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我正在病中,需要静养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3 11:34      字数:13936
  “是的,少校”那青年显然是个血气方刚的军人,双腿一并拢,站了一个合格的军姿。


  凌轩眉头依旧没有舒展,抖了抖烟灰,“我这个军衔,拿的都是在特殊项目上做出的贡献,军方那边一般很少来麻烦我。如果你不是说出我的军衔,我还以为,你是研究所那边来的人。”


  “研究所的人也在找您,只是只是没想我一样,日夜都在门口等着。我想的是您不管去哪儿,总是有回来的那么一天,所以才会一直等着。”那青年看起来正直热忱,小麦色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红晕。


  凌轩气势保持了高冷,“到底是什么事惊动了军方,难道是尸化变异吗我已经研究出了特效药,只需要在我的基础上研发就好了。有找我的功夫,不如多花点时间在科研上。”


  “除了这些,还有还有更严重的,各大城市都出现了脑瘫患儿的病例。也有高层的孩子受到了影响,一直都找不出这种病的原因。”那个青年郑重其事,一脸沉重的说着。


  眸光坚定充满了强烈的正义感,却又显得很焦急。


  “如你所见,我正在病中,需要静养。你觉得一个病怏怏的少校,能为军方效多少力呢”凌轩抬了一下正在挂水的手背,目光扫了一眼这个青年。


  那青年脸色一白,登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唇色发紫,失望的直哆嗦,就好像天都要塌了一样。


  他似乎从青年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一点端倪,冷峻的唇边溢出了一丝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我想你特意到我家门口等我,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私事吧”


  青年震惊的抬头,瞳孔是那种放大的,直盯着凌轩,“您您怎么知道”


  凌轩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继续抽烟。


  烟味弥漫在了整个房间,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个青年,发现凌轩的洞察能力真的很强。这个青年眼底深处隐约一直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却一直想找人倾诉的忧虑。


  青年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双膝忽然一弯,跪在了地上,“少校对人真的是洞若观火,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在门口等着,能不能看到曙光,我妹妹中了尸化的病毒。她吃了特效药,但是病情一直在反复,要不是我是我是一名军人,她都没办法留在军属医院。她快没时间了,那些那些军方和研究所的人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其实,凌轩要出手,能救的何止是这个青年一个人的妹妹。


  可是凌轩身体损耗很大,如果慢慢静养,是能控制和稳定体内的阴气。甚至能够长时间的压制住,那些婴灵的戾气和怨气。


  他一旦出手,身上所有潜在的危机,就又都会复发。


  我看他凝神深思的样子,手指头忍不住抓入被褥里,双眼直盯着他仿佛凝成一股绳的远山眉。


  凌轩似乎知道我在看他,眸光温柔下来,转头看我,“老婆,你觉得我我应该怎么做是自己好好养伤,还是救救他的妹妹。”


  “我”我鼻子一酸,心头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我眼睛下方的位置,我这才发现眼底似乎湿湿的,简直太没用了。外人都还在这里,我怎么可以掉眼泪呢。


  低低的舒了一口气,我抓住他的手腕,迫使自己沉住气,“他们他们一个都研究不来吗不是有了尸香魔芋的种子了吗”


  “他们一个个都是弱鸡呢,否则也不会一事无成。”凌轩看似在贬低那些研究员,但我知道他是在温柔的去安慰我。


  是想让我答应他,去参加变异尸化病毒的研究吗


  可他的身体,我又着实担心。


  原想着让他在古宅中安安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没想到军方那边的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的黏上了。


  前脚刚进来,后脚就跟上了。


  只是这样的研究他又不得不参与,否则那些躺在病床上,等待医治的病人只有死路一条。我亲身经历过恐怖的尸化,自然和这些病人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咬住了唇,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你的脑子,那你那你可不可以让他们过来。你在家里和他们讨论研究呢,至少至少不要离开海柳床,也不要轻易起身走动。”


  “看起来还是我老婆比较贤惠,知道体谅我病体虚弱。”凌轩摊了摊手,双脚放在了海柳床上,将我顺势搂进了怀中,“你叫什么”


