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要走一起走(三更)
作者:admin      更新:2023-03-25 13:52      字数:11322
  从电梯里出来的裴少寒和梁凌鉴等人惊愕的忘了呼吸,变了调的声音异口同声从两人嘴里惊呼而出:“筱冉!”


  ……**……


  话音落,不及思考的已然抬手扣下扳机,对着龙枭那些手下发射子弹,原来寂静的地下室瞬间被枪声覆盖。


  只是,距离太远,即便是子弹,也无法快过龙枭手下先开枪的。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当龙枭猛力将轮椅往后撞时,苏筱冉被他撞得身子后仰,直直摔倒在地,轮椅正好从她双脚碾过,一阵撕裂的痛自脚上传来,苏筱冉几乎听见自己骨碎的声音,下意识的咬紧了牙,阻止痛呼声溢出,额头却瞬间冷汗淋淋。龙枭身旁两人的子弹便从头顶半空飞过,第一轮的两枚子弹她险中躲过,当第三颗子弹向摔倒在地的苏筱冉飞去时。


  离她最近的黑鹰眸色大变,纵身向苏筱冉扑去,似乎忘了她是他的人质,千均一发之际,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让她受伤,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飞来的子弹。


  苏筱冉被龙枭轮椅撞倒,手中的枪却没有撞掉,在龙枭手下对着她开枪的同时,她手中的枪本能的透过轮椅,朝着龙枭的腿开枪。


  黑鹰向她扑去时,苏筱冉惊愕的睁大了眼,只因她的腿被轮椅压住,无法翻滚躲闪子弹,尖锐的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几欲晕厥。


  原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去,可子弹却没有射进她的身体,反而是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呼吸间钻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你!”


  苏筱冉红唇微启,颤抖着,却只说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似乎被卡在了喉咙里,黑鹰一脸隐忍,眉峰皱得死紧,不知哪个部位中了枪,但他却在同时将龙枭的轮椅往后一踢,轮椅顺着他的力道直直滑向那个正方形的地窖,……


  “枪给我!”


  “啊!”


  下一秒,苏筱冉却发出一声嘶厉的痛呼!


  龙枭的轮椅往前滑动的同时,他一只脚踩地,控制住前行的速度,同时轮椅方向微微一转,对着前面的谈玥方向按下扶手里的暗器!

  飞刀划破肉体的声音……


  伴着苏筱冉嘶心裂肺的痛呼声萦绕在血腥和枪声混乱的地下室里。


  苏筱冉眼睁睁看着那飞刀插/进她妈妈身体里的时候,心痛得几近窒息,连呼吸都忘了,只是痛楚而尖锐声音冲出喉咙:“妈妈!”


  几米外,谈玥痛苦的闷哼一声,原本扶着他的人被子弹打中倒地,她也因被飞刀射中腹部,鲜血从嘴角流出,深深地刺痛了苏筱冉的心。


  “筱……冉!”


  谈玥满含不舍的看着苏筱冉,身体倒下时,一手捂着腹部,一手艰难的向苏筱冉伸出……


  “妈妈,妈妈!”


  苏筱冉挣扎着想起身,甚至忘了脚上的痛,眼里只有她妈妈嘴角的鲜血,和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有一刹那,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复,她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无法思考。


  裴少寒和梁凌鉴两人同时向她奔来,当子弹飞向龙枭时,惊人一幕却发生了,只见龙枭的轮椅靠背处突然长出了防弹玻璃,两边扶手里也瞬间冒出防弹玻璃,倾刻间,他的轮椅竟然变成了雕堡似的子弹都打不进去。


  而他的身子一转,那两个装满暗器的扶手再次对着苏筱冉和奔向她的裴少寒,梁凌鉴射去,寒光闪闪地,在混乱的场景中,只听见劲飞过耳的嗖嗖声。


  裴少寒和梁凌鉴两人同时身子往两边闪去,躲开龙枭那个怪物的飞刀袭击,只是,他躲在里面又是飞刀,又是子弹的往他们射来,两人一时间无可奈何。


  眼看龙枭要再次对着苏筱冉发射暗器,裴少寒面色一变,顾不得他的子弹,慌乱中,抓起脚边的一个尸体作为盾牌,欲靠近三米之外的苏筱冉,嘴里却惊慌的叫着:“筱冉,小心!”


  “裴少寒,梁凌鉴,你们一起去死吧!”


