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捷报频传!心理学家助力降伏吕布!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11 17:00      字数:43240
    “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


    身在桥中指挥的李傕,下意识回头凝望。


    但见……


    桥头方向已然被盟军占领。


    此刻,正有一支兵马,从桥头朝桥中杀来,西凉勇士节节败退,难以阻挡。


    李傕心底陡然间生出抹强烈的不安,如果郭汜仍在,断然不会如此。


    而今既然这般,岂不意味着郭汜已经阵亡?


    嘶—!

    李傕猛抽一口凉气。


    望着逐渐退向桥中的西凉兵,心神巨震。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是啊将军,到底该怎么办?”


    身旁士兵惶恐不安,提刀护着李傕,开口询问。


    李傕经过片刻的震惊,神色已然恢复镇定。


    不过……


    这倒不是他有了对策,而是彻底了放弃突围。


    李傕的目光扫过西凉众勇士:“弟兄们,咱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弘农王可以放过任何一支兵马,却独独不会放过咱们西凉骁骑。”


    “既然死局已定,那么我等又有何惧,战至一兵一卒,流尽最后一滴血,大家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我等仍是兄弟!”


    言罢。


    李傕高举着手中寰首刀,朗声喝道:“杀—!”


    众西凉勇士不再惶恐,眼神中充满对死的漠然。


    他们拎着战矛,发出一声声雷霆之吼,旋即冲着两侧的盟军,毫无半分惊恐的冲了过去。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桥头方向。


    徐璆策马上前,凝望着桥面上那个年轻身影,心下惊喜。


    原本,自己乃是作为李旻的附庸,在东侧严防死守,很难有战功。


    即便真有功劳,也当是李旻的战功。


    但是现在,自己麾下的小将,居然斩杀了郭汜,而且此刻奋勇冲杀,悍不畏死,俨然成为了全军的表率。


    有这份功劳在,不怕弘农王不接受自己。


    徐璆暗暗松了口气,望向战场的同时,开口询问:“李都尉,此子何人?”


    都尉李权皱着眉:“这……末将不知。”


    “不知?”


    徐璆震惊:“你身为都尉,岂能不知麾下兵将,如此骁勇悍卒,竟没一点印象?”


    李权喉头滚动,心中惶恐:“郡守放心,末将必打探清楚。”


    徐璆气愤,摆手喝退:“快去!务必找到他,战后带入中军,本郡守要重赏此子。”


    李权拱手抱拳:“诺。”


    徐璆遥望桥面。


    但见……


    那员小将出手迅捷,接连斩杀数员西凉勇士。


    以致于,此刻的他已然被西凉人盯上,七、八支战矛瞄准了他,随时准备与之决战。


    “弓弩手掩护。”


    正在这时,后方响起个声音:“为那白毦小将,制造机会。”


    众人同样不知此子名字,只是见他带着一顶,以白色羽毛装饰的头盔,因此称之为白毦小将,以此与旁人区别对待。


    嗖!嗖!嗖!

    一波箭矢攒射骤然袭来。


    西凉士兵条件反射般的左右撩拨格挡,其中两个士兵因格挡不及,当场中箭身亡,躺倒在地,严密的长矛阵,以此破开个缺口。


    白毦小将果断出击,身形一晃,刀光闪烁,磕开数支矛杆的同时,侧身强入枪圈,与此同时,身后的盟军士兵及时跟进,乌泱泱冲了上来。


    噗!噗!

    白毦小将出手果断。


    眨眼间,便砍倒了两个西凉勇士。


    鲜血飞溅在他脸上,搭配着那双凶戾的眸光,彷佛自带领域类的威压技能一般,腾腾杀气激荡,即便是悍不畏死的西凉兵,依旧吓得是胆裂魂飞,不敢近前。


    “杀—!”


    白毦小将一声怒吼。


    西凉骁骑竟下意识齐齐避退。


    盟军将士则趁势突进,步步蚕食对手的作战空间。


    从桥面两侧合攻,西凉军损失惨重。


    很快,便只剩十余人齐聚桥中。


    李傕乃是董卓帐下的大将,这颗首级顿时令盟军将士疯狂。


    尤其是当白毦小将斩杀郭汜后,更是燃起了全军将士诛杀李傕的热情。


    噗!

    白毦小将斩杀个西凉兵。


    可他尚未来得及突进,身后的长矛手便抢先一步,接连向前猛冲数步,甚至不顾对手身旁的西凉兵,隔着两丈远,便是一招直刺:

    “哈哈哈!”


    “李傕这颗首级是我……”


    话音未落,那长矛手身子一顿,竟是不得寸进,低头轻瞥,三支长矛已然洞穿自己胸膛,鲜红的汁液顺着矛杆,涓涓流淌。


    “我……我……”


    长矛手一脸的不甘心,瞪眼盯着前方李傕,自己的长矛距离他仅剩不足一尺,但就是这不足一尺远的距离,生生夺走了他的性命。


    视线由炫彩转灰暗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悠然窜出,寰首刀凌空舞出一道寒芒,鲜红的汁液飞溅,一颗硕大的头颅顿时抛飞:


    “白……白毦……”


    “该死……又……又是他!”


    下一秒,长矛手的视线彻底变黑,含恨而死。


    白毦小将则反手又是一刀,再一次诛杀个西凉悍卒。


    此刻。


    李傕整个人彻底暴露出来。


    如此一幕,更是让桥面上的士兵为之癫狂。


    十余支长矛凶猛窜出,掠过白毦小将,争先恐后的刺向李傕。


    这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逆天改命的绝佳战机。


    因此,即便冒死突进有风险,但与逆天改命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杀—!”


    吼声如雷。


    闪烁着寒芒的长矛,带着逆天改命的希望,毫无半点花哨地凶猛刺出。


    可李傕又岂是易于之辈,他强忍着左肩伤口的剧痛,双手握刀,猛地凌空一挥,将迎面刺来的长矛尽数拨开。


    反手。


    李傕心神一紧,快速挽出个刀花,挥舞不停,那接踵而至的十余支箭矢,竟是被其尽数挡下,哗啦啦散落桥面。


    趁此机会。


    蛰伏待机的白毦小将,宛如猎豹般迅猛窜出,一个晃身,便杀至李傕身前,掌中寰首刀猛然一挥,铛的一声清脆,架住了李傕劈来的刀锋。


    这还不算完。


    白毦小将脚下打个垫步,掌中寰首刀擦着对方的刀锋,哧愣愣滑出一段距离,闪出万千星火,速度之快,即便是李傕本人,也不由为之咋舌。


    虽然,李傕心知对手身手不俗,但他此刻已然来不及反应,握刀的手被白毦小将的刀锋,直接斩掉大半,三截手指啪嗒嗒坠在桥面。


    “嗬啊—!”


    李傕咬牙嘶吼,痛心彻骨。


    然而……


    白毦小将的动作却是没停。


    他变削为刺,染血的刀锋冲着李傕的胸膛,透甲而过。


    李傕身形一顿,眼瞪如铃,万分惊骇。


    他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会惨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噗通!

    李傕仰面朝天,躺倒在地。


    从对面策马走来张辽,凝望着眼前的白毦小将:“敢问这位小兄弟,可是颍川郡守李旻帐下士卒?”


    白毦小将摇了摇头:“非也,小人乃是汝南徐郡守帐下。”


    “哦?”


    张辽略显惊诧:“你是徐郡守帐下?”


    白毦小将点点头:“没错。”


    “可能通名否?”


    “陈到!”


    “陈到?”


    张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好,我记住你了!好好干,你的未来,必不可限量。”


    陈到拱手:“诺。”


    雒阳北门之战,至此宣告结束。


    刘辨从邙山上下来时,关闭了直播间,直到返回南门,方才开启。


    毕竟,北门的场景实在是太惨烈了,尤其是桥头附近,尸体堆积成山,鲜血汇集成河,甚至连瀍水河畔,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如此一幕,若是被现代的网友撞见,心脏不好的小伙伴,可能会被直接吓死,为了顾全大局,刘辨是尽可能避免如此场景。


    此刻。


    雒阳南门。


    中军,大帐。


    刘辨端坐上首,心情无比激动。


    “报—!”


    “殿下,雒阳城中敌军消灭,被遗弃在南岸的狼骑,在军司马曹性带领下,主动归顺,张辽将军正在受降。”


    “好!”


    ……


    “报—!”


    “殿下,雒阳东门的西凉骁骑,被邓芝、韩当尽数消灭,如今正在打扫战场。”


    ……


    “报—!”


    “殿下,西凉骁骑的主将郭汜、李傕,双双授首,西凉骁骑尽数被灭,颍川郡守李旻、汝南郡守徐璆,正负责打扫战场。”


    “很好!”


    ……


    一条条捷报送入中军。


    刘辨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


    尤其李傕、郭汜战死,相当于断了董卓一条臂膀。


    即便董卓返回长安,自己登基称帝,恐怕短时间内,董卓也组织不起力量,再对南阳发起进攻,他只能据关而守,暗地里耍耍卑劣的手段。


    “报—!”


    没过多久。


    帐外再次响起一声传报。


    刘辨举目望去。


    但见,曹操径直入帐,欠身拱手:“末将曹操,不负殿中厚望,于梓村方向消灭狼骑,斩杀宋宪、魏续,生擒主将吕布。”


    “你生擒了吕布?”


    刘辨即便早有预料,此刻同样难掩激动的心情。


    “没错!”


    曹操拱手,郑重言道:“多亏了殿下在梓村方向的连环机关阵,否则想要生擒此贼,必定是难如登天。”


    “哈哈!”


