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比皇帝还大的修真家族
作者:admin      更新:2023-04-01 10:33      字数:24398
  “那个叫胡寒珊的女修的费用也忒高了些。”张老爷唉声叹气, 本来一百两虽然已经贵的远远超出想象, 但是作为有钱人家, 咬咬牙,为了子女投资,这一百两银子也出得起, 可是,现在好多人家都跑来竞争, 这个价格被越抬越高,直接就奔四位数去了。


  “这种价格, 也就两位马老爷, 和那王老爷家请的起了。”张老爷哀叹, 每月四位数的银子啊, 这些人还真敢报价, 不知道普通百姓几个铜板数来数去吗?


  “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张夫人不管,就算四位数,也比宝贝儿子从小注定了失败要好。


  张老爷犹豫, 看二马一王的意思, 是势在必得了,这每月四位数银子,只怕还要往上涨。


  这……这……这值得吗?

  爱子之心,和商人的独特成本观念, 迅速在心中比较。怎么看,为了虚无缥缈的“近墨者黑,近灵根者得灵根”, 就把家产给败了,实在不理智。


  “我家只怕……”张老爷想放弃。


  张夫人积蓄力量,只要张老爷敢说放弃,她立马为了儿子,和张老爷大闹。


  胡寒珊会不会不是修真者,而是一个大骗子,想要用一个概念忽悠一下,然后捐款而逃?

  这个倒没人担心。


  修真者胡寒珊自甘堕落,成为胡老妈子的事情,早已在城里传遍,相比其他不敢争斗,不敢厮杀,受不得修真之苦,没有向道之心,低调在人间赚钱的懦夫修真者,胡懦夫实在高调的过了分,好几个修真者都去看过了,瞧瞧哪个修真者这么不要脸。


  “女修!”有修真者鄙夷,态度就像看到了女司机一样,轻易的一棍子打翻一群人。


  “炼气期菜鸟!”这是筑基以上修真者,为了体现自己的级别。


  但再怎么偏激的鄙夷,都确定了胡寒珊确实是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绝对不是骗子。


  “老爷!老爷!”仆役跑了进来。


  “那个女修变卦了!”


  毛?这是四位数不够,直接开价五位数了?

  张老爷眼角激烈抽动。


  “那个胡寒珊说,出来带孩子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修真苗子,所以,价格统一为200两银子一个月,能交钱的,全部接收!”仆役喘着气,说着最新的消息。


  “才200两!”张夫人惊喜极了,胡寒珊果然是好人啊,这个数字,张家努力一下,还是出得起的。


  “好,我家也报名!”张老爷咬牙拍板。


  城中的某个空地上,一群人在胡寒珊的指挥下,搭建各种小孩子的娱乐项目。


  瞧瞧这面积,比城里最大的富翁的园林还大。


  “果然是大手笔。”报名的人看看这规模,就觉得心里靠谱了些,虽然这片地方交通不便,人烟稀少,地价便宜,但是,这么大的园子,都有皇宫大了吧?投入看来也不小。


  想想这个女修不接二马一王的四位数薪酬,这对伟大的修真事业添砖加瓦的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好人啊!”很多人评价着。


  张老爷瞅瞅报名的人数,悄悄的吐痰,就这数量,会低于四位数?

  但是,明明收入相近,胡寒珊却不干只管一个孩子的轻松事情,却要管几十个孩子呢?不嫌累得慌?


  “难道,是为了积累人脉?”张老爷迅速的联想,要是这几十个孩子以后都有了灵根,成为了修真者,对胡寒珊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老妈子,怎么也得客气点吧?


  想到这一点的人多得是,心里又轻松了几分,想要搭建人脉的胡寒珊,应该有点把握培养出灵根吧?人脉这个东西,不是只有胡寒珊需要的,一个幼稚园出来的,穿开裆裤的交情,自家也需要的很。


  “人脉个毛!”胡寒珊对此类推测嗤之以鼻。


  “分散投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是只给一家巨富家当老妈子,营销渠道单一,客户唯一,口碑来源唯一,一旦巨富翻脸,玩个贸易*战,经济*制裁什么的,立马失业下岗。


  “你们可要好好伺候少爷和小姐!”老爷夫人们认真的叮嘱奶妈和丫鬟们。


  这个胡寒珊极端不喜欢孩子,“不洗尿片,哭了不哄,尿在身上就一棍子打死”的毫无母爱毫无人性的言词,犹在耳边。


  奶妈和丫鬟们点头,哄孩子,给孩子换尿布,喂饭喂奶的事情,一定会做得全面周到,既不会让小爷小姐受了委屈,也不会惹恼了那个变态女修。


  胡老魔幼稚园开园的时候,偌大的院子里,愣是挤满了人。


  “咦,是马老爷家啊。”


  “哦,是王老爷家啊。”


  有钱人的圈子小,谁都认识谁,看看小孩子的背后,谁都带着五六个乃至十来个奶妈丫鬟。


  众人笑笑,果然谁都不是傻瓜。


  “随便玩。”胡寒珊对孩子们道,然后淡定的就在院子里盘膝坐下,闭目发呆。


  没了?


  众人也不敢打搅,各自哄着自家的娃。


  “少爷,千万不要靠近她,她会打你屁股的!”被老爷夫人认真教训过一次的小孩子们,再次被奶妈丫鬟们认真的叮嘱。


  小孩子们看着严肃甚至到了可怕的脸色眼神,有点怕了,小心的远远的避开了胡寒珊,这么大的地方,有的是玩具,有的是滑梯木马可以玩。


  老爷夫人们很满意,只要靠近有灵根者,就有可能会感染渲染污染,得到灵根,胡寒珊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院子中间,任由小孩子在身边玩闹,非常符合大家的预期。


  一连十几天,胡寒珊就是默默的盘膝作着,毛事也不干。


  “哎呀!”


  小孩子没什么记性,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胡寒珊,很快就不在被小孩子们恐惧。


  几个打闹的小孩子,一不小心就打闹到了胡寒珊的身上。


  一个小孩子还摔了一跤,鼻涕口水都糊在了胡寒珊的衣服上,还哇哇的大哭。


  胡寒珊慢慢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孩子。


  一群奶妈丫鬟大惊,这是要一棍子打死了?

