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最穷的大佬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21 18:05 字数：13251
你特么以后也是大佬。
这年头谁还看眼下啊，有一个说一个，看眼下的那不都是睁眼瞎吗？
到了夏泽凯的办公室里，夏泽凯泡上茶，让二人先喝两杯润润喉咙，不经意间往墙上的钟表扫了一眼，才发现十一点多了。
甭管怎么着，先管饭吧！
夏泽凯说出来和他们一块去吃饭的时候，张一鸣和梁汝波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这感觉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们俩是故意趁着这个时间点过来蹭饭的。
“夏老板，不用了吧，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谈一谈关于你投资入股的事……”
“投资的事不着急，你们到了我这，不管别的，先吃饱饭再说。”
“你们吃饱了，等我下次去了京城，我才好能硬气起来找你们混口饭吃。”夏泽凯满嘴跑火车。
中午去世纪大酒店吃了一顿。
张一鸣和梁汝波坚决不喝酒，他们在来之前早就打听过了，济东这边的人热情好客，但你要是喝开了酒以后，他们会更加热情，能让你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他们俩也私下里商量过的，今天不管怎么劝，坚决不喝酒。
你只要不喝，人家只当你确实不喝酒，也就不好说别的了。
夏泽凯可不知道他们俩心里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没开喝哪，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被济东省热情的名头给吓着了，有点草木皆兵了。
但是他们不喝，夏泽凯也就不劝了，他自己也没喝酒。
反倒是中午专门拉过来陪酒的陆槁和李木木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夏泽凯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吃饭的时候，夏泽凯还说道：“张总，你来的是真不巧，我昨天才和艾克米智能工厂设计研究所的江洪刚江总吃了个饭。”
“你们还都是一个地的，要是早知道你们今天来，我让他再多等一天了，到时候你们还能一块回去，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伴。”
他就差没好意思说搭一趟顺风车了，那样说太伤人了。
听到艾克米智能工厂设计研究所这个名字，张一鸣有点印象，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梁汝波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应该是京城那边一家专门做无尘车间的吧。”
虽然有他的提醒，可张一鸣还是没想起艾克米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不妨碍他从这个话题入手，问一声：“夏老板要做无尘车间？”
夏泽凯点头：“嗯，昨天才刚和洪总谈妥了，我8月份花了1000万刚买的那块地，由艾克米负责承建施工，整体费用差不多2000万吧！”
夏老板这一张嘴就是1000万的购地款，一闭嘴就是2000万的厂房工程款，直接把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瞧着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夏泽凯，又想起了刚才打车赶到‘静桐食品厂’那边，看着破破烂烂的车间，真心想不出来他怎么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人家怎么干的？
他们俩又是怎么干的？
这个差距可太大了。
吃饭的时候，张一鸣有几次都想和夏泽凯讨论一下投资‘九九房’的事，但是夏泽凯要么直接岔开了话题，要么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答复，这就让张一鸣有点吃瘪了。
饭后，陆槁直接去结完了账，开了发票，准备回到工厂后交给孙国强抵税。
回去的路上，他充当了司机，5个人都坐着夏泽凯的gl8回到了工厂。
陆槁和李木木二人到了工厂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夏泽凯带着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去了他的办公室，继续面谈。
到了这个时候，夏泽凯也才算正儿八经的谈一回了。
“张总，不如先介绍一下九九房的情况。”夏泽凯又给他们俩泡了一壶茶，边喝边谈。
他不着急，准备以静制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在谈判的时候拿到最好的结果。
老张是未来的互联网大佬，可他现在是来求自己投资的！
往后十几年的事，谁说的清楚哪？
再说，他也没打算搞成什么世界第一等。
张一鸣想了想，说道：“九九房从我从酷讯得来的灵感，主要运用了对房产的垂直搜索技术，它也是对房产的相关信息抓取，并加以汇总整编，能够为互联网用户提供更好的租赁、二手房、新房、房产资讯、购房体验的深度搜索，其中，我和老梁还亲自开发了聚合查询功能，主要是能够帮助房产消费者和从业人士做出更好的交易选择……”
“准确的说，我们是一个服务型平台，我们愿意致力于为全国乃至全球华人服务……”
老张的这个牛逼是吹大了，差点就没有吹爆了。
好在关键时刻，梁汝波的喉咙不舒服，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把张一鸣的激情演说给打断了。
老张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跑火车了，他适时收住了话题，又换了一种委婉的语气，说道：“当然了，这是我们公司创立之初定下的发展愿景。”
“近期来说，我们还是做产品，丰富平台架构，以及为了下一步快速扩大规模，储备相关的人才。”
“招人呗，是这个意思吗？那么你们现在在实现这个目标上，有什么苦难吗？”夏泽凯直接问他们。
张一鸣挺尴尬的，他很想告诉夏泽凯，肯定是有苦难的，并且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公司没钱了。
没钱怎么招人，没钱怎么留住人，更关键的问题，如果没钱，怎么做更进一步的开发？
张一鸣有点尴尬，他不好意思说，但是他的好哥们梁汝波不在乎脸面，他直接说道：“不瞒夏先生，我们九九房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开发经费有点紧张，我们暂时没有办法继续租赁服务器……”
