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河东之战!燃!燃!燃!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11 17:00      字数:20552
    驾—!

    驾—!

    辽阔的平原上,一匹骏马闪电般疾驰。


    这是从长安驶出来的信使,乃是规格最高的八百里加急信笺。


    原因很简单,袁隗接到了非常关键的一封情报,情报上说,接替张辽的汉室宗亲刘备,有两个结拜义弟,其一便是接连斩杀朝廷三员大将的张飞。


    至于其二……


    乃是出身河东关氏的关羽。


    这二人素来名不见经传,但偏偏,张飞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为天人。


    如果连张飞都有如此的本事,那么河东关氏出身的关羽,此刻又在何处呢?


    很明显!

    他一定是直奔河东战场,配合河东关家,里应外合,从而鼎定河东。


    袁隗自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因此他毫不犹豫,以最高规格的八百里加急,火速派人赶往河东,希望可以在大战开始之前,提前将河东关氏,全部诛杀。


    “八百里加急,速速送往绛县。”


    “快—!”


    希吁吁—!

    信使接连狂奔许久,已然是精疲力尽,人困马乏。


    他将背上的信筒丢给接替者,自己则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四周的驿站成员,纷纷上前,将其抬起来,送往房间,开始救治,这种情况在八百里加急中,非常常见,因此应对措施,已然全面且得当。


    这样每隔一个驿站,便换马继续狂奔,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奔袭数百里,若是用的最高级别的快马传递,可以达到八百里。


    俨然!


    河东关氏的身份,动用了长安最为高等级的情报传递。


    还不过一日,便从关中,杀奔了河东,直奔向绛县。


    此刻,绛县。


    张侃大营。


    中军,大帐。


    司徒王允站在地图前,皱着眉,背着手,沉吟良久:“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


    “王公可是有何发现?”


    一旁的河东太守张侃皱着眉,试探性问道:“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轵关陉的张辽兵马,要不了一日,便可从中走出,咱们早已经扎好口袋,必可将其一网打尽。”


    “不对!”


    王允摇头摆手,轻声言道:“轵关陉虽然崎岖难行,但道路却没有那么长,寻常队伍要不了三日也能出来,可他足足拖了六天。”


    “虽然轵关陉已经荒废一段时间,但道路依旧清晰可辨,按照常理,他们不应该拖延这么久才对,就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张侃顺着王允的思路,试探性回答:“王公的意思是……张辽已经猜到咱们有埋伏,因此在等待援兵?”


    “难道没有可能吗?”


    王允扭头瞥向张侃,轻声问道。


    “的确有可能!”


    张侃首先肯定了王允的回答,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王公,从目前的情报上看,这已经是河洛方向的全部兵马了。”


    “即便张辽当真在等援兵,也需要从南阳方向紧急调动,什么样的军队,可以日行接近百里,要知道狼骑、豹骑、虎骑已经赶往了河内,他们的目标必定是匈奴人,以及本初派来的援兵,而非我等。”


    不得不承认,张侃还是有一点的军事素养的,对于军队的行军速度,以及战略的布置,有自己读到的见解。


    但偏偏……


    他压根不清楚,如今的高顺可是二次加强的高顺,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的陷阵营,他们的行军速度,早已经突破了常规的步军。


    “嗯。”


    “有道理。”


    显然,王允比较赞同张侃的说法。


    他长出了口气,缓缓点头,尽量压下这股不安的感觉:“或许是我多虑了吧,只要此战获胜,河东必定安定,届时我便继续北上,赶往并州了。”


    “张郡守!”


    王允咧嘴一笑,拱手便是一礼:“届时你就等着朝廷的诏书吧,封侯拜将,必不在话下,王某提前恭喜你了。”


    张侃赶忙还礼,躬身表示谦虚:“张某能取得这般成绩,全都是王公运筹帷幄的结果,张某还是要感谢王公的提携之恩。”


    “欸—!”


    王允大手一挥,笑盈盈道:“王某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真正运筹帷幄者,乃是上公袁太傅,张郡守若是谢,还是应当谢袁公才是。”


    “自然全都要谢的。”


    张侃正准备继续谄媚时。


    忽然。


    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二人下意识抬眸望去。


    但见,有士兵急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王公、郡守,轵关陉方向传回情报,张辽加快行军,即将进入包围圈。”


    “好!”


    张侃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


    在这里等了许久,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你速速传令各部,按照原定计划,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传令兵欠身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帐。


    张侃扭头瞥向王允,揖了一揖:“王公,咱们且去会会那弘农王麾下的第一猛将?”


