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毕业找工作
作者:admin      更新:2023-01-24 18:47      字数:2475398
  人们都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但是秦大刚却觉得现在是不是人才有点过剩了,刚刚走出校门时人才市场上是个大学生都能签一个好点的公司,那时候秦大刚并没有去,因为他一直有一个从政的梦想,因此走出校门的他重新拿起书本穿梭于各个校园开始了考公务员的历程,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大刚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是笔试成绩差几分,就是在面试的时候因为紧张而说不出话来,一来二去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当公务员的命,于是打算放弃的他来到他几年前还嗤之以鼻的人才市场,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各个招聘点人满为患,看着带着眼镜的学弟们,耳边的声音差点让他晕倒。


  “快点,快点,今天不是周末人还算少的,要不然连个看门的活都快找不到了。”


  无奈的秦大刚只好重新拿起书本准备最后在试一试自己的运气,当他坐在教室里摘下自己的眼镜,抹了抹满脸泛着油光的胖脸时候,旁边聊天的一对情侣的对话差点将他击倒在桌子下。


  “哎,看网上出新闻了,现在连民工都可以考公务员了。”玩着手机的女孩扯着自己的男朋友说道。


  “考公务是没戏了,人太多了,每年光报考的人数就够吓人的了,还是毕业后搞创业划得来。还好我家还有点资本。”男孩子笑着对女孩说,有点炫耀有点得意。


  秦大刚再也坐不住了,他合起书悄悄的离开了教室,心乱如麻的他一会想到自己务农的父母,一会想到已经被自己借钱借怕了的同学的面孔。


  “咋办啊,真是天亡我也。”秦大刚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长叹一声,还好老天爷并没打算让这位法律系的高才生兼历史爱好者就此自然灭亡,一张小广告飘到了他的脚下。


  秦大刚眼前一亮,因为这是张招聘的小广告,“日薪两百元。现在还有这种好事。不管了为了明天的饭钱就是地府也得闯闯了。”


  可惜不久后秦大刚同学就要为这个草率的决定付出血的代价,拿着招聘小广告的秦大刚兴冲冲的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了郊外北校区的一所实验室,从外面看这是一间败旧的老式楼房,上面爬满了枯黄的爬山虎。


  “不会吧。堂堂大学实验室这么旧。不过。听说现在都喜欢把内部装修搞上去,也许里面没这么差。”秦大刚踏进楼内便有点后悔了,因为里面真的很旧。迈进去的脚不自觉的想要缩回去,但是想到今天的饭票,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闯进去。


  “啊,欢迎,欢迎。”一进门秦大刚的眼前出现了一位热情的中年人,他热情洋溢的拉着秦大刚将他按在沙发上,虽然沙发有点摇晃,但是对秦大刚来说这是许久没有感受到的热情招待。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秦大刚有点激动的举着手中的纸片,没想到中年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那种眼神有点怪。


  “我知道,我需要一个助手,当然,在那之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白,是留美博士,你,可以叫我白博士。”中年人顿了顿自己的西服挺得的笔直,用很有内涵的眼神看着秦大刚,但是秦大刚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眼睛没啥反应。


  “那上面所说的每日两百元是真的吧。”


  “没错,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无奈的白博士叹息道,“我需要的是一位热爱科学的有志年轻人,你,是吗。”


  “当然了,我老爱科学了,我打小就喜欢看动物世界,上了大学还自发搞研究。”一听钱有着落了,秦大刚立即挺直了腰板。


  “哦,你从事过什么研究?”白博士好奇的问道。


  “哎,就是帮我同学拆了次电脑。”秦大刚扭扭捏捏的说,没办法为了肚皮只好委屈面皮了。


  “热爱科学总是好的,哈哈。”白博士真有种想掐死秦大刚的冲动,但是自己的研究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志愿者,现在总算来了一个,哪怕是个废物,也得废物利用下了。“来,为了我们未来的科研成果我请你喝一杯。”


  白博士从自己的书柜中取出一瓶白兰地,然后给秦大刚和自己斟上满满一杯,白博士举起酒杯面对着秦大刚,秦大刚连忙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等待未来老板发话。


  “为了我们共同的明天,cheers!”


  “谢谢!”秦大刚想到自己将有一份工作时,兴奋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哎呀妈呀,这洋酒就是比二锅头强多了。哎,白博士您怎么不喝呀?”


  “哈哈哈。”白博士举着手中满满的酒杯哈哈大笑起来,他优雅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神中透露着狂热直愣愣的看着秦大刚,仿佛面对的是一只实验室中的兔子。当秦大刚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脚发软,他弯下腰想要扶着旁边的沙发,但是眼中的沙发却旋转了起来,然后眼睛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大刚仿佛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梦见自己毕业后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每月能够赚到上万的工资,拿着这些工资买了许多礼物的秦大刚快乐的回到老家,爸爸妈妈在村口自豪的等着自己的儿子回家。


  “唔~~~~。”正当秦大刚高兴的准备开口问候自己爸妈的时候,脸上冰凉的刺激将他从梦中唤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是哪里?”


  秦大刚入目是一片昏暗的灯光下,一座封闭的水泥小屋,一盏灯泡晃晃悠悠的轻轻摇摆着,在秦大刚身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剂,潮湿的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味道。


  “啊,你醒了。”白博士的穿着好像医生,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秦大刚,滑稽的却是他的嘴角却上扬着仿佛在微笑。


  “你,你干什么?”秦大刚这时候在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实验座椅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皮带紧紧的扣着,自己的身体使劲摆动了几下但是毫无松动的可能。


  “欢迎来到我的伊甸园,荣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实验室。”白博士充满热情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在这里的白博士毫无秦大刚原先所见的那种绅士风度,他的肢体不停地抽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眼中没有正常人的那种冷静,只有不断地闪烁着嗜人的光芒,嘴角堆满白色的唾沫而毫不知觉。


  “救命啊,救命啊!”秦大刚觉得这家伙已经疯了,他嘶声裂肺的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够听见。


  “哈哈哈,叫吧,叫吧,这里是我的地下室没有人会听见的。”白博士疯狂的大笑着,笑声压倒了秦大刚的呼救声。


  “你,你想怎么样?”知道呼救无望,秦大刚只好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分散白博士的注意力,希望有能逃走的机会。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我只是想要搞研究而已,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我说过给我足够的资金我会把水变成石油的,你想想那时候我们国家,不,全人类都将认识到我的伟大,可是他们居然骂我是骗子,哼,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最终发明了这架时空穿梭机,只要用它可以穿梭到任何时代,这种伟大的创举只能由我来完成。”


  “完了,自己遇上个疯子。”看着狂呼不止的白博士,秦大刚彻底傻眼了,看来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我还不想死。


  “演出开始~~。”白博士狂笑着,用抖动得手拉下电闸,高压电流产生的火花四处飞溅,而秦大刚因为剧痛发出嚎叫声,身体在电击下激烈的抽搐着。


  电流火花在外面一层环状物体的带动下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蓝色的电流灼烤着在躺在中间的秦大刚,在十分钟后在实验台上只剩下一具烤焦的人体。


  “咦,怎么回事,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应该穿越成功的呀,难道是供电量不足?”白博士疑惑的抓挠着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脑子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结束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秦大刚在电流的剧痛中,拼命地挣扎着,似乎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摆脱了束缚飞向天空,但是天空是那样的诡异,如同深冬的夜空,密布的繁星如同过眼云烟般从他的身旁掠过,一片片星云穿过他的身体,最后他终于来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上空,慢慢的飞向一处岛的上空,漂浮的白云如同薄纱般漂浮在秦大刚的身旁,他看见森林、河流、山脉,还有就是如同蚂蚁般大小的鹿群,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颗下坠的铅球飞快的向下坠去,他看见地面逐渐向自己扑面而来,他想要大声喊叫,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喊出声没有,因为此时他完全没有了知觉,直到落在一座建筑中的屋顶,他轻易地穿过屋顶向里面的一个男人身体里冲去。


  预告二(可不看)

  第一节游戏宅男的穿越

  闪烁的电脑屏幕,一个头发蓬乱的瘦弱大男孩,戴着一副酒瓶底般厚的大眼镜。他的手放在鼠标上,鼠标不断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的口中不断的嘟囔着什么,看得出来他已经进入了无敌的游戏状态,终于当电脑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结局画面的时候,游戏宅男才松了一口气,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顺手捞起旁边杂物中的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可乐。


  “喂,大刚你小子整天都钻在宿舍里玩游戏,这学期准备挂科呀?”正当游戏宅男沉浸在一统天下的嗨状态下的时候,宿舍房门打开了,舍友回到宿舍后看见游戏宅男一如既往的日常状态,不仅为自己宿舍的兄弟担心道。


  “没事,临考前再突击下就是了。”游戏宅男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白色的背心下是一副瘦骨叮当的样子,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说,你这游戏有啥玩的,你要玩就玩网游呗,整天玩个单机有屁意思?”


  “你懂什么?这些单机每一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哈哈,你看我刚刚通关的信长之野望12,是研究日本战国历史非常生动的教材。”大刚唾沫乱喷的对自己的舍友说道,那种癫狂的状态只有极端的热粉才能明白。


  “你都玩过多少单机了?”舍友一边拿起毛巾擦拭脸,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想想。”大刚抓了抓脑袋,然后低下头从电脑桌子下。哗啦一声拉出来一个大纸箱子,里面堆满了各种游戏软件,虽说在网络时代大家都从网上下载,但是固执的认为每一个经典的单机游戏都有灵魂的大刚还是宁愿啃馒头,也要省下钱买盗版光盘。


  “我靠,你疯了,这么多?有三角洲2没有?”舍友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没有,这里全部是各种策略游戏和模拟发展游戏。”大刚扒拉着自己的宝贝们,自豪的说道完全不在乎舍友失望的神色。


  “我靠,真没意思。我下去打饭了。给你也带一份。”


  “你懂什么?策略游戏在古代可是帝王术。要不是我今天通关心情好才懒得理你,哎,给我带一份肉夹馍。”大刚冲着门外的舍友喊道。


  “汝是通晓策略之士吗?~~~~”当大刚蹲在地上准备翻出来不久前刚买的幕府全面战争2玩的时候,从空荡荡的宿舍中忽然传来了幽远的声音。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谁?傻逼别装神弄鬼的。”周大刚猛的站起身。虽然因为紧张脸色苍白。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大声的骂道。


  “请汝助我一臂之力~~~”


  “我操,闹鬼了。”可是那恐怖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再次响起。大刚拼命的挪动着自己发抖的腿,想要通过门跑出去,但是一股神奇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挪动。


  “拜托了~~~”


  “我不要,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玩我的游戏呀。”大刚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到底是个神马情况,正在这时候电脑屏幕上,信长之野望的一统天下画面发出了奇异的光芒,渐渐地大刚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在一片黑暗中,大刚觉得自己的身体消失了,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又清晰的感觉的有谁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你是谁?”


  “在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想拜托殿下能够帮助我。”不知为何的声音又响起来,仿佛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刚这样想着。


  “你想要做什么?”大刚带着哭腔说道,只是希望不是什么难度大的事情,这样能让这个鬼东西放过自己。


  “请利用您那一统天下的策略能力,代替我完成先父的夙愿~~~。”


  “神马?神马意思?”


  “请用我足利赖纯的身份,在战国时代大显身手吧。”


  “虾米,我,我只是个会玩游戏的宅男而已呀。”


  “那就请您用游戏的态度重整小弓家吧~~~。”


  当那飘渺的话语结束后,大刚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陷入了漩涡之中,在最后的意识中大刚终于知道了自己貌似要进入网络小说中的穿越环节了。


  “不要呀,幕府将军全面战争2资料片我还没有玩呢~~~。”


  大刚拼命的挣扎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在被漩涡卷入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察觉到了空气的味道,那种咸咸的湿润味道与自己上学的城市完全不同,这种差异使得大刚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的耳边却盘旋着奇怪的声音,那是一种常常能够在游戏中听见的语言,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能听懂,大刚在心里大声喊道。


  “赖纯殿下,赖纯殿下,请坚强点。”终于被耳边不断的鼓噪弄烦了的大刚,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浮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木板结构的屋顶,伸手摸了摸下面,似乎是细细的竹篾片。


  “哦,赖纯殿下醒来了。”大刚看了看自己的右边,只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妇女,跪坐在自己的身旁,担忧的看着自己。


  “哎呀,我的头。”大刚努力的抬起身体,因为移动身体忽然感到头痛欲裂,他不自觉的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这时候才发觉额头上绑着一条白布。


  “赖纯殿下,您的伤还没好,请安心休息。”身旁的妇女连忙上前扶住大刚,在两扇纸拉门之间跪坐着一名武士装扮的中年男子,他紧张的看着卧在病榻上的大刚。


  “神马?神马东西?”大刚挣扎着站起身,他一把拉扯掉自己头上的白布,脚下踏在光滑的榻榻米上差点摔倒,一旁的妇女连忙扶住他。


  “殿下,殿下请保重。”看见大刚癫狂的样子,武士站起身企图阻挡,但是被大刚一把拉开,他走出屋外看见了一幅只能在日式历史剧中看见的景象,自己身处的竟然是一座武士的屋宅,回廊下白色的沙子铺满地上,一块块平整的石板被当做小径放在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刚回身问道。


  “这里?这里是久留里城下您的屋宅呀。”武士急忙对大刚说道。


  “神马?久留里城,那不是安房里见家的主城吗?”大刚忽然意识到,如果这不是一个梦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是狗血的穿越了。


  “没错,请看那不就是九留里城的天守阁吗?”武士忽然一伸手,指向屋檐顶端处,大刚看见山城顶端的天守阁耸立在天际,虽然在大刚这种游戏宅男看来不过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两层矮屋宅而已,与信长后来建造的雄伟的安土天守无法可比,但是因为城下的建筑都是些矮小的木板房,倒是显得其高大不少。


  “那,那我是谁?”被突然穿越的事实搞晕的大刚,此时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角色问题。


  “啊,您是里见家臣足利赖纯殿下。”武士跪下出言道。


  “可是足利不是将军的姓氏吗?”大刚不,现在已经正式承认自己足利赖纯身份,好奇的问道,这也是游戏宅男的优点,一旦进入了状态则会完全融入角色。


  “这~~~。”武士忽然向左右看了看,发觉没有可疑的人,此时才抬起头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您现在身为里见家的家臣,但是殿下请别忘了您体内流淌的小弓公方殿下的血液,在下,在下佐佐木氏一族当尽心侍奉殿下。”


  “哦,啧,看来这个设定有些难度呀。”足利赖纯自言自语的说道,渐渐的他了解到,自己虽说是里见家的家臣,但是其实质却如同人质一般,只是因为源自遥远的京都将军家的高贵血统,而使的里见家还以礼相待,但是赖纯知道很快在这个乱世之中,连征夷大将军都会变得一文不值,自己这个死去的小弓公方的遗子地位也好不到那里去。


  “请殿下不要气馁,里见义晓殿下怎么说也曾经侍奉过您的父亲义明殿下,他一定会帮助您恢复家业的。”佐佐木源四郎低着头坚定的说道,殿下似乎因为前几天从马上摔下来而导致脑袋有些不清醒,是否需要再请医师来看看,现在也只有耐心的帮助殿下恢复记忆了,源四郎这样想着面对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小主人。


  “呀嘎嘎,真是有趣,真是有趣。”突然足利赖纯大声的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就仿佛是在怀抱这整个时代般,在赖纯看来这不过是又一个有趣游戏的开始吧,就如同真正的足利赖纯在离开人世时候对大刚所说的,用你喜爱的游戏态度在这乱世之中冲出一条血路吧。


  ps:这是下一本书的开头,发上来请大家看看,反应如何。


  第九十节暴风雨前

  罗斯托克酋长眼中最后映入眼眶的是森林的上方一小片天空,意识逐渐的陷入模糊,他躺在草地上身体陷入深渊之中。


  谁日之后,一队标枪骑兵在这处边境森林中发现了罗斯托克酋长,他们看见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林中四处是打斗厮杀后的残肢和尸体,罗斯托克酋长的旗帜落在泥土之中。


  “出什么事情了?”标枪骑兵队长紧握着手中的标枪,他拨转了一下胯下战马,让战马在尸体间走动,查看着这些被杀死的罗斯托克人。


  “似乎是在猝不及防下被突然袭击的。”其他的标枪骑兵从马上下来,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内脏和断肢,这些受袭的罗斯托克人许多手中都没有武器,劈砍的伤口都是近距离造成的,说明是被身边人忽然拔剑相向杀死。


  “难道是内讧。”标枪骑兵队长环视了一下四周,罗斯托克人的覆灭实在是太过诡异,正在此时另一小队的标枪骑兵们从另一边返回。


  “队长你应该来这边看看。”这一队标枪骑兵似乎发现了什么,标枪骑兵队长骑着马跟随着来到一处林间空地。


  在阳光下成群结队的苍蝇飞舞着,罗斯托克酋长**着上身,他的身体下血液将泥土染成黑紫色,致命的一击在脖子处,翻开的伤口呈现出死白色,绿头的苍蝇在哪里蠕动飞舞。罗斯托克酋长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死鱼般的双眼中似乎充满了不甘心。在数日前这还是一位指挥着千人的斯拉夫贵族,可是此时却只留下一堆臭肉和恶臭。


  “没错是罗斯托克酋长。”标枪骑兵队长掏出一块亚麻布掩在自己的口鼻处,他蹲下身体仔细的看了看尸体,当时袭击罗斯托克人的时候,他见过这位意气风发的酋长,当时他挥舞着手中象征权威的棍棒,指挥着手下的士兵。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脱掉自己的盔甲,就像是主动放弃抵抗一般。”其他的标枪骑兵牵着自己的马,站在队长的身后注视着。


  “是谁?”忽然标枪骑兵队长站起身。他将自己手中的标枪狠狠的投掷出去。标枪击中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丛灌木,同时传来一声人类的惊叫声。


  “刷。”标枪骑兵们连忙丢开自己手中的马缰绳,弯下腰拔出腰间马刀,向灌木丛中冲去。


  “啊。不要杀我。”一个衣衫褴褛的斯拉夫人灰头土脸的被推到队长的脚下。他惊恐的看着这些身穿皮革甲。手中握着雪亮马刀的标枪骑兵们,跪在地上不敢站起身。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标枪骑兵队长向自己的同伴们看了一眼,对地上的斯拉夫人询问道。


  “我是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衣衫褴褛的斯拉夫人咽了咽口水。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说道。


  “酋长亲随?”标枪骑兵队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的男人,作为酋长的亲随无论是装备还是气派都接近与贵族,可是地上这落魄的男人真是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吗?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就能搞清楚是谁袭击了罗斯托克酋长。


  很快标枪骑兵队长便从自称酋长亲随的男人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经过,他们在酋长的带领下驻扎在边境等待援兵,当罗斯托克酋长的男宠带领着军队和补给到来的时候,就像是其他的人一样欢欣鼓舞,在辎重车上寻找食物,数日没有好好吃东西使得他们都虚弱不堪,也正因此酋长亲随们在饥饿面前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后来我们受到了援兵的突然袭击,这时候我才发现酋长已经不见了,失去了指挥的我们一片混乱,那简直就是屠杀。”衣衫褴褛的男人伸出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睛,他呜咽着对标枪骑兵队长说道。


  “那你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吗?”标枪骑兵队长不为所动的问道。


  “我被几个人追杀,但是我用长矛刺死其中一人后,我的长矛折断了,所以我只能无奈的向密林中逃跑,就在这里发现了酋长的尸体,可是那时候我顾不上收敛尸体,躲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根形成的土穴中,那时候我听见追杀我的人说马蒂女士要求他们集合,接着他们便离开了,我等了一段时间后也逃走了。”


  “马蒂?”标枪骑兵队长的眉头皱起来,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作为平民的他根本没听过。


  “那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长子莫米斯的女儿,威尔勒郡的统治者。”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向队长解释道,作为贵族又跟随着罗斯托克酋长出入宫廷的他十分清楚,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贵族家族谱系。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然逃走了为何又返回来。”标枪骑兵队长好奇的问道。


  “我,我不忍心让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暴尸荒野。”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的脸竟然红了,他不安的回答道。


  “把这个家伙带回梅克伦堡城堡,交给阿若德伯爵大人。”标枪骑兵队长想到罗斯托克酋长的嗜好打了一个寒颤,向自己的手下挥挥手,将这个痴情的亲随和罗斯托克大酋长的尸体绑在一块放在马上。


  阿若德得知罗斯托克酋长的死讯只是稍稍愣了愣,他此时正在与埃尔维特修士商谈领地重建的事情,标枪骑兵的报告和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让原本打算专心领地重建的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罗斯托克酋长身死,那么谁将继承他的领地?”阿若德走在塔楼石阶上,对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抱歉我的伯爵,我对斯拉夫人的事情并不了解。”埃尔维特修士歉意的说道,情报并非他的专项。


  “没错,哈维在哪里?叫她来见我。”阿若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人,他太激动了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当罗斯托克酋长身死之后,罗斯托克郡将群龙无首,这岂不是夺取其土地的最佳时机。


  当哈维一副慵懒睡眼朦胧的出现在阿若德面前的时候,被阿若德连珠炮似的发问弄的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阿若德的意图,情报网已经将罗斯托克郡正在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了她,只是她还没来的及报告。


  “阿若德罗斯托克郡现在乱的一锅粥一般,你觉得有必要掺和进去吗?”哈维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周围的廷臣们都觉得这个女煞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当然大家都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在深夜时分从阿若德的房间中发出的哈维的尖叫声,几乎都能够震破塔楼中人们的耳膜。


  “出什么事情了?你得到什么消息?”阿若德听了哈维的话心中咯噔一跳,难道有其他人已经染指了罗斯托克郡。


  “不但是威尔勒的女狼盯上了罗斯托克郡,就连梅克伦堡大酋长现在名义上的继承人比利斯也派出了军队,他们都在争夺罗斯托克酋长留下的遗产。”哈维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告诉阿若德和其他的廷臣,多亏了血滴子兄弟会的枭传递的情报才能够使得消息如此及时。


  “威尔勒的马蒂出动军队我想得到,不过为什么比利斯也这么快出动军队,他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阿若德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比利斯可不是一般的阴险,他要求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我们的时候,可能已经打好了吞并罗斯托克郡的打算,所以我说如果罗斯托克酋长离开他的城堡,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死亡或者失去领地。”


  “异教徒果然毫无信用可言,竟然背后偷袭自己人。”班爵士扶着自己腰间的剑,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过阿若德坐在领主椅上没有吭声,贵族们的尔虞我诈根本与信仰无关,罗马神圣帝国的王室与地方公爵们之间不也勾心斗角吗?


  “尊贵的伯爵大人,也许我们应该专心领地建设才好,毕竟我们这一次与罗斯托克酋长的战争损失不少。”埃尔维特修士走出来向阿若德建议道,损毁的村落聚落要重新修复,虽然修复村落不需要阿若德操心,农民们自己会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的,但是在这一期间农民们需要来自梅克伦堡城堡的支援。


  “我决定了。”阿若德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忽然他站起身用洪亮的声音对廷臣们说道,“朱利安和班爵士带来骑兵前去罗斯托克郡,将沿海的土地村落插上我的旗帜,向哪里的斯拉夫人宣布我的权威,但是记住如果碰到马蒂和比利斯的士兵,要是小股就坚决歼灭,但如果是大队人马立即撤回,一定要发挥出战马的优势,所以我允许你们和你们的士兵每人携带两匹以上的马。”


  “是伯爵大人。”虽然朱利安和爵士班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挑选沿海土地下手,而不是土地人口肥沃的腹地,但是他们看着昂首站立在领主宝座前的阿若德,连忙低下头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


  “暴风雨前吗?阿若德你想要做什么?”哈维看着阿若德向自己的手下下达的命令,她小声的说道。


  “伯爵大人,王室的使者出现在了城堡外。”就在此时,一名日耳曼士兵急匆匆的走进大厅之中,他看见阿若德连忙走上前向他禀报道。


  “王室使者?”阿若德有些诧异的看着向自己报告的士兵,心中十分疑惑为何王室的使者会忽然光临自己的城堡。


  ps:很抱歉让大家担心以为二两要烂尾太监神马的,完全没有这个担心必要,此书还有很长的路没走完呐


  第九十一节王室使者


  王室使者其实早就进入了梅克伦堡郡的邻国阿尔特马克郡,在阿尔特马克郡的伯爵城堡中接受了宴请,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他听说了斯拉夫酋长入侵了梅克伦堡郡,这让王室使者有些迟疑起来,他从阿尔特马克伯爵哪里听说了斯拉夫人的汹汹气势,罗斯托克人一千余人攻向梅克伦堡城堡,就连阿尔特马克伯爵都紧张的命令骑士返回领地等候命令,因此王室使者停留在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城堡中不走,等候着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过了大概一月左右,正当王室使者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刻,他听到有传言阿若德击败了罗斯托克人,开始他并不相信这个传言,要知道罗斯托克人的士兵数量远远超过阿若德,又因为阿若德没有附庸于梅森公爵,所以不可能获得援兵,也就是说阿若德要独自面对人数众多的斯拉夫人。


  “阿若德真的胜利了,我的人在边境抓到了一些斯拉夫逃兵,从他们口中获得了正确的消息。”阿尔特马克伯爵坐在餐桌前,对王室使者说道,伯爵的左手边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穿着红色呢绒的长袍,女孩穿着用金线镶边的绿色天鹅绒裙,两人即使在餐桌上也相互打闹不休。


  “这是真的吗?”王室使者是一位萨克森公国贵族,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举止得体优雅,熟悉各国宫廷礼节。


  “没错。”阿尔特马克伯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同别的贵族们不同他是一个自认平庸的男人。唯一的希望是将自己的领土子孙永替,从前为了应付北方的斯拉夫人他绞尽脑汁。可是自从阿若德夺取梅克伦堡郡后,成为了替代他抵御斯拉夫人的屏障。但是当听见残暴的罗斯托克酋长都被阿若德打败了的时候,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心中又不由得为自己身边强大的邻居不安。


  “那么伯爵大人看来我要启程了,感谢您几日来的热情招待。”王室使者站起身,向阿尔特马克伯爵鞠躬告辞道,既然梅克伦堡郡战争已经结束,那么他就要去履行自己君主给予他的职责。


  “愿上帝保佑您旅途平安。”伯爵伸出自己的手指,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在空中轻轻划动了几下。


  王室使者带领着自己的两名护卫,骑着马在泥泞的小路上奔驰着,很快他们便到了阿尔特马克郡边境。每一个郡的边境都有关卡,负责检查来往行人,以及收取商队和行人的通行税,王室使者和他的护卫将一面王室纹章旗帜展开,作为贵族和为王室工作的人员可以不用受到任何阻难的通过关卡。


  “天色暗下来了,我们在路边旅店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去觐见阿若德伯爵大人。”王室使者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在泥泞的小径旁边一座用木头搭建的旅店生意正好。他们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向旅店走去,能够不露宿树林,有温暖的壁炉烤烤潮湿的披风。喝上一口热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哈哈哈。”当使者推开旅店门的时候,里面的人们喧闹声和壁炉的热浪迎面而来。


  “啊尊贵的客人进来吧,外面的夜风可是让人发抖呀。”挺着凸肚子的旅店老板将使者让进来。并且带领他们到一个木柱后面的座位,当使者和两名护卫坐下后。他们要了三份面包、苹果和三杯热麦芽酒。


  “嗨,小罗伯特给我们讲讲你参加的对罗斯托克人的战斗吧。就是城墙上把斯拉夫人攻城塔楼燃烧成火炬的那一段。”正在此时,一桌子农民们挤坐的地方发出欢呼声,其他的人都转过头向哪里看去,就连王室使者也不例外。


  “当然只要你们能够再给我来一杯。”小罗伯特的脸浮现着醉酒的红润,看起来他因为自己经历的那场战斗已经获得不少酒,可是人们还是听个没完没了。


  “没问题,说吧,说吧。”人们都纷纷对他说道,就连旅馆老板也停下了擦拭木杯子的动作看向那里。


  “好。”小罗伯特被众人激励,他跳到木凳上,看着坐在下方扬起脸等待他讲述故事的众人,于是滔滔不绝的讲起在梅克伦堡城堡下发生的那一场激烈的战斗,小罗伯特的口才不错连王室使者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为何阿若德伯爵大人会将重要的城墙防卫交给农民,可见这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只是吹牛而已。”跟随王室使者的护卫不相信的摇头道,作为军人他很清楚城墙防守的重要,根本不可能交给外行的农夫们去,夺取城墙和防守城墙若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很可能因为激烈厮杀而崩溃,因此通常防守城墙的都是骑士等职业军人,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农兵碍手碍脚的。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可不是普通农民,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保甲兵。”这时候在王室使者邻桌的一个旅行商人,对护卫解释道。


  “保甲兵?”王室使者好奇的问道。


  “嗯,平日里这些农夫在农忙时候耕种土地,但是在农闲的时候就要进入城堡接受军事训练大概就是这意思,要说阿若德大人还真是阔绰,啧啧,让这些人白吃白住在城堡中,要是我的话也愿意在梅克伦堡郡当农夫。”旅行商人抿了一口麦芽酒,赞叹羡慕的说道。


  “那阿若德伯爵也不怕这些人吃饱后躲避训练?”护卫还是不解的问道,他可是深知农民们的懒惰滑头。


  “不会的,保甲兵必须是在梅克伦堡郡有家室的人,家中一人当保甲兵就能够获得每月一个铜子的钱,但是只能存在伯爵那里,每一年年底才能够发放,如果偷奸耍滑不但家人要受到处罚,连保证金也会被没收,要不说打起仗来这些保甲兵舍身忘死。”旅行商人嚼着肉干,向王室使者解释道。


  “您知道的还挺多的。”王室使者若有深意的看了旅行商人一眼,不过对方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微微一笑,此时小罗伯特的故事正讲到阿若德用沥青火烧攻城塔楼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的用木杯敲击着桌子,发出欢喜的笑声,经过一年多的移民,此时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人口逐渐上升,而斯拉夫人经历了叛乱后人口则在下降中,见识到了阿若德冷酷一面后也不敢公开亲向罗斯托克酋长一方。


  “乒~~。”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人们的欢呼声,从夜色中走进来了几名腰间挎剑的人,他们中的两名弯腰进入了旅店,另外两名则站在旅店外手中握着火炬,旅店中的人皱起眉头看向门口处,有武器的人已经将手放在了武器的把柄处,虽说梅克伦堡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治安好的多,但是也不可避免有剪径的强盗出没,只是那几名踢开木门的人走进来的时候,旅店中的人看见他们胸前佩戴的木牌。


  “是血滴子兄弟会,三枚血滴。”木牌上画着三枚血滴让人们有些吃惊,他们知道血滴的数量代表了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的等级,越多血滴越代表其等级高级,普通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只有一枚血滴木牌,通常负责城镇和乡间的治安活动。


  “几位大人请问光临小店有何贵干?”旅店老板大惊失色的走过来,他搓着自己胖嘟嘟的双手,点头哈腰的对几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说道,他深知这些人代表了阿若德伯爵的权威,丝毫冒犯不得。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在找一个间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向其他人安慰道,旅店中的人听说在这里有间谍都纷纷相互看着,旅店是容纳旅行者落脚的地方,难免会鱼龙混杂,这让人们都有些紧张自危起来。


  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笔直的走向王室使者坐着的木桌,其他的人都急忙离开这一桌子,而王室使者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难道这些人误会以为自己是间谍吗?他从未听说过哪一个国家的宫廷有血滴子兄弟会这一组织,听起来倒像是强盗团伙的名称。


  “哐~~。”就在王室使者的护卫们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们身边的旅行商人忽然掀翻木桌,拔出藏在木棍中细长的剑,企图在旅店中引起混乱逃跑,可是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训练有素的躲过木桌,他们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将旅行商人团团围住,封死他每一个行动的方向,眼看着无法突破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的阻拦,旅行商人的额头不由冒出虚汗,他的眼睛向着旅店的木窗户方向瞟了一眼。


  “呀。”旅行商人跨前一步将剑刺向左边的血滴子,接着冲到木窗户前准备越出去,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只见他的脖子处扎着一根长针。


  “下地狱的家伙,竟然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外面也有我们的人。”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得意的将剑插剑鞘,其中一人的手中多了一根铜管,这是他们特殊的武器吹箭,箭针上涂抹着一种神经毒素蘑菇的汁,在无声无息间便可以击倒对手。


  “抱歉打搅各位了,祝愿各位继续享受美好的夜晚。”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们将旅行商人绑起来,在离开旅店的时候对众人说道,王室使者同其他人一样站在旁边,注视着这些代表了阿若德捉拿间谍的人,心中不由得对阿若德的力量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第九十二节王子厚爱


  马蹄踏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王室使者看着这条用河中鹅卵石铺成的通向梅克伦堡城堡的小路,路的两旁是一些被焚烧烧毁的村庄,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不久前的战争之惨烈,不过并非王室使者见过的战争过后的萧条,许多人正忙碌的在这片被烧毁的家园上重新搭建房屋清理残垣,在后来的王室使者的一份日记中写道,这些梅克伦堡人在经历了战事之后,并没有意志消沉,他们反而有组织的在长者的带领下重建家园,通过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欢快的动作,我仿佛看见他们对于自己统治者的满足以及希望。


  “城堡到了大人。”护卫向前方指了指,王室使者这时候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他顺着护卫的手指看见梅克伦堡城堡耸立在山丘之上,尖尖的塔楼上方飘扬着黑色的狮子纹章旗帜,王室使者深吸了一口气用脚后跟踢了踢马,他终于要见到那位神秘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了。


  “驾其~~~。”当王室使者和他的护卫走到山丘半山腰的时候,从城堡中奔驰出数名骑士,他们罩衫上都绣着十字纹章,看起来像是发誓效忠教会的骑士,骑士们也看见了王室使者和护卫手中代表王室的帝国之鹰旗帜,连忙勒住自己胯下的马让开一条道路。


  “感谢您的风度爵士。”王室使者看着为首的骑士,向其低头表示感谢,并好奇的向对方攀谈道。“爵士您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骑士吗?”


  “不,我们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战争结束了我们正返回自己的教区。”为首的骑士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抓紧马缰绳,礼貌的对王室使者说道。


  “祝您一路顺风,爵士。”王室使者明白似得点点头,看来阿若德是用封赏土地的方式使得这些教会骑士为他效劳,这也能够看出阿若德前期统治的艰辛,因为地处斯拉夫人异教徒的边境,所以很少有日耳曼贵族会冒险移民到这里来,不过当这又一次的胜利传播开来的时候。恐怕日耳曼贵族们为了获得阿若德土地的封赏会蜂拥而至他的宫廷。毕竟贵族才是国家统治之基,唯有贵族才能够负担的起高昂的武器装备和马匹。


  王室使者告别圣约姆修士会骑士们,继续向城堡走去,当他禀明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后。城堡的守卫们将他们一行人放入城中。并且有士兵跑进塔楼之中向阿若德禀报王室使者的前来。在这一段时间内王室使者礼貌的等候在塔楼外,他打量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厚实的石头城墙和林立的箭楼。难怪罗斯托克酋长无法攻陷这座城堡,不过更让王室使者在意的是守卫城堡的士兵的纪律严明,他们中有日耳曼人、瑞士人甚至还有斯拉夫人,但是当他们在一个小队中的时候,完全听从斜跨佩戴着一条绣着五角星绶带的队长的命令,口令声此起彼伏严谨有序。


  “伯爵大人请您进入。”这时候,塔楼内走出来一名小侍从他测过身体,向王室使者做出进入的手势,使者从自己的马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衣上装,系紧腰间宽大的蓝色束带,正了正自己的圆饼头巾,大步走进塔楼之中。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特使前来觐见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领主大厅之中响起小侍从稚嫩嘹亮的声音,大厅中的嗡嗡声顿时响起,分站在大厅两边的数名廷臣们都一起用目光打量着使者,使者的身后是手持着一杆王室旗帜的护卫,王室使者走进大厅后抬起头看见端坐在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他惊讶于这位伯爵的年轻,年轻的统治者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凭借着父辈的余荫和开疆扩土的统治者完全不同。


  “欢迎您王室的使者,您的远道而来使得我的城堡,蓬荜生辉。”阿若德礼貌的对王室使者说道,态度不卑不亢,毕竟他现在并非王室的附庸,自己统治下的梅克伦堡郡此时算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感谢您的接见,勇猛无畏,英明的统治者,斯拉夫人的克星,古罗马知识的娴熟运用者,梅克伦堡郡当之无愧的伯爵大人。”王室使者弯下腰口中滔滔不绝的讲着对阿若德的奉承之词,作为使者和外交家他懂得如何取悦统治者,不过阿若德只是微笑着听着,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也感谢您的赞誉,请说出您的来意吧,使者阁下您也看见了我的领地刚刚遭受了斯拉夫人的入侵,有许多工作需要我安排,所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听那些并不属于我的荣耀,我相信您可以这样讲上一天吧。”阿若德坐在领主宝座上,他交叉着自己的双腿,伸出右手冲王室使者摆摆手,他知道王室使者是不会为了奉承自己几句而千里迢迢而来的。


  “咳咳,伯爵大人果然是一位严守日耳曼朴实传统的贵族,其实呢这一次我是代表王室,向伯爵大人请求援兵的。”王室使者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很快这位熟知外交的使者调整好自己的态度,向阿若德讲述自己的使命。


  “援兵?真是奇怪皇帝陛下此时可是统领万余兵力攻打要塞勃兰尼贝尔,按说我们这样的边地小郡怎么可能对皇帝陛下有所帮助?”阿若德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王室使者,如果不是他背后旗帜,阿若德还真以为是个骗子呢。


  “是的,但是要塞勃兰尼贝尔坚固异常,久攻不下,睿智的王储奥托王子说唯有阿若德大人才能够帮助我们攻克要塞。”王室使者叹了口气说道,要塞久攻不下诸位公爵已经在御前吵嚷着要带兵返回自己的领地,眼看万余人就要成鸟兽散,而固执的捕鸟者亨利因为拒绝了涂油礼,所以也得不到教会的帮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原来如此,奥托王子的厚爱吗?”阿若德的眼睛眯起来,这位王子倒是挺有趣的,自己攻陷梅克伦堡郡之初,为自己送来贺礼的便有这位王子,没想到在他的心中自己居然占有这么高的地位,这倒是让阿若德有些感动,不过刚刚自己经历战争确实有心无力。


  “没错,王储殿下认为阿若德伯爵大人是一位能够有所作为的大人物,虽然我等愚昧不知道王子殿下的信心来自何处,但也许是上帝的指引吧。”


  “恩,好吧,不过我没有兵力出征的,不过我可以将五门旋风炮赠送给王子殿下,这样攻克要塞应该不在话下,以报答王子殿下的亲近。”


  第九十三节爱情是受罪

  王室使者获得了阿若德赠予的旋风炮,可以说将王子奥托交付给他的任务圆满完成,按照习俗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阿若德会备下宴会招待这位来自王室的贵族。夜幕降临下的梅克伦堡城堡格外宁静,把守岗位的士兵举着火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除了风声和偶尔的咳嗽声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城堡外的日耳曼移民的据点,劳作了一天的农夫们早早的进入了梦乡,星空下只有虫子的鸣叫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嚎。


  不过如果有人推开城堡塔楼的大门,热闹非凡的气浪便会迎面扑来,吵杂的高声交谈声,以及混杂在其中的琴声、笛子声和小手鼓声同时传出,端着盘子的小侍从们穿梭在人群之中,将食物分发在木桌上,而拿着酒壶的小侍从则瞅着人们的杯子,一见到杯子快空了便上前填满,大多数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坐在大厅中用餐,但是也有喝多的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在场地中跳舞,而这时候其他人不但不会责怪他的无礼,反而会拍起手高声叫好。


  “这真是个繁荣的领地呀。”王室使者端起酒杯向阿若德致敬道,这句话到并非是单纯的奉承之词,梅克伦堡郡在斯拉夫人的手中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部落聚集的郡,原始的耕作方式和传统习俗统治之下的异教徒模式,这倒并非是说斯拉夫人的统治不好,许多日耳曼贵族们统治下的土地除了宗教外。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可是阿若德在攻克梅克伦堡郡之后,马不停蹄的开展各种改革和建设,很快将这座边地领地建设成了吸引商人和移民的土地,光是这一点便能够让见多识广的王室使者刮目相看。


  “这都是主的恩惠,对了还未请教您的名字。”阿若德谦虚的说道。


  “我是达伦男爵之子,纪伯伦。德。邓肯,在王室宫廷中担任书记官之职。”王室使者纪伯伦放下自己的酒杯,向阿若德正式的介绍自己,这位见多识广的王室书记官让阿若德起了爱才之心,不过他也知道在王室中任职的纪伯伦是不可能屈尊在自己这样的乡下小郡中的。不由得有些可惜。


  “您有孩子了吗?”阿若德想要多些了解这位萨克森贵族。于是向纪伯伦倾了倾身子,对他说道。


  “我和我的妻子育了三个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纪伯伦的脸上带着些笑容。提起他的孩子。这位萨克森贵族满脸的自豪和慈爱。


  “纪伯伦大人。希望在战时结束,世道逐渐和平的时候,您能带上自己的家人来梅克伦堡城堡做客。”阿若德也能够感受到纪伯伦的欢喜。他向纪伯伦和他的家人发出邀请,在这个时代这是最友好的举动,当然宫廷阴谋不在此列。


  “感谢您的邀请。”纪伯伦连忙站起身,向这位年轻的伯爵鞠躬,这是受到邀请的客人应有的礼节。


  热闹的宴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当阿若德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一条柔软的细羊毛毯子,大厅中一片狼藉,醉酒的酒鬼趴在桌子上或者地上呼呼大睡,木桌上的残羹剩饭到处都是,倒下的酒壶将剩余的酒倾倒在地,纪伯伦似乎已经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阿若德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跨过地上躺着的酒鬼,走到一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璀璨的星空,他解开自己的束腰带,掏出自己的活,一道水柱冲出窗户落在塔楼后面的庭院中。


  “嘶,舒服多了。”阿若德打了个寒颤,夜风还真是寒冷,他抖动了一下身体,系上裤子缩着身体,向塔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在楼梯口处他看见小侍从抱着酒壶,靠在楼梯处睡得正香甜,阿若德决定不打搅孩子的美梦,小心翼翼的跨过去上了楼梯。


  “咯吱。”阿若德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平日里作为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他的侍从会在门口前铺上一条毯子睡在哪里守卫,不过今天的宴会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也没有安排侍从服侍,当阿若德走进去的时候,屋子内的壁炉倒是升起了火,将整个房间烤的暖融融的,阿若德打着哈欠脱下自己的外套,他一心只想着自己那柔软的大木床,说实在的这比温德尔家族铺着稻草的木板床要舒服多了,难怪人人都想当统治者,在不经意间便有人帮你准备好最好的东西。


  “咦?”阿若德实在太疲倦了,他没有换上自己的白色细亚麻睡衣,就这样伸手摸进了被窝,可是他忽然发觉被窝中似乎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大惊之下的他连忙揭开被子,这时候他才发觉在被子里面正蜷缩着一位美人,这位美人闭着双眼,蜷缩着身体好似一头温顺的小动物。


  “难道是哈维?可是我记得派她去执行任务去了。”阿若德开始还以为是哈维,在这个城堡中只有哈维才会出入自己的卧室,借着壁炉中的火光阿若德仔细端详着这一张白皙的面孔,散乱的长发披在肩上,高挺的鼻梁,似乎是熟睡中的缘故,两颊微微红润,紧闭的眼角还有泪痕,仿佛是在哭泣中逐渐睡着的。


  “呜~~。”美女翻了个身体,穿着宽松绿色长裙的身体,傲人的挺立着,诱人的体香钻入鼻孔,看的阿若德不由的喉咙滑动了几下。


  “这不是雪莉吗?她为何会在我的房间中。”阿若德感到十分的意外,这竟然是斯拉夫人女祭司雪莉,可是为何她会跑到自己的床上的,但是当一位美女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相信任何成熟的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美女也不例外,他伸出手抚在雪莉光滑的面庞上,一股热气正从下向头顶冲刺。


  “伯爵大人,请放过那些人吧,他们并不都是坏人,只要放过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正在这关键的时刻,雪莉的口中梦呓着说道,两滴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滑过,落在了阿若德的枕头上,一块湿润的水迹出现在枕头上,这让阿若德已经沸腾的心如浇了一盆冷水。


  “我这是在干吗?”阿若德收回了自己的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过来,他确实是一个又需要的男人,而与哈维的床/第之欢也是各取所需,可即使是这样他在心底也是对女人疼爱有加,每次派遣哈维任务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待哈维尚且如此。面前这个酷似前世女神的雪莉,阿若德当然也是有一份独特的感觉,只是雪莉为了救那些关在地牢中的斯拉夫贵族,居然肯做到这一步,而阿若德如果此时趁人之危夺取了雪莉的贞/操,到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想到这里阿若德叹了口气,他默默的将被子重新给雪莉盖好,站起身将外套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哎,真是倒霉,守着一个大美女却要受这份罪,你就自己作吧。”阿若德口中嘟囔着,将原本小侍从的毯子铺在地上,躺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忿忿不平的骂道。


  第九十四节打猎计谋


  第二天的清晨,睡眼朦胧的雪莉揉着自己的眼睛,她意外的发现阿若德竟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这让她有些沮丧和不安,也许阿若德是喝醉了酒直接在领主大厅中呼呼大睡了吧,想到这里雪莉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阿若德的房间中,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呀。”当雪莉蹑手蹑脚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忽然脚下发出轻呼的声音,因为她似乎是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这时候她才发现被自己踩着的竟然是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伯爵阿若德,这位伯爵大人正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苦相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地上铺着一条羊毛毯子,难道阿若德昨晚竟然是在门口睡了一晚,雪莉掩着自己的小嘴瞪大了眼睛。


  “哎,你可算是醒来了,这该死的地面硬邦邦的,比黑沼泽村温德尔爵士的屋宅床还难睡。”阿若德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他急需睡上一个回笼觉,而在门口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雪莉。


  “难道他昨晚为了不打搅我,才睡在门口的?”雪莉想到这里,不由的脸涨得通红,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不堪,让一个成熟的男人连同床共枕都不愿意,可是雪莉的心中又感到了一阵感动,虽然这位伯爵大人对待斯拉夫人极为冷酷,但是没想到对自己倒是十分温柔。


  在复杂的心情中雪莉离开了阿若德的卧室,而阿若德并不知道女祭司的心情。他安心的趴在还残留着女祭司体香的床上呼呼大睡,中世纪的贵族们很少有起早的习惯,寒冷的欧罗巴的早晨除了起早贪黑的农夫外,是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的,直到太阳升起驱散了所有的雾气后,城堡的领主厨房中才开始忙碌起来。


  “早晨好,伯爵大人。”当补了一个回笼觉,用过小侍从送来的早餐后,阿若德穿戴上一套白色的细亚麻上装,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牵着梅森公爵赠送的两条猎狗。骑在马上邀请纪伯伦一起去森林中打猎,他的身后带着五名随从随侍在旁。


  “纪伯伦大人昨晚休息的还好吗?”阿若德乘着两名仆人,走在他们的前方用木棍在灌木丛中敲击,企图惊吓出里面的小动物的间隙。客气的对纪伯伦问道。


  “非常好。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纪伯伦满意的对阿若德说道。确实城堡中无论是食物还是居所都十分舒适,用宾至如归这个词简直再恰当不过了。


  “那就好,让您满意是我的期望。”


  “哦。伯爵大人那里似乎有动静。”纪伯伦忽然指着前方,果然从灌木丛中跳出来一只灰色的狗獾,这胖乎乎的东西正受到惊吓四处乱窜,阿若德的两条猎犬冲着它直吠。


  “去。”阿若德松开猎犬的绳子,两条训练有素的猎犬飞也似的扑过去,而阿若德从仆人手中接过弓和箭,他全神贯注的搭弓瞄准被追的走投无路的狗獾的方向,直到狗獾被猎犬逼到一棵大树下,当退无可退的时候狗獾也激起了野性,它转过身冲着猎犬龇牙咧嘴,可就在此时阿若德的手指松开了,箭矢击中狗獾将它打翻在地。


  “好箭法。”纪伯伦赞叹道,打猎是和平时期贵族的军事练习的一部分,从打猎中可以看出贵族的军事素养。


  “知道我是怎么对付罗斯托克酋长的吗?就像是对付这只狗獾一样,先让它疲于奔命,当它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再射出最致命的箭,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罗斯托克酋长竟然是被其他人干掉了,这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猎物被偷走了一般。”看着仆人跑上前去,将死掉的狗獾拧起来的时候,阿若德轻松的对纪伯伦讲道。


  “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打败罗斯托克酋长的毕竟是您,我的伯爵大人。”纪伯伦很懂得该在何时说何种话,不过阿若德打败罗斯托克酋长确实是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如果不是阿若德击败了罗斯托克酋长的军队,马蒂也不可能趁机杀掉罗斯托克酋长,可以说罗斯托克酋长的死人们还是算在阿若德的头上。


  “斯拉夫人的分裂正是帝国扩长的好时机,希望这此皇帝陛下能够顺利的征服斯拉夫人的土地。”阿若德对纪伯伦说道,不过他的话是别有用心的,别以为他是随便的邀请纪伯伦一起打猎,然后交流交流打败斯拉夫人的经验,其实阿若德是在通过纪伯伦向王室传达一种信号,那就是继续进攻斯拉夫人,异教徒斯拉夫人软弱可欺,而他们却占有着大量的土地。


  “有了您的帮助,我相信一定可以帮助皇帝陛下夺取胜利的,只是公爵们思乡心切,恐怕在很长时间会有一段和平时期吧。”纪伯伦也不傻,他明白阿若德的意图,不过政治就是这样,如果有利益谁不愿意攻击弱者呢,只是帝国的内部开始出现不稳定因素,部族公爵们深怕王室力量扩大,恐怕不会继续支持对斯拉夫人的扩展行动。


  “是吗?真是可惜。”阿若德有些失望,原本期望王室的进攻可以分散斯拉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看起来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也是四处掣肘,而捕鸟者亨利为了自己的王位对公爵们太过于宽容。


  “不过,伯爵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纪伯伦想了想,犹豫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请讲吧纪伯伦大人,您知道我一直将您当做我的朋友。”阿若德知道这位王室的资深廷臣,见多识广也许有独到的见解。


  “您知道有时候,我们为了主长远的利益打算,将不得不先同魔鬼打交道,”


  “您的意思是?”


  “威尔勒郡是关键,如果能够获得威尔勒人的支持,将对您控制罗斯托克郡大有好处。”纪伯伦早就看出阿若德的野心,一语道破道。


  “威尔勒郡吗?”阿若德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第九十五节政治与婚姻

  纪伯伦带着阿若德赠送的旋风炮,这些旋风炮拆卸下来装载在辎重上由驮马拉着走,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从冶炼基地赶回来的欧恩站在阿若德的身边有些不解,即使是他这样一心只扑在技术上的大师,也知道谁掌握了旋风炮这种武器,谁在攻城战中拥有巨大优势,而阿若德就这样轻易的送给了王室,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别担心,这种轻型投掷武器只是我前期的试验品,你没有见过真正的攻城器是什么样的?”阿若德似乎是看出来了欧恩的疑虑,他微笑了一下站在城墙上,从上面眺望着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的纪伯伦和车队,纪伯伦似乎是看见了站在城墙上的阿若德,他连忙拨转马头,在马上摘下自己的帽子冲着阿若德行礼,接着才重新返回车队。


  “还有比旋风炮更厉害的攻城器械吗?”欧恩好奇的看着阿若德的面孔,这位年轻的伯爵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想法,并且这些想法一旦成为现实便带给身边人无限的震惊。


  “没错,冶炼基地武器的进度还顺利吗?”阿若德转过身从城墙上向下走去,欧恩连忙跟在他的身边,他们边走边说着话,身边有两名侍从和两名身穿皮革甲的长矛卫兵跟随着他们。


  “除了木炭花费太大外,其他还算顺利。”欧恩负责制造梅克伦堡军队的盔甲和武器,野风铸铁窑利用风的作用可以炼制出优秀的铁。当然这也得益于欧罗巴本身较为纯粹的铁矿石,而在阿若德的指导下用河流流动产生的力量,制造成的水利锻造坊也成功了,这种用木齿轮之间的契合,产生的转动力量将一排三个铁锤同时提起砸在铁毡上,将烧红的铁块逐渐捶打成铁匠心目中的摸样,不过因为没有合适的钢铁,木头制成的齿轮非常容易损坏,可即使是这样也节省了许多人力,提高了锻造坊中的产量。


  “放心吧。我已经将燃料的事情交给了维斯马城镇的商会。他们会为我们带来足够的燃烧物。还有一件事情,我告诉你的流水作业方法,你也可以同纽曼大师一起试一试。”阿若德为了提高武器盔甲的生产力,可谓是绞尽脑汁用尽心思。流水作业方式其实在古时候已经出现。东方的大秦帝国。西方的罗马帝国制式武器都是这种制度的产物。只是西欧进入中世纪时代后,行会制度盛行于世,采取的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虽然这样可以培养出优秀的大师,但是也使得大规模生产力被限制。


  “我会的,我们把学徒分成了几个等级,初级的从单个的零件开始制作,中级的可以接触到一定的技术,最高级的学徒会被精心教导铁与火的艺术。”欧恩认为阿若德的方法对于提高制作盔甲武器的速度很好,但是一件盔甲如果一个学徒一辈子只会制造皮革束带,那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优秀的盔甲制作专家。


  “好吧,这件事你和纽曼自己安排吧,我要的只是质量和数量,通过和纪伯伦大人的交流,我感觉王室与地方公爵们的矛盾会日益加深,也许不久以后除了应对斯拉夫人,我们可能还会被卷入贵族们内部的争斗,所以我需要大量武器和盔甲武装我的人。”阿若德想到与纪伯伦的几次谈话,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作为拥有最高权威的王室竟然指挥不动那些部族公爵,有着数千年历史知识积累的阿若德,可是很清楚当地方的权势大过中央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发生战争吗?”欧恩听了阿若德的话,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担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在战争中战火会会毁掉人类一切的美好事物,揭开的是人类最深处的丑恶和黑暗。


  “别担心,我们毕竟处于帝国的边地,就算是发生了战争也不可能很快将我们卷入,而且我决心附庸于梅森公爵,所以有什么事情还有梅森公爵替我们顶着嘛。”阿若德停下脚步,用手抚在欧恩的后背,安慰这位铁匠大师道。


  “您终于决心侍奉梅森公爵为君主了吗?”欧恩好奇的问道。


  “是呀,我的父亲托人带来了一份信,告诉我梅森公爵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条件是我的效忠。”阿若德咂了咂嘴,他知道温德尔男爵托人带来的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一种劝告,劝告自己附庸于梅森公爵,毕竟老男爵可是一辈子为赫尔曼家族效劳,从感情上来说他希望自己的儿子选择梅森公爵也很正常,而且梅森公爵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要嫁给他了,如果拒绝岂不是将人得罪到底了。


  “可是您还有些犹豫吗?”欧恩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金币,与梅森公爵联姻这是多少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旦成功立即跻身到帝国中的大贵族行列,而其家族也将成为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


  “我~~。”阿若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位乔茜公主他并不熟悉,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中世纪贵族那么这段婚姻真是完美无缺,但是灵魂来自21世纪的他有些无法接受政治婚姻,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他最好的机会,这也是温德尔男爵他的父亲急切的来信的原因,几乎此时大部分人都看出了阿若德的前程无量。


  当告别了欧恩之后,阿若德返回自己的卧室之中,他在卧室中拒绝了所有来访者,如同牢笼中的狮子一般来回踱着步子,在烦躁中他坐在自己的大木床上,弯下腰将一只木箱子拖了出来,打开这只用杉木制作的厚重木箱子后,里面是他的一些衣物,在衣物下叠放着一块手帕,那是女人的手帕,上面细细的刺绣着一些图案,都是女人们所喜欢的花草之类的东西,看着这块手帕阿若德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在利达堡途中遇袭的那一刻,而这个手帕上的图案有透露出与赫尔曼家族的关系。


  “我应该娶一个喜欢的人,而不是什么公主,还是委曲求全为了家族利益去娶一个不知道美丑的公主。”阿若德攥着那枚手帕,躺在床上被这个问题折磨的无法自拔,他是需要婚姻的,这不单单是他需要延续自己的血脉,以继承自己打下的梅克伦堡郡,更是同他目前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作为一个郡的伯爵,如果没有家庭和子嗣,那么跟随在他身边奋勇作战的人都将有不安全感,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他也必须选择合适的女人结婚。


  “哈维,不可能,不但是因为她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平民,而且她似乎也没有建立家庭的打算,她就像是生长在森林中的母豹子,谁也无法驯服它。雪莉,啊女神啊,你为何不能放弃自己的信仰呢。”阿若德痛苦的在心中数着在自己的身边女人,可是数来数去唯一能够接受的竟然就只有那个在小溪旁喂水的少女,可是自己在昏迷之际竟然连她长什么摸样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只有手中的手帕,而这手帕显示她是赫尔曼家族的女人。


  “对了,既然是赫尔曼家族的人,那就好办了,我只要娶她就好了,同样是联姻相信梅森公爵是不会拒绝的。”阿若德忽然想通这个问题,他坐起身来大步走到窗户前,他推开窗户的木扇,对着窗户外大声地吼叫起来,以宣泄自己心中的烦闷,听见塔楼上方的吼叫声,卫兵们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手持着长戟和长矛迅速的走到塔楼下,当他们抬起头看见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的时候,知道那声音出自自己的君主,便连忙低下头向阿若德鞠躬后,重新返回自己的岗位。


  当温德尔男爵的信件来后不久,梅森公爵的使者也来到了阿若德的城堡中,正式的向阿若德提出了婚约,可是阿若德既没有拒绝使者也没有同意,他拿出了一条绣着赫尔曼家族纹章的女性手帕,交给梅森公爵的使者手中,要他务必找到这条手帕的主人,然后才愿意谈论婚约的事情。


  接过手帕的使者感到摸不着头脑,可是自己也不敢怠慢,毕竟此时的阿若德已经掌控一个郡的诸侯,使者只得告辞了阿若德重新踏上了返回梅森公国的道路,经过了数日的颠簸旅途终于到达了梅森公国的首府,当他进入梅森公爵的宫廷将事情经过讲给公爵后,惹得梅森公爵勃然大怒。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愚弄我,我可是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都嫁给他了,他居然这么对我。”梅森公爵气的吹胡子瞪眼,将手中的那条女性手帕狠狠的贯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站在石柱之间的仆人们吓的不敢吭气。


  “父亲怎么了?”此时只有梅森公爵的女儿乔茜才能够止住他的怒火,这位美丽的公主早就在盼望着使者的回复,可是没想到却听见自己父亲的咆哮声。


  “你自己看看,他居然要找这个手帕的主人。”梅森公爵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用自己的手指向地上的手帕,乔茜公主连忙提着自己的裙边走到前面,当她屈膝捡起手帕的时候觉得这手帕十分的眼熟,不由的惊呼起来,这不是自己在利达堡途中受袭击,帮阿若德擦拭伤口的手帕吗?这上面的刺绣自己才刺绣了一半。


  “我明白了,请将手帕交给我,我明白了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意思了。”乔茜喜上眉梢的对莫名其妙的梅森公爵说道,接着便拿起手帕飞也般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银线和针,在手帕上刺起了一行字,上面写着,“幽香庭院中,清澈小溪旁,爱人如斯。”


  第九十六节邀买人心


  春去冬来,当梅克伦堡郡的上空飘起鹅毛大雪的时候,人们知道来自北欧的寒风正夹杂着雪片袭来,这来自天堂的看似美丽而残酷的雪花是穷人的枷锁,不过阿若德已经签署了命令,在梅克伦堡郡的穷人们可以在森林中自行捡拾枯枝作为生火的燃料,森林、河泽都是贵族的财产,而大部分的斯拉夫人贵族们被关在梅克伦堡地牢中的时候,这些财产理所当然的属于阿若德所有,而这位慷慨的伯爵以即将召开的伯爵授勋仪式为理由,让穷人们可以用枯枝温暖他们的茅棚。


  “啊好冷~~。”身披着一件粗亚麻衬衫,里面鼓鼓囊囊的填满了劣质发潮的羊毛,穷人米路搓了搓自己冻的通红的双手,他打开自己茅棚的木门,眼前所见是一片冰雕玉啄的世界,只是一个夜晚大雪便已经覆盖了整个郡,地面上累起来厚厚的积雪。


  “好大的雪啊。”米路的老婆用粗羊毛织品的头巾裹着自己,她探出头去看了看,接着缩回了在屋子中央的地塘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茅棚中。


  “是呀,如果不是伯爵让我们使用他森林中的枯枝,真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米路从门后拿起一个木铲,将自己家门前厚厚的积雪铲到一边去,他跺了跺自己麻木的脚,对自己茅棚中的老婆说道。


  “没错,愿上帝保佑慷慨仁慈的伯爵大人,对了。听说今天的城堡中伯爵大人要举行什么庆典?”米路的老婆抱着自己熟睡的孩子,靠近地塘中的火焰,火焰温暖了她的身体,虽然寒风从茅棚的缝隙处钻进来,但是有遮风避雪的茅棚和地塘篝火,让他们感到哪里也比不上自己温暖的家好。


  “嘎吱,咯吱~~。”忽然米路看见自己家前面的小径上,自己村庄的保长托德正带着几个人一脚浅一脚深的向自己走来,看见自己所在组的保长,米路不敢大意连忙放下手中的木产。从门后摘下一顶羊毛毡帽戴着头上。并迎上前去。


  “米路,来自城堡中的大人们来给我们分发钱和东西了。”托德看见了米路向他挥着自己的双手,并且大声的向他喊道。


  “什么?分发什么?”米路有些不明白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见跟在托德身后的是几名身穿黑色方袍子的侍从。这些侍从虽然年纪很轻。但是他们却是代表了阿若德伯爵行使权力。


  “诸位大人。我们这个村庄最后的一个保甲兵的家。”托德站在路旁边,对侍从们鞠躬说道。


  “你就是米路?”这时候为首的唇边刚刚长起绒毛的年轻侍从,看了摘下帽子跟在托德身边的米路问道。边说着边拿出一卷羊皮纸,米路仿佛认识那一卷羊皮纸,他曾经在城堡中见过,并且用一根鹅毛笔在上面指定的地方画了一个十字。


  “没错,我是米路。”听了米路的话,侍从让米路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指头在雪地中画一个十字,米路不敢违抗来自城堡中大人的命令,连忙照做了不过此时他还是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恩,好吧,这是你为尊贵的伯爵大人效劳一年的收入,至于还有一些面包和熏鱼,你要自己到城堡中凭借这个木牌领取,从此后这个木牌就是你的身份证明,千万不要弄丢了。”侍从递给米路一把铜币,这是他为阿若德服役之后按照月份所发放的佣金,同时递给他的还有一枚穿上了亚麻绳的木牌,木牌是圣约姆修道院修士们用拉丁文写着的米路的名字,并且用刀子刻出来而不容易损毁。


  “这些钱是给我的?”米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铜子,这些铜子足够在集市中买许多东西了,其实他当保甲兵完全是随大流的,见村庄中大多数家庭都这样做,作为一名初来乍道的移民,他不敢同大伙作对于是也加入了保甲兵的行列,并且在接受训练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去城堡中服兵役。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农民只要乖乖听贵族们的话才能够生存在这片土地上,贵族们说要交赋税就交赋税,贵族们说拿起武器去作战便拿起武器作战,只要能让自己的家人在土地上有立足之地,米路没有想太多,在从前的领地上生活的时候是这样,他相信在这个新的土地上也是一样,只是听说这里的赋税比较轻,这才带上自己的家人移民过来。


  “怎么样,不错吧米路,所以我说参加保甲兵是正确的,哈哈。”托德上前拍着米路的肩膀对他说道。


  “没错,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么多的钱,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铜子。”米路不敢相信的看着黄灿灿的铜子,激动的浑身颤抖不已,这些钱足够他和家人过一个舒服的冬天了。


  “对了,拿上木牌还可以去城堡中领取食物和东西,别忘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托德看见转身离开的侍从们,连忙小跑着跟过去,只留下呆立在自己家门前的米路。


  当米路将钱拿进自己家的时候,早被躲在屋内的妻子拉住问个不休,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能拿来这么多的钱,她欢喜雀跃激动地流下泪水,并且跪在地上向上帝和伯爵祷感恩,看着自己欢喜的妻子,米路这个木讷老实的日耳曼农民用粗糙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那张历经生活艰辛的脸上终于了露出了笑容。


  “带上这一篮子蘑菇,这是我在秋天最后一星期内采摘的,本来是想过严冬的时候吃,但是因为仁慈的伯爵大人,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所以把这一篮子蘑菇带给仁慈的伯爵大人,向他问安。我们永远向上帝祈祷他健康长寿。”米路的老婆唠唠叨叨的对即将出门的米路说道。


  “恩。”米路点点头系上草绳腰带,带着篮子中的蘑菇向城堡走去,他们的村庄殖民聚集点在城堡附近,所以步行就可以到达,一路上米路惊奇的看见许多人都带着东西向城堡走去,看来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梅克伦堡城堡正装扮一新的等待阿若德授爵仪式日子的临近,来自怒狮堡学院中成长起来的侍从们被分配到各种在城堡中的工作,他们有的穿梭在城堡走廊之间传递阿若德的各种命令并带回消息,有的在领主厨房中准备着各种食物,因为很快便有许多贵族客人来到城堡中做客。而有的侍从则被打发到城堡外负责分发给保甲兵酬金。


  仆人和杂役们冲洗着城墙和塔楼。但是寒冷的空气让这些水很快结冰,倒是让梅克伦堡城堡如同覆盖上了晶晶亮的外壳。城堡的守卫们跺着脚,哈着白气握着长柄武器,站在城堡的门楼处。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不履行职责的卫兵则躲在燃烧着壁炉的卫兵室中。喝着热气腾腾的麦芽酒,在一个麦芽酒木桶上投掷骰子玩。


  当保甲兵们穿过城堡门楼进入到塔楼前的空地广场上的时候,马丁带着瑞士佣兵们支起一张桌子。在桌子旁边堆放着许多面包和熏鱼,这是给保甲兵们的年终礼物,保甲兵们自觉的排成队列,他们凭借着手中的木牌领取面包和熏鱼,木牌只有为阿若德服役一年以上的人才能够获得。


  “伯爵大人,您给这些农民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埃尔维特修士不解的对站在塔楼窗口处,向广场上张望的阿若德说道,那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城堡门楼处。


  “并不算多,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是忠实的士兵,用一点面包和熏鱼获得士兵的忠诚实在是太划算了。”阿若德可是懂得什么叫年终奖励,这种看似非常美好的激励制度,其实只是一种幻觉,不过当员工哦或者是农民们拿着实在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只会对发放礼品的人感恩戴德。


  “木牌让我看看,这是你的,别忘了这是尊贵的伯爵大人给你的,以后在战场上可要奋勇杀敌。”马丁一边将东西递给领取的农民,一边大声地嚷嚷着,看着马丁的举动在塔楼中的埃尔维特修士似乎有点明白了,同时他看了一眼阿若德,不由的心中暗叹阿若德的狡诈。


  ”你领完了怎么还不走?”


  “大人,请将这个交给尊贵的伯爵大人。”米路将手中的篮子递给马丁,他不知道在这个城堡中该将东西给谁合适,而马丁看起来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于是将篮子中的蘑菇递上前。


  “这是什么?”马丁奇怪的揭开篮子上脏兮兮的亚麻布,皱起眉头看见里面干瘪瘪的蘑菇,不由的有些不耐烦起来,“伯爵大人可不会要这种东西的,拿走吧。”


  “可,可是。”两名瑞士卫兵立即上前,将米路推搡到一边,米路一辈子没有同贵族打过交道,木讷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其他后方的人看见米路被推开,失望的也收起了自己的东西。


  “等一等。”这时候,阿若德的声音从塔楼上的窗户处传来,他站在窗户口处露出自己的紫色呢绒长袍,以及年轻高贵的面容,这是梅森公爵的宫廷裁缝亲自为阿若德缝制的,呢绒是来自米兰的上等天鹅绒,在长袍的边上包着貂毛,又暖和又显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伯爵大人,是伯爵大人啊。”排队领取东西的保甲兵们,看见高贵的阿若德伯爵,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伸出手向阿若德欢呼雀跃,城堡塔楼前的广场上到处是人们的喧闹声。


  “出什么事情了?”卫兵们听见骚乱,几名戴上头盔拿起武器架上的武器,冲出卫兵室,他们看见人们正冲着塔楼上方欢呼。


  “我的勇士们,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奋勇杀敌,才使得我们击败了可怕的异教徒,愿上帝保佑你们。”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向广场上的保甲兵们挥手道,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既没有贵族的傲慢也没有蛮横,这让出生底层的农民们大声好感。


  “真是奇怪的贵族。”埃尔维特修士的心中疑惑不解,贵族们总是用蛮横和傲慢维系着自己的权威,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亲民,因为我的血统高贵因此我便高贵。


  “有时候,人民需要激励。”阿若德测过身子,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第九十七节锦衣日行


  踏着雪地发出的咯吱声,一名手持着尖底盾牌的骑士纵马在小径上而过,他穿戴着填充着丝絮和羊毛的衬衫,在衬衫内穿戴着一件小锁子甲护甲,身后披着一条绿色的披风,头戴着一顶犬嘴面罩的半封闭式头盔,骑士机警的向小径旁的密林中张望,他直到认为安全了才又重新折返回去的路上。


  “尊贵的伯爵,前方安全。”在骑士的身后是一支马车队伍,马车上画着的是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家族纹章,阿尔特马克伯爵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冲着骑士点点头,马车队伍重新向前进,马车的前方有四名阿尔特马克骑士引导,后方又有五名阿尔特马克骑士断后,可谓是保护严密,在马车和骑士们之后是三十几名仆人和随从,他们步行着跟随在车队的后方,负责拿着阿尔特马克伯爵的日常用品,以及送给阿若德的礼物。


  当这一支队伍进入梅克伦堡郡与阿尔特马克郡边境的时候,一名来自阿若德宫廷中的廷臣埃尔维特修士,正耐心的守候在边境哨所旁边,他的身边站在几名梅克伦堡士兵,其中一名士兵的手中拿着一杆旗帜,上面是黑色的持马枪的狮子纹章,这代表了埃尔维特修士所代表的梅克伦堡郡统治者。


  “他们来了。”这时候从哨塔上方的哨兵,看见一支打着阿尔特马克伯爵家族纹章旗帜的队伍出现,立即向下方的埃尔维特修士喊道。


  “太好了。第一个客人终于到了。”埃尔维特修士抖了抖自己的披风,虽然站在雪地中,但是因为身边的暖炉使得他并不感到太寒冷,这种暖炉是阿若德的设计,外观是陶土制作的,里面放着木炭,放在雪地中可以让旁边的人感到温暖。


  “阿尔特马克郡的最高统治者,野猪杀手,臣民爱戴,最虔诚的圣母的信徒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驾到。”阿尔特马克伯爵的骑士骑在马上。握着伯爵的旗帜边飞奔边大声的高呼着。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走上前。


  “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古罗马知识的拥有者,异教徒斯拉夫人的征服者,骑士世家子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此等候。”埃尔维特修士按照礼节向阿尔特马克伯爵报上了阿若德的头衔。阿尔特马克伯爵穿戴着裘皮从马车上对着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金灿灿的冠环,这是伯爵的冠环,表示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好显赫的头衔呀。”阿尔特马克伯爵若有所思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北方的领土实在是太寒冷了,他哈着白色的气,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裘皮,可是这依然挡不住来自北欧的寒流。


  “哪里,那也没有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您的家族历史悠久,拥有荣耀的传统,请允许我为您呈上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敬意。”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一边说着一边让士兵拿出一个暖炉,将暖炉放在了阿尔特马克伯爵马车中,顿时阿尔特马克伯爵感到自己的脚下一阵暖洋洋的,被冻的铁青的脸上有了丝丝红润。


  “呵呵,阿若德大人不愧是智多星,这东西真好用。”阿尔特马克伯爵受用的称赞道,养尊处优的阿尔特马克伯爵喜欢悠闲的生活,并非所有的贵族都是好战分子。


  埃尔维特修士目送着伯爵的车队通过哨塔前的小径,几名标枪骑兵立即在车队周围担负起警戒的工作,踏入梅克伦伯郡之后阿尔特马克伯爵的人身安全责任便完全由阿若德承担,从今天起三天之内会有许多尊贵的客人进入梅克伦堡郡,其中不乏身份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在标枪骑兵的带领下,阿尔特马克伯爵的车队很快便来到了梅克伦堡城堡下,伯爵感到自己的马车没有了往昔的颠簸,他好奇的探出头看见马车的木轮子下碾压着的是一条结实的白色鹅卵石道路。


  “这路面真不错。”阿尔特马克伯爵满意的自言自语道,顺着这条道路的两边,他看见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和建筑,其中还有正在修建的大型建筑工地,工地上有着一座高大的古怪十字架形状的臂吊塔,臂吊塔的一端悬吊石头和木板,另一端吊着沙袋,几名工人将吊塔转动使得建筑材料运入工地内。


  “多巧妙的工具。”阿尔特马克伯爵惊奇的看着运作的吊塔,虽然他不擅长战争,但是他自认是最会开发领地的领主,他的领地内有着整个巴伐利亚公国唯一一座用畜力转动的磨房,那是他从罗马请来的工程师建造的,所以他对于机械的东西十分有兴趣。


  在不断的惊奇中阿尔特马克伯爵一行人进入了梅克伦堡城堡,城堡的门楼四角、箭塔的顶端、主塔楼大门上方都装饰着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城堡街道两旁的房屋门口处也插着小旗帜,人们欢天喜地的向城堡的领主厨房和仓库中运送仪式所需的物品。


  “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前来参加仪式。”当阿尔特马克伯爵从停在塔楼大门前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站立在大门石阶上身穿方挂袍的小侍从推开门后,站在门口处向领主大厅里高声宣布道。


  “欢迎您的大驾光临,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阿若德身穿着一件黑色呢绒貂毛金线包边上装,下身穿着一件绿色紧身连脚长裤,脚上的鞋子拖着长长的鞋尖,虽然阿若德觉得这种鞋子简直是累赘和碍事,但是梅森公爵派遣的宫廷裁缝却坚持阿若德使用这种目前流行的装扮。


  “啊,恭喜您阿若德大人,这么年轻便成为一位伯爵,高贵的阶层又注入了新鲜血液。”阿尔特马克伯爵呵呵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裘皮长袍子。向阿若德说道。


  两人走进了领主大厅之中,这座石头建筑的大厅却一点都不冷,阿尔特马克伯爵向周围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篝火壁炉之类的东西,于是更加的奇怪了,他忍不住向阿若德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在大厅的隔壁是我的领主厨房,在烘培炉子那里我让我的铁匠门制作了一些铜管子,连接在烟囱部位,您瞧那些在大厅侧面的木框里的筒口了吗?对。就是这些东西将热气引导到大厅之中的。您知道我的领地冬天十分的寒冷,如果不是需要大量的铜管子,我真想将这些铜管子引导到楼上的各个房间中,这样我们的客人便不需要忍受这糟糕的天气了。”阿若德带着些许的遗憾说道。虽然他口中说的十分的轻巧。但即使是将铜管子引到大厅也费了不少劲。


  “真是精妙的设计。”阿尔特马克伯爵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热气居然能够好像水流一般引导到其他地方,欧罗巴的领地在冬季除了少数南方省份都十分寒冷,即使是贵族也只能偎依在壁炉旁。所有他们将自己的卧室修建的比较狭小一些,这样可以充分利用壁炉的热力,但是离开自己温暖的卧室便只能穿上厚重的裘皮衣物,想到这里阿尔特马克伯爵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变得燥热起来,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子。


  “请到楼上休息一下吧,稍后在大厅中有一个晚宴,希望您满意。”阿若德让仆人带领着念念不舍的阿尔特马克伯爵离开大厅,登上了塔楼上的客房之中,而阿尔特马克伯爵的随从们则被安排在了城堡内的仆人客房内,梅克伦堡城堡历史悠久经过数代领主扩建,有足够的空间安排这些人的。


  就在阿尔特马克伯爵一行人安顿完毕后,有许多接到了阿若德邀请的客人进入了梅克伦堡郡,其中还有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一行人,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儿子依夫是从战场上直接前往梅克伦堡郡的,而爱娃夫人和约瑟芬则从梅森公国出发,当温德尔男爵与依夫在边境等候了半天后同爱娃夫人会合后在进入梅克伦堡郡。


  “一想到这是我儿子的领土,我不由自主的感到激动万分。”爱娃夫人看着边境那一边连绵的茂密的森林和平原,激动的感到颤栗,这么大的一个省份居然是自己小儿子的财产,自己丈夫的利达堡和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她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她有些没有心理的准备,温德尔家族似乎是交上了好运。


  “是呀,这么一大片领土,我以为自己这辈子无法使得温德尔家族重现辉煌,但是我的儿子们却做到了。”温德尔男爵也心情复杂的说道。


  “我可没有任何功绩可以夸耀的。”依夫听见温德尔男爵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作为长子的他英勇豪迈,是温德尔男爵最寄予厚望的儿子,但是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弟弟首先做到了他无法达到的地步,虽然他也许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又有些不自在。


  “依夫你也不错,奥托王子殿下对你在战场上的战斗十分欣赏。”温德尔男爵知道自己不能太打击自己的长子,毕竟继承自己姓氏和领土的是自己的长子。


  “那也是看在阿若德的面子上的吧。”依夫的鼻腔中轻哼了一声,当纪伯伦将旋风炮运到战场上,将要塞勃兰尼贝尔的城墙上的斯拉夫人砸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在军中每当有人看见他的时候,都会在背后窃窃私语,说看那就是智多星阿若德伯爵的哥哥,而依夫带着浑身的疲倦和敌人的血迹只能愤愤不平的扔下自己的剑。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一定可以建立自己的功绩,嫉妒自己弟弟的依夫可不是我心目中的好丈夫。”正在此时,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依夫的手,约瑟芬将马并排同依夫一起,她用自己轻柔的语调安抚这依夫。


  “嗯,呵呵。”看着身旁美丽的未婚妻,依夫的心中好受了许多,他的嘴角露出微笑深情的看着自己约瑟芬。


  “瞧,那似乎是阿若德派来迎接咱们的人。”这时候,爱娃夫人看见在边境上一支队伍正向他们而来,队伍的前方骑兵打着一面黑狮子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这支队伍足足有一百多人,护卫的骑兵便有三四十,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耐心的等候这温德尔一家人。


  “尊敬的温德尔男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在此恭迎您和您的家人的到来。”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向温德尔男爵和爱娃夫人说道,一辆用油漆粉刷过的彩色马车被几名仆人牵过来,数名小侍从走到温德尔一家人的身边,企图将他们扶下来。


  “哦,不,我是骑士可不想坐在马车里。”依夫摇着头拒绝道。


  “我倒是想试一试,这马车看上去真漂亮。”约瑟芬咯咯笑着从马上跳下来,她和爱娃夫人一起坐在了马车里,马车里面用呢绒和羊毛填充做成的包厢,坐进去十分的舒适,并且在里面和外面有画工画的各种绘画,有羊群、树木、牧童和天使,美轮美奂的马车是只有贵宾才可以使用的。


  “我也骑马吧。”温德尔男爵为了不使得自的长子难堪,也在马上迎着寒风,埃尔维特修士微微一笑也不勉强,数名身强力壮的标枪骑兵从队伍中呼啸而过,他们英姿勃发的充当着队伍的前导。


  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城堡方向而去,一路上对于温德尔家族成员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关照,随侍的仆人们捧着酒壶和暖炉,当需要的时候只要一个手势便立即递上前,这种无数人服侍的感觉使得温德尔男爵和爱娃夫人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喜悦之色,甚至爱娃夫人不由的喜极而泣,谁能够想到一个破败的低阶贵族家庭,也能够有如此的一天,就在此时仆人立即为爱娃夫人递上了刺绣的手帕,在前呼后拥中温德尔家族成员们踏上了阿若德的领土。


  第九十八节仪式准备中

  梅克伦堡城堡中从未聚集起如此多的日耳曼贵族们,他们受到阿若德的邀请前来见证这位年轻伯爵的授爵仪式,在装扮一新的领主大厅之中,大厅两侧的墙壁挂着硕大的阿若德的旗帜,列柱上缠着彩色的织品布匹,在领主宝座背后墙壁的上方挂着木纹章徽章,身穿盔甲头戴铁盔,手握长戟的瑞士佣兵站立在宝座两侧下方,他们的肩膀被装饰着呢绒条状灯笼袖子,紧束的腿部和宽阔的肩膀使得这些卫兵看上去雄壮非常。


  “贵族们都来了吗?”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他转头向埃尔维特修士和嗤嗤发笑的哈维说道,一名宫廷裁缝和三名裁缝学徒正在他的四周忙碌着,他的身上除了里面的白色细亚麻衬衫和紧身裤以及长尖鞋子外,宫廷裁缝正想尽办法将袖子和裙边坠饰缝制上去,而他还有两件用貂毛呢绒制作的斗篷需要戴上,两名女仆正捧着两个小木箱子,里面是来自维斯马城镇和从梅克伦堡城堡中缴获的珠宝饰品,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力量,阿若德的身上要挂满这些饰品,不过这不是他的注意,而是宫廷裁缝的强烈要求,因为这位来自梅森公国的宫廷裁缝不明白作为贵族为何不激励彰显自己的高贵,在这位执拗的宫廷裁缝的坚持下阿若德只好沦为对方摆弄的玩偶。


  “是的,梅森公爵的使者、王室使者、萨克森公爵的使者、阿尔特马克伯爵还有为您准备授冠的美因茨大主教也请来了,这可都是些赫赫有名的贵族。”埃尔维特修士恭敬的对阿若德禀报道。美因茨大主教是帝国内最有权势的宗教贵族,他的到来完全是看在王室的面子上,而这样一位高贵的大主教为阿若德授爵,使得阿若德在帝国内的地位固若金汤,人们将在整个帝国内传颂他的威名,梅克伦堡郡内的人民将为自己拥有如此一位高贵统治者而欢呼。


  “恩,我的父亲他们也到了吧?”阿若德披上厚厚的斗篷披肩,觉得这些用绳子勒紧的衣服,简直要让自己窒息了,这感觉比穿上盔甲还要别扭难受。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用华丽的服装和盛大的仪式来宣告自己的权威,贵族们将不会把自己看成一个暴发户,而真心接纳自己的加入。


  “温德尔男爵已经被安排到了客房之中,您随时可以见到您高贵的家人们。相信他们也很迫切希望见到您。尊贵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作为阿若德的宫相。所有的有关仪式的事情都需要他安排,而这位修士也乐此不疲。


  “让他们看看你的羽毛和鸟翅,阿若德。”唯有哈维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她作为间谍总管也是阿若德的重要廷臣之一,也被要求穿上合适的衣裙参加仪式,这让这位自由惯了的女人有些不爽,因此跑到这里来看阿若德被摆弄的摸样。


  “这是整个东法兰克王国最流行的款式,女士。”宫廷裁缝看了哈维一眼,说道。


  “哼,如果现在有谁刺杀他,他连逃跑都没办法做到,那些袖子会让他绊倒的。”哈维带着挑剔的目光看着阿若德装扮,而他的话让宫廷裁缝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在这喜庆的日子哈维居然会说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好了,哈维,我相信我的间谍总管不会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的。”阿若德瞪了哈维一眼,无奈的说道,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在穿着着华服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走动。


  “你的敌人可不少,下面那些参加你仪式的贵族中,有些可是被你打败的人,而且汉堡女伯爵也刚刚和她的人到了城堡里,看你怎么收场?”哈维踢了踢脚下拖地的裙脚,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和绿色相间的大麦提长裙,平日里看习惯了她身穿盔甲和佩剑的摸样,一时还有些让众人有些不习惯,不过就连埃尔维特修士也不得不承认,哈维穿上裙子确实很好看。


  “你是说贝伦加尔伯爵吧,战场之上全力相拼,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上帝的旨意,再说他应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贵族,至于汉堡女伯爵嘛,来的都是客人。”阿若德终于从宫廷裁缝的手中解放了,他对着宫廷裁缝和他的学徒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而女仆们上前将翡翠项坠和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为他戴上,顿时使得这位年轻的伯爵充满了珠光宝气。


  “那么你邀请来的那位不速之客呢?如果她出现的话,我担心会让贵族们勃然大怒。”哈维说道。


  “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现在将我的家人都请过来吧。”阿若德对身边的小侍从说道,这位小侍从急忙跑出房间,将温德尔男爵等人请进阿若德的卧室之中,而此时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这两位重要的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已经离开了,他们很识趣的给阿若德和他的家人足够的相处时间。


  “阿若德。”当爱娃夫人看见身穿贵族华服,一副尊贵摸样的阿若德,眼中散发出骄傲的神色,她几乎是惊呼着上前与阿若德拥抱。


  “母亲,父亲,我的兄长。”阿若德自从进攻梅克伦堡郡之后,有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们了,此时看见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劲,脸上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


  “阿若德,哦,不,伯爵大人。”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连忙弯下腰想要鞠躬,虽然他是阿若德的父亲,但是他的爵位只是一名男爵,而阿若德是已经步入中级贵族的伯爵,按照爵位的高低来说温德尔男爵应该向阿若德的致敬。


  “请不用行礼,我的父亲。”阿若德连忙伸出手扶住温德尔男爵,在穿越到这个混乱的时代,如果不是温德尔男爵的庇护,阿若德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在逐渐熟悉和掌握生存的技巧中这位严父给予了他很多的帮助。


  “干的不错阿若德。”这时候大块头的依夫伸出手拍了拍阿若德的胳膊,他看着阿若德身上各种名贵的珠宝和华服,依然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不过在约瑟芬的开导下,倒是能够坦然接受。


  “感谢你能够来参加我的授爵仪式。”阿若德想起两人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并肩作战的情形,感激的对依夫说道。


  “你也别得意,我只是来看看当一个伯爵是什么样,这样当我受封的时候就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依夫嘿嘿一笑,用玩笑式的话揭过了这尴尬的场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毫无芥蒂的兄弟两人,爱娃夫人和温德尔男爵都欣慰的笑起来。


  当温德尔家族的人欢聚一堂的时候,汉堡女伯爵正四处溜达着,她好奇的大量着这座坚固的城堡,不过这里除了一些古怪的小玩意并没有什么特别让她值得注意的,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城堡守卫和士兵们的盔甲以及武器,这些坚固的盔甲和锋利的武器,似乎已经证实梅克伦堡郡的军事实力,也难怪会数次击败嗜血的斯拉夫人。


  “女主人,我回来了。”这时候一名独眼的骑士走到汉堡女伯爵的身边,向她禀报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汉堡女伯爵问道。


  “除了那些标枪骑兵外,没有任何发现,但是我敢肯定我们被掳走的盔甲大师一定在这城堡中的某处。”独眼骑士愤怒的说道,还剩下的一只眼睛怒视着四周,而他的敌意使得在塔楼门外的卫兵看过来。


  “笨蛋,你这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吗?别忘了我们只是来参加仪式的,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能够有任何举动。”汉堡女伯爵身穿着一件女性贵族常穿的长裙,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位看上去温柔高贵的女伯爵在战场上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她手下那些有着北欧维京人血统的主教们挥舞着十字翼矛锤敲碎敌人的天灵盖。


  “是女主人。”独眼骑士连忙低下头,对女伯爵致歉道。


  而此时,哈维正依在塔楼的一处窗户处,面带着微笑看着在塔楼前的一幕,她拿起酒杯放在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口,就在此时汉堡女伯爵敏锐的察觉到了哈维的目光,她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向哈维,可是哈维看见了笑意更浓,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冲着塔楼下的女伯爵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四根手指,两人的目光似乎在半空之中交汇交锋了片刻。


  “那是谁?”汉堡女伯爵抬起下巴,冲着消失在窗口处的哈维方向问道。


  “刚刚那个女人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间谍总管,从前是梅森公国内一个恶棍行会的首领,没想到一个伯爵居然会用如此不堪下贱的女人。”独眼骑士轻蔑的说道,不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后退低下头。


  “如果你连一个下贱的女人都斗不过,岂不是更加的无能。”汉堡女伯爵厌恶这种对女人的歧视,不过她很快将心思放在了即将与阿若德的碰面上,似乎梅克伦堡城堡中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


  第九十九节授爵


  吟游诗人清亮的歌喉在大厅中回荡,竖琴发出的叮咚声伴着歌声十分悦耳,所有的贵族们在大厅中平心静气的抬头聆听着,坐在第二层塔楼走廊上的艺人们的艺术展示,当一段荡气回肠的吟唱结束后,长笛和喇叭号以及手鼓欢快的发出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场面变得热闹起来,此时侍从和仆人们不失时机的将食物和酒为贵族们填上,这种一开始站着吃东西让众贵族们不满的形式,此时却散发出了魅力,他们可以自由的在大厅中走动,志同道合者相互交谈,而不必因为坐在固定的座椅上只能同两旁的人说话。


  “不得不说,这个狡猾的小畜生确实懂得如何生活。”脸上戴着半块面具的贝伦加尔伯爵,边饮用着杯子中的蜂蜜酒,边对汉堡女伯爵说道。


  “你的伤口还疼吗?”看着贝伦加尔伯爵脸上古怪的半块面具,汉堡女伯爵知道这个爱好体面的伯爵,在面部被阿若德的弩射穿后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同时很奇怪为何贝伦加尔伯爵要坚持前来参加仪式,就是他拒绝了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好多了,就是在阴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瞧,里面的骨头碎成了三片,医师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的头盔是米兰人制作的,恐怕会被射穿脑子。”贝伦加尔伯爵揭开面具的一角,让汉堡女伯爵看自己的伤口,当看见汉堡女伯爵脸上厌恶的表情的时候,才得意的放下面具说道。


  “真是可怕。”汉堡女伯爵将酒放在自己的口边。眼睛打量着四周,梅克伦堡郡与自己的汉堡郡相隔不过两个省份,可以说也相当于是邻居,她可以不管王室如何,但是却无法无视自己的邻国,她参加这个仪式除了寻找自己的盔甲制作大师外,便是想要窥探一下阿若德的实力。


  “从王室到两大公爵,这个阿若德可真是赚足了面子。”贝伦加尔伯爵有些不快的说道,萨克森公爵似乎也十分看好这个年轻的伯爵,认为他对梅克伦堡郡的征服。是为帝国的东扩建立的桥头堡。


  “梅克伦堡郡的征服者。阿若德。温德尔大人驾到。”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那是韦伯斯特的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阿若德小心翼翼的从大厅的一侧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数名捧着剑、头冠以及一个银十字架的侍从。身穿法袍的美因茨大主教拄着牧杖紧随其后。看见主角登场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和酒杯走上前。


  “尊贵的亨利陛下和奥托王子向您祝贺,并奉上一箱用丝绸和上等呢绒制成的衣服作为贺礼。”王室的使者向阿若德略一弯腰说道。


  “萨克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贺,并奉上银器一套。”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向阿若德祝贺道。


  “梅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贺。我带来了契约书,以及公爵大人的一枚戒指希望您能够在授爵后,亲吻这枚戒指同梅森公爵订立附庸关系。”梅森公爵的使者拦在阿若德的面前,对他说道。


  “当然,我会的。”阿若德点点头,他的袖子中藏着乔茜公主的手帕,看完手帕后他便决定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愿成为梅森公爵的封臣,这不仅仅是为了乔茜公主,也是为了温德尔男爵和依夫着想。


  “真是糟糕,看来我们的老对头梅森公爵已经获得先机了。”汉堡女伯爵摇着头对身旁看热闹的贝伦加尔伯爵说道。


  “那又有何妨,正好可以让我有机会报仇。”贝伦加尔伯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仪式开始~~~。”韦伯斯特看见众贵族们对阿若德祝贺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他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楼上宫廷音乐家们立即换了一首低沉庄严的曲子,虽然在阿若德看来十分的单调无趣,但是众人却都肃穆的退下让开一条道,让阿若德走上自己的领主宝座前,一起走上前的还有美因茨大主教,这位肥胖的大主教抖动着自己浑身的肥肉,高高的法冠和法袍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神秘的神性。


  “可以开始了吗?”美因茨大主教伸出自己的手指,对阿若德说道,只要阿若德准备好了他便会为这个年轻的伯爵,进行基督式的授爵仪式,此时的贵族们虽然大部分并不是由教会或者主教进行授爵,因为他们的头衔很多是世袭的,所以就连教会也无权插手,可是阿若德却是自己打下的一片异教徒的土地,那么为了获得正统的地位和合法权威,他主动要求美因茨大主教的授爵,用君权神授的方式固定住自己的统治之基。


  “请稍等,我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没有到来。”阿若德却伸出手,请美因茨大主教稍等片刻,不过他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美因茨大主教的身份等同与世俗的公爵。


  “还有谁没来吗?”下方的众贵族们都疑惑不解,他们左顾右盼环顾四周,此时大厅的大门打开了,一名披散着红发的少女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几名斯拉夫武士,少女的出现让众贵族们大吃一惊,他们中的女眷开始尖叫起来,而男人们则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异教徒斯拉夫人,上帝呀,他们什么时候攻进来的?”


  “请稍安勿躁,尊贵的大人们,这位是我的客人。”阿若德侧着身子走下台阶,他的一只脚跨在台阶上,一只脚踏在台阶下,用右手扶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手向少女张开,出言安慰大厅中的日耳曼贵族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你要解释清楚。”贝伦加尔伯爵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剑已经拔出了一半,当他逼近阿若德的时候,在两侧的瑞士佣兵们立即放下长戟对准他。


  “我说了这位是我的客人,威尔勒郡的统治者马蒂女士,她是来同我结盟的。”阿若德看也不看贝伦加尔伯爵,他接着对受惊的众贵族说道。


  “同异教徒结盟,你疯了。”日耳曼贵族们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同阿若德不共戴天的斯拉夫人,为何会突然同阿若德结盟?

  “阿若德大人没有疯,我确实是来同他结盟,以对付我的叔叔,卑鄙的比利斯。”马蒂咬牙切齿的对众贵族们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这位少女嫉恶如仇的性格如同她火红的头发,美丽的面庞以及身上束腰的小麟甲,仿佛是一位复仇的炽天使。


  “可是同异教徒结盟,这是基督徒和圣教所无法容忍的。”美因茨大主教走上前,他低下头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不过众贵族都的见他的话。


  “马蒂女士已经舍弃了她曾经侍奉的错误的神灵,现在她和我们一样是基督徒。”阿若德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对美因茨大主教说道。


  “有何凭证?”贝伦加尔伯爵冷笑一声,对阿若德说道,信仰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如果阿若德欺骗众贵族,那么后果是严重的。


  “哚。”忽然马蒂摘下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枚项坠,那是一枚象征着洛姆瓦教神灵的木头,只见她将项坠扔在地上,接着拔出自己的剑狠狠的将木头劈成两半,这个举动已经毋庸置疑了,将贵族们对她的疑虑彻底的消除。


  “好吧,圣教欢迎任何迷途的羔羊,祝福你孩子。”美因茨大主教欣慰的站直身体,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马蒂划了一个十字,仪式将继续进行,不过贵族们的头脑却在转动着,威尔勒同梅克伦堡的结盟,这意味着阿若德将控制波罗的海重要国家,梅克伦堡大酋长国领土大半,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伯爵如此老辣的玩弄着权谋。


  “我代表上帝,授予您,阿若德。温德尔伯爵的头衔,愿你在主的意志之下,善待自己的臣民,忠心侍奉自己的君主,按照神的旨意行事,用好自己的剑做好事,不要作恶和虐待农民。”美因茨大主教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着,他接过小侍从捧着的剑、头冠和十字架分别的授予阿若德,当伯爵头冠戴在阿若德的脑袋上的时候,大厅中一片沸腾,人声鼎沸喜气洋洋,一位新的伯爵诞生了。


  “我的家族中终于诞生了一位伯爵。”温德尔男爵老泪纵横,他看着骄傲的戴着金光闪闪的头冠,握着剑和十字架的阿若德,一阵阵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第一百节同盟

  数日之前在威尔勒郡与梅克伦堡郡的边境,连绵数里的旷野,在旷野中一座洛姆瓦神柱耸立在哪里,犹如一个孤独的老人,忍受着风吹雨淋以及孤独寂寞,不过今天在这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骑着马穿戴着盔甲,腰胯着利剑,手握着长矛似乎在等着谁,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日耳曼贵族。


  “阿若德你确定要和她结盟吗?”在日耳曼贵族身边的是一身皮革紧身甲的哈维,这个阿若德的女间谍首领问道。


  “为了对付比利斯,同威尔勒的结盟是必要的,敌人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朋友吗?”阿若德感受着旷野中的寒风,雪霜将旷野上覆盖着一片白色,就在此时从威尔勒方向出现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道黑色的如蚂蚁般的影子逐渐向他们靠近。


  “吁。”当那群骑马的人靠近的时候,为首的是一名女骑手,她火红的头发随着战马的颠簸舞动着,在着荒凉孤寂的旷野中宛如跳动的火焰。


  “梅克伦堡来的?”女骑手勒紧手中马的缰绳,胯下战马嘶鸣一声,两只前蹄立起来并踢动,距离阿若德不过十步之遥,哈维和护卫们紧张的上前护住阿若德。


  “您就是莫米斯的女儿马蒂吧?”阿若德嘴角露出微笑,他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向前靠近了几步,抬起下巴对红发少女说道。


  “没错我就是马蒂,异教徒你胆敢约我前来胆子可不小。”红发马蒂伸出手安抚着自己的战马。她的身边的斯拉夫武士身强力壮,目光锐利的看着阿若德等人,他们的腰间挎着锋利的战斧。


  “我是为了您的利益而来的,我相信能够统治一个郡,并且杀死罗斯托克酋长的人,绝非鲁莽之辈。”阿若德学习的斯拉夫语越来越顺畅,已经不需要翻译充当中间人,听了阿若德的话红发马蒂停下动作,在马上坐直了身体,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凝视着面前的日耳曼贵族。


  “什么时候。天主教徒开始关心起我们的利益了?”马蒂讽刺的说道。她可不相信这个入侵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日耳曼贵族,入侵她祖先领土的侵略者。


  “入侵罗斯托克郡并不顺利吧?”阿若德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马鞍,这种用优质皮革制作的马鞍坐上去十分舒服,马鞍桥的中部垫着厚厚的呢绒精工细作。是维斯马城镇商会为了讨好阿若德所赠送的礼物。


  “哼。”马蒂不快的从鼻腔中冷哼一声。但是阿若德所说确实是事实。杀死了罗斯托克酋长后,马蒂认为群龙无首的罗斯托克人肯定抵挡不住自己军队的进攻,罗斯托克郡的土地就会大片的落入她的手中。可是当她的军队进入罗斯托克郡之后,却碰上了比利斯的军队,双方的小股队伍在田园、滩涂、森林和平原进行了数次交锋,互有损伤的情况下马蒂的人丝毫便宜都没有占到,有几次她亲自率领的军队甚至被比利斯的军队打散,比利斯的骑兵紧追着马蒂,就在此时阿若德的标枪骑兵们却出现击退追兵,这也是马蒂同意与阿若德想见的原因。


  “与我合作吧,否则你将无法抵挡比利斯的进攻,至于罗斯托克郡的土地我们一人一半。”阿若德适时地抛出自己的条件,他看着面前的马蒂,威尔勒郡处于梅克伦堡郡与比利斯的领地之间,如果马蒂是一个聪明的统治者的话,应该明白该与谁进行同盟。


  “我们不能相信异教徒,马蒂女士,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可以打败比利斯,别忘了莫米思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斯拉夫人都心向他的血脉。”这时候,马蒂身边的斯拉夫人武士用粗犷的声音说道,其他的斯拉夫人武士纷纷点头称是。


  “罗斯托克酋长可也是斯拉夫贵族,但是他可没有站在你的一边,因为他知道在你的父亲死后,比利斯才更加具有统治的合法性,这也是比利斯敢杀死你的父亲,囚禁康拓益的原因。”阿若德再一次的对马蒂提醒道,这个坚强的少女为报父仇敢举起反抗比利斯的旗帜,这一点已经很让阿若德欣赏了,但是她毕竟不是莫米思,既没有统治的合法权,手中的资源和力量也很少,能够与比利斯的军队纠缠至今已经很不错了,阿若德要做的只是在她的身后推一把。


  “你想要和我联手,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异教徒,一个我的族人痛恨的日耳曼人。”马蒂眯起眼睛,她已经被阿若德的话所打动,复仇的怒火每日深夜煎熬着她的身心,数次眼瞅着比利斯的旗帜,她甚至都能够感到在旗帜下那个该被诅咒的比利斯的目光。


  “我没办法用什么保证,但是有一点你可以确认,比利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罗斯托克郡的方向,他的手指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剑之所指为自己的敌人目标,而他也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攻克牢不可破的梅克伦堡城堡,打败斯拉夫人的英雄康托益,击败罗斯托克酋长,这每一件事情都是其他贵族所不敢想象的,但是他做到了。


  当马蒂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参加完阿若德的授爵仪式之后,那个可笑的表演也是阿若德刻意安排的,为的是让其他的贵族们知道他,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已经正式的在向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实际统治者宣战,并且他有将异教徒酋长转化为基督徒的能力,这充分的讨好了教会和大主教,果然当阿若德成为伯爵后美因茨大主教宣布提供给阿若德五十名美因茨骑士,以帮助阿若德对异教徒做出最后的致命一击,用剑与火开拓出基督徒的领地。


  “狡猾的小狐狸。”马蒂坐在一处木椅上,她的周围没有日耳曼贵族,虽然马蒂同意成为一名天主教徒,但是日耳曼贵族们还是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毕竟信任的关系并非一日一时能够建立起来的。


  “喝一杯吧,这里的蜂蜜酒确实不错。”就在此时,汉堡女伯爵坐在了马蒂的身边,她的双手拿着两杯蜂蜜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马蒂。


  “谢谢。”马蒂接过酒喝了一口,甘甜的蜂蜜酒确实是上品,她好奇的打量着日耳曼贵族们的生活,还有身边这个同自己搭讪的女伯爵。


  “知道吗?虽然我们信仰着不同得神,但是我们的经历却十分相像。”汉堡女伯爵斜靠在木桌上,她看着身边这个一头红发的少女,少女身上的芬芳从发梢流露,而她身上的气息又充满了野性。


  “哦?”马蒂好奇的看了一眼汉堡女伯爵,这个皮肤雪白,身材高大的女伯爵一看就有北欧维京人的血统,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仿佛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我的叔叔在一次宴会中把毒酒给了我和我的父母,如果不是我养的一只小猫打翻了酒杯,恐怕当时我也已经死了,可是在我十二岁开始便被囚禁在一座塔楼之中,我曾经想方设法的向塔楼外的人求救,但是没人理睬我,直到一名忠心耿耿的骑士将消息带给了萨克森公爵大人,天哪,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暴风雨的天气中,公爵带着他的军队攻破城堡,他抓住那个禽兽把他拖到我的面前,接着递给我一把剑。”女伯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很少对人说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对马蒂的同命相怜,也许纯粹是酒精的作用。


  “然后呢,你杀了自己的叔叔?”马蒂被汉堡女伯爵的故事吸引住了,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面色有些玫瑰色的女伯爵,不由自主的问道。


  “哈哈哈,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怎么可能用剑杀人,我拿起剑想要挥动,但是那把剑实在太重了,倒是将我跌倒,看着我的模样,萨克森公爵只能摇着头自己亲手用一柄割肉刀,结果了那个禽兽,不过从那以后我就让公爵大人教我用剑,并且用剑为他效劳,但是我一直很后悔没有亲手去为父母报仇。”汉堡女伯爵讲着自己的故事,直到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宴会中众人都开始尽情饮酒作乐,男人们讲述着自己经历的战争,用斧头或者剑把对手的脑子打出来,脑浆蹦出有多远,而女人们则在窃窃私语中放荡的讲着不可告人的一些故事。


  “我不会犯你的错误,我会用剑,用弓,我要亲手把剑插进比利斯的肚子里,刨开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马蒂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她的父亲有着许多的缺点,爱慕虚荣,爱耍一些小诡计,可是他确是最宠爱马蒂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成为公主,是莫米思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可是他却为这个目标付出了血的代价,而马蒂甚至没能把他的头颅安葬。


  “马蒂女士,请到这里来,阿若德伯爵大人要和您商量一下进攻比利斯的计划。”就在此时,朱利安走过来对马蒂说道,他们一起走上楼梯来到议事厅,当议事厅的门关上的时候没人能够知道里面的贵族们在计划着什么,忠心耿耿的瑞士佣兵把守在门口处。


  第一节对垒


  战鼓隆隆,旗帜猎猎,罗斯托克郡的中部平原之上,春季与夏季交接之时,正是花草繁茂踏青的好时节,可是这平原之上的兵刃响动,以及战鼓的通通声却充满了萧杀之气,从北方、南方和西面各引来了三支兵马,每一支人马都不低于千人之众,其中西面和南面两支人马进入平原后便合并一处安营扎寨,而北面的军队也不示弱也安营扎寨坚强壁垒。


  “比利斯和他的封臣们。”马蒂站在营地外看着对面旌旗招展的敌阵,那里面有她所熟悉的一些纹章旗帜,可是现在却要与之为敌。


  “不用担心,他们人数只比我们多一点,而且朱利安在整个冬天已经侵袭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的士兵疲劳不堪。”阿若德头戴着一顶插着三种颜色鸟羽的开合式头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包括用皮革带连接的胸甲、臂铠、腿甲的一整套板甲,当他走到的时候都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盔甲不错,最新款式吗?”马蒂不由自主的看了阿若德一眼,这种盔甲确实比锁子甲要威武,看得她都想问问怎么制作的,不过马蒂也很清楚这一定是阿若德的军事机密。


  “啊,板甲,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半板甲,我的大腿部位只覆盖了前面,不过这也够了。”阿若德对于纽曼和欧恩精心制作的这一套板甲十分满意,但是让他沮丧的却是这种盔甲真的不适合大规模量产,因为会将他的库存铁全部用光却只能装备不到一个连队的人。所以阿若德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古罗马的人力拉丝机重新发明出来,这倒是极大的为锁子甲的制造进行了量产。


  “你的士兵怎么回事?他们难道都是些娘们吗?”马蒂回过头看着阿若德的士兵们,带着奇怪的语调问道,安静,阿若德的士兵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只是默默的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在自己长官的带领下在营地外挖着壕沟,并且将尖木桩插在地上,相反马蒂的人却欢腾的好似一群暴跳的野兽。他们赤露着上身挥舞着战斧。对着比利斯的方向大声怒骂,还有人边饮酒边撒尿。


  “哈,你的人倒是男人,不过我担心在开战之前他们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阿若德看着那些几乎失控的士兵。摇着头对马蒂说道。


  “他们有自己的分寸。这些战士已经是参加过数次战斗的老兵了。你手上的是什么玩意?”马蒂看见阿若德从自己侍从手中接过一个长的铜管,他将铜管放在自己的右眼上对准比利斯的阵营。


  “单孔望远镜,看起来比利斯正在做战前动员呢。”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了半天。比利斯站在一个麦芽酒木桶上,他的周围聚集着士兵和封臣,而比利斯似乎正在竭尽全力的在向他们保证什么。


  “让我看看。”马蒂将望远镜抢过来,学着阿若德的样子看过去,第一眼让她惊吓的差点没扔掉手中的望远镜,在如此远的距离中却可以如同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什么魔法?诸神在上。”


  “你已经皈依圣教了,别把你过去的神挂在嘴上。”


  “对不起,老习惯。”马蒂耸耸肩膀说道,当习惯了之后发现这种单孔望远镜十分的便利,将敌人的人数和士气一览无遗。


  “只是一些技术,古希腊人的技术。”阿若德看着对面发出的欢呼声,就好像他们已经打了胜仗一般,这是阿若德第一次进行野战,并且双方的人数都超过千人,算得上是中型规模的战役了。


  “你的花招确实不少,不过都很实用,这东西卖吗?”马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有些念念不舍的还给阿若德,智多星或者在马蒂心中狐狸更确切。


  “不卖,流传出去是个大麻烦,作为盟友当我们的双方合作加深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考虑赠送。”阿若德将单孔望远镜收好,交给自己的侍从,就在此时对面的比利斯阵营敲响了隆隆战鼓声,封臣们骑上马打着自己的旗帜,身后跟着自己的部族士兵,士兵们小跑着跟在自己首领的身后,数千人身上的盾牌、长矛和箭矢的声音发出声音可以传的老远。


  “他们来了,做好准备伯爵大人。”马蒂看见比利斯的出营地列阵,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甩了甩自己的红色长发,从自己的随从手中接过头盔,这头盔带着护鼻,头盔顶部两侧装饰着小翅,另一名随从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


  “来吧,比利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也在自己侍从的帮助下上马,在战斗之前作为双方的贵族和统军人物,他们要上前在阵地中央进行体面的会谈。


  “威尔勒的战士们出发。”马蒂拔出自己的佩剑,英姿飒爽的向着前方挥舞,并且向自己的营地中的斯拉夫人呼唤道,迎合着自己首领的命令斯拉夫人呐喊着冲出营地,他们排列成横阵与之对垒。


  马蒂和阿若德骑着马各带着一名打旗帜的侍从,向双方对垒的阵地中央走去,而比利斯身穿着金色的小金属片扎甲,骑着一匹粟色战马带着自己打旗子的随从也来到了阵地中央,双方在快要碰面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蒂,好久不见了。”比利斯打量着自己身穿戎装的侄女,就像是在进行家庭宴会般的问候道。


  “去死吧,你这个篡位者、嗜亲禽兽。”马蒂侧过脸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双眉竖起的咒骂道,如果不是规则的约束,她真想现在就一剑刺死比利斯。


  “我是迫不得已,但是对你我绝无恶意,马蒂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你可以成为我的封臣,我会赦免你反抗我的罪行。”比利斯用怜悯的口吻对马蒂说道。


  “绝不。”马蒂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胯下的战马被勒的滴溜溜直转。


  “就算你联手这个日耳曼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不要让斯拉夫人的血白白流出,我们应该联手对付入侵的日耳曼人。”比利斯不死心的对马蒂继续劝说道。


  “比利斯大人,多说无益,当你策动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盯上了这个郡,罗斯托克酋长如果有知的话恐怕会死不瞑目的。”阿若德手扶着马鞍,笑意盈盈的对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的比利斯说道。


  “不要听这些日耳曼人的挑唆,他们都是信奉异教的恶棍。”比利斯根本没有同阿若德对话的意思,他对着马蒂说道。


  “我也加入了天主教,从今后和你还有你的神彻底没有了关系。”马蒂将自己脖子上的银十字项坠取出来,给比利斯看清楚,看到这里比利斯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


  “胡,那么就只能用鲜血清洗叛教者了。”比利斯拨转马头向自己军队的方向策马而去,阿若德伸出手冲着他摇了摇,不过此时马蒂来到阿若德的身边。


  “让你的人从营地里出来,马上开打了他们都在干什么?”马蒂小声而焦急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因为我还没发令呀,列阵。”阿若德挺直身体,对着身边的小侍从点点头说道。


  小侍从立即从马上站起身,举起自己手中阿若德的黑色狮子旗帜,用力的挥舞数下,顿时在后方的营地中响起了铜哨的声音,小鼓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一队队列队整齐的士兵踏着鼓点,迈着步伐缓缓的从营地中走出,整个战场之上的人都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方式,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高举着如森林般长枪的日耳曼士兵们。


  第二节绝望者


  “中央由我的长枪兵们稳固阵脚,防止敌人穿透我的阵地,绕道我们后方和侧翼。”阿若德指着侍从展开的地图,上面是血滴子兄弟会绘制的此地的平面图,虽然在阿若德看来已经是十分粗糙简陋的,但是马蒂却已经极为吃惊了,在这张图上将敌我两方的位置描绘的清晰无比。


  “为什么是你的人,就因为他们手中的那些长杆子吗?当比利斯的人贴近他们的时候,那屁用没有。”马蒂不满的说道,谁都知道在战争中中央和左翼是最重要的位置,通常呆在那里的都是精锐部队。


  “那些是长枪,亚历山大征服地中海和中亚时候的经典战阵,一支训练有素的长枪方阵可以在正面抵挡任何来犯之敌,它的正面是无坚不摧的。”阿若德耐性的骑在马上指着自己整齐的长枪方阵自豪的说道,为了训练这么两支方阵阿若德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一开始让连左右都分不清的农民和奴隶在口令下踏着鼓点行军,到口哨和鼓点的变化进行变阵,每日几乎没有休息的训练,几乎要把这些人逼疯了,因此当听见他们可以上战场的时候,阿若德所获得的不是胆怯和懦弱,反而是无休止的欢呼声,对他们来说上战场杀敌简直就像是从枯燥的兵营中放假一般美妙。


  “希望你不要言过其实,那么左翼呢?我的人为何连左翼都不能呆?”马蒂拿着马鞭不满的指向左翼,哪里是阿若德安排的日耳曼剑士。这些身穿各式各样盔甲手持双手剑,举止比斯拉夫人好不到哪里去的人,难道也是精锐?

