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整夜的拥挤、湿热、颤抖……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18 11:11      字数:6328
    阮笛非常冷静。


    她在半个小时之内迅速完成了:通知爸妈不要来北市——告知辅导员自己无法出席毕业典礼——把卧室翻了底朝天终于把护照找出来——定好去迪拜的机票。


    幸好……幸好迪拜是免签。


    从北市到迪拜最快也要14小时, 阮笛落地的时候迪拜已经是傍晚。


    向原不放心,过去机场接她。


    他把她带到了一间中餐馆。


    阮笛远远看到,屈哲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微微低着头,好像在看手机。


    向原坐到叶楚旁边。


    叶楚扭头:“你跑去哪里了?这么久。”


    向原没说话, 下巴点了点阮笛的方向。


    叶楚愣了下:“这是……”


    屈哲这时抬头看向原, 皱起眉:“我怎么联系不上阿迪了。”


    话音刚落, 身边阴影落下,有人坐到了他旁边。


    屈哲偏头,怔住了, 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阿迪?”


    被三个大男人盯着,阮笛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小声说:“我能先吃点东西吗?我好饿。”


    向原看屈哲呆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听没听见?你女朋友说饿了,还不去给人家再加点菜。”


    屈哲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去前台点了两个菜。


    他坐回座位,将阮笛的手握进手心,熟悉的触感传来, 才让他逐渐有了实感。


    阮笛就这么顶着他炙热的目光以及另外两人的揶揄,一只手被他攥着, 快速吃完了晚饭。


    回到宾馆,叶楚和向原往另一边走, 走到一半, 叶楚转过头,语气有些严肃:“明天几点?”


    屈哲顿了一下:“葬礼十点开始,七点出门吧。”


    阮笛默默听着, 没有说话,跟屈哲走进他房间。


    门刚关上,屈哲便转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一个人过来的?害不害怕?”


    阮笛坦诚道:“老实讲有点害怕……我没一个人出过国。”


    屈哲的手臂再次用力,亲了亲她的头发。


    他埋在她脖颈,深深呼吸着她的味道:“怎么想着过来了?我挺得住。”


    “我知道。”阮笛小声说,“我就是……我没见过你这样。”


    他永远都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她总觉得他拥有哆啦A梦的口袋,他为她实现愿望,他可以给她创造无限种可能。


    突然有一天她得知他并非完美无缺,他并不是哆啦A梦,哆啦A梦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可他什么也没有。


    他的脆弱隐隐浮现,她不知所措,无从下手,只能想到先见到他再说。


    屈哲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问她:“明天不是毕业典礼吗?”


    阮笛摇头:“不参加了。”


    屈哲愣了下,微微放开她:“那毕业证谁给你拿?”


    阮笛抿起嘴:“怎么了,我还找不到人帮我拿毕业证吗?”


    屈哲笑着看她。


    她可不就是找不到吗?

    阮笛瞪他一眼,有些无地自容:“……我拜托的钟静,我以前室友。”


    屈哲摸摸她的脸:“难为阿迪了。”


    阮笛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说:“我想洗个澡。”


    “嗯。”屈哲将她牵过去,告诉她开关哪边是热水。


    阮笛回到门口,在行李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有些尴尬。


    “怎么了?”


    “那个……我好像忘带睡衣了。”


    屈哲沉默几秒,回到床边,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衬衫递给她:“穿我的。”


    “哦……”阮笛低头,拿着衣服快步走进卫生间。


    屈哲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很大,长度已经没过大腿根,但她还是觉得空荡荡,洗澡出来后,她缩在他床上,把腿藏进被子里。


    没一会儿,屈哲也洗好出来了,他钻进被子,关上灯,很自然地将阮笛拢进怀里。


    他的身体还散发着潮湿的热气,阮笛原本很紧张,这一刻却又突然放松。


    他只是抱着她,沉沉呼吸着。


    窗帘不太遮光,这间宾馆在路旁,路灯透过窗帘将屋子映出微弱的光亮。


    阮笛抬头,发现他没有合上眼睛。


    借着光亮看他的眼睛,她摸了上去:“你看起来很难过。”


    屈哲“嗯”一声,闭上眼睛,让她摸了一会儿,没有多讲。


    阮笛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紧紧环住他的背,作为回答。


    -

    早上七点,阮笛和屈哲收拾好走出房门,刚好碰到同时出门的叶楚和向原。


    几人简单吃了早饭,便前往查尔斯的葬礼。


    查尔斯信□□教,葬礼在一个小小的清真寺里举行。


    阮笛这才知道,看起来如此年轻阳光的查尔斯,原来已经三十岁,他的妻子贝拉特别漂亮,他们还有两个年纪很小的女儿。


    贝拉看起来很冷静地接待着出席葬礼的亲朋好友,两个女儿在角落里玩跳格子,她们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阮笛看着这个画面,心里很难受,匆忙挪开视线。


    站礼仪式完毕,尸体即将送往墓地,她看到贝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跪抱着两个女儿,面朝盖着白布的查尔斯,闷声哭泣。


    似乎是宗教的忌讳,她克制地没有哭出声,无声的悲伤让人看着更加动容。


    阮笛偏过头,看见屈哲也望着她们的方向,眼神凝滞,抿紧嘴唇。


    她悄悄握紧他的手。


    土葬时,阮笛跟随习俗,捧起一抔土,洒进墓穴,送别这位从未谋面的友人。


    从墓地回来已经是傍晚六点钟,气氛很沉重,几人都没怎么说话,在宾馆楼下随便吃了些,订好了明天回国的机票,便各自回了房间。


    屋内能坐的只有床,洗过澡后,阮笛跟屈哲倚坐在床上。


    “你给我讲讲你训练的事吧,你都没怎么讲过。”


    屈哲笑了:“训练没有什么可讲的,挺没意思的。”


    “哦……那什么有意思?”