    王允淡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张侃急忙摆手做请状:“王公请。”


    王允捻须,迈步出营。


    二人率领大军,立刻赶往指定地点。


    然而此刻……


    长安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还在赶来绛县的路上。


    ……


    轵关陉。


    此刻,正有一支穿戴这亮银色盔甲的士兵,拎着双弧盾,分作两列,急速穿行在轵关陉途中,宛如一条长长的银色巨龙。


    先锋大将郝昭双目紧盯着左右山势,判断着自己是否已经进入了包围圈,随时准备下令,进入到防御状态。


    虽然,两侧的山势嶙峋,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郝昭能明显感受到一股腾腾的杀气,罩向这条狭窄的路径。


    距离预定地点越来越近。


    忽然。


    他的双眸处,闪过一丝异样的寒芒。


    这绝非是正常的阳光,而是金属反射出来的光芒。


    不过,郝昭却是浑然不惧,这样的弓弩袭杀,对于目前的陷阵营而言,压根就是在挠痒痒而已,丝毫不会产生半点杀伤力。


    “冲!”


    一声令下。


    郝昭不顾一切,继续向前狂杀。


    而在下一个瞬间,成百上千的弓弩手站起来,各个张拉满月,随后便是几百支弩箭自两侧山顶破空而发,发出尖锐的尖啸。


    密集的箭矢宛如倾盆大雨般,罩向道路中的陷阵营士兵,砸在他们身上的甲胄上,响起一阵密集的笃笃声。


    敌军虽然占据高地,具有强大的地利优势,但他们的进攻手段,完全颇不开陷阵营的铝合金铠甲,即便两三波箭雨打下来,依旧没有半个士兵受伤。


    郝昭没有半分顾忌的站在箭雨中,指挥若定道:“左右列阵,打开通道!”


    陷阵营左右两列的士兵,立刻将手中的双弧盾,立在地面上,以其自带的支腿,撑在地面上,保持一定的弧度,向前方逐渐蔓延。


    蓬!蓬!蓬!

    一个接一个的盾牌,直将中间的道路撑开,不让他们承受滚木、擂石的袭杀,为张辽、关羽的冲锋,制造绝佳的战机。


    这一幕,让原本埋伏在轵关陉中,有着必胜信念的敌将,都陷入了懵逼状态。


    那人脚踩着一块举石,咬牙切齿,急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对方拖延这么久,居然是在等这样一支兵马。


    银盔、银甲、双弧盾?


    腰间还挎着寰首刀,背上还背着长枪?


    好家伙!

    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天兵天将降世啊!


    弓弩不能伤其分毫,在这里的埋伏,又有何意义?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一个士兵同样着急上火,不知所以。


    “怎么办?”


    主将眼珠子一瞪,厉声回怼:“你说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停止弓弩袭杀,将雷石、滚木,全都给我推下去,把路堵死!”


    士兵铿锵回应:“喏。”


    当下。


    山林中,响起一阵擂鼓声。


    跟着,从两侧山腰上,雷石滚木,纷纷而下。


    已然列阵的后方,自然是被双弧盾阻挡,可前方冲下来的雷石滚木,却是横在了路上,这对于战马冲锋而言,简直是致命的。


    但显然……


    高顺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


    早有专门的两百精锐,带着镗钯,冲在最前沿,将阻挡在路上的擂石、滚木,纷纷推开,以保证道路的绝对安全。


    隔着一里左右,张辽通过望远镜,凝望着战场,整个人兴奋地直呼:“太厉害了,陷阵营不愧是陷阵营,此战我军必胜。”


    “文远,让我瞧瞧。”


    关羽急忙抢过张辽手中的望远镜,望向前方战场,一条笔直的,扎满箭矢的通道,呈现在眼前。


    然而……


    陷阵营的士兵,压根不管头顶的箭矢袭杀,将通道就这样,毫无半点花哨的,逐渐向前方蔓延,形成一条快速的通道。


    “彩!”


    即便是关羽本人,也忍不住开口称赞。


    原本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难掩的激动:“文远,赶紧下命令吧,是时候轮到咱们出战了。”


    “好!”


    张辽期待这一日,已经许久。


    他收起望远镜,猛地把手一招,朗声言道:“弟兄们,快快跟上。”


    众将士齐声山呼:“杀—!”


    轰隆隆—!

    马蹄声声,滚滚而去。


    关羽心急如焚,手提战矛,纵马前冲。


    这一路上,虽然还有零星的箭雨袭杀,但压根拦不住他们的冲锋的速度,左右轻易撩拨,没有一支箭矢,可以伤到关羽分毫。


    “杀—!”