  龙枭残暴的笑声响遍地下室每一个角落,手下一按,又是几枚飞刀对着欲起身苏筱冉而去,听到身后冷风袭来,刚从地上艰难爬起的黑鹰再次将同样从地上坐起的苏筱冉扑倒在地。


  只是,龙枭在发出飞刀时,便已经调了扶手高度,即便是扑倒在地,也躲不过那飞刀刺入背脊……


  “黑鹰!”


  飞刀刺入肉体的声音再次响在苏筱冉耳畔,充斥着她的听觉,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鼻端,黑鹰痛楚的闷哼,一双黑眸却噙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定定地凝视着她,艰难地道:“冉冉,对不起!”


  对不起!

  苏筱冉动弹不得,不知是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太重,还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龙枭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一个,躲在他的轮椅后面跟着他一起往后退去。


  裴少寒终于以尸体做掩护,来到了苏筱冉面前,那边,龙枭已经闪身进了另一间房时,梁凌鉴看了看靠近苏筱冉的裴少寒,继而带着其余的人追着龙枭而去。


  “筱冉!”


  裴少寒俊颜布满担忧之色,扔下替他挡去几颗子弹的尸体,蹲下身去扶苏筱冉。


  黑鹰嘴角的血染红了苏筱冉胸前的衣服,身上几处受伤的他已经无力起身,他那两名手下也在混乱中不知中了谁的枪而死掉,看在他替苏筱冉挡去子弹的份上,裴少寒暂且放下和他的恩怨,伸手去扶他,凌风也在这时来到他面前,帮忙去扶黑鹰。


  “筱冉,你忍着点,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苏筱冉的小腿被轮椅压伤,跌倒的时候又因左手胳膊肢地而受伤,这会儿却是满心悲痛,顾不得自己的伤,满心挂念的都是她妈妈……


  “凌风,你先扶黑鹰上去!”


  两人将黑鹰从苏筱冉身上扶起后,裴少寒沉声叮嘱凌风,谁知黑鹰却直直盯着苏筱冉,断续的道:“冉冉,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救出你……”


  “妈妈”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突然眼睛一闭……


  “黑鹰!”


  苏筱冉面色一惊,眸色复杂的看着浑身是血,在她面前闭上眼睛的黑鹰,思绪一片混乱,唇瓣颤抖着,所有的话却赌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黑鹰本是绑架她的人,原本她是该恨他的,可是,当他不顾一切替她挡去子弹和飞刀时,她心里的恨便荡然无存,转换为感动和内疚了。


  他曾经保证过,带她来泰国一定会护她周全,甚至信誓旦旦说会救出她妈妈,苏筱冉不知道,若是刚才她没有突然间打破那个局面,黑鹰会不会真的信守承诺,救出她妈妈。


  但她知道的是,如果她刚才没有反击,那裴少寒和梁凌鉴等人肯定会被龙枭要胁,她在考虑那两人的安危时,本没有考虑过黑鹰。


  他纵身向她扑来时,她是真的惊愕,无法相信……


  她和他只不过几日的相处,若说之前,那也只是机场见过一面,她真的无法想像,是什么原因让黑鹰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


  紧抿着唇瓣,苏筱冉含泪的双眸深深地凝视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黑鹰,在钟勇抱着她妈妈过来时,她才移开目光,在裴少寒的掺扶下,急切而焦虑的坐起身,嘴里颤抖的叫着:“妈妈!”


  谈玥紧气息微弱,听到苏筱冉的呼喊,才艰难的睁

  开沉重的眼睛。


  “筱冉,小心你的腿!”


  裴少寒深眸中满是心疼,苏筱冉的腿被轮椅压伤定是不轻,裤子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她满是悲伤的面颊一片惨白,紧拧的眉心写满了痛楚,刚一挣扎,一股钻心的痛又立即从脚踝处传来,痛得她立即咬住唇瓣。


  “妈妈!”


  裴少寒弯腰将她抱起,钟勇本打算抱着谈玥先离开地下室,可是谈玥却伸手抓着他的衣袖,力度十分微弱,她嘴角满是鲜血,腹部的衣服也被鲜血湿透,能够支持到现在,已是极限。


  “筱冉!”


  见她唇瓣微张,却听不见声音,苏筱冉心痛得已然无法呼吸,单凭口型看出她妈妈在叫自己,隐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滚落而下。


  “妈妈!”


  哽咽的声音满是悲伤,泪眼朦胧的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谈玥,裴少寒担忧的扶着她,见她情绪激动,又见谈玥伤势严重,便示意钟勇把她放下,让她们母女说上几句话。


  “筱……冉!”


