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校中的单九锁魂阵
作者:admin      更新:2023-03-30 10:34      字数:9760
  我边走边拿出来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7点58分了,再有两分钟高三的学生就要开始第二晚自习了,几乎现在所有的人都是往主教楼里走着,但还是有少部分从里面跑出来,冲进小卖店买吃的。


  主教楼的背面有四张石桌,整齐地排成了一排,从我上初一的时候它们就在了,现在在泛黄的路灯光亮下,显得十分老旧,有不少地方都有些许裂纹。我走到第二张石桌前停了下来,这张石桌相对来说要干净一些,也结实一些。


  “来,你帮我个忙,用你的阴气形成风,把这个桌子给吹干净点儿,我画个符等会儿给你带出去。”我对着站在我身后不远,飘路灯光下的那个女鬼说道,话说这次一扭头,顿时又把我的心脏都吓到了嗓子眼,这女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还是要存心要整我,刚才满脸鲜血啥的就算了,现在还把头发都弄到前面来,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吓得我以为她直接变异,换了个国籍成“贞子”了。


  “好。”她顶着一头顺溜的黑长发,朝我飘了过来,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这架势赫然是午夜凶铃原版,虽说还是穿着校服,但真把我吓的不轻。


  “姐们儿,我说你把你头发弄开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刚才好看呢。”我拍了拍胸口长叹了一口气,苦口良心地跟她劝了一句,才挎着背包往水池边走,画符之前必要净手,这是最基本的。


  当我走到水池边的时候,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我不太敢确定我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引起反效果,不过纯属是我多心了,那女鬼现在头发又恢复了三七分,脸上的血还是一点儿没少,但让我瞬间无语的是,她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鼓着嘴使劲往石桌上吹着。


  我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但这眼球一翻,我好像撇到了点什么。我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扭头细细地观察着,刚才引起我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一细看下来,我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细细地洗干脆手后,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往主教楼的最左边走了过去。


  主教楼后面为了绿化校园空气,种了约有十几棵树,我原先还没注意过,但今天却发现了怪处,且不说别的,除去两三棵梧桐树以外,其它的全是柳树和槐树,并且这些柳树和槐树种的位置也是相当怪异,不懂的人顶多是念叨一句这树种得是够乱,但在我看来,这些树的位置再准确不过了,明显是被精心计算后,特意种下的。


  三槐六柳,之前我说过,槐树和柳树都是通阴的树,柳树是聚阴通阴,而槐树,而是镇,以木镇鬼,在古代就有这么个例子,李渊在唐朝初建的时候,在当时的长安,也就是现在的西安,整个都城里的主干道上,种的都是槐树,以镇压来犯的隋朝将士或皇族的冤魂。


  眼前这三棵槐树的位置,成一个三角型,树与树之间的距离隔着差不多有两米,而六棵柳树则是在其一周围了个大圈,把三株槐树围在了其中,组合起来看,赫然是个单九锁魂阵。


  这个阵法虽然并不怎么高深,但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使柳树聚阴越聚越多,而槐树可以将聚来的阴气都镇在其下进行压缩,这样一来,久而久之,长期呆在这范围以内的人,都会受其影响,轻则体质越来越差,重则命丧其下。


  而那个此时还在努力鼓着嘴吹气的女鬼,被困在这里这么久,我微微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无意间自己闯到了这里,还是被人有意困在了这。


  虽然找到了学校里会有“玻璃罩”的原因,但我仍然一头雾水,不说别的,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聚阴困魂的阵法设在了这里


  但一时间,我也想不到确切的理由和原因,但眼下既然发现了,那破了这个阵就是必须的,不说别的,就为了那些含辛茹苦把我们送上大学的老师们。


  我微微皱着眉头走回了这女鬼的身边,她依然可怜巴巴的用嘴在使劲儿吹着,可惜她是鬼,连吸气都吸不了,能吹出来点儿啥

  “行了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鬼你都白当了,阴风都不会用。”我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她往旁边站站。


  我从包里拿出来了两张湿巾和餐巾纸,开始清理着这个石桌,刚才吃饭的时候瞧着他们那的湿巾还不错,就随手装了两小包,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一番清理后,我从包里拿出来两张黄纸,一张垫在下面,另一张放在上面,用朱砂软钢抵住,低声念了几遍口诀后,便下笔开始画符,我的记忆力只有在跟符咒有关的事情上,才会显的格外惊人,因为老头子说我有天生灵窍,而且我画符的成功率也是相当高,十张里通常情况下,有八张,甚至是九张都能画成功。


