏说道:大鹏,不要冲动,天牢守卫森严,要救人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杨二虎静静地说道:“不是我救不出来,是大哥根本就不肯跟我走,他宁可死在狱中,也不肯跟我走。”


  寇兴叹道:“大哥为何这么傻,真是想不明白大王为什么要害大哥?”


  杨二虎说道:“宫里传来消息说大哥盗窃天国圣物,只要他肯交出圣物,大王便可既往不咎。”


  邝之意冷哼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且不说大哥没有盗取天国信物,就算盗了交出圣物,我敢说大王一样不会放过他。”


  赵大鹏暴喝道:“我不管,走,我们这就带大军杀入天牢,把大哥带出来。”说着就要去备战,却见其他四人没有一个人动。


  赵大鹏怒道:“怎么,没一个人跟我去,想不到原来你们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枉费大哥当你们是生死之交,现在大哥有难,你们居然袖手旁观。”


  邝之意静静地说道:“大鹏,你没听二虎说吗?大哥根本就不想离开那里,就算我们把天牢翻个底朝天又有什么用?我知道大哥为什么不走,他不想让人说他带出来的兵是一群反贼,他不希望任何人为他背负反贼之名。”


  杨二虎接口道:“大哥说了,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再去救他。”


  寇兴深叹一口气说道:“二虎,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大哥在狱中等死吗?”


  杨二虎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大哥在朝中德高望重,在军中更是视他为天神,大王一进半会儿还不会杀他。但是难免朝中的一些小人在大王面前挑唆,到时大哥处境就更加凶险了。”


  三人连连队点头,都觉得杨二虎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们觉得朝中谁最有可能对大哥落井下石?”杨二虎突此问,这倒是大出了他们的所料,现在大哥困于狱中,杨二虎居然还问道如此无足轻重的问题。


  赵大鹏想都不想,出口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李天机这只老狐狸了。”


  寇兴阻止道:“不,我觉得是仇霸天这个老贼,仇老贼老奸巨滑,他一直镇压守蜀西多年,也未见平自西边之乱,想不通到大哥短短几个月就平息了北边乱党,自然怀恨在心;况且大哥又抢了他儿子仇天痴的女人,他是最想杀大哥的人。”


  邝之意大惊:“二虎,你的意思是。。。。。。”


  杨二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治病须治本,事到如今,唯有铲除仇霸天这个心腹大患,方能保大哥万全。”


  这话一出,赵大鹏三人皆是一愣,杨二虎处起事来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樵不燥,这个决定,无疑,连赵大鹏也不敢想过。邝之意心头大惊,皱眉说道:“须知仇霸天非等贤之辈,拥兵数十万,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深得大王信任,要铲除他谈何容易?”


  众人都点头咐合,离了大哥,他们做起事来总会少了一种自信,群龙无。


  赵大鹏大声说道:“我同意二虎所说的,我们的命都是大哥救的,没有大哥,哪有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住大哥。”


  寇兴心中暗笑,赵大鹏空有一身力气,虽然做战勇猛,几兄弟中却就数他头脑最为简单,有一天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死的。


  杨二虎说道:“邝之意的话不无道理,但大哥是一定要救的,要对付仇霸天我们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仇府是个高墙大院,可能为了防止小偷进入,围墙足有十米之高,杨二虎攀在大树上,这是个好位置,居高临下,可以将院内的状况看清楚十之八九。


  邝之意低声说道:“二虎,里面守卫森严啊,只怕我们人还没冲进去,已经被身成肉饼了。”


  杨二虎注视着里面的哨兵,天将黑下来,仇府的守卫似比白天更加小心,一个配刀的大胡子来回地渡着步,一边喝道:“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是。”侍卫齐声答道,精神抖擞,步伐更加显得钢劲有力。


  扫过枉边一个很大的木篷,那里很不一样,杨二虎观察了很久,现只有那里的守卫比其它地方总要松驰。心下大喜:这么大的篷子,居然这么少的人把守,那会是什么地方呢?突然笑起来,低声说道:“邝之意,我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邝之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即一惊:“守卫如此松驰,我看应该是仇家军的粮仓。”


  杨二虎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呆会儿我们就以最快的度烧他的粮仓,等到军营大乱,我们再趁机杀入仇府,将那仇霸天给杀了。”


  邝之意连连点头,突然又脸露疑色:“可是到底哪一间才是仇霸天的寝宫呢?”


  想二虎坏笑道:“这个还不简单,去抓个丫环来问问不就行了。”


  邝之意大喜,身形一闪,纵下树去,朝院内看了看,等到那两队人刚刚换位的时候,一个闪身,飘进了院内。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奇女子


  邝之意脚尖点地,几个起落,避开了侍卫的巡视,潜入了一片凉亭。凉亭建筑倒是十分别致,亭子两边的柱子精细手工精细,定是上等材料。


  无霞欣赏风景了,正要继续往前走,一阵少女的喜笑声传来,娇气十足,甚为动人。邝之意心中一紧,右手攀上柱子,一个起身,落到了亭顶。不敢探头,只得将耳朵贴在屋顶,动听着亭子下面的动静。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女子打闹的声音,邝之意心中大喜: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只听其中一个女子娇声说道:“姐姐,好累啊,不如我们坐下来休息会吧。”


  另一个女子没她那么娇气,显然胆子比她小得很多,轻吁了一声,小声说道:“小声点,让老爷知道了,会打断我们的腿的。”


  娇艳的丫环喜笑道:“姐姐你怕什么,这里没有人来的,只有老爷跟夫人才会来这里。你看那里好多蝴蝶,好漂亮,你却给我抓两只来。”


  胆小的丫环似乎很怕她,轻哦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向亭外的花园里去了。邝之意偷偷探头看去,那个花园很大,中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大概是仇霸天让人去种的,色泽鲜艳,应该经常有人去打理。丫环轻轻绕过那片花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粉红的裙角。


  邝之意偷喜:天赐良机。左手撑住亭顶,双脚一滑,顺着柱子滑下,正好落在丫环的背后,丫环并没有觉察到身后轻微的响动,杨二虎抬眼望去,绿色的裙带暗透出她美丽的身材,光从背影上就楚楚动人,仇霸天真***好运,连府里的丫环都这么动人。不及多想,伸手在她香肩上一拍,一手捂住她的小嘴,顺手将她找上肩膀。


  环顾了一下四周,丫环还在花坐里来来回回移动的背影,完全没有留意到亭子里面生的事。轻嘿一声,几个起落,翻过围墙,跃了出去,回头看去,侍卫还像傻子一样来回巡逻。


  杨二虎樵急地朝城内张望,邝之意的头脑跟伸手他比较放心,至少比赵大鹏要放心。突然瞟到邝之意正喘着粗气朝这边奔来,肩上还找着位女子。不由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邝之意赶到树下,小心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影跟来,这才放下了心,将那丫环轻轻抛在草地上。


  杨二虎轻轻落下,笑道:“好小子,动作蛮快的。”顺眼朝那丫环看去,不由愣在那里,粉面俏容不是一般的动人,樱桃小嘴更是少有的妩媚;那一对水波般的美目,虽然在昏迷之中,仍然掩盖不住那一份动人的娇艳,端地就是个大美人。心中不由偷想:想不到仇霸天的府里还有如此漂亮的丫环,真是太浪费了。


  寇兴看到杨二虎的表情,不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杨二虎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忙定下了心,伸手在动人的耳垂边轻拍了两下。丫环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眼看到围在自己周围的一大群男人,猛一觉醒,慌忙向后退去,张口就要大叫救命。杨二虎急忙一手按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嘘,别出声。”


  丫环害怕地点了点头,恐惧吓得那双美目挤出了眼泪,更显得楚楚动人,杨二虎心中动容,松开了捂着嘴的手,友好地笑道:“妹妹,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女子见面前这个男人说话极为温柔,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试探性地轻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想要做什么?”


  呼出的香艳热气让杨二虎有种沉醉,忙笑道:“我们是仇将军的朋友,找他有急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他住在哪里?”


  丫环小脑袋扭来扭去,看着转着自己的这几个男人,邝之意见状忙一改脸上的表情,苦着脸嘿嘿笑了两声,减轻她的害怕;看到赵人高马大,正一脸怒色地朝府院望去,不禁嘻嘻笑道:“那位大哥在看什么?”


  杨二虎一惊,这丫头的变化也太大了吧,面对从不认识绑架自己的几个陌生男人,刚才还害怕得哭,邝之意反映得最快,嘿嘿笑道:“那位大哥哥在看哪里有没有蝴蝶,给妹妹你抓一只来。”


  丫环竟站了起来,嘻嘻笑道:“你们是想去烧仇府的粮仓吧?”


  五人心中同时大惊,这丫头的反映也太离奇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想烧粮仓,难道她是奸细?


  见他们都吃惊地看着自己,丫环又娇笑了一声:“你们不用奇怪,但我要告诉你们,想要烧仇府的粮仓可没那么容易,你们不要看那里防卫松驰,其实埋伏在里面的侍卫不下千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冲动。”


  杨二虎突然伸手,双指锁住她的咽喉,丫环一下子感到呼吸不上来,一口气闷在胸口,呛得眼泪流了出来。杨二虎怒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烧粮仓?”


  丫环被杨二虎强劲的力道压迫得不能呼吸,咳嗽起来。杨二虎虽然看到女人心里会有原始的起伏跟心动,但总能分清轻重缓急,手上丝毫没有松开,怒斥道:“不要跟我装可怜,快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丫环小手紧紧握住杨二虎的手腕,想要架来,却丝毫不起效果,虚弱的说道:“你。。。。。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邝之意忙上前轻声说道:“二虎,你再这样弄下去,非把她弄死不可。”


  杨二虎轻轻松开了手,丫环抚住胸口急争地喘着气。杨二虎喝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丫环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怒火中的杨二虎娇嗔说道:“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就不知道对人家温柔一点。”那声音娇柔情万分,暗透着一股野性跟可爱。杨二虎扬起手怒道:“还不快说。”


  丫环吓得忙举起双手挡住双脸:“别。。。。。。这么凶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告诉你。不过你这人生起气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子?”


  这种性子哪里还像个丫环,天下绝没有哪家的丫环在陌生男人面前有如此胆大,却让人好气却又不忍心作。杨二虎脸色一沉怒道:“你若再跟我玩花招,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擦鞋,那一定很有趣。”


  丫环果真怪笑着吐了吐舌头,忙又缩进去,娇嗔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那么认真。如果你们真的想烧粮仓,动作一定要快,必须要在埋伏在里面的侍卫冲出来之前点好火并离开那里,不然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杨二虎等人愣在那里,这丫头确实显得太胆大太聪明了,可爱得让人喜欢,聪明得让人害怕。


  见男人们又不说话,丫环格格娇笑道:“不过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倒有个办法,既可以让你们烧掉粮仓,又可以让你们全都抽身而退。”


  这话正合大家的意,可是傻都想得到,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老天不会白白送个又漂亮又可爱又聪明的女谋士给他们。邝之意冷笑道:“哼,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说不定你是仇府的奸细,我们信了你,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我们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去相信一个女人,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丫环得意地笑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可是大将军不知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等,我相信你。”杨二虎突然冷静地说道。


  四人同时大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聪明冷静的二虎怎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赵大鹏立即沉下了脸色:“二虎,你疯了,你要我们相信这个丫头?你是不是被她迷晕头了?”


