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路边老人
作者:admin      更新:2023-03-17 19:50      字数:28398
  动作就是迅速啊,除了有些地段比较焦黑意外,没有什么痕迹了,只有几块沥青打的补丁除外。加油站已经完全被移走了。


  把车停到了一边,下车,不知道曾今从哪里找来一台特殊的摄像机,开始对着现场拍摄起来。


  “这是什么?”我问。


  “热能探测的摄像机。”他随口回答。


  “哪弄的?”


  “机密。”


  “德行。”


  不在理会他,自己点了根烟开始四处查看。没有任何问题,连血迹都清洗干净了。没有电视上异度空间的感觉。


  不知不觉离他们越来越远,因为我看见,远处的路障上坐着他。


  “……”话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来了,”他说着顺便把脚下要钻出地面的手踩了回去。


  这是我才注意到,电视上的异度空间的口子只剩下一个普通妇人的镯子那么大,正被他踩在脚下。


  “这次不是专门等我的吧。”开个玩笑。


  “你好像对我不是很害怕啊。”他用猩红的眼睛看着我。


  “不算怕,大抵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说说。”他看样子很感兴趣。


  “还要确定下。”伸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果不其然冰凉,但是有实体。


  “你可能是巫族的人,神话中,巫族掌管地府,管理着人类的灵魂。巫族十大巫分别是十大阎王掌管着十殿。你说是无常可能是十殿阎王之一,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一位?”我自有猜测。


  “我是巫族,当今能行走这个世间的也只有我了。我不是阎王,以后你去到我们哪里就知道了。”难得他肯为我解释,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那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心里其实隐隐知道答案,但还需要求证一下。


  “发生的爆炸,炸开了时空的大门,我必须在这里阻止另一空间的东西进入这里,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放养的羊群被狼叼走了。”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人类是你们食物?”我不敢相信他话里的意思。


  “部分人类是的,毕竟不是所有放养的羊群都会被逮住,总有那么一两个逃跑的。”他说的满不在意,我听的胆颤心惊。


  “这不可能,别让我对这个世界绝望。”


  “怎么不可能,我们要的是你们的灵魂而已。我湘西的徒子徒孙没告诉你,人类的灵魂是我们的食物,越纯洁的越好。”他突然靠近我,脸就在咫尺之间,我甚至都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虽然他没有毛孔。长发底下是一副异常俊美的面孔,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的可还满意?”他出言,按理说靠得这么近应该会有气息吹到我脸上,但是没有。果然不是人类啊。“你果然不是人,刚才骗我的吧?”


  “嗯,不过我们的确喜欢人类的灵魂,特别是负面的,越是邪恶的灵魂,它包含的对抗这天地规则的力量就大,就越能维持我们在这个世界行走所需要的力量,所以我们的确要吞噬恶灵。”他给我解释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舒服了很多,否则看到这么俊美的面孔我是不能容忍的。


  “你知道罗布泊有什么秘密不?”我觉得问一下的比较好,万一人家心情好有希望答应我呢。


  “知道。”


  “告诉我吧。”只要他告诉我了就不必要冒风险去了。


  “这个也是人类或者我们共同的祖先的杰作。一个变态的时代,久远到超出我的记忆。”他含糊不清的说。


  “听你的意思,千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


  “白痴。走了。”


  我看见他脚下的空洞已经完全消失,赶紧问:“你叫我照顾的人呢?”


  “已经出现了。”


  说完很潇洒的消失了。


  明白了无常不过是另外一种存在的形式,就不会觉得特别害怕。


  “姐,你在和谁说话。”曾今带着黑票和百灵灵跑过来。


  “我说无常你们信吗?”


  百灵灵的脸上显然一副不赞同的神色,黑票若有所思,曾今则是连连点头。


  “我刚才看见果子姐自言自语,就用摄像机拍了下来,你们过来看看。”


  等我们都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只给我们看刚才我的位置的前面,“你们看,果子姐的前面有一团黑色的区域,你们可以看到果子姐全身是一种黄色的区域,而周围是青色的区域,唯独果子姐前面是一团黑色的影子。所以我觉得刚才姐前面肯定有东西。”


  证据所在,由不得白灵灵不相信。所有人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迅速离开这里。


  但是就在我们要上车的时候,前面的地上,出现了一个老爷爷,他对着白灵灵招手说:“小姑娘帮帮忙。”


  白灵灵就要上前,我赶忙拉住她惹得她一阵不满:“你干什么?没看到前面有人需要帮忙吗?”


  不想和她解释转头就问黑票前面有人没。黑票说没有,就在白灵灵发呆的时候趁机把她拉上了车,路过老爷爷的时候,他突然朝我们车子扑过来,因为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一时间速度飞快起来。


  “你干什么啊,这样很危险。”曾今因为开车吓出一身冷汗。


  “没什么,开你的车。”不愿意多说,转头看向车外。


  只有后面的白灵灵吓得面无血色,紧紧的抱着黑票。


  出过事故的附近果然不安全,只有白灵灵看得见,估计她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太安全,要不要提醒她呢?还是算了,个人自扫门前雪,何况我不怎么待见她。再说她是人民警察,天生有一股正气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


  一到家门口就分开了,黑票因为放心不下百灵灵就去陪他了。曾今自顾自的研究拍的视频。我无所事是于是抓着曾经天南海北的乱聊,他也不恼,分析之余还有空搭理我。


  “我说,有人说得道的高僧坐化的时候会留下七色舍利子,你觉得是真的吗?”不知为什么说到这个地方上了。


  “七彩的?我没见过,不说舍利子真的存在吗?就算存在不是说了是因为出家人长期吃素造成的吗?说白了就是胆结石。”曾今一边把影像拷贝到电脑里,一边回答我。


  “这个,也不能以偏概全吧。你说那些佛教高僧坐化的时候留下数百上千的舍利,如果是结石的话那这个人不是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结石啊。”我随口说说。


  引起的曾今的重视,他停下手里的活突然正视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你说的不错,你的思维总是另辟蹊径,经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或许说研究舍利子只是钙磷的化合物的说法靠不住。那姐认为到底是什么?”