    “奉旨讨贼,诛杀张侃!”


    ……


    咚!咚!咚!

    咚咚—!

    轵关陉中响起震天彻地的擂鼓声,即便是在外布防的王允等人,依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这足以证明,此刻轵关陉中的战斗,是何等的激烈。


    “哈哈哈!”


    王允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轻声道:“张郡守,你说凭张辽的那一万多人,从轵关陉中闯出来,还能剩下多少?”


    “想来……”


    张侃哂然一笑,揖了一揖:“能够剩下千八百人,已经是极限了吧,或者他们在遭遇到埋伏以后,不会杀出轵关陉,而是退出去。”


    “非也!”


    王允摇了摇头,直接否定道:“的确存在这种可能,但很明显,张辽没有这样做,否则擂鼓声不会如此铿锵有力。”


    “没错。”


    张侃显然是比较同意的,颔首点头,附和道:“不过,张辽若是敢硬闯,倒是正中我等下怀,此一战,便要将其诛杀,以正朝廷威名。”


    王允淡笑:“想当年,张辽京师仓一战,逼迫董卓退守关中,从而一战成名,好像还被弘农王奖励了天威星的中兴剑。”


    “张郡守。”


    王允扭头瞥向张侃,轻声道:“你踩着张辽的肩膀,必定可以扬名天下,但能否将那柄中兴剑割爱给我,老朽对它颇感兴趣。”


    “王公说得哪里话。”


    张侃立刻接上话茬,笑着言到:“此事不必您吩咐,下官自然会办妥,听说那可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啊。”


    “哈哈。”


    王允点点头,面带微笑:“不错,却有此传闻。”


    此刻,轵关陉响起一阵犀利的呼喊,张侃淡笑:“应该是要出来了,看来张辽还是有点能耐的,或许能剩下三、五千人,也不一定。”


    “无妨。”


    王允大手一挥:“消灭便是。”


    张侃一揖:“得令!”


    “报—!”


    正当张侃的目光望向出口时。


    忽然。


    身后响起一声疾促的奏报。


    扭头望去。


    但见,自家斥候绝尘而来,神色极其慌张,甚至顾不得行礼,便飞身下马,急匆匆上前,将信筒递上:


    “将军,长安八百里加急。”


    “刚送来的。”


    “哦?”


    张侃顿时一愣。


    他自然清楚八百里加急代表什么意义。


    一旁王允听到声音,同样收起笑容,急忙言道:“快,拆开看看。”


    张侃立刻打开信筒,从里面拿出信笺,展开,眼珠子上下一翻滚,顿时冷汗狂飙,双目圆睁,彷佛跟撞见鬼一样:

    “不好!”


    张侃吓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刘备的二弟唤作关羽,乃是河东关氏出身。”


    王允愣怔不已:“河东关氏?那岂不是……”


    “来人!”


    王允顾不得什么仪态,当即扯着嗓子呼喊:“快,速速给卫觊传信,让他立刻消灭河东关家,不得有误。”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浓。


    张侃则是吐口气,神色又惊又惧:“王公,咱们怕是来不及了,贼子的兵马,立刻要杀出来了,不如先派人支援右翼,然后再做打算。”


    “好!”


    王允应了一声:“全听郡守吩咐。”


    张侃当即招呼道:“来人,速速派潘琳将军,率领麾下兵马,尽全力包围河东关家,将其诛杀,不得有误。”


    传令兵拱手抱拳:“喏。”


    旋即。


    策马飞奔离开。


    就在传令兵离开的那一刹那,轵关陉出口,一道赤红色的闪电,狂飙而出,在其身后,乌泱泱的骑兵鱼贯而出。


    他们没有向左右两翼突围,而是冲着正中方向张侃精锐,以硬碰硬地强磕上来,这无疑加重了张侃兵马的迎敌难度。


    “好家伙!”