  丫环听到赵大会鹏说到迷晕了头时,面容闪过一丝红晕,却没有害羞之意,只偷偷笑。杨二虎静静地说道:“我没有疯。她说的没错,大哥在牢里多呆一天,危险就多了一分,我们不能再让大哥等了;不管她有什么计谋,至少她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里面的状况,我们就听她的。”


  赵大鹏瞪大眼睛,正要怒,寇兴伸手止住他,走上来压低声音说道:“二虎,大哥的事大家都很着急,但我们绝不能乱了分寸,这个女人太多地方神秘了,你想一想,她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为救大哥而来,大哥入狱的事,大王封锁了消息,根本没多人知道,她一个仇府的丫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不觉得她太可疑了吗?”


  杨二虎轻声说道:“我知道她很可疑,就是因为她可疑,我们才要听她的。你想想,她如果真是仇霸天派来的奸细,明明知道她的话我们不会相信,还会这么做吗?或许她跟仇霸天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说完点着头朝寇兴笑了笑。


  寇兴会意的点了点头,杨二虎转过头去看着丫环,一改刚才的凶状,温柔地说道:“妹妹,你刚才说我们烧粮仓太冲动了,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刺杀奸贼

  丫环娇声笑道:“你这人真是的,刚才还对我那么凶,现在又想来求我忙忙了,要我来就来,要我走就走吗?”


  杨二虎心中甚为气恼,偏偏在这小丫头面前就是作不出来,居然嘻笑道:“嘿嘿,刚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可爱我又怎么舍得凶你呢?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丫环满意地笑道:“恩,这还差不多,要烧粮仓,必须先要把外面的侍卫解决掉,不然他们一看到火光,就会呼救,粮仓里面的人一旦冲出来,就算我们全都跑掉了,他们一样很快就会把火扑灭。”


  停了停,丫环继续说道:“你说是一个人点火快呢还是五个人点火快呢?”


  杨二虎一惊:这丫头所说的很有道理啊,五个人从五个角落一起点火,一下子就可以燃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当即笑起来:“明白。”转过头朝赵大鹏几个招了招手,待他们走近,想二虎就把丫环的主意跟他们一说,邝之意立刻一惊:“二虎,五个人一起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杨二虎也深知这么做的害处,他也怀疑过这个神秘的女子的用意,但转念说道:“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丫环见众人没有反对她的,急忙说道:“你们看,现在正是他们换班的时候,我们正好趁机冲进去,先把外面的人解决了。”没等杨二虎等人反映过来,身体一纵,裙衫带着轻风,已经翻过围墙,直向粮仓奔去。


  清风中带着淡淡的体香,邝之意呆呆地愣在那里,望着她的倩影,喃喃说道:“我想她的轻功不会比我差。”


  不由分说,五人紧随其后,纷纷跃了进去。赵大鹏苦着脸摇了摇头,跟在了最后,对于女人他倒是个绝缘体,不过那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丫环在粮仓的屋顶落定,杨二虎五人也纷纷落下,却见她蹲在那里,伸手在往怀里掏什么东西,一脸神秘。杨二虎忙问道:“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丫环神秘地抛给了她一个娇笑,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小瓶:“来,正好六个,我们一人一个,用力把它丢到守卫最多的地方。”


  杨二虎呆头呆脑地接过来,给他们每人一个,跟着丫环的动作,一起将小瓶丢到了侍卫处。


  丫环急忙掏出丝巾遮到脸上,见杨二虎愣愣地看着自己,忙说道:“把脸悟起来,呆会儿要尽里少呼吸。”


  邝之意朝侍卫看去,果见一个侍卫听到了风声,下意识地回头,见一个小瓶落在身后,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半个人影,小心地弯下腰去,捡起瓶子,端祥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正要凑近鼻孔,突然小瓶中冒出一团浓烟,方觉不妙,身体一软,静静地躺了下去;所有的侍卫都跟着静静地躺了下去。


  杨二虎见状不禁暗赞,六人轻轻从屋顶落了下去,直朝粮仓奔了过去。丫环四下看了看,确定再没有清醒的人,一招手,众人涌了过去。


  老天似乎有意帮他们,五个角落不远处堆满了枯草,很快找好位置,点燃烧了枯草,立即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杨二虎正要继续加把火,却觉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猛然回头就要去拔腰间的剑,才现正是那张可人的脸。


  丫环二话没说,拉起杨二虎的手,就没命的跑。杨二虎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丫环也不说话,强拉着杨二虎一直向前跑,杨二虎暗觉不对,那边守节森严,侍卫排满得像蚂蚁一样,停下了脚步,同时紧紧抓住她的小手,丝毫没有放开,如果真的引来了侍卫,必要的时候,可以拿这女人做个人质,还可全身而退。“你要带去哪里?”


  被杨二虎拉住,丫环不怒反而格格笑道:“再不跑,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抓你吗?”


  杨二虎这才反映过来:“你要我丢下我的兄弟一个人逃跑?你疯了?”


  丫环格格娇笑道:“知道吗?你生起气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你不是要去行刺仇将军吗?现在侍卫都赶去救火了,你不去他的寝宫,怎么救大将军?”


  杨二虎心中又喜又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绝不会是仇府中的一个丫环那么简单,她又怎么会知道我要行刺仇霸天?沉下脸正然说道:“你到底是谁?”


  “等会儿我就会告诉你。”说这话的时候,丫环的丽影已经飘到了一座宫殿顶上,回头柔情地朝他一笑。杨二虎不再多想,轻一点地,跟着飘了上去。


  一路轻奔在屋顶,杨二虎低声说道:“仇霸天的寝宫到底在哪里?”


  丫环终于停了下来,喘着娇气,小脸累出了些香汗,紧迫的呼吸使那高耸的双峰不断的起伏,不禁让杨二虎心跳加快。“前面那间就是。”


  杨二虎定下了神,见两个侍卫正守在门口,仇霸天人就在里面,必须快解决那两个狗腿子,还不能惊动仇霸天。正要跃下,却见其中一个侍卫突然抬头看着远方:“咦,粮仓好像出什么事了?”


  另一个侍卫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惊道:“粮仓好像起大火了,走,看看去。”


  两人不由分说,转身就朝粮仓冲去。杨二虎禁佩服起这个丫头的智商了,天赐良机,身形一跃,落在门口,回头看了看,身形一闪,进了大门。


  原来这并不是寝宫,是仇霸天的书房,满是字画,仇霸天一带武将,却也懂舞文弄墨这等事情。一个头半白的老头正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对着墙上的字画出神。


  杨二虎识得那是仇霸天的背影,上次在将军府跟他见过一面,杨二虎放轻脚步,轻轻走近,手紧紧握住剑柄,内心充满一阵激动,总感觉到今天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也许太顺利了点。


  老者很疲惫地松了口气,却并没有回头,突然说道:“杨总兵,果然有胆色,敢一个人来杀老夫。”


  杨二虎心中大惊,听这老家伙的口气,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杀他。冷冷说道:“仇霸天,你这老贼老奸巨滑,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仇霸天缓缓转过头来,微笑道:“杨总兵,想不到这才几日不见,咱们又见面了,可真是有缘啊,不过这种见面方式倒是很特别。”


  杨二虎心想你这老贼想用缓兵之计,等着援军来救你,绝不能给你时间。宝剑出销,闪电般地刺出,直取仇霸天的咽喉。


  仇霸天轻轻一笑,右手一挥,竟完全没把那一剑放在眼里,二指一伸,完全没看清怎么回事,已牢牢地夹住了杨二虎的剑身。“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救得了大将军吗?那你太幼稚了。”


  杨二虎冷哼一声,手腕一转,仇霸天本死死地夹住的剑锋却如泥鳅一样滑开,剑尖展开一朵剑花,直向迎向他面门。不由得脸色一惊,侧身一闪,避开剑风,几缕丝竟被削了下来。仇霸天大惊:“你怎么会蝴蝶三式,这是谁教你的?”


  杨二虎这才猛醒,方才一不留神,竟使出了在北水河小木伐上的老者教自己的招式,没想到竟几乎伤到仇霸天。冷哼一声:“这关你什么事,能杀得了你就是好剑法。”说罢,剑锋一转,转刺为削,带起剑风直攻向仇霸天胸口的五处要害。


  经第一剑一试探,杨二虎心中也是暗惊,仇霸天的伸手出他想象数倍,杨家剑法讲求实招,若以杨家剑法对他,不出三招,必败在他手上,那双指一夹的力道,显然不可能硬件碰硬。脑中突然浮现出神偷的剑招,秋风落叶飞,境界静中求。剑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气网,封住仇霸天的退路。


  仇霸天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密集轻灵的剑法,这倒真是难得。提起精神,穿梭在剑风之中,衣袖带着呼呼风声,却越战越兴奋,掩饰不住内心的一种激动。


  杨二虎越攻越快,一连攻了七十多剑,却连仇霸天的半点衣角也没沾到。这次算他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如果他用杨家剑法,绝对在仇霸天的手里走不过十招,平常的剑法是综合了梅*经的第一重,以招避敌,以轻快的剑招弥补经验上的不足。毕竟与高手对绝的经验太少,如果再拿不下这老贼,怕是今日再难脱身了。心头一急,正要变招,腰间一麻,右臂竟软了下去。挡一声,宝剑坠地。


  杨二虎又惊又怒,正要俯身去拾剑,却觉右臂半点力气也用不上。一柄利剑已架在自己脖子上。


  仇霸天欣赏地看着杨二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远远出了老夫的想象,你刚才用的那是什么剑法?”


  杨二虎冷笑道:“我杨二虎技不如人,既然落在了你这奸贼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仇霸天大笑道:“杨总兵少年英雄,老夫惜你是个人才,又怎会舍得杀你呢?”


  杨二虎冷哼道:“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不会吃你这套的。”


  仇霸天笑道:“杨总兵好像很讨厌老夫,总是将老夫的一片盛意拒于千里之外?杨总兵武功群,才智过人,难道就没想过干出一番成就来吗?男子汉立于世间,还就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扬名立万八个字?”


  杨二虎大笑道:“哈哈哈,就算整个天国江山,也比不上我大哥的性命重要。”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劝降

  仇霸天不解地说道:“陶金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能够如此效忠于他?”


  杨二虎冷笑道:“有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行军打仗不只勇字当头,双岂是你这老奸巨滑的奸贼能明白的。”


  大门突然撞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看到杨二虎立在面前,齐刷刷地拔出配剑,将他围在中间:“将军,你没事吧。”


  仇霸天静静说道:“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领头的侍卫惊道:“可是将军,这个人。。。。。。”


  仇霸天怒道:“还不退下?”侍卫一脸不满地看着杨二虎,把剑一收,负气退了出去。


  等到侍卫退了下去,仇霸天静静说道:“杨总兵念兄弟生死之交,令老夫深感佩服。老夫也是个惜才之人,身边正少了一位助老夫的副将,不知杨总兵可有兴趣?”