梁汝波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夏泽凯听明白了更深层次的内容，所有的词汇都在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没钱了！
“张总，梁工，你们准备给我多少股份？”夏泽凯问他们。
一句话把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给问住了。
梁汝波就好像学驾照的时候正尽情的踩油门撒欢，突然被副驾驶的教练一脚刹车到底，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面对夏泽凯的这个问题，他的脑子用最快的速度转动起来，最后无奈的发现，他给不出答案来。
关于这一点，张一鸣没有和他交流过。
张一鸣眼睛看着夏泽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表情来，可惜他失败了。
此时的夏泽凯就简直就是老谋深算的老油子，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1000万，我要100万资金，给你10%。”张一鸣攥了个拳头，说道。
下一刻，夏泽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一鸣看，像极了择人而噬的猛兽，看的张一鸣心惶惶。
“太贵了，张总，是什么给你了挣钱很容易的错觉？”夏泽凯问他。
这年头，100万能干什么？
在齐城的大多数地方，100平的房子，100万能全款买将近4套了。
工厂普通工人平均1500的月收入，不吃不喝也得667个月，需要55年才能赚出来。
张一鸣直接被夏泽凯拒绝了，他也不生气，问道：“夏老板，那你说个数，咱们再谈。”
夏泽凯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他仰头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张总，我对互联网产品一概不懂，但我知道凡事都是以数据说话，那么你告诉我，九九房现在有多少下载量，有多少人使用它？已经覆盖到什么范围了？”
“你们的短期目标是什么，中长期目标又是什么，未来多长时间内你们能够实现这些目标？”
“坦白的说，据我的了解，现在大多数的互联网产品都是没有盈利的，那么你们的赢利点又在哪里，你们的盈利预期是多久？”
“麻痹的，不了解互联网，你还不是把所有的关键点都给问出来了。”梁汝波在心里怒骂了一句。
他觉得没法聊天了，夏泽凯太强势了。
此时的他和中午吃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让他有点适应不了。
张一鸣好像没受影响，他说：“我们计划在两年之内，九九房的月独立用户访问量超过500万，覆盖全国超过200个城市，实时搜索超过5000家房产网站，3000家bbs以及超过1000家经纪公司网站，我们在未来要把九九房打造成用户找房的‘第一站’。”
“唔，说的很漂亮，那么你们现在实现到哪一步了？”夏泽凯问他。
张一鸣没说话。
梁汝波接了过去：“平台已经搭建完了，马上进入到测试运营阶段……”
“还没开始？也就是说张总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空想，是臆想的，对吗？所以我这一笔投资也有可能血本无归，分文不获，是这样吗？”
尽管不想承认，可夏泽凯说的是事实，张一鸣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开口说出这个答案。
没说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是默认了，夏泽凯懂了，他说：“1000万高了，这个产品还不值这个价，最起码现在不值，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任何的理由替你们的未来买单。”
“夏老板能出多少？”张一鸣问他。
虽然是来求助的，可年轻的老张并没有像别的生瓜蛋子那样被夏泽凯给唬住，他还是认为他的产品是有价值的，被夏泽凯给说的好像一文不值，这让他心里还是有点气的。
可张一鸣也不是一点就着的性子，他能理得清楚现实和不容他任性。
夏泽凯指了指外边，说：“我还没想出来，张总，你们先喝茶，我先去个卫生间，咱们等会儿再聊。”
夏泽凯给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被子里蓄满了水之后，他就推门出去了，屋里剩下了张梁二人。
“一鸣，这个夏老板太盛气凌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连互联网产品都不懂的外行人，他懂啥长远规划，未来愿景吗？”梁汝波刚才被夏泽凯的气势给压得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通过办公室墙上的玻璃看到夏泽凯确实走远了以后，他有些生气了，说了一番气话。
可张一鸣并没有生气，他很沉着冷静，喝了口茶水后，他看着老兄弟，问了他一个问题：“老梁，你知道我第一次是从哪里见到的夏老板吗？”
梁汝波摇头，张一鸣没给他提起过这些事。
下一刻，张一鸣说道：“就在上一次新浪的微博开站的时候，俞叔平主编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在那里见到的夏老板。”
“而且，据我后来的了解，他是被俞叔平主编亲自邀请过去的，和新浪的陈童陈总编的关系也很不错，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他如果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你可就看错了，大错特错。”
听着张一鸣讲述这些事，梁汝波冷静下来，等梁汝波说完了以后，他说：“一鸣，那你打算报价多少？”
“800万？”张一鸣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自己开发的这款产品未来肯定错不了，但问题是现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去作证。
梁汝波听到老伙计的报价，说道：“800万的话，他会接受吗？”
“看看再说吧，我的底价是……”
张一鸣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又给推开了，夏泽凯进来了。
他应该是刚洗的手，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刷刷’抽了两张抽纸擦干净了，甩手把团成了一团的抽纸扔进了垃圾筐里，看着张一鸣，问他：“张总，考虑的怎么样了？”
“要是还没有的话，也不着急，我带二位出去转转，见识一下我们齐鲁大地的老城风范，说起来我们这里还是齐国故都，晚上我再请你们吃点我们齐城的特色。”夏泽凯笑呵呵的说道。
