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丧事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3 11:34      字数:19217
  “找我什么事”我看管家有疏远淡漠之意,同样冰冷的回应他。


  自己本身经历了这么多事,自然不是善类。


  管家这番冰冷,并不能左右或者影响我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随即便温和的笑了,朝站在他身后的佣人一伸手。佣人朝他递上了几页文档,他把文档递给我,“这是凌轩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眼睛尖一眼就看清楚上面的字儿,离婚协议。


  虽然还有点莫不清楚状况,但我和凌轩乃是冥婚契约,生生世世都不可分离。这一纸红尘当中的离婚协议,阻不断我们之间夫妻的联系。


  面对这张离婚协议,我很坦然。


  臭僵尸却气的不打一处来,夺过离婚协议就撕成碎片了,“易凌轩是什么意思要抛弃我妈妈吗让他出来见我妈妈,让他当面说清楚,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妈。”


  “你妈妈”管家看了一眼牛高马大的臭僵尸一眼,双目都在紧紧的注视着臭僵尸赤色的瞳。


  他不知心头在想些什么,并没有追问臭僵尸为什么喊我妈妈,看了一眼臭僵尸说道,“凌轩少爷不在家,您撕毁了一份离婚协议,我这里还有无数份。少爷深知少夫人的个性,所以让我准备很多。”


  这个白发苍苍的管家也是鬼精鬼精的,微微一伸手。


  就见他身后走来一个女佣,女佣手中抱着一大叠文档,款款走来。


  管家随手再拿起一份来递到我手中,对着我温温一笑。


  “凌轩觉得他给我离婚协议,我一定不会签,还会撕成碎片发泄是吗”我从他手中接过结婚协议,手指头都扣进纸页里。


  上面属于夫妻双方签名落款的位置,凌轩已经签过了。


  看来他是不厌其烦的,把所有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都签了字儿了,而且无比的了解我。知道按照我以前的个性,拿到离婚协议肯定会暴躁的大怒。


  因为我的凌轩,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还很有可能会把管家胖揍一顿,亲自去找凌轩理论。


  可在贞观年间的南洋,我算是带着两个小崽子生死走一圈,眼下尖锐的个性早就被磨平了。我倒要看看这个耗子管家,到底还有什么幺蛾子没使出来。


  管家模棱两可,“您说呢”


  “我说什么不重要,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这个总可以说吧”我目光灼灼的看管家,缓缓的问道。


  他唇角一抬,似是十分不屑,“厌倦了。”


  厌倦了

  这个词汇好生的讥讽,凌轩真的会对我产生厌倦吗

  他一次次枉顾性命的救我,难道就为了一个他随时都会厌倦的女人么。这一点就连傻子都不会信,更何况是曾经和他生死相依的我呢。


  “这不构成理由,你还是请凌轩来亲自跟我说。否则,这份协议我是不会签的,只要我一天不签,你就得喊我一天的少夫人。”我不是脸皮比较厚,而是看事情已经比较清了。


  若是从前,必然会恼羞成怒,为了面子和他断绝关系。


  可是在摸清楚事情的情况之前,我只打算忍气吞声,并不打算盲目而行。


  毕竟他是两个小崽子最敬爱的父亲,他许了我生生世世,不是耗子精管家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够抵消的。


  我搂着怀中的以沫,直接推门进易宅。


  管家依旧是温柔和善,只是字字句句都透着陌生的冷漠,“恐怕不行,凌轩少爷早就另有新妻子,您若不肯签。除了让我为难之外,只会让你自己难堪。”


  “可我并不觉得难堪,我不过出了趟远门,他就让我跟他离婚。这我可不信,他不在宅子里,我在宅中等他难道还不行”我回头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戏虐的看着我,拍了拍手。


  旁边的佣人推了一只黄色的行李箱过来,他亲自提着箱子,送到我身边,“恐怕不行,你不再是易宅的女主人,所以作为管家。我也只能请您出去”


  连易宅都不让我呆下去了吗

  面对管家递来的行李箱,我怔怔的看了几秒钟之后,心里一时有了明悟。


  不管凌轩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决裂的,易宅中不肯收留我,我硬是留在宅中是绝没有任何好下场的。


  “既然易宅不欢迎我,我强留着也没有意思。”我拉起行李上的拉杆,单手抱着以沫转身看了一眼臭僵尸,“跟我回顾家屯吧,小易拉罐啊,你长这么大我可怎么和你姥姥。也就是我妈说你是她的小外孙。”