  杨二虎冷哼一声,捌过脸去,不再看他。


  仇霸天丝毫没有怒气,却笑道:“只要杨总兵肯留下来相助老夫,将军的事包在我身上,绝没有任何人对他不利。”


  杨二虎心道你这老狐狸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随即轻笑道:“仇老将军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想在丽都,最想至大将军于死地的就是老将军了吧。”


  仇霸天静静说道:“我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错,我是恨陶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我既然答应了杨总兵,就绝不会失言,虽然他杀了我亲生儿子,我仍可将这笔仇暂时记下。”


  杨二虎不禁暗笑,大哥杀了你儿子?原来你竟然还不知道是李天机杀了你儿子,当真是可笑?想必斩天林在魂回道行刺的事也是你的主意了。突然大笑起来。


  仇霸天奇道:“你笑什么?”


  杨二虎收起了笑:“是谁告诉你是大将军杀了你儿子的?”


  仇霸天收起了笑,静静地看着杨二虎,揣测着他的心思,他这样问到的有何目的。


  杨二虎轻笑道:“仇霸天,你如果以为我杨二虎是想挑拨你跟那人的关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怕老将军丧子心切,一时重了那人的反间计,你试想一下告诉你的那人,到底是出何居心,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仇霸天略一没思,心头不由一震:“是李天机这只老狐狸。”


  “哈哈哈哈。”杨二虎大笑起来:“仇老将军,枉费你一世聪明,却被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仇霸天怒道:“杨总兵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仇人?你是说是李天机杀了我儿子?”


  杨二虎轻笑道:“仇老将军可以不信我杨二虎,我本也没必要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老将军跟大将军拼个鱼死网破,却做了他人嫁衣。老将军可曾想过,大将军有什么理由要至令公子于死地呢?”


  仇霸天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怀疑着些什么,静静说道:“李天机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陶金对李蓝青早有情义,听闻我儿天痴跟节家大小姐成婚在即,一时情急,便杀了天痴。”


  杨二虎暗惊:李天机这老狐狸好毒的一招借刀杀人,既可让自己置身事外,又可挑起大哥跟仇霸天的战端,自己的从中获利。“仇老将军深谋远虑,这次怎会如此轻易相信李天机这个老贼人的话呢?第一:李家跟你们仇家的连姻李天机根本没有外泄,连李府的下人们都不知道,我大哥远在漠北征战,又怎么顾及这等小事;第二,整个天国的人都知道我大哥跟良国师亲密无间,凭我大哥的聪明才智,又怎会在国师府的范围杀了仇公子,这岂不是直接挑起老将军跟国师府之间的战端吗?”


  仇霸天一惊:“听杨总兵如此说倒真有几分道理,难道老夫真的被李天机所利用?可是他又有何理由杀了天痴?”


  事关陶金的生死存亡,杨二虎也不再跟他计较恩怨,当即就把李蓝青逃婚之事,仇天痴又如何去兴师问罪,李天机击杀仇天痴的事给他说了一遍,仇霸天大怒道:“李天机你这老贼,竟如此狠毒,我仇霸天与你不共戴天。天痴,都是爹害了你啊,此仇不报,我仇霸天誓不为人。”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应声而倒,化为碎末。


  杨二虎轻叹一口气,暗自打着算盘,看来现在仇霸天已经相信了自己所说的,应该对大哥的恨意少了很多,此人虽然可恨,但在朝中毕竟位高权重,李天机也忌他三分,看来要救大哥只有靠他了。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胡子,一身衣着甚是干净,是个极为讲究的人。走到仇霸天面前,毕恭毕敬的拱手说道:“老爷,大小姐来了。”


  仇霸天一挥手,转头对杨二虎说道:“杨总兵,老夫给你引见我的女儿给你认识下,包你会喜欢。”


  杨二虎正迟疑,大门轻开,一位身着绿裙,美若天仙的女子走了进来,杨二虎几乎没被摔倒下去,大惊道:“是你?”


  这倒不是杨二虎好色,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带着杨二虎火烧仇府粮仓的丫环,那却不是她真正的身份,仇家大小姐是她的身份那却是如假包换的。老子正奇怪,仇府怎会有如此漂亮可爱的丫环?


  仇霸天忙一招手笑道:“冰云,快过来见过杨总兵。”


  仇冰云嫣然一笑,妩媚万分,缓缓施着盈步走过来,轻一施礼柔声道:“冰云见过总兵大人。”


  杨二虎甚为恼怒,难怪你对仇府的地形如此熟悉,亏老子如此信任你,却被你耍得团团转,这次真的丢人丢大了。直觉那股迷人的芳香扑来,不禁有点飘飘然,吃惊地问道:“你。。。。。。你真的是仇将军的女儿?”说话竟有些结巴。


  仇冰云含笑说道:“小女子仇冰云,仇家大小姐。总兵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杨二虎转冷笑道:“哈哈,这么说,你到了亭子也是故意让我们抓去,然后故意带我们去烧仓,故意将我引来这里,然后将我擒住?”


  仇冰云低头不语,正不知如何作答,仇霸天笑道:“如果冰云不如此做,老夫想要见歌舞剧总兵一面还真是难。”


  杨二虎不禁傻笑道:“哈哈哈,可笑,可笑,我杨二虎自侍聪明,原来意让个女人玩得团团转,有意思,有意思。果真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停了口气,杨二虎反倒坏笑着盯着她:“大小姐果然有点胆识,你就不怕我们对你图谋不轨?”


  仇冰云娇笑道:“冰云早听我爹提起过杨将军英勇善战,为人光明磊落,中情中义,断然不会做出那种无耻的事情来的。”说到无耻两个字的时候,也觉自己说错了话,面含红晕,低下了头去。


  仇霸天大笑道:“好了,杨总兵,老夫着实很喜欢你,可愿留下来助老夫一臂之力?”


  经过这一番缠斗,两人的关系从敌对变得友好了很多,加这仇天痴一事清除了两人的误会,仇霸天问这话的时候,觉得火候已经够了。


  杨二虎笑道:“仇将军的美意我心领。但我杨二虎既然跟了大将军,就会一生效忠,又岂可改投他人,岂不落得不忠不义的骂名?”


  仇霸天脸色一沉,没想到杨二虎小小年纪,竟如此费劲,温柔地劝道:“歌舞剧总兵这怎可说是不忠不义呢?现在陶将军还在狱中,此等重罪大王一时半会是不会放他出来的;天国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杨总兵又何必如此固执?”


  杨二虎轻摇了摇头:“只怕要令仇将军失望了。”


  仇霸天收起了耐心,看着杨二虎冷冷说道:“杨总兵你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大大夫立于世间,不外乎是为了扬名立万,出人投地;相信凭杨总兵跟老夫的精诚合作,要在天国站一席之地,绝不是难事。你还是考虑清楚。”


  杨二虎摇头说道:“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也劝仇将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仇霸天脸露怒色,一挥手道:“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一群侍卫押着四个人走了上来,每个人双手都被反手绑住,幕然就是邝之意,赵大鹏他们五人。杨二虎大惊:“大鹏,是你们?”


  赵大鹏一脸怒色,喝道:“二虎,这个女人骗了我们。。。。。。”


  杨二虎苦笑道:“我知道了。”


  仇霸天指着反绑的四人笑道:“看来你们感情很不错啊。杨总兵,你是要留下来呢,还是要他们四人死在你的面前,你自己选吧。”


  杨二虎大怒,骂道:“仇霸天,你这奸贼,卑鄙无耻,你威胁我?”


  仇霸天轻笑道:“杨将军,老夫已经说了,老夫求才若渴,只要你肯留下来相助老夫,老夫马上就放了他们。”


  邝之意怒道:“二虎,不能答应这老贼,我们宁可死在这里,也绝不许你归降。”


  杨二虎低头为难,心里拼命地做着挣扎。


  仇霸天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做我副将,老夫可以帮你你除去李天机。”


  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寇兴急忙说道:“二虎,不能相信他,这老贼无耻之极,不能相信他。”傍边侍卫听到此言,正要上前教训,仇霸天伸手阻止。


  杨二虎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须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仇霸天居然满心欢喜地笑道:“哈哈,你是第一个敢跟老夫谈条件的人。好,只要你肯做我副将,别说一个,就是十个,老夫一样答应你。”
——

  第一百五十章 大公无私

  所有人一直没有留意到仇霸天身边的那个青衣小胡子。听得仇霸天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杨二虎的条件,忙上前说道:“老爷。。。。。。”


  仇霸天挥手止住他的说话:“杨总兵,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杨二虎右手食指动了动,仇霸天那一指正好戳中自己右臂的麻穴,那是一处要穴,高手对战时常视那里为死穴,短时间内可以让对手失去抵抗能力。杨二虎舒服地甩了甩手臂,一下子恢复了自由,忙说道:“只要仇老将军肯救我大哥出狱,我杨二虎就归降于你,终生为你孝犬马之劳。”


  仇霸天面露为难之色,盯在杨二虎身上,浮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杨二虎笑道:“仇将军觉得为难的话那也就不必勉强了,现在我杨二虎落在你的手中也无话可说。”


  仇霸天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杀生决定:“想必你也知道大将军这次犯的是什么罪,别说是老夫,就是太子殿下亲自给大王求情,也未必能洗脱他的罪名。”口气转喜,继续说道:“要老夫立即救大将军出狱,那是绝计做不到的;不过老夫可保大将军在狱中万全,绝没有人敢对他不利。老夫可以答应你,半年之内,定保将军出狱,如何?”


  赵大鹏四人一听,心里略有动容,但随即怒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谁知道你现在答应我们,会不会背着我们就叫人去刺杀大哥?”


  杨二虎笑道:“仇老将军在朝中德高望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言九鼎,我相信他。”


  仇霸天一听心中大喜,迫不及待的说道:“这么说杨总兵是答应留下来了?”


  赵大鹏等人正要喝住,杨二虎静静地说道:“等一等,仇将军,不是二虎不相信你,我杨二虎答应你的事,就必定会做到。希望将军先将他们四个放了。”


  那青衣小胡子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喝道:“杨二虎,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敢跟仇老将军谈条件的。”


  仇霸天却面带微笑阻止住小胡子,急忙一挥手:“来人,给四位副总兵松绑。”


  侍卫忙上前拔剑割开了绑缚在他们手腕的绳子;解放下来,赵大鹏轻揉着手腕,奇怪地看着杨二虎。


  小胡子看着赵大鹏如此不识相,怒道:“将军已经放过你们了,还不快走。”


  换了平时的赵大鹏早就跟他叫起劲来了,今天却一直看静静地看着杨二虎,看了很长时间,静静说道:“杨总兵,多多保重。我们永远是好兄弟。”然后转身对着寇兴三人说道:“我们走。”


  邝之意忙说道:“可是二虎。。。。。。”还愣在那里,其他三人已经走了出去,邝之意悲叹一声,认真的看了一眼杨二虎的背影,跟了出去。


  待到大门紧紧关上,杨十虎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杨二虎寇见将军,从今以后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仇霸天惊喜地上前一把扶住他:“杨总兵,不必多理。当今天国分化,北有良平,南有李天机,丽都城更是一盘散沙,由太子虎仁杰所控,却都是各怀鬼胎,天国江山及及可危;大将军虽然平定了北方忍者,土著人驻部落日益壮大,年年招兵买马,对我天国仍是虎视眈眈;老夫求贤若渴,能得杨总兵相助,实为荣幸。”


  一番肺腑之言,杨二虎心中闪过一丝动容,低声说道:“二虎之前对老将军多有误解,还请将军恕罪。”


  仇霸天看着杨二虎,突然摇着头叹道:“其实老夫真是很羡慕大将军,能得杨总兵如此以命相护,这一点老夫就永远输给他了。”


  走出仇府,邝之意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仇府,翻身上马,四人驱着马奔出些路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哭泣之声,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是赵大鹏一个人落在后面,用的擂着双眼,在那里偷偷落着泪。


  斩小定笑道:“咦,大鹏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可强悍的大男人居然哭了。”


  邝之意忙止住他轻嘘一声:“嘘,小声一点,别让他听到。”他心里自然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两面性,往往越是像赵大鹏这种表面坚强的男人,他们的内心世界就越是脆弱,况且这些日子生了这么多,经过大荒连日来的苦战,兄弟们本以为从此可以并肩做战了,却了生这么多不该生的:大哥入狱,二虎呢,却又做了仇老贼的帮凶,真是不知道怎以说。轻驱着马退回去,走到赵大鹏的面前,故意笑道:“大鹏。。。。。。”


  赵大鹏一惊,十兄弟中就数他最义气,也是最重面子的一个人,很不情愿别人看到他丢人的这种做法。一看是邝之意,忙擦干净眼泪说道:“别管我,你们前走吧。”


  邝之意轻声说道:“大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些日子以来,生了太多,都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不要太难过了。”


  赵大鹏说道:“为什么老天对我们如此不公,大哥为天国拼命,却要被人落入阶下之囚。我难过不是因为大哥。”


  邝之意一惊:“不是为了大哥,那你是为了谁?”