  吊瓶中深粉色的液体,不断的从软管内流入他的身体。


  也不知道这个粉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后,是能看见它们在皮下缓缓的流动着。


  “王王井然。”青年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一句。


  凌轩笑得十分柔和,却又有几分张扬,“你不是想救你的妹妹吗把军方和研究所的那些弱鸡叫来吧,我和他们好好研究研究。记得把病毒的样品拿过来,听说最近的尸化,是会让尸体诈尸伤人的可真危险”


  “是是”王井然低头一鞠躬,然后挺起腰杆敬了个军礼。


  凌轩等他走后,眼色才灰败下来。


  似是刚才和王井然的交谈,让他十分的疲累,身上阴凉的气息又缓缓的释放出来。


  他将自己的额头和我的额头触碰在一起,低声说道:“让我搂一会儿你,一会儿那些烦人的家伙又要打扰我们了。”


  “你体力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你在阴间明明把娇龙都震慑了。”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好像搂住我生命中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想紧紧搂住,却又小心翼翼,害怕伤到他。


  原来深爱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想不顾一切的占有。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呵护,生怕他受一点点伤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怕我说实话,你会生气。”


  “可你要说假话,老子会咬死你。”我如同山大王女霸王花一样,捏住他的下巴挑起,霸道的看着他冷冽如玄冰的目光。


  这双眼睛是那般的特别,只要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就会自然而然的软化。


  就好像巧克力,遇到了热流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我的倒影,他笑得有些像妖物,我这才发现魅惑的力量不仅仅是娇龙有。


  几乎所有的鬼魂,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眉骨。


  就好像倩女幽魂里,魅惑书生的女鬼,不仅长得标致,更有一种天生的魅术,将人迷得是神魂颠倒。


  我有些痴迷的看着他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将我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就知道说了假话你会更生气,所以并不打算瞒着你。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感觉吗


  我闭上眼睛,指尖就好像遇到了一块冰凉的大理石,厚实厚实的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那种荒凉到了极致的冰冷,好似阴间冥渊附近阴冷的黑沙。


  “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冰凉的液体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顾大王,我没有心脏,所以压制婴灵的能力会被削弱,自我修复的能力也不如前。所以,在冥渊中受到的侵蚀并未好透,只是体征上不再有尸解的迹象。”他一字一顿说的很真诚,似乎对我再也没有隐藏的秘密。


  我感觉我要绷不住,彻底的泪崩了。


  连忙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不让他看我到如洪水倾泻一般流出的眼泪,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心头的难受,只能自己往下咽。


  在他尘化之前,我的心脏被凤翼夺走了,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在冥渊深处听到两心知的声音,义无反顾的救我,甚至不惜一切的把自己的心给我。


  如今在我心房里不断跳动的心脏,并不属于我。


  我带着一颗我挚爱的人的心脏苟延残喘着,这样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头,惟有泪千行。


  “你是一个女子,更是我的夫人,你没必要那样坚强。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他的指尖从我的发丝滑落到了我的脊骨,好像一下就将我身上全部的武装粉碎瓦解了。


  我小心隐藏的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


  从一开始低低的啜泣,小心翼翼的哭出声来,缓缓的发泄内心当中的担忧和苦楚。到他缓缓的浅吻我的额头,和脖颈似乎要把我瓦解的更加透彻。


  我渐渐哭的更大声,变成了嚎啕大哭,“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身体那么差,都是因为老子拿了你的心脏。为什么要对老子那么好,为什么你把你的心脏拿回去吧老子不要了”


  “混蛋你不要会死的,我不能失去你你先告诉老子,你为什么要不顾生死的下冥渊救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双目当中似乎燃着冥焰,灼灼的看着我。


  眼睛好像被什么灼伤了一样,我感觉到他眼中带来的压力,却无法移开视线,“你你还说这个你以为小爷愿意救你么老子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都是因为你,让我这样依赖你。让老子失去你比死还难受”


  “顾大王,你难道发现不了吗”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将我搂进怀中,下巴眷恋般靠在我的头颅上,“我更加的依赖你,我更怕失去你,我把心给你。就是怕把你弄丢,你明明可以过普通的日子,是我的自私把你牵扯进来的。”


  眼泪停滞在了脸庞上,我忽然呆住了。


  是啊

  是因为和凌轩冥婚,才让我的生活卷入了阴间的争斗中,各种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让生活有时候险象环生,可我