  “别心急马蒂女士,就像是我们提前所约定的那样,战斗的计划是我掌管的部分,相信我,我会让比利斯大吃一惊的。”阿若德神秘的微微一笑,他看着自己安排的战阵,中央是坚如磐石的长枪方阵,左翼是日耳曼双手剑士。右翼是马蒂的斯拉夫人战士们。一支斯拉夫弓箭手和梅克伦堡的弩兵组成的远程部队位于阵后,而他和马蒂呆在的后方被骑兵所簇拥,当然阿若德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技术,五座投石车被工匠推出来一字排开。


  “我讨厌一次次的被比利斯打败。就这一次相信你。如果你让我失望。那么就别指望我们的盟约继续存在。”马蒂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她踢了踢自己的战马,向右翼而去。一支斯拉夫轻骑兵跟在她的身后。


  “啧啧,心急的女人。”阿若德看着马蒂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啧啧的说道,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比利斯军队,只见这个号称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合法的统治者,威风凌凌的在自己的大旗之下,举起自己手中的利剑,目光炯炯的盯着梅克伦堡人和威尔勒人的联军,当他将手中的剑对准敌阵的时候,在各个封臣的号令中,阵地动了起来,大批手持长矛大盾的斯拉夫矛兵,以及别着短柄斧头的征召兵,跟随着自己首领的旗帜如波涛般向阿若德和马蒂的阵地压了过来。


  “真他/妈的人多啊。”在阿若德一方的左翼,身穿着一件旧锁子甲,杵着一支双手大剑的日耳曼剑士,他的头上甚至没有一顶头盔,看着如波涛般压过来的斯拉夫人,他紧张的咒骂起来。


  “嗨兄弟,从哪里来的?”这时候站在他右边的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问道,他有着一头金色的乱发,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彪悍神色,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从哪里来?该死的,我上周还在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地牢里,就因为我打劫一个**商人的商队,更糟糕的是在逃跑的时候,竟然选错了逃跑路线被治安官抓起来,真是丢人。”他忿忿不平的怒骂着,原来他竟然是一名囚犯。


  “那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的?”金发的中年人继续问道,就像是在酒馆中的闲聊一般,完全将耳边斯拉夫人敲击盾牌的吵杂声忘在脑后。


  “真是操/蛋的贵族,他们告诉我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作为罪犯绞死我,另一条路是到梅克伦堡郡,为这里的狗屁伯爵打仗,我还能够有什么选择?”剑士愁眉苦脸的摇着头,看着面前的敌军,自己的小命看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此还不如上绞架。


  “有一线生机就不应该放弃,再说阿若德很少打输战争。”金发中年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将苹果掰成两半,分给这个爱抱怨的囚犯剑士,虽然苹果干瘪的没有什么水分,但是却平复了剑士紧张的心情。


  “我只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剑士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一支队伍大部分是囚犯,真不明白这个小白脸的伯爵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怕囚犯们逃跑吗?想到这里他环顾着四周,企图找到一条离开这炼狱的方法,可是他们的身后是一群骑马的骑士,那些骑士手中长长的马枪对准他们的后脊。


  “别想逃跑,专门有一支弩兵在监视我们,再说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也在看着我们。”金发中年男人用眼睛扫了下剑士,小声的对他警告道。


  “什么?真是操/蛋,他们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如果开战了我要找机会刺那个小白脸伯爵一剑。”剑士将大剑狠狠的插在地面上,不甘心的说道。


  “没有机会的,我们会被第一个派往作战前线,瞧见那面红色旗帜没有,当它落下的时候就是我们前进的时候,只许前进不许后退。”金发大汉用手指了指,他们的队伍外左侧前段,一名军士长摸样的人举着的赤红色旗帜,殷红的好像是一团鲜血。


  “什么?没有队伍保护我们的侧翼?”剑士的面色变得煞白,他们这一支队伍总过不过六十多人。竟然要抵挡和承受敌人第一波的攻势,而且还得不到任何的支援。


  “没错,所以会死很多人,这支队伍可能活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金发大汉几口嚼完苹果,拿起自己的大剑抗在肩膀上,此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阿若德一方的阵地中发出了整齐的呼喝声,一千人发出的呼喝声在着平原之上如同一声惊雷,竟然使得对面的斯拉夫人闭上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举着如林般长枪的日耳曼人。


  “你怎么被编进这个操/蛋的军队中的。你犯了什么事情?”剑士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认命的拔出自己的剑,并对金发大汉问道,如此熟知阿若德军队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曾经是伯爵特战队的一名成员,但是因为考核不及格。所以当要被开除的时候我自愿加入这里。只要能够在这一次战斗中活下去就可以重新回到特战队。”金发大汉满不在乎的说道。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剑士听见他的话,喃喃自语的说道。


  “哈哈没错,我叫安德鲁。他们都叫我疯狂的安德鲁。”金发的安德鲁对剑士伸出手,他们相互握了握手,而这支队伍的军士长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也许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些死人。


  “我叫雷克斯,道上的人都叫我大剑雷克斯。”雷克斯很高兴在战场上能够有一个熟悉的战友,这意味着自己生存的机会会增到不少,就在他们刚刚交换了姓名的时候,比利斯的军队前锋已经逼近他们三百码的位置,而锋芒直指阿若德军阵的左翼,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先敲掉左翼再进行包抄。


  “轰,轰,轰。”忽然从军阵后方,五座投石车发出了怒吼,它们带着沾满了燃烧沥青的弹砸向比利斯的军队,但是可能准头不太够,只是砸中了双方对垒的中央空地,不过火焰和四溅的沥青还是让斯拉夫人受到了惊吓,许多迷信的农民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护身符,但是在他们首领的催促下,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们只能通过相互呐喊来鼓舞自己的士气。


  “二百码,一百五十码了。”雷克斯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的眼睛时而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斯拉夫人,一边紧盯着军士长手中的赤红旗帜,就在此时从后方军阵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军士长听见了号角连忙扭过头看向阿若德所在的位置,只见代表阿若德的纹章旗帜挥动了三下,军士长看明白后立即呐喊一声将手中拿的赤红旗帜用力向下一挥。


  “上了,冲,冲,拿上你们的剑冲击敌人。”队伍中的组长,大声的喊着并将还蒙头转向的持剑者们推搡着,在群体效应带动下队伍奔跑起来冲向斯拉夫人,只见剑士们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双手剑,拼命迈动自己的双腿朝着被遭到突然袭击而有些犹豫的斯拉夫人冲去。


  “乒,乒。”很快他们便冲入了斯拉夫人的队伍中,这些剑士们挥舞着锋利的大剑,在斯拉夫人的队伍中搅起腥风血雨。


  “雷克斯省点力气,别一下子把力气用光了。”安德鲁用剑将一名斯拉夫人征召兵的脑袋削下来,当斯拉夫人的尸体如木桩般倒下的时候,安德鲁对雷克斯高声喊道,此时他们的身边竟是兵器碰撞和厮杀声,地上很快便被断肢和血液弄得粘稠。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但是这没完没了的敌人,我怎么可能省的下来力气。”雷克斯用交击躲过一名斯拉夫人的长矛,接着用他娴熟的身姿从下方刺入对手的下腹,但是这些斯拉夫人很快便将缺口补上了,从他们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在用剑砍一股河水,永远都不可能杀光敌人。


  “阿若德你疯了,这么早将左翼精锐派出去,快点让你的人跟进,他们快要被消灭光了。”马蒂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将自己的左翼派出,与比利斯的前锋碰撞在一起,可是这一支孤军就像是一支突出的楔子,很快被斯拉夫人包围了起来,他们看上去情况完全不妙,就像是闯进狼群的小羊羔。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投石车调整位置,弓弩手射击。”阿若德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便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很快投石车开始调整方向,而梅克伦堡弩箭手们则用脚蹬开弦搭上箭,冲着天空方向射出弩矢。


  “你疯了,你的军队还被包围着,怎么能够用远程箭矢?”马蒂看着箭矢落在交战双方的上空,随着重力作用落在双方士兵的头顶,阿若德的士兵和比利斯的士兵都有中箭矢者。这是一次无差别的射击。


  “这些操/蛋的弓箭手。他们竟然冲着我们射箭,下地狱的,该诅咒的。”雷克斯尖叫着躲过一支箭矢,他在箭雨中来回躲避。这时候安德鲁捡起地上的一张斯拉夫人的大盾高举在头顶。并且招呼雷克斯一起躲在下面。听着盾牌上发出的咄咄声,他们相互看了一眼。


  “别紧张,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安德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笑对雷克斯说道。


  “这是哪个操/蛋的家伙下的命令,他们不知道我们还在打吗?”此时斯拉夫人也停止了进攻,将盾牌高举在头顶躲避箭矢,而雷克斯乘着这个机会抱怨道。


  “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吧。”安德鲁对雷克斯解释道。


  “什么?我们不是他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冲着我们射箭?”雷克斯不解的问道,虽然贵族们很操/蛋,但是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是他见过最操/蛋的贵族。


  “哈哈知道我们这一支队伍的名称吗?”安德鲁没有直接回答雷克斯的话,却反问雷克斯道。


  “我哪知道,不会叫什么自由兄弟会之类的吧?”雷克斯趴在地上,说道。


  “是绝望之队。”安德鲁纠正道。


  “什么?绝望者之队?”马蒂听了阿若德的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谁会给自己的军队起这样一个古怪而不吉利的名字。


  “没错,这是一支罪犯和冒险者组成的队伍,他们的任务是阻泄敌人的进攻势头,消耗敌人的精锐实力,以及做诱饵的工作,活下来的人可以获得赦免或者重新加入正式的军队,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诱饵。”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看了看交战的双方,而此时他的中央长枪方阵还巍然不动,可是比利斯的士兵们却已经被搅扰的在不停的运动中,正符合了阿若德的心意。


  “可是他们在以你的名义作战,你就这样放弃他们了?”马蒂不忍心看见士兵被消灭,即使是从战略上考虑,在感情上她也无法接受。


  “恩,好吧,命令投石车进攻一次后,长枪方阵开始推进。”阿若德收起了单孔望远镜,他看了马蒂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收回目光后对传令兵下令道。


  “轰~~~。”沥青弹带着呼啸击中斯拉夫人的军中,两名斯拉夫人士兵浑身燃烧着惨嚎着,很快便因为缺氧而停止不动,任由火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周遭的士兵们看见之后,即使是杀人如麻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因此而面色煞白,而他们手中的大盾对这种可怕的武器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该死的,下地狱的,箭矢之后是燃烧的魔鬼吗?”雷克斯伸手扑灭腿上溅到的火焰,一边扑灭一边咒骂着,这种火焰攻击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小心点,应该还有第二次进攻,投石车比旋风炮厉害多了。”安德鲁对雷克斯警告道。


  “我受够了,反正都是死,与其这样不如杀个痛快算了,我们根本撑不到那个操/蛋伯爵派出援兵的。”雷克斯从大盾下站起身来,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手剑,冲着斯拉夫人怒吼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发疯了。


  “别着急,听。”安德鲁立即与雷克斯并肩站在一起,此时他忽然听见一阵铜哨子的声音,以及整齐的呼喝声音,熟悉阿若德作战的他立即分辨出,那是长枪方阵开始动起来了,看来他们的小命今天是保住了。


  第三节波耶骑兵


  日耳曼长枪方阵伴随着鼓点的声音,如一面墙壁般缓缓的向前逼近,长枪兵第一和第二排是身穿锁子甲,头戴一顶宽沿锅盔状头盔,他们作为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需要重型装备来防御,而第三排往后的长枪兵身上只穿着普通上装,戴着一顶头盔,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牢记军事操典,按照鼓点的声音迈步,挺胸抬头,握紧你们手中的长枪,就像是握紧你们的命根子一样。”瑞士佣兵头领约翰伯格此时是这一支长枪方阵的指挥官,他穿着一件用铁丝编制而成的锁子甲,斜挎着代表他级别的绶带,腰间挎着叮当作响的利剑,脚上的长靴子踏在流淌着血水的地面上,他边走边边大声的对长枪兵们喊道。


  长枪兵们眼睛直视着前方,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跟随着小鼓手的敲击声,手中的长枪如树林般竖起,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座移动的森林,他们抬头挺胸如木偶人一般挺得笔直,仅仅是这一副漠视一切的表情便足以让敌人犹豫。


  “日耳曼人想干什么?”比利斯在自己的阵地中,他看着向绝望者和自己的士兵们交战的地方缓缓移动的长枪兵们,这种远远看去便有的压迫感即使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到。


  “酋长,敌人派援兵了,我们也应该出动骑兵突袭一下。”这时候比利斯的一名将军建议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当位于中央的长枪兵们移动了之后,如果派遣精锐突袭并击败那些拿着长枪的日耳曼人,那么就可以将阿若德和马蒂的联军一分为二。


  “你有把握吗?”比利时侧过身体,看着自己的将军问道,不知为何康拓益的话总是盘旋在他的脑海中,可是他强压下这种念头,他是不会输得,掌握了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精锐之师的他,怎么可能被软弱的日耳曼人打败。


  “酋长,在我的骑兵突击下。没有步兵能够直面。”将军自豪而骄傲的挺直身体。他嘴唇上的胡须翘动了几下,对于他的无坚不摧的骑兵深有自信。


  “没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比利斯的脸上也浮现了罕见的笑容,他看向将军身后的骑兵们。这些骑兵身体雄壮。胯下战马膘肥体厚健壮有力。更让他感到满意的是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头顶皮革和铁制作的铁盔,身穿用细密的铁片和坚韧的牛皮革扎起来的沉重护甲。那护甲长度正好覆盖膝盖,每一名骑兵的身旁都有几名农奴仆人,在未开战之前他们负责帮助这些骑兵拿着盾牌和长矛,以避免骑兵们体力过度消耗。


  “小伙子们,跟我来,让我们去捅日耳曼人一个大窟窿。”将军将自己的头盔摁了摁,他向着身后的重装骑兵们一挥手,农奴们立即将武器递给骑兵们,这些骑兵在马上拼命策动战马,而战马迈着缓缓的步伐跟在将军的身后,即使是小跑起来的重装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哗哗声和马蹄踏着地面的沉重声音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阿若德,比利斯的波耶骑兵出动了,让你的人小心点。”马蒂看见从比利斯的阵营中冲出来的重装骑兵们,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她立即向阿若德发出警告。


  “波耶骑兵?”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过去,这些骑兵的装备确实属于重装骑兵,普通士兵仅仅是看见他们向自己冲过来便会瑟瑟发抖,那一身装备可不是普通战士能够负担的起来的。


  “没错,波耶是我们斯拉夫人族语言中的地主士绅的意思,就如同是你们的低阶骑士阶层,这些人生活富裕从小接受骑马训练,能够负担的起重甲和战马费用,以向梅克伦堡大酋长效忠服兵役作为交换土地的拥有权,没想到比利斯会在此时派出他的精锐。”马蒂向阿若德解释道。


  “他们看来是打算攻击我的长枪兵,难道他们以为那些长枪是摆设吗?”阿若德看见波耶骑兵们排列成一个楔形阵型笔直的向长枪兵方阵而去,看来是打算将作为援兵和中央位置的长枪阵先行击溃。


  “没用的,我以前也遭遇过波耶骑兵,我让自己手下的长矛兵们列成盾墙,这样足以抵御波耶骑兵的冲击,可是那些士兵看见怒吼的重装骑兵和他们胯下暴跳的战马,很快便溃散了,那些低阶的士兵看见战马便会因为害怕而放低自己手中的长矛,那足以导致失败,所以阿若德还是让你的人撤下来吧,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波耶骑兵是不敢造次的。”马蒂好心的劝告阿若德道。


  “不行,现在后退会引起溃败的,我倒是打算让长枪兵们接受一下考验,传令变阵严正以待。”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对传令兵下令道,立即从阿若德这里传出尖锐的铜哨子声音,以及挥舞的旗帜变化。


  “长枪兵停止前进。”约翰伯格听见哨声看见旗帜变化,立即大声的命令道,而小鼓手也变化了敲击节奏,长枪方阵士兵们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并且发出呼喝的声音,他们变阵面对着波耶骑兵们冲过来的方向,第一排的士兵单膝跪地,将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长枪尖部45度,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握紧长枪平端,第四排之后的士兵将手中长枪放在前面弟兄们的肩膀位置,顿时一座密不透风的枪林形成了。


  “冲啊,冲啊,宰了这些异教徒。”比利斯的将军看见长枪方阵的变化,此时已经奔跑起来的队伍是没办法变更方向的,更何况他的身后的是身着重甲的骑兵,他只能带领着骑兵们冲去,而他的心中此时有着一个侥幸心理,那就是面前这些日耳曼人回象他以往的对手那样,看见他们这些身穿铁甲的怪物扔下武器而逃,这样就不是战争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握紧长枪,牢记军事操典,还有你们背后的鞭伤。”约翰伯格拔出自己的剑,弯下腰压低身体,双眼牢牢的盯着那些冲过来的重装骑兵们,战马四蹄踏地抛出的带着草的泥土块高高扬起,嘶鸣声和背上波耶骑兵盔甲的哗哗声音,以及波耶骑兵挺直的锋利长矛和头盔下狰狞的面孔,耳边是马蹄声和波耶骑兵的狂呼,一切看上去是那样可怕,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动,牢牢的将自己钉在岗位之上。


  “哇啊~~~。”波耶骑兵们一头撞击了长枪阵中,超长的密集长枪刺中波耶骑兵胯下的战马身上,战马嘶鸣着倒地,背上的骑兵被惯性摔进了阵地中,战马血流如注企图站起身,而被摔下来的骑兵们晕头转向中,被阵地中放下长枪的士兵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剑割断喉咙,或者被数支短剑连续不断的刺中暴露的面孔处,就算是面前站起身的波耶骑兵,也被陷入阵中的日耳曼人群抓住刺死,偶尔有害骑着马的波耶骑兵冲入阵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杀死的同伴和垂死的战马,身边是如树林般的长枪,他们所能够做的只能够是拼命催动战马想要逃出这个死亡之地,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快胯下战马被刺倒在地,掉下马的曾经高贵的波耶骑兵被拖着腿拉入人群中,一切都是那样的快,如电火发生一般,比利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精锐骑兵们消失在了长枪方阵中,他们死的如此不值得,简直就像是一群狗一般被屠杀。


  第四节沃德亲王卫队


  逃出长枪方阵的斯拉夫将军丢盔弃甲,他在身旁两名护卫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脱离长枪阵,当回到比利斯面前的时候,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四十名身负重甲的波耶骑兵逃回来的不足一半,比利斯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跳动了几下,他真心想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将这个无能的将军劈成两半,但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那个古怪的伯爵手中的牌是什么,现在打起精神去后方带领我的精锐加入战斗,轻骑兵从两翼绕道他们后方。”比利斯对失败的将军说道,虽然波耶骑兵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支重骑兵,但是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


  “是酋长。”将军不敢辩白什么,他立即下马向后方走去,那里隐藏着比利斯的一支精锐部队。


  “标枪兵突袭长枪方阵。”比利斯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首领,他立即向自己一方的轻装标枪兵们下令道。


  “嗖,嗖,嗖。”斯拉夫标枪兵们身无盔甲,只有一面小圆盾和数根标枪,在完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也因为没有盔甲的负担可以快速移动,标枪兵们星罗密布的散在长枪方阵之前,他们将手中的标枪飞快的投向长枪阵中,密集的长枪阵最担忧的便是这种远程攻击,许多前排的长枪兵被标枪击中,他们发出惨嚎倒在地上。


  “哈哈哈,阿若德难道真以为他的长枪方阵是坚不可摧的吗?别忘了我们斯拉夫贵族们也是从小学习军事技巧的。”比利斯大笑着对身旁的随从们说道。本来整齐的长枪方阵出现了豁口,可是比利斯并没有得意多久,当他以为长枪兵们在完全一面倒的打击下会崩溃的时候,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倒下的长枪兵被拖到左右两侧,而后排的长枪兵立即上前将缺口补住,阵型就像是从没有被袭击过一般。


  “朱利安,让标枪骑兵从两翼包抄,给我干掉那些标枪民兵。”阿若德看见自己苦心训练的长枪兵出现伤亡,立即命令标枪骑兵驱赶这些远程标枪兵们。因为比利斯错误的判断。导致他手中的有效重骑兵损失殆尽,所以阿若德可以大方的派出自己的标枪骑兵对付那些该死的远程兵。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立即接下命令,他催动自己胯下的战马,朝着标枪骑兵们一挥手。标枪骑兵们跟随在他的身后从左右两翼包抄而去。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娴熟的将手中的标枪投向敌人。


  “长枪兵稳住。稳住。”约翰伯格高举着自己的剑,嘶声力竭的高呼着,长枪兵们经受的严苛纪律和训练总算是有效果的。在远处打击下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就算是身旁同伴的鲜血溅在他们的脸上,也依然直视着前方,口中随着号令呼喝着,身体稳如磐石。


  “干得好约翰伯格。”阿若德看着自己的长枪方阵牢牢的钉在阵地上,满意的点头称赞道,正是因为长枪兵控制着中央阵地,使得比利斯的士兵无法突破而陷入困境,但是比利斯的士兵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们,战事朝着胶着的方向在发展,这一片宁静的小平原之上,此时充满了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厮杀惨叫声。


  “酋长大人,敌人的轻骑兵正在朝我们的标枪兵突袭,如果被骑兵突袭,那些轻步兵恐怕会溃散的。”此时站在军队后方的比利斯身旁的封臣对他说道。


  “派出我们的轻骑兵一定要消灭阿若德的骑兵,至少要把他们驱离。”比利斯感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水,一时的大意导致他手中最有效克制阿若德骑兵的波耶骑兵损失殆尽,现在那些在两翼不断威胁的标枪骑兵,给他的心上压上了沉重的压力,而在阵地中央厮杀的士兵们,看见两翼出没的敌方骑兵也会士气大减,如果不能够清除这个威胁那么很可能会成为失败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只有牧马人可以派了。”比利斯的封臣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手中的轻骑兵并非波耶骑兵那样专业的军人,他们只是一些自家养马的自耕农,战斗力十分的有限。


  “那也要去,不能让骑兵靠近我们的士兵后方,太危险了。”比利斯咽了咽口水,他指着那些正闯入标枪兵中的骑兵,大声的说道,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派出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支骑兵。


  “是酋长大人。”封臣没有办法,只得带领着牧马人们提着长矛,冲向标枪骑兵们,可是那些狡猾的标枪骑兵看见他们冲向自己,立即拨转马头向远处遁去,而封臣只得继续带着牧马人们追击而去。


  “干得好,现在我的将军,该你出马了,带上我的精锐去把日耳曼人杀个落花流水吧。”比利斯看见标枪骑兵被驱赶走,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按耐不住要消灭可恶的阿若德,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父亲的面孔。


  “比利斯,永远要留着一张王牌,你的性子太急躁了,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梅克伦堡大酋长曾经在一次战斗中对比利斯这样说道。


  “我的父亲,我要证明你是错的,只有全力一击才是胜利的关键。”比利斯摇了摇头,他阴毒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阿若德的那面黑色狮子旗帜,愤恨不平的说道。


  “哗哗,哗哗。”忽然从比利斯的左翼后方,传来了沉重的踏地的声音,以及如水流般的哗哗声响起,很快出现在阿若德等人面前的是一支可怕的部队,这些人戴着尖顶铁头盔,身穿一件小金属片镶嵌的长度到达膝盖的战裙,手上戴着四指并拢的皮革镶嵌铁片手套,并且捧着一柄沉重的双刃战斧,而没人能够看得见他们的面孔,因为他们的脸上戴着一副铁面具,冷冰冰的面具和身上的铁甲反射着寒光。


  “诸神在上,他竟然把梅克伦堡大酋长的沃德亲王卫队们也带来了。”马蒂看见这一支铁军的出现,面孔变得煞白,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第五节暴风雨

  生活在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斯拉夫人,都见识过森林中的狗熊,这种皮糙肉厚的大型动物,一旦被激怒便于化作破坏之王,挡在他们面前的无论是树木、石头还是人类,都会被拍的粉碎。


  而现在,一种比狗熊的皮毛还要结实,爪子还要锐利的杀戮者出现了,他们身强力壮,顶盔贯甲,手中的双刃战斧可将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劈成两半。


  比利斯的左翼正面对的是马蒂所在的右翼,当阿若德的绝望者和长枪方阵陷入厮杀的时候,平静的右翼终于也迎来了自己的战斗。


  “复仇的时刻终于要来了。”马蒂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一柄长剑,剑身略微带点弧度,剑鞘是一种蓝色的不知名的鱼皮制作,剑柄顶端镶嵌着金黄色的琥珀,琥珀里面清晰可见,一只红色翅膀的蝴蝶,似乎正展翅跃动,当马蒂抽出剑的时候,剑鞘和雪亮的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噢唔。”马蒂麾下的威尔勒人,用手中的剑斧敲击盾牌边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虽然他们并非是梅克伦堡大酋长那样,将贵族子弟从小带在身边,用打猎的猎物肉喂养成长的沃德亲王卫队,那样身型庞大力大无穷,且嗜杀好战的士兵,但是他们毕竟是好斗的斯拉夫人,即使是面对强敌反而被激起了杀性。


  “马蒂女士,这个琥珀不是您的父亲作为你十六岁生日送给你的礼物吗?”带领自己部族支持马蒂的封臣,看见马蒂手中剑柄上的琥珀。惊讶的问道。


  “没错,当我的父亲被比利斯杀死的时候,我便把这个琥珀项坠命令工匠装在剑上,我要用它化作复仇之剑。”马蒂举起剑,亲吻了一下剑柄上美丽的蝴蝶琥珀,接着冲着前方逼近的沃德亲王卫队发出进攻的命令。


  “血债血偿。”封臣点点头,提着手中的长柄斧,怒吼一声带领着身后的家族战士们冲去。


  当罗斯托克郡平原上发生着激烈战斗的时刻,在沃尔加斯特郡比利斯的地牢中,康拓益正作着噩梦。噩梦中斯拉夫人正在自相残杀。鲜血流淌在曾经祖先生活的地方,一群群乌鸦啃噬着地上的尸体,他站在鲜血淹没脚面的大地上,耳边尽是无故亡魂的呜咽。就在这时候他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唔。”康拓益用力睁开眼睛。只见一名狱卒正将他拉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便虚弱的身体只得任由狱卒摆弄。


  康拓益被狱卒们拉入一个注满了热水中的大木桶中,又洗又涮了很长时间。将身上的污垢和寄生虫全部洗干净,接着又弄了些牛乳和酒给他喝,康拓益感到很奇怪如果是要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费这么多的劲。


  “康拖益大人,请换上衣服。”这时候两名侍女捧着一堆衣服走了进来,她们帮助康拓益穿戴整齐,柔软的细亚麻贴着康拖益的肌肤,他都快不记得这种感觉了。


  当康拓益被侍女搀扶着走进塔楼,在塔楼的一个房间中,似乎有人正等着康拓益,这个房间朝着太阳的位置开着三扇大窗户,仿佛是想要让光明照入这个阴郁的城堡,从窗户口处斜向上隐约可以看见塔楼顶部,数十根尖木桩上插着的被风干的人头,比利斯对反抗他的敌人异常残酷。


  “康拓益,你来了。”这时候一把柔媚的声音响起,一位站在窗户前穿着黄色长裙的夫人,缓缓的转过头来,夫人的额头戴着一串金色的发链,她有着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一头褐色的长发被编成数条细小的辫子,美丽而高贵的容貌和气质。


  “安吉丽雅夫人?”康拓益看着面前的夫人,万分惊讶的叫出声,在他面前的是比利斯的妻子安吉丽雅夫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可是她为何会违抗比利斯的命令,将自己放出来,因为康拓益十分清楚比利斯是绝对不会把他放出来的。


  “没错是我,请坐下吧。”安吉丽雅夫人亭亭玉立的站在康拓益的面前,她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丈夫的弟弟,被关押在地牢中吃够了苦头,如果不是他坚毅的眼神,安吉丽雅夫人几乎都不能够辨认出来他的面孔。


  “怎么,比利斯让你放出我的吗?”康拓益找了一个把舒适的座椅坐了下来,他伸出自己的腿,用右手揉着膝盖,寒冷的地牢之中使得他的膝盖常常疼痛难忍。


  “比利斯出征罗斯托克郡了,你在地牢中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安吉丽雅夫人也拉过一条木凳,优雅的坐了上去,她的上身挺的笔直,傲人的双峰即使是紧束的衣裙也遮挡不住魅力,康拓益看着这个昔日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最美的女人,退去了昔日的稚嫩和任性,已经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了,看着安吉丽雅夫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兄弟三人争风吃醋的时代,莫米思和比利斯事实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心中不知不觉种下了深深的裂痕。


  “出征罗斯托克?罗斯托克酋长呢?”康拓益听了她的话,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记起来比利斯似乎是派遣了罗斯托克酋长前去征讨日耳曼人,难道是罗斯托克酋长失败了,向比利斯求援。


  “我的人传回消息,罗斯托克酋长已经死了,他被日耳曼人打败后便没有再能够回到自己的领地,不过比利斯可是在那之前便召集了封臣,进入了罗斯托克郡。”安吉丽雅夫人美丽的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康拓益,她在提起自己的丈夫的时候毫无敬意,就像是再说起一个陌生人。


  “比利斯想要做什么?”康拓益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很快明白过来比利斯的如意算盘。他恼怒的站起身,因为怒气使得他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连作为他们父亲的老臣子的罗斯托克酋长,比利斯也不打算放过吗?一边唆使罗斯托克酋长讨伐日耳曼人,一边带领自己的军队侵入臣子的领地,这种恶行简直是耻辱而毫无荣誉的行为,若是这样比利斯打算如何服众。


  “你也明白过来了吧,比利斯的行为已经在封臣中引起了不满,听说莫米思的女儿马蒂率领了威尔勒人同日耳曼贵族结盟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被杀的真相。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父亲复仇。甚至不惜与异教徒联盟。”安吉丽雅夫人叹了一口气。


  “马蒂吗?国家已经分裂了,比利斯这个笨蛋到底在做什么?”康拓益握紧自己的双拳,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他不痛恨比利斯把自己关入地牢中折磨。但是要让这个国家覆灭则是康拓益极为愤怒的事情。


  “比利斯根本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康拓益就像我们从前所计划的那样。你应该趁现在掌握整个大酋长国,继承你父亲的大业。”忽然安吉丽雅夫人激动的站起身,她走到康拓益的面前。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抓住康拓益的手说道。


  “不,比利斯毕竟是我的哥哥,我不能这样对他,那么封臣们的态度呢?有多少人支持他?”康拓益松开安吉丽雅夫人柔软的手,虽然他多想重新紧握这双柔软的小手,但是他清楚面前的人的身份,他转过身用手扶着冰冷的墙壁,不敢看安吉丽雅夫人火热的眼神。


  “他带走了全部的封臣,但是为了弹压这些封臣,他把父亲的沃德亲王卫队也带走了。”安吉丽雅夫人站在康拓益的身后,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认定要作为丈夫的男人,可是他却在自己哥哥的面前退缩了,背弃了两人的誓言。


  “沃德亲王卫队?那是我们最后的精锐,父亲曾经说过不能轻易出动,因为那些人是压制封臣们的最后一道盾牌,如果被打败我们家族统治的权威会在这个国家结束的。”康拓益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比利斯已经无所顾忌到这种地步,连老酋长的话也已经忘记在脑后了。


  “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以超越父亲的阴影,而那个日耳曼小贵族胜利的次数太多了,让其他的民族已经认定我们软弱可欺,所以他必须打赢这一仗,否则封臣们如何能够认定比利斯是可以庇护他们的君主。”安吉丽雅夫人眼中的热情逐渐的退却,她重新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是你把真相告诉马蒂的吧?”忽然康拓益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安吉丽雅夫人,他知道参加那个宴会的人除了死去的莫米思,还有被关入地牢中的自己,其他人都被比利斯灭了口,只有这位参加宴会的安吉丽雅夫人知道真相,也只有她有动机和条件出**利斯,不过就算是比利斯知道了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安吉丽雅夫人是比利斯最为深爱的女人,不,是他们兄弟三人最深爱的女人,为了得到她比利斯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没错,我不会在你面前撒谎的。”安吉丽雅夫人的面孔出现了一丝润红,她倔强的看着康拓益,心中似乎有着万般的怨气。


  “你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马蒂已经带领效忠莫米思的人加入了日耳曼人,你这是让我们的国家陷入危亡之中,斯拉夫人在和斯拉夫人厮杀流血。”康拓益一把抓住安吉丽雅夫人的手臂,他咆哮着怒吼着对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喊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毁了比利斯,即使这个该受诅咒的国度灭亡了,我也在所不惜,他当年对我,对我们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安吉丽雅夫人的眼泪划过光滑的脸蛋,她痛苦着咒骂着,而康拓益无言以对,只得无力的松开抓住安吉丽雅的手,他转过头看向窗外,在远处一团漆黑的乌云正向这里飘荡,暴风雨似乎马上就要降临到这个国度的上空。


  ps:抱歉大家,昨天家里断网

  第六节血战


  马蒂感到汗水浸透了自己的后背,她此时才明白为何在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中流传着一句谚语,“十个斯拉夫勇士不是波耶老爷的对手,十个波耶老爷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沃德亲王卫队的士兵们,冰冷的面具透露出的是嗜血的目光,他们身形庞大身披坚甲,冲入马蒂的士兵们中间,仅仅是依靠冲锋的力量便将马蒂士兵的阵型搅乱,沃德武士如同是被激怒的狗熊,用肩膀撞击威尔勒人用盾牌紧密排列的盾墙,将盾牌后面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冲入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双刃大斧,仿佛是在密林中砍伐树木一般,断肢和内脏飞舞的到处都是,威尔勒人的惨嚎声惊天动地,在沃德武士们的手下几乎没有一回合之敌。


  “可恶的家伙。”马蒂秀目圆睁,柳眉倒竖,她拍马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硬弓,搭上一支带着倒刺的箭,瞄准在她的士兵中杀的最性起的一名沃德武士,一气呵成射出箭矢,箭矢发出破空的声音,瞬间击中了沃德武士的胸口。


  “呜~~。”沃德武士被箭矢的击中,惯性使得他倒退了几步,他握住箭矢的尾端,单膝跪倒在地上,可即使是这样威尔勒人也只敢用长矛远远的对准他,将他围起来。


  “击中了,应该击中了吗?”马蒂看着胸口中了一箭的沃德武士,她甚至没有放下松开弓弦的手,但是她看见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那名胸口插着箭的沃德武士很快从地上站起身。并折断胸口箭矢的尾端,继续生龙活虎的挥舞着战斧。


  “哇。”威尔勒人恐惧的看着这个用弓箭也杀不死的沃德武士,纷纷四散而逃,他们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根本不是对手。


  “马蒂小心,沃德武士身穿两套盔甲,一般的箭矢根本杀不死他们。”马蒂的将军立即向她警告道,果然如将军所说的那样,这些沃德武士除了外面披着的一件镶嵌铁片的长战裙,里面还有一件小的精良皮革甲,也因此这些身负重甲的沃德武士会行动迟缓。但也只有他们那庞大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才负担的起这种盔甲。


  “这些怪物。”马蒂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将嘴唇咬破,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嘴角,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这样被击溃,为了聚集起这样一支队伍。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口舌。


  “真可惜。如果莫米思大人还在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召集山中领主们的军队,也只有他们才对抗的了沃德武士。”马蒂的将军摇着头遗憾的说道。


  “我就不相信我们对付不了这些大块头。”马蒂感到怒火在胸中燃烧,她仿佛回到莫米思被杀死的那个夜晚。哪一天夜是如此的漆黑,城堡外还有狼群的嚎叫声,她在噩梦中被惊醒,坐在自己的木床之上,担心父亲安危的她走到窗户前,寂静的远处没有任何的消息。之后便是安吉丽雅夫人派来的仆人,告诉她莫米思的死讯,也因此当流言四起的时候,她没有相信那些流言,可是复仇的怒火已经在她心中燃烧,看着一无是处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她擦干眼泪召集起忠诚于莫米思的将士,开始对比利斯展开复仇的计划。


  “马蒂别干傻事。”将军似乎看出了马蒂的愤怒的情绪,他想要上前抓住马蒂胯下战马的缰绳,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马蒂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一下马的腹部,战马嘶鸣一声冲向战场的漩涡之中,将军的脸色都变得煞白,马蒂是莫米思的唯一子嗣,如果她也死了,那么莫米思的血脉将断绝,这支聚集在莫米思旗帜下的军队将一哄而散。


  正当右翼的军队被沃德武士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阿若德率领的中央和左翼却逐渐的稳定下来,长枪方阵甚至不断的向前推进,在密集的长枪下比利斯的士兵要么被刺倒在地,要么不得不缓缓后退,可是右翼传来的惨叫声和沃德武士的咆哮声却给这种胜利带来了阴影。


  “伯爵大人,要不要派援兵过去,马蒂女士似乎陷入了苦战。”在阿若德身边的马休市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阿若德建议道,他为阿若德带了一支由市民组成的民兵军队。


  “不。”阿若德将目光投向右翼,他有些犹豫不决,如果要援助马蒂派遣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反而会白白牺牲士兵,可要是派遣自己手中的精锐的话,时机又似乎太早了点。


  “如果右翼崩溃,那么敌人有可能会包抄过来的,太危险了,请允许我带领士兵建立一道防御。”马休市长恭敬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被阿若德分封的商人子弟,对待阿若德倒是忠心耿耿,他头戴着一顶斯拉夫式样的尖顶铁盔,身披皮革甲钉牟钉的盔甲,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


  “好吧,不过朱利安在做什么?标枪骑兵们还没有干掉比利斯的轻骑兵吗?”阿若德同意了马休市长的建议,很快将目光投向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的方向。


  “嗖,嗖。”朱利安与标枪骑兵们将比利斯的牧马人们引诱到战场之外的地方,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标枪飞向后方追击的牧马人。


  “啊~~。”不时的有牧马人被标枪射中,惨叫着坠下马,或者身体因为脚挂在马镫上而拖行,这种情况使得率领追击的封臣气恼万分,可是却又毫无办法,同样作为轻骑兵他们却缺乏远程武器,而标枪骑兵们灵活的在他们四周活跃着,并不时的投出标枪,这种阵型和进攻方式是标枪骑兵们在训练场以及竞技场中重复过无数次的,因此他们做起来毫不费力。可是牧马人们只是临时召集起来的自耕农。他们的主业是耕种土地,而非作战杀人,他们需要从土地中刨食养活自己的家人孩子,被领主召集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可是现在被可怕的标枪射穿可并非他们的意愿,这导致了牧马人们的士气低迷不堪。


  “朱利安大人,听是伯爵大人的铜哨声。”此时从丘陵另一头的战场上,传来了有节奏的哨子声,熟悉这种暗号的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立即辨认出来,这是阿若德在召唤他们回到战场。


  “好吧。戏耍这些家伙也已经够了。弟兄们根据军事操典,两面包抄干了他们。”朱利安高举手中的利剑,对着标枪骑兵们高声呼喊道,听见朱利安的命令。标枪骑兵们很快分出两支队伍。从牧马人们的左右两翼绕过去。呈现出包抄之势。


  “不好,这些该诅咒的家伙想要包抄我们,快撤出去。动起来你们这些笨蛋。”指挥牧马人们的比利斯的封臣,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事贵族,他很快判断出了标枪骑兵们的意图,于是冲着那些浑浑噩噩的牧马人们高呼道,可是这些自耕农们并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他们有的停步不前,有的却冲出去老远,有的想要拨转马头离开,有的却呆呆的跟随在封臣身后,这使得他们的队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而标枪骑兵们却挥洒自如的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包抄之势。


  “骑兵们为了伯爵大人,为了荣誉冲锋~~。”朱利安一挥手中的利剑,标枪骑兵们也拔出自己的马刀,大喝一声身体贴紧马背,高扬着雪亮的马刀在头顶挥舞着,跟随着朱利安冲向牧马人们的队伍,大地因为马蹄的践踏而微微颤动,灰尘和泥块被马蹄高高扬起,如闪电般的一刹那,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了一起,刀剑碰撞发出的金属声,砍中人的身体的闷响,人身体坠地发出的响动,战马的嘶鸣跳动。


  “啊,可恶。”封臣惨嚎这抱着自己被斩断的右手,鲜血染满了他胯下战马的鬃毛,标枪骑兵们配备的马刀极为擅长马背上的挥砍,只配备了简陋的长矛的牧马人们根本不是对手,在连番被砍翻同伴的情况下,这些自耕农们终于士气崩溃了,他们抛下手中的长矛,拼命的推开身旁的同胞,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些可怕的标枪骑兵们。


  “大人,快逃吧,骑兵队完蛋了。”封臣的亲随挡住一名标枪骑兵的马刀,一边对他高呼道,在这么忠诚的亲随舍身相救下,受了重伤的封臣被他的亲随保护着向远处逃离,其他的牧马人们也有样学样的四散而逃。


  “追上去,杀个精光。”朱利安咆哮着,如同一个发怒的狮子,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杀的性起的他几乎快要把阿若德的命令忘在脑后了。


  “朱利安大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伯爵大人还等着我们呢。”这时候,一名标枪骑兵阻止了朱利安的冲动,他的话让朱利安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没错,该死,我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标枪骑兵们整队我们返回战场,有水没有,渴死我了。”朱利安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一名标枪骑兵立即将自己的水囊递上,朱利安迫不及待的灌了几口清凉的水,听见了他的命令标枪骑兵们才拨转马头返回队伍,地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牧马人的尸体,而标枪骑兵们却只损伤了数人,这都得益于他们精良的装备,以及严苛的训练,带着胜利的骄傲,这些标枪骑兵们重新向战场奔驰而去。


  当他们重新返回战场的时候,看见在这座平原之上,数千人正相互厮杀着,两条黑色的线拥挤在平原的中央,而后方的大旗下是双方的统军大将,传令兵不断的在队伍之间穿梭着,将将领的命令带给前线,战线不时地向双方来回移动着,震天的厮杀声回荡在着往日平静的平原之空,似乎是感召到了这种杀气腾腾的气氛,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水点点的打在人们的盔甲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疲惫不堪口渴难耐的人们仰起头张开嘴巴,接着这来自上天的甘露。


  “战局似乎对伯爵大人不利呀,看右翼已经快要被击溃了。”朱利安身边的副官扬起手指向右翼,哪里的威尔勒人已经面临被击溃的处境,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被击溃,是因为在他们中间有一位披散着红色长发的女战士,她的马已经倒毙在身旁,马首与身躯完全分开,可即使是这样她带着满身的污泥,依然用清脆而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激烈着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在她的感召下握紧手中武器,顽强的对抗着那些身形巨大的沃德武士,那些嗜血而可怕的沃德武士。


  “唔。”朱利安仔细盯着那在战场上,灰色和绿色之间惹眼的红色色彩,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就在此时副官催促他返回阿若德身边。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又再催促我们了,快走吧,马休市长似乎带领着一支民兵军队建立了防线,放心吧,就算是右翼被击溃了他们也能够应付的了得。”副官向朱利安说道,果然在右翼与阿若德之间马休市长带领的民兵们建立了一支横阵,如果右翼崩溃了,那么也能够起到缓冲和防御的作用。


  “标枪骑兵们跟我来。”朱利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握紧手中的剑,对身边的标枪骑兵们高呼道,接着一磕马腹向右翼冲过去。


  “朱利安大人,你要做什么?”副官吃惊的看着冲向右翼的朱利安,他接到的命令可并非是支援右翼,但是朱利安作为指挥官为何会突然冲过去,可是信赖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们紧紧的更随在朱利安的身后,战马踏着大地发出轰鸣的隆隆声音。


  “咦,朱利安那家伙在干什么?”阿若德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向右翼方向的标枪骑兵们,他一度认为自己发布错了命令,可是当他再次核实自己的命令后,他的命令确定无疑,要求标枪骑兵向左翼敌人背后发动攻击。


  第七节搅局

  朱利安违反了阿若德的命令,不仅没有去支援左翼,反而带领着标枪骑兵们划过一道弧线,从阵地的后方绕到右翼,那里正是马蒂与沃德武士们厮杀的地方,看着朱利安向相反的方向而去,阿若德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当确定无疑的时候,他出离的感到愤怒难忍,朱利安是跟随阿若德征服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最初臣子,他应该十分清楚阿若德对于军队纪律的严格要求,可是现在却完全违背了阿若德的命令。


  “绕到他们的背后冲锋。”朱利安驾驭着跨下的战马,将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前方,身后是隆隆的马蹄声,这声音也引起了交战中的人们的注意,当看见标枪骑兵们的时候,马蒂身边的威尔勒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欢呼声,而沃德武士们则警惕的开始收拢阵型,但是因为身上重甲以及威尔勒人的牵制,所以使得他们的行动非常缓慢。


  “阿若德终于派遣援兵了吗?”马蒂的秀发贴着脸蛋,这是因为汗水已经使得她的头发完全湿透,看见绕过阵地从后方开始发动冲锋的标枪骑兵们,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弓箭手,弓箭手射死那些该死的骑兵,我的轻骑兵们去哪里了?”比利斯同样看见了标枪骑兵们的出现,这一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他,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妙,如果被骑兵从身后冲锋,即使是精锐的沃德武士们也会受到损失,他急切的向自己的传令兵下令道。


  “嗖。嗖,嗖。”在比利斯的命令下,弓箭手们立即瞄准了在他们和沃德武士之间的标枪骑兵们,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标枪骑兵们。


  “呜~~~。”数名标枪骑兵背后中箭,如同豪猪一般坠下马,朱利安听见身后的惨叫声扭过头,看见自己的同伴中箭坠马,可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停止冲锋,于是他要紧牙关强迫自己直视着前方,那里是沃德武士们的后背。


  “灰律律~~~。乒。”标枪骑兵们排列而成的楔型阵。如一把钢刀直插入沃德武士们的后脊,就算是没有马枪这种在冲锋中锐不可当的武器,光凭借马匹撞击的力量也足以使得沃德武士吃够苦头,果然标枪骑兵们冒着头顶的箭矢。冲入沃德武士中间。战马扬起前蹄便给了在面前戴着冰冷铁面具的沃德武士一脚。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沃德武士也无法受住战马的蹄子,顿时被踢翻在地滚出老远。


  “驾其~~~~~~~。”标枪骑兵们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的侵入沃德武士们中,在冲击之下数名沃德武士倒在了战场上。要知道从开战到现在战死的沃德武士才不到一个手掌的数字,可是被骑兵从背后一冲击之下,死亡数字直线上升,比利斯在远处看着他那身型巨大的精锐战士们倒在马蹄之下被践踏,心中几乎是在滴血,这些耗费了梅克伦堡大酋长毕生心血的精锐战士,每一个除了身上的盔甲装备,还有从小训练无形中花费的资源都是不可弥补的。


  “沃德~~。”沃德武士的亲王卫队队长,有着人熊称号的格雷戈里怒气冲冲,他因为冲在最前方陷入威尔勒人人群中,反而躲过了这一劫,不过看着身边那些骄傲的同伴被践踏杀死,他简直无法忍受,他认为沃德武士们是比贵族还要高贵的伟大武士,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训练和苦难,足以铸造他们钢铁般的意志,以及无可匹敌的战斗技巧,可是那些卑鄙的标枪骑兵们,竟然从后面偷袭杀死了他高贵的同伴们,这让他绝对无法接受,于是他揭开自己冰冷的铁面具,露出一张布满了伤痕更加狰狞的面孔,扬天高呼着沃德武士们共同的名字。


  “喝。”沃德武士们听见自己队长的呼唤,他们纷纷抛弃那些在战斧下战栗的威尔勒人,捧起滴血的双刃斧头,朝着标枪骑兵们的方向而去。


  “唔。”朱利安从马上狠狠的劈砍向一名沃德武士的头部,将那名被马撞到却挣扎着站起来,而显得晕头晕脑的沃德武士结果了他的性命,从远处也许不能够感受到这沃德武士的可怕,但是看着那些双脚站在地面上,如半截铁塔般结实的沃德武士,无形的压力会让面对他们的人畏手畏脚,即使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标枪骑兵也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利安大人,我们必须撤出去,重新冲锋一次,如果近战被缠住,我们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朱利安的副官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跳过地上遍布的死尸,许多都是威尔勒人的尸体和断肢。


  “好。”朱利安的面孔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没想到这些沃德武士如此强壮,在战马的高速奔跑撞击之下,居然还有可以重新站起来力气的人,难道这些人都是怪物吗?

  “哇,啊~~。”就在此时,却从标枪骑兵前锋的位置传来轰鸣和惨叫的声音,朱利安感到脚下的地面竟然微微的出现了震动,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幕可怕的景象,只见沃德武士们并肩在一起,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墙壁,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标枪骑兵们的队伍前进,每当遇到前方有障碍物的时候,这些沃德武士便一起挥动手中的双刃战斧,把面前的障碍物劈的粉碎,无论是马或者是人,又或者是骑着马的骑兵,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如同身处在炼狱之中一般。


  “上帝,这是什么?他们怎么做到的。”朱利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逼近的沃德武士,从未见过这种惊人阵仗的他,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哈,该死的日耳曼人,见识一下沃德武士们的锋裂阵的厉害。”比利斯看着沃德武士们的锋裂阵,满意的露出了残酷的微笑,他精锐的沃德武士们终于开始认真的对付起敌人了。


  “呸,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的血肉比腐臭的肉还要不堪。”格雷戈里舔了舔战斧上的血肉,不屑的说道。


  “伯爵大人,朱利安大人陷入了危险之中。”在阿若德所处的位置,将右翼的战况一目了然,特战队队长泰德忧心忡忡的对阿若德说道。


  “我要剥了朱利安这小子的皮。”阿若德狠狠的咒骂着,朱利安将标枪骑兵陷入了绝对的危机之中,本来朱利安如果听从了阿若德的命令,向左翼发动背后突袭,原本就已经被绝望者剑士和长枪方阵攻击陷入崩溃边缘的比利斯的士兵,绝对会发生动摇,只要击溃了比利斯的右翼阵线,再将长枪方阵和剑士们掉往马蒂方向包围沃德武士便可以了,就算是沃德武士是精锐战士,但是面对战场上的优势也无力回天,可是该死的朱利安却将阿若德的计划彻底打乱,不仅仅是他自己,连阿若德最机动的标枪骑兵也损失惨重。


  “伯爵大人息怒。”泰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叛变斯拉夫人的身份的缘故,他在阿若德的宫廷中朋友很少,倒是同豪爽的朱利安关系甚好,所以此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战死。


  “可恶。”阿若德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他神经质的搓动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从前世便有的习惯,每当兴奋和遇到难题的时候,便会不停的搓自己的双手,其实对于朱利安的咒骂只是一时的气愤,朱利安不仅是在开疆扩土中给他支持并且是最贴近的人,他的姐姐与依夫的婚姻也使得阿若德不能见死不救。


  “把班爵士叫来。”阿若德最终下了决心,他对泰德命令道。


  “是的,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您叫我?”很快在右翼监视着比利斯和他的亲随的班爵士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穿戴着锁子甲以及宗教罩衫,面如止水的出现在阿若德的面前,这位宗教骑士左手中捏着一串玫瑰念珠,他时刻不忘念诵着圣母的名号。


  “班爵士,请您带领您的骑士,对右翼的敌人发动进攻,务必救出朱利安,还有可能的话把那些沃德武士一个不留的消灭掉。”阿若德用轻柔的口吻,向班爵士请求道,虽然班爵士是他的廷臣,但是班爵士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身份相对独立而尴尬,不到万不得已,阿若德还真不想派给他任务。


  “就这些,没问题,这是神的旨意。”班爵士确定了阿若德的命令后,将玫瑰念珠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然后拨转胯下战马,向着自己的部下方向走去。


  “伯爵大人,那么左翼怎么办?让我们特战队出动吧。”泰德看着班爵士的背影,转过头向阿若德问道。


  “不,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会带我的内府骑士亲自出动。”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的山倾斜,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朱利安的搅局,战斗在今天就可以结束,可是现在也许要拖延一些时间了。


  第八节惨痛的胜利

  重装骑士的登场意味着阿若德将自己手中的精锐终于毫无保留的派出,班爵士带领着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竖起超长的马枪,缓缓地进入了战场,他们一登场便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力,比利斯看着那如林般超长的马枪,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没想到日耳曼人竟然给他们的骑士装备着这看上去就气势逼人的马枪,可以想象训练有素的骑士们并排纵马冲锋,在马枪之下将无人能够抵抗生还。


  “愿诸神诅咒你,愿你的身体腐烂发臭,该死的阿若德。”比利斯口中咒骂着,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发现身边除了自己的亲随骑兵外,竟然已经无人可派遣。


  “啊~~~。”战场上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战斗,使得交战双方士兵都疲惫不堪,只要此时谁手中还有没投入战斗的新兴力量,胜利的天平就很有可能倒向哪一方,用后世的专业军事术语就是,看谁的预备队能够留到最后,很明显比利斯并不懂得他的父亲梅克伦堡大酋长教给他的这个经验。


  “我亲自去宰了阿若德那个混蛋。”比利斯看见阿若德的旗帜向着左翼方向而去,他握紧手中的缰绳,用双腿夹紧胯下战马,向着阿若德的方向而去,比利斯的手中拿着的武器,是一件剑柄用镂空的黄金制作的铁剑,显示着他高贵而土豪的地位,当他拔出这柄剑的时候,身后的亲随骑兵们也抽出他们的佩剑。左手挽着一面圆形的木盾。


  “伯爵大人,快看,比利斯的旗帜动了。”这时候阿若德身边的一名内府骑士,看见比利斯的行动急忙向阿若德禀报道。


  “不用管他,加快进攻。”阿若德在策马奔跑中瞥了一眼对面,果然比利斯率领着他的亲随骑兵向自己笔直的冲过来了,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阿若德率领着他的内府骑士们已经绕道左翼侧面,他们并没排列成轻骑兵那样的楔形阵,反而是排列成三列线性阵列。这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手中的超长马枪的威力。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列队完毕。”内府骑士中一名头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骑士,他磕了磕自己的战马,走到阿若德的左侧向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罗恩诀窍你应该懂吧。在冲锋的一瞬间将皮革带子背在肩部。用马枪的枪尖对准前方。”阿若德看着这个年轻的骑士。他叫罗恩是温德尔男爵为他送来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同他一起来的还要十一名同伴,都是同温德尔家族有各种血缘联系的贵族子弟。家世清白知根知底,因此阿若德将他们编入自己的内府骑士中。


  “伯爵大人,请放心我和我的同伴们都懂得如何使用这种马枪。”罗恩用力点点头,虽然他是真正的贵族子弟,但是因为他的父亲没有封地,所以成年后的他生计成了问题,而作为一名清白的世家子弟,他又不愿意当绿林强盗或者去成为为了钱作战的雇佣骑士,正在这时候温德尔男爵的推荐信,如及时雨一般送到他的手中,成为一名大贵族的内府骑士简直像是天上掉下了面包一般,这意味着有着稳定的收入和得到更进一步进阶的机会,于是二话不说便来到了梅克伦堡郡,并顺利成为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


  “骑士们,为了荣誉,冲锋~~直到地狱尽头。”阿若德放下自己的面罩,他高举起手中的剑,双脚一蹬站在马上,冲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高呼道,他的内府骑士是由温德尔家族亲属骑士和美因茨主教所赠送的骑士组成。


  “为了荣誉冲~~~。”内府骑士们都是气盛的年轻人,对于荣誉和地位的渴望使得他们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气概,这是深深印在他们骨子里的贵族式的傲慢,当胯下战马驮着身披锁子重甲的骑士们缓缓迈步,逐渐从缓步到小跑再到急速奔驰,声音也从轻缓的蹄声逐渐变成如同奔雷般的轰鸣。


  “轰~~~。”当三十几名内府骑士们在阿若德的带领下,出现在比利斯的士兵们的侧面的时候,那些斯拉夫人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高举着如林般超长马枪,骑士们手中的长枪在奔驰中顶端左右颤动,可是当骑士们驾驭的战马策马狂奔到距离斯拉夫人士兵大概一百码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大喝一声齐刷刷的将马枪上的皮革带子放在右肩膀上,马枪微微斜下方的平端放下。


  如电闪雷鸣一般的快速,内府骑士们在狂呼中犹如烧热的小刀切入黄油之中,冲入了斯拉夫人本来密集的人群中,锋利的长枪、战马高速的撞击、骑士强壮的手臂这些恐怖的元素叠加起来形成的可怕破坏力,使得斯拉夫人的密集阵型变得稀薄起来,骑士战马之下践踏着无数的斯拉夫人尸体。


  “不~~~。”比利斯睚眦欲裂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阿若德犀利的进攻下,抱头鼠窜惶惶不可终日,当部队损失达到了三分之一的情况下,即使是再精良的军队,在好勇善战的士兵也会因为同伴大部分的阵亡而胆怯逃散,而比利斯的士兵们所面临的的局面更加的危险,正面是坚不可摧如同城墙般的长枪方阵不断地推进,侧面遭到使用一眼望去便丧胆的超长马枪的内府骑士的冲击,耳边到处是惨嚎声和战马碰撞在人身体发出的噪音。


  “逃啊,我们战败了。”比利斯的步兵们从左翼阿若德冲击的方向如同溃提般,一队接着一队的逃散,士气的崩溃就像是瘟疫一般散播,逃兵不顾自己首领的鞭子和怒吼四散而逃,比利斯的步兵团统帅系统此时已经彻底崩塌。


  “酋长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退后到山谷中去。”比利斯身边的人纷纷建议道。


  “我~~~。”比利斯看着率领着内府骑士在他的步兵团中驱赶企图抵抗的人,以及不断的攻击和俘虏自己的士兵,他握紧马缰绳的手指甲划破了手掌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真希望抛下一切只是为了杀掉可恶的阿若德,但是最终理性战胜了他的怒火,在被胜利激励中的内府骑士和长枪方阵中他根本没有机会杀掉阿若德,此时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推倒山谷之中收拢部下,等待时机再与阿若德一决雌雄。


  “呜,呜,呜~~~~。”在比利斯所处的方向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斯拉夫人都知道这是撤退的命令,比利斯的旗帜一旋向后方的山谷撤退,残兵败将们如潮水退去般紧随其后。


  “真是可恶。”阿若德揭开自己的面罩,脸上布满了汗水,他看着撤退的比利斯懊恼的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之中,本来作为袭杀比利斯的骑士队已经出动,此时他也无任何兵力可以调动去拦截比利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比利斯的那面旗帜远离战场从容退去。


  “这是一场大胜利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扛着他的长戟,奔跑到阿若德的身边,他抬起头看着坐在战马上的阿若德向他祝贺道,将比利斯的军队击溃,迫使比利斯撤出战斗,这在任何一个中世纪贵族看来都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胜利?”阿若德却不这样认为,敌人的兵力虽然受到重创,但是却有许多士兵顺利的逃走了,只需要一个晚上时间他们便会重新聚集在比利斯的旗帜下,也就是说敌人的有生力量并没有完全被摧毁,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旗帜和首领比利斯还没有死或者被俘。


  “这难道不是一场胜利吗?难道不该庆贺一下?”约翰伯格奇怪的看着骑着马离开的阿若德,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他对罗恩问道,而罗恩只得耸耸肩膀。


  泰德带领着特战队与辎重驮马队呆在一起,他感到十分的不满,为何伯爵大人不将他派往前线,看着将剑抗在肩膀上的绝望者剑士们带着满身的伤痕却一脸轻松的相互交谈,看着长枪兵们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还有高傲的骑士们四处追杀斯拉夫人,他感到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泰德大人,伯爵大人找您。”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骑着马来到他的身边向他命令道,听见这个消息泰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伯爵大人并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不知道朱利安怎么样了。


  “伯爵大人。”阿若德在战斗结束后返回自己的帐篷中,泰德跟随着贴身侍从来到阿若德的帐篷外,他看见标枪骑兵们垂头丧气的三三两两的坐在帐篷外的地上,他们的脸上疲惫不堪,身上伤痕累累,完全没有胜利者该有的摸样。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当泰德来到帐篷外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阿若德的咆哮声,那咆哮声如同是平地惊雷一般,让帐篷外的人心脏都快速的跳动起来,在这里的都是经过鲜血和战火洗礼的战士,可是面对着咆哮他们都感到从心底发抖起来,因为这是一位大贵族的怒火,是他们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怒火。


  第九节处置朱利安

  当泰德走进帐篷的时候,看见的朱利安跪在帐篷中垂着头一言不发,而他面前的阿若德脸上余怒未消,站在阿若德左侧的班爵士左手手臂用一条亚麻绷带缠绕着,鲜血渗透了亚麻绷带,他似乎是受了伤。约翰伯格不时地看看阿若德,又不时地看看朱利安一副为难的摸样,帐篷中的气氛显得十分的紧张,泰德连忙找了一个角落站在那里等候阿若德的召见。


  “伯爵大人,我,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的鲁莽导致损失,所以任何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朱利安的右边脸颊似乎是受了伤,汗水流淌到伤口刺痛难忍,可是他硬挺挺的跪在阿若德面前不敢包扎伤口,而阿若德铁青着脸盯着面前的朱利安。


  “鲁莽?哈哈,我的朱利安大人,好一个鲁莽,你应该去看看帐篷外你的弟兄们,看看他们会对你说些什么,看看那些因为你死去的人的摸样。”阿若德愤怒的用手指指着朱利安,他竟然只是认为自己是鲁莽,这些贵族子弟就是如此的灵顽不灵,他们永远不明白纪律是什么?

  “我,我。”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只觉得自己的面颊发烫,泪水忍不住的流淌下来,他内心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标枪骑兵们,他们是那样的信赖自己,可是他却带领了他们一条死亡之路,朱利安骄傲的腰杆子弯了下来,阿若德说的对他无法面对标枪骑兵们。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标枪骑兵们的队长。你的职务由你的副官担任,因为你在战场上违反我的命令,严重的影响了整个战局,我要命令我的内府骑士逮捕你,当回到梅克伦堡城堡后再进行审判。”阿若德看着朱利安懊悔的摸样,用严肃的口吻对他说道。


  “伯爵大人,这是不是太严格了点,请考虑一下朱利安大人的贵族身份。”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班爵士,向阿若德建议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有被审判的机会。如果是平民我已经将他的脑袋插在尖木桩上了。”阿若德严厉的高声说道。作为贵族后裔的朱利安,确实有着一定的贵族特权,而杀死一名贵族对阿若德来说也要考虑影响和后果,因此如何处理朱利安倒是颇有些棘手。


  “伯爵大人。马蒂女士求见。她。她来了~~。”这时候一头红发的马蒂推开帐篷门口把守的侍从闯了进来,她的身上还穿着盔甲,盔甲上的血迹都还没有洗刷。


  “马蒂女士。您这样闯入进来太过分了。”阿若德看见马蒂大步的走到朱利安身边,便清楚这是来为朱利安求情的,但是他只是眉头皱了皱眉冲着侍从挥挥手。


  “我是来感激伯爵大人在关键时刻派来的援兵,挽救了我和我的军队,这种恩情,我,威尔勒的统治者马蒂铭记在心。”马蒂一甩自己的长发,单膝跪在阿若德的面前,她用双手扶着自己竖起的膝盖,用感激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当她说完之后班爵士和泰德心中都为朱利安松了一口气。


  “哪里,作为盟友相互支援是应该的,无需言谢。”阿若德盯着马蒂老半天没有说话,不过最终还是讲出了一些体面的话,心中却不由自主的说了句,聪明的女人。


  马蒂的感谢使得阿若德没有办法再严厉处罚朱利安,如果处置了朱利安岂不是说阿若德自己对盟友见死不救,可是对于朱利安阿若德撤掉了他一切职务,编入了辎重驮队之中,其他的贵族们都无奈的看着这个原本有着前程似锦的年轻人,被阿若德无言的打入了冷遇,不由得暗暗摇头。


  “泰德,你带上特战队去侦查一下比利斯和他的人驻扎的地点,然后回来向我汇报。”阿若德在处置完了朱利安之后,给了泰德一道命令,阿若德不满足于仅仅击退比利斯和他的党徒们,他想要彻底的消灭比利斯,这样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实力将大大削弱,这是为了今后的扩张打下基础。


  “是伯爵大人。”泰德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朱利安是跟随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郡的老臣子,可就是是这样在战场上违反阿若德的命令,也会毫不留情的严惩,如果不是马蒂的求情,等待朱利安的必然是牢狱之灾,而他,泰德只是一个投降的俘虏,他既没有贵族血统和特权,也没有势力强大的大人物保护,唯一的出路便只有一丝不苟的完成阿若德的命令。


  “伯爵大人,您如此严厉处置朱利安,恐怕是深怕贵族们今后有样子学样子违抗您的命令的吧。”当帐篷中只剩下班爵士和阿若德的时候,班爵士这时候才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我不能让军官和贵族们有侥幸的心理,一支精锐的部队必须如同手臂与大脑一般,违抗统帅命令的人,哪怕再出色我也不会重用的。”阿若德从木桌上拿起一个酒壶,给自己和班爵士倒上美酒,两人便聊便喝着酒,虽然阿若德不满意这次的胜利,但是胜利毕竟是胜利,是值得饮酒庆贺的,不过能够饮酒的只有他和少数军官,士兵们则是在食物加量上做出庆贺的表示。


  “唔,很有道理。”班爵士想了想,点点头对阿若德赞同道。


  “对了,班爵士你和沃德武士们交过手了,你觉得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阿若德看着班爵士受伤的手臂,听说是在同沃德武士的正面交锋中受到的伤害,没想到一位身经百战的骑士,竟然会被沃德武士击伤。


  “那些人不愧是异教徒中的佼佼者,这么说吧,他们力量强大武器装备精良,要干掉他们必须用数倍的人才能够绞杀,并且要付出惨痛代价。”班爵士虽然输在了沃德武士的手中,但是却十分客观的对那些战士进行了评估,听了班爵士的话阿若德陷入了沉思。


  第十节情报战

  夜幕之下,特战队员们穿着被涂成黑色的皮革甲,身披着同样黑色的披风,宛如夜风一般悄悄的在山谷中行进,作为擅长特种作战的特战队员们有两套潜行装备,白日里是以绿色和灰色相交的颜色制成的披风,这样在树林和草地中利于埋伏,伪装色使得敌人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


  “队长,在前方有火光,还有夜巡的士兵,比利斯的营地就应该在附近。”一名特战队员从前方的返回,他借着头顶的星光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杂物,甚至需要用双手摸索着前进,没有火炬照明的情况下,单靠头顶的星光想要行动十分困难,也幸亏特战队接受过各种夜战训练。


  “靠过去看看,小心点。”泰德用斗篷盖着自己的头顶,全身包裹在漆黑的披风中,他单膝跪在地上对身边的十名队员们说道。


  “是。”队员们小声的说了一声,他们尽量压低身体,弯着腰向前方走去,当耳边一旦有声音便立即停下来,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极度轻微,身形完全与周围的黑夜融为一体。


  “真是倒霉,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时候,泰德和特战队员们的头顶传来了斯拉夫人的声音,并且有火光出现,特战队员们立即紧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可不是吗?该死的贵族们,就知道拼命指挥我们,自己却在帐篷中喝着美酒搂着女人作乐。”听声音似乎是比利斯手下巡逻的士兵。他们在山谷一侧的山坡上行进,而特战队员们则正好处于他们的正下方。


  “等等,让我放放水。”上面巡逻的队伍停了下来,他们中的一名士兵走到山坡边缘,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自己的活,一道又骚又臭的水柱浇在山坡下。


  “兹兹~~~。”那一泡尿正好死不死的浇在了泰德的头上,可是泰德一动都不敢动,任凭尿液顺着他的头顶一直流到背后。


  “哈哈,你今天在战场上还没有尿够吗?”


  “你在说什么?”


  “别狡辩了,那些日耳曼骑士们冲过来的时候。我可看见你把尿都拉倒自己的裤子上了。”比利斯的士兵们相互笑闹着。他们嘲弄着自己的同伴缓解着白日里战争的压力。


  “别胡说,在那些骑士地动山摇般可怕的冲锋中,你当时早都已经吓呆了,哪里还能够看见我尿没尿。你这个撒谎精。”撒尿的士兵不满的驳斥道。


  “诸神在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可怕的重骑兵冲锋。他们手中的长矛有那么长,我亲眼看见一名比利斯大人的封臣被那可怕长矛刺穿身体,内脏抛洒在半空中。他的身上可是穿着镶嵌铁片的皮革甲呢。”


  “好了别说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战场上的事情忘在脑后,你这个该死的老狗又提起来。”


  “算了,快点巡逻完,我们回去找些酒喝吧。”


  渐渐的头顶上的声音和火光逐渐远去,看起来比利斯的士兵们急着返回他们的营地,而泰德立即带领着他的人跟随着那些士兵,很快他们在山谷之间找到了比利斯的营地所在,看起来白日里的战斗让比利斯吓破了胆,他的帐篷被手下团团围在中央,营地外是用削尖的木头作成的木栅栏围住,所选择的地点也在山谷中易守难攻的山坡处,如果受到袭击处于高处的比利斯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士兵们燃起的篝火如夜空星辰般,不时地还从山谷的营地中传来笑闹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想办法抓一个士兵。”泰德虽然摸清楚了比利斯营地的位置,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在冒险抓一个舌头,特战队员们听了泰德的命令立即分散开来,去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很快便抓到了一个落单的巡逻兵,他们将巡逻兵打晕之后又悄悄的返回阿若德的营地,这中间竟然一点都没有引起比利斯营地中人们的注意,看起来是一次十分成功的探营行动。


  “这么说,比利斯是打算采取守势喽。”听了泰德的汇报以及俘虏的供述,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让傲慢的比利斯采取了完全的防守,虽然说阿若德自认有投石车这样的杀手锏,并不十分担心对方简陋的木栅栏,但是如果比利斯下定决心采取守势的话,加上山谷中特殊的地形,阿若德也不敢肯定投石车能够发挥多大作用,毕竟投石车是简易的机械攻城器械,而非火炮那样的可以让敌人崩溃的武器。


  “伯爵大人,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干脆我们也把营地移动过去,封住他们的退路。”班爵士这样建议道。


  “可是,比利斯似乎是有意识的在引诱我们。”阿若德却皱着眉头,在帐篷中踱着步子,从哈维和血滴子兄弟会带回来的情报看来,这位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儿子比利斯是一个狡猾而凶残的贵族,他会这样轻易而主动的把自己陷入死地之中吗?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对于阿若德和他的军队来说可就有些不妙,别忘记了这里可是敌人的领地。


  阿若德一整夜没有入睡,他反复的思索权衡着利弊,当他一个人战斗的时候可以不顾及其他的事情,只要奋力杀敌想办法赢得胜利便可以了,但是现在当手中掌握着数千人生死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这让他焦灼不安辗转难眠,为了不作出错误的决策,阿若德和马蒂的联军只得按兵不动。不过当第三天的时候,几名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及时的出现在阿若德的帐篷外,他们带给了阿若德一些情报,这些情报是关于比利斯的,而这也正是阿若德想要的东西。


  “太好了,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帐篷外值守的侍从和卫兵,听见帐篷中阿若德发出欣喜若狂的笑声,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伯爵大人这样高兴过了。


  “伯爵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贴身侍从急忙走进帐篷,对阿若德询问道。


  “哦,你来的正好,立即命令军队拔营向山谷前进,看我来个瓮中捉龟,比利斯呀,比利斯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阿若德的脸上一扫疲惫和烦恼,小侍从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立即传达了阿若德的命令,很快整个军队拔营行军朝着比利斯所处的山谷浩浩荡荡而去。


  “伯爵大人为何突然让我们行军?”约翰伯格等人也感到非常的突然,他们在行军中相互打探着消息,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事情的经过。


  “阿若德大人,您不是说比利斯将营地设在山谷中是个圈套吗?现在又为何让我们的人前去哪里?”唯一敢直面质问阿若德的只有作为同盟军的马蒂女士,她骑着马向阿若德询问道。


  “请放心马蒂女士,我这样做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知道吗?我的情报官给我带来了一条消息,比利斯的妻子和康拓益联手,已经掌控了比利斯的领土,他已经无援兵可等了。”阿若德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对马蒂说道,果然任何战争中,情报网络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什么?康拓益还活着?”马蒂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以为康拓益已经和她的父亲一样,死在了比利斯的手中,可是现在局势竟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快的都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十一节比利斯的盘算


  旗帜塞满了通往山谷的道路,比利斯站在营地中居高临下正好看见阿若德的军队,他看见阿若德将进入山谷的路全部封死,安置的营地挖掘了壕沟插上了尖木桩,并且将辎重车首尾相连形成内城,五门投石车气势汹汹的安置在里面,身负重甲的骑士们在营地内走动着,长枪兵们用手中的长枪组成了一道防线,以防止在安营扎寨的时候被比利斯的人突袭,不过比利斯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这正是他希望阿若德做的。


  “酋长大人,日耳曼人果然跟过来了。”比利斯所剩无几的封臣聚集在他的身边,在罗斯托克平原上的战役,竟然让他多名忠心耿耿的封臣战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死掉再多的士兵他其实也不在意,只要有优秀的贵族封臣在,那么要多少士兵就能够重新召集多少,可是忠诚而优秀的封臣死去则无疑是重大的损失。


  “你派人去调集我们在边境的军队了吗?”比利斯侧过身子,向自己身旁的封臣询问道。


  “是的酋长大人,我已经派出了两名轻骑兵,昨天就出发了。”身旁的封臣立即向他答复道,比利斯把自己陷入这种山谷之中,是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打输了战役的预备方案,在边境他还驻守着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队,一旦阿若德企图仰攻他的营地,那么在边境的军队便可以从后面夹攻阿若德,在山谷中阿若德强大的骑士也会因骑马的不方便实力大打折扣。


  “干的好。就在这两天,我们把事情解决了。”比利斯满意的点点头,他赞赏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虽然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战役,但是凭借着自己的积威还是控制住了涣散的军心。


  在比利斯注视着阿若德的举动的时候,阿若德也在用望远镜看着他,看起来比利斯的军队士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低落,这让阿若德有些惆怅起来,在不断的指挥着一支中世纪军队作战中,阿若德越来越觉得士气的重要性。即使是一支装备简陋的军队。如果士气高昂也可能给敌人沉重的打击,相反一支士气低落即使穿戴着全副板甲的军队,也很有可能充当着给敌人当搬运工的角色。


  “伯爵大人,什么时候进攻?”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同时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们有信心可以攻破比利斯的营地。就等着阿若德一声令下。


  “不着急。我们先吃饭休息。”阿若德放下单孔望远镜,对自己的两名将军说道,这时候他的眼角看见混在辎重杂役队中的朱利安。昔日自己最得力的将军此时却穿着一件沾满了泥土的衬衫,挥舞着一根铲子同其他人一块挖着土,朱利安沉默不语拼命的挖着土,即使是身旁一些杂役偷懒耍滑他也没有停歇,似乎要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花在挖壕沟上。


  “停下来休息。”这时候监工对杂役们高呼道,杂役们都唉声叹气的席地而坐,能够在繁重的劳动中得到片刻的歇息都是上帝的恩赐,可是朱利安却没有停下来,其他的人都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嗤笑着,看着这个不休息的傻蛋。


  “喂,你停下来休息。”监工皱起眉头看着特立独行的朱利安,手中拿着鞭子走过来,他是维斯马城镇商人公会的人以前没见过朱利安,也不清楚朱利安的身份,只当朱利安是一个刺头。


  “唔。”可是朱利安根本就没有听监工的,他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就像是要一个人独自挖掘整个壕沟一般。


  “哎,你这个臭虫怎么敢不听我的话。”监工恼怒了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准备给这个不听话的刺头一个教训,可是他手中的鞭子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因为一双如铁钳般的手从身后将他的鞭子抓住,监工诧异的回过头来,他看见几名身穿皮革甲强壮的标枪骑兵正怒视着他。


  “乒。”那名抓住监工鞭子的标枪骑兵,握紧拳头狠狠的揍在了监工的面部,将监工打到在地,几颗牙齿含着血喷在泥土之中,周围的杂役们都恐惧的躲在一旁。


  “老,老爷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扑倒在地上的监工捂着自己流血的嘴,他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些阿若德的骑兵,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些飞扬跋扈的士兵,就算他再无知也清楚骑兵永远是贵族军队中的佼佼者。


  “再敢叫他一句臭虫,我就把你的脑袋削下来。”标枪骑兵指着监工的鼻子尖,怒骂道。


  “唔,不,不敢了。”监工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煞星的,连忙迎合着说道。


  “班爵士,把标枪骑兵们派回梅克伦堡城堡休整,不要再留在这里了。”阿若德鼻腔中冷哼一声,朱利安对标枪骑兵们的影响力还这么大,而朱利安的心中似乎还有着一股子怨气,他需要再继续磨砺一番,这样想着于是对班爵士命令道。


  “哎,是伯爵大人。”看着在挖掘壕沟的工地中的闹剧,班爵士暗自摇了摇头,如果朱利安安分的服从阿若德的惩罚,也许阿若德没过几天心软让他重新回到宫廷中,但是标枪骑兵们这样一闹倒是害了朱利安。


  “他还在辎重队伍中吗?”关心朱利安的不仅仅是阿若德等人,在另一边的营地中,马蒂向她的随从问道。


  “是的,每天在干着各种体力重活,简直就像是普通的杂役一般,哎,真不知道日耳曼人都是怎么想的。”随从啧啧的说道,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朱利安,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率领着彪悍的标枪骑兵,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摸样。


  “不行,我要去找阿若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朱利安。”马蒂气恼的一甩自己马鞭,马鞭打在她的脚下扬起灰尘,气呼呼的她便要去找阿若德理论。


  “马蒂女士您不能去。”这时候,她身旁的将军拦住了去路,并且苦口婆心的劝告道,“这是日耳曼人的内部事务,我们无权干涉,更何况仇敌就在眼前,不能为了这种小事情激怒阿若德。”


  “可是,可是。”马蒂痛苦的握紧双手,她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确实如将军所说的那样,现在并非是意气用事的时机,她除了是一个女人外,还是一位坚强的统治者,有着自己的职责和任务。


  交战双方,在第一日竟然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表面上似乎是风平浪静,可是谁都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正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潮,比利斯的求援的骑兵马不停蹄的到达了边境密林,在哪里驻扎着一支五百人的军队,他们也正等待着来自比利斯的命令。


  “灰律律~~~。”比利斯求援的骑兵,看见密林中的帐篷和篝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终于到达了聚集点。


  “是谁?”这时候几名斯拉夫长矛兵,拦住了骑兵的去路,他们瞪着面前的骑兵,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


  “我是比利斯大人的使者,这是他的命令文书,上面有他的封蜡印章。”骑兵立即掏出一份代表比利斯命令的文书,高高的扬起对拦住他去路的士兵们说道。


  “哦,那印记似乎真的是比利斯大人的,快进来,仗打得怎么样了?”士兵们看见那份印记,连忙为骑兵让开一条道路,骑兵也不说二话骑着马走了进去,在道路尽头站在几名身穿皮革镶铁片盔甲的贵族,其中一名的头盔上插着鲜艳的羽毛,象征着他首领的地位。


  ps:抱歉大家,最近事情真的很多,不过应该忙完了,我会加紧更新的,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第十二节正义

  带领着这支驻守在边境军队的是比利斯的封臣卡尔文首领和巴尔克首领,这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全都是他们的部族士兵,当骑兵带着比利斯的命令交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两位首领相互确认了一下比利斯的印章,当确认无疑后他们便准备招呼自己的手下,向比利斯要求他们前进的方向进军,可就在此时却在树林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你还有别的同伴吗?”卡尔文首领好奇的对使者说道。


  “不,就我们两人。”比利斯派遣来的骑兵摇摇头,他们走的时候可不记得再派遣别的人来履行这个差事。


  “准备武器。”卡尔文首领的脸色变了变,如果不是使者的话,此时出现在营地外的马蹄声便很有可能是敌人,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剑,身旁的士兵们也急忙握紧手中的长矛。


  “嘘~~。”正当众人都紧张的盯着树林小径的时候,出现在小径上数名骑着马的人,这些人的手中没有打任何的旗帜,为首的骑者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兜压的很低,所以没人能够看清楚他的面目,只见骑者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匹停了下来,接着神秘的男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向这边走来。


  “是谁,报上你的名字,是强盗还是贵族?”卡尔文首领长着一头棕色的长发,他将自己的头发梳成马尾辫子,嘴唇上留着两道浓浓的八字胡,说话的时候胡须会跳动着。不过他的双目锐利的犹如老鹰,一双手坚韧的好似鹰爪。


  “怎么?这么快便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将面目躲在斗篷中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沙哑,他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向卡尔文首领走来,在他们之间是许多持矛的士兵。


  “躲开。”卡尔文首领听了神秘男人的声音,脑中勾起了一些回忆,不过却非常的模糊而不确定,他忍不住推开挡在自己前面手下的身体,向神秘的男人靠近了一点。


  “首领小心,也许是日耳曼人的刺客。”卡尔文首领的属下担忧的对他说道。


  “刺客?没有那个笨蛋刺客会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他们都是些鼠辈。”卡尔文首领粗犷的声音说道。。


  “没错,你这个大嗓门的家伙,小时候捉迷藏每次都害的我们输掉。”神秘男人大笑着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张沧桑消瘦的面容。当看见这个面孔的时候卡尔文首领惊呆在了当场。他长大了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


  “康。康,康拓益?”卡尔文首领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我。怎么你要用剑对准你的老朋友吗?”康拓益伸出手臂,紧紧的握着卡尔文首领的肩膀,亲热的贴了贴他的脸颊,康拓益与卡尔文首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朋友,卡尔文首领听说康拓益因为杀害了莫米思,因此被比利斯抓住关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虽然他对整个流言一直抱着疑虑,但是康拓益的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私下里卡尔文以为康拓益一定是遭到了杀害,而他却毫无办法对抗自己的封君比利斯。


  “我,我以为你死了。”卡尔文首领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他的眼角十分的湿润,能够再次看见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没有比这更值得庆祝的了。


  “康拓益,你怎么逃出来的?”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巴尔克首领的声音,这位首领看见康拓益出现在这里也十分的吃惊,但是他很快便决定抓住这个逃犯,将他重新送回自己的封君比利斯手中,那么比利斯一定会因此大大的奖赏他一番。


  “巴尔克首领你要做什么?”卡尔文首领转过身,怒视着巴尔克首领大声的说道。


  “卡尔文首领别忘记你的誓言,这个男人是杀人犯,我们必须抓住他交给比利斯酋长大人。”巴尔克掂了掂自己的剑,对卡尔文首领说道,他身边的随从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缓缓的将康拓益围在了中央,而其他的士兵们惶惶中不知道该如何办,他们时而看看康拓益,时而看看卡尔文首领,根据以往的经验当贵族们产生争端的事情,作为低阶层的人最好是什么也也不做。


  “你杀了莫米思大人了吗?”卡尔文首领没有理睬巴尔克首领,反而向康拓益问道。


  “绝无此事,我不可能杀死莫米思,真正杀死莫米思的人是比利斯,他为了大酋长的权位利用我引诱莫米思参加宴会,在宴会上砍下了莫米思的头颅,接着将这件事栽赃在我的头上,诸神可以为我的清白作证。”康拓益激动的说道。


  “除了诸神还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卡尔文首领的眉头皱起来,如果康拓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这是对比利斯弑亲禽兽的指控。


  “比利斯的妻子可以为我的清白作证,并且莫米思的女儿马蒂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倒向日耳曼人,向比利斯开战。”康拓益铿锵有力的说道。


  “谎言,你竟然敢诬陷比利斯大人,我要宰了你。”巴尔克首领怒吼道,他用剑猛的刺向康拓益,此时康拓益的手中手无寸铁。


  “铛~~。”忽然卡尔文首领伸出自己的剑,将巴尔克首领的剑荡开,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看见自己的首领动起了手,双方的士兵们也都壁垒分明的站成了两个对阵阵营,他们紧张的看着刚刚还是同伴的人,用手中的武器对准敌人。


  “哼,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是不会向一个弑亲的禽兽效忠的,诸神在上我要背弃自己的誓言。”卡尔文首领的怒视着巴尔克首领,他狠狠的向地上吐出了一口口水,表示对比利斯的鄙视和唾弃,任何时代都不乏刺杀之类的暗黑行动,可是对自己家族的成员下手却格外使人不耻,如果是君主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么属下的叛乱常常会得到人们的同情和赞赏。


  “叛徒,宰了他们。”巴尔克首领被卡尔文首领挡了一剑,恼羞成怒的对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一挥手,顿时在这片树林中厮杀声响起,斯拉夫人自相残杀起来。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小树林逐渐的平静下来,卡尔文首领一手提着滴血的剑,一手提着巴尔克首领的脑袋,那脑袋双眼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摸样,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死白,卡尔文首领来到康拓益的面前,将巴尔克首领的首级丢到一旁的草地上,就仿佛杀了一条狗一般随意,他将手中还带着血迹的剑插在地上,接着双手握着剑柄,单膝跪下。


  “康拓益,你才是我真正的君主,我卡尔文已经为了正义背叛了比利斯,你愿意收容我,成为我的封君吗?”卡尔文首领的脸上带着疲惫,可是双眼却泛着褶褶的光辉,他深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我当然愿意,你将是我的第一封臣,卡尔文首领我会保护你的财产和家人的安全,以我的名义起誓。”


  第十三节弱点

  比利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安插在边境的军队,竟然被康拓益兵不血刃的收入旗下,而忠诚于他的最后一名外援封臣也被卡尔文首领杀死,在混战之中他前来求援的骑兵也被斩杀,但是康拓益并没有带着这一支军队前往罗斯托克郡,反而收拾了树林中的战利品和盔甲后返回比利斯的领地,他要鸠占鹊巢乘着比利斯出征的时机,将忠诚于比利斯的贵族收服,那些蛮横的首领贵族们可是只认实力的人,没有一支军队在手中恐怕难以说服。


  就在康拓益带领着卡尔文首领的军队离开边境的时候,在罗斯托克山谷中焦急等待的比利斯还不知道自己在边境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他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阿若德的进攻。


  “嗖,嗖。”箭矢如飞蝗般在两军阵前穿梭,标枪与箭矢交织在一起,破空和射中人身体发出的闷响,以及惨叫声哀号声此起彼伏。


  比利斯手下的斯拉夫标枪兵,居高临下向企图仰攻的阿若德与马蒂联军射出标枪,而阿若德的弩手也不甘示弱,一边跟在举盾牌的士兵后面,走几步向上射出弩矢,停下来用脚踩在弩前端的蹬套拉开弩弦按上弩矢,继续向上射击,三四十名弩手走走停停,倒是同比利斯的标枪兵互相射击打的不亦乐乎。


  “轰~~~。”为了辅助攻击,阿若德命令自己的投石车也一字排开,向着比利斯阵营的方向便是一通乱砸。开始的时候比利斯的士兵看见飞过来的石块都惊吓的四处躲避,倒是使得进攻一方的士兵乘机逼上前来,可是很快比利斯的士兵们便发现这些投石车的准头并不高,虽然说石块呼啸而过十分吓人,但是山谷中复杂的地形和岩石,给士兵们提供了太多的躲避掩体,使得投石车的杀伤力减低不少,也就不害怕了,有时候还总结出双眼睛盯着天上的石块方向躲避的本领。


  “盾阵。”比利斯看着持着长矛和剑,向上逼近的联军。对自己的士兵们高呼道。比利斯的士兵们立即排列成密集的盾阵,用长矛对准山下的敌人。


  “冲锋。”进攻的联军士兵们也在将领们的催促下,口中嗷嗷叫着端着长矛,握着手中的剑冲向比利斯的军队。双方的人如两股潮水汇集一般撞击在一起。手持利剑的阿若德的日耳曼剑士们狠狠的削着从盾墙中伸出来的矛尖。而盾墙中的比利斯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的用矛一通乱捅,厮杀声和武器叮当作响碰撞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山谷中的云雾也似乎被着杀气腾腾的场面所震撼。蒙蒙的细雨纷纷从云雾中落下。


  “进攻好像不是很顺利呀。”班爵士陪着阿若德站在营地中,雨点落在他的锁子甲上洗刷着用铁环编织而成盔甲明亮闪耀,因为地势的缘故倒是使得他们发动的进攻并不顺利,比利斯居高临下又处于守势,可谓是占尽了地理之便,很快联军的士兵们便气喘吁吁纷纷后撤,山谷中传来了比利斯一方的胜利欢呼声。


  “第一次进攻不顺利也在所难免。”阿若德看着撤退下来的士兵,发觉在地利面前自己竟然有种有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如果继续的消耗下去,恐怕会增加失败的因素。


  “不如让骑士们试着攻一次吧。”班爵士这样建议道,普通的士兵体力和士气很差,根本无法攻破比利斯设置的防线,也许只有投入精锐的骑士们才能够撕破他们的防线。


  “不行,我还没有搞清楚比利斯的企图,必须让骑士们保存体力。”阿若德摇了摇头,他用兵一向是谨慎,用最巧妙的方法节省兵力,虽然说他得知了比利斯的领地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但是也要防止比利斯留有后招。


  在不知不觉之中,接连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天色也逐渐的暗下来,双方只得罢兵回营,两方燃起的篝火如天空的星斗一般,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相互闲聊着缓解白日战争的痛苦,将领们聚集在君主的帐篷中思考对付敌人的方法,阿若德的帐篷中聚集着他的将领和廷臣。


  “伯爵大人,不如明日我亲自率领骑士骑马突击,步兵跟随在骑兵之后,定能够让可恶的异教徒尝尝厉害。”班爵士握紧拳头,不过手臂上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骑士的冲锋确实地动山摇威力无比,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敌人在山坡上,等战马冲上去早就没有了冲锋的加速度,而步兵们爬上山坡的时候也会体力消耗,而比利斯的士兵们却以逸待劳,这也是白日里数次进攻受阻的原因。


  “我看还是以长枪方阵为主,缓缓接近敌人,骑兵和其他轻步兵侧翼辅助。”约翰伯格不愧是雇佣兵出身,他出的主意倒是颇为实用,阿若德听了不由的点点头。


  “其实两位的主意都不错,骑士骑马虽然因为地形阻碍而不能够冲锋敌阵,但是却可以从马上下来步行作战节省体力,方阵步兵持续逼近可以给他们的心理造成压力,唯一要小心的还是沃德武士。”阿若德对这些身披重甲,体力和战技远朝普通士兵的精锐武士忌惮有余,如果不是他们每次在关键时刻从中作梗,也不会使得士兵们溃败的那样快。


  “确实,那些手持战斧的沃德武士,现在已经成了士兵们的梦魇。”班爵士和约翰伯格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他们也没有完全的把握除掉那些沃德武士,班爵士用自己的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


  “恩,你们先下去吧,我来想办法。”阿若德觉得此时商议后的关键还是落在如何除掉比利斯手中最后的王牌上,他需要安静的考虑下如何除掉那些危险的沃德武士。于是让众人先行退下。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耗掉沃德武士们的实力,在古代一定有过这种战例吧。”当众廷臣离开之后,阿若德在帐篷中踱着步子,他唯一能够超越这个时代贵族们的也就只有千年的经验和战例,可是也许是太疲劳的关系,他的脑中如一团浆糊般,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刻,忽然有人在帐篷外讲话。


  “是谁?”阿若德心烦意乱的问道。


  “是马蒂女士。”贴身侍从揭开帐篷幕帘的一角,果然是威尔勒郡的统治者马蒂女士,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为何她会在此时找自己。不过还是走出了帐篷。


  “很抱歉阿若德大人。白天的进攻不顺利让我很担心。”马蒂身着一件小鳞甲,套在红色的长裙之上,本来就有着一头扎眼的红色头发,此时将白色的肌肤衬托的颇有几分艳丽。


  “恩。我刚刚同廷臣们商议过了。正好也想听听您的意见。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胳膊上的板甲臂铠被卸下来了,身上只穿着一件锁子甲。他示意马蒂向营地外走去,他们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亲随和侍从。


  “比利斯是一个很善战的人,上一次在小平原上的战斗他也像是小觑了我们,可是现在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所以伯爵大人我们必须更加的小心翼翼。”马蒂边走边对阿若德说道,他们经过士兵们围坐的篝火,那些士兵一整天都在征战,此时家境好的裹着一条破旧的羊毛毯昏昏欲睡,家境不好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躺在地上便睡。


  “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对了马蒂女士比利斯是你父亲的兄弟,你一定很了解他,那么他有没有什么弱点?”阿若德问道。


  “这~~。”当阿若德问起比利斯的时候,马蒂停住了脚步并且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转过身体对着比利斯的阵营方向说道,“比利斯,康拓益还有我的父亲是梅尔克伦堡大酋长的三个儿子,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和特长,我的父亲喜欢同商人们做生意,对于新奇的东西总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康拓益勇武过人,伯爵大人同他交过手应该很清楚吧,他在大酋长国中也颇得人们的喜爱,并且有英雄的称号。而比利斯公平的来说,他本来是一个公正崇尚秩序的贵族,在沃尔加斯特郡有着整个大酋长国唯一的一座长老审判议会,人们可以在哪里找到公正的审判和裁决,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多疑的贵族,我小时候曾经跟随我的父亲和母亲拜访过他的宫廷,那时候我父亲和比利斯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宴会中比利斯因为疑心一名仆人企图毒害他,而将那名仆人从塔楼中抛下活活摔死。”


  “哦,可是那为何他为何会放心的将自己的领地交给他的妻子安吉丽雅夫人,作为一个狡诈而多疑的统治者他应该不信任任何人。”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他觉得亏欠自己的妻子。”马蒂向阿若德回答道,看起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和内幕,不过阿若德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天色渐渐的陷入黑暗,深夜寒冷的风吹拂在众人身上。


  “多疑的人会非常谨慎,这哪里是弱点,简直就是优势吗?难道他是曹操还会梦中杀人。”阿若德从马蒂口中听到的情报,反而更加让他感到棘手起来,看起来夜袭这个方案也不能够使用了,忽然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这让他呆立当场,目光投向比利斯的营地。


  “阿若德大人您想到什么了?”马蒂看着阿若德的摸样,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感谢您马蒂女士,你让我想到了战胜敌人的方法了。”阿若德哈哈大笑着对马蒂说道,而马蒂女士看着欣喜若狂的阿若德不明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阿若德。


  “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当班爵士躺在自己的帐篷中呼呼大睡的时候,阿若德解开他的帐篷将这位骑士叫醒,弄得这位骑士揉着朦胧的睡眼不满的说道。


  “快起来,让其他人都来我的帐篷中见我,我想到了战胜敌人的好方法。”阿若德一脸兴奋的对班爵士说道,也不待这位爵士回答他便离开了帐篷,前往自己的帐篷中等待着自己的廷臣们。


  当廷臣们打着哈欠,相互询问着走入帐篷中的时候,阿若德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当看见自己得力的手下们都聚集起来的时候,他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我最忠实的廷臣们,我想到了打败比利斯的方法了,你们要听从我的指挥和安排。”


  第十五节措手不及

  战鼓声再次敲响的时候,除了比利斯还勉强走出帐篷,其他的士兵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可恶的日耳曼人不停的敲鼓却从不进攻,斯拉夫人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规律,于是忍耐着耳边的噪音,连毯子和稻草也不愿意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地呼呼大睡,贵族们更是不堪忍受纷纷返回自己的帐篷中休息,沃德武士们是比利斯的贴身侍卫,不得不穿戴着重盔甲跟随在他的身边,可这些精锐的士兵也撑到了极限,不时的有人张大嘴巴打着哈欠。


  天空渐渐的从漆黑一片,逐渐变得苍白,当最初的太阳出现在山尖上的时候,终于驱走了黑暗将光明带给整个大地,篝火奄奄一息升起袅袅的青烟,比利斯的士兵们相互靠着,裹着身上冰冷的盔甲和单薄的衣服躺在营地中,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轻微的颤动声响起,但是斯拉夫人实在是太疲倦了,他们许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哪隆隆的声音。


  “酋长大人,看那是什么?”站在比利斯身旁的一名沃德武士,在打盹的时候头盔撞在了同伴的战斧上,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使得他大吃一惊,阿若德的军队整齐列队竟然已经逼近他们的营地,看起来是在快黎明的时候靠近的,不过那个时候天色也是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是如何做到整齐列队,而没有士兵逃亡的。


  “啊。”比利斯被沃德武士的声音吵醒,他坐在一名士兵搬过来的空木酒桶上。一整夜未睡让他格外的身心疲惫,当他看清楚在自己的营地外竟然是一支中央整齐如方块的长枪方阵,两翼身负重甲手持马枪的骑士保护,紧随其后的是排着松散阵型的威尔勒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军队让他猛地站起身。


  “备战,备战,敌人攻过来了。”此时比利斯的士兵们也反应过来,他们在营地中四处奔走如同没头的苍蝇,军队的将领也茫然不知所措。


  “刷~~~~。”忽然从天空中落下箭矢之雨,箭雨毫无征兆的落在混乱的斯拉夫人头上。许多人被箭矢射中翻到在地。又或者有为了躲避而踢翻木桶和篝火上搭着的烧着热水的钳锅,顿时比利斯的营地更加的混乱不堪。


  “齐射~~~预备,放。”罗恩穿戴着锁子甲,头戴着尖顶铁盔。他步行着充当着弩箭队的指挥官。当他举起自己手中的佩剑的时候。排列成三列的弩手们蹬开弩,搭上弩矢,斜向上对比利斯的营地上空。在罗恩的一声令下下,弩手们扣动括机,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空中。


  “酋长大人小心。”手持大盾牌的士兵立即挡在比利斯的身前,盾牌上发出咄咄的闷响,他们将盾牌搭在比利斯的头顶,身穿厚甲的沃德武士们也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他们的酋长,可是那些没有盾牌和护甲的士兵则被射杀。


  “别管我了,让轻步兵组成盾墙堵住前面,标枪兵在干什么?快还击,我的封臣呢,他们在哪里?”比利斯焦急万分的对身边的卫队说道,临时召集的封建军队的弱点暴露无遗,他只得派遣自己身边的人去寻找那些封臣,让他们重新组织起防御。


  “方阵前进~~~。”阿若德的长枪方阵开始敲击起小鼓,踏着鼓点的节奏,手持长枪徐徐逼近,长枪士兵队形整齐步伐一致,同比利斯混乱杂乱的军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比利斯的亲卫好不容易才组织起了一支用长矛和大盾组成的防御,挡在了营地外阻挡长枪方阵步兵们的前进,而标枪兵们也拿起手中的标枪投掷,可是他们已经丧失了最有效的防御时机,长枪方阵兵们很快与斯拉夫轻步兵们接战在了一起,如林般的长枪倒下平端,密集的长枪纷纷桶向轻步兵们的队伍,这些长枪的顶端都是三棱形状,用冷锻法打造的锐利枪头,每一下稍不注意的斯拉夫轻步兵们便会被刺中,带出一片血肉,厮杀声和惨嚎声在比利斯的营地中响起。


  “酋长大人,让沃德武士上去吧,那些轻步兵根本不是对手。”比利斯的轻步兵们大多只是普通的农夫,毫无军事素养可言,再加上经过了一整晚的折腾,早就疲惫的连手中的盾牌都握不住,要不是身后贵族首领的持剑催促,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养精蓄锐的长枪方阵兵,而阿若德的士兵却是一鼓作气很快将比利斯的防御撕开了一个口子。


  “好吧,沃德武士们给我挡住日耳曼人。”比利斯忍不住摘下自己的头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那些日耳曼长枪步兵们身体强壮,运用武器娴熟,并且从不落单行动,常常是三两人围攻一名斯拉夫人,很快将比利斯聚集起来的士兵打散,如果不能够用沃德武士稳住局面,恐怕他的军队将会一哄而散。


  “是酋长大人。”沃德武士们连忙握紧手中的战斧冲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可是比利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最自豪的沃德武士们变得步伐虚弱,此时也只是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轰~~~。”就在沃德武士们前去迎战长枪方阵步兵们的时候,从两翼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听见这声音比利斯暗暗叫苦,左右两翼阿若德的骑士们冲入营地,口中高呼着战号,见人就砍,胯下战马也暴跳如雷,将逃窜的斯拉夫人撞翻在地,看着身披雪亮锁子甲,手持盾牌和利剑的精锐骑士,竟然无一人敢上前迎战,斯拉夫人各个丧胆而逃。


  “酋长大人,不好了,封臣们夺下马匹都逃跑了。”这时候,一名传令的亲随惊恐的连滚带爬的向比利斯禀报道。


  “什么?我的封臣们都逃走了?”比利斯听了亲随的话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举目向四周,果然不见那些贵族封臣们的身影,看来他们都已经意识到战局的不利,纷纷抢夺马匹向自己的领地逃窜而去。


  “杀啊~~~。”看见前方阿若德的长枪方阵和骑士大展雄风,威尔勒人也声势大振起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斧头如潮水般冲向营地中,对着那些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的比利斯的士兵一顿砍杀,山谷中到处是比利斯逃散的士兵,以及身后追击的骑兵和步兵。


  厮杀仅仅在一个上午便结束了,疲敌之计和突然的出现使得比利斯大败,当阿若德的人占领了整个营地后,清点了俘虏之后才发现,狡猾的比利斯化装成普通的士兵混入溃军之中也逃走了,这让阿若德懊恼不已,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有不少的好消息,这一场战役俘虏了大批的斯拉夫战俘,还有粮食辎重以及战场上打扫后的盔甲武器,即使是与马蒂平分也让阿若德赚了不少的甜头。


  “怎么还有战斗没有结束吗?”阿若德骑着马在侍从和内府骑士们的陪同下,进入了一片狼藉的比利斯的营地,看着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他听见在山谷的一处绝壁口出还传来兵器的碰撞声,以及一队骑士和长枪步兵围在一起,好奇的对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问道。


  “好像是沃德武士们,他们逃到绝壁处被我们的人围住了。”


  “哦,那我的去看看。”阿若德听了磕了磕马腹,向绝壁处走去,那些身强力壮的沃德武士身负重甲,虽然在进攻的时候锐不可当,但是没有骑马在失败的时候当然没办法逃走。


  第十六节战场决斗

  沃德武士们完全被比利斯所抛弃,主人为了逃命不顾自己的猎犬,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的,沃德武士们如被逼入绝境的狼,被阿若德的骑士和长枪方阵步兵们围困,沃德武士们虽然气喘如牛背靠着光滑的山谷绝壁,但是却依然用手中的战斧对准众多敌人,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不过他们的眼中已经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就算是精锐的武士,在大势已去的局面中只能是覆灭的下场。


  “快投降吧,你们的主人已经逃走了,为何还要垂死挣扎?”罗恩从方阵步兵中走出来,他站在沃德武士们的面前挺起胸膛,将手中的剑插在地面上,同时有通晓日耳曼语言和斯拉夫人语言的人翻译给沃德武士们听。


  “哼哼,少花言巧语的想要我们高贵的沃德武士们投降,除非是尸体。”为首的沃德武士是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便十分彪悍的斯拉夫贵族,他将战斧的一头拖在地面上,左手握紧战斧的柄部,刚刚与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在他强壮的臂膀一挥之下,那柄沉重的战斧便会划过一道锋芒,让企图靠近的人骨折肉损。


  “罗恩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就在长枪步兵与沃德武士们相互对峙的时刻,阿若德骑在马上在内府骑士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罗恩连忙向阿若德走过来,他也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只是在战斗中临时被派往长枪方阵中担任指挥官。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围住了沃德亲王卫队的成员们。”罗恩将手捶在自己的胸前。对阿若德禀报道,加入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中,他很快学会了这种行礼方式。


  “我知道,我的双眼还没有瞎掉,我想知道的是为何那些人还能够站在那里?”阿若德扬起自己戴着铁臂铠的右手,指着那些被围困的沃德武士们,对罗恩询问道。


  “伯爵大人,我想要劝降这些沃德武士。”罗恩看出了阿若德的不满,毕竟战场上其他地方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只剩下这里还没有解决掉敌人。阿若德当然会感到不满。


  “劝降?你有把握吗?”阿若德听了罗恩的话。倒是感到有趣起来,他向下方看了看这位年轻的骑士,英俊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看起来他想要打算给阿若德一个深刻的印象。


  “请伯爵大人允许。”罗恩谦卑的向阿若德说道。


  “去做吧。我会在这里看着。”阿若德抬起头。在马鞍上挺直了身体。刚刚的胜利让阿若德有了欣赏一出好戏的心情,罗恩得到了阿若德的允许转过身,向沃德武士们走去。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不过看上去您应该是一位贵族。”罗恩走到沃德武士首领的面前,站在安全的距离停下来,对沃德武士首领说道。


  “我的名字是日杰夫。安德烈,是来自沃尔加斯特郡的贵族。”沃德武士首领瞅了瞅在长枪方阵后的阿若德一眼,他心中默算了一下距离,觉得没办法杀掉在后方的阿若德,于是决定继续同罗恩周旋,日杰夫觉得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临死之前能够杀掉敌人的伯爵,也算是没有白白牺牲。


  “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内府骑士,罗恩。修。邓肯爵士。”罗恩将自己的剑举起,做了一个骑士礼节,代表他认可日杰夫的贵族身份,他们可以平等的进行对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日杰夫有些不耐烦的对这个礼节颇多的骑士说道。


  “我已经获得我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允许,同你打一个赌。”罗恩抬起自己的下巴,对着日杰夫说道。


  “打赌?”日杰夫好奇的看着年轻的骑士,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在这个被敌人重重围困的时候,对方居然还有心情同自己打赌。


  “没错,我们两人进行决斗,把命运交给上帝,如果你赢了就可以带着你的部下安全的离开。”


  “哦?如果我输了呢?”日杰夫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难道这些日耳曼人真的天真的要同自己打这样的赌局。


  “如果你输了,就要同自己的属下一起,成为伯爵大人忠实的士兵,发誓向他效忠。”罗恩自信的对日杰夫说道。


  “罗恩这个小子,还真是敢说。”阿若德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承诺,不过他只是嘴角露出了点微笑,继续骑在马上看着这场好戏。


  “我要同我的人商量一下。”日杰夫觉得这件事关乎所有沃德武士的命运,他决定同其他人商量后在做出决定,不过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身后的同伴们的目光,他便知道他们已经同意了,毕竟有一线生机总比战死要强。


  虽然说他们是梅克伦堡大酋长从小带在身边,过着比平常的贵族们还要优越的生活,但是地狱般的训练也让他们有了傲人的本领,在战场上普通的战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一般人会认为像他们这种精锐武士应该悍不畏死,可是事实上别人不知道,作为沃德亲王卫队队长的日杰夫却十分的清楚,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死,死亡将会使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丧失一切特权,只有活着才能够对大酋长有用,死人什么都不配拥有,结果贪生也成了他们在战场上凶残的动力,唯有杀死一切阻碍的敌人才能够活下去。


  “商量的怎么样?”罗恩并不着急,反正这些沃德武士们都被团团围住,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逃走。


  “好,我同意。”日杰夫点点头,答应了罗恩决斗的要求,很快其他的士兵们为他们让开了一片空地,在古代武士之间的决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们认为这是神灵借助人类的手和脚在进行审判,所以阿若德并不担心沃德武士们趁机逃走,再说身穿重甲的他们也没有机会在骑士的马枪下逃出多远。


  “哇哦~~~。”日杰夫脱下自己的头盔,以及身上的盔甲,在决斗中沉重的盔甲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使得他不能够灵活行动,当他脱下盔甲赤露着结实的上身,显露出许多伤痕的时候,这位沃德亲王卫队队长如野兽般高举战斧,向天咆哮着。并且不断地吼叫洛姆瓦诸神的名字。


  “上帝愿您指引我的双手。我的剑,使我可以击败强敌,正义必将得到伸张。”罗恩爵士则安静的单膝跪下,他将自己剑身和剑柄呈十字形状的剑插在地上。接着对着这柄十字形状的剑祈祷道。


  “准备好了吗?”这一场在战场上的决斗。吸引了其他的人。缺乏娱乐的中世纪,武士之间的打斗绝对是一场不可缺少的好戏,打扫完战场的士兵们和贵族们都聚集在了这一边。作为骑士前辈的班爵士充当了裁判的角色,他举起一块细亚麻布手巾,看了看进入空地的双方战士。


  “好了。”罗恩爵士祈祷完毕后,走入空地,他将膝盖微微弯下,右手握着利剑,左手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面尖底鹫盾,全神贯注的对着日杰夫。


  “哼,小子我会击碎你的四肢。”日杰夫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会变的无比的残忍,他冲着罗恩狞笑着说道。


  “开始。”班爵士将手巾高高抛到空中,这意味着一场决斗正式开始,当手巾从空中飘落在地面的时候,两名自傲的战士进场为了各自的荣誉开始厮杀。


  “乒~~~。”罗恩首先发起了冲锋,他举起盾牌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冲上前去撞在日杰夫的身体上,而日杰夫两脚落地如生根了一般,挡住了罗恩的冲锋撞击,罗恩认为对方的双刃战斧属于长柄武器,唯有贴近日杰夫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使日杰夫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噢唔~~~。”可是日杰夫的力气如一头蛮牛一般强壮,他不但用身体抵挡住了罗恩,并且用手抓住盾牌的边缘,猛一发力怒吼一声,竟然将罗恩掀翻在地,罗恩就地打了一个滚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在此时他感到头顶一阵风声传来,本能的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只听彭的一声闷响。


  “啊~~。”罗恩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都要裂开了一般,原来日杰夫在罗恩倒地的一刹那,抡起手中的双刃战斧狠狠的砸了过去,虽然是砸在了盾牌上,可是冲击力和钝器的威力还是让罗恩的手腕受了伤,罗恩被砸倒在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是那面结实的木盾。


  “喝,喝~~。”日杰夫一口气冲着木盾连续砸了数下,罗恩被动的用盾牌抵挡着战斧的威力,结实的木盾上被砸出了数个凹凸不平的坑。


  “罗恩起来,干掉他~~~。”


  “队长干得好,砸烂日耳曼人的脑袋。”


  在周围观看决斗的士兵们都开始激动起来,他们握紧拳头瞪红了眼睛,喧闹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就连阿若德也紧张的握紧手中的缰绳,担心的看着被砸倒在地的罗恩,心中有些后悔答应这个愚蠢的赌局,可就在此时,形式发生了逆转,本来被砸倒在地的罗恩乘着日杰夫将战斧举过头的时候,忽的从地上跃起,抬起盾牌的边缘狠狠的磕在了日杰夫的嘴巴上,那猛烈的一击使得日杰夫嘴唇流血,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好,干的漂亮。”阿若德看见罗恩的反击,也不由自主的拍击着自己的马鞍,赞许的喊道。


  “铛,铛,铛~~~。”罗恩如猛虎一般,用手中的剑直刺向日杰夫,不过日杰夫能够成为斯拉夫人精锐中的精锐,沃德亲王卫队的队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忍着疼痛用手中的双刃战斧拨开罗恩的剑,当他握住双刃战斧的斧柄处,两只手将战斧转动起来,如同一只高速旋转的风车,使得罗恩的剑无法攻击,日杰夫这一手绝招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眼,没想到看似笨重的战斧在日杰夫的手中竟然好似没有重量一般。


  “哈哈,队长使出了他的绝招,让该死的日耳曼人尝尝厉害吧。”沃德武士们却喜笑颜开,日杰夫之所以能够成为他们的队长超强的腕力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一个旋风般的绝招可攻可守,只见日杰夫逐渐的向罗恩逼近,而罗恩面对这旋转的战斧也只得谨慎的向后退。


  “真是糟糕,罗恩爵士这下不妙了。”包括班爵士在内的人,都感到罗恩的处境非常危险,这种如风墙般的招数,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擦在脸上的风刮的呼呼生疼。


  “啧。”阿若德看着快要被逼的退无可退的罗恩,也发起愁来,难道这个年轻人就要这样殒命在此了吗?阿若德觉得他应该帮帮罗恩,他双脚一蹬从马上站了起来,对着场地中高呼道,“旋风的中心是永远不动的~~~。”


  “旋风的中心是不动的。”阿若德的话穿入了罗恩的耳中,这一句话如同是惊醒了梦中的人,本来面对着日杰夫的招数一筹莫展,汗流浃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罗恩,立即将目光投入了日杰夫握着战斧柄的位置,心中恍然大悟。


  “该死的日耳曼人。”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日杰夫,他怒视了一眼阿若德的位置,没想到自己刻苦创造出来的招数,竟然被这个可恶的日耳曼人伯爵道破,不过他心中想到,如果这些日耳曼人以为这样就能够打败自己那简直是太天真了。


  “看,他的招数变了。”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大吃一惊的指着日杰夫,只见日杰夫的双手开始在身前和左右变幻起来,他的周遭变的如同被三股旋风包围着一般,如铁壁铜墙一样坚不可摧,因为招数不断的变幻,也使得罗恩寻找他的破绽更加的困难起来。


  “这个沃德武士可真不得了,即使是我也能够将战斧耍起来,可是能够这样自如的舞动战斧,没有长期刻苦的训练是不可能完成的。”班爵士看了决斗,感叹道在异教徒中也有战技高超的武士。


  “不过罗恩的处境危险了,他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再退的话就只能认输了。”约翰伯格手中拿着一个从比利斯的营地辎重车上找到的苹果,放在嘴里嚼着含混不清的说道。


  “其实有一个办法,但是太危险了,甚至有可能伤亡出现。”班爵士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这只有最大胆的战士才敢干,不,甚至是亡命徒的招数,罗恩爵士会这样做嘛?”约翰伯格扔掉手中的苹果核,喉咙上下滑动着,咽下去苹果的残渣,拍拍自己的手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班爵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场地中的罗恩爵士,只见罗恩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双手握着剑。


  “他,真想这么干吗?”约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吃惊,他有些不相信作为贵族的罗恩会用如此冒险的招数,可是他错了,罗恩双脚一蹬如脱兔一般冲向日杰夫。


  第十七节逃亡之路

  罗恩扔掉手中的盾牌,义无反顾的冲向日杰夫,他的举动不仅仅是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就连日杰夫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见罗恩冲向日杰夫将自己的右手狠狠的砸向他,其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日杰夫转动的战斧可以轻易的削断罗恩的手臂,他们听见咔嚓一声以及罗恩的惨叫声,一些胆小的人已经移开了他们的目光,不忍心看罗恩的惨状。


  “快看。”就在此时,大家看见罗恩的手臂并没有被削掉,但是却奇异的扭曲无力的垂下,可是日杰夫的战斧却飞到了一旁,落在了泥土之中。


  罗恩用自己右臂为代价使得日杰夫旋转的战斧停止下来,可是剧痛让他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罗恩强忍着剧痛用左手的剑柄用力磕在日杰夫的鼻梁处,这里是任何动物都最脆弱的地方,罗恩大口的吸着气用呼吸减轻自己的疼痛,当日杰夫被击倒在地的时候,他将剑架在了日杰夫的脖子处,锋利的刃部使得日杰夫的颈部流下了鲜血。


  “我,我输了。”日杰夫用手捂着淌血的鼻子,他看着这个疯狂的骑士,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敢用手臂挡自己的战斧,其实罗恩早就观察到了日杰夫战斧的运动规律,只是如果用盾牌或者剑的话,必定会使得日杰夫改变招数,唯有出其不意的用手臂砸向旋转的战斧中心位置,才有可能胜利。


  “疯子。真是疯子。”班爵士看了这场决斗,为罗恩的疯狂感到诧异,他没想到真的有人会为了一场决斗的胜利,用自己的手臂去换取,缺少手臂的战士将很难再次上战场。


  “我,我胜利了。”罗恩的额头流淌着鲜血,当他亲耳听见日杰夫认输的话的时候,面如死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可是当他看见自己折断的手臂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疼痛晕厥过去。


  “快。把他抬过来。”阿若德看见罗恩的胜利。也为他的疯狂感到诧异,不过当所有人都认为罗恩的手臂没有救的时候,他却让士兵们将罗恩抬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疯骑士,疯骑士罗恩~~~。”面对罗恩对沃德武士队长的胜利。士兵们都由衷的发出欢呼声。并且为罗恩加上了绰号。就连沃德武士们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或者说疯狂。


  逃亡之路是辛苦的,从统领着千人的酋长到身边只有三两个随从。比利斯可谓是尝尽了大起大落的辛酸,他此时身上曾经昂贵的盔甲早已经不见,裹着一件简陋的皮革甲,戴着一顶斯拉夫人的毡帽掩盖自己的身份,除了脚上涂满了泥巴的靴子能够看出主人的高贵身份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唯有几名忠诚的随从保护着他混在溃败的士兵中逃散,他们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因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有阿若德的追兵。


  “酋长大人,喝点水吧。”当他们走到靠近比利斯的领地与罗斯托克交界的地段的时候,这时候才停下来席地而坐喘口气,随从解下自己盛水的皮囊递给比利斯,虽然他们也口渴难忍,但是还是遵守了主仆的秩序,先让比利斯灌下清凉的水。


  “啊,太好了,前面便是我的领地了,等我重新返回领地,召集封臣与阿若德再战。”比利斯大口的灌下皮囊的水之后,看着在另一边自己熟悉的领地,疲惫肮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是谁?”就在此时,他们忽然听见从灌木丛中传出了声音,被阿若德的骑士吓破胆的随从们,立即抓住手中的武器对准传来声音的地方。


  在随从们的喝问声中,一个脸色酱紫的樵夫从灌木从中钻出来,他身上裹着斯拉夫平民的破粗亚麻衣服,脸色露出木讷和惊恐的神色,他的背上背着一些枯柴,看起来只是个在这里砍柴的普通樵夫。


  “各位老爷,我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抢劫的。”樵夫看着比利斯一行人,以为自己遇上了剪径的强盗,他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对比利斯等人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士兵,你知道在边境有一支比利斯酋长的封臣的军队,他们还在那里吗?”比利斯站起身走到樵夫的身边,安慰樵夫道,并且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自己领地中的平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安插在边境的军队,为何没有如约向阿若德的背后发动攻击。


  “军队?”樵夫疑惑地看着比利斯,这年头强盗和士兵的装束都差不多,除了贵族们有上好和体面的衣甲,普通的士兵有时候装束还不如强盗。


  “是的,告诉我,那些在边境的比利斯酋长的军队去哪里了?”比利斯急切的问道。


  “在边境数日前确实有一支军队驻扎,不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自己打起来了,那阵势真的好吓人,诸神在上,这年头可不太平。”樵夫见比利斯等人确实没有恶意,对比利斯回答道。


  “自己打起来了?”比利斯的眉头紧皱起来,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起了,难道是封臣内部发生了内讧,如果是这样自己现在回到领地可不是好主意。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随从们也感到有些怪异,他们看向比利斯,询问道。


  “恩,好吧,你可以走了。”比利斯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对着樵夫微笑着拍拍肩膀,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樵夫,那是一枚镶嵌着琥珀的戒指,黄澄澄的琥珀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名贵,樵夫接过戒指喜笑颜开,没想到自己会交上这样的好运,这枚戒指起码可以在商人那里换取好多银币。


  “感谢您好心的大人,愿诸神保佑您。”樵夫接过戒指,边对比利斯致谢道,边转过身向来时候的路走去,可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比利斯忽然从身边随从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剑,从身后刺透了樵夫的身体。


  “酋长大人,您这是?”随从诧异的看着比利斯拔出短剑,在樵夫的尸体上擦拭了一下,他们不明白为何比利斯要杀掉这个素不相识的樵夫。


  “这是日耳曼人的间谍,该死的阿若德。”比利斯轻哼一声,他开始也以为这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樵夫,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才在最后试探了一下,当他将自己的戒指递给樵夫后,樵夫所用的敬语同斯拉夫人的敬语是有差别的,更何况一个粗鲁的樵夫怎么会懂得使用日耳曼敬语,这细微的差别使得樵夫的身份被暴露。


  “酋长在尸体衣服里发现了这个。”随从连忙上前去检查尸体,果然从尸体衣服的内夹层发现了一枚小木牌,上面画着四滴血,随从将木牌递给了比利斯。


  “听说阿若德有一支间谍部队,叫什么血滴子兄弟会,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名成员吧。”比利斯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对阿若德的这一支间谍部队感到深深的警惕,从外表上看来这名间谍同普通的樵夫一模一样。


  “那么酋长大人,他的话也一定是谎言喽,也许我们可以在边境找到我们的军队。”随从说道。


  “我们去边境,不过要小心点。”比利斯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一定是阿若德间谍的谎言,目的是使得自己不敢踏入自己的领地,于是同自己的随从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十八节梦(二更)


  携着胜利的阿若德的军队,一路高唱凯歌向罗斯托克郡最后的堡垒前进,罗斯托克城堡中的守军惊讶的看着城下的旗帜,他们在前一天还在聊着比利斯酋长会如何打败可恶的日耳曼人,可是在第二天却发现他们被仇恨的日耳曼人团团包围,而比利斯的军队却了无踪影。


  “伯爵大人。”当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在城下忙碌准备攻城的士兵们的时候,罗恩脖子上挂着一条亚麻布带,将那条受伤的手臂吊在胸前,而手臂被两条木板牢牢的夹住。


  “哦,罗恩你的手臂好点了吗?”阿若德回头看了看罗恩,当罗恩的手臂骨折后,阿若德立即将他抬入自己的帐篷,叫来军医一同用木板固定等简陋的方法帮助他接上,幸亏罗恩的手臂骨折的不算太严重,还在阿若德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否则还真有残疾的可能。


  “好多了伯爵大人。”罗恩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与沃德武士队长的一战,使得他在阿若德的军队中人气高涨起来,当他行走在营地中的时候“疯”骑士的称呼到处都是,这可不是贬义而是对他勇猛作战的赞赏。


  “欢迎重新回来。”班爵士等人看见罗恩来到前线,都友善的对他说道。


  “城堡方不愿意投降吗?”罗恩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罗斯托克城堡上弯弓搭箭的守卫们,向班爵士问道。


  “是的,他们可能不相信比利斯失败。所以打算据守。”班爵士点点头,他的手中永远捏着玫瑰念珠,这位虔诚的骑士对待异教徒可毫不手软。


  “伯爵大人准备怎么办?”罗恩好奇的看着在前方,骑在马上的阿若德,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伯爵,却像是拥有无尽的智慧一般,让他心生敬仰。


  “把俘虏拉倒前方去,让他们都看看。”阿若德胯下的战马动了动,身上的盔甲发出了摩擦的响动,他扬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向贴身侍从下令道。


  很快一排排用绳子串起来的被俘虏的比利斯的士兵。垂头丧气的被美因茨骑士们牵着在城堡外游行,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被除下来了,赤着上身,有些人甚至光着脚。那是因为俘虏他们的人看上了他的鞋子。当城堡中的守卫者们看见俘虏队伍中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们知道确实是比利斯的士兵,看来他们的靠山比利斯也败在了黑狮子的手上,难道那个该受诅咒的异教徒没有人能够战胜吗?这种沮丧的情绪使得城堡守卫者们士气大落。可是他们心中还有一丝的希望,那就是脚下着厚实的城墙,古谚语说的好,高墙之后逞勇易。


  “哈,看起来他们还是在犹豫之中。”胜利了的阿若德不在意那些据守的守卫,没有外援的城堡陷落简直就是迟早的事情,他让士兵们开始在城堡外安营扎寨,准备徐徐图之。


  当阿若德下达了命令后,整个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挖壕沟,建立围栏的行动,就连马蒂的士兵也开始帮助建立营地,对比利斯的胜利使得马蒂彻底的对阿若德的统帅能力服气,看着落荒而逃的比利斯,马蒂在大笑之中落下了欣喜的眼泪,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比利斯,狼狈不堪的混杂在溃兵之中,为了自己的小命抛弃一切荣誉和自尊,这比杀了他都让马蒂痛快。


  “只要用投石车狠狠的攻击城堡的城墙,那些守卫者一定会开城投降吧。”阿若德终于能够舒服的躺在用熊皮作成的毯子上,他合上毯子陷入了沉睡,贴身侍从抱着剑坐在帐篷外,为阿若德护卫。


  在梦中,阿若德似乎回到了自己那个杂乱不堪的小屋中,那里用黄色的警戒线封起来,在电视的位置有一个烧了许多纸钱的火盆,看起来似乎是有人祭拜过,在他的卧室曾经的杂物被清理一空,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得,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耳边隐约间似乎听见了房东太太的抱怨,怪自己好死不死的遭雷劈,结果弄得她的出租屋出租不出去,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人任何人提到过他的名字,他消失的如划过的水痕。


  “不,我不要这样默默的消失在世间,呜~~~~。”阿若德在梦中痛苦的挣扎着,汗水竟然浸透了他的衬衫,当他从梦中惊醒坐起来的时候,看见帐篷中简朴的用具,以及那副锁子甲和臂铠,阳光从帐篷布幕的缝隙处透进来。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端着一份早餐走了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汗流浃背的阿若德,不知道这位尊贵的伯爵大人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我,我这是在哪里?”阿若德将脸转向身穿方挂袍的侍从,呆呆的向侍从问道。


  “您这是在罗斯托克城堡外,我们的营地中啊。”侍从连忙向阿若德回答道。


  “我,我是谁?”因为那个梦,使得阿若德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界限,他继续问道。


  “您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呀。”侍从有些害怕的回答道,心想难道伯爵大人是受了什么伤了吗?


  “哦,对,我是阿若德。温德尔,我是伯爵,是一位统治者。”阿若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不是默默无闻的**丝,而是一位贵族,是千人军队的统帅,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击败强敌的将领。


  “伯爵大人,有来自梅森公国的使者,是您父亲温德尔男爵的消息。”这时候,从帐篷外另一名侍从向阿若德禀报道。


  “我父亲?”阿若德奇怪为何温德尔男爵会派来使者,不过他还是站起身,在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穿戴上盔甲配上剑,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看见一名使者正恭敬的守候在外,而周遭是身穿锁子甲的内府骑士骑在马上等候着阿若德的命令,营地外五门投石车已经被推上前线,随时等待着阿若德的命令。


  第十九节意外的消息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使者,只见他身穿一件半旧的锁子甲,外面罩着一件温德尔男爵纹章的罩衫,腰间用皮革带子束紧,腰间挎着一柄佩剑,没想到使者竟然是一名骑士,看来温德尔男爵自从拥有了利达堡之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骑士来到阿若德的身前,摘下自己的头盔,向阿若德深深鞠躬。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带来了您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的口信。”


  “请说。”阿若德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在古代没有电话通讯,人们要想传达消息只能通过信件和口耳相传,而在充满了强盗和土匪的欧罗巴大陆,没有比骑士作为信使更加安全可靠的了。


  “您的兄长依夫爵士,将在本月之内举行同约瑟芬小姐的婚礼,您的父亲邀请您参加。”骑士对阿若德陈述了来自温德尔男爵的口信。


  “哦,依夫终于要同约瑟芬小姐结婚了。”阿若德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他非常喜欢约瑟芬小姐这个有些男孩气的少女,她是那种可以当哥们处的女人,热情豪爽又有自己的主意。


  “是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告诉您,也好让伯爵大人有个准备。”骑士停顿了一下,让阿若德为自己家族的喜事而庆贺片刻,接着对他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


  “埃布尔爵士已经被梅森公爵授封为梅森伯爵。”骑士却说了一个看似与阿若德关系不大的事情,埃布尔爵士虽然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但是奇怪的是梅森公爵一直没有册封他为伯爵,以及相应的领地,人们都说这是劳齐茨伯爵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老公爵一直在劳齐茨伯爵和自己的儿子之间摇摆不定。


  “埃布尔爵士,哦不,埃布尔伯爵已经从陪同王室的战争中返回公国了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是的,梅森伯爵殿下返回了梅森公爵的宫廷,并且担任了首相之职,同时他提议将温德尔男爵任命为军事总管。”


  “这不是好事吗?能够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担任重要职务的廷臣,这可是父亲梦寐以求的事情。”阿若德的眉毛挑了挑。埃布尔伯爵这种提拔和任命简直就是在与劳齐茨伯爵打对台。而温德尔家族成了埃布尔伯爵的马前卒,只是这个马前卒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这,在梅森公国的宫廷中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谣言,说埃布尔伯爵同时还向公爵大人提出要让您。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担任宫相的职务。”骑士想了想。继续对阿若德说道。本来这种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但是在宫廷中有时候小道消息反而更加的真实。


  “宫相吗?”阿若德没想到埃布尔伯爵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职务提名给自己,要知道所谓的宫相。就是管理梅森公爵宫廷的最高首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财政大权。


  可是这样将梅森公国的军事与财政大权,全部交给温德尔家族,这让阿若德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也许在中世纪贵族们看来,这预示着一个家族向着兴旺发达迈步的康庄大道,但是每个懂得历史的天朝人都很清楚几个道理,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功高震主。


  “请放心,如果是埃布尔伯爵亲自提名的话,公爵大人现在的考虑只是为了慎重起见。”骑士还以为阿若德的沉思是在担心,自己不能够获得这个重要的职务,于是出言安慰道。


  “感谢你带来这些消息。”无论如何阿若德还是对得到这些消息表示了感激,他一直专注于与斯拉夫人的战争,所以对于公国内的政治动向还是有所忽视,看来应该让哈维加强这方面的情报收集。


  “这不是亚撒爵士吗?”正在这时候,胸前吊着手臂的罗恩看见使者骑士,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看起来他们是旧交。


  “罗恩,你这是怎么了?”亚撒爵士看着罗恩的手臂,关心的问道。


  “在战场上受的伤。”罗恩爵士自豪的微微抬了抬手臂,他与亚撒爵士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因此能够在战场之上碰面感到格外的高兴。


  “看起来你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罗恩带着亚撒爵士去找些吃的,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若德让罗恩带着亚撒爵士离开,他需要仔细的想想如何应对此时梅森公国内的复杂局面,如果阿若德接受了宫相职务将卷入同劳齐茨伯爵的政治争斗中,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正在此时,投石车已经准备完成,指挥官向阿若德禀报,一字排开的投石车威风凛凛的对准城堡,阿若德面色沉静的看着城堡上惶惶不可终日的守卫,抬起自己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挥,只听阵阵巨响,投石车将沉重的石块抛向城堡。


  “去把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叫来。”看着在自己威力无比的攻城武器下,城堡上的守卫死伤惨重的时候,阿若德心中定下了方针,劳齐茨伯爵从最初便对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充满了敌意,也是阿若德最厌恶的贵族,既然有机会扳倒他,当然不能退缩。


  “伯爵大人,您召见我们?”班爵士和约翰伯格来到阿若德的帐篷中,他们看见这位年轻的统帅此时坐在木桌后面,耐心的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是的,班爵士,约翰伯格上校,我最忠实的廷臣,我找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阿若德从木桌后面站起身,班爵士同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的身上竟然没有穿戴盔甲,只是套着一件贵族的便装,这在战场上是格外的唐突。


  “请您吩咐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约翰伯格连忙说道。


  “我要立即返回梅克伦堡城堡,我的哥哥依夫将要举行婚礼,作为唯一的弟弟,我要安排为他准备礼物,好在祝贺的时候不至于显得寒酸。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祝贺您了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听了,向阿若德表示祝贺。


  “所以,我将把你们,我最忠实的廷臣留在这里指挥攻击罗斯托克城堡的任务。”


  “请放心好了伯爵大人,罗斯托克城堡中的守军已经丧失了斗志,只需要数日的功夫便可以拿下城堡。”班爵士自信的对阿若德保证道。


  “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返回梅克伦堡城堡了。”做了在战场上的安排后,阿若德便立即命令贴身侍从们收拾好帐篷和行李,装载上马车上之后,在内府骑士们的护卫下,阿若德离开了战场向梅克伦堡城堡出发。


  经过几日的鞍马劳顿,阿若德终于回到了他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郡,如果独自骑马的话一天就可以在两个领地间往返,但是因为带着辎重马车,他们的行程便有些耽搁,当他们一踏上梅克伦堡郡,便有巡境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在看见是阿若德本人的旗帜后,这些巡境人便自觉的护卫在阿若德的身后,直到将他护送到城堡下。


  “数日不见,我们的城堡下又繁荣了许多啊。”阿若德坐在马车中,看着梅克伦堡城堡下划分的街道,两侧搭建起来的房屋和集市棚,心中十分高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罗恩爵士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因为您取消了通行税,商人们都喜欢在这里做生意,所以我们的领地欣欣向荣。”罗恩爵士吊着自己的胳膊,他为了制服傲慢的沃德武士,用一条胳膊换来了胜利实属不易,不过却也因此获得了阿若德的满意。


  “知道吗,我刚刚来到,哦不,我的家族温德尔,是一个乡下村庄的贵族世家,所能够掌握的土地还没有这条街道远,谁能够想到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贵族世家的子弟,现在能够拥有整个的梅克伦堡郡。”阿若德看着当人们看见马车上悬挂的黑狮子旗帜的时候,对着他脱帽鞠躬致敬,不由感慨万千的说道。


  “现在是两个郡了伯爵大人,罗斯托克郡拿下后也将是您的囊中物。”罗恩向阿若德提醒道。


  “罗斯托克郡只算是半个,因为我答应了马蒂女士要与她平分罗斯托克郡。”阿若德将自己的左胳膊支在马车车门处,将脑袋放在上面,侧着脸对罗恩说道。


  “伯爵大人,虽然遵守信誉是骑士的美德,但是对异教徒我们有必要完全遵守诺言吗?毕竟在打败比利斯和拿下罗斯托克郡我们出的力最大,所以战利品我们也应该全部拿下。”罗恩不解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不,这并非单纯的遵守诺言,我需要马蒂女士成为同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之间的缓冲。”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他的身体因为马车的颠簸摇晃着,如果哈维的情报没有错的话,康拓益一定会拿下比利斯的领地,那样同康拓益之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而阿若德的军队在经过了数次的连续作战后,必须要得到休整,所以需要马蒂和她的威尔勒人成为休整期间的盾牌,抵挡在康拓益和阿若德的冲突之间。


  说完,阿若德也不管罗恩能否听懂,转过脸看着马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在喧闹的城堡之外是依旧荒凉的原野,大片的领地等待着开发,而作为一名封疆的贵族,阿若德却不得不将视野从自己的领地转移,投向自己的封君梅森公爵那错综复杂的宫廷中去。


  ps:抱歉昨天家里网又出问题了


  第二十节地牢情事(二更)

  阿若德留下自己的军队继续围攻罗斯托克城堡,自己返回梅克伦堡城堡,当前导的内府骑士握着阿若德的旗帜出现在城楼处的时候,守卫们便知道这座城堡的主人,伯爵阿若德回来了,虽然他们感到奇怪为何阿若德没有带着自己的军队,但是这些事情并非他们这样低阶的士兵所能够知道的,当城堡的铁闸门被升起的时候,阿若德的车队鱼贯而入。


  “伯爵大人。”阿若德的马车在城堡的塔楼前停下来,当他走下马车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站在塔楼的台阶上,他走下来迎接阿若德回家。


  “修士。”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踏上自己城堡的感觉真是好,他急需洗个热水澡,躺在用柔软的床褥铺垫的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他注意到除了埃尔维特修士外,哈维和雪莉却没有前来迎接自己。


  “战争还顺利吗?”埃尔维特修士走在阿若德的身后,宽大的修士袍子让他只能缓缓前进,而阿若德的脚步却又是那样急促。


  “我将军队留下来继续进攻罗斯托克城堡了,因为我父亲派来了使者,说我的哥哥马上要结婚了,修士你立即清点一下我们的仓库。”阿若德走到大门处,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什么?您的哥哥依夫大人要结婚了吗?这可是个喜讯,我会马上去办的,一定会准备好符合您身份的礼物。”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道。


  “恩。对了哈维和雪莉他们呢?侍从应该提前回来禀报才对,她们难道不知道我要回来吗?”阿若德走进领主大厅内,看着空空的大厅之内,好奇的问道。


  “这,我正要向您禀报这件事情。”埃尔维特修士的面色有些为难,似乎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情了吗?”阿若德看出埃尔维特修士为难的表情,联想到没有出现的哈维和雪莉,难道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雪莉小姐将毒药带到了地牢中,那些被关押的斯拉夫贵族们都被毒杀了。哈维知道后命令卫兵将雪莉小姐抓起来投入地牢中。”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阿若德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话吃了一惊。雪莉一直在请求他释放那些斯拉夫贵族们,但是阿若德没有同意,怎么她会突然投毒呢?

  “昨天清晨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还没来得及派出信使告知您这件事情。”埃尔维特修士小心翼翼的说道。作为一个聪明的修士。他十分清楚哈维同阿若德之间的亲密关系,同时阿若德似乎又对女祭司雪莉青睐有加,这种贵族间复杂的风流韵事对这位修士来说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那么她们现在人呢?”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出雪莉美丽的面庞。他急忙向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在地牢中。”


  “知道了。”阿若德将自己的佩剑和披风丢给埃尔维特修士,大步向城堡地牢的方向走去,走入阴冷的地牢中,他的耳边还能够听见隐约间有皮鞭响动的声音,地牢中斯拉夫贵族们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一空,空荡荡的地牢中不知道从哪里的风声灌入,只留下呼呼渗人的声音。


  “啪~~~。”当阿若德走入地牢拷问室的时候,看见身穿紧束皮革甲的哈维手中正拿着皮鞭,而雪莉被吊起来,她雪白的背部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哈维。”阿若德的声音在地牢内回荡,听见阿若德的声音哈维转过身,似乎有些诧异阿若德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维皮鞭放在旁边的木桌上,木桌上有一卷油腻的粗亚麻布,里面放着各种铁钳和锐利的刑具,至于是恐吓还是真的想要用在雪莉身上就不知道了。


  “刚刚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指着已经晕厥过去的雪莉,对哈维问道。


  “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将地牢内的囚犯全部毒杀了,我必须要拷问她是否有幕后指使,还有剩余的毒药在哪里,否则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你。”哈维细长的眉毛挑了挑,她的表情有些公事公办的摸样,自从与乔茜公主订婚后,阿若德觉得自己与哈维之前的关系变得有些生硬,可是阿若德只能竭力的不揭穿并且维持着他们这种奇怪的关系。


  “把她放下来,这件事情我事先知道的,来人把雪莉小姐送回她的卧室,派个医师给她治疗一下。”阿若德向狱卒挥挥手,命人将雪莉从刑具上放下来,虽然阿若德不知道为何雪莉会毒杀那些斯拉夫贵族,但是他觉得雪莉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严刑逼供恐怕并没有多少用处。


  “你,哼。”看着阿若德袒护雪莉,哈维气恼的干脆转过身不看,这时候地牢中只剩下了两人,阿若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实在的从他的这个位置看向哈维,地牢中微弱的火光下,哈维身穿的紧身束胸皮革甲,以及穿着长靴修长的腿部和浑圆的翘臀,不得不说哈维的身材真的是没话说,更何况阿若德带领着军队外出作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


  “这么长时间你没有来找过我了。”阿若德走过去环抱住哈维的细腰,嬉皮笑脸的说道。


  “喝~~。”


  “哦,轻点。”阿若德的要害忽然被哈维一把捏住,这女人的手劲大的惊人,痛的阿若德脸都快变绿了,而哈维扬起自己的面孔正对着阿若德。


  “哼,刚跟你高贵的公主订完婚,又搭救了女祭司,现在倒是想要和我亲热了,伯爵大人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卑鄙的男人。”哈维猛地一推阿若德。只听见木桌的腿部摩擦着地面发出声音,阿若德被推倒了放置刑具的木桌上,哈维忽然敏捷的跃上木桌,骑在阿若德的胸口,她的脸变得潮红起来,只听哗啦金属的声音,阿若德看见她居然拿起一枚如弯钩般带刃的小刀。


  “你,你要做什么?”阿若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这个女人发起醋疯不会是想要对自己用刑吧,只见哈维按住阿若德的胸口使他无法抬起身体。眼中露出捉弄的顽皮笑意。手中的钩子搭在阿若德胸口将他的衬衫割裂开。


  “你说呢?”哈维丰腴的大腿压住阿若德,地牢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沉重,刚刚死掉的斯拉夫贵族们又仿佛增添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可是在昏暗的火光中。两人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生锈的镣铐和皮鞭刑具。让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在德艺双馨的网站中,看过的那些带着虐待情节的东东,而哈维这个从小就沉浸在暴力和杀戮中的女人。此情此景也有些动情起来。


  “伯爵大人呢?”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来到地牢口处,热腾腾的洗澡水已经被准备好了,可是却等不到阿若德,于是只得前来看看,当他来到地牢入口处的时候,却看见地牢的两名狱卒表情古怪的站在外面。


  “这会可别进去。”一名狱卒挤眉弄眼的对侍从说道。


  “怎么回事?”看见狱卒的表情,侍从皱起眉头走到门口处,忽然他听见木桌摩擦地面不断发出框框声,还有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过了一会还听见铁链和镣铐的晃动声,那声音在地牢狭窄的通道内回荡着,侍从立即明白了过来,作为一名伯爵的贴身侍从,当贵族欢愉的时候贴身侍从也要把守在门口,随时为贵族准备擦拭的水和提供保护,因此他十分清楚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小心的退了回来。


  过了许久,随着地牢中一声女人高亢的尖叫声,里面才逐渐的平息下来,贴身侍从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看起来伯爵大人已经是忍耐了很久,不过他觉得阿若德应该像其他的贵族那样,邀请许多贵族名媛前来做客,而不是同一个身份和血统低贱的女人亲密,但是许多贵族都有自己的嗜好,这也无可厚非。


  “呼,啊,累死我了,你这个母狮子。”阿若德光着自己的身体,躺在木桌上,上面的刑具掉落了一地,哈维娇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前,面色好似抹上了一层玫瑰的红色,两人都沉浸在欢愉之后的快乐之中,阿若德伸出自己强壮的臂膀抱住哈维,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被他夺走的,可是自己却无法给她应有的地位,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


  “我听说乔茜公主的哥哥提名你充当梅森公国的宫相了?”哈维伏在阿若德的胸前,对他说道,这种早已经传遍的小道消息,作为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她不可能不知道。


  “没错。”阿若德说道,他的手指触碰着哈维小麦色的肌肤,如划过高耸起伏的山丘低谷。


  “你这是要卷入梅森公爵的宫廷斗争吗?”哈维抬起头,长发垂在丰满的胸前,她看着阿若德担心的说道。


  “是的,劳齐茨伯爵压在我和我的家族头上多年,现在有机会扳倒他,我当然不会放弃。”阿若德说道。


  “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称雄多年,他的势力错综复杂,即使是埃布尔也无法撼动,你冒然的掺和进去恐怕会有危险。”哈维提醒阿若德道。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阿若德做起身来,他放下哈维跳下木桌,大笑着说道。


  “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哈维侧卧在大木桌上,支着自己的头部,看着这个强壮而有焕发着自信的贵族,眼中不由得迷离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恐怕都要同这个神秘的年轻贵族交织在一起了。


  第二十一节财政赤字


  当阿若德走出地牢的时候,狱卒们连忙一本正经的站直身体,目不斜视的守在牢门口,而贴身侍从急忙为阿若德裹上一条披风,因为阿若德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伯爵大人遭到了什么袭击。


  “啊,真舒服。”


  阿若德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浸入注满了热气腾腾的水桶之中,在经过了鞍马劳顿之后,能够洗一个热水澡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在领地内修建一个公共洗澡堂这样的设施,让平民们也能够享受这种乐趣,只是听说后世可怕的大瘟疫就是从公共澡堂传播开的,弄得后来的欧罗巴人谈洗澡色变,所以让后人们谈起中世纪就觉得无论贵族平民都是臭烘烘的样子,其实只要做好防疫措施还是能够避免这种灾害的。


  这样思考着,在热蒸汽中阿若德竟然趴在木桶边沿昏昏欲睡,直到贴身侍从进来换水的时候才将他叫醒,阿若德匆匆擦拭了身体,打着哈欠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行军路上即使是统帅也只是在地上铺上毯子休息,哪里比得上自己暖和舒适的大床,也难怪只要稍稍富裕的贵族便十分厌恶亲自打仗,当梅森公爵同萨克森公爵发生战争的时候,许多封臣宁愿缴纳一笔战争税,也不愿意履行自己的封建职责。


  “伯爵大人,这是拟定的随从人员名单。请过目。”当阿若德坐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膝盖上放着贴身侍从送来的早晨,廷臣们便已经围在旁边,阿若德回到自己宫廷的第一天便是在床边工作。


  “恩,梅琳达可以作为女仆跟在我身边,罗恩作为我的侍从长负责内府骑士们的警卫,让马丁负责杂役们的日常工作,这一次我们可能要在梅森呆很长时间,各方面都要准备好。”阿若德一边对记录的修士说着,一边在间歇时候往嘴里塞了些肉。大口的咀嚼起来。


  “是伯爵大人。我们都会去办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道。


  “对了,给依夫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阿若德点点头,忽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向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呃。这。”埃尔维特修士左右看了看。眼神有些奇怪的飘忽不定。看见他的摸样阿若德明白过来,向其他人挥挥手,命令他们都退下去。


  “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伯爵大人,我们的财政出现了一些问题。”埃尔维特修士为难的对阿若德说道。


  “出现问题,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钱窖中的钱还是很充足的。”阿若德有些吃惊的说道。


  “没错,那时候我们确实还有许多钱,但是伯爵大人您也知道战争的开支非常大,而您又养了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现在又取消了通行税,所以我们是入不敷出啊。”埃尔维特修士苦着脸向阿若德抱怨道,光是供给阿若德宫廷中的那些随从和廷臣的开销,便让埃尔维特修士捉襟见肘,为了填补空缺,埃尔维特修士不得不向商人借高利贷,可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是极限了,眼看着已经瞒不下去了,这才将实情转告给阿若德。


  “我们的特产呢,刚刚开发的琥珀矿,不是已经运来一些原石了,只要卖出去不是也能够赚取钱的吗?”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领地的财政已经出现了赤字危机,还亏他以为自己十分的富裕,这让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那些原石商人们给价不高,就算卖掉了也没有多少钱,现在有些商人已经在询问是否可以用皮毛贸易特权抵债。”埃尔维特修士告诉阿若德道。


  “皮毛贸易特权,嘶,怎么让我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杰夫那个老奸巨猾的商人的面孔,会不会是这个奸商在背后捣鬼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市场上的物价完全是商人们自己定的,看来自己光顾着扩张军事实力,却忘记了最基本的一条道路,经济才是实力坚实的基础。


  “伯爵大人,为今之计只有圣方索修道院才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埃尔维特修士看着阿若德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时机成熟了,靠近几步对阿若德说道。


  “圣方索修道院,他们恐怕也没有多少钱能够借给我们吧。”阿若德以为埃尔维特修道让自己向修道院借款,要知道此时的修道院也会充当借贷所的作用,毕竟在信仰的力量之下,教会往往比世俗的贵族还要富有。


  “不伯爵大人,您误会了,您知道吗?在圣方索修道院内有一份藏宝图,哪里标记着历代修道院长藏匿的财宝,只要将藏宝图搞到手,有圣方索修道院的财宝在手,不就解决了财政问题了吗?”埃尔维特修士建议道。


  “藏宝图?哈,您觉得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吗?”阿若德轻蔑的笑了笑,就算是有藏宝图,难道就一定能够找到宝藏,如果有的话那么多年为何没人取出来,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是吗,真是遗憾。”埃尔维特修士失望的低下头,恐怕他还不知道藏宝图已经被罗伯特修士拿走了,在圣方索修道院内已经找不到那东西了。


  “我在罗斯托克打了胜仗,缴获了一些盔甲武器和物资,到时候让他们将那些东西先卖了抵债,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的。”阿若德走到窗口口处,哪里正好是城堡军营的位置,一些士兵正在接受训练,在梅克伦堡扩张军事的时候,也会造成大量不事生产的士兵,给领地经济造成了压力。


  “是,那么我先退下了。”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后退着小心的离开了卧室。


  “没想到,这个时代最富有的竟然是教会,不过在那个时代人们都需要精神的寄托,哦,有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忽然阿若德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这个主意有欺诈之嫌,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片领地上,他的话就是法律,有谁能够制裁的了他呢。


  想到这里,阿若德按耐不住的命贴身侍从,将哈维叫过来,这件事情也只能交给最亲密的人去办,贴身侍从小跑着到了哈维的房间门前,鼓起了勇气才敲响了哈维的门,这位女士的起床气可是出了名的可怕。


  “哈维女士来了。”当贴身侍从捂着自己乌青的右眼出现的时候,阿若德知道哈维肯定是有发起床气了,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了许多了。


  “你找我?”哈维揉着朦松的睡眼,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是的,我让你去帮我找一些神迹物品商人。”阿若德对哈维说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也迷信那些骗子的了?”哈维听了阿若德的话感到好笑,连祈祷都很少见到的阿若德竟然要找神迹商人,那不过是一些狡诈的犹太人为了生计的骗局而已,只有那些愚蠢的村民才会相信。


  “不,你不明白,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特别的东西,然后这样,这样~~~~。”阿若德凑到哈维的耳边,吩咐给她这个神秘的任务。


  “你还真是狡猾,那好吧,我正好知道一些神迹商人的活动地点,我会让人去办的,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够搞定,等我的好消息吧。”哈维用一条细羊毛毯子裹着自己曼妙的身体,她的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可见当时侍从叫她的时候有多匆忙。


  数日之后,阿若德忽然心血来潮邀请领地内有头有脸的人,一起前往梅克伦堡的森林中打猎,就像往常一样阿若德骑着马牵着自己的猎犬,同贵族和商人公会成员们一起,边打猎边闲聊着,很快阿若德的运气不错打了几只兔子和一头麋鹿,于是他们一起在森林旁边的一面湖边,让仆人们搭起帐篷架起篝火,将猎物剥皮烧烤,猎物肥美的肉滴着油,滴在篝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看得众人口水直流,阿若德看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吩咐侍从们用小刀慷慨的分享这些猎物,众人吃着美味的肉一边大声的赞扬着阿若德的慷慨,不过这时候他们发现阿若德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并没有动那些肉,这让众人感觉很奇怪,难道这些肉不美味吗?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如此慷慨的分享给我们猎物,可是您为何不尝尝呢?这让我们羞愧的无地自容。”一名刚刚搬迁到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贵族,好奇的向阿若德问道。


  “恩,是这样的,昨夜我在睡梦中得到了圣母玛利亚的显圣。”阿若德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穿着贵族猎装一副威严的摸样,其他人听了阿若德的话都感到十分惊讶,梦见圣母的显圣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不由的都围了过来想要听个明白。


  第二十二节圣母显圣(二更)


  其实阿若德哪里知道什么圣母显圣,这完全是瞎编的,不过是为了引起贵族和有影响的人们的注意,为了让这个故事靠谱他甚至杜撰出天朝沐浴斋戒那一套,中世纪早期是宗教文化最繁荣的时期,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深受基督教熏陶,尤其是圣母玛利亚的信仰十分普遍,当阿若德这样说的时候也没人敢反驳,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圣母告诉我,今夜她便会显圣,证明我的话绝非假话。”阿若德肯定的对众人说道。


  “噢,那么我们干脆今天在这里宿营吧,让我们也见识一下奇迹。”维斯马城镇的马托市长说道,打猎宿营是贵族们常干的事情,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仆人们立即忙碌开,很快在湖边搭起了一个个的帐篷,天气也格外的好,阳光照射在平静如镜的湖面,散发出褶褶的光辉,不时的还有鱼泛着磷光跳跃着,阿若德站在湖边感受着微风和宁静。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贵族们都翘首以待奇迹的发生,可是除了风声和偶尔的野狼的嚎叫声,并没有看见什么奇迹的发生,人们开始有些怀疑这只是阿若德的一个古怪梦境而已,可是阿若德却抽出自己的佩剑,将剑插入地上,对着剑身与剑柄呈现的十字形状单膝跪地祈祷,看摸样十分的虔诚,这让贵族们都又犹豫起来,毕竟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伯爵,如此虔诚的祈祷圣母的奇迹。这不能使得贵族们相信,也许真的是圣母显圣。


  在森林深处的空地上,远离湖边贵族们的营地,五名血滴子在哈维的带领下埋伏在这里等待着时机,当夜色已经很深的时候,哈维抬头看了看天空稀疏的星斗,冲着自己的手下挥挥手,时机已经到了。他们从一个硕大的口袋中掏出各种羊皮纸,这些羊皮纸都用亚麻线穿成蘑菇状,下面有一个可以装蜡烛的小装置。是纽曼和欧恩设计的。当他们小心的用打火石点燃蜡烛后,放在蘑菇状的羊皮纸下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羊皮纸开始飞上天空。


  “头。这真是太神奇了。伯爵大人难道会魔法吗?”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看着飞上天空的羊皮纸。怎么也想不透为何那些羊皮纸不但不会燃烧,反而会自己漂浮向上空。


  “闭嘴笨蛋,好好做事。不要说话,如果被人发现了计划就完蛋了。”哈维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还好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在夜间的灌木丛中窜动,并没有人来到这里。


  “是,是。”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连忙闭上嘴麻利的装上蜡烛,点燃放飞羊皮纸。


  就在他们忙碌的同时,湖边的贵族们诧异的看见从对面的森林上空,忽然出现了无数飞舞的星星,那些星星绝非萤火虫之类的东西,再说在入冬的季节中也不可能有萤火虫出现,那些星辰一闪一闪的上升,他们开始的时候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诸位大人们,这就是圣母送来的信息,给我们的奇迹。”阿若德见机不可失,一跃而起对身后的众人大声的说道。


  “那些是什么东西?是星星吗?”