  赵大鹏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跟二虎对着干,一直要跟他一较高下;当他杀了忍者头目的时候,我心里还曾恨过他,恨他抢尽了功劳;当他以性命相拼,把剑刺入军国神圣的身体的时候,我还是在恨他,恨他为什么出尽了兄弟们的风头。可是今天,为了救我们,他降了仇霸天,为了让我们能活下去,他宁可一个人背负不忠不义的罪名。”


  听到此处,邝之意不禁也有种暗然泪下的冲动。曾经他也觉得大哥对二虎偏心,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十兄弟中,二虎跟他们有很远的距离,武功,才智,胆识,还是领兵指挥,二虎确实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从来没想到二虎会如此义气,为了大家,他背负了不忠不义的罪名。


  寇兴跟斩小宝立马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他们上来,回头看去,却见两人还在那里咬着耳朵,忙大声叫道:“喂,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有什么话回丽都再说吧。


  邝之意忙一驱马,两人快跟了上去。四人四马并立而行,度很慢,曾经的四员大将,此时竟有些迷失了方向,竟不知现在应该往哪里走,走哪里都没有意义一样。此时他们心里不得不服,杨二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们的主导。


  斩小宝看了看夜色叹道:“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


  邝之意沉思了一下,说道:“二虎现在留在仇府,大哥又在狱中。你们说仇霸天真的会救命大哥出狱吗?”


  这话无疑问到了心坎上最重要的问题。寇兴忙说道:“有二虎留在他身边,看起来仇霸天很欣赏二虎,我看就算他不会救大哥,至少也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大哥暂时应该是很安全的。”


  斩小宝附和着说道:“寇兴说的有道理。仇霸天说现在的丽都城大王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有太子跟李后一手坐阵。李后一直对斩天云的事对大哥怀恨在心,我担心大哥很不安全。”


  三人一听觉得还真是有些后怕,想想李后跟太子,一个是大王女人,一个是他儿子,如果要在大王面前说上一两句话,比上大臣上上千百句。


  邝之意突然一抬头,像想起什么了一样,大声说道:“我有办法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人呢?”


  三人同时一惊:“什么办法?邝之意你说的是谁?”


  邝之意笑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大王还有个儿子。”


  赵大鹏本一直呆在那里听着三人的说话,听到邝之意突然叫道有办法了,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提到大王的儿子,他立即凑了过来惊道:“你说的是二皇子虎松林?”


  邝之意高兴的点点头:“不错,我说的正是二皇子。你们想想,大王就这么两个儿子,在朝中唯一能说上话的除了太子以外,也就只有二皇子了。我看我们想别的办法还不如去找二皇子,看他有没有办法救救大哥?”


  赵大鹏失望地摇着头:“二皇子的事我也听爹提过,此人从小呆在宫中,胆小懦弱,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叫这样一个人去救大哥,我看希望很小。”


  邝之意急忙说道:“就是因为他头脑简单,我们才容易说动他。只要我们能动摇他,到时我们再教他怎么去跟大王说,我想大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斩小宝一听也说道:“邝之意说的对,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死马当成活马来医了,听丽都的太监说,大哥好像曾经对二皇子还有恩的,我看他应该会出手相救的。”


  三人一听,心中欢喜增加了一分,虽然都觉得只是在自欺欺人,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邝之意当即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去找二皇子,你们三个就先回自己的府中,等我消息。”


  赵大鹏程万里一听忙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赵大鹏性格冲动,在战场上杀敌还可以,要他去做说客,只会弄巧成拙。邝之意说道:“不必了,这种人人头了反而不好,你们三个就在自己府中等我消息。”说着一掉转马头,长驾一声,只留下三人愣在那里。


  寇兴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走吧,就听邝之意的,我们先回府,等他消息。”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求助二皇子


  一口气奔回丽都,马也累了,累得倒下了。邝之意换了快马,二皇子虎松林,在宫中谈论的人很少,谈论得更多的是太子虎仁杰。


  这里就是松林府了,二皇子的宫殿。虎松林从小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接触,下人也比太子府少很多。邝之意纵下马来,正要走进去,被大门口一个小太监拦了下来,那小太监双手负后,站在那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令邝之意讨厌,何以松林府一个小小太监竟如此不性做人,不免有些不爽。


  小太监见一个不识识的男子,用阴柔的声音喝令道:“你是什么人?没看到这是二皇子的府地吗?是你这下该来的地方吗?”


  邝之意想到自己的任务,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和气地笑笑:“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丽都卫副总兵邝之意物来求见。”


  “二皇子没空。”小太监随手喝道。突然转念想起邝之意所说的话,脸色微变,笑道:“你说什么?”


  邝之意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重复道:“丽都卫副总兵邝之意特来求见二皇子殿下。”


  太监一听如临圣上,忙一变脸色,毕恭毕敬的说道:“原来邝大人,小的这就进去通传一声,你在这里稍等。”说完,像狗一样的跑了进去。


  杨二虎心中暗暗鄙视,这宫里的规矩都是这样,想不到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是如此地视利。


  不多小会儿,小太监就跑了出来,忙笑道:“邝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二皇子不在府里,又去天凌殿陪大王下棋去了。”


  邝之意一听满心失望,转身就要离开,小太监忙上前亲热地说道:“邝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就走呢,说不定二皇子很快就回来了。”说话之余,脸上显出害怕的神色。


  邝之意自然知道他是怕刚才的态度得罪了他,怕他地较于心,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随意笑道:“我找二皇子有要紧事,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得先走了。”


  小太监忙一把拉住他:“邝大人别急,既然是有要紧事,那就等二皇子回来再说吧,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不如小的先带邝大人在这里逛逛吧。”


  邝之意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得任着小太监拉着自己在闲逛在大院里。一面为他谈论着二皇子平时的饮食起居,这次杨二虎倒是一点也不烦燥,因为这好像跟他此行的目的有很大的关系,要说服二皇子,必须先要了解他。


  小太监指着这片开满艳花的大园子,说道:“邝大人,你看这片花园叫做丽都园,二皇子以前经常站在窗户品看这里;那前面还有一个鱼塘,大王以前叫人养了很多金鱼在那鱼池里,只是后来有位大王最宠爱的娘娘死了之后,大王再不养鱼在里面了。”小太监说得津津有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邝之意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养鱼?二皇子为什么总是天天看着丽都园而不敢出来?这位死的这位妃子到底又是什么人?她跟这鱼塘又有会么关系?会不会跟二皇子女关呢?邝之意下意识地看向小太监,突然问道:“小公公,这位死去的娘娘叫什么名子?”


  小太监脸露苍白之色,显得极为恐惧,好像意识到说错什么话了一样,拼命地摇着头,不再说话。邝之意知道其中必有文章,哪还肯放过他,死死地盯住他,冷冷地问道:“快点告诉我,这娘娘到底是什么人?跟这鱼塘到底有什么关系?”


  太监恐惧之色更加强烈,一步步朝那鱼塘退去,不停地摇着手:“邝大人,我求你了,别再问了。”


  邝之意步步紧*,肃然说道:“你最好快点告诉我,死的到底是什么人?”说着伸手拔出了腰间的配剑,扬在半空里。


  太监脸上溢出了汗,心里也知今日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主,看来今日是很难脱身了,盯着邝之意手中的剑,呆呆地说道:“死的是林妃娘娘,早年被大王放入了冷宫,听说早年就患有让人害怕的失心疯,六亲不认的,连大王得不敢见她。”


  邝之意觉得没有一点头绪,后宫的战争更不是他这刚入官场的年轻人所能懂的,但此事如果能跟二皇子扯上一点关系的话,多知道一些倒也无坊;只是林妃如果真如这个小太监所说,是大王最宠爱的一个妃子,为什么总会来这鱼塘呢?她要看的到底是什么?

  小太监见邝之意持剑的手稍有松驰,看来今日保命就得全靠这些秘密消息了。又接着说道:“这位林妃娘娘按照在国律法,本应在十几年前就该杀了,私自窜改大王的诏书,大王不舍得下手杀她,因此只得将她打入冷宫,囚禁在皇后娘娘的宫院不远的一个隐蔽的地方。”


  窜改诏书?又是一群复杂的后宫勾心斗角?听到这些实在是头痛,还不如直接去找二皇子。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小太监跟自己说的这些东西里面,好像有一根线,那根线正是自己所需要的那根线。一道灵光从心底闪过,对了,林妃娘娘为什么要窜改诏书?天下间一个女人能如此连自己生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做,只可能是为自己的儿子。李后既然是现在的太子殿下的母亲,那林妃的儿子呢?二皇子殿下?


  邝之意觉得自己的这个大胆的判断一定错不了,一把把抓起太监的领口:“林妃是怎么死的?”


  太监好像听到魔鬼的叫声一样,双手抱头拼命地摇着头:“我不知道。邝大人你就不要再问了,小的真的不知道。”


  邝之意旧计重施,将剑尖顶在他的咽喉怒道:“你最好快点说出来,林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太监果然很怕死,颤抖着声音说道:“林妃在冷宫里呆了十几年,直到一年前才病死在冷宫里。”他本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林妃是病死的?不可能,看这小太监如此害怕的样子,这件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内幕,看来这件事情的真像必须要让二皇子知道。赵大鹏说大哥曾对二皇子有恩,还做过他的西席先生。但愿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林妃当直被打入冷宫真的是为皇后所害,杀母之仇他一定想后,到时他就会出手救大哥出狱了。


  邝之意打定主意,就放开了小太监,收起了剑,看到他吓傻的样子,伸手轻轻在他的胸口拍了拍笑道:“谢谢你。”说着翻身上马,留下小太监傻傻地愣在那里。看着邝之意的背影,太监喃喃地叹道:“这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要害自己,邝大人。”


  邝之意离开松林府,小太监说他在天凌殿陪大王下棋,这倒跟传言中的二皇子有些不同,试问一个性格孤僻,胆小怕事,从不与人交往的人怎会喜欢下棋?加快行程,翻身下马,缩身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天凌殿守卫森严,怎么才能去见到二皇子呢?

