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中邪1
作者:admin      更新:2023-03-17 19:50      字数:11156
  原来双鱼和玉佩是彭教授带出来的一群人中有一个孕妇,奇妙的是这个孕妇的复制人也是孕妇,并且相隔7小时生了下一个孩子。问题是当时是路上产子,所以已经分不清谁是复制人生的谁是原版生的。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彭教授就于途中把孩子分别寄放在自己的两个学生那里。


  “那为什么他们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我问道。


  “你说什么?你见过玉佩了?”彭教授的复制人恶狠狠的盯着我。


  “没,我就是一时口误。这里真是太美了,能让我参观下吗?”


  “好看,你再看看。”彭教授很大度的说。


  “这里能控制外面的八卦阵吗?太神奇了吧,现在有做这么大的工程几乎是不可能。”我赞叹道,既然能预计我7小时以后的行动,那么我现在设计7小时候再反水,他们说的我压根一点不信。


  “那么我要带着黑票走咯,回去准备一下,再去罗布泊。”只能拖延了。


  “好吧,你可以先回去。”


  “你们就不怕我跑了?”


  “跑,不会,我们注视你20年了。”


  听了这话,什么意思,我被监视了20年。还没等我想清楚,就催着我出去了。黑票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十分的高兴,问谈妥了没。我回答说谈妥了,准备离开。


  老者第二天清晨就安排我们分批离开了,我和黑票一路的。其他人不知道。再次走过树林的时候,里面丝毫没有有人曾经走过的样子,我问黑票他怎么想的,他说他不知道,我决定吧。


  又一次来到了车站,两部吉普还留在这里,但我和黑票都不会开,记起狗子好像邀请我去他家玩玩。所以厚颜无耻的找到站长问路。


  站长对于我感到无奈,亲自带我们去了狗子的家。


  狗子家住得比较偏,靠近大山可能和以前他们家的营生有关。三间瓦房成凹字型排布。缺口处围上了竹子削的篱笆。院子里养了几只鸡。特别是那只公鸡长得极好的,鸡冠特别的红特别的大。带着一圈母鸡耀武扬威。看到如此田园的的景色,紧绷的心情终于好点了。


  站长在门口大叫狗子,狗子。结果出来的是一个和善的老妇人,站长和她说明了来意,妇人几次眼睛冒光的看着我。搞得我极度不好意思。最后老妇人热情的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说就在院里坐坐,结果老妇人,搬了几把小椅子,一张小圆桌子,倒了三碗糖茶,洒了几把花生叫我们先吃着自己做饭去了,我推脱说不用了,妇人不许,说她家狗子出去烧点火粪就回来,坚决留我们吃饭。


  院里就坐了我们三人,老妇人起灶了,空气中有一股柴火的一氧化碳的味道,鼻子微酸,又不至于不能呼吸。


  “你们倒是好本事,我这都来了多少回了,弟妹都不给我泡糖茶,还是你们好福气一来就有得喝。”站长端起蓝边大碗狠狠的灌了一口。


  “怎么这茶有什么说法?”我端起慢慢的抿了一口。甜甜的,绿茶,我的胃不好不常喝,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做法没什么,绿茶、白糖适量,开水冲泡但是搁不住人家的茶好啊。这茶是他们家自己在后院种的,也不知道什么个秘方,种出来的茶和胃补中益气还可治女子月经不调。”说完又灌了一大口。


  黑票本来刚含进一口茶,一听这最后一句话,全喷了。


  “你说你这是做啥子,浪费啊,你不是女人,就当补血好了。”站长真想得开,我看见黑票脸快僵掉了。


  三个人打屁时间也过得快,我问站长不要上班吗,他说没他难道就没有车了?相视而笑。


  “站长大叔,你读过书吧?”我很好奇,他的思维很清晰完全不是那种没读过似地混沌不堪的。


  “咋的,看不起我?以前我也上过私塾的。准备考秀才的,光宗耀祖的,但是后面变天了,也就算了。想当年……”大叔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我和黑票一对眼,权当解闷的故事。