  “妈,我长那么帅,你怎么也不给我起个霸气的名字。”臭僵尸很是会撒娇,单手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


  又圈住了我一只胳膊,清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幸福。


  瑾瑜的眸光里闪着担忧和复杂,跟在我们的身边,低声说道:“我开车送你们回顾家屯,小星,姓易的事你就不要搀和了,以免给你和你的家人朋友惹麻烦。”


  我蹙着眉头,没说话。


  “从今往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他将我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里,抬头看了我一样。


  我正拉开他那台轿跑的车门,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问道:“娇龙交代你的事,你不做到,她不会降罪你吗”


  “也许会吧,可我不在乎。”瑾瑜眼中充满了淡淡的情绪,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娇龙的态度。


  我没说话,打开了车门进去。


  车子开了有一段距离,才回的顾家屯。


  这一次回顾家屯很不一样,没有那种鸡犬相闻的热闹,反倒是一片的阴霾。我刚进屯子,屯子里面的人看我的表情都不同,似乎还在对我指指点点的。


  等走到我家门前,才见黑白的绸布挂满了各处。


  院儿里摆着一只很长的棺材,棺材盖上钉着四颗钉子,香烛元宝还在棺材前烧着。有三两个披麻戴孝的人,跪着哭的十分的悲戚。


  看到这一幕,我心口一紧。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冷的,我家里死人了吗


  是我小叔叔


  还是我妈

  还是我爸

  不管是谁出事,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心头一沉,僵立在原地,竟然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


  不会的,我的家人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从屋中走出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蓝色的碎花布袄,见到我搂着以沫,出现在家门口。


  一时间,脸色就吓得惨白了,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鬼有鬼电冰箱,快抓鬼啦,我看到鬼了。”


  这个人女人是顾彬湘的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是从我们家里面走出来。惊恐的脸上,还颇有几分的倦容。


  鬼


  大白天的把我当鬼,难道是棺材里躺的人是我

  我正自胡思乱想,跪在地上悲恸而哭的人,便错愕的抬起头来看我。竟然是灰四仙婆婆,她身边跟了个痛哭不已的老头,还有一七八岁的孩童。


  这什么跟什么


  趴在我家院子的棺材板儿前乱哭的竟不是我的家人,而是我家灶台里供奉的那只灰仙耗子精。


  不过是去了一趟贞观年间,怎的回来一切都物是人非。


  好些事我都整不明白了

  灰四仙婆婆看到我之后,脸上悲伤的表情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脸心虚的表情。果然这耗子精,定然是隐瞒了什么秘密。


  顾彬湘的妈这么一喊,我爸我妈从房间里出来。


  我爸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看到我之后就从嘴里面给掉出来了,然后满脸苍凉的望着我,“星星星星你是想家了所以回来看看我们吗”


  “对啊,我想家了,爸。你这是怎么了”我狐疑的看着他。


  他油头垢面的,浑身上下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下巴上挂着胡子拉碴的,居然也不用刮胡刀整理一下。


  我爸红着眼睛看着我,伸手想要摸摸我的脸,却悬在了半空中,“没什么,爸就是想你了。下面没有爸爸妈妈照顾,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下面

  什么下面


  他不会是说的九泉之下吧,我爸居然把我当成了鬼。


  好吧,就算本大王成了鬼,他们居然也不觉得害怕。


  当真是这个世上能够唯一无条件爱你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双亲。


  我妈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表情痛苦凄然之下,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爸,“说那么废话干嘛,她肯定是饿了,让她吃点好东西再走。爸爸妈妈准备好多好吃的,快去吃吧”


  我妈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居然要我去吃棺材前面的贡品。


  顾彬湘也从我家出来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抱着顾以沫的我,颓然的目光中居然闪过了一丝亮光。


  “星儿”他失声叫了我一声,上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星星,你你没事你竟然没事伯父伯母,你们快看,星星没死。她她活着回来了”


  说话之间,顾彬湘的双眼之中流下了滚滚的泪水。


  “冰箱哥哥不哭,以沫给你擦擦眼泪好不好”在我怀中一直安静无比的以沫突然开口了,她眨巴了眼睛认真的看着顾彬湘。


  顾彬湘急忙用身上道袍的衣袂,擦了一下眼泪,“她是她是”


  “我的女儿。”我低声说道。


  顾彬湘看了一眼眸光明亮的以沫,向后趔趄了半步,“你的女儿你把孩子生下来了”