  突然听到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一惊非同不可,忙闪身避开巡逻侍卫,抬头看了看,天凌殿的宫殿有足够高,心里嘿嘿一声,遮上面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纵身在墙上轻点几下,跃下了宫殿顶上。


  宫殿正面是条大道,皆是用上等材料精砌而成,那是朝中重臣才能走的地方,其它三面阁楼,将天凌殿转得水泄不通。邝之意刚探出头去,又听到了紧凑的脚步声,还有侍卫吆喝的声音:“大家都把精神打起来,不许偷懒。”


  待到脚步声再远去,邝之意深吁了一口气,攀上最高的楼顶处,凭感觉下面应该就是大王所在的地方了。此时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显得极为安静。


  邝之意轻轻趴下,贴耳静听,果然有下棋的声音,除了下棋的声明,还有人的呼吸声。邝之意趴在那里不敢动,屋顶只要出一丝响动,哪怕是很轻微的一丝动静,虎笑天定能听得出来。


  过了良久,终于听到了虎笑天的声音:“松林,你在想什么?”


  邝之意的心立即崩紧,大王在叫松林,看来那小太监果然没有骗我,二皇子果然在这里。


  虎松林静静地说道:“没事。”


  虎笑天静静地放下棋子,笑道:“你从来不来找为父的,今天突然来找孤王,到底有什么事?”


  虎松林愣在那里,呼吸声急促了些,显然大王已经湍测出他的心情。邝之意不禁暗惊:好利害的大王,一眼就能看出二皇子。


  虎笑天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为大将军的事来。”


  虎松林突然跪了下去:“父王,大将军对你忠心耿耿,他绝不可能是反贼,更不可能盗去天国圣物,是不是朝中有小人跟你说了关于将军什么坏话?”


  邝之意心中大惑不解:传言二皇子胆小懦弱,性格孤僻,却原来敢在大王面前直言不讳,看来传言皆为虚传了。


  虎笑天安静了片刻没有说话,却听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二殿下,我知道大将军对你有救命之恩,但大将军盗取我天国圣物之事绝非虚假。”邝之意觉得那声音极为耳熟,绝对在哪里听过,最后终于想起来,就是那日封赏之时一直站在大王傍边的老臣,周佐父。


  虎松林急燥的说道:“佐父,你怎么知道是大将军,是你亲眼所见吗?还是皇后告诉你的?”


  周佐父大惊不已,没想到二殿下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提,有的人变化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内变成另外一个人,虎松林就是这样的人。周佐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付他,不是他压不住他,虎松林从小是他一手培养长大,有些事是他不愿意做的。“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至少大将军跟圣物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魔风波的秘密

  “就算跟他有关,大将军清除天国北境忍者叛乱,以少胜多,功大于过,也早应洗清了。”虎松林话语中如野兽般的年轻气息。


  虎笑天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观察着虎松林和周佐父的谈话,他是个一向不说话的人,一说话那绝不是废话,这一次也不例外。虎笑天轻咳一声突然说道:“松林,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孤王从没想到这个天下还真有人能改变你,真不明白这个陶金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十个足不出户的毛孩子居然能打造出一队铁军?”


  虎松林静静地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虎松林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严肃过,更是第一次跟跟虎笑天如此说话。


  若是换了朝中其他人,敢如此跟他说话的,人头早已不保,可他不一样,他是虎笑天的二字,定天国的二皇子。虎笑天非但没有生气,反是很惊异地看着他,像是现了新大陆一样:“这也是陶金教你的?”


  邝之意对虎松林的话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对于大哥的奇迹般的成功,从太郎真君开始,到攻入波斯,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像个奇迹,没想到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副总兵,大军也糊里糊涂地就变成了天国的铁军,见人如见神。倒是对二皇子,他倒觉得不正常,传言二皇子是个懦夫,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虎松林,哪有半分懦夫样子。


  “大将军对孤王的功劳,孤王还不糊涂,比谁都清楚。你已经长大了,孤王就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虎笑天正然地说道。


  周佐夫显得很忧心,忙说道:“大王,三思啊。”


  虎松林显得很激动,这是他期待已经久的问题了,迫不及待地问道:“父王,你不是说完全是因为天国的圣物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虎笑天说道:“不错,确实是因为圣物,松林,你可知道我天国的圣物是什么?”


  邝之意偷听到这里,立即把耳朵竖起来,这是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但事关大哥入狱的真相,自然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了。


  虎松林说道:“孩儿不知。”


  “相传我天国成立之时,开国之初,天神将天下之事列为一本奇书《魔风波》,先祖所遗留下来的皇经中说过:魔风波是天神奇书,包罗万象,变化无穷,非常人所能领悟;《魔风波》关系我天国龙脉,非到生死存亡关头,切不可惴摸奇书,天国君王应世代保护圣物,物在国在,物毁国亡。”


  邝之意心道:原来所说的圣物就是《魔风波》,事关天国龙脉,难怪大王会如此重视。


  虎松林好奇地问道:“父王,那《魔风波》到底是何物?”


  虎笑天保持了片刻的安静,说道:“《魔风波》包罗万象,绝非传言,大将军从波斯王手中得来的《大荒秘籍》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荒秘籍里记载:这个天下远比我们看到的大上千倍万倍,在我们天国以外很有更加宽广的地方,那里有江有河,还有一个叫海洋的地方,那里土地肥活,宽阔无比,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


  邝之意直听得像在梦中一样,这个天下真的比天国还要大万倍吗?小时候爷爷曾告诉过自己,在天国边境有一片很大的沙漠,那是恐龙的地盘,只要踏足大荒,就算你走上二十年,也走不出那里的,那是世界的尽头。


  虎松林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没有打断虎笑天。虎笑天继续说道:“《魔风波》之奇妙远不止《大荒秘籍》这么简单,一共分为上中下三册,大荒秘籍是第三册,还有第二册《梅*经》,第一册《魔风波》。一百年前,消息传来,得〈魔风波〉者可号令天下,还可建立更加高级,更加纯洁的文明国度,掀起风波,天下大乱,但从没有知道魔风波就在我天国都城内。”


  邝之意听得有些飘渺,本想就此离开,虎笑天的话却像是有一股魔力一样,让他怎么也挪不开脚。


  “后来江湖上出了个劫富济贫的梅花大盗,此人轻功独步天下,从没有人见过他的人,只要他要拿的东西,从没有拿不到的,为富不仁的人闻其名如见鬼。人算不如天算,终于在一天夜里,梅花大盗盗走了〈魔风波〉。”虎笑天声音越来越深入,隐入了一百上前的那些往事之中。


  邝之意这一惊身体几乎掉了下去:梅花盗?这个名子他记忆太深了,那不正是神偷的师傅吗?那日神偷告诉他们他在梅花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救了他,难道此事真跟梅花盗有关系?

  虎松林惊道:“梅花大盗神龙见不见尾,既然是劫富济贫的侠士,又何以会盗走〈魔风波〉这种圣物呢?”


  周佐父嘲讽地笑道:“二皇子,天下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侠士只是掩盖他们罪恶的皮而已,谁能得到魔风波,就能得天下,梅花大盗又怎能不动心?”


  虎笑天似乎没有打算再保守这个秘密,继续说道:“当我们看到宫里墙壁上的梅花印的时候,方知道出大事了,魔风波已经不翼而飞。父王出动了天国所有的高手,并花重金收买天下奇人异士,欲将其辑拿归案,但从此再没有梅花盗的消息,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身重数箭,跳进了北带河淹死了,从此梅花盗跟魔风波都销声匿迹。”


  邝之意如果此时心里还能保持平静的话,他相信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看来神偷所言完全真实,他就是梅花盗的弟子。猛然想起那日在将进丽都城的时候,神偷死也不肯进宫,凭他的聪明才智,可能早就料到了今日,倒真是有先见之明了。如果把平常交给大王,是否能救大哥一命呢?但绝不能这么做,神偷曾对兄弟们都有救命之恩,如果这么做,就算大哥出了狱,定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突听虎笑天咦了一声,怒道:“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了,还不给我滚出来。”然后听到了他拔刀的声音。


  邝之意一惊:“完了,让他给现了,怎么办,要是落入大王的手里,非但救不了大哥,反会让朝中小人抓住把柄,到时大哥的罪就更加重了。起身正要逃开,突听大殿内传来了破门的声音。


  虎笑天身体腾空撞开了大门,窜了出去,周佐父,虎松林也紧跟了出去。


  邝之意心头一松,原来这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心里正高兴着,但紧接着就再也高兴不出来了,因为他想到一个人:会不会是赵大鹏呢?这个人一向脾气跟头牛一样,不计后果。


  当他慢慢从屋顶上爬过去,露出一双眼睛扫去的时候,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大殿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挑,脸部完全被罩在头上的大斗笠盖住了,但从年纪上感觉他的年纪应该不下五十岁了。腰间配着一把红色的长剑。


  虎笑天冷冷地看着他,侍卫已经拔出长剑,对准了他,围得水泄不通,只要大王一声令下,立即就会将他切成料泥。


  突然落在他手中的排位,虎笑天面色完全沉了下来,一股愤怒的杀气拂过他的双眼。


  虎松林突然惊叫道:“父王,母后的灵位,他拿了母后的灵位。”


  黑衣男人听得虎松林那一声惊叫,很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向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他对虎松林有种复杂的感觉,说不上来的复杂。然后低下头去,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灵位,那比做任何事都要细心。


  虎笑天怒喝道:“你究竟是谁?还不快放下手中的灵位?别怒孤王不初生牛犊不客气了?”


  黑衣人缓缓摘下头下的斗笠,露出一张令人十分恐惧的脸,那绝不是一张人脸,一条条刀巴将他的脸形完全正确盖住,唯有下额的那束小胡须,修得很有修养,如果没有这张脸,他应是个很讲究的男人。“大王,你记性好差,十八年前你让人在我脸上活活划了十八刀,这么快就把我这老朋友给忘了,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黑衣人冷冷地说话,那声音,比十月大雪还更冷,连人的血液都会冻结在一起。


  虎松林上前一步,指着黑衣人手中的牌位吼道:“你到底是信,为什么要拿着我母后的灵位,还不快放下?”


  虎笑天急忙一把把他抓回来:“松林,这个大恶人,不必理会他。来人,将这贼人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大刀卫,长枪队,弓箭手一时间崩紧了神经,他们不光能保护大王,杀人,他们一样在行。


  黑衣人丝毫没有俱意,冷笑道:“怎么,大王,想杀人灭口,这么怕老夫说出二皇子的身世吗?”