  “妈、妈”狗子从外面进来,看见我,愣了一下后,就快步进院,双手搓着裤子说:“姐真的来了?嘿嘿嘿嘿。”后面就是一个劲的傻笑。


  “怎么啦?”妇人听到叫声出来问。


  “哦,对了,我弟他中邪了。”


  “怎么?”妇人解开了自己围裙:“带我去看看。”又对我们说:“对不住了,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看看就回。”说完拉着狗子就要走。


  “等等一起看看去吧。”我提议说。


  “这怎么合适呢?”妇人有些不安。


  “妈没事,我姐可本事啦?他是大城市的医生呢。”狗子真是自来熟我什么什么时候成她姐了。还有本事这也太高看我了。


  本来想谦虚一下,一看到他眼里的崇拜,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开跋他表弟家。


  一路上,狗子不停的描述他表弟中邪时的样子,还说他他家怎么怎么好,并且空隙之余不忘对我多次表达一下他的崇拜之情。黑票在旁边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跑到站长旁边去了。


  我倒没觉得什么,这叫淳朴。他表弟家刚好在他家相反的方向,我们到的时候,屋子已经被围了外三层里三层的。农村嘛,就这点事,一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全民出动,不分老少男女齐上阵。


  这里的人,看到狗子的娘,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们也托福跟在后面混了进去。不得不说看不出来狗子的娘这个又黑又小的妇人哪来的这么大能量。


  屋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这是所有一楼的必然,所以我非常讨厌住在一楼。屋子里的正中的椅子上绑着一个男孩,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由于挣扎的太厉害了,都磨破了,椅子下积了一滩水。


  房间的一对中年男女可能是孩子的父母,男子蹲在地上抽烟,女的见到狗子的娘,迫不及待的抽抽涕涕起来:“姐,你可来了,你侄子不行了。”


  “别哭,慢慢说。”狗子妈拍拍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娃和村长家的柱子昨天跑到后山玩,昨晚就有点发烧,今天刚才醒了就彻底疯了,姐你看是不是中邪?”


  “别急我看看。”说完狗子妈就去翻孩子的眼皮。


  没有瞳孔只剩下眼白了。突然孩子醒了,察觉有人在动自己,就要用嘴去咬狗子妈。狗子妈吓了一跳,说:“真的是中邪了,村长家的柱子怎样,有人问问没?”


  “发病的时候就问过了,柱子没事,你说我这是造什么孽啊。”女人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柱子妈,你先别急,这个我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我们后山不是有个土地的庙吗,或许是冲撞的神灵,我们去看看烧点纸钱请罪吧。”


  “也好,正好我家还有点香烛冥钱。”女人说完就去找了。


  “对不住,你们要不回家待着吧,我一会就回。”狗子妈回过身来对我们说。


  “姨没事,我们就在这等着。”


  “那也成,别乱跑哈。”狗子妈想了一会就和女人出去了。


  我留下来是有目的的,这么巧,昨晚百鬼夜行,就有人中邪。这其中的联系就是傻子都能觉察出来。


  男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也不理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水、水”孩子清醒了叫着水。


  “诶,来了。”男人把旱烟敲灭,插在腰上,给孩子倒了一碗水。


  “乖仔,来,喝吧。”男人把碗递到孩子的嘴边。


  没想到,孩子突然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腕,不一会就见血了。


  “快扳开他的嘴。”站长对着黑票说。


  但是人的嘴巴扳开根本没地方下手,我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黑票。他明白我的意思,一下子就插在孩子的牙齿中间,往下一压,男人的手终于拔了出来,手腕上一圈牙印,深可见骨,泊泊的冒着血。


  孩子的牙被撬掉了一个,满嘴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爹的还是他自己的。瞳孔倒是回来了,就是凸出的像甲亢病人,额头青筋都有手指粗,面红耳赤,嘴里发出的不是人声而是嘶嘶的喊叫,就像被掐着了喉咙一样——状若恶鬼。


  黑票悄悄趴在我耳边说:“果子姐,这个你看到什么没?”