张一鸣没想到夏泽凯这会儿又变得好说话了，他说：“800万吧，夏老板觉得怎么样？”
“算了，咱们先出去转转，今天不忙着谈这些问题。”夏泽凯直接闭口不谈了。
这说明他还是觉得这个价格高了，甚至连砍价都懒得砍了，和他的心理预期差距太大了。
第320章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把我当凯子了
夏泽凯不接招，这个事就很难办了。
让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夏泽凯拿上钥匙就往外走，还喊着张梁二人一块走，说道：“张总，走吧，我正好有时间，带你们去逛逛。”
半道上，夏泽凯琢磨了一下，提前给他老婆罗希云打了个电话，给她说：“媳妇，今天下午，你还得请个假早点走，去接一下丫头和桐桐，我这边有两位从京城来的朋友，我带他们转转。”
“怎么又是从京城来的……”罗希云刚说到一半，就接着说了一句：“是不是你那天早上打电话说的那个人来了？”
“对，咱们在新浪微博认识的那位张总过来了，我带他们转转，晚上一块儿吃个饭，你们来不来？”夏泽凯问她。
罗希云直接拒绝了，她说：“你们去吧，我带着丫头和桐桐去市里转转，给她们买两套换季的衣服。”
已经入秋了，到了10月中旬，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上有点冷了，丫头和桐桐长得快，去年买的衣服就不大合适了，得重新买。
这孩子就是费衣服、费鞋子。
说到衣服，罗希云还记着夏泽凯，问他：“还用不用给你买衣服了？”
“我用不着，你给自己买两套吧。”夏泽凯这般说道。
两口子旁若无人的聊了一会儿，夏泽凯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并没有因为夏泽凯把他们俩给‘晾在一边’不高兴。
相反，他们脸上都带着点羡慕，张一鸣说：“夏老板已经结婚有孩子了，真好。”
“张总有女朋友了吗？有的话就趁早结婚生孩子，我给你讲哦，带孩子可好玩了，小孩子又笨又可爱，还幼稚，能逗得你哭笑不得。”夏泽凯这就开始炫耀起来了。
说到女朋友这事，张一鸣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有点害羞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梁汝波就说道：“一鸣早有女朋友了，还是我们大学的同学，他们俩关系可好着呐！”
“哎呦，真的啊，那你们的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我祝福你们未来更幸福，早点结婚吧。”夏泽凯说道。
齐城就那么大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夏泽凯带着他们转了一圈。
但他也看出来了，张梁二人明显没有心思闲逛，等到五点多的时候，夏泽凯说：“我带你们去吃点烤肉串。”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听着感觉挺新鲜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最后答应了。
在柳园路中段有一家写着‘老龙河烧烤’的地方，里边是个大院子，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边已经停了不少车。
在北边有两排支撑起来的木架子，每个架子上分别倒挂着两只脱了皮的羊，羊头和四肢已经没了，被拿去单独处理了，也是一道很不错的美味。
“就这样了，别的不敢说，起码这羊肉是纯的。”夏泽凯呵呵一笑。
做烧烤生意可是门大学问，有相当一部分的商家为了赚取利润，所谓的羊肉串和牛肉串，不见得就是羊肉和牛肉。
吃着也不放心。
老龙河烧烤就是凭借着‘真材实料’这一点，在这种夹缝中起来了。
毕竟这年头有钱的人还是不少的，大家花钱就是为了吃一个放心。
老张和老梁二人相互看看，再看看眼前这个不锈钢桌子，以及店家刚刚端上来的小路子，觉得特别新奇。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玩意，有点意思。”张一鸣笑着说。
他这会儿也算是放下了拉投资的事，寻思着好好吃一顿，尝尝这是什么美味。
夏泽凯直接要了3斤羊肉，让店家给串上大串肉，又稍微点了点带皮的五花肉作为点缀，弄了点蔬菜，其他那些就没点了。
等着店家把串好了又烤了半熟的羊肉串给端上来，又给拿来了两份小葱蘸酱料包，老张拿过一串来看了看：“还没熟啊？”
“嗯，咱们自己再烤烤。”夏泽凯把半熟的肉串往小火炉上慢慢放着，铺平了一层，他说：“很快的，等几分钟就好了。”
“张总，梁工，你们看着点，要是冒烟了就抓紧翻一翻，我去弄点花生酱、芝麻酱来。”
“对了，你们吃不吃辣椒面啊？”夏泽凯问他们。
二人对吃辣椒不排斥，但是对夏泽凯说的这几样东西都很陌生，就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夏泽凯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了，每个盘上都分三块放了不同的蘸料。
他还指着其中的蘸料给二人介绍，哪个是花生酥，哪个是芝麻盐，辣椒面是红色的，再笨也知道了。
夏泽凯又去给自己弄了一盘来，他这一盘辣椒面就占了一半。
中午没喝酒，夏泽凯寻思晚上能喝点吧，哪知道张梁二人还是不喝，夏泽凯没招了，最后去拿了三瓶汇源果汁来，说道：“尝尝我们这的果汁吧，口感虽然不如市场上调制的饮料好喝，可人家这是果肉纯压榨的，这是正儿八经的纯东西，不是一回事。”
他又想起了上次带着俞叔平、边宁二人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夏泽凯又翻了两遍肉串，看看颜色，说道：“熟了，快趁热吃吧，沾着酱口味更好。”
说着话，他还拿了一串，给二人做了个示范，张嘴就撕下了两块肉，吃的贼带劲。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看他吃的那么香，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赶紧吃两口。
“唔，味道确实不错。”二人夸赞起来。
接着，夏泽凯又变了个吃饭，他撕开旁边透明塑料袋包装的小饼袋子，从中抽出一张特别松软的小饼来，说：“小香葱站点酱，再撸上一串羊肉，一串五花，卷着吃更美味。”
说着话，他又做了个示范。
二人有样学样，吃的挺开心的。
这个时候，他们也刻意的淡忘了这一次过来是为了拉投资的事，先跟着夏泽凯放肆的吃了起来。
夏泽凯还给他们讲了他上次在这里请俞叔平和边宁吃饭的事。
听到夏泽凯亲口说起这个事，梁汝波算是证实了张一鸣下午给他说的事是个事实，他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想想他自己还鄙视人家是外行人，可外行人能去参加新浪微博的开站发布会吗？