  看到他这么认真的征求我的意见,我实在是不好意思随便敷衍他,既然话题是我提起的那么当然得把自己认为的拿出来和他探讨一下。


  “你看过中国陕西扶风县法门寺-佛指舍利吗?”我问他。


  “没,怎么啦?你看过?”他问。


  “没有,不过电视上见过。4枚佛指舍利均放在多重的金、银、玉、水晶宝函及棺椁之中。佛指舍利的形状如地宫物账上所记载的那样:“上齐下折,高下不等,三面俱平,一面稍高,中有隐迹,色白如玉,少青,细密而泽,髓穴方大,上下俱通,二角有文(纹),文并不彻”。所以说,佛祖的舍利指的是骨头,如果我们知道一般经过火化都会变成灰,就算没有变成骨灰,也不会是白玉一样的颜色。看来佛教高僧还是有过人之处。并且民间传说高僧舍利是辟邪驱鬼的神兵利器啊。”


  “你为什么提到这个?”曾今反应过来。


  “呃,因为我有一颗啊。”我表示无奈。


  “真的?”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姐给我见识一下吧。”


  “呃,好吧。”我的这颗,还是我外婆给我的,因为她诚心礼佛,所以寺庙高僧坐化的时候她可以在现场,结果一颗舍利子蹦到她面前,寺庙的主持说这是缘法,所以就给了我外婆,最后又到了我的手上。


  从房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子,递给曾今,他取出来一看,就是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灰色的石头,顿时满脸的希望全部落空,“就这个?”


  “对啊,就这个。”我点点头。


  “还给你吧。”舍利还没摸热又还给我了。


  “怎么啦看不上?”


  “你的可能就是肾结石。”他最后做出了决定。


  “呃。”什么人啊,我决定无视他的话,他肯定是嫉妒我。


  接过来,顺手戴在了脖子上,以为外婆可能是想我戴上自己用缝衣服针在舍利子上面扎了个小眼。用红绳子穿了起来,外面是一般用来装护身符的小红布袋子。


  别说比时下的黄金钻石好看,有些复古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中国清朝的服装好看。不像现在的服饰完全西化了,一个民族得有自己的文化,其中也包括了服饰。在民族文化的保护中高丽棒子就比较爱国,他们的结婚或者重要的日子就会穿上传统服饰,不是说现代的衣服不好,但是这里面有一种文化的继承。


  所以我比较喜欢民族风的衣服,但是不会穿,因为穿出去,别人会觉得你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这个晚上黑票一晚上没回,早上也没回来做早饭,我不禁在自己心里恶意的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后面是无穷的想象:

  “黑票,我怕。”


  “没什么怕的,有我在呢。”黑票顺势抱住了白灵灵。


  路边老人2

  “嗯,黑票哥你真好。”白灵灵靠在了黑票的怀里,无比的幸福,小脸微红。鼻尖上的小汗滴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激动。


  “灵灵妹,你觉得热吗?”


  “黑票哥,灵灵好热啊。”说完就撕开自己的领口。


  “灵灵妹,我也热啊……”


  …………


  后面就是儿童不宜的场面。


  突然所有的激情停止。


  “啊,灵灵妹,接下来怎么做啊?”脱光了的黑票伏在同样脱光了的百灵灵身上,很是痛苦的神色。


  “黑票哥,灵灵也不知道啊。”


  白灵灵内心纠结着,我怎么碰上一雏啊,虽然心里有熊熊的欲、火。但是表面上还得装作无比清纯的睁大了纯洁的眼睛,看着一头大汗的黑票……


  想着我就高兴,嗤嗤的笑出声。曾今看着一头雾水。


  “果子姐,你笑什么呢?”他奇怪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这么龌龊的事情当然只能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毛病。”他切了我一声,自顾自的摆弄自己的机器去了。


  就在我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很远又很近,本来就算是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也不至于会听到这样的尖叫——凄厉,闷在胸腔里,像是人在处在巨大的惊恐中,被人捏住嗓子。


  “姐,有声音。”曾经迅速的来到我身边。


  “嗯。”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


  “姐,你倒是说话啊。”他早我面前发急的走来走去。


  “说了,嗯啊。”


  “怎么办?要不要出去看看?”他说罢就要去开门。


  “慢着。”我赶在他打开门前,阻止他。


  “为什么?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不顾我的反对,硬是把门打开了,定在了门口。


  完了。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从他肩膀上向外望去,果然又是这样。


  这栋房子是一梯两户,本来和对门的距离也就是2米,现在这个差不多一个篮球队员身高的距离,完全扭曲拉长了。像是从两头拉的嚼过的泡泡糖一样,中间越来越细,随时要崩断一样。


  “满意了?”


  我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他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现在怎么办?关门还来得及不?”


  “晚了。”白了他一眼,躲到他背后,密切注视着走廊。


  曾今站在我前面,身体笔直紧绷。看得出来他比较紧张。我呢还好,可能是事情见多了也就神经大条了。


  尖叫声,可能是从白灵灵的公寓传来。


  我们都能感觉她的声音一圈圈的向四周扩散,并且震动着已经扭曲的过道。眼看着曾今就要站立不稳,身体要跌出门口。


  我一把稳住他说:“那是错觉,你身下的地面是平的,我会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们门口就靠着楼梯,如果你跌出去的话,我肯定,你会滚下楼梯。”


  “哦,你怎么会懂这些?”在我手掌的压力之下,他稳住了身型。


  “见得多了也就行了,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害怕,不要让自己想任何事情,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你就把自己砸晕。”


  曾今用亿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没看到电视上,最后昏迷的人活下来的可能性很高。”


  “姐,为什么他们还不出来啊?”曾今问我。


  “可能是出不来吧。”我推测着。


  “怎么会出不来呢?她房间和你差不多大吧,也就那么点大的空间,几步就走到门口了。”


  “你忘记了竹泉山庄的那次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那怎么办啊?咱们去救?”