  “没啊,奇怪着呢。”


  经历了那么多事,神经大条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现在为什么就我和黑票最轻松。


  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说:“姐,你看我这表弟,真够恶心了,你看嘴角那个口水啊稀里哗啦往下流。”


  我很惊奇的发现这孩子是一朵奇葩啊,绕是我身经百战,也顶不住这朵奇葩大放光彩。这个时候,他还能注意如此细节的东西,真是太太太让人无力了。


  黑票估计怕被狗子的白痴作风传染,离得远远的。


  于是屋里,我,黑票,狗子,孩子他爹,站长,和一个对着我们留着口水有可能被鬼附身的孩子。全都沉默了。


  等啊等,等到屋里都点了灯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狗子娘回来了。


  一进门就问我们狗子好些了吗?我示意她自己看。


  狗子娘安慰了孩子妈,说明天再来,不行就送医院。说完就带着我们回去了,站长说自己老伴等自己吃饭,就没有跟着回狗子家。


  在我的坚持下,饭是在院子里吃的。狗子娘,还杀了只公鸡炖给我吃,可惜我不喜欢吃鸡肉的,白白便宜了黑票这小子。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属狐狸的,一个劲的止不住嘴,吃,吃,吃——吃死他。


  “姨,后山有什么庙啊?”我问。刚才听她们说起有些好奇。


  “哦,是我们后山有一个土地庙很灵的。你要不要去拜拜。”狗子妈很热情的邀请我。


  “好呀。”


  “那今天晚上你们住一晚,明早我叫狗子带你们去,但是不要乱说话,神灵会怪罪的。”狗子妈嘱咐我说。


  正好狗子爹得了钱进城买点东西去了今天不会来,晚上我就和狗子妈睡一个床,黑票和狗子一个床。


  就在进屋的时候黑票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是不是他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记得出来的路上问过他能感觉7小时后发生的事情没,他说不能啊,难道他骗我?不可能。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脑子,黑票怎么可能是7小时后出生的呢。跟狗子妈睡觉去了。


  中邪2

  农村里什么都好,就是蚊子太多。个大,胃口又大。野生的,速度又快,根本打不到,折腾了半晚,只有狗子妈的呼噜声。


  彻底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人晚上一旦睡不着就容易尿急。但是我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又不好意思叫醒狗子娘,只能憋着。憋得大汗淋漓,一心期盼着快点天亮,特别是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空腹更容易产生尿液,这是我20多年的宝贵人生经验。四周静悄悄的,我都能感觉到膀胱的渐渐胀大。要憋死了。全身的感觉全部集中到那一块去了。突然听见:“姐,你家侄子不好了。”


  天籁啊,我刚忙把身边的狗子娘摇醒。


  来人是白天的那个孩子的妈,说她儿子口吐白沫已经不行了。屋里的人纷纷被吵醒,都从房里跑出来看发什么事了。


  狗子娘也不啰嗦,和我们说了声急急忙忙披上件衣服就和来人走了。我就着灯光,舒舒服服上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全世界共和的感觉,重生了一次。我发誓以后出门尽量少喝水,甚至不喝水,一定不要再忍受今天这样的经历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更睡不着了,一整夜翻来覆去,狗子娘也没回。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走出了屋子,其他人还没醒,我就绕着屋子走走。


  狗子家是在大山边上,我就只在边缘走,空气中还有新鲜牛粪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美术老师说过,为什么你会觉得高山很巍峨,瀑布很震撼,因为我们都来自自然,自然界的一切都贴合着我们自身某一方面的性格。


  我知道黑票昨晚看我的那一眼什么意思,我知道他是怪我拖延时间,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不可能以他为一切转动的中心啊,到底是谁在我身边监视了20年呢?


  走着走着碰到了狗子,他手里提了几个鸡蛋。


  “你不是在睡觉,起得这么早?”