晚上住的地方都是夏泽凯安排的，他把二人安排在了齐城饭店，还主动交了钱，全程没让张梁二人掏钱。
用他的话说要不是家里的新房子才刚刚开始装修，就让他们二人去家里住了。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听着夏泽凯的新房装修，还止不住的羡慕。
别看他们俩在京城创业，可没钱，根本买不起京城的房子。
两个大学刚刚毕业4年的新嫩社会成员这会儿也盼望着九九房这个项目能够拔地而起，他们也好顺势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夏泽凯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呐，哪样不比陪俩大老爷们重要。
……
且说夏泽凯走了以后，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在一个屋里正讨论着。
老梁说：“一鸣，没想到夏老板这么好客，人家这好客的名头可是名不虚传。”
“嗯，不过也没劝酒啊，咱们是不是弄错了，还是给咱们说的人夸大其词了？”张一鸣关注点跑偏了。
但梁汝波给他纠正回来了：“一鸣，这个夏老板不大好糊弄啊。”
“我也看出来了，我想着和他谈谈价格的事，他根本不接话，这是还想让我出个低价，高了人家根本不玩。”张一鸣叹了口气。
他说：“老梁，你说咱们还能再找谁？”
“能找的人不少，可愿意出价的人不多。”梁汝波虽然是个拘束出身，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一点不懂。
“是啊，你说得对。”张一鸣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我打算明天再开个价，要是他还不答应的话，那咱们就回去了。”
“开多少？”梁汝波问道。
张一鸣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500万，让出20%去，这是我的底线了。”
“咱们现在没钱了，必须拿到钱，抓紧把产品给推向市场，能早一天拿到钱对咱们是最有利的。”张一鸣这般说道。
“嗯，你考虑好就行，我支持你的决定。”梁汝波没多说别的。
……
夏泽凯回到家的时候，他老婆已经给俩闺女洗漱完了，娘仨在地上铺了张紫色的瑜伽垫，这会儿正在瑜伽垫上堆积木玩。
看到夏泽凯进来了，丫头和桐桐都要往他身上铺，可刚走了两步就闻到了那股子浓郁的烧烤味，小姐妹俩受不了了，捂着鼻子说：“爸爸，好难闻呀。”
夏泽凯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先玩着，我去洗个澡冲一冲。”
罗希云还挂着他投资的事，问道：“泽凯，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夏泽凯还在卧室里找着衣服，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怎么样，俩小年轻的报价太高了，刚弄出个产品框架来，都还没有走向市场就报了1000万的高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真怀疑他们俩到底知不知道这1000万能干成什么事。”
“嗯，那你快点去洗澡吧。”罗希云心里头有谱了。
等夏泽凯洗漱完了出来后，娘仨的阵地又从地上铺着的瑜伽垫上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
丫头正拿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把床上的玩具给收起来，桐桐在一边帮忙。
罗希云时不时给她们指着哪里还有剩下的玩具没收拾好。
她也不上前帮忙，这是她平时教两个闺女养成的习惯，玩没事，玩够了把自己造成的乱糟糟的现场给收拾好了。
慢慢的给她们养成好习惯。
又是一个周五，夏泽凯把小姐妹俩送到幼儿园，他走的时候发现保安室里还是只有那个偏年轻点的保安，老王还是不见踪迹。
夏泽凯还叨叨：“这老王也忒放肆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心里没点数吗，还想不想上班了。”
可幼儿园的田青老师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逾越这个界限。
他开车来到静桐食品厂的时候，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早就打车过来了。
还是在夏泽凯的办公室里等着，见到夏泽凯以后，张一鸣没急着直接给夏泽凯报出他的底价来，还想着等会儿和夏泽凯来一场‘拉锯战’，最后一点点的把价格降下去。
但夏泽凯不这样和他们玩了，他说：“张总，梁工，我等会儿带你们去个地方。”
这次不是玩，夏泽凯开车带他们俩去了他的厂房新址。
艾克米下边的工程施工公司已经开始动工了，属于夏泽凯的这块地周边已经围起了围挡。
正有工人不挺的安木桩，外边再拉上一张铁丝网，里边开始建了一个临时办公的办公室。
夏泽凯指着这片地方给他们说：“张总，梁工，这就是我的地方，一共43.7亩地，花了我1000万。”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财富，我不否认九九房将来可能会变得很值钱，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吃。”
他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二人都没说话，看着正在施工的这块地方，侧耳倾听夏泽凯想讲什么故事。
夏泽凯给他们说：“差不多8个月了，我当时花了几百块钱的月租金租了个车库，就在那个车库里边做溶豆，卖溶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活，那个时候我一个月净利润能有一万多，后来涨到两三万的样子。”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我自己忙不过来了，我就招了个员工，发现还是忙不过来，我又开始招人，但是那个小车库面积有限，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我就换了个地方经营……”
“之后，我一步一步花了8个月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怕给你们讲，买这块地花了我1000万，建这个工厂预算2000万，后续还有各种设备，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就算不投你们，我这一笔钱投资到其他地方，我相信一年内也能够让我获得丰厚的回报，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夏泽凯眯着眼睛，轻声问他们。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好像都明白了夏泽凯想说什么，但也都下意识的跟着点头，他们心里相信了。