    刘辨仰天一声狂笑:“吕布呢?可押回了大营?”


    曹操点点头:“已经送回。”


    “带上来!”


    刘辨毫不犹豫,大手猛挥:“孤要亲自会会这头虓虎。”


    曹操拱手:“诺。”


    旋即。


    他躬身出了大帐。


    荀彧揖了一揖:“恭喜殿下,又要添一员虎将。”


    刘辨欣喜:“吕布自恃勇武,虽是悍将,但性格傲慢,仍需打磨!文若放心,对于吕布此人,孤自有一套办法。”


    荀彧彻底放下心来:“殿下若能如此,彧便心安了。”


    刘辨淡笑:“放心吧,孤心中有数。”


    针对吕布这种弑主莽夫,专家自然早有应对策略。


    如果,吕布经过打磨以后,可以获得专家认可,那么他必将是一柄出鞘的利器。


    即便打磨以后,仍然没有达到专家要求,雪藏至死,亦或者将其隐诛,也毫无问题。


    隐诛,顾名思义,乃是秘密处决、或政……治暗杀等死法。


    这种事情,在两汉期间,实在是太过寻常了。


    它曾一度流行在贵族阶层中,遭受迫害的高级官员,大多都是非正常性死亡,但死后仍以美名传世。


    毕竟,两汉时期的世家贵族,极为重视名声、家风。


    即便有罪不可恕之人触犯了法律,朝廷也会为其留个颜面,一来,可以表示朝廷的宽宏大量;二来,豪门世家也不会因此而触底反弹。


    比如,历史上的荀彧坚持拥戴汉室之时,曹操便派人送去一个空食盒,暗示其应当自杀,荀氏便可安然无恙,这便是隐诛的一种方式。


    此外,历史上张绣的离奇死亡,同样可能是隐诛而亡。


    在《三国志》中,陈寿将其一笔带过,大概意思是:建安十二年,张绣从征柳城,还未抵达战场,便离奇而死。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因此,刘辨丝毫不担心吕布有弑主的黑历史,如若当真改造不好,那么,便使点手段,秘密解决掉就好,不费吹灰之力,更不会影响大局。


    但反过来讲……


    如果军师联盟能够深度挖掘吕布弑主的原因,而且对症下药,彻底根治了吕布的毛病,那么他必将成为刘辨征战天下的利剑。


    不多时。


    吕布被押上军帐:“罪将吕布,参见弘农王殿下。”


    刘辨仔细打量着对方,冷声言道:“吕布,你杀了孤不少将士啊。”


    简单一言,顿时让吕布心神巨震,他赶忙躬身致歉:“殿下,末将实在是被逼无奈啊,还望殿下明察。”


    “明察?”


    刘辨已然将兴奋之情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孤给你写了招降信,而且还派出士循亲自招降,已然给过你机会。”


    “可你做了什么?”


    刘辨声音低沉缓慢,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王者气息:“次日一早,便派李傕、郭汜于东西二门偷袭。”


    “如此,还自罢了,当日未曾得手,你又于次日,集中兵力强攻西门,若非孤帐下大将防守严密,恐怕已然被你偷袭得手。”


    “被逼无奈?”


    刘辨冷冷哼了一声:“孤可曾逼你做过此事否?”


    吕布赶忙解释道:“非是殿下所逼,乃是李傕、郭汜所迫啊,殿下应该清楚,李傕、郭汜才是董卓真正的嫡系,末将不过是附庸而已。”


    “附庸?”


    刘辨简直佩服吕布的口才。


    看来当初丁原提拔他当主簿,还是有些道理的,否则岂能如此狡辩:“你吕布可是驻守雒阳的主将,李傕、郭汜仍需你来节制,附庸可能如此否?”


    “这……”


    吕布知道瞒不过刘辨。


    更明白自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整个人直接跨了下来,干脆不再狡辩,老实请罪:


    “殿下,罪将不敢狡辩,当罪将拿到招降书时,当真有归顺殿下之意。”


    “若非当夜李傕、郭汜突然闯入我军营,逼得罪将不得不将高顺遣返回军。”


    “或许……”


    吕布悔不当初,叹口气:“罪将早已归顺了殿下,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此刻,军师联盟的声音响起:“辩爷,不必纠结于这一次,过程专家都清楚,专家想要了解一下吕布与丁原之间的恩怨,方便分析吕布弑主的深层次原因。”


    “心理学家、历史学家已经到位,他们会根据吕布的表现,做出判断,然后完善咱们对吕布性格磨练的方案。”


    “好。”


    刘辨心念一动,他也的确懒得听这种冠冕堂皇的悔恨之言,直接发问:“孤只问你一句,当初因何要杀害丁原,转投董卓。”


    吕布惊诧,猛然抬头凝望着弘农王,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对方会如此发问。


    “老实回答,否则孤定斩不赦。”


    “罪将不敢隐瞒。”


    吕布颔首点头,长叹口气:“布乃是五原郡人,出身边郡苦寒之地,自参军以来,从小卒做起,接连杀伐十余年,才最终遇到了丁原。”


    “丁原待布极好,接连提拔,恩同再造,布视之为再生父母,每遇战事,尽皆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可是……”


    话音斗转,吕布彷佛回忆起了往事:“布与丁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丁原却硬生生将我等拆散,把丁小姐许配给了何家人。”


    “何家人?”


    刘辨细眉微蹙:“哪个何家?”


    吕布叹口气:“自然是大将军何进家人。”


    嘶—!

    刘辨倒抽一口凉气,急问:“何咸?”


    吕布摇了摇头:“非是何咸,听说是大将军何进的亲戚,身在南阳,不知如今可还在否。”


    刘辨暗暗松了口气,皱眉道:“莫非,你是私情而杀丁原?”


    “殿下勿急,且听末将说完。”


    “你且继续。”


    “是这样的。”


    吕布深吸口气,继续言道:“丁原因此成为何进幕僚,也终于将末将带入了雒阳,可雒阳非是并州,这里鱼龙混杂,王公贵胄,遍地都是。”


    “我等边郡武人,可以为朝廷冲锋陷阵,诛杀犯境的异族贼寇,但在这帮人眼里,我等终究不过是不通诗书礼仪的莽夫而已。”


    “为此,丁原每日皆在读书,在布眼里,他的学问才情,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大族之人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饶是如此,依旧没人接纳他。”


    “末将终于明白,我等不受尊敬的原因,不是因为不通诗书,而是因为出身边郡,在他们的眼里,就只配舞刀弄枪,不配他们的诗书礼仪。”


    “罪将不服!”


    这四个字,吕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若是没有我们边郡武人,为朝廷镇守边疆,何来他们的锦衣玉食,何来他们的诗书礼仪?”


    “这帮家伙凭什么瞧不起我们?”


    “凭什么骂我们是莽夫?”


    言至于此,吕布的情绪剧烈波动,言辞已然带有明显的愤怒:“丁原与某一般,尽皆贫寒出身,布本以为丁原会对罪将多加照拂。”


    “可是,他在当上执金吾以后,尽皆提拔世家子弟,却忽略了从并州开始,便一路追随他至此的罪将。”


    “这帮世家子弟,不谙兵法,不习武艺,不善统兵,却一个个位高权重,凭的不过是家族的门荫而已,实际毫无本事。”


    “中垒令、中垒丞、寺令、寺丞,这些官职全都由他们把控,而我吕布,鏖战数十年,居然不过是个区区左京辅都尉。”


    “哼!”


    吕布冷哼一声:“李肃说得没错,丁原一直是在利用我,借我之勇武,帮他扫平战乱,坐稳并州,彼时成为执金吾,也不过只是在利用而已。”


    刘辨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询问:“李肃?”


    吕布忙解释道:“是罪将同乡,在董卓帐下乃是骑都尉。”


    军师联盟跟着解释一句:“辩爷,就是那个劝降吕布,归顺董卓的家伙。”


    “哦~~”


    刘辨这才有了印象,缓缓点头:“你且继续。”


    吕布颔首:“李肃其人,兵法不如罪将,勇武不如罪将,却能在董卓帐下,当上骑都尉,他说董卓用人不论出身,只论战功。”


    “而且,董卓此次入雒阳的目的,便是要替我等边郡人士,讨一个公道,要让天下士族,真正地尊重我等边郡武人。”


    “罪将前往中军大帐,本想劝谏丁原归顺董卓,一起为边郡武人讨个公道,但丁原却大骂罪将不忠不义,还要将罪将斩首示众。”


    “罪将实在是不得已,只能将其诛杀,引兵归顺了董卓。”


    呼!

    长出口气,吕布彻底释然,彷佛宣泄出来后,一身轻松:“这便是罪将弑主的全过程,还请殿下明鉴。”


    “对于丁原,罪将承认的确心存怨恨,但若不是他最终要杀罪将,罪将又岂能痛下杀手,不念旧恩,将其杀害。”


    刘辨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吕布,心中却是暗问:“老师,专家怎么说?”


    军师联盟回应道:“心理学家说,从吕布的神态、语言、下意识的动作等方面分析,吕布应该没有撒谎。”


    “精神动力理论认为,那些在特定情景下,引起人们矛盾情感的事件,会被压抑到潜意识中去,这是典型的心理冲突论。”


    “按照心理学专家的分析,吕布在接触到汉末时期社会真相时,被士人与寒门之间的矛盾长久压抑,以致于产生了心理性扭曲特征。”


    “从某种意义上说……”


    军师联盟停顿了片刻,最终总结道:“吕布已经患有了精神性疾病,他杀丁原的过程,是典型的心理冲突的变形过程。”


    刘辨试探性问道:“可以治吗?”