  又冲向了棺材,狠狠的推开了棺材盖子。


  那是一副白脸的棺材,也就是棺材两面四方形的位置被涂成了白色,在我们屯子里。只有怀着孕,含恨而死的女人,才会要用得上白脸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和我那天掉进井里时,所穿的衣着一模一样。


  就连发丝上插着的鲛珠珠花,都是一丝不差。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面容的两侧,脸上的皮肤似在水里面泡的时间很久,都泡发了。肌肤透明无比,就跟吹涨了的气球一样。


  身上许多地方都腐烂了,肚子也是圆滚滚的。


  那圆滚滚的肚腹高耸之下,居然还会轻微的胎动,看起来妖异恐怖到了极致。一股腐烂的腥臭味,从鼻孔里直冲脑门。


  顾彬湘的妈闻到这股味道,就已经吐了。


  趴在门框上,是大吐特吐。


  我看到这画面也是惊呆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部肌肤,只觉得棺材里的人虽然高度腐烂。但是不得不说,样貌身材和我有着极其的相似。


  她


  她是谁


  为什么会躺在我家人给我准备的棺材里


  我张了张口,少顷,才将嘴里的话说出口,“顾彬湘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棺材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星星,我”顾彬湘本来有话想要脱口而出,却是欲言又止。低下了头,思考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你掉下去以后,易大哥就找娇龙要织网,把你捞上来”


  “然后能”我低声问。


  顾彬湘眉宇之中闪过一丝纠结,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她不肯借,最后易大哥好像答应了她什么事。她才借了智者家的破邪网给凌轩大哥,让他把你捞上来。大概大概是时间拖得太久了。你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她应该不是我。”我忍着恶心,单手拉开了女尸身上的裤腿,指着小腿肚子的位置,“我小时候熊,曾经掏过狐狸窝。那只野狐狸为了报复我,爪子狠狠的朝我小腿一挠,皮都掉下来了。这女尸身上无疤痕”


  我一面解释,一面心知肚明。


  这个尸身被捞上来之后,若非凌轩亲口说这是我的尸身,我的家人还有顾彬湘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可是管家却跟我提离婚协议,这说明,他知道我还活着。


  凌轩的花花肠子实在太多了,以我的智商,大概是彻底猜不透了。


  我站在原地低着头思考,然后小声的问道:“易凌轩呢”


  “他他跟着娇龙走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顾彬湘说道。


  我有些生气,“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棺材里的那具女尸是我吗她虽然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绝非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猛然一跳。


  整个人有些恍惚了,她真的不是我吗

  开棺的那一刹那,连我自己都混淆了,即便她高度腐烂。


  轮廓

  气质

  给人的感觉,和我有什么差别呢

  “星星,你别生气,我相信你才是我认识的顾大王。那个棺材里的,一定是个冒牌货。”他眉头紧蹙,带着血丝的双眼如水一般的看着我。


  上前来,他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


  我看着他眸中的真挚,心头的怨气逐渐也消了,“你知道就好了,咱们那么多年的铁哥们儿了,你再认不出真假美猴王来。那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的手指头明显颤抖了一下,“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你为什么和这只千年僵尸在一起,还有堕入鬼道的紫瑾瑜在一起。你你又是怎么从井里逃出来的”


  这么多问题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顾彬湘的脑子大概早就混淆了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吧。


  我狠狠的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蒋牧寒呢我哥呢你让他出来见我,当时他也在。”


  下意识的,我就摸了摸手腕上的星月菩提。


  此刻我最想见的就是阿赞艾,即便顾彬湘不信任我了。


  那天晚上唯一相信我的阿赞艾,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顾彬湘问的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所以短时间内,并没有办法证明我自己。


  “他那天当着大家的面自裁,你又不是没看见,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星星,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星星”顾彬湘突然怀疑我,而且变成了质问。


  我爸妈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了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我爸踩灭了地上的烟头,走到棺材边看了一眼女尸白净的小腿,又看了一眼顾彬湘,“彬湘啊,不是伯父说你,你可能真的带错尸身回来了。这个才是我女儿吧,星儿小时候招惹狐仙儿的时候,腿上就是有抓痕的。”


  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爸还是向着我的,更不会像顾彬湘一样,部分是非好歹。


  “爸,你别说话,我有话要问顾彬湘。”我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和顾彬湘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你刚说阿赞艾自裁他他怎么样了”


  “为了保守黄河会的秘密,他他当然是死了,你不是亲眼看着他抹脖子的吗”顾彬湘问我。


  我转头去看臭僵尸,“易拉罐,是是这样的吗”