  “我看像是星星陨落人间。”


  “不对,那一定是天使,天使呀。”贵族们看着那些羊皮纸和蜡烛制成的孔明灯,纷纷跪倒在地,在冬季天空连星星都十分稀少,而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有那么多星星,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天堂的天使们降落人间。


  “滴~~~~滴。”就在此时在森林中又传出了奇妙的笛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围绕在贵族们的四周,贵族们又都爬起来寻找那笛子声音的来源。


  “快,快第三个步骤。”哈维听见笛子的声音,急忙向其他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命令道,他们立即取出一面来自米兰的硕大铜镜,铜镜的中间是经过处理的,这时候一道光芒反射过来,那是从一座不远处的山崖上发出的,哪里点燃着一堆篝火,几名血滴子成员将另一名铜镜竖起来将光源送到。


  “一二三。”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抬起铜镜将光直接放射到半空中,哪里有一大团的云层,冬季中这种云层十分的普遍。


  “哇,上帝呀,快看那是什么?”正在四处张望寻找笛子声的贵族们,其中有一人抬起头的时候惊讶万分的惊叫起来,听见他的声音众人都抬起头来,他们看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个光团,在光团的中央模模糊糊的有一个妇女的形象。


  “圣母啊,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看见光团和模糊的妇女形象,贵族们激动万分的跪倒在地,有的人立即拿出平日只是作为装饰的玫瑰念珠,对着空中念念有词,此时狩猎的营地中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这是圣母显圣,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怀疑了,否则凡人怎么可能召唤出圣母的形象呢。


  “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阿若德也不例外的跪倒在地,一副比任何人都虔诚的摸样,甚至他的眼角还流出了激动的眼泪,看着尊贵的伯爵大人如此虔诚,众贵族都觉得难怪圣母要选择阿若德作为人间的代言人。


  “原来伯爵大人能够对异教徒攻无不克,是得到了圣母的亲自祝福呀。”贵族们都羡慕的啧啧的称赞道,这些贵族虽然位阶不高,但是别忘了他们却与许多伯爵、公爵们都有着亲戚关系,阿若德可以确认不用过多久,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郡圣母显圣的消息便会传遍欧罗巴,当贵族们趋之若鹜的时候,平民们当然也会蜂拥而至的朝圣。


  “妹的,这洋葱实在是太辣了,早知道就不抹这么多了。”阿若德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早知道假装哭一下就好了,干嘛要用洋葱片擦眼睛,这下倒好非把眼睛哭肿不可。


  第二十三节圣物


  圣母的显现当然不可能持续很久,但是当天空中的显圣消失了的时候,在场的贵族们似乎一瞬间获得了感召,他们纷纷发誓今后要按照最虔诚的教徒标准来要求自己,并且要向教会捐赠一笔自己的财富,他们整晚上讨论着各种的宗教话题,而阿若德的梦境成了他们话题的中心,就这样这一夜在浓厚的宗教气氛中过去了,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宣布这一片森林和湖列为禁区,因为这里是圣母显圣的地方,不能够随便让人进入亵渎,其实是为了让哈维有足够的时间消灭证据。


  当阿若德同贵族们一起返回自己的城堡的时候,他们骑着马身后带着仆人和随从护卫,顺着道路向正要走进城堡的门楼的时候,忽然从道路的旁边冲出来一个秃顶的流浪修士打扮的男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用粗糙的树木钉成的十字架,腰间挂着许多的小袋子,脚上的鞋子笨重不堪,一副风尘仆仆的摸样,让人一看便明白这是一位朝圣者。


  “什么人?怎么敢挡住伯爵大人的去路。”随身的内府骑士立即上前喝止住朝圣者,并且用身体挡在了阿若德的前面,以防止刺客刺杀行动的发生。


  “等一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的去路。”阿若德磕了磕马腹部,向前移动了几步,走到朝圣者的面前,向他询问道。


  “请问您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吗?”朝圣者恭敬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我就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阿若德向朝圣者回答道。


  “太好了。这样我的任务就能够完成了。”朝圣者忽然激动万分的说道,他的脸色涨的通红,虽然也许是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他的脸布满了皱纹看上去非常的沧桑,但是眼中却散发着狂热。


  “什么任务?”在阿若德身后的贵族们都好奇起来,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们对宗教方面的事情格外的敏感,于是都从后方挤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我是一名刚刚从圣城耶路撒冷朝圣归来的修士,当我在圣子殉难的地方昼夜祈祷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情。”朝圣者看见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似乎也来了精神。口中滔滔不绝的讲述起自己的朝圣经历。别说口才真还不错。


  “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你看见奇迹了吗?”从没有去过圣地的贵族们都对那传说中的天国有着浓厚的兴趣,仅仅是听到耶路撒冷的名字,都会让他们驻足凝听,更别说一个从圣城朝圣归来的修士。


  “一天晚上当我在为自己的罪业忏悔的时候。忽然一道光芒打在了我的身上。在光芒中出现了圣母的摸样。”朝圣者大声的说道。而当说道圣母临凡的时候双眼迷离,就仿佛是神不附体的样子,这更让周围的人感到心惊肉跳。


  “是一个老妇人的形象吗?昨天我们在湖边可是见到天空中出现的圣母形象。”这时候有最快的贵族。恍然大悟的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没错,同时,圣母还同我说话了。”朝圣者张开自己的双臂,在人群中转了半个圈,激动万分的说道。


  “噢,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经历了昨晚不可思议一幕的贵族们,张大了嘴在胸前划着十字,完全相信了朝圣者的话。


  “咳咳。”阿若德见朝圣者越说越没边,假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眼睛瞪了他一眼,看见阿若德的眼神,朝圣者急忙放下自己的手臂。


  “圣母对你说了什么?”贵族们见朝圣者停止下来,急忙催促他继续讲述。


  “圣母交给了我一件圣物,让我将这个圣物带给一位征服斯拉夫异教徒的尊贵伯爵,我开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大人们爵爷们,你们知道那时候梅克伦堡郡还是在异教徒的手中,我带着疑惑徒步回到了在巴伐利亚公国的修道院,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说了尊贵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征服异教徒的功绩,于是一个声音在我的头脑中响起,没错,这一定是我要找到的人。”当讲到这里的时候,众人都更加好奇朝圣者从伟大的圣城带回来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各个伸长了脖子等候着。


  “到底是什么圣物?据说大部分的圣物都藏在罗马,就是圣包皮也已经被收藏起来了。”


  “也许是圣子曾经用过的物品吧?”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朝圣者神秘的从自己的袍子里面掏出来一个乌黑的小盒子,小盒子看上去非常的古朴无华,但是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朝圣者举起自己拿着盒子的右手高高举起,他得意的向周围的若展示起来,当然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一个谜。


  “这是圣母在生下圣子的那一刻,喂养圣子第一口奶水的时候,用身边的一块亚麻布擦拭乳/头,留下奶渍的圣布。”朝圣者高声的向众人说道。


  “哇~~~。”


  “那这到底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大家听我说,圣母告诉我,如果有女人朝拜这个件圣物,那么她一定不会难产,并且她的孩子会健康茁壮的成长。”朝圣者一边在人群中转着圈子,一边大声的宣布道。


  “哦,那么男人朝拜会怎么样呢?”也有较真的人,好奇的对朝圣者问道。


  “如果男人朝拜,那么他的阳/痿和不举一定会治愈,而且子嗣的人也一定会获得子嗣。”


  “噢~~~。”


  “妹的。”阿若德听了脸都快绿了,心中小声的骂道,那个奇葩居然找来这样的圣物,不过他还是一脸虔诚肃穆的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在朝圣者面前,接过那件圣母的抹胸布,接着双手捧起了,对周围的贵族们展示起来,而完成任务的朝圣者则乘着此时悄悄的退出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巷尾中。


  “立即找最好的木匠,制作最豪华的圣物柜,派骑士日夜守护这件圣物,因为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教堂安放,所以就将圣物暂时放在城堡中。”阿若德抱着这个所谓的圣物,一边走在城堡的回廊中,一边对身边的廷臣们吩咐道,此时闻名而来的朝圣者已经拥挤在城堡之外,企图一睹圣物。


  第三十四节前往梅森

  首先朝圣最多的当然是梅克伦堡郡内的贵族和平民们,因为圣母显灵的消息还没传播开,所以知道最多的还是梅克伦堡郡的人民,不过古怪的是白天里朝拜最多的是女人和孩子,而夜晚许多男人却会偷偷摸摸的前来,圣物柜被安置在城堡内的一处祈祷室内,这本来只是城堡主自己和家人使用的祈祷室,现在也被阿若德开放,人们耐心的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的来到安置在祭坛前的圣物柜前,圣物柜是用最珍贵的乌木所制作,整个领地中的工匠们被集中起来,手工在乌木上面雕刻着天使、圣灵、十字架以及受难像等浮雕,可谓是集中了梅克伦堡郡所有的工艺实力的体现。


  “叮当一响,你的罪便会被圣母所赦免。”在圣物柜的旁边,韦伯斯特戴着一顶红色的扁平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当每一个人跪在圣物柜前的时候,他便会大声的向其宣布,前来朝圣的人便会将几枚银币投入到一个木箱子中,当然木箱子只有入口处开了一个小口,其他的地方全部是封闭的。


  “当啷~~~。”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贵族妇人,激动的跪在圣物柜前,她抬起头此时阳光正好从上方的窗口投入到圣物柜上,乌木特有的光泽以及上面手工雕刻的天使和圣灵像,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圣洁,使得她对自己丈夫背着自己同女仆偷情的烦恼都减少了许多,她双手握在一起虔诚的祈祷着。结束的时候将自己的钱袋整个投入了捐款箱内。


  “感谢您高贵的夫人,您的捐赠会被用来盖一所宏伟的教堂,用来安放神圣的圣物。”韦伯斯特的眼睛一亮,他亲切的伸出自己手将贵妇人扶起,他身上的艺术气息和彬彬有礼使得贵妇人心生好感,不由得含笑的看了韦伯斯特一眼,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手帕遗失在他手中。


  圣物这一招确实给阿若德带了直观的经济收入,此时罗马教会对于圣物的管理还不严格,还没有专门的圣物审核委员会,如果要经过审核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看着从城堡中一直排到门楼外的人群。可以想象得到民众们对于宗教的热情。


  “伯爵大人,这才两天时间我们便收入了五百个银纳所,所欠的债务很快便能够还清了。”埃尔维特修士同阿若德一起,站在塔楼的回廊窗口。看着宗教热情高涨的人们。相互交谈着。


  “恩。看来必须要建造一所宏伟的教堂,这样我们的领地也会繁荣起来。”阿若德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心中此时又有了一个更宏伟的计划。不过现在还要一点点的来。


  “伯爵大人,欧恩大师和纽曼大师送来的甲胄到了。”这时候,贴身侍从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向他禀报道。


  “已经到了吗?埃尔维特修士同我一起去看看。”阿若德听了侍从的禀报,十分的高兴,他兴致勃勃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忙鞠躬后,跟在阿若德的身后,他们来到领主的大厅,此时几名工匠学徒正将一件盔甲架子放置在大厅的中央,架子上搭着一条红色的呢绒布,所以看不出来盔甲架子上的东西。


  “伯爵大人,听说有新的盔甲被送来了,请允许我们一观。”罗恩同几名内府骑士也来到领主大厅中,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外面的罩衫上是阿若德的家族纹章,这些骑士都见过阿若德的臂铠甲胄,觉得十分的威武漂亮,对于伯爵大人的甲胄品味都十分敬佩,此时听说有新的甲胄被送来,都不请自来想要看看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阿若德微笑着冲着自己的骑士们说道。


  “伯爵大人,请看这是欧恩大师他们的呕心沥血的杰作,请允许我们揭开遮盖的布。”工匠学徒们看见尊贵的阿若德已经移步前来,连忙向他鞠躬后说道。


  “恩,揭开被。”阿若德已经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他想要看看两位盔甲和武器制造大师的杰作,于是向学徒们挥手示意道。


  “刷~~。”当学徒们揭开了呢绒布的时候,众人的眼前被亮晶晶的光芒晃的睁不开眼,只见盔甲架子上放置的是一整套板甲甲胄,头盔是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全罩式头盔,身上的板甲是用整片的冷锻法打造的胸甲,前胸和后背是用皮革带连接的,胸甲的胳膊与身躯连接部位用两个小圆二十个褶皱的铁片保护,躯体连接的部位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因此需要增加缀片格外保护。至于最重要的手臂则是用片甲组装而成的龙虾甲,包括腿部也是如此,至于腰部是用五块大的片甲组成的战裙,让阿若德更加满意的是除了从防护上考虑,盔甲上在胸甲的边缘用紫罗兰花以及藤蔓浮雕装饰,同时盔甲内侧和边缘用皮革包边的地方,也都印上了花型,可谓是一件防护与观赏同时具备的优质盔甲。


  “这真是一件艺术品。”看到这件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盔甲的人,都为这件优质的盔甲感叹,而这件盔甲所花费也是不菲,也只有阿若德这样的伯爵才配的上这样美轮美奂的盔甲。


  “伯爵大人,这是我见过十万分美丽的盔甲。”埃尔维特修士也赞同的说道,一般的贵族能够有一件细密编制的锁子甲的话,都足以作为传家宝世代传承,而阿若德的这件全身板甲盔甲,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物品。


  “这件盔甲我要送给我的兄长依夫爵士,作为他的新婚礼物。”阿若德上前摸了摸盔甲,这件盔甲是在欧恩和纽曼两位大师的指导下,使用流线型作业,共动用了五十几名熟练的工匠,历经四个多月的时间才打造完成的,耗费的资金就高达五千个银纳所,可谓是极为昂贵的奢侈品。


  “送给依夫大人吗?这可真是大手笔。”罗恩等人瞠目结舌,啧啧赞叹道。


  “哈哈,不这样怎么能够显示伯爵大人的权威呢?”埃尔维特修士大笑着对罗恩说道。


  “恩,前往梅森的人员都安排好了吗?”阿若德虽然也非常喜欢这件全身板甲甲胄,但是这其实是一件试验品,还远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真正全身甲的级别,送给依夫正好作为礼物倒是合适的。


  “放心吧伯爵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埃尔维特修士回答道,作为一名有着封地的伯爵,阿若德的随从和仆人当然不可能少,女仆、男仆、马童、贴身侍从和内府骑士,以及心腹廷臣这些人都需要做好各种安排。


  “好,在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梅森公国。”阿若德将梅克伦堡郡的事务交给了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至于他留在罗斯托克郡的军队在攻克城堡后,也会返回领地休整,保甲兵会被遣散回到自己的乡村家中,奴隶组成的长枪兵撤回怒狮堡,瑞士佣兵们留守梅克伦堡城堡,标枪骑兵们在重新训练补充,封臣维斯马市长马托的军队也会返回城镇,在出发之前阿若德可谓是事无巨细的做好了各种安排。


  第三天的清晨,阿若德在自己的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穿戴上贵族便装,走出自己的城堡塔楼,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停在塔楼前空地上的队伍有四十几,侍女梅琳达和血滴子队长马丁,三名贴身侍从,罗恩等十二名内府骑士作为护卫,不过最意外的是阿若德将雪莉也带在了身边。


  “你把女祭司带到身边做什么?”哈维在与阿若德道别的时候,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敢偷食小心老娘不饶你。


  “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有一个擅长使用毒药的自己人,也许会派上用场,毕竟劳齐茨伯爵可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阿若德连忙讪笑着解释道,其他的廷臣们此时忽然对天气和其他的事务产生了兴趣。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我还没搞清楚,你这样做太冒失了。”哈维的细眉皱了起来,她看向乖巧的骑在马上的雪莉一眼,满是不信任。


  “我同她谈过了,其实是那些斯拉夫贵族们请求她给他们毒药的。”阿若德想起在雪莉的房间中,看到的这位美丽的女祭司被自责痛苦折磨的摸样,他承认自己是见不得美女痛苦,于是想到将雪莉带离让她伤心的梅克伦堡城堡,前往梅森公国散散心也好。


  “自杀?唔,这也倒是有几分道理,比起腐烂在地牢中,体面的自杀倒也是一个解释。”哈维听了若有所思,不过心中对雪莉擅自施毒还是心有疑虑。


  “好了,我不在的时候,梅克伦堡如果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你通过血滴子兄弟会的系统传给我,尤其是商会那边关于杰夫的情报绝不能够放松,我怀疑他在操纵本地市场。”阿若德将哈维叫到一边,对她嘱咐道。


  “如果你已经不信任他,干脆。”哈维听了阿若德的话,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处划动了一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此时的阿若德要干掉一个商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暂时先监视他,有一些事情我还需要他。”阿若德摇摇头,杰夫是柄双刃剑用得好可以让他在梅森公国安枕无忧,用的不好就有可能伤到自己。


  “伯爵大人,可以出发了吗?”罗恩身穿着锁子甲,头上戴着带护鼻的头盔,腰间挎着佩剑,胯下战马的一侧挂着尖底鹫形盾牌,前来向阿若德禀报道。


  “出发吧。”阿若德看了哈维一眼,转过身对罗恩命令道。


  第二十五节安德鲁爵士

  温德尔男爵最近可谓是喜事连连,在自己的长子依夫向约瑟芬小姐求婚成功后,埃布尔伯爵大人向他送来了任命书,任命他为梅森公国的军事总管,而他的另一个儿子,征服了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据说也会被任命为宫相,也就是说在梅森公国的宫廷内,就有两位重臣是出自温德尔家族,许多消息灵通的贵族们都明白这是温德尔家族崛起的表现。


  “瓦尔克男爵大人,听说了吗?”梅森公国的宫廷内,在列柱与回廊之间,混迹在宫廷内的贵族们,常常会在碰面的时候交头接耳,他们最近所谈论的话题往往只有一个。


  “知道,您说的是刚刚被任命的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儿子的事情吧。”


  “没错,怎么能够让两位重臣的位置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父子两人头上呢,真不知道埃布尔伯爵大人在想些什么?”


  “哼,暴发户,以为抢夺了异教徒的土地,便能够为所欲为吗?”


  “是呀,这让我们这些世代为公爵家族服务的贵族们怎么办?”


  “两位尊贵的大人在谈论些什么呢?”就在两名贵族廷臣窃窃私语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急忙分开距离然后才转过身,当他们看见站在身后的人的时候,急忙向其行礼鞠躬,态度恭敬有加。


  “噢,原来是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呀。”瓦尔克男爵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面前身着呢绒金线长袍的劳齐茨伯爵问候道。这位公爵大人的侄子在这宫廷中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


  “瓦尔克男爵大人,听说本来宫相的位置公爵大人是属意你的。”劳齐茨伯爵总是带着傲慢的神情,这一次却难得的带着和蔼的口吻对男爵说道。


  “这~~~。”瓦尔克男爵的脸色有些尴尬,他只得低头不语,作为公爵的廷臣中最有资历的贵族,当上一任宫相在打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下而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会是瓦尔克男爵继任,可是没想到的是却任命了年轻的阿若德为宫相,这让已经在自己的家中宴请好友庆贺一番的瓦尔克男爵一时间成了笑柄,现在被劳齐茨伯爵当众揭穿面上极为挂不住。


  “啧啧。作为有着高贵血统的瓦尔克男爵竟然不被重用。真不知道公爵大人最近是怎么了?”劳齐茨伯爵摇着头一副遗憾的摸样,再也没有继续同瓦尔克男爵交谈,他径直的离开两人向领主大厅走去,身后跟着自己的侍从和陪臣。


  “伯爵大人。您这样当面的揭穿瓦尔克男爵。让他很是失掉面子。这对我们团结贵族对付温德尔家族恐怕不妥被。”在劳齐次伯爵的身后跟着的一位脸上长着红色胎记的修士说道,这正是圣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长罗伯特修士,自从被阿若德击败后他便逃到了劳齐茨伯爵的身边。成了一名参谋和陪臣。


  “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不用理睬,而且他的怒火很快会因为阿若德的到来被勾引出来的,虽然瓦尔克男爵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但是他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可不是好惹的,倒是后肯定会有好戏看得。”劳齐茨伯爵对梅森公爵宫廷中的贵族们了如指掌,他懂得如何将人性中的丑恶暴露出来,并且最大限度的为自己所用。


  “哦,安德鲁爵士?是哪位刚刚从勃艮第公国参加了骑士大会的冠军骑士吗?”听了劳齐茨伯爵的话,罗伯特修士恍然大悟,看来劳齐茨伯爵是准备借安德路爵士的手对付阿若德。


  “没错,那可是一个对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骑士,而且粗暴好斗,就算是公爵大人的话在不合心意的情况下们,也敢直言顶撞,我曾经帮助过他几次,也算是有些交情。”劳齐茨伯爵走到大厅入口处,此时正是公爵一家人用餐的时刻,唯有最亲近的重臣才有这个荣誉,同公爵大人共进午餐。


  “那真是太好了,有一位冠军骑士的帮助,我们对付起温德尔家族可有把握多了。”罗伯特修士微微笑起来,他脸上的胎记扭曲起来,温德尔家族带给他的羞辱使得难以忘怀。


  “温德尔家族并非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准备好那件事情,这才是我所期望的。”劳齐茨伯爵在跨进大厅之前,对罗伯特修士小声的说道。


  “得,得,得~~~。”梅森城堡内的街道上,几名身穿便装的骑士旁若无人的在街道中骑着马,横冲直撞下使得许多人纷纷躲避,狭窄的路上平民们顿时乱作一团,看着狼狈不堪的平民们,马上的骑士们发出得意的狂笑。


  “看在圣母的份上,这是哪里的骑士,怎么如此粗鲁。”看着纵马而过的骑士们,身体贴着街道旁的房门的几名商人,他们看着策马狂奔的骑士们的背影,忿忿不平的说道。


  “别说了,我刚刚瞧见了为首骑士身上的纹章,那似乎是瓦尔克男爵家的。”其中一名同伴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已经远去的骑士们,对其他人说道。


  “瓦尔克男爵?那是一个很平和的老贵族,怎么手下的骑士如此鲁莽呢?”其他的商人不解的问道,作为当地商人行会的成员,他们常常同各阶层的人打交道,即使是贵族们有时候也会同他们进行经济上的交往,所以很熟悉贵族们的纹章。


  “你不知道吗?那个是在外四处参加比赛刚刚从勃艮第公国回来的瓦尔克男爵的长子,安德鲁爵士呀,听说他获得勃艮第公国骑士比武大会的冠军,已经是一位冠军骑士了,这次回来是专程参加乔茜公主的订婚仪式的。”


  “公主殿下的订婚仪式?”


  “没错,安德鲁爵士从小就倾慕乔茜公主殿下,这次听说公主殿下要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贵族订婚,便急匆匆的赶回来,估计是想看看是什么人配的上高贵美丽的乔茜公主殿下。”


  “哦,呵呵,这岂不是有好戏看了。”其他的商人们都笑了起来,宫廷中的风流韵事,以及贵族间争风吃醋的事情,都是平民们绝好的谈资。


  “不过同乔茜公主殿下订婚的不就是刚刚征服了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吗?”


  “没错,一位是通过征服异教徒而崛起的新封臣,一位是在诸公国间名声远播的骑士,他们将齐聚在梅森城堡中,为了一位公主的青睐,这简直就可以被编成一段吟游诗人口中的歌词。”商人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向集市走去,城堡城墙外是平民们聚集而形成的城镇,集市是城堡下经济最为繁荣的建筑,平民们所需的各种日用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而本地商人和从其他地方输送货物的商人都汇集在这里,今天敏锐的商人们觉得集市中格外的热闹。


  “出什么事情了吗?人们为何聚集在一起?”差点被安德鲁爵士撞到的商人,看见在集市外挺着几辆驮马车,许多人围在马车周围久久不愿意散去。


  “是利达堡的温德尔男爵家的人在采购货物,瞧,他们可是买了不少东西,所以我们在这里看看温德尔家族的人能不能买些我们的商品。”商人们当然是以逐利为目的,他们手中捧着各种货物,拼命的向负责采购的安德莉亚夫人兜售,不过这位女管家可是极为精明的女人,她知道那些该买那些不该买,将采购的任务交给她简直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请问夫人,为何温德尔男爵要购买这么多东西?”当安德莉亚夫人将所需的物品购买完毕,装车准备返回利达堡的时候,一名当地商会的商人好奇的向她询问道。


  “那是因为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将同约瑟芬小姐结婚,所以男爵命令我购买举办结婚宴会的物品。”安德莉亚夫人穿着一件麦提长裙,上身裹着一件狼皮缝制的上装,因为寒冷的天气她的鼻头变得有些红,不过白皙的皮肤以及娇娆的面容,无损于她的美貌。


  “是结婚宴会吗?明白了。”商人听了明白过来,不过他的眼珠转了转,接着对安德莉亚夫人说道,“那么您请了杂耍和吟游者了吗?”


  “这,倒是还没有,你有什么建议吗?”安德莉亚夫人顿了顿,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安排,她看了一眼这个主动贴过来的商人,问道。


  “呵呵,是这样,我认识一些云游的艺人们,价格合理,在宴会中有一些音乐和杂耍一定会非常热闹的。”商人的脸上立即挂上笑容,双层的下巴抖动着,弯着腰搓着双手。


  “好吧,你将那些艺人们带到利达堡,如果温德尔男爵满意的话,他们可以获得食物和报酬。”安德莉亚夫人知道艺人们常常会同当地商人们有些联系,需要商人们牵线为贵族们表演节目,如果有丰厚的报酬的话会分给牵线的商人一份,而艺人们除了能够拿到钱以外,还能够在流浪的旅途中饱餐一顿。


  ps:昨天的章节写错了,应该是第二十四节

  第二十六节少女莱拉


  临近梅克伦堡郡边境,有一处山崖断壁,从这里可以眺望到出入边境的小径,平日里这里除了砍伐树木的樵夫,以及捡拾森林菌类的农妇们之外,很少有人会出没在这里,但是今天却有几名修士来到了山崖上,悬空的山崖站着几名身穿灰色修士长袍,头顶梯成圣彼得式的修士,显得格外奇怪,而他们所注视的山崖下的小径上,正有一队人马正在通过,这个队伍中有身穿锁子甲佩剑的骑士,有骑着马的侍从,最多的是仆人,总共八十几人。


  “巴特莱长老,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您会这样全力以赴的帮助阿若德,要知道唯有法王厅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效忠的对象。”在为首的一名年老的修士身旁,另一名修士皱着眉头询问道,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为阿若德征战连连,本来这是为了对抗异教徒,可是他们明显感觉到阿若德许多事情是在隐瞒着他们,包括同异教徒威尔勒的马蒂联手,这是最令修士会的修士们感到恼怒的,神圣的修士会怎么能够同肮脏的异教徒同盟呢,这岂不是对圣教的侮辱,虽然那个异教徒女人宣布皈依圣教,但是在没有受到考验之前她的信仰是受到怀疑的。


  “我知道,唯有连接天堂同人间的法王厅才是我们效忠的对象,可是你们难道忘记了被放逐到这荒凉之地的耻辱了吗?”巴特来长老转过脸,那面孔上再也没有宗教家该有的平静。而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摸样,他的话让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都沉默不语起来,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本来都是在圣城罗马的教堂执事,作为欧罗巴中心的罗马是最繁荣富裕的城市,他们享受着人们的尊崇和荣耀,但是因为对法王厅中**堕落的枢机主教的不满,所以联名向教皇写信告发,可是不但没有告倒枢机主教,反而被从圣城中放逐到这荒凉的波罗的海地区,任凭其在充满异教徒的地区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一直向巴特来长老发誓效忠的宗教骑士们的保护。他们肯定早就被异教徒们杀死了,更别说传教布道了,在阿若德没有进攻梅克伦堡郡之前,他们只能够躲避在荒凉的密林和山丘中。过着乞丐般的生活。


  “可这是法王厅的决定。我们只能够接受。就算是阿若德能够掌控整个波罗的海的领地,我们也回不到罗马了。”


  “不,我的兄弟们。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忽然巴特莱长老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他看向山崖下正在行进的队伍,哪里有人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当阿若德提出要求修士会帮助他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阿若德并不知道在上方巴特莱长老正注视着他们,他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行进在泥泞的小路上,这里是靠近边境的地区,修建的鹅卵石道路还没有延伸到这里,所以马车在行进到这里的时候难免会摇晃的厉害,终于无法忍受的阿若德命令马夫停下来,他打开车门跳下马车。


  “伯爵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贴身侍从急忙小跑着过来,整个队伍都停止下来,他们刚刚才从领地出发不久,看天色还没有到该休息的时间。


  “没有事情,我只是想下来走走。”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作为一名拥有封地的贵族,阿若德现在的衣服都是从维斯马城镇的裁缝铺购买的,在后世也许觉得买几件衣服很平常,但是在这个时代能够购买几件有色彩,并且裁剪合体的衣服都是十分昂贵的,也只有比较富裕的贵族才能够负担的起的奢侈品,贵族之间如果能够得到别人赠送的衣服,那就说明对方很看重你。


  “是伯爵大人。”贴身侍从也不再说什么,腰间扶着一柄短剑,小心的跟在阿若德的身后,阿若德将身后的蓝色披风一端用右手抄起,他看见在队伍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莱拉吗?”阿若德看着身后那些背着各种物品的仆人们,发现懦夫乔多和莱拉也混迹在其中,这个喜欢制作蜂蜜的活波的少女一如既往的受到其他人的欢迎,于是上前招呼道。


  “伯爵大人。”莱拉也看见了步行的阿若德,她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神情,冲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可是当阿若德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又显得害羞起来。


  “你怎么也被加入了仆人的队伍中了?”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记得好像在名单中没有莱拉的名字,莱拉在怒狮堡中帮助哪里的人养蜂授蜜,可以说梅克伦堡城堡中大多数的糖分甜品都离不开莱拉的贡献,所以无论她在哪里都得到了人们的喜爱。


  “是这样,梅克伦堡冬季天气太寒冷了,莱拉养的蜜蜂很怕冷,所以打算去南边的梅森公国躲避一下,瞧,那辆车上都是我养的蜜蜂。”莱拉用手指了指其中一辆辎重驮马车,车上果然用粗亚麻布盖着一些木箱子,这些蜜蜂都是梅克伦堡的宝贵财富。


  “恩,如果没有这些蜜蜂我可吃不到那些甜品了,莱拉你要好好照顾它们。”阿若德看着莱拉甜美的笑容,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正好旅途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安全上有内府骑士们保护,生活上有贴身侍从和仆人们照顾,当同斯拉夫人的战争告一段落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枯燥无味的旅途中有个说话的若也不错。


  “是的,莱拉没有别的本领,能够照顾蜜蜂已经很开心了。”莱拉碧蓝的眼中满是笑容,曾经瘦弱的身体,也因为在梅克伦堡郡中的生活逐渐的丰腴起来,阿若德想起来当自己第一次遇见莱拉的时候,将石头踢入水中溅起的水在她的身上,那个气鼓鼓瘦弱的少女。


  “对了,莱拉我听说你和你的父亲并非是梅森公国的人,那么以前你们住在哪里?”阿若德很自然的询问起莱拉,他曾经听温德尔男爵说过,懦夫乔多和莱拉是外乡人,并非土生土长的梅森人,于是好奇的问道。


  “唔,我也不清楚,反正在很小的时候,我便同父亲一起东奔西走,我们曾经去过很多地方喔,不过他们对我们都不太友善,直到在黑沼泽村我们才定居下来。”莱拉微笑着说道,但是看起来她曾经吃过不少的苦头,阿若德只能是为这个坚强的少女在心中默默祝福。


  “放心好了,在我的领地中我一定会让你不再旅途颠簸。”阿若德点点头,对莱拉说道。


  “是的,莱拉在第一眼看见少爷,哦不,伯爵大人的时候便知道您是好人,给莱来母亲一样的感觉。”莱拉的小脸因为激动变得红扑扑起来,她咯咯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母亲?上帝,我可是男人呀。”阿若德听了莱拉的话,神色一愣,他听过有人将他比喻成狮子、屠夫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从未有人将他比喻为母亲。


  “我是说感觉啦,在莱拉的记忆里面,总是穿着美丽的衣服,面容优雅美丽,但是却总是带着抹不去的忧愁,坐在长满了蔷薇的庭院中,身上总是充满了阳光和花朵的香味。”莱拉说着几乎是闭起眼睛,似乎是陶醉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听得阿若德疑惑起来,这种形容不就是贵族的生活吗?


  “莱拉~~~。”就在此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将莱拉从回忆的沉醉中惊醒,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是莱拉的父亲乔多,这个有着懦夫称号的男人,面容僵硬紧张。


  “哦,父亲。”莱拉连忙蹦跳着走到乔多的身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乔多没有理睬自己的女儿,他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卑微的鞠躬。


  “伯爵大人。”


  “哦,是乔多啊,刚刚我在同莱拉聊天呢。”阿若德看着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副最普通不过的农夫打扮,但是身上总是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可是当他看见乔多那平庸的面孔,又在心中摇了摇头。


  “莱拉这孩子总是把自己的梦境和现实分不清楚,这都是我的错,她的母亲死的早,让她有时候会产生幻想,呵呵。”乔多弯着腰,对阿若德解释道。


  “这正是一个花季般的年纪嘛。”阿若德到不以为意,他抬起手摆了摆,心中以为这是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同贵族发生联系的保护本能,于是悻悻的离开了他们的身边。


  “莱拉,你忘记我告诉你的事情了吗?”乔多见阿若德已经远离,他对莱拉警告道。


  “对,对不起父亲,可是伯爵大人是好人。”莱拉委委屈屈的说道,低着小脑袋口中不服气的嘟囔着,小手玩弄着衣角。


  “贵族没有好人。”乔多皱起眉头对莱拉说道,他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让莱拉能够平安的度过一生,不要再同那些肮脏卑鄙的贵族们有任何的联系。


  第二十七节懦夫


  乔多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根粗糙的木棍,在行路的时候可以作为一个助力,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作为简陋的武器,乔多的年纪大了手中有着一根这样的木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摩挲着手中的木棍思绪却飘浮到了很久以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空异常黑暗,就仿佛是修士使用的墨瓶中的墨汁从天堂倾倒下来,可是地面上的火光却映衬在他的脸上,在狭窄的街道上涌出了许多的人,古老的建筑以及残垣断壁的阴影在人们手中火炬照耀下张牙舞爪,就仿佛是从古代的黑暗中爬出来一般。


  “上帝。”乔多那时候脸上没有很多的皱纹,双眼还是像鹰鹫一般的锐利,他的头发披散在肩部上,身上穿着一件细密的锁子甲,腰间的长剑跨在身后,他站在一栋三角形屋顶的贵族华宅前,看着那些面色不善衣衫褴褛的平民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怨恨和仇恨的神色,手中握着短棍和草叉,人多势众使得他们勇气倍增。


  “杀了她,杀了她~~~。”平民们口中怒吼着,那气势就像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在贵族华宅前的几名家族护卫士兵握着长戟,脸上却露出惧怕,在人群的威逼下只能节节后退。


  “退回屋宅内。”乔多看着人多势众的暴民们,只能命令手下的几名士兵立即撤退回屋宅内,凭借着坚固的石头砌成的墙壁和结实的大门,还能够抵御一阵子。但是贵族的华宅并非是城堡,也只是比普通平民们的屋宅结实一点而已。


  “轰~~。”士兵们连忙退入屋宅内,将沉重的大门轰然一声关闭,并且用一根笨重的栓木插在门上,而外面的暴民们看见士兵退入了屋宅内,一拥而上挤在大门上,用拳头木棍以及其他的钝器狠狠的敲打。


  “跟我来。”乔多看见暴民们挤在狭窄的大门处,他立即带领士兵登上大门上方的暗楼,接着命令屋宅内的仆人将沸腾的热水抬上来,在用石头修建的大门上方有四个圆柱形状的排水口。乔多命令士兵滚烫的开水倒入排水槽内。顿时热水顺着排水口流下去,将拥挤在大门处的暴民们烫得焦头烂额。


  “可恶的家伙,宰了他们。”其他的暴民们看见这一幕,立即躲闪开来。可是却围在屋宅外面不敢前进一步。就在此时乔多刚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幕让他震惊而愤怒的景象。


  “哗哗,哗哗,哗哗~~~。”从另一条泥泞肮脏的街道行进过来一支人马。他们的身上穿着与暴民们不同的得体的绿色衣服,手中举着火把拿着长矛以及剑,其中还有身穿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的盔甲外画着绿色的鹫尾花图案,一看便知道是世家的家族护卫,在他们的身后行走着几名身穿各种颜色长袍子的贵族,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该死,下地狱的,卫兵把大门守好。”当乔多看见这些贵族的时候,便知道大势已去,城中有势力的贵族们已经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力量足以攻克这座防御薄弱的屋宅,想到这里他立即走下了大门,向后方急促的走去。


  这座贵族华宅经历过数代人的修建,后方有着高大的围墙,里面有着庭院和回廊,乔多匆忙的在回廊中寻找着,华宅中的仆人们此时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所有人都感到了时态的不妙。


  “看见夫人了吗?看见夫人了吗?”乔多抓住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仆人,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夫人在卧室中和她的孩子在一起。”终于有一个仆人对乔多回答道。


  “乒~~~。”乔多立即大步流星的向卧室方向走去,当走到卧室前的时候,他猛的推开卧室的木门发出乒的响声,在卧室的大床旁边坐着一位金发的美丽妇人,她身穿着白色的流苏长裙,金色的长发即使是在黑暗也仿佛散发着光芒,她此时坐在一把木椅上,将白皙细长的右手放在身旁的一个婴儿摇篮木床上,木床是用橡木制作成的,四周护栏打磨光滑后涂上棕色漆的列柱形状,里面用柔软的细羊毛和呢绒毯子包裹着一个熟睡的小婴儿。


  “夫人。”乔多大步的走进去,他身上的锁子甲和剑碰撞发出了响声,听见响声小婴儿的嘴巴撇了撇吭吭起来。


  “嘘,小声点乔多。”美丽的妇人将手指放在嘴边,有些责怪的看了乔多一眼,在外面已经喧闹杂乱的时刻,这里却仿佛保持着永恒的幽静。


  “夫人,快走吧,伦丁家族和其他家族的人也加入了暴民的队伍,我们的士兵抵挡不了多久,快逃走我来掩护您。”乔多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走到年轻妇人的身边,焦急万分的说道。


  “不,我已经走不了了,他们不找到我是不会罢休的,亲爱的乔多我的骑士,带上我的孩子快逃吧。”年轻美丽妇人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哀伤,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她没有想到曾经被当做朋友的那些人,接受过她帮助并且参加过她宴会的人,此时却都无情的攻击她污蔑她。


  “不,夫人,我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您,要用我的生命保护您,您不能让我违背誓言。”乔多激动的摇着头,他握着自己的剑柄,胸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如果可能他真想将那些叛徒一个个的宰了。


  “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女主人,就听从我最后的命令,带上我的女儿逃离这里,逃离这座充满了魔鬼的城市,让她永远平安长寿的生活下去。”此时年轻美丽的妇人已经泣不成声,她软座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而当她看着摇篮中纯真无邪的孩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为什么不来救你。”乔多握紧自己的拳头,浑身发抖的低吼道。


  “他有自己的苦衷,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最爱的人,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成全他,那么我会去那样做的。”妇人此时停止了哭泣,她的神色坚定起来,站起身弯下腰将婴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亲吻着。拥抱着仿佛永远都不够。


  “轰~~~。”忽然一阵剧烈的响动穿入他们的耳中。乔多转过身警惕的拔出自己的剑,他知道大门正在被猛烈的攻击,贵族们有办法对付这座牢固的大门,只要大门被攻破那么这所屋宅将无险可守。


  “乔多。抱着她快离开。你知道哪里可以出去。”妇人连忙将手中的孩子递过去。用毯子仔细的包裹好,她的脸色苍白而憔悴,用手握着脖颈上挂着的小黄金十字架。


  “呜。”乔多痛苦的看着一副认命摸样的妇人。他必须接受她的命令,就像以往那样,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在壁炉上方挂着的一张装饰用的弩,伸手将弩取下来背在身后。


  “爵士这里走。”早有忠心耿耿的仆人等候在门外,将乔多引到厨房的位置,在哪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屋宅外,在这个危险而混乱的时代贵族们总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的。


  当穿过了狭隘的通道,乔多抱着小婴儿来到了街道外一处废弃的仓库,他身上的锁子甲已经留在了屋宅内,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粗亚麻衬衫,身后披着一件灰色披风,腰间挂着剑和矢囊,背上背着那张从卧室中拿走的弩。乔多爬出废弃仓库,用石头和干草将出口小心的掩盖起来,他走在肮脏的小巷子中,这里平日里挤满了妓女和乞丐,但也许是因为城市中的暴动,所以这里竟然空无一人,乔多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巷拐角处,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屋宅前发生的一起。


  “喔呜~~~。”在屋宅外的暴民们中发出了欢呼声,当乔多穿过密道逃出屋宅的时候,他们攻破了屋宅的大门,在门口处躺着几具卫兵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无一不插着弩矢,在暴民们的一旁站着贵族和他们的持弩士兵们。


  “抓住了,抓住她了,这个魔鬼的娼/妓。”忽然暴民们又发出了欣喜若狂的欢呼声,他们从屋宅里面将一名穿着白色流苏长裙的女人拖出来,她的脸苍白,双目几乎是闭起来,两只手抓住暴徒揪住的金色长发,即使是在这些面容扭曲的暴徒们面前,她也依然保持着高贵和平静,就仿佛是降落人间的纯洁天使,暴徒们乌黑的手亵渎着她,白色的长裙在撕扯中露出牛奶般细腻白皙的肌肤。


  “哦,不,不,上帝救救她,救救她。”乔多的眼中落下滚烫的泪水,他哭泣呜咽着,曾经强壮的手臂此时却如此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杀,杀,杀~~~。”暴民们跺着脚,口中大呼着,就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宴,他们的面孔带着扭曲的残忍和快乐,而被拖到场地中央的年轻妇人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这时候一名身穿绿色呢绒长袍,戴着圆顶扁平软毛的中年贵族,他有着一双绿色眼珠,鼻子仿佛是鹰一般弯曲,嘴唇单薄带着讥讽的笑容,他伸出手高高抬起,顿时场地中的暴徒们都停止了吵闹,屏息静气的看着,只见贵族走到女人身边猛地拔出自己的剑,冲着女人脖颈处一剑砍下,动作干净利落。


  “不~~~。”乔多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他握着的双手,指甲将手掌心划破也不自觉,他发誓保护的女主人就这样被人杀死了,她是那样的纯洁无辜,可是却如此的死去,他甚至无法帮助她将尸身收敛。


  “我是一个懦夫,一个违背了自己誓言的懦夫。”乔多摩挲着木棍,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的双眼已经浑浊,双手也失去了力量,他不再是一名骄傲的骑士,他只是一个懦夫。


  第二十八节宾客满朋


  利达堡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平日里是封闭式的自给自足的男爵领,而现在因为男爵的儿子依夫的婚礼,利达堡狭窄的门被打开迎接来自各方庆祝的宾客,利达堡的女管家安德莉亚忙碌的指挥着仆人们布置结婚的场地,利达堡是庄园和小型要塞复合式的建筑,不缺乏举办宴会的场地,人们将一间在庄园中的仓库腾空,在里面摆上木桌和椅子,足够容纳一百多人同时进行用餐。


  此时天空中开始飘落着雪花,如果是夏天的话就可以在庭院中举行游园,不过地上厚厚的积雪,却让小孩子们玩闹的十分快乐,就连一些贵妇人也快乐的玩耍起来,而作为主人的温德尔一家只是准备好热水和食物,当客人们玩累了之后,让他们用热水洗手温暖冰凉的手脚。


  “姨母,这是我们送给新人的礼物。”来自温德尔家族远方的亲戚们都前来祝福依夫的婚礼,爱娃夫人坐在利达堡内的客厅中,由拱形的石柱支撑起来的室内,看上去有些低矮,可是在温德尔家族的远方亲戚们看来这已经是非常富裕的表现,室内东边贴着墙壁的橱柜上放满了各种陶器,爱娃夫人身着蓝色的敞口衣领长裙,微笑的坐在木椅上接受着亲戚们的祝福,她的小女儿莉娜穿着小小的蓝色套裙,小手抓住她母亲的膝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们。


  “感谢远道而来。”爱娃夫人收下送来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件银十字架项坠。虽然十分的普通,但是爱娃夫人还是客气的让仆人将客人带到客房中休息,温德尔家族的亲戚们都不富裕,可谓是乡村士绅为多,现在看见温德尔家族发达了当然都前来投靠,其实这也是日耳曼人的习俗,落魄的时候你可以去投靠富裕的亲戚,发达的时候必须要接纳前来投靠的亲友。


  “母亲,艾凡爵士到了。”这时候,一名仆人走进来对爱娃夫人禀报道。听到仆人的禀报爱娃夫人站起身走出客厅。果然看见艾凡爵士骑着马带领着自己的几名仆人正进入利达堡,温德尔男爵带着依夫走过去迎接。


  “哈哈,艾凡爵士。”温德尔男爵今天身穿着一件细亚麻上装,下身穿着紧身连脚长裤。外套是崭新的皮毛对襟袍子。头上戴着黄金头环。看见艾凡爵士他笑着迎接上去。


  “啊,亲爱的男爵,我可爱的女婿。”艾凡爵士艰难的在侍从的帮助下下马。这位爵士打量着这座景色优美的利达堡,为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如此富裕的家庭感到高兴。


  “欢迎您爵士。”依夫也穿戴一新,身上的衣物所花费价格足够普通农夫一家忙碌一年的了,蓝色的衬衫和天鹅绒的外套,以及穿戴着各种项坠和装饰,就连往日里粗鲁的动作也仿佛消失不见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依夫的脸上带着幸福欢快的神色。


  “我可爱的女婿,你看上去简直就是整个公国最英武不凡的骑士。”艾凡爵士看着依夫赞叹道,不过心中稍稍有些遗憾,自己当初怎么会看走眼温德尔男爵的另一个儿子阿若德呢,本以为是次子的阿若德一生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一名爵士,可是没想到竟然征服了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成为了一名举足轻重的伯爵,听说不但梅森公爵和他的继承人埃布尔伯爵现在极力拉拢,就连王室也对阿若德频频关注,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阿若德,那么约瑟芬就是伯爵夫人而不是一名爵士夫人。


  “感谢您的夸奖爵士,我向上帝和圣母发誓,一定会让约瑟芬幸福的。”依夫的脸上因为兴奋变得红润,即使是在天寒地冻中心也是热乎乎的,他努力的挺直身体,向自己的岳父发誓道。


  “呵呵,这个孩子。”温德尔男爵和艾凡爵士哈哈大笑起来,为他们的联姻感到十分满意,艾凡爵士为了庆贺自己女儿的婚礼,陪上的嫁妆有四桶橄榄油、三桶葡萄酒还有三名受过训练的男仆和三名女仆,以及一千个银纳所,陪嫁的财产不可谓不丰厚。


  “对了,您的小儿子阿若德伯爵大人呢?”艾凡爵士同温德尔男爵一起走在利达堡的庭院中,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能够拥有一座庭院是每一个下级贵族的梦想,仆人们从他们的身边穿梭着,将散发着香味的食物从厨房端入仓库。


  “阿若德从他的领地数天前就出发了,他派来的侍从昨天到了利达堡,告诉我们可能今天就会到。你也知道他刚刚同斯拉夫人打了一场战役,甚至他的军队还留在罗斯托克郡作战,就这样还要前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温德尔男爵带着自豪的神色说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十分的优秀,尤其是阿若德已经成了梅森公国内举足轻重的伯爵。


  “是吗?男爵大人,举行完依夫的婚礼后,您就要前往梅森城堡就任军事总管职务了吧。”艾凡爵士点点头,不过他的双层下巴,只能够看见他抖动了几下身上的肥肉。


  “没错,埃布尔伯爵大人已经将任命书送来了,同时送来的还有阿若德的任命书。”温德尔男爵微笑着说道,能够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担任要职,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么?阿若德的任命?”艾凡爵士愣住了,作为低阶贵族的他还并不知道传言,他有些不敢相信,阿若德虽然已经是一个郡的伯爵了,但是他的年纪如此的轻,怎么可能获得公国宫廷内的要职呢,要知道如果那些老资格的封臣们知道了,可不会坐视不理的。


  “宫相,他的职务是宫相。”温德尔男爵对艾凡爵士说道,口气是如此欣喜和担忧混合的复杂的情绪,他也十分担心阿若德不能够压服的住那些资格老的封臣和廷臣们,这简直就是把阿若德放在火上烤。


  “宫,宫相,前所未闻。”艾凡爵士彻底震惊了,宫相是什么职务?那是公国的大管家,掌控着整个公国的财政大权,是宫廷内最重要的职务,只有最得力的人和最受公爵信任的人才能够担任。


  “是呀。”温德尔男爵也唏嘘不已,谁能够想到曾经没落的温德尔家族竟然出了两位大臣,军事和财政大权都落在自己家族的头上。


  “这,简直就是矮子丕平父子的再生吗?”艾凡爵士心中这样想着,可是他没有敢说出口,如果这话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会给温德尔家族带来麻烦,曾经的法兰克王国大贵族丕平父子连续担任了王国宫相职务,后来矮子丕平干脆废掉了懦弱无能的国王自立为王,这种权势滔天是其他贵族羡慕不已的经历,更是开创一个辉煌强大的王朝,这种经历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贵族世家的梦想。


  “咦,艾凡爵士您很热吗?”温德尔男爵看见艾凡爵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感到十分奇怪,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艾凡爵士竟然额头冒汗,这还真是奇怪。


  “哈哈,是呀,跑了一路确实有些热了。”艾凡爵士连忙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疏忽,您这么老远的前来,我马上让仆人们带您到您的客房,哪里的壁炉已经烧旺了火,可以让您好好休息一下。”温德尔男爵为自己的疏忽致歉道,正在此时他们听见从城门上方的瞭望塔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


  “有一队人马向我们这里前来。”


  “是谁?”温德尔男爵听了感到很奇怪,此时的梅森郡内平安无事,公国内也没有战争发生,怎么会有大队人马前来呢。


  “我看见了,那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旗帜,没错是他们来了。”士兵站在瞭望塔上,用手遮盖在头盔的上方,仔细的看着那队从林间小径走来的队伍,看见队伍的前导一名内府骑士,手中打着的黑狮子旗帜,队伍有骑马的骑士也有步行的仆人,还有几辆辎重马车,在骑士们的簇拥中一名身穿着呢绒皮毛对襟长袍,斗篷用黑色天鹅绒制作,头上的软帽插着白色的羽毛,骑着一匹骏马的年轻贵族,他们踏着积雪缓缓走向利达堡。


  “噢,我的小儿子终于来了。”温德尔男爵自豪的向城门处走去,艾凡爵士也顾不得休息了连忙跟在男爵的身后,听见城门外喧闹声马嘶声以及车轮压着地面积雪发出的咯吱声,许多其他人也好奇的从窗口和回廊处张望着。


  “阿若德~~。”当温德尔男爵看见被身披明亮盔甲的骑士们簇拥的阿若德的时候,高兴大向他们高呼道,而看见了温德尔男爵阿若德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磕了磕胯下的骏马的腹部,向着男爵小跑而来,当距离城门几步的时候,从马上跳下来,内府骑士们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父亲,好久不见了。”阿若德英俊的脸上因为寒冷鼻子有些通红,不过他为利达堡自己亲人们的热情感到温暖,他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第二十九节投靠


  当听说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来到的时候,在利达堡做客的贵族们都纷纷跑出来,这可是温德尔家族目前最高阶级的贵族了,他们不顾天寒地冻站在进入堡内的道路两旁,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看着这些热情的亲戚们阿若德都有些迷惑起来,温德尔男爵急忙做起了介绍者的角色。


  “这位是你琳达姑妈的儿子,弗拉尔。金,他在罗塔村有一个磨坊和几块自耕地。”


  “这位是彼得。赫伯特爵士,是你母亲那边的亲戚。”温德尔男爵向阿若德介绍着这些热情的亲戚们,而他们看向阿若德的目光极为热忱,当介绍到自己的时候都脱下自己的帽子,弯下腰恭敬的行礼。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衷心的祝愿您健康平安。”亲戚们一边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一边口中说着祝福的话,弄得阿若德有些尴尬起来,毕竟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并非是来举办婚礼的,现在被这些亲戚们包围着简直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哈哈,我的血亲们,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进入房子里面去吧,瞧,我还没见到我的母亲和哥哥,大家的热情都已经让我受宠若惊呀。”阿若德边说边向里面走去,他身后的内府骑士们虽然也看出了阿若德的不耐烦,如果是他人这样无礼,早就上前制止了,但是这些人都是阿若德的亲戚,使用强硬的手段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只能是站在身后守卫着。


  “是。伯爵大人远道而来,肯定是非常疲劳的,不过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诉您,我的大儿子,尤莱亚今年刚好12岁了,他在我的家中已经学习了击剑术和骑马,希望您能够允许他成为您的贴身侍从,一定会对您有所帮助的。”


  “这算什么事,伯爵大人肯定不缺乏贴身侍从,尊贵的伯爵一直在同异教徒作战。所缺的一定是勇猛无畏的骑士。我的儿子扎克利爵士是一位优秀的骑士,他作战英勇对待敌人毫无畏惧,肯定可以成为伯爵大人的好帮手的。”


  “什么?你儿子才刚刚完成了骑士金马刺的赐封,这种没有多少经验的年轻骑士怎么可以成为伯爵大人的信赖助手。”


  很快这些亲戚们便在阿若德的身边吵作一团。但是从他们的争吵中阿若德逐渐明白这些穷亲戚们。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找长期饭票。想想也是他们大多是没落的低阶贵族,本身没有多少土地可以赐封给自己的子嗣作为采邑,而更高阶层的贵族大多用不上他们这种连凑齐一套盔甲都很为难的乡村士绅。没有战马和锁子甲等重装备,就很难得到更高的待遇,或者遇上好的封君。


  可是现在温德尔家族走了狗屎运,不但温德尔家族的家主被册封为有领地的男爵,就连小儿子也打下了斯拉夫人大片的土地,这可是可以抱上的绝好大腿,只是他们这些亲戚确实是属于远亲,在穷乡僻壤中得到的消息比较晚,等到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罗恩等人已经被编入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队伍,成为了有采邑的骑士,当然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实行的是薪水支付政策,土地却被牢牢的控制在阿若德自己的手中。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借着参加依夫婚礼的时机,前来向阿若德套近乎,一旦能够成功引起阿若德的注意,那么自己的子嗣下半生,不,甚至后代的问题都能解决,在阿若德看来这些穷亲戚们就像是后世,那些为了让自己的子女成为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正式员工一般迫切,而阿若德不由的心中发笑,自己也有当领导的一天。


  最后好不容易才打发掉那些热情过度的亲戚们,阿若德总算能够歇口气坐下来,安静的同自己真正的家人们在一起,在客厅中爱娃夫人笑着将门闭上,客厅的壁炉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阿若德脱下自己的斗篷只穿着一里面的衬衫和长裤,他挪了挪自己的椅子靠近壁炉,搓了搓自己僵硬的手,还是家里温暖。


  “阿若德,很抱歉,这些亲戚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也知道温德尔家族并非名门望族,他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苦,可是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能够帮助的时候尽量帮助一把。”温德尔男爵也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尴尬的对自己的次子说道。


  “恩,如果他们的子嗣真的有本领我是可以接纳的,只是那种纨绔子弟说实在的即使是进入我的宫廷,在每一年的考核中恐怕也会被淘汰的。”阿若德搓了搓手,舒服的靠在座椅上,这时候爱娃夫人为他倒了一杯热麦芽酒,喝着温暖的麦芽酒阿若德心情愉快了许多。


  “没问题,你的领地你做主,这是谁都不能够插手的权利。”温德尔男爵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总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预见当后世的子孙们翻看家族族谱的时候,阿若德的名字必将十分显赫。


  “母亲,依夫他们都准备好了吗?”阿若德转过身,将身体依在木椅扶手上,对爱娃夫人询问道,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他对中世纪的婚礼极为好奇。


  “当然,侍女们正在帮助约瑟芬穿戴新娘服,到时候艾凡爵士会引领着她进入祈祷室,在那里神父会亲自主持婚礼仪式,两个高贵的世家将通过血脉连接在一起,在上帝的祝福之下。”爱娃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为自己能够看见儿子的婚礼感到格外的高兴,她接着说道,“阿若德听说你已经同乔茜公主订婚了,如果你能够尽快同公主殿下结婚,那么我简直是立即死去都是幸福的。”


  “哎,母亲大人,这么开心的日子,干嘛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阿若德咳嗽了几声,他责备的对爱娃夫人说道,这位虽然并非他真正母亲的中世纪贵夫人,却对他关爱有加,他可不希望爱娃夫人有什么事情,不过中世纪的婚礼应该真的很有趣。


  第三十节婚礼(二更)

  婚礼的仪式出乎阿若德意料的简单,在宗教至上的中世纪,人们的婚姻必须要由神父或者主教等神职人员祝福方可得到承认,普通的民众和一般的贵族都只能请自己所属教区的神父和牧师,而大贵族如公爵和有势力的伯爵的婚礼一般会请教区的主教主持,可是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的婚礼必然要得到欧罗巴宗教的中心,圣父霓下的亲自祝福则更有威力和合法性。


  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男爵,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也只能请来所属教区的一名普通神父,这么剃着圣彼得式的神父红着鼻子,这可不是因为寒冷的原因,而是他不断的喝着温德尔家族提供的葡萄酒导致的鼻子通红,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对圣子的血(葡萄酒)多么喜爱的神职人员。


  当约瑟芬身穿盛装在艾凡爵士的引领下走进诵经室,依夫早就在祭坛下耐心的等候着,他的新娘只是在头上披盖着白色的流苏,而非阿若德以为的后世那种全身白色新娘妆,在神父和亲友们的见证下依夫和约瑟芬结为夫妻,此时诵经室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其实人们的掌声并不大,但是修建这座诵经室的工匠十分巧妙的运用了拱形支柱和顶端的回声效果,使得神父布道和人们掌声的声音放大数倍。


  “让我们在上帝的见证下祝福这一对新人。”依夫和约瑟芬互换戒指之后,侍女将篮子中的花瓣洒向他们。这个季节也亏得她们能够找到耐寒的花朵,其他的亲友们则对他们说着祝福的话。


  “祝福你们。”阿若德看着大块头的依夫和小鸟依人般靠在依夫身边的约瑟芬,上前对他们衷心的祝福道。


  “谢谢你我的弟弟。”依夫拥抱着自己的新娘,他觉得自己真是最幸福的男人,依夫在心底里发誓要更努力的建功立业,好让自己的新娘过上这个时代最好的生活。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阿若德伸出右手,这时候他身后的贴身侍从捧着一个精致的杉木盒子,盒子是长方形的,上面手工雕刻着藤蔓和兔子等动物,工匠手艺精湛雕刻活灵活现。盒子的铜锁被设计成两支打斗的麋鹿角相扣。从外包装就可以看出里面东西的价格必然不菲,不但是约瑟芬充满了好奇,就连其他的贵族也不由自主的凑过来。


  “那我就打开了。”约瑟芬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当约瑟芬打开盒子的时候。铜锁发出寇的一声,只见盒子内部是用红色天鹅绒镶嵌的内胆,一条硕大的黄澄澄的石头放在里面。


  “这是?”依夫看见那块黄色透明的石头。里面居然还有一只正准备振翅飞翔的红色蝴蝶,约瑟芬将透明石头拿起来入手冰凉。


  “这是琥珀,是波罗的海沿岸的一种宝石,在异教徒文化中有人说它是女神流下的眼泪凝结而成的。”阿若德向依夫等人介绍道,这枚琥珀是阿若德征服了梅克伦堡城堡后,从城堡主的财宝中挑选出来的,裹着昆虫的琥珀已经很难得了,裹着一支美丽的蝴蝶的琥珀则更加的稀少。


  “哇,真是太美了。”看见这稀世珍贵的琥珀,约瑟芬的眼睛都不曾离开过片刻,其实也难怪即使是阿若德这样的男人,在第一眼看见如此硕大和稀有的琥珀的时候也吃惊不小。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在场的贵族们的眼中都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神色,他们无法想象阿若德到底有多富有,这随便拿出的一件礼物便有如此珍贵。


  “伯爵大人,按照习俗礼物应该给新娘和新郎每人一份,您一定还有给新郎的礼物,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旁边的贵族们看见阿若德送给新娘的礼物,顿时起哄起来,他们热情的希望看看阿若德送给依夫的礼物是什么?

  “这是当然,我当然为我的哥哥准备合适他身份的礼物,只是这件礼物有些笨重,所以我们还是出去才能看见。”阿若德微笑着对参加婚礼的人们说道,接着转身向诵经室外走去,人们都慌忙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就连温德尔男爵夫妇和艾凡爵士也不例外。


  只见在庭院厚厚的积雪上,几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正将一个长方形的大箱子从辎重车上拖下来,箱子磕在地面上溅起雪屑飞舞,众人站在一旁都奇怪的相互看看,这个箱子可比约瑟芬的那个宝物箱子大多了,箱子是普通的桦木和铁条圈加固扎起,这种笨重的箱子即使是普通市民家也会有,通常是装日常衣物和用具,这里面的东西能够有多贵重?


  “竖起来。”阿若德满意的看了看,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水獭皮缝制的大氅,这是从随车装衣服的行李箱中找出来的,是只有大贵族才穿的起的珍贵衣物,他对侍从们说道。


  “咯吱~~。”这只箱子是如此的大,几乎是一人的高度,侍从们毕竟太年轻他们吃力的抬起一端,罗恩和另一名内府骑士连忙上前帮忙,他们只是稍稍用力便将笨重的箱子竖起来,而贵族们并不明白阿若德竖起箱子的目的,就在此时木箱的盖子打开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明光雪亮的全副盔甲,就仿佛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被装在了木箱子里面。


  “这是?”依夫的双眼都快蹦出自己的眼眶,盔甲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全封闭式的头盔顶部,整块打造的胸甲,肩部和龙虾甲的臂铠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如果说美女天生喜爱珠宝,那么骑士天生对武器和盔甲情有独钟。


  “钣金甲,这是只有南方的意大利城邦才有的技术。”有见多识广的贵族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流行于欧罗巴的是锁子甲和少量钣金甲混合的盔甲,著名的诺曼底骑士也只是装备着锁子甲长裙而已,可是他们面前的是整套钣金甲,符合人身体比例的全身甲,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副盔甲的精美与坚固。


  “不,即使是南方城邦也没有如此精美绝伦的盔甲,就算是将这一副盔甲赠送给王室成员,也是绝不逊色的礼物,咕。”另一名来自温德尔家族的贵族说道,当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喉咙滑动了一下,这是他吞咽口水时候发出的声音,当他尴尬的看向四周希望无人发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却发现其他人也一副恨不得将盔甲吞下去的表情,谁都知道这是一副价格昂贵的盔甲。


  “阿若德你真的要把这盔甲送给我吗?”依夫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盔甲上移开,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结结巴巴的向阿若德询问道,这样一副完美无缺的盔甲应该是公爵或者王室成员才配拥有的,可以肯定有大贵族肯定愿意用一块领地,来交换这样一副精美绝伦的甲胄,难道阿若德真的要送给自己吗?

  “没错,这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喜欢。”阿若德只是微微一笑,这种钣金甲是用水力机械捶打和流水线生产共同协作,在梅克伦堡冶炼基地中制造出来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许是十分难得的物品,可是对阿若德来说却轻而易举。


  阿若德的话当场让众人呆立当场,这一副盔甲在他们看来价值至少有上万银纳所,将价值上万的钣金甲作为结婚的礼物,这是何等豪气和慷慨的举动,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用力鼓起掌来,他们激动万分之余更是下定决心要向阿若德靠拢,产生的这种宣传效果倒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


  依夫兴高采烈的收下了盔甲,同自己的弟弟一同进入举办宴会的仓库中,在这里不但有丰盛的食物和葡萄酒,在贵族们用餐的木桌椅外围,一群艺人正恭敬的等候着,他们中有身穿黄色小丑衣服的演员,有吹奏笛子弹奏竖琴的乐师,还有杂耍者在场地中央耍着绒球,在娱乐项目不多的中世纪,这热闹的场面倒是不多见,贵族们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听着音乐,放松心情放声大笑并愉快闲聊。


  “当当当~~。”当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温德尔男爵作为东道主站起身,他用手旁边的割肉小刀,敲击着桌子上的银杯子,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众人听见了都停止了喧闹,乐师们也放下了手中的乐器。


  “诸位,现在是欢快的跳舞时间,让小伙子们和姑娘们都热闹起来。”温德尔男爵张开双臂,大声的宣布道,当他的话音刚落,从仓库外便冲进来一群身着盛装的姑娘们,她们有侍女有利达堡的平民子女,也有贵族少女,此时她们没有了阶级的束缚,只是欢快的奔跑到每一个座位前,将自己看上的男子拉起来,一起到仓库中央手拉手的跳起来,顿时乐师们又吹奏起了欢快的音乐,即使是屋宅外大雪纷飞,这里却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欢快的乐曲和人们拍着手的节奏,仿佛要驱赶走这寒冷的北风。


  第三十一节政治选边

  利达堡外的密林是天然的狩猎场,即使是进入寒冬季节也有因为饥饿而从洞穴中钻出的小动物四处觅食,白皑皑的积雪上常常留下动物们的爪印痕迹,在人类活动还未能影响到大自然的时代,野生动物的数量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只灰白相间的野兔从雪堆下面钻出来,它寻找到一簇从雪层下钻出的青草,在食物不多的季节中能够找到这样一簇青草不亚于获得一顿大餐,野兔晃动着自己的长耳朵,几步蹦跳到青草旁,但是它并没有立即去饱餐一顿,警惕的天性使得它并没有立即啃食,而是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忽然它灵动的摆了摆耳朵,头也不回的向雪地深处钻去,就连身旁鲜嫩的青草也顾不上。


  “咯吱,咯吱~~~。”就在此时森林中响起了人踩在积雪上的声音,难怪兔子会立即逃跑,在好吃的青草也没有性命重要,听声音人数还不在少数。


  “喝,喝~~~。”从密林中出现了许多头戴毡帽的仆人,他们手中拿着木棍,一边用木棍击打地面,口中一边发出喝喝的声音,这是在惊吓隐蔽的动物们,在仆人们的敲打和呼喊声中果然有一些小动物在灌木丛和雪堆中蹿出。


  “阿若德看哪里的兔子,还有哪里有一支野鸭子。”仆人们的身后跟着几名披着皮毛大氅的贵族,他们握着弓矮着身子躲过头顶的干枯的树枝,看起来是在进行狩猎。


  “约瑟芬你到底是让我打那一只?”阿若德呼出一口白色的气息。他无奈的看着左右两边不同方向的猎物,搭着箭矢的弓在两边摇摆不定。


  “别管那一只了,放箭就是。”约瑟芬看见在林间逃跑的动物,焦急的拍着阿若德的后背,催促着阿若德将弓上的箭矢放出,阿若德只得一咬牙冲着野鸭的方向放出箭,毕竟鸭子的动作没有兔子快,可是他还是失误了箭矢射中地面的积雪,斜斜的插在雪地上,就像是在嘲笑阿若德不准的箭法。


  “啊。你是怎么搞得。”约瑟芬失望的拍了拍阿若德的肩膀。谁能知道显赫的梅克伦堡伯爵对于弓箭术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作为阿若德的弓箭术启蒙老师约瑟芬表示非常非常失望。


  “如果不是你捣乱的话,我肯定能射中那支笨鸭子。”阿若德气馁的将弓弦紧了紧,咧了咧嘴巴。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应该把自己的。呃。我的猎狗带来。


  “咯咯,就是梅森公爵送给你的?”约瑟芬没有揭穿阿若德那男人的面子,她笑着从阿若德的手中夺过弓。顺手试了一下,这是一柄好弓,用柔韧性很好的木材制作,单体的弓身,粗羊毛搓成的弦,足够将箭矢有力的射向目标。


  “没错,啊谁能知道在这冬季还能悠闲的打猎。”阿若德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如此的幽静,冰雕玉啄的世界几乎让人不忍心打断这种美丽和平静,阿若德来到这个时代后,很少有机会能悠闲的享受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阿若德你还没打到猎物吗?”这时候,依夫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拨开灌木丛和枯树枝这个身材高大的骑士得意的走过来,他的身后的两个仆人竟然抬着一只麋鹿,这可是一只大猎物,依夫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啊,你尽管来嘲笑我吧。”阿若德看见这一只大家伙的时候,失望之情难掩于色,当他连一只鸭子都没打下来的时候,依夫却猎到了一头麋鹿,该死的,在这个季节为何会有麋鹿出现。


  “呵,我的丈夫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嘛。”约瑟芬兴奋的跑过去,她抚摸着那头雄麋鹿,不过很快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狩猎可是骑士的基本技能啊,哈哈。”依夫站直身体,骄傲的叉着自己的腰,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说道,就像是在炫耀一般。


  “依夫,我不知道你弓上搭着的居然是利剑。”约瑟芬翻开麋鹿的伤口,发现伤口不是箭矢造成的伤口,而是利剑刺中的伤口,很明显这头麋鹿并非是弓箭射中的,而是死于剑下。


  “怎么了?我的弓弦断了,所以只好把佩剑扔出去,反正我打到猎物了。”依夫摊开自己的双手,脸上有种尴尬的表情,打猎不用弓箭而是将佩剑扔出去,依夫也算是独一份。


  “哈哈哈,我的哥哥你是将佩剑扔出去打猎的吗?”阿若德听了依夫的话,笑的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也只有依夫这样强壮有力的骑士,才能将佩剑当飞镖一般扔出去。


  “好了,你们也许应该多练习一下自己的箭术,嘘~~~。”约瑟芬将手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下口哨,忽然一阵风从阿若德和依夫之间穿过,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约瑟芬的脚下已经卧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狼,这头狼绿色的眼睛在阿若德和依夫身上扫了几下。


  “我的上帝,你终于把它养大了?”阿若德看着约瑟芬脚下的白狼,没想到约瑟芬竟然将那头狼崽子养的这么大了,看着和狗一般驯服的狼,阿若德还真是感到奇妙。


  “白灵去为我打一只猎物。”约瑟芬伸出自己的手臂,拍了拍白灵的头部,百灵立即站起身昂起头冲着上方狼嚎一声,接着冲出去钻入密林中,它白色的皮毛同雪地混为一体很快消失不见了踪影。


  当他们返回利达堡的时候收获颇丰,猎到最多猎物的是约瑟芬和白灵,白灵靠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即使是在厚厚的积雪下也能够寻找到猎物,而约瑟芬箭无虚发,只要是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的猎物都逃不脱。不过就算是猎不到猎物。阿若德还是觉得很开心,抛开政治和战争尽情的享受着自然的美景和狩猎的乐趣。


  “伯爵大人,来自梅森堡的使者已经到了。”阿若德将马牵进马厩的时候,罗恩出现在了马厩外,向他禀报道。


  “梅森堡的使者?”阿若德听了想起来,似乎是埃布尔伯爵大人要求温德尔男爵同自己的家人前往梅森堡,接受军事总管的职务,看来前往梅森堡的日子已经临近。


  “是的,使者在催促男爵大人前往梅森堡接受职务。”罗恩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向走进客厅的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走进客厅。看见温德尔男爵坐在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应该是埃布尔伯爵发给温德尔男爵的授职书,那名来自梅森堡的使者看见走进了的阿若德,辨认出阿若德身上的纹章。连忙向他鞠躬行礼。


  “阿若德。你的授职书也同时到了。”温德尔男爵将另一份还盖着红蜡印章的文件递过来。阿若德掰开红蜡封印展开羊皮纸文件,看见里面竟然是授权自己梅森公国宫相职务的文件。


  “宫相?公爵大人竟然真的任命我为宫相了?”阿若德看完文件,抬起头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是呀。公爵大人命令我们立即出发前往梅森堡上任。”温德尔男爵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利达堡了,作为梅森公国的廷臣必须要住在梅森堡,随时听候公爵的调遣。


  “好吧,那么父亲我们就一起去梅森堡。”阿若德卷起文件,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你的母亲和妹妹就不要去了,依夫和约瑟芬刚刚才结婚也留在利达堡吧,就你和我两人赴任就可以了。”温德尔男爵这样安排着说道,阿若德因为领地较远早早就安排好了跟随自己的人选,而温德尔男爵的男爵领毕竟在郡内,随从和用品从简随时可以出发。


  “也好。”阿若德想了想,梅森堡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强大,除了骑士和必要的仆人,还真没必要带太多的家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感到些许的不安,占据如此的高位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使者看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立即退了下去,返回梅森堡向埃布尔伯爵大人复命,甚至婉拒了温德尔男爵请他留下用餐的好意,而阿若德等人也因为即将分离心情有些沉闷,在家族的晚宴上都只是专注于自己面前盘子内的食物,就连刚刚打下的野味都不能让他们欢快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们家族获得如此的高位,岂不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你们愁眉苦脸的?”依夫终于忍受不了这沉闷的空气,他开口嚷嚷起来。


  “依夫,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梅森公爵大人年事已高,继承公爵之位的只有埃布尔伯爵和劳齐茨伯爵最有可能,劳齐茨伯爵在宫廷中势力强大,关系盘根错节,而埃布尔伯爵有正统继承人的法理性,却苦于在宫廷中没有帮手,这才将我和你弟弟任命为廷臣,这分明是要同劳齐茨伯爵争夺继承权,削弱劳齐茨伯爵的影响力。”温德尔男爵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食物,作为一名老贵族他十分清楚宫廷中的龌龊之事。


  “劳齐茨伯爵屡屡同我们作对,而埃布尔伯爵大人却很多次帮助了我们,让我看来就是应该帮助埃布尔伯爵大人继承公爵之位。”依夫却满不在乎的说道。


  “嗯,大哥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埃布尔伯爵大人的任命书,那么在政治上就只能坚定的站在埃布尔伯爵大人一边,否则企图左右摇摆的话,恐怕会被两边都当成敌人的,再说凭借父亲大人的人脉关系和我梅克伦堡郡的实力,难道还不能同劳齐茨伯爵周旋一番吗?”阿若德听了依夫的话,第一次赞成这位鲁莽的骑士,有时候太思前想后还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胜利了将使得温德尔家族的势力更为强大,政治有时候就是一种赌博。


  “好,只要我温德尔家族团结一心,一定会造就一番事业的。”温德尔男爵听了自己两个儿子的话,顿时心中也涌起豪情,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策马沙场的时代,他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


  第三十二节战端(二更)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整齐的农田分布四周,安静的农庄坐落在农田中央,辛勤整整一年的农夫们坐在农庄的公共屋宅中,在屋宅壁炉点燃着熊熊火焰的篝火,上面架着一个钳锅,里面煮着一些食物热汤,在屋宅的四周坐着穿着脏兮兮的粗亚麻衣服的农夫们,男人们坐在一起闲聊着,女人们则忙着搅拌着钳锅,孩子们在屋宅内上蹿下跳的打闹着。


  “乒~~。”就在此时,忽然屋宅的大木门被撞开,寒冷的风和雪花瞬间灌入屋宅内,农夫们惊讶的站起身看见走进来几名奇怪的贵族,说他们是贵族是因为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穿着的罩衫上有着纹章。


  “尊贵的大人,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村庄的长老连忙走上前,向贵族们鞠躬后问道,这几名贵族实在是奇怪,矮的贵族又矮又丑,高的却如同一根木杆般瘦,而那个最壮硕的大汉却一副痴痴呆呆的摸样。


  “你是这里的长老?”那个又矮又丑的贵族抬起头,对长老询问道。


  “没错。”长老感到很奇怪,这些人的口音像是日耳曼人,而这里是波西米亚公国的利托梅日采省份,为何日耳曼贵族会闯入他们的农庄。


  “从现在开始这个村庄已经属于梅森公国的劳齐茨伯爵大人,你们必须要为劳齐茨伯爵大人缴纳赋税。”为首的矮子贵族向这些农夫们宣布道,当他话音刚落屋宅内顿时喧闹起来。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领民,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日耳曼贵族的领民。


  “尊贵的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的村庄一直是受到波希米亚公爵的保护,我们也向公爵大人缴纳赋税,从未听说过劳齐茨伯爵大人?”长老辩解的说道。


  “劳齐茨伯爵大人从自己的家族仓库中找到了一份证明这块土地属于他的文件,任何质疑伯爵权利的人都将是我们野猪三兄弟的敌人。”为首的正是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带着自己弟弟们闯入这座村庄,向他们宣布劳齐茨伯爵的权利。


  “呜。”村庄长老和村民们目瞪口,他们压根不明白贵族们所谓的权利是怎么回事。至于文件什么的就算是放在他们的鼻子尖下面。他们也不认识。


  “明白就好,现在把这座屋宅中的食物统统搬走。”格罗佛看着这座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有仓库功能的公共屋宅,他一挥手从身后闯进来几名身穿皮革甲。头戴铁头盔的日耳曼士兵。听说这些人要搬走仓库中的食物。农夫们不干了,他们也许不明白贵族之间的权利是怎么回事,但是谁要动他们过冬的食物。那就是要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性命。


  “住手,不能拿走我们的粮食。”农夫们激动的挥舞着拳头,企图阻止这些日耳曼士兵,还有人已经将谷堆上的草叉吵起来,对准那些来掠夺他们粮食的强盗们。


  “欧格登,帕齐上。”格罗佛的稀疏的眉头挑了挑,他伸出自己短粗的手臂冲着自己的弟弟们命令道。


  “嘿嘿,早就应该这样了。”欧格登拔出自己细长的利剑,狞笑一声冲上前去,他的剑又快又准,第一剑便刺穿了一名农夫的喉咙,鲜血从农夫的喉咙处喷出,屋宅内的妇女们尖叫起来。


  “胆敢反抗伯爵大人者全部该死。”格罗佛享受的看着一个一个被残杀的农夫,鲜血满足了他那扭曲的变态的心理,野猪三兄弟的心中毫无怜悯可言,就连妇孺也绝不放过。


  “呜。”一名农妇在被杀前,将自己的小女儿塞在了木板的夹层之间,接着在上面堆上了干草,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小女儿惊的一动不敢动。


  鲜血染红了整个屋宅的地板,欧格登甩了甩自己沾满了粘稠血迹的头发,几步走到还在冒着白烟的钳锅面前,他伸手将勺子拿起在钳锅里面搅拌了一下,然后捞起喝了一口热汤,在钳锅的下方一只农夫的断手被火烤的滋滋直响。


  “呸,这真难吃,大哥活干完了,我们该走了。”欧格登吃了一口农夫们熬的汤,眉头直皱的咒骂着,身旁的屠宰场一般的情形完全影响不了他的食欲,不,还不如说在这杀戮之中,他的食欲才格外的好。


  “恩,不能留活口。”格罗佛迈着自己短而畸形的腿,在屋宅内走动着,他踩在地上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上,那是他的弟弟帕齐用腰间的狼牙棒击碎的一名农夫的脑袋,迸出来的脑髓。


  “全杀完了。”欧格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村民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他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嗯,等等,咻咻。”忽然格罗佛那朝天鼻,两个大鼻孔抽动了几下,他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格罗佛趴在地上,就像一头丑陋的老狗,他一边嗅一边向木板夹层的方向走去,欧格登看见格罗佛的摸样,连忙将剑握在手中。


  “滴答,滴答~~~。”当格罗佛来到木板夹层下方的时候,看见上面滴下几滴液体,液体发出一阵骚臭味,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呜,呜~~~。”夹层中的小女孩禁不住的小声哭泣抽搐着,她在看见了屋宅中可怕的屠杀后,竟然小便失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咯咯咯,没有人能够躲过我大哥的鼻子和耳朵的。”欧格登狞笑着提起剑,走上前去,他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在木板夹层中那小东西散发的恐惧气息。


  “帕齐~~~。”


  当野猪三兄弟将村庄仓库中的粮食和物资掠夺一空后,命令士兵们用火炬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村庄燃烧冒出的浓烟直冲上空,在着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就像是一头可怕的恶魔,这恶魔将那座平静安详的村庄吞噬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残垣断壁和凄厉的风声,就仿佛是村庄中的冤魂们还盘旋在自己的家园中,向路人们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


  埃布尔伯爵面色铁青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报告,他看完报告之后将那份文件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接着在自己的房间中低头踱着步子,犹如一头装在笼子中的野兽,身边的贴身侍从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埃布尔伯爵如此愤怒,吓得一声不吭的贴着墙壁站立低着头。


  “太过分了,劳齐茨伯爵竟然不同公爵大人禀报一声,就轻启同波希米亚人的战端。”埃布尔伯爵手中的文件是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送来的,内容是劳齐茨伯爵与波西米亚公爵发生了领土纠纷,并且伴随了小规模的冲突,不过谁也无法判断这种冲突会不会扩大,如果扩大便会成为梅森公国同波西米亚公国之间的中型战争,而在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还没缓过劲的梅森公国,肯定会在是否全面开战在贵族中产生分裂。


  “埃布尔伯爵大人此时一定非常头疼吧。”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挑起同波西米亚公国的战争是他一手策划的,意图分化和辨别梅森公国的贵族中忠诚埃布尔伯爵的人。


  “告诉野猪三兄弟,不惜将战争扩大,无论是利托梅日采省份的农庄、城镇还是商队都要进行袭击。”劳齐茨伯爵眯起眼睛坐在有扶手的座椅上,他穿着用貂毛镶边的华贵大氅,右手上握着一支镶嵌满了各色宝石的银杯子,修长笔直的腿穿着紧绷的细羊毛裤紧身裤,脚上的鞋子拖着长长的尖部。


  “不过,伯爵大人,波希米亚人恐怕为了报复您,会在劳齐茨郡内实施烧杀掠夺,这对伯爵大人您可是有很大的损失。”罗伯特修士不无遗憾的说道,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是平原适合养马,因此波希米亚人的轻骑兵名扬诸国,被激怒了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会用轻骑兵部队掠夺劳齐茨伯爵的领地。


  “没关系,我早就收够了农民们的粮食,把那些粮食和物资全部放入了我的城堡中,就算波希米亚人骑兵厉害有能奈我何,至于那些农民就算被杀光了,大不了在从其他地方移民些就是了,贱民们繁殖的比兔子还快。”劳齐茨伯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恐怕被激怒的波希米亚人在怒火无处发泄的情况下,会攻入梅森公国其他封臣的领地,到时候埃布尔伯爵不想开战都不可能的。”罗伯特修士一想也是,如果劳齐茨伯爵成为了梅森公爵,那么区区一个郡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劳齐茨伯爵的冷酷无情让罗伯特修士也不觉心中一寒。


  阿若德此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将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变故,他同温德尔男爵一起带着骑士和仆人们,正沿着通往梅森堡的泥泞道路前进,骑士们持着盾牌在队伍两侧护卫,马车的轮子发出咯吱的声音,仆人们时不时要在泥泞的泥土中,使尽全力推着陷入了泥地中的马车。


  第三十三节继承权

  阿若德的马车穿入了梅森堡的第二道城门,径直的停在了塔楼前的空地上,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他有资格进入城堡内城,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和侍从们,还有几个篷车上装载着阿若德的行李箱子,当车队停止下来的时候,塔楼中的仆人们走出来将行李物品搬入阿若德在塔楼中的客房中,作为公爵新任命的宫相,仆人们一早便得知那间仅次于公爵和埃布尔伯爵的房间是谁的。


  “欢迎你,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当阿若德走下马车的时候,埃布尔伯爵已经走出大门,亲自迎接这位他认为的强大的盟友,尤其在劳齐茨伯爵挑起了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时刻,一位有着强大军事实力的伯爵是值得他这样做的,更何况阿若德是他的准妹婿。


  “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看见这位英俊的伯爵殷勤的走向自己,连忙上前快步几步,埃布尔伯爵毕竟是他曾经效忠过的君主,就算是现在按照法理他们是平等的,但是阿若德认为还是应该尊重这位公爵的继承人。


  “怎么样一路颠簸很疲劳吧,我让仆人们准备了房间,你随时可以休息安顿,对了您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呢?”埃布尔伯爵同阿若德一同并肩走入塔楼,穿过领主大厅那一排排的列柱,大厅里面窃窃私语的廷臣看见阿若德眼中都露出复杂的情绪,但是当阿若德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廷臣们都连忙弯下腰向他行礼,因为消息灵通的廷臣们都知道这是新任的梅森公国宫相。


  瓦尔克男爵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阿若德,在低下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但是他只是抿着嘴沉默了,因为他的儿子安德鲁冠军爵士将要有所行动了,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安德鲁爵士从未让他失望过。


  “我父亲去城镇中租住一套屋宅,您知道我的仆人和随从很多,需要另外安顿的地方,听说是一名商人的房子。价格很合适。”阿若德迈着步子走在这曾经让他和他的家族蒙羞的大厅。心中稍稍有些微的得意,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在这座城堡中还有一个大敌正从暗中注视着自己,随时准备扑向他的要害。


  “应当如此。阿若德跟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同你商量。”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向阿若德这样有地位的领主,随从和仆人众多需要格外的地方安顿。


  “听候您的差遣。”阿若德听说梅森公爵自萨克森战役结束后不久,年迈的身体支撑不住而病倒。每日被牧师和药剂师包围着,当然还有公爵最疼爱的乔茜公主。


  他们走入埃布尔伯爵的房间,埃布尔伯爵在阿若德走进房间之后,将门关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谨慎,甚至在关上门后还侧耳倾听了一下,保证走廊上没有其他的人,这时候才转身面对着阿若德,这一系列的举动就足以使得阿若德专心致志,看起来这位下一任的公爵碰上了很棘手的事情。


  “阿若德,你知道我为何极力的推荐任命你为宫相,任命你的父亲为军事总管吗?”埃布尔伯爵咂了咂嘴巴,心力交瘁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当梅森公爵还能够主政的时候,他从未意识到公国内贵族们的矛盾重重,而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是因为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答案他可以脱口而出,可是他宁愿在头脑中盘旋片刻后在说出来,这里是梅森公爵的城堡,而非他的梅克伦堡城堡。


  “没错,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从未想到过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如此强大,他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宫廷,到处都是他的探子和耳目,我父亲还健康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了,这时候我想到忠诚的温德尔家族,也许你会认为我卑鄙,可是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房间中埃布尔伯爵开诚布公的说道,如此的坦陈倒是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心胸坦荡是埃布尔伯爵最大的优点,使得人们愿意接近这位高贵的公爵之子,但是对付起阴险的劳齐茨伯爵却有些吃力。


  “公爵大人呢?公爵大人有何建议?”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十分奇怪为何公爵大人不帮助自己的继承人,按照阿若德从前世所看的任何宫戏里,无论皇帝如何残暴冷酷,但是都会为自己的继承人扫清障碍,可是为何公爵大人不利用自己的权威压下劳齐茨伯爵的气焰。


  “阿若德你没有从温德尔男爵哪里听过我们家族的事情吗?”埃布尔伯爵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我确实不清楚。”阿若德摇摇头,难道赫尔曼家族中还有什么隐情?

  “那是在我祖父时代之前,梅森公国的继承法施行的是竞争继承法,也就是说赫尔曼家族中只要有权势的男人都可以角逐公爵,在残酷的竞争中最强的男人才可以成为梅森公爵。”埃布尔爵士让阿若德坐在一张结实的椅子上,接着取出两支银杯子和一个银酒壶,倒入来自勃艮第的葡萄酒,边说边递给阿若德。


  “然后呢?”阿若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继承法,简直就像是蛊毒术一般,让有权势的家族成员相互竞争,最强的男人成为王者。


  “我的祖父打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梅森公爵,可是当他成为公爵第一次巡游领地的时候,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内战几乎将梅森公国打的千疮百孔,农田被烧毁,农民们背井离乡,城镇中没有商队往来,盗匪横行洗劫教会。所以他改变了继承法,由长子依次类推的继承公爵职位。”


  “那么其他的赫尔曼家族的分支肯定会非常恼火吧。”阿若德抿了一口葡萄酒,勃艮第的葡萄酒醇香可口,果然是上佳的葡萄酒。


  “没错,可是畏惧于我的祖父和我父亲的权威,他们只能够沉默以对,不过传统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那么那些守旧贵族们肯定会起来反抗的,内战就会全面爆发。”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权利之位是如此的诱人,但是谁能知道坐在那张宝座上的人其实犹如坐在火堆上。


  “明白了,伯爵大人,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家族会全力支持您的,只要我们牢牢抓住军权和财权,相信贵族们是不可能兴起风波的,毕竟梅森公国已经被您的家族统治了三代,大多数人应该会站在您的一边的。”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郑重的向埃布尔伯爵承诺道。


  “我就知道,阿若德我最亲爱的朋友,你是靠得住的。”埃布尔伯爵听见阿若德的承诺,激动的上前抓住阿若德的胳膊,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咳咳,好了伯爵大人。”阿若德被埃布尔伯爵的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看起来这位公爵继承人这一阵子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


  “我真是太激动了,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了同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争。”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战争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连忙向埃布尔伯爵询问波希米亚公爵领地的位置,似乎早就知道阿若德会有此一问,埃布尔伯爵从自己的文件架上取下来一卷羊皮,上面画着的是劳齐茨伯爵领地同波希米亚公爵的领地位置,看了地图阿若德大吃一惊,劳齐茨伯爵竟然是向自己的邻居发起了战争。


  “劳齐茨伯爵的手下越过边境,突袭了波希米亚人的一座村庄,杀死了村庄中的农民,烧毁了整个的村庄,接着又袭击了一支商队,商队中有骑马的人逃脱了,向波希米亚公爵提出了控诉,得知自己的领地和商队被袭击,公爵十分愤怒。”埃布尔伯爵双手撑在地图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阿若德说了一遍。


  “波希米亚公爵的实力如何?”阿若德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盯着地图问道。


  “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数是平原,他们又同可怕的马扎尔人是近邻,学习了蛮族马扎尔人的许多战术,尤其擅长骑兵作战,公爵麾下据说轻重骑兵加起来有千人之多,不过具体的军队人数我们的间谍是不可能知道的。”埃布尔爵士直起身子,也感到十分棘手,骑兵永远是步兵的克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常识,并且骑兵的机动性也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他们可以随时突入你的领地任何地方,而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早就逃之夭夭了。


  “马扎尔人?哦,上帝难道是匈奴人的后裔。”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忽然想起来那是一支从东方被天朝赶走,而逃到匈牙利平原上的民族。


  第三十四节宗教平衡


  “匈奴人犹如骑在马上的恶魔,他们似乎是长在马背上,很少从马背上下来,烧杀淫掠是他们的本性。”在后世的教会修士的日记中,这样记载着对来自东方可怕的匈奴人的描述片段,可以说欧罗巴人对这些骑着马如狂风般袭来的敌人准备不足,他们既没有天朝那样雄厚的人口和经济实力来适应匈奴人的作战,又没有万里长城阻挡匈奴人的侵袭,只能是规律性的被无情的蹂躏。


  虽然匈奴人在向西方迁移的过程中,经过同化和异变逐渐变成了另一个民族,被欧罗巴人称为马扎尔人的民族,可是他们的彪悍还是东法兰克人的噩梦,而他们的同盟波希米亚人现在被劳齐茨伯爵撩拨的怒气冲冲。


  “日耳曼人,那些躲在森林中的肮脏民族,他们竟然敢对我们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波希米亚公爵坐在自己的城堡中,这座城堡极为简陋,几乎只是在一个土丘上围起一圈木栅栏,里面乱七八糟的建造了一些建筑,农奴们在木栅栏外面耕种着土地,戴着皮帽子身穿兽皮袍子的波希米亚贵族骑着马傲慢的穿过覆盖着积雪的农田,即使是践踏到了农田也只是当做有趣的游戏。


  “公爵这是**裸的挑战,看来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软弱可欺的鸡崽子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捷克贵族坐在公爵下首的座椅上,忿忿不平的说道,波希米亚公爵统一了波希米亚的捷克部族们。实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是日耳曼人竟然敢捻他的虎须。


  “需要向我们的盟友要求支持吗?”另一名捷克贵族小心而谨慎的说道,虽然劳齐茨伯爵在波希米亚公爵看来不过是举手之间便可以毁灭,但是他们要对付的绝非一个劳齐茨伯爵,日耳曼贵族们就像是一个蜂巢,如果捅翻了蜂巢,那些日耳曼贵族便会嗡的一声倾巢而出。


  “马扎尔人?”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皱,虽说马扎尔人作为公爵的同盟使得公爵在统一整个捷克部族的过程中获益良多,但是就像是他们的祖先匈奴人一样,马扎尔人也同样贪得无厌。为了喂饱他们公爵几乎是掏空了整个公国。所以他明白必须要谨慎的对待马扎尔人。


  “我们自己就可以对付那些蠢笨的日耳曼人,公爵大人下命令吧,召集封臣们,他们会很乐意骑着马去好好惩罚一下傲慢的日耳曼人。”好战的捷克贵族大声的嚷嚷起来。穷困的捷克贵族们期待战争。现在日耳曼人竟然主动挑起了争端。那么他们也会毫不客气的回应。


  “对,让我们把该死的日耳曼人的土地变成焦土,把他们的贵族变成奴隶。抢夺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其他的捷克贵族们都激动地嚷嚷起来,看着群情激动的贵族们,即使是波希米亚公爵也明白开战已经迫在眉睫,就算是现在改变主意,贵族议会也绝不会通过的。


  “好,以我,波希米亚公爵的名义向我的封臣们发出召集令,梅森公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在积雪融化之时,我们的马蹄声将响彻梅森公国。”波希米亚公爵站起身,他头上皮毛帽子上的鹰羽颤动着,这位正处于壮年的公爵身上系着熊皮制作的大氅,腰间挎着一柄异域风格十足的弯刀,他的声音高亢有力。


  “轰~~~。”贵族们站起身,用拳头敲击着胸口的甲胄,发出乒乒的声音,他们的脸上因为好战激动变得通红。


  波希米亚人磨刀霍霍的时刻,阿若德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面前挂起的地图一筹莫展,就算他具有智多星的称号,可是一想到要面对上千的骑兵,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胆怯,更别说当听到波希米亚人中除了大量的轻骑兵外,还有来自东欧的弓骑兵,便觉得头皮发麻,如果被波希米亚人施以风筝战术,就算是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和大汉帝国也是吃过大亏的,更别说只是位于神圣罗马帝国边境占据数个省份的梅森公国。


  “我们干脆把兵力收缩进城堡内,将城外的一切烧掉,当他们粮草断绝的时候,自己就会撤退的。”阿若德开始的时候向埃布尔伯爵献上了焦土固守的策略,虽然会使得整个公国经济受到重创,但是总比被人占领整个公国要强,可是埃布尔伯爵却苦笑着拒绝了。


  “如果这样,那就正中劳齐茨伯爵下怀,他就是要让公国内的贵族看到我无法保护他们的土地和财产,就算是波希米亚人撤退了,大部分财产受损的贵族们也会要求罢黜我的继承权的。”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劳齐茨伯爵可以缩在自己的城堡中不管不顾,但是埃布尔伯爵作为整个梅森公国的实际统治者却不能这么做,他必须保护贵族们的权益,只有这样当埃布尔伯爵继承公爵之位的时候,那些封臣贵族们才会重新订立效忠契约,确立埃布尔伯爵的统治权威。


  “真是难呀。”阿若德皱眉不展,他坐在木椅上,神经质的用手指敲击着扶手,眼神看着地图上那广阔波希米亚高地,似乎在欧罗巴高地人总是好勇善斗。


  “咯吱~~。”这时候,阿若德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雪莉捧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里面似乎是某种热腾腾的饮品,雪莉作为阿若德的药剂师被一同带到了梅森堡,之前因为雪莉擅自毒杀了被阿若德关押在地牢中的西斯拉夫贵族们,所以被血手哈维列为了监视对象。


  “雪莉?”阿若德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一路马不停蹄的旅途,他似乎有些感冒流涕,再加上要耗费脑筋思考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身体变得有些沉重不舒服。


  “伯爵大人,这是我调制的药剂,请您喝下去身体会好许多的。”雪莉低着头,将手中的杯子捧上,神态拘谨不安。


  “药剂,呃。”阿若德看着雪莉白皙的手握着的杯子,稍有些犹豫,正在他想要不要让试膳奴隶来尝尝的时候,雪莉似乎看穿了阿若德的想法,将杯子放在嘴巴边上先抿了一口,然后才递给阿若德。


  “恩。”阿若德耸了耸肩,信任一旦被打破再想要建立便十分的困难,他虽然命令哈维释放了雪莉,但是心中一直对她为何要毒杀那些贵族的真正原因不详,这就如同卡在喉咙中的一根刺不吐不快。


  当阿若德喝下雪莉调制的药剂后,那辛辣的草药让他出了一身的汗,出汗后阿若德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不得不说对于草药方面的知识这位女祭司非常专业,喝完了杯子中的草药,阿若德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可不认为雪莉就只是专程来为自己送一杯草药的,果然雪莉看着阿若德喝下了药剂后开口了。


  “伯爵大人,您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为何要杀死地牢中的贵族们?”


  “我觉得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你想说那就一定会告诉我,就像现在这样。”阿若德看着这位美丽的女祭司,修长白皙的颈部,犹如一只纯洁无暇的高贵天鹅,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同暗杀联系在一起呢?


  “是的,我明白伯爵大人您是不可能释放那些贵族们的,而他们中有我的老师和朋友,为了使得他们不会再经受**上的折磨,我只能使得他们回归狄瓦斯的怀抱,那毒药的名字是“游走的维埃”,喝下的人在毫无痛苦中他们的灵魂埃维会前往狄瓦斯神的沙岭,同永恒的太阳神住在一起远离尘世喧嚣。”雪莉交叉握着自己的双手,对阿若德娓娓道来,而阿若德也没有打断她的话,虽然他为了争夺土地开启了对洛姆瓦教的宗教战争,但是内心里却只是将宗教战争当做工具,绝非狂热的信徒,不能容忍异教徒的文化,相反他听着雪莉那清亮嗓音叙述的故事,倒是觉得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确实我无法释放他们,愿你们的神能够接纳他们的灵魂。”阿若德回答道,死者为大,那些斯拉夫贵族已经为他们的罪行付出生命代价,而雪莉让阿若德看到洛姆瓦教也并非是完全邪恶的宗教。


  “伯爵大人。”雪莉听了阿若德的话担忧终于烟消云散,她看见阿若德对待洛姆瓦教并非全盘否定,这从他能够容纳自己在梅克伦堡的宫廷中便可见一斑,可是这种容纳到底是暂时的拉拢,还是确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宽容,雪莉经验不足无法判断,在地牢中她的一位老师却告诉她,从杀死的一支老鼠的内脏中占卜可以看出,洛姆瓦教同阿若德并非是死敌,他们也许可以同这位强大的伯爵建立起某种联系,这种联系就落在了雪莉的身上。


  “雪莉,你和你的信徒要向延续你们的信仰,从现在开始便要懂得隐蔽,否则我也无法保证在教会的压力下,可以保护你们多久。”阿若德深知在梅克伦堡和波罗的海沿岸领地,传统的洛姆瓦教势力有多强大,一边倒的宗教政策未必符合实情。


  第三十五节晚宴


  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梅森堡的仆人们正在领主大厅内准备晚餐,用餐的时候宫廷的重要廷臣和赫尔曼家族成员将出席,一同用餐是人类从远古时刻为了凸显与联系成员之间关系的重要活动,他们分享食物并且在食物的分配上显示成员的地位高低,大厅内用火炬和圆形吊台上的蜡烛照的通亮,公爵和家族成员的座位在正对大门的长木桌后,长木桌下方90度对着正中央是竖着放的另一条长木桌,这是为廷臣和骑士们准备的座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这件是各个宫廷中最流行的服装。”阿若德站在自己房间的中央,这座房间有少有的三扇大窗户,保持了足够的通风和阳光,墙壁上挂着呢绒毯子,一张杉木制作的大床和家具装扮着这间客房,一名来自梅森城堡下城镇的裁缝,跪在他的面前,将一只宽大的紫色束带缠绕在他的腰间,并且把他身上衣服的褶皱整理平整。


  “只是一场晚餐,需要穿着如此华丽吗?”阿若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长长的鞋尖,这种拖沓的鞋尖是贵族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不过目前各个宫廷还是刚开始流行,所以鞋尖的长度比较随意,再过一两百年后,对于鞋尖长度便有了明确的规定,公爵、伯爵和男爵长度都会按照爵位逐渐缩短,而平民是绝对不允许穿长鞋尖的。


  “埃布尔伯爵大人认为,您第一次出现赫尔曼家族的晚宴应该穿着符合您高贵的身份。”裁缝微笑着将腰带的一端系在阿若德左边的腰间。接着站起身将一顶黑色的圆饼头巾,头巾的尾端拖在左边胸前。


  “恩,很合体。”阿若德站在房间东南角落的大铜镜前,满意的看了看,不得不说这位裁缝的手艺不错,就连缝制的针脚都非常细密,不注意还真是看不出来。


  “伯爵大人,别忘记这个,您宫相的象征。”裁缝站后几步,看了看自己的手艺。当看见阿若德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连忙将放在矮脚衣柜上放的一个用黄金薄片连缀而成的项坠拿起来,捧到阿若德的面前。


  “哈,我还真不习惯戴着这样沉重的项坠。”阿若德掂了掂这串黄金薄片项坠,这个项坠每一个的黄金片都被摩挲的边缘光滑。不知道曾经有多少贵族戴过这宫相的项坠。


  “您配得上这份沉重。”裁缝将剩余的布料搭在手腕上。向阿若德鞠躬说道。


  “沉重。恩。”阿若德微笑了一下,将这黄金项坠佩戴自己的胸前,顿时黄金特有的光泽使得他显得高贵不凡。阿若德打开房门走向走廊,顺着盘旋狭窄的楼梯走到领主大厅入口处,此时大厅中的用餐者们大多都已经安坐,大厅中响起了各种吵杂的声音,不过当阿若德戴着宫相项坠走入大厅的时候,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坐在长木凳上看着缓步走来的阿若德,灯光之下众人神态各异,阿若德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嫉妒、疑惑和敬畏。


  “伯爵大人,请这边来。”一名宫廷侍从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弯下腰鞠躬后,将他引导到座位的前端,哪里是最接近赫尔曼家族的座位,阿若德跟随着侍从绕过众人的身边,果然在哪里有两个空着的座位,是面对面的空位,阿若德很清楚那一边是他的座位,因为在相邻的座位坐着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阿若德微笑着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发现温德尔男爵的右胸前别着一枚剑形状的黄金胸针,看起来这是军事总管的配饰,阿若德感到有些好奇,其他的廷臣他们的配饰会是什么?

  “我来迟了吗”阿若德坐下后,向身旁看着自己的温德尔男爵说道。


  “没有,赫尔曼家族和劳齐茨伯爵还没有到,再说你现在也是重要人物了,稍稍来迟一点反而能显现出你的地位。”温德尔男爵拿起盘子中的一条鸡腿,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面前的酒杯很快便空了,站在后方的端着酒壶的宫廷侍从立即帮男爵将酒填满。


  “别告诉我,我对面是劳齐茨伯爵。”阿若德从盘子中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对温德尔男爵说道,而他面前正在空着的那个座位,虽然劳齐茨伯爵是赫尔曼家族的远亲,但是肯定不会座在上面那张桌子后面,一想到要面对那个傲慢自大卑鄙的劳齐茨伯爵,阿若德便感到口中的食物似乎都在散发着恶臭。


  “埃布尔伯爵大人,乔茜公主殿下驾到~~~。”这时候大厅中宫廷侍从高声的传达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听到宫廷侍从的禀报声,刚刚因为阿若德进来而喧闹的大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埃布尔伯爵与乔茜公主一起从走入了大厅,只听轰然一声,所有人都站起身这是对赫尔曼家族成员的敬意。


  “请坐诸位大人们。”当埃布尔伯爵坐在最高的那张高背椅子左侧的时候,他和蔼的对所有人说道,贵族们致谢之后重新坐下,梅森公爵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并没有出席晚宴,乔茜公主在坐下的时候眼神落在了下方的阿若德的身上,宫相的黄金项坠使得阿若德年轻英俊的面孔,看起来格外庄严成熟。


  “阿若德伯爵,在梅森城堡中住的还习惯吗?”乔茜公主将自己的头发编成细密的发辫,然后戴着缀着许多珍珠的发网,白皙的肌肤陪上珍珠特有的光泽美丽而华贵,公主的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长裙,腰间用一条镶嵌着许多宝石和装饰的皮革带束腰,长裙的下摆中央分叉,边缘用天鹅绒包边,天鹅绒上用金线刺绣出各种图案,于细节处显示出赫尔曼家族奢华生活。


  “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阿若德看着这位美丽的公主,想到她男扮女装的摸样,以及在梅森城堡的庭院和利达堡外的森林小溪旁,与这位神秘的公主的邂逅。


  “劳齐茨伯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宫廷侍从的声音又响起,只见劳齐茨伯爵戴着一个黄金发圈,身上穿着华贵的蓝色对襟长袍,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傲慢的神色,忽然坐在长桌旁边大半数的贵族站起身来,就如同是赫尔曼家族到场时候一般无二,阿若德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冷眼旁观着劳齐茨伯爵的权势。


  “噢。”当劳齐茨伯爵坐下的时候,他看见阿若德就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似得,但是阿若德知道当他还没有走进这个大厅的时候,劳齐茨伯爵便很清楚他的位次。


  “什么?”阿若德平静的盯着装腔作势的劳齐茨伯爵,他的地位现在与劳齐茨伯爵相同,就在一年多以前他只能默默的退让,可是现在阿若德却可以直视着劳齐茨伯爵的双眼,毫不在意的伸出手从盘子中拿起一块牛肉,用手撕成一条条的往自己嘴里放。


  “哼。”阿若德的态度激怒了劳齐茨伯爵,他怒视着阿若德鼻腔中冷哼一声,身后的宫廷侍从立即为空着的酒杯倒上葡萄酒,在上方的埃布尔伯爵看着下方如公牛角力般的两位伯爵,劳齐茨伯爵在这个宫廷中的爪牙和线人们会看到这一幕的,他们会在内心判断自己应该所处的阵营,而一场宫廷政治斗争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侍从把那一块火腿递给我。”阿若德吃完手中的牛肉,指了指摆在劳齐茨伯爵前方的一块猪肉火腿,对宫廷侍从命令道。


  “呃。”宫廷侍从看着摆在劳齐茨伯爵面前的火腿,虽然劳齐茨伯爵现在正在吃辛辣的洋葱,并且火腿现在是属于公共食物,但是一般摆在劳齐茨伯爵面前的食物是没人敢动的,侍从尴尬的看着阿若德,他也不想得罪这位新上任的宫相,如果惹怒宫相他很有可能直接背扔出城堡,就在宫廷侍从进退两难的时刻,阿若德却自己微微站起声,将手伸向劳齐茨伯爵的面前。


  “你怎么敢。”劳齐茨伯爵吃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被若拿走,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拿走,这绝非简单的拿走食物,而是阿若德在挑衅他的权威,现在一桌子的贵族廷臣都在看着。


  “放松伯爵,只是火腿而已。”阿若德将火腿放在自己的盘子里面,嘴角上翘着对劳齐茨伯爵说道,可是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你这个暴发户,别以为碰巧坐在这里,就敢对我放肆。”劳齐茨伯爵两腮出现了玫瑰红色,白人的肤色使得他们在愤怒的时候会呈现出玫瑰红,而激怒劳齐茨伯爵正是阿若德想要做的。


  “这是我的座位,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宫相的座位。”阿若德毫无所惧的看着他的两眼之间,这是他在前世的电视剧中学习到的一种技巧,可以让对方感到你的威胁和无惧。


  第三十六节赌局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在阿若德宫相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多数的贵族们暂时都不愿意卷入两位位高权重的伯爵之争,不过在心目中他们更倾向于劳齐茨伯爵,毕竟他们更熟悉劳齐茨伯爵,有些贵族甚至是从小同劳齐茨伯爵一起长大的,在封建时代这种关系才具有重要的意义。


  “记得吗,上一个激怒劳齐茨伯爵的宫相是什么时候?”一名坐在中间位置的廷臣小声的对身旁的人说道。


  “怎么不记得,后来不是连城镇外官邸一起烧死了吗?”身旁的贵族露出古怪的微笑,对于劳齐茨伯爵的心狠手辣他们这些下位者可看的很清楚,虽然哪位当时被梅森公爵任命的宫相不明不白的被烧死,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成功的欺骗了梅森公爵,竟然被当做意外失火处理。


  “要不要打赌,看这位梅克伦堡伯爵能够撑多久?”置身事外的贵族廷臣们,竟然开了赌局看阿若德的性命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不过许多贵族都感兴趣起来,他们纷纷悄悄的押注,但是全部是在赌阿若德什么时候会死,毕竟梅森公爵健康的时候也没能压制住劳齐茨伯爵,现在卧病在床更不可能对劳齐茨伯爵有所牵制,年轻的埃布尔伯爵支持者寡,恐怕也无所作为。


  “我赌阿若德伯爵胜利。”就在此时,从末等席站起一名贵族,他缓缓的走过来。不过在向这边走的时候,却不断的被人用脚绊倒,引起大厅中的哄笑。


  “迪伦。马特你用爬的还比较快一点。”其他的贵族们看着迪伦。马特的摸样都嘲笑起来,原来这位叫迪伦。马特的贵族是一个驼背,他穿着的贵族服装背上却隆起一个肿块,想要移动的时候身体笨重喘着气,两条腿也是罗圈腿,整个身体变形严重,就像是重压之下不堪重负,迪伦。马蹄伸长脖子想要抬起脸却只能歪着自己的面孔。他的变形的躯体都与崇尚勇气和奔放的贵族文化相违背。难怪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哈哈,要是在公爵大人的大厅中爬的话,传出去恐怕会让同席的诸位大人成为笑话。”迪伦。马特毫不在意的嘿嘿笑着,从地上吃力的爬起身。他自幼便习惯了人们的嘲笑讽刺。不以为意的拍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这身衣服还是从城镇裁缝店中租借来的,如果弄坏了恐怕自己没有钱再赔偿了。


  “你以为自己能够和我们同席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不,你只是一个宫廷弄臣而已。根本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没错,就算是末等席位也是不配拥有的,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贵族血统,马特家族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也许是灰矮人半夜偷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将自己的怪胎放在摇篮里。”此时大厅中重新恢复了喧闹,人们都将嘲弄迪伦。马特当成了一件很有趣的娱乐,这倒是冲淡了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之间紧张的气氛。


  “如果您怀疑我的血统,那么可以查看马特家族的贵族血统证明和族谱。”迪伦。马特走两步喘口气,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哪位发起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三枚银纳所,递给那名贵族押在了阿若德的身上。


  “他们不能总是这样对待迪伦。马特,这一点都没有贵族风范。”乔茜公主有些不满的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别担心,廷臣们只是开开玩笑并无大碍。”埃布尔伯爵不以为意的说道,作为一位一生下来便注定继承公爵爵位的大贵族,他不会为那些小角色分神的,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在第一次的晚宴上便已经撕破了脸皮,按照埃布尔伯爵对劳齐茨伯爵的了解,劳齐茨伯爵肯定不会甘心受辱,考虑下他下一步的行动才是埃布尔伯爵最应该专注的。


  “看来也只有宫廷小丑和残废才认为你会赢呢。”劳齐茨伯爵见恐吓无法吓到阿若德,当他听见贵族们的赌局的时候,微微一笑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有时候小丑和残废也能够做成大事。”贵族们的赌局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劳齐茨伯爵根本不害怕人们知道他黑暗的过往,不,他甚至有推波助澜的意思,这有助于他在自己的对手中散播恐惧,有时候让敌人害怕你反而是一个好的战术,不过阿若德似乎不吃他这一套。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了。”劳齐茨伯爵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即使是在喝酒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凝视着阿若德,从始自终他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上方的埃布尔伯爵,如果是梅森公爵在的话,他至少还能守住宫廷礼节。


  “咯吱~~。”忽然阿若德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位伯爵想要做什么,只见阿若德走到那名负责开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枚银纳所。


  “哦,伯爵大人。”见到宫相阿若德走过来,处于这个位置的几名贵族都连忙站起身,摘下自己的帽子垂下头问候道。


  “这是十个银纳所,赌我自己赢。”阿若德将钱递给开赌局的贵族,接着转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自己的用餐。


  当这场就像是拳击赛第一回合的宴会结束后,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一起走到庭院中,乔茜公主就像她第一次见阿若德的时候哪样,坐在凉亭的秋千上,看着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未婚夫阿若德交谈着,庭院中凉风穿过,让人的头脑格外的清晰。


  “阿若德你都看见了吧,劳齐茨伯爵已经是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了,自从同萨克森公爵的战役后,我的父亲健康每况愈下,廷臣们也逐渐被劳齐茨伯爵拉拢,我真担心自己会熬不到封臣们的效忠誓言那一刻。”埃布尔伯爵英俊的面庞满是忧愁,他走到凉亭的石柱旁,用手扶着冰冷的石柱,贵族们的不支持使得他的命令甚至无法走出自己的房间。


  “埃布尔大人,既然您认命了我和我的父亲,那么您就不是孤军奋战,放心吧,我们会逐步的把局面板回来的。”阿若德没有想到梅森公国的宫廷居然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掌舵的梅森公爵一倒下,那些廷臣便如墙头草一般倒向了劳齐茨伯爵,可见这些问题并非是一朝一夕所造成的,梅森公爵虽然是一个作风强硬的统治者,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有刚愎自用的嫌疑,使得真正忠诚和优秀的廷臣非常少,这里面肯定大多数是些尸位素餐的平庸之辈,靠着祖辈的余荫混吃等死,这种局面必须改变。


  “没错哥哥,阿若德大人是诚实守信的骑士,他会成为您的得力助手的。”乔茜公主听了阿若德的话,也开心的从秋千上站起身,她缓步走到他们身边,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哈哈,一想到被劳齐茨伯爵压制的心烦意乱,终于要结束了,我就仿佛是听见了天使的号角一般愉快。”埃布尔伯爵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乔茜看着自己兄长好久没有出现的笑容,也衷心的微笑了起来。


  庭院中埃布尔伯爵与阿若德商议的时候,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也在密谋着,劳齐茨伯爵面色阴郁的在自己的房间中踱着步子,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现在的靠山,宴会结束后罗伯特修士找来些线人打听廷臣们的态度,虽然大多数贵族还是表示要站在劳齐茨伯爵一边,但是原先的一些中立派的贵族却出现了动摇,斯拉夫人征服者和智多星的阿若德伯爵的加入,以及在下层贵族中有着广泛人脉的温德尔家族的支持,使得埃布尔伯爵开始获得细微的胜利苗头。


  “伯爵大人,我们早就应该下手,实施荆棘鸟计划,现在温德尔家族的加入倒是使的埃布尔伯爵势力抬头了。”罗伯特修士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不是很痛恨温德尔家族吗?现在他们来到了这里,就让他们和埃布尔伯爵一同毁灭。”劳齐茨伯爵反问道。


  “我是痛恨温德尔家族,可是我清楚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阿若德可不好惹,我们最好在您成为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之后,再对温德尔家族下手方好。”罗伯特修士认为应该先拿下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权,这样使用整个公国部族的力量对付起温德尔家族,那简直就像是雄狮扑兔一般容易,可要是不解决掉埃布尔伯爵的合法继承权的问题,反而让其与温德尔家族联合在一起,到时候恐怕他们会变成荆棘鸟。


  “看来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真的将你吓破了胆,我倒是想要亲自同阿若德交手一下,看看他是雄狮还是鸡崽子,传令给投靠我们的贵族们,任何人无论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的人有什么命令都不许配合,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苦心经营梅森公国的宫廷,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是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劳齐茨伯爵走到自己的木桌前,抄起上面一柄短匕首,狠狠的扎在木桌上面后,对罗伯特修士命令道。


  第三十七节**

  梅森公爵身穿白色的睡袍,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床褥下铺着厚厚的细羊毛垫子,后脑勺下的枕头里面填满了鸭绒,周围围着许多戴着长长鸟掾打扮的犹如是鸟人的医师,原来在中世纪人们认为乌鸦是死神的使者,唯有乌鸦可以躲避死神的气息,因此医师们通常戴着乌鸦的面具,为病人治疗疾病,希望借此使得患者远离死神的魔掌。


  “他一直昏迷不醒,医师们用尽了各种方法,也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躺在病榻上,这位执掌着整个梅森公国生杀大权的统治者,此时却如同是一具会呼吸的死尸,脸色苍白任由医师和仆人摆布着。


  “公爵什么时候昏迷不醒的?”阿若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一年前自己见到的梅森公爵,虽然已经进入了暮年,但是却身体强壮精力旺盛,怎么看也同躺在病榻上的这个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老人无法相提并论。


  “就在我被王室召集参加战役之后,当我得知消息回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这副摸样了。”埃布尔伯爵哀伤的看着躺在病榻上的父亲,梅森公爵是一位严厉的父亲,有时候埃布尔伯爵也会产生逆反的心态,可是当这位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轰然倒下的时候,埃布尔伯爵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他健康时候的摸样,使得众廷臣俯首帖耳的冷酷和傲慢。


  “请让我看看。”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建议道,他在想是什么疾病能够将梅森公爵击倒。能够如此快速的发病,一般来说应该是传染性的疾病,但是梅森城堡中的众人都没有这种症状,那么说明这种疾病是具有选择性的。


  阿若德靠近梅森公爵,发现公爵的嘴唇干裂,面容枯槁皮肤失去光泽而干燥,而他的血管呈现出淡淡的蓝色,手和脚部的指甲上有白色的纹路,胸前还有一些疱疹出现,这种症状任何人一看都会认为是染上了某种恶疾。可是阿若德心中却警觉起来。他看了看那些戴着乌鸦面具的医师们。


  “你们诊断的情况怎么样?”


  “是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开始的时候尊贵的公爵大人出现了呕吐和头疼,我们给尊贵的公爵大人开了些药剂,可是喝下去后不见效果。后来越来越严重。公爵大人的头发脱落了许多。呼吸也困难起来,最后昏迷不醒。”医师揭开自己的乌鸦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这位医师绝非一般的庸医,他游历过许多国家,去学习这个时代先进的医学知识,只是毕竟被时代所限制还是无法搞清楚公爵的病症。


  “啧。”阿若德听了砸吧了下嘴巴,从表面上听去确实是公爵大人患上了某种恶疾,可是这种恶疾到底是什么,阿若德毕竟不是医生竟然毫无头绪,只能是摇摇头。


  “阿若德大人,您有什么头绪吗?”埃布尔伯爵眼巴巴的看着阿若德,阿若德素有智多星的称号,常常能够讲出别人所无法知道的知识,埃布尔伯爵带他来见梅森公爵心中也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阿若德能够知道公爵所患疾病,好寻找到治疗的办法,可是看到阿若德也摇着头,心中那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消失了。


  “还没有。”


  “是吗。”埃布尔伯爵垂下自己的脑袋,他只得同阿若德一起离开了公爵的房间,所幸有成群的医师和仆人照料,梅森公爵病情稳定至少还没有恶化迹象,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父亲怎么样了?”乔茜公主站在走廊上,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阿若德分明看见乔茜公主将一条手帕藏在袖子中,而她的眼角有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一场,也难怪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被疾病所折磨,乔茜公主的内心当然会痛苦不堪。


  “父亲已经好多了。”埃布尔伯爵将自己的妹妹拥入怀中,安慰的对她说道。


  “埃布尔大人,其实我怀疑公爵大人是中毒,而并非是生病。”阿若德之所以没有在房间中将这个话说出来,也是害怕在仆人和医师中混有劳齐茨伯爵的人,毕竟劳齐茨伯爵在这座城堡中耳目众多。


  “什么?中毒。”埃布尔伯爵和乔茜公主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毒害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这是何其严重的罪行,一旦被人揭发就是贵族也难免绞刑。


  “没错,现在让我们到庭院中去散散步吧。”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和乔茜公主眨眨眼睛,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几名仆人,狭窄的走廊拱形的支柱顶部,即使是小声说话也会有许多回音出现,城堡的庭院却没有这种忧虑,哪里倒是成了他们商谈的好地方。


  “现在阿若德大人,请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们移步在庭院中的时候,埃布尔伯爵再也忍耐不住的向阿若德问道。


  “我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但是公爵大人的这种症状很像是中毒的迹象,只是这种毒药非常的缓慢,可是却足够使得公爵大人失去意识。”阿若德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站在一丛荆棘丛旁边,一些积雪还残留在荆棘丛之间,可是在积雪之下一些青草冒出了尖部。


  “可是公爵的食物和酒杯通通是用银制作的,如果被投毒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是被投毒,可是公爵的餐具全部是用银器制作的,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人下毒,如果有毒药触碰到那些银器的时候,银器肯定会变黑发生变化,从而被公爵所察觉。


  “不一定,有些毒药是没有办法同银发生反应的。”阿若德摇了摇头,作为灵魂来自后世的人,他知道银发生变化是因为同毒药发生了反应,可是有些毒药隐蔽性十分的强,凭借银器是无法察觉的。


  “阿若德大人,我的父亲在病倒后,医师还用独角兽的角为他解毒,可是也毫无效果,这岂不是说明父亲并没有中毒?”乔茜公主眨了眨她那美丽的眼睛,对阿若德说道,中世纪的人们普遍认为独角兽的角具有神圣的力量,可以解除任何毒药的功效,不过是不是存在过这种神话中的生物还真是一个谜。


  “独角兽?真有那种东西吗?”阿若德哭笑不得的问道。


  “当然,父亲的宫廷医师便有一根,他平日里可是宝贝的不得了。据说捕获独角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需要一位纯洁无暇的少女在森林中唱起歌,当响起美妙的歌声的时候,从森林深处便会出现一个通体雪白,头上长着一根角的骏马,那就是传说中的独角兽,也只有纯洁的少女才能够引诱到独角兽出现,当它出现后猎人便会将它捕获杀死这美丽的生物,取下它宝贵的独角,在故事中我最不喜欢结束的部分,他们为什么不取下它的独角后放了它。”乔茜公主的秀眉皱了皱,她对于那种只出现纯洁少女面前的生物充满了好感,一想到它的死去便十分难过。


  “这么说阿若德你有办法知道公爵大人是种了什么毒吗?”埃布尔伯爵毕竟不是还处于少女阶段的乔茜公主,独角兽的角说实在的有许多人都可以证明,那其实都是些冒牌货,有些甚至只是一些动物的骨头雕琢而成的,对于解毒任何作用都没有。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如果伯爵大人可以允许的话,我手头倒是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阿若德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选,不过他必须要得到埃布尔伯爵的许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


  “哦,如果你有这方面的人选的话,立即带他来。”埃布尔伯爵急切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埃布尔伯爵将房间中的医师和仆人都打发回去,然后同阿若德一起亲自守在房门外面,避免任何人打搅对公爵的诊断,因为是公爵的继承人亲自守候,所以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的异议,直到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终于房门打开了,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一起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面公爵依旧躺在病榻上,而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名美丽的少女,她正将摆在公爵身边的工具一个个的收回小箱子中。


  “雪莉怎么样?检查出来是什么了吗?”阿若德对着用手腕擦拭额头的雪莉说道,看起来这种测试和检查十分的不容易,不过雪莉的脸上出现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是的伯爵大人。”雪莉冲着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点点头,作为一名同各种毒药和药草打交道的女祭司,她所知道的知识远远超过了梅森公国的医师们,因为那是洛姆瓦教自古代传承的知识。


  “是~~毒药吗?”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是继位药粉。”雪莉肯定的对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说道。


  第三十八节中世纪城管(二更)

  继位药粉在中世纪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法兰西王国的王子们为了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将这些药粉让奶娘服用后,在去喂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将那些有继承权的婴儿扼杀在襁褓之中而闻名,而这种药粉就是砷,在天朝叫砒霜,也叫鹤顶红。不过在中世纪能够找到并且调配出这种毒药的人并不多,而雪莉之所以知道不过是因为她的一位老师曾经见过,那是在南方的意大利城邦,在那个古罗马帝国曾经辉煌过的地区,还残留着暗杀政治的传统,而古罗马最著名的暴君尼禄就是用砷杀死罗马皇帝克劳迪乌斯一世的儿子布利塔尼库斯的。


  “不过这种毒药是经过加工的,少量可以使得人昏迷不醒,并且不容易被察觉。”雪莉对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说道。


  “有办法中和这种毒药吗?”阿若德问道。


  “不能,因为不知道里面的具体配方成分,我根本没办法,抱歉伯爵大人。”雪莉歉意的说道。


  “受诅咒的,这肯定是劳齐茨伯爵干的好事。”埃布尔伯爵握紧双拳,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牙齿紧咬脑门青筋直冒,他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竟然敢对公爵下这种毒手,他真想现在就用剑刨开劳齐茨伯爵的心腹,看看他的心肠长得什么样子。


  “冷静埃布尔伯爵大人,我们现在要弄清楚劳齐茨伯爵从哪里得到这种毒药的,是通过什么方法给公爵大人下的毒。也许这是一个打败劳齐茨伯爵的契机。”阿若德倒是觉得如果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当众揭发劳齐茨伯爵的恶行,这种形同谋反的投毒行为必将受到贵族法庭的审判。


  “您说的对阿若德大人,总有一天我要为我的父亲报仇。”埃布尔伯爵向上帝发誓,要让劳齐茨伯爵血债血偿。


  “所以我们现在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会和我的父亲一起去城堡军营,将那里的军士集中训练,务必让这一支军事力量掌握在您的手中。”阿若德对于政变之类其实缺乏经验,只能是照搬照抄前世所看的那些二月河的清宫剧,先将军权抓在手中再说。


  “放手去做吧。温德尔男爵大人已经获得了军事总管的授权。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命令。”埃布尔伯爵为自己将阿若德召唤到梅森宫廷的决定十分满意,独自对抗劳齐茨伯爵让他精疲力尽,廷臣们的冷眼旁观让他十分恼怒而无奈。


  第二天的清晨,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一起骑上马。在内府骑士们的保护下向梅森城堡的军营走去。这里有常驻军士六十五人。如果发生战争梅森公爵会征召城堡外的村庄和城镇壮丁,组建成装备简陋的轻步兵,这种征召步兵一般是不用支付任何酬金的。而常驻军士则是由公爵支付薪水的职业军人。


  “得得,得得~~~。”阿若德穿着自己的日耳曼贵族长袍,骑在骏马之上走在泥泞的街道上,当然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在长袍外面罩着一件用水獭皮缝制而成的斗篷,罗恩等内府骑士则是身穿锁子甲和披风,他们也知道阿若德已经同劳齐茨伯爵公开作对的消息,所以格外的小心警戒,哪位劳齐茨伯爵在整个公国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阿若德,前面就是城堡军营了。”温德尔男爵的胡须翘了翘,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向城堡的外围,靠近一个角落的建筑,建筑就像是一个大的庭院,庭院中插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稻草人,看起来是军士们练习的靶子,不过在庭院中除了稻草人就是几个搭衣服的杆子和上面搭着的衣物,一群母鸡咯咯叫着从衣物下方穿过。


  “这是军营,还是农舍?”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在梅克伦堡他的领地上,城堡军营那是绝对的军事禁区,别说平民了,就是没有授权的贵族也甭想靠近一步,而军营中的士兵们更是要求军容整洁。


  “大部分的城堡军营都是这个样子。”温德尔男爵倒是见怪不怪,贵族们只要求在打仗的时候有步兵可以组成阵列便可以了,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城堡最基本的治安,以及在战前对那些一辈子没拿过长矛的农夫进行基本训练,恐怕他们连军营都不愿意建造,打仗的时候靠的是骑士的冲锋而不是农夫的草叉。


  “军营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站在军营外面的庭院中说了好一会的话,可是在军营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询问,除了那一群在草丛中找虫子吃的母鸡。


  “伯爵大人,请允许我进去查看一下。”罗恩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向阿若德禀报道。


  “恩。”阿若德点点头,同意了罗恩的建议,罗恩向阿若德鞠躬后,转身冲进了军营里面,过了半响才从里面传出声音。


  “啊,你要干什么?”身强力壮的罗恩从里面抓住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那个男人睡眼朦胧似乎是被人从被窝中揪出似得,罗恩抓住他就像是抓住一只鸡崽子一般轻松,而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扑通。”罗恩来到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的面前,向前一推搡男人狗吃屎一般跌倒在地上,地上融化的积雪和泥土沾满了他的全身,而单薄的衣服使得他在寒风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面前一群骑着马的贵族,立即感觉到事态不妙。


  “啊,尊贵的大人们,你们为何光临这卑微的地方。”男人回过神来立即拍起了马屁,被骑士包围着的贵族,必然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大贵族,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种大贵族为何不呆在城堡塔楼中,反而倒这偏僻的地方。


  “这位梅森堡新的军事总管温德尔男爵大人,而这一位是梅森堡新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站在一旁的罗恩大声的向他宣告两位贵族的身份,当听见身旁骑士的话之后男人立即呆住了。


  “男爵,军事总管,宫相,伯爵?”男人长大了嘴巴,这些信息量瞬间让他几乎反应不过来,这座梅森堡军营还从未来到过如此多尊贵的大贵族,在贵族们的心目中军营是低贱的士兵聚集的地方,高贵者是很少同这些士兵接触的。


  “没错,好了你现在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你是谁?是这个军营中的军士吗?”阿若德对男人问道。


  “是,我是梅森堡军营的军士,我的名字是纳特,尊贵的大人。”纳特连忙回答道,并且垂下头表示对贵族们的尊敬。


  “纳特,其他的人都在哪里?”阿若德接着问道,他发现似乎整座军营都是空无一人,罗恩也证实了在军营中空荡荡的只找到这个面黄肌瘦的纳特。


  “这,我,我。”纳特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他当然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可是他敢说吗?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不说的话又如何打发走这些没事闲逛的贵族,于是他打算说一个谎话骗走这些贵族。


  “尊贵的大人,是这样的,其他的人被调到城堡外了,因为据说最近在通往梅森堡的道路上出现了强盗的踪迹,所以需要人手巡逻。”


  “父亲,有这回事吗?”阿若德转过脸,对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说道,作为梅森堡的军事总管,每当有任何军事行动和人员调动的话,都会在军事总管哪里有一份调令,否则士兵们逃走了都会不知道的。


  “不,没有这个消息。”温德尔男爵摇摇头,否定了纳特的话,没有接到命令而擅自离开军营,这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甚至可以当做逃兵论处。


  “纳特。”阿若德的面容严肃起来,他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纳特,用低沉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当听见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纳特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更剧烈起来,他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他竟然糊涂的在军事总管的面前撒谎。


  “是,大人。”


  “现在该告诉我实情了吧。”阿若德弯下腰,将双手搭在马鞍前端,冲着纳特说道。


  很快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便冲到梅森堡的酒馆和城镇中的妓院,将那些还沉醉在温柔乡中的军士们拖出来,压根不管他们是否还穿着衣服,城镇中的居民们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军士们,此时却被更飞扬跋扈的骑士拖出来,心中不由的大呼痛快过瘾,而一路上内府骑士们压根不管军士们的苦苦哀求。


  “纳特,为什么你不去城镇寻欢作乐?”阿若德看着那些鼻青脸肿的军士们,被内府骑士们就像是赶羊一般的赶过来,好奇的对坐骑旁边的唯一留着军营中的纳特问道。


  “因为我没钱大人。”纳特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是同样拿着公爵大人的酬金,你为什么会没有钱,而他们却可以寻欢作乐?”