    “大概……就是偷偷跑出去跟查尔斯向原他们鬼混的时候吧。”


    阮笛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屈哲继续说:“阿迪,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吗?”


    阮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摇了摇头。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无所顾忌。”


    因为孑然一身……阮笛愣住,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但现在有你了。”他搂住她肩膀,“看到贝拉和女儿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很恐慌。想着万一出事的是我,这是在我的葬礼上,会是什么场景。”


    “你别说了。”阮笛制止他,其实那瞬间……她也有想过。


    屈哲笑了下:“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和查尔斯小女儿差不多大。很多时候别人听到这话会觉得我很可怜,但其实并不是那样。说实话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也像今天一样,还在葬礼上跳格子。其实我并没觉得自己可怜过。”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但是今天以查尔斯的角度来看,我突然觉得很不一样。贝拉永远失去了他,她们也永远都没有父亲了。”


    阮笛觉得话题过于沉重,说:“你还有豆包呢。”


    屈哲笑着用大拇指划了划她的脸。


    “当时接豆包回来,也是想跟这个世界建立起联系吧。刚刚退役,没有事做,感觉生活挺没有目标的。”


    “然后就遇到了你。”


    两人的眼中都有动容。


    阮笛钻进他怀里,避开看他的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以后还会玩……这些吗?”


    “跳伞吗?”屈哲眼神发散,“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将她的脸捧上来,看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我继续吗?”


    阮笛眼睛往一旁游移:“说实话……我有点怕。”


    屈哲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那就不弄了。”


    阮笛呼吸停摆几秒,胸口开始微微起伏。


    他凑过去,含住她的唇。


    阮笛闭上眼睛,试着回应他,伸出舌尖,也学着他那样,仔细描摹着他的唇形。


    屈哲呼吸一沉,吮住她的小舌尖,偶尔发出细小的声响,暧昧又纠缠。


    有一会儿,他的呼吸逐渐往下,鼻尖拱了一下衬衫扣子,问她:“是内衣也没带么?”


    “不是。”阮笛耳朵有点红,扭过头,“又不是没看过……”


    屈哲愣了几秒,低低笑出来。


    “你笑什么……”


    “看来某人比我想象中适应得要快一点。”屈哲抬头看她,“但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我不止看过,我还碰过,尝过。”


    阮笛脸通红,伸手捂住他眼睛:“你别说了……”


    屈哲无声笑开,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她手指。


    阮笛感觉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托住她脖子,将她平放到床上。


    他似乎是为了让阮笛对刚刚那句话加深印象,再次看了,碰了,也尝了。


    阮笛呼吸急促,摸着他的头发:“别亲了,好热……”


    屈哲抬头,她鬓角已经冒出汗。


    这么盯了她很久,阮笛极为鸵鸟地挪开了视线。


    屈哲躺到她身旁,兀自平复着呼吸。


    两人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安静的喘息声。


    有一会儿,一只手伸了过来,停在屈哲脖子下面。


    他是真的有很认真锻炼,身上很结实,但穿着衣服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

    她忍不住摁了摁他的胸肌,逐渐往下,摸到他的腹肌,再往下……


    屈哲一僵。


    “做什么?”他的声音喑哑。


    “摸摸你。”阮笛红着脸,低声说,“你上次好像很喜欢。”


    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很想让他开心。


    而且……她没别的本事,就是学习的本领很强,他示范一次她便掌握了其中要领。


    屈哲觉得他快疯了。


    “阿迪,你别撩我。”他转过头,警告她。


    阮笛佯作不知,故意说:“我这样就是撩你吗?”


    屈哲盯着她,呼吸又重又沉。


    她又顶着那张懵懂的脸,可她做出的动作一点也不纯洁。


    她居然还敢动。


    屈哲笑了一下,整个人重新撑到她身上:“阮笛,这是你主动要的。”


    他果断低下头,用力吻住她。


    手顺着衬衫下摆钻进去,滑过腿根,目标明确。


    她“唔”了一声。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眼眸紧紧锁着她,“晚了。”


    阮笛全身的温度都变得集中,感觉快被他揉化了。


    直到某一瞬,她猛地抓住他,无法支配身体的无助感让她懵掉了。


    她又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


    屈哲咬住她脖子,用牙齿缓慢地磨,阮笛呼吸还在发颤。


    气温逐渐升高,他突然离开了一下,视线在床头柜扫一眼,伸手拿过来样东西。


    阮笛看他拆开以后,目光停住,似乎是研究了一下。


    她咳嗽了一声,声音有点哑:“……你是不是也不太会?”


    屈哲顿了下,俯下身。


    他狠狠咬住她下唇:“你可以不说话。”


    阮笛整晚都在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晚风透过窗子飘了进来,吹得纱帘一晃一晃,她也一晃一晃。


    她第一次知道,眼泪不是只有高兴和悲伤时才会有,还有神秘又暧昧的第三种可能。


    阮笛对迪拜的印象变成了,整夜的拥挤、湿热、颤抖。


    还有情到浓时,他低低在她耳边说,他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