  谈玥被钟勇放在了苏筱冉身旁的地板上,母女俩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苏筱冉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湖水,越落越凶,伸手去握谈玥被绑得泛红的手腕,目光触及到她手腕上那些长短不一的疤痕时,痛意越发的清晰。


  见谈玥呼吸都困难,苏筱冉心里越发的凌乱和着急,甚至忘了该怎么做,满心都是恐慌和痛楚,一边拉着谈玥的手,一边语无伦次的说道:“妈妈,你不睡觉,我们现在就离开,妈妈,我才刚见到你,你一定要撑下去!”


  谈玥眼皮沉重的支撑不了,睫毛颤抖间,勉强的睁开一点点,苏筱冉在裴少寒怀里挣扎:“裴少寒,你赶紧带我妈妈离开这里,赶紧送我妈妈去医院,不,先替我妈妈包扎……”


  那血仿若是从她心里流出来的,那尖锐的痛让她平时的冷静从容荡然无存,这一刻,她有的只是悲痛和恐慌,她怕,怕失去她妈妈。


  从小就是孤儿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她原本计划着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陪伴妈妈,把过去失去的弥补过来,可是现在,那血为何不断的往外流,她颤抖着抬手去擦她妈妈嘴角的血。


  “筱冉!”


  强烈的痛弥漫在裴少寒深邃的眸底,他揽着苏筱冉的手不断收紧,极力用温和的声音安慰道:“筱冉,你不要这样!”


  谈玥睫毛颤动了好几下,眼睛再次睁开,眼里流露着无尽的怜爱和不舍,贪婪的看着苏筱冉,似乎要把她记在心里,这一刻,外面的一切对她们来说都不重要,甚至连枪声都不存在了。


  重要的仅仅是她想念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刚相聚却又要离别的不舍,这一别,便是永远。


  “筱冉!”


  谈玥唇瓣轻轻颤动,无声地呼唤苏筱冉名字。


  苏筱冉无声哭得无比悲痛,握着她妈妈的手紧了又紧,哽咽的说道:“妈妈,我在这里,你想说什么等你伤好了再说,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不,筱冉,阿非……是……你……弟弟,你……帮妈妈……照……”


  握在手心的手突然往下坠落。


  苏筱冉的心也跟着一窒!

  痛,深入骨髓,嘶心裂肺!

  谈玥的话还未说完,便眼睛一闭,头一歪,永远的和她离别。


  “不,妈妈,你醒醒,妈妈,不要,不要离开我!”


  苏筱冉的低声哭泣终于变成了嘶声纳喊,悲痛排山倒海而来,已经超出了她承受的能力,令她完全失了理智,激动的摇晃着谈玥的身体,悲痛而不甘的叫道:“妈妈,你不能丢下我,妈妈,我才见到你,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我让医生帮你止血。”


  “筱冉,你冷静点,阿姨已经去了。”


  裴少寒沉痛的拉回她摇晃谈玥的手,将她整个人紧紧禁固在怀里,试图安慰,但已经悲痛得失了理智的苏筱冉力气出奇的大,不顾一切的挣扎,他脚下一个不稳,被她推得跌坐在地,心里一慌,急忙以胳膊肢地,不让她受伤。


  “筱冉,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哭也没用。”


  裴少寒不得不提高声音,见她激动得不管不顾,只是悲痛的喊着她妈妈,他紧紧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抹心疼,抬手,趁她不备,对着她后颈……


  苏筱冉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昏迷,这里的一切都瞬间远去。


  “少寒!”


  钟勇和凌风都对裴少寒的行为惊讶,不禁异口同声的开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裴少寒这样做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苏筱冉现在这样悲痛的情绪对她和腹中孩子都是极其不利的,再者,她腿上有伤,也需即时处理……


  裴少寒纵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刚才的情景,也让他眼眶湿润,紧了紧怀中昏迷过去的人儿,垂眸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他才抱着她起身,看了眼身旁的人,沉声叮嘱:“凌风,你去帮梁凌鉴他们,勇哥,我们先上去。”


  枪声渐渐远去,裴少寒担心梁凌鉴等人会有危险,要知道这里是龙枭的地盘,单凭他刚才那个像碉堡一样的轮椅,就知道他是精心布置好陷阱等他们来的。


  不然也不会将他们引来地下室。


  刚才他撤退的方向,定然也是有所准备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嗯,你们上去,我去看看。”


  凌风握紧手中的枪,重重点头后迈步向着龙枭离开的方向奔去,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裴少寒的声音:“凌风,小心些。”