    军师联盟:“可以!不过,根本还在辩爷,寒门、士族的矛盾是客观性存在的,只是目前已经过激,只要辩爷能将其控制在合理范围,吕布的病就能根治。”


    “至于现在,心理学家会与历史学家配合,专门出具对于吕布的治疗方案,如果他的心态能回归正常,从士族、寒门的矛盾,转为民族矛盾,以后在边郡,必将大放异彩。”


    “刚才心理学家建议,辩爷可以从心理引导开始,不时提及他是民族英雄,曾为大汉做出过辉煌贡献,慢慢将他拔出泥潭。”


    刘辨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云里雾里。


    不过……


    既然专家说能治,刘辨自然是深信不疑:“那行吧,给吕布一个机会。”


    旋即。


    刘辨的目光落在吕布身上:“孤曾经答应过高顺,念在你曾为大汉戍守边境,而且屡建奇功的份上,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孟德。”


    刘辨摆手示意道:“替吕将军松绑,不管怎样,他曾为大汉立下过汗马功劳。”


    曹操拱手抱拳:“诺。”


    吕布感激涕淋:“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刘辨摆手:“起来吧。”


  第239章 新式骑兵之战略构想!龙虎豹狼,各具特点!

    通往陕县的路上。


    一支队伍正迤逦慢行。


    董卓端坐在战马上,浓眉紧拧,陷入沉思:“文优啊,你说弘农王为何没来追我,反倒是围剿起奉先他们了?”


    “这……”


    李儒岂敢轻易下结论。


    他思索了片刻,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答案:“儒亦难以理解此决定,不过丞相,儒倒是以为,弘农王此举非常明智,否则他必会陷入前后夹击之困境。”


    董卓原本派吕布、李傕、郭汜在雒阳,乃是想要在弘农王追杀自己时,可以从后方袭扰,以缓解自己正面的压力。


    但不曾想……


    弘农王压根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弃董卓于不顾,集中全部的兵马,围剿雒阳方向的吕布、李傕、郭汜,甚至连一支小队都没有派出来。


    在董卓的自我战局推演中,弘农王即便再保守,也应该将大部分步兵,留在雒阳,与吕布、李傕、郭汜周旋,而派出张辽率领精骑,千里追杀自己。


    如此一来,双方皆有兼顾,既能追杀自己,又能围剿狼骑、骁骑,两不耽误,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御敌策略。


    “你如此说,确有道理。”


    “不过……”


    对于朝堂之事,董卓压根不懂,总是会询问李儒意见。


    可是,对于战场上的事情,董卓有他自己的理解,李儒的意见充其量只是参考:“我总感觉弘农王此举,定有深意。”


    “深意?”


    李儒皱眉沉思,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弘农王这份过度的谨慎:“对于弘农王而言,当务之急乃是诛杀丞相,正位回宫。”


    “儒倒是以为,弘农王只是想稳扎稳打,毕竟在广成关、大谷关时,弘农王积累了大量的优势,优势之下求稳,乃人之常情。”


    “只是……”


    虽然,李儒有自己的判断,但对于这份判断,他同样有自己的疑惑:“弘农王的这份求稳策略,稳得有些过分,居然一点兵马都没有派。”


    “匪夷所思!”


    “当真是匪夷所思!”


    李儒自认为聪慧过人,却依旧难以明白弘农王的策略。


    其实,这并不代表李儒不聪明,只是李儒作为东汉时代的人,他的视野受时代的限制,有一定的狭隘性,不会理解弘农王对于世家的那份忌惮。


    在李儒等人的眼中,世家的存在是非常正常的,甚至是他们向往的,皇帝需要依靠他们,同样是再正常不过的。


    至于对世家下手?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除非世家犯了夷三族的大罪,否则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手的。


    如此一来,李儒又岂能料到,弘农王对于袁家势力的忌惮。


    在李儒的本能想法中,袁绍、袁术,以及袁氏门生故吏,应该是弘农王最应该拉拢与争取的对象,毕竟在大众的视野中,袁家可是响当当的忠臣。


    “是啊!”


    董卓同样对此疑惑不解:“这一点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报—!”


    正在这时,后方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董卓勒定战马,扭头望去。


    但见,一骑绝尘而来,乃是自家斥候飞马上前:“丞相,渑池方向急报。”


    “渑池?”


    董卓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急问:“发生了何事?”


    斥候欠身拱手:“董将军急报,从雒阳方向杀来五万兵马,请求支援。”


    “多少?”


    董卓愣怔,瞠目结舌:“五万?”


    斥候点点头:“没错。”


    嘶—!

    董卓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弘农王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五万大军怕是雒阳方向的全部兵马了吧?”


    “非也!”


    不等斥候开口,一旁李儒恍然大悟:“丞相,弘农王应该是在等延津、河内方向的诸侯,如果儒猜得不错,弘农王会先灭吕布、李傕,再沿肴函古道,依次进攻。”


    当初,董卓为了防止弘农王追杀,便命人沿着肴函古道设防,从新安、渑池、陕县、华阴,全部有自己的兵马驻守。


    很明显!

    这是一场硬仗。


    单靠弘农王目前的实力,是很难打下来的。


    董卓缓缓点头,深以为然地道:“文优的意思是……弘农王一直在袁绍等人进入雒阳,然后兵分两路,直取渑池?”


    “自然如此!”


    李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丞相,袁绍可是接连战败,他急需要胜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此一来,他才能稳固自己的位置。”


    “如果儒猜得不错,这五万兵马中,绝大多数都是由袁氏的门生故吏组成,而驻守雒阳,严防吕布、李傕偷袭者,必是弘农王自己。”


    “丞相。”


    李儒揖了一揖,郑重道:“渑池不可丢,否则势必会影响到陕县,乃至于华阴、长安的军心,丞相当派兵驰援渑池,我等加快速度,直奔陕县。”


    渑池、陕县、函谷关、华阴!

    它们处于一条防御链上。


    一者告破,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此乃常理。


    董卓自然明白此意,当即吩咐道:“文优。”


    李儒一揖:“在。”


    “你速速传令樊稠,命其率领本部兵马,驰援董越,不得有误。”


    “诺。”


    ……


    雒阳。


    盟军大营。


    中军,大帐。


    刘辨捧着荀彧整理后的战报,仔细阅读后,不由震惊:“此战缴获了七千余匹战马啊,若是再加上咱们以前缴获的,差不多一万五千匹战马。”


    “赚疯了!”


    刘辨一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道:“老师,咱们有这么多战马,除了饲养成本问题外,专家还有别的计划吗?”


    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当然有!按照专家目前的方案,准备将骑兵按照功能划分,成立四种骑兵。”


    “四种?”


    刘辨惊诧:“骑兵就是骑兵,还能有四种?”


    军师联盟解释道:“辩爷别急,你应该听过虎豹骑吧?就是曹操成立的一支骑兵部队,是由曹氏将领统领的兵马。”


    刘辨心念一动:“有印象,好像很厉害。”


    “恩。”


    军师联盟继续道:“是非常厉害,严格意义上说,这支兵马堪称骑兵界的特种部队,其战斗力绝不逊色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三国志·魏书》中记载:(曹)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不论是选兵,还是装备上,虎豹骑是绝对的精兵部队。”


    “根据出土的豹骑司马印,专家推测虎豹骑应该是按照功能,划分成虎骑、豹骑,两支骑兵部队,虎骑乃是重骑兵,负责冲阵;豹骑乃是轻骑兵,负责追杀。”


    虎骑?


    豹骑?


    重骑兵!

    轻骑兵!

    刘辨饶有兴致地咀嚼一番:“嘿,还真别说,的确有那点意思,颇为符合虎、豹的特征,豹子的优势是速度,正适合追杀;老虎的优势在悍勇,适合正面硬刚。”


    “恩。”


    刘辨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对于军师联盟,对骑兵的规划,越来越感兴趣了:“老师,那咱们的骑兵,专家是准备怎么划分的?”


    军师联盟道:“划分为虎骑、豹骑、狼骑、龙骑。”


    刘辨惊诧:“龙骑?”


    军师联盟肯定地道:“恩,龙骑是辩爷直属的骑兵,以后将隶属于卫尉,天子侍卫禁兵,这一点跟由虎豹骑精锐组成的武卫军,意义是一样的。”


    “此外,虎骑是重骑兵,人马均装备有防护性能良好的盔甲和盾牌,武器以长矛为主,以强大的冲击力和优秀的防御力而著称。”


    “豹骑是轻骑兵,即轻装骑兵,具有良好的战斗技能,可以独立作战,亦可与其他兵种配合,以机动性强、作战灵活、有卓越的换装性著称。”


    “至于狼骑……”


    军师联盟长出口气道:“自然是要模拟狼群作战,这支队伍即便攻入鲜卑、乌桓,也是有非常大的战斗力的。”


    刘辨自然一下子联想到了吕布:“是不是像吕布这样的战术?强调个人武力的战术?”


    军师联盟解释道:“这只是其中一种!狼群有很严格的等级划分,头狼、次级狼、亚次级狼等,狩猎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像吕布这种强大个人武力的战术,对于狼群作战而言,相当于是围绕头狼的战略战术,根本没有把狼群的战斗力发挥出来。”


    “实际上!”


    军师联盟强调道:“单从编制上而言,豹骑兵力最少,成本会最高;虎骑兵力适中,成本同样中等,主要集中在装备上;狼骑才是兵力最多,成本最少的一支骑兵。”


    “啊?”


    刘辨略显震惊,疑惑不解:“轻骑兵的成本,居然比重骑兵要高?这怎么可能!”