  “我冲下去救你的时候,那黑衣阿赞还没死呢,我哪儿知道啊。”臭僵尸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彬湘。


  他的意思,就是示意我顾彬湘在框我。


  在我掉下去之前,阿赞艾还没死呢,若我知道阿赞艾的死很有可能就证明我是冒牌货。那么


  那么他到底好不好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耳边都能听见自己骨骼摩擦发出来的声音,“蒋牧寒到底怎么样了”


  顾彬湘沉着脸,缓缓的低头,“已经死了,而且遗愿就是直接火化。连场法事都没做,也没有墓地,寄存在火葬场的骨灰盒里。”


  蒋仁义和蒋仁杰好歹是阿赞艾的亲伯父,阿赞艾死了以后,居然连块墓碑都没有,当真是凄凉。


  虽然不知道如此做的内情如何,但我也不想过多的追问了。


  阿赞艾是张家后人,身上的血脉能助娇龙觉醒。


  他若活着,那边是给娇龙觉醒的机会。


  可知道他死了,我的心却如同针扎一样的痛,眼泪不经意之间就从眼眶里滑落下来。臭僵尸在黄河边的小镇上的时候,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西裤。


  此刻,随手就用衣袖给我擦眼泪。


  我抬头看他,他一脸温和的看我。


  将我轻轻的搂进他的怀里,我靠着他的胸膛,心头的刺痛和悲伤才缓缓的平静下来。才去了一次贞观年间,就物是人非。


  接下来,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有平静的时候。


  “爸妈,我有点累了,想进屋休息。”我突然说道。


  我爸我妈当然是期望我活着,而不是像在棺材里面一样的死了,自然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将我请进屋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口棺材,棺材前面磕头跪拜的俩老头老太太,还有那孩子已经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三个的存在,我爸我妈应该是看不见的。


  我只能依稀明白过来,这三个家伙,估计全都是耗子精。


  只是现在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在棺材前披麻戴孝。


  屋子里面全都是烧纸钱的味道,桌上放的也都是残羹冷炙,我被请进去之后才重新开伙煮饭给我吃。


  我爸我妈进了厨房,我坐在饭桌上等着。


  顾彬湘在一旁被我晾着,等到我爸我妈端着好吃的出来,我手里头拿了筷子夹菜。


  他才缓缓的开口问我:“那门口的那口棺材,怎么处理”


  “唉哟,既然是认错人了那口棺材就拿去火葬场随便烧了好了。之前还以为顾星有什么好歹呢,眼下没事是最好的,棺材留着也是不吉利。”顾彬湘他妈吐了个半死,苦胆汁都从嘴里出来了。


  此刻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态度有些冷淡了,“我们家的事,大概轮不到你们多管闲事吧顾彬湘,你的初念妹妹,怎么没跟你一起啊你不去陪着你的初念妹妹,来我家搅什么浑水吧”


  “我和她没什么的,我只当她是亲妹子。”顾彬湘急忙解释。


  他妈却爱给他帮倒忙,“初念这孩子好,对咱们彬湘是一心一意,她在我家等着彬湘晚上回家呢。这个姑娘贤惠的很,煮饭烧菜一学就会,估计又准备了好吃的晚饭了。”


  我看了一眼彬湘,“这么说,你都知道死了,还大鱼大肉的吃着啊我觉得从今往后,我这儿不欢迎你。还请你出去”


  我起身,拽着顾彬湘的后衣领。


  直接把他往外面拽出去,屋子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顾彬湘更是可怜巴巴的,“我没有顾大王,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你。”


  这傻小子,咋这么拗呢。


  我早就嫁做人妇,心头有了别人,他又何必死磕这段感情呢。


  封初念


  也挺好的

  在他妈追出来之前,我快速的将贴身藏着的美人图交给他,“拿着,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不要随便来我家明白吗”


  美人图一开始体积不小,后来为了贴身藏放。


  被我硬是折叠的很小,以便随身携带。


  当时有瑾瑜在身边,我怕他看出来,我找到了其中一张美人图。


  才小心翼翼的,贴身安放。


  顾彬湘在看到美人图的一瞬间,委屈的眸光一变,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我刚才拿封初念的事情挤兑他,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


  快速的将美人图收进了自己的衣袖当中,眸光瞟过一眼我怀中的以沫,“以沫,你很可爱,谢谢你刚才安慰我。”