  “不知道,我考虑一下。”


  “别啊,在考虑,就没有时间了。”


  我心里是真的不愿意救人的,但是黑票救过我一次,不能放弃他。我欠他一命。没办法,硬着头皮,对曾今说:“守在门口,绝对不要离开。”


  “姐,你去哪?”“你说去哪,别多问,好好的守住门口。”我没好气的从他的腋下钻过。


  “哦。”


  我走出很久之后,他才出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出了房间,就觉得地面扭曲的难受。自己也像是会被拉扯扭曲一样。


  自我暗示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只好闭上眼睛。用手的触觉去感受自己现在的位置。但是可悲的是,我觉得自己的触觉都好像收到了影响,过道的墙面,都被挤压成一道道的,身体的头部被往右拉,下盘却向着左边扭曲。


  我怀疑自己会被拧成麻花的时候终于摸到了白灵灵的房门。睁开眼睛一看,门上印着一张骷髅脸。没有任何东西的五个黑洞,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恶心,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伸出右手,敲在了骷髅脸的旁边——我是没有勇气和那张脸有任何的接触的。


  门里许久才传出来白灵灵和黑票的叫喊:

  “救命啊,救命。”


  “把门打开。”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穿透大门。


  “我们找不到门在哪里。快点把门打开吧。”白灵灵哀求着。


  我看着防盗门,心想总不会让我回去取工具吧。防盗门?就是我这样的身板,骨头都没它硬啊,就算我牺牲自我,但是也不足以让它开门啊。


  怎么办?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只好往门里叫喊:


  “你们朝四面摸一下,黑票,听到我的声音的话,朝着我声音的方向一直走,不要变方向。”


  “不行,黑票,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快报警吧,我就要呆在这等人来救,你也不要离开我。”


  白灵灵已经是歇斯底里了。看样子只要她还在里面聒噪,这事就很难解决。


  “黑票,把那个女人给我打晕。”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女人不发出声音比较好。


  “你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啊……”


  安静了。黑票果然忠实的执行了我的命令。


  “果子姐,你继续说吧。”里面传来黑票冷静的声音。


  好气魄,果然是我训练出来的人才,关键时刻就是顶用啊。但是我说什么呢,想了一下有了主意。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话一出口,实在是难以想象,我竟然这么天才,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奇才。


  里面沉默了,我知道他是嫉妒我的聪明才智。


  “继续。”里面的声音隐忍着怒火。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人之初,心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实在是没有话可说,就背着我比较顺口的三字经。好不容易,里面想起了开门的声音,但是有些卡。冷不防门被打来,我和骷髅帅哥来了个亲密的嘴对嘴。


  摸了摸被撞痛的五官,看见,黑票背着昏迷的白灵灵。小姑娘雪白的额头,疑似有一团内出血。


  “出来了?”


  “出来了。”


  “现在怎么走?”黑票紧接着问。


  “往家走呗,还能怎么走?搞笑。”说完,自己会有一看,这哪里还有过道,哪里还有曾今的影子,前面一片黑暗,只有很远的尽头貌似有点光亮。


  这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在这个情况下,绝对不能乱走,所有的一切都是幻想,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滚下楼梯摔个头破血流。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黑票,双手一摊说:“没什么办法了。”


  他不说话,就是用一双黑的深沉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一阵心虚。


  他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长大了,以前感觉他是个孩子,现在呢,是个男人。这不关外表的关系,主要是内心的改变。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初见时的青涩了,已经看得到他内心的负责。


  “好吧,从13阶楼梯上滚下去,会不会死?”


  “只要不撞到头部,应该没什么问题。”黑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最多断几根骨头。”


  “这是你说的,我记得,离白灵灵的门口两步的右手边就是楼梯,你现在跟着我走。”


  大概走了两步的距离,我示意,黑票把白灵灵放在地上,全体摆成卷曲的造型后,叫他退后,自己上前,抬起脚,准备把她踢下楼梯。


  “等等,你要干嘛?”黑票及时阻止了我,害得我差点跌下去。


  “你说了,跌下楼梯不会死人啊。”我无辜的说。


  “你在生气?”他很敏锐。


  “没有啊。”抵死不认。


  “她是个昏迷的人。”黑票说完,自己也躺到地上,用四肢抱紧白灵灵。准备往前滚。


  “我呢?”我不死心的问上一句。


  “她昏迷了……”


  后面的话就换成回音了,因为我没听完就把他们一脚踢了出去。


  果然他们消失在了黑暗中。


  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感觉非常的悲伤,果然我是没有人关心的。没有谁把我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说话心里话,我真的真的希望有着这么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对我的态度就是心肝宝贝,哪怕是掉上一根头发,都会心痛半天。对待别人就是禽、兽,哪怕是再可怜也不会施舍一个眼神。


  路边老人3

  显然,这些日子以来对黑票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心情,顷刻间被泼了一盘冷水。一下子从头顶凉到了心底。


  心里想着万幸万幸,感情没有付出之前,是收得回来的。精神洁癖,不是纯粹的,不要。


  心里虽然想通了,但是眼泪想不通啊,扑哧扑哧的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出。


  有的时候觉得还不如死的好。世界上六十亿人口,我只需要其中一个来全心全意对待我,以前以为很简单,人多。现在才突然发现,什么都是假的,假的无以复加。都是这该死的一切灵异事件,我狠狠的回头瞪了百灵灵的公寓一眼,心里憎恨着,如果我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到时候大家都都是另外一种存在形式,谁能干的过谁啊。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怒气,白灵灵的公寓的门口渐渐幻化出一个人影——我就知道是,路上拦车的老人家。他非常对我不满意,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掉。


  可能是气壮英雄胆。我竟然做出了生平我想到没想到的事情,那就是朝那个老人家比出了中指。


  手指一出,立马就后悔,老人家,叫嚣着,卷起滚滚黑烟朝我扑来。吓得我头一缩,果断的,抱住膝盖,往前一滚。


  果然我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这就是个幻术,而我的身体正在打扫楼梯的卫生。坚硬的地面让我一度认为自己会摔的粉身碎骨。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钛板在叫嚣着要脱离我的身体。虽然只有13级台阶,但是我感觉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坚硬的台阶像要膈着我的内脏一样,我的头就像皮球一般每次落地都会眩晕,不是我不想头部用力,是巨大的速度让我每当想用力的时候就会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卸掉。于是头部各个方向都被地面打击到了。