    军师联盟解释道:“怎么不可能!关键看你要的是什么轻骑兵,目前汉末的骑兵,西凉骁骑也好,并州狼骑也罢,全都属于轻骑兵,成本非常低,但绝非是专家要的。”


    “专家的目标,是把豹骑打造成燕云十八骑的标准,这不仅对士兵有超高的要求,对战马的要求更高。”


    “重骑兵的成本主要集中在装备、战马上,但也只是要求负重能力而已,但燕云十八骑在战马上的成本,却是速度、耐力等多重标准,是真正宝马级别的要求。”


    “行了。”


    军师联盟懒得解释:“现在说太多没用,等专家把各种骑兵的要求全部整理汇总后,辩爷你自己会明白的。”


    刘辨叹口气:“恩,好吧,专家辛苦。”


    军师联盟则继续道:“虎骑、豹骑的作战方式相对简单,反而是狼骑的作战方式最多,功能也最全,会是未来战场中绝对的主力,尤其是在胶着态势下,更是如此。”


    “这……”


    刘辨实在是没有想到。


    军师联盟的专家,对于狼骑的期待,居然要比虎骑、豹骑还要重视。


    虽然,专家对于四种骑兵的解释,目前还不太深,但刘辨却能从其描述中,感受到这四支队伍的专业性。


    相较于汉末时代下的骑兵作战,的确是更加的专业化、系统化,如果再辅之以超越时代的兵器。


    难以想象!


    这样的骑兵队伍,战斗力会有多强?

    恐怕,即便是碰到白马义从,甚至是装上马术三宝的西凉骁骑,同样可以吊打吧!


    刘辨正对此无限憧憬时。


    忽然。


    帐外转入荀彧,疾步上前:“殿下,那员小将找到了。”


    刘辨猛然想起那个力挽狂澜的小将:“可是在桥头诛杀郭汜之人?”


    荀彧点点头:“没错,正是此人。”


    “哦?”


    刘辨来了兴趣:“他是何人麾下?官居何职?”


    荀彧一揖:“此人名叫陈到,乃是汝南郡守帐下,目前已经被破格提拔成队率。”


    “队率?”


    刘辨怎么也不敢相信,可以斩杀郭汜的悍卒,居然仅仅只是个队率?

    可是,在这一刹那,原本沉寂的直播间,猛然间沸腾起来:

    “卧槽!我没有听错吧?居然是陈到?”


    “陈到的确是汝南人,但现在应该是个小娃娃吧?”


    “这尼玛,白毦精兵的统帅,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了?”


    “陈到可是演义中,赵云的原型啊!”


    “辩爷这回赚大发了。”


    “牛逼!”


    “……”


    刘辨关注的是其军职。


    但不曾想,直播间网友关注的,居然是人物!

    刘辨忍不住好奇,心念一动:“老师,这个叫陈到的,莫非还是个人物?”


    军师联盟的声音立刻响起:“此人是刘备的亲卫,率领的兵马,称之为白毦精兵,是刘备帐下绝对的精锐。”


    “历史上,刘备从新野败走,曹操亲率虎豹骑追赶,如果不是有陈到等人护卫,恐怕刘备早死在虎豹骑手里了。”


    “这么说……”


    军师联盟同样有些惊诧,似乎没有想到能炸出一员猛将:“你应该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嘶—!

    刘辨略显惊诧:“他这么厉害,演义里居然没有记载?”


    军师联盟:“有!只是处于后期了,这种护卫级别的存在,通常都很少露面,不像是周泰、许褚、典韦一样,戏份多,给人印象深。”


    “或者应该这么说,辩爷心目中的赵云,不仅仅是赵云,更是历史上赵云与陈到的合体,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赵云抢了陈到的戏份。”


    “这么解释,辩爷可明白?”


    刘辨长出口气,心下骇然:“明白。”


    荀彧只道刘辨惊叹此人官职,倒也没有生疑:“殿下,此人是徐璆在汝南招募的士卒,最开始只是小卒,如今提拔成队率,可谓官升三级了。”


    官升三级?


    呵呵!


    就算是升四级、五级,也完全不为过。


    荀彧察觉到弘农王脸上的不屑,再次解释道:“殿下,徐郡守如此安排,也是以军中大局为重,何况他如今才十六岁。”


    “仅凭一战,便破格提拔成队率,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以后如果再立下战功,还可以继续提拔,甚至可能成为校尉。”


    呼—


    刘辨长出了口气,不再纠结官职:“文若可曾打听过此人背景了?”


    荀彧果然点了点头:“已经打听过了!此人出身汝南陈氏旁系,姐夫许昶(chǎng)乃是都尉李权帐下的军司马。”


    “听说这小子是私自随许昶作战,因为郭汜砍伤了他姐夫,这才跳出来报仇,结果这可倒好,不仅杀了郭汜,连李傕也是死在他的手上。”


    “私自作战?”


    刘辨略显惊诧,一脸的不敢置信:“还能这样?自己麾下有什么兵,居然都不知道?”


    荀彧倒是非常镇定:“临时招募而来,未能登记造册,这很正常。”


    军师联盟的声音同样响起:“辩爷不必震惊,古代条件不比现代,底层士兵更多是炮灰,一仗打下来,能活多少都不一定呢。”


    “在《三国志·吴书·吕蒙传》中记载:吕蒙出道时,同样是私自随同姐夫邓当作战,后来被邓当发现,没办法劝退,只能交给他母亲处置。”


    “可吕蒙却说:‘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吕母听闻后,怜惜而饶恕了他。”


    刘辨只能呵呵了。


    没想到!

    郭汜砍伤个酱油,居然给我炸出员猛将来。


    刘辨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老师,咱能把徐璆的队伍收编了吗?目前袁术是豫州刺史,再加上汝南袁家的支持,徐璆的路,差不多应该堵死了吧?”


    “这……”


    军师联盟的声音随后响起:“辩爷别急,目前徐璆是否有弃官归顺的心思,咱们还不太清楚,就更别提让他带着兵马归顺了。”


    “不过,徐璆在拒绝跟随袁术等诸侯,一起西进,讨伐董卓后,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进入了袁术的黑名单,这一点他不可能不清楚。”


    “所以!”


    军师联盟最终给出意见:“专家的意思是,辩爷可以试着主动招揽,探探徐璆的口风,如果他愿意,自然最好,如果还在犹豫,那便言明利害关系,让他自己斟酌。”


    “联盟中的绝大多数专家,都觉得徐璆既然决定留下来,其实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最终的选择是辩爷,而非袁术。”


    刘辨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殿下?”


    此刻,荀彧再次发现刘辨愣怔。


    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时而惊喜,时而愣怔。


    各种表情不断变幻,荀彧难以琢磨。


    “哦,没事。”


    刘辨已然习惯如此,摆手起身道:“走,陪孤去一趟徐璆大营,此间战事已了,咱们早晚要回南阳,他既幡然醒悟,孤理当给他一个机会。”


    荀彧揖了一揖:“殿下英明,属下正有此意!”


    “哦?”


    刘辨听出荀彧话中含义:“文若,你可是探听到了什么吗?”


    荀彧面带微笑,颔首点头:“实不相瞒,属下已经试探过徐璆口风,他对自己目前的境况非常忧心,同样对殿下您,格外的敬重。”


    “彧以为……”


    荀彧极其肯定地道:“殿下此次亲自拜访,必然可以招募到徐璆。”


    又被专家言中,刘辨心情大爽:“文若以为,徐璆可能带走他手上的这支兵马?”


    荀彧淡笑:“殿下是在忧心陈到吧?”


    “恩。”


    刘辨倒也没有遮掩,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


    荀彧轻声道:“据在下了解,陈到虽然出身汝南陈氏旁系,但家道中落,与母相依为命,殿下如果从其母亲下手,招揽陈到,必容易许多。”


    “如此简单?”


    刘辨有些不太敢相信。


    “恩。”


    荀彧应了一声:“如果殿下同意,许之以田宅财帛等,彧可派人赶往汝南,将其接至南阳郡,交由唐郡守安置。”


    “当然,如果徐璆愿意归顺殿下,那么此事交由他来做,再好不过,毕竟徐璆乃是汝南郡守,对于陈母而言,会更加亲近一些。”


    刘辨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朱彤!”


    “在。”


    “速速备马,孤要前往邙山徐营。”


    “诺。”


    出了营帐。


    已有侍卫备好战马。


    刘辨跨上赤骥,与荀彧一起,直奔徐璆大营。


    徐璆闻讯,急急出营相迎:“汝南太守徐璆,参见殿下。”


    刘辨主动上前搀扶:“徐郡守快快请起。”


    徐璆这才起来:“多谢殿下。”


    “走吧。”


    刘辨面带微笑,亲和力十足:“咱们入帐一叙,如何?”


    徐璆拱手:“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请!”


    当下,刘辨先行,荀彧、徐璆随后。


    进入帐中。


    刘辨自坐上首,徐璆、荀彧落于下方。


    简单寒暄了两句。


    旋即。

    刘辨直奔主题:“孟玉啊,你此次未追随袁术西行讨董,甚得孤意,孤深知你的才能,此番主动前来,除表彰你对北门防务的贡献外,仍有一事。”


    徐璆眉目中闪烁期冀,一揖作礼:“殿下有何事,尽管言语,徐某必无有不尊。”


    听到这里,刘辨更加安心:“既如此,那孤便直言相告了!孤想让你辞去汝南太守一职,随孤回南阳,待孤正位回宫,当征你为廷尉。”


    “不知你意下如何?”