  我并不后悔


  在他怀中温存了一会儿,我又有些疲累,居然再次睡死过去。在梦中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些古怪的梦,居然是又梦见了在冥渊中的情形。


  那群古怪的只剩下白骨的鸟人,在我身体上方的水域险恶的诡笑着。


  到处都是鲛人发出的波长很短的尖叫的声音,我听到了鲛人们说的话语,“这个活人听得懂我们鲛人族的语言,她到底是谁”


  “活人也可以学习鲛人族语言,你学过鲛人族语言吗”


  我学过鲛人族语言吗


  我这辈子都没去过海边,更别说学会除了中英文以外的语言,如果顾家屯的方言也算。那么我会的语言,最多也不过三种。


  可我为什么在冥渊中,能听懂鲛人族的语言。


  难道还和藏地的神童一样,还有天授的语言功能,还是说有别的什么隐情。脑袋突然好疼,只觉得注入了漩涡一样的海水,又隐约看到海水拍击沙滩的画面。


  画面里只有海水,却能看到沙滩上有两个模糊的背影,一个孩子似乎再问我:“姐姐,姐姐,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陆地上生活我不喜欢海底,海底很冷,看不到太阳。”


  谁叫我姐姐,我们家就只生了我一个。


  难道是表亲


  这梦境里的东西又模糊,但是却那样真实,真实的让我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变得紧绷。


  汗液浸湿了额角,鼻子里却闻到了花胶炖红枣的味道。


  心里害怕极了,可是又觉得肚子很饿。


  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大概是月份大了。腰部的承受力到了一定的限度,我猛的爬起来之后,又跟老乌龟一样栽了下去。


  老腰一阵刺痛,抚了抚腰部,“小崽子越来越肥了。”


  “是你笨手笨脚的,女人,伤到了吗自己笨手笨脚的,还敢嫌弃我肥”那小逼崽子真是够呛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喊我妈了,居然喊我女人。


  我有些郁闷,却不敢轻易招惹这熊孩子,“我没事,就是老腰不结实,栽一跟头。你不肥,是我肥,满意了吧”


  好容易从床上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榻上。


  四面的锦帐都放下来了,外面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但是落地都很轻。似乎外面的人刻意保持了一定的安静,生怕吵到了我睡觉。


  “易教授,这种草药用你计算出来的波长的放射试过,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您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吗”耳边传来了一个有些老迈的,却十分毕恭毕敬的声音。


  手指头伸出去,掀开了锦帐。


  就见到一个戴着深度老花镜的,躬身将一个玻璃切片送到凌轩眼前。在凌轩坐的海柳床的边上,围了三个中年的医生,其中一个还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手里都拿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过什么。


  凌轩盯着切片蹙眉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旁边笼子关着的小白鼠,揉了揉太阳穴,“给你们的波长没错,你们知道尸化的病毒,为什么可以一直不断的变异吗主要是因为,他们用来培植尸化病毒果实的本体有思考能力,这种草药变异以后,恰可以阉割它产生变异的这种功能。”


  说起来好复杂,我是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那些医学专家一样的存在,似乎也跟我一样都是懵逼一样的表情,他们似乎也不懂。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小学生低头写作业一样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但是没有人敢反驳凌轩。


  唯有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非常的不安,一开始只是脸部和眼睛出现了水分蒸发的干化。最后逐渐的那种发干发黑的症状蔓延到了脸部,皮毛开始脱落,双眼干燥通红。


  爪子上的指甲不断长长,变得和匕首一样尖锐。


  指甲上还透着寒光,一抓都把关它的铁笼子给抓坏了,眼看就要破笼而出了。


  凌轩却还在抽着烟,冷冽的观察着这只老鼠,忽然他说道:“用注射的方式试试,这种方法你们还没试过吧”


  “注射”所有的医生哗然。


  凌轩有些不耐烦了,百无聊赖之际目光瞟向了我,眼色才缓和下来了。他抬头给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温笑的提着一双蕾丝拖鞋到我床边,“夫人,你醒了,午膳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现在还是中午吗”我看日头已经不在正当中了,心想着多半是到了下午。