  修真者打死个凡人,一点都不是说笑的!想想就吓得脚软。


  奶妈丫鬟们急忙抱住一边看热闹,或者还在玩耍的自家少爷小姐,躲得远远的。


  哭闹孩子家的奶妈丫鬟,愣是软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只等血粼粼的画面出现。


  “不哭,不哭!乖,给你吃糖。”胡寒珊道,随手从储物袋中刷出麦芽糖。


  看看依然大哭的小孩子,胡寒珊无奈的只能抱着哄。


  “来人,拿牛奶来!”胡寒珊道。


  几个雇佣的妇人急急忙忙的拿出温热的牛奶。


  “我不要!”小孩子一边哭,一边叫,又不是没有吃过牛奶,不好喝。


  “这可不是一般的牛奶,很好喝哦。”胡寒珊继续哄。


  小孩子终于勉强喝了一口,只觉酸酸甜甜的,立刻就不哭了。


  “那个谁谁谁,带他下去洗手洗脸!”胡寒珊道。


  奶妈和丫鬟们这才敢跑过去,带了自家的少爷去洗漱。


  “真是奇怪啊,不是说一棍子打死的吗?”当天晚上,胡老魔幼稚园中的消息,就悄悄的传遍了城中的各个富翁们。


  看胡寒珊今天的行为,虽然还看不出喜欢小孩子什么的,但是,至少有一个普通成年人,对小孩子的包容和无奈。


  “既然不像招生的时候说的那么没有人性,何必要给自己抹黑呢?”第二天,就有老爷夫人,大着胆子,直面向胡寒珊求教。


  树立一个对小孩子苛求和无情的血手保姆无良月嫂的形象,一点意义都没有。


  “当然有。”胡寒珊大奇。


  “本魔要是不说不洗尿片,哭了不哄,尿在身上就一棍子打死,你们会这么老实,上幼稚园还免费自配奶妈丫鬟,自带吃的喝的尿布奶瓶?”


  先把条件订的不近人情,苛刻无比,客户对服务态度的期望值为负数,咬着牙齿忍下,当客户实际获得的服务,稍微表现的好一点,能够有30分,客户就会觉得捡了大便宜,超级值回票价。


  要是客户最初的期望值高高的,甚至是满分,实际服务是99分,照样被骂得满地找牙。


  老爷夫人们满头黑线,这是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打着利用各家的奶妈丫鬟,然后毛事都不干?

  这还叫保姆吗?纯粹是一个儿童游乐园啊!

  “胡老魔幼稚园”这个名字,很有欺诈的嫌疑。


  胡寒珊鄙夷:“神经!你们要的是沾染灵根的机缘,和本魔带不带孩子有个毛关系?只要在本魔身边玩耍,被本魔抱一下,你们想要的产生灵根的机缘就会存在,谁说要本魔洗尿片喂奶才会有用?

  拿出数据来!

  搞清楚核心需求和核心竞争力!

  你们的核心需求,是有修真者愿意带小孩子;

  本魔的核心竞争力,是本魔是个修真者。


  你们的核心需求,与本魔的核心竞争力完全符合,需要毛个优等保姆超牛月嫂的能力?”


  一群家长有点不明觉厉,总觉得核心需求好像对,又好像不太对。


  有家长反应很快,那每天亲一下孩子,是不是更有机缘沾染灵根?可以另外加钱!


  胡寒珊坚决反对,给多少银子都不干!


  家长们大惊失色,为毛忽然这么有节操?

  胡寒珊理由简单:“本魔现在有钱,不缺这点银子!没得为了银子,亲得嘴唇都破了的。”


  和有灵根的人亲近,真的会产生灵根?


  胡寒珊是坚决不信的。


  灵根这诡异的东西,要是和有灵根者接近,就会产生,那么那些修真者的家人,早就个个冒出灵根了。


  “和修真者接近,会有机会产生灵根”,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是一群人为了拥有灵根,异想天开而已。


  胡寒珊不介意收取这些人的智商税。


  “我说,你不如放弃其他孩子,只带我家孩子吧。”有孩子的女修真者初墨,对胡寒珊的扩招非常不满意。


  对接近修真者就能产生灵根的说法,看过宗派研究结果的初墨,嗤之以鼻,胡寒珊的所谓核心竞争力核心需求,就统统和她无关了。


  自认是高人一等的修真者,对低贱的凡人保姆,莫名的鄙夷,总觉得自降身份。


  自家没有灵根,却依然高贵的孩子,和一群凡人孩子待在一起,同样是一种屈辱。


  “你是高贵的修真者,不管怎么样,都不该给凡人带孩子!”初墨怒视不争气的胡寒珊,看人家那些为了爱情,离开宗门,在凡尘嫁人生子的女修,至少也是嫁了皇帝太子皇子将军,哪有直接变老妈子的。


  “我有一堆客户,不差你一个。”胡寒珊道。


  初墨更痛恨了,修真者怎么能掉到钱眼里?还是用不着的银子!

  但初墨敏锐的抓住了胡寒珊转过头去说话的动作。


  这是表明,胡寒珊其实对做老妈子,有深深的羞愧?


  那就有办法了。


  初墨问道:“条件?”


  不出初墨的预料,胡寒珊果然道:“给灵石吗?”


  修真者怎么会看中凡间的银子呢,随便抢都有很多的。


  初墨心里有了底,淡定的道:“当然不可能,我能拿到的灵石也少得很,自己都不够用。”


  只是筑基期的初墨,灵石有限,也不认为雇个保姆,就需要花费宝贵的灵石。


  初墨为毛要找胡寒珊做保姆?