    历史上,在汉帝归许后,便征徐璆为廷尉,只是半途为袁术所劫,授以上公之位,虽被徐璆拒绝,却强行扣留其长达四年。


    直到袁术死后军破,他的残余势力也没有什么争霸的野心时,徐璆才得以脱身,拿着袁术所盗的国玺,回到许昌,交予皇帝。


    “啊?这……”


    徐璆惊诧,满目骇然:“臣能归顺殿下,已经心满意足,岂敢贪恋权势,九卿职位实在太过权重,璆焉能胜任。”


    “孟玉啊!”


    刘辨却是一本正经,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你该不会以为,孤要拿廷尉一职拉拢你吧?”


    徐璆略微惊诧,试探性询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刘辨毫不犹豫地否定,郑重言道:“孤是经过慎重考虑后,方才决定的!当年你于荆州任刺史时的壮举,焉能瞒得过孤?”


    “廷尉一职,务必要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公平公正,孤正需要孟玉这般人才,来整饬整饬南阳的歪风邪气。”


    考虑到孔氏一族的权势,以及他们在南阳的关系网,刘辨必须要放大招,才可能真正镇住南阳士族,毫无疑问,徐璆便是这柄利剑,是刘辨的大招。


    至于虞翻这狂士……


    终究还是有些年轻,难以镇得住场面,不过他与徐璆配合起来,这颗深水炸弹,绝对能让南阳颤上一颤。


    徐璆安心,拱手抱拳:“璆谨遵王令。”


    刘辨淡笑:“若能将队伍带到南阳最好,如若不然,务必要把陈到带来,其为人至孝,可从其母入手,田宅财帛,孤必不吝啬。”


    徐璆应承道:“殿下放心,璆必不负厚望。”


  第240章 传国玉玺现世!我刘辨,才是汉室至尊!

    通往陕县的路上。


    某隐秘处。


    一支队伍正在短暂休整。


    袁绍吃了些干粮,咕噜灌了口水,给袁术打个眼色,二人随即起身,来到隔壁诸侯堆旁,在一个魁梧汉子的身旁落座,拍了拍其肩膀:


    “张司马,你是咱们这批人中,唯一精通骑战者,此一战能否获胜,关键还要看你啊,我等诸侯可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


    “没错。”


    袁术也附和道:“张司马精通骑战,比我等诸侯强出不知几许,我军若是能得张司马鼎力相助,必可一举战败董卓。”


    张杨赶忙拱手抱拳:“袁将军谬赞,张某岂敢承受。”


    袁绍淡笑着:“张司马切莫如此,你能随我们西行讨董,已经证明了对战功的渴望,咱们可是一路人,不是吗?”


    “既然如此。”


    袁绍极其郑重地言道:“咱们理当同舟共济,全力以赴!”


    袁术生怕落下自己:“没错!咱们自当精诚团结,相互帮助,才能杀敌建功。”


    张杨颔首点头:“这一点,还请盟主、将军放心,末将必全力以赴。”


    “好!”


    袁绍安下心来,转而直奔主题:“张司马,经过这些日子的奔袭,我军骑兵虽然已经习惯了策马飞驰,但若是碰上董卓的兵马,只怕是难以取胜。”


    “张司马精通骑战,不知可有办法,能在短时间内,提高我骑兵的作战能力,否则咱们即便碰到了董卓,也不过是自取死路而已。”


    经过连日的奔袭,袁绍这支临时组建的骑兵,问题终于暴露了出来,他们能够策马飞驰,已经是相当困难,又谈何诛杀董卓。


    毕竟,董卓帐下的西凉骁骑,可是天下间少有的骑兵精锐,以目前队伍的状态,碰到董卓的西凉骁骑,与自取死路无异。


    不得不承认。


    袁绍终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也因此,他在队伍暂做休整时,赶来寻找唯一精通骑战的张司马帮忙,先简单拉拢一番,然后再寻求帮助,这样效果会更好。


    “这……”


    张杨声音拖长,思索了片刻,眼神骤亮:“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将士们有一战之力,但如果我军骑兵的数量不占优势,怕是也难以取胜。”


    “哦?”


    袁绍略显惊诧,急问:“先不管那么多,董卓的情况,绍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相信不久必有回信,你先说是何办法?”


    张杨点点头:“好,是这样的。”


    当下,张杨便把新手骑兵的单手正手握矛方式,以及如何伏于马背,增加稳定性的办法,简单汇总后,告诉了袁绍。


    “将军放心。”


    张杨拱手抱拳,郑重言道:“如果将士们皆以此法作战,必可获得与董卓一战的能力,如果咱们的骑兵数量占优,将其诛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恩。”


    袁术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脑海中浮现出弘农王帐下骑兵,吊打狼骑的一幕,心下好奇,转而又问:“张司马,术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张杨拱手:“将军请问。”


    袁术深吸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一支组建不过半年,甚至只有数月的骑兵,不仅兵力少,而且装备差,能否战败吕布的并州狼骑?”


    “啊,这……”


    张杨怎么也不敢相信,袁术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当然……


    他却没有直接怼回去,而是缓缓摇头:“在张某的印象中,不可能有这样的队伍,尤其对手还是并州狼骑,就更不可能了。”


    “将军应该清楚,末将当年便在丁原帐下做事,深知并州狼骑的厉害,尤其还是吕布为主将的狼骑,实力更盛!”


    “一支组建不过半年,想要战败狼骑?”


    言至于此,张杨极其确定地摇头,眼神坚定道:“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队伍。”


    袁术瞥向张杨,轻声道:“张司马或许还不知,狼骑在大谷关与弘农王决战时,折损了过半兵马,而那时弘农王帐下的骑兵,不过千骑。”


    “啊?”


    张杨眼瞪如铃,惊诧不已:“这……这怎么可能?”


    袁术则是极其确定:“但它的确发生了!术本想派人探查一下弘农王骑兵,却发现骑兵营防守森严,外人难以接近,因此至今不知其秘密。”


    “这……”


    张杨开始自己寻找理由:“末将以为,不管那支骑兵有多大的秘密,想要战败并州狼骑,只怕没那么容易。”


    “除非,这场战斗是在特殊环境下的作战,比如说森林、山谷等易于伏兵,却不利于战马驰骋的地方,如果是这样,或许有些可能。”


    嘶—!

    袁术恍然大悟,缓缓点头:“大谷关一战,狼骑落败的地方,称之为山羊坳,这里的确不利于战马驰骋。”


    张杨暗暗松了口气:“如此,便好理解了。”


    “不过……”


    但下一秒,袁术却又想起一件事:“弘农王帐下骑兵突袭雒阳京师仓后,在回城的路上,遭遇西凉骁骑围剿,折损三百余骑,却能安然突围。”


    张杨哂然一笑,轻声道:“突围这种事情,除了对骑兵战力有要求外,对于当时的环境,或许要求更大。”


    “弘农王的骑兵能够突围,或许是因为对方压根没有围住,让其从包围的薄弱点,一举冲破,以此逃离雒阳。”


    “毕竟,大家皆是骑兵,在速度上的差距,绝对不会太大,一旦突出重围,想要再完成合围,只怕没那么容易。”


    袁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张杨拱手:“将军试想,如果一支组建半年的骑兵,便能与鏖战十余年的骑兵正面抗衡,那么骑兵还有如此大的价值吗?”


    一旁袁绍颔首点头:“张司马言之有理,弘农王能战败狼骑、从西凉骁骑的合围中突出,应该是偶然,而非必然。”


    “没错!”


    张杨基于自己多年的实战经验,极其肯定地点头附和:“盟主言之有理,必是如此,如果是正面决战,只怕连西凉骁骑,都未必是狼骑的对手,何况一支组建不过半年的骑兵。”


    “报—!”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众人扭头望去。


    但见,一骑绝尘而来,乃是自家撒出去的斥候:“盟主、将军,董卓派出一支骑兵,正赶往渑池方向支援,兵力约有两千。”


    “两千?”


    袁绍深吸口气,暗自惊叹。


    董卓经过数月的杀伐,兵力已然锐减。


    如今,他身旁已经没有多少兵马,现在竟然又调走了两千骑兵。


    “哈哈!”


    袁绍仰天一声狂笑:“此乃天助我也!”


    袁术脸上闪烁汹汹战意:“曹阿瞒的战术竟然真的起作用了。”


    “走!”


    袁绍毫不犹豫,把手一招:“传令!全军速速启程,务必要在董卓进入陕县之前,将其截杀,然后回军驰援渑池。”


    传令兵拱手:“诺。”


    不多时。


    蹄声隆隆,直奔陕县。


    ……


    雒阳城。


    墙倒屋塌,一片废墟。


    荀彧凝望着残破的皇宫,心如刀绞。


    记忆里,自己在雒阳时的画面,如倒映般一一浮现。


    呼—


    长出了口气。


    荀彧收起伤感的姿态,转而吩咐道:“皇宫要仔细搜寻,尤其是书籍,能带走的,要全部带走,搜寻到的东西如数上缴,经殿下择选后,其余以战利品的方式,发给诸军。”


    史阿欠身拱手:“军师放心,交给末将便是。”


    “恩。”


    荀彧再次叮嘱道:“殿下似乎很在意皇宫,已经多次提及,切记不可私藏,一旦抓到,格杀勿论。”


    史阿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一点,军师当更加放心,如若发现,我史阿第一个便宰了他,又何必殿下下令。”


    荀彧颔首:“既如此,那这里便交给你了,彧再去别处瞧瞧。”


    史阿拱手抱拳:“军师慢走。”


    荀彧出了皇宫废墟,径直往南门走时。


    忽然。


    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军师!军师!”