  管家扶起我笨重的身体,到了桌边,“夫人这一觉睡的好,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凌轩少爷就没让打搅。不知道这些饭菜合不合你口味”


  “多谢了,我是真的饿得不行了。”我拾起筷子就要吃,又想起来这里人多,忍不住就矫情了一把。


  总之,我不想让凌轩丢人。


  和淑女一样细嚼慢咽的吃,我虽然没多少这样的经历,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那种古代言情的电视剧我也看过,官家小姐都是用筷子几粒米粒米的细嚼慢咽。


  我筷子使得好,也没什么破绽可言。


  “吼,吼”那耗子突然就发出癫狂的声音,把我吓得差点把嘴里的筷子都给啃了,瞄了一眼过去。


  更是魂飞天外,那耗子的嘴都咧到了耳朵的位置。


  血盆大口张的啊,满嘴都是倒刺。


  身上的白毛早就掉光了,腐烂之下皮肉都是翻卷的,溃烂之中还在不断的干化。整个过程,就好像村子里每年晒咸鱼,腌猪肉一样。


  我吃着饭,恶心的就想吐。


  就见那戴老花镜的科学家老头儿,眼镜儿都吓得掉地上了,“易教授没用啊,注射没用,这啊天啊,不好了,实验体发狂了。快想办法控制住实验题”


  我回头去看易教授,这货居然温柔的正看着我,似乎一直都在偷看我吃饭。


  听到这教授吓尿了一样的声音,才蹙着眉头回过神来,眼底是一片的冰凉和厌烦,“它溃烂是从眼球开始的吧”


  他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尸化以后的小白鼠,谜一样的淡然自若。


  “对,对,新一批的尸化患者都是从眼球开始的。”旁边几位医生连连称是。


  凌轩的表情就更不耐烦了,“那还不简单,直接注射眼球不就好了,不用试试都需要问我才知道怎么操作吧”


  那几个医生似乎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的就给实验小白鼠的眼球注射了一针。


  这只耗子才在狂躁中,逐渐的镇静下来。


  但是这款药剂显然没有那么完善,身上的尸化一块一块的消退,但是耗子身上仍然斑驳着无数尸化的痕迹。


  双眼更是戾气十足,阴冷仇恨的看着周围。


  似乎是知道,到底是谁让它受了那么大的罪。


  凌轩一手扶着额头,面色较为疲惫的低垂着眼睑,“太阳都要下山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再来人过来吧。希望明天能见到新面孔,今天的都太蠢了,浪费我精力”


  下完了逐客令,几个医生的表情都有些悻悻。


  却没有任何一个敢反驳,全都立正站好,敬了军礼,“是,少校。”


  然后迈着正步,离开房间。


  我给凌轩倒了杯洗甲水,他唇边溢着笑意,温和的看着我。


  和刚才凶巴巴的态度截然不同,手指头抚摸上了我的侧脸,“这帮人吵到你睡觉了吗下次睡觉,我让管家送你去别的房间。”


  “我不是被吵醒的,是受不住五脏庙的折腾,才醒来觅食的。”我的手不安分的摸上了他的脉搏,他脉搏虚浮无力,阴气虽然被震住了没有往外泄。


  但是那些调皮的婴灵,一个个戾气深重,无时不刻在消耗凌轩的体力。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脸上的笑意如同潮水般散去,冷漠的看向了管家,“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到现在还联系不到瑾瑜少爷,就连医院都没回,这几次的重症患者都没有机会得到医治,就被阴差勾魂而走了。”管家躬身回答道。


  凌轩叼起了一根烟,用食指的冥焰点亮,“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烟雾之中,他眼底是极为严厉冰寒的神色,似乎对瑾瑜失望到了极点。


  “瑾瑜少爷也许是在怪您在阴间,没有带着他一起去见娇龙。现在在闹脾气,要继续找吗”管家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语气如常的回答道。


  凌轩吐了一口烟圈,“都什么时候了,他有什么资格闹脾气,不用找了。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那那件事怎么办”管家似乎想瞒着我什么,斜眼看了我一眼。