  突然背部撞到什么东西上面,我被强行停了下来,巨大的冲力让我想把自己的胃吐出来。呼吸被撞的一停,一口气怎么也抽不上,嗓子干的冒烟,直到被人猛拍背部,我才咳出来。呼吸也随之顺畅了一点。


  缓过神一看才知道曾今满脸关切的帮我顺着背,而黑票搂着百灵灵站到了一边,白灵灵身上就是有些擦伤,只是看着恐怖,但是没有实质的伤害,着我一眼看得出来。


  黑票在旁边片刻不离,呵护备至。而我直接撞上楼梯拐角的墙面才停下的。如果我滚下来的时候黑票在我后面阻止一下我,那么绝对不会摔得这么重。但是他们很可能就是站着旁边看着我滚下楼梯而没有对我做任何的救护措施。想到这里,心里被气得发苦。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气苦想站起来,但是任我怎样,命令自己的腿站起来,它们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姐,怎么啦?”曾今蹲在我身边看出我的窘态。


  “打电话,叫120,我可能又要进医院了。”故意用着轻松的语气说着自己受伤的事实。


  “你怎么啦?”白灵灵半倚在黑票怀里,天真的问着我。


  “姐,你怎么啦?”黑票看出了我的状态真的不好,放开白灵灵过来查看我。这个举动让白灵灵很是不满。


  面对黑票迟迟伸过来的手,我犹豫了,这双手刚才没有保护我,那么我和他之间的情谊没有我想象的重要。


  因为见我迟迟没有盯着他的手发呆,黑票忍不住拉了我一把,我被他突入奇来的动作拉动了,但是下身没有感觉,黑票的双手又支撑不了我的体重,最后只好松开了我的手。结果就是我,脸朝下,狼狈的摔在地上。


  好半天我没移动一下,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耻辱,我不允许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


  双手慢慢的撑起自己,毫无心机的说:“腿不能动了。”


  “什么。”黑票快步上前要察看我的腿,我拒绝了他。


  不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样子,但是我能想象的出,所以当外面响起救护车特有的笛声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我这次是躺在担架上送走的,一个急救医生开玩笑的说:“黄医生,您老可真是倒霉啊。”


  “啥?”我一时没认出来他是谁。


  “我,你都不认识啊。我实习的时候,你是我的导师啊。”他上车后,摘下了口罩,好让我看清楚。


  对的,一张很帅气的脸,有点影响,只是许多学生中的一个,没想到他毕业后进了我原先的那家医院。


  我身上比较疼痛,更让我揪心的事是,我现在下身完全没有知觉。曾今跟着救护车,黑票和白灵灵我让他们自己打的,第一车子坐不下,第二我暂时不想看到那对男女。


  车内很安静,只有急救医生不停的说东说西。我疼得受不了,不太搭理他,但是架不住人家自言自语啊。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结束了耳朵上的摧残,精神上紧接着饱受折磨,都是熟人,急症室全是熟人,就算不熟的都来参观下,更有别人好奇自己也好奇的引颈观望的路人。


  一时间急症室比平常热闹了几分,这种情况持续到我进手术室,被上了麻药才消停。


  我严重怀疑自己的脑子会坏掉,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续被麻了两次,虽然没有谁因为麻醉变成白痴,但是也没有研究表明,麻醉不会变成白痴啊。


  这次醒来我以为看见的还是曾今,没想到我猜错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我妈。


  我知道眼前这人是我妈,但是很不真实,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怎么看到妈也不叫一声。”


  她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因为她的出声,让我和她之间的距离陡然近了很多。


  “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妈,给我压了一下腋下的被子,接着说:“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呢,多大的人了,也总不回家……”


  听着妈的絮絮叨叨,心里一酸眼圈红了,看着一直站在我妈旁边的曾今走出了病房,眼泪才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心里真是气苦啊,天底下也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是真心对自己的。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总是不愿意给父母打电话,或者回家看看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对我没有以前关心了,我和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但是今天码来看我,我才知道,原来我心里一直渴望着他们。


  一直哭得停不下来,也没有人打扰我,我知道肯定是曾今守着门口,不让人进来。


  “妈,爸呢?”好半天我才发现爸不在。


  “他,学校里比较忙,过几天就来看你了。”妈言语有些躲闪。


  “哦。”我没有注意到妈的表情不对劲。


  妈等我不哭了,就给我用毛巾擦了把脸。


  “你醒了啊。”


  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女生,我扭过头一看,白灵灵正傍着黑票一起走进来。刚才出声的就是她。见进来的是她,我没有很多热情。黑票看着我也不痛不痒的问了句怎样。我对他眼中的关心视而不见,因为现在不管他怎么表现,我都认为是虚伪的是有目的的。


  “怎么这么多人。”主治医生在我们都感觉彼此的存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的时候,几时出现了。


  “哦,他们是我女儿的朋友,请问我女儿怎样了?”我妈站起身,问道。


  “这个,有些不方便,要不我们办公室里谈?”主治医生看了一下我犹豫不决。


  “没事,就在这里说吧,大不了就是瘫痪吧。”我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再差不过就是个瘫痪。


  “那好吧,黄医生,你自己也是学医的,这是你的核磁共振你自己看一下吧。”医生说完就给了我一张片子。


  “妈帮我拿着吧,我躺着有些使不上力。”我艰难的仰起头示意我妈,把片子举到我眼前。


  我看的很清楚,非常清楚,就是太清楚了,手都有些抖,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一把抢过来——不错脊柱的腰椎4-5间完全断裂,骶骨粉碎。


  “这说明什么?”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医生。


  “这个你可能比我还清楚,片子上表明,你瘫痪了。而且是永久性下半身不能动弹。”医生的声音很冷漠就如同我以前对着癌症病人下死亡通知书一样。那时候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听到别人说,才发现语气是相当的令人难以接受。


  “没有希望了吗?”