    是张振。


    张辽麾下的得力干将。


    荀彧冲张振淡笑:“原来是张校尉啊,你可有事儿吗?”


    张振赶忙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荀彧:“军师快瞧,这是我部弟兄从一口井中打捞上来的,里面放着一枚印章,末将虽不认识,但总感觉它跟别的印章,不太一样。”


    “您帮末将瞧瞧。”


    张振满脸堆笑,忙把木盒递上去,一边开启,一边介绍:“这枚印章下面虽有破损,但却是拿黄金镶补的,末将感觉它肯定很值钱。”


    “黄金镶补?”


    荀彧听着也感觉有些奇异,微笑着道:“好吧,我帮你瞧瞧。”


    张振点头哈腰:“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


    吱呀。


    木盒展开。


    顿时,一块质地致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的玉呈现在荀彧眼前。


    其方圆仅四寸,上面纽交着五条栩栩如生的龙。


    “这是……”


    刹那间,荀彧眼瞪如铃,满目骇然。


    博古通今的他,又岂能不知道,从秦代以后,皇帝的印章专用名称为“玺”,又因专以玉质,称为“玉玺”。


    皇帝玉玺共计六方,分别是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


    而只有一方玺,不在其中。


    乃是传国玉玺!


    书中描述的模样,正与此刻的模样,一般无二。


    刹那间,彷佛有股神圣威严、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扑面而来。


    即便是荀彧本人,也不由地稍向后倾,露出骇然神色:“这……这是……”


    咕噜!


    荀彧喉头滚动,紧张到咽口水。


    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见荀彧神色慌张,张振不由好奇,急问:“军师,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荀彧这才怔回神来,长出口气:“没事!我且瞧瞧。”


    传国玉玺即便是荀彧,也没有见过,他只是从书上有过了解而已。


    为了保证自己的判断正确,荀彧缓缓伸手,小心翼翼,且极其恭敬的取出玉玺,露出其残破以黄金镶嵌的一角。


    “军师您瞧。”


    张振由是不知,指着黄金一角:“就是这里,居然是拿黄金镶补的,这玩意儿肯定值钱。”


    没错!


    荀彧这次极其肯定。


    这木盒中装的,正是传国玉玺。


    他赶忙将玉玺放回去,阖住盖子,抱在手中:“张校尉,你立功了,你可立下大功了,稍后我亲手将此物送于殿下,殿下必会重重赏你。”


    “你想要什么,不妨直接跟我说。”


    弘农王乃是废帝,虽然可以正位回宫,但影响力必不会大。


    但如今不同……


    只要有了这方传国玉玺,弘农王正位回宫,便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真正的神授皇权,真正的大汉至尊!


    “啊?”


    张振震惊,诚惶诚恐:“如果是殿下要,末将岂敢贪赏,此乃末将的福分。”


    荀彧却是坚持道:“张校尉不必惊慌,你放心提要求,否则我荀彧还得回来一趟,即便你不求赏,但殿下却是不得不赏。”


    “啊这……”


    张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沉吟良久,试探性言道:“要不,赏末将些钱财如何?末将想要在南阳买套宅院,再买些田地,得空时把父母妻儿全部接过来。”


    “好!”


    荀彧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放心吧,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张振大喜,拱手抱拳:“多谢军师。”


    荀彧急忙摇头:“非是谢我,你要谢殿下,还要感谢你那帮弟兄。”


    “恩。”


    张振虽然应了一声,但仍是一头雾水:“军师放心,兄弟们那里,我会弥补的。”


    荀彧淡然一笑:“晌午以后,让文远来中军找我,你那帮弟兄,人人有赏。”


    “真的?”


    “当然!”


    “好。”


    张振点头哈腰,感激不已。


    荀彧则是收好玉玺:“我要回营了,你们继续搜寻。”


    张振拱手:“诺。”


    目送荀彧离开后,张振兴奋得恨不得跳起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是枚印章而已,居然能这么值钱。


    “再多找找,说不定还有。”


    “哈哈!”


    张振兴奋不已:“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此刻。


    雒阳南门。


    中军,大帐。


    刘辨端坐上首,表面上正在捧卷读书,但实则是在与专家沟通交流:“老师,咱们既然要放弃汝南,为什么不放弃颍川呢?”


    “袁术是豫州刺史,他能对汝南太守徐璆下手,自然可以对颍川太守李旻动刀,咱们完全可以把李旻也撤回来,这样不是能把拳头握得更紧吗?”


    军师联盟解释道:“辩爷,放弃汝南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里是袁氏的老巢,根深蒂固,徐璆根本就站不住脚。”


    “但是颍川不同!”


    军师联盟立刻将话题,转移到颍川郡:“其一,颍川郡与司隶接壤,即便辩爷将来引兵返回南阳,势必要在雒阳范围留一支兵马。”


    “不管咱们打与不打,只要留一支兵马在雒阳,名义上就还是在讨伐董卓,河洛地区没有粮草,屯田固然能解决一部分,但仍需要颍川、南阳的支援。”


    “单从这一点上来讲,颍川郡就不能丢,因为它是沟通南阳、河洛的桥梁,只有这样,咱们的粮草才能源源不断的送上去。”


    “此外,再从战略上分析,颍川郡是咱们打入豫州的楔子,占领中原富饶之地的跷板,一旦咱们彻底稳定根基,决心向外扩张时,豫州、荆州必是首选。”


    有道理。


    刘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转而又问:“汝颖士族尽皆集中在汝南、颍川,咱们的势力延伸在颍川,岂不要对颍川士族动手?”


    “辩爷勿急。”


    “这便牵扯到其二了。”


    军师联盟紧跟着分析道:“颍川郡虽然有很多世家,但诸如荀、陈、钟、韩等,皆以经学传世,而非累世显官称雄,这一点跟汝南袁氏完全不同。”


    “汉桓帝时,颍川才冒出了‘颍川四长’,这才把名声真正打出去,截至汉末,这四家也就荀家还拿得出手。”


    “但也不过只是个司空荀爽,而且按照史料上的记载,荀爽要不了多久,就该去世了,荀家真正的崛起,是在荀彧投靠曹操,而且是曹操成势以后。”


    “从某种意义上说,颍川郡的士族是辩爷可以拉拢的新世族阶级,何况荀家还有荀彧在,唐家还有唐煜、唐瑁在,颍川郡的土壤岂能轻易丢弃。”


    “咱不仅不能丢,而且还要好好经营。”


    军师联盟着重强调道:“最为关键的是,李旻已经在颍川郡站稳了脚跟,虽然个人能力上略有欠缺,但足够忠心,可以弥补缺陷。”


    “对于辩爷而言,可以汲取颍川的人才资源、物产资源,而唯一需要付出的,便是加强李旻的军力,令其有实力与袁术抗衡。”


    袁术?


    刘辨只能呵呵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过招,刘辨还真没把袁术放在眼里。


    如果,袁术没有家族方面的支援,他能不能建立一番功业,犹未可知。


    何况如今,袁术、袁绍必将迎来一场大败,等他彻底缓过劲儿来,自己的实力必将更强。


    ……


    正当刘辨与军师联盟沟通时。


    “殿下!”


    “殿下—!”


    忽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呼唤。


    是荀彧。


    刘辨一下子判断出来。


    他举目望去。


    但见,帘帐起,荀彧疾步上前,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文若,可是有何喜事?”


    荀彧飞快点头:“殿下,大喜事!”


    言罢。


    荀彧急忙呈上木盒:“殿下,您猜这是什么?”


    刘辨眼神骤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词:“莫非是传国玉玺?”


    虽然,荀彧还未开启,但弘农王作为废帝,自然是见过传国玉玺的。


    也因此,荀彧没有丝毫怀疑,点头道:“没错,正是传国玉玺!是张校尉在雒阳城南的一处枯井中发现的。”


    “您瞧!”


    吱呀。


    荀彧这才缓缓打开,呈送于刘辨:“有了它,殿下随时可以正位回宫,而且能向天下人宣告,殿下您才是正统的汉室至尊。”


    刘辨起身绕过帅案,径直转入帐中,来到玉玺面前。


    与此同时,直播间网友同样嗨翻了天:


    “卧槽!这是真的传国玉玺吗?感觉跟电视上演得不太一样。”


    “居然这么小?估计也就方圆十公分左右,电视上的都得双手抱着。”


    “逼格虽然没有电视上牛逼,但总感觉这气势牛逼了不是一点点。”


    “瞧这上面的五条龙,简直帅爆了。”


    “辩爷快拿起来,让我们看看背面。”


    “蠢货!有字的是正面。”


    “有字的,才是正面。”


    “……”


    刘辨同样激动不已。


    他缓步上前,轻轻拿起玉玺。


    入手微凉,却温润细腻,质感极佳。


    刘辨捧在手心,仔细端详:“怪不得,当日在邙山山腰时,孤总感觉在这雒阳城,冥冥之中,似乎有东西在召唤孤。”


    “没想到啊!”


    刘辨长出了口气,轻声道:“列祖列宗竟把传国玉玺给朕留下了,看来他们还是希望孤当皇帝,而非是陈留王协。”


    “没错!”


    荀彧极其肯定地道:“北门大桥神秘垮塌,如今又有传国玉玺现世,这足以证明,殿下您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如今,从南阳转运的粮草已至,殿下当设酒宴招待将士,将传国玉玺与北门断桥之事,告知众将,安定军心的同时,可令徐璆、李旻、曹操等人更加忠心。”


    刘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可以!此事便交由文若办吧。”


    荀彧一揖:“此事交予属下,殿下尽管放心。”


    “哦对了。”


    刘辨提醒道:“要重重赏张校尉,他可是立下大功了。”


    荀彧淡笑:“殿下放心,不仅要重赏,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赏。”


    刘辨又岂能不明白荀彧的意思。


    传国玉玺、北门断桥!