  某些话到了嘴边,居然戛然而止。


  管家将头低的很低,似乎刻意在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


  他们之间到底在聊些什么事,居然还用得上瑾瑜过来帮忙。


  “她是我的妻子,以后任何事都不用瞒着她。”凌轩握了一下我的手,眉宇之间是威严冷酷的气势,“丹炉里的丹药马上就要出丹了,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抢,瑾瑜不在。我只能亲自出手护丹了,要是让中山鬼王和娇龙拿了,估计没人能打赢他们。”


  原来是还有一批在神农鼎中的,用婴灵炼制的丹药,马上就要出丹了。


  出丹的过程还十分奇特,叫做孕丹。


  就好像是从鼎中孕育出来的丹药一般,我心头一凛,这丹药要是不去收取。恐怕是会被阎君的人再次收走,那么那么阎君的实力岂不是变得更吊炸天了。


  “凌轩少爷你不能去,虽然我没资格拦着您。”管家非常尽职的组阻止,“可您的身体不允许首先您不能离开海柳床,其次再次的争斗,有可能会让您重复遭受尸解”


  听到这个,我整个人都战栗了。


  凌轩现在伤势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倘若与人争斗,必定会两败俱伤。


  有些劝慰他不要去的话,就在我嘴边打转。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却好像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居然没有勇气插嘴说出来。


  凌轩弹了一下手中的烟头,将烟灰弹掉,冷酷的训斥管家,“你觉得你有资格管我吗还是就凭你,能去为我收丹”


  果然,他将管家训斥了。


  根本

  就没人能改变他固执的决定

  “很抱歉,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您要是冒着生命危险过去。我会立刻给夫人打电话的,况且少夫人也不会允许您去的。”管家也不是笨蛋,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拦不住凌轩要去收丹的举动。


  把我跟傅教授都搬出来,而我的的确确不希望凌轩再养病的时候,出去奔波或者与人产生争斗。


  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冒着被训斥的危险问他:“能不去吗”


  “当然可以不去,不过神农鼎中的丹药孕育出来,让娇龙变得很厉害。到时候她来欺负你,恐怕连我都会变得打不过她。”凌轩莞尔一笑,对我的态度和对管家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摸了摸我的头,来了一记摸头杀,“顾大王,只要你不在乎,这些妖丹落到其他势力手中的后果。我我就听你的,绝对不插手这件事,并且好好养病。”


  “那找不到人帮你代收吗如果有人能来代收丹药,也许就不用麻烦你亲自出手了。”我纠结了一下,差点就自告奋勇的说,“我”我去


  可我这种弱鸡实力,估计连杰森都打不过,就不要去添乱好了。


  到时候还要凌轩来救我,岂不更加麻烦。


  他蹙眉,“若瑾瑜能联系上,应该能对付那些小喽啰,毕竟娇龙手边除了范无救以外。也没什么可用的手下了”


  “我我想到了一个家伙,也许也许能帮我们吧。”我眼下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满是汗液的手心,紧紧的握着凌轩的手。


  凌轩冷傲的双眼一眯,闪过了一丝睿智的光芒,“我似乎猜到你想让谁帮忙了,不过那家伙靠谱吗”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但是眼下能依靠的,居然只有他了。


  我心一紧,搂住了他细腰,“你说吧,除了他,我们还有谁可以选择。我不希望你你冒险跑一趟,允礼可能是脾气怪了一点,但是但是他娶了金花,就是我妹夫。”


  “你真的选择相信他吗他有可能和阎君娇龙是一伙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一只小小的恶鬼能有如今的实力吗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都是娇龙给的”凌轩的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低声的说道。


  声音如同玉珠落在地面上,清脆而又悦耳。


  我鼓了腮帮子,“他娶冥妻过门,采阴补阳的办法,就是阎君教他的”


  “应该不离十八吧,以前还没有发现,最近细思恐极。是我太过信任娇龙了,才会酿成今天的后果。”凌轩摸了摸我滚烫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可最后,允礼不也被阎君打成了重伤,差点害死允礼吗

  从这方面来讲,他们很可能已经闹崩了,至于之前有什么阴谋诡计都可能不作数了。虽然并不了解清朝鬼的为人,可是自从他开始心疼金花以后,我就觉得他其实没有那样的坏。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是能产生一些那样的信任。


  我想了想,问道:“凌轩,你你愿意相信我的直觉吗我觉得我觉得允礼会帮我们的他早就不是坏鬼了,至少至少为了金花不会再做那些恶事了。”