    张侃努力保持冷静,嗞着钢牙:“竟然直冲咱们过来了,立刻传令,迎战敌军。”


    传令兵铿锵而言:“喏。”


    紧跟着,红绿旌旗闪烁,前方大军向前缓缓行动,左右两翼的兵马,则是在迂回包抄,明显就是要将关羽、张辽,尽数吞灭的节奏。


    可是……


    张侃怎么也不敢相信。


    从轵关陉中杀出来的,不是残兵败将,而是一支至少有三千精骑的绝对精锐,尤其当先一员猛将,带着十余个亲兵,拎着杆战矛,一个猛子,直接扎了进来。


    对方招式大开大合,出手快如闪电,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前方的阵型,便被其硬生生撕开个口子,在内部不断的左突右杀,恐怖至极。


    “好个云长,果然厉害。”


    即便是随之而来的张辽,也不由地万千感慨。


    虽然,他知道关羽是担心儿子的安危,想要快速解决战斗,但即便如此,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冲破对方的防线,足以证明其人实力,是何等的恐怖。


    “弟兄们。”


    “随我杀—!”


    张辽身为三军主将,更是不能落后。


    他纵马前冲,一手拎着精铁马槊,一手拎着天威中兴剑,远者槊杀,近者剑刺,左右十余人围攻,却愣是没人伤得了张辽分毫。


    但见……


    张辽拎着天威中兴剑,猛地挥出一道如月的寒芒,那从左侧刺过来的两支长矛,竟被直接斩断了矛杆,反手侧身,又是一劈,鲜血狂涌,两个士兵应声倒地。


    关羽、张辽,一左一右,像是两柄锋利的宝剑,轻而易举,便将正面的列阵撕破,随之而来的骑兵趁势强冲,将缺口不断扩大,隐隐有摧枯拉朽之势。


    而在另一边,左右两翼的兵马同样杀了出来,由张扬率领的兵马,直扑向右翼的河东卫家阵营。


    就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时,在其后方,关辰高举着手中战矛,冷声喝道:“关家众将士听令,诛杀卫氏,随我杀!”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压抑了十余年的怒火,在这一刻顷刻间爆发出来。


    关辰、关平、关睿、徐庶等人,率领着族中的精锐,毫无半点花哨地,直扑向河东卫家兵马的后方。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卫觊顿时一愣,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在这关键时刻,河东关家居然敢倒戈相向,冲自己的方向,狂杀过来。


    “该死!”


    卫觊心底的怒火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他扭头回望,厉声喝道:“快,立刻召集李家、程家的队伍,左右迂回包抄。”


    “公子!”


    身旁男子急忙拱手道:“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您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交给在下即可,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胡闹!”


    卫觊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我若是一走,军心必然涣散,关辰这厮必定趁势宣扬,奋力反扑,如此一来,必然一败涂地。”


    “快!”


    卫觊厉声喝道:“按照我的吩咐下令。”


    侍卫拱手:“喏。”


    当即。


    红绿旌旗闪烁。


    李堪、程银立刻调动兵马,左右迂回包抄。


    与此同时,卫觊将亲卫军,以及部分精锐,守在后方,只要能够拖延够时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哼!”


    卫觊冷哼一声:“小小关家,不自量力!”


    卫家的冷静应对,出乎徐庶的预料:“不好,卫家没有按照预定方案撤退,关兄,咱们这一战只怕要没那么简单了。”


    “无妨。”


    关辰一矛劈死个士兵,他自然明白徐庶的意思,冷声喝道:“只要能跟卫家决一死战,即便全部战死,我等亦没有丝毫围聚。”


    “实话告诉你!”


    言至于此,关辰面上浮现出腾腾的杀气:“此番我引兵过来,就没打算能活着回去,所以先生尽管放心,关家每一个士兵,皆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杀—!”


    一声怒吼。


    关辰手起矛落,诛杀一人。


    徐庶被关辰身上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震撼。


    虽然,战场局势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但终归张辽已经引兵杀出,同样有精锐兵马赶来相助,只要能坚持下来,最终的胜利依旧可能是自己。


    “坚持住!”


    徐庶艰难地下达最后的指令:“朝廷兵马正在外围,只要咱们能坚持住,贼子必败无疑。”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彻地。


    河东关家人尽皆进入嗜血的战意,他们像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挥舞着兵器,不停地冲击着河东卫家的后方。


    尤其是关平本人,更是纵马狂飙,掌中战矛舞动如风,颇有乃父之风,河东卫家的兵马根本进不了他分毫,反被其接连诛杀,缓步向前。


    “河东卫家—!”


    “纳命来—!”


    这一声声嘶吼。


    宛如口中迸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雳。


    关平更是将憋屈了十余年的怒火,通过掌中战矛,彻底的宣泄出来,飙飞的鲜血在空中弥漫,眨眼之间,便倒下了五、六人。


    嗖!嗖!嗖!

    一波箭雨骤然袭来,宛如倾盆大雨般,罩向关家大军,徐庶等人尚且可以抵挡,但却有不少关家士兵,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心箭矢。”


    “大家一定要小心箭矢!”