    这两个神秘事件,可以通过重赏张振,在军中传开,以此增添神秘色彩,对于刘辨皇权正统的形象,必有极大的巩固作用。


    刘辨正欣赏传国玉玺时,军师联盟的声音响起:“辩爷,历史系专家让我代为感谢你,传国玉玺自后唐末帝李从珂举族与皇太后曹氏自焚于玄武楼时,便已经失传。”


    “后世自制的玉玺太多,全都说是始皇帝玉玺,但今日专家可以断言,它们全都是假的,只有这方玉玺,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第241章 我大汉,当与日月齐光,与天地同久!


    “文远,你来了?”


    荀彧冲张辽等人招了招手。


    “军师。”


    张辽带着张振,如约赶来中军:“听张校尉说,殿下要赏他们吗?我等能为殿下做事,已经心满意足了,赏不赏没必要的。”


    “文远此言差异。”


    荀彧淡然一笑,摆手打断道:“殿下说了,不仅要赏,而且要重赏,今夜全军开庆功宴,彧已派人通知王易,你带上张振一起,大帐用膳。”


    “啊?”


    张振眼瞪如铃,抬手指向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末将……末将……末将有资格……在中军大帐用膳?”


    张辽更是惊诧不已。


    毕竟,中军大帐是招待众诸侯的,即便他作为三军主将,依旧没有资格在中军大帐用膳,但现在倒好,居然因为一枚印章,可以带着部下在中军用膳。


    这是何等的荣幸?

    “军师,这……”


    张辽瞠目结舌,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我没有听错吧?殿下命末将带上张振,来中军大帐用膳?”


    “当然!”


    荀彧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文远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大帐询问殿下。”


    张辽喉头滚动,忙不迭摇头摆手:“不必,辽信得过军师。”


    “走吧。”


    荀彧摆手示意二人跟上。


    旋即。


    进入荀彧自己的军帐,将早已备好的马蹄金,奉送到张辽手中:“喏,这是殿下封赏的,一百枚马蹄金,现交由文远你来分配。”


    “一……”


    即便是张辽自己,也未曾见过这么多钱:“一百枚马蹄金?”


    张振更是倒抽口凉气,目瞪口呆:“一……一……一……”


    荀彧简单恩了一声:“尔等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数。”


    张辽将马蹄金转给张振,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军师聊。”


    “不必!”


    荀彧直接打断,淡笑道:“文远可是想问,张校尉打捞上来的,是何印章吗?”


    张辽重重点了点头:“可能言否?”


    “当然可以。”


    荀彧巴不得这条消息散布出去,自然会实言相告:“其实啊,张校尉找到的,并非印章,而是象征着皇权神授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


    顿时,张辽震惊!

    张振更加震惊:“我……我找到的……居然是传国玉玺?”


    荀彧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正是传国玉玺。”


    嘶—!

    张振倒抽一口凉气,恍然大悟:“怪不得,寻常印章乃是金印,这枚印章居然是玉印,原来是传国玉玺啊!”


    “恩。”


    荀彧极其淡定地点点头,摆手示意二人一旁落座:“想来文远已经听过北门断桥之事,但文远肯定不知,殿下当时又说了些什么。”


    张辽愈加好奇:“什么?”


    当下,荀彧便把那日在北邙山山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描述给张辽、张振,甚至中间还稍微增加了一些神秘气息。


    “殿下当时便断言,在这雒阳城中,一定会有列祖列宗留给他的东西,因此方才于战后,命在下派人仔细搜寻。”


    “此乃天授殿下于玉玺!”


    荀彧神情肃穆,极其庄重:“在下深信,咱们只要紧跟着殿下,振兴汉室,乃是必然,陈留王协之帝位,来路不正,自然绝非至尊。”


    “没错!”


    张辽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北门断桥,彻底扭转了乾坤,此非人力可及,必是得天相助。”


    “如今,又有传国玉玺现世,足以证明殿下,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真正的汉室帝皇,我等又岂能不誓死相随。”


    荀彧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尔等便回去吧,大大方方把马蹄金分了,没必要保密,殿下原本便是汉室正统。”


    “恩。”


    张辽彻底安心,起身拱手:“末将告辞。”


    荀彧亲自送至营门:“文远,记得傍晚来中军用膳。”


    张辽大手一挥:“放心,末将谨记。”


    果然!


    正如荀彧所预料。


    张辽、张振离开大营,还不过一个时辰。


    整个雒阳军营。


    包括东、西、南三门,以及邙山军营,已然传遍消息。


    西门。


    孙坚大营。


    中军,大帐。


    孙坚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点头:“哈哈!殿下果然是真命天子,居然能得天道庇佑,实在令人震惊。”


    “德谋、公覆、文盛!”


    孙坚扭头望向三员大将,倍感庆幸地道:“从今往后,咱们自当誓死追随殿下,非得建立一番功业不可。”


    三人齐齐拱手:“喏。”


    孙坚扭头瞥向程普,轻声道:“德谋啊,我前些日子回来时,殿下还特意感谢我,说我为他培养出一员文武双全的将才。”


    “你别急。”


    孙坚摆手安抚程普道:“我相信殿下对你,一定另有安排!如今义公进入了骑兵营,接连数丈打得极其出彩,他便是你等榜样。”


    程普拱手抱拳:“将军放心,十余年时间都等过了,末将岂能于此时耐不住性子,义公曾与我等言及此事,他说殿下非常器重我等,将来定有安排。”


    “恩。”


    孙坚满意地点点头:“尔等若是能独领一军,本将军自然高兴,如若不行,便留下来,给我当副将,咱们照样可以并肩作战。”


    ……


    东门。


    邓芝大营。


    中军,大帐。


    邓鹏一脸的不敢置信:“没想到,在这残破的雒阳城,传国玉玺居然会神秘现世,当初家主做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是啊。”


    邓芝同样感慨不已:“彼时的弘农王被全郡通缉,家主却敢暗中相助殿下,父亲又命我潜入宛城,这份魄力唯有我邓家才有。”


    “不过……”


    邓鹏笑嘻嘻地道:“要说最幸运的,还应该是邓展这家伙,从雒阳时便助殿下一臂之力,如今与朱彤、史阿一般,皆乃亲卫军。”


    “啧啧!”


    邓鹏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能得殿下如此信任,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邓佚是他好友,在我军中同样屡建奇功。”


    邓芝傲娇道:“我邓家尽皆英杰,此次定能扶摇直上,光宗耀祖。”


    邓鹏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将军,您要不要写封家书回去,告知家主。”


    “自然要。”


    邓芝速速转回上首,从案几右上角取出裁剪好的帛,平铺于案。


    他略一沉吟,便速速落笔:

    父亲大人如唔……


    ……


    ……


    邙山。


    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


    嘶—!

    曹操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传国玉玺?”


    曹仁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正是传国玉玺,目前各营中已经传开,北门鏖战时,局势非常不利,但忽然间桥面就断了。”


    “若非如此,吕布岂能丢下兵马,仅仅率领千余骑兵,从上林苑方向杀过来,狼骑即便损失惨重,在南岸还遗留着近千兵马!”


    “这断桥来得太过诡异!”


    曹仁深吸口气,两道浓眉紧拧,疑惑不解:“再加上今日打捞出了传国玉玺,岂不正应了上天之意?弘农王才是汉室正统!”


    呼—!

    一旁鲍信长出口气,朗声言道:“屹立了数百年的桥,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神秘垮塌,此非天意,又是什么?”


    “弘农王冥冥之中得上天指引,派人仔细搜寻雒阳城,竟然找到了传国玉玺,此非天意,又是什么?”


    “孟德!”


    鲍信兴奋不已,双目闪烁精芒:“还是你小子聪明,当初便认定弘农王非同凡俗,如今不就证实了吗?弘农王才是汉室正统!”


    曹操虽然不太相信断桥之祸是天意,但经过此事,他对于弘农王的手段,却是更加佩服,愈加坚信在弘农王的带领下,汉室必将再次振兴,甚至超越光武帝。


    “弘农王原本便是汉室正统。”


    曹操目光深邃而坚定,彷佛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允诚,若是让你放弃济北相,跟随殿下回南阳,你可愿意?”


    鲍信丝毫没有犹疑:“自然愿意。”


    “哦?”


    曹操继续发问:“若是弘农王正位回宫,没有给你加封官职,你又当如何?”


    鲍信眼神依旧坚定:“哪怕是白身,只要能跟随弘农王,我鲍信绝不犹豫,那个鸟官儿,那些鸟人,我鲍信早受够了!”


    “哈哈!”


    曹操仰天狂笑一声:“允诚真性情也。”


    鲍信朗声道:“实不相瞒,今日是鲍某自讨董以来,最开心的一日,我汉室气数未尽,必将再次振兴,而我等皆有幸见证,夫复何求。”


    ……


    邙山。


    徐璆大营。


    中军,大帐。


    “传国玉玺?”


    徐璆猛地抬头望向李权。


    “没错。”


    都尉李权肯定地点点头:“正是传国玉玺!末将听闻,是殿下冥冥之中感受到天道指引,这才命人在雒阳城中搜寻。”


    “而且!”


    李权皱着眉,一脸的不敢置信:“传国玉玺非是在皇宫发现,而是在雒阳城南的一口枯井中,当真是匪夷所思。”


    徐璆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淡定,你我这一路走来,从广成关、大谷关,再到雒阳城,遇到的匪夷所思之事还少吗?”