  “尊贵的伯爵大人,他们是靠敲诈商人和城镇商铺中的人发财的,我刚刚加入军营,所以还没有这个机会,倒是军营中脏乱而沉重的活都让我做了。”


  “哦,是这样啊,很好。”阿若德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唇紧紧的闭着,看着那些衣衫不整的中世纪城管们。


  ps:前面一章的标题居然被和谐了,第三十七节毒/药


  第三十九节劳齐茨伯爵的反击


  “劳齐茨伯爵大人,阿若德他们有行动了。”当劳齐茨伯爵刚刚用过仆人端过来的食物,穿上自己的丝绸内衬,罗伯特修士便闯进来向他禀报道。


  “别慌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劳齐茨伯爵坐在一个铺着软垫的座椅上,两名侍女分站在他的两侧,抓住他的长发两端用力一扯,接着开始梳理起来,中世纪男性贵族们通常都留着长发,因此每天早晨起来需要精心打理,梳妆打扮的时间与女性贵族不相上下,当梳理完毕后侍女还要将散发着香气的发油均匀的涂抹在头发上面,好使的长发看上去光泽动人。


  “今天一早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一起去了城堡军营。”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温德尔男爵是军事总管去检查军营不是很合情理的事情吗?”劳齐茨伯爵拿起一面手镜,左右的看了看,对于侍女们打理的头发还算满意。


  “可是,昨天他们同埃布尔伯爵一起去看望了公爵大人,中途还将所有的医师和仆人都支开。”


  “什么?”劳齐茨伯爵并不担心梅森堡的军营,军营中的军士们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对于贵族们来说唯有骑士才是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不过当罗伯特修士告诉他阿若德等人去探望过梅森公爵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却紧张了起来,他将侍女们都打发离开。


  “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看着劳齐茨伯爵面色凝重起来,不由得想到在宫廷中的流言。据说梅森公爵是喝下了来自南方意大利城邦的葡萄酒不久后,便卧病不起了,再联想到野猪三兄弟曾经秘密从南方运回来的一批货物,罗伯特修士不由得感到背后有些发冷,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同劳齐茨伯爵绑在同一辆战车上的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劳齐茨伯爵知道罗伯特修士收买了几名宫廷中的仆人,这些被收买的人成了罗伯特修士最好的耳目,于是向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很遗憾,当时没人能够靠近,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亲自守在门口处。线人没办法靠近。”


  “知道了。你现在加强对公爵哪里的监视,告诉医师们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需要充分的休息。”劳齐茨伯爵向罗伯特修士命令道,只要告诉那些医师这是劳齐茨伯爵的命令。他们便不敢不服从。否则将面临伯爵的报复。


  “是。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向劳齐茨伯爵鞠躬后退出了房间,当房门还没有关闭的时候,在走廊上的他听见劳齐茨伯爵向站在门外的贴身侍从命令道。


  “把商人杰夫给我找来。”


  杰夫戴着商人们常戴着的软帽。身上穿着一件将整个身体套进去的长袖袍子,袍子的颜色是黑灰色,当他接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命令后便立即动身,从自己的商人屋宅中出来向城堡走去,自从罗伯特修士失去了修道院之后,他便立即通过贿赂和替伯爵除掉几名碍事的人之后,获得劳齐茨伯爵的信任,毕竟劳齐茨伯爵不能每一次干掉自己的政敌,都派遣野猪三兄弟去,那样人们很快便会联系到他的身上。


  “今天城堡里似乎十分热闹啊。”当杰夫走进了城堡之后,他听见在平日里寂静的军营中,响起了鞭挞和人惨嚎的声音,于是对前面带路的劳齐茨伯爵的贴身侍从问道。


  “哦,听说是阿若德伯爵大人在整顿军营。”贴身侍从边走边向杰夫回答道。


  “是吗?”杰夫向军营的方向看了看,心中盘算着在劳齐茨伯爵与阿若德之间自己该如何选择,虽然梅克伦堡郡给他的印象深刻,但是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强大,一个是新兴的伯爵,一个是把持梅森公国多年的伯爵,两雄相争到底上帝选择谁呢,真是头疼。


  就在杰夫苦恼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房间外,贴身侍从推开木门,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杰夫连忙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波皱,如果说埃布尔伯爵是梅森公国此时明面上的统治者,而杰夫很清楚现在自己要见的才是公国真正的摄政王。


  “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请问您召见卑贱的杰夫,有何可以为您效劳的。”杰夫走进房间看见背对着窗户站着的劳齐茨伯爵,连忙上前单膝跪下握住伯爵伸过来的右手,亲吻了一下右手上的戒指,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


  “杰夫,自从罗伯特修士将你推荐给我之后,你便一直很忠心的为我服务,对此我十分满意。”劳齐茨伯爵站在背对着窗户的位置,将阳光完全遮挡住,阴影投射在杰夫的身上,带给这个投机商人心理上压力,这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


  “能够为尊贵的伯爵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杰夫连忙说道。


  “那就好,杰夫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聪明人是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主人,你说是吧。”劳齐茨伯爵那冷酷的语调在杰夫的耳边盘旋着,杰夫的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资助阿若德的事情已经被劳齐茨伯爵知道,不过随即他想到虽然自己小心谨慎,但是劳齐茨伯爵是什么人,肯定对自己做过了调查。


  “伯爵大人,您就是我主人,我发誓效忠您,您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以前为了行商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我~~~~。”正当杰夫准备坦白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却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只有你忠心就好,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你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和我有关系。”


  “六指”金姆挺着自己的肚子走在城堡泥泞的道路上,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今天没有大的宴会,所以他早早的将酒窖锁起来,自己摇摇摆摆的走向城镇外的酒馆,虽然他掌管着酒窖一点都不用担心没有酒喝,但是酒馆中热闹的气氛却绝非是冰冷的酒窖能够比的。


  “嗨,金姆。”当酒窖管事金姆摇摆着步子走出城堡的时候,守卫们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谁都知道讨好一个酒窖管事意味着可以经常喝到免费的美酒,而金姆只是抬起自己长着酒槽鼻的胖脸点点头,腰间的钥匙串发出叮当的声响。


  “这家伙是去城镇中找乐子吗?他最近似乎经常去哪里。”一名守卫看着金姆摇晃的背影,有些嫉妒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个老小子最近赌博赢了不少钱。”另一名守卫抱着自己的胳膊,跺了跺麻木的脚,对同伴说道。


  “是真的赢了钱,还是偷偷将公爵大人的酒卖给商人了,哼。”


  “管他的呢,只要去他哪里偷酒喝的时候,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对了听说今天温德尔男爵将军营中的那些家伙操的够狠的啊。”


  “一群蠢货。”金姆走在城镇的道路上,口中喃喃的说道,他眯起眼睛寻找着酒馆那块木牌子,此时路上还有些许的行人,几条狗从金姆的身边跑过。


  “咯吱~~。”当金姆推开酒馆木门的时候,里面聚集了许多人正在喝着苦涩的麦芽酒,坐在木桌旁边相互交谈着,酒馆墙壁上插着火炬将整个屋内照耀的十分明亮,一些穿着连体裙,胸口开襟十分低的酒馆侍女穿梭在人们旁边,金姆看着那些身材丰腴年轻的酒馆侍女嘴角微笑了一下。


  “这不是金姆先生吗?怎么今天又有空光临。”这时候一名年轻的女侍走到他的身边,忍受着金姆浑身的酒臭味道,装作一副亲昵的摸样,谁都知道最近这个吝啬的城堡酒窖管事阔气了许多,这让女侍们都开始对这个老男人感兴趣起来。


  “哈哈,当然是想念你了美人。”金姆看着凑过来的女侍们,眉开眼笑的动手动脚起来,而一旁在擦拭酒杯子的酒馆老板则见怪不怪,酒馆就是为沉闷工作一天的男人们服务的,如果没有这些漂亮的姑娘们,谁来这里泡着喝酒啊,再说酒馆后面的几个房间不就是为此准备的吗?不过同妓/院不同的是姑娘们愿意陪谁,那完全是个人自愿,只是使用房间是要支付租金的。


  “这里有个空位置,我们过去吧。”女侍将金姆拉到一张空着的座位,坐在他的腿上叫来一些食物和酒,嘻嘻哈哈的调笑起来,本来这是在酒馆中十分常见的情景,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却靠了过来。


  “嗨,小妞你为什么不过来陪我,却跟这个老鼬鼠混在一起。”酒鬼是一个长着一头蓬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的脸上长着许多的麻点,这是小时候天花留下的痕迹,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酒气,神色带着挑衅,步履有些蹒跚,手中的酒杯洒出许多的酒。


  “你喝醉了客人。”女侍连忙站起身,想要推开酒鬼避免客人之间的冲突,可是酒鬼却抓住女侍的酥胸,毫不客气的抓起来,使得女侍尖叫起来,虽然她们有时候也会和客人沾沾雨露,但是这也粗鲁的客人倒还是第一见到。


  “你这个混蛋怎么干~~~。”金姆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在梅森堡内谁不给他几分面子,而在城镇中谁又不知道他,在年轻的时候金姆也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这中羞辱。


  第四十节刺客行会(二更)

  酒馆中男人们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是经常的事情,其他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金姆上前一拳击中酒鬼的面部,那个年轻的酒鬼发出了闷哼声向后倒过去,将身后的一个桌子撞翻在地,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水泼洒出去,本来坐在桌子旁的客人连忙闪身企图躲避,但是在拥挤的酒馆中却将一侧的另一桌子客人撞到,这下子整个酒馆犹如多米洛骨牌般,被撞到的客人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挥拳击向旁边的人,对方也毫不示弱的饱以老拳,拳头击中**发出的彭彭声,女人受到惊吓发出的尖叫声,酒馆老板企图阻止的高声怒骂,还有桌子椅子和酒杯打落一地的声音,这一切都混杂在了一起乱了套。


  “该死的小畜生,我找到你了。”金姆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那个挑衅自己的年轻酒鬼,他带着一脑袋不知道被谁泼中的麦芽酒,以及乌黑的左眼,笔直的冲向那个躲在角落中的胆小鬼。


  “呜,呜,呜。”那个年轻的酒鬼蜷缩在角落处,仿佛是被这场面吓坏了,看着带着怒气冲过来的金姆,酒鬼蜷缩的更加厉害了,此时其他的人根本顾不上向这里张望一眼。


  “咕啊。”当金姆以为胜券在握,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酒鬼的时候,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的时候,看见在的胸口部位出现了一个伤口,在金姆以为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只是数秒而已的时候,鲜血从伤口流出。


  “某位大人物向你问好,嘿嘿。”那个挑衅金姆的酒鬼,一副完全清醒的摸样,根本没有刚刚的醉醺醺的摸样,只见他贴近金姆的腹部,用右手中抓着的一根被削的十分尖锐的硬木,快速的在金姆的肝脏、肺部、心脏部位猛刺,动作娴熟而准确。


  金姆毫无招架之力身体软了下去,可是年轻的酒鬼却毫不费力的抓住他的身体。慢慢的让他靠在了墙角。就像是熟睡一般,接着酒鬼乘着周围的混乱悄悄的从后面溜走,在狭窄肮脏的小巷子中他边走边用衣服的内层擦拭干净硬木的血迹,接着将凶器扔到了街道旁的垃圾堆中。


  “事情办完了吗?”在小巷子的拐角处阴影中。一个独眼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男人。向走过来的年轻酒鬼问道。


  “还没有猎物能够从我的手中溜走。钱带来了吗?”年轻的酒鬼,不,他的名字是西里尔。是一名职业的杀/手,不过他的存在只有少数像杰夫这样的人才知道,没人知道他藏身在哪里,可是如果你需要一个好的杀手,只需要在三个十字路口的街道旁房屋的墙壁上,用白色的石头画上几个特殊的符号,他便会出现并拿走要杀的人的名字和相关信息。


  “这是你的酬金。”独眼大汉满意的将一袋子银纳所扔给西里尔,接着便离开了街道,就算是他也不想同这些古老而神秘的真正的杀手过多接触。


  “有了这些可以过一阵子好日子了。”西里尔垫了垫手中的钱袋,并不去数里面的数目,毕竟没人敢欺骗刺客行会的成员,他将钱袋挂在了腰间,在街道和小巷子之间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走进一片平民窟中,这里没有用商人市民建筑的屋宅,只有用简单的木板和废弃的仓库变成的居所,一些衣衫褴褛的穷人和社会阶层最低的人居住在这里。


  “你回来了。”当西里尔跨过一道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臭水沟,在一座仓库前有一个打扮成酒馆女侍摸样的女人对他说道,似乎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


  “头在吗?”西里尔向女人问道。


  “在里面正等着你呢。”装扮成女侍摸样的女人,也是刺客行会中的一员,她擅长混入西里尔要刺杀对象经常出入的地方,将里面的地理环境和所有的一切打探清楚,为刺杀计划的制定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嗨,西里尔今天没有带给我什么好吃的吗?”从女人的咯吱窝下方,钻出来一个小男孩,一头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对着西里尔说道。


  “啊,今天光顾着工作了。”西里尔耸耸肩膀,对小男孩说道。


  “啊,是吗?”小男孩的眼神中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容,纯真的笑容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会放松警惕。


  “给你,收起你的笑脸吧,让我身体都有些发冷了,真是受不了你。”西里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半块火腿,扔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敏捷的接过火腿大口的咬了下去。


  西里尔打发走了小男孩,走入仓库之中,这里是他们的临时据点,作为刺客行会的一员,他很清楚他们这种职业是不可能有固定场所的,因此不断的变幻住所地才能提供安全,其实其他的成员平日都分散开的,只有接到任务和首领的召集才会碰面。


  “西里尔,任务完成了?”在空荡荡的仓库中放着一张木桌和一条凳子,木桌旁坐着的竟然是阿若德熟悉的人,他在木桌上拿起一块木头仔细的削着雕刻着,很快一只木马便雕刻的栩栩如生。


  “是的头。”西里尔站在自己首领的面前,向他禀报道。


  “委托人是谁?”刺客首领放下手中的木雕,站起身向西里尔询问道。


  “这不符合规矩吧。”西里尔有些犹豫,他们是刺客,一般来说是不允许泄露委托人身份的,可是询问的人又是很少见到的首领。


  “说吧,服从命令就是你的规矩。”刺客首领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赦免西里尔的举动,作为刺客行会的首领他的话对于西里尔这样的低阶层刺客来说,便是绝对的命令。


  “是,中间委托人是商人杰夫的手下,不过今天有人看见杰夫去见了劳齐茨伯爵,恐怕是这位阴险的伯爵下达的命令。”西里尔很快将情报分析出来,并且告知自己的首领。


  “劳齐茨伯爵为何要杀一个酒窖管事?”刺客首领听了西里尔的话,却反而有些疑惑起来,他不明白劳齐茨伯爵为何会要干掉一个酒窖管事。


  “您离开的时间太久了首领,在梅森堡和城镇中很多人都听过一个流言,那就是梅森公爵大人是喝了劳齐茨伯爵从南方运过来的葡萄酒后,才一病不起至今昏迷的,因此那个酒窖管事肯定和此事有关。”西里尔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刺客首领。


  “从南方,难道是和那个家族有关?劳齐茨伯爵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第四十一节对策


  城堡酒窖管事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人们只当做是在酒馆中争风吃醋后的意外身亡,新的管事很快重新被任命,一切都像是划过水面的雨点般不留痕迹,小人物的悲哀正在于此。掘墓人将金姆的尸体放在了一辆由两人推着的简陋板车上,然后推着这辆板车在清晨众人还熟睡的时候,将尸体带到城镇外的一处密林旁边,在哪里普通的人死去后都被安葬在此处,当他们来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掘墓人把金姆的尸体从上面搬下来,这时候他看见金姆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块很普通的银装饰,那装饰的摸样是一个女人的脸孔,掘墓人心想反正金姆已经死掉了,也用不上这东西,于是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一小块肥猪的脂肪,在金姆带着的戒指的手指上擦了擦,顺利的将戒指退下来放入自己的口袋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动作娴熟而镇定,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觉。


  “牧师和金姆的家人来了。”当他们将金姆用裹尸布裹起来之后,从不远处当地牧师和哭哭啼啼的寡妇带着金姆的孩子走过来,牧师搓着双手眉头紧皱着,似乎对于这么早暴露在寒风之中十分不满,只是职责使然才不得不这么早出门。


  “神父。”掘墓人看见牧师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向他鞠躬道。


  “恩,开始吧。”牧师点点头。冲着挖掘好的墓穴伸出手指划了一个十字,简单的念了几句祈祷文,便让掘墓人开始埋葬,很快一个新的墓地便形成了。


  “嘿嘿喝,我是一个兵,来自平民~~~。”就在此时,一阵古怪的歌声打破了墓地的宁静,牧师和掘墓人诧异的转过头,看见一群只是身穿着粗亚麻衬衫和长裤,迎着清晨的寒风奔跑的男人们。牧师和掘墓人很快便辨认出来那些是来自城堡军营的军士们。军士们的身后紧跟着骑马的罗恩等几名内府骑士。


  “快跑,伯爵大人说了不围绕着城堡跑够三圈不允许回去吃早饭。”罗恩穿着便装骑在马上,冲着落在后面的军士便是一鞭子,犹如赶羊群一般赶着这些军士。


  “这魔鬼般的伯爵。到底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被逼着跑步的军士。体力还不错边跑还能边埋怨着。阿若德将梅克伦堡军营中的训练方式也复制到了梅森堡军营中,这让平日里放松训练的军士们都叫苦不已,可要是谁违抗了阿若德的命令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到是没关系。只要他能够兑现所说的欠发的军饷。”梅森堡的军士们之所以军纪松弛,根本原因还在于长期被拖欠军饷,他们已经数月没有领到过任何的酬金了,无奈之下只能做出敲诈商人的举动。


  “梅森公国的财政已经出现了赤字很长时间了,埃布尔伯爵大人您知道吗?”在埃布尔伯爵的房间中,阿若德和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坐在伯爵的身旁,阿若德作为宫相在检查了梅森公爵的钱库后发现,钱库里面空的都可以跑老鼠了,检查了里面的账簿,阿若德发现简直就是一团浆糊般的烂账。


  “很严重吗?”埃布尔伯爵并非对此完全不知情,只是他看着阿若德严肃的神色,意识到情况可能不是很乐观,其实金钱对于中世纪的贵族们来说并非特别重要,毕竟自给自足的封闭式农业社会,城堡外的农庄和庄园中的农产品便足以维持日常所需,可是如果要打仗和收买贵族的话,金钱则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很严重,严格点说梅森公国已经破产了,城堡中的仆人和军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领过薪水了,这样下去不用劳齐茨伯爵使手段,这座城堡中大部分的人都会倒向他的。”阿若德不同于中世纪传统的贵族们,他的意识来自后世那个商业社会发达的时代,对于商业和金钱的观念要强许多。


  “征收战争税吧。”温德尔男爵也知道如果要应付波希米亚公国的进攻,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的话,将无法武装和招募强壮的士兵,以及收买在宫廷中摇摆不定的廷臣们。


  “不行,如果征收战争税,不但是封臣们会反对,就连平民也会反抗我的统治的。”埃布尔伯爵摇着头拒绝道,战争税顾名思义就是为应付公国所面对的战争,临时征收的高额税收,颇有些渴泽而渔的味道,不光是平民要缴纳高额税收,就连贵族也要缴纳,是一下子得罪了所有阶层的无奈之举,在数百年之后的英国国王就是为了应付对法国的战争,下达了征收战争税的命令,结果导致了王国中所有男爵的反抗,却意外的诞生了《大宪章》这一限制王权的第一部宪法诞生。


  “伯爵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想点别的办法,对了伯爵大人,我记得公爵大人在对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的时候,有许多公爵大人的封臣没有出兵,只是缴纳了金钱作为代替,有这回事情吧。”阿若德的眼珠转了转,立即想出来一个迅速积累金钱的歪点子,有谁能够比那些有封地的贵族更有钱的呢。


  “是有这回事,封臣们缴纳的这些钱是作为替代兵役的钱,不过在上一次的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已经花光了。”埃布尔伯爵回答道。


  “阿若德你的意思是让封臣们交钱吧,可是他们会向我们缴纳兵役费吗?”温德尔男爵似乎听出了阿若德这个建议的意义,不过封臣们会乖乖的将钱交出来吗?在中世纪战争中封臣们常常为了躲避自己的封建责任,将一群营养不良的农夫们塞给自己的封君,这样既不用掏钱又履行了自己的责任。


  “没错,那些封臣们可不会给我这个面子,要知道我现在可不是我的父亲,他们没有向我履行封建义务的责任。”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


  “我们可以挟天子,哦不,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发出召集令嘛,并且在召集令中规定士兵的体格和武器装备。”阿若德靠在木椅上,将手放在扶手上,侧过身体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以我父亲的名义发布召集令嘛,这可以吗?”欧罗巴人的脑袋就是死板僵化,埃布尔伯爵诧异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只要用书面文件,然后盖上公爵大人的印戳就可以了。”阿若德出主意道。


  “那如果封臣们前来要接见公爵大人怎么办?”温德尔男爵也第一次听到这种主意,他皱着眉头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梅森公爵此时躺在病榻上,用一个已经意识不清的人的口吻下的命令,这怎么听都像是在欺骗封臣们。


  “就说公爵大人下达命令后,病情又加重了,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继承人埃布尔伯爵大人。”后世看多了各种宫斗情节,应付起这种场面还不是信手拈来,阿若德不假思索的说道,而埃布尔伯爵和温德尔男爵却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过细想也是,封臣们也不可能知道公爵大人的具体情况。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对了,您的哪位宫廷医师看起来医术高明的样子,阿若德大人还要请您允许她照顾我的父亲。”埃布尔伯爵在赞叹了几句后,忽然话锋一转的说道。


  “这,当然。”阿若德也没有多想点头同意道,梅森公爵如果能够清醒过来,就能知道到底是如何中毒,以及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了。


  “不过,阿若德你准备如何对付波希米亚人,我估计积雪融化后,明年的春季之后他们便会大举入侵我们。”温德尔男爵见金钱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不得不将波希米亚人的威胁提到商议上,无论是波希米亚人进攻劳齐茨伯爵,还是劳齐茨伯爵主动出击,作为封君的梅森公爵都有帮助自己的封臣抵御侵略者的责任。


  “我还在想,不过我建议在公爵的直辖领地中开始修建堡垒,越多越好。”阿若德有些发愁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着年轻的阿若德一副烦恼的摸样,此时温德尔男爵和埃布尔伯爵才发觉,他们询问的对象是如此的年轻,而他们又是在不知不觉中完全的依赖于他的智慧。


  “堡垒,可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我们该如何大量修建堡垒?”埃布尔伯爵愁眉苦脸的说道,修建堡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座坚固的堡垒必须要用石头修砌,这就需要靠近石料场,以及许多熟练的石匠的辛勤劳作,可是这两者埃布尔伯爵手头都不具备。


  “伯爵大人,阿若德说的应该是他的板筑法建造的堡垒吧。”温德尔男爵却知道阿若德在第一次进攻梅克伦堡郡的时候,在很短的时间内修建的怒狮堡的过程,那只需要一些木匠和大量的人力便能够完成。


  第四十二节恐惧


  魏玛伯爵清晨从熟睡中醒过来,他坐起身看了一眼身旁年轻美貌的夫人还在沉睡,于是小心的揭开自己一边的被角,魏玛伯爵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的夫人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前两任妻子一个是因为肺病而死,另一个死于难产。因此对于这个年轻美貌的妻子,魏玛伯爵格外的宠爱,即使这名妻子只是出生于一个商人世家,并没有贵族的血统,伯爵夫人的民女身份导致了魏玛省的贵族们对伯爵极为不满,可是这并不影响魏玛伯爵的黄昏之恋。


  “伯爵大人。”当魏玛伯爵走出房门打着哈欠的时候,一名贴身侍从连忙向伯爵行礼,并将一件大氅披在伯爵的身上,魏玛伯爵披着这件由三十张水獭皮缝制而成的大氅,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他探出头看着窗户外面,城堡的角楼顶部和城堡下房屋屋顶上皑皑的白雪,城堡中的守卫们坐在城门处的木桶上,将长戟放在一旁,拿起装着酒的皮囊喝起来,平民们则缩手缩脚的干着粗重的活,而城堡外的城镇街道行人稀少,房屋上的烟囱冒着烟雾。寒风呼呼地刮着,灌入了伯爵的领口内,使得伯爵不由自主的将身上的大氅裹紧。


  “那是什么?”虽然魏玛伯爵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好,他看见从城堡外面的道路上一名骑着马的使者正向自己的城堡奔驰而来,在这寒冬里谁会派遣使者到自己的城堡中呢。魏玛伯爵好奇的想着。


  “你是什么人?”守卫城门楼的卫兵,看见走过来的骑马使者,用手中的长戟对准使者喝问道。


  “我是梅森公爵大人的使者,公爵大人有信件给魏玛伯爵大人。”使者勒紧自己胯下的马,向守卫门楼的卫兵说道。


  “什么公爵大人的使者?”守卫一听是梅森公爵的使者,连忙将其放行,这可是魏玛伯爵的封君的使者。


  使者进入了城堡中,径直走到了伯爵居住的主塔楼前,跳下自己的坐骑走入了领主大厅之中,魏玛伯爵穿戴上自己的日耳曼式长袍。脖子上戴着翡翠项坠。走下石阶楼梯来到了自己的领主大厅之中,使者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欢迎,公爵大人有何命令?”魏玛伯爵看着使者,边走向自己的领主座椅。边好奇的问道。


  “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带来了公爵大人给你的一份书面命令。”使者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羊皮纸的中央位置滴着一大滴蜡油,上面盖着公爵大人的印戳。


  “哦?”魏玛伯爵的面色严肃的对着自己身旁的贴身侍从指了指,贴身侍从上前将文件拿过来。接着递给了魏玛伯爵,魏玛伯爵看了看上面的印戳果然是公爵的家族纹章,可是通常梅森公爵有什么命令都是派遣人捎给口信就可以了,现在居然煞有介事的出示书面信件。


  “这是。”魏玛伯爵看了上面的内容十分的吃惊,里面说因为劳齐茨伯爵的擅自挑衅波希米亚人,导致波希米亚公爵已经向梅森公国正式宣战,所以为了应对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要动员封臣的力量,并且对封臣派遣的军队数量和质量都列了规定,如果不愿意派遣军队帮助公爵大人抵御波希米亚人的进攻,那么就要支付兵役费,费用多寡由爵位封地多少来计算。


  “尊贵的伯爵大人,如果您看完了信件,那么还请您当面回复于我,好让我向梅森堡复命。”使者恭敬的对魏玛伯爵说道。


  “这真是荒谬,从未有过规定封臣士兵装备的先例发生过。”魏玛伯爵拿着信件,恼怒的说道。


  “尊贵的伯爵大人,这是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可怕的波希米亚人,并且有传言说马扎尔人有可能会以支援自己盟友的借口,随时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使者忧心忡忡的对魏玛伯爵说道。


  “什么?马扎尔人。”魏玛伯爵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他的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终于再次将信件看了遍,接着站起身在领主宝座前来回走了几步,“这件事情是从未有过的惯例,所以我要同贵族们商议一下才能够回复,我会让我的侍从将您带往客房休息片刻的。”


  “当然,恭候您的回应尊贵的伯爵大人。”使者向魏玛伯爵鞠躬行礼之后,跟在贴身侍从的身后离开了,而魏玛伯爵拿着信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魏玛伯爵的直辖领地中符合公爵要求的士兵集合起来也不过二百来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的农兵,可是将那些身穿盔甲装备齐全的二百士兵全部派出去了,如果可怕的马扎尔人进攻自己的领地该怎么办?

  “亲爱的你在忧愁什么?”正在这个时候,睡眼朦胧的伯爵夫人穿着白色的流苏睡衣,施施然的走下来出现在了领主大厅中,看着魏玛伯爵一脸苦恼的摸样不由的问道。


  “咳,我的宝贝你怎么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魏玛伯爵看见自己的夫人居然穿着睡衣光着脚跑到大厅中,连忙站起身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


  “你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我当然要找过来呀。”伯爵夫人披散着自己的秀发,气鼓鼓的说道。


  “好吧,是我不好,这不是公爵大人的使者刚到,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正烦恼着呢。”魏玛伯爵无可奈何的连忙说道,娶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人有时候也很辛苦,可是伯爵大人倒是乐在其中。


  “让我看看。”伯爵夫人看见魏玛伯爵手中的信件,绕过他身边的时候敏捷的将信件夺过来,年轻柔软的腰肢和敏捷的动作,使得魏玛伯爵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能是哈哈笑着跟在自己夫人的身后,两人围绕着笨重的领主宝座玩起了捉迷藏,不过就像是一头老山狗在气喘吁吁的追逐一只白兔。


  “什么呀,你又要出征了?”当伯爵夫人看完了信件后,气恼的将信件扔在地上,并且不解恨的用自己的脚还狠狠地踩了踩,每当魏玛伯爵出征的时候便只剩下年轻的伯爵夫人独自呆在城堡中,这让年轻的伯爵夫人如何忍耐。


  “如果是梅森公爵大人的召集令,恐怕必须要履行我的封建义务了。”魏玛伯爵无可奈何的说道,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他有义务为公爵大人出兵,可是说实在的同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作战,魏玛伯爵还真是心中没底气。


  “这上面不是说可以支付兵役费嘛,让我帮你算算如果出兵的话,包括士兵的装备和武器,还有因此导致耽误的明年春天的耕种的损失,唔~~~~。”伯爵夫人蹲在地上,拿起旁边的一根铺在地上防潮的干草,在地上在灰尘上写写画画了半天,而魏玛伯爵则站在一旁没有打搅她,作为商人的女儿,伯爵夫人的计算能力十分的强,城堡中的所有开支魏玛伯爵都放心的交给她,她很快算出来在出兵与支付兵役费用之间,还是支付一定的兵役费用比较合算。


  “不过,我没有计算你如果打胜仗后,可能得到的贵族赎金和战利品。”伯爵夫人好不容易计算完毕后,对魏玛伯爵说道。


  “打赢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的联军,我可爱的夫人别做梦了,能活着回来便很不错了。”魏玛伯爵看了自己夫人的计算结果,满意的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复。


  “可是,马扎尔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年轻的伯爵夫人靠在椅背处,伸出手扶着魏玛伯爵的肩部,好奇的问道。


  “哈,你还太年轻我的夫人,那是在数十年前,我曾经跟随着梅森公爵前去抵御过马扎尔人一次,那时候梅森公爵几乎动员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所有的封臣都参加了战役,其中图林根伯爵率领的一支军队在多瑙河旁遭遇了马扎尔人的军队,三百多人上帝呀,全军覆没,当我们到达那里支援的时候,看见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数不尽的箭矢,图林根伯爵的身体被肢解,分别插在了五根尖木桩上,从他的表情上我可以看见震惊和恐惧,战场上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没人逃脱战场,就像是挨宰的羊群一般。”魏玛伯爵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那情景即使是多年之后他也无法忘记,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后来呢,你们和马扎尔人打了没有?”伯爵夫人接着问道。


  “没有,看见图林根伯爵的惨状,梅森公爵大人也震惊了,后来公爵大人派出了使者送给马扎尔人一批珍宝和黄金,算是支付马扎尔可汗绕道的赔偿金,哈哈,多么可笑,可是看见当时那副惨景的封臣们都理解了公爵大人的决定,那些可怕的恶魔不是人类能消灭的,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要再碰上那些恶魔,我会告诉宫相凑齐一笔钱送到梅森堡里面去,我们就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城堡中。”


  第四十三节变故(二更)


  “阿若德,你为什么要在信中提到马扎尔人,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马扎尔人西侵的情报。”温德尔男爵在看了阿若德书写完给各个重要封臣的信件后,不由自主的问道。


  “父亲,我注意到每当我在众人聚会提到马扎尔人的时候,贵族和平民的眼中都会露出恐惧的神色。”阿若德坐在自己的木桌后面,木桌上放着一小瓶的墨汁,墨汁瓶子里面插着一根羽毛,在木桌的左侧放着一枚带着图章的戒指,那戒指是埃布尔伯爵借给阿若德的,当写完一封信后,就将信卷起来拿起一旁的红蜡烛,放在火上烤一烤,大滴的热蜡便会滴在羊皮纸卷卷起来的缝隙处,将那里封起来,接着阿若德便会拿起图章戒指乘着蜡还没有硬的时候摁上去。


  “这是当然,马扎尔人曾经入侵整个东法兰克王国,那时候的国王康拉德也不得不选择纳贡满足那些可怕的恶魔,就是这样有许多的领地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贵族被那些恶魔羞辱玩弄一番后用马踩死,平民和妇孺被掠夺走变成了奴隶,那情景真是可怕。”温德尔男爵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他还十分的年纪,跟随在梅森公爵的身旁充当了一会捧剑侍从,图林根伯爵,哦,哪位英勇的骑士伯爵,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在多瑙河畔勇敢的迎战马扎尔人,可是却落个身死覆灭的下场。


  “所以,贵族们需要一点压力。这样他们才会团结在埃布尔伯爵的身边,并且那些懦弱的贵族则会宁愿出些钱也不愿意面对可怕的马扎尔人。”阿若德当然清楚那些游牧民族的德行,毕竟天朝曾经与那些诡诈多变的游牧民族打交道了千年之久,那些游牧民族每当缺衣少食的时候便会侵袭向农耕民族,简直将农耕民族的地区当成了自家的仓库一般。


  “原来是这样,恐吓贵族们吗?不过要是马扎尔人并没有进攻怎么办?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了。”温德尔男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捉摸不定的马扎尔人什么时候进攻可不会给我们打招呼,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阿若德狡猾的笑了笑,将最后一份写好的信件卷好封好放在一起,很快一批使者便各自拿着这些信件,骑着快马向公国的封臣们的领地奔驰而去。


  “劳齐茨伯爵大人。自从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来到梅森堡后。便动作频频,今天又派出了许多的使者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罗伯特修士一直关注着温德尔家族的动向,他很快将最新的消息报告给劳齐茨伯爵,不过这一次他的消息却并没有使劳齐茨伯爵感到意外。


  “他是传达梅森公爵大人的召集封臣的命令的。”劳齐茨伯爵的头发和胡须都香喷喷的。侍女们给他的头发和胡须都抹上了香油。这位爱美的伯爵大人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什么?召集令。是为了应付波希米亚人的进攻吗,这似乎有些早吧,在积雪融化之前那些骑马的蛮子可不会发动进攻。”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皱了皱。他可不认为阿若德只是简单的为了召集封臣作战。


  “你看吧,这是给我的召集令,我应该是最早受到这东西的。”劳齐茨伯爵从身旁的柜子上拿起一卷羊皮纸,扔给罗伯特修士看,那上面的印戳已经被掰成了两半。


  “这是,真是可恶,竟然将责任推给了伯爵大人您,还有马扎尔人是怎么回事?没有情报说,有马扎尔人参战呀。”罗伯特修士看完了信件嚷嚷着,阿若德竟然用书面的形式在众封臣面前告了劳齐茨伯爵一状。


  “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仔细的想了想马扎尔人已经很久没有西侵了,很难说他们不会借口这次的事件参战。”劳齐茨伯爵不害怕波希米亚人,毕竟波希米亚人的实力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是如果加上了马扎尔人,他便有些担忧自己的城堡安危了。


  “放心吧伯爵大人,我看这完全是阿若德的恐吓伎俩,我们从未听说过马扎尔人有西侵的计划,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吧,不要被阿若德的举动打乱了自己的阵脚。”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劝告道。


  “恩,我会让野猪三兄弟将我城堡中的财物押送到梅森堡,毕竟梅森堡是一座大型城堡,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们还有后路可退。”劳齐茨伯爵不确定的说道,罗伯特修士也无可奈何只得任凭伯爵自行处理,就在此时罗伯特修士想起来公爵的召集令该如何处置,于是向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不,我绝不将自己的士兵撤出城堡,他们要保卫我的城堡。”劳其次伯爵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当听到马扎尔人有可能参战的消息,他更加的不会将自己的一兵一卒调离城堡。


  “那么就只能出兵役费了,不过我们都知道公爵大人一直昏迷着,怎么可能会突然命令阿若德下达召集令,我看是阿若德伙同埃布尔伯爵一起假冒公爵大人的命令吧。”罗伯特修士想了想不甘心的说道。


  “这是肯定的,我的人一直看守着公爵大人,埃布尔伯爵在探望过几次的时候,公爵中途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劳齐茨伯爵回到道。


  “那么我们为何不乘机向封臣们揭发这件事情?”罗伯特修士奇怪的问道。


  “不,我就是要让他们替我出兵,嘿嘿,封臣可以用金钱代替军役,但是召集了封臣们的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能够用金钱打发波希米亚人吗?”劳齐茨伯爵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拿起一支用牛角制作的梳子,仔细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您的意思是在战场上~~~。”罗伯特修士此时似乎是听出了劳齐茨伯爵的意思,在危险的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能够借助波希米亚人的手除掉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的话,那么下一任的梅森公爵宝座将毫无悬念的落在劳齐茨伯爵的头上,这比暗杀已经有所警觉的埃布尔伯爵要划算的多。


  就在梅森公国中以埃布尔伯爵为代表的正统力量,同劳齐茨伯爵为代表的觊觎者派正在暗中角力的时候,梅森公爵的老对手萨克森公爵此时正骑在马上,他头上戴着一顶樽式铁盔,身上穿着一件细密的锁子甲,右手握着一扇尖底盾牌,左手举着一支长矛,胯下的战马正焦躁不安的刨着蹄子,他的对面是一名骑着黑色骏马,盾牌上画着漫步在墙垛上的狗熊纹章的骑士,他们双方隔着数百米远。


  “萨克森公爵大人今天的状态似乎不错,不过这一次他面对的可是切斯特男爵,这位男爵身经百战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落下马的。”在公爵和对手的旁边,围着一群贵族们,他们的身后搭着一座长型的帐篷,里面放着几张大木桌,木桌上面摆着许多的食物,就算是外面的地上还有积雪,可是这里的人们似乎对于寒冷毫无畏惧。


  “驾其~~~。”当传令官将手中的一面小方旗帜举起的时候,萨克森公爵和切斯特男爵几乎是同时用脚上的金马刺狠狠的踢了一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冲出去,骑士们在冲到距离对方数十步的位置,将手中的盾牌掩护在身躯前方,接着将手中的马上长矛平端对准对手,这些动作需要娴熟的技巧和勇气。


  “乒~~。”两人错马而过的一瞬间,人们听见长矛击中盾牌的闷响声,以及看见木屑飞溅四处,周围的贵族们都发出惊呼声。


  “啊,切斯特男爵的盾牌掉下来了。”切斯特男爵缓缓的走过萨克森公爵的身边,他的手腕似乎受了伤,尖底的盾牌从手边滑落下去,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切斯特男爵你需要换一支长矛再来吗?”萨克森公爵拿下自己的头盔,微笑着对男爵说道。


  “哦不,公爵大人我认输了,我的手腕不对劲。”切斯特男爵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他勉强的向萨克森公爵微笑一下,坦陈的向萨克森公爵认输道。


  “啊,公爵大人又赢了,真是一头老狮子。”周围的贵族们发出呐喊声,萨克森公爵兴致盎然的骑着马在雪地中打着转转,马枪比赛让他感到精力充沛,很多年轻的骑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丰富的经验和出手的狠准是他胜利的原因。


  “来吃个苹果吧公爵大人。”萨克森公爵的廷臣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而萨克森公爵此时也感到有些饥饿,他拿起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在此时一只不知道谁养的猎犬从公爵的马下钻过去,公爵的马被这一惊跳跃起来,而地上的积雪却使得马蹄一滑,战马整个摔在了地上,而马背上的萨克森公爵从马上也滚落下来。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出事了。”萨克森公爵的廷臣和客人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跑向公爵摔倒在地的地方,企图帮助自己的君主。


  第四十四节德意志佣兵团


  当贵族们好不容易将压在萨克森公爵身上折断了蹄子的马移开,揭开公爵头上笨重的樽式头盔,看见公爵的脸憋的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一般,他张开口猛烈的咳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贵族和侍从们想要将他翻过来,可是他身上的锁子甲沉重非常,他们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快帮帮公爵,他被苹果核卡住了,叫医师过来。”当人们将公爵翻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勇猛无畏的萨克森公爵的嘴角流出鲜血,双眼失去了焦距,等到医师赶到的时候公爵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萨克森公爵原本以为自己要么会死在战场之上,要么就像是其他人那样病死在床榻之上,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结束在了一个小小的苹果核上。作为王室最大的支持者,萨克森公爵的去世使得本来雄心勃勃的亨利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当他听到公爵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正是接到了埃布尔伯爵送来的关于波希米亚人可能进攻的信件,作为梅森公爵的封君有义务调解或者出兵保护梅森公国的,捕鸟者亨利原本打算派遣萨克森公爵前去支援梅森公爵,并且借机扩张领土,可是公爵的意外身亡使得这一计划完全的破产。


  “公爵的葬礼必须要隆重,将他安葬在我的家族墓园之中,同祖先们一起享受荣耀与安详。”捕鸟者亨利一世面色沉痛的对自己书记官说道,失去这位最杰出的战友和支持者无论是从感情还是政治意义是来说。对于东法兰克部族的国王,以及自封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亨利来说损失重大。


  “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那边需要通知吗?”书记官记下了国王的话后,向这位悲痛的国王说道。


  “嗯。”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王冠,身上的内衬是丝绸制作的,下摆有许多的褶皱,腰间用一根金线制成的腰带系住,肩部披着日耳曼人传统的呢绒袍子,从外表上看起来他是如此高贵权威,可是亨利的内心十分的清楚。那些部族公爵们的势力蠢蠢欲动。尤其以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为首,他们时刻企图鼓动大贵族们通过限制王权的法案。


  “父王。”正在此时,奥托王子匆匆跑到国王大厅中,他的眼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也难怪萨克森公爵与这位小王子的关系密切。亦师亦友密不可分。


  “我的儿子。”亨利看着自己的王子。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拍了拍奥托的肩膀,胡须垂在他的胸前,他心想自己不能让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得逞。必须要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足够强大的帝国。


  “陛下,我们都听说了,萨克森公爵的事情真是遗憾。”这时候,亨利的宫相和其他的廷臣们也来到了大厅中,萨克森公爵的去世让这些廷臣们也十分的意外,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发起的限制王权法案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萨克森公爵身死后在法案投票过程中,将损失宝贵的一票。


  “陛下,萨克森公国的继承人您心中有人选吗?”


  “您打算自己重新担任还是在您的儿子中选择一位。”


  “如果您打算自己担任的话,那么巴伐利亚公爵发起的限制王权法案很有可能通过,你自己是没有权利投票的。”廷臣们一连串的发问,使得亨利甚至无法继续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萨克森公爵没有子嗣继承头衔和领土,因此在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萨克森公爵的头衔和领土会收归王室所有,可要是亨利自己继承公爵头衔的话,在限制王权的投票中将无法出席。


  “我已经想好了,将萨克森公爵的头衔给我的儿子,奥托。”亨利站在自己的王座之前,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忽然将自己的儿子奥托双手举起来,对所有的人宣布道。


  “让奥托王子继承公爵之位吗?是不是太年轻了。”


  “不,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神圣罗马帝国的凯撒(自称)和东法兰克王国国王,捕鸟者亨利一世很快任命了自己的继承人奥托为萨克森公爵,奥托在极为年轻的时候成了萨克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部族的公爵们认为这是亨利失去了萨克森公爵之后的无奈之举,不过萨克森公国是王室自己的直辖领地,因此公爵们也并没有特别的反对。


  “萨克森公爵死了?”阿若德得到这个消息是在圣诞节的前夕,虽然梅森公爵因为卧病不起,导致宫廷中的行政有些混乱,但是圣诞节作为基督徒的最重要的节日,还是需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而封臣们为了免除兵役缴纳的钱也陆续的到达了梅森堡,这缓解了梅森堡的财政危机。


  “是的,听说是被苹果核噎死的,真没想到,我父亲一辈子的大敌竟然是这种死法,圣母保佑。”埃布尔伯爵得到这个消息之初也是极为惊讶,那个看起来就雄壮无比的老头子,竟然会用这种死法离开人世。


  “那么谁会继承公爵的头衔?”阿若德好奇的问道,据说萨克森公爵没有子嗣,至于有没有私生子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在这个时代私生子的地位是根本不可能继承头衔的。


  “亨利陛下任命奥托王子为萨克森公爵,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真是很迅速的任命。”埃布尔伯爵拿着王室发给各个封臣的简报,这份简报是通过驿站送来的,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来月。


  “奥托王子?”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有活力,喜爱读书思路敏捷的王子,也许任命奥托王子为萨克森公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听说东法兰克人的国王并非是完全继承而成的,是由部族公爵们推举产生的,如果亨利希望流淌着自己血脉的继承人顺利继位的话,最好就是现在开始锻炼奥托王子的统治能力。


  “没错,恐怕王室这一次不会帮助我们了,真是遗憾要是萨克森公爵活着,我们还有希望跟波希米亚人好好打一仗。”埃布尔伯爵伸出手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项坠,征召封臣的命令发出后,包括魏玛伯爵在内的一些封臣只愿意缴纳金钱,不愿意带兵帮助劳齐茨伯爵和梅森公爵抵御波希米亚人,这让埃布尔伯爵感到十分的担忧。


  “没关系埃布尔伯爵大人,按照我们的计划在领地中多修建堡垒,如果波希米亚人胆敢进犯我会想办法消灭他们的。”阿若德握紧拳头,劳齐茨伯爵以为波希米亚人就能够吓到他吗?那他可就想错了,阿若德已经接到了来自约翰伯格的消息,阿若德的军队已经顺利攻克了城堡,马蒂女士留下一部分士兵和阿若德的人共管城堡后,带领着自己的人马撤回了自己的领地,而在梅克伦堡的标枪骑兵们也补充休整完毕。


  “可是我们手头没有足够的军队,单靠守城是没有办法对付波希米亚人的。”埃布尔伯爵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并不时的用手敲敲自己的额头,他最大的弱点便是没有一支可靠的军队。


  “放心吧埃布尔大人,我知道有一支雇佣军,他们也许可以帮助我们。”阿若德所说的其实就是他自己的那只用奴隶兵和保甲兵组成的军队,因为在战争结束之后,一般来说会迫于财政压力那些人便会被解散,可是阿若德希望建立一支身经百战,并且不会给自己带来财政压力的常备军,此时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岂不是最好的实验石和寻找雇主的好时机吗?

  “哦,你手头有这方面的消息吗?”领主们送来的兵役费倒是让埃布尔伯爵有些底气,再说梅森公国还是比较富裕的国家,所缺少的不过是勇猛的士兵和军队。


  “埃布尔伯爵大人,我在同斯拉夫人作战的时候,凭借的可不是征召兵呀,要知道在异教徒的领地上作战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斯拉夫人农民们可不希望改变自己的信仰。”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娓娓道来。


  “没错,一支异教徒组成的军队是不可靠的。”埃布尔伯爵点头同意道。


  “所以我便组织了一支雇佣军,用严厉的军纪和昂贵的酬金来维持他们,这才有了攻克梅克伦堡郡的胜利。”


  “哦?您的意思是那支雇佣军是您的?”埃布尔伯爵听了眼睛亮了起来,能够同嗜血的斯拉夫人鏖战的军队,勇猛肯定不输给波希米亚人,毕竟波希米亚人也是斯拉夫人的一支。


  “是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支军队调过来,帮助我们对抗可恶的波希米亚人。”阿若德这样建议道。


  “当然,我们正需要这些勇士们,那么冒昧的问一句,您的雇佣军有名称吗?”埃布尔伯爵好奇的问道。


  “有的,名字叫做德意志佣兵团,愿意为大人您效劳。”阿若德站起身微微一笑,冲着埃布尔伯爵鞠躬说道。


  第四十五节旗标


  约翰伯格腰间的佩剑碰撞着自己的大腿,佩剑碰撞发出叮当的声音,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数十名长枪兵,这些人带着疲惫而兴奋的神色,因为他们的家人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经过了数月的艰苦战斗这支阿若德的军队终于攻克了目标,踏上了久违的回家的道路,携带着胜利的荣耀和满满的战利品,他们无论是奴隶出生的士兵还是保甲制度的士兵,都满怀着欣喜的心情。


  “约翰伯格大人,回到城堡中后你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身旁的士兵向约翰伯格问道,他们已经开始憧憬温暖的壁炉和热气腾腾的肉汤,这比风餐露宿的篝火以及硬邦邦的肉干要强得多。


  “我要去酒馆好好地喝上一杯,我太想念城镇中的麦芽酒了,知道吗,我们的辎重车上的那些酒不知道是不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喝起来总是一股子猫尿味道。”约翰伯格耸耸肩膀说道,他想念城堡下阿若德修建的一座公共浴室,虽然那里洗一次澡十分的昂贵,但是结实的石头墙壁和密不透风的屋瓦,里面的仆人将烧开的热水一桶桶的倒入浴池之中,有钱人支付三枚银纳所之后,可以将身体浸泡在里面,驱赶一天的疲劳并且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或者同几个好友一起边享受着美酒一边闲聊着。


  “嘿,看梅克伦堡城堡。”这时候从前方传来了欢呼声,约翰伯格抬起头看见山丘上城堡厚实的墙壁和塔楼尖顶。在山丘下是一派繁荣的景象,阿若德主持的领地建设蓝图被一丝不苟的执行,建设的竞技场以及各种服务类设施,给这座新兴的城镇提供了活力,在斯拉夫人当政时期乱七八糟的聚落茅屋,也被重新推倒重建修建成了棋盘状的整齐街道。


  约翰伯格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伸出手臂在自己的嘴边擦拭了一下,转过身大声的呼朋唤友,城镇中的人们看见那些打着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身上的盔甲污浊不堪。一脸疲惫的士兵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屋子,对着那些胜利归来的英雄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长枪兵们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家人的身影,也伸出手向他们打着招呼。可是他们不能擅自离开队伍。因为阿若德在军事操典中规定唯有军队通过修建在城堡中的一个名字叫凯旋门的建筑之后。才算是正式的完成任务解散,否则便是擅自脱离军队的逃兵。


  “啊快点让我们通过那该死的门,我都快累垮了。”士兵们口中抱怨着。可是没有人敢质疑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操典,他们走进城堡之中排成一列,所谓的凯旋门只不过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简陋门,也许没有后世法兰西帝国所修建的用白色大理石打造的那样宏伟,可是阿若德之所以这样规定是为了使自己的士兵养成遵守军纪的习惯。


  “约翰伯格大人。”正当约翰伯格整理好身上的皮革甲,将绣着三枚五角星的绶带取下来拿在手上,军队中有五角星绶带的军官都将绶带取下来代表卸下了自己的职责,可就在约翰伯格等军官准备穿过木门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埃尔维特修士?”约翰伯格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站在塔楼大门的石阶上,正是他叫住了约翰伯格等人,这位被阿若德任命为梅克伦堡宫廷的宫相走下台阶。


  “宫相大人,我们正准备穿过凯旋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约翰伯格连忙走近埃尔维特修士,向他鞠躬后询问道。


  “恐怕你们还不能穿过凯旋门了。”埃尔维特修士摇摇头,他得到了阿若德从梅森堡派遣的使者送来的信件,里面要求约翰伯格立即带领一支由长枪兵和标枪骑兵组成的军队,以德意志雇佣兵团的名义向梅森堡集结。


  “为什么?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现在不是该享受胜利的时刻吗?”约翰伯格不解的问道。


  “伯爵大人要求你重新干起老本行,将我们的军队变为雇佣兵,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成为埃布尔伯爵大人的雇佣兵,为埃布尔伯爵大人作战,军队的名字是由阿若德大人亲自命名的,德意志佣兵团。”


  “重新当回佣兵?”约翰伯格目瞪口呆,他被埃尔维特修士的话惊呆了,可是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虽然身心感到疲惫,但是他还是转过身大步的走到士兵们面前,传达了阿若德的命令。


  “各个连队长重新佩戴绶带,军士长整理队伍,士兵不得擅自通过凯旋门,检查人数和装备~~~。”约翰伯格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整个军队立即进入了战时状态,整齐的队伍用了很短时间整装完成。


  “约翰伯格大人,伯爵大人允许你们休整三天时间,并且委托我将早就做好的各个连队的旗标送给你们。”埃尔维特修士有时候很不理解阿若德的一些做法,这位伯爵大人常常会做出看似浪费钱的事情,例如给军队的连队分配一根用桦木制作成的木杆,木杆的顶端放置着熊、狮子、狼等几种凶猛的野兽的木雕,木杆身上缠绕着黑色的绶带。


  “旗标?”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没错,伯爵大人委托我亲手将这些旗标交给连队长,他们在没有?”埃尔维特修士晃动了一下脑袋,这一次阿若德交给他的信件可是真够长的,本来埃尔维特修士被要求制作这些旗标的时候,他还以为阿若德要这些制作精美的旗标当做装饰品,可是竟然要交给那些士兵,在他看来那些士兵肯定会在半夜将旗标偷走,卖给跟随在军队后面的旅行商人换成银纳所的。


  “哦?好的,刀疤哈里、杰西、鲍里斯、疯子安德鲁、克里斯托弗出列。”约翰伯格向着整齐的队伍一挥手,五名连队长走了出来,这些连队长身上穿着唐式皮革甲,其实他们在战场上都有自己的战利品盔甲,可是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发现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唐式皮革甲比较实用。


  “营长。”连队长们走到约翰伯格的面前,向他行了一个捶胸军礼,约翰伯格向他们回了一礼,在阿若德的军队中下级见了上级必须行军礼。


  “连队长们过来。”埃尔维特修士向他们招手,一旁的几名仆人将旗标抬过来,正好有五根并且用亚麻布包裹起来。


  “是。”连队长们连忙站成一排,他们不解的看着那被包裹住的长条状的东西,难道这是什么新的刑具,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士兵?


  “刀疤哈里,赐予你熊之旗标。”埃尔维特修士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根顶端雕刻着熊的旗标,对刀疤哈里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刀疤哈里跨前一步,伸出自己的双手,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从此之后你和你的连队将视此旗标为生命,旗标在你的连队便在,旗标如果被毁,你的连队将不复存在,你愿意向上帝和圣母发誓誓死保护它吗?”埃尔维特修士按照阿若德的信件上所教的说道,中途他甚至还差点忘了词,不得不掏出信件念了起来。


  “这,这~~哦,愿意。”刀疤哈里听了额头都冒出汗来了,第一次听说自己和自己连队的命运掌握在了这一支木头旗标上,他求助的望向他们的营长约翰伯格,约翰伯格冲他点了点头。


  “很好,将熊之旗标授予你。”埃尔维特修士将旗标递给刀疤哈里,继续向下一个连队长授予旗标,约翰伯格看着紧张的握着旗标的连队长们,似乎对于阿若德的这个安排若有所思,作为一名阿若德的廷臣和营长,他使用的是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也就意味着他将以阿若德的名义行事和作战,可是到达军队最基层,士兵和基层军官们却很少有这种意识,而基层的连队是没有资格使用贵族旗帜的,只有准骑士才可以使用最低阶级的燕尾旗帜,当准骑士们正式成为了爵士之后,便会减掉燕尾成为方旗骑士。


  所以阿若德为平民们出生的基层军官和连队制作的旗标,既不会因此触犯到贵族特权,又能够使得基层连队感受到阿若德的权威,其实是与每一个士兵息息相关的,保护旗标就是保护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本人,因为旗标是被阿若德本人授权的一种象征。


  “你们要记住,旗标在连队在,旗标毁连队亡。”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对连队长们说道。


  “是,旗标在连队在,旗标亡连队亡~~~~。”连队长们手握着冰凉的旗标,感到手心都出了一层粘稠的汗,他们抬起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胸中荡漾,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瞧啊,现在他们腰杆挺的笔直,觉得自己都快成爵士了。”埃尔维特修士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眼中透漏着光彩的军官和士兵们,为这些被阿若德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们感到悲哀。


  第四十六节波希米亚来袭(二更)


  圣诞的钟声在整个欧罗巴大陆上响起,经历了罗马帝国的崩塌之后,宗教信仰成了人们生活的中心,几乎每一个城镇都会有一座教堂,每一座城堡都有诵经室,在圣诞夜这一天所有人都聚集在教堂之中,听着牧师的祷告和布道,分食代表圣子之体的薄饼和代表圣子之血的葡萄酒。


  “亚当今天是圣诞节,不要跑得太远,在教堂中有更多好吃的东西。”一座小城镇中,居民的孩子们却完全无法体会到伟大的基督精神,他们四处淘气的奔跑,闹得鸡飞狗跳让大人们头疼不已。


  “这些孩子,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另一名居民拿起铁锹,将地上的积雪铲到一边,今年的雪下得够多的了。


  “听说了吗?伯爵激怒了波希米亚人,当积雪融化的时候,那些可怕的骑马异民族便会攻击我们的。”


  “听说了,上帝保佑,为什么伯爵要去激怒那些人呢,等到过完圣诞节后我就搬到城堡里面去,在那里有高墙保护。”城镇的居民们交谈的时候,小孩子们却已经跑到了木栅栏之外,在他们看来木栅栏之外的世界才更加的精彩,长着酸酸甜甜的覆盆子的树林,美丽飞鸟的小湖畔,似乎床边故事中的小精灵们就活跃在草丛与树林之中。


  “嘿,亚当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小截兔尾巴。”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戴着帽兜长耳头巾。穿着改小的裙子,她从草丛中扒拉出一支毛茸茸的东西,骄傲的伸到亚当的鼻子尖下边,孩童们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着好奇心。


  “得了,这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比赛爬树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另一名小男孩鼓动道,他们可不经常能够溜出城镇的木栅栏外,可是今天所有的大人都聚集在教堂中,基本上无人能够约束这些捣蛋鬼。


  “好。就这样。我们比赛爬树,就这一棵。”小亚当冲着自己的双手吐了两个口吐沫,相互搓了搓自己的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个大人才能够合抱的大树。向上攀爬起来。


  “哦。你作弊。”小亚当的同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落后。他连忙双脚用力一蹬,窜上了大树紧跟在小亚当的身后,树枝上的积雪被他们撞到纷纷落下。在树下的小伙伴们拍着手笑闹着,在树洞中安静过冬的松鼠受到惊吓,从洞口向外张望着。


  “哈哈,你输了笨蛋。”小亚当第一个爬上最高的枝头,他坐在粗大的枝干上,将树枝上的一团积雪握起来,团成了一个雪球冲着下方的小伙伴扔了下去,被击中的小伙伴惊叫了一下,却使得小亚当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候他的视野越过树林那如海般的顶端,在森林与盆地之间有一道蜿蜒的黑线正在他们而来。


  “亚当怎么了?”下面的孩子们看不见亚当惊讶的面容,但是却听见了他的失声惊呼,连忙向他问道。


  “那是,那是~~~。”小亚当逐渐看见那些逼近他们的人的摸样,他们骑在马上戴着圆顶铁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或者皮革甲,手中拿着长矛和盾牌,马群踏着大地发出低沉的隆隆声,而那些骑马者在接近树林边缘的时候,忽然弯下腰贴近马背,用强壮的双腿夹紧马腹部,战马在主人的策动下迈开蹄子飞奔起来,整个队伍从前端开始的疾驰,逐渐变得犹如夏日里的洪流一般奔腾,其势锐不可当。


  “他们要去哪里,哦不。”小亚当转过头看向这支洪流所指向的目标,而那里正是他的家园,此时大人们都在教堂中祈祷,城镇的守卫正是最薄弱的时刻,想到这里小亚当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即敏捷的从树上滑下来,在落下的过程中撞断了许多细小的树枝。


  “亚当你在做什么?”小伙伴们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们躲避着上面落下的树枝,一边责问道。


  “快逃,波希米亚人来了,我们遭到攻击了,你们快逃到森林里,我去警告城镇中的人们。”小亚当来不及解释,他边跑边向小伙伴们喊道。


  密林到城镇的路并不遥远,可是小亚当奔跑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却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和气喘,他感到自己的小腿发软,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们,他要紧牙关拼命的迈动自己的小腿,当他冲入城镇门楼处的时候,两名正坐在门楼处的木桶上喝酒的守卫皱起了眉头。


  “嘿,亚当,谁允许你偷跑出去的,我会告诉你的父亲,他会狠狠揍你屁股的,哈哈。”醉醺醺的守卫拿起皮囊,对亚当大吼并发出笑声,在枯燥的冬季守卫活动着这很有趣。


  “波希米亚人来了,快关上大门,敲响警钟~~~。”小亚当满头大汗的对守卫们喊道。


  “什么来了?”守卫站起身,对于小孩子们的恶作剧他们习以为常,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回事?”另一名醉醺醺的守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长矛杵着来到了大门处,他感到大地在微微颤动,他那醉眼朦胧的眼睛看见了一副可怕的景象,波希米亚人的骑马大军笔直的朝向这个城镇而来。


  “敌人,波希米亚人来了,敲响警钟~~~~。”守卫大声的呼喊着,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再烈的酒在此情景下也能醒来,他一边警告着同伴一边企图将城镇的木门关上。


  “铛,铛,铛~~~~。”城镇教堂的警钟终于响了起来,本来聚集在教堂中的男人们冲出来,将靠在教堂门外的剑和武器重新拿起,女人和孩子们尖叫着躲避在教堂中。


  可是他们发出警报的时间太短了,几名速度最快的骑兵冲破了城镇大门,守卫还来不及将自己手中的长矛伸出去,脖子便被从马上劈砍过来的利剑割断,一颗戴着头盔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数十步才停下来,失去头颅的躯体被波希米亚人的战马撞到路旁,很快波希米亚骑兵犹如洪水般冲刷过整个城镇街道,厮杀声、尖叫声、以及劈砍人**的闷响响彻城镇,火焰和浓烟顿时弥漫在上空。


  “可悲的日耳曼人真以为我会等到积雪融化后才出兵吗?”波希米亚公爵站在城镇外,身旁是自己的精锐卫队,他看着这座冒烟的城镇轻蔑的说道。


  “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打的好大人。”身旁的封臣们大笑着附和道。


  “烧,杀,掠夺,给日耳曼人一个信息。”波希米亚公爵绿色眼珠透着杀气,从牙缝中挤出可怕的词汇,这是波希米亚人的复仇之战。


  第四十七节谈恋爱

  梅森堡的圣诞之夜是在盛宴中度过的,当阿若德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他抱着自己的头坐起身来,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葡萄酒,他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却看见身旁竟然已经站着一人,吃惊之下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乔茜公主,这位美丽的公主身穿一件白色的窄腰长裙,胸口部位的刺绣上缀满了光彩夺目的珍珠,下面圆形的裙摆数百的褶皱,腰间系着的裙带上面镶嵌着宝石和黄金,乔茜公主的长发如波浪般垂在肩上,头上的额饰上是一颗琥珀,纤细的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我的侍从呢?”阿若德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他看了下自己的身上,还好虽然有些衣衫不整,但是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在结婚之前夺走一位公主的贞操,这可是一件重大的政治事件。


  “伯爵大人,请原谅我擅自闯入,是我让您的侍从不要打搅您的。”乔茜公主露出迷人的笑容,将手中的汤碗递给阿若德,这是用香草熬制的醒酒汤,阿若德喝下去之后果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在疼痛,看着阿若德喝下醒酒汤药后,乔茜顺势坐在了一张木椅上,而阿若德却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可是当他发觉这是徒劳的时候,只得讪笑着停止这愚蠢的举动。


  “昨天喝的太多了,您对我真是太好了。”阿若德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这没关系,我的哥哥也玎玲大醉,再说我是您的未婚妻。”乔茜公主点点头依然优雅的看着他,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稍稍有些尴尬,虽然阿若德已经同乔茜公主订婚了,但是在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独处一室还是第一次。


  “啊,哈。”阿若德此时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于如何恋爱竟然一点概念都没有,即使他已经享受过女人的鱼水之欢,从身体上来说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探究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他并没有真正的有过爱人。


  “您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伯爵大人。”乔茜公主蔚蓝的眼睛看着阿若德。其实乔茜也有些紧张不安,虽然在心中早已经喜欢这位年轻的伯爵,但是要作为一名妻子嫁给阿若德,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和您坐在一起。公主殿下您真的要嫁给我吗?”阿若德有些泄气的问道。这种感觉比在战场上应付斯拉夫人还要糟糕。乔茜公主自然流露出的高贵与美丽,使得灵魂本来只是宅男的阿若德亚历山大。


  “当然,很快我们便会在教堂中交换誓言。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乔茜公主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这样说,她觉得自己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位年轻伯爵的。


  “唔。”阿若德看着乔茜公主纯真的面庞,他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自己为了巩固政治权利真的可以伤害这位美丽可爱的公主吗?阿若德开始扪心自问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的卑鄙,他的眉头紧皱着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了吗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看着阿若德貌似内心激烈斗争的面容,吃惊的站起身来,忽然她看见阿若德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向着乔茜公主走进了一步。


  “公主殿下冒犯了,请您脱下身上的衣服~~。”


  “什么?”乔茜公主大惊失色,她美丽的面庞有些苍白的看着阿若德,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会说出这样的话。


  梅森城堡外的城镇,平民们走出自己的家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工作着,铁匠铺中响起叮叮当当的捶打声,集市中商人的吆喝叫卖声,男人们粗犷相互交谈的粗犷的声音,女人们提着篮子在集市中采购着日常所需,孩童们的嬉戏打闹,从酒馆中被身体壮硕的老板丢出门外的酒鬼,酒鬼在泥泞的污泥中打滚诅咒着,教堂的钟声响起回荡。


  “得,得,得~~~。”街道中一位骑着马的年轻男人身后带着身穿灰白色长裙披着斗篷的女人,他们的穿着非常的不显眼就像是年轻的普通乡绅夫妇,虽然男人胯下的坐骑毛发油光,一看就知道是精心照料的,但是他们身上的衣物和男人的佩剑却不值几个钱。


  “伯爵大人,我们就这样走出城堡好嘛?”坐在身后的女人从斗篷中轻轻的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她以前有时候跟着自己的哥哥离开城堡,但是这一次却是跟着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更何况如果有人发现公主出现在了城镇中,恐怕会引起骚动的。


  “别担心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是微服私访,没人会认出我们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给自己起一个假名字。”骑在马上的男人正是梅克伦堡伯爵,乔茜公主的未婚夫阿若德,他们竟然不带任何的随从便偷溜出了城堡,来到梅森堡外的城镇闲逛。


  “噢,那我叫加百列。”乔茜公主生性活泼厌恶约束,在跟着阿若德骑马行走过一段时间后,她已经不再害怕自己被认出来,并且她也是第一次骑在马上巡视整个城镇,这与从城堡塔楼中俯瞰完全不同。


  “能天使加百列嘛?有趣,那我就叫米迦勒好了。”阿若德听见乔茜公主竟然用了圣经中的能天使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笑也跟着她胡闹起来,不过欧罗巴人的名字中常常会起到圣经中人物的名字,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当阿若德下定决心既不会为了政治利益而伤害乔茜公主的时候,他便觉得开始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而恋爱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应该从逛街开始,可是乔茜公主的特殊身份是不可能离开城堡的,于是便让乔茜脱下闪耀的贵族华服,穿上女仆才穿的普通长裙,用斗篷掩盖住她美丽绝伦的面庞。


  “哪里好热闹呀,是集市吗?”乔茜公主看着熙熙攘攘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是诠释着自古没有女人不爱逛街的,此时的乔茜公主犹如从牢笼中解放出来的小鸟,对什么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那我们下马徒步过去吧。”阿若德从马上跳了下来,接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将美丽的公主接下来,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就像是普通的夫妇一般,而乔茜公主一会看看这个商品,一会摸摸那一个商品。


  “夫人,请看看这个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商品。”擅长发现商机的商人,立即将自己的货物兜售给牵着马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这些人的手中倒是有各种稀罕的玩意,不过在阿若德看来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物品,可是在梅森宫廷中见惯了珍珠黄金的乔茜公主却觉得新鲜非常,几乎每一个摊位前都要驻足片刻。


  “夫人,请看看这个吧,最好的雕刻工匠在为梅森公爵大人工作之余,亲手制作的这件作品,怎么样看看吧,非常的划算。”这时候,一个戴着商人扁平软帽子,牙齿黑黄,一头乱糟糟的银发的商人拿起一件木雕,伸到阿若德和乔茜的面前,这件作品十分的普通,是一对木雕天鹅,不过商人的话却是引起了阿若德和乔茜的兴趣。


  “哦,您说的最好的工匠为公爵大人制作了什么?”阿若德好奇的对商人问道。


  “上帝呀,你不知道吗?那可是杰作啊,据说公爵大人可是爱不释手,认为这是整个公国最杰出的木雕作品。”商人见生意有门,声音的语调顿时压低,神秘兮兮的对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说道,要知道就算是平民和普通贵族只要能和公爵沾上边的都会感兴趣,而商人对这一心理是门清。


  “唔,别故弄玄虚了快说。”阿若德可是很清楚这些商人的伎俩,他皱了皱眉头对商人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当然,那就是芯用木头雕刻而成,外面包裹着黄金镶嵌着珍珠,美妙绝伦,不可思议的~~~~梅森公爵大人的便壶。”商人张开双臂仰起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之中,可是听到结尾部分的时候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差点一个踉跄撞到在地。


  “黄金便壶?”


  “没错,当然,咳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东西,毕竟是高贵的梅森公爵大人使用的。”商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再的强调着使用者的高贵身份。


  结果后来,阿若德还是买下了那一对天鹅,算是对这位中世纪敬业的商人一点鼓励,而乔茜公主拿着那一对木雕天鹅却笑了一路,如此有趣的事情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宫廷中可是不会碰到的。


  “咯咯咯,我父亲的黄金便壶。”乔茜公主竭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双肩耸动着忍耐着大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城堡外自己父亲的便壶都会成为商人大肆宣传的广告,看着开心的乔茜公主阿若德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脸上了露出了微笑。


  “该死的小偷,居然敢偷我的钱包,看我砍断你的手腕~~~。”


  “哦上帝呀,请宽恕他,他还是个孩子。”正当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徒步走在城镇街道的时候,却听见前方一个十字路口处围着一圈人,似乎听到了争吵和可怕的剑出鞘的声音。


  ps:抱歉这么晚更新,二两把大纲和思路整理了一下。


  第四十八节博哥家族


  顺着声音阿若德和披着斗篷的乔茜公主也走了过去,只见在十字路口处人们围在哪里兴致勃勃的在观看,在人群的中央一名身穿日耳曼贵族服饰的年轻男人,他的右手抓住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的手臂,左手按在自己的佩剑上,并且大声的咆哮着,而小女孩脸色苍白惊恐,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向身旁的一个头部和下巴都包裹在白色头巾中的老妇人问道。


  “哦,一个可怜的孩子偷了贵族的钱,真是糟糕,即使不被砍断手腕,也会被绞死的。”老妇人挎着一个破旧的篮子,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喃喃的说道,城镇并非总是如此有趣美妙,繁荣的背后是饥饿、贫穷和流浪儿,这些流浪儿为了填饱肚子只得行窃。


  “可是她才这么小,就不能救救她吗?”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胳膊,她虽然在宫廷中听过人们对于小偷的严厉惩罚,但是没有想到如此的小孩子竟然也会被处刑,小女孩如此的瘦弱可怜,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后果。


  “嗯。”阿若德的眉头紧皱起来,中世纪的人们没有关于未成年人可以不对犯罪负责的观念,并且对于法律的解释是贵族和教士的特权,普通的民众根本不知道法律的具体内容,想到这里阿若德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钪~~~。”此时贵族的剑已经出鞘,将手中的利剑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向小女孩的手臂砍去,周围围观的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忽然出现了另一支剑架住了落下的剑锋。


  “什么人?”贵族的剑被架住,恼怒的说道,他转过身看见竟然是一个年轻的乡绅小子,身上的衣服粗糙,颜色单调不堪,不过手中的剑确实是锋利雪亮。


  “尊贵的大人,请原谅我的鲁莽。”阿若德脸上带着微笑,他将架住对方的剑重新收回。向下杵在地上。用自己的右手在胸前由内向外划了个圈,这是标准的贵族礼节,虽然说阿若德想要解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但是斩断小偷的手臂确实是法律。又因为他的身边带着乔茜公主。所以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哦。我接受您的歉意,不过您阻挡我执行上帝赋予我的权利是为什么?”看见阿若德的贵族礼节,那名贵族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不过依然带着倨傲的神色,阿若德偷瞄了一下他的家族纹章,是一棵树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并非是梅森宫廷中的贵族。


  “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大人,只是能否给我一份薄面,放过这个愚蠢的孩子。”阿若德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她和她的同伙偷了我的钱,那些钱很重要,该死的足足有五十个银纳所。”贵族气冲冲的摇晃着小女孩的手臂,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表情,看起来那些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周围的人们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五十枚银纳所足够普通的人全家一年的收入。


  “请原谅,如果我愿意帮助她支付,可否弥补您的损失。”阿若德一听看了下小女孩,只见小女孩眼泪汪汪但是却没有反驳,其实她只是跟着几个同伴出来玩的,其中几个大的看见贵族腰间沉甸甸的的钱袋,不由得临时起了偷窃贪念,得手后几个大点的孩子逃进了迷宫般的街巷中,可是小女孩却不幸被抓了个正着。


  “您是说愿意帮助她赎罪?”贵族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若德,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看阿若德身上的打扮不像是有钱人的摸样,可是举止倒是充满了自信和独特的气质,其实贵族平日并非是残暴的人,只是这一次所带的钱有着重要的作用,被小偷偷窃后不由得怒火攻心,现在既然有人能够出钱平息他当然同意。


  “如何,您觉得这样公平吗?”阿若德所使用的赎金方式,在圣经中规定各自犯罪都可以用金钱的方式来赎罪,只是犯罪对象的身份高低也代表着金钱的贵贱。


  “公平,不过您需要双倍的付款。”贵族淡淡的说道。


  “喔,那就是一百个银纳所呀。”周围的人们都惊呼起来,一百个银纳所那可不是小事情,能够支付这么多的钱只是为了救一个肮脏的小乞丐。


  “可以,不过我的身上并没带这么多钱,可否等明日到我的屋宅中去取呢?”阿若德听到一百个银纳所眉头皱了皱,这个数字确实有些大,可是想到这是一条生命,还是点头同意道。


  “这怎么行。”贵族摇着脑袋,他可不认为阿若德真的会掏出这些钱,只有疯子才会用一百个银纳所赎一个小乞丐,肯定等自己松开手后便不认账。


  “请放心,我将自己的佩剑作为凭证给你。”阿若德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然后双手捧给面前的贵族,这柄剑就是阿若德绝不离开身边的终结者。


  “好剑。”贵族接过剑,这柄剑的剑鞘是鲨鱼皮制作的,在阳光下泛着蓝色的光泽,三道皮革带子交叉着穿过整个剑鞘,剑鞘的中部还镶嵌着绿色、红色、蓝色的宝石,将剑拔出剑鞘露出雪亮的利剑,锋芒寒气逼人似乎正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还未问您的名字大人。”阿若德见对方非常满意,友好的对对方问道。


  “我是来自溪谷地区的史蒂夫。博哥。”


  “噢,原来是牧马人的博哥家族~~~。”听了贵族自报的家门,周围的人都明白过来,而史蒂夫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博哥家族是为梅森公国提供马匹的贵族世家。”乔茜公主此时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将受到惊吓的小女孩拉到自己的身边,并对阿若德悄悄的说道。


  阿若德听了倒是对整个博哥家族产生了兴趣,他将自己在梅森城镇的屋宅位置告诉给史蒂夫,这才带领着乔茜公主和小女孩离开,他们找到一街道旁的酒馆走了进去,白日里这里为平民和贵族们提供食物和酒,他们找到一个位置为小女孩点了些燕麦粥和面包,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食物,她先是怯怯的看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不过在他们的鼓励和催促下终于鼓起勇气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可是很快香喷喷的麦香味让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巷子的背阴中,几名十几岁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他们中的一个最粗壮的男孩手中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其他人都贪婪的盯着那个上面绣着树纹的钱袋子,看起来他们才是偷走史蒂夫钱袋子的罪魁祸首,此时他们聚集在这里正是要分赃。


  “快打开,看看里面有多少钱?”一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男孩,催促着那个粗壮男孩,他不停的咽了咽口水,这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别着急让我看看。”粗壮的男孩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露出银纳所,小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钱可以让他们过一阵好日子了。


  “太好了,不过邦妮被抓住了怎么办?”就在他们欢呼的时候,有人担心的说道。


  “瘦柴邦妮怎么了,管她的呢。”粗壮的男孩满不在乎说道,接着拿起一枚银纳所咬了一下,看来这些都是真的银纳所。


  “我担心的是邦妮的哥哥。”大门牙的小男孩忧心忡忡的说道。


  “疯狗肖恩,啧,是有些麻烦,我警告你们都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告诉给疯狗肖恩~~。”


  “不告诉我什么?”这时候从拐角处走出来一头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满脸笑容的小男孩,看见他的出现其他人都惊慌的退后到一边,只剩下拿着钱袋的粗壮男孩。


  “哦,肖恩,没有什么事情,哈哈。”粗壮的男孩连忙将钱袋藏在身后,企图掩盖住但是却早已经被肖恩看在了眼中,肖恩越过他的身边走到了大门牙的小子面前。


  “我妹妹出什么事情了?”肖恩走近大门牙的小子,双眼直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


  “哦不,不关我的事,我们只是去偷了一个肥羊的钱,谁知道邦妮也跟在我们的身后,结果被抓住了。”大门牙的小子看见肖恩脸上的笑容,知道这是肖恩心中杀机渐浓的表现,他的背后已经退无可退。


  “叛徒,懦夫。”身体粗壮的男孩怒气冲冲的责骂道,能够在社会的最底层生存下来的孩子,都有着坚韧和嗜血的性格。


  “结果你们把我的妹妹丢下自己逃走了。”肖恩转过身面对着粗壮的男孩,向他走了过去,其他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们。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粗壮的男孩忽然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柄小刀,他恶狠狠的用握着小刀的右手朝着肖恩捅过去,而肖恩向后退了几步躲开攻击,并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圆石头,瞄准对手的面部抛过去,鹅卵石击中粗壮男孩的面部溅起一团血。


  “啊~~~。”肖恩等到粗壮男孩倒下的一刻,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将那枚粘着血迹的鹅卵石抓在手中,冲着对手的头部一下一下的敲击过去,鲜血混合着白色的东西溅满肖恩的脸上和身上,肖恩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第四十九节拜访(二更)


  史蒂夫拿着那柄装饰漂亮的宝剑回到了一间在靠近城堡城墙下的屋宅,这里是博哥家族在梅森堡的落脚点,屋宅的门口挂着大树纹章,他的家族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排挤出了梅森公国的政治权利中心,成为了游走于权利边缘的地方乡绅,如果不是博哥家族擅长养马,恐怕连在梅森堡外的城镇外的机会都没有。


  “史蒂夫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钱带来了吗?”当史蒂夫走到屋宅内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长子,博哥家族的地产在梅森郡的一处溪谷附近,哪里气候适宜非常的适合养马,而主要的从政者则居住在梅森堡外的城镇中,不过他们所能够得到的官职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末等代官之类。


  “很抱歉父亲,钱在来的路上被偷走了。”史蒂夫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尴尬的只得如实的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


  “什么?蠢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知道这一次我急需这笔钱吗?”史蒂夫的父亲老班杰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的揪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向自己的长子责备道。


  “别担心父亲,有人愿意为我们出一百个银纳所,明天就可以去取来了,瞧这是凭证。”史蒂夫安抚自己年迈的父亲,并将那柄宝剑出示给老班杰明看。


  “你这蠢货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这种东西怎么能价值一百个银纳所呢?这次的机会难得。我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瓦尔克男爵大人,只要将五十个银纳所送过去,他就能够在埃布尔伯爵大人面前提议我成为梅森城镇新的镇长,我就能够成为尊贵的梅森公爵大人的新晋廷臣出入城堡,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职位花费了多少心血,而且我听说我们的老对头毕夏普家族也在活动这个职位。”老班杰明气的浑身发抖,成为梅森公爵的廷臣出入城堡,这是博哥家族多少年来的夙愿,并且为之奋斗了多少代的事业,可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自己的蠢儿子破坏。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会去讨要这笔钱的。”史蒂夫听了父亲的话。脸色也有些苍白,他从小便听着长辈们诉说的家族奋斗史,为了获得这个职位他的父亲老班杰明几乎是腆着脸去献媚讨好瓦尔克男爵,甚至想要将自己美丽的女儿嫁给冠军骑士安德鲁爵士。可是却被瓦尔克男爵傲慢的拒绝了。他认为博哥家族根本就不配与自己的家族通婚。即使遭遇了这种屈辱老班杰明也依然不屈不挠。


  “明天一早我同你一起去,你在溪谷呆的时间太长,离开繁荣的城镇时间太久了。”老班杰明认为自己的笨儿子过于天真。也许明日有可能一无所获,他只是遇上了骗子而已,那些靠出老千和诈赌出入于酒店的家伙们极为狡猾。


  第二天的清晨,老班杰明带上自己的儿子史蒂夫,按照阿若德所留下的地址找过去,在经过了一两个街区之后,他们来到了商人聚集区域,这里的屋宅大多结实华美,三角形的屋顶,坚固的石头地基,以及用杉木打造的构架,同史蒂夫家族那用茅草所盖的屋顶和普通木料架构的房屋完全不同。


  “我的儿子你肯定被耍了,没有那个贵族会住在这里的,就算是商人们的出租房屋也是价格不菲的,只有很少的大贵族会租住,可是你给我的描述完全是一副乡下贵族的摸样。”老班杰明摇着头对自己的儿子教授着社会的经验,正说着他们来到了一座三角屋宅的门前,这座屋宅除了房屋外还带着一个小马厩,老班杰明搭眼看去马厩中的马皮毛光滑油亮,各个都是可以随时上战场战马。


  “父亲就是这里,瞧门前的桂树。”史蒂夫指了指在屋宅前的一棵桂树,看起来这里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老班杰明皱着眉头更加的觉得自己的儿子上当了,本着一线机会的想法老班杰明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上前去,敲响了屋宅的大门。


  “咯吱。”屋宅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年轻人好奇的面孔,他上下打量着两名穿着日耳曼贵族服饰的人,这两名贵族他从未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请问你们找谁?”年轻人推开门,露出身上的白色内衬和长裤,他正在给马厩中的马弄草料,却在一大清早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我们找这柄剑的主人,我们,我们是来讨要债务的。”老班杰明从自己儿子手中接过宝剑,呈现给年轻人看清楚,当看见这柄剑的时候年轻人马上辨认出来这是终结者,于是连忙打开了门。


  “哦,这是我们老爷儿子的剑,怎么在你们手中?”


  “这,是他抵押给我们的。”史蒂夫回答道。


  “那么请进来吧,跟我去见老爷,我是老爷的贴身侍从。”年轻人立即将史蒂夫和老班杰明让进了屋宅内,屋宅从门处到客厅是一个长方形的通道,而主卧和其他的建筑则在客厅的右侧,这也是中世纪建筑的特色,先建筑主要的建筑,其他的建筑慢慢的从左右两侧加上去,这就形成了l形状的建筑结构。


  “请问这里住的贵族是哪一位爵爷呢?”老班杰明到底社会经验丰富,他边走边看着在通道左右两侧摆放的大理石雕塑,以及在墙壁上挂着的作为装饰的斧戟,立即判断出居住在这里的绝对是有身份的大贵族,只是他在梅森城镇居住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有大贵族居住在这里。


  “哦,是温德尔男爵大人呀。”贴身侍从边带领着他们走入,边向他们说道。


  “温德尔男爵?”老班杰明听了这名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说过。


  “您拿着的剑就是温德尔男爵的儿子,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的终结者。”贴身侍从接着对他们说道。


  “阿若德大人,什么,难道是哪位宫相大人?”老班杰明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走音,他几乎是尖叫着说道,自己儿子拿的剑竟然是此时权势如日中天,连劳齐茨伯爵都忌惮三分的温德尔家族的次子,征服者阿若德伯爵的剑,一下子汗水不可遏制的从他的额头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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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节元首式的演讲

  当温德尔男爵走进客厅的时候,老班杰明便立即认出这是梅森公国的军事总管,因为他拜见瓦尔克男爵的时候,曾经在回廊的列柱之间撇见过一眼温德尔男爵,当时温德尔男爵正在同其他的廷臣商谈进行防御波希米亚人的事务,不过瓦尔克男爵告诉老班杰明流星在闪耀也只是暂时的划过天空,似乎是对新兴的温德尔家族充满了敌意。


  “尊敬的温德尔男爵大人,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来访。”老班杰明此时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将自己那件深绿色的贵族服饰穿上,却如此寒酸的用平日里的便装觐见军事总管大人,不过温德尔男爵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已经从阿若德哪里听到了关于史蒂夫的事情,并且阿若德对于博哥家族的牧马技术很感兴趣,于是让温德尔男爵将博哥家族的人好好招待一番。


  “哪里,您的来访让我倍感荣幸,在这里无需拘束。”温德尔男爵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屋宅中的仆人立即奉上酒杯,并用酒壶倒满葡萄酒,这让省吃俭用维持城镇中生活的老班杰明口水直流。


  “感谢您男爵大人。”老班杰明和史蒂夫连忙再次向温德尔男爵感激的说道。


  “我的儿子阿若德所欠的钱,我会让人取来的。”温德尔男爵在老班杰明和史蒂夫坐下的时候,让仆人将一百个银纳所取来,此时的老班杰明怎么可能会要这些钱呢,瓦尔克男爵不过是宫廷中的普通廷臣。而自己面前的这位温德尔男爵却是军事总管大人,孰轻孰重老班杰明是不可能不清楚的。


  “尊贵的男爵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送还阿若德伯爵大人的宝剑的,如此珍贵的宝剑能够在博哥家族留下一夜,这足够使我们的家族荣耀万分。”老班杰明偷偷踢了自己的儿子史蒂夫一脚,反应过来的史蒂夫连忙将刚刚还被贬的一无是处的宝剑,双手捧到了温德尔男爵的面前。


  似乎博哥家族时来运转,温德尔男爵推托一番后,这才将钱收了起来。并且留下老班杰明和史蒂夫一起共进午餐。能够同处于公国政治核心地位的温德尔男爵共进午餐这让老班杰明受宠若惊,相比较瓦尔克男爵的傲慢,温德尔家的人则平易近人许多,这让老班杰明感慨万千。


  “铛。铛。铛~~~~。”忽然从外面传来了警钟的声音。正相互交谈的温德尔男爵立即警觉的站起身,就连老班杰明父子也听见了这来自城镇教堂的钟声。


  “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温德尔男爵对自己的贴身侍从说道,侍从立即跑出屋宅外。城镇中的人们都紧张的四处打听,不过他们不需要猜测太长时间,一名骑着马风尘仆仆的信使,他策马狂奔进入城镇后,径直的冲入城镇的教堂中,他快速的奔跑到钟楼上,用自己的双手拽住钟的绳子,用力一拉之下钟声响彻云霄,他一边敲钟一边向城镇中的人们警告着。


  “波希米亚人进攻我们了,我们遭到波希米亚人的进攻了,城镇和村庄在燃烧,波希米亚人的铁蹄正冲着我们而来。”


  城镇中教堂的钟声和骚乱被居高临下城堡中的人们发现了,他们来到墙垛旁边,塔楼窗口处张望着,并派遣仆人和侍从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城堡的门楼处警卫加强了防卫,一旦发生异变立即将铁栅栏放下,很快消息反馈回来是波希米亚人冒着风雪在进攻梅森公国的土地。


  “这怎么可能,波希米亚人不顾风雪竟然进攻我们,他们难道不害怕自己的辎重补给问题吗?”


  “他们有多少人,我们做好准备了吗?”


  一个个的质疑声传达到了摄政的埃布尔伯爵耳中,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同其他人一样的震惊,在预计中波希米亚人应该是等积雪融化之后,才可能发动进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这位年轻的摄政措手不及,他立即扔下手边的一切文件和事务,召集廷臣并将宫相阿若德找来商议应对方案。


  “尊贵的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如果说梅森公国其他的人麻痹大意的话还情有可原,但是他这个明明来自兵不厌诈这个格言的天朝人居然也上当了,在心中懊恼自责之余,暗暗发誓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这种事情,现在只能是振作精神应对波希米亚人的攻击。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人已经开始进攻我们了,您建立堡垒的计划可能无法实施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焦急万分的埃布尔伯爵大人也顾不得问候,直截了当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确实,我们现在极为被动,波希米亚人以骑兵为主,机动性比我们要强的多,他们可以不断掠夺我们的村庄城镇,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而我们要寻找他们决战却并非容易的事情。”阿若德很明白这些带有游牧民族性质的部族特点,如果不能寻找到决战的时机和合适地点,就算是聚集再多的士兵也无法获胜。


  “难道我们只能如胆小如鼠之辈只能缩在城堡中,却无所作为的看着他们掠夺盘剥我们的领地?我要保卫我父辈世代居住的土地,哪怕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这时候廷臣中有人出言反对道,阿若德转过身看见一个长着一头末梢卷曲褐色长发,胡须浓密,身体强壮的骑士走了出来,他大声的对阿若德斥责道。


  “这位是?”阿若德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骑士,于是出言询问道。


  “这是瓦尔克男爵的儿子,有冠军骑士美称的安德鲁爵士。”埃布尔伯爵对阿若德介绍道。


  “愿意为您效劳,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冠军骑士安德鲁冲着埃布尔伯爵鞠了一躬,他的双眼充满了骄傲,在抬起头的一瞬间阿若德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而他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冠军骑士的。


  “安德鲁爵士你有什么应对波希米亚人的好办法吗?”从内心里讲埃布尔伯爵也不想缩在城堡中被动挨打,谁愿意在城堡中看着自己的领地被可恶的波希米亚人燃烧殆尽,在今后的日子中被人唾骂为懦夫无能之辈,贵族和封臣们的质疑会让他颜面尽失。


  “尊贵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我是不懂的什么策略,什么时机,当我在骑士比武场上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勇猛无畏的作战,用剑,用长矛,甚至用拳头击败敌人,将他打趴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头。”冠军骑士安德鲁爵士抬起头,先是看着坐在领主座椅旁边座椅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在用激烈言语演讲的过程中背对向伯爵,面对着站在大厅中的其他廷臣们,不可否认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讲感染了许多廷臣。


  “没错,说的好安德鲁爵士,我们支持你。”廷臣中许多人高举起自己的拳头,发出内心的呐喊,避战可不是中世纪的贵族们的作风,此时的文化氛围赞赏安德鲁爵士这种勇猛无畏,甚至是鲁莽的战士。


  “安德鲁爵士请允许我打断您的话,当我们手中的人马不足对方一半,并且敌人的骑兵数量远远多于我们的时候,我们难道也要去主动发起攻击吗?”阿若德反问这位激情演讲的骑士。


  “那又如何,我们至少还有一半人马,这就足够了,进攻,进攻,再进攻。”安德鲁爵士握紧双拳高高举起,大声的高呼道,他的声音在大厅拱形的屋顶下回荡着,顿时廷臣们都跺着脚应和着。


  “阿若德。”这时候埃布尔伯爵冲着阿若德神招招手,阿若德走上台阶俯下身,聆听埃布尔伯爵的话语。


  “情况有些不对劲,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还是坚持原先的计划,恐怕廷臣和贵族们都不会同意的。”


  “是有些奇怪,安德鲁爵士并非是廷臣却被放了进来,恐怕是有人想要逼迫我们出战。”阿若德转过身看着群情激昂的廷臣们,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毫无疑问他可以打赌那绝对是没有出席的劳齐茨伯爵。


  “乒乒~~~肃静。”埃布尔伯爵拿起身旁代表了权威的手杖,在地面上用力磕了磕,激动的廷臣们这才平息下来,见到人们都恢复了平静,埃布尔伯爵接着说道,“阿若德宫相还有话说。”


  “尊敬的各位忠诚的廷臣们,我理解大家迫切希望赶走入侵者的心情,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会亲自引领一支军队,前去迎战可恶的波希米亚人,为了保卫我们尊敬的梅森公爵大人的领地,为了保卫各位尊敬的封臣们的利益和土地,就算是浴血奋战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因此公爵大人忠诚的廷臣们,我的朋友们,这场战斗绝非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把你们的借给我,在上帝和圣母荣光之下,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为了梅森公国我们伟大的母亲~~~~。”阿若德站在台阶之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双手时而握拳放在胸口,时而张开手掌伸出手指就像是在指责入侵者,时而再次握紧拳头放在身前,时而面色凝重激动,在迫于无奈之下阿若德无耻的剽窃了元首的演讲,而效果是明显的,从未见过这种演讲方式的廷臣们在震惊之下,完全的被倾倒了,他们再次发出欢呼,不过这一次是为了阿若德。


  第五十一节偏箱车

  演讲是成功的,出乎冠军骑士安德鲁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反而用比自己更加煽动性的演讲博得了贵族们好感,也许阿若德的这种演讲在后世崇拜元首的人看来极为拙劣,但是应对中世纪的贵族们则是足够了,既然不能够反抗潮流,那么就顺势而为,这是政治的最基本的原则。


  “成功的演说宫相大人,不过我们该如何面对城堡外的波希米亚人。”当廷臣们都散去之后,如释重负的埃布尔伯爵将一杯葡萄酒递给阿若德,酒杯中的红葡萄酒如血液般红润,阿若德盯着酒杯面上的这一层红色,仿佛看见了无辜将士们的鲜血在流淌,上位者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可以夺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因为鲁莽的冠军骑士安德鲁的逼迫,所以阿若德不得不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


  “我们需要马。”阿若德没有喝酒,他只是握着酒杯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的方法。


  “马,当然,不过我们的战马可不是波希米亚人的对手。”埃布尔伯爵同意阿若德的建议,不过谁都知道波希米亚人的领土更加适合养马,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


  “不,我的意思是包括驮马在内的一切马匹都要动员起来。”阿若德知道埃布尔伯爵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摆摆手,接着对伯爵说道。“还有将工匠们集合起来,我要打造一支新式的武器,用来对抗波希米亚人。”


  “驮马和工匠?”埃布尔伯爵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他不明白这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不过还是签署了命令满足阿若德的一切要求。


  阿若德所想到的是对付波希米亚骑兵的一种武器,是的,这种在明朝时代著名的大将戚继光使用过的偏箱车,当遭遇敌人骑兵进攻的时候,将驮马拉着的笨重的箱车首尾环形扣在一起,士兵们在战车阵中防御。骑兵的恐怖之处在于不可阻挡的冲击力量。以及士兵们毫无遮掩物体所产生的恐惧心理。当数百匹蹦跳的战马向士兵们冲过来的时候,士兵们会本能的转身逃走,而不愿意用手中的长矛对准那些大畜生,当然如果是阿若德那一支用严苛军纪和训练维系的部队还能够抵挡一阵子。偏箱车却可以为士兵们提供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庇护所。让他们可以有防御的阵地。而对方的骑兵如果想要进攻里面的对手,就只能跳跃过车阵,这势必使得骑兵的杀伤力大大消弱。


  不过偏箱车是完全被动防御的阵法。如果要彻底击溃敌人却需要远程武器的支持,可是中世纪的远程武器不外乎弓和弩,阿若德只能够希望埃布尔伯爵能够为他提供尽量多的弓弩,可是仅仅靠弓弩是不够的,想要打垮波希米亚人的可怕骑兵部队必须要有更加可怕的武器。


  “阿若德我刚刚来到城堡听说了今天在宫廷会议上的事情了,你真的决定却对付波希米亚人?”当阿若德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温德尔男爵正等候在哪里,虽说温德尔男爵帮助梅森堡重新训练着军营中的军士,但是他十分清楚在目前的梅森公国并不具备同波希米亚人野战的实力,因此担心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德鲁已经把贵族们的情绪煽动起来,如果我不能掌控势头的话,就更加的被动了。”阿若德一屁股坐在一张木椅上,他听说劳齐茨伯爵的部队龟缩在城堡中,任由波希米亚人烧毁自己领地中的城镇村庄,而不派遣一兵一卒。


  “那么你想到好办法了吗?你不是总是有办法的吗?”温德尔男爵此时也只能寄望于阿若德那奇迹般的脑袋,似乎从哪里冒出来的主意总是能够解决困境。


  “想到了一个办法,今天晚上我和父亲你回城镇屋宅去休息。”阿若德对温德尔男爵说道,城堡中四处都是劳齐茨伯爵的耳目,为了避免情报提前泄露,阿若德觉得到城镇中的屋宅中仔细的同自己的父亲商议。


  傍晚时分,阿若德穿戴好自己的衣服,骑士罗恩和内府骑士们身穿着锁子甲,牵着马早早的等候在外面的空地上,就在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准备骑上马出城堡的时候,从城堡的一侧碰到了乔茜公主。


  “公主殿下。”阿若德立即从马上下来,向这位美丽的公主行礼道。


  “这么晚伯爵大人和男爵大人准备去哪里?”乔茜公主的手中捧着一簇花朵,在这寒冬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生命力顽强的花朵,只是公主手中的花看起来瘦骨嶙丁。


  “哦,公主殿下,我和我的父亲准备到城镇中去一趟,您这是怎么了,去庭院中摘花了吗?”阿若德看着公主殿下手中的花朵,觉得这种瘦骨嶙峋的花朵并不适合乔茜公主,于是好奇的问道。


  “是的,在如此的寒冬之中,也没有什么美丽的花朵,只找到这些。”乔茜公主有些失望的将手中的花朵向前伸了伸,阿若德伸出脖子嗅了嗅,花朵的芬芳倒是在冷风中传来。


  “恩,如果用一种密封式的大棚子覆盖的话,应该在冬日里也能生长出蔷薇一类的花朵吧。”阿若德想了想建议到,不过这种温室大棚的办法需要特殊的布料,恐怕在中世纪中是找不到的吧。


  “哦,伯爵大人还懂得种花?”乔茜公主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似乎在她看来阿若德是无所不能的。


  “我这只是一个设想,也许根本无法实现。”阿若德耸耸肩膀,有些遗憾的说道,要是能够制作出温室大棚的话,冬日里也能够生长出庄稼,战略物资上就会占不少的便宜,不过还真没有什么替代品。


  “没关系,我觉得倒是蛮新奇的想法,不过这簇花朵可以给我们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她总是呆在房间中不愿意出来,这些花也许能让她感觉好些。”乔茜公主知道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这么晚还有离开城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谈,于是向他们告辞道。


  就在此时,塔楼上方的窗口,劳齐茨伯爵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下方,阿若德和乔茜公主擅自离开城堡后,他便得到了消息这让劳齐茨伯爵怒火中烧,不过他的计划正在关键时刻,只得按下心中的怒火,挑动冠军骑士安德鲁在廷臣议事的时候逼迫阿若德做出出兵的承诺。


  “波希米亚人攻击完我的领地结束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你们必须密切注意阿若德的动向,别让这个小滑头耍什么花样。”劳齐茨伯爵对屋内自己的内府骑士们说道。


  “伯爵大人,没有人能够对抗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队伍,就算是阿若德也不行。”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没有了封臣们的士兵支持,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中的士兵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


  “别大意我的朋友,我听说埃布尔伯爵已经请求阿若德从自己的领地中派遣了一支雇佣军,是征服梅克伦堡郡的雇佣军。”劳齐茨伯爵的消息格外灵通,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发出雇佣德意志佣兵团的事情还没有多久,他们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这让劳齐茨伯爵有些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起来。


  “有这种事情,那可不妙,如果在城堡外驻扎一支忠诚于阿若德的军队,对我们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罗伯特修士有些紧张的说道。


  “可那是为了防御波希米亚人的军队,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在城堡外驻扎呀。”劳齐茨伯爵当然不想有一支军队碍手碍脚,可是这是为了应对波希米亚人的进攻雇佣的军队,调遣和支配的权利也不再他们的手中,简直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您看。”罗伯特修士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脸上的红色胎记越发的红亮起来,他走到劳齐茨伯爵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唔,好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埃布尔肯定不会让雇佣兵驻扎在城堡附近的。”劳齐茨伯爵听完了罗伯特修士的计策,不由得大声的笑起来,这个计策可以让阿若德进退两难之境地。


  第五十二节秘密武器(二更)


  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中有一处密室,这本来是商人们为了保存自己的珠宝特别建筑的,而打造这一座屋宅的是著名的石匠工会的大师,石匠工会是中世纪建造行业的权威,他们保有许多建筑方面的秘密。例如这座原本是一名谷物商人的屋宅,在卧室与客厅之间的通道右侧墙壁处,木头和白灰粉刷的墙壁中竟然藏着一扇暗门,当暗门合起来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可是只有房屋的主人才知道,只有将墙壁上方悬挂的插火炬的铁框扭动一下,再去推下方的暗门才会应声而开,因此在非常时刻这里还可以成为隐秘的临时避难所。


  阿若德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隐秘的商谈地点,是因为他准备为应付波希米亚人制造秘密武器,阿若德要将此秘密武器完美的与偏箱车结合起来使用,可是这种武器必须极为保密,如果一旦被敌人掌握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阿若德你画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温德尔男爵看着在密室书写桌上奋笔疾书的阿若德,一般来说作为梅克伦堡伯爵的阿若德是有专门的修士作为书记官的,这些修士进行过专门的素描训练,所画的东西都极为生动,可是阿若德为了保密起见只得亲自动手,这就让他的画作看上去十分的拙劣。


  “青铜管子,我需要大概二十个。”阿若德好不容易才将一部分设计画好,这时候他才抬起头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密室的上方有三个孔状的隐蔽窗口,从外面看只是屋宅外的几处狮子石头雕塑头部,其实那是为了通风透气的窗户,但是这也导致密室中的光线有些昏暗,所以在书写桌上和旁边都点燃着几根蜡烛,即使是在白天也必须如此。


  “青铜管?这是什么武器?”温德尔男爵诧异的问道,他可是一位几乎征战一生的骑士,对于各种刀枪剑戟都十分了解,而阿若德所说的这种武器配件却从未听说过。


  “照我说的去做吧父亲,还有这些配方我分成了两部分。你交给两个得力心腹的人去帮我们准备。越多越好。”阿若德又接着在一张羊皮纸上书写着,将要求的配方分成两页交到温德尔男爵手中,之所以分成两部分也是为了保密起见。


  “你要求的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找,不过我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看着羊皮纸上的配方。温德尔男爵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里面还少了最重要的一种东西。我需要亲自去制作。”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将这种东西做出了到底是对还是错,对于整个欧罗巴的历史进程到底有没有改变,可是现在他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看着阿若德严肃的表情。温德尔男爵觉得事态似乎也十分的紧急,他立即拿着配方和图纸走出了暗室,温德尔家族已经对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夸下了海口,如果失败了那么好不容易才攀爬到的权利地位,也将旋即失去,不,从高处跌下将更加的惨痛。


  阿若德站起身在书写桌前来回走动着,这时候他无意之中抬起头看见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难像,用后世所了解的知识屠杀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否正确,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凝视着荆棘王冠下,面容痛苦的圣子,十字架上的雕塑极为传神,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面孔上仿佛浮现着辗转痛苦的表情,一位为了代替世人罪恶痛苦的圣人,一个为自己的理想献身的殉道者。


  “为了我的家族我别无他法。”阿若德摇了摇头,他握紧拳头摁在书写桌上,一再的告诉自己既然命运让他重生在这个时代,那么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天意。


  当阿若德走出密室的时候,罗恩爵士早已经守候在客厅,他看见阿若德连忙走过来,凑近阿若德向他禀报自己在屋宅周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出没,并且在温德尔男爵外出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阿若德连忙走到屋宅的窗户处,将木框打开一道缝隙,果然看见有几个佩剑的人在屋宅附近。


  “肯定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哼。”阿若德知道肯定是劳齐茨伯爵派人在监视他,想要知道他想要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这让阿若德更加决心小心行事,绝不可以让劳齐茨伯爵得到自己秘密武器的配方。


  “伯爵大人要我带人去驱赶走这些人吗?”罗恩摁着自己的剑柄,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们出去一趟。”劳齐茨伯爵的人很明显没有受到过跟踪训练,他们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站在温德尔家族的屋宅外,也许是劳齐茨伯爵的权势让他们肆无忌惮,认为就算是被阿若德发现了也不敢拿他们怎么办?

  阿若德在罗恩爵士的帮助下披上斗篷跨上终结者,几名内府骑士连忙从守卫室中出来跟在阿若德的身后,而那些监视者见到阿若德出来了,立即紧张的盯着他,不过阿若德压根连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的走向城镇的街道,这时候城镇中的平民们发现一个贵族装扮的年轻人出现在街头,他的身前和身后都有几名骑士保护,而骑士们的后面有几名胯着剑,身上穿着代表劳齐茨伯爵家族服饰的剑士跟随,这让喜欢八卦的梅森城镇平民们都好奇的再猜测年轻人的身份。


  “这是哪位贵族子弟?”一个商贩好奇的向站在自家门口的平民询问道。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从商人社区走出来的,真是奇怪。”


  “那一定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子弟吧,瞧身后跟着的那些劳齐茨伯爵私党。”另一名妇人揉着自己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向旁边的人说道。


  “恐怕不是,那些骑士身上的家族纹饰可是狮子,同劳齐茨伯爵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狮子纹饰,哦上帝呀,那不是温德尔家族的标志吗?可是我听说温德尔家族与劳齐茨伯爵一向不和,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确实古怪,难道两个家族和好了?”


  在城镇中居民们的议论纷纷之中,阿若德却招摇过市般的走街串巷,而劳齐茨伯爵派去监视阿若德的剑士们则忍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他们的脸都变得极为难看,并且十分肯定阿若德是故意这样做的,可是为了完成劳齐茨伯爵交代的任务却又无可奈何,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跟随着阿若德走出了城镇来到了一处树林旁边,这时候阿若德忽然转过身面对着这些跟踪者。


  “先生们你们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阿若德面对着这五名跟踪者,一只脚跨前,手摁在腰间的终结者上面,将头上的斗篷取了下来,罗恩等内府骑士分散开将这些跟踪者包围起来。


  “宫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派我们来保护您的。”为首的一名劳齐茨伯爵的剑士,向阿若德辩解道,他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面部的胡须寸许长,双眼闪烁着狡猾的神色,身上穿着一件皮革马甲,皮革马甲上密密的钉着许多小圆头铁钉,在辩解的同时手却已经摁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哦,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这种保护,你们是否能乖乖的返回你们主子身边去,并且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我的家门口。”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并用手指弹着自己的剑柄,发出了轻微的叮叮声音。


  “这可恕难从命,因为我们只听从劳齐茨伯爵大人的命令。”为首的剑士原先是一名出没在各贵族领地之间的亡命徒,后来因为掠夺商队得罪了一名男爵所以不得不四处逃亡,结果被劳齐茨伯爵纳入自己的私党之中保护起来,从那时候起便为劳齐茨伯爵卖命,成为了劳齐茨伯爵忠实的走狗。


  “既然用嘴巴说的不管用,那么看来只能换个方式了。”阿若德向罗恩等人点点头,顿时骑士们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而劳齐茨伯爵的剑士们也不甘示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宫相大人,您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您攻击我们,劳齐茨伯爵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首的剑士看见内府骑士们拔出了剑,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他企图说服阿若德和平的解决这件事情。


  “劳齐茨伯爵才不会怎么样,我是谁,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梅森公爵的封臣,是公国的宫相。而你们不过是劳齐茨伯爵豢养的走狗而已,难道劳齐茨伯爵会为了几条狗同我立即翻脸吗?”阿若德的话无情的打击着这些剑士,虽然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是却明白阿若德所说完全是正确的,一位重要的大人物的命绝对比他们值钱。


  “请原谅我的无礼宫相大人,我们绝不想同您发生争执,我们不会再打搅您的。”为首的剑士审时度势一番后,明白自己这几个人绝非内府骑士的对手,只得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举起自己的手表示毫无恶意。


  “我接受你的道歉。”阿若德盯着这些人,挥了挥手,罗恩等人也收回了自己的剑。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宫相大人。”为首的剑士放下手,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并且准备带领自己的人离开,此时同梅森公国的宫相发生争执可不妙。


  “等等,把你们的佩剑留下。”阿若德对正准备离开的剑士们说道。


  “这~~~是。”佩剑对于剑士们来说不亚于生命,不过此时对于他们来说生命更重要,听了阿若德的命令,只得留下自己的佩剑灰溜溜的返回梅森堡。


  第五十三节行军受阻


  第五十四节影响力(二更)

  约翰伯格只得无奈的返回自己的军队,并且命令德意志佣兵团驻扎起来,有的队长在不耐烦之中建议约翰伯格强攻该领地,让这些傲慢无礼的地方领主知道梅克伦堡伯爵的权威,可是约翰伯格却否认了这个建议,这座小堡垒虽然不大,但是却依仗地势足以同佣兵团纠缠,并且攻击一座堡垒需要长期的围困,绝非一两个月便能够完成的,那么将宝贵的兵力浪费牺牲在一座地方领主的堡垒下,难道是阿若德所希望的吗?


  “我们必须联系到伯爵大人,派出马最快的标枪骑兵,绕过这片领地前往梅森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伯爵大人,在伯爵大人的命令没有到之前我们绝不轻举妄动。”约翰伯格将旗帜递给掌旗官,大声的向手下宣布道。


  标枪骑兵们为信使准备了三匹马,这样他便可以来回的换马,在路途中的速度会更加的快,而当德意志佣兵们驻扎下来的时候,马库斯男爵并没有任何举动,似乎是在落实自己的承诺,只要不企图通过他的领地,那么佣兵们做什么他也不在乎。


  三天之后,疲惫不堪的标枪骑兵见到了阿若德,并且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报,得知这一情况的阿若德大吃一惊,自己唯一可靠的军队竟然被阻隔在了马库斯男爵的领地外,如果没有德意志佣兵团的帮助,他怎么才能对抗波希米亚人的进攻,焦急万分的他立即动身找到摄政的埃布尔伯爵大人。


  “埃布尔伯爵大人。请您立即以梅森公爵大人的名义,让马库斯男爵对我的军队放行。”阿若德气急败坏的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别着急阿若德,你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埃布尔伯爵正在处理手头的文件,波希米亚人的袭击越来越频繁,各地的封臣贵族们都受惊不小,求援和询问公爵军队何时能够驱逐波希米亚人的请愿信件如雪花般飞来。


  “马库斯男爵不让我的军队通过他的领地的石桥。”阿若德将事情的经过给埃布尔伯爵讲了一遍,听着阿若德的诉说,埃布尔伯爵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阿若德,虽然马库斯男爵是我父亲的臣子,但是哪里是他的家族领地。封臣即使是对封君有各种义务。可是封君也要保证其领地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我没有办法强硬的命令他。”埃布尔伯爵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毫无办法。


  “那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军队被阻挡,我可以等待。但是波希米亚人可不会等待。”阿若德有些置气的说道。


  “别生气我的朋友。我不能够命令领主。但是我可以影响他们。”埃布尔伯爵一想到那些贵族的请愿信,如果自己不能保证拥有足够的力量驱逐波希米亚人,那么在下一次的枢机院贵族议会上。埃布尔伯爵有可能会被贵族们质疑是否有继承公爵头衔的条件,这对埃布尔伯爵来说可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如何影响?”阿若德反问道。


  “这需要一个媒介,我亲爱的朋友。”埃布尔伯爵对处理这种事情似乎很有经验,他才是真正这个时代的人,懂得如何运用贵族之间的关系影响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准备怎么做?”


  “迪伦。马特。”埃布尔伯爵冲着自己的侍从高喊一声,侍从得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即向外跑去,过了片刻便有一个人被带到他们面前。


  阿若德看着那个艰难的向他们走来的贵族,他高高隆起的背部和步履蹒跚的步伐,走几步便要歇息一下,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埃布尔伯爵要将这位体型不佳的贵族找来。


  “尊贵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尊贵的宫相大人。”好不容易走到他们面前,迪伦。马特深深的鞠了一躬,不过他的腰本来就够低的了,现在一弯腰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鞋子尖部。


  “迪伦。马特据我所知你与马库斯男爵有亲属关系是这样吗?”埃布尔伯爵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对迪伦。马特说道。


  “没错,男爵与我去世的父亲是连缀。”迪伦。马特谦卑的回答道。


  “太好了,是这样,我有一个差事需要你的帮助。”埃布尔伯爵欣喜的说道。


  “为您效劳是我无上的荣耀。”迪伦。马特连忙回答。


  “我们尊敬的宫相大人的军队,在通过马库斯男爵的领地的时候却被拒绝,我需要你去说服马库斯男爵,梅森公爵大人需要这一支军队帮助我们抵御波希米亚人的入侵,这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埃布尔伯爵向迪伦。马特解释道。


  “当然,我愿意承担这一项光荣的任务,不过,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迪伦。马特将脸转向作为宫相的阿若德,这时候阿若德才仔细的打量这个驼背的贵族,他形体的可怕使人们忽略了他那闪烁着聪慧的双眼,并且其实迪伦。马特有这一张清秀的面孔,如果不是他直不起腰来到话,肯定受到女士们的欢迎的。


  “请说,只要是我所知道的。”阿若德向迪伦。马特点点头,并且回答道。


  “马库斯男爵也许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贵族,但是绝非是非不分的男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迪伦。马特缓缓的说道,不过却让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愣了愣神,这是他们没有关注到的问题,阿若德只是想把自己那一支该死的军队拉倒梅森郡,而埃布尔伯爵却只是想着应付波希米亚人和贵族议会,他们都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马库斯男爵的敌视,但是我需要你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让马库斯男爵对我的军队放行,我们可以信任你吗?”阿若德对迪伦。马蹄说道。


  “当然,我可以做到。”迪伦。马特看着阿若德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弯下腰再一次鞠躬,并且将这个任务承接下来。


  “太好了,那么我会派人将您送到马库斯男爵那里去,希望一切顺利。”埃布尔伯爵松了一口气,他向自己侍从命令安排车马,将这个原本最不被看重的廷臣派往马库斯男爵的领地。


  “迪伦。马特大人请允许我同行。”阿若德对这个身体孱弱,但是观察力却非常敏锐的贵族产生了兴趣,他边说着边与迪伦。马特同行。


  第五十五节说服(中秋节快乐)

  残疾的人在最古老的时代曾经被认为有特殊能力,是被神灵触摸过的痕迹,可是逐渐的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被认为是社会的累赘,甚至有一些在一生下来便被遗弃或者杀死。这也许是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的原因,普通的家庭根本承受不了没有劳动力的孩子的压力,不过迪伦。马特生长的贵族家庭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将这个患了佝偻病的孩子留了下来。


  “与我同行是不是很尴尬宫相大人。”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的走在宫廷中,经过的廷臣和仆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与他同行的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地位尊崇的宫相,会与怪物般的迪伦。马特走在一起。


  “我记得曾经有一位圣人说过,当上帝拿走一样东西的时候,必要回赠给另一样礼物。”阿若德听到过宫廷中对于对于迪伦。马特的传言,许多人认为魔鬼曾经附身在他的身上,也有的人完全以看待小丑的方式看待这名血统纯正的贵族。


  “哈哈,不过看来上帝一定是把我的礼物忘记了。”迪伦。马特自嘲的说道。


  “不,你的睿智和洞察力是别人所没有的。”阿若德诚恳的说道。


  “感谢您的赞赏伯爵大人,请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劝说马库斯男爵的,但是如果我是您的话,就应该将您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调遣过来,这宫廷之中的战争并不比战场上的差。”迪伦。马特微微一笑,对阿若德建议道。


  “你怎么知道的?”阿若德吃了一惊。远在梅森公国宫廷中的迪伦。马特怎么会知道血滴子兄弟会的事情,而且他怎么知道血滴子兄弟会是负责情报作战的。


  “我其实一直很关注您,对于您建立起的行之有效的谍报网十分感兴趣,只是您太关注波罗的海的斯拉夫人,在我看来您应该将间谍的注意里放在东法兰克内,因为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迪伦。马特同阿若德一起走到塔楼前的大门处的时候,迪伦。马特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大风暴?”阿若德有些诧异,迪伦。马特似乎掌握了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于是停下来询问道。


  “萨克森公爵死了,有着狮子称号的老公爵竟然死于一枚苹果核。上帝开了多么大的一个玩笑。可是帝国内微妙的政治均衡却就此打破了,可怜的陛下一定十分的头疼吧。”迪伦。马特平日里不被任何人所重视,他认为自己除了身体的缺陷外,头脑却比整个宫廷中的贵族们都要强。甚至为了获得梅森公爵和埃布尔伯爵的认可。他搜集了认为与梅森公国息息相关的情报资料。加以分析整理企图找出对公国最有利的外交和内政方略,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没人在乎他更没人在乎他的建议。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压抑着迪伦。马特几乎要绝望了,可是上帝终于将希望带给了他,于是禁不住滔滔不绝起来。


  “迪伦。马特大人感谢你的建议,当您从马库斯男爵哪里回来的时候,我有幸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的荣幸宫相大人。”迪伦。马特竭力压抑着自己几乎彭涌而出的狂喜,他感到自己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幸好这时候埃布尔伯爵的马车被牵了过来,因为体型的缘故迪伦。马特无法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他钻入马车向城堡外奔驰而而去,同行的还有几名梅森公爵的骑士保护。


  肩负着阿若德的使命,迪伦。马特星夜兼程的前往马库斯男爵的领地,此时积雪已经开始逐渐融合,乡下的道路泥泞不堪,在路途上迪伦。马特看见一些被烧毁的村庄,茅草房屋的屋顶已经被烧掉,只剩下用泥巴糊成的圆墙,房屋外的木栅栏中的牲畜早已消失无踪,村庄隆成条状的公共耕地完全没有人去整理。


  “梅森公爵大人的使者迪伦。马特大人前来拜访马库斯男爵大人,请打开大门。”当迪伦。马特的马车驾驶到马库斯男爵的堡垒门前的时候,骑士向上面的守卫着高呼道,片刻之后木门打开了,不够墙垛上弓箭手依然不放松警戒,他们深怕这是敌人使诈,数十名家族士兵被安排在大门处,一旦发现了可疑的事情,便可以一拥而上将大门重新紧闭上。


  “迪伦。马特你怎么来了?”马库斯男爵的堡垒是小型的要塞,在平地上用土石垒砌坚实的地基,然后在建筑起瞭望塔和围墙,这种小型堡垒最多容纳五六十人,但是却足以扼守要害地区。马库斯男爵听到自己手下的禀报有些意外,他走出自己的领主木屋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迪伦。马特,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手下人是误报,可是看着那步履蹒跚和隆起的背部的贵族,马库斯男爵知道这确实是迪伦。马特本人。


  “哦,马库斯男爵大人,我的上帝,这一路的颠簸差点要了我的命。”迪伦。马特缓缓的走向男爵,他一脸的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会让仆人准备好房间和食物的。”马库斯男爵向自己的仆人们命令道。


  “男爵大人不用着急,我这次来是代表埃布尔伯爵大人与您有事情相商的。”迪伦。马特向着马库斯男爵走了几步说道,他那弯着腰的摸样就像是古怪的动物,引得堡垒中的人们大笑起来,虽然迪伦。马特同马库斯男爵是亲属关系,但是他从未到过男爵的领地。


  “如果你是想来说情,好让外面那一支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通过我的领地,那么你还是闭上嘴巴的好。”马库斯男爵气冲冲的说道。


  “啧啧,如果您不肯听我的说的话,那么我便是来看看我父亲的连缀最后一面的。”迪伦。马特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情绪,他抬起头看向堡垒四周,仿佛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忆在内心深处,而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缩了一下,他们对这个驼背步履蹒跚的人感到厌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库斯男爵面色一沉心中大怒,自己将迪伦。马特这个可怜虫当做客人来对待,但是他却来到自己的堡垒中讲出这种话。


  “请听听我这个可怜之人的肺腑之言。”迪伦。马特站在堡垒的空地上,此时他的周围都是堡垒中的士兵和仆役,当然还有马库斯男爵的亲人也从萨克逊领主屋宅中走出来好奇的张望,看到自己那古怪的外貌引起了堡垒中众人的注意力,迪伦马特接着开始讲道,“我不知道马库斯男爵大人同宫相大人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但是将宫相大人前往梅森郡的军队阻挡是不明智的决策,为什么不明智,请听我讲完,在我们拒绝军队通过的时候,东方的波希米亚人正在洗劫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每一天都有从哪里传来的流言蜚语,可是我们只能确信一点,那就是波希米亚人正在屠杀哪里的人民,烧毁他们的房屋和田地,相比而言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邻里之间的小矛盾,我们真的要因为这一点小矛盾使得宫相大人无法整理他的军队,拖延驱逐波希米亚人的时间吗?不,我们不能这样做,为什么?因为波希米亚人在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中烧无可烧,抢无可抢的时候,那些强盗会像蝗虫一般向所有的梅森公爵的贵族领主们的土地袭击而来,我想问一句我的亲人们,那时候这种责任由谁来承担?”


  “哗~~~。”当迪伦。马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们都纷纷议论开了,虽然波希米亚人来袭的消息他们也通过来往的旅行者们得知,但是认为那还距离自己的生活十分的遥远,可是迪伦。马特的叙说却如同是身临其境一般,仿佛那些骑马的波希米亚人挥舞着刀剑正袭击而来,顿时都感到恐慌起来。


  “哼,夸大其词,你这是在威胁我和我的人民?”马库斯男爵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绝非是威胁,而是事实。”迪伦。马特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男爵,他的面容充满了威严,而语调变得极为的铿锵有力,不过很快他又态度柔和起来,放下自己的手指,仿佛请求一般的接着对男爵说道,“行行好吧我的男爵大人,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也请想一想那些还处于波希米亚人铁蹄之下蹂躏的人们,他们需要宫相大人的军队,需要您的帮助,您无需出兵相助只需要慷慨的放行。”


  “我~~~,哼,好吧,我绝非是惧怕梅克伦堡伯爵,而是为了整个公国的利益,不过梅克伦堡伯爵必须赔偿我领地的损失。”马库斯男爵其实也不想同阿若德作对,但是如果不能够给他的领民和贵族们一个交代,他恐怕自己会落下懦弱无刚的笑柄,而现在迪伦。马特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也就顺势而下。


  “这是当然的,宫相大人的很快会将赔偿金送来的。”迪伦。马特弯下腰脑袋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鞋尖,而当他弯下腰的时候眼中闪耀着狡猾的神色。


  ps: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天是中秋节,二两祝愿大家节日快乐!


  第五十六节谣言

  德意志佣兵团再一次开拔,这一次他们走过石桥的时候没有人向他们射箭,并且在瞭望塔上的弓箭手还友好热情的冲他们招招手,堡垒中响起平安无事的号角声。迪伦。马特在堡垒中接受了马库斯男爵及其家人的热情招待,为了答谢他化解与宫相阿若德之间的误会,不过当军队开拔向梅森郡挺进的时候,在泥泞道路旁的灌木丛中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不过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组织是如此的严密有效,扮演侦查骑兵角色的标枪骑兵作为前导,长枪兵和双手剑士为中军,其后的弓弩手和辎重部队也有标枪骑兵以及特战队护卫,虽然那些特战队员除了身上的古怪胸甲和斗篷外,装扮如同那些普通的仆役,但是从他们强壮的体魄和锐利的双眼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角色。


  “我们回去,告诉伯爵任务失败了。”灌木丛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首领的人对自己的同伴小声说道,一阵哗哗的声响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些偷窥者们向树林深处走去,经过几道开始消融冰雪的小溪,越过几块还盖着白雪高大的岩石,在树林的中央一圈开始长出嫩芽的草地上,停着一辆辎重驮马车,车的周围是几个同样身着皮革甲,身负武装皮革带披着斗篷,腰间挂着利剑的男人们,他们看见回来的同伴都看向他们。


  “怎么回事?阿若德的人和马库斯男爵打起来了?”那些留守的人询问道,茂密的森林可以提供给他们足够的掩护。在这里将抢劫的财物装上辎重车运往劳齐茨伯爵的庄园。


  “真是该死的,从梅森堡中来了使者,说服了马库斯男爵放行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为首的战士气恼的将自己被挂住的披风从荆棘的纠缠中解开,这让他十分的气恼,对他的手下说道。


  “什么?这就放行了,上帝我们干了这么多,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袭击阿若德的军队,拖住他们直到伯爵下达新的命令?”这一支看似强盗土匪的人马。其中竟然不缺乏热血悍勇之辈。竟然企图袭击一支军队。


  “也许可行,想想那些雇佣兵们的德行,只期盼金钱而毫无荣誉感作战的人们,他们软弱的就像是一群兔子。我们只需要在深夜袭击他们的营地。便能够搅动许多人的逃亡。”


  “不行我们做不到。我亲眼见到了那一支军队,他们和其他的雇佣兵不同,不知道该怎么说。训练有素,整齐而装备齐全,我都不知道阿若德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军队。”为首的战士摇了摇头,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懂得评判一支军队的士气,通常一支经验丰富的军队,因为经历过过多的血腥,军队的士兵必然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可是他所见到的的军队却截然不同,他们的眼中各个包含着杀气,很明显是经过鏖战的士兵,但是他们的行军却极为安静有序。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我会向伯爵大人禀报的。”为首的战士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那么这面旗帜怎么办?”他的手下将一面旗帜拿了出来,旗帜竟然与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一模一样,他们就是打着这旗帜烧毁马库斯男爵领地的村庄的,并且挑起马库斯男爵与阿若德之间的争端。


  “烧掉。”为首的战士恶狠狠的说道,私自持有贵族纹章和旗帜是死罪,而伪造其他贵族的旗帜被抓住更是死罪,毕竟将罪证消灭干净。


  很快空地上只留下一团被烧焦的灰烬,那些打着阿若德的旗号为非作歹的匪徒们却已经离开了,他们悄悄的换上商人的衣服把盔甲和多余的武器藏在辎重车中,车上装载着数袋子的燕麦、鸡蛋和几筐子鸡鸭,这些都是他们搜刮马库斯男爵领地村庄中的所得,至于偷到的牛和马早就卖给了别的旅行商人,能当旅行商人这种颠沛流离职业的人,都十分清楚那些偷牛贼的德行,不过只要能够赚钱谁又在乎这些事情。


  数百人行进的速度当然没有数个人行进的速度快,当冒充阿若德士兵的人和德意志佣兵团相遇的时候,他们都好奇的打量着对方,因为道路狭窄约翰伯格命令部队停下来,让这一群赶着马车的商人们先行通过,他们就这样相互擦肩而过。


  “马库斯男爵放行了,罗伯特修士你的计划失败了。”当劳齐茨伯爵的手下向他禀报了之后,劳齐茨伯爵对罗伯特修士抱怨道。


  “我的伯爵大人,请别担心,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就算是阿若德的部队通过了马库斯男爵的领地又如何,阿若德的军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廷臣们知道了,难道会信任这种懦弱无刚的佣兵团吗?”罗伯特修士向劳齐茨伯爵解释道。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我的军队被围困在自己的城堡中,哪里会这么麻烦。”劳齐茨伯爵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对于阿若德的仇恨越发的浓烈,想到阿若德手中握着的军队就在梅森城堡下,就仿佛被人架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咽喉一般,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可是这一次却要尝到自己被威胁的滋味,而阿若德在宴会时候嚣张的面孔似乎就晃动在他的面前。


  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的宫廷中耳目众多,他们很快将谣言散播出去,在大厅的列柱之间,在回廊的木凳旁边,在花团锦簇的庭院之中,流言蜚语如同病毒一般传播开来,廷臣们都在纷纷议论着阿若德军队被挡在马库斯男爵领地外的事情,并且大部分抱着嘲笑的态度。


  “一位宫相召集的军队竟然被马库斯男爵弄得寸步难移,真是不可思议。”瓦尔克男爵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对一旁围着他的廷臣们说道,并且不时的摇头叹息。


  “这样一支懦弱的军队,真的能够打败波希米亚人,保护贵族们的利益吗?”