这年头谁还看眼下啊，有一个说一个，看眼下的那不都是睁眼瞎吗？
到了夏泽凯的办公室里，夏泽凯泡上茶，让二人先喝两杯润润喉咙，不经意间往墙上的钟表扫了一眼，才发现十一点多了。
甭管怎么着，先管饭吧！
夏泽凯说出来和他们一块去吃饭的时候，张一鸣和梁汝波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这感觉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们俩是故意趁着这个时间点过来蹭饭的。
“夏老板，不用了吧，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谈一谈关于你投资入股的事……”
“投资的事不着急，你们到了我这，不管别的，先吃饱饭再说。”
“你们吃饱了，等我下次去了京城，我才好能硬气起来找你们混口饭吃。”夏泽凯满嘴跑火车。
中午去世纪大酒店吃了一顿。
张一鸣和梁汝波坚决不喝酒，他们在来之前早就打听过了，济东这边的人热情好客，但你要是喝开了酒以后，他们会更加热情，能让你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他们俩也私下里商量过的，今天不管怎么劝，坚决不喝酒。
你只要不喝，人家只当你确实不喝酒，也就不好说别的了。
夏泽凯可不知道他们俩心里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没开喝哪，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被济东省热情的名头给吓着了，有点草木皆兵了。
但是他们不喝，夏泽凯也就不劝了，他自己也没喝酒。
反倒是中午专门拉过来陪酒的陆槁和李木木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夏泽凯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吃饭的时候，夏泽凯还说道：“张总，你来的是真不巧，我昨天才和艾克米智能工厂设计研究所的江洪刚江总吃了个饭。”
“你们还都是一个地的，要是早知道你们今天来，我让他再多等一天了，到时候你们还能一块回去，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伴。”
他就差没好意思说搭一趟顺风车了，那样说太伤人了。
听到艾克米智能工厂设计研究所这个名字，张一鸣有点印象，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梁汝波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应该是京城那边一家专门做无尘车间的吧。”
虽然有他的提醒，可张一鸣还是没想起艾克米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不妨碍他从这个话题入手，问一声：“夏老板要做无尘车间？”
夏泽凯点头：“嗯，昨天才刚和洪总谈妥了，我8月份花了1000万刚买的那块地，由艾克米负责承建施工，整体费用差不多2000万吧！”
夏老板这一张嘴就是1000万的购地款，一闭嘴就是2000万的厂房工程款，直接把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瞧着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夏泽凯，又想起了刚才打车赶到‘静桐食品厂’那边，看着破破烂烂的车间，真心想不出来他怎么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人家怎么干的？
他们俩又是怎么干的？
这个差距可太大了。
吃饭的时候，张一鸣有几次都想和夏泽凯讨论一下投资‘九九房’的事，但是夏泽凯要么直接岔开了话题，要么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答复，这就让张一鸣有点吃瘪了。
饭后，陆槁直接去结完了账，开了发票，准备回到工厂后交给孙国强抵税。
回去的路上，他充当了司机，5个人都坐着夏泽凯的gl8回到了工厂。
陆槁和李木木二人到了工厂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夏泽凯带着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去了他的办公室，继续面谈。
到了这个时候，夏泽凯也才算正儿八经的谈一回了。
“张总，不如先介绍一下九九房的情况。”夏泽凯又给他们俩泡了一壶茶，边喝边谈。
他不着急，准备以静制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在谈判的时候拿到最好的结果。
老张是未来的互联网大佬，可他现在是来求自己投资的！
往后十几年的事，谁说的清楚哪？
再说，他也没打算搞成什么世界第一等。
张一鸣想了想，说道：“九九房从我从酷讯得来的灵感，主要运用了对房产的垂直搜索技术，它也是对房产的相关信息抓取，并加以汇总整编，能够为互联网用户提供更好的租赁、二手房、新房、房产资讯、购房体验的深度搜索，其中，我和老梁还亲自开发了聚合查询功能，主要是能够帮助房产消费者和从业人士做出更好的交易选择……”
“准确的说，我们是一个服务型平台，我们愿意致力于为全国乃至全球华人服务……”
老张的这个牛逼是吹大了，差点就没有吹爆了。
好在关键时刻，梁汝波的喉咙不舒服，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把张一鸣的激情演说给打断了。
老张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跑火车了，他适时收住了话题，又换了一种委婉的语气，说道：“当然了，这是我们公司创立之初定下的发展愿景。”
“近期来说，我们还是做产品，丰富平台架构，以及为了下一步快速扩大规模，储备相关的人才。”
“招人呗，是这个意思吗？那么你们现在在实现这个目标上，有什么苦难吗？”夏泽凯直接问他们。
张一鸣挺尴尬的，他很想告诉夏泽凯，肯定是有苦难的，并且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公司没钱了。
没钱怎么招人，没钱怎么留住人，更关键的问题，如果没钱，怎么做更进一步的开发？
张一鸣有点尴尬，他不好意思说，但是他的好哥们梁汝波不在乎脸面，他直接说道：“不瞒夏先生，我们九九房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开发经费有点紧张，我们暂时没有办法继续租赁服务器……”