  无非是为了修真者的骄傲,找个皇子公主皇后什么的看孩子,照样可以满足这点骄傲的。


  胡寒珊无非是多了一个可以使用传讯符,时刻保持联系,知道孩子近况的优势。


  这点优势实在太小,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取代。比如找个公主,跟着她去门派,就在门派中做杂役什么的,或者就住在山门外的修真者小市集中,随时可以探望。


  “那就算了,本魔不缺银子。”胡寒珊无所谓。


  初墨叹息,要不是门派不准没灵根的孩子进入,怎么会要求一个只敢在凡间混日子的菜鸟带孩子呢。


  门派太没有人情味了。


  胡寒珊反对,换成她,照样这么定规矩。


  要是不加限制,奶娃可以带进宗派,那七八岁的为毛不可以带?

  因为奶娃离不开母亲?


  那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七八岁的孩子要是不带在身边,就只能让他进丐帮了,这个理由是不是同样很有道理?

  七八岁的孩子能带,十七八岁的呢,或者七八十岁的呢?

  虽然七八十岁老了点,但是,在几百岁上千岁的修真者眼中,他还是个孩子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悲惨了,难道宗派这点人情都不肯?


  整个宗派不很快变成凡人城镇,那就没天理了。


  开了口子,就没有了下限,不如一刀切。


  初墨亮出杀手锏:“我带你一起去门派,你就住在山门外的小集市中,尽管放心的修炼,出了事情,就亮出我的招牌!”


  筑基期修真者,宗派近在咫尺,有这两点在,胡寒珊保证能活的很滋润,只要不惹事,就没什么人敢欺负她。


  初墨很有把握胡寒珊会上钩,不用开打,不用厮杀,没有危险,有靠山,还能在灵气充沛的山门外,最后为了修真拼搏一下,条件好得杠杠的。


  “我都没有修真天赋,家传的功法,怎么都没有效果。”胡寒珊唉声叹气。


  初墨盯着胡寒珊,也叹气:“既然你没有修真之心,那就只能算了。”


  依依不舍的离开。


  胡寒珊看着初墨的背影,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


  听见胡寒珊说,没有修真天赋,质疑是家传功法不好,一脸的“我每次考试垫底,不是因为我不努力,而是家里太穷,上不起补习班”,那个什么初墨的女筑基,不是应该鄙夷的笑,“修炼不成,怨天怨地,以为是功法有问题的,我见了多了。反正普通呼吸吐纳灵气的功法是大路货,我可以给你说一遍,你看有么有区别。”


  然后胡寒珊心碰碰的跳,一字不差的记住,还要假装一脸的不敢置信,“就这些,没有骗我,为毛一模一样?”


  再然后,那个初墨笑,怎么样,和你学的是不是没有多大区别?

  再再然后,胡寒珊就一脸的惨痛,唉,原来是我没有天分啊。


  实际上骗到功法,从此走上白富美道路,称霸大陆。


  这么深沉,这么机智,这么优美的剧情,为毛忽然就超出剧本了呢?

  胡寒珊愤怒了,这个叫初墨的女筑基,明明看上去傻乎乎的,为毛不按照套路来?

  难道是演技太差,被识破了?不可能啊!


  胡寒珊坚决不承认。


  “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功法传授控制得极其严格,绝对不允许私下传授。”


  胡寒珊咬牙切齿,还是只有在大街上打闷棍,从其他炼气期小菜鸟的嘴中,套出修炼心法一条路可以走啊。


  ……


  初墨出了胡老魔的地盘,回到家中,闷闷不乐。


  “怎么,没能说动她?”家人问道。


  初墨无奈的点头,这种对修真一点都不向往,只想抱着银子,在俗世激荡的恋爱,老公孩子热炕头的脑残女修,真是油盐不进啊。


  “唉,没有上进心的人,我怎么可能用修炼作为诱饵呢。”初墨深深叹息,看走了眼啊。


  看来,只有去皇宫找个公主看孩子了。


  ……


  “东家,今天的菜很新鲜。”孙曼丽抱着一个篮子,才十来岁的女孩子,灿烂的笑着。


  胡寒珊的幼稚园已经换了好几批雇佣的妇人,农耕文明的人,卫生习惯实在是让人无言。


  前脚给小孩子擦完屁股上的米田共,只在围裙上抹了一下,就拿起锅铲做菜,是不是还会伸手到锅子里,捡几根菜尝尝味道。


  被胡寒珊说了,还觉得一脸的茫然。


  胡寒珊没心思十遍百遍的纠正,直接炒她鱿鱼,然后定了一大串卫生习惯,凡是不符合的,直接走人。


  换了几轮后,终于留下了几个。


  “东家,这个做汤一定很好喝。”孙曼丽看着篮子里的蘑菇,眼睛放光。


  “去买只鸡来。”胡寒珊也流口水,正好小鸡蘑菇汤。


  孙曼丽欢快的点头。


  街上。


  “那是谁家的美人?”张文华惊讶的看着正在买鸡的孙曼丽,只觉笑容中的孙曼丽,可爱的不得了。


  “少爷,我去问问。”仆役道。


  不一会,就了解得很清楚了,孙曼丽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家的孩子,家里祖宗十八代,都没有出过修真者。


  “这个美人,我要了。”张文华笑了。


  ……


  “碰碰碰!”有人重重的砸着门。


  “谁啊?”孙有田有点畏缩着问道,只觉得来者不善。


  “姓孙的,立刻给老子开门!”门外的人继续用力砸门。


  孙有田更怕了,畏畏缩缩的取下了门栓。


  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用力的推开。


  “你的事犯了!”来人穿着衙役的服装,恶狠狠的道。


  “啊?”孙有田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个铁链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带走!”衙役大喝道。


  几个衙役用力,将孙有田抓进了衙门。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孙有田只会这么叫。


  “张家告了你,打坏了张家的修真法宝翠玉如意,你可知罪!”知县淡淡的道。


  “青天大老爷,小民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些。”孙有田有些放心了,一场误会。


  知县笑了,当然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听说过。


  “大胆刁民,竟敢狡辩,不用大刑,看来你是不肯招了。”知县随意的道。


  惨叫声中,棍棒落在了孙有田的屁股上。


  傍晚的时候,孙有田被抬着回了家。


  “张家说了,至少赔偿1000块灵石,三天之内,交不出灵石,就继续送到衙门,全家流放三千里。”衙役冷冷的道。


  “我家那里会有1000块灵石啊!”孙家的人大哭,这是要全家流放蛮荒了吗?