  “医学上是没有绝症的会有奇迹的。”


  我这才仔细的大量这个主治医生——冷漠。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那怎么行,再过几天,我们要一起出发去新疆的。”白灵灵一听我下半身不能动了,比我还激动。


  “病人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移动。她胸部的上次骨折时固定的钛板已经完全移位了,肺部也有多处出血点。”


  “什么意思?”白灵灵那个白痴听不懂人话啊。


  “你听不懂人话啊,就是果子姐要休养一段时间。”还是曾今给力,把我心里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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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白灵灵那个女人怒了。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没说什么,反正人是要休养,要不你抬着她去。”曾今接过白灵灵的话。


  我躺在床上,被自己瘫痪的事实打击得不轻,无暇注意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你们都出去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下。”给他们下了逐客令。


  白灵灵本来还想有话要说,但是被黑票推出去了。


  “妈你也出去,曾今留下。”


  妈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曾今了。


  因为我妈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所以房间里显得很暗,可能是由于我的特殊所以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我躺在床上,他站在床边,我仰视,他俯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打开门你就不会这样……”


  他小子非常的内疚,脸上的表情真是苦逼。


  “没有,这事嘛,教育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心里的确不太爽,对于自己瘫痪的事实,真是不能接受啊,尽管我尽量克制了脾气,但是曾今还是被我的炮火攻击到了一星半点。


  “对不起。”曾今的头终于低了下去。


  “其实吧,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出去,你也不会把我推出去是不是,再说了,如果在我滚下楼梯的时候,有人止住了我往下落的冲劲,我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看着曾今难过我反而不愿意为难他了。


  “可是……”他还想就这个话题和我说,但是我已经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和他再讨论下去。


  “没有可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你知道能够痊愈的方法?”他的神经真的非常的敏感。


  “没有,只能试试,或许就是我的推测。”


  ……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天以来,妈一直照顾着我,看不见爸的身影,我知道家里肯定出事了,但是妈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就是胡乱的过着日子。黑票和白灵灵经常来看我,我没有阻止,但是态度上是拒绝,他们说话我总是敷衍,不会显得太热情。曾今还是照顾着我,也许他的目的没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但是就目前为止他没伤害到我。


  “姐你究竟怎样了?”黑票还是忍不住我对他的不冷不热,一个人跑来找我。我正好坐在轮椅上在医院的花园晒太阳,冷不防的被突然出声的黑票吓到。


  “黑票啊,你来了,干嘛突然出现吓我啊。”我用毯子盖住自己没有知觉的膝盖,才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说。


  “姐,你说,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他不死心见我没有回答,又转到我的面前,扳住我的肩膀说。


  “你弄痛我了,”拍开他的手,因为挣扎了一下,我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很快的滑了下去,“你为什么问我?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努力弯下腰,想把已经滑到脚腕的毛毯拉起来,但是腰部没有感觉,根本不能如我所愿,努力了一下,感觉那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能力之外,果断的放弃了。


  “你在说什么。”黑票一直站在我的面前,似乎是没有发现我的窘态。


  看来是不能指望他了。“你说为什么?你一直缠着我要去罗布泊,但是我没有答应,后来你突然对白灵灵示好,我就觉得不可思议,直到知道了白灵灵的真实身份,才明白有可能,你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她的目的,不管我去不去,她肯定是回去的。于是你就作出了决定。双鱼我说的对吗?”


  “你……”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从他震惊的表情上看来,我说的没错。


  冬天啦,我们这座城市冬天是干冷干冷的,直到过年树上都会有枯死的树叶不会掉下到地面。今天也是这样,原本是想出来晒太阳的,没想到太阳在我和黑票说话的当会躲进了云彩里。周遭的空气一下气变冷了很多。很多在我旁边散步的病人也速度的跑进了住院大楼。


  我很想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啊,无奈面前的这堵墙堵着路,我又不能转动自己的方向,避开他直接自己走掉。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干嘛的,不会就是奇怪我最近的态度吧。”躲不过索性把话挑明了。


  “白灵灵的事情还没解决。”黑票犹豫不决。


  我真心希望他不要说出这话,他这次来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我的病情,没想到他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他说出了这话,代表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一命换一命,你应该知道,我不欠你什么啦。”


  “我知道,这算是作为朋友我求你。”


  “你还算是我朋友吗?”


  看着眼前的这个为了另外的女人而求我的人,没想到我现在这副惨样都是拜那女人所赐吗?


  “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为什么那个老头不找上你我,你难道不明白原因吗?”我试着说黑票说清楚。


  “什么原因?”黑票果然追问。


  “所有的被脏东西找上的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也就是说在脏东西出现的那一刹那脑袋里想的是很脏的事情,比如表面同情,只是为了博得某人的好感……”


  “你的意思是白灵灵表里不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用最真诚的眼睛看着他。


  “有什么方法化解吗?”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


  “别想,别有负面情绪?”


  “就这些?”他的语气有些怀疑。


  “别怀疑,这就是我活到现在原因……”


  “果子姐。”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那人站在梧桐树下,树上的梧桐树叶还没有完全落下。他就站在那里好像从来就没有移动一下。简谱的穿着,曾今我认为会死幼稚的学生脸,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显得成熟起来,有了一丝文人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女儿国我让他跳,他毫不犹豫的跳了。躺在床上的三个月是他在照顾我,而我完全没有注意的他就睡在我病床旁的椅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最信任我的人。


  寒冷的风吹起他有些微长的头发,我看见了他清瘦的脸上全是关心的注意。这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心动了,心动的非常彻底,幸福往往就在身边,但这幸福似乎不是我的,我知道我和曾今之间还有个av。


  “你今天就搬出我家吧。”我看到曾今朝我走过来,于是对黑票说。


  “你说什么?”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黑票搬出去,只是突然看到曾今清瘦的脸,觉得再让他睡沙发似乎不妥了。


  “搬去出,我就告诉你可能的生路。”我决定再次给黑票一个选择,如果他选择不要白灵灵的生路,我就当他还是朋友;如果他要生路的话,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今天回去就搬。”他的声音从咬着的牙缝中吐出来。


  我如释重负,但是又感觉非常的悲哀。


  “医院的太平间,或许活保护你们的安全。有传说通往太平间的路就是阴阳路,我和你探讨过,那可能是把通往异度空间的通道。只进不出的通道。”


  告诉黑票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曾今这时也走到我身边说:“你告诉他的是真的?”