  “没呢,乡下人很早就要起来干农活,趁早摸了几个野鸡蛋,给姐熬点粥吃。姐这是干嘛呢?”狗子挠挠脑袋憨厚的笑了。


  “那谢谢你了。早上起来散散步呢。”这不知道为嘛对我这么好。


  “哦,姐,散步完了没,完了一起回吧。”


  “好。”


  当我和狗子回到院子的时候,黑票已经起床了,正奇怪为嘛家里没人,看到我和狗子一起走进院子,立马脸拉了下来。


  “你们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这话说得很冲啊。


  没理他,绕过他径直往里走。


  突然胳膊被拉住:“你到底干嘛去了?”


  “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再说吧。”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嘴角还有口水留下的白色痕迹。


  黑票用手盖住了嘴巴一副大受打击不可思议的样子。


  小样和我斗,心情突然变好,看到别人吃瘪就开心,高高兴兴找牙刷,就这院子里水缸里的水勺蹲在台阶上,刷牙。


  黑票自讨没趣,狗子也做饭去了。


  吃完早饭给狗子留了手机号码,就告辞了。狗子非要送我们到车站,推脱不过就让他跟着了,走的时候觉得最好去给狗子娘道声谢,于是半途改道去狗子表弟家。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哭声一片了,房子外面已经拉起了黑色的帷帐,正屋也已经摆下了灵堂,院子里也支起了桌子,许多乡人都打起了麻将。


  屋里的情况截然不同,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过世的时候亲人会哭得呼天抢地,这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事。孩子的尸体已经进材了(就是放进了棺材),棺材前面摆了个蒲团,专门让人磕头拜祭用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前面的人刚磕完头,狗子接着上去也磕了三个响头,没办法入乡随俗,但是磕头我是万万不愿意的,只是象征性的鞠了个躬,黑票也有样学样。


  本来想和狗子娘辞行的,但是看她忙着安慰孩子的妈,我倒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没办法随了份礼。也只能在旁边陪站着,说实话,我这是自找的。搞得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正在哭泣的女人激动起来,冲了出去,我们跟着。


  院子里,孩子的父亲和村长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女人冲上去,对着村长吐了口唾沫:“呸,你来干什么,我家孩子都死了,就你家柱子没事,不是你家柱子带我家孩子去后山,能出这事吗?”


  “大妹子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这次来是请狗子娘去看看的,我家柱子也不好了。”


  女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情况和她男人齐齐愣住了,这时候,狗子娘走到村长旁边说:“快,去看看。”


  看着狗子娘和村长走了,院子中站着的女人,眼里闪过复杂。预感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刚忙跟上狗子的娘。


  村长家看起来比较好,起码是两层小洋楼,不过中式的建筑,非要竖两根哥特式的劣质柱子,四不像。我刚一进房子就闻见一股子骚、味。


  柱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看得出来是出气多进气少。


  “为什么不去医院?”我问。


  “村上的卫生员来过了,没查出什么原因。”村长注视着床上的狗子,一脸沟壑。


  “对了,这个闺女是大城市的医生呢让她给看看。”狗子娘突然把我推向床边。


  我想说的是这不是我专业,但是看到村长翼希的眼光又不忍心说出口。装模作样走到柱子身边,一股巨大的骚、味冲着鼻子难受,观察了片刻。退下来摇头说:“这里没设备送医院吧。”


  “好吧。”村长叹了一口气出去打电话了。


  只是没等到救护车来,柱子也没了。


  一个村连续两家办丧事不奇怪,奇怪的是连续两个没满20岁的青年同一天死亡。


  “要不要去那个土地庙看看?”黑票问我。


  “你找死啊,看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黑票没再做声。


  今天天晚了没车,我决定明天就算天塌了一样要走。


  天色完全黑了,救护车才来,还没接近村口,就被一群眼睛绿油油的东西围着。我们在村里能看见,但没人敢出去救,谁都不知道那群绿油油的东西是什么。全村都乱了套了,妇女都带着各自的孩子回家躲着。我和黑票,和男人们留在村口。狗子点了个火把朝救护车旁边扔去,周围被一下照亮了。就听见周围许多抽气得声音,数十只黄鼠狼围着车子。就在这时,救护车突然发动了,碾过前面的黄鼠狼直接冲进村子,一阵吱吱乱叫,救护车冲进村子的时候带着一股血腥,我差点闪避不及被撞上。