    “……”


  第375章 弃武从文的徐庶,发起飙来,好生悍勇!

    “放箭!”


    “给我放箭!”


    卫觊端坐在战马上,手中长剑怒指关辰,眉目之中闪烁着腾腾怒火,彷佛恨不得将关辰等人斩尽杀绝一般。


    嗖!嗖!嗖!

    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笼罩过来,即便是素来悍勇的关家族人,依旧如同割麦般倒下一茬,令徐庶异常心痛。


    这次的进攻是他策划的,但很明显,是有漏洞的,没有全方面对敌方的策略进行预估,由此导致出现了意外之外的损失。


    虽然,徐庶跟着司马徽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兵法,甚至连司马徽都夸赞徐庶非常有潜力,将来必成大器。


    但是……


    自从司马徽进入朝廷,担任公车署考课主官以后,徐庶的学习便中断了,尤其,当他以兵法成功通过考课,更是让徐庶有些飘飘然,总感觉自己学到家了。


    可眼前的一幕,那一个个躺倒在地的关家族人,就像是一柄柄森冷的匕首,狠狠地戳在自己心头,每死一人,便更近半分。


    徐庶痛彻心扉!


    他的目光扫过四方,前面是河东卫家的主力兵马,左右乃是李家、程家,甚至连后方,都已经杀过来一支兵马。


    如今的关家,四面皆敌,若是不能将正面卫家战败,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只有死亡,可卫觊的应对策略,乃是以步兵防守、弓弩袭杀为主,实在是难以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该死!”


    徐庶暗自谩骂一声。


    他不是在骂卫觊,而是在骂自己愚蠢。


    若非自己对战局预料不准,是绝对不可能让关家陷入这般被动的局面。


    但是现在,徐庶搜寻遍脑海,却没有半点可以拿得出手的对策,即便布圆阵,依旧难以阻挡卫家的弓弩袭杀。


    如今,唯一的破局方式,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配合正面的精锐,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河东卫家。


    “杀—!”


    “给我杀—!”


    一声声怒吼震响。


    此刻,关平已经杀红了眼,他将自己对于卫家的怒火,转换成了力量,不停地挥舞战矛,不停地诛杀四周的卫家部曲。


    如果单单只有他一人,还自罢了,令徐庶没有想到的是,河东关家这两千余的兵马,尽皆是这般表情,彷佛在他们的眼里,有且只有一点:

    不计生死,杀敌报仇!

    “平儿、睿儿且慢,让我来。”


    关平、关睿身先士卒,杀到了敌军步兵阵前。


    这是破局最为关键的一步。


    若是能成功撕开个口子,自然可以趁势突入,扩大战果,令河东卫家首位不能相顾,从而一举获得战场的主动权。


    可是……


    也正是因为它是破局的关键步骤,河东卫家对于步兵防线的重视,绝对是超乎想象的,盾牌兵+三排长矛手+无数弓驽兵。


    这样的布置,别说是世家大族的私兵了,就算是正规军,也未必能够做得到,但偏偏,河东卫家办到了。


    即便是徐庶本人,都不由地心中感慨,不愧是卫青的嫡系后人,即便落寞了,刻在骨子里的军事血脉,依旧不会断绝。


    关平、关睿试着强突了数次,都没能成功,因此关辰这才命二人退下来,换自己上阵,但徐庶却心知肚明,关平若是拿不下来,关辰照样不可能。


    毕竟,关辰可从来没有过军旅的实战经验,他充其量,带的是河东关氏自己的部曲,干过最厉害的对手,也不过是商道路上的匪徒而已。


    此人敢在此刻站出来,十之八九是报了必死的心,要以自己的身躯,为身后的关家人,蹚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叔父—!”


    关平、关睿自然也明白关辰此举的目的,更加清楚他将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一旦操作不当,极有可能半条命就打进去了。


    可饶是如此……


    依旧没能阻止关辰的脚步。


    但见,关辰纵马前冲,双手将战矛抡起来,直将飞刺而来的长矛,拨向一侧,反手,又是一招大开大合的横扫千军,将另一侧的战矛,再次破开。


    可是,关辰没有那般出色的马术,不能靠两条腿,操控战马一跃而起,因此只能猛夹战马的马腹,以超高的马速,撞向前方的双弧盾阵。


    蓬!