  虎笑天轻哼一声,向侍卫挥手道:“把这贼了跟我碎尸万段。”


  剑刀枪箭如死神般缠上了他,黑衣人冷哼一声,斗笠转眼间化作一道屏障,将他卷在其中,没有人再能看清他,兵器叮叮地一阵乱响,交织在一起。良久,空气又凝固在绝对圆点。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皇子之父


  兵器折断,纷纷掉落在了地上,侍卫的尸体倒了一大片,在大殿外面地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邝之意不禁暗惊:此人好快的剑法,刚才那一瞬间,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像转盘一样不断地转动,根本没看清楚他什么时候出的招,侍卫那一排攻击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怕早已成了草人。


  周佐父一惊,忙喝道:“来人,快护驾。”


  黑衣人鄙咦地轻笑一声,没有再看虎笑天,只是静静地盯着虎松林,冷冷地说道:“十八年前,有一位剑客,他有一把很冷的剑,他的剑快得出奇,从没有人躲过他的一剑,江湖人都叫他鬼剑士。他有一位红颜知己,不管他到哪里,他的这位红颜知己都长伴他左右,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从不分离。直到有一天,定天国的国王看上了他的这位红颜知己,便要将他带入宫中,但那女子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拼死也要保护她。国王为了得到这位女子,设计抓了鬼剑士,对他用尽了各种酷刑,直到确定他已经死了,才将他的尸体抛入了山崖,然后卑鄙无耻地占有了这位天仙般的女子,将他纳为自己的妃子。那位女子本想自尽了算了,当她被关入宫里的时候,才现她已经怀上了鬼剑士的骨肉;从此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忍辱偷生,做了国王的妃子。”


  虎松林吃惊地看着黑衣人,又惊异地看向虎笑天。


  周佐父忙拉住虎松林:“二殿下,别听这贼人胡说。”


  胡松林冷冷地甩开他,盯着虎笑天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胡笑天怒色更浓,一挥手,两个侍卫冲上来一左一右拿住了虎松林。拼命的挣扎,还是无济于事,硬生生地被拉了下去。


  虎笑天看着黑衣人静静地说道:“鬼剑士,你根本不该回来的。”


  鬼剑士大笑道:“十八年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对秋水好不好,如果她过得很开心,我已经打算不再回来。没想到你竟将他打入冷宫十几年,让他们母子不得相见,你犯了一个大罪,你不该杀了她。”说到最后的时候,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剑柄。


  虎笑天冷冷说道:“十八年前让你逃了,今天我绝不会再让你再逃掉了。”


  鬼剑士冷笑一声:“你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话未说话,寒光一闪,剑已出销,说那是把快剑,那绝对毫不夸张,纵是正面看去,邝之意还是没有看清他拔剑的动作。剑气封锁住了虎笑天的退路,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五道剑气足以让自己致命。


  眼见剑气已经袭近,虎笑天却还是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鬼剑士倒是一惊这个暴君难道真不怕死,还是他真有悔过之意。想到此处,长剑的攻势稍稍迟疑了一下,只短短一下,但这一下已经足够。


  虎笑天脸上阴险地笑了,鬼剑士暗觉不妙,知道必定中了他的诡计,手中暗动内气,回大了力度,分散的剑气极中为一线,直接攻向虎笑天的咽喉。


  叮叮叮几声脆响,虎笑天还是站在那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一下。鬼剑士身形暴退了三步,还好在危急关头挥剑护身,化解了攻来的剑气,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道杀气闪过双目。


  邝之意大惊,在虎笑天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轻装战士,身上的战袍跟他们手中的剑一样,膝黑得没有一片杂色。


  鬼剑士冷哼道:“三十六天罡,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就让老夫好好领教领教。”


  周佐父扶着虎笑天退入大殿里,诡笑地看着鬼剑士说道:“替孤王好好招待鬼剑士。”


  邝之意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下面,今天本来是来见二皇子,无意间听到了这些,此时再不脱身,就没机会了。小心的移开双足,四下看了看,轻轻跃下,借着防卫松驰之际,快向殿外溜去。


  出了大殿,加快度,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去找寇兴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正要溜出城门,却见众从侍卫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心中大惊:奇怪了,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难道要封锁城门?正想间,却听侍卫说道:“杜领,这是要做什么?”


  那被称作杜领的侍卫官严肃的说道:“今日有刺客闯入天凌殿,行刺大王。那贼子很有两下子,让他跑了,大王下令马上封城,任何人不得进出。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担待不起。”


  邝之意心中一惊:封城?完了,出不了城,大哥还在狱中。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出城才行。低头苦思,抬头瞟向城门口的侍卫,突然灵机一动,嘿嘿一笑:有了。


  忙闪身躲到墙后面,环顾了一下四周,快脱下身上的黑衣,扔到隐蔽的地方藏好,摆正了身上的军服,拔出配剑,大摇大摆地朝城门口走去。


  城门侍卫见状忙举枪走上来就要拿下他,“站住,什么人,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门。”


  邝之意正要满脸怒色,正要作,杜领一眼看到了他,忙走上前来挥手喝住了侍卫,嘻笑着陪罪道:“原来是邝大人啊,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邝之意大怒道:“我奉大王之命前来追击刺客,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我去路,莫非想妨碍公务?”


  杜领吓得忙陪笑道:“邝大人息怒,小人们不知邝大人有公务在身,大王下令全城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邝大人既是奉了大王之命,小人这就为你打开城门。”说转忙一挥手,侍卫彻了下去,城门立即让开了一条大道。


  邝之意暗自窃喜,从侍卫手中抢过马驱,翻身上马,一声急驰,向城外奔去。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今日天凌殿的事,大王将大哥入狱,看来此事也怪不得大王了;没想到大王抚养了多年的二皇子,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大王还将他养大?


  突然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感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瞪着自己,那双眼睛像一把尖刀一样,似要把自己的身体刺穿,竟让他不敢动弹。他没有回头,直觉告诉他跟踪自己的这个人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难道是杜领派人来监视我?不管是谁,定不能直接去见寇兴他们,否则事情将变得很不利。嘴角抹过一丝微笑,调转马头,转了个方向,没有目的地向前奔去。


  跑了不知有多少路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终于没有了,轻吁了口气,翻身下马,转着城外转了三圈了,如果再没甩掉跟踪的人,他绝对可的跳进河里去淹死了。


  牵着马驹散慢地向前走去,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对要人命的眼睛,像是一道冷冰冰的利剑一样,死死地落在他的身上。


  邝之意控制住心里的恐惧,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背影很熟悉。邝之意笑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跟踪了在下怎么久,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邝之意吓得不禁倒退了一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在天凌殿刺杀虎笑天的刺客鬼剑士。鬼剑士见邝之意的反映,冷冷地笑道:“你又到底是谁,转着这里转了三圈,你想做什么?”


  他出剑的度邝之意是见识过了,只是没想到在三十闪天罡的转攻下居然能够脱身,不过看他的反映应该是我是没有恶意的。当即笑道:“哈哈哈哈,这位大侠真会开玩笑,我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剑跟他的人一样冷,红色的剑锋如疾风一般架在自己脖子上,他甚至寒光都没有看到,只听到他冷冷的声音落在耳边:“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你的脑袋将会去喂狼。”


  邝之意不敢睁睁看他,心里的恐惧让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忙连连点头。


  鬼剑士收起了剑,完全不怕他会逃掉,冷冷地盯着他的双主肩:“我想知道秋水被埋在什么地方?”


  邝之意心道:这鬼剑士端地就是高人,想不到却如此痴情,十八年了还放不下一个女人,他所说的秋水自然就是二皇子的母亲林妃娘娘了。邝之意不是笨蛋,此时越笨越能活得长一点,忙颤声说道:“来水是谁?他也在丽都吗?”


  鬼剑士手臂一挥,红色的长剑又抵住了他的咽喉:“别跟我装傻,我的忍耐有限,今日躲在天凌殿屋顶的人就是你,我跟虎笑天的谈话你全都听到了。所以你最好聪明点,快说,秋水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邝之意心里暗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们躲在那里,看来他倒非有杀我之意,以他的伸手在丽都来去自如没人是他对手,何不利用一下他。忙说道:“大侠英明,不过在下只是个小将,确实不知道林妃娘娘的墓在什么地方?”


  刺痛传入心口,利剑又递进了半分。“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你马上下去陪她。”


  邝之意忙举起双手:“别。。。。。。。我虽然不知道林妃娘娘的墓在哪里,但有一个人,他一定能给你答案。”


  鬼剑士收起宝剑,急道:“谁知道,快说。”


  邝之意虽然害怕,心里却嘲笑如此高人,对自己的女人却是如此紧张,这只怕会成为他身上最大的弱点。随即说道:“天国大将军陶金。”


  鬼剑士的反映让他很失望,冷冷地问道:“他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全天下都知道的大人物,你这鬼剑士居然会不知道,真是气死人了。“他为奸人所害,现被大王关在天牢,他知道很多关于林妃娘娘的事。”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棋逢对手


  鬼剑士冷哼道:“哼,为虎笑天这老贼孝力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邝之意怎可由得别人如此羞辱大哥,尽管此时受制于人,还是大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大将军宅心人厚,理贤下士,他孝忠的并不是大王,是天国的子民,平定北乱,剿灭波斯,也是为了国泰民安。”


  鬼剑士吃惊地看着他,笑道:“命在剑下,还如此护着他,老夫倒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也罢,老夫就答应你,帮你把这个大将军也一并救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邝之意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鬼剑士轻笑一声,还剑入销,随后跟上。


  四周阴暗潮湿,天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狱卒拿着皮鞭拼命地吆喝着牢里的犯人,然后犯人也就更加猖狂地嘶吼,泄着内心深处对命运的不满。


  邝之意蹲下身来,指着前面阴暗的地方:“大将军就关在最中间的那间,今晚丽都城今你一闹,这里守卫松驰了很多,不过得先把那些侍卫摆平。”


  鬼剑士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红剑。邝之意伸手拦住他:“不要杀人,我大哥的刀剑从不对自家兄弟。”


  鬼剑士无奈又同情地苦笑,松开剑柄。邝之意只觉眼前身形一闪,已不见了他的身影。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鬼剑士突然如木头一样僵在监狱门口,愣愣地看着里面,邝之意大惊,以为是陶金出什么事了,忙奔过去,却见陶金依旧盘腿坐在那里,双目微闭。


  鬼剑士奇怪地说道:“看来他跟本就不需要我,门没有上锁,如果他要逃早就逃了。”


  邝之意抓着头皮面露为难之色:“如果我能说动他,就不需找你帮忙了。”


  “迂腐。”鬼剑士丢下这两个字,闪身进了监狱,陶金背对着他,有道红光一直有丹田到肩穴之间移动,他觉得这个背影虽然就在眼前,却像是处在一团浓密的大雾中一样,想看透他的弱穴,找了半天,现没有一处可以让他能得手的。


  邝之意见鬼剑士手停在面前却半天没有动一下,急道:“你为什么还不快动手?”


  鬼剑士脸色凝重,静静地说道:“十八年没到江湖上走到,想不到天国竟有此等高手,只可惜成了虎笑天的爪牙。”


  邝之意一直留意着鬼剑士,他已经转着陶金转了三圈,每走一步非常小心,生怕会把地面踩破了一样。他的手一直放在胸前,从没有离开过,也许这将是他平生安静最久的时候。


  陶金微微张开双眼,扫过鬼剑士那对冷目笑道:“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邝之意一喜:“大哥,原来你早就醒了,你没事吧?”


  鬼剑士冷哼道:“他比谁都好,怎会有事。”


  陶金突然收起笑意,冷冷道道:“阁下是何人,为什么会来这天牢?”