  我借着路灯的灯光,认真地画完了这两张符咒,画完用双手灵力封上,才松了口气,就画了这两张符就费了我十分钟。


  我又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营养快线瓶子,看到这个瓶子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人掐了一下似的,呵呵,装小志的瓶子,我还没舍得扔,随即又摇了摇头,对她说,“行了,你先钻进来吧。”


  “好,怎么钻”她赶紧凑上前来,答应了一句,又问出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毕竟我又不是鬼,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缩小自己的体积啊。


  “你就想着自己要进去,然后头往里先钻试试,或者伸个手指头”我回忆了一下小志进瓶子的动作,不太确定地对她说。


  “好。”她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满是鲜血的脸上布满了认真,然后小心地伸出了手指,伸进了这个瓶子里,然后抬头,惨笑着对我说:“帅哥,还真可以啊”


  “可以就进去吧,赶紧的,把你这事儿弄完我还有别的事呢。”我叹了口气,瞅了瞅那几棵最少已经有六七年树龄的柳树和槐树,不由得觉得有点儿可惜。


  “好,你看,我好厉害啊。”她快速地把自己的身体全缩进瓶子里后,开心地跟我得瑟道。


  我顿时无语,不知道她这种语气到底是感谢我还是刺激我,不由得翻了她个白眼,拿起石桌上压在朱砂笔下的符纸,用灵力激活后,低喝一声:“西北艮山,山土镇魂,现”


  土黄色的微光一闪,被我夹在指间的符纸自行飞出,缠在了营养快线瓶上,正好把她挡的严严实实,做完这些后,我把她往背包里一扔,又从里面拿出几张空符纸,回忆着脑海中适合破单九锁魂阵的方法,其实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直接把这几个树都砍了,而且必须连根都拔出来,但眼下,瞅瞅那比我腰都粗不少的树干,对我来说还是难度太大。


  有一种符文倒是挺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叫融金符,主属性是金中带着些火,在五行里,无论是金还是火,都有克木的作用,而用这种符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让这棵树,从内部坏死,从而不被别人发现。


  敲定了方案后,我长出了一口气,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继续开始画符,比之镇魂符,融金符在符文绘画上来说,难度略高一些,那曲折拐弯弯到姥姥家的线条,纵然是我天赋禀异也研究不出来这到底画出来是个啥,不过还好,虽然第一张画费了,但后面两张都成功了。


  破除这个阵并不需要把所有树都弄死掉,六棵柳树和三棵槐树,每种只要破坏其一,就够了,我把石桌上的东西都整好,放回了包里,哪怕是坏画的了符纸,也小心的收了起来,而后手里捏着两张融金符,走到了聚离我最近的一棵柳树旁边,口中低声念着口诀:“正东火离,纯阳天乾,烈火融金,现”


  我话音刚落,夹在指间的融金符便微微燃了起来,而后在我的灵力推动下,缓缓没入了眼前这个柳树中,感应着符文已经在树干中生效,我松了口气,快步往中间那三棵呈三角状的槐树走了过去。


  其实当年我上初一的时候,记得这些树才种下去没多久,还是小树苗来着,这三棵槐树不老实,树杈挺细还老纠缠在一起,不过后来学习越来越忙,就很少再理会这些了。


  同样念着口诀,看着融金符缓缓没入了槐树的树干里,生效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那层透明的“玻璃罩”开始晃动,随后我微微一笑,挎着书包从主教楼的左侧绕了过去,还没走到那“钢化玻璃”前时,一道轻微的破碎声传到了我的耳边,我微微抬起了头,那原本笼罩着大总分校园的“玻璃罩”,在漆黑的夜幕下,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中。


  也许这一幕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而我也没有想到,这破阵之后的画面,竟然还有着些许唯美。我抬起右手,想接住那散落下来的,越来越弱的微光,可它并不是实体,依然穿过了我抬起的手,消失在了地上,再扭头看身后这个主教楼时,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道“玻璃罩”破碎后,仿佛连那几间教师的灯光,都更加明亮了些。


  “你,干啥呢逃课的是吧”突然间,一个与这唯美画面相当不符的怒吼声,传了过来,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浑身一僵,尼马啊,遇谁不好,非遇到他ntforiitfreeti0