    一声巨响。


    就只见战马将面前的双弧盾撞开,冲着阵内的长矛,猛地怼了上去,森冷的矛锋接二连三地刺入战马的身体,希吁吁的马鸣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关辰拼死靠双腿夹紧马腹,一手抓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将战矛挟在肋下,以肘压着战矛矛杆,将其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钳住。


    疼痛令战马爆发出了恐怖的能量,在关辰牺牲防御,操控战马的前提下,最终朝着阵型的突破点,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猛然冲了进去。


    噗!噗!噗!

    战马接连戳死三个士兵,像是串糖葫芦一样,将其硬生生怼了进去,可迎接关辰的,乃是十余支箭矢,将其前身扎了个通透。


    鲜红的汁液涓涓涌出,染红了关辰的战甲,但关辰依旧拼尽最后一口气,嗞着满嘴钢牙,瞪着铃铛般大小的眼睛,奋力向前猛冲。


    “让卫家人,给我陪葬!!!”


    这是关辰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他彻底点燃了身后数以千计的关家部曲的战意。


    “杀—!”


    一声怒吼震天响。


    关氏部曲拎着手中的兵器,沿着关辰撕开的口子,宛如潮水一般,疯狂闯了进去。


    关平在左,关睿在右,两杆战矛,横杀全场,将撕开的口子,在顷刻间爆开一倍有余,得以令众多关家部曲,继续向前冲杀!


    “诛杀卫家人!”


    “报仇!”


    “报仇!”


    “报仇!”


    “……”


    一声声怒吼在战场上空震响。


    即便是外人徐庶,都能感受到河东关家的凝聚力,是何等的惊人。


    他干脆舍弃了坐下战马,与大多数关家人一样,以长剑、寰首刀为兵器,与河东卫家人展开犀利的对决。


    毕竟,想当初的徐庶,便是汝颖地区响当当的游侠,一柄长剑在手,百余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虽然弃武从文许久,但今时今日的徐庶,再次将其握在了手中。


    “杀—!”


    一声近乎于咆哮的喊杀,让徐庶沉寂了多年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但见,徐庶脚踏诡异步伐,在关家部曲中,不停地左右穿梭,不过片刻,便冲到了与卫家人交战的最前沿。


    徐庶不出手则已出,一出手电光火石,片刻之后,那群冲在前头的卫家部曲,或是眉间、或是喉咙,多了一道剑痕!

    徐庶这一出手,对于力量、速度、出手时机的把握,简直完美到了极致,一剑十杀,更是潇洒到不行。


    四周的关家部曲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身穿儒士长袍,身材略显清瘦,甚至给人一种淡淡的弱不禁风感的男子,剑术造诣竟然这般高强!


    即便是不远处酣战的关平,都不由地陷入了震惊,要知道,徐庶可是比他晚到新野,但在他的印象中,徐庶可从来没有使用过剑术杀人,充其量只是一种装饰而已。


    但是现在!


    就在这时!


    关平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错了,徐庶的武艺已经强悍到,连他都自愧不如的程度,若是下马步战,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关平、关睿!”


    徐庶发现对方主将卫觊,有想要拨马转身的冲动。


    因此,徐庶毫不犹豫地招呼关平、关睿,当机立断道:“你二人速速迂回包抄,决不可走了卫觊,否则令叔便白死了。”


    “喏!”


    与此同时,关平、关睿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急忙分开左右,侧向迂回,企图截断卫觊的逃亡之路:“弟兄们,随我杀,绝不可走了卫觊,将卫家人杀光,为叔父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浓郁的嘶吼声接连响起。


    关家部曲像是一个个点燃的小钢炮,爆出发恐怖的战力,逢人变刺,遇人便杀,轻而易举便将河东卫家的防线摧毁。


    卫觊眼瞅着左右之路有人杀来,若是继续逃走,必然会撞在对方的枪口上,因此他不敢犹豫,急急又杀了回来。


    “来得好!”


    这一下,倒是着了徐庶的道儿。


    他将愤怒按在心里,手一抬,双袖中,霍然吐出一道红光,染血的长兵狂舞,倏然之间,剑气纵横,阻在其面前的十余个敌兵,竟被徐庶顷刻间杀了个一干二净!


    当他一跃而出,几乎逼近卫觊时,卫觊脸上的表情竟逐渐凝固了,原本便有些忧心的他,此刻竟是又惊又惧,吓得脸都绿了。


    他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身穿儒士袍的男子,居然可以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简直就像是被杀神附体了一般。


    十步之内,便可敌国!