梁汝波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夏泽凯听明白了更深层次的内容，所有的词汇都在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没钱了！
“张总，梁工，你们准备给我多少股份？”夏泽凯问他们。
一句话把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给问住了。
梁汝波就好像学驾照的时候正尽情的踩油门撒欢，突然被副驾驶的教练一脚刹车到底，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面对夏泽凯的这个问题，他的脑子用最快的速度转动起来，最后无奈的发现，他给不出答案来。
关于这一点，张一鸣没有和他交流过。
张一鸣眼睛看着夏泽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表情来，可惜他失败了。
此时的夏泽凯就简直就是老谋深算的老油子，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1000万，我要100万资金，给你10%。”张一鸣攥了个拳头，说道。
下一刻，夏泽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一鸣看，像极了择人而噬的猛兽，看的张一鸣心惶惶。
“太贵了，张总，是什么给你了挣钱很容易的错觉？”夏泽凯问他。
这年头，100万能干什么？
在齐城的大多数地方，100平的房子，100万能全款买将近4套了。
工厂普通工人平均1500的月收入，不吃不喝也得667个月，需要55年才能赚出来。
张一鸣直接被夏泽凯拒绝了，他也不生气，问道：“夏老板，那你说个数，咱们再谈。”
夏泽凯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他仰头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张总，我对互联网产品一概不懂，但我知道凡事都是以数据说话，那么你告诉我，九九房现在有多少下载量，有多少人使用它？已经覆盖到什么范围了？”
“你们的短期目标是什么，中长期目标又是什么，未来多长时间内你们能够实现这些目标？”
“坦白的说，据我的了解，现在大多数的互联网产品都是没有盈利的，那么你们的赢利点又在哪里，你们的盈利预期是多久？”
“麻痹的，不了解互联网，你还不是把所有的关键点都给问出来了。”梁汝波在心里怒骂了一句。
他觉得没法聊天了，夏泽凯太强势了。
此时的他和中午吃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让他有点适应不了。
张一鸣好像没受影响，他说：“我们计划在两年之内，九九房的月独立用户访问量超过500万，覆盖全国超过200个城市，实时搜索超过5000家房产网站，3000家bbs以及超过1000家经纪公司网站，我们在未来要把九九房打造成用户找房的‘第一站’。”
“唔，说的很漂亮，那么你们现在实现到哪一步了？”夏泽凯问他。
张一鸣没说话。
梁汝波接了过去：“平台已经搭建完了，马上进入到测试运营阶段……”
“还没开始？也就是说张总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空想，是臆想的，对吗？所以我这一笔投资也有可能血本无归，分文不获，是这样吗？”
尽管不想承认，可夏泽凯说的是事实，张一鸣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开口说出这个答案。
没说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是默认了，夏泽凯懂了，他说：“1000万高了，这个产品还不值这个价，最起码现在不值，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任何的理由替你们的未来买单。”
“夏老板能出多少？”张一鸣问他。
虽然是来求助的，可年轻的老张并没有像别的生瓜蛋子那样被夏泽凯给唬住，他还是认为他的产品是有价值的，被夏泽凯给说的好像一文不值，这让他心里还是有点气的。
可张一鸣也不是一点就着的性子，他能理得清楚现实和不容他任性。
夏泽凯指了指外边，说：“我还没想出来，张总，你们先喝茶，我先去个卫生间，咱们等会儿再聊。”
夏泽凯给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被子里蓄满了水之后，他就推门出去了，屋里剩下了张梁二人。
“一鸣，这个夏老板太盛气凌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连互联网产品都不懂的外行人，他懂啥长远规划，未来愿景吗？”梁汝波刚才被夏泽凯的气势给压得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通过办公室墙上的玻璃看到夏泽凯确实走远了以后，他有些生气了，说了一番气话。
可张一鸣并没有生气，他很沉着冷静，喝了口茶水后，他看着老兄弟，问了他一个问题：“老梁，你知道我第一次是从哪里见到的夏老板吗？”
梁汝波摇头，张一鸣没给他提起过这些事。
下一刻，张一鸣说道：“就在上一次新浪的微博开站的时候，俞叔平主编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在那里见到的夏老板。”
“而且，据我后来的了解，他是被俞叔平主编亲自邀请过去的，和新浪的陈童陈总编的关系也很不错，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他如果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你可就看错了，大错特错。”
听着张一鸣讲述这些事，梁汝波冷静下来，等梁汝波说完了以后，他说：“一鸣，那你打算报价多少？”
“800万？”张一鸣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自己开发的这款产品未来肯定错不了，但问题是现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去作证。
梁汝波听到老伙计的报价，说道：“800万的话，他会接受吗？”
“看看再说吧，我的底价是……”
张一鸣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又给推开了，夏泽凯进来了。
他应该是刚洗的手，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刷刷’抽了两张抽纸擦干净了，甩手把团成了一团的抽纸扔进了垃圾筐里，看着张一鸣，问他：“张总，考虑的怎么样了？”
“要是还没有的话，也不着急，我带二位出去转转，见识一下我们齐鲁大地的老城风范，说起来我们这里还是齐国故都，晚上我再请你们吃点我们齐城的特色。”夏泽凯笑呵呵的说道。
张一鸣没想到夏泽凯这会儿又变得好说话了，他说：“800万吧，夏老板觉得怎么样？”