  “杀你。”鬼剑士身形突然动了,动得很快,这是邝之意唯一能感觉到的,只觉得他的身形如剑一般地窜了出去,化拳为掌,直拍向陶金的面门。


  陶金的动作并不快,也不慢,就在鬼剑士出掌的那一瞬间,他也动了,四双手印在天牢微弱的光线下,像四只做着美丽舞姿的凤凰。邝之意双眼随着他们的掌风左右转动,什么也看不出来。


  轰,一声闷响,四掌相交,陶金倒退两步,借力移开身形,化解了那股力道,面露惊色。却见眼前黑影一闪,飘出监狱,再几个起落,没了影子。


  陶金转头看向邝之意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邝之意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我。。。。。。”


  陶金肃然说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邝之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刺杀大王的刺客。”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伸手捂住臭嘴,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陶金何其聪明,正后悔莫及,陶金一掌挥开狱门,几个起落,跟了出去。


  邝之意惊异地看着他的影子,莫然其妙地摇了摇头,跳出狱门,奔了出去。


  走出天牢,陶金四下张望,再也看不到鬼剑士的影子,面露惊色,邝之意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陶金说道:“此人好快的度,只怕大王凶多吉少了,丽都城内他已再难逢敌手。”


  邝之意气愤地哼道:“大哥,大王如此待你,你还如此担心他的安危?”


  陶金像意识到什么,冷冷静的看着他惊道:“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刺客?你为什么会跟他一起来?快说。”


  邝之意全身如辣椒一样灼热,正不知如何回答,猛然抬头,鬼剑士正从远处的石壁上滑下,忙伸手指着石壁:“大哥,你看,他在那里。”


  陶金朝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见一条黑影正向前方移去,向手狡黠,暗提一口气,滑了过去。


  那黑影的身法绝不在自己之下,或许跟平常有得一比,却并没有全力逃开,似在有意让陶金跟着一样,生怕他跟丢了。外袍夹着呼呼风声疯狂地跳着舞,丝较有节凑地为之伴凑,耳根从没停止轻微的跳动,鬼剑士终于停下脚步,安静,太安静了,身后没有一丝声音,难道是他跟丢了吗?不可能,我已经放慢了度,以他的伸手不可能跟不上。


  他开始不安起来,杀气,好强的杀气,笼罩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红胞,每一个毛孔。鬼剑士感到那股杀气越来越接近的时候,陶金的十指已扣上他的命脉。好快的度,快到无法想象的地步,鬼剑士轻哼一声,没有躲开,躲也开业不及了,反手抓向对方的命脉,在养分时刻,最凶猛的进攻就是最强悍的防守。


  陶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滑步闪到他身后,化爪为掌,斩向他的后背,四掌相击,一声闷响,鬼剑士倒退了几步,脚底深深地印到了地下。


  这将是对他出道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绝对是的,自己出了十三掌,没有一掌能碰到他;而陶金出了十四掌,十八年间,天国竟有如此高手。


  刷,寒气*人,利剑出销,带着点点寒光,陶金滑步移开,招式未老,剑锋从线傍划过,十指在剑锋前虎晃,故计重施,依旧去拿他命脉。刚才出奇不易,抢了刺客半招,现在手中少了件称手的兵器,必会让自己落于下风。


  致他命脉一来打断他的剑招,还有夺其兵器之意,两次对他对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若非有梅*经的灵动身法,怕早已毙命。


  但出奇不意的事情总是会出现,鬼剑士并没有避开,反上迎剑而上,明明知道那一剑会刺空,还要朝错的方向去走,难道他的手腕是铁做的,完全无视我的攻击?


  陶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那一掌要不要继续下去,还是应该变招。高手对招,这个时候绝不容许迟疑,但他的用意究竟何在,还是疑兵之计?


  最后他还是觉得没有改变招式,因为不管是不是疑兵之计,都没有机会再改变了。就在他拿住鬼剑士命脉的时候,奇怪的事情生了:原本前刺的剑突然脱手,掉向了地上;但这并没有结束,另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指在了自己的咽喉。


  陶金看了看地上,红色的宝剑并没有欲想中一样丢下去,刚才就在宝剑脱手的一瞬间,鬼剑士的左手生了变化,虽然只在陶金眼前轻晃了一下,但那一下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辟如说夺下脱出右手的剑,再刺向陶金额咽喉。


  陶金死死地扣住他的命脉,并没有加大力度,因为咽喉的剑锋已经没有了杀气,却还没有移开,再自己没有安全之前,任何人也不会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在一个不安全的人手里,而且是一个足以要了自己命的人。


  邝之意忙从树上跳下来,两人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鬼剑士终于收起了宝剑,陶金也缓缓松开了手指,相互注视着对方。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行刺大王?”陶金先打破缰局。


  “哼,那个暴君对你如此无情无义,你还想着他的安危?真是迂不可救。“鬼剑士冷冷地说道。


  邝之意忙上前说道:“大哥,他是来寻林妃娘娘下落的。”说话间转眼看向鬼剑士,见对方全然没有恶意,崩紧的心放了下来。


  陶金一惊:“林妃娘娘?”这才想起那日林妃无故惨死的事情,不禁又想到二皇子虎松林,“寻林妃娘娘做什么?”


  “十八年前有位剑客,跟他的红颜知己两情相悦,虎笑天贪图美色,用奸计残害了剑客,抢走他的至爱。”鬼剑十静静地说道。


  陶金奇道:“林妃就是被大王抢走的女子?”


  邝之意忙点头说道:“是啊,大哥,他说的都是真实的。”当下就把事情的经过跟陶金说了一遍。


  鬼剑士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他说你知道秋水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我希望你能带我去看看。”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惜英雄,重英雄


  陶金冷冷地看着他轻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是行现定天国国君的一个剑术很高的刺客?”


  邝之意忙上前解释道:“大哥,他。。。。。。”陶金伸手止住他,那对冷目射在鬼剑士的身上,让他感觉像钉满了钉子一样。


  鬼剑士丝毫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转过身去背负着他:“你没有经历过跟自己的至爱生离死别,你又怎会明白心爱的女人被人抢走是什么滋味?”


  陶金心中闪过一丝凄然,心中有种咸咸的感觉:自己心的至爱被人抢走的滋味?我没有体会过吗?胡珊会变成今天这样,又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呢?虽然不知道公主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管怎么样,你到底也是刺杀大王的刺客,我陶金绝计留你不得。”


  “大哥,他真的被大王害得很惨,十八年来一直对林妃念念不忘。”邝之意说道。


  陶金愤怒地回头看着邝之意:“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帮助一个行刺大王的刺客说话,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做为万军之帅,你这是谋反,如此儿女情长,将来你如何独挡一面,如何在将士面前做好表帅?”


  邝之意这次没有再回避,对视着陶金:“我不知道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只知道一个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抢走是何等痛苦?大哥,当日李大小姐被李天机嫁入仇家的时候,你不是一样这么痛苦吗?”


  陶金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你这不忠不孝的懦夫杀了。”


  邝之意呼吸越来越困难,死气被堵在喉咙里,不断地挣扎,脸色涨得通红。拼命地咬紧牙关:“大哥,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要说,男儿生于世间,顶天立地,不能和自己深爱的女人长相斯守,就算征战天下又如何?”


  陶金一咬牙,手中加大了力道,邝之意的喉咙间传来了令人恐惧的格格索命声。


  “大哥,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根本忘不了他,兄弟们。。。。。。。都不想看到你痛苦。。。。。。”


  陶金闭上了眼睛,勒住他脖子的手无法自控,疯狂地颤抖起来。


  邝之意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大哥真要杀自己,绝计撑不到现在:“就算你杀了我,你还是我大哥,一辈子的。。。。。。大哥。”


  陶金静静松开了手,邝之意的身体就那样疲惫地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不断地咳嗽,呼吸渐渐恢复过来。


  陶金转头看向鬼剑士:“如此说,二皇子根本就不是虎笑天的亲生儿子?”


  鬼剑士回过头:“当年虎笑天对我用尽了各种酷刑。”说着伸手揭下头上的斗笠,指着那张半人半鬼的脸:“这就是拜虎笑天所赐,这应该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杰作了。直到确定我已经死了,才把我的尸体扔进了北带河。秋水入宫的时候才现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忍辱偷生留在虎笑天身边,只是希望能将孩子抚养成*人。”


  陶金回想那日去冷宫里去看林妃的时候,以虎笑天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虎松林不是他儿子,难怪林妃会被囚在冷宫那么多年,只是若是鬼剑士知道林妃在冷宫里所受的那些痛苦的话,丽都城必定会血流成河。“他夺你爱妻是他是不对,但毕竟将你儿子养大成*人,我可以帮你找到林妃的坟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完事之后你必须离开丽都城,永远不要再回来,丽都城需要太平了。”


  鬼剑士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回答他的条件,也没有否定。


  “我知道你忍辱偷生了十八年,为的就是再见到你的爱人跟儿子,让你骨肉分离会不得,但是二皇子现在很安全,留在丽都城比留在你身边更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不会有事。”


  鬼剑士看着陶金,那对剑客冷冰冰的眼神里浮过一丝伤,那是一个剑客不该有的,“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你的兄弟可以连命都不要,也要护着你,因为你的确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人。”


  两双手在半空里握在一起,那是一种叫不出的交情,朋友谈不上,也许是识英雄,重英雄。


  陶金最后一次见到林妃的尸体是在皇后宫的那间草屋里,后宫的人间地狱那里。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林妃是虎笑天最爱的妃子,他会把他的尸体放在什么地方呢?那必定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冷宫走一趟,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天后宫守卫森严,我们还是等天黑了去比较好。”


  暮色之下,天空像一张下了魔咒的鬼符,盖在大地之上,让人能闻到死亡的气息,也许这就是众多杀手为什么喜欢在黑夜杀人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陶金好像说错了,天后宫跟平常一样安静,除了该有的丫环跟侍卫在巡逻以外,没有什么不寻常。


  三人轻松的避开了侍卫,很快潜入到了上次林妃被害的地方,那里有片树林,傍边是一间尘旧的草屋。陶金指着草屋说道:“是那里,就是那间草屋。”


  鬼剑士闻言,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快跃了过去。破旧的木门上面已经被老虫吃去了最重要的心,尘旧的木飘在上面,风一吹,就会不断的散落。


  林妃死了之后,这里再没人来打扫过。鬼剑士伸手轻轻推开了木门,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倒。屋里一切都还没有变,杂草丢了一地,还有一堆凌乱的马桶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不禁一股恶心之味传入。


  “不对,这里从没人打扫过吗?”陶金惊道,马桶还是当日所见的样子,那是林妃没有清洗完的,在她快死的时候,也许她早就想到了结果。这太不正常了,没有任何人会把景物保持得如此之好,跟当日的一模一样,除非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鬼剑士看着地上的乱草,还有那没有刷完的马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那是一个剑客平生最痛苦的表情,恨不能,泪不干。


  陶金目光突然扫向角落,不由得惊得倒退了一步,浑身破烂,娇小的躯体,林妃的尸体居然还躺在那里。林妃不是死了很久了吗,虎笑天怎么会把她的尸体留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有乍。”陶金脸色巨变,大喝一声,要扑过去,但是已经晚了。鬼剑士已经轻轻蹲了下去,伸手将那地上的女尸搂入怀中,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玉脸:“秋水,十八年来,你就呆在这种地方吗?我对不起你。”热泪静静地打在女尸的脸上,化作一团黑水,落在乱草里。


  陶金盯着女尸的玉面,脸色突地沉了下去,惊呼道:“快放开她,那不是林妃,我们中计了。”


  虽然只跟这个天国大将军相处了半日,他却觉得从没有比这个人更加令自己信任的人了。忙一把入下女尸,指尖不禁一阵麻麻的感觉。脸色巨变。陶鑫看着地上的女尸叹道:“尸体上有毒,看来是有人设了局,故意引你来。”


  鬼剑士伸出十指在眼前一看,指尖已经泛出黑晕,形成一团团黑圈,渐渐向手臂扩散。


  陶金一把*住他的肩膀:“快点止住毒液,不能再让他扩散了。我帮你把毒*出来。”


  鬼剑士急忙盘腿坐下,在手腕的要穴上轻点几下,封住了血脉,暗运一口真气,欲将毒液*回到十指之上。突觉一股暧流从肩口缓缓流入,睁眼一看,却是陶金正在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闭上眼睛*毒,千万不要停下。”


  “哈哈哈哈,好大胆的刺客,今天你插翅也难逃了。”鬼剑士正运功间,突听一阵阴森森的阴笑声,枯草四处飞出,几十条红影从草堆里突然窜出,站在三人面前。


  领头上个满脸虚胖太监,手中拂尘在风中轻轻飘着尘丝。邝之意吓得后退了一步,心里暗惊:丽都总管孙文,他怎么来了?