  他脚步微顿,回眸勾唇一笑,继而快速消失在裴少寒和钟勇视线里。


  如裴少寒所猜测的,龙枭确实在地下室布置了重重机关,这里连龙自非都不知道,苏筱凤所透露的也不过是些皮毛,那是她偷听来的。


  具体怎样,只有梁凌鉴他们亲身体会的人才知道。


  刚才的一幕苏筱凤一直看在眼里,她就站在他们身后几步之外,当裴少寒抱着苏筱冉从她身旁走过时,她没有一丝犹豫的跟上他们脚步,抿紧了唇不敢开口。


  裴少寒只是淡淡地睨她一眼,几乎把她当成了隐形,自刚才电梯打开的刹那,自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时,他的眼里,便再也没有了别的人和物。


  那边,梁凌鉴带着阿良等人一路追着龙枭进了地下室另一间屋子,刚一进去,便觉阴森之气更甚,比起刚才这间空旷的地下室,那一间是截然不同。


  龙枭和他那名手下已经到了另一个门口,梁凌鉴等人刚一踏进屋子,对面墙上便无数把匕首向他们飞来,比龙枭轮椅里射出的长一倍,寒光闪闪,快如闪电,走在前面的阿南神色一变,惊呼一声:“小心!”


  身子来不及往后退,只得往旁边闪去,他身后的阿北也是迅速闪身,便立即用脚一踢,将刚才打开一半的门给踢上。


  两人同时向着对面的活动碉堡开枪,然而,打出去的子弹根本伤不到龙枭,反而是他在房间另一头,手中掌握着摇控,一排排的匕首朝着他们飞来。“阿南,阿北!”


  被关在外面的梁凌鉴等人听见一声声匕首打在墙上,铁门上又反弹落地的声音,声声都像刺在他们身上,令他们焦急万分,却又无法打开那扇被阿北踢上时自动落锁的房门。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


  进去!”


  梁凌鉴一脸凝重地看着紧闭的铁门,身旁突然有人指着另外一边道:“我们从那边进去!”


  闻言,梁凌鉴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扇和眼前一样的铁门,眸色微眯间,他果断的下达命令:“分两人从那边进去,但要小心些,指不定龙枭又布置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


  难怪刚才一路追来,龙枭都不曾关门,其实他们都知道有诈,但又不能让龙枭那个混蛋逃掉,只得一路紧追。


  却不想,这个地下室弄得像迷宫似的,左拐右转,被龙枭带到了这样一处位置,当里面阿北和阿南痛苦的闷哼声传来,隔着门板让他们离开时,梁凌鉴再也无法冷静地等着他们开门,深吸了口气,对身后的几人道:“让开,我要踢开门!”


  “我来!”


  站在他身旁的阿良自告奋勇,门内的情形他们都猜测得到,那匕首不断落地的声音令大家都心里不安,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不能让梁凌鉴来冒险。


  他答应过裴少寒,要保护好梁凌鉴的安全,也是因此,刚才阿南阿北才执意要打头阵,冲锋在前。


  然而,梁凌鉴虽表面温润儒雅,骨子里却也是铮铮铁骨,在阿南阿北困在里面的时候,他如何能躲在外面不管不问,一个冷眼扫过阿良,没有一丝犹豫的命令:“退开!”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种天生的王者风范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阿良想再说什么,可梁凌鉴已经退后几步,然后猛然冲上前,抬腿……


  那姿势堪称完美,阿良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双眸直直盯着门板,重重地一声响,门板颤抖了两下,门却没有被打开,梁凌鉴身子因反弹后退两步,对着门内的人叫道:“阿南阿北,开门!”


  “你们快离开,这里面有机关!啊!”


  里面传来阿南的声音,话音未落,却又是一声痛呼,然后阿北悲痛的声音渗着愤怒的响起:“阿南!”


  梁凌鉴心头一沉,狠狠抿唇间,眸底涌上一片暗沉和冷寒,想也没想,继续第二脚,第三脚……对着门板踢去。


  终于,在他连踢数脚后,门呯的一声被他踢开,里面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而来,视线所及,是一地的飞刀和倒在血泊中的阿南阿北,龙枭和他的手下早已没了踪影。


  梁凌鉴眸色一变,两步上前扶起还在痛苦呻吟的阿北,目光沉痛的扫过对面已经没了声息的阿南,阿南嘴角鲜血不断流出,艰难的说了句:“不要再追,龙枭布置了许多机关!”


  话音落,也没了气息。


  梁凌鉴等人个个面色沉痛而愤怒,薄唇紧抿间,眸色凌厉的看着对面那虚掩的房门,他知道,里面又是陷阱,机关重重,但是,他不能如此放过龙枭,不能让他这样逃走。”


  阿良也是一脸恼怒,恨恨地骂了句“龙枭王八蛋!”