  “我真的没有打坏张家的法宝。”孙有田只知道这么说。


  “张家是善人,给你们一条活路。”衙役慢慢的道。


  “还不起灵石,就全家卖身为奴,给张家做牛做马。”


  ……


  张府。


  “少爷,”仆役笑着禀告,“三天之内,一定有好消息。”


  张文华笑,那还用说。


  谁说有钱人的子弟做坏事,只会银枪小霸王的?微微无中生有,就能让孙家彻底完蛋。


  县衙上上下下,谁看不明白,这是张家诬陷,但是谁又不会较真。


  因为,张家是修真家族。


  家族中至少有三个金丹真人,四个筑基,八个炼气期修真者。


  为了一个毫无背景,毫无靠山的孙家,得罪一个修真家族,实在太不理智了。


  “得罪皇帝,都不能得罪张家!”这是市井当中的流言,却很有道理。


  皇帝家只是傀儡,管着凡人而已,上有修真者管着,中有大臣牵制,下有官逼民反,当皇帝能够为所欲为的程度就少了些。


  张家的血脉好,出了这么多的修真者,简直可以为所欲为,皇帝敢管,杀了皇帝都有可能。


  皇帝和修真家族比,当真是不值钱的很。


  但张文华也不是草包,没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弄个强抢民女的名头。


  世俗烦人的看法,张家可以不介意,在修真者当中,还是要微微的顾忌一些的。


  要是传出张家的人欺男霸女,金丹真人的子孙后代纨绔不堪,被其他修真者取笑,张家的金丹真人们,还是有些颜面无光的。


  “抢美女没关系,但是要抢的有技巧!”这句话,张家一直作为家训。


  张家能够出现这么多的修真后代,靠的就是抢了n多的美女,布种天下。


  人口基数多了,祖宗又保佑,自然就出了很多的修真者。


  只是,张家出现修真者的大趋势,已经是越来越低了,三金丹四筑基八炼气,这炼气期的比例,实在太低太低太低了。


  要是不能再多生孩子,只怕这修真家族要完蛋。


  “你们只管看中了美女就抢!”张家俗世的族长,是这么严格命令张家的年轻弟子的,趁着年轻,生他几百个孩子,就算一个有灵根的都没有,再等一代人,几百个张家子孙再乘以几百,几万的基数,就不信不能出几百个有灵根的。


  张文华深刻的领悟了家族精神,看到美女就抢。


  哦,不是抢,而是为了赔偿被打坏的法宝,卖身抵债。


  合情合理合法,还仁慈善良无比。


  张文华微笑,为了小美人,他是做足了功课的,不仅仅是调查了孙家的背景,连孙曼丽在那个胡老魔幼稚园打工,都认真的考虑到了。


  若是仅仅弄个打碎了古董花瓶什么借口,说不定那个胡寒珊就会在孙曼丽的哭诉下,掏出银子填补了过去。


  张家可不想要银子。


  “1000块灵石,嘿嘿。”张文华拿出折扇,温柔的打开,扇面上,写着一些励志的言词。


  他轻轻的摇着扇子。


  一个炼气期6层的小弟子,怎么可能拿的出1000块灵石呢。


  要是真的拿得出1000块灵石,张家一定立刻收下。


  “三哥,听说你又看中了一个美人。”张文博问道。


  “是啊。”张文华得意的摇扇子。


  “要是长得不错,等你玩腻了,我拿我房中的丫鬟和你换。”张文博道。


  张文华点头。


  卖身为奴的丫鬟,只是物品而已,想要就拿去,不想要扔了也行。


  以为得到主人的欢心,是大丫头,有面子了;或者以为生下了一儿半女,就是半个主人了,那纯粹是不懂法的法盲。


  各朝各代都写的清清楚楚,奴隶就是奴隶,主子打死奴隶,撑死罚银子,奴隶打主子,不管有事没事,有理没理,奴隶直接乱棍打死。


  ……


  张家的手段,城里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这么多年看下来,谁不知道张家看中了谁家的女儿,就搞这么一出把戏。


  “孙家是完了。”街坊邻居叹息着。


  “看好你家的女儿,千万不要被张家看见。”有人提醒其他人。


  “我家的女儿要是被张家看中,我直接就卖给张家。”有人毫不在意。


  “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孙家真是作孽啊。”有人叹息。


  “我就说,女孩子家,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人责怪着。


  要不是孙曼丽,孙家会倒这个大霉?

  孙曼丽哭得不行,卖身到张家的女子,好多人根本活不过一年,被糟*蹋得不像人形,死了之后,甚至连卷张草席,扔到乱葬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张家的人火球术烧成了灰。


  “曼丽啊,你直接和张家说,卖身为奴吧,你惹出来的事情,何必牵连家人呢,反正你又跑不掉,没有必要把家人也祸害了。”孙家凄凄惨惨,很多邻居看不下去,做着曼丽的思想工作。


  孙家的人愁眉苦脸的看着孙曼丽,既说不出让孙曼丽自动卖身,拯救全家的话,也没有出声制止邻居家的建议。


  “好,我只能这么做了。”孙曼丽大哭,死她一个,和死全家比,怎么看,都是死她一个的好。


  但是,心里又实在悲凉的不行。


  夜深,邻居们终于散去。


  孙曼丽还在哭。


  孙家的人悄悄进来,递过一个小小的包袱。


  “大哥?”孙曼丽泪眼朦胧中,不解的问道。


  “嘘!”孙大哥低声制止。


  “逃吧。”孙大哥低声道。


  “逃?”孙曼丽惊讶极了。


  孙家的人,除了孙有田,一个个的都进了屋子,手里都拎着一个小包袱。


  “就算你肯卖身为奴,张家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孙大哥看得明白,张家的要求是全家卖身为奴,绝对不会答应只拿孙曼丽一个人抵偿的。


  要是张家肯讲理,怎么会有飞来横祸?


  要是张家不讲理,又怎么会可以商量?