  感到鬼剑士的双肩微动了一下,陶金压低声音说道:“不要说话,不要受干扰,抓紧时间调息,我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


  陶金心中暗惊:东厂宫卫队?看来这次真的要做回反贼了。


  一个小太监突然扫到陶金脸上,忙走到孙文面前说道:“孙总管,看,大将军。”


  孙文吃惊地看过来,“大将军,你怎么会跟这刺客在一起?”


  邝之意心道:完了,本来是想让鬼剑士救大哥出狱的,这次反把大哥给连累了,怎么办呢?孙文是只老狐狸,说大哥跟这件事无关,岂能那么容易骗过他?

  又是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陶金心中大惊:看来大王是决心要至鬼剑士于死地了。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东厂宫卫,而是城防军,紧随侍卫走进来的是陶金所识识的老朋友周佐父。周佐父走进来却停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邝之意心脏砰砰地加跳动,周佐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更大的官也来了。


  能让周佐父站在那里不敢轻举枉动,天下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大王。陶金想得一点也没有错,虎笑天缓缓地从木门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陶金。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诱饵

  周佐父一挥手,城防军纷纷拔出了配剑,剑风闪着的寒光,将月光反射在三人脸上,跟十一月的俄罗斯一样寒冷。


  虎笑天静静地走近,借着寒光扫上了陶金的脸,丰实的肌肉挂在脸上不断的抽*动,颤抖,连那对平静的眼皮也开始跳动。


  周佐父怒喝道:“陶金,你这反贼,果真越狱了,原来你跟这刺客是一伙的,老夫早就知道你野心不小,原来行刺大王果然是你的目的。”


  陶金紧闭双眼,现在千不能放弃,忠臣也好,反贼也好,现在一定要尽量多争取时间,鬼剑士的毒只要能*出来,凭他们两人的武功,定可以逃出生天。鬼剑士的脸上苍白之色渐退,毒性已经退回到了十指之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因为他是位好剑客,还是因为他是可怜的二皇子的生父呢?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没有后悔过。


  突然感到那一股暧流在鬼剑士的身体停止了,陶金心中大惊,奇异地看着鬼剑士。另一股刚猛的气流开始由他的肩穴流出,然后流入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要,这样你会死的。”陶金暗惊,想要撤手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立即感到那只手臂已经麻木了,像冻在寒冰里了一样,他听着自己的心跳,他知道很快,这只手将不能再动弹。


  “大将军不要动,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能拖累了你。”鬼剑士的声音随着那股暧流传入他的身体,他知道,那是鬼剑士以自己内力在传音给他。


  孙文阴笑道:“大王,不必再跟他们废话了,把他们拿下再说。”挥手道:“弓箭手。”


  弓箭手立即拉开大弓,将他们三人围在中间。虎笑天静静地看着陶金,一直同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良久,突然喝道:“杀。”


  “都给我住手。”鬼剑士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长剑架在陶金的胸口:“谁敢过来,我一剑杀了他。”


  虎笑天满脸惊色地看向他,又再看看陶金,见他脸色苍白,汗粒已经爬满额头。周佐父忙说道:“大王,他们是一伙的,别中他们的诡计。”


  邝之意尚未反映过来,一见鬼剑士的剑已经搭上陶金的胸口,立即大怒:“鬼剑士,你。。。。。。”本来想说他恩将仇报,但一想如此一说,岂不跟众人说明陶金我跟他都是刺客的同谋吗?语气一转:“快放了我大哥。”


  周佐父并没有被鬼剑士的虽停声干扰到,如死神的侍卫们手持兵器,一步一步迫近了他们。只要虎笑天此时一声令下,便会将他们切成肉浆。


  “谁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就等着给你们的大将军收尸吧。”鬼剑士的剑在陶金的胸口前进了半分,他的囚衣已经染红。冷冷地看着周佐父:“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魔风波》下落的人,你们若再不退下,我的剑就停不下来了。”


  这句话果然如灵咒一样起了效应,虎笑天脸色一沉,挥手阻止:“住手,大将军跟他不是一伙的。”起身走到侍卫前面,看着鬼剑士说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和大将军无关,你先放开他,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鬼剑士抓陶金的右臂,向门口退去,冷喝道:“闭嘴,虎笑天你这个小人,言而无信,十八年前我错信了你的鬼话,现在还想拿鬼话来骗我。”说话间,已经悄然震破十指,右掌挥出,一股阴暗的劲风袭向虎笑天。


  “大王,快退开,有毒。”孙文大喝一声,虎笑天忙向后退去,站在最前面的一排侍卫已经静静地倒下,掌风袭到之处,手上脸上的皮夫皆已溃烂。


  鬼剑士的剑从没离开过陶金的身体,就在虎笑天后退的瞬间,滑步冲出了门外,夺过马驹,逃窜而去。


  孙文身形一晃,跟出了大门,翻身上马,一声找驾喝道:“赶紧给我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这斯中了剧毒,跑不了多远的。


  提着马缰,鬼剑士收起了他的剑,身体渐渐有些不支。


  陶金静静地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虎笑天存心至我于死地,剧毒已经攻心,我不能害了你。我鬼剑士这一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将军你是其中的一个。你要是成了反贼,谁替我照顾我儿子呢?”说到这里,体力再也不支,张口吐出一口血,紫黑的血液流在地上。他说得果然没错,毒血已经攻心。刚才虽然震破手指,强行将毒挥出手指,但那并不能救自己的命。


  “我不会让你有事。”陶金伸手夺过马缰,双腿一夹,拼命向前奔去。


  模糊中鬼剑士拉了一下陶金的手臂:“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先到里面去躲躲。”陶金抬眼看去,果然有关间破庙,静静地坐在那里。


  翻身下马,在马股上一抽,马儿一下子摆脱了背上的负荷,四腿乱扬,踢飞着沙子,向前面大道跑去。


  庙不到,外面已经生满了杂草,破旧的木门已经腐烂,如此荒凉的破庙,看来很多年没人来住过了。陶金轻轻推门而入,夫着鬼剑士坐了下来,伸上搭上他的命脉:“你怎么样?”


  鬼剑士轻吁了口气,虚弱地说道:“没用了,毒气已经攻心,时日无多了。”吃力地将身体靠在墙上,急喘着气。


  陶金站起来,将木门推开一条小缝,留在沙地上的血印已被马驹带向了错误的方向,希望能够瞒过虎笑天。


  鬼剑士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陶金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那片树林,那里的环境宁静,没有什么野兽出入。此时有一只野兔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他们,那里一直都是他们的乐土,安静的眼神冻在空气中,不放过方圆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突然它的耳朵动了动,像是感觉到什么,皮毛都竖了起来,身体窜起,钻入了树林。陶金脸色沉了下来,忙转过身去:“孙文他们追来了。”


  鬼剑士突然右手一抖,举剑刺向陶金的面门/。这确实是大出了他的意料,对这个剑客他并不是很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他是个不错的朋友,他相信自己交朋友跟打仗一样,自己向来运气总算不错。这一剑来得太突然,陶金根本没有防范之心,近距离之下,陶金只得滑步避开,但还是没有躲过那一剑,剑锋划过他的右肩,丝丝血迹溢出。


  陶金大惊,没待鬼剑士收招,右手滑过剑锋,已扣上他的命脉,立即心中大奇:脉搏虚弱无力,毫无节凑,看来他身受重伤绝非装出来的。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命脉,怒道:“你。。。。。。。”


  鬼剑士根本没有看他,手腕被拿,一丝冷笑抹过嘴唇,五指突然松开,宝剑脱手而飞掉落地上。距离如此之近,陶金看得一清二楚。


  下意识地想起来第一次跟鬼剑士交手的情景,当时就是这一招,虽然鬼剑士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陶金绝对可以肯定,他的左手剑不会比右手剑慢。暗知不妙,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抢先一步拿到剑柄。


  但鬼剑士左手的度出了他的想象,虽是在重伤之下毒气攻心,还是比陶金快了一点,眼前剑花一闪,带着丝丝冰凉的剑风,抹过陶金的脖子。


  陶金大怒,扣在他命脉的手上加大了力度,带着他的身体向左滑开,这就是鬼剑士的最后一剑,陶金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它比以前慢了很多。


  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剑已经到了陶金手中,一掌结结实实地铒在了他的胸口。鬼剑士再也把持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准确地说,那是毒血。


  陶金恼怒之下,那一掌用了七分力道,不要说他在重伤之下,就算在正常情况下,那一掌他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后背顶在墙上,一阵震动,墙壁裂开了小缝。


  刷,陶金一抖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冷冷地看着他。


  轰一声巨响,木门突然被人踢开,陶金大惊,却是周佐夫他们追来了。虎笑天依旧走在最后,庙门高度实在有限,低着头才走进来。


  周佐父忙拱手道:“大王,陶将军已经将他拿下了。”


  陶金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鬼剑士会突然向他出手,毒气已经攻心,他知道无论如何,都已经逃不出去了。他已经算准了时间,虎笑天他们赶来的时候,陶金一定已经制住了他;他不想连累自己。


  虎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把刺客跟我拿下。”


  侍卫冲了过去,陶金的剑还一直留在他的咽喉处,他能听到自己的胸口在刺痛,他觉得自己实际上是个小人,是个只会利用人心的人。侍卫把鬼剑士的身体锁上了铁链,像拖野狗一样拖走的时候,他的剑还指在空中,那把红色的剑,一位真正的剑客的剑。


  孙文静悄悄的走过来,看着毫无反映的陶金:“大将军,你怎么样?”


  滴达,肩膀处的伤口滴下的血打在地上。虎笑天道:“扶大将军回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