  第四十五 人生中第十九个除夕


  “李主任,呵呵,半年不见您越发年轻了啊,还记得我不”听着这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僵硬地把头扭了过去,带着同样僵硬的笑容,动容地问候了一句。


  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借着路灯光在我脸上瞅了瞅,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苏,苏岚”


  “哎,老师,您还记得我呐”我赶紧上前,笑着跟他说道,他是个四川人,原来是当兵的,后来分到了我们学校来,就没走了,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他都是叫我苏岚,这快七年都没能把舌头伸直喽,怎么着都改不过来。


  “你这么晚跑学校里干啥子”他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态度好了很多,估计是这么想的,眼前这个只要不是逃课的学生就好。


  “放寒假了,我这人儿念旧,晚上高中同学聚会,一时有点儿想老师们,就回来看看。”我感觉我脸现在已经撑不住了,这六年里,我落到他手里的次数不下十五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挺惨,这么惨痛的记忆,而且才过了半年,我还是有点阴影。


  “啊,行吧,转完了就走吧,高三的现在还在补课呢,你在楼底下转悠会影响他们的。”这老头果然还是很不给我面子,才唠了两句就让我赶紧滚蛋,不过此时我也巴不得赶紧离他远远的。


  “那行,李老师,我先走了啊,改天再来看您。”我说完这句话,赶紧转身往门卫室走,刚才我跟李老怪说话的时候,门卫已经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看我俩唠上了之后就站在门口。


  “哎,大哥,开个门儿。”我走到他跟前,笑着跟他说道,毕竟偷跑进校园这事儿算我理亏。


  “行,走吧。”他手里的遥控按钮一按,我赶紧往电动门打开的那条缝里一钻,算是离开了这个我呆了六年的学校。


  出了校门再扭头时,李老怪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我把背包提到前面,拿出了装女鬼的瓶子,走到路对面的花坛里,之所以走到花坛后面,是因为这一周都种了矮松和冬青树,不得不说,这种树在我们这边还挺受欢迎,不过感觉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便宜。


  “呼,别说里面还真闷。”我四下看了看,便解开定魂符,把她放了出来,而她出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然后是“啊,我真出来啦太好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脸还带着惨笑冲我扑了过来,吓得我赶紧躲了开,差点就想用灵力先送她“五块钱”再说正事。


  “别激动,赶紧准备准备,我送你去阴间。”


  她挺好奇地凑过来问我,“准备啥啊”。


  我不由得低头长叹一声,跟一个心智还在初一初二的女生交谈,真是够累了,我打了个响指燃起九幽灯,九幽门随之出现之后,我特意凑上去看了看,这次没上锁,看来是有些特定的环境下,这个门是打不开的。


  我伸手帮她拉开了九幽门,从外面看,里面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你准备好了不”我对她微微一笑,问道。


  “我不知道准备啥啊要说去阴间的话,肯定是准备好了。”她露着惨笑,用鬼爪子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飞机场。


  听到她肯定的话后,我就放心了,而后运起灵力飞起一腿踢在了她屁股上,“准备好就进去吧你”。


  不出所料的,她以一个狗吃屎的动作,离开了困了她不知多少年的阳间,踏上了投胎转世的路。看她完全消失后,我把九幽门一关,又一个响指熄灭了指间的九幽灯,松了口气,估计是受小志那件事的影响,当然也包括李队的那些话,我这两天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种癖好,每次把鬼魂踹进九幽门,都觉得心情倍儿爽。


  把营养快线瓶子往背包里一装,我从花坛里走了出来,今晚倒不是很冷,倒不是温度有多高,只是因为没有一丝风。我走着走着,突然想了起来,之前在宿舍的时候翻出来过那种阴间送来的鬼画符,按理说,今天渡了俩鬼,应该会有新的来。


  走到路口一家饭店外面,我靠着墙借着饭店招牌的灯光,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堆黄纸,细细的挑了挑后,果然看到了两张纸上的日期是今天。


  这两张纸上的分数倒是不一样,一张是四分,一张是六分,然而他们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写具体几点,搞的我现在有点不太明白,到底谁是六分,谁是四分,不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纠结,顺手又把黄纸准备往包里放的时候,隐约间撇见包里还有一张与众不同的纸。


  说它与众不同,倒不是它的材质,我皱着眉头把它从包里拿出来后,借着饭店的灯光细细地看着,这上面写的内容有点类似于洛阳日报之类的报纸,不过里面的事情都是阴间所发生的。