  此时此刻,顾彬湘的妈已经跟出来了。


  顾彬湘过去和他妈一起,离开我家回自己家去。


  他妈临走前,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骂骂咧咧的咕哝着,说知道我家办丧事不容易,才和顾彬湘一起来我家帮忙。虽然现在知道,我的死是一个误会,但是我们也太狗咬吕洞宾了。


  他妈骂的那些话,我都没放在心上。


  搂着以沫直接回去吃饭,我妈看我搂着以沫吃饭不方便,还伸手朝我要,“她叫以沫吧让姥姥抱抱可以吗”


  “恩,妈,你抱抱她吧。”我把以沫交给了我妈。


  我突然回来,死而复生这件事实际上有些突然,这一点让人很难接受。我妈大概是一开始还没彻底接受过来,脸上的表情难免有些尴尬僵硬。


  当她搂到以沫的时候,双眼顷刻间就柔软下来了。


  温柔慈爱的看着以沫那张清秀的小脸,唇瓣动了动,眼泪居然扑漱潄的掉下来,“哎哟,这小脸俊的,就跟咱们星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谁知道长大了就长残了”


  听到前面半句,我只当我妈是真情流露。


  后面半句,这味儿就不对了,这不是就是变相说我现在丑么。


  我差点一口鸡胸肉就呛在喉咙口咽不下去,生生个卡住了一下子,剧烈的咳嗽着。亏得臭僵尸及时用他冰凉如玉的手掌,一点点的捋顺我的后背。


  后背让他一捋,我就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通体舒畅了起来。


  他低声问我:“妈,你没事儿吧”


  这句话,可真是要把在场诸位,全都给惊着了。


  我妈是搂着以沫,是这没想到,看起来和我一边大的臭僵尸会喊我妈。


  “这位是谁啊”我妈没有直接问臭僵尸喊我妈的原因,而是直接问我臭僵尸的名字。又审视了臭僵尸几眼,不禁是啧啧称奇,“而且长得和小易,几乎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小易以前来过咱们家住过。我大概都没法分辨出他们了”


  这下尴尬了,我该怎么和我妈解释,臭僵尸的来历呢。


  我埋头吃饭,打算不怎么回来,来蒙混过关。


  就听瑾瑜在旁边说道:“伯母,这男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喊小星妈妈,他是是易凌轩的弟弟。”


  “难怪这么像,哎”我妈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怪可惜的,这么好看一个青年,怎么就是脑子有问题呢。”


  瑾瑜把我的假尸首送回家去,我妈自然是信瑾瑜的,才对臭僵尸的遭遇惋惜。


  臭僵尸小的时候在我肚子里,脾气就不大好的样子。


  现在就更是火大了,瞳眸瞬间就变成了深红色。


  我看他的样子是要撸起袖子,将瑾瑜狠狠的揍一顿,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顺口就打了个饱嗝,接了下面的话茬,“哎哟,吃饱了,妈把以沫给我吧。我给这小妞儿喂奶”


  “真是当了妈还不正经,喊自己闺女叫小妞儿。”我妈用手怼了一下我的太阳下穴,然后便拉着我进里屋。


  她把以沫交到我手里,却在我抱住以沫的一瞬间,眼圈红了。


  眼泪掉了下来,脆弱的哭了,“星儿啊,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事实证明,那都不是误会么。”我见她哭了,只觉得她这些眼泪都是落在我的心头一样的沉痛。


  轻轻的搂住了我妈,坐在了床上,将额头放进了她柔软的小腹上,“我现在没事了,您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凌轩不过是捞了别人家的女孩儿,让你们错认了。”


  “恩,妈知道了。”我妈顺从的应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颅,“小易知道你你没事了吗”


  “应该知道吧”我的唇角揶揄的一抬,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现身。


  哪怕只是回来,看看我们的宝宝也好。


  安慰了我妈几句,以沫食量小,很快就吃饱了。


  这妞儿吃饱了就是睡,酣睡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我自己也有些困了,搂住了以沫,往床上躺眼睛就闭上了,“妈,我累了,想和以沫睡一会儿。”


  “那家里那瑾瑜和小易的弟弟怎么办呢”我妈问我。


  我蹙眉想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自便吧,累了的话,就让他们睡外面的院子。反正这俩人,都是不请自来。”