  又对梁凌鉴道:“让我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陷阱!”


  话音落,阿良便向对面冲去,刚走出两步,却被梁凌鉴喝斥:“阿良,回来!”


  其余三人面带疑惑的看着梁凌鉴,阿良转身,一脸不解加恼怒地质问:“难道这样让龙枭跑掉?”


  “不,龙枭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地下室,我们先上去再说。”


  在追了十来分钟,跟着龙枭转了几个弯后,梁凌鉴不想再这样追下去,龙枭是故意把他们引到他设有机关的屋子,刚才若不是他们被关在门外,他相信,这满屋子的匕首,怕是无人躲过,不死,也得受伤。


  前面那个发散着昏暗光线,虚掩的房门,定然也是机关重重,他们这样过去,只能白白送死。


  “那龙枭要是从地下室通往外面,岂不是这样跑掉?”阿良不甘心地盯着前面昏暗的屋子,龙枭既然布置这么多机关,那他定然有脱身之法,若是再让他那样逃掉,那他的兄弟不是白白牺牲。


  “你们上去,我从下面追。”


  阿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音落,转身便要追去。


  “要去我们一起去!”


  梁凌鉴一脸冷峻,见阿良已经奔出几米,没有时间再犹豫,也沉声吐出一句,几人快步跟上阿良。


  出乎从人意料,这一次竟然没有任何机关,阿良和梁凌鉴并肩而行,其余三人紧跟其后,个个神色警惕,出了那间屋子,前面竟然是楼梯。


  “龙枭到底搞什么鬼?”


  阿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地形,这楼梯难道是通往地面的,那龙枭是如何上去的?

  “大家小心些,龙枭应该从别的地方逃了,不可能走这楼梯口上去……!”


  当别墅第一声枪响时,与他们配合而行的警方便开始了行动,龙枭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正当众人犹豫时,身旁却突然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原本就昏暗的地下室里,那莎莎的声音无端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底发寒的阴森,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无数的蛇从左右两边的地面快速爬来。


  “大家小心,有毒蛇!”


  梁凌鉴沉声叮嘱,不用想,也知道龙枭放来的定是毒蛇,总不能抓几条拔了牙的蛇来给他们观赏吧。


  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两边向他们爬来的不下百条毒蛇,眼看越来越近,阿良显然也失了主意,不知为何,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音:“现在怎么办?”


  别说是他,另外三人也是个个脸色发白,只是昏暗的光线遮住了他们眼底的怕意,甚至腿都不自禁发颤。


  梁凌鉴俊毅的面庞阴云浓密,如此情况下,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们要么后退回去,要么,上楼梯……


  若是后退,龙枭定然趁机脱身,若是上去,那楼梯上等待他们的,不知是怎样的情形。


  这个地下室离地面有多少远,他们根本无从得知,刚才被带进来时是乘的电梯。


  “上去!”


  梁凌鉴低声吩咐,他的话一出口,阿良率先跳上台阶,梁凌鉴紧紧盯着那群越来越近的毒蛇,沉声命令身后的人:“快点,上去!”


  另外三人也不敢迟疑,跟着上了楼梯,已经有一条蛇吐出信子向梁凌鉴攻来,昏暗的光线下,那细细的信子分外惊心,梁凌鉴眸色一沉,对着蛇头呯的一枪,继而快速奔向台阶。


  他的枪声一响,似乎瞬间惊怒了整群毒蛇,它们瞬间加快了速度,滑过那条被他用枪击毙的蛇身,顺着楼梯而上,梁凌鉴虽然已经上了好几步台阶,但蛇的速度出奇的快。


  情况似乎越来越危急,若是几条蛇,他们可以用枪将其击毙,但眼下,他们面临的是上百条蛇,他们几个人,定然不能将其全部击灭。


  “梁总,你们走,我留下断后。”


  本已转了弯的阿良在枪声响时又反身回来,想也没想对着欲爬上楼梯的毒蛇连开了几枪,一连打掉五条,为他们的离开争取了一秒的时间。


  “不行,你们先走。”


  梁凌鉴眸色一紧,那连续几枪下去虽打死了几条,让其余的蛇稍稍止步,条条站着身子,吐着信子盯着他们,那情景,真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梁总,我答应过总裁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走。”


  阿良双腿发软,没人知道,他其实很怕蛇,看到蛇,他就浑身起鸡皮,然而,他答应过的事,即便是死,也不会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