  孙家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全家卖身为奴,最后在张家被折磨而死,要么就是逃走。


  “可是,张家一定会有防备的。”孙曼丽道。


  张家作孽这么多年,早有人想过逃跑,却都被张家抓了回来,死得凄惨无比。


  “左右是个死,总要拼一下,逃出一个是一个,逃不出去,那是老天爷没眼。”孙大哥道。


  其余孙家的人默默的点头,身体犹在紧张的颤抖。


  “那爹爹呢?”孙曼丽问道,被打得不能动的孙有田,是绝对无法逃的。


  “这也是爹爹的意思。”孙大哥低声道。


  孙曼丽泪流满面。


  “快走!”孙大哥催促着。


  黑夜之中。


  孙家的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孙大哥悄悄的探出脑袋,左右仔细的看了,这才打出手势,孙家的人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才跑出十几步,灯光忽然大亮。


  四周冒出几十只灯笼,将漆黑的街道,照得明晃晃的。


  “竟然敢跑?”张家的仆役们笑着,整条街上,到处都是张家的仆役,竟然有百余人。


  看着他们手中的钢刀,在烛光中发红发亮,孙家的人害怕的不能自已,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们不要过来!”孙大哥惊慌的掏出菜刀,其他孙家的人,也掏出擀面棍,剪刀什么的,指着逼近的张家的仆役。


  张家的管家冷笑:“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真是不知道悔改啊。”


  “你们想干什么?”孙家的人惊恐的叫着,不断地退缩,后背都抵到了墙上,张家的百余个仆役还在狞笑着,不断地靠近,眼看就伸手可及。


  “不要逼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孙家的人大喊着,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和剪刀。


  张家的仆役们狞笑着,用力的拍着胸脯:“有种,就往这里捅!”毫不在意的慢慢逼近。


  孙家的人不断地挤成一团,手中的菜刀不断地退缩,手臂从伸直,变成了弯曲,几乎贴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过来!”他们还在大声的嘶吼。


  漆黑的夜色之下,昏暗的烛光之中,一道道人影晃动,狞笑,传出老远,街上却静悄悄的,没有人点亮油灯,没有人开门出来喝问,唯有偶尔的狗叫声。


  “打断了他们的脚。”张家的管家笑着道,“先把那丫头带回去。”


  张家是讲律法的,怎么会做出当街杀人的事情?


  孙家欠了钱,想要逃跑,张家派人拦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打逃债的人一顿,保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


  欠债还钱,没钱就拿人抵,天经地义,说到天边都有理。


  总之,张家依法办事,绝对不会杀了孙家的。


  一切有官府做主,若是官府认为张家打人是错的,张家赔钱就是。


  张家是守法的,是好人。


  “我……我……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取张家!”孙曼丽悲声道,将手中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清清白白的到这个世界,就清清白白的离开,绝不能被渣渣玷*污。


  “我真是太失望了。”黑暗中,有个熟悉的女声说道。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记住,当你觉得到了绝路,决定自杀逃避的时候,那就杀了把你逼到绝路的人。


  哪怕没有力量杀他,哪怕只能砍伤他的一个手指甲,哪怕只能让他受惊,也要让他看到你的决绝!”


  “东家!”孙曼丽惊喜的叫。


  第148章 我可以翻盘,我可以打赢,我可以逃掉

  黑暗中, 胡寒珊慢悠悠的走近烛光之中。


  张家的管家立刻认了出来, 果然是那个当保姆的女修真者。


  对这种女修真者, 张家的管家最头疼了。


  别看这些这些修真者,不敢在穷山恶水和怪兽搏动厮杀,但是, 杀起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来,个个利索的很。


  身为修真者的骄傲, 早已渗入他们的骨髓,以为再怎么菜, 再怎么没有修道的心, 他们身体内的灵根, 决定了他们就是高高在上的非人类。


  尽管俗世中, 因为这灵根的比例实在太高, 普通人早已自把修真当做一个铁饭碗,却挡不住这些修真者的自我感觉的良好。


  “是胡小姐?老夫是张家的管家,在这里办事, 若是有得罪胡小姐之处, 还请多多包涵,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歉。”张家的管家客客气气的拱手道。


  “有救了,有救了!”孙大哥大喜,孙曼丽有个好东家啊, 肯为打工的出头,和张家协商。


  冲着胡寒珊也是修真者的面子,张家一定会退让一步的, 虽然,张家再怎么退让,这孙家一定是要破产了,还要欠高利贷,但是,怎么也比被卖身为奴,死在张家的好。


  “果然家里要有修真者啊!”孙家的人也看出了这点。


  修真者和修真者都是自己人,一个体系之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彻底撕破脸的。


  绝处逢生的喜悦,浮现在孙家人的脸上。


  胡寒珊脚下不停,慢慢的走向孙曼丽。


  “东家!”孙曼丽喜极而泣。


  “拿稳了剪刀,把你前面的那人杀了。”胡寒珊道,缓缓的走近。


  孙曼丽看看眼前毫不在意的张家仆役,只觉手里的剪刀重如千斤。


  “东家,我不敢,怎么能杀人呢?”孙曼丽哭着,杀人这种恐怖的事情,怎么能做?而且,看看双方的胳膊,就知道十来岁的小女生,怎么都不可能杀得了眼前的壮汉的。


  多半会被打得很惨,死得更惨。


  “有区别吗?”胡寒珊冷冷的道,脚步不停。


  “杀人是错的,是要被官府砍头的;打不过,会被打得很惨,会被凌迟,会被凌*辱,又怎么样?大不了是一死,连命都不要了,还在意其他干嘛?”胡寒珊已经走进了张家仆役的包围圈。


  孙曼丽目瞪口呆,只觉她认为比性命更重要的名誉,清白,痛苦等等东西,在胡寒珊的眼中,一文不值。


  “东家!救我们!我们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东家大恩大德!”孙大哥抓住机会,焦急的大吼。


  胡寒珊认真的问:“下辈子报恩啊,那我下辈子救你行不行?”