  “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错了,他不应该听那些花言巧语,而应该将整个公国的骑士们召集起来,同波希米亚人决一死战,我可以凭借自己冠军骑士的头衔邀请西法兰克的骑士们前来助战,只要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信任我。”站在瓦尔克男爵身旁高大威武的冠军骑士安德鲁,用自己铿锵有力的声音向廷臣们说道,看着自信强壮的安德鲁,廷臣们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而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相视一笑。


  ”通通通~~~~。”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正在书写信件的阿若德眉头稍稍皱了皱,他抬起头让门外的人进来,当门推开的时候进来的是他的内府骑士罗恩。


  “什么事情?”


  “伯爵大人不好了。”罗恩的面色有些紧张,阿若德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勇猛无畏的骑士紧张,不过罗恩带给阿若德的消息确实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廷臣们聚集在埃布尔伯爵大人那里,要求我解散军队?”阿若德连忙站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向熙熙攘攘的埃布尔伯爵的居所方向走去,到达那里的时候门口和室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贵族,他们的口中似乎正在嚷嚷着什么。


  “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请解散那一支无能的军队,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骑士的保护。”


  “没错,如同他们确实能够作战的话就把他们立即派往前线,为什么要留在梅森堡城外?”


  “贵族们,你们为何在这里骚扰摄政大人?”看见眼前这一幕阿若德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千方百计的在想办法对付波希米亚人,这些无能的廷臣们却企图拖后腿,他大声的向这些廷臣们喊道。


  “呃,是宫相~~~。”看见阿若德大步走来,廷臣们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他们看着面前露出怒容的阿若德,让开了一条道,当阿若德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正竭力向廷臣们解释的埃布尔伯爵,他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上前拉住阿若德的手臂。


  “太好了阿若德你总算来了,廷臣们质疑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他们说如果不能证明德意志佣兵团有抵抗波希米亚人的实力,便不同意征收战争税支付雇佣兵。”埃布尔伯爵虽然是摄政,但是他并非是公爵本人,在梅森公国中当公爵无法履行职责的时候,财政的一半支出必须要经过廷臣们的投票同意,否则即使是摄政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廷臣的背后代表着的是整个公国内的贵族阶层,即使是梅森公爵这样强势的大贵族有时候也不得不妥协。


  “各位大人们,请不要担心,如果你们是质疑我的军队,那么我请求你们在亲眼所见之后再决定。”阿若德明白自己又被人摆了一道,他转过身对这些围在一起的廷臣们高声说道。


  第五十七节鸡毛信(二更)

  听了阿若德的话,廷臣们冷静下来,觉得阿若德话有道理,在没有见到德意志佣兵团之前不该如此早的下结论,可是当流言所形成的印象深入人们头脑中的时候,怀疑也就不可避免的滋生。不过冷静后有年轻的廷臣看着同样年轻却已经是公国宫相的阿若德,不由得想到了他那一系列的头衔,以及赤手空拳打下的领地,内心不由的羡慕不已,同时想到的是阿若德手中的军队恐怕并非如流言所说的那样,在各怀鬼胎中聚集在一起的廷臣们逐渐散去,只留下了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两人。


  “埃布尔伯爵大人,这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若德看着逐渐离开的贵族们,低着头搓着自己的双手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昨天,也可能是前天吧,你也知道宫廷之中流言蜚语就如同是荒野中的杂草,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出来,等到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逼到你的下巴了。”埃布尔伯爵疲惫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日里对付着这些廷臣真是让他无法忍受,可是整个公国的运作都是靠这些贵族,如果你没有力量压制他们,却又不理智的激怒他们,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权威连自己的房间都走不出去,贵族可不是由公爵任命的,他们自认生而高贵,并且掌控着各地的非公爵直辖领土和哪里的领民,公国的税收和兵源必须依靠贵族阶层,稍有不慎便会酿成贵族叛乱。


  “有人在操纵舆论。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一定是劳齐茨伯爵在背后搞鬼。”阿若德对埃布尔伯爵说道,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舆论这个词,不过埃布尔伯爵明白了阿若德的意思。


  “就算如此又如何?”埃布尔伯爵当然知道这一股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势力是谁的,他甚至知道劳齐茨伯爵身边有一个修士在为劳齐茨伯爵出谋划策。


  “埃布尔伯爵大人,我要杀了劳齐茨伯爵,这并非私人恩怨,而是为了整个公国的利益。”阿若德忽然目露凶光,杀人在这个时代已经习以为常,在征服梅克伦堡郡的过程中。那些不愿意归降的斯拉夫人。还有间接死在他手上的斯拉夫贵族们,早已经让阿若德的心肠在必要的时候变得强硬。


  “慎言阿若德伯爵。”猛的听见阿若德的话,让埃布尔伯爵犹如屁股底下按了一个弹簧一般跳起来,他紧张的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发现没有任何人才松了一口气。将门紧闭起来。


  “为什么不。劳齐茨伯爵是个麻烦,他挑起了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现在又企图阻拦我的军队?”阿若德忿忿不平的说道。


  “您所说的我完全理解。我的朋友,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劳齐茨伯爵干出了挑起与波希米亚人战争的蠢事,可是现实是在公国内的许多贵族早就对波希米亚人十分厌烦,劳齐茨伯爵的这个举动事实上迎合了他们的内心。更不用说劳齐茨伯爵在公国贵族阶层的影响力,如果他死在了我的城堡中,那么恐怕会引起公国内贵族们的动荡,很有可能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说我是个暴君而举兵反抗,要知道公国的军事力量有一大半掌握在这些地方领主手中,在这个波希米亚人入侵的时刻岂不是最不明智的事情,所以劳齐茨伯爵活着才符合公国的利益。”埃布尔伯爵作为摄政所处的地位,使得他看得更加的深远,于是对暴怒的阿若德劝说道。


  “如果是这样,现在确实不是动他的时机,但是我们就这样放任劳齐茨伯爵为非作歹,却毫无对策?不,也许您是对的,我们不应该杀死劳齐茨伯爵,但是我们可以削弱他的力量。”阿若德在心中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将自己在波罗的海领地区域活动的血滴子重新安插在梅森公国和帝国境内,只是因为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长子比利斯一直没有抓到,所以才一再的犹豫是除掉与自己争夺领地的异教徒比利斯,还是同劳齐茨伯爵进行暗战,现在看来劳齐茨伯爵的威胁是迫切的,除了准备好德意志雇佣兵团这一明面的王牌,他还必须有一支在黑暗中活动的棋子。


  阿若德召集哈维的命令随同自己对梅克伦堡领地中建设的一道命令,在琥珀矿旁建立起新的宝石工匠作坊的命令一同发出,信件上贴着三根鸡毛,并且用烧融化的热蜡封住,梅克伦堡郡驿站中的士兵知道贴着鸡毛数的多寡意味着信件的重要性,平日里的信件最多贴一根或者两根,当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三根鸡毛信的时候,立即扔下一切骑上驿站中的马匹,朝着梅克伦堡城堡奔去,路途上的人们看见这个背后插着红色旗帜的信差,立即让道两旁,因为梅克伦堡郡的人们都清楚如果被信差撞到而受伤,那只能是自认倒霉。


  信差很快来到了城堡中,他高举着那一份三根的鸡毛信,来到埃尔维特修士的房间,当阿若德不在领地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代为管理伯爵领内的日常事务,不过阿若德几乎每一个月都会向他发布指示和命令,在履行宫相职务的时候他并没有放松自己领地的建设。


  “三根鸡毛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埃尔维特修士看着手中的信件,当他打开信件的看完之后,找来仆人让他放飞阁楼中的一只夜枭。


  夜枭拍拍翅膀飞过天空,越过梅克伦堡郡的土地,径直的飞向处于威尔勒郡和沃尔加斯特郡的边境,在一处孤傲的耸立在海边的岩石上,一个浑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矗立在岩石上,脚下的海浪恒久不变猛烈的拍击着岩石,击碎的浪花飞溅的数丈之高,可是那穿着斗篷的人却巍然不动,直到天空中传来夜枭的鸣叫声,才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夜枭,这时候他伸出手臂,夜枭笔直的降落在他的胳膊上,并且从夜枭的脚环处拿出一小卷写着外人无法辨认的密码,经过一番破译之后他才明白内容。


  “奇怪,这时候召见我?”当黑色斗篷下的人开口的时候,竟然是一个稍稍带着沙哑声的女人的声音,没错她就是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此时正在边境地带搜寻比利斯的下落,就在她已经寻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刻,却得到了从梅克伦堡发出的召集命令,并且是那种刻不容缓的命令。


  第五十八节策划


  将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收缩回来,在逐渐的向梅森公国渗透所花费的时间比想象的要快,原因就是哈维这个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原本就是梅森堡下城镇中最大的恶棍行会首领,她的行会虽然被劳齐茨伯爵的士兵袭击而瓦解,但是没有人比哈维更熟悉梅森公国内那些阴暗角落中的老鼠们,而阿若德和哈维的最大优势便是劳齐茨伯爵对此根本毫不知情。


  就在哈维按照阿若德的命令部署情报网的时刻,德意志佣兵团终于也抵达了目的地,此时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冰雪消融春意盎然,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抱着怀疑的态度对待这一支号称佣兵的佣兵团,可是德意志佣兵团没有立即进入城堡,他们驻扎在城镇外的一处密林旁,营地外是用尖木桩和拒马围起来,营地门口是手持长枪的守卫把守,城镇中偶尔经过的平民们对这些奇怪的佣兵投以好奇的目光。


  正在此时,从城堡中几名骑马的贵族朝着这里飞奔而来,平民们看见贵族的服饰是一头黑色的狮子,与梅森公爵家族的黄色狮子截然不同,当这一群贵族飞奔到营地门口的时候,把守的长枪兵立即放行,并且将左手锤在心脏部位。


  “约翰伯格在哪里?”贵族骑着马进入了营地,他一进入便大声的叫喊着这一支部队的将领的名字,士兵们立即辨认出这是他们的君主阿若德伯爵。


  “是谁叫我?”营地中央的一顶帐篷揭开幕布,约翰伯格走了出来当他看见阿若德的时候。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剑鞘,并且脱下自己的头盔。


  “约翰伯格。”阿若德骑在马上冲着约翰伯格点点头,他看着逐渐靠过来的士兵们,虽然旅途有些疲劳,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的精神面貌还不错。


  “伯爵大人,见到您真高兴。”约翰伯格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并且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我们进帐篷中去,我有命令要给你。”阿若德跳下马大步流星的走进帐篷中,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一脸的严肃,急忙紧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帐篷中的陈设极为简陋。地上铺着一条狼皮毯子,再就是放置在一旁的长戟,以及挂着的皮革甲,还有便是一件皮囊。里面放着可以维持一个士兵三天的食物。通常是用盐腌制的熏鱼、腊肠和发硬的面包这些不容易腐烂的食物。几乎每一个德意志佣兵都有一件装着食物的皮囊,还有可以在休息或者裹在身上的兽皮,在这个完全靠征召兵自给自足的时代。这种人员装备的配置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伯爵大人,是不是在梅森堡中有人找麻烦?”约翰伯格对自己的君主阿若德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自从在马库斯男爵的领地被阻挠之后,我就感到很奇怪,一路上看见男爵的领地果然是被洗劫过的样子,而且那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老手干的,甚至我敢肯定是佣兵干的。”约翰伯格犹豫了一下,他曾经也是一名佣兵,带领着自己的同胞四处寻找雇主,他很清楚走投无路的时候,许多佣兵会铤而走险,这也是在欧罗巴大陆上雇佣兵团名声不佳的原因,贵族们对雇佣兵是又爱又恨。


  “你确定是佣兵干的?”阿若德在迪伦。马特返回之后也仔细的询问过他,迪伦。马特告诉阿若德很有可能有人冒充他的人在为非作歹,这一点同约翰伯格的话不谋而合。


  “肯定。”约翰伯格就是从这个行当里出来的,他能不清楚佣兵的伎俩和手法,每一个佣兵团都是先用武力恐吓住村民,再挨家挨户的搜刮值钱的东西,接着放火烧掉证据,绝非普通强盗那样只是偷鸡摸狗。


  “很好,我会把这件事交给哈维去调查的,不过今天我过来并非是说这件事。”阿若德心想只要能够抓住那些佣兵,也许能够给劳齐茨伯爵颜色瞧瞧,就算是贵族如果冒充栽赃另一名贵族,这也绝非是小事件,只要能摆出证据其他的贵族们也只能舍弃声名狼籍的劳齐茨伯爵。


  “听候您的差遣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听到即将有命令,条件反射般的站直身体,在梅克伦堡所有的士兵都经过军事操典的训练,包括像约翰伯格这样的军官。


  “恩,很好。宫廷中的贵族们对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有所怀疑,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相信德意志佣兵团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足以保护贵族们的利益。”阿若德对于约翰伯格的反应比较满意,他一再的在军事操典中强调上下级关系,以及军容军貌就是为了培养士兵和军官的职业军人素养,而日耳曼人和瑞士人似乎天性便有一种军人的味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讨好那些贵族?”约翰伯格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当他在最落魄无依的时候是阿若德挽救了他,除了阿若德其实约翰伯格对其他的贵族就没多少好感。


  “哎,我的上校,如果不让这些贵族满意他们愿意掏钱吗?所以我们不但要让他们满意,还要让他们觉得如果惹怒了我们绝没有好事。”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神色,他拍着约翰伯格的肩膀说道。


  “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约翰伯格有些疑惑的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伯爵犹如变魔术一般拉起一支军队,将称霸波罗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打得落花流水,层出不穷的计策和器械让人眼花缭乱,而他建设起的领地生机勃勃,总之是个让人永远猜不透的君主。


  “明天我会邀请梅森公国宫廷中的廷臣们在城墙上聚集,你就这样,这样~~~~。”阿若德凑近约翰伯格的耳朵边,仔细的向他叮咛嘱咐道,听得约翰伯格连连点头。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的骑士们挨着廷臣们的卧室拼命的敲着门,将这些还在熟睡的贵族们叫醒,不习惯早起的贵族们打着哈欠,被召集到领主大厅之中,他们相互间议论纷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拱形的屋顶下一阵如同蜜蜂般的嗡嗡声作响。正在此时,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一起从侧面的门走了进来,埃布尔伯爵径直的走到自己的摄政位置坐了下来,而阿若德则站在台阶上面对着疑惑的廷臣们。


  “宫相大人,您为何这么早将我们召集到这里?”廷臣们不解的询问道。


  “阿若德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劳齐茨伯爵面色阴沉的说道。


  “诸位大人们,我之所以这么早请求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召集大家,是因为希望诸位大人们一起到城墙上欣赏一出好戏。”阿若德穿着日耳曼贵族常穿的长袍,他的胸前挂着宫相黄金项坠,年轻的面庞被黄金独特的光泽映衬着,在贵族之中显得高贵不凡。


  在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的带领下,廷臣们走出了塔楼径直的来到城墙之上,城堡的守卫们诧异的看着这些贵族们成群结队的来到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寒风吹着廷臣们,他们视野所及之处是城堡外的城镇,城镇中与平日几乎没有两样,廷臣们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带他们到这里。


  “开始吧。”阿若德微微一笑,对身旁自己的内府骑士罗恩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号角,将号角放在自己的嘴巴上,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


  “呜~~~~呜~~~~~。”号角声响起了,悠长的声音飘扬在城堡的上空,忽然从城镇中也响起了同样的号角声。


  “轰,轰,轰~~~~。”当号角声音的尾端消失的时候,城镇的街道中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顿时街道中的平民们鸡飞狗跳的躲避着,只见从城镇街道中走来一支数百人的军队。


  “怎么回事?我们受到攻击了吗?卫兵快把闸门放下来。”廷臣中有人慌乱的高喊道。


  “看那好像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旗帜。”也有眼尖的廷臣,伸出手指指向军队打着的旗帜,当然在军队每个方阵列队前方高举的一根木杆,廷臣们是不认识的。


  “阿若德你的佣兵不好好呆在营地中,为什么跑到城镇中,难道他们想要洗劫城镇?”劳齐茨伯爵怒气冲冲的对阿若德指责道,其他的廷臣贵族们也皱起了眉头,佣兵叛乱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原因有很多,有时候是雇主没有按照约定支付佣金,所以佣兵们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也有的时候是觉得战利品分配不公,甚至有时候是被雇主敌对方收买。


  “请您耐心点劳齐茨伯爵,德意志佣兵团是完全可靠的,我这是在向诸位大人展示他们的忠诚和真正的实力。”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劳齐茨伯爵的指责还不在意的说道。


  “德意志佣兵团,佣兵上校约翰伯格向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宫相阿若德伯爵大人致敬~~~~。”这时候德意志佣兵团走到城堡的护城壕沟与城镇之间的空地上,从佣兵团中走出来一名军官摸样的男人,他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剑,将剑竖起放在自己的鼻尖位置,对准城墙上的廷臣们大声喊道。


  第五十九节阅兵


  本来熙熙攘攘的城镇,现在却变得异常的平静,唯有街道两旁的房屋中的窗口,悄悄地打开一道缝隙,好奇的目光透过那道缝隙打量着出现在城镇中的古怪的军队。感到古怪的不仅仅是城镇中的平民们,就连自认见多识广精英阶层的贵族廷臣们也极为诧异,数百人的士兵此时犹如石雕一般矗立在城堡下方,那如树林般的长枪密密麻麻,扛着长枪的士兵头戴铁盔,身穿皮革甲,背上背着皮囊和一卷兽皮,腰间插着一柄短剑,光凭借着这一身装备就足以跻身进入封臣重装士兵行列,廷臣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听说阿若德手中有一支精锐部队,但是没想到连手下的佣兵盔甲都几乎是一个模子的,要知道一般封臣的士兵除了披着花里胡哨外罩的骑士,便是五花八门武器的征召农兵,除非是打老了仗的部队,通过战场战利品的抢夺能够将盔甲化完成三分之二外,一般还真没见过一整支部队全副武装的。


  “哎,谁能知道为了养这么一支军队,我的财政都赤字了。”众廷臣羡慕、惊讶、不解的神色落在阿若德的眼中,他却是在心中腹诽不已,德意志佣兵团经过他的调教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高昂的维护费用让梅克伦堡郡的财政有些吃不消,既然自己养不起那就让别人来养吧,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感激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劳齐茨伯爵。


  “伯爵大人,可以开始了吗?”罗恩此时握着号角。等候着阿若德的下一步的指示,而城堡壕沟外空地上的德意志佣兵团也静静的停在那里,数百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坟墓一般,这种寂静的压力让城墙上的廷臣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湿润了干燥的喉咙。


  “阅兵开始。”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青草的味道,当空气聚集在他胸腔的时候,阿若德大声的吼道。


  “吼~~~~。”当阿若德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数百德意志佣兵齐声吼道。接着便是整齐画一的转身。在队形前列小鼓手敲打起鼓面,随着鼓点声响起,第一队长枪兵方阵开始移动,他们几乎迈着相同的步伐高举着如林般的长枪。移动的时候犹如一座小型的森林。


  “立定~~~。”在长枪方阵进入到城墙上的廷臣们观察视野最好的位置的时候。长枪兵的队长拔出剑。大声的命令道,只听呯的一声,方阵停了下来。就像是从来都耸立在哪里一般。


  “这是要做什么?”从未见过如此阅兵的廷臣们目瞪口呆,除了炫耀自己招募的骑士武力之外,贵族们通常并不把军队的实力放在眼中,在这个骑士的冲锋便能解决一次战役胜负的时代,作为杂役的普通士兵只能是配角角色。


  “喝喝喝~~~。”只见随着长枪方阵队长的一声令下,第一排的长枪兵单膝跪下将抗在肩上的尾端插在地面上,长长的枪身四十五度扬起,第二排的长枪兵将平端的长枪伸到前面同伴的肩上,第三、第四排的长枪兵则握着长枪放在前方同伴肩上,顿时一个如同刺猬般的长枪方阵防守姿态便完成了。


  “如此铜墙铁壁,足以抵挡任何骑兵的冲锋。”此时有廷臣失声惊呼道,稍有军事常识的贵族都能够看出,这一阵型正面的优势,只要士兵不在骑兵冲锋中惊慌,这种超长的长枪足以在正面让任何骑兵铩羽而归。


  “哼,难道敌人会傻的去冲锋吗?难道不会避开正面。”劳齐茨伯爵虽然心中也十分吃惊,他没想到阿若德手下的军队士兵竟然如此的训练有素,不过嘴巴上还是不满的说道。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不过请耐心的接着往下看。”阿若德对劳齐茨伯爵的风言风语不以为意,此时从后方出现了另一队战士,这些战士手中没有超长的长枪,头上戴着普通软帽或者根本不戴帽子,身上却穿着锁子甲,不过锁子甲只有上半身,腿部则没有任何护甲,手中拧着一柄长宽剑,他们的脸上没有长枪兵那样严肃机械,反而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嚣张摸样,可是当他们的队长大声怒吼一声之后,这些人立即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用双手握着自己的大剑,奔跑到长枪方阵的两侧,雪亮的大剑看上去便锐利无比。


  “双手剑士?”见多识广的廷臣立即辨认出这些剑士手中的武器,这种几乎有半个人高的双手剑,无论是对付骑马者还是一般步兵都极为恐怖,拥有强悍力量的双手剑士一旦挥动手中的剑,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会被分成两半,城墙上的廷臣们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被长枪方阵拖住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双手剑士从阵地的缝隙处靠近,挥舞着手中可怕的剑,将敌人斩尽杀绝。


  就在此时数名杂役扛着稻草人奔跑到部队的前方数十步的位置,将这些稻草人插入泥泞的泥土之中,接着便快速的离开,城墙上的廷臣们这时候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他们好奇的猜测着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只见长枪方阵的连队长举起剑发出号令,长枪方阵士兵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抬起,解散了防御姿态。


  “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解散防御,难道是准备进攻不成?”贵族们纷纷说道,这种长枪方阵的防御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拿着这样长的长枪想要进攻恐怕实属不易,也有的人猜测这是为双手剑士腾开进攻的路线,毕竟手拿大剑的剑士们从印象中看进攻能力才更强。


  “进攻~~~。”忽然长枪方阵的连队长大声喝道,身旁的掌旗官将手中代表了连队荣誉的标旗也高高举起,只见第一排的长枪兵们将手中长枪端平,排成整齐划一的线型,忽然冲着稻草人方向迈着几乎同样的步伐节奏冲锋,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机器一般并肩作战紧密合作,处于一线的长枪枪头瞬间将稻草人捅翻在地。


  “嘶~~~。”廷臣们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长枪方阵还能够化整为零,他们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敌人被穿透在长枪上的情景,就连劳齐茨伯爵也只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端长枪冲锋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能够做到如此精确,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人经过了反复的训练,此时无人在对德意志佣兵团的训练有素提出异议,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当第一排长枪兵冲锋完毕后,第二排、第三排长枪兵如波涛拍击岩石一般源源不断的发起冲击,而那些插着的可怜的稻草人此时已经被践踏的散作一团,只留下折断的光秃秃的木头。


  本来长枪方阵的出现是在中世纪的中期,欧罗巴大陆各国都仿照古希腊和马其顿组建长枪兵,以便对抗骑士的冲锋,不过开始的时候同古代一样只是用于保守的防御,长枪方阵的优势在于其密集性,但同时缺乏机动也是其最大的弱点,可是当瑞士人反抗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的时候,一种新型的战术出现了,瑞士人机动灵活的长枪方阵,使得原本以为方阵僵化笨拙的大胆查理错失了战略上的机遇期,被瑞士人发动长枪突袭导致失败,大批全副武装的勃艮第骑士被俘或者杀死,其实被俘也等于死亡,因为瑞士人没有接受俘虏的传统,更重要的是公爵本人身死而瑞士佣兵的名头也从那时候开始打响。


  阿若德只是在前世碰巧在一个军事迷的qq上看见过这种讨论,这也是为何他将长枪兵们的装备定位在皮革甲,至于以后最多是半身板甲或者四分之三甲上,防御时候无懈可击,进攻时如同燎原之势,真正做到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可以说对于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阿若德花费了许多的心力,毕竟这个时代还是骑士们的天下,长枪克骑兵几乎是在阿若德那个时代任何玩过军事类游戏者的常识。


  “诸位大人,可还满意。”城墙上的贵族们都震惊了,他们的印象中平民们组成的军队总是混乱和战斗力低下,就算是雇佣兵组成的佣兵团,也是偷鸡摸狗不断,可是他们面前的这一支军队却截然不同,完成进攻后很快便重新列队完毕,就像是从来都站在那里一般,完全没有混乱产生,这是一支真正的职业军队,既没有骑士们的桀骜不驯,也没有征召兵的畏畏缩缩。


  “咕~~。”就算是埃布尔伯爵也感到吃惊不小,没想到阿若德的军队如此高效精锐,想到这里埃布尔伯爵不由的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廷臣们的目光中也开始带着敬畏的神色,谁也不想同拥有这样军队的贵族为敌,这是一个崇拜力量的时代,军阀们也许让人厌恶,但是却没有人不敢不倾听他们的声音。


  第六十节政治如婊/子(二更)


  德意志佣兵团的表演是成功的,观看后的贵族廷臣们的态度明显的发生了变化,认为这是一支可以与波希米亚人一战的军队。能够成为廷臣们大多都是梅森公国内采邑领主的亲属,当梅森公国与波希米亚人发生战争的时候,这些采邑领主的土地和财产便受到了威胁,虽然暂时因为波希米亚人在集中攻击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所以还没有入侵其他的地方,可是战争一旦打起来,那么便没有安全的地方,地方采邑的领主们只能大包小包赶着马车躲进城堡,而在城堡中有一个两个自家亲戚的照顾生活当然要好的多。


  贵族们靠血缘为纽带联系着整个特权阶层,处于社会金字塔上方的他们掌控着大部分的资源,但是贵族们此时并没有国家观念,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家族外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而神圣罗马帝国其实就是一群部族公爵这样的大贵族组成的联合体,而各个公国却又是更低一层的贵族们的集合体,处于权力金字塔低阶层的贵族为了家族利益和政治权利拼命向上攀爬,又或者寻找代表自己利益的代言人。


  从前劳齐茨伯爵这个梅森公爵的侄子,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和继承权的政治资本,成为了廷臣们相继献媚的对象,期盼在劳齐茨伯爵的支持下将地方采邑领主的权利最大化,这也是为何劳齐茨伯爵敢于激怒波希米亚人挑起战争。虽然他很清楚地方领主们会十分的不满,但是地方领主和廷臣们却对他无可奈何。可是现在廷臣们似乎感到,除了劳齐茨伯爵之外也许有一个新的选择,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即将成为公爵女婿,并且还担任着重要的廷臣职责的贵族。


  “迪伦。马特大人,听说您这一次为宫相大人跑了一趟差事是吗?”当迪伦。马特同往常一般,步履蹒跚的走在领主大厅之中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往日里那些对他不闻不问的同僚们,却亲切的围了过来。并且绝非以往那种为了取乐。


  “诸位大人们是有这么一回事。宫相大人的军队在马库斯男爵的领地遇到了点麻烦,而马库斯男爵是我的远亲。”迪伦。马特朝着这些地位比自己高的贵族们微微鞠躬,接着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贵族们的脸上挂着如同面具般虚伪的笑容。


  “哦。多么了不起。我也希望有一日能够为宫相大人排忧解难。其实我对于宫相大人一直倾慕不已。”一名身穿绯红色长袍,棕色头发披肩,胡须卷曲的贵族带着殷勤的笑容对迪伦。马特说道。


  “没错。没错。”这几名廷臣纷纷的说道,迪伦。马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很清楚着几名廷臣是什么角色,不过是在宫廷中郁郁不得志的贵族,就连劳齐茨伯爵也懒得拉拢这些中低阶层的贵族,看来他们是打算通过自己搭上宫相。


  “是吗,如此倒是很好,今天晚上我有幸接到宫相大人的邀请,前去梅森城镇的温德尔家族屋宅赴宴,如果诸位大人们能够一同前去,我相信宫相大人一定会热情款待的。”迪伦。马特明白这些人也许在宫廷中地位不高,但是他们集合在一起却是一股政治力量,在这个摄政埃布尔伯爵无法独自掌权,摄政与贵族共治的时期,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对于政治迪伦。马特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贵族与权力就如同是妓.女和嫖.客的关系,只要出价合适贵族们随时会投怀送抱。


  “这可真是太好了,能够与宫相大人共进晚餐,简直是莫大的荣幸。”贵族们欣喜若狂的回答道。


  夜幕降临下,梅森堡点燃了火炬和蜡烛,在荒原之上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而梅森堡下的城镇便如同是明珠旁的配饰,虽然没有明珠那样光彩照人,但是也别有一番风情。街道两旁的屋宅里面点着昏暗的灯光,街道上却有着许多熙熙攘攘的人,急着回家的平民,四处找乐子的酒鬼,还有就是在阴暗的角落中窥视的强盗和小偷,以及混迹在街头靠出卖肉/体的妓.女。


  “得,得,得。”就在此时从城堡中骑着马出来一群贵族,他们的神色带着优越的傲慢,身上的衣服色彩鲜明而昂贵,举着火把的武装仆人行走周围,看见这些不常出现的贵族,城镇中的人都纷纷躲避开,而贵族的队伍径直的朝向商人区域而去。


  “瞧啊,肖恩这么多贵族竟然出现在城镇中,是不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就在阴暗的小巷拐角处,两个小混混正在交谈着,其中一人长着金色的头发,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让人一见便升起好感,而另一个却长着一副如同兔子般的牙齿,长相也令人厌恶。


  “别废话,告诉我我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开口,那个露出纯真笑容叫肖恩的孩子,却声音阴冷可怕,一副命令的口吻。


  “别着急肖恩,我帮你打听出来了,你的妹妹她应该很好,有人亲眼见到她跟随着一位夫人,进入了梅森堡中。”那个长着兔子门牙的孩子,缩了缩脑袋连忙说道,肖恩的外号是疯子,看着一幅人畜无害的摸样,但是手上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他可不想惹这样的煞星。


  “城堡?”肖恩听了诧异的说道,他有过许多种的猜测,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会在城堡中。


  “是呀,哦,邦妮真是好运气,要知道哪怕是在城堡中找到一个帮厨的工作,也好过在这城镇中忍饥挨饿,那些贵族们每一餐剩下的肉骨头想想都让人嘴馋。”长着兔子门牙的孩子,说着不由自主的流着口水,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满眼都是羡慕的神色,可是肖恩却没有理睬。


  “邦妮被带到城堡中了?”肖恩朝着城堡的方向看去,灯火通明的城堡与阴暗的小巷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景象,高墙之内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致呢,对于这些从小挣扎在饥饿和死亡边缘的流浪儿们,哪里简直是不亚于天堂的地方。


  第六十一节温德尔家族的宴会


  温德尔男爵自从搬进了这所位于梅森城镇商人区域的屋宅之后,便很少有访客前来,毕竟温德尔家族在梅森宫廷的贵族们看来不过是暴发户而已,并不看好这一个突军崛起的家族,可是现在那些在宫廷中被高级贵族压制的家族却开始关注他们了,他们成群结队的在迪伦。马特的带领下来到了温德尔家族的屋宅前,想要结识这个新兴的贵族家庭。


  “罗纳德爵士、波特莱姆廷臣、葛吉尔廷臣~~~~。”迪伦。马特站在门口处,向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介绍着这些在宫廷中处于低阶的贵族,双方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为了招待这些准备投靠自己家族的贵族们,温德尔男爵命令仆人将仓库中的蜡烛取出来,在客厅的木桌和家具上摆满了烛台,将整个屋宅照亮的如白昼一般,中世纪的蜡烛是由蜂蜡制作的,幸亏梅克伦堡郡是盛产蜂蜜的地方,加上莱拉对养蜂的独特照顾,使得蜡烛也成为了梅克伦堡郡的一种特产。


  仆人们将来访的贵族们让进屋宅内,在客厅中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三个烛台,上面插着点燃的蜡烛,贵族们按照地位的高低依次坐下,并好奇的打量着温德尔家族的屋宅,这一座从前商人的房屋,除了奢华的挂毯和雕塑,新增加的剑戟和盾牌,使得这种本来充满了市侩气息的屋宅,变得有了一种尚武的文化气氛。


  “宫相大人。这一支雇佣兵您是从哪里找到的?”廷臣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德意志佣兵团,这种纪律严明的佣兵团,对于贵族们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领主们邻里之间并非总是和谐相处,领土相邻导致的关于土地界限划分,河流水源的控制权,还有逃奴等问题常常会导致贵族私战的产生,如果能够拉拢一支战斗力强大,纪律有十分严明的雇佣兵,那么在土地的界限划分等问题上拥有很大的优势。


  “哈哈。这是我征服梅克伦堡时候训练的一支军队。在解决完了斯拉夫人之后,我实在不忍心解散他们,便命令他们成为雇佣兵。”阿若德并肩与温德尔男爵坐在宴会主人的位置上,他的手边放着一支银酒杯。酒杯是从梅克伦堡宝库中一起带过来的。上面雕刻着洛姆瓦诸神的浮雕。在烛光下映衬的美轮美奂,不可否认斯拉夫人的工艺还是很精湛的,贴身侍从端着一个大陶器酒壶。里面装满了酒。


  “原来是这样。”贵族们理解的点点头,这也是许多领主们的通用做法,在战争时期招兵买马,可是战争结束后没有领主会继续维持一支常备军队,光是军队的粮食补给便足够成为负担,于是会将军队解散,可是也有士兵习惯了这种军旅生活,不愿意再返回家乡干沉重的农活过贫穷的生活,于是成群结队变为雇佣兵。


  “看来宫相大人对于训练士兵也是富有经验,不愧是有智多星之名。”其他的贵族们连忙恭维道,正在此时斟酒的侍从拿起酒壶,给众多的贵族们倒上酒,拿起酒杯的贵族不以为意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可是却发觉不太对劲,这时候才发现酒杯中的葡萄酒并非常见的红色。


  “宫相大人,这是什么酒?”有贵族拿起酒杯吃惊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这是白兰地酒,是我梅克伦堡郡的特产。”阿若德微微一笑,这种将红葡萄酒经过蒸馏的烈性酒,让嗜酒的贵族们热爱的简直要发疯了,他们小口的抿着这种酒,脸色立即变得通红。


  “哦,上帝,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美妙的葡萄酒。”不热爱美酒的贵族不是好贵族,仅仅是为了这种无价之宝的美酒,贵族们觉得今天来到温德尔家族的晚宴也值得了。


  自古无酒不成宴,无论东西方人们热爱美酒美食的嗜好总是相同的,当贵族们品尝完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白兰地酒的时候,厨房中的仆人端着一只大盘子走了进来,并且将盘子放在餐桌的中央,当仆人揭开盖子的时候,里面躺着的是一支烤天鹅,天鹅被烤的焦黄,一股奇特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中,贵族们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双眼完全被这优雅的美食吸引了。


  “大人们,祝愿你们健康长寿,祝愿我们的公爵大人早日康复。”阿若德举起酒杯向众贵族祝酒道,顿时客厅中响起了相同的祝酒声,仆人们穿梭着将覆盆子、通红的石榴、鲜菇小船摆在桌子上,当贵族们用手撕开天鹅急不可耐的时候,他们中有人又发出了惊呼声,只见在天鹅的腹中填充着一只烤鸡,而在烤鸡之中又填充着鸡蛋,这种新鲜的吃法使得贵族们觉得温德尔家族是走在贵族文化前列的家族,此时在心中再也没有藐视其为暴发户的意思。


  当晚宴进行到高/潮的时候,几名被邀请来的艺人坐在客厅的角落中吹奏起乐器,兴高采烈的贵族站起身扭动着自己歪歪斜斜的舞步,而其他人则高声大笑起来,阿若德的脸上也挂着微笑,可是却将自己的目光一个一个的落在这些贵族们的面孔上。


  “伯爵大人,对于这些人还有疑虑吗?”迪伦。马特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在阿若德的左手边,这位驼背的贵族却对酒似乎并不感兴趣。


  “这些人可以信任吗?”阿若德问道。


  “伯爵大人,在宫廷之中没有人可以信任,或者说根本没有信任这种说法,贵族们的眼中只有利益。”迪伦。马特摇着头说道。


  “我需要多些这些人的信息,迪伦。马特跟我来。”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着站起身,此时的贵族们已经处于伶仃大醉的状态,根本不知道阿若德和迪伦。马特离开宴会。


  “我们这是去哪里?”阿若德带着迪伦。马特一起走到通道处,迪伦。马特好奇的看着阿若德,只见阿若德伸手将通道处的一柄放置火炬的铁框扭动了一下,接着一扇暗门打开了。


  “进来。”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着,弯下腰走了进去,迪伦。马特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个密室,许多贵族的屋宅中都建有密室,作为在危险时刻藏匿的避难所或者进行秘密活动的地点,一般这个秘密只有本家族的人才知道,而现在阿若德却将这个秘密展现在他的面前,迪伦。马特有些感动的想这是对自己的信任。


  “伯爵大人,为什么带我来密室?”密室内有些昏暗,当他们走进来后阿若德将密室的门重新关起来,迪伦。马特看见这里面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硫磺,只见在密室的一个角落里面堆放着一些橡木桶,奇怪的味道就是从橡木桶里面发出的,而橡木桶旁堆放着一些管子和古怪的装置,而在文件木桌旁堆放着羊皮纸。


  “告诉我那些人的情报。”阿若德坐在木桌旁,拿起一支羽毛笔舔了舔墨水,看着迪伦。马特问道。


  “是伯爵大人,罗纳德爵士是雷西科家族的族长,雷西科家族经营着梅森公国内的纺织业,不过最近南方意大利城邦的纺织品开始侵入梅森公国的当地市场,罗纳德爵士为自己的家族产业十分头疼。”


  “波特莱姆廷臣是一位磨坊主经营着公国内几座磨坊,大部分面包房的小麦粉都使用他的磨坊,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劳齐茨伯爵挑起战争极为厌恶。”


  “这可以理解,战争一旦打响那些磨坊很可能会被烧毁。”阿若德将这些廷臣的信息都记录在羊皮纸上,这些人中如果有利益被劳齐茨伯爵触犯的便被暂时列入可信任者,而那些有所求的人单独列一个名单,最后剩下的是需要观察的人。


  迪伦。马特虽然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不受重视,但是却对这些廷臣的情况了如指掌,除了那些想要投靠阿若德的贵族外,还有那些还处于中立状态和投靠了劳齐茨伯爵的人情报都讲给阿若德听,当迪伦。马特说完之后走出密室的时候,只留下阿若德坐在密室中看着这份名单。


  “咯吱。”忽然在密室的文件柜向旁边移动了一下,一个身穿皮革甲披着斗篷的女人走了出来,阿若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正是阿若德的间谍总管哈维。


  “名单到手了?”哈维向阿若德问道。


  “是的,这些人必须在下一次的廷前会议中站在我们这一边,你和血滴子一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控制住这些贵族。”阿若德将迪伦。马特的名单交到哈维的手中,下一次的廷前会议将会投票通过德意志佣兵团的佣金,以及授予埃布尔伯爵的战争召集法令,这两个法案必须要通过,一旦通过埃布尔伯爵的权利将更加的稳固,劳齐茨伯爵想必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第六十三节陷阱(二更)


  撞木被侍从兵们举起,这些作为骑士预备的战士手臂强壮,抓起沉重的原木向后退几步,接着狠狠的撞向大门,他们的身旁是举起大盾的同伴,大盾上插满了箭矢,不过这种大木盾上覆盖着柔韧的皮革,箭矢根本无法伤害到盾牌后方的人。


  侍从兵们最大的优势并非单单是强壮的体魄和装备,真正让他们如此勇猛的是渴望提高社会地位和财富的**的原动力,侍从兵成员大多是来自贵族家庭,但是他们的家族属于低阶贵族,没有多少资源可以留给自己的子弟,这时候侍从们只能通过战争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嘿,嘿~~~。”侍从兵们发出呼喝声,撞木碰撞在大门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即使是再坚固的木门也会因为火烧和撞击摇摇欲坠,奥塔伯爵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身穿锁子甲的内府骑士,他就站在那些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周围是举着盾牌的骑士保护,他的眼中充满了焦急和迫切。


  “轰~~~。”终于在最后一击之下,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倒塌了下来,波希米亚人发出了欢呼声,而城墙上守卫者们射下的箭矢明显慌乱了起来,上面日耳曼人的军官不停的在命令着什么,并且响起了士兵下石梯的脚步声音,奥塔伯爵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日耳曼人正在做垂死的挣扎,他们企图用士兵堵住被击破的大门。


  “骑士们冲锋,攻进去。胜利属于我们。”奥塔伯爵欣喜若狂的推开用盾牌挡住他的骑士,高举着手中的利剑,下达了冲锋的命令,那些渴望财富和荣耀的骑士和侍从兵们扔下一起,拿起手中的武器冲击大门方向,很快在城门门楼内,以及城门之外拥挤着波希米亚人的精英战士,不过他们冲入门楼处的时候才发现,日耳曼人的城堡门楼比波希米亚人的要先进,他们烧毁和攻破的城堡门楼的外门。在一段比隧道要短的拱形通道。还有一道用铁栅栏作成的门,铁栅栏是竖的和横的粗大铁柱子交织铸造而成的,光是这种技术便使得波希米亚人望尘莫及。


  “这是怎么回事?”侍从兵们看着这些手腕粗的铁栅栏,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他们试图用自己手中的长矛和刀剑砍。可是这些武器在铁栅栏上只留下一点点的印记而已。


  “格罗佛大人。老鼠已经进洞了。”在城墙上一名守卫快速的跑到格罗佛这个丑陋的矮个子骑士身边,对他禀报道。


  “很好,发动陷阱。”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这让他丑陋的脸扭曲起来,不过他的命令是明确的,守卫们得到他的命令后,只见在门楼上方的三名守卫紧握住一根铁棍摸样的东西,三名身体强壮的大汉使劲全身的力量将铁棍从一个方向扳向另一方向,只听的门楼颤动了一下接着发出轰隆的响动,就像是山上落下来无数的滚石,在一瞬间被释放在地面上一般,门楼处腾起一片尘土,同时响起人类戛然而止的惨嚎声。


  “该死的,他们竟然在门楼处设置了陷阱。”奥塔伯爵用胳膊掩住自己的口鼻,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疑惑,日耳曼人在门楼上方堆满了石头,当侍从兵们攻破外围木门,拥挤进了刻意加长的城门洞内的时候,可恶的日耳曼人放下机关,成吨的石头从门楼上方倾泻而下,不但将攻入门洞的侍从兵们全部砸死,而且把被攻破的城门用这些乱石堵死。


  “伯爵大人小心。”就在奥塔伯爵气恼万分的时刻,一名内府骑士将他一把扯向另一边,而奥塔伯爵只感到自己的肩部一顿,就像是被一根木头击中一般,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箭矢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伯爵大人受伤了,撤退,撤退~~~。”内府骑士们一边用盾牌挡在奥塔伯爵的身前,一边拉着他向后拖曳,从城堡的角楼和防御塔中弓箭手们射出箭矢,但是都被骑士们的大盾挡住,这一次的进攻完全以失败而告终,波希米亚人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咒骂不已,缺乏锻造和工程技术的波希米亚人没有多少攻城手段,但是他们相信如果是在原野之上的战斗,胜利必然将属于波希米亚。


  “这些愚蠢的蛮子,以为能够攻破我格罗佛把守的城堡。”格罗佛看着逐渐撤退的波希米亚人得意的发出怪笑声,坚墙之后逞勇易,此时描述起他们最是贴切不已。


  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奥塔伯爵的帐篷中,伯爵的额头冒出了一些汗水,几名仆役小心的将他身上的锁子甲取下来,箭矢虽然射中了伯爵的肩膀,但是因为锁子甲的缘故并没有插入肉中太深,医师只是轻轻用手一拔便取了下来,不过锁子甲黏住了皮肉,在脱下的过程中让伯爵直吸冷气。


  “请忍着点伯爵大人。”医师将一些草药敷在了伤口上,他对这位脱下衣甲皮赤着上身肉细白的英俊者说道。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这么点伤便把我拖下战场,我要责罚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奥塔伯爵气愤的对自己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骂道,许多骑士在战场上身负重伤也不轻易退怯,他只是被射中一箭而已,竟然被自己的手下不名誉的拖下战场,这让其他的贵族们知道该如何看待他。


  “呜。”内府骑士们低下头,不敢分辨分毫,不过都有些露出委屈的神色。


  “怎么,你们还不承认?”奥塔伯爵恼怒的站起身,伸出手便将旁边为了减轻他的痛楚,放着的一个银酒杯扔过去,红葡萄就洒在了内府骑士们的身上,不过没有人敢退缩,只得承受了伯爵的怒火。


  “好了,奥塔伯爵,是我让内府骑士们照顾你的,如果你有危险立即让他们将你拖下战场,因为我知道你那一旦发怒便不管不顾的粗暴性格。”就在此时从帐篷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所有人连忙站到一旁并鞠躬行礼。


  第六十四节攻与受

  波希米亚公爵摆摆手让帐篷中的众人都离开,只剩下了肩部覆着草药的奥塔伯爵,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公爵的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站在奥塔伯爵的身后伸出自己强有力的手,放在奥塔伯爵的肩部,手指划过伯爵的肌肤就如同是抚摸爱人一般,而奥塔伯爵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扭过脸,那张英俊的面孔看着身后的公爵,白皙的脸颊出现了一点玫瑰红,公爵下巴上的胡须贴在奥塔伯爵的面颊上,弄得奥塔伯爵心痒难耐。


  “这里是战场上,真的要这样做嘛?”奥塔伯爵张开嘴巴含住公爵的手指,喉间发出奇怪的声音,此时公爵的双臂越来越紧。


  “正因为是战场,所以比平日更加的饥渴难忍。”波希米亚公爵喘着粗气,当箭矢射向奥塔伯爵的时候,他的表面虽然平静镇定,但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亲密的伙伴,现在他下定决心让奥塔伯爵远离这残酷的攻城战斗。


  “呜~~~。”帐篷中两位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发现自己特别取向的大贵族,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同志,他们的这种不为世俗所接受的亲密关系,维持了已经有了很长时间,即使公爵为了家族延续和政治稳定娶妻生子,可是依然保持与奥塔伯爵的特别关系,只是悄悄转入了地下。


  “我们这样还要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奥塔伯爵赤/裸着身体。他从地上拿起一支酒杯,将里面的红色葡萄酒一饮而尽,并且拿起一块细亚麻,剧烈的运动让他有些大汗淋漓。


  “你应该找个贵族小姐结婚。”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的爱人,他对奥塔伯爵建议道。


  “就像你一样背叛我们的感情吗?”奥塔伯爵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他无法接受公爵的同时,再去接受一个贵族小姐,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那样过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


  “是义务,我的爱人,你的领地需要继承人。而且为了我们不再被世俗的人所审视注目。”波希米亚公爵抓住奥塔伯爵的手。轻柔的说道,此时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公爵,他就像是在嘱咐自己闹别扭的妻子一般,也许在他们的心中确实是如此认为。


  “那您还不如直接命令我去冲击日耳曼人的城堡。”奥塔伯爵咬着自己的嘴唇。为了波希米亚公爵他认为能够抛去自己的性命。仅仅只是为了公爵的荣誉。可是波希米亚公爵的这个建议让他无法接受。


  “哈,我有的是效死的骑士,可是我的奥塔伯爵却只有一个。”波希米亚公爵连忙伸出手。抚摸着奥塔伯爵的面颊安慰道。


  波希米亚公爵并不指望自己手下,这些擅长原野作战的士兵,能够一次拿下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在几日之内波希米亚人发动了数次的强攻,就算是将梯子搭在了城墙上,举着盾牌的侍从兵和骑士登上梯子作战,可是城墙上每当危机时刻总是出现了二个悍勇的骑士,将波希米亚人的攻击打下去。


  “为了荣誉,砍下梅森人的旗帜。”一名身穿锁子甲,戴着护鼻尖顶铁盔的波希米亚骑士,登上城头他一剑砍倒,将一名企图用长矛刺向他腹部的守卫,他瞄准的是插在角楼上插着的劳齐茨伯爵的旗帜,如果旗帜被砍下必然会影响防御者的士气。


  “呼~~~。”忽然从波希米亚骑士的旁边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骑士下意识的用剑抵挡,可是根本没有用,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他的剑身,而惯性不减之下身负锁子甲重甲的骑士竟然从墙头上横飞出去,这时候跟在他后面的波希米亚人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挡在他们面前。


  “帕齐。”野猪家族的最小弟弟帕齐,这个身材如铁塔的巨汉,戴着一顶沉重的樽式头盔,只在眼睛部位露出缝隙,身上穿着锁子甲和皮革的复合式盔甲,而令波希米亚人胆寒的是他的手中,拧着一根粗重无比的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挂着血肉和白色的脑髓组织,帕齐巨怪般的力量横扫这一段的城墙,只要波希米亚人稍一露头便遭到巨狼牙棒的痛殴。


  帕齐完全压制住了那些企图登上城墙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这种可怕的怪物也只有野猪家族才能够诞生,不过他的怪力确实保住了城墙的安全,最后导致这一段的城墙没有波希米亚人敢再次发动攻击,但是在另一端的城墙上波希米亚人遇到的是是更加可怕的对手。


  “啊~~~。”一名波希米亚侍从兵捂着自己血流满面的脸,翻到在城墙上打滚,当他晕厥过去的时候,露出可怕的面孔,他的眼睛部位成了一双血窟窿。


  “今天可以存到好多眼珠子。”欧格登擦拭了一下自己那细长的利剑,他的剑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刺中敌人的眼睛,而他似乎对于哪里有着格外的偏执,即使是在战场上也毫不例外,当欧格登转向其他人的时候,那些波希米亚人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甚至有人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冒着损筋折骨的危险也不愿意面对挖眼珠子的欧格登。


  野猪三兄弟狂暴残虐的品性,在战场之上这种残酷的品性倒是让敌人胆寒,更何况劳齐茨伯爵的城堡防御无懈可击,就算是突破了野猪三兄弟的防线,城堡的角楼和防御塔楼交叉射击的箭矢也能要了他们的命,每一个城堡的防御塔楼当把入口封锁起来的时候,便是一栋独立的防御体系,如果波希米亚人想要占领城堡的话,就要将这些防御塔楼一个个的攻破,战事陷入了胶着的状态,为了避免牺牲更多士兵无辜性命,波希米亚公爵与哲若伊摩伯爵商议后决定改变策略,不再进行强攻,使用最传统的围城战术。


  “可是围城有一个问题,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粮食充沛,但是我们所带的辎重与食物却不足够维持消耗,如果从波希米亚公国调集粮食却有些遥远费时。”哲若伊摩伯爵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遣奥塔伯爵带领一支由五百骑兵组成的征粮队进攻普劳恩郡。”波希米亚公爵不以为意的说道,所有的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躲在自己的城堡中瑟瑟发抖,他们早已经丧失了对抗波希米亚公爵的勇气,在这个梅森公爵一病不起,埃布尔伯爵无法有效统合贵族们的力量的情况下,这也许是他们明哲保身的唯一办法。


  “普劳恩郡的上一任伯爵是被过马扎尔人杀死的,相信对于骑兵有着深刻的恐惧,掠夺这个郡应该没有问题。”哲若伊摩伯爵点点头,认为掠夺敌人领地上的物资来围攻敌人的城堡,这个主意是非常绝妙的,不过哲若伊摩伯爵的眼中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担忧,波希米亚公爵对于奥塔伯爵的宠爱竟然达到了这种地步,谁都知道凭着梅森公国那些懦弱的贵族,奥塔伯爵的进攻简直就像是春游一般的闲庭信步,根本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甚至有可能会有些懦弱的领主选择投降来保全自己的家族。


  不过奥塔伯爵骑在马上却并没有体会到波希米亚公爵的体贴,年轻气盛的他渴望战斗渴望胜利和荣耀,可是公爵竟然将他派到乡下从农民那里掠夺一点可怜的口粮,这让奥塔伯爵充满了挫折感,但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是明确而毋庸置疑的,他只得带领着自己的家族骑兵以及侍从骑兵、波希米亚骑士和弓骑兵朝着普劳恩郡奔驰而去,骑兵的机动性优势终于发挥了出来,当梅森公国的贵族们还以为波希米亚正在围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已经突入了自己的领地,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召集军队,这也是没有常备军的封建制体系的巨大缺陷。


  “什么?波希米亚人正在扫荡我们领地的村庄,可是他们不是在对付劳齐茨伯爵吗?”年轻的普劳恩伯爵的声音尖锐起来,他蓝色的眼中满是惊讶,虽然猜测到波希米亚人可能会进攻他们的领地,但是他和自己的廷臣们都认为那是攻下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之后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发现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这种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让他的宫廷一片混乱。


  “我的儿子,听说那些同马扎尔一样残暴的波希米亚人攻入了我们的领地是真的吗?”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带着几名贵妇人走进了领主大厅,她的头部和下巴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穿着宽大的呢绒提麦长裙,虽然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但是她的年纪事实上不到三十岁,早婚在这个时代是十分普遍的事情,而当上一任普劳恩伯爵被马扎尔人杀死的时候,普劳恩伯爵才刚刚降生不久,是他的母亲作为摄政稳定了普劳恩郡的政治,一直到她的儿子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之后才退出政治舞台,不过她的影响力在普劳恩宫廷中依然巨大。


  ps:抱歉,周末带孩子,小孩正是调皮的时候,一刻都闲不下来,根本没时间码字,看来还是要多存稿子。


  第六十五节勇气与投票

  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名叫凯丽。德。克里斯蒂,是一名来自巴伐利亚公国的贵族,她的父亲本身也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从血统上来说高贵而久远,她的容貌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苍老,反而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丰腴和美貌,她的眼中充满了睿智,当宫廷混乱一团,众廷臣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出现无疑是使得廷臣们有了主心骨,就连普劳恩伯爵也松了一口气。


  “母亲您怎么来了?”普劳恩伯爵看着自己的母亲凯丽。德。克里斯蒂的出现还是有些意外,平日里这位退出政治中心的贵妇人尽量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与侍女们刺绣闲聊,或者前往修道院以专注宗教祈祷,虽然说波希米亚人进攻领地是重大的事件,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位已经交出权力的贵妇人出现。


  “我是担心你我亲爱的儿子。”凯丽夫人伸自己的右手,轻抚在普劳恩伯爵的脸上,接着深深的吻了自己儿子的额头一下,她的左手握着一段玫瑰念珠。


  “在这城堡之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普劳恩伯爵不解的摊开自己的双手,对自己的母亲不解的回答道。


  “这么说你打算据守在城堡之中喽?”凯丽夫人的秀眉皱了皱,她放下自己的手,口气渐渐的变得严厉起来。


  “没,没错,廷臣们商议后的结果。”普劳恩伯爵耸耸肩膀,他环视了一下大厅中的贵族廷臣们。这些身穿艳丽长袍的贵族们纷纷点头,没有人认为能够在野战中打赢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更何况他们的兵力严重不足,领地中的军事总动员无法在敌人入侵的情况下发动,光凭借城堡中的七百名军士是不可能打赢敌人的。


  “你们都是这个想法吗?”凯丽夫人转过身,目光一一落在了廷臣们的身上,被凯丽夫人的目光逼近,贵族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们没有骑士,尊敬的夫人。”有贵族鼓起勇气,对凯丽夫人说道。


  “没有骑士就不打仗了吗?在查理曼王时代。骑士才刚刚流行。但是人们依然勇敢作战。”凯丽夫人不屑一顾的驳斥道。


  “母亲那些从东方来的波希米亚人是魔鬼,你没有见过他们是如何作战的,骑兵铺天盖地,马蹄声地动山摇。”普劳恩伯爵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从小便听下人们讲述过马扎尔人的传说。上一代普劳恩伯爵惨死在马扎尔人手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看你还没有听到波希米亚人的马蹄声便已经畏缩了。”凯丽夫人摇着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我会死的母亲。”普劳恩伯爵心情沉重的说道,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要鼓动自己上战场,与波希米亚人作战唯一的结果便是死亡。


  “但是你的死会荣耀你的父亲和家族。你的名字将留在家族族谱上最光辉的一页,抵御入侵者难道不是贵族们的神圣职责吗?”凯丽夫人大声的说道,她的声音在拱形领主大厅内回荡着,在大厅中的众贵族不由羞愧万分。


  “如果这是你的期望,我会拿起长矛和剑,同可恶的波希米亚人作战。”普劳恩伯爵被自己母亲的话所激励,毕竟年轻气盛的他向众人宣布道。


  “嗨~~,我们愿意追随伯爵大人,用生命履行自己的誓言。”廷臣中的年轻贵族拔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向伯爵和凯丽夫人发誓道。


  普劳恩伯爵和众廷臣们的声音激荡在大厅之中,出乎波希米亚公爵和哲若伊摩伯爵意料之外,普劳恩人竟然决心用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誉,普劳恩伯爵的城堡中剑士们在磨砂石上认真的打磨自己的剑,弓箭手开始整理自己的箭矢,并且将军械库中松开的弓弦重新挂上,轻骑兵们仔细的洗刷自己的爱马。


  “给埃布尔伯爵送去一个信息,如果梅森公国内还有带种的贵族,那么就来这里与我们并肩作战吧。”普劳恩伯爵亲手在信件的封口热蜡上盖上自己的印信,交给一名信差让他快马加鞭的送往梅森堡,但是普劳恩伯爵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期许,他走到窗户口处,正好从这里可以看见城堡中厉兵秣马的情景。


  “我的丈夫,为何母亲要让你去送死,难道就没有别人代替你去吗?”在普劳恩伯爵的身后,一双纤细白皙的双臂环抱住伯爵,伯爵夫人带着埋怨的口吻。


  “母亲说的对,人们敬仰我的家族不仅仅是因为血统,我的家族从很久以前便守护着这片土地,作为家族的族长我不会让波希米亚人蹂躏家园的,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普劳恩伯爵抓住那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便亲吻着,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目光充满温柔的落在伯爵夫人隆起的腹部。


  普劳恩伯爵的信件被送到梅森堡的时候,便犹如一颗巨石抛入了水中,激起了万丈波涛,贵族廷臣们对此激烈的进行了争吵和辩论,埃布尔伯爵蜷缩在摄政宝座上,手中拿着那份普劳恩伯爵送来的信件,透过字里行间埃布尔伯爵能够感觉到普劳恩人血管中奔腾的热血,可是自己却只能无助的看着手下廷臣扯皮。


  “我们应该援助普劳恩伯爵,他是我国重要的封臣,如果普劳恩郡陷落,那么将打击整个公国的声望。”


  “普劳恩伯爵应该呆在自己的城堡中,用城堡的力量削弱波希米亚人,这种出城迎战是极为鲁莽的,当然我个人对伯爵大人的勇敢十分钦佩。”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伯爵死去?”


  “。。。。。。”


  阿若德冷眼旁观着吵做一团的宫廷,很明显从表面上看起来,梅森宫廷中的贵族们分成了对立的两派,但是事实上还有许多人保持着沉默与中立,他们正在审时度势从这一次的危机中能够得到多少利益,想到这里阿若德不由的看了看上方的埃布尔伯爵,摄政对于宫廷的掌控力其实完全处于瘫痪。


  “诸位大人们请静一静。”埃布尔伯爵终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大声的命令道,廷臣贵族们这时候才停止了争辩,看着这位摄政伯爵。


  “宫相阿若德大人,你的军队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埃布尔伯爵见众人停止了争吵,对戴着宫相项坠的阿若德询问道。


  “我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我需要开拔的军费,以及征召一支越多越好的弓弩队。”阿若德点点头向埃布尔伯爵行礼后说道。


  “战争军费需要廷臣的投票和我的同意,在这非常时刻两个条件必不可少,我同意征召战争税用于支付德意志佣兵团的军费。”埃布尔伯爵立即向众人宣布道,然后向廷臣们伸手示意开始投票,这种快刀斩乱麻的风格,让众廷臣们说不出话来。


  “阿普顿男爵一票,奥布里大人一票。。。。。。”宫廷中的侍从开始唱票,同意征收战争税用于支付军费的贵族廷臣举起自己的手,可是大部分的廷臣还是出于观望的状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些蛀虫。”阿若德在心中大骂不已,可是却毫无办法,他不由自主的搓起了自己的双手,很明显有人说服了这些贵族,让他们保持中立两边不得罪。


  “怎么办还差少许的票数便能够通过了。”阿若德有些焦急起来,中立的贵族们在没有拿到好处之前是不会迎合他的,就在此时出现了票数倒向拒绝的一方,如果战争税征收没有通过,那么德意志佣兵团每一日的花费都只能算在阿若德的身上,这可让阿若德赔了夫人又折兵。


  “尊贵的摄政,我要求休会,休息片刻后再进行投票。”正在此时新加入的博哥家族的老班杰明,忽然颤巍巍的走出来对埃布尔偶比较说道。


  “哦,原因呢,您是否有恰当的原因。”埃布尔伯爵看了一眼下方的阿若德,很明显这个被宫相新提拔上来的廷臣,是受到了阿若德的指示,只是就算是休会也最多是一顿饭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内阿若德能够有什么好办法扭转乾坤。


  “我感到身体不太舒服,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希望摄政大人能够让我稍稍休息一会,再加入投票中。”老班杰明好似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对埃布尔伯爵和其他廷臣说道,此时廷臣们中发出了嘘声,要知道只要一个成员暂时不能投票,那么投票便只能重头再来,阿若德正是利用了这一个传统习惯法律。


  在老班杰明的强烈要求下廷臣们只得在大厅中耐心等候,为了不让廷臣们不满的怒火燃烧起来,一群宫廷侍从穿梭在廷臣们中间将一些食物和酒递上前,而此时的大厅中就仿佛是后世的鸡尾酒会一般随意,廷臣们随意的交谈着对于政局的看法,而老班杰明像模像样的躺在一张木凳上,长吁短叹好像真的生病了一般,当太阳西斜的时候终于老班杰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投票再一次的开始了,当结果出来的时候,让埃布尔伯爵和劳齐茨伯爵大吃一惊,贵族们竟然通过了军费开支,阿若德终于可以带领德意志佣兵团走上抵抗波希米亚人的战场,只是让埃布尔伯爵等人迷惑不解的是,阿若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六十六节暗流(二更)


  在前一天阿若德将参与投票的廷臣们的名单经过了哈维和血滴子们的一番调查,虽然时间太短调查有些仓促,但好在有迪伦。马特的帮助,对于在投票中最关键的几名中立的贵族好恶都调查清楚了,如果投票过程中发生不利于阿若德的情况出现,老班杰明便假装生病,让投票暂停下来让阿若德有机会派人接近中立派的贵族,而那些穿梭着送食物和酒的宫廷侍从中,有血滴子成员混入其中。


  “要点酒吗,大人。”一名廷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脖子上的黄金十字项坠,十字架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就在此时他的身边靠近过来一名端着酒杯的侍从。


  “不,不要了,这该死的投票什么时候结束?”廷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可是侍从并没有离开反而靠近他,将手中的酒杯递上去。


  “请仔细看看,大人。”侍从用手指上戴着铁环,将酒杯蹭了蹭露出黄澄澄的亮光,本来廷臣并没有留意这个黑漆漆的杯子,可是此时却完全被吸引住了,甚至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想做什么?”廷臣的声音低了下来,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黄金杯子,这种独特的雕刻和黄金成色让他着迷。


  “阿若德大人向您问好,希望您可以将自己手中的一票支持慷慨的宫相大人。”侍从说完后便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身上的方形侍从袍子同其他的人宫廷侍从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辨。


  手段也许有些不堪。贿赂甚至威胁使得法案投票通过,但是阿若德并不后悔,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越来越紧迫,梅森公国没有时间耗费在这无聊的投票程序上,必须尽快的出动军队,在战火还没有燃烧整个公国之前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当尘埃落定的时刻,埃布尔伯爵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但是劳齐茨伯爵却面色大变。


  “为什么那些中立的贵族们会突然转而倒向阿若德?”劳齐茨伯爵在会议结束之后,边走边对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阿若德在背后捣鬼。”罗伯特修士紧跟在劳齐茨伯爵的身后。当会议开始的时候他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看着将自己逐出修道院的可恶的阿若德,仇恨的怒火便一直在心中燃烧。


  “我当然知道是阿若德捣的鬼,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短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说服中立的贵族。去把布鲁克大人请来我要询问一下。”劳齐茨伯爵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宫廷的政治走向。但是此时他却觉得这种掌控力开始脱离控制了,这种情况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


  “嘿。”就在劳齐茨伯爵和罗伯特修士走过回廊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塔楼上的窗口。哈维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出轻蔑的冷哼声,劳齐茨伯爵可谓是消灭她的梅森城镇恶棍行会的罪魁祸首,在以前劳齐茨伯爵的高贵地位使得哈维只能将复仇的信念隐藏在心底,可是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公平的平台,哈维发誓要让劳齐茨伯爵血债血偿,当然是慢慢的遭受一番痛苦折磨之后,让他从权势的巅峰跌落下来便是第一步。


  “很抱歉劳齐茨伯爵大人,我根本不打算掺和到您和宫相大人的争斗中,希望您不要在询问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了。”廷臣布鲁克对房间中的劳齐茨伯爵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他的卧室,这位布鲁克是中立廷臣们的领袖,但其实早就已经倒向了劳齐茨伯爵,甚至劳齐茨伯爵打算在罢黜埃布尔伯爵的继承权过程中使用这一个秘密武器,可是现在布鲁克却完全的背叛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布鲁克大人也背弃我们了?”罗伯特修士也深感意外,这种情况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当布鲁克走出劳齐茨伯爵的卧室后,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宫廷侍从身边的时候,布鲁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可以放了我的私生子了吧。”布鲁克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的语调,不过宫廷侍从并没有生气,弯下腰就像是在给这位尊贵的廷臣鞠躬行礼。


  “请放心布鲁克大人,我们只是请您的儿子做客几天而已,当阿若德大人的军队出发之后会返还您的儿子的。”宫廷侍从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布鲁克看着对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城堡之中越发的阴冷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


  战争税在通常情况下就算是通过了,也很难在公国内备齐,而且还会遭到地方贵族们的反感,可是这一次却与往常不同,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的残暴使得贵族们很快缴纳了战争税,他们都期盼波罗的海征服者、智多星阿若德伯爵能够带给他们奇迹,将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赶出领地。


  “噢,伯爵大人,见到您太好了。”当阿若德在城堡工坊检查工匠们制作的偏箱车的时候,哈维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这个男人油光滑面一看便是小白脸类型,看见他阿若德倒是吃了一惊。


  “韦伯斯特你怎么来了?”阿若德记得这个自称艺术家的家伙,他不是被任命为梅克伦堡的政令宣传官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梅森堡。


  “哦尊贵的伯爵大人,您一天不在,我便觉得灵魂失去了向导,您就仿佛是我生命中指引的十字架,为了追随您的荣耀,我自愿前来梅森堡,听候您的一切差遣,请不要客气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做。”韦伯斯特的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并且行着自认优雅的宫廷礼节,不过很快哈维便揭穿了他的谎言。


  “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家伙在梅克伦堡郡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并且还是一名有声望的贵族的妻子,现在人家的丈夫正四处找他决斗,他这才一路逃过来的。”哈维抓住韦伯斯特的领子,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这让韦伯斯特尴尬的笑了笑。


  “哦,韦伯斯特你私自离开梅克伦堡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现在立即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阿若德听了心中也有些好笑,这个花花公子般的韦伯斯特一看就不是好鸟,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狼狈不堪。


  “噢不,伯爵大人不要赶我走,要是回去了我肯定会被劈成两半的,你没见到那女人的丈夫,简直就是一头人立的狗熊。”韦伯斯特的喉间发出悲鸣,一把扑上去抱住阿若德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周围的平民们看着这一幕发出哈哈大笑,工匠们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活,带着看热闹的笑容看向这里。


  “够了,够了你好歹是个男人,这样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那你就暂时当我的男仆好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工作给你安排的。”阿若德完全被这个毫无节操的艺术家打败了,他只得张开双臂无奈的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一万个感谢。”韦伯斯特连忙站起身,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鼻子,向阿若德感激道。


  “好了哈维,你应该不光是带这个家伙来逃难,还是有别的事情向我禀报?”阿若德了解哈维,也许捉弄一下韦伯斯特是哈维的乐趣,但是她绝不会因此忘记自己的职责。


  “是的,我的一只夜枭带来了消息,是关于普劳恩伯爵的。”哈维向阿若德禀报道,一听说军事情报阿若德连忙与哈维一起到工坊僻静的角落。


  “普劳恩伯爵,怎么回事?”阿若德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普劳恩郡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相邻,难道是波希米亚人开始转移进攻路线,如果普劳恩郡不能抵挡住波希米亚人进攻的话,那么波希米亚人的兵锋下一个将是这个梅森郡。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袭击了普劳恩伯爵的领地,这位年轻的伯爵率领自己麾下士兵准备与波希米亚人大干一场。”哈维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向阿若德说道,血滴子兄弟会刚刚撒出去,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必然普劳恩伯爵有多少人,波希米亚人出动了多少骑兵。


  “真是年轻气盛的伯爵。”阿若德听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普劳恩伯爵的家族素来以勇猛刚烈著称,虽然与骑兵为主的波希米亚人作战恐怕会有失败的可能,但是这种直面敌人毫不退缩的精神却实在值得嘉奖。


  “他们有赢的可能性吗?”哈维好奇的问道,在这个诸贵族闻风丧胆的时候,普劳恩伯爵的勇敢作战确实是引入注目,无论成败一个肯仗剑保护自己领民的伯爵,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很难,骑兵的机动性太强了,如果毫无准备恐怕会面临覆灭的危机,我们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他们。”阿若德的目光看向在城堡塔楼尖上的太阳,教堂的钟声此时响起,远处是森林、平原、溪流和村庄,这一刻的平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也许普劳恩伯爵也是为了保护这一份宁静。


  第六十七节普劳恩战役

  哈维的情报是准确的,普劳恩伯爵率领着自己的这一支七百人的军队走出城堡,他们排列成两列长蛇般,城堡中的平民们默默的守候在泥泞的道路两旁,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哀伤,谁都知道在野外骑兵的强大,这些走出城堡坚实城墙之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的战士们,他们的勇气受到了众人的肯定,可是这些战士们的亲人却要准备他们的墓地。


  “愿上帝保佑你们。”城堡中的修士和神父高举着一个用木头绑成的十字架,一边撒着圣水一边对对这些战士们祝福道。


  普劳恩伯爵头戴着一顶全封闭的樽式头盔,头盔上放着一只卧着的狮子木雕,伯爵的身上披着锁子甲和罩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身后披着一条蓝色的呢绒披风,他的腰间挎着一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利剑,在马的一侧挂着一面尖底盾牌,当伯爵在走出城门门楼之前,他在马上扭过身体抬起头看向城堡塔楼,在塔楼顶端的窗口处凯丽夫人身着黑色的长裙,正看着使得她骄傲的儿子,最终普劳恩伯爵从自己母亲的目光中获得了勇气,他转过身用脚上的金马刺踢了踢胯下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向前方快步奔跑几步,身后的十五名内府骑士手持旗帜紧紧跟随着自己的君主。


  “三百多名持剑军士,三百名持矛军士和弓箭手组成的混合大队,最后是一百名征召轻步兵。”混入城堡中装扮成旅行商人的血滴子。冷静注视着这一支几乎完全是由步兵组成的军队,对于普劳恩伯爵的鲁莽进攻他并没有更多的个人情感注入,只是努力的记下更多的情报以反馈回阿若德的手中。


  当普劳恩伯爵率领军队的同时,并且向波希米亚人派出使者,就如同是其他的贵族战争一样,普劳恩伯爵向奥塔伯爵发出约战,这是极具贵族骑士做派的事情,收到普劳恩伯爵的约战请求,奥塔伯爵虽然惊讶于普劳恩伯爵居然敢直面自己,但是心中也不由欣喜不已。终于可以打一场荣誉的战争了。


  “请告诉普劳恩伯爵。我同意与伯爵约战,地点由你们选择。”奥塔伯爵站在空地上看着对面举着普劳恩伯爵旗帜的使者,他和他的手下刚刚烧毁了一座边境村庄,如果不是腾起的滚滚浓烟在数里外都清晰可见。使者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这些神出鬼没的波希米亚人。


  “在距离这里到城堡之间有一块荒原。在明日的清晨普劳恩伯爵大人将与您一决胜负。”使者看着这座被烧毁的村庄。以及猝不及防下被杀死的村民们的尸体,心中按下不可遏制的怒火,他一字一顿的将普劳恩伯爵的消息传达给奥塔伯爵。


  “知道了。我会准时去的。”奥塔伯爵轻蔑的一笑,他的脸上的血迹甚至都没有擦拭,就对使者答应道。


  “明天普劳恩人的剑将舔食你和你手下士兵的鲜血。”使者对着这些残暴的波希米亚人也无任何的好话,他抛下一句后便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随从一起离开了这里,而奥塔伯爵将手指伸到自己的口中。


  “嘘~~~。”只听一声尖啸的口哨声响起,从村庄的四周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听见那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使者不由自主的转过身,他从丘陵上看见身后腾起一阵阵烟尘,并且有波希米亚人独特的马上呼喝声紧紧跟在身后。


  “我们快走。”使者心中大惊失色,他对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喊道,便使劲踢着胯下坐骑,想要快点返回普劳恩伯爵哪里去。


  “嗖,嗖~~~。”急促奔驰的使者和他的随从并没有摆脱身后的波希米亚人,只听两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从后面射来两支箭正中使者随从的后背,随从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被射下马,惊慌失措的使者以为那些波希米亚人反悔要宰了自己,他面色苍白的趴在自己的坐骑背上,头上的帽盔掉落下去也顾不上,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策马狂奔而去。


  “哈哈哈,快点滚回你们的猪圈吧。”身后的波希米亚弓骑兵看着狼狈不堪的使者的背影,大肆嘲笑的高呼着,在波希米亚人看来普劳恩伯爵此举只是形同自杀。


  第二天的清晨,在约战的荒原之上响起了军队行进的脚步声,七百名为了保卫领地而聚集起来的军士,在普劳恩伯爵的率领下来到这里,微风吹拂着荒原上,没膝高的野草随风摆动,远处甚至能够听见几声山羊的叫声,不过很快便被战争的喧嚣声淹没了。


  “伯爵大人,我们摆什么阵势?”一名普劳恩伯爵的封臣男爵向他询问道。


  “我将用经典的棋盘阵对付这些无礼的波希米亚人。”对于波希米亚人侮辱他派出的使者,这让年轻的普劳恩伯爵恼怒异常,他对自己的封臣下令道。


  “是伯爵大人。”头戴光滑铁盔的男爵,头盔里的链甲头巾保护着他脆弱的咽喉部位,他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抓住马缰绳,踢了踢马向前移动了一下,接着向传令兵下达伯爵的命令。


  “长矛军士向前~~~。”一名传令兵举起一面刺绣着持矛的战士形象的方形旗帜,当旗帜举起的时候,看见旗帜的持矛军士们连忙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剑士向两边移动~~~。”随着又一次举起的方旗,手持利剑手臂挽着圆盾的剑士移动到队列两端,而最不可靠的轻步兵被留在了后方,看来普劳恩伯爵也是做了一番战术上的考虑的。


  “这些波希米亚人还没有来吗?”普劳恩伯爵在布阵完毕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轰隆~~~~。”就在伯爵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对面的荒丘后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普劳恩伯爵看着从荒丘背后逐渐出现的波希米亚人的身影,先是露出头顶尖部的头盔,接着是颠簸的出现透着红色的窄瘦面孔,很快那些穿着皮革甲骑着马的波希米亚人星罗满布的出现在整个荒丘之上,他们的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眼中看向严正以待的普劳恩伯爵和他的军队的时候充满了轻蔑,在这些骑兵的簇拥下奥塔伯爵和他的旗帜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这位波希米亚伯爵身穿精良锁子甲,英俊的脸上满是胜利的姿态。


  “这么多骑兵?”看见对面好似满山遍野骑兵的军队,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不由的感到咽喉干渴,他们惊恐的看着周围的同伴,光是悍勇的波希米亚人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要加上那些身形高大的畜生,有些人开始在心中退缩了。


  “吼~~~~。”看见波希米亚人走进战场,为了振奋士兵们的士气普劳恩伯爵拔出自己的佩剑,大声的发出怒吼声,听见自己君主的怒吼,持剑军士们开始用剑身敲击圆盾的边缘,铁器敲打的声音和君主激励的声音让普劳恩人精神一振。


  “看来他们还挺乐观。”奥塔伯爵的嘴角微微笑了笑,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握紧拳头扭过头对自己的重骑兵,波希米亚骑士们命令道,“骑士们向前进。”


  “是。”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坐骑,缓缓的向前方走去,波希米亚骑士身上的装备与法兰克骑士们略有不同,为了适应草原上的作战条件,他们的盔甲除了关键部位为锁子甲外,其他的地方更多地使用皮革这种较为轻便的装备,可是如果你认为波希米亚骑士的攻击力不如法兰克骑士,那么就大错特错了,他们手中的大盾和马上长矛完全是骑士配置,在加上严苛环境下养成的彪悍性格,波希米亚骑士们的冲锋同样是致命的。


  “长矛阵准备。”看见从对面缓缓逼过来的波希米亚骑士,普劳恩伯爵立即下令道,前方的持矛军士们立即尽量的减少相互之间的空隙,将手中的盾牌支在前方,而手中长矛搭在盾牌上方,形成了密集的长矛阵,看见普劳恩伯爵军队的动向,奥塔伯爵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嗖,嗖~~~~。”忽然从两侧的密林中分别冲出两支弓骑兵,这些产自东欧平原的独特骑兵,一边发出奇特的呼喝声,一边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他们沿着普劳恩伯爵阵地的边沿间隔一段距离,边策马狂奔边将箭矢射入密集的长矛阵中,顿时猝不及防的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中箭者纷纷倒下。


  “卑鄙的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些早就埋伏好的波希米亚人,对这种卑鄙行径唾骂不已,但是又无可奈何,就在阵势出现动摇的一刻,对面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奔跑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起来。


  第六十八节骑兵的优势

  “弓箭手自由射击~~~~。”普劳恩伯爵握紧盾牌挡住一支从侧面飞过来的箭矢,胯下的战马有些不安的嘶鸣着,可是伯爵死死用腿夹住马,并且朝着弓箭手队大声命令道。


  “嗖,嗖~~~。”普劳恩弓箭手们立即用手中的箭矢向弓骑兵们还击,虽然箭矢大部分落空了,但是也有运气好的射中弓骑兵的坐骑,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习惯了战场的战马,吃痛之下也本能的将背上的主人摔下,在相续落马了四五名骑兵后,波希米亚弓骑兵只得向后撤了撤,顿时两翼的压力减少不少,可是在正面波希米亚人的重骑兵正缓缓压来。


  “伯爵,我到前面去督战,否则那些小崽子们可能扛不住。”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安斯艾尔男爵,握着手中的剑策马到他身边说道,也不管普劳恩伯爵是否同意,这位忠实的男爵在一接到普劳恩伯爵的命令,便带领着自己的剑士们加入了伯爵的军队,因为波希米亚人的进攻是如此的快速,导致许多在穷乡僻壤中的封臣们无法加入这场战役。


  “去吧我的好男爵。”普劳恩伯爵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封臣,因为男爵的加入使得骚动的步兵们安静下来,这位身体雄壮豪迈无比的男爵,从马上跳下来从侍从手中接过剑和盾牌,他同士兵们站在一起并敲击着圆盾的边缘,口中呼喊着战号。


  “波顿你是个好小伙子,我正看着你。贱狗昆西你又想脚底抹油溜掉吗?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羞耻的。”安斯艾尔男爵粗犷的声音在士兵们中响起。这些士兵中有许多都是他熟悉的人,有邻居有他的佃农还有领民,男爵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叫出来,勇敢的人便鼓励他,怯懦的人便破口大骂,不得不说男爵的激励十分有效,在哄笑声中波希米亚骑士们刻意营造的心理压力竟然减轻不少。


  “波希米亚~~~。”对面阵地的哄笑声彻底激怒了波希米亚骑士们,为首的骑士从封闭式头盔的眼部缝隙处看见这一幕,他认为自己被臭烘烘的日耳曼人看轻了,他的呼吸在面罩密布的圆孔处形成雾气。只见这位领军骑士双脚一蹬屁股离开了马鞍。他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吼道。


  “波希米亚~~~。”身后的骑士们应和着高呼道,他们停止了前进开始整理队列,从松散的线性队列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楔形。在楔子的最尖端是战技最高超的领军骑士。


  “轰隆~~~~。”当形成楔形阵的骑士们排列完毕之后。整个队形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向普劳恩伯爵的阵地冲去。身负锁子甲的骑士们驾驭着自己亲密的伙伴,跟随在领军骑士的身后,他们彼此之间因为头盔视野的限制只能够看见自己同伴的肩部和背部。但是这并不影响骑士们在数百次战斗中的密切配合,当距离普劳恩伯爵的长矛军士们组成的阵线数百步的时候,领军的波希米亚骑士将竖起的马上长矛放平,并且用自己的胳肢窝紧紧的夹住长矛尾端,另一只手上的大盾掩护在身前。


  “稳住,稳住。”看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士,安斯艾尔男爵弯下腰将手中的圆盾挡在自己的身躯前,他用余光扫了下自己的四周,即使是这位勇敢豪迈的男爵也不敢肯定这些士兵能否低档的住骑士的冲锋,战马的嘶鸣声和马蹄踏地的声音,骑士盔甲在颠簸中发出的哗哗声,甚至骑士头盔面部那看不见表情的面罩,都透露出森森杀气,此时冲锋中的骑士们已经化身为可怕的杀人机器。


  “乒~~~。”就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骑士们组成的楔形阵切入了普劳恩伯爵的阵地,锐利的长矛和高速奔跑的战马完美的结合,只是一下子的冲锋便夺取了数十人的生命,站在队列后方督战的普劳恩伯爵面色苍白的看见,在发生了一阵战马碰撞盾牌和士兵的闷响声音后,他手下的数名在第一排的持矛军士们犹如破布娃娃般被高高抛起,他们徒劳的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手臂,接着便重重的跌在地上。


  “灰律律~~~。”波希米亚骑士的长矛刺入长矛军士的身体,他们是如此完美的利用了一切可以杀敌的工具,胯下战马在冲锋停下来的一刻,在骑士的操纵下嘶鸣着提起前蹄,冲着前方猛的踢过去,马匹强大的力量即使是踢在盾牌上,惯性也足够让盾牌后的人手腕折断,一个骑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便足够可怕了,当一队骑士切入阵地中的时候,他们和他们跨下的战马便足以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挡住他们。”普劳恩伯爵生恐这些彪悍的波希米亚骑士将他的阵势搅得支离破碎,他急切的带领自己的内府骑士冲上前去,普劳恩骑士们被这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激怒了,他们拔出钝器翼头杖或者狼牙棒,日耳曼骑士们擅长贴身作战,强大的臂力和高大的身躯利于他们的这种悍勇战斗方式。


  很快,为了堵住被波希米亚骑士快要突破的中央阵线,普劳恩伯爵带领的内府骑士们挡了上前,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但是这些日耳曼骑士狂呼着用手中的钝器武器猛击波希米亚骑士的头部,钝器撞击在头盔上发出彭彭的声音,剧烈的震动使得被攻击的波希米亚人耳膜都快破裂了,此时手中的长矛毫无作用,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放弃了手中的长矛拔出利剑,他们在马上同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们搏斗在一起。


  不过更多的人在没能拔出佩剑的情况下,干脆扔掉手中长矛赤手空拳的抓住企图攻击自己的日耳曼骑士的手臂,骑士们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在马上相互撕扯着都想将对方拉下马,可是一不留神在周围的混乱之中同时坠下马,可即使是如此他们也扭打在一起,在泥泞的地面上用最原始的的拳头和手臂又打又掐。


  “嘘~~~~。”就在普劳恩伯爵努力的试图挽回自己即将被突破的阵地的时候,奥塔伯爵又吹起了一声口哨,身后的中型和轻型骑兵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分别向左右两翼延伸包抄,此时弓骑兵们也蠢蠢欲动。


  “普劳恩伯爵完了。”在荒原的一处不起眼的山坳处,一个身穿灰色衣服旅行商人装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看着这场战斗,他选择的地点十分利于观察,将下方的交战双方一览无遗,从这里可以看见普劳恩伯爵所有了的力量都被波希米亚骑士所牵引,而奥塔伯爵的其他骑兵们快速的从两翼包抄,在普劳恩伯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了包围,接下去的事情便简单了,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抵挡前后夹击,更何况是四面八方冲锋而来的骑兵。


  骑兵的机动优势被奥塔伯爵演绎的淋漓极致,他的手下骑兵如同龙卷风一般将普劳恩伯爵和他的军队卷在中心,不断奔跑的战马和骑兵的呼喝声,使得在旋风中心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心中恐惧大增,在战场上一瞬间的犹豫都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而恐惧更是使得军队士气大减。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荒原之上布满了普劳恩人的尸体,空中盘旋的乌鸦和食腐猛禽饥不择食的冲下来,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盛宴,它们在尸体之间欢欣雀跃,而风却带着忧伤的信息吹向远方,告诉那些还等待着自己亲人的人们,他们那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亲人的消息。


  “普劳恩伯爵战败被俘,波希米亚人带着被俘的伯爵撤回了劳齐茨郡。”数日之后,一条消息送到了阿若德的手中,看了这个血滴子成员冒死送来的战报,阿若德叹了一口气又忧又喜,为这位年轻伯爵勇敢的进攻却以失败而告终叹息,但是又为他能够活着感到庆幸。


  “普劳恩伯爵的战败在意料之中,如果波希米亚人那么好打发,贵族们便不会如此惧怕与其作战。”哈维对阿若德说道,似乎在劝说阿若德不要冒险同波希米亚人作战。


  “普劳恩伯爵的失败在于他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这让他完全的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步兵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是无法和骑兵对抗的。”阿若德对普劳恩战役这样总结道,就像是其他的文明一样,游牧民族总是对农耕民族构成巨大的威胁,而对付机动灵活的游牧民族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消极的用城墙去限制他们的战略机动空间,一种便是训练出更加强大的骑兵,以骑兵对付骑兵。


  “骑兵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还要对付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或者马扎尔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哈维耸耸肩膀,就连她这种出生社会底层的人都知道,贵族们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事实上是现实的物质条件限制了他们。


  “所以我便发明出第三种办法。”阿若德笑了起来,他得意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一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让那些波希米亚人大吃一惊,他便不可遏制的兴奋。


  第六十九节线索(二更)


  “宫相今天前往了工匠作坊,哪里有公爵亲卫骑士把守,里面似乎正在制作什么武器?”


  “宫相中午到梅森城镇中的铁匠铺中闲逛。”


  “宫相又去了城堡外的修道院中,将修士们存储的葡萄酒拉到了自己的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中,似乎是准备召开宴会,否则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葡萄酒?”


  劳齐茨伯爵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虽然阿若德的血滴子成员已经潜入了梅森郡,但是劳齐茨伯爵毕竟在这里有着广泛的人脉和耳目,这一次他将对阿若德的刺探交给了商人杰夫,这个精明的商人只需要稍稍向城镇中的平民询问一番,便能够得到阿若德每天的行动路线,不过这些情报汇集在一起杂乱无章,看不出阿若德到底在干什么?

  “秘密武器,据说阿若德曾经这样说过,似乎是在针对波希米亚人制作的秘密武器。”杰夫一脸献媚,笑容可掬的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虚张声势罢了,面对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只有相同数量的骑士才能够抵挡,阿若德这个大话精不过是在借此威胁贵族们,以骗取更多的佣兵雇佣金而已。”罗伯特修士不屑一顾的说道。


  “虽然我对于阿若德同样厌恶,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制造过旋风炮,击败了萨克森公爵的男人。”劳齐茨伯爵沉默了片刻之后,第一次公允的对阿若德评价道。


  “伯爵大人,别忘了阿若德现在正是我们计划的最大障碍。我找过那些背叛我们的贵族,他们确定上一次的事情就是阿若德搞得鬼,他威逼利诱中立派贵族通过了战争税法案,并且给了摄政埃布尔伯爵军事权利,现在已经有贵族开始考虑向埃布尔伯爵效忠。”罗伯特修士有些着急的说道,他对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深恶痛绝,现在唯一能够复原自己权利和地位的办法,就只有帮助劳齐茨伯爵政变成功,要是劳齐茨伯爵因为惧怕而放弃,那么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哈哈。我的朋友罗伯特院长。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正因为我们对阿若德的轻蔑,所以才被逼到如此的境地,我已经决定将他当做我的对手了。”劳齐茨伯爵站在壁炉前。他伸出左手转动着自己右手上的戒指。发出大笑之后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看见劳齐茨伯爵的这幅模样,已经同这位喜怒无常的伯爵相处很长时间后的罗伯特修士,明白这位公爵宝座的觊觎者下定了决心。


  “没错伯爵大人。对待顽固的障碍者我们只有一个办法。”罗伯特修士面色变得红润起来,他的双眼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激动不已的附和劳齐茨伯爵道。


  “杰夫,我需要你再去找那些灰影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劳齐茨伯爵没有回答罗伯特修士,他反而对一言不发的杰夫说道。


  “遵从您的命令伯爵大人。”杰夫向劳齐茨伯爵鞠躬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大步的向城堡外走去。


  就在几乎同一时刻,在一间半个屋顶靠在城堡城墙外围的简陋木板房屋内,一个大汉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口鼻处都是鲜血淋淋,而他的神情惶恐不安,眼睛中映着的是一个女人的摸样。


  “说这个银项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奇怪的是说话的女人,竟然是阿若德的间谍总管哈维,她伸出自己修长的美腿,穿着皮革靴子的脚却踩在男人的胸口处,只是稍稍用力便让脚下的男人哇哇大叫,并且不敢反抗丝毫,不单单是这个凶悍的女人竟然可以把他摔倒在地上,而且在这个简陋的屋内和屋外有三名别着利剑的骑士把守,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贵族的。


  “我们真的要这样对待这个可怜的人吗?”哈维的身边穿着白色长裙的雪莉,看着发飙的哈维怯生生的劝告道。


  “没错,那只是我捡的,发发慈悲放了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掘墓人。”男人伸出自己乌黑的手乞求道,脸上尽是哀求,泪水混合着血污。


  “捡的?真是这样吗?”哈维的嘴角轻蔑的笑了笑,她的脚上暗暗的用上了力气,踩在掘墓人的胸腔骨上,几乎让掘墓人喘不过气来,“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否则踩断的骨头有可能插入你的内脏,你会被自己的鲜血呛死。”


  “哦呜,我说,我说,那是我从上一任酒窖总管哪里偷来的,就在埋葬他的时候。”掘墓人吓得屁滚尿流,他用哭腔大声的说道。


  “哈,这就对了,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带我们去埋葬他的地方。”哈维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揪住掘墓人的领子,将他拽起来推出这个简陋的四处漏风的房屋。


  “是,是。”掘墓人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屋,被两名阿若德的内府骑士架住,而哈维却站在房屋门口转过身看向雪莉。


  “你确定在那个银项坠里面的粉末是继位药粉的残留物?”哈维的手下潜伏在梅森城镇酒馆中赌博的时候,碰上了这个嗜赌如命的掘墓人,开始血滴子只是向对待其他的赌徒一样,可是当掘墓人赌输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钱之后,将这枚一看就不符合他身份的银坠子押了上去,当然最后也赔了。


  这名得到了银坠子的血滴子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只是当做一般的战利品收藏起来,并且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就在一天他无意之中将项坠放在房间的木桌上睡着的时候,当他醒来之后在半块奶酪的旁边死了一只企图偷食的老鼠,这才引起了血滴子的注意,他经过仔细的观察发现是奶酪旁边的银项坠有蹊跷,当把银项坠的浮雕面孔像搓开的时候,里面泄露出一点白色的粉末。


  “在酒窖总管身上戴着的银项坠里面暗藏着继位毒药,同公爵所中之毒一模一样,现在这名酒窖总管又突然被人杀死在了酒馆中,这一切未免了太巧合了。”哈维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对雪莉分析道。


  “我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知道银项坠中的药粉是继位药粉,至于是巧合还是精心安排就完全不知情了。”雪莉皱着自己的眉头,她对于同为女人却如此粗暴的哈维感到有些不适,当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同是荆棘花和百合花一般。


  “看来这名被杀掉的酒窖总管也意识到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刻意留下一点药粉在身上,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现在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毒害公爵的真凶了。”哈维带着兴奋的语调说道。


  第七十节黑暗之中人们

  掘开变得潮湿的泥土,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哈维用自己的袖口掩住口鼻,不过眼睛却盯着躺在里面的尸体,因为冬季下葬的缘故,尸体还没有腐烂严重,只是能够看见尸体的表皮肿胀,在死去的酒窖总管的胸口和腹部位置有几个伤口,哈维蹲下身子戴着一双皮革手套,用两根手指塞在伤口处搅动了一下。


  “呕~~~。”在旁边的内府骑士罗恩,看见哈维的举动感到喉头一紧,弯下腰呕吐了起来,战场上砍杀敌人,血肉横飞甚至脑浆迸裂都见过,但是鼻腔中充满这恶臭,看着手指在腐烂的尸体内搅动,却让罗恩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


  “看,伤口看似是随意,其实却是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心脏。”哈维却完全不在意,她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在上面捏着一根细小的木头的碎片。


  “在酒馆中打架偶尔有失手刺中心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罗恩皱着眉头上前几步,看了看墓穴中的尸体,向哈维说道。


  “那么木头碎片怎么解释?”哈维将木头碎片举起来,几乎凑到罗恩的鼻子尖上,逼得罗恩受惊吓了似得退后了几步,骑士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更证明是械斗中随手拿起的东西。”


  “你确定?将一块木头随意的塞进别人的心脏部位?”哈维嗤笑着脱下自己手上的皮革手套,扔进墓穴之中。根据她的判断这是一个富有经验的杀手所谓,将一根削尖的木头在混乱之中准确无误的刺入目标的心脏,这需要长久的训练和强有力的腕力,绝非醉醺醺的酒鬼能够做到的,而哈维恰好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在梅森城镇的街道中,哈维貌似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罗恩和其他的内府骑士都感到好奇,可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这位梅克伦堡间谍总管,当走过几个街道十字口处的时候,哈维停在了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污浊的黑水顺着臭水沟流淌着。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旁边一栋房屋的墙壁上,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发现什么了?”罗恩侧过脸顺着哈维的目光看去,只见黑呼呼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污渍,上面有孩童用石头画着的涂鸦。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哈维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向前走去,倒是让罗恩疑惑不解。


  墙壁上的涂鸦是刺客行会的信息。上面的信息只有同在黑暗中生活过的人才懂得,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哈维穿上自己的皮革束腰甲,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走出了城堡,她行进在寂静的城镇街道中,穿过洗衣坊和平民窟,身形犹如黑夜中的猫一般灵巧,穿行在曾经熟悉无比的街道中鼻腔中充满着刺鼻的臭味,但是哈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真正的生活中。


  “停下来,入侵者,再前进一步我不介意用十字弩射穿你的喉咙。”就在接近一处仓库的时候,从一旁杂乱的棚屋顶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哈维的身形停顿了下来,她抬起头从斗篷中露出自己的半张面孔。


  “让哈里尔出来见我。”哈维向屋顶方向说道,说完后站在那里,她的话让屋顶上的男人迟疑了,能够来到这里除了疯子便是行会自己人,而能够知道哈里尔名字的人,在整个梅森公国用一个手掌便能够数的过来,面前这个将全身裹在斗篷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只听见一阵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从屋顶下去,不过哈维并没有动弹,守在这里的人绝不会只有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警惕性总是比一般人要高许多,更别说是一个潜伏在刺客组织。


  “哈,居然还有女人知道我的存在,这可真是荣幸。”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里尔才举着火把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粗亚麻布衣物,脚上穿着尖底皮革鞋子,仿佛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手工作坊学徒,脸上挂微笑。


  “哈里尔好久不见了。”哈维伸出双手将自己的斗篷放下来,在月光下露出自己的面孔,看见面前女人不带任何护卫,出现在这犯罪者横行的区域便足够奇怪的了,当她放下自己的斗篷的时候,哈里尔脸上的神色僵了僵,不过很快嘴角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他举起手中的火把摇了摇,顿时在四周的屋顶上响起了索索的声音。


  “你还是这么小心谨慎。”哈维看着周围扯下的警戒,不屑的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刺客们,同横行街市的恶棍们不同,刺客们自认是真正的懂得死亡艺术的艺术家,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在干着谋杀的勾当,而是在改良这个阶级分明**不堪的社会。


  “这也是我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原因,听说你和你的行会已经被消灭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哈维首领。”哈里尔毫不在意哈维的嘲弄,他曾经同这位恶棍首领有过交集,但是那只是几笔生意上的往来而已,现在他不明白为何哈维会出现在这里。


  “我逃走了,从劳齐茨伯爵的眼皮底下,而我却听说你在劳齐茨伯爵卖命?”哈维问道。


  “有许多人和我们做过生意,包括你,哈维首领,哦不,是梅克伦堡的廷臣大人。”哈里尔微笑着弯下腰夸张的做着宫廷礼节,就像是在对待一位真正的贵族,不过这里却是一处布满了废墟和犯罪窝点的地方,就显得十分的滑稽可笑。


  “这可不好笑,在我被劳齐茨伯爵追杀的时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收留和庇护了我。”哈维严肃的摇了摇头,对哈里尔解释道。她知道对于底层的人们来说,对于贵族只有无边的恨意和嫉妒。


  “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哈里尔仿佛已经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不明白哈维想要做什么,并且准备转身离开。


  “请稍等哈里尔,在上个月梅森城镇的酒馆中发生了一起械斗,梅森堡中的一名酒窖总管被人杀死在了酒馆之中。”哈维并不着急的对哈里尔说道。


  “嗯?”哈里尔的眉毛挑了挑,他停下了脚步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了腰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面对着哈维。


  “怎么别告诉我不是你做的,木头,啊。你总是对于这种武器情有独钟。”哈维分开自己的两腿。她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全身的肌肉却已经紧绷,她在进行一场赌博,赌注是自己的性命。


  “你想要做什么?哈维为什么要破坏行规。你知道招惹我们的后果是什么吗?无休止的刺杀。”哈里尔语气冷酷。他的手已经将腰间匕首拔出了一半。匕首身反射着光芒发出点点寒光。


  “啧啧啧,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你的情报可能不够完备。我不但是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还是梅克伦堡伯爵的情人。”哈维晃动着自己手指,嘴角上扬着说道。


  “哈哈,以前我还佩服你敢在罪犯窝中打出一片自己的事业,怎么现在反而像是妓/女般出卖自己的**,你这样说我便会害怕吗?”哈里尔嘲笑着拔出自己的匕首,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杀机,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绝不留活口,这是刺客的信条。


  “如果是以前也许不怕,但是现在在城镇外可是停着一支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如果我出了事情,恐怕伯爵会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哈维知道对于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们,没有比失去隐蔽所暴露在阳光下更严重的事情,果然听了哈维的话哈里尔停止了动作。


  “如此恐吓我倒是有几分恶棍的行径,你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说出来了吧。”哈里尔忽然笑了起来,哈维竟然肯冒着这样的危险来到这里,肯定是留了后手,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不到最后绝不鱼死网破。


  “是谁让你杀死酒窖总管的?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吗?”哈维见差不多了,对哈里尔问道。


  “是一个叫杰夫的商人的手下找来的,不过我估计应该是一个中介。”哈里尔回答道。


  “杰夫?”哈维有些吃惊,她当然知道杰夫是谁,不过没想到他会帮助劳齐茨伯爵买凶灭口,可见与劳齐茨伯爵的关系匪浅。


  “没错,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么,你知道继位药粉的事情吗?”哈维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不,那种东西是南方那个家族的秘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你有胆量威胁他们吗?”哈里尔的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那个家族别说刺客行会和恶棍行会,就是哈维背后的阿若德也是招惹不起的。


  “原来是这样。”哈维的眉头紧皱着,线索竟然在这里断掉了,没有继位药粉的来源和购买记录,便拿劳齐茨伯爵毫无办法,她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而哈里尔目送着哈维的离开并没有移动脚步,不过他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只见他向左边偏过脑袋,在那里的不起眼的角落中靠着一个男人,他所站的位置不易使人察觉,哈维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就这样告诉她合适吗?”哈里尔向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询问道,透露客户的秘密是刺客职业的大忌,但是来自自己上司的命令除外。


  “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觉察的。”男人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嘴角微微上翘。


  “那么杰夫向我们交易,刺杀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的事情怎么办?”哈里尔问道。


  “照做。”男人说完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留下了一脑袋疑问的哈里尔,这位上司的命令是这样的自相矛盾。


  ps:抱歉今天去看病了,更的有点晚


  第七十一节承诺


  在阿若德的桌子上摆放着那枚藏着继位粉的银项坠,他坐在那里盯着这枚做工精良的项坠,这里面装着的是劳齐茨伯爵毒害公爵的罪证,可是如何才能够将罪证同劳齐茨伯爵联系起来,这中间必须有一个桥梁,而这个桥梁便是哈维带回来的名字,商人杰夫。


  “阿若德,你打算怎么做?”哈维看着这个已经沉默了半天的阿若德,商人杰夫在梅克伦堡领地建设中给予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可是现在却和劳齐茨伯爵走在一起,甚至有毒害梅森公爵的嫌疑。


  “必须把杰夫控制起来,也许从他这里能够抓住劳齐茨伯爵的把柄。”阿若德眯起眼睛,也许杰夫的证词可以在关键时刻让劳齐茨伯爵翻船,不过在这之前阿若德必须取得更大的力量。


  “交给血滴子们去做吗?恐怕我们人手不够。”哈维有些为难的说道,血滴子兄弟会毕竟成立时间不久,虽然经过了阿若德和哈维的精心组织,但是对于高级成员的选拔是十分困难的,数量也极为稀有,在梅森堡这个劳齐茨伯爵爪牙密布的地方绑架他的人,恐怕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特战队给我召集过来。”阿若德咬了咬牙,对哈维命令道。


  “特战队?”


  阿若德在筹划着如何绑架杰夫的时候,刺客行会的刺客却已经悄然的送进了城堡之中,在一名马童生病的情况下。一个名字叫做肖恩的男孩被充当马童进入了城堡马厩中,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纯真的笑容,无论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去干,使得城堡中的仆人们对他都十分的喜爱。


  “肖恩去牵一匹温顺的马来,乔茜公主和宫相大人要去林中散心。”马夫催促着给马匹洗刷的肖恩,公爵大人的马厩中同时养着二十匹骏马,有十二名仆人专门伺候这些金贵的代步工具。


  “是。”肖恩连忙答应着将一匹花斑的母马牵了出来,这是乔茜公主最喜爱的一匹叫做萨尼的坐骑,正在此时身穿长裙的乔茜伴随着阿若德一起走出了塔楼,肖恩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牵着马头。


  “宫相大人。今天的天气不错。陪我去林子里转转。”乔茜公主踏在一名公爵亲卫骑士伸出的手臂上,一纵身跨上了肖恩牵来的马。


  “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阿若德微微鞠躬,绅士的向乔茜公主说道,罗恩牵来了阿若德的马。当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并排骑马走在一起的时候。数名骑士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们。


  “马童跟我们来。”看见呆立在哪里的肖恩。一名公爵亲卫骑士对他招手道。


  “是爵爷。”肖恩之所以呆在哪里,是因为在乔茜公主的侍女中竟然看见了自己妹妹的身影,邦妮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白色长裙。带着如同其他侍女般的白色头巾,手中捧着一件木盒子,里面可能是公主的日常用品,看上去邦妮的生活过的不错,曾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眼中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肖恩的心中一痛,这是他永远给不了自己妹妹的。


  郊外的林中湖中,一群鹈鹕鸟张开翅膀拍打着水面,湖边生长的水仙花亭亭玉立,青翠的野草随着微风摇摆着,参天的大树生长出新的嫩芽,在湖边搭起一个帐篷,里面铺着一条红色的毯子,一双穿着长鞋尖的长腿从里面伸了出来,只见阿若德斜躺在毯子上,在他的对面乔茜公主将脚蜷缩在裙下,坐在毯子上悠闲的注视着美丽如镜的湖面,他们之间放着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


  在帐篷外的四角分别站着四名持剑的骑士,肖恩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站在远离帐篷的地方,他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放在了腰间,哪里的腰带里面藏着一只被磨得锋利的铁片,如果需要他可以抽出来割断任何人的喉咙,可是被骑士们团团包围的帐篷使得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而他的手又抚在了自己的左边袖口处,在那里有一个暗层,里面有一包毒药,可是他却没有机会接近食物和酒,这种毒药有一种苦味,必须和味道浓厚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才不易被人察觉,但是阿若德的酒和食物有专人看守,并且有试毒的奴隶,这就使得这种方法也没有用武之地。


  “哈哈哈~~~。”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从湖岸边传来了公主侍女们的嬉闹声,这些整日被关在城堡中的女孩们,各个的年纪都不过十四五岁,正是豆蔻年华的时候,沉闷的城堡生活早就使得她们向往外面的世界,来到郊外林中的湖边,这些侍女们恢复了符合自己年纪的青春活力,她们赤着脚踢打着湖水,将湖里面的鹈鹕惊吓的飞舞起来,而这反而让她们笑的更厉害,提着裙边相互追逐着,追赶着那些受到惊吓的鹈鹕。


  “咯咯咯。”看着侍女们的嬉闹,乔茜公主伸出手掩着自己的嘴唇,笑了起来,作为公主她无法像这些侍女一样自由的玩耍,不过看着这些侍女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无忧无虑的年纪。”阿若德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浸泡在宫廷的阴谋之中,有时候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要发霉了一般,他觉得还不如在战场上与敌人刀剑相向来的痛快。


  不过此时,在这美丽的湖边伴随着优雅的乔茜公主,心情放松了不少,管他劳齐茨伯爵,管他波希米亚人,阿若德心想实在把他惹毛了命令德意志雇佣兵把乔茜公主一劫,返回梅克伦堡郡。


  “宫相大人,听我哥哥说这一次的战争税法令和军事动员法令的通过多亏了您的帮助,否则他将一无所成。”乔茜公主收回自己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乔茜公主心想自己的哥哥埃布尔不可谓不是一位优秀的贵族,但是面对劳齐茨伯爵的咄咄逼人却束手无策,而阿若德却可以在劳齐茨伯爵自认掌控最牢固的贵族议会中通过法令,这简直就是当面给了劳齐茨伯爵一记耳光,使得埃布尔伯爵兴奋不已。


  “不,如果没有埃布尔伯爵,我也不可能做到的。”阿若德谦虚的说道。


  “伯爵大人,请您帮助我的哥哥。”忽然乔茜公主的眼中溢出了泪水,她伸出自己纤细柔弱的双手,握住阿若德的手接着说道,“我的父亲梅森公爵身体越来越虚弱,而凶手却一直抓不到,如果父亲死去了,我担心劳齐茨伯爵会对我的哥哥不利,只有您才能够帮助他。”


  “公主殿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阿若德不由的有些动容,乔茜公主的凄容使得他坐起身,难道这位公主知道些什么?

  “在宫廷中长大的人,就算是厌恶那些阴谋诡计,但是也会明白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肯定下毒的人跟劳齐茨伯爵一定有关系,父亲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成为下一个,答应我,请您一定保护好埃布尔。”乔茜公主握紧阿若德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答应。”看着公主流下的泪水,阿若德动容的回答道。


  “您愿意向上帝发誓吗?”乔茜公主将阿若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男人手掌的温度,美丽碧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若德的双眼。


  “我发誓,愿意保护您和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点头发誓道。


  “感谢您宫相大人,我也向上帝发誓愿意成为您的新娘,做一个忠诚的好妻子。”乔茜公主羞涩的说道,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阿若德的肩膀上。


  ps:明天后天去外地考试,二两尽量更新,但是也不确定

  第七十二节血浓于水


  “把这个放到那边,我们的麦芽酒够多的了。”一名军需官手中拿着鹅毛笔,他看着杂役将沉重的橡木桶抬上辎重车,通过了战争税法案,阿若德便有理由将梅森公爵的钱装入自己的腰包,赫尔曼家族是如此的富有,即使是支出一部分也足够支付德意志雇佣兵的费用。


  “瞧瞧这些补给和辎重,足够两个军团使用的了。”约翰伯格拿着一个牛角酒杯,他笑着看着堆的像是小山一样高的补给,充足的食物使得雇佣兵们无后顾之忧,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要找到一个不用干沉重的农活,就能吃饱饭的活可不容易。


  “上校,在营地外来了一群人,快去看看吧。”正在此时一名佣兵跑到约翰伯格身边,急匆匆的向他禀报道。


  “出什么事情了?”约翰伯格连忙放下杯子,他可不想在即将出征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当他来到营地口处的时候,看见一群身穿平民装束的人们拥挤在哪里。


  “不要前进。”五名身强力壮的长枪兵手握长枪,将这些人全部阻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企图袭击营地的暴徒吗?”约翰伯格的出现使得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这个头戴铁盔,身穿盔甲,斜挎着绶带的军官。


  “大人请让我们参加你们的队伍。”出乎约翰伯格的意料之外,这些人并非是来闹事的,而是想要加入德意志佣兵的志愿者。


  数小时之后。阿若德骑着马进入了营地,看见自己的君主,整个营地骚动起来,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排列整齐的队形,因为战争税充足的资金使得阿若德可以用整个公国的钱武装士兵,所以当这些身穿齐整轻锁子甲的士兵笔直的如树林般站在营地中的时候,那些平民们都目瞪口呆。


  “约翰伯格,那些就是要来加入德意志雇佣兵团的志愿者?”阿若德很满意这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的迅速和纪律,他没有从马上下来。普劳恩伯爵的失败使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更加恐慌。魏玛伯爵的使者已经来了三拨,询问何时可以驱走那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甚至这位伯爵威胁在他支付了大笔的兵役费后,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不能保证他和他领地的安全。那么他将转封其他更强大的领主。


  可以想像得到。有这个想法的封臣不仅仅魏玛伯爵一个。如果封臣们因为此事而纷纷脱离梅森公国后果无疑是严重的。就连摄政埃布尔伯爵也备受压力,但是埃布尔伯爵知道阿若德一直再做着努力,因此独自顶住贵族们的压力。可是宫廷就像是马蜂窝一般,任何消息都藏不住,阿若德很快也知道了魏玛伯爵使者们的来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行动起来,给封臣们一个交待。


  “伯爵大人,这些是梅森城镇的贫民,他们想要加入佣兵团。”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


  “加入佣兵团,为什么?”阿若德看着那些平民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期待,可是阿若德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要急着去战场上送死,约翰伯格却耸耸肩膀他懂得在城镇中讨生活的艰辛,一定是这些贫民们看见了德意志佣兵团丰厚的酬金和充足的食物而动心,梅森城镇地方市场的货物源源不断的流入营地中,这让梅森城镇中的贫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一个可以向上升爬以及果腹的生活方式。


  “伯爵大人,补充些新生力量也是必要的。”约翰伯格向阿若德建议道。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我不能冒险把这些人放在长枪方阵中。”阿若德说道,长枪方阵自古讲究的便是士兵之间的配合,因此对于士兵的训练非常的严格,这些城镇贫民夹着一根长矛便想加入长枪兵是不够格的。


  “这,确实是这样,可是我们也不能将这五十三名贫民全部作为杂役养着。”约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头疼,如果是强盗囚犯的亡命之徒,那么还可以当做绝望者使用,可是五十多名普通的平民基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告诉他们想要加入的人必须自己购买十字弩,然后在集合到营地,所持的弩必须要能够射出一百米的距离。”阿若德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十字弩这种武器不需要过多的训练士兵便可以熟练使用,在抵挡骑兵的时候只要藏在偏箱车和车垒中就可以发挥威力。


  在被告知只有能够购买到弩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德意志佣兵团,一听到这里有十几人便退出了,购买一把弩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伯爵大人,还是有很多人买不起弩怎么办?”约翰伯格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些退出的人,在人力缺乏的时代炮灰并不好找,可是阿若德却并不在意,没有坚定的意志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好士兵呢。


  “卖不起的人可以签下贷款的契约,从我们的军需官那里领取武器,服役的酬金作为购买弩的欠款。”阿若德向约翰伯格命令道,在梅克伦堡郡的时候,阿若德便让工匠们大量制作十字弩,欧罗巴人制作的弩是用整块木头削成的,没有秦朝使用的弩那样是用各个标准化零件组合而成,一旦用坏了便整个需要更换,而不是方便的更换零件这种技术,因此只能够多制造些以防战时损坏需要更换。


  “这倒是个好主意。”约翰伯格高兴的说道,新加入的士兵被编成了一个弩兵大队,年长者和有战争经验的人被选出来成为队长,依据梅克伦堡军事操典编练,解决了德意志佣兵团新兵的问题后,阿若德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城镇的温德尔家族屋宅中。


  “阿若德。”温德尔男爵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看打扮似乎是准备出门的装束,他的贴身侍从牵着几匹马等候在屋宅外,当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叫住了他。


  “父亲您这是准备去哪里?”阿若德好奇的看着温德尔男爵问道。


  “阿若德你怎么忘记了,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下达了战争动员的命令,我这是要回到利达堡去将那里的军队带过来。”温德尔男爵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锁子甲发出了哗哗声音,佩剑碰撞在腰间发出叮当的响声,这位中年男爵身披战甲倒是英武不凡。


  “可是,我们不是可以缴纳兵役费来代替吗?”阿若德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若德我的孩子。”温德尔男爵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几步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就连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也看不清楚自己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他认为阿若德还是太年轻了,“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贪生怕死的,更何况男儿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建功立业,你的哥哥依夫也如此期盼着。”


  “可是所有的贵族封臣都躲避在自己的城堡中,都不愿意出城和波希米亚人战斗,当然除了普劳恩伯爵,只是他现在还生死未卜。”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对他说道,普劳恩伯爵战斗的失败使得其他贵族们吓破了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你并肩作战,我知道你很优秀,比几乎梅森公国中所有的贵族加起来还要杰出,但是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在这个时刻你的后背只有父兄可以为你承担。”温德尔男爵抓住阿若德的脖子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阿若德,用力的晃了晃微笑着对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儿子说道。


  “呃~~。”听了温德尔男爵的话,阿若德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自大和狂妄,因为穿越众的缘故,数次几乎是在绝地反击中的胜利,让他有一种自己被主角光环笼罩的感觉,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独自带领德意志佣兵团击败波希米亚人,可是如果自己错了呢,如果自己那引以为豪的秘密武器在战场上失灵了呢,自己编练的自认为最强大的德意志雇佣兵团被敌人击溃四散而逃,每一个统治者都认为自己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所宠爱,二次大战时候的元首在数次暗杀中逃过一劫,使得他认为自己坚不可摧,可是当苏联红军的坦克开进柏林的时候,这位元首又在作何感想。


  “别担心阿若德,就算是死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之下,至少我们还是可以作为家人在一起。”温德尔男爵哈哈大笑着,大步离开了呆立的阿若德,他离开是为了阿若德召集更多的士兵,阿若德私下里听说温德尔男爵同人们说起自己的时候,都叫他温德尔家族最璀璨的宝石。


  “我会赢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温德尔家族。”阿若德的眼睛有些湿润,本来温德尔男爵和依夫完全不用上战场跟着自己冒险,可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统兵出征,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骑着马的背影,他转过身走入了屋宅之中,打开了暗室走了进去,暗室内依旧充满了硫磺的味道,但是这一次在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充满了酒的味道,配方是绝密中的绝密,一切都需要阿若德自己亲自动手,这个秘密无人能够知道。


  ps:全国第一考果然不是好考的,死多少脑细胞啊

  第七十三节木雕


  马里奥停下手中的活,他退后了几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似乎哪里不对劲,不过很快他便用手中的工具凿了起来,直到满意才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的汗水,马里奥是梅森城镇手工艺行会的成员,他在梅森城镇有一间木雕店,在不久前一位尊贵的贵族将他和他的学徒召集到了一起,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几件东西,做好了钱绝对可以高出平常几倍,听着这优厚的酬金,马里奥却在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这个订单虽然看上去利润丰厚,但是马里奥知道贵族们的潜台词是,如果你干不好那就滚出这个城镇。


  离开世代居住的家乡四处流浪当然是马里奥所不希望的,于是他在自己的木雕店中和自己的最熟练的学徒一起,用工具不分昼夜的忙碌起来,可是就算是忙碌整整数月,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马里奥最得意并且有望在今年通过行会检验,成为低阶技工的一名学徒,好奇的对马里奥说道,马里奥是在手工艺行会中有着木工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


  “我也不知道,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哪位贵族大人给的图纸没有错,我们只要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绝对不要打听,尤其是贵族们的私事。”马里奥在这一行当里度过了几乎一辈子,他很清楚许多雇主的奇怪癖好。比如他曾经接过一个男爵的活,用光滑的橡木作成男人生殖器的摸样,至于干什么不言而喻,马里奥也干的十分的出色,精雕细琢之下那木头仿佛是活生生的一般,不过他绝对不会去当面打听这件事情,并且要守口如瓶,否则他的喉咙肯定会被贵族的剑刺穿。


  “是,大师。”学徒听了马里奥的话连忙低下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正在此时他们听见门咯吱一声响了。那是有人推门走进了木雕店。马里奥好奇的抬起头,他明明在门上挂上了停业的木牌子。


  “请问您找谁?”马里奥用手在自己的皮革围裙上擦了擦,走到前去看着那个走进来的陌生人,这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他全身包裹在斗篷之中。压低的帽兜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在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感觉。


  “哦,这里是马里奥大师的店铺吧。”男人站在店铺的入口处,看着台阶下面紧张工作的学徒们。地上刨的木屑到处都是,而在一旁放着许多成型的木雕,可是男人却看也不看一眼。


  “没错,你是来购买什么东西的吗?很抱歉,我们这一阵子不接订单,但是您可以看看那些成型的木雕,也许有您需要的东西。”马里奥向男人介绍着,不过此时他才发现在帽兜下面,男人只有一只眼睛,这是一个独眼的男人,在他另半边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这是他失去另一只眼睛的原因,不过当男人用自己的独眼盯着对方的时候,只会使得别人不寒而栗。


  “唔,我是替哪一位大人跑腿的,就是你们正在干的活,进度怎么样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走下台阶,走到学徒们工作的地方,东张西望仿佛真的是在检查马里奥一般。


  “哦?您是那位大人派来的吗?”马里奥有些糊涂了,上一次来检查的是一位年轻的骑士,怎么这一次换人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噢,你说哪位爵爷啊,我正是他的手下,你也知道贵族们总是很忙碌的,所以很不幸我便被派来,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是不相信我?”独眼的男人不悦的说道,并且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马里奥一眼,使得这位一辈子谨慎的木匠大师吓了一跳,连忙摇着脑袋。


  “我怎么敢质疑您,瞧,我们不分昼夜的工作,总算是快完成了。”马里奥指着靠在墙壁旁,用红色的染布盖着的几面东西,看起来充满了神秘,独眼大汉好奇的走上前去,他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染布。


  “请小心大人,那上面的漆还没有完全干掉。”马里奥连忙想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独眼大汉的手快速的将盖上面的布扯了下来,当染布落下的时候,他看见的东西足以使他目瞪口呆。


  只见呈现砸在面前的是一张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怪物的面孔,马里奥不愧是木匠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这怪物被雕刻的长着一张类似人类的面孔,怪物长着大口露出几颗锋利的尖牙,而他的面部因为张嘴每一个褶皱和神态都被把握的十分精妙,脸颊部分和头上头发的发丝都清晰可见,而头顶上如山羊般的犄角卷曲着,怪物的眼睛灵动一般盯着摘下染布的独眼大汉,似乎是在责怪这个鲁莽的人在打搅他的安宁一般。


  “噢,上帝。”饶是亡命之徒的独眼大汉,在看见这怪物木雕的一瞬间也被惊吓到了,他退后几步扔掉了手中的染布,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人,您怎么了,没事吧?”马里奥好心的上前企图扶着独眼大汉,可是那男人一把挥开马里奥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间木雕店,使得木雕店中的工匠和学徒们莫名其妙。


  “出什么事情了大师?”


  “别问了,都干活去吧。”马里奥将学徒们都赶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那个独眼的男人让马里奥有些不安,正当所有人刚准备继续干活的时候,门却又响了起来,这让马里奥这位木匠大师的眉头不由的大皱起来,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打搅自己的工作,他腹诽着走上台阶,却看见一个年轻的骑士走了进来,而这个骑士他认出来正是几次来催促自己工作的贵族。


  “马里奥大师,我们的货物怎么样了?”罗恩走到台阶处,看着盯着自己的马里奥问道。


  “爵爷,您怎么亲自来了?”马里奥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不是一直都是亲自来的吗?这可是宫相大人要的东西,我可不敢马虎啊,哈哈。”罗恩豪爽的大笑着,不过看着工作场中学徒和工匠们诧异的表情,他收住了自己的笑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一个独眼的男人说是奉命前来查看工作进度,我以为是您的仆人。”马里奥连忙向罗恩爵士说道。


  “什么?独眼的男人,刚走吗?”罗恩一听大惊失色,在阿若德的手下中可没有独眼大汉这一号人物,如果不是阿若德的人,那么一定是劳齐茨伯爵的人,肯定是查到了这里,所以前来刺探情报,想到这里罗恩刷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冲出了木雕店铺,可是此时街道上早已没有独眼大汉的踪迹,罗恩直到失望的返回了木雕铺。


  “爵爷,出什么事了吗?”马里奥忧心忡忡的问道,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事情中,心中有些后悔贪图优厚的酬金,接下了这个订单。


  “没事,马里奥大师我会派几名骑士过来守卫你的店铺的,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宫相大人交代的任务明白吗?”罗恩爵士神态严肃的对马里奥大师说道。


  “知,知道了。”


  安顿好马里奥大师木雕店铺的安全后,罗恩爵士立即去见阿若德并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毫无疑问劳齐茨伯爵肯定是对于阿若德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产生了兴趣,而且有商人杰夫的帮助,劳齐茨伯爵的情报收集工作似乎提高了不少,至少阿若德再也没有发现有人像是跟班一般跟踪自己。


  “没关系,就算是看见了,他也不会明白那东西的用处的。”阿若德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白兰地,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这就是穿越者的优越性,使得这个时代再聪明的人也猜不透自己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阿若德,商人杰夫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干掉他。”哈维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脖子上划过,很清楚这是要干掉这个背叛阿若德的商人杰夫。


  “嗯,找个堂堂正正的借口,罗恩我要你去商人公会一趟,我要抓捕这个谋杀我的叔叔的商人,将这个谋杀犯绳之于法。”阿若德转过身,将另一只酒杯递给哈维,他握着酒杯对罗恩爵士说道,是时候让这个谋杀温德尔家族成员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了,恐怕杰夫还不知道阿若德早就掌握了他杀害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长的证据。


  “啊,好酒,这种从没有喝过的酒实在让我着迷,阿若德我会命令血滴子们先把杰夫手下的那个独眼男人抓住,这将会是一个有力的证人。”哈维抿着这比红葡萄酒还要烈的酒,面色有些红润的说道。


  “嗯,该让其他的人明白,劳齐茨伯爵并非能够只手遮天,至少有我在的这个梅森宫廷内不行。”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对待一名大贵族没有什么比打击他的权威更加折磨人的了。


  第七十四节审判


  杰夫听着自己的得力手下独眼大汉的禀报,奇怪的描述和古怪的木雕,这一切都透漏着神秘,对于阿若德的一切杰夫并不了解,最早的时候仅仅知道是圣方索修道院长霍夫。汉尼斯的侄子,可是渐渐的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然攀登到了梅森公国的权利顶峰,公国的总管宫相,连过去的权臣劳齐茨伯爵也忌惮起来。


  “简直就像是巫术一般。”杰夫摸着自己的双层下巴,他看不懂这个古怪的温德尔家族的小子,不过这并不重要,派人刺探阿若德本来就只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也许阿若德得到了梅森公国的摄政埃布尔伯爵的信任,并且据说王室也对他颇有好感,但是别忘了在遥远的南方还有一位大人物。


  “难道骑士世家温德尔家族会出现一个男巫?”独眼大汉不可思议的说道。


  “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奇怪了,真实的情况谁又知晓呢?不过如果我们使得教会产生这样一种怀疑,恐怕温德尔家族就要面临教会的质询。”杰夫的眼中闪烁着狡诈,劳齐茨伯爵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但是这位强势的伯爵却拘泥于梅森公爵的头衔,反而使得自己束手束脚,在商人杰夫看来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使得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贵族的矜持简直是一文不值。


  “乒~~。”忽然在杰夫屋宅的阁楼下传来了猛烈的砸门声音,杰夫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从窗户口处探出身体,他看见几名身穿黑狮子纹章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正提着利剑用拳头猛敲自己屋宅的木门。


  “你被跟踪了吗?”杰夫吃惊的对独眼大汉说道,他以为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发现了自己手下的踪迹,为了避免麻烦他立即转身走到另一个窗户,将那扇不经常打开的窗户推开,让独眼大汉从狭窄的窗户钻了出去,这一扇窗户通往屋顶。


  “杰夫会长,那些骑士冲进来了。”就在杰夫看着自己的手下钻出窗户,跳到屋顶之上。如同敏捷的猫一般消失。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一名杰夫雇佣的会计师撞撞跌跌的冲上阁楼,向他禀报道。杰夫甚至听见那个可怜的被惊吓的孩子,慌不择路的踏错了木梯跌下去一次。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几乎是爬上了阁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财产。你们要做什么?”杰夫看见几乎是紧随着那个会计师的身后。几名身强力壮的骑士冲了上来,他们一脚踢开那扇木门,把杰夫的会计师撞到了角落里。


  “商人杰夫。你被捕了。”杰夫认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似乎名字叫做罗恩的爵士,这位罗恩爵士大步走过来,脚踏着阁楼的地板上,地板发出了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而骑士头上戴着的锁子甲帽兜随着晃动,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被捕,我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会长,你们用什么罪名逮捕我?”杰夫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他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些冲进来的骑士,对他们大声质疑道,可是脑海中却在盘旋着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是自己偷取了商会财产的事情败露了,还是用卑鄙手段诋毁自己竞争对手的事情败露了,可是为何前来逮捕自己的是宫相的人。


  “谋杀,你涉嫌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罗恩爵士宣布道,接着手一挥两名强壮的骑士,走上前来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出了阁楼。


  “啊,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似乎是宫相梅克伦堡伯爵的骑士,他们要逮捕杰夫会长。”


  “什么罪名?”


  “好像是谋杀。”


  “什么?谋杀,太可怕了,上帝呀。”很快流言便在整个的梅森城镇中四起,许多人聚集在杰夫的屋宅周围,没有比看见一个曾经富裕而有地位的人被绳之于法更让人心潮澎湃的娱乐项目了,在任何时代都不乏围观者,他们议论着就仿佛是在期待一出大戏,看着身穿皮裘的商人杰夫双手绑着,被骑士们牵在马后带往城堡,人群也如潮水般紧紧相随。


  “我是冤枉的,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杰夫高举着被绑着的双手,向周围的人们大声的高呼着,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是以谋杀的罪名来控告自己,看起来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杰夫一被押解到城堡便被投入了地牢之中。


  第二日的清晨,因为杰夫也算是一个在梅森城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众多,摄政埃布尔伯爵作为审判官执行了自己领主裁判的权利,在领主大厅之中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摄政宝座上,两边是神态各异的廷臣们作为陪审团,劳齐茨伯爵也在其中,他的面色阴沉可怕。因为事情涉及一位被谋杀的神职人员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所以埃布尔伯爵派人叫来了地区主教。


  “诸位尊贵的贵族,还有尊敬的上帝的仆人地区主教大人,感谢你们能够前来参与这一场审判,你们的出席将体现法律的尊严和公正以及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宝座上,大声的向人们宣布道,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因此领主大厅的大门敞开着,大门处拥挤着许多的平民和商人,他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一次的审判。


  “请原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作陈述。”埃布尔伯爵宣布道。


  “感谢您摄政大人,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宫相,正式控告梅森城镇的商人行会会长杰夫,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也就是我的血亲我的舅舅。”阿若德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色日耳曼袍子,袍子的边缘包边是黑色的呢绒,他的头上戴着自己的伯爵冠环,脖子上挂着宫相黄金项坠,显得无比的庄严和高贵,即使不听他的证词,仅仅是看见他严肃高贵的容貌,便使得人们相信他的话语的真实。


  “伯爵大人,我父亲梅森公爵信任的宫相,如果你说的是实情,那么商人杰夫便要面临最严厉的处罚,平民杀害贵族已经是大罪,而杀害一位神圣的神职人员,那么将面临更加严重的罪行处罚,您说对吗主教大人?”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左手边的地区主教询问道,这位身体肥胖秃顶的主教,面容严肃认真的看着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呢绒主教长袍,手中握着一柄牧仗。


  “您说的没错尊敬的摄政大人,伤害一位上帝的仆人是最大的罪行,他的**不但要受到惩罚,灵魂也将坠落入无尽痛苦的地狱,被地狱的业火永远的灼烧,痛苦声将永不停息。”地区主教的声音洪亮,加上穹形的领主大厅,使得他饱含着威胁的话语回荡着,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惊吓的缩了缩脑袋。


  “摄政大人,主教大人,这只是一个控告,还没有定罪呢。”劳齐茨伯爵不满的大声说道,他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很清楚的便是阿若德一定是知道了商人杰夫在为自己办事,所以直接向自己的手下开始动手,劳齐茨伯爵明白如果他不能够保护自己的手下,那么他今后将无人可用,使得他有再大的力量也毫无用处。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将被告商人杰夫带上来。”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公正的回答道,接着命令守卫将关入地牢的杰夫带上来,不过当杰夫被带到领主大厅的时候,贵族和平民们都哄笑了起来,只见这位商人的头发被削剪的如同是被狗啃了一般,而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在走动的时候都能够从衣服的缝隙处看见里面白花花的屁/股。


  “我们提出抗议,在没有定罪之前不能够对杰夫会长动用刑罚。”这时候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代表,大声的向摄政埃布尔伯爵抗议道。


  “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们可以检查一下,从他衣服的缝隙处就可以看见。”阿若德一本正经的对商人行会代表说道,并且用手拨开杰夫的裤子缝隙,马上漏出来的白屁股又使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杰夫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却毫无办法,杰夫的身体确实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过精神方面嘛,很抱歉在中世纪还没有精神损失一说。


  “这是羞辱,**裸的羞辱。”商人行会的代表又一次抗议道,这种当众羞辱比鞭打还要严重,不过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伸出手制止了他们。


  “抗议无效,杰夫只是平民,并不能够享受贵族的尊严待遇,而你们也看见了杰夫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确认无误我们可以开始审判了。”埃布尔伯爵说道。


  “是,尊贵的摄政大人。”商人行会代表只得低下头退后,虽然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作为平民即使被贵族羞辱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们所想的是如何保住杰夫的性命,不让他被送上绞架。


  第七十五节神裁


  审判在一开始便不利于杰夫,平民与贵族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一旦一名平民遭到了贵族的指控,无论平民是否清白,在掌控着法律解释和裁判权的贵族看来,完全是自己手心的玩物。


  不过,事情并非不可挽回,如果一名平民能够得到另一位有力贵族的庇护,那么平民便能够获得公正的审判,杰夫当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劳齐茨伯爵。杰夫的目光看向劳齐茨伯爵,他们的目光在一起碰撞了一下,劳齐茨伯爵此时却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袒护一个有杀害神职人员的凶手,就算是劳齐茨伯爵也不得不暂时观望。


  在领主大厅中央,一位是有着伯爵头衔并且担任着梅森宫廷宫相职务的阿若德,一个是背负着杀人嫌疑的商人,一位身着日耳曼贵族长袍戴着光彩夺目的黄金配饰,一个狼狈不堪破衣烂衫,直观之下众人已经在心中判定灰头土脸的杰夫有罪,不过为了形式上的公平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还是需要将程序走完。


  “尊敬的摄政,圣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是因为意外坠崖身亡的,在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杰夫向埃布尔伯爵辩解道。


  “宫相大人你有何证据?”埃布尔伯爵听了杰夫的话,点点头继续询问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确实是坠崖身亡,但是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破坏了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导致院长坠下山崖,这个罪魁祸首便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阿若德目光直视着这个商人杰夫,对着众贵族陈述道。


  “这是谎言,谎言。”杰夫拼命的辩解道,两名守卫急忙抓住他的肩膀,使得他无法动弹。


  “那么杰夫为何要杀死霍夫。汉尼斯大人?”埃布尔伯爵继续问道。


  “这当然是有动机的,商人的动机当然是利益,具后来我的调查表明,圣方索修道院拥有一座铁矿山。而一心侍奉上帝的修士们。将铁矿山的承包权给了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杰夫这是不是实情?”阿若德说完后对杰夫问道。


  “没错,可是~~。”关于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杰夫根本无法抵赖。不过他渐渐的感觉到阿若德正在将他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虚汗开始出现在他的额头。


  “后来。霍夫。汉尼斯大人发现这位唯利是图的商人竟然贪墨了许多属于修道院的款项,因此他打算收回铁矿山的承包权。”阿若德锐利的目光盯着杰夫,在杰夫的周围走动着。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


  “这只是猜测,是完全没有的事情。”杰夫矢口否认道。


  “贪污修道院的财产,真是可耻而亵渎的事情,我看不用审判了,摄政大人直接将这个卑贱的商人送入地牢,让刑讯官好好审问吧。”地区主教这时候插话道,教会财产受损是中世纪的大忌,一介平民商人参与到修道院的经营中已经是非常难以容忍的事情,现在竟然被指控偷窃教会财产,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一位尊贵人物的指控便能够把杰夫送入地牢关押到腐烂都没有人敢抱怨一句。


  “该死。”劳齐茨伯爵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阿若德指控杰夫的事情切入点实在刁钻,如果劳齐茨伯爵为杰夫辩护,那么必然会引起教会的极大不满,在心中权衡片刻后他有了主意。


  “我是清白的。”杰夫听了主教的话,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嘴唇颤抖的乞求道,不过众人毫无怜悯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主宰了。


  “商人杰夫,你因为涉嫌谋杀和侵占教会财产又无法自己证明清白,所以将被押入地牢,直到审讯后证明自己的清白为止。”摄政埃布尔伯爵大声的宣布道,听到埃布尔伯爵的宣判杰夫几乎要软瘫在地上,接受审讯那就意味着各种刑具的拷问,如果你不承认拷问便不会停止直到死亡,但要是你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面临的将是绞刑。


  “不,这样的审判是不公平的,在审讯官手中没人是清白的。”杰夫激烈的辩解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被拉到地牢中,想想那些生锈的刑具,足以使得任何勇士心惊胆寒。


  “别担心杰夫,如果你是清白的,何如真金消融于烈火,接受审讯以示自己的清白。”阿若德微笑着看着这个两腿发抖的商人,对他说出一句在后世十分著名的话。


  “哈,没错,宫相大人的话充满了哲理,在审讯之下也许你的**会消失,但是灵魂却可以获得上帝的宽恕。”地区主教赞同的说道。


  “哦,不,不。”两名强壮的守卫便架着杰夫准备将他拖下去,此时劳齐茨伯爵动了动嘴唇,向自己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请等一下。”这时候从廷臣中走出来一位贵族,阿若德看过去的时候十分意外,竟然是瓦尔克男爵,瓦尔克男爵走出人群向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地区主教鞠躬道。


  “瓦尔克男爵大人?”埃布尔伯爵也感到奇怪,似乎瓦尔克男爵与商人杰夫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他怎么会走出来呢?