    然而……


    此时徐庶与卫觊之间的距离,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步。


    卫觊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一道锐利至极的剑气,彷佛忽略了时间空间的束缚,由一点寒芒,眨眼间,变成了雷霆扑面。


    其实,真不是徐庶玄幻化,而是惊恐已然控制了卫觊的身体,令其浑身颤抖,不得动弹,等真正过了这段时间时,徐庶的长剑已然到了面前。


    无情森寒的剑气,在飞掠之间,如同凤鸣清戾,更似龙啸九霄,卫觊已然来不及躲闪,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声,骤然响起。


    “啊—!”


    这一声哀嚎。


    带着卫觊发乎于心的惊惧,伴随着那一颗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直飘入了九霄天际,最终消散得无踪无影。


    下一秒,鲜红的汁液如同喷泉般,激扬而起,随之跌落的卫觊首级,仍保留着最后一霎的惊恐、震骇!

    徐庶长剑一横,扯着嗓子呼喊:“卫觊已死,朝廷大军杀来,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河东关家部曲跟着齐齐嘶吼:


    “卫觊已死,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卫觊已死……”


    “……”


    虽然,卫家的部曲仍在抵抗,但左右河东豪族的李堪、程银等人,攻势显著降低,甚至有些已经停止了追击,进入观望状态。


    关家压力骤减,配合正面的张扬兵马,展开对河东卫家人,最后的袭杀,只要还拿着兵器的士兵,必然少不了一剑。


    还不过半个时辰,右翼方向的兵马,已然进入清扫状态,彻底获得了控制,河东关家完成了漂亮的逆袭反杀。


    ……


    与此同时。


    轵关陉左翼方向。


    按照原定计划,陈宫率领兵马迎战左翼的白波谷黄巾。


    这里的战斗相对比较单纯,原本便都是防御性质的兵马。


    可是……


    杨奉眼瞅着局势变幻,已经偏离的预定的节奏,便跟着发生了转变,由防御性质直接转变成了进攻性质。


    他亲自率领兵马,展开对陈宫所部的强势进攻,虽然乃是黄巾余孽,但他们各个皆有作战经验,且在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一时间,陈宫处于被动挨打的尴尬局面,不得已之下,只能布下圆阵,与杨奉的兵马展开周旋,争取拖延更久的时间。


    不得不承认。


    陈宫的应对措施非常得当,否则单凭他手里这几千兵马,还真未必够杨奉杀的,可自从布下方圆阵以后,对方即便兵力占据优势,一时间同样难以吞下陈宫所部。


    此刻,如果从高空俯瞰战场,左翼方向,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口,正在不断侵蚀着口中的圆形麦饼。


    “坚持住!”


    “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按照此前训练的方式,有节奏的反击。”


    “漫射弓弩手听我号令。”


    “放箭!”


    嗖!嗖!嗖!

    一波箭雨从圆阵内部呼啸而出,将外围的黄巾射杀部分,但随之而来的,对方组织了更大范围的箭雨袭杀,从外围朝着圆阵,展开袭杀。


    被压缩的圆阵,兵力相对比较密集,承受这样一波箭雨的袭杀,对于陈宫而言,损伤不可谓不大,但他没办法,若是放任下去,死得更快。


    “该死!”


    陈宫暗自咒骂一声。


    他真的没有想到。


    白波黄巾内部,居然有这般精通兵法之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更大的力量,以近乎于最小的代价,对本方士兵,进行袭杀。


    怪不得,自从张角死后,白波黄巾经过数次的征讨,都没有被拿下,反而发展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直存在至今。


    难不成是杨奉?


    陈宫不太相信!


    毕竟,当他调任河洛以来,便知道自己将来的进攻方向,十之八九会是并州、冀州、兖州、三河,甚至是关中等地。


    因此,陈宫对于周边的势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然他对白波黄巾的了解不深,但对于杨奉本人,还是有过专题讨论的。


    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头目,如果不是打过两次胜仗,最终从郭太手中接手白波黄巾,陈宫甚至都懒得理他。


    但是现在……


    眼前一幕,着实有些让陈宫脸颊发烫,彷佛狠狠被杨奉掴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当自家士兵成片倒下时,更是如此。


    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了?

    陈宫扪心自问,始终没有答案!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


    忽然。


    一个声音自后方响起: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是陷阵营!


    陈宫兴奋不已。


    当即扯着嗓子呼喊:“弟兄们,反击!反击!援兵已到,随我反击!”