“算了，咱们先出去转转，今天不忙着谈这些问题。”夏泽凯直接闭口不谈了。
这说明他还是觉得这个价格高了，甚至连砍价都懒得砍了，和他的心理预期差距太大了。
第320章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把我当凯子了
夏泽凯不接招，这个事就很难办了。
让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夏泽凯拿上钥匙就往外走，还喊着张梁二人一块走，说道：“张总，走吧，我正好有时间，带你们去逛逛。”
半道上，夏泽凯琢磨了一下，提前给他老婆罗希云打了个电话，给她说：“媳妇，今天下午，你还得请个假早点走，去接一下丫头和桐桐，我这边有两位从京城来的朋友，我带他们转转。”
“怎么又是从京城来的……”罗希云刚说到一半，就接着说了一句：“是不是你那天早上打电话说的那个人来了？”
“对，咱们在新浪微博认识的那位张总过来了，我带他们转转，晚上一块儿吃个饭，你们来不来？”夏泽凯问她。
罗希云直接拒绝了，她说：“你们去吧，我带着丫头和桐桐去市里转转，给她们买两套换季的衣服。”
已经入秋了，到了10月中旬，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上有点冷了，丫头和桐桐长得快，去年买的衣服就不大合适了，得重新买。
这孩子就是费衣服、费鞋子。
说到衣服，罗希云还记着夏泽凯，问他：“还用不用给你买衣服了？”
“我用不着，你给自己买两套吧。”夏泽凯这般说道。
两口子旁若无人的聊了一会儿，夏泽凯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并没有因为夏泽凯把他们俩给‘晾在一边’不高兴。
相反，他们脸上都带着点羡慕，张一鸣说：“夏老板已经结婚有孩子了，真好。”
“张总有女朋友了吗？有的话就趁早结婚生孩子，我给你讲哦，带孩子可好玩了，小孩子又笨又可爱，还幼稚，能逗得你哭笑不得。”夏泽凯这就开始炫耀起来了。
说到女朋友这事，张一鸣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有点害羞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梁汝波就说道：“一鸣早有女朋友了，还是我们大学的同学，他们俩关系可好着呐！”
“哎呦，真的啊，那你们的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我祝福你们未来更幸福，早点结婚吧。”夏泽凯说道。
齐城就那么大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夏泽凯带着他们转了一圈。
但他也看出来了，张梁二人明显没有心思闲逛，等到五点多的时候，夏泽凯说：“我带你们去吃点烤肉串。”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听着感觉挺新鲜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最后答应了。
在柳园路中段有一家写着‘老龙河烧烤’的地方，里边是个大院子，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边已经停了不少车。
在北边有两排支撑起来的木架子，每个架子上分别倒挂着两只脱了皮的羊，羊头和四肢已经没了，被拿去单独处理了，也是一道很不错的美味。
“就这样了，别的不敢说，起码这羊肉是纯的。”夏泽凯呵呵一笑。
做烧烤生意可是门大学问，有相当一部分的商家为了赚取利润，所谓的羊肉串和牛肉串，不见得就是羊肉和牛肉。
吃着也不放心。
老龙河烧烤就是凭借着‘真材实料’这一点，在这种夹缝中起来了。
毕竟这年头有钱的人还是不少的，大家花钱就是为了吃一个放心。
老张和老梁二人相互看看，再看看眼前这个不锈钢桌子，以及店家刚刚端上来的小路子，觉得特别新奇。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玩意，有点意思。”张一鸣笑着说。
他这会儿也算是放下了拉投资的事，寻思着好好吃一顿，尝尝这是什么美味。
夏泽凯直接要了3斤羊肉，让店家给串上大串肉，又稍微点了点带皮的五花肉作为点缀，弄了点蔬菜，其他那些就没点了。
等着店家把串好了又烤了半熟的羊肉串给端上来，又给拿来了两份小葱蘸酱料包，老张拿过一串来看了看：“还没熟啊？”
“嗯，咱们自己再烤烤。”夏泽凯把半熟的肉串往小火炉上慢慢放着，铺平了一层，他说：“很快的，等几分钟就好了。”
“张总，梁工，你们看着点，要是冒烟了就抓紧翻一翻，我去弄点花生酱、芝麻酱来。”
“对了，你们吃不吃辣椒面啊？”夏泽凯问他们。
二人对吃辣椒不排斥，但是对夏泽凯说的这几样东西都很陌生，就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夏泽凯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了，每个盘上都分三块放了不同的蘸料。
他还指着其中的蘸料给二人介绍，哪个是花生酥，哪个是芝麻盐，辣椒面是红色的，再笨也知道了。
夏泽凯又去给自己弄了一盘来，他这一盘辣椒面就占了一半。
中午没喝酒，夏泽凯寻思晚上能喝点吧，哪知道张梁二人还是不喝，夏泽凯没招了，最后去拿了三瓶汇源果汁来，说道：“尝尝我们这的果汁吧，口感虽然不如市场上调制的饮料好喝，可人家这是果肉纯压榨的，这是正儿八经的纯东西，不是一回事。”
他又想起了上次带着俞叔平、边宁二人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夏泽凯又翻了两遍肉串，看看颜色，说道：“熟了，快趁热吃吧，沾着酱口味更好。”
说着话，他还拿了一串，给二人做了个示范，张嘴就撕下了两块肉，吃的贼带劲。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看他吃的那么香，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赶紧吃两口。
“唔，味道确实不错。”二人夸赞起来。
接着，夏泽凯又变了个吃饭，他撕开旁边透明塑料袋包装的小饼袋子，从中抽出一张特别松软的小饼来，说：“小香葱站点酱，再撸上一串羊肉，一串五花，卷着吃更美味。”
说着话，他又做了个示范。
二人有样学样，吃的挺开心的。
这个时候，他们也刻意的淡忘了这一次过来是为了拉投资的事，先跟着夏泽凯放肆的吃了起来。
夏泽凯还给他们讲了他上次在这里请俞叔平和边宁吃饭的事。
听到夏泽凯亲口说起这个事，梁汝波算是证实了张一鸣下午给他说的事是个事实，他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想想他自己还鄙视人家是外行人，可外行人能去参加新浪微博的开站发布会吗？
晚上住的地方都是夏泽凯安排的，他把二人安排在了齐城饭店，还主动交了钱，全程没让张梁二人掏钱。