  “侵占教会的财产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们并不清楚这位商人是否真的这样做了?“瓦尔克男爵的举动使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位廷臣中资历最老的男爵,从未如此的站在风头浪尖上。


  “所以我们才接受了地区主教大人的建议,要对他进行审讯,证明他的清白。”埃布尔伯爵不解的说道。


  “主教大人的建议是合理的,不过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商人浪费众贵族宝贵的时间,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来裁判这件事情。”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当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厅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廷臣们交头接耳不明白瓦尔克男爵的用意。


  “请说吧瓦尔克男爵大人,你的血统和头衔允许您在这审判中发出公正的声音。”埃布尔伯爵伸出手对瓦尔克男爵说道。


  “我请求允许神裁。”瓦尔克男爵高声说道。


  “神裁,居然要求神裁。”大厅之中的嗡嗡声更大了,贵族们没有想到瓦尔克男爵居然要求神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都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这越来越精彩的审判。


  “什么是神裁?”阿若德却有些不明白了,他退后几步向身后自己的内府骑士罗恩低声询问道。


  “噢,就是决斗,由双方斗剑的结果来判定神站在谁的一边。”罗恩爵士向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阿若德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已经搞定的审判,因为瓦尔克男爵神裁的请求而变得扑朔迷离。


  “可是瓦尔克男爵,您是要作为商人杰夫的庇护人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是的,虽然因为这种不名誉的控告使得我的荣誉受到玷污,但是不久之前杰夫已经成为了我的私党,所以我不得不履行自己的庇护人的职责,宫相大人请接受神的裁决吧。”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解释后,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上身笔挺的站在那里对阿若德说道。


  “我必须要亲自接受挑战吗?”阿若德转过头问罗恩道。


  “是的,因为杰夫不是贵族,他的庇护人可以为他提供剑士,但是您是原告又是贵族,只能亲自面对瓦尔克男爵的挑战,宫相大人,瓦尔克男爵可能要让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进行决斗,事情有些不妙啊。”罗恩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劳齐茨伯爵。”阿若德看见在人群之中,劳齐茨伯爵看向阿若德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可是在不妙。


  第七十六节挑衅(二更)


  瓦尔克男爵的庇护使得杰夫不用立即上绞架,不用说这一定是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唆使,对于早就不忿阿若德成为宫相的瓦尔克男爵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打击阿若德的机会,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有必胜的信心,如果在决斗中杀掉阿若德那就更好了,在决斗中死去的贵族只能怨恨自己的命运。


  “决斗?”摄政埃布尔伯爵却皱起了眉头,在决斗中无论是马上枪术还是剑术,都有可能使得阿若德受伤或者死去,这是埃布尔伯爵绝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在波希米亚人进攻梅森公国的时刻,绝不能因此而使得阿若德无法领军作战。


  “是的,我将派出我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指控受到我庇护的杰夫的宫相大人进行一场荣誉的决斗,将事情交到万能的上帝手中,用神的旨意来裁决谁才是清白无辜的。”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这时候不但是贵族们有些动容,就连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也起哄起来,看贵族们真刀真枪的比试可没有比这更有趣的娱乐活动了。


  “您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意了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当然,我的儿子就在外面等候着,他总是跟随着我充当我的守卫。”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恭敬的说道,当得到了埃布尔伯爵的允许之后,那位有着冠军骑士头衔的安德鲁大步的走进领主大厅,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将拥挤的人群分开。身上的锁子甲和罩衫明亮光鲜。


  “尊贵的摄政大人,诸贵族和主教大人安好。”冠军骑士安德鲁站在大厅中央,他并起双腿微微的向大厅中的贵族们鞠躬道,不过很快便昂起头骄傲的如同一只公鸡,可是大厅中的贵族们却并没有觉得安德鲁失礼,对诸贵族们来说一名冠军骑士担得起如此的骄傲的神情。


  “安德鲁爵士,您的父亲要求庇护有谋杀罪名的商人杰夫,要求你与宫相大人进行决斗神裁,你意下如何?”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狼狈不堪的杰夫。对冠军爵士安德鲁说道。


  “噢。如果是这样那我求之不得,早就听说宫相大人有着诸多的头衔,如果能够与这样一位高贵的贵族决斗,那将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宫相大人是否有与我一战的勇气。”冠军骑士安德鲁说着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在场的众贵族都知道阿若德的头衔。古罗马知识的传承者,智多星,斯拉夫人征服者。可是这些头衔只能代表阿若德的聪明的头脑和战略眼光,在中世纪贵族们最重视的勇猛无畏却无法体现,因此大厅中发出了嗤嗤笑声,也幸亏阿若德的梅森公国宫相崇高的职务,否则还不知道会遭到贵族们怎样的嘲笑。


  “我接受决斗。”看着安德鲁爵士挑衅的目光,阿若德有些恼怒的说道,安德鲁爵士的话使得阿若德必须为自己的名誉一战,否则自己将成为整个梅森宫廷的笑柄。


  “阿若德。”埃布尔伯爵正在思考如何打发掉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决斗,没想到阿若德便已经答应了下来,埃布尔伯爵心中暗暗叹气,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接受挑战的贵族都只能够迎战,可是安德鲁爵士具有冠军骑士的头衔,这可绝非浪得虚名,这位爵士在18岁的时候便很少在梅森公国找到任何敌手,可以说是梅森公国最有名的骑士之一。


  “好,骑士唯有畅快一战方显现出男人本色,请尊敬的摄政大人定下决斗的时间吧,我一定迎战。”冠军骑士安德鲁豪爽的大笑着,他宽阔的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身上的锁子甲在臂膀有力的挥动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安德鲁,虽然我也十分期待您与宫相大人的决斗,不过在波希米亚人进犯公国的时刻,我们只能推迟决斗,直到宫相大人率领的军队击败波希米亚人之后,我会在宫廷之中进行一场盛大的比武仪式。”摄政埃布尔伯爵站起身对众人和安德鲁爵士宣布道,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在心中认为阿若德一定会失败,而他能够做的只是尽力的拖延下去。


  “听候您的吩咐尊敬的摄政大人,只是希望这一场决斗能够在末日审判前尽快到来。”冠军骑士安德鲁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他们都看得出来摄政埃布尔伯爵的缓兵之计,可是在内心中众贵族都能够理解这种选择,没有人愿意面对冠军骑士安德鲁的剑或者长矛。


  因为中间的这一场插曲,商人杰夫被重新关入了地牢之中,直到冠军骑士安德鲁和宫相阿若德进行决斗之后才能够判定是放还是杀,虽然被关入阴暗潮湿的地牢足够使得杰夫备受折磨,但是他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这一局可以说,劳齐茨伯爵和阿若德几乎打成了平局。


  “宫相大人。”当众人离开了领主大厅们,阿若德也准备返回温德尔家族屋宅,为出征波希米亚公爵做准备的时候,在石阶处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阿若德回过身看见乔茜公主正站在身后。


  “公主殿下。”阿若德向乔茜公主微微鞠躬,乔茜公主的身边只带着一名侍女,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的紧张不安,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我听说您要和安德鲁爵士进行决斗是吗?”乔茜公主顾不得繁琐的宫廷礼仪,她走近阿若德向他焦急的询问道。


  “没错确实有这样一回事情,您这么快便知道了?”阿若德不明白为何乔茜公主会如此的焦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上帝呀,宫相大人您知道自己的对手吗?为何要答应如此危险的事情。”乔茜公主睁大了自己美丽的眼睛,她抓住阿若德的衣角,忧心忡忡的失声说道。


  “这是为了神裁,我也无法避免。”阿若德耸耸肩膀,被要求决斗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看着乔茜公主紧张的摸样,阿若德也有些不安起来。


  “阿若德,明天的中午时分,您到庭院中来,我有事情找您。”乔茜公主咬着自己的嘴唇,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第七十七节女人心

  第二日,阿若德如约来到了庭院中,庭院中的花朵仿佛是感受到了春天即将到来,纷纷露出花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如果不是心有疑虑,阿若德肯定愿意在这里多呆片刻。


  “阿若德。”就在此时,从庭院的一侧回廊方向传来了乔茜公主的声音,阿若德看见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没有穿长裙,反而是一身师侍从的装扮。


  “公主殿下,您这是?”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乔茜公主,他记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乔茜公主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只是曾经用污泥掩盖的美丽面庞展现出来,男性侍从服饰的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使得乔茜公主带着一种略带别样的美。


  “因为要出城堡,所以换上了一件衣服,免得出现麻烦。”乔茜公主上前拉住阿若德的手,带着他来到塔楼外,一名侍女牵着两匹马正等候着他们,阿若德记得这个侍女的名字叫娜塔莉。


  乔茜也不解释径直的骑上马,并且示意阿若德也照做,虽然奇怪乔茜公主为何要不带任何护卫,但是阿若德手按在了自己的终结者上,便也骑着马与乔茜公主一起走出了城堡。


  他们走出城堡,穿过梅森城镇的街道,走过了几处山丘之后,在一条小溪旁乔茜公主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了吧?”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流淌着潺潺溪水的这一片土地。不远处便是一块块被隆成条状的公共田地,这里乍一看似乎是一座村舍。


  “阿若德大人这里是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瓦尔克男爵的庄园。”阿若德有些意外,果然在跨过小溪之后,看见一座用贵族庄园,庄园外用木栅栏围其了一个小的比武场,许多贵族和平民在这里围观,场地中乒乓的武器击打声不绝于耳。


  “没错,这里到那边山谷的土地都是瓦尔克家族的。”乔茜公主指了指周围,这是一片以庄园为中心的封地,在男爵中算是富裕阶层。


  “我知道了。可是公主殿下您带我来这里就是看看瓦尔克家族的土地?虽然我承认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阿若德觉得乔茜公主应该不会仅仅带自己看看瓦尔克家族土地的吧。肯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更何况这一点土地与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跟我来。”乔茜从马上跳下来,穿着侍从的长裤行动也敏捷不少,阿若德也跳下马跟在公主的身后。他们牵着马步行靠近了庄园。还好这里的人不少。大家都被比武场上的打斗所吸引,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小心,他的剑。”场地中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打斗正酣。他们的使用的是练习剑,所谓的练习剑是没有开锋的重剑,比真正的剑还要沉重,这是为了锻炼练习者的手腕力量,不过被这种剑击中虽然不会刺伤,但是即使身穿锁子甲也会皮肉受苦,这就迫使练习者保护自己。


  “哚。”一名身穿红色罩衫的骑士,一剑劈在了对方的盾牌上,重剑击在木盾牌上发出闷响声,蓝衫的骑士用左手的木盾挡住进攻,接着从右下方突刺向红衫骑士,但是被对方用骗位下剑势格挡住,双方的剑和盾交织发出的声音在一起,仿佛奏响的乐器,而围观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兴奋不已。


  “乒~~。”终于红衫的骑士乘着对方空隙,一剑劈砍在蓝衫骑士的头部,樽式头盔发出巨大的闷响,阿若德有过戴樽头盔的经验,他可以肯定此时在头盔中的骑士一定是双耳嗡嗡作响目眩眼花,果然蓝衫骑士脚步蹒跚仿佛是喝醉了酒一般,而红衫骑士乘机猛烈的攻袭向蓝衫骑士的脖颈部、手臂和腹部,那剑如闪电般快速并且毫不停息。


  “哦呜~~。”蓝衫骑士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扔掉手中的剑和盾牌,张开手臂表示投降,可是红衫骑士并没有停止攻击,上前一脚踩在蓝衫骑士的胸口,狠狠的羞辱了对手。


  “他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要攻击蓝衫骑士?”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虽然在战场上要不惜一切手段杀死敌人,但是这是在比武场上,至少应该遵守基本的规则吧。


  “那是因为他喜欢俯视失败的对手。”乔茜公主见怪不怪的回答道,果然其他的人似乎也习惯了红衫骑士的这种做派。


  “啊~~~。”当红衫骑士脱下自己头上的樽式头盔的时候,露出了安德鲁爵士的面容,他甩了甩脑袋,汗水如雨一般,接着大声的吼叫着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再来,我需要对手。”


  冠军骑士安德鲁大吼着,他在着比武场上就如同是一个王者一般,从比武场的一头到另一头炫耀的叫嚷着咆哮着,而许多战士都畏惧他的力量和残暴都张开双手,此时阿若德似乎是理解到乔茜公主带自己前来的原因了,一定是想要让他了解到对手的实力。


  “公主殿下您是为了让我看看我的对手有多强吗?”阿若德向身旁装扮成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说道。


  “安德鲁从18岁开始便在这个比武场地上战胜了无数的战士,阿若德你在决斗中是不可能战胜他的。”乔茜公主满怀忧心的看着阿若德,对他轻声说道。


  “难道您要我认输不成,大不了打不过就是被他羞辱一顿罢了。”阿若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输了意味的不过是失去一次杀死杰夫的机会,但作为梅森公国的宫相想要杀死一介商人有的是机会。


  “不,他不会羞辱您的。”乔茜公主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哦,看起来他不像是有骑士风度的男人呀。”阿若德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这个在比武场上犹如发情的猩猩般的安德鲁,许多骑士并非如后世人们所传颂的那样,风度翩翩而有绅士作风,更多的是这种粗鲁残暴的家伙。


  “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杀死您的。”乔茜公主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杀死我,为什么?”阿若德吃惊的看着乔茜公主,就算是瓦尔克男爵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指示,但是也不至于在决斗中杀死自己吧,如果杀死自己等于同温德尔家族决裂,就算是表面上贵族们因为决斗而发生死亡会认为是上帝的旨意,但是死亡贵族的血亲却也会展开秘密复仇,许多家族之间因此而展开世仇恩怨,最著名的便是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家族世仇。


  “因为安德鲁爵士曾经是我疯狂的追求者。”乔茜公主有些羞涩的说道。


  “所以他把我当成情敌了,要除之而后快。”阿若德明白过来了,本来只要娶了乔茜公主便会从一介爵士进入显赫的赫尔曼家族,可是自己却横插一竿子成了公爵的准女婿,这位自认为最有资格的冠军骑士安德鲁一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没错,阿若德我真的很担心你。”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手臂,极为担心的说道,看着这位一心担忧自己安危,楚楚动人的美丽公主,阿若德的心中不由的一荡,他反抓住乔茜公主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幸亏此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有树木遮挡,并且人们都被安德鲁爵士所吸引。


  “我美丽的公主,你太小瞧自己的老公了,哈哈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什么狗屁冠军骑士。”阿若德龇牙咧嘴的说道,古怪新鲜的词汇从嘴里蹦出来,惹得乔茜公主噗嗤一笑。


  “噢,我们快走吧,比武快结束了,噢呜。”这时候乔茜公主看见场地中的比赛将要结束了,人们开始张望着准备离开,如果他们看见两个穿着男人衣服的人搂在一起,恐怕就会惹出大麻烦的,可是此时阿若德却恶作剧心大起,看着打扮成小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白皙的脸蛋如同上柚的瓷器一般光滑洁白,樱桃般小巧的红润嘴唇,如宝石般碧蓝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忍不住搂紧她的腰肢狠狠的吻了上去。


  “真是美妙呀。”当阿若德放开乔茜公主的时候,美丽的公主面如红潮软瘫了一般躺在他强壮的臂膀之中,阿若德心满意足的抱起乔茜公主放在马背上,接着自己骑上马牵着另一匹马,快速的离开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不过在走之前他转过身冲着安德鲁爵士的方向竖起中指。


  抱着心系自己的乔茜公主,阿若德的心中说不出的豪气万千,就算是冠军骑士又如何,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难道会输给他吗?大不了来些下泻药之类的损招,保证拉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手脚发软的拿不起剑来,更何况自己宫相的地位随时可以拖延决斗时间,而安德鲁爵士却只能耐心等候。


  “在情场这一场的决斗中,安德鲁爵士可是输得挺惨的。”阿若德有些得意的想着。


  第七十八节凯丽夫人


  安德鲁和阿若德的决斗并没有立即举行,因为一位尊贵的夫人身穿黑色的衣裙,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急匆匆的来到了梅森城堡。


  “到底什么事情?为何埃布尔伯爵如此着急的召集廷臣。”阿若德一边走一边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着自己的服饰,他的脚步声在通道响起,看见阿若德走过来仆人和侍女们都纷纷行礼让开道路。


  “听说是有一位来自普劳恩郡的贵妇人今天早晨拜见了埃布尔伯爵。”罗恩爵士站在进入大厅入口的台阶上,对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郡?”阿若德停顿了一下,难道是为了普劳恩伯爵被俘虏的事情,可是波希米亚人并没有提出具体赎金。


  当阿若德走进领主大厅的时候,看见一位身穿黑色长裙,面容有些憔悴的贵妇人正坐在一把木椅上,她不时的用自己的手中的细亚麻手帕擦拭眼角,而大厅中的众贵族则面有尴尬。


  “尊敬的夫人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梅克伦堡伯爵,我父亲的宫相阿若德大人。”坐在摄政宝座上的埃布尔伯爵,他看见靠着墙角想要偷偷溜进来的阿若德,冲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并向抽抽嗒嗒的贵妇人说道。


  “哦,是那位征服了西斯拉夫人土地的伯爵吗?”贵妇人惊讶的看着年轻的过分的阿若德,看来阿若德的事迹流传颇广,贵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我的儿子对您颇为推崇。他认为您足以为贵族之楷模。”


  “您的儿子是?”阿若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介绍道。


  “原来是您凯丽夫人,对于普劳恩伯爵的事情我感到钦佩和遗憾。”阿若德发自内心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众多贵族龟缩不前的时候,一位勇敢的伯爵却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这本身就是对于骑士勇敢精神最好的诠释。


  “我到这里来并非是为了听这些的,我已经去过了魏玛郡,可是那个秃顶的老家伙只顾着和自己新婚的妻子厮守,片刻也不愿意离开他那天鹅绒的暖床,更不愿意拿上利剑穿戴盔甲同波希米亚人作战。”凯丽夫人面色不愉快的回答道,看起来一定是在魏玛郡吃了闭门羹。而阿若德似乎明白了这位夫人一定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四处求援。想到这里看着凯丽夫人疲倦的神情,阿若德感到这位母亲的伟大。


  “请放心凯丽夫人,梅森公国已经通过了战争动员,而宫相阿若德大人将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之师同波希米亚人作战。”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凯丽夫人保证道。


  “是这样吗?”凯丽夫人将脸转向阿若德。认真的询问道。


  “没错。我的军队就驻扎在梅森堡郊外的密林处。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很快便可以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了。”阿若德点点头证实了埃布尔伯爵的话,普劳恩伯爵虽然战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位伯爵的英勇作战,给阿若德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甚至其他的封臣都应该感谢他。


  “感谢上帝,终于有像样的男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凯丽夫人欣喜的站起身,她双手合十仰望着上方,对上帝发出赞美之词,不过却使得其他的廷臣们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所以凯丽夫人请不要担心,宫相大人对付其斯拉夫人可是富有经验的,您可以在我父亲的城堡中做客,等候胜利的好消息。”埃布尔伯爵对这位尊贵的贵妇人说道,凯丽夫人的家族同赫尔曼家族关系密切,普劳恩是梅森公国中最重要的封臣之一,埃布尔伯爵想要用盛宴和殷勤的招待款待这位尊贵的夫人。


  “不了摄政阁下,我的儿子还落在卑劣的波希米亚人手中,我的心每一刻都不得安宁,直到我的儿子平安归来,宫相大人我有一个请求。”凯丽夫人凄凉的声音,使得大厅中的众人都有些动容,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对视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点头。


  “请说吧凯丽夫人。”


  “在您出征的时候,一定带上我,我要亲眼看着波希米亚人的末日。”凯丽夫人大声的说道,但是却使得大厅中的人们诧异万分。


  “什么?您要去战场,可是凯丽夫人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里实在是太危险。”阿若德连忙拒绝道,虽然在后世战争不会让女人走开,但是在冷兵器时代女人根本无用武之地。


  “没错,凯丽夫人我理解您担心普劳恩伯爵的心情,但是自古没有女人上战场的道理,请把这件事情交给宫相大人吧。”埃布尔伯爵也极力挽留道。


  “不,我知道宫相大人的军队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失败了我就和自己的儿子死在一起。”凯丽夫人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倔强的贵妇人性情竟然如此暴烈,完全和阿若德在后世那种看见血就晕倒的贵妇人形象截然相反。


  “摄政大人。”阿若德无助的看向埃布尔伯爵,可是对于凯丽夫人的坚持埃布尔伯爵也爱莫能助,最后只得让凯丽夫人作为客人随同阿若德行军,这让阿若德可是郁闷不少,中世纪战争时期行军最是颠簸辛苦,带着一位贵妇人必然诸多不便,当阿若德尽量委婉的对凯丽夫人说出来的时候,这位贵妇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阿若德,凯丽夫人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贵族,一定要注意措辞。”看着不发一言离开的凯丽夫人,埃布尔伯爵有些担忧的走到阿若德身边建议道。


  “可是不如此难道真的带一个女人去打仗?”阿若德并非是歧视女性,可是他实在不想在操劳战事的同时还要解决凯丽夫人的衣食住行。


  “这倒也是,看来只能让乔茜去多陪陪凯丽夫人,她们从前便十分谈的来。”埃布尔伯爵说道。


  “哈,在出征之前遇到这种事情确实麻烦,不过出征的日期定下了吧。”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埃布尔伯爵询问道。


  “已经和廷臣们商议好了,在这个月的月末。”按照传统和惯例在出征之时,需要贵族们齐聚祈祷牧师祝福之类,因此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哦,埃布尔伯爵大人,我决定明天出发。”可是阿若德却皱了皱眉头,所谓兵贵神速,这样的商议和仪式无疑是给了波希米亚人充足的准备,他必须要出其不意如同一头捕猎中的狮子,潜伏向对手然后发起突然袭击。


  “什么明天?不用牧师祝福吗?”埃布尔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这种违背传统和宗教习俗能够带来胜利吗?


  “不了,我会直接带领军队到边境,我父亲的人马也会在哪里同我们会合的。”阿若德忽然靠近埃布尔伯爵,压低声音对这位摄政说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看来到月末的时候廷臣们又要抱怨我专横独断了。”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但是他选择相信阿若德。


  “抱歉了摄政大人,老是让你收拾烂摊子。”阿若德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埃布尔伯爵的胳膊,就像是两个地位平等的朋友,让埃布尔伯爵哭笑不得。


  入夜时分,梅森城堡中举行了一场晚宴,贵族们在大厅中吃吃喝喝的时候,阿若德却意外的缺席了,他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全身披挂整齐,贴身侍从抬着一口箱子,里面放着阿若德在行军中的衣物用品。阿若德身穿精细锁子甲和家族纹章罩衫,手上戴着臂铠,抓住骏马的缰绳,他在塔楼外的空地中,夜幕下唯有塔楼内灯火通明,而空地上却朦胧一片。


  “再见我的公主,我会活着胜利归来的。”阿若德抬起头看向喧闹的塔楼,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该出发了。”罗恩爵士走近阿若德说道。


  “恩,出发吧,去德意志佣兵团营地。”阿若德在侍从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奔驰而去,内府骑士们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侍从们押着一辆辎重马车紧随其后。


  “再见我的爱人,愿上帝和圣母保佑你胜利归来。”就在此时塔楼的窗户口处,乔茜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不告而别的阿若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甜蜜而短暂的,现在战争将阿若德带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次见面,乔茜公主的内心便苦闷忧愁。


  “公主殿下,为何独自在窗户边吹风?”这时候用头巾包裹住头部和下巴的凯丽夫人,手中端着酒杯来到乔茜公主的身边,对公主好奇的询问道。


  “噢不,没事凯丽夫人,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乔茜公主连忙用手擦拭眼角,转过身露出勉强的笑容掩饰道。


  “宫相大人为何没有出席?”凯丽夫人四周张望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到阿若德的缺席。


  “宫相一定是有别的事情吧,您知道辅助管理整个公国责任重大。”乔茜公主尽量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凯丽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乔茜公主却坐立不安起来,难道这位夫人察觉到了什么?

  第七十九节难民营

  在出征前夕,将领要和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这是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法典,因此即使是他这位最高高统帅也不打算违背,不辞而别公主殿下和埃布尔伯爵,阿若德的队伍进入了营地之中,在他先一步一支经过改装的车队进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驻扎点。


  “这是什么东西,马车?”约翰伯格看着这一支马车队伍,在他看来这拖着木箱子的马车就像是棺材一般。


  “上校,伯爵大人到了。”一名佣兵向约翰伯格禀报道,果然在营地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内府骑士们打着火炬引领着阿若德进入了营地。


  “伯爵大人您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休息。”约翰伯格连忙走到营地口处迎接这位统帅,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约翰伯格身边。


  “大家的士气怎么样?”阿若德向这位瑞士人问道。


  “没有问题,上战场是战士的职责,士兵们都期待着一场大战。”约翰伯格立即挺直腰杆对阿若德大声说道。


  “哦?这是真的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随我走走。”阿若德将马缰绳递给自己的一名内府骑士,行走在佣兵团的营地中,营地并非肃穆井然,更像是热闹的如同集市一般,通常在军队驻扎的地方,总是会吸引许多商人和妓、女,大量出征在外单身男人们成为了这些人最好的顾客,枯燥的军营生活使得这些随军商人的生意非常的好,更何况德意志佣兵团从不拖欠士兵酬金。


  “这位英俊的骑士。有兴趣看看我美丽的花蕾吗?”当阿若德走在营地边缘的时候,在营地木栅栏外的密林中出现了一群少女,对着营地中的佣兵们**道。


  “看梅森树林中的仙女们出现了。”看见那些女人们的出现,营地中的佣兵们不由的兴奋起来,如果不是阿若德的出现,肯定是一场大联欢。


  “这样的状况有多长时间了?”阿若德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来这些女人把这里当成了生意场所。


  “抱歉伯爵大人,我尝试将这些女人赶走,但是她们是一些失去家园的人,如果强行赶走的话实在是可怜。”意外的是约翰伯格流露出同情的深神色。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请跟我来。”约翰伯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带着阿若德走出营地,几名佣兵和内府骑士连忙打着火炬跟随着他们,只见约翰伯格带着阿若德走入密林之中,夜晚密林中的路并不好走。草地上的露珠使得踩上去的鞋子滑腻。如果不小心便会跌倒在地。而深夜的密林越走越黑。


  “约翰伯格大人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罗恩爵士举着火炬,有些不悦的问道。


  “啊就在前面快到了。”约翰伯格急忙指向前方,果然哪里有一些微弱的火光。隐约间在树木之间有人的身影在晃动。


  “这是?”当骑士们举着火炬走上前去的时候,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在这里聚集,在密林深处竟然藏着这样的营地,在篝火上架着钳锅,里面翻滚的不知道是什么汤水,当这群人看见阿若德等人的时候,面色惊恐,这些人精神萎靡,明显营养不良,其中还有许多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是劳齐茨伯爵领地上的领民,当领地遭受攻击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强壮的男人们被波西米亚人抓去当奴隶,他们是听说劳齐茨伯爵在梅森才前来祈求帮助的。”约翰伯格对这些人进行了一番调查,毕竟无论是他们的营地还是生意都太靠近佣兵。


  “看来他们找错了对象,劳齐茨伯爵那个狗杂种连自己的领地都不顾,怎么可能帮助他们。”阿若德摇头道,他十分清楚自私又冷酷的劳齐茨伯爵的作风,是谁说过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没错。”约翰伯格出生平民,他理解在战争的铁蹄下平民们痛苦的逃亡生活,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在战争中焚烧为灰烬,被迫远离家园踏上异乡,因此没有平民阶层喜欢战争,无论战争的理由是多么的光鲜。


  “我会让梅森堡中的司库总管给他们一些食物,但是今天不要让那些女人们再靠近营地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征,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士兵都变成了软脚虾米。”阿若德拍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准备转过身离开这个让人伤感的地方,心中对劳齐茨伯爵倍感厌恶。


  “啊,救命~~。”就在此时,忽然从左边难民营地的边缘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内府骑士们立即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来,而阿若德和约翰伯格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过去看看。”阿若德带着内府骑士们向女人尖叫的地方走去,五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一起行动,穿过用破旧的亚麻布搭建着帐篷群,那些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可能是麻木也许饿的走不动,没有人跟随或者有任何别的举动。


  在营地边缘的几棵大树旁,阿若德听见了有男人发出的猥亵的笑声,阿若德做了一个小心前进的手势,内府骑士和约翰伯格都弯下腰尽量的避开树枝和脚下的盘根错节,不过骑士们身上的盔甲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响动,大树旁的男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着。


  “上,他们发现我们了。”阿若德一咬牙抽出佩剑,向内府骑士们下达命令道,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不过将手伸向难民营地可真是够该死的。


  “怎么回事?是治安官吗?”强盗们看见从灌木丛后面忽然跳出一些持剑的战士,借着天空中月亮的光辉,看见那些战士身上竟然是锁子甲,同平日里见到的穿着皮革甲的城镇守卫不同,他们慌忙拔出自己的刀剑格挡,顿时在密林中响起了兵刃碰撞的清脆声音。


  “哦呜~~。”约翰伯格右手持长剑,左手拿着一柄匕首,他用长剑进攻匕首防御,左右开弓之下杀的强盗们节节败退,而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作战更为勇猛,他们仗着身上精良的盔甲,大开大合的用剑劈砍,三两下将强盗打翻在地。


  “拿火把来。”阿若德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他见强盗们被击败,命令内府骑士们重新点燃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看见地上躺着三名强盗,他们的胸口和大腿被刺了一剑流淌着鲜血,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而其他三名强盗被内府骑士们用剑指着吓的一动不动,在大树下一个女人正惊慌失措,她努力的想用自己被撕扯破烂的衣裙掩盖住身体,可是盖得住上面却漏了下面,雪白的胸脯在火光中散发出妖娆的光泽。


  “呜~~。”女人发出呜咽,眼中惊恐的看着这些持剑的骑士们,阿若德连忙摘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请不用担心,女人。我是梅森公爵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阿若德用手指了指,让一名年轻的内府骑士将这个女人搀扶起来,对她温言安慰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女人看着和蔼的阿若德,以及年轻的骑士们心中稍稍安心,她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这难民营中的人?”阿若德此时在火光中看清楚这个差点被侵犯的女人,她的皮肤白皙滑腻,身姿丰满,一头亮丽的棕色长发,完全不像是难民,于是好奇的问道。


  “不,我是梅森城镇中一名杂货铺商人的妻子,我的名字是尤兰达尊敬的大人。”尤兰达垂下头向阿若德说道。


  “杂货铺商人的妻子?为什么这么晚来到这里?”阿若德更加好奇了,一位商人的妻子怎么会来到难民营地。


  “其实我也是劳齐茨郡人,在这个难民营地中有许多人是我的乡邻,我每天都会来给他们送一些食物,只是今天却碰见了强盗。”尤兰达向阿若德解释道,这时候阿若德才发现在大树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面包和水果,一个篮子掉落在树根之间。


  “夜晚要当心,我会让人送你回到梅森城镇的。”阿若德点点头向尤兰达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给我的乡邻们送去吃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了。”尤兰达急忙说道。


  “哦这点不用担心,我会让梅森堡中送来食物的,这些人会被交给稳妥的人照顾。”阿若德劝慰的说道。


  “您是说,您愿意帮助他们?”尤兰达睁大自己的绿色眼睛,她张了张口有些犹豫而不可思议,一名大贵族竟然要帮助这些平民。


  “怎么了?”阿若德看着尤兰达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是他们是劳齐茨伯爵的子民,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尤兰达犹豫着说道。


  “哦?作为一个商人的妻子,你知道的还真是多,放心好了,那是我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私人恩怨,与这些人可没有任何的关系。”阿若德摆摆手,让人带走强盗和尤兰达,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感谢您的仁慈。”尤兰达回过身,向阿若德说道。


  第八十节地下**

  尤兰达被一名骑士放上马背,骑士策马驰骋很快来到了梅森城镇,此时夜已经很深了,除了守夜人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街道上,只有饥渴的猫和狗在角落里翻着垃圾,一名醉鬼摇摇晃晃的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谢谢您尊贵的骑士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尤兰达对骑士说道。


  “可是夫人,我答应伯爵大人要安全的将您送回去。”


  “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您已经安全的将我送到了。”尤兰达微笑着对骑士说道。


  “那么好吧夫人,我回去向伯爵大人复命了,愿上帝保佑您。”骑士将尤兰达夫人放下了,向她祝福后离开,等到骑士马蹄的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尤兰达夫人这才转过身,将身上裹着的披风取下来,她将披风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向自己的家走去。


  其实并非如尤兰达所说的那样,尤兰达的家穿过了几条街道才到达,那是一个不起眼小巷子中,一间两层阁楼在角落中灰头土脸,在第一层木门上方挂着一面木牌子,上面画着一些日常杂物图案,表示这是一间贩卖各种杂物的杂货铺子。


  “乒乒乒。”尤兰达夫人举起手,在木门上敲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木门很快打开了,露出一个肥胖秃顶的脑袋。


  “噢,你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听开门男人的口吻似乎是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可是尤兰达夫人却毫不理睬他。


  “你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罢了。”尤兰达夫人挤进门内。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别这样说,如果今晚他看不见你,我一定会被切成碎片的。”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来了?”尤兰达夫人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能走上木梯去面对那个人。


  “是的都等你很长时间了,他已经发了一次火,现在睡着了。”尤兰达的丈夫心惊胆战的说道。


  “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尤兰达气愤的胸脯起伏着,将手中的披风缠绕在手臂上,这比被强盗们侵犯还要让她厌恶,不过尤兰达明白与那个在阁楼上的人比起来,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可怜虫。虽然她从未爱过这个杂货铺老板。他们的婚姻只是父母包办的结果,尤兰达的父亲以十个银纳所的价格便出卖了女儿的幸福,但是他的遭遇使得尤兰达都感到羞耻。


  “登登登。”尤兰达走上了阁楼,在她卧室的门口两名身穿罩衫的骑士。正呼呼大睡着。其中一人抱着自己的剑靠在过道。另一名骑士依在门上站着睡着了。


  “哦该死。”听见走上楼梯的声音,两名骑士连忙站直身体,他们强壮的身体撞的阁楼木板发出牙酸的响动。


  “请轻一点。这是一座老房子。”尤兰达夫人抱怨道。


  “抱歉夫人,大人正在等你。”骑士推开门,对尤兰达夫人说道。


  尤兰达夫人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这本来普通的居民卧室,竟然放着成套高档的木家具,其中一个镶嵌着圆形镜子的梳妆台最为贵重,令人意外的是一介商人妻子竟然拥有如此珍贵的物品。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带着天蓝色帐幕的帘子揭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有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他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内衬上用金线刺绣着各种图案,如果阿若德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他的政敌劳齐茨伯爵。


  “劳齐茨伯爵,我去教堂了,在路上碰到了强盗。”尤兰达夫人想要走到衣橱换上新的衣裙,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伸出手捏住尤兰达夫人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注视着尤兰达的眼睛。


  “强盗,该死的,如果有人敢碰我宝贝的尤兰达,我一定把他的四肢砍下了,插到城墙上去。”劳齐茨伯爵看着尤兰达夫人被撕破的衣衫,本来应该愤怒的他,却意外的有了一丝虐待的激情,一股原始的热流正从下方涌来,他感到自己一晚上的等待还是值得的。


  “感谢您伯爵大人,噢~~~。”尤兰达夫人勉强的挤出笑容,可是很快发出了尖叫,劳齐茨伯爵一把将她残余的衣裙扯下来,露出丰腴的美丽洁白的**,在烛光中被劳齐茨伯爵揽入怀中。


  “尤兰达,我的宝贝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着迷于你的身躯,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劳齐茨伯爵将脑袋埋入尤兰达夫人双峰之间,他贪婪的吸着尤兰达夫人身体的香味,手指在她的肌肤之上摩挲,仿佛永远也抚摸不够似得。


  “唔。”可是尤兰达夫人喉间发出呻吟,眼中却流出一行泪水,她记得那还是在劳齐茨郡的时候,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打开丈夫的店门做生意,却不幸被路过的劳齐茨伯爵看中,从此她便过上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成为了劳齐茨伯爵的地下情人。


  “咯吱,咯吱,咯吱。”从阁楼上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不时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杂货铺老板坐在摆放的货物之间,他不时的擦着额头上的油汗,上面的木板不时的漏下来一些灰尘,杂货铺老板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垂在膝间懊恼的在心中埋怨着命运,自己不该娶尤兰达这样的老婆,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也未必是好事。


  “看起来这栋老房子还撑得住,哈哈。”两名守门的骑士相视一笑,他们戏谑的开着玩笑,对于自己君主的独特嗜好真是感到好笑。


  黑暗的一夜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第二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整理好自己的背囊,将地上铺着的毯子卷起,第三等级的士兵可以佩戴梅克伦堡郡冶炼基地制造的长剑,第三等级以下的士兵便只能使用从市场上买来的武器,他们扛着长枪在队长的催促声中列队整齐。


  “啊。”阿若德走出自己的帐篷伸了一个懒腰,露宿在夜晚即使是在帐篷中也让他浑身难受,这不由的使得他想念起城堡中自己房间柔软的大床,贴身侍从将锁子甲帮助他穿好,戴上臂铠用皮革束带扎好,挂上宝剑终结者。接着牵来一匹棕色骏马。


  “呜~~~。”此时第一通的号角响起。各个连队的连队长将向阿若德报道,他们穿戴着整齐的衣甲,齐聚在阿若德的面前,向这位尊贵的伯爵鞠躬。


  “大家在军中行军礼。我也不例外。”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拳。锤在胸口处。对军官们说道。


  “是伯爵大人。”连队长们相互看了看,连忙站直身体,用拳头捶在胸口处。任何人在军队中只行军礼,而不必鞠躬和下跪,这是为了强化职业军人的荣誉感。


  “伯爵大人,军队整军完毕。”约翰伯格同样披挂整齐,他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对阿若德大声禀报道。


  “好,分出一支连队保护好偏箱车,杂役们收拾好营地,我们向劳齐茨郡前进。”阿若德骑在马上按着自己佩剑的剑柄,意气风发的下令道,一名贴身侍从将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高高举起,旗帜在风中飘扬着,上面的黑狮子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敌人撕成碎片。


  “德意志佣兵团前进~~~。”随着鼓声响起,各连队的连队长发出号令,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佣兵们排列成整齐的行军队形,从密林中探头探脑的看向这边的难民们,看见这一支佣兵团拔营启程,如林般的长枪蜿蜒曲折在泥泞的小路上,踏着鼓点军人们的脚步声铿锵有力。


  阿若德骑在马上身边跟随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他掏出单孔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丘壑和平原,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就在此时忽然从一侧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疑惑的看向那边,只见三名骑士正疾驰向他们,为首的是一名头戴面部开合半封闭式头盔,身穿黄色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


  “是什么人?立即停下来,在你们面前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梅克伦堡伯爵。”罗恩爵士连忙踢了踢马,上前几步拔出自己的佩剑挡在前面,其他内府骑士举起手中的盾牌,在阿若德身边呈现出防御阵型。


  “嘘~~。”三名骑士在距离五十步的距离时候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他们停在那里胯下的骏马滴溜溜的转动着,为首的骑士踢了踢胯下坐骑向阿若德独自缓缓走来。


  “伯爵大人,这些骑士身上的罩衫纹章是普劳恩伯爵的。”罗恩仔细的看着骑士身上的罩衫,吃惊的发现竟然是普劳恩伯爵的家族纹章,他想到是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消息带给阿若德,因此不敢私自做主连忙向阿若德询问道。


  “恩,请他过来搭话。”阿若德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内府骑士,向罗恩爵士说道。


  “爵士,请您过来,宫相大人有话对您说。”罗恩爵士向走过来的骑士大声说道,而那名骑士在马上点点头,他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却没有摘下自己的头盔。


  “爵士,请摘下您的头盔。”罗恩爵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对这个不懂礼貌的骑士大为不满,那有见上位者却蒙头盖脸的,至少应该揭开面部的面罩吧。


  “抱歉,这头盔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当骑士摘下自己的面罩的时候,令阿若德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在头盔的遮盖下竟然是这样一位女性。


  “凯丽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阿若德瞪大眼睛,看着摘掉的面罩,露出的一位美丽贵妇人的面孔,不由得失声说道。


  第八十一节行军路

  凯丽夫人的出现已经让阿若德感到吃惊,而她竟然一身戎装,来到阿若德的面前,真不知道这位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打算。


  “凯丽夫人,您怎么会到这里来?”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尊敬的宫相大人,我知道您要去对付波希米亚人,请让我随行吧。”凯丽夫人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的长发披在肩上,阿若德此时才注意到这位夫人极为年轻,大概也就刚刚三十岁的模样,古代的女人结婚和生育都非常早,因此凯丽夫人还处于女人最成熟的年纪,按照后世的说法是位轻熟女。


  “我已经说过,战场是很危险的,您只需要在梅森城堡中耐心等待便可以了,一有普劳恩伯爵的消息我立即会派人告诉您的。”阿若德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出征前碰上这种事情可让他感到不爽,难道他看起来像是管家或者保姆?

  “请不用担心宫相大人,我只是要返回普劳恩郡,但是一路上强盗众多,为了安全起见没有比同军队在一起更安全的了。”凯丽夫人微笑着说道。


  “回普劳恩郡?”阿若德有些疑惑不解,如果是回普劳恩郡应该走更加捷径安全的道路,并且如果这位夫人真的要回去的话,埃布尔伯爵也一定会派遣足够的护卫。


  “没错,有劳宫相大人了。”凯丽夫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狡猾的笑容,她拨转马头走到了德意志佣兵队列旁。


  “这算怎么回事?”阿若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护送一位尊贵的贵夫人是骑士的职责之一,如果阿若德拒绝传出去那将有损声誉,看来凯丽夫人是认准了这一点,“到达边境后就是强制也要将她送走。”


  不过一路上,这位尊贵的夫人如同一位真正的骑士,既没有要求马车,在吃的食物上也是和阿若德一样,而阿若德故意假装无视之,并且刻意加快了行军步伐。这是为了让凯丽夫人知难而退。可是这位倔强的贵夫人却一声不吭的跟上。


  “凯丽夫人,这个阿若德简直是故意的。”保护凯丽夫人的骑士怒气冲冲的说道。


  “别多话,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一位被埃布尔伯爵推崇的宫相有多大本领。”凯丽夫人制止了自己的护卫骑士,她很清楚此时在整个梅森公国内唯一有胆量同波希米亚人决一雌雄的。便只有面前这一支古怪的军队。这一支军队在凯丽夫人看来确实十分的古怪。士兵们的装备和武器据说都是阿若德提供的,这在封建君主们看来是新鲜的,因为一般的封建制军队从骑士到最底层的轻步兵。他们的所有装备都是靠自己承担的,所以价格都特别的低廉,君主几乎不用承担多少费用,因为这是士兵们一种对君主的义务。


  “夫人,这种靠平民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连波希米亚人一个冲锋都不可能承受,我们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建议还是重新返回梅森宫廷,要求摄政埃布尔伯爵召集更多骑士。”凯丽夫人的骑士建议道,在传统的贵族骑士们看来,这种士兵出生农民的低贱军队,根本没有荣誉和勇气,他们懦弱而毫无目标,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下只能徒增伤亡,并且给波希米亚贵族增添胜利的荣光。


  “可是,我总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对,人们都说宫相阿若德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贵族,连萨克森公爵都在他的手上吃过亏,贝伦加尔伯爵更是被其击败,我想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可能草率的面对波希米亚人,他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凯丽夫人对自己的骑士解释道。


  “是,夫人,无论如何守护您是我们的职责,天堂或者地狱我们都会誓死追随。”骑士们对凯丽夫人发誓道。


  “我知道你们的忠诚,打心底里感谢你们。”凯丽夫人知道自己的护卫骑士是可靠的,他们从侍从时候开始便被凯丽夫人悉心教导,在骑士们看来凯丽夫人如同是他们的母亲角色。


  阿若德看了一眼凯丽夫人的方向,没想到这位贵妇人竟然能够跟上部队的行军速度,不过虽然凯丽夫人的脸上竭尽全力保持着平静如水,但是有时候不自然的移开臀部位置,表示她的大腿根部可能已经磨破,对于不经常骑马的女人们来说,能够忍受着火辣辣的蛰痛确实不易。


  “让部队驻扎下来,休息片刻。”阿若德踢了踢马腹部,纵马上前对约翰伯格下令道。


  “是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急行军也只有每日都在训练中度过的德意志佣兵团才能够承受,一般的封建军队在如此强度的行军下,早就会一哄而散。


  “呜,呜,呜~~~。”随着三声号角声,军队逐渐的停止了行军,身负盔甲和武器的佣兵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唯有那些弓弩兵们在诅咒着用鞭子和靴子催促他们的军官。


  “怎么了伯爵大人。”凯丽夫人用手拨开从头盔露出的乱发,气喘吁吁的策马走到阿若德身边询问道,她多于这支军队的行军速度和组织度有了深刻的印象,她相信即使如此再行军数英里这支军队也是能够承受的。


  “我们必须要等等后面的辎重队伍。”阿若德看着这位倔强的贵妇人,对她解释道,但是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没有说出口。


  “您的辎重队伍中有许多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凯丽夫人接受了阿若德的解释,并且好奇的对他问道。


  “哦,您是说偏箱车呀,那是为了防御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准备的,但是这只是一种设想,我并没有在实践中运用过,所以也无法判定实际的效果。”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凯丽夫人说道。


  “用一些马车就能阻挡波希米亚人?对呀,用那些杂物挡住骑兵的冲锋,就像是在森林中作战一般,上帝呀,如果我的儿子能够早一点知道这种作战方法,他就不会输给卑鄙的波希米亚人了。”凯丽夫人是位极为聪明的女人,很快她便想到了阿若德这种作战方法的优势,与一味蛮横作战的她死去的丈夫不同,很早凯丽夫人便明白骑兵最大的优势,并非是马背上武艺超群的骑士,而是人马合一时候那可怕的冲锋。


  “您能够想到这一点还真是让我意外。”阿若德略微有些吃惊,懂得用障碍物阻挡骑兵加速度产生的能量,是因为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那个科学技术发达时代,那是一个上过初中的学生都懂得的物理知识,但是在这个蒙昧的时代,人们更多的是靠着经验和直观的感受,没有上过真正战场的女人竟然靠着头脑的想象力,明白阿若德的战略构思,这确实极为难得。


  “宫相大人,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的关系,这样的话,您为何要去挽救他的领地呢?”凯丽夫人得到了阿若德的赞赏,但是却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恩怨上,这让阿若德有些错愕,看来自己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宫廷还是平民阶层,竟然都传播的很广。


  “为何这样说呢?既然我们都是梅森公国的封臣,我又在宫相的位置上,驱逐进犯公国的敌人,拯救尊贵的梅森公爵的重要封臣,不是我的职责吗?”阿若德想了想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凯丽夫人眯起眼睛注视着阿若德,她根本不相信阿若德的话,出生贵族家族的凯丽夫人很明白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劳齐茨伯爵引发了这一场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本来就没按什么好心,根本就是想将摄政埃布尔伯爵和温德尔家族拖进战争的泥潭,可是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恐怕也没有自己说的那样高尚,双方可真是势均力敌,只是可惜连累了普劳恩。


  “您怎么这样看我,咳咳。”阿若德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位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注视着,心中的小心思都仿佛被揭开了一般,他假装咳嗽着躲避着凯丽夫人的目光,没错,他根本不打算便宜劳齐茨伯爵,一再的示弱只是为了让劳齐茨伯爵产生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的感觉,现在他要让劳齐茨伯爵吞下自己酿造的苦果。


  “我不管您打的什么算盘宫相大人,我只有一个请求,救出我的儿子,我和普劳恩伯爵会感激您的。”凯丽夫人看着窘迫的阿若德,嘴角露出了微笑,即使是有智多星称号的阿若德,在她的面前还是露出了怯意,这让凯丽夫人感到自己可以同这位还没有完全被宫廷斗争染黑的年轻伯爵开诚布公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反问道。


  “真的要我揭穿吗?宫相大人,您恐怕根本就是等着波希米亚人攻破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您再打败波希米亚人好吞掉劳齐茨伯爵的家族积累世代的财富吧。”凯丽夫人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仿佛此时对于自己的手掌特别感兴趣。


  “什么?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你是说,劳齐茨伯爵和其他贵族都知道了?”阿若德面色有些通红,这是被人揭穿自己的筹划的窘迫感导致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秘密的计划被一个女人当众揭穿。


  “不,劳齐茨伯爵和廷臣们肯定认为您会输,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您的这个大胆的计划,上帝,劳齐茨伯爵的财富加上波希米亚人掠夺的财富,您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呀。”


  第八十二节图纸


  “咕嘟。”阿若德的喉咙滑动了一下,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凯丽夫人,竟然是一位如此能够洞悉人内心想法的女人,这个女人太危险了,阿若德的内心第一次升起了这个念头。


  “别害怕宫相大人,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一定也作着让您和波希米亚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否则为何他要将自己的精锐部队缩在城堡之中。”凯丽夫人说道。


  “您这样说是为了减轻我心中的罪恶感?”阿若德说道,同时等于默认了凯丽夫人的推断。


  “上位者无需心怀愧疚,只要对上帝负责便好。”凯丽夫人微微一笑,这个机计划看似简单,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相信,首先要能够将损失降低在最低限度的打败波希米亚公爵,接着要攻破高墙壁垒的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说出来也会被人当成疯子。


  “好吧,我相信您是一位聪明的夫人,请把这个计划当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若德叹气的说道。


  “当然,不过我担心自己回到普劳恩自己的城堡中的时候,会因为身心放松而将秘密泄漏给侍女,您知道女人有时最喜欢传播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凯丽夫人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阿若德说道。


  “您这是在威胁我?”阿若德心中一睹,他还真的需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这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绝不能因此而失败,阿若德几乎是咬着牙齿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尊敬的夫人,德意志佣兵团正式邀请您作为地形顾问,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


  “地形顾问吗?宫相大人您可真是找对人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梅森公国的领地。”凯丽夫人得意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儿子已经上战场杀敌的年轻母亲,此时却带着少女得逞般的笑容说道。


  “但愿如此。”阿若德无奈的说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劳齐茨郡的方向。


  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此时正在举行着一场宴会。公爵的封臣们大快朵颐的吃着从乡间搜刮来的奶酪、水果和肉。喝着苦涩的麦芽酒,口中唱着听不懂得歌谣,各个醉醺醺的,吃饱了睡。睡饱了起来骑上战马砍人。这才是标准的游牧民族生活。


  “给俘虏吃些肉骨头。”波希米亚公爵用油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身旁的卫兵说道。


  只见在帐篷的支撑柱子上,普劳恩伯爵和几名俘虏一起被绑在上面,他们身上的盔甲被卸下。只穿着内衬和长裤瑟瑟发抖,曾经养尊处优的脸上变的饥黄,但是普劳恩伯爵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倔强与坚强。


  “给你俘虏,咬一咬骨头里还有些肉。”卫兵将骨头扔给普劳恩伯爵,但是这位伯爵只是看着面前的波希米亚人,连看一眼骨头都没有。


  “我是普劳恩的伯爵,我要求符合我身份的待遇。”普劳恩伯爵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努力的对这些波希米亚人说道。


  “这就是你应得的待遇,卫兵恼怒的说道,接着将骨头扔到帐篷门口,两条公爵的猎犬争夺着骨头,引得帐篷中的贵族们哈哈大笑。


  “伯爵大人,这些波希米亚蛮子根本不懂得礼节和文明。”普劳恩伯爵身边同样被俘的骑士安慰他道,他们是幸运的唯有存活下来的贵族才被俘虏,那些普通的军士要么被杀要么成为了奴隶。


  “我没事。”普劳恩伯爵沮丧的说道,几日里同波希米亚人的战斗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中,骑兵的狂呼和战马的嘶鸣在耳边盘旋,他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骑兵,当你挥剑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砍向哪里。


  “公爵大人我们拿这些俘虏怎么办?”就在此时波希米亚人在讨论普劳恩伯爵等人的命运,波希米亚公爵听着自己贵族们的讨论。


  “我们可以用这些俘虏换取赎金。”


  “不,我们应该把这些俘虏押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下,一刀一刀的剁碎他们,好让守卫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另一名波希米亚贵族反驳道。


  “但是我们的粮草不够了,马还有人每天的开销都很大,需要补充。而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却久攻不下,围困消耗我们比城堡里的人损失大。”


  “所以我才说杀掉俘虏,让城堡里的人感受到威胁。”


  “如果他们无动于衷呢?梅森公国的贵族都是些胆小鬼,他们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俘虏。”


  波希米亚贵族们的争论越发剧烈,从一开始的辩论逐渐失控,双方贵族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贵族们掀翻桌子怒骂不已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终于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权杖狠狠敲击在木桌上发出巨响。


  “够了,停止这无意义的争论,别忘记了这些俘虏是奥塔伯爵的财产,而你们竟然忽略了他的意见。”波希米亚公爵怒骂道,贵族们此时才想起不在场的奥塔伯爵,悻悻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那就让我们等待奥塔伯爵回来再商讨吧。”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奥塔伯爵去哪里了?”公爵的岳父好奇的问道。


  “奥塔伯爵按照我的命令去寻找商人的购买粮草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波希米亚公爵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随军的商人,那些发战争财的秃鹫值得信任吗?今天他们可以卖给我们粮草,明天就可以把我们出卖给敌人。”哲若伊摩伯爵摇着脑袋说道,这位伯爵是传统的贵族,对于平民和商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要知道没有这些商人,我们俘获的奴隶和货物就没办法变成银纳所。”波希米亚公爵耐心的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解释道。


  “您说的对,公爵您总是如此公正英明。”哲若伊摩伯爵凝视着公爵,在军中早已经流传出许多的谣言,其中最为不堪的变身公爵与奥塔伯爵亲密的关系,这让哲若伊摩伯爵内心深处极为不安,公爵如果喜欢宠爱男人这当然是他自己的私事,反正公爵已经同哲若伊摩伯爵的女儿生下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一位男性继承人是政权稳固的象征,可是如果公爵与奥塔伯爵之间的私情超越了个人,又该当如何呢?

  哲若伊摩伯爵的猜忌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权臣与君主之间一旦逾越造成的灾难数不胜数,更别说是如此畸形的感情,哲若伊摩伯爵只能祈求神灵在自己的外孙长大成人之前,波希米亚公爵能够健康长寿。


  奥塔伯爵此时并不知道哲若伊摩伯爵心中所想,他看着这些冒险商人们,他们将波希米亚人从乡间掠夺的人变成奴隶,把农民们的瓶瓶罐罐变卖,就像是一头巨兽消化着在战争中的一切,再化为毁灭的养分。


  “伯爵大人,有一个旅行商人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求见您。”一名波希米亚骑士走到奥塔伯爵的身边,波希米亚骑士大多穿戴着皮革甲,波希米亚平原土地大多贫瘠,即使是拥有采邑的骑士阶层也不富裕。


  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却拥有不输给西欧诸国的武力,因此没有比一场有着正当理由的战争更让他们雀跃的,不过这一场对劳齐茨伯爵的战争却让骑士们有些失望,劳齐茨郡所有的财富都聚集在城堡之中,但是缺乏攻城工具的波希米亚人却望着高大结实的城墙一筹莫展。


  “让他们去找筹粮官去。”奥塔伯爵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可是他说有一桩关于劳齐茨伯爵城堡的生意。”波希米亚骑士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哪里有一小袋子钱币,硬邦邦的钱币总是很有说服力的。


  “唔,让他过来吧。”奥塔伯爵虽然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让骑士将商人带过来。


  当一名穿着肮脏皮衣夹克衫的商人,带着献媚的笑容出现在奥塔伯爵面前的时候,伯爵并没有任何的感触,他只是把这个商人当成了一般投机的商人那样看待,可是在数分钟之后伯爵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商人带给他一份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使得奥塔伯爵意识到这简直就是一份大礼,他颤抖的拿着商人进贡上来的东西。


  “给我备马。”奥塔伯爵面色激动而变得通红,他对一名骑士大吼着,甚至因为焦躁不安,而干脆将一名骑士拖下马,自己骑上去狠狠地用脚上的马刺踢马,向着波西米亚公爵的营地奔驰而去,就连公爵交给他的任务也完全不顾上了。


  当气喘吁吁的奥塔伯爵出现在帐篷中的时候,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宠臣惊慌失措的模样,在奥塔伯爵的身上可是不长碰到,波西米亚公爵微微一笑准备调侃一番的时候,奥塔伯爵却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递到了公爵的面前,在帐篷中寻欢作乐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奥塔伯爵如此的慌张。


  “这是什么?”波西米亚公爵问道。


  “是攻击城堡的武器图纸。”


  ps:祝大家国庆节日快乐

  第八十三节神兵利器


  攻城武器图纸的出现出乎波希米亚人意料之外,作为源自草原的民族,波希米亚人拥有强大的战士和骑兵,但是却缺乏攻击农耕民族厚实城墙的攻城武器,因为这种武器的诞生需要数学和机械物理学知识的积累,而波希米亚人缺乏诞生这种知识的物质和文明基础,所以波希米亚人只能通过外民族的输入来学习,但是很可惜其他民族也很清楚这种知识的宝贵,甚少有这种技术外泄。


  “这是真的吗?”得到梦寐以求的军事机密,波希米亚公爵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也难怪如此珍贵的图纸怎么会出现在商人的手中,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上去这羊皮上的图画很实用,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拉丁文,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上面的东西对我们进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有大用处。”奥塔伯爵兴奋的说道。


  “你是说商人把这东西献给了我们?”波希米亚公爵毕竟是统治一个公国的君主,他没有立即欢欣鼓舞,而是对于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攻城武器图纸产生了怀疑。


  “是一名随军商人,他愿意将图纸献给公爵大人,只是他要求一点点回报。”奥塔伯爵对公爵说道。


  “什么回报?”


  “他要求攻入城堡后,奴隶和缴获的物品变卖的第一手权利。”奥塔伯爵回答道,对于这名商人的贪婪公爵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敢开口,他知道那有多少财富?“波希米亚公爵嗤笑一声。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的时候,觉得也许这个价格是合适的,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图纸只有一半,于是抬起头问奥塔伯爵。“另外一半呢?”


  “那名商人说要面见公爵大人之后,才愿意献上。”奥塔伯爵无奈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狡猾的商人,我可以见他,但是他是哪里的人,有什么目的必须弄清楚,是真心为我们服务,还是别国的奸细?”波希米亚公爵将半张图纸收起来。他认识到了这份图纸的重要性。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慎重对待这名神秘的商人。


  “这是当然我的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相识一笑,他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这是一种长久感情所产生的默契。


  贡献了图纸的商人被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这名看上去变畏畏缩缩的商人一脸期待的等候着公爵的召见。他站在营地的门口处。看着营地中膘肥体壮的战马和雄壮的波希米亚士兵。这些波希米亚士兵粗鲁的大声说话,一言不合便会扭打在一起,而贵族们绝对不会制止。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手下人的打斗,并且激励双方。


  “你就是来拜见公爵大人的商人?”这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走了过来,他们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尊贵的爵爷。”商人连忙弯下腰脱掉自己的帽子鞠躬,他深恐惹怒这些粗鲁的波希米亚人,而他的战战兢兢似乎令这些骑士很满意,他们对他招招手命令他跟随着。


  在波希米亚骑士们的带领下,他们在乱糟糟的营地中穿行着,不时有打闹的士兵将商人撞到在地,看着浑身沾满马粪和泥土的商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商人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终于在一座帐篷前停了下来,可是看着面前站着的奥塔伯爵,商人愣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动手。”奥塔伯爵一手按住刀柄,一手插在腰间,他戴着的装饰着羽毛的头盔,一副锁子甲和罩衫威风凛凛,只见奥塔伯爵冲着商人身后的骑士们点了下头。


  “唔。”忽然波希米亚骑士抓住商人的手臂,将他反绑起来,接着推入了帐篷之中,商人惊恐的发出了惊呼,可是却毫无作用。


  “咩咩~~。”被推入了帐篷之中的时候,商人才发现帐篷中竟然关着一群山羊,看来这是波希米亚人补充鲜肉的地方,被突然推入帐篷中的商人吓了一跳,羊群骚动不安起来并且空出一块堆满了骚羊粪球的地方。


  “啊,啊~~。”商人被骑士们按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踹,用剑鞘殴打,他在地上翻滚着企图躲避,可是根本就毫无用处,只得翻滚着哀嚎着。


  “爵爷们这是为什么?”商人一边躲避殴打一边哭诉的说道。


  “下贱的胚子,被神灵诅咒的家伙,你奸细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揭穿了。”骑士们踩在他的背部,对着商人咒骂道。


  “哦不,我不是奸细,我是一个商人。”


  “够了,你这个撒谎的家伙。”奥塔伯爵气势汹汹的抓住商人的头部,一把将他按到地上的羊粪堆中,贴着还热气腾腾的羊粪堆,羊骚味道能够使人窒息。


  “啊,救命啊。”商人满脸羊粪的哭喊着,这时候他听见背后剑出鞘的声音,惊慌过度而语无伦次,奥塔伯爵拿起锋利的刀子在商人脖子上滑动,冰凉的刃使得商人恐惧万分。


  “哈,这家伙竟然尿裤子了。”一阵不同于羊骚味的臭味从商人胯下弥散开,波希米亚人大笑的指着商人的两跨之间,就连奥塔伯爵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嗯,把他洗干净,带他去见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满意的点点头,排除了商人奸细的身份,如此胆小的家伙只能是一名商人。


  脸上还带着惊恐的商人,被重新梳洗一番,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面前,看着抖动的如同鹌鹑似得商人,连奥塔伯爵都自问是不是将这个家伙吓到太过了,不过好歹商人说起话来还算有条理。


  “这么说你的这份图纸是从君士坦丁堡得到的?”波希米亚公爵拿着图纸,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唔,有一个君士坦丁堡的行会商人欠了我的钱,他就用这东西作为抵债偿还,您知道公爵大人,我是上当受骗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说如果有贵族能够识货的话肯定会出大价钱的,可是您看这东西一定是不值一文,否则伯爵大人肯定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商人在公爵面前哭诉道,看着可怜兮兮的商人,让波希米亚公爵都感到有些好笑。


  “他说得对,这东西很值钱,放心吧,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制作出这图纸上的东西,我可以让你从今以后成为伟大的波希米亚军队的供应商,攻克城堡后的财富也有你的一份。”波希米亚公爵慷慨的允诺道。


  “我只求能够保住自己这个卑贱的性命便足够了。”


  “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客人,任何波希米亚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伤害你。”波希米亚公爵安慰商人道。


  “那就简直感激不尽了。”商人连忙鞠躬行礼,对波希米亚公爵感谢道。


  波希米亚人在商人的指挥下开始砍伐树木,整个波希米亚营地仿佛成了一座伐木场,俘获的奴隶们扛着木料,用量绳丈量着木料的长度,并将这些木料按照图纸用亚麻绳子绑起来,波希米亚贵族们开始并不在意,但是渐渐的当奴隶们将一部分一部分的木料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草原上的贵族们震惊了,他们看着这高大的物体犹如见到了怪物,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在阴影下不安的刨着蹄子。


  “公爵大人,这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纷纷来到公爵的帐篷中,询问着这不可思议的物体。


  “对于这个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如让他来解释一番吧。”波希米亚公爵得意的摸着自己唇边的两片胡须,对众贵族们说道,并且将那名把图纸带来的商人叫来。


  “诸位尊贵的老爷们,据说拜占庭人将这东西叫做攻城塔楼,是从古罗马时代流传下来的,老爷们请看这高大的塔身,分为四层,每一层都可以屯兵,当塔楼接近城堡墙壁的时候,只需要放下吊桥,士兵便可以从塔楼中冲上城墙,无需毫无遮盖的冒着城堡中的箭雨。”


  “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庞然大物,这一件庞然大物与攻城塔楼相似,但是没有吊桥。


  “这叫做吊塔,老爷们可以看见,它有一个可以被吊起来的枰台和下方的吊臂,当弓箭手们挤满了枰台上面的时候,用吊臂吊起来高过城墙,这样就可以从上而下的射击城墙上的守卫。”商人向波希米亚贵族们解释道。


  “我们也可以把士兵放上去,把他们吊起来放在城墙上。”奥塔伯爵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个吊塔说道。


  “没错,完全正确。”商人向奥塔伯爵恭维道。


  “做的好商人。”波西米亚公爵哈哈大笑着说道,他的双眼都亮起来,充满了一种豪壮的气概,可以预见劳齐次伯爵的城堡在这些神兵利器下将会覆灭。


  “为公爵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商人深深地低下头,在他的眼中不可察觉的流露出一丝诡异。


  第八十四节解救普劳恩伯爵

  阿若德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词而已,内容大概是包裹已经送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阿若德却很清楚,他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随风飘洒,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这虽然是一个看似简单的计划,但是却也只有他能够完成。


  “又是你的那个神秘团体?”温德尔男爵对阿若德说道,温德尔男爵调集起利达堡中的军队,总共有二百多名军士,其中骑马军士六十名,持矛军士一百五十名,还有的是杂役和轻步兵,而约瑟芬小姐的父亲艾凡爵士支援了四十多名弓箭手,阿若德的哥哥依夫爵士邀请了二十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组成的骑枪队,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终于凑齐。


  “是的,他们是我剑击中藏在暗处的匕首。”阿若德此时站在一处高处的岩石上,他目光所及是一片一千人军队的营地,潺潺的河水流淌过营地边缘,日耳曼骑士们光着上身,拉着自己亲密的伙伴骏马,在河水中冲洗着,战马是骑士最密不可分的战友,有人说即使是骑士的情人也比不上他们胯下的战马,当然这是一个双关谚语。


  “波希米亚人有什么动静?我们只有一千士兵,可是我听说波希米亚人有一万人?”温德尔男爵刚毅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不担心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可是依夫还处于新婚中,还没有子嗣。而阿若德成为新的宫相还不足两个月,如果失败这对于温德尔家的声誉将是致命的打击。


  “只有五千人,可能五千人都有水分。”阿若德笑了起来,看来不光是曹操喜欢夸大兵力,就连欧罗巴人也不例外,波希米亚公国并不是富裕的国度,他们举国也不过聚集起五千人的军队,西欧诸国所俱的不过是他们的骑兵。


  “那也够多的。”温德尔男爵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对阿若德说道,一千对阵五千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骑兵。这个胜率无论如何都不高。


  “只要有合适的战略战术。人数绝不是问题。”阿若德却不以为意,以少胜多古今并不缺乏战例,他停在这里并不是惧怕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而是在等待他们将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攻陷的一刻。


  “射~~~。”在劳齐茨伯爵城堡外。野猪三兄弟第一次感到恐惧和战栗。十架身形庞大的吊塔车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堡外。这种吊塔车如同一座天平,一端放着系重物的亚麻绳网子,网子里面放着重石。另一端吊着一个木头钉的大箱子,上面可以站着五到十人,当波希米亚人将弓箭手送上去的时候,拉着木箱子一端的奴隶们放开手中的拽绳,重物将枰台上的弓箭手如同跷跷板一般送上去,在半空中的波希米亚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居高临下射向城墙上的守卫者们。


  “可恶的波希米亚臭虫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擦着脸上的油汗,汗水流淌到格罗佛的眼睛里辛辣难忍,波希米亚人使用吊车塔一举扭转了曾经不利的境地,箭矢如同飞蝗般落在城堡守卫者们的头上,波希米亚人擅长弓射即使是在骑马的颠簸之中也能射中目标,而现在射城墙上固定目标的守卫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哥,城墙快呆不下去了,我们躲到角楼中的去吧。”欧格登脸上也苍白起来,他拉住的后领将格罗佛向城堡角楼拖去,箭矢飞过他们的头顶,将旁边一名拉弓还击的守卫者射中,守卫者惨嚎一声捂着面部从城墙上跌落下去,曾经安全的城墙此时已经不能够为这些守卫者提供任何的安全保障。


  “射,哈哈哈。”波希米亚的贵族们看着被自己人压制的头也抬不起的守卫者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发出狂呼,曾经将他们阻拦在外的城堡墙壁已经荡然无存,唯一令波希米亚勇士铩羽而归的角楼和墙垛也失去了作用,这种将郁闷一扫而光的感觉让波西米亚贵族们热血沸腾,他们已经急切的想要冲进城堡中大开杀戒,好让这些胆敢冒犯波希米亚公爵权威的劳齐茨伯伯爵的人受到惩罚,当然还有令波希米亚人垂涎三尺的城堡中的财物。


  “勇士们,城堡将属于我们,去英勇作战吧,里面的财物和女人都等待着你们。”波希米亚公爵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色,他头戴波希米亚风格的尖顶头盔,揭开的面罩是一副与公爵长相完全一致的铁面具,他的下巴晃动着链甲围巾,身上穿着细锁子甲和皮革复合的盔甲,一身戎装的公爵气概不凡,他看着那些兴奋的贵族们,知道自己应该说些迎合贵族们心思的话,能当上波希米亚的公爵贵族们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哦呜~~公爵万岁。”波希米亚贵族们高兴的对着公爵欢呼道,大老远的相应公爵的召集,带着自己的部族勇士骑兵所图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恩。”波希米亚公爵满意的对着贵族们频频点头,他转过头对奥塔伯爵说道,“那个商人不错,好好招待他,以后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去攻陷更多的城堡。”


  “是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看着波希米亚公爵眼中闪烁的贪婪的,知道攻城塔楼和吊塔已经彻底激起了公爵贪婪的**,这一场原本带着惩罚性的正义的战争,也许会逐渐的变味道,可是奥塔伯爵知道无论公爵是作何选择,他都会一无既往的支持公爵。


  当所有的人都被前方的战事吸引的时候,就连波希米亚人后方的杂役兵们也挤到前线去观看,那些他们亲手制作的庞然大物的卓越表现,这种盛况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就在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只留下了一名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守卫,即使是哪位守卫也心痒难耐的听着从前线发出的欢呼声,如果不是职责所限他一定要去凑凑热闹。


  “真是倒霉,为什么别人都去观看那些大家伙表现的时候,我却要在这里看着这几个臭烘烘的俘虏。”守卫气恼的用脚踢着普劳恩伯爵和被俘虏的几名骑士,口中咒骂个不停,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发出噢的一声,普劳恩伯爵和被俘的骑士好奇的看着这名守卫捂着自己的颈部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普劳恩伯爵看着毫无征兆倒下去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爵大人。”这时候帐篷的幕布揭开,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商人装扮的人,普劳恩伯爵记起来那是向波希米亚公爵贡献图纸的人,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普劳恩伯爵看着商人问道。


  “别担心伯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并且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将绑住普劳恩伯爵和骑士的牛皮绳索割开,将他们解放出来。


  “梅克伦堡伯爵?是宫相阿若德大人?”普劳恩伯爵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牛皮绳索绑的发紫通红,当他听见商人竟然是阿若德的人还是极为吃惊的。


  “没错,伯爵大人我已经备好马了,乘着现在波希米亚人被前方的战事吸引,您快点离开这里吧。”商人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如果你是宫相大人的人,为何要将珍贵的图纸送给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好奇的问道,那些图纸即使是从波希米亚人只言片语中,他也能够感觉到珍贵之处,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献给了波希米亚公爵。


  “这是宫相大人为了营救您的计策呀。”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


  “宫相大人为了救我,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献给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感动的说道,要知道这种制造图纸足够换取一大笔钱财。


  “是的,伯爵大人我所执行的是一次秘密任务,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商人看着普劳恩伯爵的眼睛,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当然,我向上帝发誓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普劳恩伯爵举起手向上帝发誓道,可是商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骑士,这让骑士们有些不悦,即使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一介商人却强逼着他们发誓,不过普劳恩伯爵却示意他们照做,骑士们在自己君主的命令下,只得举起手发誓道。


  “我们也向上帝发誓。”


  “感谢您,现在快离开吧。”商人满意的点点头,揭开帐篷的幕布,在外面系着几匹马,不过普劳恩伯爵并没有马上走出去,他夺过了商人手中的锋利小刀。


  “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一笔债务没有去讨回来。”普劳恩伯爵拿起锋利的小刀,几步走到看守躺着的地方,抓住看守的脖子猛地用小刀从下到上扎在他的心脏部位,将这名折磨他们的波希米亚看守宰掉。


  第八十五节忠诚


  普劳恩伯爵和他的骑士们换上了商人给他们准备的杂役的衣服,在临走之时商人还将地上的泥土拿起来抹在了伯爵的脸上和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干完活的脏兮兮的苦力,虽然一开始伯爵对此有些反感,但是当他们走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的时候,那些波希米亚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有的还指派给他们新的工作地点,当然伯爵一行人是不会去的,他们假装牵着马去喂草料,结果走到营地边缘波希米亚人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立即骑上马背飞奔而去。


  “什么逃走了?”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地上死掉的看守,以及被割断的绳索,当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自己帐篷中的时候,却看见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士兵被杀死,心窝中了一刀,尸体早就冰凉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波希米亚公爵不禁有些懊恼因为得到了攻城武器太过于兴奋,而忽视了看守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派出去的骑兵没有找到俘虏,关马的地方少了几匹马。”奥塔伯爵从帐篷外走进来,向公爵禀报道。


  “算了,逃掉就逃掉吧,相比较这件事,大家对于攻城塔楼的表现如何看待?”波希米亚公爵也只是一时气愤,其实此时普劳恩伯爵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就算是要报仇也可以等待攻克劳齐茨郡之后,有攻城吊塔和攻城塔楼加上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们,公爵甚至有一种可以征服一切的感觉。


  “只是第一天便能够攻下城堡的外围城墙。真是不可思议。”哲若伊摩伯爵也对攻城武器赞不绝口,这种武器简直使得波希米亚军队如虎添翼,在猛攻之下城堡的守卫们在野猪三兄弟的指挥下退守到了内城,那是围绕在主塔楼最初也是最后的一道城墙,因为所防守范围较小的缘故,所以更加的坚固和难以攻克,不过现在波希米亚人完全有信心攻克这最后的堡垒。


  “没错,在公爵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可以将波希米亚公国的疆域扩张一倍,不,十倍。”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们兴奋的说道。


  “也许公爵大人可以自立为国王。”奥塔伯爵的眼中也闪现出光彩。他的提议是如此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贵族们都呆立当场,就连波希米亚公爵也愣住了,可是随后帐篷中的人们心思却活络起来了,是呀。如果打下一片广大的土地。波希米亚公爵的爵位和权威必将上升。成为一名欧罗巴大陆上新的王者也不是不可能,而手下的封臣们也会水涨船高起来,也许会在这些人中出现一两个公爵也未可知。


  “哈哈。我们还是先将城堡攻克下来吧。”波希米亚公爵虽然心中抑制不住狂喜,但是他也知道走上王者之路绝非一帆风顺,除了生而为王者除外,大多数都经过一番苦斗恶战。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公爵大人。”波希米亚贵族们握着自己手中的剑,向波希米亚公爵起誓道,同时心中热切的期盼自己能够成为那个首先攻入城堡内的功臣。


  “轰~~~,轰~~~。”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外围城墙城门被波希米亚人用几十匹马用绳索拴着,在波希米亚人挥动鞭子下,马匹拉扯之下,经过了一番努力,城门轰然倒塌下去,腾起的灰尘笼罩在城堡的上方。


  “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在干什么?”欧格登满脸疲倦并带着烟尘,他们站在内城城墙角楼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曾经属于他们的外城腾起的灰尘。


  “他们拆掉城门,是准备把攻城器械运进来好攻击内城城墙。”格罗佛此时的眼中也充满了绝望,谁能料到擅长野战的波希米亚人忽然之间多了这些攻城利器,守卫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伤亡惨重,能够作战的加上伤员还不到一百人,幸亏城堡内囤积着大量的箭矢和武器,否则在外城城墙陷落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失败了。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劳齐茨伯爵能够派援兵来救我们吗?”欧格登惊恐的说道,残暴的野猪兄弟也畏惧死亡,他们不愿意被劳齐茨伯爵当成弃子,可是现在城堡陷落了,就算他们活着回去劳齐茨伯爵也不会饶了他们。


  “士兵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我的兄弟商议对策。”格罗佛忽然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虽然有些诧异在此时格罗佛会让士兵们离开,但是格罗佛是城堡守卫的最高指挥官,士兵们只得遵守他的命令离开了角楼。


  “大哥你这是?”欧格登奇怪的打量自己这个丑陋无比的哥哥,格罗佛那硕大的脑袋似乎总是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格罗佛看着自己瘦高的弟弟说道。


  “什么办法?”


  “打开城门投降。”


  “可是鲍里斯爵士会同意吗?”欧格登听了格罗佛的话并没有反对,此时胜败已经十分明朗,这座城堡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在这城堡中除了野猪三兄弟外,还有一位名叫鲍里斯的爵士守卫,鲍里斯爵士的父亲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他的爷爷也是如此,甚至祖父同样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可以说是世代侍奉劳齐茨伯爵的骑士家族,因此对于劳齐茨伯爵家族有着异乎寻常的忠诚,只是这位鲍里斯爵士为人耿直,对劳齐茨伯爵的许多做法都直言不讳的加以指责,常常惹得劳齐茨伯爵大发雷霆要杀死他,可是却因为其家族世代忠诚的缘故而作罢,这一次劳齐茨伯爵干脆将鲍里斯爵士丢在城堡中,免得耳根不得清净。


  “我们在离开黑森林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谁要阻拦我们兄弟的路,一定首先会被毁灭。”格罗佛的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他恶狠狠的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鲍里斯爵士防御的内城城墙的西段,这位骑士身穿锁子甲和代表家族的罩衫,他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手扶着结实厚重的墙垛,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把一柄锋利的大剑抗在肩上,鲍里斯爵士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头发已经变得银白,不过精神良好,身体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他在城墙上来回巡视着,远处波希米亚人的举动也被他看在眼中,不过他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影响,作为一名骑士忠诚的履行自己保护自己君主的财产和安全的誓言是天经地义得的事情,鲍里斯爵士发誓就算是流尽身体内最后一滴血,也决不让波希米亚人玷污劳齐茨家族的城堡。


  “真是可惜呀。”鲍里斯爵士抚摸着城墙上的一段痕迹,这有一座城堡对于鲍里斯爵士这样的人来说,记载了太多经历和回忆,他还记得这是小时候自己和小伙伴用石头刻下的痕迹,而在外围的一座屋顶在燃烧起浓烟的小教堂中,那是他在上一任劳齐茨伯爵的见证下成为骑士,并且在教堂中度过一个晚上独自祈祷的仪式,当第二天的曙光洒在城堡上的时候,他推开教堂的门,人们围在教堂外欣喜的迎接一位新的骑士的诞生。


  就连现在的劳齐茨伯爵,也是在哪里接受的洗礼,真是可惜呀,那孩子本来可以成为一位明君的,可是贪婪的**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竟然将生养自己的领地抛弃,扔给那些不可靠的从黑森林中来的暴徒们,那些根本就配不起骑士称号的家伙。鲍里斯爵士不由的老泪纵横,不过这绝非是怯懦的泪水,而是对自己不再年轻的臂膀无法捍卫君主的权威,所落下的遗憾的泪水。


  “爵士,波希米亚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鲍里斯爵士听见士兵们的叫喊声,果然波希米亚人那邪恶的庞然大物,被他们没有灵魂的奴隶推着向城墙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守卫者们的头顶。


  “不要射箭了,箭矢对这东西没用,那好剑,这才是你们最好的伙伴。”鲍里斯爵士将链甲头巾戴在头部,他对防守的士兵们大声叫喊着,箭矢对厚重的木头攻城塔楼根本没有用处,波希米亚人在攻城塔楼上洒满了水,燃烧的火箭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真不知道从不懂的如何建设城堡和攻击城堡的波希米亚蛮子,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懂得这么多的攻城技巧。


  鲍里斯爵士决心在城墙上用近距离作战的方法,消灭波希米亚人嚣张的气焰,当攻城塔楼靠近城墙的时候,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攻城塔楼的吊桥放了下来,波希米亚步兵们高呼着从塔楼上跳到城墙上,而守卫者们也不甘示弱挥剑相向,刀剑的碰撞声,击打在盾牌上的闷响声,劈砍在人**上发出惨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人们在狭窄的城墙上推搡拥挤,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此时天空中出现的一抹红霞仿佛是被人类的厮杀所染一般,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厄运一般。


  第八十六节骑士守城


  鲍里斯爵士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双眼已经被溅起的血染的通红,锋利的双手剑被鲍里斯爵士舞的犹如泼水不进的风车,剑锋之下尽然无一回合之敌,波希米亚人的长矛折断,盾牌被劈成两半。


  “哈哈,卑鄙的波希米亚人尝尝老夫的利剑吧。”鲍里斯爵士将剑从一名波希米亚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剑差点卡在了对方的骨头里,爵士不得不用脚踩在还在哀嚎的敌人的身体,才顺利拔出自己的剑劈砍向另一个波希米亚人。


  “噢跟随爵士。”见老当益壮的鲍里斯爵士大展雄威,就连已经接连被失败打击的城堡守者们也士气大涨起来,守卫们握紧手中的长戟和长矛,将波希米亚人捅下墙头。


  “这是什么?”在城堡下方不远处,波希米亚公爵骑在马上被贵族们簇拥着,本来只是一场观看哪一位波希米亚贵族的旗帜最先插在主塔楼上,好为其奖赏的节目,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观看一个老骑士,把公爵的人如同雨点一般打落城头,这让公爵本来雀跃的心情大坏。


  “公爵大人请不用担心,我们的骑士也正登上城墙,那不过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兔子。”奥塔伯爵连忙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果然波希米亚骑士们从攻城塔楼的下方进入里面,顺着塔楼里面的梯子向上缓慢攀爬,骑士们身上的重甲限制了他们活动的速度,不过当这些全身覆盖着铁和坚韧皮革的家伙登上城墙的时候。必然将锐不可挡。


  “波希米亚人受死吧。”一名城堡守卫者握紧手中的长戟,向准备从攻城塔楼上跳下来的波希米亚骑士刺去。


  “臭虫。”戴着樽式铁盔的波希米亚骑士敏捷的抓住伸过来的长戟,顺手一剑劈砍中守卫的肩部,锋利的剑毫不吃力的劈裂守卫肩部的皮革甲,并且连肉带骨头斩杀守卫。


  “啊。”城堡守卫惨嚎一声倒下去,血肉溅在旁边的同伴脸上,被血喷了一脸的守卫者惊恐之下竟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可是波希米亚骑士的心中毫无怜悯之意,他双脚站稳在城墙上,握紧手中的单手利剑对准跪倒在地。因为恐惧伸出手臂挡在头部的城堡守卫者。只需利剑一挥又一个迷茫的生命便会消失在战场之上。


  “亢~~。”就在波希米亚骑士剑砍向地上的守卫者的时候,忽然一支大剑挡在了面前,将骑士的单手利剑格挡开来,诧异的波希米亚骑士抬起头从樽式头盔的眼睛部位缝隙处看见。鲍里斯爵士左手握剑格挡住骑士的剑。右手抓住那名城堡守卫者的领子一用力将他拖向后方。


  “老家伙。你的时代结束了,快点死吧。”波希米亚骑士在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气恼鲍里斯爵士夺走了自己的猎物。波希米亚骑士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鲍里斯爵士轻蔑的笑道,双手握紧大剑放在腰间部位,身体略微的倾斜,脚下形成丁字步。


  “死吧。”波希米亚骑士用单手利剑的剑锋刺向鲍里斯爵士的面部,这一名波希米亚骑士年轻力壮,出手的剑如同闪电般又快又准,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撕裂声,而鲍里斯爵士却不慌不忙,脚下的步伐沉稳冷静,只是稍稍交换了一下步子后退了点距离,便顺利的避开了剑锋,俗话说人老成精,鲍里斯爵士虽然没有了年轻人的火气和爆发力,但是他的剑术却更为成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花哨的东西,总是在尽量的节省自己的力气,用最小的动作化解波希米亚骑士的剑锋。


  “快干掉他。”在这名波希米亚骑士后方的同伴高举着剑大呼道,狭窄的城墙上容不下太多的人通过,此时的波希米亚人发现他们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这一段城墙,而鲍里斯爵士却只要专心的对付一名敌人便可以了,真正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恶。”波希米亚骑士在樽式头盔里满头大汗,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就像是一个滑不溜秋的鱼,总是砍不到这名老骑士,心急之下他的步伐迈得有些太大,不知道为何脚下被斩断的残肢绊倒了一下。


  “嗯。”鲍里斯爵士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握紧双手大剑高举过头,猛地接连数下敲击在波希米亚骑士的樽式头盔上,头盔发出嘭的巨响,本来半蹲下的波希米亚骑士在重击之下完全趴在了地上,鲍里斯爵士跨到波希米亚骑士的身旁,瞄准骑士头盔与颈部连接的缝隙处,将大剑搭在那里,如同农夫的铡刀切草料一般,将波希米亚骑士的脑袋连同全封闭的樽式头盔一起切了下来,被切下来的首级连同头盔一起顺着石头台阶滚下去,一路上发出叮铃咣咣的声音。


  “笨蛋,戴着樽式头盔,竟然还迈着那么大的步伐,忘记自己脚下了吗?”鲍里斯爵士此时才喘了一口气,他有些惋惜的看着地上失去了头颅,身体还在颤动的波希米亚骑士,如果不是这一场该死的战场,也许这个小伙子能够成长为一名好骑士,但是现在他的命运也只能止步于此。


  太阳渐渐的西沉,不知不觉中黑夜降临了整个大地,城堡上和城堡下的人们都拿起了火把,在火把昏暗的光芒下,城堡守卫者们和进攻的波希米亚人疲惫的厮杀着,波希米亚人的优势在与人多势众又有攻城利器的帮助,而城堡守卫者们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们依仗着对于城堡地形的熟悉,在每一个城墙的拐角处,每一个角楼与城墙之间狭窄的门洞处,都可以袭击进犯的波希米亚人,箭矢从箭垛中飞出,射向波希米亚士兵的要害,尸体坠落很快堆满城墙根处。


  “暂停进攻吧,让士兵们退下休息。”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被一次次打退的士兵,无奈的下达命令道,他没有料到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守卫者们如此顽强,并且黑夜进攻本来就不利于攻城者。


  “是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也只得听从命令,让进攻的波希米亚士兵们退下城墙,当波希米亚人退下城墙的时候,在城墙上城堡守卫者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反观进攻者一方却灰头土脸。


  波希米亚公爵听见城墙上的欢呼声,面色变得有些铁青,他骑在马上心情败坏到了极点,簇拥着公爵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也默不作声,谁也不愿意在此时触动公爵的坏心情。当他们走到外围城墙的门楼处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看见一名城堡守卫者被一柄利剑刺穿胸膛,钉在了门楼旁边的一间面包作坊的木门上,忽然从建筑之间的小巷子的阴影处出现了一个瘦高的男人。


  “什么人?保护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立即纵马挡在哪里,并且顺手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公爵的护卫们也急忙用盾牌挡住公爵的身体,在城堡被围困的时候,有时候城堡的守卫者们也会使用偷袭的冒险办法。


  “请不用惊慌诸位老爷们。”瘦高个子的男人说着一口略有些蹩脚的波希米亚语言,他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佩戴任何的武器,并且顺从的按照波希米亚公爵随从的命令走到火光照耀的地方。


  “从东边过来的。”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主要的攻击方向是西段城墙,不过东段城墙也被他的士兵团团包围,而这个男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潜伏到了这里,没想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有这么多神秘莫测的人士。


  “陌生人你到底是谁?”波希米亚公爵大声的询问道。


  “我是这座城堡的守卫指挥官,格罗佛大人的弟弟,我的名字叫欧格登。”欧格登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不过看着这个就像是一条毒蛇的男人,众波希米亚贵族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腰间刀柄处。


  当波希米亚人退下之后,城头变得一片寂静,城堡的守卫者们抱着自己的武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不堪的进入了梦乡,鲍里斯爵士强打着精神在城墙上来回的巡视,命令杂役将城墙上的尸体运到下方埋葬,就在此时一名从西段城墙上而来的传令兵小跑着过来。


  “爵爷,格罗佛大人请您道指挥会议室中商谈。”传令兵如是说。


  “格罗佛?”鲍里斯爵士的眉头皱了皱,他打从心底就不信任这个波特莱姆家族的家伙,不过现在格罗佛是劳齐茨伯爵任命的城堡指挥官,鲍里斯爵士也必须要按照其命令行事。


  格罗佛的作战指挥室在城堡西段的一座角楼内,空荡荡的角楼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副城堡的平面图,图纸上放着一堆用木头和油漆制作成的木偶士兵,这些木偶士兵放在不同的位置代表了防御的力量,不过经过了一天的厮杀上面的雕塑士兵也已经不多了,而木桌正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劳齐茨伯爵家族的纹章旗帜,另一面墙壁上挂着两柄战斧和一把大剑,格罗佛坐在武器架旁边的椅子上,短粗的腿几乎搭不到地面,他的双眼眯起来等候着鲍里斯爵士的到来。


  第八十七节骑士之死(二更)


  当角楼口处响起了脚步声的时候,格罗佛打起精神脸上挤出笑容,不过那笑容使得他的长相更加的难看,鲍里斯爵士健硕的身形出现在了角楼口,就算是面对着他极为厌恶的格罗佛,鲍里斯爵士也遵守着必要的礼节。


  “请进英勇的鲍里斯爵士。”格罗佛热情的从木椅上跳下来,迈动两条腿奔向鲍里斯爵士,并且将鲍里斯爵士迎接进指挥会议室。


  “格罗佛大人,不知道您这么晚还找我来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必须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我担心波希米亚人会发动卑鄙的偷袭。”鲍里斯爵士并不为格罗佛的热情所感动,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那柄锋利的大剑也因为砍中太多的敌人而变钝,所以他的腰间只是别着一柄短剑,毕竟他要见的是城堡的指挥官。


  “在这紧张的时刻,除了应付波希米亚人还能有什么事情了?”格罗佛尴尬的放下自己伸出的手,转过身将鲍里斯爵士带到会议桌中央的地图上,指着上面对鲍里斯爵士说道。


  “请格罗佛大人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必然会浴血奋战到底。”鲍里斯爵士扬起下巴,对格罗佛大声的说道,在火炬的照射下更加威武高大,但也显得格罗佛猥琐不堪,这让名义上的城堡指挥官格罗佛的面部表情僵了僵,不过他很快重新露出笑容。


  “不愧是劳齐茨伯爵大人赞不绝口骑士中的典范。”格罗佛恭维的说道。


  “格罗佛大人,请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马屁话了。”鲍里斯爵士对格罗佛的恭维嗤之以鼻。他十分清楚劳齐茨伯爵早就厌恶了自己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家伙,根本不会说出骑士典范这种话。


  “是,是,鲍里斯爵士您也看到了现在光靠守城根本是无法支撑下去的,可恶的波希米亚人那恶魔般的攻城塔楼让我们十分被动,所以我决定明天清晨我们合兵一处突出去,将放在外面的那些攻城塔楼全部烧掉。”格罗佛对鲍里斯爵士说道。


  “你的意思是烧掉那些攻城器械?”鲍里斯爵士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波希米亚人之所以能够攻下城堡外围,靠的就是这来历不明的攻城器械,如果烧掉的话至少能够拖延一段时间。这就给等待援兵创造了机会。只希望梅森公国还能派出支援的军队。


  “爵士您的意思如何?”格罗佛问道,在守卫城堡的军事力量中许多人只听从鲍里斯爵士的命令,可以说在守卫城堡的军队中鲍里斯爵士德高望重,这种影响力是格罗佛这样的外来户所无法比拟的。


  “好就这样决定。”鲍里斯爵士点头同意道。为了保护劳齐茨家族的城堡他认为值得冒这个险。


  第二日的清晨。城堡内外还漂浮着淡淡的薄雾。波希米亚人那庞然大物的攻城塔楼被拉倒了退后城墙一段距离的街道上,隐约间可以看见在攻城木塔楼的周围三三两两的靠着几名波希米亚士兵似乎是在保护木塔楼,这时候城堡内城的门楼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铁闸门被吊起来一半,从里面冲出来一队士兵,他们只穿着简单的皮革甲甚至只穿着粗亚麻布衣,口中衔着匕首之类的短武器,抬着几木桶鲸油,蹑手蹑脚的走出城门。


  “鲍里斯爵士,看,就在前方,那些笨蛋波希米亚人以为我们绝不敢走出城堡呢。”格罗佛指着前方对鲍里斯爵士说道,为了保证这次行动快速而顺利的完成,所有人都轻装上阵,就连鲍里斯爵士和格罗佛也不例外。


  “跟我来。”鲍里斯爵士对着自己的手下一挥手,众人弯下腰如同潜伏在薄雾中的鲨鱼,缓缓的向目标前进,越接近木塔楼他们越感到紧张,一些胆小的人不由自主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冲~~。”在距离百步的时候,鲍里斯爵士带头冲锋而去,他上前用手中的长匕首挥砍向一名背对着自己的波希米亚士兵,可是匕首斩在士兵身上的感觉却轻飘飘的,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鲍里斯爵士抓住那名波希米亚士兵的身体,却抽出了许多干草,原来这是一具稻草人。


  “怎么回事,都是假人?”其他的守卫者们也发觉出了不对劲,他们不禁惊呼起来,就在此时只听嗖嗖几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跟随鲍里斯爵士的守卫者们纷纷扑倒在地。


  “爵士快逃,这是陷阱。”一名背部中了数箭的守卫者,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鲍里斯爵士的前面,他的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衣襟。


  “格罗佛呢,那个狗杂种呢?”鲍里斯爵士睚眦欲裂的瞪着通红的双眼,他大声的叫喊着可是早就不见了格罗佛的踪影,而在周围已经响起了波希米亚人说话的声音和马蹄声。


  “快走爵士。”残余的幸存者拉住鲍里斯爵士向着城堡的方向逃去,还好的是距离城堡城门处并不算很远,可是当他们来到城门口处的时候,却看见本来半开的铁闸门却完全被放下了,即使是幸存者们大声的呼喊咒骂,手腕粗的铁柱闸门也纹丝不动。


  “杀掉他们。”波希米亚人如潮水般涌来,鲍里斯爵士和他的手下拼死反抗,可是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靠着几把短匕首根本不是波希米亚人的对手,当鲍里斯爵士被波希米亚人用盾牌堵在了城墙上丝毫动弹不得的时候,数十柄长矛从盾牌之间的缝隙处狠狠的捅进了鲍里斯爵士的心脏、胸口、腹部和大腿处,可是这位倔强的老骑士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口中依然咒骂不停。


  “真的必须要杀死这么骑士吗?”当波希米亚公爵骑在马上,看着这名圆睁双目,被数把长矛刺在身上,坐在城墙根处死去的老骑士的时候,不由为自己没能够拥有如此悍勇的骑士而感到遗憾。


  “公爵大人,鲍里斯爵士是不会背叛劳齐茨伯爵的,更何况军队中大多数人都拥护他,如果他不死我的哥哥根本指挥不动士兵。”在公爵坐骑下方,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欧格登向他解释道。


  第八十八节黑狮子来了

  “乒~~。”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劳齐茨伯爵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他**着毛茸茸的上身从木床上坐起来,木窗户关闭着室内显得有些昏暗,劳齐茨伯爵听见几声吱吱的声音,看来是该死的老鼠把什么东西打碎了。


  “伯爵大人,我听见有动静。”这时候劳齐茨伯爵的贴身侍从打开门走了进来,向伯爵恭敬的询问道。


  “是不是天亮了,该死的老鼠。”劳齐茨伯爵靠在床头上,让侍从将木窗户支起来,清晨的阳光通过窗户洞透了进来,地上似乎有什么闪光的东西。


  “伯爵大人,老鼠把您的一件装饰品打碎了。”侍从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在木柜子下方,有一件装饰品变成了两半,于是站在那里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拿过来,是什么?”劳齐茨伯爵好奇的问道,侍从连忙捡起来那碎掉的装饰品,走到伯爵的床边递给他。


  接到手中的时候入手冰凉,这是一件用泥巴捏成的持剑骑士雕塑,捏成之后再被火烧硬,用一些彩色的燃料涂抹,而成的一件放在木柜上的装饰品,劳齐茨伯爵想起来这似乎是他很小时候拥有的一件玩具,制作这件玩具的是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鲍里斯爵士,可是此时这一件玩具已经从胸口位置裂成了两半。


  许久之前,一个孩童骑在一名强壮的骑士的肩上,他们站在城堡的城墙上。感受着轻抚的微风,城堡上的家族纹章旗帜随风猎猎飘扬,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是起伏不定的山丘平原以及茂密的森林,孩童发出纯真开心的笑声,用手指着远处对骑士说道。


  “鲍里斯,鲍里斯,看呀,你能看见的这片土地,都是我的领地,你要保护好我的领地喔。”


  “是的伯爵大人。我会用性命保卫您和您的领地。哈哈哈。”孩童纯真的笑声和骑士爽朗的大笑混合在一起,随着风吹拂向远处,久远而平静的流淌在时间之河中。


  劳齐茨伯爵此时还不知道,他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城堡。此时已经被波希米亚人完全占领。塔楼内到处是被奸/淫掳掠的尖叫声。劳齐茨伯爵家族世代居住的塔楼被洗劫一空,贵族的子女遭到亵渎和掳掠,反抗的人都被杀死。就算是躲在祈祷室内也不济于是,伤员们被全部赶到一件废弃的仓库中,波希米亚人一把火将仓库烧掉,伤员们的惨号声和升起的浓烟数里外似乎都能够听闻看见,这座曾经荣誉的城堡将会在波希米亚人离开后变成一座废墟。


  “抛弃了故乡的男人,真是可悲啊。”阿若德很快便接到了城堡被攻陷的消息,他的军队驻扎在边境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立即启程朝着波希米亚人笔直的前进,在进入劳齐茨郡的时候,他们看见在泥泞的小路上到处是逃跑的难民,当城堡燃烧起来的时候,这些躲避在森林中的人们便知道劳齐茨郡已经彻底的沦为波希米亚人铁蹄下的玩物。


  “你们是来援助城堡的吗?”那些逃离的人们看见这一支行军的军队,以及黑狮子旗帜,好奇的问道。


  “没错。”约翰伯格回答道。


  “你们来晚了,波希米亚人已经攻克了城堡,你们有多少人?”拖家带口的难民们眼中带着期许的问道,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和土地,很多人只能够沦为城镇中的乞丐过着悲惨的生活。


  “我们有一千多人,就算是波希米亚人攻克了城堡,我们也会在原野上同他们交战的。”约翰伯格自豪的说道。


  “一千多人?”


  “还要在原野上和波希米亚人交战?”难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约翰伯格,接着却都摇着头,重新踏上了颠沛流离的旅途,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已经疯掉了,或者至少是一些自找死路的人。


  “快跑,波希米亚骑兵来了。”就在此时,从难民们的后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这似乎是波希米亚公爵派出的侦查骑兵,不过波希米亚人的轻骑兵本身就十分彪悍,普通的军队根本不是对手,难民们抛弃了手中的一切东西,向小径的旁的灌木丛和树林中跑去,在哪里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形,并且不利于骑兵行动。


  “第一连队,第二连队方阵防御阵型。”约翰伯格立即发出命令,走在最前列的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在小鼓手急促的鼓声中,立即长枪兵们条件反射一般排列成方阵,将小径的道路整个封闭住。


  “登,登,登~~。”十二名波希米亚弓马骑兵很快出现在了小径另一头,他们看见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军队也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在这些波希米亚人看来没有任何人敢在野外同他们交战,他们甚至相互之间疑惑的看了看。


  “宰了他们。”可是攻陷劳齐茨伯爵城堡,使得这些波希米亚人的自信心已经无限制的膨胀,为首的一名波希米亚人弯弓搭箭,朝着长枪方阵射出一箭,并且向其他的同伴下令道。


  “哦~~。”来自东欧平原的弓骑兵们呼啸起来,他们娴熟的用手中的弓射出箭矢,箭矢如飞蝗般飞向长枪方阵中,波希米亚人自信的认为任何日耳曼人的军队遭遇道这种打击不外乎会出现两种结局,一种是容易被激怒的日耳曼人会冲过来,企图用手中拿的武器攻击他们这些骑马者,不过弓骑兵们很快会远遁,在日耳曼人疲惫不堪的追击中,将他们一一射杀,如同是一支老练的猫戏耍它利爪下的老鼠一般。另一种结局就是承受这种只能够挨打却无法还手,但是指挥官的懦弱表现会导致整个军队的士气低落。


  “哼。”可是被箭矢射中的长枪兵只是闷哼一声倒下,被后方的同伴拖下去,而后一排的人立即填补了他的位置,整个长枪方阵中的士兵犹如木头雕塑一般,这种无言的压力使得弓骑兵们感到诡异。


  “长枪方阵。”约翰伯格举起剑,大声的喊道。


  “喝~~。”方阵兵们发出整齐划一的喝声,他们平视着前方,双手握紧自己的长枪,双脚站稳自己的位置。


  “稳住。”


  “呼~~~。”方阵兵们日复一日的训练起了作用,他们的神经早已经被各种训练所麻木,执行命令是他们唯一的天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摧毁他们坚韧的神经。


  “弓弩兵驱散那些该死的骑兵。”阿若德骑着马在两个连队方阵的后方观看着,他很满意自己手下的表现,向罗恩爵士命令道,立即来自梅森城镇和利达堡的弩兵们走到了方阵的两侧,这些弩兵被阿若德安排为三人一组,一人拉开弩,一人搭上弩矢,一人瞄准射击,这样就节省了单个弩兵的臂力,增加了射击的精确度。


  “射~~。”弩兵们拿着助手递过来的弩,对准弓骑兵们射出弩矢,弩矢飞出去发出嗖嗖的破空声,看见这一支日耳曼人竟然用远程武器对付他们,波希米亚人立即拨转马头向后撤了撤。


  “我们必须要向公爵大人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终于看着这密不透风的古怪阵型,以及飘扬的猎猎的纹章黑狮子旗帜,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决定先返回,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波希米亚公爵。


  “伯爵大人,那些波希米亚人逃走了。”看着远遁而去的波希米亚人,罗恩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阿若德,他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不出动骑兵,将这些已经窥视到了他们兵力的波希米亚弓骑兵们杀掉。


  “让他们走,很快波希米亚人就会来找我们的,命令侦查兵们寻找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我们在哪里等待他们。”阿若德将两只带着臂铠的手放在自己坐骑的背上,他知道携着攻陷城堡余威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会轻视自己这一支援军,那么他正好利用这一点来给波希米亚人以迎头痛击。


  德意志佣兵团的侦查兵们被派出去,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处背靠溪流的小山丘,山丘的一侧是陡峭的山崖,只需要守住东西两面便可以了,这对于以长枪步兵为主的阿若德来说简直就是理想之地,他们赶着驮马拉着的偏箱车在哪里驻扎下来,并且耐心的等待着波希米亚人前来。


  “你们是说梅森公国派出了一支军队正向我们而来?”波希米亚公爵坐在城堡大厅的宝座上,下方是几名他派出去抓捕奴隶的弓骑兵,他们带给了公爵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这不可能。”波希米亚贵族们,在领主大厅中畅快淋漓的喝着葡萄酒,搂着城堡中俘虏的女人们,在大厅的角落中蜷缩着许多裸着上身被蹂躏的少女们,在战争之后波希米亚人认为这是战争最好的部分。


  “请问,那支军队打着的旗帜上的贵族纹章是什么样子的?”波希米亚公爵座位的下方,站在三个奇形怪状的日耳曼人,其中一个长得就像是一只猪头按在了矮小的人身上的日耳曼人问道。


  “好像是一头黑色的狮子纹章。”弓骑兵回答道。


  “哦,是他来了。”那名丑陋的日耳曼人正是格罗佛,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八十九节潜伏


  波希米亚公爵看向格罗佛目光中带着询问,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一支援军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不过并非是担忧或者是战略上的考量,完全是一种好奇的心理,毕竟有勇气在野外面对波希米亚骑兵的军队并不多见。


  “拥有黑狮子纹章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有智多星、西斯拉夫人征服者、古罗马知识传承者的称号的男人,阿若德。温德尔伯爵。”格罗佛向着波希米亚公爵鞠躬后恭敬的说道,此时他和他的弟弟们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因为格罗佛的帮助夺下了城堡,但是在波希米亚人看来叛徒是永远不值得信任的,最后还是波希米亚公爵念在他们献城的功劳上,才勉强说服贵族们,让格罗佛等人当了他的宫廷弄臣。


  “斯拉夫人征服者?好像有过这种传闻。”奥塔伯爵听了对公爵说道,那是在不久前有吟游诗人游历到他的领地,似乎在一场宴会中吟诵过关于那个日耳曼征服者的故事,不过波希米亚人并没有当一回事,在欧罗巴大陆上几乎每天都有关于骑士和王者的传说,真真假假谁也分辨不清,当然他们也根本不在乎。


  “他是一名很勇猛的骑士吗?”波希米亚公爵抚摸着自己唇边的胡须,将手肘放在宝座的扶手上,侧坐身体对格罗佛说道。


  “这,阿若德并不以勇猛著称,不过认识他的贵族都认为他十分狡猾。”格罗佛仔细回忆着关于阿若德的某些传闻。毕竟能够让劳齐茨伯爵感到棘手,并且在年轻一代的梅森公国贵族中成长最快的,就是这位号称智多星的阿若德,他的发迹简直可以用爆发户来形容,就连王室也对于他大胆的攻占斯拉夫人土地赞不绝口,并且以此为契机鼓动王国内的贪婪的日耳曼贵族们,向易北河以东的斯拉夫人领地发动进攻。


  “狡猾的草原狐狸吗?正好我想打猎了。”波希米亚公爵笑了起来,看起来他是将阿若德看成了自己的猎物,正当公爵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奥塔伯爵却走到他的面前。


  “公爵大人。这种虚张声势的家伙根本没有必要尊贵的您亲自动手。请下命令我会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带给您。”奥塔伯爵大声的对公爵说道。


  “噢,奥塔伯爵想要会一会这个狡猾的狮子?”波希米亚公爵问道。


  “请稍等,上一次对付普劳恩伯爵便是奥塔伯爵出手,请将这一次的机会让给我吧。”不过。公爵大人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却主动要求带兵出击。这倒是出乎波希米亚公爵的意料之外。


  “既然这样。好吧,我将四百骑兵交给您,加上原本您的一千军队对付日耳曼人应该绰绰有余。”波希米亚公爵犹豫了一下。但是觉得自己不能驳掉哲若伊摩伯爵的面子,于是同意伯爵的这个请求。


  “看起来,波希米亚人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格罗佛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这样想到。


  哲若伊摩伯爵得到了公爵的命令,立即带领着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离开了领主大厅,奥塔伯爵屡次建立的功勋已经引起了这位伯爵的警惕,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自己外孙的统治权威,只要打败这一支所谓的梅森公国的援军,在波希米亚公国内贵族们应该就会清楚的看到监护未来公爵继承人的坚强实力。


  “大哥,这些波希米亚蛮子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也许投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格罗佛和欧格登走在城堡塔楼的走廊上的时候,欧格登对着格罗佛抱怨道。


  “别担心我的弟弟,这些波希米亚人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团结,贵族们之间充满了勾心斗角,也许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实力,说不定可以获得更高的权利。”格罗佛却不这样想,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着,不过在拐角处的时候却听见波希米亚人放荡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抽泣声,只见原本美丽的庭院花园此时变得连最低档的妓/院都不如,这些波希米亚人将庭院当成了放马场,任凭马匹嚼着娇嫩的花朵,而马的主人们则抓住任何女人在地上嬉戏。


  “粗野的蛮子。”欧格登咒骂着,朝着庭院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却完全忘记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是他们兄弟。


  哲若伊摩伯爵带领着骑兵冲出城门,而其他的士兵则打着伯爵的旗帜紧紧的跟在后面,一千五百名波希米亚士兵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朝着阿若德的方向进军,他们是如此的毫无顾忌,吵闹的声音就算不派遣探子也能够发现,也许波希米亚人压根就没把这一支援军放在眼中。


  在城堡的塔楼窗户口处一个人正注视着哲若伊摩伯爵的离去,这个人正是波希米亚公爵的秘密情/人奥塔伯爵,这位奥塔伯爵的头脑中总是回旋着哲若伊摩伯爵的态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可以向所有的神灵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觊觎公爵权利的想法,可是如何劝说哪位固执的哲若伊摩伯爵却成了一个问题。


  “奥塔伯爵大人,您为何站在这里?”就在此时,从奥塔伯爵的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但奥塔伯爵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那名献给公爵攻城器械图纸的商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唔,是你呀。”奥塔伯爵此时才注意到这名商人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是身穿着臃肿的商人袍子,以及他总是戴着的扁平软帽子使得奥塔伯爵不太注意,而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名商人被自己吓得尿裤子,想到这里奥塔伯爵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转过身坐在了走廊的长条木凳上,并且伸出手拍了拍身旁,对这名商人说道,“过来,坐下来,我这里有酒,同我一起享用这胜利的美酒。”


  “这,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怎么能够和尊贵的波希米亚老爷坐在一起?”商人低下头对奥塔伯爵说道。


  “什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当我说让你坐下的时候,你就给我坐下,否则我会再一次将你的脑袋塞进羊粪中。”奥塔伯爵大声的威胁道,接着从木凳旁边拿起一壶葡萄酒,那本来就放在脚边,只是不拿起来还是不容易注意到。


  “是,是。”商人似乎有些害怕,连忙走过去低眉顺眼的接过一只杯子,接住伯爵倒给他的酒,他们坐在一起就像是好友一般,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上佳的葡萄酒,商人十分的健谈使得奥塔伯爵暂时忘记了忧愁,而不知不觉中酒壶中已经只剩下一小半的酒了。


  “喝吧,这是你应得的,知道吗?这可是我们攻下的第一座日耳曼人的城堡,以后会攻下更多的城堡,足够整个波希米亚贵族们瓜分的。”奥塔伯爵打着酒嗝对商人说道。


  “英勇的老爷们当然战无不胜,不过我很担心。”商人恭维了一句后,接着说道。


  “担心?担心什么。”奥塔伯爵醉眼朦胧不解的问道。


  “就算是打败了梅森公国,但别忘了梅森公爵是国王亨利陛下的封臣,也许丢掉一两个郡不算什么?可是如果丢掉一个公国,无柄之剑亨利陛下恐怕不会坐视不理的。”商人斜坐在木椅上,将自己的疑虑讲了出来。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情。”奥塔伯爵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烦闷酒喝的有些多了,还是觉得面前这个面色有些发黑的商人态度恭敬和蔼可亲,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我是一个商人,现在有波希米亚老爷们作为靠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担心当国王的军队打过来的时候,恐怕一切就会化为乌有。”商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放心吧,你们的亨利国王根本没空管这里的事情,因为在亨利的宫廷中有一位大贵族一直同我们的公爵大人有来往,他已经承认这是一次正义荣誉战争,保证不会使得亨利插手这里的事情,所以我的朋友你安心的在这里发财吧。”奥塔伯爵的舌头有些大了,他喝了太多的葡萄酒,晕头涨脑之下告诉给商人这个消息。


  “在国王的宫廷中,竟然有人勾结波希米亚人?”商人的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在偶然之间竟然得到了这样重大的消息,难怪梅森公国的求援王室一直置之不理,一开始还以为是萨克森公爵的死,使得王室乱了阵脚不知所措,但也许这里面牵扯出了更为深的阴谋,想到这里商人感到自己后脊有些发冷和害怕,不过当他摸到自己脖子上一串用粗羊毛编成的打上了数个结的绳子的时候,心中却又安定了下来,他暗暗的告诫自己,“朱利安,你绝不能够再次辜负伯爵大人的期望,记住你编织这个戒绳时候的誓言。”


  第九十节天然要塞(二更)

  德意志佣兵团将驻扎地建立在距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数里之外,山丘上最多只能够驻扎一百多人,因此阿若德将指挥官和骑士们以及部分远程弩兵安置在这里,大多数的长枪兵和其他士兵在山丘下驻扎,不过他们用削尖的木头交叉绑成拒马,在外围放置了一圈用来抵挡敌人的进攻,一般的军队这些事情有专门的杂役去做,不过德意志佣兵团的每一个士兵都受过基本的工兵训练,按照阿若德所编撰的军事操典,每当军队驻扎的时候就算是一晚上也必须挖壕沟,建立拒马屏障,一方面可以防备敌人的夜袭进攻,另一方面也可以锻炼士兵的体力,给他们找些事情做。


  “把偏箱车拉到那里去。”阿若德骑在马上指着山丘上一处略高的地方,命令几名士兵将一辆偏箱车推倒哪里,偏箱车的顶部可以升起如同墙垛般的重木板,顶上可以站着六名弩手,只需要单膝跪下便可以从视野广阔的上方俯射下方。


  “阿若德你是要将这里变成一座要塞吗?”依夫徒步走到阿若德的身旁,他看着阿若德在山丘上布下的防御,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对于阿若德设计的这种偏箱车并不以为意,但是现在渐渐的发现这东西居然有许多种功能,行军的时候可以装载东西,停下来的时候可以当临时房间,作战的时候可以作为脆弱的弓弩手的隐蔽物,这种多功能的车子阿若德一共带了十五辆。


  “没错。利用地形也是作战的一种策略。”阿若德看着这个新婚之后神采奕奕的家伙,依夫身上穿着的是阿若德在新婚时候送给他的板甲和链甲复合的全套盔甲,明亮的盔甲反射着光芒,走起路来框框直响,而拉风的摸样引得众多骑士羡慕不已,并且纷纷打听这种盔甲是从哪里购买的,当听说是阿若德领地特产的时候,骑士们都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他们的印象中梅克伦堡郡是一个不毛之地和异教徒之地,没想到在阿若德短短的统治时间中使得梅克伦堡郡技术竟然发展如此迅速。


  “我还以为你要同波希米亚人在平地上作战呢。我可是准备大干一场。”依夫骄傲的插着腰挺直身体。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身上的盔甲,不过广告效益非常的好,已经有骑士向阿若德下订单要求购买一套同样的盔甲,阿若德似乎已经看到出产自梅克伦堡的板甲会成为一种骑士之间的时尚。但是依夫身上所穿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板甲。甚至算不上是一件半甲。只是一种锁子甲向板甲过渡的产品,不过在不用去遥远炎热的中东作战的时代,这无疑会成为贵族和骑士们最为推崇的盔甲。而一副好的盔甲卖上万金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阿若德因为重生了一次,所以格外的珍惜自己和身边人们的生命,尤其是孙子兵法在开篇便说,兵者国之大事,犯错误和不必要的冒险是兵家的大忌,既然波希米亚人这么想要打败自己,那么阿若德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哈,你总是这么谨慎,所以你才能呆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整天对着那一堆羊皮纸和一帮子阿谀奉承之辈,要是我的话早就闷死了。”依夫的性格豪爽勇猛,因此厌恶呆在宫廷那种沉闷的地方,如果不是家族使命他宁愿仗剑而行成为一名游侠骑士。


  “这都是神的旨意。”阿若德耸耸肩膀,嘴角露出微笑,能够再一次和家人一起并肩作战让他心情轻松许多。


  “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这时候依夫忽然扭捏起来,他张了张口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又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


  “请说吧。”阿若德感到有些奇怪,还是第一次看见依夫这种表情,他总是一个有话直说的骑士,这种如同小女人般的神色还真不适合膀大腰圆的依夫。


  “朱利安现在在哪里?”依夫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当他说出口的时候,阿若德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是枕边风的效果,一定是朱利安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约瑟芬的主意。


  “是约瑟芬夫人问的吧。”阿若德带着笑意调侃道,没想到依夫这样一个大块头,居然对自己的妻子约瑟芬如此言听计从。


  “她很担心朱利安,虽然说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约瑟芬还是认为她有责任代替她的父亲偿还这罪,当然朱利安是你的附庸,他的生死本来我是不能够过问的。”依夫懂得贵族间的规矩,就算阿若德是他的弟弟,但是朱利安既然是阿若德的附庸,那么阿若德就有完全支配其生命的权利,而旁人是无权过问的,因为这是阿若德的神圣贵族权利。


  “恩,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朱利安的去向,不过他在为我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如果任务顺利的完成,那么将会抵消他违抗我命令的行为。”阿若德对依夫承诺道,就在血滴子从波罗的海沿岸调动到梅森公国内的时候,阿若德的心中便在计划将一枚棋子送到波希米亚人那边,这个人需要英勇果敢擅长交际,并且要头脑灵活懂得应付在敌人内部的各种复杂局面,因为这种人选并不好选,哈维为阿若德提供了一些血滴子高级成员的名单,不是年纪略大就是不够灵活,就在此时朱利安却找到了阿若德,希望接下这个任务打入波希米亚公爵身边,看着皮肤变得黑面色憔悴的朱利安,阿若德几乎快认不出来这个曾经的标枪骑兵队长。


  “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那就去做吧。”阿若德终于松了口,命令血滴子兄弟会为朱利安伪装身份,然后交给他一份攻城武器的图纸,而朱利安十分聪明的将图纸分成了两份,这也是后来借此获取波希米亚人信任的图纸。


  “伯爵大人,看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应该是波希米亚人来了。”正在这时候,有观望的士兵从偏箱车上发出警报,警戒的号角声响起,将阿若德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之中。


  “噢,终于来了吗?”依夫抬了抬肩膀,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部,骨骼之间发出咯嘣的声音,盔甲也跟着响动起来,他的贴身侍从连忙将马牵了过来,并且帮助身负重甲的依夫骑上去。


  “轰隆~~~。”从山丘上可以看见,如散落在大地上的黑点一般,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向着这里笔直的奔跑而来,波希米亚骑士手中的长矛尖端挂着三角旗帜,竖起的长矛旗帜在风中猎猎飘动,战马嘶鸣的声音响彻云霄。


  “备战,备战。”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士长和军官大喊着,他们的命令通过小鼓手的鼓点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迅速纪律是德意志佣兵团制胜的关键。


  “哇,阿若德你的军队速度好快呀。”依夫骑在马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那些在骑士们印象中总是乱糟糟一片,没有军官的皮鞭和靴子就连队都站不好的平民和农兵,竟然有条不紊的戴好头盔,拿起武器有完美无缺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如果你肯让自己的军队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干的训练,也可以做到。”阿若德知道依夫有时候帮助温德尔男爵训练利达堡的军士,不过依夫的训练方式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而不是军队的训练。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钱。”依夫苦笑着摇着头,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是贵族像商人一点,还是商人像贵族一点。


  在远处哲若伊摩伯爵在自己护卫的簇拥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对手,只见他们驻扎在一座山丘上,山丘的顶端插着一面用十字旗杆,挂着的随风飘扬的黑狮子方形旗帜,周围还有一些男爵和骑士的旗帜,其中几乎相同图案的狮子纹章说明了其家族关系,山丘下是步兵和拒马组成的阵型,乍一看还以为自己在进攻一座要塞。


  “这些日耳曼人总是这样一副德行。”哲若伊摩伯爵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果然没有日耳曼贵族敢在平原上堂堂正正的同波希米亚勇士打一仗,他们总是要么龟缩在自己坚硬的城堡壳中,要么就像这样耍着花招躲在山上,想到这里哲若伊摩伯爵狠狠的冲着地面吐了一口痰。


  “伯爵大人,敌人在山上我们的骑兵恐怕不好进攻。”在哲若伊摩伯爵身旁一名附庸封臣男爵说道。


  “不用担心,先用弓骑兵动摇他们的步兵,接着重骑兵突进山丘下的步兵阵地中,只要扫除了山脚下的敌人,被困住的日耳曼贵族们还不是我们口袋中的东西。”哲若伊摩伯爵大笑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在重骑兵的突击之下没有步兵敢于直面,只要搅动步兵的阵地,那些懦弱的农兵们立即会自己扔下武器逃跑,哲若伊摩伯爵似乎已经看见满山遍野逃跑的敌人,而他的骑兵在背后毫不费力的砍下一个又一个的日耳曼人脑袋。


  第九十一节接战


  骑兵口中呼喝着驾驭着胯下的战马,飞奔向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地,波希米亚弓骑兵一边策马驰骋一边将手中的箭射出,他们的弓两端是用羊角制成的,弓身是用鱼漂熬制成的胶粘合而成的复合弓,这种韧性十足的武器可以将箭矢又快又准的射出去,是弓骑兵最好的武器,当弓骑兵用复合弓将箭筒中的箭矢射完之后,便可以拔出挂在另一侧的剑,冲向已经被远程武器打击的晕头转向的敌人,通常会将敌人打的士气几乎也要瓦解,这时候的贴身近战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嗖,嗖~~。”东欧弓骑兵在飞奔的过程中,扭转身体冲着天空射出箭矢,箭矢飞向长枪兵们驻扎的阵地空中,如雨点一般的落在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头上。


  “低头,不要把你们的丑脸扬起来。”拥有战争经验的军士长和基层军官,立即命令长枪兵们低下头,他们的头上戴着的宽沿铁头盔可以抵挡这些弓骑兵的箭矢,箭矢落在他们的头盔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就如同是雨点打在上面一般。


  “哦唔。”虽然阿若德为骨干的德意志佣兵配备的头盔上面覆盖的是经过冷锻锻造的,但是还有一些新加入的士兵使用的市场上购买的铁盔,因此还是有人被弓骑兵的箭矢击伤,可是长枪方阵的后排补充制度,使得整个阵型看上去几乎不会有凌乱和变化。


  “嗯?”哲若伊摩伯爵看着当有手持长枪的日耳曼士兵倒下的时候,立即有后方的人自觉的顶替位置。看着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的阵型,伯爵的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仗方式。


  “阿若德让我带领骑士们将这些讨厌的苍蝇干掉。”依夫因为在山丘上可以俯视整个战场,所以当他看见那些被射中而倒下的士兵的时候,心中对于这些卑鄙的波希米亚弓骑兵充满了愤怒,他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用,身负重甲的骑士根本追不上他们。”阿若德摇了摇头,重骑兵虽然威力强大,如果在贴身战中轻骑兵肯定不是骑士们的对手,但是阿若德十分确定的是对方绝对不会这样做。他们会向数百年后蒙古人那样。用轻骑兵同骑士们周旋,激怒这些精锐战士,用放风筝的战术拖垮他们。


  “那怎么办?就这样站在挨打,你士兵的士气会垮掉的。”依夫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会的。德意志佣兵团是一支职业军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叫泰德带领标枪骑兵去干掉那些弓骑兵。”阿若德知道依夫是用征召兵的标准来看待这一支军队的,这种三三两两的损耗对于德意志佣兵团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波希米亚人企图折磨意志薄弱的农兵的方法根本起不了作用。


  “标枪骑兵出阵~~。”得到了阿若德的命令。斯拉夫人组成的标枪骑兵跳上牵着的马背上,他们的右侧挂着一个皮囊,里面插着数十支标枪,而左边挂着锋利的冷锻马刀,左手挽着一扇木盾,对付轻骑兵唯有轻骑兵,泰德将尖顶斯拉夫式头盔按在脑袋上,他双腿操控着胯下战马,转过脸对身后的同胞们高呼道。


  “喝~~。”标枪骑兵们用胸腔中的激吼声回应,只听得耳边发出得得的声音,他们顺着山丘的斜坡冲下去,而长枪兵们立即将拒马搬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哦?还有不怕死的。”哲若伊摩伯爵的封臣,这一支60骑的弓骑兵的指挥官阿奇尔男爵看着冲出来的这二十几名标枪骑兵,虽然因为是试探进攻只是带领了60骑,但是阿奇尔男爵却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足以撼动日耳曼人。


  “男爵大人,我们该如何应对?”阿奇尔男爵的手下向他询问道。


  “该怎么办?该死的,当然是干掉他们,先射一番箭。”阿奇尔男爵高呼着,冲着那些不知死活的标枪骑兵一挥剑,诞生在东欧草原上,在会走路的时候便骑上马背的弓骑兵们,立即呼啸一声踢着马冲过去,两支同样精通马背作战的骑兵在这片土地上首次交手。


  弓骑兵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箭矢射向标枪骑兵,不过同样是轻骑兵的标枪骑兵们在高速奔跑的时候,可以轻易的躲避飞来的箭矢,他们将身体前倾几乎贴在马背上,手中的木盾牌掩护在身体前面,双方的骑兵若即若离稍一接触又立即分开,当标枪骑兵们感觉到已经靠近弓骑兵差不多的距离的时候,抽出皮囊中的标枪,朝着对方猛的投掷出去。


  “啊~~。”一枚枚短标枪,发出破空的嗖嗖声,飞向波希米亚弓骑兵们,标枪的威力远远大于箭矢,只要被碰到立即皮开肉绽,就算是有皮革盔甲保护,也因为惯性而被击下马来,人呼马嘶之下终于战争拉开了序幕,逐渐的双方的轻骑兵们在奔跑和交手中逐渐的脱离了主战场,向稍稍靠北边的原野上驰骋。


  “伯爵大人,我们和敌人的骑兵开始交手了,需要派遣更多的骑兵支援吗?”这时候,在哲若伊摩伯爵的阵地一方,伯爵的宫廷将军向他建议道。


  “不用,阿奇尔男爵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让波希米亚骑士安静的准备好随时冲击敌人的阵地,我们要发动突然袭击。”哲若伊摩伯爵不屑的看了一眼,阿若德手下的标枪骑兵一眼,他可不认为除了马扎尔人还有谁的轻骑兵能够胜过波希米亚公国的。


  “是伯爵大人,骑士们准备~~。”宫廷将军接到哲若伊摩伯爵的命令,立即向波希米亚骑士们传达着,而那些骑士则慢吞吞的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起沉重的盔甲,没有冷锻法和更高明铁锻造法。使得波希米亚骑士身上的盔甲比日耳曼人的要沉重许多,而且还在大部分地方覆盖着用粪便杂糅粘合的厚重皮革甲,因此在作战以前他们会将盔甲脱下来,以方便保存自己的体力。


  “哦?对方竟然准备出骑士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看着对面,而对面的哲若伊摩伯爵绝对不会想到,他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阿若德的眼皮子低下。


  “这很正常,诸国的战术大抵都是如此,没有步兵能够抵挡重装骑兵的冲锋,在重装骑兵的铁蹄和长矛之下地动山摇。往往还没有冲到步兵阵地前。时常都有步兵自行崩溃的。”依夫看着阿若德手中拿着的单孔望远镜,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阿若德总是能够弄些古怪稀奇的玩意,这个长长的东西竟然可以将远处的镜像拉倒面前。这让依夫有些害怕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哦是这样。让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出去迎击。”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让步兵主动出击,你疯了吗?”依夫吃惊的说道。


  “没错,该让那些波希米亚人受一点教训的时候了。”阿若德向自己的传令兵下令道。立即第一和第二连队在各自的旗标杆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了用壕沟和拒马组成的防御,在山丘下一片平坦的地上停了下来,这古怪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哲若伊摩伯爵的注意。


  “那些日耳曼人在干什么?”哲若伊摩伯爵疑惑不解,不过他很快露出了笑容,二百名的步兵虽然不算很多,但是可以作为开胃菜也不错,他已经决定拿下这两支愚蠢的脱离大部队的日耳曼人部队。


  “骑士出动。”这时候掌旗官高举着一面红色旗帜,旗帜上面绘画着代表波希米亚骑士的老鹰,也许在波希米亚人看来只有老鹰才配得上骑士。


  “得,得,得~~~。”波希米亚骑士们在自己侍从的帮助下,拿起马上长矛和大盾牌,他们晃了晃自己头上的樽式头盔,确保自己的视野不会发生晃动,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些杀戮机器们用脚上的金马刺踢了下胯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日耳曼人分离出来的部队出发,骑士们马上长矛上的三角旗帜在风中猎猎舞动,身上的锁子甲和皮革发出一片响动,可以想到当一支准备不足的步兵遇上这样的全副武装的骑士部队,耳边听见战马的嘶鸣声以及骑士身上盔甲作响的声音,心灵必定会被恐惧所吞噬,肯定会手软脚酸连武器也拿不起来,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境地。


  “长枪方阵稳住,守住自己的岗位。”另一方德意志佣兵团的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军官,看着逐渐从远处逼近的重装骑士们,他们虽然对于要面对一支六十多名的骑士感到震惊,但是职业的军人素养还是习惯性的使得他们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小伙子们需要激励。”一名独眼的中年军士长裂开嘴巴笑了笑,他的肩上斜挎着一条两颗星的绶带,这是一位浴血奋战积累功勋上升的基层军官,他用自己唯一的眼睛看了下那些面色苍白的长枪士兵。


  “咕~~。”长枪方阵中也有新加入的士兵,他们看着那些戴着樽式头盔,头盔的面罩部分狰狞的波希米亚骑士,手心不由自主的出了许多的汗水。


  “不要慌张,按照军士长和军官的命令行事,眼睛向上方看,不要看你的敌人,要相信你身边的兄弟们。”一般新加入的士兵都会被安排在老兵的旁边,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长枪兵老兵安慰新兵道。


  “是,是的。”听了老兵的安慰,看着身边毫不在乎的同伴们,新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再紧张了,他的手也不再抖动,端平的长枪也不再晃动的厉害碰撞到别人的枪头。


  第九十二节方阵对骑士(二更)

  “走步前进。”波希米亚骑士竖起手中的马上长矛,当距离德意志佣兵长枪兵五百米距离的时候,骑士们驾驭着战马缓缓逼近,一上一下的颠簸使得他们身上的盔甲因为摩擦发出响动,六十名波希米亚骑士盔甲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水流激荡般的哗哗声,而这里的地形十分利于骑兵冲锋,波希米亚骑士们心中对这些不知死活的日耳曼人已经没有一丝的怜悯了。


  “长枪兵稳住。”长枪方阵中站在队列左侧的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大声命令道,右侧的小鼓手敲击着缓和的鼓点,掌旗官高举着手中代表连队荣誉的旗标杆,长枪兵们站稳脚跟重心略微向下,第一排长枪兵单膝下跪,长枪四十五度扬起,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长枪兵们将长枪平端架在同伴肩部,最后两排士兵则将长枪四十五度扬起指向同伴的头顶上方或者竖起长枪指向天空。


  “速步。”在进入四百米距离的时候,经验丰富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身体略微前倾,胯下战马撒开蹄子开始加快速度,盔甲摩擦的声音越发的紧密起来。


  “弓弩手,自由射击,打乱他们的节奏。”阿若德从上方看着排列着楔形阵冲锋的波希米亚骑士,他们配合极为默契,看上去犹如化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插向长枪方阵,于是立即对站在偏箱车上的弩手们下令道。


  “冲锋,为了荣耀。”当骑士们到达三百米距离的时候。开始发出各自家族的战号,他们的身体整个前倾几乎要贴在马背上一般,手中竖起的马枪放下端平,夹在腋下,对准前方目标,手中盾牌挡在身前。


  “嗖,嗖。”从山丘上,站在偏厢车上弩兵们抓住同伴上好的弩,喵准奔驰冲锋中的波希米亚骑士扣动括机,弩矢划过一道弧线飞出。虽然射击手只需要射出弩矢。使得准确度提高了不少,但是高速奔跑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并不容易射中。


  “嗖,劈刺。”一支弩矢从山丘上划过一道弧线,碰巧的扎在了一名波希米亚骑士坐骑的眼睛部位。


  “灰律律。”骑士的坐骑吃痛之下。嘶鸣惨悲起来。乱蹦乱跳下竟然将自己背上的主人摔下来。骑士的左脚不幸挂在了马蹬上,整个身体拖在地上,被自己的坐骑拖的到处跑。其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并没有停下来帮助他,因为经验丰富的他们知道,冲锋的节奏一旦被打乱,那么将使得冲锋威力大为减少,所以他们只是避开坠马的同伴,继续向步兵们冲锋而去。


  “轰隆隆。”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如奔雷般的声音,极速奔跑中的马匹鼻腔中喷出白色的雾气,看着逐渐逼近的战马和马背上的骑士,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兵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啊。”此时波希米亚骑士们的精神状态也陷入了亢奋之中,马背上冲锋中的他们似乎可以踏平一切的冲动,以及肾上腺激起的激素刺激着他们。


  “乒,轰。”骑士们的头盔面罩缝隙处,晃动的看着自己面前排列的长枪兵方阵,他几乎可以看见长枪兵们凝重苍白的面孔,就在此时如同电闪雷鸣般,两支对自己都十分有自信的军队结结实实的碰撞在了一起,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杖将打开一个战争历史的新纪元。


  面对用长枪枪头组成的铜墙铁壁,波希米亚骑士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位于楔形阵队列顶端的骑士,双腿狠狠一夹自己胯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竟然一跃而起载着背上的骑士跳向长枪方阵。


  “嘶~~啊~~。”跳入长枪方阵中的骑士在落地的一刹那,将手中的马枪刺向方阵中,一名长枪兵的胸口被刺中,发出惨叫向后倒去,不过他身后的同伴立即补上去并且用手中的长枪刺向骑士,面对如一面墙壁般的枪头,那名英勇的近乎鲁莽的骑士的战马被捅成了马蜂窝,而骑士本人则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宰了他。”长枪方阵的军士长知道,必须在骑士被摔下马晕头转向的时候杀死他,否则站起身稳住身形的步行骑士将更为可怕。


  “啊,臭虫,”距离跌下马的波希米亚骑士最近的三名长枪兵,立即放下手中的长枪,拔出腰间的鹤嘴锄和锋利的短匕首,压住挣扎起身的骑士,一个将短匕首从樽式头盔下巴的缝隙处狠狠的插进去,另一个握紧手中的鹤嘴锄猛击头盔,还有一名抓住自己制作的一柄短粗的狼牙棒重击骑士的腹部,不一会那名骑士挣扎的双臂便停止了挥舞,头盔里的血渗透了出来流淌在地上。


  “快回来。”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对三名勇敢的士兵高喊道,因为后方冲锋的骑士也已经来了,所以他们此时的处境将很危险,三名士兵连忙弯下身体重新钻入安全的长枪方阵中,拿起扔在地上的长枪组成方阵的一部分。


  “灰律律~~~。”几乎无一例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悲哀的发现,他们手中的马枪压根就够不着对方,而对方手中超长的长枪却可以将他们阻挡在外,一头撞在长枪方阵组成的铜墙铁壁上的波希米亚骑士没有不头破血流的,最倒霉的一名骑士他的战马因为恐惧硬生生的刹了车,马背上的骑士猝不及防下竟然被从马背上甩飞了出去,当人落在地上的时候,头部奇异的扭曲着,一看就知道拗断没救了。


  “用剑。”波希米亚骑士知道他们最拿手的马上冲锋,对这些持着超长长枪的军队不顶用了,于是立即改变战术打算凭借着马上的劈砍和重甲杀死这些可恶的日耳曼人。


  “刷~~。”波希米亚骑士们扔掉手中的长枪,抽出自己的佩剑,面对着伸向他们的长枪枪尖,催动胯下的战马向前驱动,作为精英阶层的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会败在平民们手中,长枪尖刺在骑士的盔甲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骑士仗着自己强横的重甲,在长枪兵们面前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剑锋砍在伸过来的长枪上乒乒作响。


  “那些骑士想要做什么?”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着波希米亚骑士的举动,他在想为何这些骑士不绕开正面,从侧后方发动进攻,而是如此执着的从正面进攻。


  “他们想要斩断那些长枪,为后方的同伴打开缺口挤入阵中突袭。”依夫很清楚骑士们的作战风格,对于骄傲的骑士们来说,唯有正面御敌才是勇敢的象征,当然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出现阿若德这个妖孽的话,骑士们的重装骑兵突袭战术就算是正面也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了。


  “长枪兵突刺。”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大声的命令道,小鼓手拼命的敲击手中的鼓,发出急促的鼓点催促着士兵们作战。


  “退,刺,退,刺~~~。”长枪兵们紧密的肩并肩,在军士长的口令中将平日里刻苦的训练动作派上了用场,他们看着戴着看上去便冰冷无情的封闭式铁盔,身穿着锁子甲和皮革复合式盔甲的波希米亚骑士,原本应该高高在上主宰战场上一切的重装骑兵,此时却成了一个挥舞着剑却够不着他们的可笑的玩偶,而长枪兵们机械的交替将长枪拉回再突刺,将骑士胯下的战马捅翻在地,摔下来的骑士又被一阵乱枪突刺。


  也许一两根长枪会被坚硬的盔甲挡住,但是当数十根长枪刺向他们的时候,总有几根向着他们要害部位的缝隙处扎下去,更何况会有放下长枪的士兵掏出对付重盔甲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砸向骑士们,顿时六十名的骑士在片刻之间竟然有一半倒下。


  “哦呜,我投降,我是一名爵士,我愿意付赎金,我噢~~。”当长枪方阵前倒下的波希米亚骑士,知道自己失败的命运的时候,他大声的说道并且丢掉手中的武器,乞求投降和仁慈的时候,得到的却是长枪兵锋利的匕首,骑士的喉咙被割断,身体颤动的扑倒在地上,没办法谁让这些长枪兵是由瑞士人训练出来的呢,而瑞士人从来不接受俘虏。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一场错误的梦境,骑士们后撤。”波希米亚骑士看着自己同伴的悲惨境地,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跟随伯爵和公爵南征北战的他们,从未遇见过如此可怕的事情,六十名骑士竟然打不过两百名平民组成的步兵,当他们伤亡过半的时候,那些该死的长枪兵却死伤不过数十人。


  “长枪兵重新整队。”看着丢下自己的同伴们不管,向后撤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军士长们立即命令长枪兵们重新整队,他们深知能够战胜可怕的重装骑兵,所靠的不过是严格的训练和纪律,以及恰当的长枪方阵战术。


  “呼,阿若德幸亏你是我的弟弟。”在山丘上观看战局的依夫,竟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从前他也同这些波希米亚骑士一样,认为在骑士的马枪冲锋下是无敌的,可是这一仗彻底的打破了他头脑中那顽固的想法。


  ps:二两可是用中世纪全面战争2的数据模拟出来的哦,真的两队长枪兵完爆波兰骑士。


  第九十三节轻骑兵对决

  哲若伊摩伯爵看着面前那些灰头土脸撤退的波希米亚骑士,牙齿因为剧烈的咬合而发出咯嘣的声音,寄予厚望的骑士竟然损失了一半,原本以为是一块肥肉的长枪步兵,居然是一块硬邦邦的骨头。


  “伯爵大人,是否让骑士们撤回来,换步兵进攻?”一旁哲若伊摩伯爵的将军看着自己的君主,连忙出言建议道,算一算损失掉的骑士和他们的装备,足够武装一两百名战士的了。


  “绝不,让他们继续进攻,我不需要无能的骑士。”哲若伊摩伯爵双手抓紧马缰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将军看着自己发怒的君主,心中对那些可怜的小伙子们感到悲哀,不过在他们附庸成为哲若伊摩伯爵的骑士之后,他们的生命便已经不属于自己,如果不能够给自己的君主带来荣誉,那确实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波希米亚骑士们,我带来了你们立下誓言效忠的主人的消息。”当传令兵来到正后撤的波希米亚骑士们面前的时候,对他们高声的说道,传令兵的手中高举着一面伯爵的旗帜。


  “我们的主人有什么消息?”波希米亚骑士们相互看了看,对传令兵出声询问道。


  “他命令你们继续进攻,直到消灭敌人。”传令兵带来的是冰冷的命令,说完后他便立即拨转马头返回哲若伊摩伯爵身边,只留下在双方阵地中央尴尬的波希米亚骑士们。


  “伙伴们,我最亲密的朋友们。既然我们曾经立下誓言誓死为哲若伊摩伯爵效忠,那么看来神灵已经安排了今天这个日子,让我们痛快的厮杀一番吧。”一名年纪比较大的骑士,脱下自己笨重的樽式头盔,将那只头盔扔在了地上,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而他只是甩了甩头发,对其他的骑士们说道。


  “好吧,如果不能够为君主带来荣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让我们痛快厮杀一番吧。”明白已经没有退路的骑士们。此时心中激起了死志,他们各个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扔掉,拨转马头手中挥舞着利剑,眼神中是一片血红的杀气。目光直视的是那带给他们羞辱的长枪方阵。


  “长枪方阵。稳住。”长枪方阵的军士长们感到对方的腾腾杀气。立即严正以待,如林般的长枪方阵对准策马狂奔而来的波希米亚骑士。


  “驾其,驾其~~~。”此时波希米亚骑士们也不顾的心疼自己最亲密的伙伴。战马了,他们用自己脚上的金马刺狠狠的蹬着马腹部,将战马的腹部刺的鲜血直流,即使是在战争结束后这些饱受摧残的战马也无法上战场了,受到剧痛刺激的战马口沫横飞,悲鸣着载着自己的主人疯了也似得狂奔而来。


  “哇,乒~~~,灰律律。”这一次,波希米亚骑士们发动的绝地反击起到了作用,他们排成的楔形阵外层的骑士以自己的牺牲,连人带马撞入长枪方阵中,他们的速度是如此的之快,长枪的枪头插在战马身上,竟然因为高速的冲刺而被折断,骑士们也整个人摔在了长枪阵中,犹如一只大象跌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可是他们的牺牲是有成效的,被撞开的一个小的缺口被后面的骑士抓住时机,一夹马腹跳入其中,一旦挤入长枪阵中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从马背上居高临下挥舞着利剑,剑锋划过长枪兵们的手臂和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稳住阵型,上去把他们赶走。”长枪方阵的军士长们急的满头大汗,他们抓住每一个身边的士兵向骑士们冲入的地方推过去,拼命的要将方阵重新恢复。


  “呀,啊。”双方进行了激烈的厮杀,一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死人,并且各个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精英阶层,另一方是接受了新兴军事训练的职业军人,他们为了自己各自君主的荣耀而战,鲜血洒满了大地。


  “看来那边的战斗很是激烈呀,我们也要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去支援我们的同伴。”在战场的北边正在与东欧弓骑兵纠缠的泰德,勒紧了手中马的缰绳,看了一眼厮杀正酣的长枪方阵和波希米亚骑士方向。


  “近战吗?”身旁的标枪骑兵好奇的问道。


  “没错,投完这一波标枪,我们用马刀让这些蛮子们尝尝厉害,好了该报答伯爵大人的时候到了。”泰德是一名梅克伦堡郡的斯拉夫人,虽然梅克伦堡郡是被阿若德和日耳曼人征服的,而他也是从俘虏转变为士兵的角色,但是他并不嫉恨阿若德,相反他对于阿若德这位将他这样一介平民提拔为军官,并且委任指挥一支骑兵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在过去斯拉夫人的社会中,他这样的人即使再有才华也只是炮灰的角色,所谓的斯拉夫人的梅克伦堡郡,那只是斯拉夫贵族们的鬼话。


  “是,队长。”标枪骑兵们允诺道,他们驾驭着胯下战马,穿戴着的轻便的唐式皮革甲,握紧手中的标枪,冲向东欧弓骑兵们,在距离对方一百米的距离时候猛地抛出去。


  “嗖,嗖,嗖。”标枪发出破空的声音,扎向了东欧弓骑兵们,现在这些弓骑兵们已经见识到了标枪骑兵们的厉害,这些短标枪又快又准,并且他们常常是冒险尽量的靠近弓骑兵们再投掷,使得弓骑兵们为了拉开距离弯弓射箭不得不后撤,这就像是弓骑兵们被赶着跑一般。


  “唔,该死的家伙们。”看着自己的一名手下被射中胸口,因为惯性而跌下马生死不明的阿奇尔男爵恼怒万分,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手下居然有这样难缠的远程骑兵,要知道在颠簸的马背上仅仅是做出投掷和射箭的动作就极为不易,只有最优秀的骑兵战士才能够做到一边用双腿驾驭战马一边瞄准射箭,通常大多数的弓骑兵也只能做到让马停下来的片刻射击。


  “冲啊~~。”忽然令阿奇尔男爵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标枪骑兵们竟然放弃了继续用标枪进攻的战术,反而是拔出了腰间的一种带弧度的利剑,向着他们冲了过来,怎么难道这些标枪骑兵们要寻找他们马上近战不成,想到这里男爵有些怒火中烧了。


  “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剑,宰了这些奴才。”阿奇尔男爵一抖自己肩膀上半披的水獭皮斗篷,抽出腰间的宝剑,冲着弓骑兵们大呼一声,双腿一蹬马腹部,带头向着标枪骑兵们冲锋而去,身后是呼啸的弓骑兵们相随。


  因为远程骑兵们不像骑士交战那样,能够在一边跑动的过程中一边训练有素的整理成阵型,他们通常为了防备敌人的远程弓矢,如同星罗满布一般排成松散阵型,就算是贴身马上近战,也是松散的阵型冲向对方,而两支远程骑兵奔跑起来带起两股尘土,如果有人能够从上方观看,便会看见两支骑兵部队逐渐的一点点接近,他们排着的阵型都是如同一张满是窟窿眼的大网。


  “楔形阵~~~。”忽然泰德高举着手中雪亮的马刀,在头上转了几个圈,他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在骑兵奔跑中通常耳边只会充斥着隆隆马蹄声,以及身边同伴们的呼啸声,而有效的传递命令方式唯有手中的动作,见到了泰德的动作标枪骑兵们立即靠在一起,在一瞬间便形成了一支如骑士冲锋般的楔形阵。


  “这,这不可能,啊。”阿奇尔男爵的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数倍,他竟然看见一支由平民组成的远程骑兵,在一瞬间形成了唯有精锐阶层的骑士们才会的战术,他猛的警醒起来自己这一方还是松散的阵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铛铛,啊~~~,轰隆。”烟尘腾起,在尘土飞扬中刀光剑影,两支同样是轻骑兵的部队碰撞在了一起,战马嘶鸣勇士坠下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烟尘还未落下的时候一支骑兵从另一支骑兵中穿过,如同是一支锋利无比的匕首。


  “呜啊,该死的畜生。”阿奇尔男爵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狡猾的标枪骑兵刺穿了他的骑兵阵,将他的骑兵阵地用楔形阵冲了个对穿,更加可怕的是那些标枪骑兵手中挥舞的略带弯曲的古怪剑,这完全是一种为了冲锋而设计的,标枪骑兵们只需要在冲锋中将刀锋放在前方,战马跑动时候的速度便可以使得马刀割开任何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东西,就像是烧热的刀划开奶酪一般。


  “整队,再穿一次。”泰德带着标枪骑兵们来到距离对方二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拨转马头用眼睛扫了一下身旁,只见身旁损失了五六名同伴,不过大部分还能够作战,他决定在给波希米亚人好好的上一堂轻骑兵的作战课,在泰德的命令下标枪骑兵们重新排成楔形阵,顶端正是勇猛果敢的斯拉夫人泰德。


  第九十四节泰德的决断(二更)

  “骑兵的要诀是什么,泰德告诉我?”