    “恩。”


    李权点点头:“的确不少,尤其是那日鏖战北门,桥面竟神秘垮塌,一举扭转了局势,如今各营皆在疯传,此同样是天助殿下。”


    “我已决心归顺弘农王,不管有没有传国玉玺,皆愿死心踏地的追随,此事对徐某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徐璆一笑置之。


    这一路走来,他对袁术、袁绍大失所望,反倒对弘农王越来越敬重,如今更是被弘农王的手段折服,自当尽心竭力的辅佐。


    “不过……”


    徐璆忽然想起了什么,置笔一旁,抬眸望向李权:“李都尉,你去将许司马,还有队率陈到喊来,之前不知该如何开口,但现在是时候了。”


    李权欠身拱手:“喏。”


    不多时。


    两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大帐。


    徐璆摆手示意二人落座,倒也没有犹疑,直接开口道:“尔等可知传国玉玺之事?”


    许昶、陈到齐齐点头:“知道。”


    徐璆淡笑:“既如此,不知二位可有何想法?”


    “想法?”


    许昶不由好奇,细眉微蹙:“郡守,您这是何意?”


    徐璆轻声道:“实不相瞒,殿下已来找过我,劝我辞去汝南太守一职,随他返回南阳,而且殿下还专门提到了你们二人。”


    “即便这数千兵马不带走,也务必要将你们带到南阳,而且田宅财帛,一应皆备,不必尔等操心。”


    “现在……”


    徐璆极其自信。


    他相信,没有人可以拒绝现在的弘农王。


    因此,徐璆倒也懒得废话,直接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说,毫无半点遮掩:“徐某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想法,可愿意归顺弘农王否?”


    许昶自然毫不犹豫,拍着胸脯道:“末将愿意。”


    陈到赶忙跟上:“末将自然愿意,只是家母年事已高,末将需禀告过母亲,才能安心跟弘农王返回南阳,否则即便离开,心亦不安。”


    “陈队率可以安心。”


    徐璆摆手示意陈到安心:“殿下特意嘱咐过,如果陈队率答应,便将母亲家人,全部迁至南阳,唐郡守会妥善安置。”


    “啊?”


    陈到惊诧不已:“殿下……殿下亲自吩咐过?”


    徐璆点点头:“恩,殿下对你极为器重,你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以后立下功业,同样可以跟张辽帐下的张振一般,在中军大帐,与众诸侯一起用膳。”


    “这……”


    徐璆声音洪亮,铿锵言道:“这才是身为属下,最为荣耀的事情!陈到啊,你小子有这个潜质,好好努力,切莫让我失望。”


    陈到狂喜,急忙拱手:“郡守放心,末将必不负厚望。”


    “恩。”


    徐璆点点头:“既如此,你速速写封信,我亲自派人呈于令堂,咱们争取早些送至南阳,在凯旋之前,便定下来。”


    陈到感激涕淋:“多谢郡守。”


    “不必谢我,是殿下。”


    “恩!多谢殿下。”


    ……


    瀍水涛涛,断桥依旧。


    吕布站在河岸旁,凝望着不远处的断桥,缓缓点头:“没错!此乃天意,否则怎么可能在局势正好时,桥面便突然垮塌呢。”


    “军师说得没错。”


    吕布忽然想起当初在大谷关时,荀彧曾对自己说过得话:“董卓或有打破世界秩序之能,却绝无再造乾坤之力。”


    “弘农王才是汉室正统皇帝,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会相信董卓会提我等边郡武人做主?”


    “唉~~”


    叹口气,吕布暗暗伤神。


    “吕将军。”


    忽然,一个声音自背后响起。


    是徐荣。


    吕布一下子判断出来。


    他扭过头去,恰见对方缓步到河岸:“你怎会来此?”


    徐荣深吸口气:“如果我说……是殿下让我监视你,你相信吗?”


    吕布愕然:“监视我?”


    徐荣皱了皱眉:“准确的说,应该是监督!殿下怕你想不开,让徐某时常开导你,如今侯成、曹性皆视你为敌,你在军营很孤单吧?”


    “哼。”


    吕布轻哼一声,目光再次转回这涛涛的瀍水上:“的确有些孤单,但布至此时,方才活通透了一些,更活明白了些。”


    “哦?”


    徐荣不由好奇:“将军可是有何感悟?”


    吕布轻声道:“殿下说我心小,心小之人,眼界便窄,眼界窄胸怀岂能宽?我吕布的确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殿下曾与布说,一个真正的勇士,是在看清楚这世道黑暗的真相后,却依旧能热爱它,而非憎恶、仇恨。”


    徐荣当真感觉吕布变化了很多,尤其是这身上的戾气,彷佛被某种力量净化过,以致于不过数日,徐荣便有些认不得吕布了。


    “是啊!”


    徐荣同样是感慨万千:“殿下何曾不知这世道的黑暗,他从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落成为阶下囚,却始终没有放弃,依旧在全力以赴,为大汉贡献自己的力量。”


    “与弘农王相比,我等的确是心胸狭窄,脑海里从来只有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罪,又何尝考虑过这汉室天下?”


    “只有弘农王!”


    徐荣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的眼界是大汉、是这天下,所以他不计较出身如何,哪怕是边郡小吏,依旧有用武之地,因为在他眼里,我等皆是大汉子民,没什么不同。”


    “此前我还不太相信,但孙坚、张辽、韩当、程普、牛勇的事情,让我知道,殿下当真没有半点偏袒之意。”


    “他是真正的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此刻,徐荣扭头望向吕布,极其郑重地道:“或许,你我如今尚未得到妥当安置,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咱们皆会有用武之地。”


    吕布郑重点头:“恩,我相信,定会如此。”


    徐荣轻声道:“你我同病相怜,自当协力共进。”


    吕布淡笑:“恩!自当与君,协力共进。”


    ……


    是夜。


    月明星稀。


    雒阳城,南门。


    中军大帐。


    众诸侯尽皆赶来参与酒宴,整个雒阳盟军一片欢愉。


    “弘农王到—!”


    当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满帐诸侯尽皆起身,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帐帘。


    但见……


    帘帐起,弘农王刘辨缓步入帐。


    他虽只穿一身常服,但却难以遮掩浑身上下的王者气息。


    尤其经过传国玉玺的加持,更是让刘辨自带帝王般的光环属性,彷佛踏入营帐的每一步,都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我等参见殿下。”


    众诸侯齐齐躬身行礼。


    “起来吧。”


    刘辨摆手,示意众诸侯起身:“近日,孤得天道指引,于这雒阳废墟中,寻到传国玉玺,此乃苍天示意,汉室当兴。”


    “来!”


    刘辨高举起手中的酒爵,相邀众诸侯:“咱们满饮此爵,以敬苍天。”


    众诸侯纷纷举起酒爵,一仰脖子,酒到杯干。


    早有侍从恭候,再次斟满美酒。


    刘辨又一次举酒:“先敬苍天,再敬大地,凡苍天所盖,大地所至,必将是我大汉疆土,列祖列宗未能实现之宏愿,必将由我等实现。”


    “诸君!”


    刘辨大手一挥:“请满饮此爵。”


    言至于此,众诸侯已然兴奋,汹汹战意彻底被点燃。


    当下,众诸侯尽皆满饮,气冲霄汉。


    “敬完天地,当敬列祖列宗,他们在天有灵,必将保佑我等,兴汉室,定乾坤,横扫八荒,万夷屏气,直与日月齐光,必与天地同久。”


    “诸君!”


    刘辨目光扫过众诸侯,豪言:“请与孤一起,满饮此爵。”


    众诸侯齐齐举酒:“日月齐光,天地同久。”


    咕噜!


    又是一爵,豪饮下肚。


    连干了三爵酒,即便是刘辨,也略微有些上头。


    众诸侯方才落座,便有陈王刘宠,横出一步,拱手抱拳,铿锵言道:“殿下,如今传国玉玺已然现世,正当由殿下正位回宫,昭告天下,振兴大汉。”


    刘辨大手一挥:“陈王,你的意思,孤岂能不明白,待此间事了,再议不迟。”


    跟着,又有骁骑校尉曹操,闪身而出:“殿下,董卓废帝杀后,另立新皇,独霸朝纲,为祸天下,百姓苦董卓久矣。”


    “此时正当由殿下,以传国玉玺正名,另立朝廷,分庭抗礼,天下仁人志士,必定云从,振兴汉室,再造乾坤,必不久矣。”


    “臣曹操,恳请殿下,正位回宫!”


    下一秒,济北相鲍信拱手:“臣附议。”


    汝南太守徐璆拱手:“臣附议。”


    颍川太守李旻:“臣同样附议!”


    即便是张辽、张振,同样横出一步:“臣等附议!”


    ……


    刘辨早聊到会如此,因此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孤才是汉室正统,自然早晚正位回宫!”


    “还是那句话……”


    刘辨双目炯炯,郑重言道:“待此间事了,容当后议,玉玺在手,何时都能正位回宫,不急于此一时。”


    众诸侯自然明白弘农王何意,当下也没有再劝,各自落座饮酒。


    此刻,直播间网友同样沸腾起来:


    “辩爷要当皇帝了,南北汉对立,简直帅爆了!”


    “等当上皇帝,立刻招贤纳士,把那些没有出名的文臣武将,全部召集过来。”


    “对对,什么鲁肃、张昭、郭嘉、陈群,全都找过来。”


    “不单是文臣,还有那些武将,许褚、典韦、刘关张。”


    “没错!刘备能收,真能收!”


    “俺的赵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