  张管家哈哈大笑,这种p民动不动就说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什么的,最不要脸了,感情是打算这辈子p个报答都没有,或者,给两个鸡蛋一只母鸡,就以为报答过了?

  “胡小姐,张家在这里办些私事,若是胡小姐肯给面子,张家明日一定登门拜谢。”张管家微笑着道。


  “可是,我看你们有些不顺眼啊。”胡寒珊皱眉。


  “若是胡小姐执意要插手,张家倒也是可以卖胡小姐一个面子的。”张家的管家微笑着,看着已经处于胡寒珊背后的那个张家仆役,笑容灿烂。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的,修真界的逃兵废材垃圾,也敢到张家耀武耀威,要张家卖面子?


  是了,这个逃兵女修,一定是以为做了全城有钱人家的老妈子,很有人脉,很有威望,从此进入了高层,可以入朝当官,下海经商,威风八面了。


  这种以为给权贵打工,就沾了权贵的光,以为可以和权贵一样发达的diao丝心理实在太愚蠢了。


  也不想想,皇帝都不敢惹的张家,是你丫一个老妈子惹得起的吗?


  必须让你瞧瞧张家的厉害!

  那个仆役见了张管家的微笑,会意的微微点头,手里的刀,猛然就向胡寒珊的背后砍了过去。


  作为张家的人,非常的清楚,炼气期修真者攻高防低,法师遇到近战,照样被克制的死死的,就算胡寒珊是炼气期修真者,照样一刀两断。


  一刀斩下,人影晃动。


  “啊!”有人惨叫。


  张管家微笑着,然后笑容凝固。


  胡寒珊手中的发簪,从那个张家仆役的眼睛中刺入,直到大脑,用力的搅动着。


  那个张家仆役手足乱动,慢慢的没了声息。


  “你敢杀张家的人!”张家的管家惊愕的道,心里暗暗咒骂,蠢货,杀个炼气期的菜鸟都不会,这下要费一些手脚了。


  胡寒珊松开发簪,伸手一推,那张家仆役眼睛中插着发簪,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却到了胡寒珊的手中。


  胡寒珊将钢刀扛在肩膀上,斜着脑袋,没了发簪的束缚,发丝飘散到了胡寒珊的脸上,她用力的甩头,头发更加凌乱的散落在脸上,轻蔑的道:“一起上吧,本魔赶时间。”


  张家的管家笑了,也不再说什么你敢杀张家的人,你知道张家的人是谁之类的垃圾话,淡淡的道:“那就成全她。”


  四周的张家仆役们轰然应着,兵刃出鞘之声大作。


  炼气期6层能释放多少法术?能杀得了十个人,还是二十个人?他们有一百个!


  “完了!她死定了!”孙大哥汗水湿透了衣服,声音嘶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东家是修真者!”孙曼丽忍住呕吐,完全不信。


  修真者杀人,就像杀一条狗一样,瞧,东家刚就杀了一个很凶的人,就像拍死苍蝇一样。


  她不敢再去看地上的尸体,转过了头,直接还是一阵的恶心。


  孙大哥顿足,道:“你不懂!不会飞的炼气期修真者,也就是一个武林高手而已!十个军中健士,披甲持刃,杀武林高手,如杀一鸡,可不死伤一个!”


  这种论调实在是太流行了,随便在那个茶楼经过,都能听到一群少年闲着无聊,争辩着到底是赵云厉害,还是筑基修真者厉害,连孙大哥都听了好多。


  炼气期修真者也就一个武林高手的杀伤力,打不过正经精锐士卒的说法,几乎是茶楼少男们的公论。


  孙大哥只觉如同跌入了腊月的西湖,身上还没感到冰冷,心里却早已凉了。


  胡寒珊怎么可能打得过张家的人呢?


  虽然张家的人没有披甲,但是,胡寒珊也算不上武林高手,多半是连格斗经验都没有,只会藤蔓缠身,天降甘霖什么的修真菜鸟,在一百多个人的围攻之下,肯定是立马就挂了。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商量的?”孙大哥悲愤了,胡寒珊真是太不会办事了,那个张家的仆役偷袭她,既然没有伤到她,就不该杀死,杀了,就没有了谈判的退路。


  换做他,肯定是装作没事一般,躲过了就算了。


  当然,要是觉得态度不够真诚,那就认真的问那个偷袭的张家仆役:“手疼吗?没伤到腰吧?要不要请个跌打医生看看?我认识尖东的罗捷,治疗跌打手段一流。”


  就算义正言辞的谴责,也比现在好!


  总之,万万不该杀了那仆役的。


  “完了,全完了!”孙大哥大哭,闹出了人命,孙家的事情怎么可能好好收场。


  “东家,快逃!”孙曼丽大叫。


  “杀!”张家的仆役们大叫,灯笼信手一抛,落在地上,燃烧着。


  胡寒珊迎着人群,冲上几步,一挥刀,就砍翻了一个张家仆役,却有更多的人扑了上去。


  “不要给她机会!”张家的仆役们大喊,傻瓜才会围成一圈打转,等着对方杀人呢,只要一拥而上,再牛逼的人也乱刀砍死。


  刀光暴涨,立刻有几人被砍着倒飞了出去。


  “硬点子,并肩上!”张家的仆役们大骂着,谁说这个女修是不敢见血的绿色和平人物来着,明明砍人熟练的很。


  围在一起的人群不断地涌动,砍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要不要……”张管家的嫡系手下,悄悄的耳语。


  这个胡寒珊出人意料的能打,好像有点危险。


  张管家沉吟,真有能够以一敌百的人?


  “完了,全完了!”孙大哥闭上眼睛,清泪直流。


  “修真者的体力再怎么比普通人强,也不可能以一敌百,修真者的最强之处,是惊天动地的法术啊,可她一直不用法术……”孙大哥明白了。


  胡寒珊不是那些一直躲在尘世,不敢吃苦,不能厮杀的胆小修真者,而是经历了万般厮杀,退隐尘世的前前前高手。


  “全完了。”孙大哥绝望了。


  一个能拿着砍刀与人厮杀,毫不退缩的修真者,却要给人当老妈子,只能是一个理由。


  胡寒珊身负重伤,经脉尽断,走几步路都会个屁!