  “是强大的力量吧?”泰德看着自己面前最尊贵的君主,他坐在梅科伦堡城堡的一座专门用于军事训练的建筑内,这里最早是一个贸易站,不过因为城镇经济的兴起,使得这座贸易站废弃,结果被阿若德利用起来,作为培训基层军官的军事学院。


  “不对。”阿若德摇了摇头,在他们的面前挂着一块黑色的板子,上面用白色的石灰块画着三角形的图案,仔细一看不就是骑士们的楔形阵。


  “那是什么?”泰德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上面的图案,作为一个大字不认识的文盲,他无法理解阿若德所画的东西,但是很快阿若德从下方拿起一些骑兵雕塑,放在木桌上向泰德演示骑兵如何排列成楔形阵,有时候文盲并不代表不聪明,相反泰德很快理解了这种作战方法。


  “是速度,骑兵只有在奔跑的过程中才是王者,机动性是骑兵的生命,这使得骑兵可以出现在任何需要支援的地方。”阿若德也不知道这个新提拔的标枪骑兵副队长能够理解多少,但是他还是将自己所能够教授的理论教给他,这不就是他力排众议建立这个军事学院的目的,虽然这座军事学院很小,使用的也只是老旧顶部漏雨的贸易站,但是这里使用的教材却全部是阿若德精心编写的战争理论,也许还不够毕竟阿若德在穿越前并非是军事理论专家,可是仅仅是后世军事频道德的一些节目内容就够这些前人使用的了。


  “闪电战?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泰德走出这一堂专门为他补的课的时候。还在低头思索着,可是不小心却撞在了一名内府骑士的身上。


  “小心点你这个下人。”内府骑士怒骂道,在骑士们看来阿若德让这些平民们接受军事教育完全是浪费时间,尤其还是肮脏的斯拉夫人。


  “唔。”泰德不甘心的低下头,面对贵族骑士作为平民的自卑早就深深刻在了血液中。


  “哼,真不知道伯爵大人为何要器重这些低贱的人?”骑士杨着下巴不屑一顾的说道。


  “伯爵大人?”听到内府骑士的话,泰德就像是被猛地惊醒一般,他抬起头第一次双眼直视着面前的贵族骑士,这是一种极为大胆的举动。


  “怎么?你还想造反吗农民,给我跪下。我要教你怎么尊敬贵族?”看着泰德抬起的头。骑士的眼睛眯起来,手放在了腰间剑柄的位置,根据贵族法如果有平民对贵族不敬,使得贵族感受到了侮辱。那么贵族有权利惩罚他。但是这是贵族之间才知道的传统法。


  “泰德。”这时候本来在一旁的约翰伯格连忙走过了。他深怕泰德做出傻事情,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是他太多虑了。泰德并没有做出攻击骑士的举动,相反泰德忽然挺直身体握紧拳头,锤在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这是干什么?”泰德的动作让骑士和约翰伯格都感到十分的意外,骑士不由的脱口询问道。


  “向您行礼大人,这里是伯爵大人建设的军事学院,也就是说和军营是一样的,按照军事操典我们必须在这里行军礼,我在向您致敬,现在请长官还礼。”泰德保持着军姿,双目直视着骑士对他说道,他的话让骑士目瞪口呆,确实在军营和军队中下级必须向上级行军礼,而上级在接受了下级的军礼之后必须还礼,可是此时泰德的举动却有了一丝逼迫的味道。


  “你,哼。”骑士无可奈何的举起拳头放在了胸口上,泰德确实是向他表示了尊敬,但是这种军礼和平民的下跪礼节却相去甚远,而因为泰德搬出了阿若德的命令,如果骑士不接受便是对阿若德的权威有意见,泰德巧妙的利用阿若德的命令化解了骑士的无理取闹。


  “哈,这小子。”在贸易站内阿若德透过窗户洞看着这一幕,他微笑着摇摇头,不过对于泰德的机灵还是很满意的。


  微风吹拂着面孔,鼻腔中满是汗的咸咸的味道,泰德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的嘴巴已经有些发干,手张开握紧阿若德为他们提供的最锋利的马刀,他看着距离自己二百米的东欧波希米亚弓骑兵们,胯下战马在不安的嘶鸣并且刨着蹄子。


  “为了伯爵大人,标枪骑兵们列阵,让我们再冲锋一次。”泰德举起自己的马刀,用力的亲吻了一下刀身,在没有遇到阿若德之前他只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低贱炮灰士兵,但是现在他是一名有尊严和被信任的军官,为了阿若德他要用尽全力冲锋,在山丘上那位尊敬的改变了他命运的大人正注视着他,自己绝不能够让他失望。


  “列阵,楔卡~~。”标枪骑兵们驾驭着自己的胯下的战马,很快便排列成了三角楔形阵,这个他们无数次在训练场上练习的阵型,甚至一切都是机械的条件反射般的动作,迅速快捷完美无缺。


  “伙伴们,冲~~。”泰德勒紧马缰绳,高举着手中的马刀,跨下战马嘶鸣一声,前面的双蹄立起来,接着如闪电一般冲向波希米亚弓骑兵们,身后的标枪骑兵们也呼啸一声,握紧手中完全为了马上劈砍而制造的雪亮马刀。


  “迎战,波希米亚勇士们。”阿奇尔男爵也被激起了血性,他握紧手中的剑大声怒吼道,弓骑兵们手中的近战武器五花八门,有直剑和前端略微弯曲的东方式样剑,还有的干脆拿着一柄短剑,因为平常弓骑兵的战术都是射箭骚扰对方,仗着轻便的装备和远程攻击总是与对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但是现在面对着同样轻骑兵的标枪骑兵,速度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更何况他们的指挥官阿奇尔男爵已经暴跳如雷,选择了硬碰硬的打法。


  “轰隆~~~。”虽然标枪骑兵的人数比弓骑兵的人数要少近乎一半,但是标枪骑兵们的装备和阵型都超越了弓骑兵,楔形阵再一次毫无障碍的刺穿弓骑兵们松散的队列。


  “冲锋,割裂他们。”泰德在马上身体左右摇晃,他挥动的马刀连续将两名弓骑兵劈砍下马,楔形阵的优势在于在刺入敌阵的过程中,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将敌阵一分为二各个击破,马蹄声隆隆响起,刀剑碰撞发出巨响,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便完成,骑兵坠下马被马蹄践踏,惨叫声和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此时双方骑兵已经完全混战在了一起。


  “该死的小子,不要太得意。”阿奇尔男爵怒骂着挥动手中的剑,躲过一名企图劈砍向他的标枪骑兵的马刀,顺手一剑刺中那名标枪骑兵的胸口,心中竟然十分的震惊,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对于骑兵作战毫不陌生,可是他第一次面对能够娴熟运用楔形阵这种重骑兵阵型的轻骑兵,而且这些该死的轻骑兵竟然能够连续冲锋两次,这是只有骑士才能够做到的。


  “灰律律。”泰德一刀劈在挡在前面的弓骑兵的战马头部,对方的战马嘶鸣一身倒在地上,将自己的主人压在身下,当那名弓骑兵挣扎着想要拔出自己的腿的时候,泰德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一蹄子踢在其头部,解决了身边的对手泰德张望着寻找阿奇尔男爵的身影。


  “啊混蛋。”阿奇尔男爵在混乱的交战中也看见了泰德,这两支骑兵的指挥官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他们几乎是同时催动胯下的战马,朝着对方移动,没错因为混战就算他们想要单挑也要绕开许多的障碍,不过很幸运两位指挥官竟然跳开障碍冲到了一起。


  “铛~~。”阿奇尔男爵的剑和泰德的马刀狠狠的击在一起,刀与剑的碰撞发出巨响,他们相互看着自己的对手,一位面色黝黑双眼深凹,鼻子犹如老鹰的嘴巴,另一位长着斯拉夫人的面孔,年轻充满了朝气,双臂强壮有力。


  他们各自催动着跨下战马,手中的武器你来我往,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双目仿佛都要喷出火焰,恨不得一下子将对方劈成两半方能够甘心,阿奇尔男爵猛地一催动跨下战马贴近泰德,老练的将剑从下方向上刺向泰德的胸膛,如果被刺中锋利的剑锋会把泰德开肠破肚。


  “呜。”而泰德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乎阿奇尔男爵意料之外的动作,他向后一靠后背柔软的贴在马背上,剑锋擦着他的皮革甲上方落了个空,阿奇尔男爵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身子因为惯性而略微倾倒在了泰德的马首前,而泰德的腰部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返回,顺手用马刀狠狠的劈砍在了阿奇尔男爵的面部。


  “呃~~。”阿奇尔男爵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殷红的鲜血如瀑布般从脸上流淌下来,他用眼睛无神的看了看面前胸口因为剧烈运动起伏着的泰德,接着身体毫无征兆的坠落马下。


  ps:一队波兰胡萨尔轻骑兵与两队马扎尔弓骑兵对决,惨胜。


  第九十四节全军突击


  阿奇尔男爵被泰德一刀劈中面部坠下马,顿时弓骑兵们士气大乱,他们是男爵的附庸为男爵而战天经地义,但是自己侍奉的君主竟然被敌人杀死,那么作战的理由将不复存在,加上失去了领导者的指挥更是无心作战。


  “男爵死了,快逃呀。”弓骑兵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人数是多于标枪骑兵们的,只需要再坚持片刻也许就能够击败标枪骑兵们进攻,可是这种封建附庸关系在此刻暴露了它的弱点,弓骑兵的队列在逐渐崩塌,游牧民族的习气占据了上风,弓骑兵们三三两两纵马狂奔而去,完全不顾后方的敌人。


  “呼,呼,胜利了。”泰德看着四散而逃的弓骑兵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只觉得口渴的厉害,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激烈的战场,地上躺着的敌人的尸体和自己人的尸体相互重叠,身边还活着和能够作战的同伴包括他在内只剩下了十个人,并且各个带着轻伤。


  “队长,我们现在返回营地吗?我们的人需要救治和休整。”剩下的标枪骑兵们看着周围的惨况,其中一名年长者向泰德建议道,这一仗可以说使得标枪骑兵们的元气大伤,不过活下来的人都可谓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按照阿若德的军事操典奖励篇,可以因功提升一级别,而杀死了敌人的一名重要贵族又可以提升一级。


  “不,长枪方阵那里需要我们的支援,弟兄们我知道大家很累。我也和大家一样,可是想想伯爵大人让我们摆脱了贫穷和低贱,我们应该做些事情回报伯爵。”泰德对手下的标枪骑兵们说道,他说的是实情,作为被俘虏而投靠阿若德的斯拉夫人士兵们,虽然因为被迫信仰了天主教,但是之后阿若德给他们的各种待遇同正规部队相同。


  “好吧,你是队长我们听你的。”标枪骑兵们点头同意道。


  “标枪骑兵们前进。”泰德见其他人都同意了,立即拨转马头带领着残余的标枪骑兵们,笔直的朝着还在激战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和长枪兵们的战场奔驰而去。他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跨过敌人的尸体。口中发出嘶哑的呼啸。


  “第一排士兵贴身近战,其他人用长枪杀死他们的坐骑。”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们竭力的吼叫着,这些人本来就是大嗓门,现在战场上除了刀剑相撞和战马嘶鸣声。便是这些军官们的声音。


  “骑士们冲进去。为了荣耀。”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也已经置生死于不顾。如果失败恐怕会给自己的骑士生涯抹上污点,这对于一名骑士来说不但是名誉上的问题,恐怕会被君主夺取采邑后。也没有任何人再会雇佣和接受其效忠,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家系。


  骑士们早已经放弃了手中的冲锋用马上长枪,握着锋利的剑左突右杀,竟然逼迫的长枪方阵逐渐向后移动,骑士们的狂呼嘶吼如风暴一般席卷着整个的阵地,也使得一部分长枪兵不得不使用短柄武器作战,导致了伤亡逐渐的在攀升。


  “稳住,稳住该死的。”为了稳定军心基层的军官们也加入了战斗,这些经历过数次战争的老兵们的加入,使得长枪兵们阵势稍稍稳定,要知道结阵是步兵对付骑士的重要手段,一旦长枪方阵被打散,便会导致一面倒的屠杀。


  “轰隆~~~。”就在此时,从北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这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双方都知道他们的轻骑兵刚消失在了那个方向,而现在胜利归来的到底是谁的骑兵?

  “是阿奇尔男爵吗?”哲若伊摩伯爵不由自主的挺直身体,从马镫上伸直双腿站起来,波希米亚骑士们的表现让他失望之极,现在他希望阿奇尔男爵能够解决掉日耳曼人的轻骑兵,加入到波希米亚骑士们的进攻中,从侧面发动一次突袭,可是当他的视野中出现哪一小支骑兵的时候,犹如当头被击中了一棒子,活着回来的竟然是日耳曼人的轻骑兵,伯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呜,是泰德他们。”反观长枪方阵一方,他们看见胜利归来的竟然是标枪骑兵,不由的发出欢呼呐喊声,士气为之一振。


  “同伴们为了胜利,冲锋~~~。”带领着残余的标枪骑兵,泰德用脚后跟狠狠的踢着胯下战马腹部,战马加快速度从波希米亚骑士的后方突刺,猝不及防之下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被标枪骑兵们的马刀击中坠下马,骑士一旦坠下马背便成了长枪步兵们的鱼肉。


  “不,不,我的骑士,该受诅咒的家伙们,愣着干什么快吹响全军突击命令,我要把这些日耳曼人撕成碎片。”恼羞成怒的哲若伊摩伯爵对身旁的传令兵怒吼道,醒悟过来的传令兵连忙拿起手中的号角鼓起腮帮子,用尽全力的吹响。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哲若伊摩伯爵一方的军队随着号角声开始动起来,长矛兵和轻步兵排着横阵跟随着军官缓缓前进,其中的精锐是那些拿着巨盾的长矛兵,他们绝非是一般的平民或者农夫,相反是波希米亚公国中的低阶贵族,但是因为买不起战马和锁子甲只能作为步兵参战,可是这些人为了提升自己的阶级和获得战利品将极为凶残。


  “命令长枪方阵和标枪骑兵撤回来。”举着手中的单孔望远镜的阿若德,立即向身旁的侍从下令道。


  “回来,撤回寨子中。”得到命令的长枪方阵兵们和标枪骑兵们立即带着伤员,撤退返回依靠山丘做成的寨子,当最后一名长枪方阵兵和标枪骑兵撤入其中的时候,在寨子中的士兵们立即将用尖木桩子做成的拒马放回缺口处。


  “乒乒乒~~~~。”拒马内长枪兵们站在其后,用手中的长枪伸出去防御着,当哲若伊摩伯爵和他的军队来到距离山丘三百米的距离时候他们停了下来,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知道这是在战斗前最后的整队,征召步兵们需要军官重新推搡下战整齐,手持大盾的低阶波希米亚贵族步兵们,用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的边缘,发出乒乒的喧哗的声音,这是在向山丘上的日耳曼人部队示威。


  “下地狱的婊/子样的日耳曼人,你们就只敢躲在山上吗?你们的父亲难道是猴子,跟你们的婊/子母亲生下的杂种?”波希米亚人的军阵一方,走出来一个大嗓门的大汉,他发出咒骂之声用日耳曼语叫骂着,侮辱着并企图激怒对方。


  “啊哈哈哈。”波西米亚人听着这畅快淋漓的叫骂声,纷纷发出大笑声,没有什么比如此侮辱自己的敌人更令他们高兴的了。


  “啊。”就在大汉犹如一名出色的演员,转过头向自己的同胞们炫耀,接着转过身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嗖~~~。”忽然一支弩箭从山丘上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射中波希米亚大汉的胸膛,大汉发出惨呼用手抓住弩矢还在微微颤抖的末端,跪着向前扑倒在地。


  “该死的,进攻~~~。”哲若伊摩伯爵握紧拳头,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在奥塔伯爵胜利的阴影之下,他决不允许自己遭受到任何的失败,现在他整个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反动他的千人军队攻破这座山丘,将山丘上那面飘扬的黑狮子旗帜砍断,用自己的脚踩得粉碎,把旗帜下那名侮辱他的梅森公国宫相抓住,撤出他的肠子,用他自己的肠子活活勒死,如此方能够化解他的心头怒火。


  “冲~~。”听见了哲若伊摩伯爵的命令,他的封臣附庸们立即拔出自己的剑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们,向阿若德设下的天然要塞冲锋而去。


  “士兵们守好自己的岗位,同你们的军士长呆在一起,如果看不见自己的军士长,那就找比你们阶级高的老兵呆在一起。”阵地中的基层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发布着命令,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波西米亚步兵们,安慰着他们手下的士兵。


  “全军开战了吗?”阿若德看着散乱无章扑来的波西米亚人,他对哲若伊摩伯爵鲁莽的决定感到一丝高兴,呆在一名易怒的将领手下当兵可真是可怜呀。


  “嗖,嗖,嗖~~~。”山上偏厢车顶上的弩兵们纷纷将手中的弩矢射出,如飞蝗般的弩矢覆盖在进攻途中的波西米亚人头顶,被射中的人立即扑到在地,唯有大盾长矛兵们踏着稳健的步伐,用手中的大盾举起挡住弩矢,作为贵族从小接受的军事训练此时体现了出来,而那些被强制征召到战场上的农夫们却完全是一个悲剧,他们徒劳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简陋的工具,口中发出乱糟糟的呼喊声,但是这毫无作用只是增加着波西米亚人的伤亡率。


  第九十六节大盾矛兵(二更)


  炮灰是对军队中战斗力不强,最基层的士兵的一种称谓,未必带有轻蔑的意思,不过这种相对于精英阶层的称谓对于基层士兵来说却是一个噩梦,意味着他们会被安排在最危险的位置,用途有时候是消耗敌人的箭支数量,用身体填平沟壑,踩在敌人布下的陷阱上,这一切都是为了后方的精英们铺平道路。


  波希米亚农民们大部分来自公国境内的捷克部落,为了保住他们微薄的土地,向当地领主效忠成为附庸,在战争时期被大量征召,一旦开战便成为队伍最前端的炮灰。


  “冲,你们的出路只有前方。”波希米亚贵族们强迫着这些农夫冲向拒马,就算是拒马上架着如林般的长枪,战战兢兢的农夫们举着自己的粪叉,衣衫褴褛的去攻击长枪兵们。


  “喔呜呜。”一名太靠前的波希米亚农民被长枪兵双手举起的长枪,从上方斜向下刺中他的肩部,没有盔甲保护的农夫根本不堪一击,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不过很快被后面的人淹没。


  “让那些该死的炮灰立即把那些拒马毁掉,给步行的大盾矛兵们让路,他们也许能够打败我的骑士,但是试试这些精锐的步兵看看。”哲若伊摩伯爵亲自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士催马上前,他的军队就像是挤牙膏一般把前面顶端的炮灰们逼迫上前,这虽然是残忍冷酷的方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非常的有效果。农民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拼劲全力,他们甚至徒手去抓住长枪兵的武器,很快竟然将一个相对薄弱的防御处打开了一个缺口,不过那里也扔下了不少的尸体,毕竟面对长枪方阵的正面,就连最精锐的骑士也吃了大亏。


  “阿若德,敌人人多势众,看上去有些不妙呀,需要我带人去支援吗?”看着被攻破的缺口,依夫向阿若德问道。


  “不着急。虽然双方人数相差不大。但是我们这一方可是精锐占大多数,现在还不到出动骑士的地步。”阿若德摇摇头,他相信自己的德意志佣兵团,可就在此时忽然从山下一支箭矢几乎是擦过阿若德的身边。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是敌人的远程部队。”罗恩爵士连忙上前几步。用手中的尖底盾牌挡住阿若德的前面。做成一个流矢障碍物,果然对方将手中所有的弓骑兵派出,游走在进攻队伍的侧翼和后方。手中的箭矢射个不停,箭矢落在长枪兵中引起了一些骚动,同时还有一支远程部队在他们后方策应,那些弓箭手手中的弓也是复合型的,同时在左臂上挽着一面小圆盾。


  “那是来自波斯尼亚的弓箭手,他们用的都是复合弓,这种韧性十足的弓可以把箭矢射的很远。”依夫向阿若德解释道。


  “哦?波斯尼亚哪里岂不是靠近拜占庭帝国。”阿若德好奇的拿起望远镜,果然那些波斯尼亚弓箭手们长着一副中亚人的摸样,五官没有欧罗巴人那样突出。


  “波希米亚公国的领地很大,并且混合着许多的民族,不过他们的领地十分的贫瘠,主要靠半游牧半农耕生活,这是我听曾经游历过那里的一名游侠骑士说的。”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恩,对方的精锐好像集中起来了。”就在阿若德和依夫说话的时候,在下方哲若伊摩伯爵的精锐,大盾长矛兵们这些来自低阶的波希米亚贵族们集合在了一起,他们身上穿着对襟皮革盔甲,用胸口部位用绳子像绑鞋带一样系起来,而大部分大盾矛兵的头部都戴着铁盔或者锁子甲帽兜,左手持一面几乎能够遮盖自己身体大部分的木盾,一手拿着一根笔直的长矛。


  “看来他们想要从农兵们攻破的那一点冲进来,如果被冲击进来绕道其他防守部队的后方就糟糕了。”温德尔男爵几步走到能够俯瞰的地方,很快的判断出对方的企图,战场上其实真没有多少计谋可耍的,有时候就是单纯的力量比拼,双方的士兵在战线上用身体的碰撞来对抗也是常事,而大盾长矛兵们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大盾牌之后,然后将长矛从盾牌上方斜刺敌人。


  “喔呜~~~。”大盾长矛兵们排着密集的队形,一个抵着一个的向前挤去,前方的人用盾牌抵住长枪兵,并尽量的低下头免得被枪头碰上,后方的大盾长矛兵用自己手中的大盾抵住前面人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坚强的靠山,他们口中发出整齐的号子声,竟然像是一堵墙一般慢慢将防御的长枪兵们推挤开。


  “好熟悉的战术呀。”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一个许久不曾回忆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记得那还是在前世上大学时候,一天下午下着大雨的时候,自己一帮子宿舍渣渣们看着电脑上的电影,那电影的名字叫埃及艳后,其中凯撒带领的罗马重步兵就是用这一招将叛乱的埃及叛军推出城门,而现在相同的战术,所改变的不过是把罗马兵手中的短剑变成了长矛,这一定是当年古罗马战术的影响,毕竟波希米亚人更靠近东罗马帝国一些。


  “长枪兵们的武器够不着他们,那些大盾矛兵可都是贵族子弟,瞧出矛又快又准,看来你需要骑士的帮助。”依夫再一次提出帮助阿若德,可是阿若德却拒绝了。


  “命令双手剑士们去支援,近战部队就用更锋利的剑去对付吧。”阿若德手中还有许多牌可打,不过最重要的一张牌需要留下来,那是准备用来对付波希米亚公爵的。


  “双手剑士们,去支援前线。”命令立即被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双手剑士们,这一队双手剑士们是从绝望者中幸存下来的,都是一些九死一生的亡命之徒,当得到命令的时候他们拿起手中的大剑,有的人从躺着的地面上站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在这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喧闹声中他们竟然还能够睡着。


  “真是操蛋,这些贵族就会致使别人。”大剑雷克斯嘟囔抱怨着,他厌恶被人指使过来指使过去,曾经当过强盗的他如果不是身边这个金发老兄,以及贪图德意志佣兵团的优厚待遇,早就携带着武器逃亡了。


  “别废话了雷克斯,该我们上了,我的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疯子安德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神色,身上的盔甲发出摩擦响动声。


  “你这个嗜血之徒,哈,那就上吧。”雷克斯咧了咧嘴巴,也跟着大笑起来,战争在这个时代就像是吃饭、睡觉和女人做/爱一样频繁,所以这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杀人或者被杀。


  ps:这几天在别的许多书评区发生诋毁侮辱其他作者的事情,很多读者和作者不明所以,按照链接过去找对方麻烦,可是二两说的是,这完全是一场卑鄙的陷害,手段低劣内心阴暗,被链接的是完全不知情、无辜和被报复的作者,所以当你看见“你的书简直是xx,来给我打赏否则永远是扑街。”之类的时候,请你无视他、鄙视他或者删除他,发这种帖子的人完全不值得影响我们欣赏自己喜爱书的心情。


  第九十七节长枪兵突击

  波希米亚大盾矛兵们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推挤开一条道路,长枪兵们并非没有竭尽全力,但是他们没有面对这种重步兵阵型的经验,只能够勉强堵住对方继续前进的去路。


  “长枪兵们都躲开,双手剑士们要通过了。”忽然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们下达了让士兵们后撤的命令,虽然这个命令与当下状况不符合,但是长枪兵们还是坚决的服从了命令,看着整齐的退开的长枪兵们,波希米亚大盾矛兵们有些奇怪,不过他们还是保持着阵型。


  “弟兄们,看那些白痴。”


  “我要将用剑划破那骄傲的小公鸡的脸。”


  “得了吧,真是操蛋,我觉得还是在一旁观战的好。”从长枪兵们的后方走出了一群手持日耳曼大剑的士兵们,他们便走便大声喧哗着,就像是漫步在街头寻找酒馆一般,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戴着日耳曼式铁盔,同长枪兵们严明的纪律相反,这些人松散的就像是一群拿着大剑的强盗。


  “够了,剑士们让我们去厮杀个痛快吧。”疯子安德鲁大声的制止了双手剑士们的喧闹,他双腿略微弯曲,将肩上扛着的大剑放下了,左手持着剑柄,右手抓住大剑剑身的中段,双眼直视着那些号称是精锐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们。


  “冲吧,让我的剑见见血,可怜宝贝都要生锈了,呜哇~~~。”毫无征兆的这些双手剑士们将重心下降,双腿一屈猛地冲向大盾矛兵们。他们口中疯狂的发出吼叫声,手中的剑猛击在大盾上,就像是一下子要把憋着的力气全部花光似的。


  “从大盾后面滚出来懦夫。”雷克斯一脚跺在大盾上,冲着后方的波希米亚低阶贵族叫骂着,对方用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向雷克斯的胸口,不过被雷克斯用手中的大剑格挡开。


  “一个。”在距离雷克斯不远的地方,疯子安德鲁有技巧的将大剑当作短剑突刺,从两名大盾长矛兵并肩的盾牌之间的缝隙插进去,此中里面一名猝不及防的波希米亚大盾矛兵的腹部,雪亮的大剑毫不费力的刺穿皮革甲。里面的士兵惨呼一声倒下。疯子安德鲁拔出的剑上殷红一片。


  “该死,你不能这么快。”看见疯子安德鲁已经杀掉了一名波希米亚大盾矛兵,雷克斯恼怒的抱怨道,这些大盾长矛兵躲在盾牌后面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不过越来越多的双手剑剑士们加入袭击的行列中。手中的大剑在大盾矛兵们的头顶舞动着。竟然使得这些波希米亚贵族们几乎抬不起头来。


  “各自为战,杀死这些臭虫。”面对疯狂的日耳曼双手剑士们,被压制住的大盾长矛兵们终于恼怒了。他们散开笨重的阵型各自为战,毕竟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贵族们,他们用大盾猛击双手剑士,乘着对方被盾牌击中的一刹那出矛,用矛尖刺中对手。


  “哦。”当一名双手剑士被刺中倒地的时候,其他的双手剑士们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举动。


  “豁嘴唇马特被干掉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因为昨天我跟他赌博输了许多钱,这下子可不用还了。”


  “哈,你这个恶棍。”两名看见这一幕的双手剑士一边打斗一边抽空交谈着,他们的口吻中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批次~~。”疯子安德鲁挥舞着手中的剑,他躲过大盾矛兵猛击过来的盾牌,用自己沉重的剑柄击中对方的面部,接着一反手用剑削中那名长矛兵的脖子,只听噗哧一声对方耷拉着脑袋,以及被砍了半拉的颈部,鲜血涌出将大盾矛兵胸襟前的皮革甲染成了紫色,而其尸体被疯子安德鲁一脚踢翻在地,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大剑对长矛吗?好主意,看来我们无需担心了。”温德尔男爵看着被双手剑士们压制住的大盾长矛兵们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此时却在另一端发生了异变,只见哲若伊摩伯爵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士们,竟然攻破了那里的防线,这些护卫骑士身上穿着的盔甲皆为精密细致的锁子重甲,并且他们胯下战马覆盖着厚厚的呢绒布,根本无惧在奔跑中伸过来的抢尖。


  “该死,是重骑兵突袭。”依夫看着当炮灰的波希米亚农民们冒死搬开拒马之后,哲若伊摩伯爵便迫不及待的驾驭着胯下战马,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兵冲了过去,他是如此的急迫甚至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自己一方的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依夫带上你的骑士,干掉敌人的将军。”阿若德立即将自己被双手剑士和大盾矛兵们的战斗中转移视线,果然狡猾的哲若伊摩伯爵竟然乘着此时突破了防线,看哲若伊摩伯爵的举动大概是想要前后夹击长枪兵方阵,要知道长枪方阵的侧面和后方是最薄弱环节,如果被重骑兵进攻恐怕会死伤惨重。


  “是。”依夫摩拳擦掌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将明亮的半封闭圆头盔戴上,放下上面的铁犬嘴面罩,一挥手带领着日耳曼骑士们冲下山坡,马蹄带起的灰尘杨的老高,而骑士们身上的盔甲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哲若伊摩伯爵的注意,他狠狠的踢着自己胯下战马,拼命催动着战马想要抢先发动对长枪兵们的进攻,此时第三和第四连队的长枪兵们正专心对付正面的敌人,无暇转身对抗从侧后方来袭的敌人,而完整的第五连队距离又太遥远。


  “没办法,依夫他们可能来不及,让第一和第二连队支援。”阿若德立即命令传令兵吹响号角,特定的号角声可以迅速的传达命令,基层的军官们早就在梅克伦堡的军事学院中接受过训练。


  “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此时第一和第二连队正在修整,他们的军士长听见了号角声,连忙用脚将躺倒在地上的士兵叫起来,因为与波希米亚骑士们的战斗,这两只连队伤亡已经到了士兵所能够承受的边缘,可是当命令下达的时候他们必须遵守。


  “快,前方需要我的支援。”军士长和连队长们将地上的士兵拉扯起来,命令他们排成横队,眼看着哲若伊摩伯爵和他的护卫重骑兵就要越过小山坡,到达其他连队的后方了,此时如果排着长枪方阵缓缓前进肯定来不及了,连队长和军士长们商量后决定冒险用长枪突击。


  “可是连队长,现在士气低落,冒险使用长枪突袭士兵们会无法忍受这种强度的。”有军士长提出反对意见,确实长枪突袭在完整编制下都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现在他们已经被打的半残,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撤退下来,要知道同站在左右都是同伴,排着紧密的方阵中那种安全感不同,长枪突袭完全是靠士兵个人的勇气和技术完成的动作。


  “呜呜~~。”上方传令兵的号角声一遍遍的传来,一次比一次急迫,看来已经到了危机时刻,而依夫率领的骑士们正从山坡上缓慢向下,毕竟上山容易下山难。


  “就这样吧,我们不能辜负伯爵大人的期望。”连队长明白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接着对军官们说道,“每一列都必须跟着军士长,确保能够抵挡住敌人的进攻,今天就是整个连队的人都死光了,也必须完成任务,把标旗给我。”


  “是。”


  “长枪兵突击~~~。”连队长整理了一下自己肩上的绶带,用手轻轻划过绶带的五角星,接着猛地举起左手手中的标杆旗帜,大声的吼道。


  “喝~~。”第一排长枪兵将手中的长枪平端,在连队长的率领下一字排开的冲向哲若伊摩伯爵,双手握紧沉重的超长枪,甩开两条如同灌满铅的腿,长枪兵们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是什么?”催动着胯下战马的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距离那些正把守着拒马防线的长枪兵的后背,他的嘴角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自己身边骑士的声音,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从左侧竟然冲出来一队长枪兵,这倒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别担心伯爵大人,他们人数很少。”护卫的骑士看着这些十几个人排成一列冲过来的长枪步兵,在重骑兵们看来也许这些长枪兵们仗着人多势众,排成密不透风的长枪方阵也许还有些可怕,但是这种如单打独斗般的十几个人排成一列,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进攻简直无关痛痒。


  “去几名骑士干掉他们。”哲若伊摩伯爵眼瞅着自己就要获得胜利女神的垂青了,不希望一些蠢虫干扰到自己,立即命令手下的骑士抵挡。


  “是我的君主。”护卫骑士连忙带着三名骑士一起冲了过去,重骑兵不动如同一座堡垒,动起来便地动山摇,无论是马背上的骑士还是胯下战马都保护齐全,他们冲过去用手中的剑娴熟的劈砍过去,而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刺在马身上覆盖的呢绒上,竟然被抵挡滑开了。


  “呜~~。”那名冲锋中的长枪兵咽喉部位被骑士的剑划过,身体被战马撞到一边,尸体滚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不要停止,继续冲锋。”高举着标旗帜的连队长眼中饱含着泪水,被骑士阻挡的缺口的长枪兵的死去为他们继续前进提供了时间,剩下的长枪兵们发抖的手臂握紧长枪继续冲锋,他们如同波浪一般在身死之前绝不停下。


  ps:抱歉单位停网了,这个么晚才更


  第九十八节标旗帜(二更)

  天空中忽然响起了阵阵的雷声,就像是感受到了地面上人类厮杀,上方的诸神也开始敲起隆隆的战鼓声,片刻之后竟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如注般落在士兵们的身上,此时再也分不清谁是波希米亚人,谁是日耳曼人,脚下泥泞不堪,稍有不慎便会滑到,疲惫不堪的长枪兵们发出嘶吼声,握紧手中的长枪冲刺着,跌倒在地的人努力的爬起来,浑身沾满了污浊的湿漉漉的泥巴。


  “这些死缠烂打的步兵。”波希米亚骑士不知道自己已经挥剑砍翻了第几个长枪兵了,当他杀死第一个的时候以为结束准备拨转马头的时候,却发现这些该死的长枪兵们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一排接着一排冲过来,使得骑士们应接不暇,就连原本要进攻第三连队长枪兵的哲若伊摩伯爵也被绊住了去路。


  “臭虫。”哲若伊摩伯爵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这几个气喘吁吁,在雨中仿佛马上就要倒下的日耳曼步兵,最可恶的是那个为首举着一个木杆子的家伙,几次三番指挥这些稻草人一般的步兵挡住自己的去路,结果错过了最好突袭的时间,在波希米亚人进攻方向的正面,那些征召农兵们已经承受不住战场厮杀的心理压力,士气已经开始动摇,而精锐步兵的大盾矛兵们也被日耳曼人的双手剑士们拖住。


  “让弓骑兵们从这个缺口冲进来。”


  “是伯爵大人。”


  哲若伊摩伯爵此时决定孤注一掷,将在外围通过射箭削弱敌人的弓骑兵全数投入这里。战场上的时机瞬息万变,完全靠领军者的经验和当机立断,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在伯爵的命令下穿过这个被攻破的缺口,如潮水般涌入了进来,不过因为天空降雨的缘故,泥泞的地面使得骑兵的行军速度降低了不少。


  “干的好第一、第二连队。”阿若德冒着雨看着奋战中的第一和第二连队的长枪兵们,他们成功的纠缠住了哲若伊摩伯爵,使得其他连队的后方变得安全,而且使得哲若伊摩伯爵在焦急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把自己的全部骑兵投入了狭窄的缓坡地带。不过弓骑兵的加入却使得牵制哲若伊摩伯爵的第一和第二连队陷入危机之中。


  “嗖~~。”一名弓骑兵弯弓搭箭。瞄准举着标杆旗帜的连队长,箭矢飞出却没有击中弓骑兵预料的目标心脏部位,而是射中了其肩部,雨水干扰了弓骑兵的判断能力。


  “呜。哦。”连队长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顿。仿佛是被什么钝器击中一般。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一枚箭矢的尾端,原来他是中箭了,当看到箭矢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一阵剧痛在肩部扩散开来。手中的剑不觉掉在地里的泥土中,他单膝跪在地上忍耐着剧痛,可是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抓住那一杆标旗帜。


  “标旗帜是你们连队的象征,只要这一根标旗帜还在,就算是整个连队的人都死光了,也可以重新建制,不过要是这一根标旗帜弄丢了,那么你们的队伍便会解散。”当阿若德授予连队长这一根标旗帜的时候,如是对他和整个连队的士兵们说道。


  “我绝不会丢下标旗帜的。”雨水顺着连队长的头盔落在他棕色的大胡子上,他喘着粗气牢牢的抓住标旗帜,努力地战战巍巍的站起身来,虽然弓骑兵射出的箭矢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但是却刺破了他的盔甲,鲜血从肩膀流淌出来,而他的内衬衣服早已经变得粘贴在肉上。


  “连队长。”其他的长枪兵们看见自己被箭矢射中的连队长,焦急的喊道并且努力的向他靠拢,连队长看了一眼众人,他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些都是好小伙子,虽然自己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对他们每天进行着严苛的训练,但是这些小伙子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也许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粗鲁的家伙吧,不过此时过去的点点滴滴此时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曾经听一位老兵说过,如果在战场上发生这种事情那么**成是要死在战场上了,也许自己今天要把这条老命扔在这里吧。


  “臭虫们,我要把你们碾成碎片,护卫骑士们宰了他们。”哲若伊摩伯爵被这些长枪兵彻底激怒了,他要将把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全部送进地狱,护卫骑士们听见伯爵的命令,呼喝着高举着手中的剑冲过去,戴着绶带似乎都站不稳的抓住标旗帜的连队长成为了他们首要的目标。


  “防御阵,保护连队长。”长枪兵们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将连队长围起来,他们用手中的长枪和身体变成一道城墙,而连队长想要让这些小伙子们离开,他知道长枪兵们此时根本不具备阻挡波希米亚骑士的力量,他们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对自己长官的感情,因为失血的连队长此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冲过来的波希米亚骑士砍向他的士兵。


  “稳住,稳住。”用手中的长枪做出的抵挡十分的薄弱,一个接一个的长枪兵被砍翻在地,身受重伤的人顽强的在泥泞的地上,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波希米亚骑士战马的蹄子,这悲催的一幕在这战场之上只不过是一个角落,处于山丘上指挥的阿若德也无能为力,只能够让弩兵们尽量用远程支援。


  “唔咳咳。”连队长笔直的站在那里,他几乎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作为平民而被提拔为军官的他,此时要手持着代表荣誉的标旗帜,用自己的双眼亲眼见证自己麾下士兵英勇姿态,就算这是一种悲壮的牺牲。


  “最后的那个老东西让给我,我要把他和那个破木杆子一起砍断。”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被杀的片甲不留的长枪兵,得意洋洋的催马上前,将自己的剑高高举起,准备将那个如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的连队长砍去,但就在此时他们的耳边却传来了马蹄的轰隆声,以及盔甲的摩擦声。


  “终于来了吗?依夫大人,请帮我们复仇。”连队长老泪纵横,他知道那是依夫率领的日耳曼骑士们到了。


  第九十九节溃散


  哲若伊摩伯爵看见从山坡上冲下来一队日耳曼骑士,在雨幕之中为首的一名骑士全身披甲,板甲反射着点点寒光,犬嘴半封闭式头盔随着战马的奔跑一点一点摆动,骑士手臂整个覆盖着铁皮的臂铠,在肩膀和胸部之间的胸甲还钉着两个圆形护片,胸甲上雕琢着凸起的图案纹路,腰部和腿部铁皮护甲浑然一体,龙虾甲状的铁甲包住大腿,小腿与脚部盔甲平日里装在马蹬上,当骑士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将腿插入其中便可以。


  “神灵在上,这是什么东西?”哲若伊摩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如怪物般的骑士,手中的剑居然都忘了挥砍下去,确实能够拥有一副华丽的盔甲简直就是骑士和贵族的梦想,而面前这名骑士的盔甲却早已经超越了此时人们的想象。


  “为了温德尔家族的荣耀,圣母赐福于我们~~~。”依夫从面罩里看见目瞪口呆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以及地上被杀的七七八八的长枪兵们,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将自己的佩剑从另一侧抽出来,之所以要将佩剑从另一侧抽出来,是因为他的那柄巨剑挂在马腹的另一侧,所以只能够伸手去抽,当巨剑握在手中的时候,这名身材巨大的勇猛骑士怒吼着战号。


  “啊~~~。”一名最靠近依夫冲锋路线上的波希米亚骑士,刚从对方那华丽的盔甲的视觉冲击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依夫早已经纵马逼近。当波希米亚骑士企图用剑格挡的时候,依夫那柄巨大的剑当面劈过来,他勇不可挡的臂力加上战马冲锋时候的加速度,巨剑的剑锋仿佛划破了雨幕,一击之下竟然斩断了对方的剑,巨剑砍中骑士的头部,铁头盔连同脑袋被劈成两半。


  “嚓~~~。”依夫将剑从敌人的肉/体上抽出来,剑锋擦着骨头发出摩擦声,一个回合波希米亚骑士哲若伊摩伯爵的护卫骑士,竟然便被斩落下马。虽然说是因为猝不及防之下。但是依夫强大的力量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杀了他,愣着干什么,别管那些步兵了?”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自己一回合不敌的护卫骑士,背脊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他紧张的对自己的骑士们喊道。


  “是伯爵大人。”护卫骑士们连忙拨转马头冲向依夫。此时在依夫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其他的日耳曼骑士们此刻也冲到了这里,与依夫不同的是这些骑士手中都握着一杆马枪,顺着山坡向下冲锋的时候。将马枪平端身体前倾,骑士马枪冲锋无论何时都是威力强大的,被马枪击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坠落马下,幸运躲避过去的骑士还未来的急庆幸,便被依夫的巨剑劈中。


  “依夫大人真是勇猛无畏呀。”在山丘上观战的罗恩爵士看着在依夫和日耳曼骑士的冲击下,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波希米亚骑士被杀的节节后退,日耳曼骑士的战术简单明了,首先用马枪冲锋,接着扔掉马枪改用剑近战,这些日耳曼骑士各个都是用剑好手,加上身披华丽板甲的依夫,真是锐不可当。


  “瞧,波希米亚人的轻步兵们正在溃散。”温德尔男爵此时看见在正面进攻的波希米亚农兵们,因为持续强度的进攻,加上天上下起的大雨,导致士气低落道了极限,波希米亚轻步兵们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征召农民,他们可没有荣誉和英勇的概念,唯一驱使他们上战场的只有可怕冷酷的波希米亚贵族们的拳头和皮鞭,而现在那些波希米亚贵族们正在同日耳曼人交战,根本无暇管理这些早就厌烦了厮杀的农民们。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当看见身旁的一名同伴被弩矢射穿了眼睛,手握着草叉的波希米亚农民终于崩溃了,他哭泣着扔掉手中简陋的武器,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这种借着一时的胆气作战的部队,当肾上腺的激素逐渐减退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修罗场一切使得他们明白,拒马后面那些面色严肃凝重,端平长枪犹如毫不退让的日耳曼人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


  “回来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你们不害怕受到惩罚吗?”一名低阶的波希米亚贵族挥舞着手中拿的皮鞭,对那些四散而逃的农民们喝骂道,可是毫无作用,此时对日耳曼人的恐惧胜过了对自己主人的畏惧,拒马前丢下了一堆波希米亚农民们的尸体,警告着那些企图来犯的波希米亚农民们,他们如果继续进攻的下场。


  “泰德呢,让泰德带领标枪骑兵们,从敌人退下去的地方冲出去,追杀他们的溃兵,并且瞅准机会灭了那些该死的波斯尼亚弓箭手们。”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见这一幕,立即敏锐的抓住战机,让标枪骑兵们从哪个方向跟上去,从后方掩杀已经崩溃的敌军。


  “好像追杀动物一般的杀死那些逃兵吗?这可不太荣誉。”温德尔男爵有些犹豫的说道。


  “宜当剩勇追穷寇,此时可不需要怜悯。”阿若德也没空向自己的父亲解释前半句话的意思,他知道那些逃跑的波希米亚农民兵们如果不现在消灭的话,恐怕会重新跑回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去,再一次聚集起来成为其战斗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正确的战略。


  标枪骑兵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从长枪兵们搬开的拒马里冲出去,轻骑兵的他们高举着手中雪亮的马刀,紧紧的追逐着溃散逃跑的波希米亚农兵们,真的就像是在撵着一群已经慌不识路的兔子,其实标枪骑兵们仅仅只有数十人,却从后面追着数百人砍杀,这真是应了天朝古代的一句话,兵败如山倒。


  “不,不,这不是真的。”哲若伊摩伯爵听见了惨叫声和呼喊声,他从与日耳曼骑士的战斗中抽空望去,却看见自己的军队如冰山瓦解一般,他进攻的阵型变得乱糟糟的一片,征召兵们不可靠他是知道的,波希米亚人从来都是将骑兵作为主力的,可是现在自己一方军队的溃败严重影响了军心士气,就连弓骑兵们也开始放慢脚步,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第三连队集合,转移阵地。”此时击退了敌人的农民大军,第三连队在连队长的命令下开始转移阵地支援被突破的防御地区,看着逐渐逼近的新生力量的长枪兵连队,哲若伊摩伯爵慌了神,他环顾四周此时才发现自己有被包围的危险。


  “该死的畜生,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哲若伊摩伯爵抓紧马的缰绳,他拼命踢着自己的战马,催动战马后撤着想要从突破进来的地方退出去,可是在狭窄的山坡泥泞的道路上,他此时才悲催的发现自己命令弓骑兵们冲进来是一个错误,弓骑兵们的战马堵住了他的去路。


  “依夫爵士敌人的将军想要逃跑。”一名日耳曼骑士对正酣战的依夫大声警告道,依夫抬起头果然看见企图逃跑的哲若伊摩伯爵,他立即催动战马笔直的冲出去。


  “唔,该死的,诸神救救我。”哲若伊摩伯爵听见后方的马蹄声,他在马上扭过头看见那个身穿可怕盔甲的骑士正笔直的朝着自己冲过来,哲若伊摩伯爵急的一声冷汗,那名日耳曼骑士的可怕战斗力已经干掉了三名波希米亚骑士,哲若伊摩伯爵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对付那柄大的可怕的巨剑。


  “受死吧波希米亚人。”依夫从面罩头盔中大吼着,他一鼓力单手将巨剑抬起来,身体前倾双脚一蹬几乎从马背上站起来,接着双手握紧剑柄将剑高高举起,并且对准前方的哲若伊摩伯爵,这是准备用高位的剑势劈砍,这一剑如雷霆之势,仿佛为了配合依夫的进攻,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电光照耀在依夫的盔甲上,接着响起隆隆的雷声。


  “噢不,诸神救我。”哲若伊摩伯爵此时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他只得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面色已经如死人一般灰白。


  “杀。”依夫将巨剑劈砍下来,盔甲因为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锋利的剑身劈向哲若伊摩伯爵。


  “伯爵大人,我来了。”正在此时,哲若伊摩伯爵所信奉的神灵并没有出手相救,相反救他的人是哲若伊摩伯爵的宫廷将军,这名将军拼死冲过来,用一面大盾牌挡住了依夫的剑,巨剑砍中大盾发出嘭的巨响,将军的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胯下的战马被压的灰律律直叫。


  “哦我的将军,太好了。”看见自己的将军来到身边,哲若伊摩伯爵死里逃生的欣喜道。


  “伯爵大人,您快走吧,这里我来挡住。”宫廷将军知道即使是自己恐怕也不是依夫的对手,他只能够拖延住依夫,将逃命的机会让给哲若伊摩伯爵。


  “好,我的好将军,我会好好赏赐你的。”哲若伊摩伯爵连连许诺道,自己却狠狠的踢着自己胯下战马,向着出口方向逃跑,只要逃到哪里去了他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呜~~哦。”可是命运给哲若伊摩伯爵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就在他欣喜的认为自己逃离的时刻,忽然觉得自己的面部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眼睛一阵发黑竟然从奔跑的马背上天旋地转的坠下来。


  “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杂碎,呸。”只见从另一侧第一连队的连队长,握着自己连队的标旗帜旗杆,带着肩膀上的箭伤,出现在了哲若伊摩伯爵旁边,他狠狠的冲着哲若伊摩伯爵吐了一口痰。


  ps:天冷了,大家注意穿暖和点。


  第一百节战报

  哲若伊摩伯爵被生擒活捉使得整个波希米亚军队分崩离析,就连由低阶贵族组成的大盾矛兵们也开始脱离战斗,可是日耳曼人并不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双手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犀利的进攻使得大盾矛兵们叫苦不已,逐渐的主动的审时度势的撤退变成了溃败。


  而波斯尼亚弓箭手本来安全的呆在轻步兵们的后方,可是因为轻步兵们的败退,使得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屏障,标枪骑兵们从后方掩杀着逃跑的波希米亚农兵们,逃跑的轻步兵如同绝提的洪流冲向本来还维持着阵线的波斯尼亚弓箭手们,看着冲击过来的波希米亚农兵们,波斯尼亚弓箭手对他们大声的高喊着并且挥手希望这些已经晕头转向的农兵们,可是对那些拼命逃跑的人却毫无作用,弓箭手们被败兵席卷着加入了逃跑的队列中。


  “胜利了阿若德,我们胜利了,欢呼吧大家。”温德尔男爵看着山下四散而逃的波希米亚人,他兴奋的张开双臂对所有人高呼道。


  “哦~~呜~~。”日耳曼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阿若德没有阻止他们的欢呼,他们需要释放在战争中的压力,不过阿若德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为胜利欢呼,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场胜利来之不易,手中的第一和第二连队已经被打残了,标枪骑兵也只剩下十几骑,古代冷兵器作战就是如此的惨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点都不夸张。而波希米亚公爵的手中至少还有二千多的军队,怎么算接下来的战斗都是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


  “希望我的秘密武器能够奏效。”阿若德不自觉的转过头,看向三辆一直用布幕盖着的比普通的偏厢车还要高大的古怪马车,虽然有人一直在猜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因为阿若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人们只能用自己的丰富想象力猜测,这是宫相大人用来击败波希米亚人的某种东西。


  当天空中的雨渐渐停下来的时候,这一场梅森公国与波希米亚公国的首次交锋战争也接近了尾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胜利者竟然是人数处于弱势地位的梅森公国。各个诸侯国的间谍密探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传回自己国家的宫廷之中。毕竟对于波希米亚人的动向他们都十分的关注,谁也无法料定如果波希米亚人攻克梅森公国后,会不会一时性起改变兵锋。


  “什么?哲若伊摩伯爵被俘虏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波希米亚公爵的耳边的时候,这位公爵大人还正在劳齐次伯爵残败的城堡中等候着自己岳父的好消息。而一名浑身带伤的波希米亚骑士却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他。吃惊之下的波希米亚公爵手中的一枚黄金酒杯都掉落在地。发出了叮当的声音滚下台阶。


  “你说的是真的吗?就算是哲若伊摩伯爵打不过也不可能被俘虏吧,双方的兵力可是不相上下。”奥塔伯爵也吃了一惊,哲若伊摩伯爵也算是波希米亚公国的老将。怎么可能被敌人俘虏了呢?如果被俘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打散了,但是可能吗?


  “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波希米亚公爵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他是如此的激动将领主座椅都弄的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沉重的椅子腿和地面磨擦发出咯吱的声音,波希米亚公国从未出吃过如此的败仗,在他看来梅森公国的那一支所谓的援军不过是波希米亚军队铁蹄下的虫子,就算是野猪三兄弟提前警告也没有放在心上,波希米亚公爵怎么可能会听那个丑陋的为了生存而投降的格罗佛的话。


  “是,卑鄙的日耳曼人依靠一座山丘扎寨,根本没有勇气同我们在原野上交战,开始的时候哲若伊摩伯爵用弓骑兵骚扰对方的阵地,并没有发动全面战斗。”这名波希米亚骑士的面部挨了一剑,所以头部的一半基本上被亚麻布包裹着,他的嘴唇干裂那时因为失血的缘故,不过头脑却还清晰。


  “恩,我的岳父是一个谨慎的贵族,用弓骑兵骚扰也是我们波希米亚人的传统战术。”波希米亚公爵听了点头道。


  “可是接着日耳曼人派出了一队手持标枪的轻骑兵追赶驱逐我们的弓骑兵,双方在相互的射出标枪和箭矢中逐渐的离开了战场,就在此时两队日耳曼人步兵离开了他们的驻扎地,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排开军势。”


  “然后呢,我的岳父是如何做的?”波希米亚公爵的面色凝重起来,这明显是日耳曼人摆出的诱饵,在引诱哲若伊摩伯爵全军来攻,不过公爵不认为哲若伊摩伯爵会上当。


  “伯爵大人派出了精锐的骑士,希望能够将这些步兵消灭,并且给日耳曼人一个惨痛的教训。”逃回来的波希米亚骑士向公爵说道。


  “没错,在重骑兵的铁蹄下无人能够幸免,这是正确的战术。”奥塔伯爵抱着自己的双臂,他背对着窗户口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重骑兵碾压步兵是这个时代的常识。


  “他派出了多少人,多少骑士?”可是波希米亚公爵却伸出手制止了奥塔伯爵,让波希米亚骑士继续讲下去。


  “一百二十名骑士全数派出。”


  “真是大手笔,然后呢,击败了日耳曼人的步兵后他们还有什么动静,一定是非常震惊吧,老哲若伊摩伯爵果然喜欢一开战就威慑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的脸色露出笑容,这是猛狮扑兔的方法,在波希米亚骑士的尽全力进攻下,日耳曼人一定伤亡惨重。


  “不,公爵大人。”可是波希米亚骑士却抬起了自己受伤的脸,剩下的那一只眼睛中满是恐慌,是什么居然能够让桀骜不驯的骑士露出如此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波希米亚公爵怒斥道。


  “一百二十名骑士全部被日耳曼人的步兵击杀或者俘虏。”


  “啊,这不可能。”波希米亚公爵胸口一堵,他的双眼圆睁几步走下台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抓住那名骑士,狠命的摇晃着他的,公爵认为这名骑士一定是发疯了,敌人的那一剑肯定是劈坏了他的脑子,精锐的波希米亚骑士虽然不如欧罗巴其他国家的骑士那样装备精良,但是也绝对是从小按照严苛的训练教育长大的,他们的马上长枪冲锋完美无缺。


  “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日耳曼人使用一种比马上长矛还要长的长枪,他们排成如同墙壁般的阵型,当我们的骑士冲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撞在了一面用枪头组成的墙壁上。”波希米亚骑士虚弱的被公爵抓住,他努力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公爵说道。


  “不可能,面对骑士冲锋,普通步兵仅仅是看见和听见都会溃败,在骑士锐不可当的冲锋下,有敢于直面的步兵吗?”奥塔伯爵深知步兵对于骑兵的恐惧简直是一种本能,别说马背上挥舞着长矛和刀剑的骑士,就是骑士胯下战马就足够使得步兵们害怕和士气崩溃的了。


  “您没有亲眼见过哪些步兵,我尊敬的伯爵大人,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木头人,手中平端着超长枪,当前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后面的人立即填补了前面人的位置,整个队形永远都仿佛不变化。”


  “嘶~~。”波希米亚公爵听了抽了一口冷气,他松开抓住骑士的手,如果真的有这种军队还真是可怕。


  “这可能吗?”奥塔伯爵想要说,这不会是哲若伊摩伯爵为了推卸战争责任的鬼话吧,不过鉴于哲若伊摩伯爵已经被俘虏,此时说这种话有栽赃陷害的嫌疑,因此奥塔伯爵到底没有说出口。


  “这么说我们遇上的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你的脸也是那时候被弄伤的吗?”波希米亚公爵公爵知道如果碰上这样的劲敌,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于是口气缓和了不少。


  “不,这是同日耳曼骑士作战的时候被砍伤的,那是一个我见过最可怕的骑士,他的全身披着用铁皮做成的板甲,无论是脸、胸部还是手臂以及腿部,都用密不透风的盔甲覆盖,当刀剑砍上去的时候会被光滑的表面滑开,而最可怕的是他手中的巨大的剑,许多我的同伴就是在猝不及防下被劈开,我是因为胯下战马被泥泞的地面滑了一下,才躲开了致命的一击,感谢神灵。”波希米亚骑士艰难的说道,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幕,巨剑在雨幕中舞动,同伴的血液和内脏飞溅的到处都是。


  看着已经处于疲惫和崩溃边缘的波希米亚骑士,公爵只得挥手让他下去休息,得到的消息足够让这位原本踌躇满志公爵感到震惊的了,他缓缓的走到领主宝座上坐了下来,手摸着自己的胡须陷入沉思之中。


  “公爵大人,也许这只是一个受伤的骑士的夸大其词。”奥塔伯爵看着陷入情绪低谷的公爵,出言告慰着说道。


  “不,也许我们确实低估了敌人。”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对奥塔伯爵说道。


  “那,公爵大人您作何打算。”奥塔伯爵的眉头皱起来,难道这位他最敬重的公爵打算退却吗?


  “命令所有的贵族集合,军队整装待命,我要亲自率领大军会一会这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波希米亚公爵也是好用斗狠的贵族,他挺直身体目光炯炯有神,对自己的手下下令道,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波希米亚公国的权威。


  第一百零一节赎金(二更)


  骄傲的波希米亚公爵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失败的苦果,他要将这支胆敢冒犯他的军队彻底摧毁,让梅森人知道捻虎须的下场,虽然进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导致他的军队损失不少,但是却也获得了不少的物资,同时还有投降的一百多名被野猪三兄弟接收的原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有了这些补充使得波希米亚公爵有足够的信心,为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讨回公道。


  “这是什么?”当阿若德看着朱利安冒死放出的夜枭,给他带来的新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动向,这种情报间隔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这也不能够怪朱利安,虽然这种使用鸟类传递情报的方法一般的人识别不了,但是如果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经常出现鸟类飞出,难免不会被波希米亚人发觉,朱利安每一次都要等候夜深的时候偷偷放飞一只夜枭,大部分的时候这些夜枭被当成稀有玩物商品,同一些牲畜放在一起。


  “波希米亚人的最新动向,哪位波希米亚公爵已经大发雷霆动员全部兵力要同我们作战。”阿若德将手中用密码本翻译过来的信给温德尔男爵看,波希米亚公爵这是要杀一儆百,摧毁掉梅森公国其他贵族们反抗的念头。


  “我还以为他会忌惮自己的岳父被我们抓住,先要求和谈呢。”温德尔男爵耸耸肩膀说道。


  “岳父?”阿若德诧异的问道。


  “是的,被抓住的那位哲若伊摩伯爵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岳父。”


  “是吗。不过岳父和岳母一样该杀,难怪波希米亚公爵毫不在意,哈。”阿若德笑了起来想起后世的段子,被房子、票子和车子压垮的结不起婚的**丝们估计内心早就想如此做了。


  阿若德同温德尔男爵一起走到关押哲若伊摩伯爵的帐篷中,在帐篷口处两名日耳曼骑士正守在哪里,作为抓捕到的最高级别的波希米亚贵族,哲若伊摩伯爵享受的可算是最高级别的战俘待遇,单独的个人帐篷,除了将哲若伊摩伯爵个人的盔甲和武器缴械,其他的物品基本没有动过。


  “梅森公国宫相大人和利达堡的主人温德尔男爵来看你了。”一名日耳曼骑士揭开帐篷的布幕。对里面躺在地上的毯子上的哲若伊摩伯爵说道。而这位哲若伊摩伯爵连忙从地毯上坐起身来。


  “哲若伊摩伯爵大人,在这里还习惯吗?”阿若德弯腰走进帐篷中,他看着这位被剥去盔甲露出内衬的伯爵,看年纪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面容倒是威严不卑不亢。只是右眼乌青一片。听说是被第一连队的连队长用标旗杆打中眼睛所致。


  “尊敬的宫相大人,原谅我因为伤痛在身无法起身。”哲若伊摩伯爵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他身上的伤并不是严重。从马上跌落下来也只是些皮肉伤而已,只是他很清楚日耳曼人将自己单独囚禁起来,肯定是因为惧怕波希米亚公爵的大军,想用自己作为筹码。


  “那您就休息好了,只是我需要你找一名信任的人给波希米亚公爵带个口信。”阿若德的嘴角动了动,他的眼中充满了笑意,并没有因为哲若伊摩伯爵的不敬而生气。


  “带口信?”哲若伊摩伯爵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宫相,当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击败自己的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贵族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倒是宁愿相信是阿若德身边的温德尔男爵才是这一支古怪军队的真正统帅,可是随后的事实彻底的击碎了他的幻想。


  “没错,你不想知道自己价值的赎金数量是多少吗?”阿若德与温德尔男爵对视了一眼,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赎金?”哲若伊摩伯爵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难道这些日耳曼人厚待自己是因为赎金,难道他预料的日耳曼人要将自己作为筹码与公爵讲和的想法是错误的。


  “是的,作为被俘虏的贵族,支付赎身的赎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打算向波希米亚公爵要求一万个银纳所。”阿若德伸出一根手指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什么?一万个银纳所,一个国王也不值得这个价钱。”哲若伊摩伯爵眼睛瞪圆,嘴巴张的老大,口水溅到下巴的胡须上都不自觉。


  “没错,还有波希米亚人必须留下所有的战利品,退出梅森公爵大人封臣的领地,在经过每一个农舍的时候,都要下马向里面被你们盘剥的人道歉。”阿若德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面色严肃的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这不可能,就算我是公爵大人的岳父,他也不可能答应的。”这时候哲若伊摩伯爵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没有释放自己的诚意,如果说钱还好说,大不了将自己一份子战利品放弃,再从自己的封地上凑一凑钱还能够凑出来,但是向农民道歉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事关公爵的尊严了,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是企图激怒波希米亚公爵。


  不过,哲若伊摩伯爵还是指定了一名被俘虏的护卫骑士,让他骑着马前往劳齐茨伯爵被攻陷的城堡,向波希米亚公爵将日耳曼人的条件说了出来,毕竟攸关自己的性命,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哲若伊摩伯爵也不愿意放弃。


  “我们该转移阵地了。”而当护卫骑士离开营地山丘,前往劳齐茨伯爵被攻陷的城堡的时候,阿若德向自己的军队下令道,整个德意志佣兵团动了起来,他们收拾起了行李物品,扔掉不能够使用的盔甲武器这些战利品,向一座早就被侦查过的山谷走去,对于人数上的差距,阿若德决定用天时和地利来弥补。


  “这个蠢货,真是丢人现眼。”当听见护卫骑士带来的日耳曼人要求赎金的消息,波希米亚公爵怒不可遏,他一连摔坏了几个珍贵的陶瓷物品,并且差点用鞭子抽死一名奴隶,羞辱,这是**裸的对自己的羞辱,波希米亚公爵自从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被羞辱的情况。


  “我要一刀一刀割了那个该死的梅森公国宫相,将他身上的肉喂天上吃腐肉的秃鹫。我向所有的神灵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声音传出塔楼窗户口处的时候,在主塔楼下城堡内波希米亚贵族们穿戴着护甲,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喧哗声和武器盔甲的摩擦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城堡,奴隶们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亲人没埋葬的尸体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波希米亚人的残暴。


  第一百零二节诡计

  来自劳齐茨郡诡异的风掠过整个梅森公国的大地,各个封臣伯爵的宫廷中都在议论纷纷,此时经过击败波希米亚的哲若伊摩伯爵的军队已经过去了数日,可是传言顺着路上的商队流传来开,对于可怕的波希米亚军队的恐惧,使得人们对于任何有关波希米亚军队的消息都十分的敏感,而现在竟然有人能够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


  “这么说他们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乔茜公主身穿一件白色的掐腰长裙,袖口处被做成长长条状的坠饰,因为公主站在城堡塔楼上的一段露天的回廊上,随着风她的长发和袖口坠饰飘荡着,身旁一名侍女快速的跑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听完了侍女的话乔茜公主本来忧愁的面容,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差不多,传言说他们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其中一支的军队。”侍女也不敢肯定的说道,毕竟她也只是到城镇中去购买减轻生理痛的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城镇中的平民们的交谈,因为知道乔茜公主对阿若德的担忧,所以急忙跑回城堡告诉公主这个好消息。


  “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就算是波希米亚公爵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乔茜公主握着自己的双手,她日夜祈祷着上帝保佑她的阿若德,希望他能够打败凶恶的敌人胜利归来。


  这个消息对于热切期盼阿若德归来的乔茜公主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另一些人却糟糕透顶。劳齐次伯爵已经知道了自己那坚不可摧的城堡被攻陷,野猪三兄弟背叛了他们的君主劳齐次伯爵,原本希望波希米亚人击败阿若德好重重打击埃布尔伯爵的威望,此时也变成了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传言。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发誓。”劳齐次伯爵盯着窗户外,咬紧自己的牙齿,不自觉的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来,为了自己的野心这个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伯爵大人,您听说了吗?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是真的吗?”就在此时罗伯特修士走进伯爵的卧室。他急切的对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请安静修士。阿若德击败的不过是波希米亚公爵的一支封臣军队,波希米亚公爵的主力部队还在。”在房间中的除了劳齐茨伯爵外,还有一个独眼的大汉,这个人正是商人杰夫的助手。为了报答劳齐茨伯爵的救命之恩。杰夫让自己的这位得力手下帮助劳齐茨伯爵。


  “可是坊间的传言可不是这样。宫廷中的贵族们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的去摄政埃布尔伯爵哪里宣誓效忠了,现在效忠的人已经从房间里面排到了走廊上,现在如果梅森公爵大人身死。他们肯定会欢呼着拥护埃布尔伯爵成为新的公爵。”罗伯特修士气急败坏的说道,他绝不希望长久的谋算和策划变成了一个笑柄。


  “够了,我是谁?你怎么胆敢质问我?”劳齐茨伯爵被罗伯特修士的话激怒了,他转过身怒视着这位被温德尔家族赶走如丧家之犬的修士,都是这个该死的笨蛋搞得什么计划,如果一开始就凭借军队杀掉埃布尔伯爵,现在他已经是新的公爵了,不服从的人就杀掉,顾忌什么封臣和王室的态度,这可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可是现在埃布尔伯爵与温德尔家族联起手来,自己的根据地又被波希米亚公爵攻破,实力大为削弱,贵族们见风使舵的本领比闻到腐臭的苍蝇还要灵敏,当然会抛弃自己投靠埃布尔伯爵。


  “抱歉伯爵大人,我也是担忧您的安危。”罗伯特修士连忙退后几步,低下了自己的头,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我们有多少军队可以调遣?”劳齐茨伯爵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大发雷霆,他对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我们现在只有三十几名您的内府骑士,伯爵大人您要做什么?”罗伯特修士回答道,但是听见劳齐茨伯爵的话大吃一惊。


  “不够,如果要控制这座城堡,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军队,让他们通过恶棍行会的地下水渠进入。”劳齐茨伯爵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心腹们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如果您通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手段杀死埃布尔伯爵,整个公国会因此分崩离析的,难道您愿意接手一个军阀混战的公国?”罗伯特修士急忙阻止道。


  “我受够了,我的领地都没有了,如果我不能够成为新的梅森公爵,那么谁也不能,那个小白脸不能,那个暴发户的温德尔家族也不能。”劳齐茨伯爵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现在已经处于赌徒的心理,孤注一掷得到一切,或者输的连条裤子也没有。


  “虽然您的城堡被波希米亚公爵攻陷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伯爵大人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位,只是需要细微的地方调整一下就可以了,其实温德尔家族的崛起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罗伯特修士的眼中充满了诡计,这位阴险的修士总是一肚子坏水。


  “你有把握吗?”劳齐茨伯爵总算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罗伯特修士问道。


  “有,一切已经就绪,就等着那位英雄的阿若德打败波希米亚公爵返回呢。”罗伯特修士的嘴角露出笑意,现在他反而希望阿若德能够击败不可一世的波希米亚公爵。


  “好吧,不过你能给我找到足够强大的士兵吗,越多越好。”劳齐茨伯爵总算是接受了罗伯特修士的建议,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两手准备,转过头对独眼大汉说道。


  “有一个消息,从挪威渡海而来的一支纳维亚人雇佣兵正在寻找雇主,也许我可以去联系一下他们。”大眼大汉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斯堪半岛的纳维亚人?那些海盗,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大惊失色,劳齐茨伯爵竟然要将那些嗜血的维京人引入,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对于那些袭击修道院和城镇的海盗们,欧罗巴诸国莫不闻之色变退避三舍。


  “去吧,用我的名义去雇佣他们,告诉他们如果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他们每个人的口袋都装满财宝,而这是最后的手段。”劳齐茨伯爵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家园被毁灭的他此时已经不在乎别的了。


  “是,伯爵大人。”独眼大汉向劳齐茨伯爵一弯腰鞠躬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


  “那么我也告辞了。”罗伯特修士看了一眼面色阴沉不定的伯爵,也连忙退了出去,可是在门外独眼大汉竟然也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候他。


  “杰夫让我告诉您,他可是一直咬紧牙关,没有透露出一点有关于您的消息,所以您欠他的人情罗伯特修士。”独眼大汉对罗伯特修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罗伯特修士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杰夫要求他帮助自己离开地牢。


  “愚蠢的商人,如果劳齐茨伯爵当权了,肯定会释放他的。”罗伯特修士轻蔑的说道。


  当罗伯特修士离开的时候,在回廊列柱之间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身影,身穿的用黑漆刷过的皮革束腰甲,以及灰色的披风包裹着的身躯,一双美丽的眼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在四周没有人的时候她敏捷如猫般走了出来,施施然的向塔楼另一侧一间低矮的用木板搭建的仆人房间走去,这是一间用木板靠着主塔楼的墙壁搭建而成,蜷缩在城堡角落中的十分简陋的房间,当身穿皮革甲的女人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她细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啊~~~,宝贝你真美,你就是一副最美丽的画,哦,神啊~~~。”


  “呜,呜,嗯,嗯,啊~~~~。”


  从简陋的木板房中传来了男女欢爱的声音,随着女人一声尖细的声音,逐渐的似乎进入了余韵之中,穿着皮革甲的女人站在门口处翻了翻白眼,抬起自己丰腴的大腿,一脚将木门踹开,当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一对因为她闯进来而惊慌失措,赤身裸/体的男女正抓起地上的旧羊毛毯子胡乱的裹在身上,两人的脸上还有欢爱后的红晕,可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惊慌。


  “是谁?你的妻子吗?”女人看见闯进来的人,焦急的问道,完全顾不上露出了的白皙的胸部。


  “喔更糟糕,是我的上司,哈维你来这里做什么?”正在偷情的是韦伯斯特,他勾搭上城堡中的一名年轻女仆正在享受这美妙的人生,可是竟然被不解风情的哈维所打断,他正准备在与这位可人儿来第二场呢,在大木床的边上还挂着一幅未完成的女人的裸/体画作。


  “你就是这样勾引女人的吗?”看着慌忙穿戴上衣物的女仆,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这一间乱糟糟的房间,哈维轻蔑的笑着对韦伯斯特说道。


  “这可不管你的事情。”韦伯斯特恼怒哈维打断他的好事,怒气冲冲的说道。


  “嘿。”哈维低下头嘴角露出笑意,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抓着韦伯斯特的脖子,将他一下子摁倒在木桌上。


  “哦上帝你这是做什么?”韦伯斯特纵欲过度的脸,变得发白惊恐的问道。


  “马上穿上你该死的衣服跟我来,有活干了。”


  第一百零四节黑白狮子之争(二更)

  梅森城镇中有一所教堂,这所教堂位于城镇的中心地带,虽然是一座并不十分高大的教堂,但是因为周围的建筑都比它矮,所以看上去那高高的尖塔顶,以及用结实的石头堆砌而成的主体,外面刷上一层白灰,在教堂内装着几扇来自南方城邦的彩色琉璃窗,美丽的琉璃上还有天使和圣母的图案,当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琉璃窗户光彩夺目,而牧师洪亮的祈福声音在穹形屋顶下回荡着,弥撒用的熏香祭器在摇摆中充满整个神圣的祭坛。


  一个身穿着富裕的中产阶级衣裙的女人,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自己的头部和下巴,她双手交叉握在丰满的胸前,手中拿着一串精致的玫瑰念珠,缓步走入了教堂之中,在步入教堂门口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沾了沾圣水池,接着在头部和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接着虔诚的坐在长条座椅上向祭坛上的十字架祈祷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在教堂的一个侧门外,外面是安葬城镇中死去的人们的墓地,站在这里通过低矮的门可以看见教堂内,韦伯斯特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内衬,不满的对哈维说道。


  “瞧见那个女人了吗?”哈维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向韦伯斯特说道。


  “看见了,不错的女人。”韦伯斯特轻轻吹了下口哨,轻浮的说道。


  “血滴子们调查清楚了,这女人是劳齐茨伯爵的秘密情人。”哈维眯起眼睛慢条斯理的对韦伯斯特说道。听了哈维的话真把韦伯斯特这个浪荡子吓了一大跳。


  “劳,劳齐茨伯爵?”


  “没错,是一个杂货铺老板的妻子,叫凯丽,人们都叫她凯丽夫人。”哈维对韦伯斯特娓娓道来,看来血滴子已经将凯丽夫人查的一清二楚,韦伯斯特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让我认识一下这位劳齐茨伯爵的秘密情人吧?”韦伯斯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带你来是让你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去勾引这个漂亮的女人,我们需要有一个能够随时了解劳齐茨伯爵动向的密探。没有比枕边人更适合的了。”哈维对韦伯斯特说道。


  “什么勾引劳齐茨伯爵的女人?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韦伯斯特一听头皮都炸起来了,谁活得不耐烦去动劳齐茨伯爵的女人,可是他感到自己的胯下最敏感的部位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想动也不敢动。


  “韦伯斯特别忘了你可是阿若德的人。你的身体和性命。包括你那根丑陋的东西都属于阿若德的。所以你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我现在就废了你。”哈维的手中拿着一支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尖部正抵住韦伯斯特的下面。哈维淡淡的说道,可是话语中的威胁成分韦伯斯特完全听得明白。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韦伯斯特哭丧着脸说道,这时候哈维才收回了手中的凶器,拍了拍韦伯斯特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


  “拿来。”可是韦伯斯特却没有动,反而向着哈维伸出并摊开了右手手掌,似乎是在向哈维讨要什么东西,这倒是让哈维愣住了。


  “什么?”


  “钱呀,没有钱怎么勾引女人?”韦伯斯特咧了咧嘴巴,仿佛在说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看着哈维不甘心的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来放在他的手中,韦伯斯特露出小人得志的神色将钱袋子放好,走入了教堂之中。


  “哼,就暂时让你得意,要是不成功我再让你好看。”哈维鼻腔中发出轻哼声,这才转过身离开了教堂,她只需要耐心等待韦伯斯特的消息便可以了,这个浪荡子对付一般的女人确实有一套。


  距离这些阴谋诡计和暗战的战场之外的地方,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上一场真正的战争正在逐渐的拉开序幕,波希米亚公爵携着攻陷劳齐茨伯爵城堡胜利的余威,率领着自己的数千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城堡,其实此时这座城堡已经完全变成了残垣断壁,被撞木攻陷的门楼半扇木门歪斜在一旁,波希米亚人根本没有修缮的打算,也许在他们看来波希米亚的军队永远处于进攻的一方,波希米亚贵族们肩上披着兽皮神态倨傲的骑在马上,各色封臣的旗帜高高飘扬,簇拥着一面红底白狮子旗帜,那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家族纹章旗帜,讽刺的是他们要进攻的一方所持的是黑狮子纹章旗帜,人们最终将这一场战争称为黑白狮子之争。


  “禀报公爵大人,我们的侦查骑兵找到了日耳曼人驻扎的山丘,可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山的狼藉。”一名弓骑兵作为的侦查骑兵向波希米亚公爵禀报道。


  “什么?逃跑了。”波希米亚公爵的眼睛眯起来,他没有想到日耳曼人竟然逃之夭夭了,这让他有些气馁,就像是用尽全力挥动拳头,却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看来那些日耳曼人知道了公爵大人的强大,像兔子一般的逃走了,哈哈。”波希米亚贵族们骑在马上插着腰,兴奋不已的说道。


  “哦,是这样吗?”波希米亚公爵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虽然找不到了对手,但是能够将敌人吓得抱头鼠窜倒也不错。


  “公爵大人,我们还是再派些侦查骑兵吧,我担心那些日耳曼人会耍花招。”奥塔伯爵在马背上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昨晚上处于出征前亢奋的波希米亚公爵可没有少折腾他,不过这并不影响奥塔伯爵的判断力。


  “好吧,难得我还带来了攻城的吊塔车,真是可惜了。”波希米亚公爵扭过头看着在大军中推着的辎重车,那上面除了军队食物和物资外,还有一部分是攻城吊塔的零件,因为败退回来的波希米亚骑士的禀报,日耳曼人似乎是将整座山丘当做城堡把守,所以波希米亚公爵便决定带上攻城吊塔,将山丘当做城堡来攻陷,没想到日耳曼人竟然会丢下这座阵地逃跑了。


  因为在山丘上没有找到日耳曼人的踪迹,所以波希米亚公爵命令就地安营休息,骑兵胯下的战马需要喝水和吃草,否则在战斗的时候会使不上力气,还好波希米亚人中大部分都会养马,这才使得战马膘肥体厚,可以说战马是他们作重要的战略物资,朱利安坐在辎重车旁边看着那些战马心中盘算着,攻陷了城堡之后朱利安凭借着贡献攻城武器图纸的功劳,得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大量赏赐,不过朱利安都慷慨的将这些赏赐分享给了其他的波希米亚人,这使得他在波希米亚人中大受欢迎和好感。


  “嘿,商人来赌一把吧,现在那些日耳曼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几名波希米亚骑兵热情的搬来一个曾经装着麦芽酒的空木桶,他们围坐在一起拿出用动物骨头制作的骰子,鼓动着朱利安一起进行赌博,枯燥的军队生活中绝对不会少赌徒,而这位商人手气又差可是出手却很阔绰,这让朱利安很受赌徒们的欢迎。


  “好吧,反正也是闲着。”朱利安欣然的接受了邀请,他们坐在石头上,围着木酒桶在上面撒着骰子玩了起来,不时地发出欢乐声音,波希米亚人各个眉开眼笑的看着赢到手中的钱币。


  “哦,好热闹呀,也加我一个。”这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人们转过头去看见一名出人意料的面孔,那面孔上带着贪婪的笑容。


  处/女单章,求首章订阅


  感谢一直支持和订阅这本书的读者们,二两是个不太会打招呼的小白,之所以开这个单章是因为需要大家的帮助啊,上架以来首章订阅现在是一千八百,差一点点就二千了,据说这是一个坎只要迈过去了,就能够使得这一本小说得到好的推荐,好推荐二两当然想要啦,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这本小作嘛!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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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节盆地

  肥胖的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两只胖嘟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圆溜溜的小眼睛紧盯着木桶上的赌资,并不时的喉咙上下的滑动几下,站的近的人都能够听见咽口水的声音,周围的波希米亚人都认识他,这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普利莫,不过不要以为驯马人是低等的马夫,他其实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马匹总管,爱马如命的波希米亚人只会讲这个头衔授予比较受到尊敬的人,普利莫对于马匹的喂养很有一套方法,这也是波希米亚人尊敬他的原因,不过这位驯马人却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便是非常的贪财占小便宜。


  “是普利莫老爷呀,要玩一把吗?”朱利安当然也认识这个驯马人,连忙请他一起来赌博,早就被木桶上的赌资弄得心痒难耐的普利莫,连忙坐在了朱利安的对面,迫不及待的抓起骰子。


  两人就在麦芽酒的空木桶上,用骰子玩了起来,周围的波希米亚人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们的赌博,不过普利莫其实并不擅长赌博,自从他接手之后,运气便格外的差起来,不但将自己放在木桶上的赌资输完了,就连口袋中的也输了个精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普利莫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汗水流淌下来将内衬都浸湿了,而周围的波希米亚人看着普利莫的模样都感到好笑,但是出于对这位驯马人的尊敬都假装别的事情四散开来,只剩下了朱利安和普利莫两人。


  “普利莫老爷还接着玩吗?”朱利安看着面前的驯马人普利安。将空木桶上的赌资收集起来,接着对他说道。


  “哎,这东西看着挺容易的。”普利莫的口中嘟嘟囔囔的说道。


  “看来普利莫大人还不熟悉这种玩法,这一次就算了,等您学会了我们再来玩吧。”朱利安将手中的赌资重新递给了普利莫,这到是出乎普利莫的意料之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赌资,直到确信朱利安是真心实意的,这才欣喜若狂的将钱装起来。


  “好了,我该去看看货物了。您知道那些低贱的杂役总是想办法偷盗。”朱利安站起身拍拍自己的手。就在这时候却被普利莫拉住了袖子。


  “喂,商人有空的时候过来教教我怎么玩。”普利莫对朱利安说道。


  “当然,尊敬的驯马人。”朱利安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确信能够结识驯马人绝对有帮助。


  这时候一队日耳曼人的军队却出现在了波希米亚人的营地。波希米亚人看着那些日耳曼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这些日耳曼人是劳齐茨伯爵城堡中投降的士兵,他们在野猪三兄弟的带领下,按照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也加入到了进攻的军队中。


  “你们的营地在外围。”野猪三兄弟被命令带领日耳曼降兵们驻扎在了波希米亚人的外围下风口处。这里是环境最差的地方,不过作为降兵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请允许我们去见见波希米亚公爵大人。”格罗佛觉得阿若德绝不是这样轻易就撤离的人,肯定是在哪里有阴谋诡计在等着波希米亚公爵,他认为应该警告一下公爵,小心提防梅森公国的宫相。


  “跟我来吧。”虽然不喜欢这个丑陋的投降将领,但是格罗佛毕竟是波希米亚公爵的臣子,就算是一名弄臣。


  当格罗佛和自己的弟弟欧格登一起走入波希米亚人的营地的时候,欧格登在人群中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那个身影只是一晃而过,立即消失在了帐篷和人群之中,欧格登停顿了一下脚步,想了想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碰到熟人,可是他晃了晃脑袋根本想不起来,而前面引领他们的波希米亚人催促着他们。


  “你说,那些梅森人有阴谋诡计?”波希米亚公爵坐在帐篷中,手中拿着一只自己的侍从打下的一只野兔,烤的焦黄散发着香气的兔子腿,正在大口的嚼着,看着面前丑陋的格罗佛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没错公爵大人,梅森人知道自己的人数不占优势,他们肯定是打算在哪里伏击我们,再加上阿若德总是擅长出奇制胜,所以最好小心谨慎的好。”格罗佛对波希米亚公爵警告道。


  “荒谬,我们波希米亚的勇士们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会把一只耳朵贴在地面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我们的耳朵,而且在我们的大军之下,你认为梅森人会有机会赢吗?”奥塔伯爵轻蔑的说道。


  “公爵大人,找到那些梅森人了,他们在一处山谷盆地中驻扎下来了。”这时候一名被派出去侦查的轻骑兵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哦,找到了吗?好,让我们去会一会那个梅森公国的宫相。”波希米亚公爵一听轻骑兵的禀报,激动的站起身将手中的兔子腿扔到一边,拴在帐篷中的两条猎犬争着那一条被扔掉的兔子腿。


  “公爵大人,我立即去命令贵族们召集起军队。”奥塔伯爵一按自己腰间的剑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恩,吹响号角,扬起旗帜让波希米亚的荣耀照耀整个大地。”波希米亚公爵用油乎乎的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大声的对自己的臣子们说道。


  “呜,呜,呜~~~。”公爵的帐篷外响起了苍凉悲壮的号角声,盔甲磨擦弓弦蹦响,剑出鞘战马嘶鸣,鲜艳的旗帜高高扬起,战士们威风凛凛的跨坐在战马上,步兵们排列着队形缓缓移动,杂役们忙碌的将草料物资搬上辎重车,顿时刚刚还热闹喧天的空地上此时只剩下一片杂物。


  阿若德选择的这一处迎击波希米亚公爵的地方,两侧是高耸的山崖,背后是一座高岗,中间形成了一片低洼的盆地,盆地入口处有一片森林,风灌入盆地的时候会带起凄凉的呜呜声,这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葫芦状的地形。


  “异乡人,


  你若是到斯巴达。


  请转告哪里的公民:


  我们阵亡在此地,

  至死尤恪守誓言。”


  阿若德没有带一名随从,他身穿普通的亚麻布衣服独自骑着马,在这片盆地中游荡,口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古希腊诗人西摩尼在一尊狮子状纪念碑上刻下的铭文,在公元前480年斯巴达人利用温泉关的特殊地形,抗击了数十倍于自己的波斯大军,这一段历史被后人们称为温泉关战役。


  “给我力量,让我在这里击败我的敌人。”阿若德不知道自己该信仰何者神灵,他只能将信仰放在了那些古代的勇士们身上,用颤栗的身躯感受那徐徐扑面的风,耳边听着犹如来自古代世界战争中死去的勇士们的低语呢喃。


  “嘎吱~~~~。”忽然天空中一声凄厉的老鹰的叫声,将阿若德从紧闭双目的沉思中惊醒,他抬起头看见茂密的树林上空,一只雄鹰正在盘旋飞舞着,似乎在鼓励着阿若德莫要迟疑,当如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般奋勇作战,彻底贯彻自己的信念。


  “驾其~~~。”阿若德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握紧胯下战马的缰绳,向盆地深处纵马狂奔而去,茂密的森林如同幕纱一般逐渐的在他面前移动展开,当策马奔驰到森林边缘的时候,人声和马嘶鸣的声音逐渐传到他的耳中。


  “呜哇,通通通~~~。”数支整齐的长枪方阵踏着鼓点声,缓缓的在盆地中移动,占据其中险要的地形,骑士们高举着自己的马枪来回巡视着,侍从们手挽木盾牌腰间挎着剑跟随在骑士身后,偏厢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被推倒前方,同辎重马车一起围成一个半圆形的车垒阵,弓弩手们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弩,并给上面抹上油脂,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严肃凝重,因为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不过当他们看见阿若德的时候,脸色的肌肉放松了一些。


  “伯爵大人您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罗恩爵士骑着马来到阿若德的身边,自己所护卫的伯爵竟然不见了,让他焦急万分,作为内府骑士是不可以离开自己保护的君主半步的。


  “别担心,我只是去森林中看了看。”阿若德微微一笑,拍了拍紧张兮兮的罗恩爵士,在车垒阵的中央竖起几面旗帜,那是作为统帅的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的旗帜。


  “阿若德波希米亚人的侦查骑兵刚刚出现了,他们看来很快就要来了。”温德尔男爵身穿锁子甲,大步的走到正下马的阿若德面前对他说道。


  “很好,我们的秘密武器也准备好了吧。”阿若德对男爵说道。


  “准备好了,不过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温德尔男爵好奇的问道。


  “一件礼物,让波希米亚公爵感受到恐惧的礼物。”阿若德看着数十名工匠,正忙碌的将三辆古怪的偏厢车推上前,并且在里面钻进钻出,而偏厢车挂着厚厚的幕布,充满了神秘感。


  第一百零六节日耳曼式作战(二更)


  在侦查骑兵的带领下,波希米亚公爵率领大军来到了这一片盆地入口处,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西斜,余晖照耀在大地上,看着茂密的森林和两侧陡峭的山崖,公爵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这里可不利于骑兵作战,看来日耳曼人是准备在这里同他们进行决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办法,谁都知道日耳曼人擅长在黑森林中伏击作战。


  “公爵大人,请小心这里一定有日耳曼人的埋伏。”格罗佛看着密不透风的森林,他知道对于来自平原的波希米亚人来说这里一定格外的陌生,但是野猪三兄弟却十分清楚,当士兵走入这一片森林中的时候,便是踏入了日耳曼人的地盘。


  “难道波希米亚的勇士会害怕森林?”一名波希米亚贵族从鼻腔中发出轻蔑的闷哼声,不屑的看着丑陋的野猪三兄弟,这个投降的家伙凭着花言巧语在公爵耳边拼命的散播着谣言,一个失败贪生怕死的弄臣也想指挥波希米亚勇士。


  “如果连一座森林都害怕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打败梅森人,谁带领一支先头部队攻占这座森林。”波希米亚公爵听后点点头,他拿起手中的权杖向森林一指,对众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我愿意带领一百名的我的族人作为的先头部队,攻占这座森林。”那名反驳格罗佛的波希米亚贵族站出来,向波希米亚公爵行礼后说道。


  “好,去吧。”波希米亚公爵点头同意道。他需要有人试探日耳曼人的实力,以及探索出这一带的地形,并且他担心日耳曼人真的在森林中设下陷阱。


  “跟我来。”这名自告奋勇的波希米亚贵族,将一件兽皮斜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轻锁子甲,头上的皮毛装饰的帽盔插着白色的羽饰,他骑上马身旁的男仆高举着一面家族旗帜,在旗帜下聚集起一支百人的步兵,他们是这名波希米亚贵族的部族士兵,大多数属于轻步兵。不过其中也有十二名骑在马上的中型骑兵。


  “呱呱~~~。”当这一支百人的部队走入森林中的时候。森林枝桠上的鸟类被惊吓的飞舞起来,并且惊叫起来,声音立即引起了驻扎在盆地深处的德意志佣兵团的注意。


  “是波希米亚人来了吧,我们该迎战了。”阿若德看着盘旋在森林上空的群鸟。若有所思的对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说道。


  “不用着急阿若德。我知道你总是能够独自打败任何敌人。不过这一次希望你看看温德尔家族是如何用传统的日耳曼人的方式作战的。”温德尔男爵拉住阿若德的臂膀,眼神带着些许的揶揄,他的胡须随着嘴唇的动作抖动着。阿若德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利达堡的统治者温德尔男爵,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似乎温德尔家族的士兵有许多不在营地中,那么他们在哪里呢?


  波希米亚人踏入森林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到处是滑腻的青苔和灌木丛,部族士兵们不得不皱着眉头躲避着走,密林中没有道路全凭借感觉向前前行,抬起头便是密不透风的树冠,处于幽暗诡异的密林中仿佛会有妖魔鬼怪会从不知哪里的阴影中冲出来,把踏入妖魔鬼怪的地盘的入侵者撕成碎片。


  “呼,呼,呼~~。”一名波希米亚人手握着木盾牌,另一只手提着一柄生锈的宽刃刀,幽暗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呼吸不畅的压迫感,不由的喘着粗气,脚下踩在滑腻腻的苔藓上一阵恶心,就在此时忽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是谁?”紧张的波希米亚人连忙用刀剑和长矛对准那里,并且小心翼翼的蹲下过去,用手中的长矛刺了刺那一丛灌木,只听一声哼哼声从灌木丛中窜出一头没有成年的野猪,野猪哼哼叫着窜出灌木丛,在波希米亚人的队伍中横冲直闯,波希米亚人连忙用武器猛刺向野猪,可是皮糙肉厚的野猪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掉的,倒是废了波希米亚人一番周折。


  “你们在做什么?快点跟上,吵闹的声音数里外都能够听见了。”波希米亚贵族恼怒的纵马上前对乱作一团的部族士兵们高声喝斥道。


  “抱歉老爷,是野猪。”手持长矛的波希米亚人无奈的说道,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从另一侧的灌木丛中发出了声响,看来野猪可不光是一只。


  几名波希米亚人无奈的走上前去,他们拨开那一丛杂乱的灌木丛,正准备刺向里面的野猪的时候,却看见灌木丛中竟然露出了一张用黑色的染料涂抹的人类面孔,这一发现让他们受惊的向后一退,就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灌木丛中的人忽然发出如霹雳般的怒吼声。


  “哇呜~~~。”藏身在灌木丛中的人一跃而起,手中握着的一柄战斧劈砍向距离最近的波希米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那名波希米亚人面门正中一斧,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那名藏身在灌木丛中脸上画着如同魔鬼般的纹路的人,继续挥舞着战斧大吼着进攻。


  “敌袭,敌袭,是日耳曼人,啊~~~。”树林中的波希米亚人大声的喊叫着,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持着木盾牌冲向受到袭击的地方,可是从另一侧忽然飞出一柄战斧,将想要支援的一名骑马的波希米亚骑兵劈下马,沉重的战斧劈砍中身穿轻便锁子甲的骑兵的时候,都可以听见骨头折断的清脆声音,在钝器和利器结合的战斧面前,锁子甲简直毫无作用。


  “杀呀~~~。”穿着灵活亚麻布衣,戴着用污泥涂抹过的铁头盔,身披浅色披风,拿着圆盾,手握战斧或者长矛的日耳曼战士从四周跳出来,他们对着周围的波希米亚人便是猛烈进攻,挥舞的战斧突刺的长矛,在森林中这些日耳曼人仿佛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他们天生便适合在这里作战,就像他们的祖辈在条顿堡森林中抗击罗马军团一般,鲜血和牙齿飞溅的到处都是,仅仅三十多人的日耳曼人竟然在这里将一百名波希米亚人打的晕头转向,而波希米亚人引以为傲的骑兵却被森林中的树枝,盘根错节的老树根绊住了手脚,只能熟束手无策的看着自己的步兵被屠杀。


  ps:推荐一位前辈新作,《召唤领主》,三江阁推荐排名no4请大家放心收藏观看。


  第一零七节叛徒


  波希米亚公爵等人耐心的在森林外等候着,两队弓骑兵正守在森林边缘地带,只要波希米亚步兵们将日耳曼人引出茂密的森林中,他们便可以像是射杀野兽一般杀掉走出有树林掩护的日耳曼人,不过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带领一百名士兵走入森林中之后,犹如被整个森林吞噬了一般不见了踪迹,只是偶尔从林子中传来人类的惨嚎声。


  “吁~~。”波希米亚弓骑兵抚摸着胯下紧张的战马,诡异的森林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野兽,外面的人只能够看见翠绿的树林,却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出来了。”正在此时,从密林中影影倬倬间,似乎有人影出现这让弓骑兵们紧张起来,他们立即伸出手抽出挂在马腹一侧的箭囊,从里面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复合弓上,手指控弦紧绷的弦发出咯吱的声音。


  “等一下,是我们的人。”只见从密林中连滚带爬的冲出来的是一群受到惊吓的波希米亚人,他们的手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武器和盾牌,一边奔跑还在一边向后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奥塔伯爵立即纵马上前,拦住一名奔逃的波西米亚轻步兵,他也来不及惩罚这么逃兵,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他们所关心的。


  “是,是日耳曼人,他们在森林中伏击了我们。”波希米亚步兵气喘吁吁的对奥塔伯爵说道。


  “日耳曼人?你们的领主呢?”奥塔伯爵看着这些已经受到惊吓的步兵。他想象不出来在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虽然这些轻步兵并非是波希米亚军队中的精锐,但是他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领主大人带领骑兵和日耳曼人交战在了一起,其他的我就没看见了。”波希米亚步兵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的说道。


  “该死的畜生。”奥塔伯爵恼怒的抬起脚狠狠的将这名逃兵踢翻在地,而这名波希米亚步兵也不敢吭声爬起来向后方走去,毕竟抛弃自己的领主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可是那些日耳曼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脸上涂着黑色的染料。高举着锋利的战斧。挥动之下带起腥风血雨,在茂密的森林中犹如是黑暗中的邪神。


  “怎么回事?我的封臣呢?”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奥塔伯爵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公爵大人,他们在森林中遇到了伏击。”奥塔伯爵对公爵无奈的回答道。


  “伏击?但是我们的人人数众多不是吗?”波希米亚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奥塔伯爵说道。


  “灰律律~~~。”这时候从森林中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和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都看向哪里。只见从森林中奔驰而出一匹战马。那战马上驮着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将领,将领身上的罩衫和披风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都认出来他的身份,那是率领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可是再向上看的时候众波希米亚贵族们不由的毛骨悚然。


  “他的头~~~。”有波希米亚贵族面色苍白的惊呼出来,只见战马上驮着的是一具没有首级的无头骑士,随着战马奔跑的颠簸无头骑士在马上摇晃着,两支胳膊无力的垂下来,战马依照自己的习惯在波希米亚人的面前奔驰而过,载着背上已经失去了头颅的主人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穿过,所到之处皆引起惊呼。


  “我的神灵啊,这是怎么了?”驯马人普利莫看着那匹载着无头骑士的战马,战马的鼻腔中呼出粗气,浑身的皮毛因为汗水的浸透而闪闪发亮,它似乎知道自己吃饭和休息的地点,快到这里的时候才缓缓而行,这时候背上的无头骑士才轰然一声坠落下马。


  “呜拉拉,哈哈。”从茂密的森林中毫无征兆的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面孔因为涂抹的黑色染料而格外狰狞,而更加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感到背脊发凉的是,这名日耳曼人右手提着一柄长柄战斧,战斧上还沾染着鲜血,另一只手则抓着一个被斩下的首级的头发,那正是负责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的首级,首级的脖颈处还滴着鲜血。


  “该死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那名日耳曼人大笑中将自己封臣的首级抛向空中,首级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露出一张波希米亚贵族苍白的面孔,似乎在临死前极为的不甘心。


  “全军准备突击,我要宰了这些该死的低贱的畜生们。”被彻底激怒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被糟蹋的高贵封臣,怒气冲冲的拔出自己的剑,准备命令自己的大军将这一群日耳曼人碾成粉末,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却阻止了公爵。


  “尊贵的公爵大人,您完全无需动怒,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和我的士兵们吧。”出言的是叛徒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小跑着来到波希米亚公爵战马的下方,抬起头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和贵族都不是那些日耳曼人的对手,难道这些投降的懦夫就能够打赢吗?


  “这是一个好主意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意外的却赞同了格罗佛的建议,他盯着波希米亚公爵的眼睛,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为什么?”波希米亚公爵好奇的测过身体问道。


  “森林中的战斗就让日耳曼人自己去打吧,更何况我们可以节省兵力,不是吗?”奥塔伯爵附在波希米亚公爵的耳边,对自己的公爵建议道。


  “唔,有道理,好吧格罗佛,立即带上你的人去杀死那些羞辱了波希米亚贵族的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波希米亚公爵听进去了奥塔伯爵的建议,他骑在战马上对格罗佛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格罗佛连忙低下头,卑微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野猪三兄弟带领着投降的原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步行着进入了这座诡异的森林之中,这些同样是日耳曼人的士兵们戴着铁头盔,手中持着盾牌和长矛,腰间别着短柄斧头,排列着数人不等的小组,最前面是手持长矛盾牌者,中间是搭箭张弓的弓箭手,左右两翼是持肉搏战武器的士兵。


  “嗖~~。”忽然从树上射出一支箭,但是被举着盾牌的士兵挡住了,而格罗佛一方的弓箭手立即冲着那个方向射出箭矢,数支箭矢如飞蝗般飞去,一声惊呼从树上坠下一名利达堡的弓箭手。


  “杀啊~~~。”灌木丛中跳出几名持斧的日耳曼人,他们想用杀掉波希米亚人的同样方法击败格罗佛等人,但是作为同是来自黑森林中的日耳曼人,这种方法同样被熟知,突然的惊吓并不起作用,作为同胞的日耳曼人在这一片森林中厮杀起来,战斧击在盾牌上发出闷响,刀剑相加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昏暗的森林中人影卓卓。


  “帕齐~~~。”野猪三兄弟中的巨人帕齐,手中舞动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硬木狼牙棒,一挥之下便会使得敌人皮开肉绽,就算是持着木盾牌也会因为惯性被震伤。


  “呜,噗嗤。”一名身披着狼皮的日耳曼人被击中,身体滚出老远才停下来,口中喷出一股夹杂着血块的鲜血,还没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便被格罗佛一脚踩在了身前。


  “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阿若德在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格罗佛用脚尖踩在日耳曼人的胸口,他知道能够披的起狼皮的一般都是中级军士,所以想要从其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好像波希米亚公爵邀功。


  “呸,你们这些浑身发臭的叛徒,我向天主发誓你们的灵魂会下地狱的,竟然帮助异教徒。”可是那名日耳曼人却啐了格罗佛一口夹杂着血沫的吐沫,狠狠的咒骂着他们,在咒骂声中格罗佛手下的士兵们都低下头。


  “哼。”格罗佛伸出自己的手抹了一把,眼中流露出阴狠的神色,他拔出自己的剑,用剑尖划开俘虏的衣服,接着掏出一柄带着钩子的玩意,冷笑中放在了对方裸/露的肚皮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森林的上空响起,惊起的鸟盘旋着飞向远处,而一群乌鸦却不期而至,它们砸吧着自己尖尖的嘴巴,双眼贪婪的注视着森林下方,蹲在树枝上耐心的等候着一场盛宴。


  最终格罗佛带领的军队获得了胜利,这一处的森林中温德尔男爵安排的士兵全部被清除,只有少数逃回了阿若德的营地中,此时太阳也落了下去,黑暗笼罩在了整个大地上,无论是波希米亚人还是日耳曼人都不会在黑夜中作战,他们各自安营扎寨让士兵们养精蓄锐,好为第二日的大战做准备。


  ps:抱歉这么晚才更,今天一个好兄弟乔迁之喜,耽误了码字时间。


  第一百零八节谈判

  波希米亚人的大军堵在盆地入口处,夜幕下点起的篝火如同天空的星辰,战马嘶鸣的声音此此起彼伏,围着篝火的波希米亚人大口的喝着缴获的麦芽酒,扯着嗓子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这是波希米亚人在向德意志佣兵团示威,不过如此的示威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却充耳不闻,他们在营地中抓紧时间休息,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不过阿若德知道在战争前夕,战士们都会有一种焦灼的情绪,如果让这种情绪积累的太厉害,会严重影响第二天的战斗力,于是让小鼓手敲击起了鼓点的声音,听见鼓点声德意志佣兵们好奇的围坐过来。


  “通~~,通~~~,通~~~~。”小鼓手敲击起手中的鼓,阿若德站在自己那神秘的三座偏厢车前面,一堆篝火点燃照耀着他,身穿锁子甲和黑狮子罩衫,手上戴着臂铠,当阿若德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那些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士兵们。


  “哼,哼,哼~~~。”阿若德的鼻腔中开始哼着一曲古怪的曲调,这绝不是中古时代那民谣般的歌曲,相反是一种更为激昂的曲调,在哼过一段这曲调后,阿若德的脑海中终于重新浮现出那个被众多德粉追捧的歌曲。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阿若德被战场上的肃穆所感染,竟然一字不差的唱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前世他和他的舍友们在参加学校年会的时候,将这一首闪电部队在前进作为合唱节目,没想到在这遥远的时空中,他竟然能够再一次的唱起这首激昂的歌曲,当被这首歌曲所感染他唱起第二遍的时候,逐渐的在身边那些静静听着的士兵们,竟然也小声的哼唱应和着,到第三遍的时候整个营地中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一起大声的唱着这首歌曲,那激昂的歌声响彻云霄。


  “那些日耳曼人在搞什么鬼?”波希米亚公爵在帐篷中听见飘来的歌声,披上一件衣服揭开幕布走出来,在帐篷外许多波希米亚人都在驻足听着那飘来的激昂的歌声,他们虽然听不懂歌曲的日耳曼语,但是音乐却超越了部族和语言,在歌曲中铿锵有力的铁血味道让波希米亚人对对面的军队产生了一种察觉不到的畏惧。


  “真是古怪的歌曲,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也来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此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看向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眼中满是担忧。


  这一夜,在不平静中渡过,当清晨的阳光重新撒在大地上的时候,号角声和敲鼓声开始响起,波希米亚公爵这一次率领着自己的军队顺利的渡过了森林,骑马的波希米亚人踏着隆隆的马蹄声拥向盆地之中,而德意志佣兵团则以车垒为依托,好整以暇的早就等候着自己的对手。


  “终于碰面了。”波希米亚公爵公爵看着面前这一支车垒后,排着整齐的方阵,长枪如林一般的军队,心中竟然升起了对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指挥官阿若德的好奇以及惺惺相惜之情,他举起手臂命令自己的大军停止前进,数千人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手势嘎然而止。


  “这是准备做什么?”依夫身穿着华丽的全身板甲,骑在自己的战马上,看着停下前进步伐的波希米亚人。


  “看来这位波希米亚公爵希望和我们谈谈。”温德尔男爵看见从波希米亚人的阵营中出来一名打着公爵旗帜的骑兵,那骑兵冲着他们笔直的过来,紧张的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弩手们张起了弩弓。


  “稍等一下,这是使者。”温德尔男爵连忙阻止那些弩手们,防止他们误杀使者,果然那一名使者来到前面带来波希米亚公爵的口信,希望能够在两军中间碰面,作为两方高贵的指挥官的一次友好会面。


  “告诉公爵大人,我同意。”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在身后侍从举着的旗帜,旗帜向着使者来时的相反的方向飘扬着,使者听了连忙纵马离开返回,很快一队波希米亚人在两军中央搭建起一座简单的帐篷,作为两位高贵的统军者的会谈之所。


  “依夫跟我一块去,父亲你留下。”阿若德看着搭建起来的帐篷,用脚跟踢了踢胯下战马,对着依夫说道。


  “乐意效劳。”依夫咧开大嘴笑了笑,戴着揭开面罩的头盔,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全身甲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发出叮叮框框的声音,足以使任何人侧目。


  波希米亚公爵穿着一件用小铁片缀成鳞片状的盔甲,外披着一件鲜艳的罩衫。披风选用了夺目的红色,头戴的头盔上插着罕见的绿色鸟羽,跨坐在一匹浑身洁白的战马上,显得英武不凡,他的手中提着代表自己权利的权杖。


  “得,得,得,得~~~。”马蹄声响起,在数千人的注目之下,两军的最高指挥官们终于碰面了。波希米亚公爵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阿若德。吃惊于对方的年轻,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怎么可能会败在如此年轻的贵族手中。


  “是波希米亚公爵大人吗?”阿若德脸上带着微笑,将手中的缰绳挽了几圈。对面前的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大胆。你应该自报爵位和姓名。怎么可以在公爵面前如此放肆。”听了译者复述的阿若德的话,陪伴波希米亚公爵的奥塔伯爵大声怒斥道。


  “哼。”虽然不知道奥塔伯爵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怒吼声音。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敌意,身披板甲的依夫纵马上前挡在了奥塔伯爵面前,那如半截铁塔般的身材,以及闪闪发光的板甲,使得奥塔伯爵和波希米亚公爵胯下战马惊吓的后腿几步。


  “如果不是在谈判,我一定宰了你。”奥塔伯爵双腿夹住自己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双腿离地跳跃了一下,而这位勇猛的伯爵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一插曲,倒是没有打断波希米亚公爵和阿若德的谈判,公爵认为自己手握重兵,而反观阿若德所率领的不过一千不到的士兵,谁胜谁败简直不言而喻,他决定用宽容的态度来对待阿若德,看着阿若德身边那半截铁塔般的骑士,以及骑士身上披着的华丽盔甲,如果能将这两人收归自己所用,那么征服梅森公国简直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是温德尔男爵之子,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温德尔伯爵。”阿若德出于礼节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并且在马背上向波希米亚公爵微微鞠躬。


  “这样就好,作为贵族我们不能够像强盗那样,一言不合就拔刀向相,如果能够通过妥协和谈判获得权利,又何必动刀枪呢。”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阿若德,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并且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


  “哦?公爵大人有何建议?”阿若德感到有些好笑,双方已经剑拔弩张起来,这位公爵大人竟然还想通过口舌之利劝降自己,这也许是因为波希米亚公爵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吧,阿若德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他希望波希米亚公爵更加的狂傲起来。


  “成为我的封臣如何,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我听过你在波罗的海沿岸的功绩,只要联起手来,梅森公国的一半土地我都可以封给你。”波希米亚公爵向前倾了倾身体,用只有翻译和阿若德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哦?如此慷慨。”阿若德听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话,倒是愣了楞,这位公爵居然要将梅森公国的一半土地封给自己,如果这是真的倒是极为慷慨的封赏。


  “如何,现在就可以订下来吧。”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阿若德仿佛有些动心的表情,心中按耐不住兴奋,脸颊上浮现出了玫瑰红。


  “恩很诱人的条件,不过公爵大人,还是听听我的条件吧。”阿若德抬起头看了一眼,开始转向的飘扬的旗帜,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哦?说吧。”波希米亚公爵愣住了,他不明白还有比自己给出的条件更加诱人的吗?