  “嗯,你以为我会说假话,但是只是可能,毕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假。”我侧头好笑的看着他说:“我注意到,你刚才和黑票擦身而过没有打招呼。”


  “嗯,觉得没必要装熟。”曾今的回答真是牵强的,他们明明很熟的说。


  “我推你回去吧,再不进去会着凉的。”他推着我慢慢的往回走。


  “能否告诉我一切?”


  “可以,但是首先我让你去查我家出了什么事你查清楚没。”


  “嗯,说出来你别激动。”


  “不会的。”


  “你爸妈离婚了。”


  “是吗,我可不知道那个60岁的老头子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我真的没料到,所以开个玩笑轻松下气氛。


  “好像是有人说了你的闲话,说你是女孩子不能继承家业什么的。”曾今没有理我自己接着往下说:“据说闹得很凶,家里的房子被你爸卖了,所有的存款被卷走了,家里一分钱值钱的都没有了。”


  “我妈现在住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想到我妈竟然经历了这种事。


  “现在阿姨是租房子住,这件事差不多闹了半年了。”


  “半年?”我重复着这个时间,半年前我最后一次回家,我妈那个慌张的神态,原来如此,害得我差点误会了她,没想到这半年她过得不好啊。


  “你相信是不能继承家业的问题?”我反问曾今。


  “这可能是真的,你有个大哥,在你妈和你爸结婚之前。”


  “这我倒是不知道。”我摸摸下巴,有意思,“你的意思是,老头子为了儿子抛弃我妈?卖房子钱你不会告诉我给了他儿子吧。”


  “嗯,据说他儿子做生意亏了点钱,老头子就把钱给他了。”


  曾今的回答还真是被我料到了。


  路边老人5

  “曾今,帮我做件事。”我心里片刻之间就有了计较。


  “什么事?”似乎是早就知道我有打算了。


  “打电话给红票,说我答应他的要求,但是要给我买套房,钥匙交给我妈。”


  “不用,给钱给你妈吗?”


  “不用,小富即安,这辈子有这辈子的福分,如果福分太高了后面一定不会很好过。”“嗯。”


  曾今真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把红票带到了我的病房,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把自己搞的很惨啊。”


  “这还用听说吗,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我怀疑红票的智商。


  “呵呵,那是嘴巴得理不饶人。”他讪讪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事情办好了没有。”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办好了,钥匙也交在了阿姨的手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瘫痪了吗?起码也得让我治一治才是。”


  “你这样还能治?”他显得不可思议。


  “锦上那样还活着。”我讽刺出言讽刺他。


  “别生气啊,说说,去哪里治啊。”见不得他猥亵的狗腿样子。


  “带上锦上,争取一次性解决,明天出发。”


  “好。”


  红票也不废话,立刻出了病房,回去和锦上准备东西去了。


  他一出去曾今就进来说:“姐,你答应他什么事啊?”


  “锦上的事,还记得上次出游的时候锦上恐怖的脸不?现在一直没好呢。”我觉得现在有很多事情不必要瞒着他了,人吗,算计来算计去很累的。还不如直白点好。


  “那可真够凄惨的。”


  “对啊。”


  “那个白灵灵住院了。”在我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曾今突然说道。


  “哦,那有意思了,你皮给我绷紧点,绝对不要靠近他们,明白不?”我提醒他,不希望他被卷进去。


  “知道了,那个,姐,为什么会找上白灵灵啊。”


  “这个,就是规则。那个老人是在爆照中死亡的,本来可以往生,但是白灵灵觉得它可怜,但又不是非常无私的关心。本来枉死的人脾气就不好,不愿意离开,刚好有个心底不纯洁的想法,于是就会被找上。它想留下来,白灵灵就得走。一物换一物,非常公平。”


  我看到窗外的一个人影所以才会给曾今讲的这么详细,我知道他听了很久了,就到我肯定它听到了我叫曾今不要接近他们。


  今天早些的时候,我的主治医生搓着手进来问我可不可以在房间里加个床,医院的床位很紧张,我表示理解和同意。于是,刚和曾今说完话,对面就住进了一个15-16的青春美少女。小女孩不是很漂亮,但是一股非常外露的青春之气,让我非常的舒服。她的做脸被包了起来,但是露在外面的右脸还是比较的清秀。


  她一住进来,就自己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她的母亲就在的身边忙出忙进。


  可能是我注视的眼光有温度了,她终于把眼睛从她的手机上抬起来,看到了我。原本我会不要意思的表示歉意,但是没想到我只是稍稍的和她点了一下头,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能跟着我点了一下头。


  “姐,你调戏小孩子。”曾今在我旁边嘟着嘴,有些醋味。


  “调戏你个鬼,姐我不百合。”小孩子脑子里想些什么啊,现在网络上充斥着搞、基啊,百合啊,腐女啊,宅男的文化。有时候曾今这小子真能让我招架不住。


  或许是我们这边欢乐的气氛感染到了对面的小女孩,她像全身突然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视线的另外一头竟然是曾今,他丫的没想到长得非常的妖孽。对青春期的女孩子非常有吸引力。


  “你又勾引了一个小女孩。”我打趣他。


  “姐说什么呢?”他抱怨到。


  “没说什么,记住了不要和黑票白灵灵他们搞在一起,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天。给我买饭去吧,饿死了,我要吃螃蟹。”直接把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曾今派出去买东西。


  我注意到对面的床上的小女孩用难以置信的目光谴责我,好像对待一个长好的人应该多尊敬一下,而不应该随便指使。


  “呵呵,你别这样看着我,男人是不能惯的,否则你就不值钱了。”实在受不了对面的目光,只好打着哈哈。


  “啊?”她不理解。


  我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强求了,自己端着本《古希腊神话故事》研究。


  不过她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步一移的慢慢挪到了我的床边,扭捏起来:“姐姐,那个刚才的男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啊?”


  “啊?是我弟弟。”把书合起来放在了一边。在这个国家,这么主动的女孩子很少见呢。


  “弟弟啊,姐姐的弟弟好帅呢。比我们班上的校草还帅。”她不好意思的说。


  “还好吧。”我故意不接她的话,感觉逗小女生很好玩。


  “姐姐是得什么病住院的啊?”她看见实在是没有话可说就开始关心我的病情。


  “哦。瘫痪,我下身动不了。”


  “是嘛。”或许是我的病情吓到了她,她半天没话。


  “你呢?”