  要说阴间的人也是有才,这张类似报纸的东西还是折叠起来的,一拉开最少有一米多长,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不管多有才的人,死了之后基本都是要到地府去的,不过听老头子说,有些人死了之后是直接上天当神仙的,不过连他都没遇到过,更别说我了。


  我大概看了一眼后,又把它合起来装到了包里,在大街上看这种东西,估计会被警察请去喝茶,然后分析我倒底是骗人的还是被人骗的。


  背起包走,我再次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临近过年,洛阳市区在这个时间依然挺热闹,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商店都开着门,如果这个时候站在高处看整个洛阳城,应该会很美吧。


  看着窗外那些人,我想起来小时候家门口的那些老人们的话,洛阳的地下埋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地邪,没事儿千万别念叨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容易就灵验的。


  这件事情我也自己私底下去研究过一段,念叨好的确实不灵,比如我念叨了这么多年双色球,最多也就中过几次五块,不过我也从来没把他们说的这些当回事儿。


  回到家后洗了洗玩会游戏,柳晨风这傻鬼今天晚上11点才到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半路上迷路了,在他走之后,我这劳累的一天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我都快忘记这些天到底都在家干了些什么,柳晨风还是那样坚持不屑的每天来骚扰着我,每次来都会让在我身边的人伤心流泪,而我也最大程度上减少他对我们家人的影响,每次他一出现,我就赶紧点头,说一定帮他,把他打发走。


  话说今天都已经是除夕了,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今天,不为别的,和外面那群傻小孩儿们一样,玩炮呗,不过比他们好很多,他们今天跟疯了似的,到处找地方玩。


  最气人的是有个小孩胆儿挺大,我家大门白天基本上都是开着,他居然跑我家门前,往门里面扔了一个双响炮,我家里人都还好,只是被吓了一跳,但把我家鸡毛吓得不轻,从楼上飞速地冲了出去,对着他们就咬,幸好我听到动静出去的快,不然指不定还要出个啥事儿呢。


  我家狗属于你不惹它,它就对你超友好的那种,但你要惹到它,那你也得承受它的怒火,作为一条金毛来说,它还是挺顾家的,谁来我家捣乱,都会冲上去吓唬一番,但奈何这狗的性格摆在这儿,真让它去咬,它也不敢,除非是惹急了。


  我这会儿坐在电脑跟前,跟老窦白毛俩人商量呢,说白了算是我在求他们,让他俩一人儿出五十万游戏币给我,帮我跟强子强行离婚,天天挂着个“全世界最帅的娘子”的称谓,谁见了都我问:“你一女的,特么到底是有多帅”


  这种问题,现实里回答起来还好回答些,游戏里不管你怎么说,他们都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是人妖,说的再多也是人妖,长的再帅也是人妖,哪怕你成了全区首富,你还是个人妖。


  “然啊,过来帮妈擦擦窗户,快。”听到我妈的叫喊声,我长叹了口气,任凭我怎么劝,他俩都不给我出钱,因为白毛他女朋友也练了一个号,到30级了俩人就结婚,有了白毛这个先例,老窦也开始天天打电话去劝吴萌萌,直接放弃了我,和我最初的理想状态一比,这种落差让我的心里相当的不平衡。


  “来啦。”我把鼠标随手一扔,起身离开了那个伤了我心的游戏,待哥擦玻璃回来之后,定自己充钱去离婚,不就是十块钱人民币嘛

  不过直到晚上,我也没闲下空来,帮我妈打扫完屋里的卫生后,又开始帮我爸炸鱼炸肉,然后吃了晚饭又帮我妈擀饺子皮儿,我们家这边的风俗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再吃一点儿饺子,这才算是年夜饭。


  九点多的时候,我正在客厅帮我妈包饺子,柳晨风跑来给我拜年了,不知道是不是阴间也过年,这货今天居然换了一身红衣服跑来了,但说的话还是一点儿没变,他刚说完我趁我妈抹眼角儿没注意的时候,赶紧冲他可劲儿点头,“嗯”了两声,才把他给送走了。


  而后直到晚上十点多,我才又坐在了电脑跟前,松了口气晃了晃鼠标,等屏幕上亮了以后往显示器上一瞅,右下角扣扣里有个喇叭的图标在闪着,顺手点开了之后,申请内容里只写了三个字,“路安昕”。i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