用他的话说要不是家里的新房子才刚刚开始装修，就让他们二人去家里住了。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听着夏泽凯的新房装修，还止不住的羡慕。
别看他们俩在京城创业，可没钱，根本买不起京城的房子。
两个大学刚刚毕业4年的新嫩社会成员这会儿也盼望着九九房这个项目能够拔地而起，他们也好顺势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夏泽凯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呐，哪样不比陪俩大老爷们重要。
……
且说夏泽凯走了以后，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在一个屋里正讨论着。
老梁说：“一鸣，没想到夏老板这么好客，人家这好客的名头可是名不虚传。”
“嗯，不过也没劝酒啊，咱们是不是弄错了，还是给咱们说的人夸大其词了？”张一鸣关注点跑偏了。
但梁汝波给他纠正回来了：“一鸣，这个夏老板不大好糊弄啊。”
“我也看出来了，我想着和他谈谈价格的事，他根本不接话，这是还想让我出个低价，高了人家根本不玩。”张一鸣叹了口气。
他说：“老梁，你说咱们还能再找谁？”
“能找的人不少，可愿意出价的人不多。”梁汝波虽然是个拘束出身，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一点不懂。
“是啊，你说得对。”张一鸣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我打算明天再开个价，要是他还不答应的话，那咱们就回去了。”
“开多少？”梁汝波问道。
张一鸣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500万，让出20%去，这是我的底线了。”
“咱们现在没钱了，必须拿到钱，抓紧把产品给推向市场，能早一天拿到钱对咱们是最有利的。”张一鸣这般说道。
“嗯，你考虑好就行，我支持你的决定。”梁汝波没多说别的。
……
夏泽凯回到家的时候，他老婆已经给俩闺女洗漱完了，娘仨在地上铺了张紫色的瑜伽垫，这会儿正在瑜伽垫上堆积木玩。
看到夏泽凯进来了，丫头和桐桐都要往他身上铺，可刚走了两步就闻到了那股子浓郁的烧烤味，小姐妹俩受不了了，捂着鼻子说：“爸爸，好难闻呀。”
夏泽凯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先玩着，我去洗个澡冲一冲。”
罗希云还挂着他投资的事，问道：“泽凯，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夏泽凯还在卧室里找着衣服，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怎么样，俩小年轻的报价太高了，刚弄出个产品框架来，都还没有走向市场就报了1000万的高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真怀疑他们俩到底知不知道这1000万能干成什么事。”
“嗯，那你快点去洗澡吧。”罗希云心里头有谱了。
等夏泽凯洗漱完了出来后，娘仨的阵地又从地上铺着的瑜伽垫上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
丫头正拿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把床上的玩具给收起来，桐桐在一边帮忙。
罗希云时不时给她们指着哪里还有剩下的玩具没收拾好。
她也不上前帮忙，这是她平时教两个闺女养成的习惯，玩没事，玩够了把自己造成的乱糟糟的现场给收拾好了。
慢慢的给她们养成好习惯。
又是一个周五，夏泽凯把小姐妹俩送到幼儿园，他走的时候发现保安室里还是只有那个偏年轻点的保安，老王还是不见踪迹。
夏泽凯还叨叨：“这老王也忒放肆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心里没点数吗，还想不想上班了。”
可幼儿园的田青老师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逾越这个界限。
他开车来到静桐食品厂的时候，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早就打车过来了。
还是在夏泽凯的办公室里等着，见到夏泽凯以后，张一鸣没急着直接给夏泽凯报出他的底价来，还想着等会儿和夏泽凯来一场‘拉锯战’，最后一点点的把价格降下去。
但夏泽凯不这样和他们玩了，他说：“张总，梁工，我等会儿带你们去个地方。”
这次不是玩，夏泽凯开车带他们俩去了他的厂房新址。
艾克米下边的工程施工公司已经开始动工了，属于夏泽凯的这块地周边已经围起了围挡。
正有工人不挺的安木桩，外边再拉上一张铁丝网，里边开始建了一个临时办公的办公室。
夏泽凯指着这片地方给他们说：“张总，梁工，这就是我的地方，一共43.7亩地，花了我1000万。”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财富，我不否认九九房将来可能会变得很值钱，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吃。”
他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二人都没说话，看着正在施工的这块地方，侧耳倾听夏泽凯想讲什么故事。
夏泽凯给他们说：“差不多8个月了，我当时花了几百块钱的月租金租了个车库，就在那个车库里边做溶豆，卖溶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活，那个时候我一个月净利润能有一万多，后来涨到两三万的样子。”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我自己忙不过来了，我就招了个员工，发现还是忙不过来，我又开始招人，但是那个小车库面积有限，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我就换了个地方经营……”
“之后，我一步一步花了8个月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怕给你们讲，买这块地花了我1000万，建这个工厂预算2000万，后续还有各种设备，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就算不投你们，我这一笔钱投资到其他地方，我相信一年内也能够让我获得丰厚的回报，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夏泽凯眯着眼睛，轻声问他们。
张一鸣和梁汝波二人好像都明白了夏泽凯想说什么，但也都下意识的跟着点头，他们心里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