  “我,长了一颗青春痘。”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包住的左脸。


  “这么夸张,一颗青春痘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可能是现在流行得青春痘住院?那我真的是很落后了。


  “不知道怎么就是好不了,而且越来越大,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小女孩真的是很在乎啊。


  “我看看不?”好奇这颗青春痘到底怎样。


  “这个?”她犹豫了。


  “没事,姐姐我是医生呢。”我真是无耻用这个动摇她。


  “那好吧。”她终于答应了。


  在心里偷偷比了个v,让她坐到我身边,我用手慢慢的揭开她左脸的敷料。


  第一眼的感觉,好大啊,第二眼,还是大啊。差不多半张脸都是这样,表面别绷的超紧。用手一碰还有些波动感。痘痘的正中心有一个黑得发亮的硬壳。一时间我的手好痒啊,一阵阵苏苏麻麻的感觉沿着我还没有失去感觉的脊椎一直爬上头顶。不知道是不是被恶心的。


  真的很想很想——难以抑制的想用手把她的痘痘里的脓水挤出来。那种痘里的脓液冲破黑色的硬壳像牛奶一样的浓稠的液体缓缓的流出来,轻轻挤压会流出越来越多豆腐渣样的白细胞的尸体。


  直到痘包再也不能流出什么东西了,就用沾了碘伏的棉签一次性擦去,瞬间棕色的碘伏就会全部变成奶黄色。真是无比的刺激,这种经历在我脑海里幻想了很多遍,但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青春过——不长青春痘痘,没有办法实现。


  现在有这样很好的例子就在眼前,我真的很想就这么冲过去。但是我要冷静否则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帮她吧敷料重新盖好,我接着说:“没事,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嗯。”


  ……


  接着我们就说这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她给我讲她学校的趣事,虽然对于我来说那是很遥远的回忆了。


  虽然和小朋友聊天很好啦,但是聊久了就像就会变成她的个人自传。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曾今买午饭回来了。他买了10根很大的羊肉串,病房里的暖气让我忘记了季节这一回事,一看到曾今买回来的羊肉串,我才发觉冬天了。


  小姑娘看见曾今回来一时紧张起来,坐立不安,我留她和我们一起吃饭,小姑娘的妈妈估计是上班去了。


  菜色很不多,有我爱吃的猪蹄膀,我叫小姑娘多吃点。开始她还不太好意思,没想到,一点吃起来,盘子里的猪蹄膀见少啊。奇怪啊她的小嘴也没怎么张开,怎么东西在她嘴里消失的就那么快呢。


  “你真会吃啊。”曾今把我心里要说的话,直接说出来,吓得我额头出了一滴冷汗。人家小朋友有必要这么毒吗?

  “对不起。”小姑娘听到好,立马放下了碗筷很不好意思。


  “没事,吃吧吃吧。”我打圆场。


  但是一看压根就没一块猪蹄剩下来,真的是冷场啊。


  “对不起,因为太好吃了,自从长了这个痘痘,我妈就不让我吃任何带发性的东西了。所以才……”话还没说完,眼眶就红了。


  “没事,别哭,免得眼泪把痘痘浸湿发炎,到时候脸上会留疤的。”


  “真的?”听到我胡诌的话,小姑娘立马止住了哭声。


  “曾今,快道歉。”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曾今的头。


  他小子,哼的一声,洗碗去了。


  “姐姐,你弟弟好酷啊。”小姑娘在旁边忘记了刚才被谁气哭的事。


  “还好吧。”


  下午曾今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小姑娘就和我一起打斗地主,病房里非常安静,但是我我总能闻见一股臭味,似有似无,就好像那种动物很久没洗澡的感觉。


  我问小姑娘闻见没,她说没啊,其实我想问她的是,她多久没洗澡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路边老人6

  打牌的时候臭味是不是的传来,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很多不换内裤的,但是那是人家的事不是,我不能充当人家的人生导师不是。这应该会死她妈妈要扮演的角色,我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下午很快就过了,黑票他们也不知道住哪,没来打扰。吃过晚饭我就叫曾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医院晚上一般都是10点关大灯的,原因是为了不影响病人的休息,我觉得这是屁话,根本就是为了省电。


  所以,10点过后我不得不躺在床上装死尸。又是这种该死的安静,就像进了坟墓一样,只是这安静是对人来说的。对另外一种存在来说,这可是斗秀场呢。


  对面的小姑娘睡得挺好的。我都能听见她的小小的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不行了,全身躺得发痛,就用手把床按起来。医院的床就是方便,自动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起一句广告词——总有一款适合你。


  拉开床头灯。看我的睡前读物《古希腊神话故事》。夜里静悄悄的,对面的小姑娘时不时的翻身磨牙。才让这有了点人气。


  好笑的看了一眼她,倒抽一口冷气。小姑娘的左脸上的敷料底下伸出一根毛茸茸的昆虫的腿。还带着湿漉漉的滑液。就像是小鸡刚从鸡蛋壳里出来一样,全身的毛发都黏在身上。


  一条腿,两条腿,真是太恶心了。我极其不愿意正视我的猜想,这个昆虫不会就是长在小姑娘的青春痘里吧。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节肢动物,太恶心太可怕了,亏我早上没有挤她的痘痘。因为敷料粘得非常紧的,所以底下的小动物拼命的想要爬出来。肯定是小昆虫的挣扎刺激到了小姑娘,她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左脸。


  这画面让我不能看下去了。等她幽幽的转醒,我用手指了一下她的左脸,或许是因为左脸湿漉漉的,所以她起身去了卫生间。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尖叫,随后,一个快如风的身影冲了出来,扑在了我的床上。


  “姐,姐,怎么回事,好恶心好恶心啊。”她放大的脸摆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别的地方。整个左脸,黄黄绿绿的还有昆虫被打扁的身体。敷料没有完全揭开,剩下一边挂在脸上,脓水顺着敷料滴在我的被子上。


  “别急,叫医生吧。”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按响了值班铃。


  值班医生来的很快,看见她这副情景也是吃了一惊,小女孩的母亲也连夜赶了过来,怒斥了医院的卫生环境,最高闹到院长亲自道歉。我一直没说,那个虫虫是从她女儿的脸上的痘痘中爬出来的。这个话说出去没谁相信。


  一直闹到了凌晨3点,才安静下来。就在他们互相指责的时候我抽个空看了一下墙上的钟。


  曾今也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从家里跑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问他。


  “听到医院出事了,怕是那个原因,就过来看看。”


  他一进门就查看了我的全身上下,显得很紧张。


  “没出什么事,但是觉得也不是好事。”


  随后我把事情的起末告诉他,他后知后觉的说“我早就知道她是个麻烦。”“曾城你不淡定了。”


  我开着他的玩笑。


  回答我的是他满头的黑线。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和她待在一起?”