  “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如果他还是向着娇龙的,就当这一把我们赌输了,把妖丹都让给他们。”凌轩为了我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个决定系着我们的生死存亡。


  我确实有些游移,但是并不想改变。


  那是一种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他是金花的丈夫,他是一只好鬼。哪怕曾经做过很多错事,我都相信他良知未泯。


  凌轩将手指头触摸到了我用来缠发的红绳,触摸到了叶片以后,缓缓的喊了一声:“允礼。”


  这一声呼唤并不大声,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我愣了一愣,还不知道允礼能不能听见,或者通过这一声叫喊感应到我们的方位。结果凌轩就松开了我的手,轻推了一下我的脊背,“快去吃饭吧,管家难得下厨,等饭菜凉了就辜负他一番苦心了。”


  我只能坐下继续吃饭,心里有了负担,胃口就不那么好了。


  那批丹药就这么晾在下沉式广场里,任谁只要知道出丹的时间,都可以过去收丹。那些丹药牛逼的可怕,绝对不能落到坏人手里。


  也就是过了十分钟吧,房间里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轰隆”一声,两扇门掀翻在地上。


  门口站了个身穿青衫的男子,锃亮的秃的前脑门照耀在夕阳的下面,“姓易的,是你通过玉叶叫我的”


  他旁边还站了个身材瘦弱,戴着眼镜的女生。


  女生表情有些怯懦,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个那个允礼,可不可以不要对顾星学姐,还有还有学姐的老公这么凶啊。”


  我想金花就是清朝鬼一辈子的死穴,听到金花这么一说,他的身子就僵住了,低头温文儒雅的笑了笑,“我就是不爽被他突然召唤,玉叶是我留给顾星的,要是她有危险召唤我。我过来义不容辞,姓易的让我来准没好事。”


  “既然没好事,你还过来你完全有权利,不理睬我的召唤”凌轩端起海柳木床边上的茶盏,拨开了茶叶,轻轻的呷了一口。这才冷漠的抬头看清朝鬼,眼底是一片的威严冷冽。


  清朝鬼眸光一凛,脸色也微微发白,“不跟你争论这些,你找本王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凌轩唇边一扬,有些讥讽的看着清朝鬼,看起来好像是故意在戏弄允礼。


  弄得我都看不出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清朝鬼有些跟他置气,“本王和王妃在做正事,因为你一声召唤就来了,你你居然没事来玩我。”


  “想请你吃个晚饭,今晚的菜里有上好的醉鱼,红烧鱼,清蒸鱼”凌轩早就设好了全鱼宴的全套,等着允礼往中间跳下去。


  一伸手,虚引了一下,请清朝鬼在圆桌前落座。


  清朝鬼大概是上上辈子属猫的,看到桌上做的全鱼宴,两眼都冒光了。


  不过,他算是笃定了,即便馋的两眼发直。


  依旧是先拉开椅子让金花先在绣墩上坐下,自己才落了坐。我不动声色的就在每碗里都压了一枚菊花硬币,让清朝鬼可以随意享用。


  金花看了一眼我,“学姐,你最近怎么样了。我我在医院里的举动,没有没有吓坏你吧。”


  何止是吓坏,老子都下疯了好吗

  唇角抽搐了一下,只觉得金花和清朝鬼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说:“没什么事,如今看到你好好的就好。”


  说着偷眼看了一眼清朝鬼,他温和的给金花夹菜,倒是不着急吃饭。


  “允礼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金花有些紧张。


  允礼脸色一黑,“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没能保住你的孩子,我实在没资格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她扭过去头,眼泪缓缓的落下。


  清朝鬼眉头一凛,狠狠的就抓着她的下巴强吻。


  似乎吻得过瘾了,也把金花吻的七零八落的,才舔了舔嘴唇放过她,“你都被本王宠幸了多少次了,还想跑,这样都没治服你。看来本王还要加把劲儿,让你怀上本王的子嗣才好呢。”


  这话说得,也忒特么耍流氓了。


  金花这下脸上是羞红一片,就好像天边的红霞一般。


  她缓缓的低下头,双手都纠结的抓着衣角,“允礼,别这样,学姐和学姐的老公都在这里。让他们看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