  看,到现在连一个火球都没有射出来。


  “你闭嘴!”孙曼丽厉声吼孙大哥。


  激斗的人群中,刀光不停的闪烁,血肉横飞,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区区几个人还在打斗。


  胡寒珊的身上背上,好多血迹,人影晃动之下,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是那个女修的血。”张管家眼力好,看得清楚,胡寒珊至少中了两刀。


  “可惜,丑了一点,否则可以活捉,献给少爷的。”张管家叹息。


  “噗!”又是一人中刀,倒在了地上。


  站着的人只剩下了胡寒珊。


  “你刚才说什么?”胡寒珊盯着张管家,笑眯眯的问道。


  她的脚下,是一片的尸体,和鲜血。


  “有救了!有救了!”孙大哥笑得嘴角到耳朵边了,退役的兵王,还是兵王,再多的菜鸟,杀了也就杀了。


  孙家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张管家绝对想不到,竟然有这种高手为孙家出头!

  张管家笑了,看看身边,只剩下两三个只会拍马屁的小厮,还都畏畏缩缩的。


  他从容的看着胡寒珊,问道:“这个时候,老夫是不是该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恐的发抖,然后大叫,‘你!你!你敢和张家作对?你知道得罪张家的下场吗?’”


  一个重伤未死的张家仆役,挣扎着爬起来,从背后砍向胡寒珊。


  胡寒珊一矮身,横斩那人的腹部,刀光一闪,鲜血溅了胡寒珊一脸。


  衣服有一处被撕裂了,晃荡荡的不舒服,她随手撕掉衣服,半个肩膀斜斜的露着,一道伤口血红。


  “躲着的几个,该出来了。”胡寒珊慢慢的走近,已经锯齿一般的钢刀,拖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啪啪啪!”有人大力的鼓掌。


  “厉害!”那人笑着。


  张家的管家也笑了,小心行得万年船,他出门办事,从来不会只带着一群只会舞刀弄棒的普通人。


  “李三郎,看你的了。”张家的管家戏谑的看着胡寒珊。


  “不过是炼气期6层而已,我们兄弟分分钟搞定。”三个男修走入了烛光中。


  “完了!完了!完了!”孙大哥眼角已经瞪裂了,手里的菜刀柄都被握出了指痕。


  张家管家是不是疯子啊?对付一个小小的孙家,至于又是一百来人,又是请出三个修真者啊!


  这简直是大炮打蚊子啊!以为炮弹不值钱啊!

  孙大哥只觉张家管家的脑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张家管家和李三郎等人,淡然的笑着。


  三个炼气期八层或九层的修真者,搞不定一个刚打了半天的炼气期六层女修,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宁可挨刀子,也不肯消耗灵力,使用法术,看似聪明,其实愚蠢无比。”一个男修笑着。


  胡寒珊能知道有修真者埋伏,一点都不稀奇。


  对普通人来说几十步路,可以藏一打人,可对修真者来说,几十步路的距离,身上的灵气几乎就是打在脸上了,丝毫没有躲藏的余地。


  “保留灵气的代价,就是重伤,简直是捡起芝麻,丢了西瓜。”另一个男修大笑,多等一会就会挂的修真者,灵力充足,又有个p用。


  第三个男修笑着:“在下是昆仑山无极洞两仪门李托塔门下第……”


  “你们三个,就故意看着其他人去死,拿别人的小命装逼?”胡寒珊打断他的话。


  三个男修都笑了,这种最最最低级的挑拨离间,毛用都没有。


  因为他们就是比那些死了的仆役高贵,就是想拿他们的命装逼。


  “为了能够让我装逼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某个男修认真的道,谁家太子将军出场的时候,不是一堆手下死的差不多了,才逼格高高的出来?修真者比太子将军们高贵多了,自然更应该装逼。


  眼前人影忽然一闪,红色的火光扑面。


  三个炼气期男修早有准备,叫道:“土墙……”


  “轰轰轰!”


  那个土墙什么的法术还没有来得及释放,火球术已经击中了他们。


  三个炼气期男修重伤倒地。


  “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厉害?”三个男修大惊,眼前刀光闪烁,三个男修身首异处。


  “本魔杀炼气期菜鸟,根本是以大欺小,说真名都不好意思。”胡寒珊一脚踩爆一个人头,“记住,本魔的假名是胡一一!阴曹地府,千万不要找错了人。”


  张家的管家怒斥:“你竟然不讲江湖道义气!”


  李三郎等人还在客客气气的聊天报字号,怎么可以开打?一点江湖规矩都没有!


  “噗!”刀光从张家的管家脖子上掠过,人头落地。


  “以为本魔没有看见你的小动作?”胡寒珊道,从张家管家的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鞭炮。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胡寒珊鄙夷,早知道是穿云箭,就不那么快动手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快,短短一会儿工夫,起起落落,普通人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完了,完了!”孙大哥又惊又喜的看着眼前满地的尸体,已经控制不足大脑和嘴巴,只会莫名其妙的不停的说道,“完了,完了!”


  孙曼丽眼神已经发直了。


  孙家其他几人也只会发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寒珊飞快的捡起三个炼气期男修的储物袋,翻了一遍,怒往上冲:“你们就是死了,也不给我留一本秘籍?”


  搞一本能吸收五彩灵气的功法,真的就这么难?非要自创不可?