  可能是黄鼠狼的尸体卡进了车子的轮子,救护车失去了方向一头撞在了村口的榕树上,当场砰的一声,火光冲天。


  所有人都呆住了,很快烤熟的肉香味弥散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慌乱了,到处是乱蹿的黄鼠狼,时不时传来哀叫哭喊声。黄鼠狼们疯了,村民也被迫疯了。


  我也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都是狂奔疾走的人,和黄鼠狼。


  “姐,你干嘛呢。”狗子用脚踢开一只快要咬到我的黄鼠狼。


  “怎么办?”我回过神问他。


  “往家跑呗。”说完拉着我就跑。


  “黑票呢?”我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


  “谁?”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


  “没看见啊,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等我们回到狗子家的时候,黑票已经到了。他是什么时候跑得,我怎么没发现?

  “糟了,我娘,还没回。”狗子突然一拍大腿惊叫道。


  “去哪了?”我着急的问,姨人还是蛮好的。


  “好像是往后山土地庙去了。你们先躲起来,我去找找就回。”狗子急急的说。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叫住了狗子,从院子里柴堆旁边捡了一把镰刀。跟着狗子就往后山跑,黑票没有跟来。


  一路上遇到几只黄鼠狼,被狗子拿菜刀劈了。我手里攥着镰刀,手心里全是汗。天黑的浓重,好在有手电,路还是看得清的。远远看见一团火光,走进一看是狗子娘和村长在烧纸。看见我和狗子过去问:“怎么啦,听见村子的方向有火光,谁这么不注意走水了?”


  “娘,没。”趁狗子给他们二人解释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土地庙。


  坑爹啊,不到人腰部的微小庙宇,里面就一个泥像。面前摆了个盘估计是狗子娘带来烧纸用的。泥像的脸部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狞狰,可怖。


  站了这么久才发现,没有出现一只黄鼠狼。把这个发现对狗子说了,但随后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以土地庙为半径10米左右被黄鼠狼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不计其数,这还只是火光能够照亮的范围,那没被照亮的黑暗处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


  现在它们没有靠近,或许是怕火光,等火一灭,我们估计也得去见马克思。


  狗子娘手里剩下的纸钱已经不多了,怎么办,不经意的看见泥像诡异的脸极度不舒服,用脚就去踹。估计泥像本身没有多结实,一下子就身首异处了。


  不知道为什么彻底激怒了围着我们的那群畜、牲,发狂似的扑了上来,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举起镰刀就砍向了最先朝我冲来的畜、牲的腰上。但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大腿一阵锐痛,侧身一看,好家伙,被活生生的咬掉一块肉。这下子我彻底被疼痛折磨的红了眼,不管不顾,乱砍了起来,身上不断的抓被咬。我估计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力气渐渐不支,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可能死在这里,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自己会死。拿镰刀的手腕被咬住了,我也发了狠,张口咬住它的颈脖子,往后一扯。身体被我扯断了,头部还挂在我的手腕上,血液溅到眼里,视线被模糊了,吐掉小畜、牲的身体,嘴里还含着一口鲜血,我硬生生的吞了进去。我不讨厌血液的味道一点不讨厌。


  或许是被我的凶狠吓住了,我身边的黄鼠狼齐齐往后退。


  你们也知道怕。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不要命它们就怕我,看来人果然是动物的一种,一些人类的法则动物界也适用。


  不过我的确是强弩之末,后继无力了。


  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辆吉普无异于天兵,开到面前一个急刹车,黑票开门一把把我捞了上去,回头又把同样杀红眼的狗子拉上了车。


  吉普碾压着黄鼠狼,我爱听那种骨头碎裂的声音,从吉普的后窗我看见,狗子的娘和村长已经不完整了。


  我回头缩在了后座上放声痛哭,狗子也把嘴唇咬出了血。没人能够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


  开回村子的时候,村子里已经平静了,到处是黄鼠狼的尸体,因为躲的及时,村里的人最多是被咬了,没有生命危险。


  在村口黑票把狗子放下车,回头看我,我说:“走,不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