  “这样不好吧我看我看杂物房收拾收拾能住人。”我妈虽然有时候彪悍,但是还是很懂人情世故。


  我妈出去了,大概是给那俩货收拾房间吧。


  虽然心头压着很多心事,但是却没法抵过旅途的疲惫。


  我搂着以沫,沉沉的睡过去。


  半夜里本来睡的好端端的,却听到外面有传来哭丧的声音,那声音悲悲戚戚。每一声都牵动这人的内心,我睁开了眼睛,被吵得实在睡不着。


  但是以沫,睡的还很熟。


  我起身穿上了拖鞋,坐在床边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哭声。


  哭声不大,却悲哀凄惨。


  似乎是有三个人在哭,哭腔中还有回音在回荡着。


  是那三只耗子精


  我已经能够确信了,提步就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虽然重新盖上了盖子,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搬走,月光焦距一般的凝聚在棺材上。


  棺材的白脸之前,跪着三个披麻戴孝的人。


  那哭丧的本事可是专业级的,哭一哭还要,悲伤脆弱的抖三抖。


  烛火闪动着幽冥一般的绿光,在夜色里抖动着。


  仨人儿面前,除了供品,还有在烧着纸钱的铜盆。


  这三人就这么不断的,往铜盆当中撒纸钱。


  纸钱烧完了之后的灰飞,在夜风当中乱舞,飘满了四处。


  夜风微凉,吹得人头发丝乱舞。


  “师尊,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我明明未死,怎的半夜里为我哭坟”我随手抓了一片元宝烧出来的灰烬,灰烬在我的手中根本抓不住。


  变成了碎片,只在指腹当中留下了一点。


  那三个披麻戴孝的人,似乎此刻才发现了我的存在,身子微微一僵。


  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我慢慢的走过去,单手靠在棺材板上,低眉一看。


  棺材盖子的正中央位置,压着一枚铜钱,这铜钱压在棺材板上。一般都是用来镇尸的,据说是钱财阳气重,能压的住尸气。


  这棺材上,压了铜钱,说明棺材里的女尸怕是要尸变了啊。


  我不动声色,低垂了目光看灰四仙婆婆。


  它目光闪烁,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我和我老伴儿也是也是听了别人的命令,才在此为为鬼母娘娘哭丧的。”


  听她这话,乍一听是比较奇怪的。


  我不就是鬼母娘娘么,它们几个对着棺材哭,有个屁用。


  可想想看,就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里盛放的才是正宗的鬼母,我可能只是一个假货级别的替代品。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篡改的,我才是假的顾星。


  脑洞开大了,连自己都怀疑了。


  不禁是觉得可笑极了。


  我看了一眼,它旁边的白胡子老头,“这你老伴儿我怎的从未见过它”


  “哼,顾星小子,多日不见我你倒是不认识老夫了。”那灰四仙的老伴,忽然就张口说话了。


  明明因为哭丧,所以眼睛里还带着泪花。


  可是那说话的语气,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我登时就认出它来了,“你是圣主鸷月家的那耗子”


  “正是老夫,我等可是奉了凌轩大人的命令在此哭坟,要哭上七七四十九夜才行。”他挺了挺胸膛,正儿八经的说道,“白天我们已经躲着你了,没成想还被你给发现了。”


  倚老卖老的圣主家的耗子精,居然和灰四仙婆婆是一对,我现在才知道呢


  它们一家子哭的这么大声,除非是聋子,否则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不


  好像也不对。


  除了我之外,就连睡在我身边的以沫,都没有听到这一家子号丧的声音。瑾瑜还有臭僵尸都是比较厉害的存在,居然也是毫无察觉。


  似乎,这一晚上的哭声,只有我能听见。


  想到了此处,我的身体靠在棺材的部位,那就感觉好像靠在玄冰打造的棺材上一样。那棺材上的温度,简直是冷到了彻骨。


  我猛的一挺身,从棺边跳开来了。


  耳边却突然钻进了,一个又冰又冷好像浸泡在井水里的声音,“顾星顾星呵呵呵终于要跟你换过来了。”


  谁


  是谁要跟我换过来了


  我浑身恶寒,出了满脑袋冷汗。


  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个跪在地上的耗子精,“你们你们当真是听了凌轩的命令吗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复活吧而且还是要用我的命,来使她复活。”


  这俩老耗子精,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滞。


  似乎是我刚才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此时此刻,他们居然都默不作声的表示默认了。


  灰三太爷咳嗽了一声,“他位高权重,隐瞒你这么久了,种下曼珠沙华的种子。就是为的等这一天,你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星儿啊,师尊虽然舍不得你,可是师尊也畏惧强权啊,凌轩大人之命,我不得不从。”灰四仙婆婆更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曼珠沙华的种子


