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处对象
作者:admin      更新:2023-03-24 10:29      字数:5725
  第二天, 时尧早早就醒过来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墨绿条纹被子还带着干爽的日光气息,很好闻。


  这是江知特地拿出去晒了的,他说已经入秋了,得把被子提前晒好, 过几天还要给他换上厚实软绵的大棉被。


  其实只要时尧愿意, 他完全可以随着环境的温度调整自己的体温来适应。但他没有。因为江知会给他买大棉袄和羽绒服的。


  时尧都瞧见他在喜购场上搜索了好几种款式了, 他好几次都想不经意地告诉江知,那件驼色大衣和明黄的羽绒服都挺好看的。


  隔壁卧房的江知还在呼呼大睡, 时尧静坐着等了好久, 听见江知打了哈欠, 转了个身,慢悠悠转醒过来,他这才起床出去洗漱。


  “怎么起那么早呀?”江知揉揉眼睛,头发软绵绵,侧脸脸颊还有个淡红的床印。


  “嗯, 今天要准备做月饼吗?我可以帮忙。”时尧知道做月饼需要耗费的精力挺大的。


  “好啊,我先准备准备,今天明天做都可以。”江知洗漱了之后,先去屋檐下阴凉处查看了他出发去海岛旅行前就腌制的咸鸭蛋。


  咸鸭蛋橙红流油的蛋黄用来做莲蓉蛋黄月饼很是美味,直接煮熟了咸鸭蛋就着白粥也很开胃下饭,细嫩柔滑的蛋白、咸香流油的蛋黄,一个咸鸭蛋能下两碗粥。江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袋的红豆、莲子、红枣、芋头、板栗, 准备用来制月饼的馅料。他先把红豆和莲子等分别加水浸泡上,估计得两个小时后才能开始。


  两人的早餐是荷包蛋西红柿炖牛腩面,江知等着牛腩炖熟的时候,忍不住叉着腰往后扭了扭手臂——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的姿势不对,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有点酸软。


  “怎么了?不舒服吗?”时尧留心看着江知,一眼就瞧见了他舒展身骨的小动作。


  江知扭了扭脖子,应道:“说不出来,浑身都有点累。”这种情况以前也是时不时会出现的,江知没放在心上,毕竟之前各种发烧感冒酸痛他最后都会自动痊愈,连去医院的费用都省了。


  “要不今天还是先别做月饼了,歇会儿。”时尧走过来,站在他身侧,他也瞧不出江知的身子有什么不妥,“我给你按按肩膀。”


  江知哪里好意思要时尧帮自己按摩,还没等他出声婉拒,就感觉到一双厚实宽大的手搭在了自己两肩。


  他一紧张,肩膀脖子一缩,显得像是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


  “别紧张。”时尧不逗他,一边有轻有重地揉按着江知削瘦的肩膀,一边悄悄往他身躯里灌注着灵力,想要以此治愈他的酸痛。


  时尧从来没给人按摩过肩膀,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方便灌注灵力入江知体内。不过按上手了,时尧不由得用了心,一下下揉捏着江知的肩膀。


  江知一开始紧张又不自在,很快就被时尧的手法折服了,力度轻重得当、落在他皮肉筋骨上的感觉舒服得令人忍不住哼声。


  要不是现在站着,他几乎都要软瘫成一滩水了。


  “还酸软么?”时尧的声音传来,温热的气息吹在他后颈上,怪痒痒的。


  江知应答道:“好多了,很舒服的,好像全身的酸疼都被赶跑了!”时尧点头,还好,灵气起作用了。


  这时候砂锅里的牛腩已经开始噗噜噗噜翻滚了,江知赶紧开盖下了面条。煮熟后,两人坐在一块吃了早餐。


  吸收了西红柿酸甜汁儿和牛腩的鲜香肉汁的面条很美味,不韧不绵刚刚好的口感。


  不过是刚吃完一顿早饭的时间,江知觉得自己的双腿忽然发麻,他稍稍使了力气,惊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了。


  时尧已经吃好了,他收拾好碗筷,见江知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疑惑地问:“怎么了?”难道是没吃饱?

  江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老毛病又犯了,腿麻了……”他以前偶尔也会这样的。


  “时尧,你能不能过来搀我一下,我回屋里睡一觉就好了。”江知先前几乎都是在床上睡着觉、半夜发现自己腿麻给酸痛醒了——像是初高中学生抽条儿长高时缺钙的抽筋一样,这时候揉一揉,继续睡就好了。


  看了他一大早上的时尧却觉得哪里不对,他走过来伸手扶起江知:“你还能走?”


  江知试着走了两步,整个人都要软绵绵倒下来似的。时尧双手扶住他,转了个身,站到他面前,然后下一秒江知就发现自己被时尧背了起来。


  “!!”江知趴在他背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尧走路轻快,步履平稳,很快把他背回了卧房。


  时尧把人背进卧房,在床上放下,问道:“怎么回事儿?”看江知的样子,似乎之前也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江知赶忙解释说:“就是偶尔会腰酸背疼腿抽筋,睡一觉就没事了,真的。”


  “那你躺一会,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我就在客厅。”时尧临走前,不放心地顿了一下脚步,折回来站在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的江知,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又给他灌输了点自然之力。


  被猝不及防地摸头的江知还意外觉得挺舒服的,竟然也没有排斥。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很快就躺倒在床上。