  黑暗中,忽然一只鞭炮飞升了天空,闪闪的,漂亮极了。


  “功亏一篑啊。”胡寒珊无奈,不敢随便用灵力,连黑暗中躲着人都没有察觉。


  “不要杀我!”那个仆役惊恐的看着胡寒珊,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前脚放了烟火,还来不及逃,就被胡寒珊堵住了。


  “当然不杀你。”胡寒珊笑眯眯的,刀光一闪,张家仆役手脚俱断。


  “东家,我们快走!”孙曼丽吐了半天,看见胡寒珊还在翻翻捡捡,急忙提醒道。


  在待下去,张家的人说不定就到了。


  “走?去哪里?”胡寒珊大奇。


  孙曼丽差点大骂,当然是逃出城啊,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张家未必找得到他们的。


  “没处可逃的。”胡寒珊摇头,手中的一张灵符重新收回储物袋。


  虽然符印不同,但是,她机会可以肯定,这张灵符是追踪符。


  只要张家的人点燃追踪符,追几个没有灵气的凡人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追一个不会飞的炼气期菜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怎么办?”孙曼丽大叫,又盯着手里的剪刀,只想以死抗争以死明志。


  “这还用问?”胡寒珊斜眼看她。


  “你们随便逃到城里哪个角落躲一晚上,天亮的时候立刻出城,就不信张家会有空抓你们。”


  孙曼丽忽然懂了,东家是打算牺牲自己,引开张家的人了。


  这怎么可以!


  孙曼丽颤抖着去捡刀剑,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那种别人好心救人,自己却乘机逃跑,然后淡定的在某个世外桃源,再次遇到救命恩公,磕头感谢,说几句来世做牛做马什么的,或者在数年之后,听说恩公嗝屁,死得惨不忍睹,感动的热泪盈眶,叹息苍天没眼什么的。


  连那个张家的管家都知道,这种行为猪狗不如。


  “这是我们孙家的事情。”孙曼丽浑身发抖,说着。


  孙大哥犹豫了很久,终于捡起了刀,颤抖着站在孙曼丽一边。


  “滚,别做猪队友。”胡寒珊怒视孙曼丽,一脚把她踢飞。


  “滚得远远的。”


  孙家的人看着胡寒珊,终于哭泣着,没入了黑暗当中。


  胡寒珊淡然的把玩着手里的鞭炮,点燃。


  “嗖!”一道火光窜到了天上。


  “不好看。”胡寒珊鄙夷。


  远处,闹哄哄的声音传了过来,至少数百人在黑夜中奔跑和叫嚣。


  胡寒珊大笑,拄着刀,流着血,笑眯眯的看着那边隐隐的火光。


  远处,两道筑基的气息,飞快的靠近,已经锁定了胡寒珊。


  “哦,竟然杀了那些废物啊。”张扬阳漂浮在天上,无所谓的道,也就是一些张家的仆役和门客而已,死多少,张家都不心疼,只是觉得被打了面子,必须找回来。


  张靖阳笑:“炼气期六层,已经很厉害了。”虽然李三郎等人废物了一点,但也是炼气层八层和九层,被六层杀了,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以为是来了哪个散修筑基,敢挑衅张家了。


  “不如让族里的炼气期弟子去练练手?”张扬阳建议。


  张靖阳摇头,没有必要玩这种生死试炼什么的,点子扎手的很,要是折了张家本来已经人数稀少的修真弟子,没出哭去。


  张扬阳点头,这个女修爪子很硬,要是一个大意,就算他们在场监督,也保不准会阴沟里翻船。


  “两个筑基对付一个炼气期六层?”张靖阳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不如我回去睡会,你动手吧。”


  张扬阳反对,来都来了,找个乐子吧。


  “我赌她熬不过一炷香时间。”张扬阳道。


  地上,数百人已到了胡寒珊几十步外。


  胡寒珊微笑着拄着刀,一步不退。


  街上,火把照耀着。


  数百人狰狞的笑着,带着光明,带着杀气。


  另一头,胡寒珊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烛火已经大部分熄灭了,少数几只幸运的还亮着,在黑夜中摇晃,没有照亮黑暗,反而衬托的胡寒珊附近黑影重重,阴森诡异。


  光明的火光越来越靠近黑暗,光明取代了黑暗。


  “你有种,敢杀张家的人。”张家的援兵看到了地上的百余尸体,却丝毫不担心。


  天上,有两个张家的筑基修真者,地上,有几百个张家的精锐护院。


  怎么看,这个女人死定了。


  胡寒珊淡定的对着两个筑基勾手指:“过来受死!”


  张扬阳大笑,故作惊讶:“你敢和我们动手?”


  不等胡寒珊回答,张扬阳优雅的笑:“你不会以为,小小的炼气期6层,爆衫爆种,可以打倒两个筑基吧?”


  这种弱者越级挑战,反杀强者的事情,修真界也不是没有,可惜少得很。


  因为修真者又不是笨蛋,听说了某某人因为疏忽大意,被菜鸟翻盘,当然会立即警惕,从各个角度研究这次诡异的越级挑战成功,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彻底杜绝弱者翻盘的机会。


  各个门派,各个修真者之间对研究的深入和交流,就差做成ppt了。


  张扬阳和张靖阳二人,是绝对不会给胡寒珊翻盘的机会的,他们会飞在天上,立于不败之地,稳稳的释放各种法术。


  胡寒珊会躲,会逃?有数百张家的精锐护院在,怎么有机会逃。


  空军和陆军配合,所向无敌。


  这就是张家总结了很多修真者的经验,总结出的,适合他们的作战方式。


  就不信炼气期的菜鸟还有机会翻盘。


  胡寒珊认真的道:“要是知道一定会赢,才敢动手,那是废物渣渣!

  别把我和你这种只敢打小孩,只敢虐猫狗,只敢打没自己强壮的人的渣渣混为一谈。”


  张扬阳和张靖阳冷笑:“这种程度的激将,可不顶用。”以为会激动地冲下去,和她开打,然后被她翻盘?


  这种幼稚的行为,只存在幻想当中。


  “受死吧!”张扬阳和张靖阳冷笑。


  地面上,数百个张家的精锐护院嚎叫着冲了上去。


  胡寒珊大笑:“来得好!”


  拔剑转身就逃。


  “哈哈哈!”张扬阳和张靖阳大笑,果然是这种打不过就逃的手段,一点都不稀奇。


  “追上去,她逃不掉的。”


  数百人大呼小叫着,追着胡寒珊。


  黑暗中,孙曼丽等人捂着嘴,看着火光渐渐远去,忽然领悟胡寒珊为毛要傻乎乎的站在哪里等张家的人过来追杀。


  “东家……”孙曼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