  呵。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这个词汇了,每一次都证明凌轩是被诬陷的。


  我身体里有种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断魂刀被我缓缓的从睡裤的口袋里拔出来,这三只耗子精不老实,在给这个女人哭丧。妄图让这个女人,取我而代之,我决不允许。


  那匕首银光乍起,把灰四仙和灰三仙儿,都给吓得一缩脖子。


  看它们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它们此刻,似乎又想跑路了。


  却见那披麻戴孝的三人里,那个小个子的孩童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主人,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小豆豆我不想给她哭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呢。现在知道了,才不想哭的,可是它们非要我”


  “对对,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你的断魂刀,可千万不要乱来”灰四仙婆婆似乎很怕断魂刀的威胁,立刻打断小豆豆说的话,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微微蹙眉,打算刨根问底,“不想吃本大王一记断魂刀,那就说实话。为什么我身体里种了曼珠沙华,我却不知道”


  “这这吾等也不知道啊”灰四仙婆婆都缩成了一团。


  小豆豆却不发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似乎希望我能把它带走,让它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这才意识到,那小耗子救了我无数次,它此刻醒来。


  变成了个可爱的孩子,我竟也没跟它打招呼。


  心一时软了下来,刚准备收回断魂刀。


  只觉一阵阴风袭来,从我家院子的泥土地里,居然伸出了一只鬼手。


  鬼手从酥松的泥土当中不断的向上爬着,慢慢的就钻出了脑袋,它似乎在寒夜里“嘎嘎”冷笑着。


  身上还穿着沾着黑泥的铠甲,脸上的肌肤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看它爬的慢,我打算用断魂刀先发制人。


  没想到它似乎察觉过来了,“嗖”的一下从泥地里跳起来了。


  深陷干瘪的眼球中似乎闪着一丝邪佞和蔑然,手里还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信封,它冷冷的朝我笑,“你虽有斩杀一切魂魄的断魂刀,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嚣张。动不动就拿着刀子对着家仙,欺负灰四仙一家。”


  这东西出来,浑身都是一股土腥味。


  那味道中间,还夹杂这一丝腐烂的味道。


  看来,它是给灰四仙儿一家打抱不平的。


  这可是我家附近,屋里住的都是我的至亲,得罪这么怪东西可不是啥好事。


  我收回了匕首,眯了眯眼睛,强压了一下怒火,“阁下是娇龙的养父吗我只是想知道事情,这并不为过吧”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实情的。”它干尸一样的两根手指头,夹着那只白色的信封。


  随手就朝我丢来,那信封里似乎有重物,接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抓住了这封白色的信封,随手一摸,就似乎摸出来里面有一个剪刀形状的东西,“你没事用信封包一把剪刀给我干嘛”


  “哼,这可不是我给你的,是易凌轩让我转交的。”那面貌狰狞干瘪的鬼将冷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单手负在了身后,“你以为你还鬼母娘娘吗你被他利用了这么久,还不自知,当真是可悲。”


  他离间我和凌轩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掂了掂手中有些沉重的信封,心头微微有些发凉,所以这是凌轩给我的信么

  他


  他会在信中跟我说什么呢

  信里的剪刀是凌轩送我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信封上还封着火漆,火漆上压着古怪的凤凰图腾。


  撕开火漆封住的部位,从里面掉出一把黑铁样式的剪刀。


  剪刀拿在手中造型质朴,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镶在正中间的阴阳鱼图腾。触手之下似乎能够感觉到阴阳两股气流,在这把剪刀上相互流动,生生不息。


  除了剪刀之外,我想应该他会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先跟我说明情况。


  哪怕是真的恩断义绝,这样不明不白的,谁都不好过。


  用小拇指勾着剪刀,我在那只白色的信封中找了找。


  终于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绿色的喜字。


  我见过红喜,也见过白喜。


  唯独没有见过绿色的喜字,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我从信封里,将这张绿纸抽出来,“想不到凌轩还挺环保的,用王八绿绿给我送了张喜字。”


  喜字从里面抽出来,我就发现了,这双喜的喜。


  从中间,被人剪成了两段。


  原是双喜临门,双宿双栖,如今却是形单影只。


  那剪断的似不是普通的绿纸,而是我们之间缠绕不休的冥婚契约,好像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冥冥之中所有的联系都断开了。


  心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重击了一下,肚子里的血根本不受控制的一下就翻涌起来,好像要漫过喉头了。