  曾今帮我收拾着东西,反正睡不着,明天要出院,索性和曾今聊天。


  “不知道呢,怪可怜的。”


  “你也没解决办法啊。”


  “嗯,没讲过这种的,好像实体化了一样。脸上钻出虫子,这是谁都不能接受吧。”我靠在床上,看着身边的曾今忙碌着。


  “姐你说怎么回事?”


  “一般只有死人身体里才会长这种虫子。”


  “姐,你不说说她是……”曾今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我打断他。


  “你说什么呢,她中午吃那么多,后面又上了厕所。你见过哪个死人可以做到这样的?”


  “对哦。”


  曾今两手一锤,恍然大悟。


  “那姐说到底咋回事啊。”


  “我现在怀疑,她可能处在另外一个空间。”


  “啥,异度空间?”


  “异度你个鬼”没好气的白了曾今一眼,“我是说被脏东西缠上的话,等于就是把自己拖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一样,就像我们遇到过的鬼打墙,我们就是被带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脏东西是主人,所以才可以对我造成影响。”


  “姐,你说的我有点懂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所谓的遇鬼就是被鬼带入它们的空间或者领域中,所以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就是这样,但这也只是我的想象,一切都还有待观察和解释。可能脏东西和我们互通的是思维上的共鸣?比如它们很少的能直接伤害我们的身体,只能通过控制我们的感官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那我们被带入的只是我们的思维?”


  “姐,那咱们现在就走?”


  曾今收拾完了随口问我。


  “马上走把我的轮椅推过来,今天晚上这里绝对不会太平。”


  但是一切都晚了。但我在曾今的帮助下坐上轮椅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已经找不到了。叹了口气,对曾今说:“站在原地别动,就看着,不要表示出任何想法。”


  “那我忍不住想东想西怎么办?”曾今说。


  “那就想你好av滚床单的样子,应该不会用多久的。”


  “呃,姐你好黄。”


  我们在这边聊天放松心情,那边的妈妈已经尖叫起来。小女孩的左脸敷料已经揭开了,她的脸上的皮肤像有生命似地蠕动起来,原来早些就已经破开脓口里再次伸出了一条腿,接着第二条,然后是整个身子。


  小姑娘完全吓傻了,用手拼命的扣自己的脸,本身脓水泡的皮肤已经很脆弱了,那经得起她这样的摧残。终于脸皮带血的一块撕下来。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更多的虫虫从她的脸上爬出来,只是个头略小一点。尖叫声持续着,她用手里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挠,最后就把脸贴在墙上用墙面摩擦着自己的左面。更有胜者,把头往墙上撞。


  女孩子的母亲,彻底崩溃了。拼命的用脚踩着已经爬到地上的虫子,更有几个爬到了我的脚边。


  曾今就要用脚去踩,我赶紧制止。


  “别踩,想着你的滚床单的事。”


  奇怪的事,我话刚一说完,这几只虫子就从我们身边绕了过去。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终于向我求救。满脸是血,左脸是地狱,右脸是天堂。


  “怎么办?”曾今看不下去了,刚才从身边绕过去的虫子我看清楚了是蜘蛛有重新朝我和曾今身边聚拢。


  “没办法了,你过去把女孩子打晕。”


  话音刚落,曾今就忠实的去执行了。这就是他和黑票的区别,黑票会问为什么从而耽误时间,而曾今是我说什么做什么。


  砰的一声,小姑娘倒地了,小姑娘的妈妈正在拉扯曾今,真是可笑,这个时候更应该关心的是她自己的女儿吧,而不是抓住肇事者吧。


  女孩已经昏迷,但是黑色恶心的蜘蛛依旧不改的不断的从女孩的伤口爬出来。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我到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还在旁边干嚎的孩子妈妈,对曾今说:“吵得狠,把她也揍晕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砰的一声,有又晕了一个。


  但是情况没有好转,已经开始有蜘蛛爬到我和曾今的身上了。曾今赶紧过来帮我把蜘蛛拍掉。


  “怎么办?”他问。


  “我也想知道,没遇过这种情况。不过我直觉告诉我不要这些蜘蛛进入你的七窍。”


  “嗯。”他没有再多说,只是帮我拍打着蜘蛛。


  但这次我真的没有什么办法,等曾今的力气消耗干净,估计也是我们玩完的时候。周围非常的正常,除了没有门以外没有其他的改变。地上两具躺尸的也除外。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奔跑声,突然从墙壁上跑进来两个手拉手狼狈的男女。我们四人彼此一见都大吃了一惊。


  “你们?”四人同时开口。


  还没等我们有时间叙旧,我就看见白灵灵和黑票的身后阴影里走出了那个老头,还好不是爬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而我和曾今身边的蜘蛛们也从我们身上爬下去,飞快的爬在一起,慢慢的融合渐渐的组成了一个体型一人高的黑色蜘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寡妇,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无碍的。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情景我反而有些松了口气。


  两方的脏东西就好像我们各自的家长一样,互相咆哮着。最好拼在了一起,它们每移动一次都会划出长长的黑影。好像它们全部是墨点组成,现在墨点都渐渐融化开了,越来越淡,最后不见了。房间又回来了,窗外的光线提醒着我们已经是清晨了。这个情况我们谁都没想到,一次复杂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