  站在床前看着躺在上面的人,时尧过了好一会才走出房门。他坐在卧房外的客厅里,悄悄使用了透视的能力,穿破墙壁的阻挡,继续静静地注视着江知。


  他心想,江知没有一点点预兆就出现这么多奇怪的现象,多半是和星球本体有关。要避免各种奇怪的受伤,只能减弱和星球的相关程度。时尧可以想办法,但江知显然还不知道真相,他不能直接为其做决定。


  在时尧沉思时,床上的江知转了个身,身体都蜷缩了起来。他穿的是宽松的裤子,裤腿被卷拉了起来,露出一大截小腿,以往白皙无暇的腿肚上竟然出现了青黑的伤痕。


  他眉头一蹙,起身穿进了卧房内。疑惑和担忧令时尧忍不住又伸手往他身上灌注了灵气,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抚了下青黑痕迹,江知随之颤抖了两下。


  他想到一个可能,瞬间放出神识,飞快地蔓延了整个星球,果然在巨大广阔的海洋深处发现了异样,不仅是发生了剧烈的地动,周围几处火山也都汹涌喷薄。


  时尧的神识神通广大,顺带着连附近的报道也都一起收了进来:“在24小时内,环形地震带已经发生了48次4.5级以上的地震,其中,以一小时前在东部边缘地区发生的8.2级地震最为强烈.……”


  “自今年6月份起,全球都进入了地震活跃期,据专家预测,未来两年内会有大大小小的地震频发……”


  时尧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看来是8级以上的大地震多少给他带来了影响,其他时候的小地震更多像是给他挠痒痒。


  时尧再看看床上的人,在床沿坐下,慢慢为他渡入自然之力,好让他恢复得更快。


  之前会自愈什么的,时尧都嫌慢,他见着了总不能还继续让江知慢慢自行痊愈。


  一觉睡过了白天、黑夜,江知醒来时是半夜三更。他睁开眼,就发现了坐在床沿的时尧,吓了他一跳。后知后觉地回想到这一次睡梦中舒适熟悉的感觉,江知心头一颤,该不会是时尧用了什么法子安抚了自己的酸麻疼痛吧?


  “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么?”时尧等他回过神来,才出声问道。


  江知坐起身来,动了动腿脚:“好多了,可以走动了。刚刚.……是不是你施了什么术法啊……我觉得挺舒服的。”


  时尧没打算藏掖着:“嗯。”


  江知若有所思,他向时尧道谢之后没细问,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光脑,低头查了会儿,时尧望过去,赫然发现江知正在查看的页面是那场8.2级大地震。


  因为地震发生在海洋岛屿火山带,虽然地震最为强烈,但受伤的人数最少。


  江知叹口气,忽然对时尧说:“我每次身体酸痛过后,就会发现世界上某处地方又发生了大灾害。”


  “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我总觉得和我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这还是我偶然发现的。”而且还没办法给别人预知警告,通常他自己身体一有反应、那各种灾害就紧随其至,江知自己都得躺着休息。


  时尧点头:“那不是你的错,先别想那么多,吃饭吗?”


  江知“哎呀”一声,他的豆子都快泡坏了!

  大半夜的,江知院子里燃起火光,他现在又能跑能跳,在后院里蒸了米饭、炒了三道菜,叫上时尧来吃饭。


  他睡了那么久精神了,便让时尧自己进屋睡觉去,毕竟人似乎守在他床头一整宿没睡过。江知一个人坐在后院里,脑子里还有些混乱,他一时想到睡梦中隐约看见的景象,一时又想起时尧给自己灌注灵力、给他按摩的场景。


  这么多年没红过脸的江知,越想越觉得面红耳赤,他自己胡思乱想好一会,摸摸自己的脸颊,又软又烫,肯定红得不像话。


  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肯定是太久没和别人接触了,江知想得长叹一口气,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他呼吸一紧,听着身后的时尧向他走过来。


  江知正想着自己该坐着呢还是站起来,就感觉到有件风衣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他脑子一顿,手已经伸出去了,刚好覆压在时尧来不及收回的手背上。


  他的手凉凉的,江知猛的站起来,觉得自己唐突了,转过身去无措地和时尧对视上。


  “起风了,会着凉的。”时尧瞧见他酡红的两颊、泛红的耳尖,心想怎么会这么害羞呢。


  江知“哎”地应了两声,想要悄悄抽回手,发现已经晚了,时尧已经反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他更紧张了,只身一人独活了多年的江知其实人狠胆子大,但这时候却只能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时尧。


  时尧幽黑的眼眸似乎泛起了光芒,他看着江知,手握紧了不松动,等到江知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他才说:“江知,我们处个对象吧,你以后‘生病’我给你按摩、疗伤……你要是不乐意,那就再留用观察我一段时日。”


  他从来不会因为迟疑而踌躇,一旦对江知的心意有了萌芽的迹象,时尧就毫不遮掩地坦露出来了。


  江知虽然惊讶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故作冷静问他:“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优点,你怎么就瞅上眼了?”


  “谁说你没优点?厨艺又好、脾气也好、人也可爱.……”时尧很难和他解释清楚,一种感觉,只要和他呆一起就愉悦放松,想要一起过日子的感觉。


  听到时尧说他“可爱”,江知眉眼一跳,心想:胡说八道!他抡起斧头劈柴、抄起大刀砍骨的样子时尧又不是没见过。


  江知咳了两声清嗓子,把话放下了:“我觉得可以。”


  “不过先和你说了,我没处过对象,你得教教我。”江知话还没说完,发顶又被轻轻揉了揉。


  “好。”时尧想,他现在先去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