  凌轩

  凌轩果真是不要我了,否则又怎能轻易断我们之间的姻缘呢。


  那个面目狰狞的目光惋惜的看着我,它似对我有几分怜悯,“冥婚契约虽然很难接触,但也非无坚不摧。若冥婚堂上绿头喜字落单,以阴阳剪剪去维系两人之间缘线的红线。自然就破除了”


  我看着它,目光越发的固执,生生的将差点从喉头涌出的鲜血咽回去。


  手中这把剪刀,竟然是剪断姻缘线阴阳剪。


  这真的是凌轩留给我的吗


  而不是阴间娇龙的鬼蜮伎俩,我想知道真相,不想盲目就做了草率的决定。


  “姓易的,是要我跟他解除冥婚”我不悲反笑,目光轻揶的看着鬼将怜悯我的目光。


  我需要任何人怜悯,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鬼将凝视了我几眼,微微有些怔住了,似乎有些失神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还真的挺像的。只可惜,鬼将无轮回,她却要入幽冥往生路。”


  我蹙了眉头,这鬼将说的都是我不感兴趣的内容。


  他认识的女孩跟我,跟我相似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之关系易凌轩的态度。


  “他要娶娇龙了,所以才会请你帮个忙。”鬼将见我对他说的那番话,分毫不感兴趣,眼神黯淡下来,却依旧比较含蓄的回答我。


  我说:“那能容我去喝杯喜酒吗若能喝到喜酒,让我用这剪刀剪断无用的姻缘线,成全他们那对新人又有何妨”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心思本就不在你身上你倒不如现在速速剪断,免得到时候痛苦不堪。”鬼将看似冰冷无常,却居然是个心温体热的鬼,居然懂得替我换位思考。


  可我的心思,就这么执拗。


  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这婚离不了。


  我强忍心中的痛苦,可那种痛却难以遏制。


  压抑不住之下咳嗽了几声,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却是强撑着站在原地,却还在一字一顿的说这话,“鬼将大人,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还是想当中国好前任么,想去阴间好好的祝福他。我保证绝不闹事”


  “你以为我是担心你闹事吗”它幽冷的目光犀利的看着我,最后冷哼了一声,“整个阴间都是娇龙的地盘,你若去了阴间,在她眼中便如蝼蚁还不如。我是怕你伤心,你可知道。”


  是吗

  娇龙可不一定不怕我,我身负龙火,她多少对我应该有些畏惧。


  所以,这次去阴间,我并非自找死路。


  我大概知道一些阴间的礼仪,对鬼将福了福身,“只是去喝喝阎王爷的喜酒,况且我早有新欢,怎么会伤心呢”


  “新欢你你哪儿来的新欢”鬼将似乎在阴间呆久了,思维整个都短路了,蹙紧了眉头怪异的看着我。


  这话我信口雌黄而出的,如今要找新欢,可真是找不到了。


  鬼将看我的表情,僵硬的唇边一抬,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样撒谎露出马脚了吧你的心思全在易凌轩身上,怎的会有新欢。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阴间自取其辱了。”


  它


  它一只死鬼,居然说我自取其辱。


  不过想来也是,心痛之余,心头还有一丝苦涩。


  若凌轩着的要和娇龙珠联璧合,我又算是什么呢

  我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生死劫难,难道在所有的记忆中,将成为讽刺一般的存在吗


  不,我并不相信。


  “谁说我没有新欢的,他就在这顾家屯中,只是夜深人静了不好叫他。”


  手轻轻的握成了拳头,本想借用顾彬湘的名头含混过去。


  却见屋顶上居然跳下了两道黑影,那两道黑影争先恐后的落地,就听臭僵尸邪气冷傲的声音响起,“我就是她的新欢,姓易的算个屁啊,从以后顾星由我来守护。”


  看到臭僵尸挡在我面前,我额头上就是三条黑线。


  他这大晚上不睡觉,居然跑到了房顶上作乐。


  另外一道黑影,还有俩长长的兔耳朵,立在脑袋上。


  这人随手就摘了自己的眼镜,扔在地上,露出黑紫两色的异瞳,“我才是她的新欢,你这个小屁孩凑什么热闹。顾星答应过我,一定会嫁给我的。”


  嫁


  嫁给他。


  我懵逼了,整个人呆愣愣的看着他,我从未答应他这个啊。


  难道是要当着鬼将的面,装逼不成


  就见他缓缓的走到我的身边,唇靠近了我的耳朵附近,“小星,不要这么惊讶,你忘了吗你在船上答应过我什么”


  我在船上答应过他什么了

  当时从黄河里好容易才游上去,整个人又是疲惫又是难受的,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似乎记忆都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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