    众将士早已憋屈了半个时辰,心中的怒火腾得燃烧起来,便是一声怒吼:“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响起,陈宫麾下的将士立刻反扑,随之而来的陷阵营,人手一柄神鸢强弩,一边冲锋,一边对前方的黄巾,展开袭杀。


    他们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兵器,尤其是漫天的箭雨,对于陷阵营而言,压根就是在挠痒痒,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饶是如此……


    陷阵营在高顺的带领下,依旧是以锋矢阵的状态,向前掩杀,从铁甲变成了铝合金战甲,他们的速度虽然提升得不是很多,但耐力提升了至少一倍。


    噗!噗!噗!

    神鸢强弩接连飞射,面前的黄巾尚未冲到跟前,便被当场射翻在地。


    陷阵营接连更换箭匣,再次投入到冲锋之中,他们的目的是要在短时间内,将神鸢强弩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甚至将对手的精气神,直接打掉!


    果不其然!


    才不过两、三支箭匣而已,两万兵马的黄巾贼,愣是被杀得不敢上前,他们望着眼前的铝合金战士,有种惊恐到内心深处的感觉。


    “该死,杀不死,又打不过!”


    “谁能告诉我,这仗要怎么打?”


    “冲上去就是死,还不赶紧跑,更待何时?”


    “快跑啊,他们刀枪不入,还有连发的手弩,太厉害了。”


    “……”


    还不到一刻钟。


    摧枯拉朽的态势已成。


    只要以当前这种态势打下去,要不了多久,便可将其扫平。


    高顺彻底放下心来,长出口气,干脆下令:“自由猎杀!”


    毕竟,成建制的运动,相对比较困难,会制约彼此的速度,需要相互兼顾,导致军队的速度,往往受限。


    在正式的冲阵中,高顺自然会以军阵开路,可一旦将对方的精气神打掉,他会毫不犹豫地下令猎杀,将战果扩充到最大。


    下一秒,陷阵营士兵纷纷散开,开始朝着各方溃兵,展开追击,他们虽然穿着铝合金甲,但是速度却不比对方差多少,甚至某些强悍者,速度要强过对方。


    嗖!嗖!嗖!

    陷阵营将士接连放箭,不停收割着黄巾贼寇的性命,将胜利的果实在最短的时间内,扩充到了最大。


    可是……


    正当陷阵营不停追杀敌军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猛将,急急勒马转身,竟然折返回来,捻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个陷阵营士兵面门。


    要知道,陷阵营士兵的甲胄,几乎全都是全副武装,仅仅只有双眼的部分,露着巴掌大小而已,对方居然可以一箭命中,足以证明其箭术早已,是何等的恐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随之而来的高顺,拎着神鸢强弩,隔着老远,开口叱问。


    “吾乃河东徐晃是也。”


    徐晃手持一张硬弓,瞪眼盯着高顺,厉声喝道:“哼!尔等有何能耐,不过是装备精良,若是拉开阵势干上一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哼!”


    高顺冷哼一声,压根不觉得羞愧,而是疾步追进,手持神鸢强弩,想要拉近双方距离,争取将对手一箭射杀:


    “战场之上,何来规则?我军有铝合金战甲,有神鸢强弩,莫非弃之不用?与尔等以命相搏?阁下此言,当真令人笑话!”


    驾—!

    徐晃勒马转身便走,冷声喝道:“若是我有数千精骑在手,尔等陷阵营士兵,各个都要被我一一射杀而死!”


    嗖!

    言至于此,徐晃再次捻弓搭箭,冲着不远处的陷阵营士兵,又是一箭,直扑面门,将其当场射翻在地。


    “嘁!”


    高顺嗔怒。


    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没有选择自己为目标,而是选择那些方才参军不久,过度依赖于装备的新兵下手。


    然而,对方的战马速度太快,压根不是自己靠两条腿,可以拦得住的,高顺即便再生气,依旧拿对方没有办法。


    没错!


    陷阵营唯一的缺点,便是速度。


    他们披甲作战,速度绝对跟不上战马,若是碰到一支极其善射的部队,尤其是黄忠、吕布的豹骑、狼骑,几乎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可是……


    对方仅仅只有一人,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简直没把自己当回事啊。


    高顺怒火中烧,当机立断,铿锵喝道:“弟兄们,锋矢阵迎敌。”


    原本散乱的陷阵营士兵,立刻聚集在一起,只要能相互照应,对方一己之力,必然会失去作用。


    “士循,切莫上当。”


    忽然,在其身后,响起陈宫的呼喊声:“那人是在故意激你,让你放弃自由猎杀,从而得以令全军从容撤退。”


    “你……”


    陈宫望着对方策马而走的身影,略显遗憾地道:“你上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