  “留下您盘剥梅森公爵封臣领土的物资,带着您的党徒返回自己的领地,当你们每经过一个农舍的时候,都要下马向里面的主人为自己的行径道歉。”阿若德将原来交换哲若伊摩伯爵的条件又重新说了一边,听了翻译结结巴巴的话,波希米亚公爵的脸色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还有,你们必须张开自己的双腿,去亲吻自己的屁股。”说完阿若德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军队返回,只留下一脸铁青的波希米亚公爵。


  第一百零九节骑士对决

  波希米亚公爵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如此的当面羞辱自己,看着阿若德和依夫的背影,波希米亚公爵气的简直是浑身发抖,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响,看来日耳曼人是根本没有把他和他的军队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波希米亚公爵拨转马头冲着自己的军队高举起手中的权杖。


  “轰隆~~~。”马蹄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虽然说没有达到万马奔腾的气势,但是数百匹战马同时奔驰起来,那阵势也足够吓人的了,紧随在骑兵之后的是众多波希米亚人步兵,这些人战力平平可是聚集如此多倒也让人胆寒。


  “让步兵们先上,骑兵伺机出动,我要让该死的日耳曼人明白波希米亚人的力量。”波希米亚公爵彻底被激怒了,他命令手持大盾和长矛的步兵炮灰先行进攻,企图消耗阿若德军队的力量,就算是精锐士兵面对如此众多的炮灰也会疲惫,更何况在这些炮灰中夹杂着由低阶层的波希米亚贵族组成的步兵,在这些步兵之后还紧随着波希米亚人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起来,德意志佣兵团今日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弩兵今日偏厢车内。”随着阿若德的一声令下,弩兵们打开偏厢车的门弯下腰钻入其中,从偏厢车面对着敌人的一面,打开许多射击孔,弩兵们将自己手中的弩对准射击孔,几乎都不许要瞄准。只要扣动扳机弩矢飞出去一定会射中密集的敌人,此处特殊的盆地地形使得进攻的敌人被迫拥挤在一起,他们越是向里面进攻越会感到地形的狭小,而防守一方却可以凭借着偏厢车尽情的向敌人射击。


  “嗖~~~~。”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们将弩矢如同飞蝗一般射向波希米亚人,弩矢将一个个进攻途中的波希米亚步兵射翻在地,不过这些人如同是大海中的一个小小的浪花,很快被淹没的无影无踪,可是波涛却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拍击向德意志佣兵团的阵地,在波希米亚贵族们的鞭子和拳头中,炮灰步兵们嗷嗷叫着高举着手中拿的武器。冲向偏厢车企图冲破日耳曼人的阵地。可是沉重的偏厢车又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更何况在偏厢车后的长枪兵们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长枪兵连队前进。”随着连队长的一声令下,长枪兵们手握着长枪向前几步挡住了企图从缝隙处挤进来的波希米亚人的去路,手中如林般的超长枪的枪头。毫不留情的扎向波希米亚人的身体。惨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盆地。双方在狭窄的地形中相互推搡着,一方拼命的想要突破,另一方死命的防御。


  “稳住。稳住,不要让他们突破。”约翰伯格高举着长剑,在阵地前沿来回巡视着,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每当看见这位身披着绶带的上校的出现,长枪兵们的士气便会高涨起来,他们肩并着肩依靠着身边的兄弟,长枪娴熟的配和着刺向敌人,他们就像是一个个上着发条的齿轮,紧密的咬合在一起,通过一个神秘的轮轴转动着整个战场。


  “我不相信,他们的阵地是石头堆砌的城堡,不,就算是石头堆砌的城堡,我们也要用牙齿把他们咬下来。”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在自己一方步兵的猛烈攻击下,那些日耳曼人的阵地却丝毫未动,这让骄傲的波希米亚公爵更加的恼怒,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让我亲自带领骑兵进攻一次。”奥塔伯爵看着怒气冲冲的波希米亚公爵,对这位他最钟爱的男人说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只能依靠你了。”波希米亚公爵看着不利于己方的局势,只得点头同意道。


  “骑士跟我来。”奥塔伯爵冲着波希米亚公爵一点头,带领着残存的二十多名波希米亚骑士,骑上战马向着前方行进,一路上并不容易,狭窄的地形使得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脚,将那些挡住自己去路的波希米亚步兵踢开,而日耳曼人的箭矢还在头顶上飞舞。


  “快,快。”奥塔伯爵拼命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眼看着就要到达偏厢车的位置了,可是一支波希米亚步兵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如果要通过必须要让这些步兵让开道路,但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转圜的空间,被阻拦的奥塔伯爵和骑士们只得懊恼的停下来。


  “嗖,嗖,嗖~~~。”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有神灵的帮助,偏厢车内的弩兵们并不知道在步兵们之后虎视眈眈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他们将手中的弩瞄准面前的波希米亚步兵们,随着一阵扣动扳机和弩弦发出的声音,弩矢飞出将挡在奥塔伯爵等人面前的波希米亚步兵射翻在地。


  “好机会。”奥塔伯爵看着被射翻在地波希米亚步兵们,正好腾出来一块空地,这一小段空地足够训练有素的骑兵们进行冲锋的了,只见奥塔伯爵一勒紧手上的缰绳,两腿狠狠一夹紧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本能的撒开腿如离开弦的箭矢一般飞出,在颠簸的马背上的奥塔伯爵眼瞅着快要接近偏厢车的时候,猛的一提起马缰绳,这位英勇的伯爵竟然在两辆偏厢车之间腾空而起,越过在偏厢车后面握着长枪防御的长枪兵们,径直的落在长枪兵们的身后。


  “快杀了他。”指挥这一小段防御的长枪兵们的军士长汗流浃背,他几乎是尖叫着命令长枪兵们回过身,想要将冲进来的奥塔伯爵杀掉,可是长枪兵们的正面也许几乎是无敌的,但是想要一下子转身,却受限制于自己手中握着的超长枪。


  “噢呜~~~。”奥塔伯爵却灵活的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冲着长枪兵们的后背狠狠的劈砍过去,从马上居高临下的劈砍,使得长枪兵们后背受敌,就在此时正面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奥塔伯爵冲入的地方也跃马而过,不过因为距离控制是因个人素质而异,使得几匹驾驭着战马的骑士狠狠的撞在了偏厢车上,马匹的重量使得一辆偏厢车被撞翻,里面的弩兵们只觉得天旋地转,而那名莽撞的骑士也被自己的战马甩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在了偏厢车后面的长枪兵们身上,压倒了一片长枪兵。


  “伯爵冲进去了,胜利属于公爵大人。”弓骑兵们看见这一幕连忙纷纷涌过去,他们一边骑马在人群中拥挤,一边将手中的箭搭在复合弓上,将箭矢射入日耳曼人的阵地中。


  “必须堵住那个缺口。”温德尔男爵握紧剑的手青筋暴起,他身体前倾准备亲自带领军队上前的时候,却被依夫抢了个先,只见这名身披全身板甲,身材高大的骑士,骑着一匹战马,战马在他身下就像是一头矮小的骡子一般。


  “让我去会会敌人。”依夫将自己的大剑高举,他一般奔跑一般大声的高喊道。


  “罗恩爵士带上内府骑士们去保护我的哥哥。”阿若德看着冲过去的依夫,连忙对身旁护卫的罗恩爵士命令道。


  “是宫相大人。”罗恩连忙放下自己头盔的面罩,手一挥带领着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紧随在依夫的身后。


  “受死吧。”就在此时,依夫已经与奥塔伯爵交手在了一起,他高呼一声将自己的大剑狠狠的砸向奥塔伯爵,可是这位伯爵也绝非易于之辈,灵活的拨转马头,堪堪躲过了这如同夹杂着雷霆之势的大剑。


  “哼。”奥塔伯爵面色一沉,手中的长剑猛刺向依夫,他出剑轻盈的好像是一阵风,可是这是一股带来死亡的风,已经有数名长枪兵被其刺中身亡,而现在他的剑刺中了依夫的胸膛。


  “哦唔。”依夫从自己的面罩中眼睁睁看着奥托伯爵的剑锋刺中自己的胸膛,而他的大剑此时还没有完全收回来,难道他的性命今天就要交待在了这里了吗?此时依夫竟然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回忆如同闪电般在脑海中回朔,可是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妻子约瑟芬的身影和笑容。


  “咯吱~~~。”


  “可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奥塔伯爵恼火的咒骂了一声,只见剑锋刺中依夫胸口的胸甲,光滑的整块胸甲将奥塔伯爵长剑的剑尖滑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以及发出的刺耳的刮破声。


  “呼,好险。”依夫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浸透了,在板甲里面有些黏糊糊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要感谢阿若德送给他的这一套板甲,可是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哼,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盔甲,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中,我的剑锋可是连锁子甲都能够穿透。”奥塔伯爵带着嫉妒和恼怒的口吻说道,而此时双方在日耳曼人的阵地中对峙开来,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开始向这个方向运动,他们准备支援自己的伯爵。


  第一百零一怪兽车(二更)


  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也冲入了被撞开的阵地中,身穿皮革甲和链甲复合盔甲的波希米亚骑士,此时与赶来的身穿锁子甲,头戴封闭式头盔的日耳曼骑士们战在了一起,双方皆为血统高贵战技高超之辈,此时却搏命厮杀,即使是日耳曼人的阵地中空间也极为狭小,贴身马上肉搏便成了最佳的选择,刀剑甚至是拳头都成为了攻击敌人的武器,一名日耳曼骑士抓住一名波希米亚骑士的头部,将他夹在自己的腋下,两人胯下的战马相互撕咬着对方。


  “阿若德敌人要冲进来了,你的秘密武器什么时候准备好?”温德尔男爵看着拼命从突破口冲进来的波希米亚人,大声对阿若德说道。


  “双手剑士移动到缺口处,堵住进攻的波希米亚人,给我一点时间。”阿若德看着飘扬的旗帜,旗帜没有发生变化,他必须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而现在时机还不到。


  一队双手剑士举着手中的剑,冲向被突破的阵地,不过相对于众多的波希米亚人双手剑士只是勉强阻止了他们的脚步,此时在日耳曼人用偏厢车垒成的阵地前面,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如果不是德意志佣兵团严苛的职业军人化的训练,恐怕早就四散而逃了,阿若德将手中所有的预备队全部派出,所谓不过是堵住那个缺口,可是这有意义吗?任何稍有军事经验的人都应该明白,被波希米亚人的人潮所淹没是迟早的事情。


  “哈。我以为能够如此叫嚣的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其实不过如此而已。”波希米亚公爵得意洋洋的看着被突破的阵地,虽然日耳曼人的长枪方阵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震撼,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唯有拥有众多军队才是取胜之道,毕竟再勇猛的武士砍杀十个人也许不会疲惫,但是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呢,总有疲惫被杀死的一刻,就算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精锐。有时候也会死于强盗土匪。甚至是手握粪叉的农民手中的时候。


  “公爵大人,我有一个好主意,我愿意带领我的人,加入到进攻中去。”格罗佛哼哧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因为清理森林的行动使得野猪三兄弟获得了公爵的信任。不过格罗佛认为要在波希米亚公国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应该建立更多的功勋,在这个还处于半游牧半农耕的捷克部族中,贵族的提拔并不单单是靠血统。更多的是靠战功,这也是波希米亚人勇猛无畏的原因。


  “好吧,去建立自己的功绩吧。”波希米亚公爵虽然认为凭借他自己的军队足够获得胜利的了,但是野猪三兄弟在森林中的冷酷无情和嗜血,让波希米亚公爵刮目相看于是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感谢您公爵大人。”格罗佛欣喜的弯腰鞠躬,接着来到自己所率领的军队中,这里的都是原劳齐茨伯爵城堡中的投降者,现在成了波希米亚人的爪牙鹰犬。


  “大哥,看来波希米亚人要取的胜利了。”欧格登看着不断涌向日耳曼人阵地的波希米亚人,数千人的大军就是一人扔一块石头也足以击倒巨人,更何况只是人类的德意志佣兵团。


  “没错,所以我们要乘这个机会加入到胜利者的一方,这一次我们终于时来运转了。”格罗佛意气风发的拔出自己的剑,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短小的锁子甲,看上去滑稽可笑,不过知道他手段的人都知道这个侏儒的厉害,血腥侏儒已经有人开始在暗地里这样叫他,不过知道了的格罗佛反而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赞赏。


  “好吧。”欧格登咯咯怪笑着抽出自己细长的剑,响应着自己哥哥的号召,他们兄弟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相互扶助,杀人或者被杀就是如此的简单。


  迫于野猪三兄弟的残忍嗜血,投降的士兵们不得不拿起武器跟随在他们的身后,野猪三兄弟中最小的帕齐身形巨大,肩上扛着一支硬木狼牙棒,好像一根小树一般,身上的皮革甲散发着阵阵恶臭,虽然说皮革甲一般是用动物粪便粘合杂糅而成,但是齐帕身上所散发的气味让其他人皱起了眉头。


  “让开点,野猪家族的人要通过。”野猪三兄弟挤开拥挤在前方的波希米亚轻步兵们,日耳曼人强壮的体魄让这些波希米亚人都纷纷躲避开,虽然有波希米亚贵族不满的看向野猪三兄弟,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力量强大,齐帕挥舞着狼牙棒将伸出偏厢车的长枪击中折断。


  “唔,啊~~~。”一名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将自己的眼睛对准偏厢车的射击孔,想要看准敌人的动向,可是毫无征兆的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面孔倒向偏厢车内。


  “你怎么了?”一旁装填弩矢的同伴,急忙将他的身体扳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看见那名弩兵满脸是血迹,左眼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哈,第一个收集到了,啦啦啦。”欧格登眉开眼笑的将串在自己细长剑上的眼珠子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腰间的一个皮囊中,就像是收集宝石的女人一般充满了兴奋。


  “齐帕把那一座辎重车推翻。”格罗佛看着挡在面前的一座偏厢车,从里面不断的射出弩矢,虽然波希米亚人人数众多,但是偏厢车内的弩兵还是威胁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齐帕。”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完全是一个智障儿,但是巨大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又是使得他是三兄弟中最为可怕的战士,只见他呆滞的双眼看了下格罗佛手指的方向,接着大吼一声扔下手中的狼牙棒,双脚一蹬如同一头犀牛一般,狠狠的用自己的肩膀撞向偏厢车。


  “轰~~~,轰~~~~。”在齐帕的撞击下,偏厢车内的人们好像身处在大海之中的一叶小舟上,他们只感到天旋地转,一名勇敢的弩兵拼命的拿起弩,冲着射击孔扣动扳机。


  “嗖~~~,哦呜。”弩矢射中齐帕的肩膀,齐帕身形一顿竟然只是怒吼一声,这支弩箭似乎是彻底激怒了齐帕,他俯下身体双手扣住偏厢车的下方,一咬牙一发力竟然将沉重的偏厢车抬了起来。


  “这个怪物。”其他作为友军的波希米亚贵族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掀翻的偏厢车,波希米亚骑士们拼死才撞翻的偏厢车竟然被齐帕独自掀翻,这是何等的怪力。


  “怪兽车准备~~~。”看着越来越吃紧的前沿阵地,阿若德终于忍不住了,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冲着那三座特殊的偏厢车大声吼道。


  “是大人。”工匠们立即行动了起来,他们钻入了车内,里面还要数名铁匠学徒,也是梅森城镇的铁匠行会中的成员,在车内分为上下两层,用一根长长的铜管子连接着,从旁边可以通过木梯走上前,铜管上方弯曲着连接着一个孔洞,那孔洞似乎和外界连接着,而下方铜管对接着一座古怪的装置,那装置有一个如同是铁匠给炉子加热用的风箱,稍微向上一点是一个大皮囊。


  “宫相大人命令开启怪兽车。”工匠将命令带给里面的学徒们,学徒们立即忙碌起来,他们抬起一桶木桶,将里面古怪刺鼻的液体倒入皮囊之中。


  “拉开布幕。”接着工匠一声大喊,外面的士兵用力一拉将布幕摘了下来,当厚厚的布幕落下来的时候,无论敌我双方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怪兽车。


  “那是什么?”波希米亚公爵看着日耳曼人从后方推上来三辆古怪的车,当搭在上面的厚厚的布幕落下来的时候,只见那古怪的偏厢车上面雕刻着鬼怪的木雕,一头长着弯曲的犄角,双眼凸出,裂开的嘴巴一直到耳朵,露出的尖锐的牙齿涂抹成了红色,就像是刚刚才吃过人一般的魔鬼露出真容,他仿佛在发出狂笑,在他面前涌动的波希米亚人就像是盘中餐一般,看见这可怕的雕像许多波希米亚农民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呆立当场。


  “搞什么鬼?”奥塔伯爵用剑挡住依夫猛烈的进攻,此时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在依夫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技巧开始逐渐的失去作用。


  “虚张声势,企图恐吓这些波希米亚人吗?我们可是见过真正地狱的人。”格罗佛却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对自己的弟弟们说道。


  “大哥,还是小心点吧,别忘了阿若德的绰号。”欧格登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立即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呃,好吧。”格罗佛想起了阿若德智多星的外号,在与萨克森公爵的争斗中,阿若德制造的旋风车让公爵的封臣吃够了苦头,而现在这个古怪的魔鬼车子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玄机,想到这里他进攻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慢起来。


  “伸出铁架子,快。”怪兽车内的工匠将一只铁架子,伸出去挂在了魔鬼的嘴巴里,而铁架子上面有一个用茅草和各种纤维物体制作的小球,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第一百零二节胜利与荣耀

  “嘿哟,嘿哟~~。”随着号子声音响起,德意志佣兵们用尽全力将三辆怪兽车推到了距离前沿较为近的地方,波希米亚人从未见过的古怪的车子,以及车子上那吓人的雕像,这使得波希米亚人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们进攻的势头竟然逐渐慢了下来,在蒙昧的中古时代宗教和迷信倒是十分的盛行,人们的主要精神活动都依赖于宗教活动,而在突然之间见到如此可怕的雕塑,不得不使得人们感到害怕。


  “这是什么东西?”一名握着手中的长矛,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护甲,只是另一只手举着一面木盾牌,看着那古怪的车子的波希米亚步兵相互询问着,他们是一群从未出过自己村落的农民,被自己的部族首领和波希米亚贵族们赶到了战场上。


  “那一定是日耳曼人的某种巫术吧。”另一名波希米亚人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个木雕坠子,那是他向自己部族的祭祀乞求的护身符,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个护身符能否挽救他的性命。


  “别愣着,继续进攻,那不过是日耳曼人在虚张声势而已。”指挥作战的波希米亚贵族挥舞着鞭子,抽打着波希米亚步兵们,而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夹杂在进攻的步兵们中,将手中的箭矢射向怪兽车,箭矢被弓弦发出,如飞蝗般飞向目标,很快木头的雕塑上扎满了箭矢,不过并没有使得车内的人受到伤害。


  “大人,请下命令。”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工匠们对阿若德询问道。


  “嗯,点火~~。”阿若德冲着怪兽车上的工匠们点点头,他跨下战马不安的刨着蹄子,阿若德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战马的马头,安抚这匹有些焦躁的战马,接到了阿若德的命令立即工匠拿起火把将伸出怪兽口中的铁架子上的圆球点燃,圆球上淋着沥青和鲸鱼油一碰到火把立即燃烧起来,火焰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发出一股沥青特有的刺鼻气味。


  “推。”当火点燃起来的时候,里面的工匠把铜管子上部的喉管口处推近铁架。铜管子口部用一个被宰杀的牛的软气管套在上面。然后用一根亚麻绳子稍微扎起来,使得开口处比较狭小,铜管的下方学徒们用力拉起大风箱就像是在铁匠铺中经常做的那样,空气被压进铜管内。皮囊中的液体通过空气的压力向上方快速流动。


  “你们以为这种东西能够吓住波希米亚勇士们吗?”奥塔伯爵抬起头看着逐渐逼近的怪兽车。在怪兽车的周围是一圈长枪兵防御。看起来他们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这件武器,这让奥塔伯爵放弃了进攻的打算,不过此时奥塔伯爵并没有意识到这件武器的可怕。他用日耳曼语言对与自己对阵的依夫说道。


  “哈,我弟弟可不是一个花里胡哨的贵族,你们会看见这东西的恐怖,不过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依夫将自己手中的大剑横在身前,他对这个能够和自己打斗这么长时间的波希米亚贵族产生了一丝英雄相惜的感觉,于是揭开自己的面罩露出本来面容对奥塔伯爵说道。


  “喷射~~~~。”当工匠看着冲出用动物气管制作的皮管子,里面冲出黑色的液体的时候,涨红着脸膛大声吼道,这是让前方的自己一方的士兵躲开。


  “滋~~~~~,轰~~~~~。”液体被出口处挤压呈现喷射状态,紧接着人们只觉得头顶一阵亮光显现,一道火柱喷向波希米亚士兵的人群中,火柱飞舞在半空中落下,落下点点如同散射状的火屑。


  “啊,好烫啊。”火屑落在波希米亚士兵的身上,一旦落在人的身体上立即发出一阵焦臭味道,那火焰犹如跗骨之蛆无论如何拍打都不熄灭,虽然人类是地球上唯一能够使用火这种能量的动物,但是对于火焰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他们挣扎打滚着可是无济于事。


  “快用水笨蛋,快用水。”波西米亚贵族们惊恐之中做出了一个看着正确实则完全灾难的决定,他们让其他人用自己喝水的皮囊将其中的水浇在着火的人的身上,可是那些火焰遇到水之后发出绿色的光芒反而窜的更高,不但将被救火的人烧成火柱,还连累旁边拥挤不堪的人群,整个波希米亚进攻部队此时犹如是一群被捅破了巢穴的蚂蚁。


  “神灵在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那怪兽车上面目狰狞的鬼魔,那些鬼魔的口中竟然喷出了如同是闪电般的火焰,而他的军队他的士兵在这火焰中燃烧着,就算是用水也无法扑灭,公爵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在发抖,身体也跟着在战栗着。


  “嘶~~~轰~~~~。”另外两座怪兽车此时也开始喷出火焰,从青铜喉管中喷出的火焰发出嗡嗡的声音,火焰发出闪耀的亮光越过防御的长枪兵们,射向密集的波希米亚人,紧接着波希米亚人便开始燃烧起来,就算是没有被烧中可是看着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却被大火烧焦的同伴,这些本来战斗意志就不坚定的波希米亚征召兵们崩溃了,他们的喉间发出动物受惊的嘶吼声,拼命的攻击后方挡住自己去路的同伴。


  “灰律律~~~。”至于波希米亚人引以为傲的骑兵们,他们胯下的战马被火光发出的亮光惊吓,乱啃乱咬乱蹦乱跳,背上的主人根本无法驾驭,许多人被摔下马背,甚至被自己的战马踩死。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奥塔伯爵看着那喷出犹如闪电般火焰的怪兽车,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在人间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武器,此时他感到自己浑身发冷。在战场上从来无所畏惧的奥塔伯爵,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能够制作出如此可怕武器的人如果不是神灵就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灰律律~~~。”就在奥托伯爵一愣神的功夫,依夫手中的大剑斩中了他胯下的战马,奥塔伯爵的战马嘶鸣一声倒毙在地上,而奥塔伯爵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下了马背,甚至一只脚被自己战马的尸体压住。


  “呜,啊~~~。”奥塔伯爵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他心想自己的性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依夫爵士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用手中的大剑指着他。


  “快走吧。你们已经输了,如果下次再在战场上看见你就要了你的脑袋,哈,阿若德这小子还真是干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依夫对奥塔伯爵说道。竟然要放这位伯爵一马。而依夫抬起头看着在德意志佣兵阵地前土崩瓦解的波希米亚军队。大嘴一咧大笑着说道。


  许久之后,当残余的波希米亚人返回自己的领地的时候,他们向每一个遇到的同胞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说:“日耳曼人拥有‘一种东西’,和天上的闪电很像,他们把它释放出来,打算烧死我们。这就是我们没能征服他们的原因所在。”


  当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崩溃的时候,阿若德立即抓住了时机命令自己手中所剩下的骑兵部队,全力出击攻击逃散的波希米亚人,此时溃兵已经席卷着后方还没有溃散的部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如此,士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主宰着战场上的胜利,当士兵们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取胜的时候,就算是波希米亚公爵也无法掌控局势的走向。


  “呕~~~。”当波希米亚人如潮水般退去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可怕的肉香味道,那是被火焰烤熟的人类的肉味,就连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也忍不住弯腰哦呕吐起来,就连阿若德也感到自己的喉咙间有些异常的感觉,他看着德意志佣兵团阵地前的遍布的焦黑尸体,面色有些发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好像诸葛武侯火烧藤甲兵一般折寿吧。


  “阿若德祝贺你~~。”这时候温德尔男爵面带兴奋的对阿若德说道,他拍着阿若德的肩膀,将阿若德从自己的沉思中唤醒。


  “我们赢了吗?”阿若德回过神来,他面对着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向男爵询问道。


  “赢了?哦不,我的儿子,赢了这一个词已经完全无法描述你的功绩,这是一场辉煌的,荣耀的,足以让整个大陆的吟游诗人传遍世界的伟大胜利。”温德尔男爵扶着阿若德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骄傲的神色,这是温德尔家族流芳百世的胜利。


  “没错,我们胜利了。”阿若德坐直自己的身体,他怀着骄傲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一切,而此时感受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德意志佣兵团的每一个士兵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


  “伯爵大人万岁,德意志佣兵团万岁~~~。”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在欢呼过后,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从普通士兵到连队长,自发的唱起来哪一首阿若德唱起过的闪电部队在行动,士兵们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真正的自发的骄傲和荣耀,他们觉得在阿若德的带领下,他们会一个接一个的打败敌人,走向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和辉煌,从此之后每一个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对于这一支团队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阿若德经过这一仗,你有了一支不错的军队。”温德尔男爵带着羡慕的口吻,看着聚集在阿若德周围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这支部队的表现从头到尾都落在温德尔男爵的眼中,他已经觉得这是一支不输给任何贵族军队的佣兵团。


  第一百零三节舆论制高点


  波希米亚公爵疲惫不堪的骑在马上,此时天空中降下了雨水,雨点打在公爵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公爵看着流淌着雨水的战马鬃毛,双眼直愣愣的没有任何的感**彩,身边传来士兵的咳嗽声,隐约间还可以听见有伤兵的哀嚎声,伤兵大部分的伤势都是烧伤,在缺乏消毒的时代这种伤口只是意味着更加痛苦的死去。


  “如果这雨能下的更早一点就好了。”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降下的雨水,不过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可怕的日耳曼人的怪兽车所喷出的火焰,连水都扑灭不了,更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业火,现在公爵还能够感觉到鼻腔中淡淡的硫磺味道。


  “公爵大人请不要气馁,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一千人,剩下的两千余忠诚的士兵还是可以同梅森人一战的。”奥塔伯爵来到波希米亚公爵身边,安慰着自己的君主,在被阿若德击败了之后,波希米亚人撤退到了数里的一座被洗劫过的村庄中,在这里重新聚集起了军队,最后算了算在盆地一役中,波希米亚公爵损失了一千余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行的士兵,骑兵反而是逃的最快的。


  “贵族们的情绪还稳定吗?”波希米亚公爵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日耳曼人缺乏骑兵部队,他们的损失可不仅仅会是一千人,但是只要贵族们还聚集在波希米亚公爵身边,士兵总是会重新招募过来的。


  “虽然受到了挫折。但是他们还是忠心拥护您的。”奥塔伯爵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波希米亚公爵,明白他的焦急和担忧,于是连忙向他禀报道。


  “这就好,只是我担心战败的消息传播出去后,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可能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波希米亚公爵在奥托伯爵的搀扶下进入村庄中唯一一座没有被烧毁的房屋中躲避雨水,可是其他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幸运,他们蜷缩在残垣断壁旁边,抱着自己的胳膊在雨水中瑟瑟发抖,此时他们咒骂着那些将劳齐茨伯爵领地中乡村洗劫一空并放火焚烧的同胞们。如果不是烧的这么干净此时还能够有个栖身之所。


  波希米亚公爵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波希米亚人之所以能够在梅森公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是仗着自己往昔的凶狠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声,使得梅森公国的封臣们都蜷缩在各自的城堡中,无人敢直面可怕的波希米亚骑兵的铁蹄。但是现在竟然有人以少胜多。将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大军打得屁滚尿流。对于欺软怕硬的梅森公国贵族们来说,此时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而阿若德也十分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命令血滴子兄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四处宣扬波希米亚公爵的失败。务必要让其他的贵族们重新回到埃布尔伯爵的旗帜之下,这正是阿若德在出征之前同埃布尔伯爵的定下的计划。


  “叮咚,叮咚,森林中一支野猪在奔跑,后面跟着一头贵族的猎犬,猎犬汪汪叫着撕咬着猎物,当野猪倒下的时候,主人获得了野猪最肥美的鲜肉,而出力的猎犬却只获得了一根瘦骨头,哎呀可怜的老杰克。”在一条小径的旁边,一所供路人休息吃饭的小旅馆中,戴着长尖顶软帽的吟游诗人手中拨弄着七弦琴,用自己优美的嗓音唱着民谣,使在旅馆中休息的人们可以一边吃着饭喝着劣质麦芽酒,一边听着着悦耳的民谣,为自己赚几个饭钱。


  “乒~~~。”忽然旅馆的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几个风尘扑扑的骑马者,看他们的打扮像是为某位领主服务的人员,他们大步的走入旅馆中。


  “有什么需要吗?”旅馆老板挺着自己的大肚皮,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些人的腰间都配着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大家听我说,我们是梅森公爵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仆人,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请你们安静的听着。”其中一名嗓门很大的人,几步走到旅馆的中央,他跳上一张木桌上,大声的向旅馆中的人宣布道。


  “出什么事情了?”其他客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一群人,不过梅森公国的宫相足以引起他们的好奇心,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都耐心等待着。


  “英勇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率领一支一千人的部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所率领的五千大军,此时波希米亚公爵正狼狈不堪四处逃窜呢。”


  “什么?波希米亚人被打败了,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旅馆中的人们都吃惊的惊呼道,波希米亚人入侵梅森公国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不过没有人认为梅森公国有胜利的几率,本来梅森公国的封君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可以帮助他们,但是因为萨克森公爵的意外身亡,导致了王国内的政治平衡被打破,使得王室根本没有余力帮助梅森公国,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宣传梅森公国的宫相独自带领军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简直是使诸侯们都要吃惊不小的大事件。


  “没错,欢呼吧,波希米亚人已经夹起尾巴逃走了,很快你们就会听到更多从劳齐茨郡而来的消息。”宣称者如此的说道,接着跳下了木桌子,接着大步走到吟游诗人的面前,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几枚银纳所丢给吟游诗人。


  “你吟游诗人,把这件事情编成歌谣吧,向四面八方的诸国广为传播,这不就是你的职责吗?”


  “是,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我会立即着手这件事情的。”吟游诗人接过投过来的银纳所,这些银纳所比他一星期赚的都多,兴奋的吟游诗人感谢着慷慨的施舍者。


  “今天旅馆中的酒都算尊贵的梅森宫相大人,异教徒征服者,波希米亚人的克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请客。”这名闯入的不速之客的慷慨还不止如此,他将钱袋中的银纳所又掏出一些递给旅馆老板,大声的向旅馆中其他的客人宣布道。


  “感谢慷慨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旅馆的客人们此时热情的高举着手中的酒杯,吹着口哨喧闹着,大声的感谢着阿若德的慷慨,看着这些激动的人们,那名闯入者此时才满意点点头和自己的同伴一起走出旅馆,他可以确定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旅客们,很快会把消息传递到各个领主的耳中,同样的事情在三四个郡内都在发生。


  “红狮子张牙舞爪扑向西面,它撕碎村民的山羊,扑倒善良的人们,冲着基督的十字架吼叫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样,但是此时基督派遣的黑狮子来了,啊,正义的雄狮,雄壮有力,黑狮子上前摁倒红狮子,打碎红狮子的尖牙,拔掉红狮子的爪子,冲着它怒吼道,滚蛋吧,滚回你自己的草原去,以基督和圣母的名义~~~~,红狮子被拔掉了牙齿,打断了爪子只得灰溜溜的如同一头癞皮狗四处逃窜。”


  吟游诗人们四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用自己洪亮的嗓子歌颂着阿若德,贬低着波希米亚人的歌谣,在领主们的屋宅中,在路旁的酒馆中,在村庄的谷地上,在城镇的广场上四处都是这一首红黑狮子之争的歌谣,人们听着歌谣喜笑颜开,孩童跟在吟游诗人身后也学着用走调的声音唱着。


  “舆论,无论何时都要占领舆论的制高点。”阿若德坐在一座贵族的屋宅中,这是一位幸免于波希米亚人蹂躏的乡绅的宅子,里面的贵族早就为了避免战争逃到隔壁的领地中去了,于是阿若德毫不犹豫的征用了这座屋宅,而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也需要一个地方休整,吃着松软的面包和熏肉,能够在有屋顶的地方休息没有比着更好的了,他舒服的坐在木椅上,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你打算鼓动贵族们一起参加到这场战斗中来吗?”温德尔男爵口中嚼着熏肉,他似乎明白阿若德的想法,波希米亚人虽然受到了挫败,但是他们的实力还在,只是暂时的退却了,如果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鼓足勇气加入到阿若德一方,他们才可能有胜算,这也不枉费阿若德冒着巨大的军事风险同波希米亚人作战。


  “我觉得靠我们就可以赢了,阿若德你的那个怪兽车简直太厉害了,就如同是天主的闪电降临在凡间一般。”依夫大口的嚼着肉,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对阿若德说道。


  “不行,怪兽车只有特定的地形和环境中使用才比较有效,而且使用起来许多很大准备工作,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两件武器上,说到底打仗还是人的作用更大。”阿若德摇了摇头,头脑十分的清醒,波希米亚人被打败不过是因为从未遇到过喷火器,如果他们逐渐的习惯了这种武器,那么怪兽车便再也不是杀手锏了。


  “没错,阿若德说的对,我们还是应该争取贵族们的支持,让他们加入到我们一方,然后再进攻波希米亚公爵,直到把他们赶出梅森公国,还好的是他们现在也根本不敢来进攻我们,时间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温德尔男爵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一百零四节凯丽夫人的支持


  阿若德睁开朦胧的睡眼,侍从吵醒这位身心疲惫的伯爵是有原因的,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毫无征兆的前来辞行,在战争中这位勇敢的母亲一度想要拿起武器加入战局,不过却被阿若德硬生生的软禁了起来,可是倔强的凯丽夫人却身着盔甲一直等到了战役结束,锁子甲的重量需要肩部承担,而使得她几乎因为这沉重的重量晕厥过去,不过还是支撑到了最后一刻,直到她听见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欢呼声,以及那高亢的闪电部队在行动的歌声,这才因为精神的松懈而晕倒,不过阿若德倒是十分敬佩这位敢上战场的女人,要知道她的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


  “这么早打搅您的美梦还真是抱歉,尊敬的宫相大人。”看着匆忙中穿戴着衣物的阿若德,凯丽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作弄的笑容,不过很快便隐藏起来了,被阿若德软禁让这位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十分的恼怒,直到今天之前都没有给阿若德好脸色看。


  “凯丽夫人,这么早确实有些突然。”阿若德看着这位倔强的贵妇人,昨天阿若德刚刚将普劳恩伯爵被救出来的消息带给了她,这让还在责怪阿若德的情绪中的凯丽夫人缓和了许多。


  “我是来向您辞行的,感谢您挽救了我的儿子,这份人情我们牢记在心中。”凯丽夫人向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伯爵是为了抵抗波希米亚人的入侵才被俘虏的,我们是同一个战线的盟友。救回伯爵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阿若德穿着白色内衬,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对凯丽夫人说道。


  “您击败波希米亚公爵,这荣耀的名声将会很快传遍整个梅森公国,相信贵族们肯定会四处称颂您的功绩,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正是找了一位好助手。”凯丽夫人点点头,阿若德的胜利其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加让她感到震惊的是那能够喷火的怪兽车,阿若德的人似乎对于那里面的秘密十分的严密把守,无论谁去打听都是一问三不知。或者干脆装聋作哑。这让凯丽夫人心中产生了警惕,拥有如此吓人的武器,如果阿若德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恐怕对于整个公国的贵族们来说绝非一件好事。于是出言试探道。


  “哪里。这都是摄政埃布尔伯爵领导有方。”阿若德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凯丽夫人的警惕之心。他只是按照天朝人的一种习惯,摆功劳的时候把领导先放在前面,而这竟然误打误撞消除了凯丽夫人的担忧。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宫相大人尽可以提出来,普劳恩伯爵大人一定会报答您的。”凯丽夫人听到阿若德竟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将埃布尔伯爵摆在前面,赞许的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宫相,要知道立下击败波希米亚公爵如此大的功绩,如果是其他的贵族早就喜不自禁,不可避免的产生骄傲情绪,甚至会逼迫君主为自己封地进爵。


  “哦,我知道凯丽夫人您和您的家族在整个公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所以希望您可以凭借这些影响力,说服其他的封臣们加入到这一场讨伐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来,将可恶的入侵者彻底的赶出我们的土地。”阿若德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对凯丽夫人说道,虽然暂时的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但是波希米亚人重要的战争力量骑兵部队并没有彻底被打败,如果卷土重来必然十分的小心警惕,而收起傲慢大意的心思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不会再上当,骑兵的机动性能使得他们出现在任何地方袭击阿若德,在古代战争中步兵唯一能够与骑兵部队抗衡的,除了天时地利外,就只能依赖庞大的人数优势。


  “恩,宫相大人您是一位无私而谦逊的贵族,我和我的儿子一定会支持您的。”凯丽夫人承诺下来阿若德的要求,并且她明白此时的贵族们正巴不得希望此时加入到这一场战争中来,在战争早期封臣们畏惧波希米亚人的力量,而龟缩在自己的城堡之中,虽然保存了自己的实力,但是也落下了懦弱无刚的坏名声,领地中的小贵族和自由民们都深为恼火,现在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人,波希米亚公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传说被击破,此时加入到战争中对于梅森公国的封臣们来说简直就是利益均沾的大好事。


  凯丽夫人骑在马上在自己的家族护卫骑士的保护下,踏上了返回普劳恩郡的道路,这位性格刚强的贵妇人在走出劳齐茨郡的边境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她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驻足在森林边缘。


  “夫人,为何停下来?”护卫的骑士好奇的对凯丽夫人询问道。


  “我们先去魏玛郡。”凯丽夫人对自己的骑士说道。


  “魏玛郡?”


  “是的,虽然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事迹很快会传入贵族们耳中,但是按照我对那些胆小的封臣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这会耽误宝贵的时间的,我要亲自去向他们的宫廷,劝说封臣们举兵加入到这场正义的战争中来。”凯丽夫人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如同凯丽夫人所说的那样,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人的传言在街头巷尾流传的时候,各个梅森公国的封臣们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可是他们都谨慎的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毕竟躲在安全的城堡中比面对外面危险的世界要强的多,虽然宫廷外时常有低阶贵族的请愿和自由民的鼓噪,但是封臣们可以躲入自己的庭院中,完全不必理会,可是当凯丽夫人亲自骑着马拜访了他们的宫廷的时候,这些封臣们终于意识到流言是真的,宫相阿若德真的凭借他那支一千多人的雇佣兵部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


  “这是一个好时机,伯爵大人,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应该联合起来,让世人们看清楚我们的力量,为后世子孙们留下抵御入侵者的佳话,而不是对波希米亚人的暴行不闻不问,任由那些骑马的蛮子蹂躏我们的土地。”凯丽夫人高亢的声音在封臣们的大厅中响起,声音在回荡之中使得坐在领主宝座上的伯爵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百一四节维京人


  “得,得,得~~~。”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泥泞的小径上一名骑者握紧马缰绳,疾驰而过两侧的树林飞快的向后移动着,骑马者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飘起斗篷的一角的时候露出男人的独眼,当他骑着马来到旦泽郡的时候,看见飘扬起滚滚浓烟的港口,哪里似乎是遭受了攻击。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独眼男人跳下马,牵着自己的坐骑,他走入这座从渔村发展起来的港口,好奇的拉住一个惊恐的渔民问道。


  “是那些维京人,领主不愿意雇佣他们,所以那些北方人发起怒来,一把火将我们得渔村和港口烧起来,他们抢走了我们许多的东西,上帝呀。”渔夫哀叹着摇着头,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划着十字,那些可怕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粗鲁嗜血,稍稍违抗他们便杀人放火,简直就是如恶魔般可怕。


  “等一下,那些斯堪的纳维亚人现在在哪里?”独眼大汉拉住想要离开的渔民,向他询问维京人的下落。


  “什么?你要去找那些恶魔,听我的劝告,别去招惹那些北方人。”渔夫睁大眼睛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独眼男人,别人看见那些北方人躲避都来不及,这个独眼的男人竟然要去寻找他们。


  “告诉我。”独眼男人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抓住渔夫,用凶狠的口吻大声说道。


  “他们一般在海岸边,你继续向西边走,哪里应该有他们的驻扎点。”渔夫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指着西边的方向对独眼男人说道。


  “恩。”独眼男人听了放开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的渔夫,他按照渔夫所指着的方向走去。皮革鞋子踏在细软的海滩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足迹。没有走多远独眼男人便看见了在海滩上搁浅着几艘细长的龙首战船,战船的两边船舷各挂在圆木盾,在战船的船首前方发出阵阵北方人粗旷的语言,升起的一堆篝火旁围着那些正在大口吃着食物的维京人。


  “嗖~~~。”正当独眼男人准备靠过去的时候,,忽然从上方的礁石上射出一支箭,箭矢插在独眼男人的脚边,他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前进,同时这尖锐的声音使得正围坐在篝火旁的其他维京人警觉起来。他们飞快的抓起手边的战斧和利剑,还有人去龙首船上取下圆木盾。


  “我没有恶意。”独眼男人立即高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但是那些维京人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刚刚烧掉了旦泽伯爵的港口,如果被人寻仇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虽然对于面前这个独眼男人会说北方语言感到奇怪,但是维京人还是派出一名战士,向独眼男人询问道。


  “我要和你们的首领谈谈,我是来雇佣你们的。你们是雇佣兵不是吗?”独眼男人走上前大声的说道,在不断拍打着海岸的波涛声中,如果不大声还真听不清楚,这些维京人身躯高大。金发碧眼面容如刀削一般,他们的头发和胡须纠葛在一起,身上披着半旧的锁子甲。手中的战斧沉甸甸的,并且有些在刃部还粘着没有清洗的血迹。


  “把他带过来。”这时候从维京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更加高大的男人。他的年龄十分年轻,在脸颊的左下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如果没有这一道刀疤他一定是个英俊的北方人,而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装饰着牛角的铁盔,身上的锁子甲比其他的维京人都要精细,当他出现的时候其他的维京人都让开道路,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一群维京人的首领。


  独眼大汉被带到高大的年轻首领的面前,独眼男人将自己的来意讲了出来,希望这位年轻的首领能够接受劳齐茨伯爵的雇佣,受雇于劳齐茨伯爵。


  “我们的价格可不低,并且如果赖账的话,你刚刚从港口来就可以看见下场。”年轻的首领名字叫克雷泽。瓦尔,按照现代的划分是属于挪威人,他带着自己部族的人驾驶着窄长的龙首船,穿过波罗地海来到了旦泽郡。


  “可是我听说是因为旦泽伯爵不愿意雇佣你们,在盛怒之下才烧毁港口的,不是这样吗?”独眼男人好奇的问道。


  “哼,那个说谎的家伙,我们受雇于他帮助他打败了他的敌人,但是他却用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打发我们,既然从雇主哪里得不到我们应该有的酬劳,那么我们就自己拿。”克雷泽。瓦尔怒气冲冲的说道,对于被旦泽伯爵欺骗而愤怒。


  “放心吧,劳齐茨伯爵是一位慷慨的贵族,他会付给你们足够的酬劳,不过你们有多少人,我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实力。”独眼男人并不在乎这些斯堪的维京人如何对待旦泽伯爵,他在乎的是这些维京人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阿若德,帮助劳齐茨伯爵实现自己的计划。


  “我们有六十人,都是能够作战的好汉。”克雷泽。瓦尔咧嘴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杨了杨自己的手臂,对独眼男人说道。


  “只有六十人?”独眼男人听了眉头皱起来,六十人如何能够控制住梅森城堡,他开始怀疑这些维京人的实力,也许是看出来独眼男人的犹豫,克雷泽。瓦尔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在海岩的上方的警戒维京人出响了手中的号角,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波涛声。


  克雷泽。瓦尔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警戒的维京人立即伸出手,比划了几个动作,克雷泽。瓦尔立即明白了他是有客人到来了。


  “刷刷刷~~~。”从两座海崖之间的拐角传来了刷刷的声音,独眼男人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布缀铁片甲发出的声音,他急忙向旁边的一块因为退潮而暴露出来的礁石隐藏起来,他看见一百名旦泽伯爵的士兵,在治安官的带领下冲到了这一片海滩上,这一百名士兵中有大约四十五名身穿布缀铁片甲的剑士,六十五名手持长矛和盾牌的轻步兵,他们将海滩拥挤的变得狭窄起来。


  “登,登,登~~。”这时候从旦泽士兵们的后方,骑马过来五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兵,其中一名头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是治安官,他纵马上前怒视着那一群维京人。


  “以尊贵的旦泽伯爵的名义,你们这些匪徒必须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接受法律的制裁。”治安官义正言辞的对维京人说道。


  “噗,哈哈哈。”可是听了治安官的话,那些维京人只是拿着手中的战斧,相视一笑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恩。”克雷泽。瓦尔却没有笑,他似乎点了点头,冲着礁石后面的独眼男人眨眨眼,将自己手中的长柄战斧横在手中,张开手掌高高举起似乎是在示意对方前来取走自己的武器,治安官冲自己一方的一名士兵点了点头,命令他去将克雷泽。瓦尔手中的武器缴械。


  “啊~~。”当那名戴着铁头盔的旦泽士兵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准备取下高大身材的维京人的武器的时候,突然克雷泽。瓦尔双目圆睁将手中的斧头一挥,狠狠的劈砍在那名旦泽士兵的脑袋上,立即将其劈的脑浆迸裂到毙当场。


  “杀了他们~~~。”看见自己的士兵无故被维京人杀死,治安官恼怒的拔出自己的剑,朝着维京人一挥,剑士们立即握着剑冲上去,同时长矛步兵们也紧随其后,他们人数众多似乎锐不可挡。


  “盾墙。”克雷泽。瓦尔高举起自己的长柄战斧,大声的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维京人立即将圆盾挡在自己前面,他们紧密的排列在一起,圆盾变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抵挡着旦泽士兵们的进攻。


  “乒乒乒~~~啊~~~。”旦泽剑士们挥舞着剑,拼命劈砍着圆木盾,可是除了发出闷响声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推~~。”维京人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躯,扛住了旦泽士兵们的进攻,当他们阵势稍稳的时候,克雷泽。瓦尔大喝一声发出呐喊声,维京人齐声呐喊一声,将拥挤在自己盾墙前的旦泽人猛一推,在对方被推搡的站不住的时候,盾墙内的维京人用手中的剑猛刺,瞬间杀掉前面的几名旦泽士兵。


  “推~~~刺~~~,推~~~刺~~~。”维京人的战术极为简单却十分的有效,他们不断的推开挡在盾墙前的敌人,然后用手中的剑刺过去,杀掉敌人后又重新组成盾墙,而旦泽人却对他们毫无办法,反而在维京人不断的移动中伤亡惨重。


  当旦泽人的伤亡开始超过三分之一的时候,克雷泽。瓦尔便解散了盾墙,维京人各自为战更为凶猛异常,战斧劈砍之下旦泽人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而在猛烈的进攻下终于旦泽人扔下了几乎一半同伴的尸体,跟随在治安官的身后逃走了,此时维京人仅仅伤亡了五个人,这可怕的战绩使得独眼男人见识到了维京人的可怕和战力。


  ps:擦,把章节数又弄错了。


  第一百一五节三大封臣

  凯丽夫人日夜不停的在梅森公国的重要封臣们中走访,她的努力终于起到了效果,凭借着凯丽夫人家族的威望和日渐盛行的关于波希米亚公爵被击败的传言,使得封臣们最终下定了加入到抵抗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只是此时他们并非是出于封君的召集,而是类似于贵族之间为了抵抗外敌的某种同盟关系,阿若德并不知道这将带给他何种政治资本。


  一个月之后,当波希米亚公爵将自己的军队带入被自己一把火烧掉的城堡中的时候,他的打算是在这里恢复自己的实力,犹如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同时命令波希米亚公国内还没有动员的残余力量,重新将骑兵集合起来前来与自己汇合,不过这些骑兵最多不过是拥有自己土地的自耕农,他们有自己的马匹,不过因为不是富裕阶层,所以武器最多只有一根简陋的长矛,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盔甲,不过是轻骑兵而已。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公爵从自己的领地中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骑兵,那些骑兵不断的越过边境,粗略估计有二百多骑兵。”对于波希米亚公爵的动向,阿若德并没有放松警惕,侦查骑兵将消息带给他和温德尔男爵的时候,温德尔男爵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德意志佣兵团在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已经遭受了损失,虽说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只剩下三千多人,但还是远远超越了阿若德的力量。


  “这下糟糕了,没想到波希米亚公爵在自己的领地中还有力量。”阿若德此时也有手足无措之感,虽然手中有大杀器怪兽车。但是这东西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能够起作用的,没有强大军队的配合怪兽车也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战利品。而通过宣传自己的胜利后一个月过去了,似乎梅森公国的封臣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阿若德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我们这一方还是没有援军的话,不如退回梅森郡再重新做打算吧。”温德尔男爵看着搓着自己双手的阿若德,知道他的焦虑和不安,相比较粗犷的长子依夫来说,阿若德此时所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就这样退回梅森郡,恐怕会被劳齐茨伯爵乘机发难,也会被其他廷臣所耻笑,可是不撤退就有使得这一支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佣兵团覆灭。


  “撤退。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一点得失,就将信任跟随我的士兵带入危险的境地。”阿若德在屋宅内踱着步子,当他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用手扶着屋宅中央的一根木柱,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呃,你要想清楚。”温德尔男爵的眉头皱起来,他知道阿若德这个决定的困难,对于一个贵族来说丢失掉威望和荣耀,有时候比失去生命还要难受。可是阿若德还是做出了选择。


  “宫相大人,从西边出现了军队。”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爵士急匆匆的走入屋宅中,向阿若德急切的禀报道。


  “什么从西边出现军队?难道是援军。”温德尔男爵听了眉头一展。他快步走出屋宅中,此处的屋宅在一处缓坡地形上,从上方可以看见远处。只见从西边顺着河流一支打着墙垛纹章旗帜的军队正缓缓的向他们行军,温德尔男爵立即辨认出那是普劳恩伯爵的军队。可是很快从另一边出现另一支军队,打着的是黄色狮子纹章图案。那是魏玛伯爵的家族旗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站在屋宅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梅森公国的大封臣普劳恩伯爵和魏玛伯爵他们的出现完全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


  “普劳恩伯爵率领骑士三十名,重步兵一百五十名,轻步兵两百名,前来支援宫相大人。”


  “魏玛伯爵率领骑士六十名,重步兵二百名,轻骑兵五十名,轻步兵三百名,前来支援宫相大人。”


  当两位伯爵的使者高举着各自主公的纹章旗帜,骑着快马来到德意志佣兵团驻扎的屋宅前,向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禀报着两位伯爵的军队数量,这让阿若德完全想不到,可是还有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在两位伯爵的军队逐渐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支军队,旗帜是图林根伯爵家族的纹章图案,图林根伯爵路德维希竟然也亲自率领了一千人的军队前来助战。


  “轰~~~轰~~~轰~~~。”当梅森公国三大封臣竟然齐聚在此的时候,他们虽率领的军队发出的脚步声,如同天空中响起的真正春雷,惊天动地。


  三大伯爵从马上在各自侍从的搀扶下,下马向这所不知名的乡下士绅的屋宅走去,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以及依夫等人连忙前来迎接,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士兵,在各自君主的旗帜下巍然矗立,阿若德心中说不出的激动,除了梅森公爵外根本没人能够指挥的动这些出自显赫家族的封臣。


  “宫相大人。”当三大封臣走入这所简陋的屋宅的时候,他们相互之间十分的熟识,普劳恩伯爵小时候是在图林根伯爵路德维希城堡中长大的,魏玛伯爵与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之间又是老友,所以他们先问候了阿若德。


  “伯爵大人们,感谢你们能够来同我们并肩作战。”阿若德连忙让侍从们搬来木椅,让这些梅森公国真正有权势的封臣坐下,这才向他们问候致谢道。


  “您应该感谢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凯丽夫人,是她极力的说服了我们。”图林根伯爵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银色的头发已经半秃,不过他的面容红润,鼻子硕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皮革甲,似乎同沉重的锁子甲比起来,这位伯爵更习惯轻便的皮革甲,不过这绝非普通士兵的皮革甲,甲上的关键部位缀着铁片,精工细作的盔甲不但防御力高,并且在胸口压制的狮子纹章图案更显得高贵。


  “没错,不过是时候让波希米亚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了。”魏玛伯爵眨着精明的小眼睛说道。


  “诸位伯爵远道而来,还是请接受宴请再说吧。”阿若德心中虽然对于三大封臣能够率领军队加入感到高兴,但是却在隐约间有些担忧,三大封臣贵族都是梅森公国的元老重臣,他们对于阿若德可没有任何的效忠责任存在,甚至之间连一纸盟约也没有,这样四支军队汇集在一起此时指挥权便成了一个问题,如果指挥权不统一就是有再多的军队也会因为混乱而失败,因此阿若德决定先用宴会来暂时稳住三大封臣,而这也符合贵族们战前的传统。


  德意志佣兵团的辎重准备着充足的食物,并且这些食物容易保持并且美味可口,无论是使用碱烘焙的松软面包,还是用盐腌制的鱼干,还有用松木熏制的肉,再摘下一些在还来不及被农夫们摘下的果园中的果实,这些食物摆在三大封臣们面前的时候,足够使他们大快朵颐的了,而缴获的波希米亚人的麦芽酒使得这一场宴会逐渐的热烈起来。


  “请放心吧,有我来指挥的话,我们的大军一定可以很快把波希米亚赶出劳齐茨郡的。”喝的微醉的魏玛伯爵,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看起来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传言,让这位伯爵的胆色增长了不少。


  “什么?由你这个好色的胚子指挥,我看还是由我来吧,毕竟我是这里面年纪最大最有经验的。”图林根伯爵却不屑一顾,挥了挥手打断了魏玛伯爵的话,而普劳恩伯爵却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两位从很久前就喜欢吵架的长辈。


  “唔。”看着两位伯爵毫不客气的在宴会中便已经开始争夺指挥权,阿若德坐在椅子上不有自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几次想要说话却没能插上嘴,心中这个焦急痛苦。


  “阿若德我们出去走走吧。”温德尔男爵放下手中的杯子,对阿若德说道,两人走出了屋宅中身后还能够听见他们的争吵声,两人相识苦笑一声。


  “父亲,能够获得援军我当然高兴,可是这三位伯爵大人都是梅森公国的重臣,这样的话下面的仗可怎么打?”阿若德乘着三大封臣喝着酒相互热烈争吵的时候,走出来与温德尔男爵交换着意见,看着愁眉不展的阿若德,温德尔男爵也一筹莫展,这些伯爵在梅森公国内位高权重,虽然平日里都呆在自己的领地上不太理会其他的事情,但是却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就是劳齐茨伯爵也只是对他们拉拢居多。


  “宫相大人,您是在担心伯爵他们会抢夺指挥权吗?”正在这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普劳恩伯爵的声音,当阿若德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这位年轻的伯爵正站在他们身后,虽然命令朱利安救出了这位年轻的伯爵,但是阿若德本人并没有见过他,所以对于这位伯爵并没有直观的认识。


  ps:有一个叫《挽明》的穿越漫画很好看哦,在挽明吧有上传,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瞅瞅,二两真心希望哪一天也能够看见自己的书漫画化啊,打滚打滚~~~

  第一百一十六节威慑(二更)


  普劳恩伯爵的话让阿若德皱起眉头,他心想这是某种试探还是真的担心自己,于是沉默以对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不过普劳恩伯爵只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请不要误会,您救了我,我愿意帮助您宫相大人。”


  “感谢您的相助,但是您怎么说服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呢?”听了普劳恩伯爵的话,阿若德才放心下来,至少在三大封臣中有一人是站在他的一边的。


  “很可惜虽然我愿意为您效劳,但是对于这两位老伯爵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的母亲很快也来到这里,也只有她能够说服这两个老顽固。”普劳恩伯爵耸耸肩,他从小是在图林根伯爵的家族长大,很清楚图林根伯爵的性格。


  阿若德明白要统合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完成的,毕竟他们之间既没有血缘关系,有没有封建义务,如果匆忙行事还有可能弄得不欢而散,于是准备缓缓在说,

  “阿若德其实你考虑的太多了。”当温德尔家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依夫却大笑着这样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现在每天跑到双手剑士队中,同那里的剑士们一起斗剑,似乎在同波希米亚人在盆地中的战争后,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不发泄出来便浑身不对劲。


  “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这样的贵族,他们相信的不过是实力。当看见传言中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你如此年轻,心中肯定是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可是现在他们召集了自己领地中的封臣和军队,如果就这样不打一仗返回,恐怕贵族们也会抱怨的。”依夫到底是真正的贵族出生,他对于两位伯爵的心态倒是把握的十分清楚,封臣与封君之间虽然有着忠诚誓言约束,但是在征召士兵尤其是在春秋之际本来就会使得封臣的收入减少,如果过度的召集封臣加入战争,时间久了恐怕会使得封臣贵族反感而拒绝。除非是在战争中获得战利品弥补。


  “所以他们就想干脆自己当一回统帅。”阿若德只是一时被思维所局限。此时被依夫出言点醒立即回过神来,顿时心中有了办法。


  第二天的清晨,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酒醉中清醒过来,贵族的宴会从来都是吃吃喝喝中直到第二天的天明。并且一同加入到宴会中的还有两位伯爵的封臣。一群人吃着阿若德提供的美食和麦芽酒倒是热闹喧哗了一整晚。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屋宅的窗户照耀进来的时候,屋内充满着酒臭味道的污浊空气,魏玛伯爵晕头转脑的站起身。他小心翼翼的躲过地上躺着的醉倒的骑士,向屋宅木门处走去,他想要推开门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污浊的室内,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通,通,通~~~。”隐约间似乎有敲鼓的声音,魏玛伯爵他可是真正的军事贵族,再加上清晨的冷风一吹立即警醒过来,他以为自己遭到了敌人的进攻,立即返回屋宅内。


  “快起来蠢猪,我们遭到攻击了。”魏玛伯爵在经过醉倒在地骑士的时候,用自己的脚猛踢手下,顿时屋宅内乱作一团。


  “出什么事了?”图林根伯爵听见有人嚷嚷遭到攻击,从梦中惊醒过来来不及找自己的剑,将木桌上的一个铁烛台握在了手中当武器。


  “快出去。”屋宅内的贵族们急匆匆之中冲出去,他们知道如果被人堵在屋宅内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当他们走出屋宅的时候,却看见在空地上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排列着整齐的军阵,随着鼓点声和号角声,踏着整齐的步伐,手中握着的长枪如林一般高高竖起,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高昂着头,经过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争,使得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凝聚力和士气格外高涨。


  “他们在做什么?波希米亚公爵打过来了吗?”魏玛伯爵用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解的向图林根伯爵说道。


  “肯定没有,你看我们的人都在哪了看热闹呢。”图林根伯爵看见他们率领的军队,或坐或站的围在德意志佣兵团的旁边,他们嘻嘻哈哈的看着德意志佣兵们的举动,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


  “喝~~~,德意志佣兵团止步。”忽然在长枪方阵左翼端的军士长举起手中的剑,大声的高声命令道,随着命令长枪方阵戛然而止,站的笔直的佣兵团士兵们各个如风中纹丝不动的树林,在运动中突然的静止下来,这一动一静之中,给周围所有人带来了视觉的冲击。


  “长枪方阵,防御。”紧接着军士长大声命令道,三个连队的长枪方阵立即变幻阵型,第一排士兵半跪下将手中长枪尾端插在地上,长枪枪尖部对准前方,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平端长枪,后方的第四排士兵四十五度斜指向上方,最后一排士兵双手握紧长枪,将长枪竖起放在自己的胸前随时准备填补前方空缺。


  “这,这~~~。”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百名士兵组成的长枪方阵,随着长枪方阵中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命令声,他们时而解散长枪防御,时而握紧长枪缓步前进,整个军队犹如精密的机械一般,此时这三百名士兵所发出的整齐的呼喝声和萧杀之气,使得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就算是伯爵城堡中的军士也从未接受如此的阵型整体进攻训练,他们更多的是个人战技提高,即使在战场上刚开始也许还能够编练成队伍,但是一旦开打便会散成各自为战。


  “魏玛伯爵,我算是明白为何波希米亚公爵会被打败了。”图林根伯爵看着整支长枪方阵,如同是一个巨人在挥洒自如的行动,对于德意志佣兵团来说每一个士兵绝非单独的战士,他们依赖的集团的整体作战,能够依赖的并非个人的武勇,而是身边的战友,以及团队的荣誉。


  “你不会相信真的是这一支佣兵团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吧?”魏玛伯爵眼中闪烁不定,他眉头紧皱的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咯吱,咯吱~~~。”正当图林根伯爵张了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从另一边德意志佣兵团的辎重车队和偏厢车放置地方,推过来一辆特别的偏厢车,只见那高大的偏厢车的车轮发出咯吱的声音,被一群工匠推到屋宅前的一片小树林外停了下来,这个视角从屋宅前正好能够观看的清清楚楚。


  “主啊,这是什么东西?”魏玛伯爵看见当盖在偏厢车上的幕布上取下来的时候,上面竟然挂着一幅恐怖的魔鬼头像,看见那可怕的狞笑的魔鬼头像,许多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惊恐的连滚带爬逃离哪里,随军的图林根伯爵的教区封臣主教连连在自己胸前画着十字,主教麾下的随军牧师口中唱起了祈祷赞美歌,并且用手指对准魔鬼头像。


  “不过是木头雕像而已。”图林根伯爵的眉头皱起来,他当然不会迷信的以为那东西会活过来吞掉他们,只是他不明白阿若德建造的这东西有什么用?


  “哐当~~。”就在图林根伯爵心中猜疑不定的时候,从魔鬼木雕的口中伸出来一个铁架子,上面的东西被点燃,燃烧着发出蓝色的火焰,就在此时怪兽车内发出了哗啦的风箱声音。


  “嘶~~~~,轰~~~~~~。”忽然从怪兽口内喷出一些液体,那些液体碰到了铁架子上的火球,立即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火焰冲出去,直接喷射到了树林中,顿时那一片小树林被熊熊的烈火所燃烧,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大惊失色发出惊恐声几乎要崩溃,如果不是封臣骑士们竭力弹压,估计这三支部队就要立即做鸟兽散了,可就算是封臣骑士们面对着可怕的魔鬼般的怪兽车也面色苍白,有几名勇气可嘉的骑士口中大叫着,握紧手中的剑就要冲上去解决掉这个魔鬼,可是被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所阻挡。


  “请放心,这是我们的武器。”这时候从两位已经是两腿发软的伯爵身后传来了阿若德的声音,他面带微笑的对两位伯爵解释道。


  “这是我们的武器,主啊,这简直就是地狱中的武器。”魏玛伯爵嘴唇颤抖着,用自己颤巍巍的手指指着怪兽车,声音嘶哑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阿若德点了点头,接着让身边举着自己旗帜的侍从,挥舞了几下旗帜,怪兽车立即停止了喷火,缓缓的重新撤回自己停止的营地。


  “这是真的?”图林根伯爵在确定了阿若德的话之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了前面,用洪亮的声音对自己的骑士们大声说道,“不要害怕我的骑士们,我的封臣们,这魔鬼是我们的战友,他站在我们这一边。”


  “哇呜~~~~哇呜~~~~~~。”让阿若德意外的是,骑士们在听了图林根伯爵的话之后,竟然在狂喜之中将自己的头盔抛起来,并且在头顶挥舞着剑发出欢呼声,原来对于魔鬼的恐惧不过源自未知的力量,不过当这力量站在自己一方的时候,就算是魔鬼又何妨,此时还不是宗教裁判盛行的时代。


  ps:高订只有1910啊,还差一点看来二两还要努力呀!感谢梦梦的打赏,好朋友一辈子,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七节盟约


  四柄锋利的剑搭在了一起,剑柄握在四位伯爵的手中,他们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剑尖相对形成一个十字形状,四名伯爵两位年轻力壮,两位步入暮年,但皆为高贵气度不凡之辈,他们忽然用右手高举起剑,锋利的宝剑在中央如同伞辐。


  “我,梅森公爵的封臣,普劳恩的合法统治者,在此宣誓。”


  “我,魏玛的合法统治者,以我悠久的家系和血统起誓。”


  “我,图林根郡的合法统治者,以我的高贵血统向我主起誓。”


  “我,来自温德尔家族,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梅森公国的宫相,在此起誓。”


  四位伯爵高声的用自己所重视的血统、荣耀和头衔起誓,在他们的周围骑士、封臣和士兵们面容肃穆的看着,这是一个神圣庄严的时刻,在蓝天绿地之下,他们的誓言由众人和天空中的主见证,此时四位伯爵共同大声说道。


  “我们在此共同宣誓和盟约,从此之后我们将共同抵挡任何侵犯我们,其中一位的敌人或者共同的敌人,我们将相互扶助绝不违背誓言,如果有违背誓言者必将受到天主的唾弃,身体受到地狱之火的吞噬,他的城堡和领地必将化为乌有,家系断绝。”


  当四位伯爵宣誓完毕的时候,空地上发出了欢呼声,人们衷心的为贵族们的结盟感到高兴,在这个不呆在高墙箭塔林立的城堡中。便没有安全感的时代,没有比多几个强有力的朋友更加值得高兴的了,哪怕自己暂时不会成为算计的目标也是值得庆幸的。


  “宫相大人,您准备在哪里同波希米亚人决战?”图林根伯爵放下手中的剑,对阿若德询问道,在见识到了阿若德的军事力量后,两位老伯爵识时务的放下了自己的姿态。


  “按照我的想法最好是能够等波希米亚公爵主动来找我们,不过在上一次他被我用怪兽车烧的屁滚尿流之后,我怀疑他还会不会来找我们。”阿若德将手中的剑插插回剑鞘,德意志长枪兵们的阵型最适合防守。可是波希米亚人吃了一次亏之后。恐怕不会在上当。


  “那就让我们去找他们,你不是说他们现在驻扎在劳齐茨伯爵的城堡里吗?正好我们顺着小路进攻过去。”魏玛伯爵扬了扬自己的手掌,似乎想要给别人留下大气魄的感觉,不过他矮胖的个头倒是有些滑稽。


  “没错。”阿若德赞同道。他环顾四周此时聚集在这里的军队人多势众。完全有能力与波希米亚公爵决一雌雄。


  当梅森公国的三大封臣同阿若德会盟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也在厉兵秣马,对于阿若德的怪兽车的恐惧也逐渐的在军队中消散,同时从波希米亚公国到来的除了骑兵部队外。还有公爵的大祭司们也被一同叫到了这里,因为波希米亚人认为怪兽车是天主教徒的巫术,而破除这种巫术当然是找专业人士。


  “请公爵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乞求诸神,消除异教徒的巫术。”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的大祭司,右手握着一根权杖,权杖的顶端插着一只白森森的牛头骨,他身上的袍子肮脏不堪,浑身散发着一种牛粪的味道。


  “这就好,该死的日耳曼人烧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勇士,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波希米亚公爵握紧自己的拳头,他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挫折,现在他满心的希望将阿若德劈砍成碎片。


  “公爵大人,我们的骑兵发现日耳曼人的援兵正在汇合。”这时候奥塔伯爵大步流星的走入领主大厅中,他焦急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援军?”波希米亚公爵惊讶的站起身来,他双目睁大仿佛不相信,那些该死的梅森贵族竟然敢来援助阿若德,在下一刻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东西砸碎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彻底愤怒了,当一个一贯欺负别人使得别人无招架之力的人,现在却被自己欺负过的人反推了,心理的落差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看来我们被击败让那些日耳曼贵族们忘记了过去的疼痛了。”奥塔伯爵也感到了气愤,勇猛无畏的波希米亚勇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这都是拜阿若德所赐。


  “哈哈哈。”忽然波希米亚公爵仰起头大笑起来,奥塔伯爵和大祭司们都担忧的看着这位公爵大人,以为他是气急而发疯了。


  “公爵大人,您没事吧。”奥塔伯爵担忧的上前,企图扶着这位狂笑不止的公爵。


  “我没事,哼,正好那些敢于反抗我们的日耳曼人贵族们聚集在一起,这一次就把他们一举消灭,从此梅森公国内其他的贵族们听闻到我们的名字的时候,只能发抖跪拜。”波希米亚公爵收起自己的笑声,他面目狰狞的对奥塔伯爵说道,上一次战败后思来想去,方想明白自己是被阿若德引入了根本不适合骑兵进攻的地形,那根本就是一个大陷阱,而自己却毫无知觉的一脚踩了进去,下一次,下一次自己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要在平原上用自己的骑兵告诉日耳曼人,什么是战争?


  波希米亚人和梅森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出兵了,他们都沿着劳齐茨郡的小路前进,沿途所见竟是被烧毁饿村庄和荒芜的田地,本来在这个时间正是农夫们耕种的好时节,可是战争却将一切打乱,平民们为躲避战祸四处逃窜,乱兵强盗开始横行四野,商队旅客几乎在这个郡绝迹,就连夜晚也有吃饱了死人尸体的狼群,双眼发出蓝色的光芒四处觅食。


  “劳齐茨伯爵真是将灾祸带给了他的领地呀。”图林根伯爵骑在马上,看着这荒芜的领地。唏嘘不已的说道。


  “这是他自己的领地,他喜欢怎么样我可管不着,可是他不该招惹波希米亚人。”魏玛伯爵摇晃着胖脑袋,不以为意的说道,贵族们通常都不太干涉别人领地的事情,除非是为了霸占别人的土地。


  “没错,波希米亚人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入侵我们的土地了,可是被劳齐茨伯爵这样激怒我担心更大的祸患还在后面。”图林根伯爵叹着气说道。


  “两位伯爵大人我有些不明白?”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请说尊敬的宫相大人。”


  “为何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谈到波希米亚人便为之色变,虽然他们的骑兵战力强悍,但是只要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团结一心。还是可以同其一战的。”阿若德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确实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过于畏首畏尾了,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实力。


  “哈哈。”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相互看了看,他们嘴角露出苦笑。接着摇了摇头。看来阿若德虽然足智多谋。但是还是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


  “阿若德贵族们惧怕的不单单是波希米亚人呀。”这时候骑马跟在他们身后的温德尔男爵对阿若德解释道,“贵族们害怕的是同波希米亚人盟约的马扎尔。”


  “马扎尔人?”阿若德更加好奇了,而其他的伯爵们都点着头。对于温德尔男爵的话深以为许。


  “马扎尔人在十几年以前曾经疯狂入侵欧罗巴诸国的领地,他们打败了最后一位加洛林王朝的国王、幼童路易斯。他们对洛林发起攻击,放火烧了帕维亚,越过阿尔卑斯山到达法兰克王国的勃艮第和普罗旺斯。紧接着是对香巴尼地区的阿蒂尼的攻击,掠夺了兰斯、桑斯、贝利。”图林根伯爵的年纪最长,他骑在马上悠悠的诉说着,在他的口述中人们似乎回到了那个被马扎尔肆虐和威胁的时代,而阿若德竟然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有一个民族如此强悍的将欧罗巴诸国几乎挨个干了个遍。


  “没错,我还记的那时候我和家族的成员躲在自己的城堡中,我们每一天祈祷的内容就是希望马扎尔人不要来到我们的领地,噢主啊,那时候可真是难挨呀。”魏玛公爵用自己的胖手抹了一把脸,双眼中露出的竟然是深刻的发自内心的恐惧,看来对于恐怖的马扎尔人日耳曼贵族们是被打怕了,他们宁愿躲在自己安全的城堡中,也不敢去招惹马扎尔人的同盟,也难怪波希米亚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恐怕榜上这样牛逼的盟友,想不嚣张都不可能。


  接下来的行军静悄悄的,他们似乎都在心中对于可能激怒的敌人产生了恐惧,阿若德皱着眉头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竟然会使的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会害怕,他叫过来身边的内府骑士罗恩,附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罗恩听了连忙纵马而去。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忽然在行军的德意志佣兵团中,响起了激昂高亢的歌声,那是德意志佣兵们在唱着那首阳刚之气的歌曲,随着歌曲的飘荡传来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的脸上恢复了勇气。


  第一百一十八节英雄救美


  尤兰达夫人走在回家的小巷中,森林中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都被阿若德任命的赈灾官发放食物安置,尤兰达夫人看见自己的乡邻们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心中也是极为高兴,于是和自己的乡邻们多呆了一会,直到太阳已经西沉才匆忙赶回家,要知道在夜晚没有保镖的保护,城镇阴暗的小巷并不比森林中安全多少。


  “答,答,答。”尤兰答夫人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多了个人的脚步声,她警觉的向后看了看,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虽然此时还没有完全天黑,但是在小巷子中人烟稀少,尤兰达夫人连忙加快了脚步。


  “嗨美人去哪里啊?”就在尤兰达夫人快要穿过一座低矮的拱洞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恶棍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被咬了半个的苹果,混浊的黄眼睛充满猥亵的看着面前的尤兰达夫人,满面的胡须渣子。


  “我身上没有钱。”尤兰达夫人丰满的起伏着,就算是肥大的衣裙也挡不住她的身材,尤兰达夫人白皙如牛奶的肌肤,以及高挑的身材,总是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


  “没有钱也没关系,这么晚这条路很危险的,要不要我们陪伴你。”这时候从后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尤兰达夫人转过头看见后面走来一个黑发的男,同样是一副脏兮兮的恶棍打扮。


  “唔。”尤兰达夫人将身体贴在小巷子的墙壁上,脸上惊恐万分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恶棍。


  这狭小的巷子中两头被恶棍堵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尤兰达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她觉得自己会被这两个肮脏不堪的恶棍侵犯,他们吃了大蒜的嘴巴就算离的老远都能够闻到臭味。


  “不要过来。”男人们的逼近迫使尤兰达夫人脸偏向另一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的这反而激起了对方的狞笑声。


  “喂,在这梅森公爵治下的法律和秩序之城镇,你们这些该死的恶棍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正在此时从拐角处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尤兰达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走出来一个身穿半蓝半白色亚麻衣的年轻男人,他的腰间还挎着一柄看上去比较值钱的短剑。


  “快救救我。”尤兰达夫人就像是落水的人面前飘过一根稻草般。她连忙对那穿着光鲜的男人高呼道。


  “请别担心。只要我韦伯斯特出手,这些恶棍一定会屁滚尿流的。”韦伯斯特抽出自己腰间配剑,张着左手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剑术家一般,两名恶棍相互看了看。从自己的皮革带子处拔出一柄短粗的棍子。棍子的一头灌了铅。十分的沉重可以作为钝器。


  “铛,铛。”两名恶棍用手中作为武器的棍子击中韦伯斯特手中的短剑,一击之下韦伯斯特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剑柄。


  “喂。喂,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韦伯斯特的脑门上冒出汗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混蛋来真的,他们难道不是自己委托酒馆老板找来的帮手吗?


  昏暗的酒馆中,在一根木柱子后方两个伶仃大醉的酒鬼趴在桌子上,酒壶倾倒在木桌上,苦涩的麦芽酒涓涓的顺着木桌腿流到地上,一只老狗钻在木桌下方,伸出长长的舌头甜食着地上的残羹和流下来的麦芽酒。


  “这两个穷鬼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当其他客人走进了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酒馆内,只有这两个酒鬼早已经饭足酒酣,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作为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居然有钱这么早就钻在酒馆中饮酒确实十分的意外。


  “好像有人雇了他们做什么事情,所有付给了一半的订金。”另外一个比较了解实情的客人,自顾自的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对其他人说道。


  “找这两个蠢蛋办事情,主啊,那个人可真是够蠢的。”


  “算了,这又不管我们的事情,喝酒吧,女侍过来给我们倒酒,哈哈。”其他的客人们坐在一起,很快酒馆中的人便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醉倒在角落中的两个酒鬼。


  可是另一边韦伯斯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恶棍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真正的打劫强盗,当一名恶棍手中的棍棒敲在他的手腕的时候,韦伯斯特吃痛大叫一声丢下了自己的短剑。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韦伯斯特搓着自己的手腕,压低声音怒气冲冲的说道。


  “哦?是吗,到底什么事情,我记性不大好,你能不能重复一遍。”黑发的恶棍看着韦伯斯特似乎也很疑惑,于是小声说道。


  “就是,额,就是你们假装打劫,让我去救那位女生。”韦伯斯特靠近他们小声的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黑发的恶棍仿佛恍然大悟,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张大嘴巴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似得。


  “对吧,我可是先付了一半的订金。”韦伯斯特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说道,心想这些家伙太不专业了,如果是在南方城邦中那些被雇佣的人可会很完美的同自己配合,配合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


  “明白了,喝。”忽然黑发的恶棍用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了韦伯斯特的脑袋上,韦伯斯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白痴纨绔子弟,今天的运气可真是好,不但截获了一个美人,估计这个纨绔子弟的身上有不少钱呢,哈哈。”两个恶棍得意的看着躺在地上,被砸晕了的韦伯斯特,估计以为他是某个吃饱了撑的泡妞的贵族子弟。


  “等一下,女人休想跑掉。”这时候,尤兰达夫人提起自己的裙边,奋力的想要趁此机会逃离两个可怕的恶棍,而两个恶棍当然不愿意放弃这到嘴的美肉,立即紧追不舍。


  “呀~~。”女人的脚步加上肥大长裙的拖累,尤兰达到底被抓住了,两个恶棍狞笑这将她拖入阴暗的巷子中,撕扯着她的衣服。


  “哇~~。”就在两个恶棍即将得逞的时候,忽然一只匕首飞过来,紧贴着恶棍的面颊,一道血痕顺着他们的耳边流淌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节雌雄难辨(二更)


  当恶棍们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在巷口处站着一个人,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来那一枚匕首正是他所扔,在关键的时候被人这样横插一杆子阻挡,两个恶棍恶向胆边生,黑发的恶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迹,眼中发出凶狠的眼神,他随手将插在墙上的匕首拔下来,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杀死面前的这人。


  “这匕首是你扔出来的吧?”黑发的恶棍将手中的匕首垫了垫,这是一柄趁手而带有质感的匕首,刀口散发着点点泛着粉红色的寒光,看来这是一柄见过血的凶器。


  “把匕首还给我,然后自己滚吧。”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帽兜压的比较低,只能够看清楚没有胡须的光滑的下巴,所以年纪应该不大,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沙哑。


  “呵呵,是吗?”两个恶棍怒极反笑,他们丢下尤兰达夫人不顾,冲着那个胆敢朝他们扔匕首的人走去,一个持棍棒另一反握住匕首,他们在一起相互配合已经很长时间了,相互有默契的包抄过去。


  “呀~~。”在靠近对方三四步的时候,黑发的恶棍双膝弯曲重心下移,朝着穿斗篷的古怪男人冲过去,匕首猛的刺向其腹部,如果被匕首刺中肯定要失去战斗力,可是那名古怪的男人不慌不忙抬起自己的右腿,猛的落下脚后跟,狠狠的击在了黑发恶棍的面部,接着乘着对方惨叫倒地的片刻,伸出手夺过自己的匕首。这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敏捷快速如闪电一般,尤兰达夫人瘫倒在地上,她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就在一瞬间凶狠的恶棍便倒在了地上。


  “啊?”另一名恶棍看着被击倒的同伴,鼻梁被踢断血流满面,捂着自己的面部在地上哀嚎,而那个古怪的斗篷男人却毫发无损,细长的而有力的手中玩弄着那一柄匕首,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该进攻还是该逃跑。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我说过你们驾驭不了这一柄匕首。”忽然斗篷男人将自己的斗篷稍稍抬了抬。虽然是昏暗光线中,那名持着棍棒的恶棍还是看清楚了那张青秀的面孔,他张了张嘴巴。


  “哈~~~。”


  “哼。”正当那名恶棍惊讶之中几乎要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哈维瞪了他一眼让他在惊恐中又咽了回去。只是浑身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请原谅。我们不知道是你的朋友。”持棍棒的恶棍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张开双手他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带上你的同伴快滚。”哈维将匕首插回腰间,这两人不过是她原先行会的低阶恶棍,自从行会被劳齐茨伯爵攻击解散之中。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许多失去了生计的恶棍成了深夜劫道的强盗,他们打晕受害人搜刮其身上的物品,而在原来哈维掌管的行会中,这本来是用来绑架的手段,哈维不由的为恶棍的堕落和不专业而啧啧暗自摇头。


  “是,是。”恶棍知道哈维的重新出现,代表的意义绝非他这种人能够猜测的,连忙上前扶住自己还在流着鼻血的同伴,如丧家之犬般逃走。


  尤兰达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恶棍,在面前这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面前,就像是软弱无力的婴儿,只是被其用眼睛一瞪便惊吓发抖的如同鹌鹑一般,正在此时那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走向尤兰达,她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你没有受伤吧夫人。”灰斗篷的男子走到尤兰达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将她扶起来,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他依然用帽兜压低挡住了面容,不过那红润的嘴唇和光滑尖细圆润的下巴,仿佛可以看清楚对方英俊的面容。


  “唔,我还好。”尤兰达握住对方粗大的手,这是一双拥有细长手指,可是掌部宽大,布满了老茧,手略带粗糙却动人心魄,被这双手扶着的时候尤兰达的双腮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您没有受伤就好。”灰斗篷的男子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的说道。


  “感谢您的搭救,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尤兰达夫人鼓起勇气询问道。


  “我?我是哪位刚刚想要救您而被打倒的韦伯斯特少爷的保镖,叫我无名氏就好了。”灰斗篷中的哈维感觉尤兰达夫人对自己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将还躺在地上的韦伯斯特推出来,那个夸夸其谈的该死的韦伯斯特,差一点就把事情搞砸了,他应该想办法勾引尤兰达夫人,而不是让自己露面,哈维必须保证在尤兰达夫人面前隐蔽自己的身份,否则光凭她经常出现在阿若德身边,就足以让人怀疑这事情是阿若德和他的人精心安排的。


  “喔,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双眼此时完全被面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他的出现是如此的强势,而一切又如此充满神秘感,她在心底曾经多么的渴望出现这样一个神秘而强悍的男人,将自己从噩梦般的生活中解脱出来,而现在这个梦竟然变成了现实。


  哈维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发痴的女人,感到一丝不妙,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不过现在还是赶快把她送回家去才是,自己灵机一动说是韦伯斯特的保镖,这也算是为后面韦伯斯特靠近尤兰达夫人提供了一个借口。


  “所以你亲自把她送回去了?”韦伯斯特用亚麻手帕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此时如同裂开一般疼痛,他发誓要去找酒馆老板把自己的钱要回来,还有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害自己差点被人打死,这一笔账肯定要算。


  “你这个蠢货,想的都是什么蠢主意,事情差点被你搞砸了。”哈维气的一脚将韦伯斯特踢翻在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就不该找他,随便一个血滴子成员都干的比他出色。


  “我又不知道那两个蠢货收了钱居然不办事,我的思路还是没有错的,没有比英雄救美更能打动女人的了。”韦伯斯特狡辩道。


  “闭嘴,如果下一次你在把事情搞砸了,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哈维怒气冲冲的说道。


  韦伯斯特某种程度上说的也没错,不过当尤兰达夫人回到自己的杂货铺中的时候,她没有理睬那个唯唯诺诺的杂货铺老板,而劳齐茨伯爵今天也没有来烦她,她脱掉肥大的裙子,躺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回味着今天晚上惊险的一幕,不知道为何身体竟然潮热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右手顺着身体向下抚摸,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嗯哼,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脸便的绯红起来,她的脑海中竟是那包裹在灰色披风中的男子,他沙哑的性感的声音,还有那双手多么强壮有力,上面布满老茧的手指和手掌也格外的迷人,在幻想中无名氏先生似乎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们纠缠在一起,就在这张宽大的木床上,随着幻想尤兰达夫人一步步的攀登向高峰,在到达高峰的一刻猛地跌入万丈深渊,她的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如美妙的感觉如波涛一般拍打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这种感觉是尤兰达夫人从未经历过的,她如同死了一般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这种美妙的感觉如潮水般逐渐退去,才陷入昏沉的梦乡之中,这是尤兰达夫人从未有过的美梦,在睡梦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一百二十节鹤翼阵


  梅森贵族同盟的军队开向波希米亚公爵很快被波希米亚人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数千军队的行进光是士兵们的喧闹声,以及跟在军队后面的随军商人和娼/妓就足够闹起大动静的了,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虽然有自己的辎重车,士兵也有自己随身干粮,但是其他三位伯爵还是按照习惯让商人和娼/妓远远的跟在军队后面,其实也没有多远。


  “这行军速度太慢了,波希米亚人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阿若德看着军队后面缀着的那一支杂役军队,其实不光是商人和娼/妓,三名伯爵军队中的骑士和贵族们每人几乎都带着三到四名不等的仆人,这些人为骑士们提供各种跑腿的后勤服务,在战场上还可以拿起长矛和盾牌成为骑士身边的护卫,不过因为是没有受过真正军事训练的人,所以军纪各方面也很差,让阿若德看在眼中直皱眉头。


  “没有办法,这是传统的作战方式,你别指望骑士和贵族们会跟德意志佣兵团那样。”温德尔男爵安慰阿若德道。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人正从城堡中蜂拥而出,其中一支骑兵看势头应该是冲我们来的。”这时候,派出去的侦查轻骑兵焦急的向阿若德禀报道,阿若德总共派出去四名轻骑兵侦查,但是回来的却只有一名,看来是遭到了波希米亚人骑兵的截杀。


  “这里地形不利于步兵作战。”温德尔男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平坦的荒原。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本来按照阿若德的计划他们应该在波希米亚人反应过来之前,前进到距离城堡不远的一处森林中,凭借森林和丘陵的地形缓坡,使得波希米亚人骑兵优势遭到削弱,可是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机动力实在是太强,竟然这么快便向他们奔袭而来。


  “没有时间了必须布阵。”阿若德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唯有结阵才能够应对骑兵的威胁,可是他从未与魏玛伯爵等人共同战斗过。对于彼此的实力和士兵素质完全不知情。不同君主间的联合作战绝非那么简单就能够完成。


  “该如何布阵?”温德尔男爵好奇的问道。


  “鹤翼阵,让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占据左右两翼,我和普劳恩伯爵率军居中央,命令德意志佣兵排成紧密狭窄阵型。让我们看上去中央兵力薄弱。引诱敌人攻击中央。如果敌人上当就命令两翼呈合围之势。”阿若德简单的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阵型是阿若德在前世宅在家中的时候,曾经玩过一款外国制作的游戏的知识,名字叫做武田信玄。里面讲述演变了战国霓虹人学习天朝军阵之后进行的改进,虽然是一款战争游戏而已,但是其中军阵的变化却比欧罗巴人单纯的棋盘阵,以及没有什么变化的横阵要强得多,现在阿若德也只能挑选其中比较简单实用的用上,希望能够靠军阵的优势消弱敌人的骑兵进攻。


  “什么,把军队分开?”魏玛伯爵听了温德尔男爵匆忙赶来的命令,吃惊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知道按照传统的欧罗巴人战争经验,战争的时候当然是士兵排列的越紧密越好,这样可以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可是他们却忽视了骑马民族的可怕,如果挤在一起只会成为波希米亚弓骑兵的靶子。


  “是的,当位于中央的军队发出信号的时候,希望两位伯爵可以带领军队从左右两翼合围,不能早也不能晚,请两位伯爵务必配合。”温德尔男爵骑在马上焦急的说道,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随时可能到来,根本没有时间细细对魏玛伯爵解释。


  “好吧,我们听从宫相大人的指挥。”图林根伯爵点点头,他也知道此时时间紧迫,于是立即带领自己的一千军队从队伍中分开,向左翼占据布阵,看见图林根伯爵带领军队已经按照命令前去布阵,魏玛伯爵也带领着自己的六百一十名士兵向右翼布阵。


  普劳恩伯爵率领的三百八十名士兵和德意志佣兵团一起留在了中央,随着军士长的号令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派成前排只有五人的竖列方阵,从正面乍一看去似乎人数较少,其实却是增加了纵深。


  “一切准备就绪,下面就看我们的对手的了。”阿若德直到看见最后一名士兵排列入阵,提起的心才稍稍放松,这是一场没有经过演习的战争,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的经验,他们第一次和完全不熟悉的战友配合作战,这比阿若德单独率领德意志佣兵团抵抗波希米亚公爵还要凶险,希望不要出现坑队友的情况,阿若德在心中这样祈祷着。


  “轰~~~~。”正在此时从对面出现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这是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三百人马部队,领军者是阿若德的老对手奥塔伯爵,这位伯爵率领着波希米亚公爵寄予厚望的公国最后的骑兵精锐,他们中有东欧弓骑兵一百余,波希米亚骑士五十,剩下的全部是波希米亚自耕农组成的骑马队,三百骑兵踏着大地发出隆隆声而来。


  “该死的日耳曼人又在搞什么鬼?”奥塔伯爵骑在马上看着对面荒原上的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他们的军队布的很开,分为左中右三支互不相联的军队,之间间隔也十分的开阔。


  “好奇怪。”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也骑着一匹马,他看着面前从未见识过的军阵,也是摸不着头脑,在盆地战争中他和他的兄弟们脑筋转动快,在激战中找机会逃到了后方,这才逃过一劫,而那一战波希米亚人损失的人并不多,但是对于士气却打击颇大,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没有惩罚野猪三兄弟的逃离战场的行为。


  “你曾经也是梅森公国的贵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塔伯爵举起自己的手指,指向对面的军阵,对格罗佛问道。


  “这,听说阿若德以极为年轻的年龄当上了梅森公国的宫相,其他的贵族们肯定心有不满。”格罗佛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来个道理,肯定会激怒本来就对自己不满的奥塔伯爵,于是勉强的猜测道。


  “哦?你是说他们之间其实是有间隙的,只是碍于命令才勉强联合在一起,可是又彼此猜忌。”奥塔伯爵想当然的对格罗佛说道。


  “也许是这样吧。”格罗佛咽了咽口水,勉强的说道。


  “是就是,干嘛吞吞吐吐的。”奥塔伯爵不满的斜着眼睛看了格罗佛一眼,他本来就对丑陋的东西十分厌恶,如果不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愿意带上这个丑陋的东西。


  “是,是。”格罗佛连忙点头答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受着这种屈辱,不过贵族之间常常相互看不顺眼,相互嫉妒攀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就好,正好他们离的这么开,我们就把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各个击破,凭借我们的骑兵就足够收拾掉他们了。”奥塔伯爵对于盆地之战中的士兵耿耿于怀,一心祈盼雪耻。


  “那么伯爵大人,我们该从何处下手,我建议先打边缘的右翼,从边缘吃掉这支军队,凭借伯爵大人的英勇和各位勇敢善战的波希米亚勇士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格罗佛连忙殷勤的拍马屁道,他也看出来奥塔伯爵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宠臣,所以不愿意得罪他,相反还要打好关系。


  “不,我们直接进攻中央,你没看见敌人的指挥官在哪里吗?那个该死的阿若德。”原本奥塔伯爵同格罗佛想的一样,但是当格罗佛抢先说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伯爵的不满,他立即改变了自己想法。


  第一百二十一节不动如山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如风一般掠过荒野,弓骑兵呼啸中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如雨点般的箭矢落在魏玛伯爵所率领的部队中,奥塔伯爵摆出的是用弓骑兵骚扰袭击两翼,使得他们不能够救援中央,而自己则亲自率领重骑兵和轻骑兵突击向中央的阿若德部队,两百多骑兵纵马狂奔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马蹄踏着大地声音如奔雷一般,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逼近的骑兵部队,马匹口鼻喷出的白沫飞溅,战马沉重的踏地声,都让步兵们会感到压力倍增。


  “长枪方阵,防御。”可是已经和波希米亚人打过几次仗的德意志佣兵团,却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展开了长枪防御阵型,他们的镇定自若使得普劳恩伯爵的三百八十名士兵安静了下来。


  “抱歉宫相大人,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普劳恩伯爵骑在马上,他揭开自己的头盔面罩,带着歉意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关系,我们第一次对阵波希米亚人的时候也是如此。”阿若德耸耸肩膀安慰普劳恩伯爵道,不过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确实机动力强,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前阵,而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部队,却只能够被动的进行着防御,承受着对方可能从任何地方发起的攻击。


  “阿若德,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遭到了弓骑兵袭击,我担心如果他们被击溃。敌人可能会侧翼迂回到我们后方。”温德尔男爵看着被弓骑兵袭击骚扰的两翼,有些担忧的说道。


  “魏玛伯爵有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有数千人,在数量上就足够弓骑兵消耗一阵子的了,只要我们中央稳如山峰,两翼便不会出现问题。”阿若德知道鹤翼阵只要中央稳固,两翼便会形成钳子将敌人的力量夹住,如果两翼受到袭击中央也可以随时支援,可谓是最实用的阵型,不过他故意使得中央看起来十分薄弱。利用了欧罗巴人传统作战中认为的。只要突破中央就是胜利的战术,引诱敌人的骑兵深入中央。


  “轰隆~~~。”当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部队进入四百码的位置的时候,这位勇猛的伯爵举起自己手中的剑,骑兵们前倾身体胯下战马逐渐加速。


  “士兵们让我们化为山峰。将这些波希米亚人撞的粉碎。”阿若德记起那篇在孙子兵法中著名的篇章。不动如山。徐进如林,侵略如火,大声的对身边的士兵们高呼道。


  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就像是鞭打考验着每一个士兵和将军神经的恶魔。德意志佣兵团靠着集体荣誉感和严苛的职业话训练还能够保持阵型,可是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除了重步兵还有骑士还能够稳住,那些站在第一排的轻步兵已经开始退缩,他们与德意志佣兵团之间衔接的部分出现了空隙。


  “就是那里,左边。”奥塔伯爵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阵型的微妙变化,他立即向那空隙部分一挥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向着衔接的部分冲锋过去。


  “哎呀,不好。”温德尔男爵面色大变,他踢着自己胯下战马,其他率领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一起去填补那个空缺,可是在波希米亚人高度的机动性下,还是晚了一步。


  “乒,乒~~~。”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一头撞在了普劳恩伯爵率领的部队中,战马狂躁的将前排的士兵踩到在地,马背上的骑兵用手中的长矛草叉狠狠的扎在了普劳恩伯爵士兵的身上,冲击力和加速度使得他们锐不可挡,只是一个冲锋之下普劳恩伯爵眼睁睁看着自己七十多名士兵瞬间丧命马蹄之下。


  “阿若德我去救援普劳恩伯爵。”温德尔男爵抽出自己的剑,他用脚跟上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十二名内府骑士赶往哪里。


  “杀呀,不要退缩。”普劳恩伯爵激怒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剑,率领着自己的三十名骑士死命抵抗,骑士们穿戴着锁子甲挥舞着利剑,从喉咙中嘶吼着战号,凭借着勇猛无畏挡住了波希米亚人进攻的势头。


  “宫相大人,需要我们转向支援普劳恩伯爵大人吗?”约翰伯格此时向阿若德建议道。


  “不,他们还撑得住,不要动。”阿若德骑在马背上,任凭耳边打斗厮杀声响彻天空,也没有分毫的动摇,在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还没有疲惫之前,他绝不能动弹分毫,此时阿若德与德意志佣兵团就像一座高耸千年万年的山峰,不动如山。


  “该死的家伙,这样可不行。”奥塔伯爵从马上一甩自己的利剑,割断一名企图将长矛伸过来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的喉咙,血飚在了他的衣甲上还腾着热气,可是在进攻之余他用自己的余光看向阿若德的旗帜,哪里寂静的就像是无人一般,那些手持长枪的德意志佣兵团纹丝未动,除了十几名过来支援的骑士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后撤。”忽然奥塔伯爵一提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拨转马头在人群中艰难的回头,然后率领着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向后徐徐后撤,其他的波希米亚人紧随其后,在扔下了一堆尸体后撤离。


  “怎么回事?波希米亚人这就撤退啦?”普劳恩伯爵从自己的面罩缝隙处看见激战中,却逐渐后退的波希米亚人,感到十分的怪异,要知道在刚刚的进攻中他已经损失了百名士兵,可是就在波希米亚人高歌猛进的时候,却忽然的自己主动的后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不好,依夫立即带上你的人去告诉普劳恩伯爵,敌人撤退是为了拉开进攻距离,好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阿若德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波希米亚人,眉头紧皱着觉得他们退的太早了,可是很快想起来一部电影中,几乎同样的场景,感谢那位写实严谨的导演,这是骑兵再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第二波的冲锋将更加的猛烈。


  第一百二十二节楔形阵

  普劳恩伯爵的军队是传统的封建军队,士兵由各个封臣们逐阶梯式的率领,虽然在平日里可以减轻兵力负担,士兵都由各自的贵族率领训练,作为一郡的最高统帅普劳恩伯爵只需要统领各个军队的贵族便可以了,但是在战场上这种因为上下指挥不统一顺畅,而部队之间的军事素养差别的弊端终于也出现了,受到波希米亚人骑兵冲锋打击的前排部队,开始想要向后方躲避,但是后方的部队并不知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相互推搡拥挤起来。


  “贵族们约束好你们的人马,敌人还有一次冲锋将要来临,我们必须稳固阵地。”温德尔男爵骑在马上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大声的疾呼道,他的旗帜飞扬在普劳恩伯爵的军队周围,老男爵的呼喊声起到了稳定军心的效果,逐渐的快要分崩离析的军队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泽维尔男爵不要忘记你曾经向我立下的誓言,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刻了,奥布里市长快带上你的重步兵站到队伍前列,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刻,我是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普劳恩伯爵此时也没有闲下来,他对着自己的封臣大声的鼓励道,在自己君主的催促下已经心生胆怯的普劳恩贵族们重新率领自己的军队走回自己的阵地。


  “敌人的骑兵太强大了,我担心贵族们挡不住下一波的冲锋。”温德尔男爵看着逐渐恢复的阵线,但是他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普劳恩郡的部队维持住了阵地,但是贵族们面有戚戚,士兵们胆气全无,根本无法抵挡波希米亚百名骑兵的冲锋,如果位于阿若德部队侧翼的普劳恩郡军队若被击散,那么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将顺势侧击,长枪方阵毕竟也横行方阵,侧翼和后方同其他的步兵一般虚弱无二。


  “吁~~。”奥塔伯爵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他轻轻的拍着自己战马的脖子,小声的在它耳边轻柔低语。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他的身后从进攻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中完整无缺回来的有二百余骑兵,他们聚集在奥托伯爵的身边,注视着这位波希米亚公国内最勇猛的贵族,他们深信骑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刀剑所向必将摧毁一切敌人。


  “伯爵大人。冲锋用什么阵型?”一旁的将军向奥塔伯爵询问道。骑兵冲锋队形十分重要。决定用闪电般袭击能否扩大战果,一般来说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第一次进攻会用较为松散的队形,这是为了威慑和震撼敌人。松散的阵型会让他们的骑兵部队看上去漫山遍野,如波涛席卷般不可阻挡,但是第二次的进攻则是为了扩大战果,阵型会排列的紧密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寻找到的敌人的阵地的弱点破绽。


  “楔形阵,还是同一个地方,再冲锋一次。”奥塔伯爵举起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紧利剑冲着普劳恩人的方向斜斜指过去,虽然对方的阵地重新恢复过来,就像是从来没有被波希米亚人冲击过一般,但是久经战场的人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在哪里军人的士气正在迅速消失,除了一帮子精锐的骑士还能够勉强撑住外,基本是只剩下一堆行尸走肉般心生恐惧的士兵。


  “是。”波希米亚人轰然应允道,接着胯下战马逐渐的开始缓步行动起来,在行动中他们有意识的操纵着战马排列成了一个楔形的骑兵阵,如果从上空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柄锐利的矛尖,笔直的冲着普劳恩人的阵地冲锋而去,战马的马蹄声扬起的烟尘遮天盖地,发出的声音若春日奔雷。


  “稳住,一定要稳住。”普劳恩伯爵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心头一凉看来波希米亚人是打算把自己的军队当做猎物吃掉,不由自主的他看向侧翼的德意志佣兵团,在那里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阿若德是准备抛弃自己?普劳恩伯爵不由的这样想到,可是旋即想到自己的这条性命是阿若德所救,如果真的需要牺牲的话,那么作为高贵的骑士和普劳恩的伯爵,他准备慷慨赴死,想到这里握紧手中的剑柄,从铁面罩中直视着奔袭而来的波希米亚人。


  “撑住啊普劳恩伯爵。”阿若德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此时倍感自己没有一支精锐骑兵部队的遗憾,如果拥有一支精锐骑兵的话,自己便可以用骑兵突袭波希米亚人的侧翼,减轻普劳恩伯爵的侧翼压力,但是因为没有骑兵可以与波希米亚人一战,步兵的速度根本赶不上骑兵的机动性,所以他唯有希望普劳恩伯爵可以纠缠住奥塔伯爵的骑兵,然后命令鹤翼阵的两翼合围,尽量全歼波希米亚公爵手中最大的王牌。


  普劳恩伯爵此时根本无法理解阿若德内心的战术考虑,他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如同他的手下一般感到压力倍增,上一次的恐慌还没有消失,这一次的攻击比上一次虽然没有那么声势浩大,但是却能够感觉到敌人集中全力一击的魄力,汗水从额头流到了普劳恩伯爵的面颊,因为戴着铁面罩所以他也顾不得擦拭一下。


  “普劳恩伯爵大人,我们父子来为您助战了,请您相信阿若德的判断。”温德尔男爵和依夫一起来到了普劳恩伯爵的身边,温德尔男爵似乎是看出了普劳恩伯爵的疑虑,对他出言劝慰道。


  “没错,不要害怕这些该死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丑而已。”依夫从自己的犬嘴面罩头盔中,发出瓮声瓮气的嘲笑声,身上明亮的全身板甲使得他气度不凡,在他周围的贵族和士兵们似乎也被他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心中压力减小不少。


  谈笑之间,波希米亚人的前锋骑兵已经距离第一排普劳恩步兵只有一百码,他们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喝声,手中的武器伸向前方,在战马的加速度中靠着冲锋的威力可以轻易刺穿皮革甲,有的骑兵则伸出自己的双手捂住胯下战马的眼睛,使得战马在冲锋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闪亮的矛尖而感到害怕。


  “灰律律~~~~,乒~~~~。”再一次的,波希米亚骑兵同普劳恩人的阵地碰撞在了一起,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波希米亚人骑兵排列着穿透性更强的楔形阵,位于楔形阵最前部的绝对的精锐骑兵,他们用手中的长矛刺穿阻挡自己的步兵身体,在手脱离长矛的一瞬间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将阻挡自己的步兵践踏在地,居高临下的劈砍和大畜生的撞击嘶鸣,将好不容易排列整齐的普劳恩人的军阵搅成了一锅粥,而普劳恩人的伤亡率不断的向上攀升。


  “伯爵大人,不好了奥布里市长在第一波的冲击中阵亡了,他被波希米亚人的长矛刺穿从马上跌落,而他麾下的重步兵伤亡三分之一,正在逐渐动摇中。”传令兵来回穿梭着将前方的消息,带给焦急万分的普劳恩伯爵,这些坏消息让伯爵坐立难安。


  “什么?奥布里市长阵亡了。”普劳恩伯爵不敢相信的揭开自己的面罩,他看着前方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正逐渐的向自己所处的位置逼近,看来守在最前端的部队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伯爵大人,泽维尔男爵正在逐渐的撤出战斗,他麾下的八十名士兵跟在男爵的身后也逃跑了,我们的阵地右翼出现了空缺。”传令兵再一次将不好的消息带给了普劳恩伯爵,果然普劳恩伯爵看见泽维尔男爵的旗帜倒置着,身后跟着八十几名惊慌失措的士兵,他的擅自撤退使得阵地出现了缺口。


  第一百二十三节闪电战

  闪电战术并非仅仅是指二战中德国人的装甲战车战术,其实在很久之前拥有高速机动性的兵种骑兵也有同样的战术,楔形阵便是为此而发明的,如同纳粹的战术相同利用精锐部队突破敌人阵地的一点,紧接着蜂拥而至的后续部队向两边如同外科手术的开胸器一般,硬生生的将敌人的阵地撑开一道裂缝,前面的突击部队继续前进,后续撕裂阵地,直到将敌人的阵地分割成两个或者数个部分,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因为士气崩溃而撤退,骑兵们此时只需要衔尾追杀便可以了。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完美的将这一战术发挥到了极致,本来排列着密集横阵的普劳恩伯爵的军队,阵地很快被撕裂开,奥塔伯爵为首的精锐前锋只要突破最后一道薄弱的防线,便可以将穿透普劳恩伯爵的部队,而普劳恩伯爵的部队一旦被突破,那么士兵们便会因为背后受袭击而士气崩溃。


  “杀啊~~~。”奥塔伯爵身上的盔甲逐渐的变成了紫色,那是普劳恩人的鲜血所染造成的,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挥动利剑有多少下,只知道不能让自己战马停下来,突袭中的骑兵一旦停止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凭借着他高超的剑击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锋利的宝剑是波希米亚公爵所赐,现在奥塔伯爵为了公爵浴血奋战。


  “这个波希米亚贵族蛮厉害的嘛。”跟随在奥托伯爵身后的野猪三兄弟,欧格登用细长的剑刺穿一名持剑的重步兵的眼睛。当他拔出剑的时候带出一颗还连着神经的眼珠子。


  “如果能够穿透敌阵固然很好,但是这是一次军事冒险,看左右两翼的部队还没有行动,那些加起来有两千多人,还有阿若德的军队根本没有调动的迹象。”格罗佛举起一根沉重的铁锤砸在旁边贴近自己的长矛兵的头部,那名长矛兵的脑袋被砸的像是一颗成熟了的石榴,他们此时已经深入敌阵,四周皆是普劳恩人,必须不停的动起来。


  “确实很古怪。”欧格登顺着自己哥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德意志佣兵团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山峰。任凭这边杀声震天响。也毫不动摇视若无睹。


  “可恶,我吃掉这一支部队,看你还会坐视不理吗?”同样注视着的还有奥塔伯爵,他拿出自己坐骑一边的一支号角。将号角对准自己的嘴巴。鼓起腮帮子拼命吹响。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波希米亚骑兵们就像是打足了鸡血似得,各个嗷嗷叫着奋勇突袭起来。


  “天上的王注视着我们。请祝福我们抵御恐惧~~~。”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普劳恩伯爵揭开面罩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在嘴唇边亲吻了一下,他闭目念诵了一段祈祷文,准备亲自抵挡奥塔伯爵的进攻。


  “伯爵大人请稍等,让我带领人马先去一步。”依夫将自己手中拿的大剑一挥,对普劳恩伯爵说道,接着率领着温德尔家族的骑士一起冲上去,日耳曼骑士们早就被这厮杀声弄得心痒难赖,他们手中的剑早已经饥渴难忍,此时听见依夫的召唤,以及看见一马当先的依夫,都狂呼着拔出自己的剑持着长矛紧随其后。


  “啊~~~。”当最后挡在奥塔伯爵面前的一名普劳恩重步兵倒下的时候,奥塔伯爵听见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只见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部队排成一列,他们将自己手中竖起的挂着彩色三角旗帜的长矛平端,夹在自己的胳膊肘下,接着凭借着战马的高速奔跑,冲向波希米亚人。


  “不自量力。”奥塔伯爵愤怒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竟然想要阻挡自己的百名骑兵的冲锋,他立即勒紧马缰绳举起手中的剑冲着骑士们一指,波希米亚骑兵们立即涌上前来用手中的武器对准骑士们,接着进行了反冲锋,两支骑兵部队很快撞在了一起,只听得一阵人仰马翻的嘶鸣声和怒吼声,烟尘弥漫在整个的阵地上空。


  “呜哇~~。”依夫没有使用长矛,他将自己手中的大剑平端就如同一支锋利的大矛,一剑将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刺穿胸口,波希米亚人半游牧半农耕缺乏必要的护甲,虽然骑兵机动性强,但是作为轻骑兵无法与重骑兵相比,在冲锋中手持草叉的自由民骑兵被骑士们的长矛打翻在地,战马失去了主人四处乱跑,不过波希米亚人却用自己的悍勇弥补了不足,被鲜血激怒的波希米亚人从自己的战马上跳起,扑向日耳曼骑士,将马上的骑士扑倒在地。


  “乒~~~。”依夫的大剑劈向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剑锋将波希米亚人连同自己的草叉一起劈成两半,鲜血溅满依夫的板甲,雪亮华丽的板甲使得依夫成了被攻击的重点目标,能够穿戴的起如此华丽盔甲的一定是大贵族,波希米亚人这样想着,如果能够俘虏住这样一个大贵族,那么后半辈子基本上就可以不用吃苦受穷了,因此不约而同的波希米亚人都想依夫身边聚拢。


  “嘿嘿~~。”看见越来越多的敌人,依夫不但没有胆怯反而笑了起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来今天可以好好的打上一仗了。


  “那个该死的怪物,我的手下不是他的对手。”奥塔伯爵看着被波希米亚人围住的依夫,那一身明亮的全身板甲让他印象深刻,这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伯爵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不打败他自己就会被纠缠在了这里,这是一个必须要越过的堡垒,因为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隐约的号角声,那是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大部队进入战场的声音,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完成分割打击敌人的任务。


  “伯爵大人,如果您允许,请让我的弟弟前去一战。”这时候格罗佛踢了踢自己胯下战马,走进奥塔伯爵对他建议道。


  “哦,你的弟弟?”奥塔伯爵转过身看向格罗佛的身后,那是一个巨大的身影,骑在一匹所能够找到的最高的骏马上,全身穿戴着一件皮革甲中,戴着一顶用装饰着鹿角镶嵌着铁钉的古怪头盔,一副宛如地狱魔鬼的可怕摸样。


  第一百二十四节大方阵(二更)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波希米亚人大部队进入了战场,这支部队除了护卫的骑士和侍从骑士三十五名外,其他的都是波希米亚人的步兵组成,不过与欧罗巴人相比较而言波希米亚人的步兵战力平平,并且缺衣少甲穷困不堪,毕竟作为半游牧半耕种的国度,缺乏资源也是必然的。


  “公爵大人,我们波希米亚人的精华在于我们的骑兵,如果将步兵和骑兵混合在一起实在无法发挥力量,不如让我将所有骑兵集中在一起,给梅森人当面一击,乘着对方实力大损的时候,公爵大人亲自率领步兵全力一击,这样必然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奥塔伯爵在得知梅森贵族们组成的联盟,并且率军沿着小路攻向他们的时候,在城堡中对波希米亚公爵建议道。


  “可是用骑兵独自对抗敌人数千大军,你会有危险的。”波希米亚公爵用手摩挲着自己的权杖,他当然知道奥塔伯爵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是在上一次进攻阿若德的战役中,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这位好基友,这让公爵十分担心奥塔伯爵的安危,可是公爵也十分清楚此时没有别的贵族有能够率领自己的三百骑兵的能力。


  “这是为了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的眼中充满了基情,而他确实也做到了,只是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所制定的扰乱敌人的计划却没有奏效,德意志佣兵团牢牢的把守着中央阵地,两翼虽然受到了弓骑兵的射箭骚扰。但是大部分兵力并没有受到打击。


  “来吧波希米亚蛮子们,日耳曼骑士们会教会你们如何尊敬他人的。”依夫挥舞着巨剑大开大合,就连波希米亚骑士们也畏惧的主动拉开同他的距离,渐渐的在依夫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小片的空地,波希米亚人只敢围着他却无一人敢上前迎战,好不要容易赶上一场硬战,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依夫大怒之下咒骂起来。


  “快上前迎战啊罗德尼爵士,您可是得到过波希米亚公爵大人赞赏的骑士。”波希米亚骑士相互之间看着了一眼,其中有人向身旁名声比较显赫的骑士说道。


  “好吧。让我去试试。”被众人推举的骑士。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用脚跟的马刺磕了磕马腹,准备向前迎战。


  “灰律律~~~。”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只觉得头顶被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不自觉的抬起头。只见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形巨大的战士。


  “请让开。奥塔伯爵命令日耳曼战士格罗佛的弟弟齐帕与敌人对决。”在战士的身后一名波希米亚骑士传达了奥托伯爵的命令,面对身形如此巨大的战士,看着他戴着的鹿角头盔。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味,众波希米亚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哦?终于有人肯与我交战了吗?”依夫将大剑抗在肩上,他看着从波希米亚人分开的道路逐渐逼近的战士,不由的也吃惊不小,这不是野猪三兄弟中那个痴呆的齐帕吗?虽然他是三兄弟中最没有心机巧诈的人,但是那巨大的身形和怪力足够让人提高警惕的了。


  “齐帕~~~。”齐帕心中其实并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出现在这里,为何自己要挥舞着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可是当他的哥哥格罗佛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低吼,胯下战马悲惨的嘶鸣一声冲向依夫。


  “为了荣耀~~~。”依夫也毫无畏惧怒吼一声,举起手中大剑,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接着冲着齐帕飞奔而去。


  “咣~~~。”当两位身形巨大的战士骑着战马,两人纵马错肩而过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使得战场上其他的喧闹声都微不足道,那是依夫手中的巨剑和齐帕手中的狼牙棒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吁~~~。”围住依夫和齐帕的波希米亚骑士以及日耳曼人骑士们胯下战马不由自主的嘶鸣退后着,马背上的主人连忙伸手安抚着它们,这两位战士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吓人,依夫和齐帕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的招式花哨可言,他们就像是两只原始的野熊,相互间拼尽全力压倒对方。


  “铛~~~,唔嘶。”依夫握着自己大剑的剑柄处,齐帕的怪力加上纯铁狼牙棒的威力,磕在依夫手中大剑上,震的他虎口一阵发麻,依夫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他从自己的面罩中看着戴着鹿角头盔的齐帕,第一次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恐惧感,尤其是面对着对方那一双似乎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神。


  “齐帕,齐帕,齐帕~~~~。”齐帕将自己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挥舞着,纯铁狼牙棒带起的风,吹得周围的骑士们感觉一阵窒息之感,他们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后退,并且他们心想谁要是被那可怕的狼牙棒击中,别说是击中就是被磕碰一下子估计都会皮开肉绽。


  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军队在梅森贵族联盟的对面摆开阵势,他们使用的是列国通用的横阵,士兵们用紧密的阵型来抵消进攻中带来的军事素养不足的问题,波希米亚骑兵们已经鏖战数小时,普劳恩伯爵部队大部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被打败的士兵纷纷向后撤退,奥塔伯爵除了被依夫等人阻挡的一小部分外,可以说已经获得一半的胜利。


  “不要管普劳恩伯爵哪里了,其他的骑兵跟随我向梅森人的宫相侧面迂回。”奥塔伯爵决定不再继续纠缠,他用齐帕和部分波希米亚骑士成功吸引了普劳恩伯爵等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却率领着大部分的骑兵抛下齐帕等人,纵马狂奔朝着阿若德的右翼冲锋而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的侧翼和后方是其薄弱之处。


  “宫相大人,敌人上当了。”约翰伯格看着冲锋而来的奥塔伯爵,狂喜之下向阿若德大声说道,不过很快被侧翼迂回的隆隆马蹄声遮盖。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遇上我的话~~~~~。”阿若德看着率领着骑兵部队意气风发的奥塔伯爵,这位勇猛的伯爵一马当先成为楔形阵的尖部,如果是普通部队完全可能被从侧翼和后方骑兵进攻所击垮,骑兵的优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王者,只是很可惜阿若德却拥有超越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下令道,“长枪兵连队布大方阵。”


  “是,大方阵准备。”命令被迅速下达,此时距离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进攻还有四百码,这也是阿若德为何要拉开与普劳恩伯爵的距离的原因之一,只见长枪方阵连队动了起来,他们排成了三列的队形,接着宛如变魔术一般,排列成了一个个矩形方阵,第一排士兵举着长枪蹲下,第二排士兵平端长枪,第三排士兵竖起长枪随着准备弥补空缺,而连队长和弩兵则站在矩形阵的中央。


  “隆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在冲锋中眼睁睁的看着德意志佣兵团的军阵变化,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竟然有军队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忽然变阵,而且有条不紊的好像是吃饭穿衣一般简单,当然这是阿若德在梅克伦堡城堡中对这些长枪兵日夜操练的结果,虽然因为为了维持一支职业化的军队花费巨大,使得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们颇有微词,但是阿若德的坚持和努力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灰律律~~~~。”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在冲锋中因为惯性的原因,根本无法停下脚步,他们就像是一支没头的苍蝇一般,忽然撞在了德意志佣兵团的大方阵中,虽然因为马匹的重量和冲击力部分骑兵冲入了大方阵中,但是很快被预备兵用长枪和短剑刺杀,他们就像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座山峰上,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第一百二十五节齐帕


  奥塔伯爵从来没有想到过德意志佣兵团竟然以如此快的速度变幻了阵型,原本毫无防御能力的侧翼和后方,因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阵,使得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猝不及防下撞在了长枪兵的枪尖上。


  “啊。”奥塔伯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马,被长枪的枪尖刺中,断裂的长枪刺中战马的胸肌和脖颈处,战马吃痛之下嘶鸣人立起来,可是很快被后方的长枪兵们桶翻在地,奥塔伯爵惊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他身后的掌旗官也因为刹不住胯下战马奔跑的速度,一头撞在了伯爵的战马上,代表奥塔伯爵的家族纹章旗帜落下。


  “不好,奥塔伯爵有危险。”在远处的波希米亚公爵看见伯爵旗帜落下,大惊失色的大叫起来,而骑兵部队此时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火速救援伯爵大人。”身旁的波希米亚贵族们连连说道,此时他们的建议正符合波希米亚公爵的心思,于是波希米亚公爵亲自率领军队猛扑向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波希米亚人的步兵如潮水般涌向梅森公国部队。


  “公爵大人的援兵到了,坚持住。”奥塔伯爵被自己的战马甩下来的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挥剑斩断企图伸过来的长枪,他们其中一人抓住伯爵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上自己的马背,耳边听着从远处逐渐清晰的呐喊声,奥塔伯爵举目往过去只见自己的骑兵陷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大方阵中。许多骑兵早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头顶上弩箭矢如飞蝗一般,不时的将骑在马上减缓了冲锋力,又因为目标较大的骑兵射下来。


  “弩,射~~~。”位于德意志佣兵大方阵中央的弩手们,拿过身边同伴用脚踩拉开并且搭上箭矢的弩,瞄准被挡在长枪方阵之外的波希米亚骑兵扣动扳机。


  中央的阵地此时早已经杀的血流成河,人类的鲜血和战马的鲜血浇灌着这一片荒原上的野草,天空也变得阴沉沉的,厚厚的乌云逐渐的遮盖住了阳光。荒原上四处都是人类厮杀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呼呼~~。”依夫喘着粗气。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知觉,齐帕的攻击连绵不绝,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幸亏对方只是仗着蛮力挥舞着狼牙棒。如果再稍稍学习一点剑术的话。恐怕依夫早就被干掉了。再一次使用交击卸掉了对方的攻击。


  “呜~~。”听得一声狼牙棒破空发出的嗡嗡声,就在依夫庆幸自己躲过击向自己头部的狼牙棒的时候,齐帕的目标却其实是他胯下战马。被狼牙棒击中头部的战马连嘶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立即倒毙当场,而依夫闷哼一声甩下马背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身形巨大的齐帕就像是释放出的猎犬,不咬死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下来,双脚踩在沾满了鲜血的泥土中,在地面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只见他缓慢而沉重的向着倒在地上的依夫一步步逼近。


  “乒~~~。”纯铁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向依夫,躲避不及的依夫肩部被砸中,幸亏梅克伦堡的盔甲大师们所制作的板甲,里面不但用冷锻法制作将铁中的硫去掉,并且使用了吹灰法,使得铁中含有一点碳,因而这件盔甲上的铁拥有一定的弹性,当然这种高超技艺所能够制作的盔甲出产量目前还十分低,成品也就依夫身上的这一件而已。


  狼牙棒砸中肩部,依夫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顿,他的脑门冒出了冷汗,以为自己的手臂肯定被砸的粉碎,但是发现竟然还能动弹,连忙再向旁边一滚躲开了齐帕的狼牙棒,看着狼牙棒砸在地面上溅起的泥土,心头大惊要是自己的脑袋被砸中不知道还能活着吗?

  “齐帕~~。”齐帕看着滚到一边的依夫,他感到十分奇怪,在被他砸中的人还能够翻身动弹的依夫还是第一个,这让齐帕那发育不良的大脑十分的困惑,他歪着脑袋看着逃脱自己魔掌的依夫。


  “轰隆隆~~~~,轰隆隆~~~~。”就在齐帕准备走过去,再狠狠地痛殴依夫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阵阵的雷声,那雷声从远而近,就像是在天堂中的诸神那可怕的战车在碾过这一片天空,低低的又如同是巨人的脚步,听见那滚滚的雷声,齐帕高举的狼牙棒忽然停了下来,他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呆立在哪里。


  “出什么事情了?”依夫喉咙干涸的就像是着火了一般,他乘着齐帕发呆的时机,连忙用脚蹬着地面向后退去,此时几名日耳曼骑士也过来帮忙将他拖离齐帕这可怕的怪物。


  “大哥,不好了,打雷了。”在不远处的欧格登正用剑刺向一名用盾牌和剑与自己纠缠的普劳恩重步兵,他听见天空中响起的阵阵雷声,心头大惊连忙向格罗佛高呼道。


  “呜,真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我得赶快去我得小弟身边。”格罗佛也吃惊不小,他的面色变得煞白起来,上一次距离齐帕独自面对雷声还是数年之前,那一次可是闹出了不少的乱子,他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催动着想要向前去,可是一路上不断的被波希米亚人和普劳恩人的乱战所阻挡,他脑门的汗水越来越多,像是猪的鼻子上已经密布汗珠,他心中祈求着战场上的笨蛋们千万不要刺激齐帕。


  “喂,你这个怪物为什么要放跑该死的梅森人,难道你是和他们一伙的?”本来在齐帕后方看着他将可怕的日耳曼骑士依夫,打落下马并且将其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却看见齐帕呆呆痴痴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依夫被其他日耳曼骑士们救走,本来就对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不屑一顾的波希米亚贵族,上前责骂起齐帕。


  “如果你不想打,就躲开点不要挡住我们。”恼怒的波希米亚骑士上前推搡齐帕,但是身形巨大的齐帕纹丝不动,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并没有认为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毕竟野猪三兄弟可是投降献城的人,除了波希米亚公爵他们无依无靠。


  “轰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阵阵响雷震耳欲聋,齐帕的身体动了动,正当波希米亚骑士们以为他要让开道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乒~~~,啊~~~~。”只听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只见齐帕突然宛如疯狂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靠近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击飞,只留下一地的白色脑汁和殷红的血液。


  “他疯了,他疯了。”其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目瞪口呆,他们亲眼看见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双目通红,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嘶吼声,那声音就像是一头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一般,手中的狼牙棒四处挥舞,无论是波希米亚骑士还是普劳恩人,只要稍稍碰到便皮开肉绽,这无差别的进攻让双方都惊恐起来,更可怕的是齐帕开始向后一边挥舞武器,一边奔跑起来,而他的后方是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路线。


  “哦不~~。”格罗佛看见发狂的齐帕,将挡在面前的波希米亚人就像是破布娃娃般击飞,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是他的友军,他完全是靠着本能和习惯在作战,可是波希米亚不会这样看待,他们只会认为野猪三兄弟叛变了。


  第一百二十六节徐如林(二更)

  齐帕的突然发狂使得波希米亚人始料不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们立即毫不留情的攻击齐帕,不过面对连依夫这样勇猛的骑士都棘手的怪物,波希米亚人连番折损人手,这更加的激怒了波希米亚人,骑兵们扔下本来应该进攻的普劳恩人,转而开始如同围猎野兽一般冲向齐帕。


  就在波希米亚骑兵们被自己一方的降将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冲击向阿若德布下的鹤翼阵,横队列的波希米亚人直接撞在了阵上,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本来所受压力最小,只有数十名弓骑兵进行骚扰,两位伯爵的军队中也有弓箭手进行还击,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波希米亚公爵所率领的军队的正面进攻,压力顿时增加。


  “稳住,稳住,该死的。”魏玛伯爵骑在马上对前方大吼道,他将轻步兵和长矛兵排列成密集的阵型堆积在前方,后方左右翼是比较昂贵的重步兵和骑士,这样的考虑一方面是为了降低昂贵战士的消耗,另一方面可以消耗敌人弓箭。


  当波希米亚人波涛般汹涌而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应该击溃所面对的两翼部队,相反只是向往常的战争中那样在受阻的时候,沿着阵地的空隙部分继续前进,逐渐的他们被如同鹤张开的双翼一般,沿着双翼朝着里面前进,只是让遭遇到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停下来进攻,以达到牵制的目的。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中唯有其宫相阿若德的军队最为精锐。只要消灭掉阿若德的部队,其他贵族部队必将土崩瓦解。”波希米亚公爵在眼看着德意志佣兵团数次与自己的骑兵部队交战,却没有落入下风认定这是梅森公国最精锐的步兵部队,在这种思维方式之下波希米亚公爵的主攻方向竟然也是中央阵地。


  “唔。”阿若德举起手中的单孔望远镜,看见波希米亚公爵头戴插着艳丽颜色羽毛的头盔,身披细密的鳞片甲,身后的披风随着战马的奔跑扬起,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权杖,公爵在骑士和众多的步兵们簇拥下一派高歌猛进的姿态,排着密集阵型的波希米亚步兵用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边缘。发出彭彭的声响。竟然与天空中的雷鸣声相互应和,三千人的军队将这一片荒原挤的满满当当的,在欧罗巴这种人烟稀少的大陆波希米亚公爵能够聚集起如此多的军队也是一位不可一世的枭雄。


  “宫相大人,这么多敌人。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能够撑住吗?”看着逐渐逼近。而两翼似乎已经淹没在敌人的人海之中。约翰伯格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们,命令双手剑士们出击吧,击退那些骑兵。”阿若德看着落入口袋阵。并且毫不知情的继续向袋底部进入的波希米亚公爵,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战机,他向约翰伯格下达让双手剑士们出击的命令,双手剑士们手中的大剑正是对付停下来的骑兵们的最佳武器。


  “杀~~~。”得到了阿若德的命令,双手剑士们如同开闸的猛虎一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剑从矩形大方阵中冲出,他们手中的大剑如同斩马刀,在经历了数次的生死战阵后,这些双手剑士们也积累起了经验,他们面对横冲直撞过来的骑兵,便立即分散开来躲避,而要进攻的时候却几人组成一支临时小队伍,围住骑兵如同一支狼群袭击水牛般的战术。


  “灰律律~~~。”一名波希米亚骑兵被四名双手剑士围困住,当他居高临下想要劈砍一名激怒他的双手剑士的时候,却不留神身侧的两名双手剑士竟然用剑斩断了胯下战马的前蹄,战马悲鸣一声跪卧下来,将背上的骑兵摔下来,当骑兵晕头转向的爬起来的时候,只见背后寒光一闪,骑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失去头颅的身体如同半截木桩般扑倒在地,四肢在地上颤动着。


  双手剑士们舞动着手中的大剑,迈着丁字步与波希米亚骑兵们纠缠在一起,趁着这个机会普劳恩伯爵重整落败的军队,封住了骑兵们继续前进的道路,就在此时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也开始有所行动。


  “嗖,嗖~~~。”两位伯爵的弓箭队开始从两侧射向波希米亚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头上,两侧的交叉射击使得波希米亚人慌了神,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的作战方式,也许在古罗马时代将军们通过军事学院的学习,可以通过思维的逻辑推理掌握战术,但是在西罗马帝国被蛮族灭亡之后,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又怎么懂得战术的思考,就算是贵族们也只不过是依赖于自己的实战经验做出反应而已,他们习惯了双方在平原上摆开阵势,一阵乒乒乓乓的交战,谁的兵力多,谁的勇士多,谁就能够获胜,可是现在他们碰到的却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阿若德,鹤翼阵的威力此时开始发挥作用,波希米亚人越是努力进攻越是会遭到来自两翼的压力。


  “进攻,进攻,只要冲过去支援我们的骑兵打败中央的部队,我们就能胜利。”被一叶障目的波希米亚公爵,此时只是催促着自己的军队加快进攻步伐,他坚信自己的军队可以在打败阿若德之后,便可以转过身消灭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


  “终于这一时刻来临了。”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距离阿若德只有二百码的位置的时候,阿若德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看见阿若德动作的传令兵连忙吹响起号角,小鼓手也拼命的敲击起鼓,这声音划破荒原的上空,半空中大颗大颗的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长枪大方阵解开了,长枪兵们在自己连队长和军士长的指挥下,重新排列成了一个个厚实的小方阵,他们竖起的长枪如密密匝匝的树林,在小鼓手的鼓点声中,戴着绶带的连队长拔出自己的剑,口中发出号令声,随着号令声的响起,小树林开始徐徐而动,向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缓缓前进,步伐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第一百二十七节雨中血战


  雨水从天而降,仿佛要冲刷掉荒原上的血腥气味,在这个季节中雨水量本来就多,降落在地面上混合着泥土,使得地面上泥泞不堪,波希米亚骑兵们胯下战马踩在泥地中,不但是战马就连马背上的骑兵也感到越加的疲惫。


  “我们冲过去从背后发动袭击,否则公爵大人危险。”奥塔伯爵浑身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看见正面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终于动起来了,手持长枪如同移动的树林一般,向波希米亚公爵的方向前进,而在两翼魏玛伯爵与图林根伯爵也有所行动,危机感使得奥塔伯爵想要将身边被打散的骑兵们重新聚集起来。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了雷鸣之声,波希米亚步兵们此时还茫然不知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波希米亚贵族的带领下,继续向德意志佣兵团的方向前进。


  “呸,呸~~~。”雨水顺着头盔流淌到了士兵的嘴巴里,他们只能将雨水吐出来,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异常的难以忍受,脚下的泥水灌入鞋子中,踩上去咕咕只响。


  “波希米亚的勇士们,今天让我们一起面对可恶的敌人,我,你们的君主,波希米亚的最高统治者,将同你们一道并肩作战,让我们浴血奋战吧~~~。”当看见长枪兵们向前推进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高举着自己的权杖,大声的鼓舞他的士兵们,此时所有人已经明白这是进入了决战。胜则带来荣耀和财富,败则是羞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众人唯有在此抛弃一切奋勇杀敌,才有可能重返故乡。


  “呜哇~~~~。”千名波希米亚步兵们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呼喝之声,他们被波希米亚公爵的话所激励,跟随自己的首领欢呼雀跃,肾上腺分泌的激素刺激着他们,好像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的进攻。


  “长枪方阵稳住~~~~。”从对面的敌阵中发出的欢呼声,使得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官们立即作出反应。此时他们与波希米亚步兵们的距离已经到了几乎能够看清楚对方表情的地步。长枪兵们立即娴熟的稳住阵脚。


  “进攻~~~~。”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面前的德意志佣兵长枪方阵,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炎,如果不是被他们所阻挡,梅森公国早就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并且交出袭击自己领地的罪魁祸首劳齐茨伯爵。


  “哇啊~~~~~。”数千波希米亚步兵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他们呐喊着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冲向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们,一场恶战在大雨中展开,波希米亚步兵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袭击向中央阵地。


  “嘶~~~~。”波希米亚步兵们虽然缺乏衣甲精良武器。但是在艰苦的生活中磨砺的顽强性格,在这一刻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长枪方阵前被长枪刺死的波希米亚人,悍勇的用手抓住长枪枪头,为后方的同伴创造战机,他们几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淌出了一条道路。


  |“稳住,稳住。”德意志佣兵团长枪方阵军士长们,拼命的将士兵推上前企图堵住缺口,精锐的长枪兵们在失去了手中的长枪后,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和战锄死命搏杀,日耳曼人此时也被身边同伴的死伤彻底激怒,他们抓住身边一切能够使用的武器作战。


  “哦~~啊。”一名日耳曼长枪兵抓起地上折断的长枪枪身,猛的刺入一名冲进长枪方阵中的波希米亚人的脖子,对方发出惨呼声,鲜血从脖子处喷出来,可是正当长枪兵以为对方死掉的时候,却被那名波希米亚人扑到在地上,长枪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旁边的同伴连连用自己的短剑猛刺波希米亚人的腰肾部位,这才将被扑到的长枪兵救了出来,可是那名被扑到的长枪兵的半只耳朵却永远的留在了敌人的口中。


  “宫相大人,这太惨烈了,必须命令两位伯爵支援我们。”约翰伯格看着不断倒下的德意志佣兵们,心疼的连连向阿若德建议道,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是费劲心思训练起来的,德意志佣兵团此时已经作为一个团队成长起来,他们实在不该如此轻易的死去,可是阿若德不为所动,他在等待波希米亚公爵更加深入的落入袋子底部。


  “嗖嗖~~~~。”不过此时从两翼的两位伯爵的阵地中,不断的射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密集的阵地中,两翼交叉射击带给波希米亚人的损伤是巨大的,侧面是士兵们最不容易防御的区域,在几波的射击之下波希米亚人在前方被长枪方阵被阻挡的情况下,位于后方连敌人衣角都没有碰到的部队却损失已经高达百人。


  “杀~~~。”正当阿若德的目光注视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在德意志佣兵与波希米亚人之间忽而向前,忽而向后略退后的时候,一支五人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竟然突破了第二和第三长枪兵连队合并而成的联队阵地,冲着阿若德的位置笔直的杀过来了,看来是阿若德身边的那一杆黑狮子纹章旗帜吸引了对方,在战争中能够斩杀敌军指挥官,无疑是取得胜利最为捷径的办法。


  “内府骑士们让我去活动一下吧。”阿若德看着冲向自己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们,嘴角冷笑一声,他拔出自己的终结者,对身边护卫的十名骑士说道。


  “是,宫相大人,早就盼着这一刻了。”身边年轻的内府骑士们大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温德尔家族的旁系成员,年轻力壮的新晋爵士,看着前方喊杀冲天,自己却只能够履行保护阿若德的任务,早就心痒难耐了。


  “移动我的旗帜,向前冲锋,并且向两位伯爵大人发出讯号,围猎开始了。”阿若德将自己的面罩放下,他在向传令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后,用自己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向那些突破阵地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而去,战马冲破雨幕如一支射出的利箭。


  第一百二十八节三兄弟的决定(二更)


  阿若德亲自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杀向突破防线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的时候,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片丘陵上,好不容易逃脱的野猪三兄弟在这里暂时休整,格罗佛的头盔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欧格登丢失了一支鞋子,齐帕身上的盔甲就像是蜂窝一般千疮百孔,三兄弟可谓是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大哥这下子连波希米亚人哪里都回不去了。”欧格登擦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看着在一旁蜷缩起来的齐帕,因为自己大型的小弟发飙,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打的人仰马翻,导致三兄弟被波希米亚人追杀,好不容易借着奥塔伯爵召集骑兵,他们才从战场上逃脱。


  “你把那个东西拿着没有,给齐帕。”格罗佛转过头对欧格登说道。


  “拿着的,我从来不会离开身边的。”欧格登笑了笑他将自己的剑插回自己的剑鞘,他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从战马身侧的皮囊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古怪的东西,脏兮兮的一个用皮革缝制,里面填满了柔软的羽毛,看上去是一个并不可爱反而有些可怕的布娃娃,只见欧格登拿起那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布娃娃,将这个布娃娃塞在了蜷缩一团的齐帕的怀中,奇怪的是齐帕紧紧的抱住这个可怕的布娃娃,情绪竟然逐渐的平静下来。


  “什么时候他的这个毛病才会好?”格罗佛摇着头看着自己那身型巨大的弟弟,无奈的对欧格登说道。


  “嘿嘿。忘记了吗,我们可是怪物,这是黑森林的诅咒。”欧格登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是怪物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格罗佛的眼中充满了仇恨,那是一种对一切都怀着深深恨意的目光,天知道这种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恨意是源自哪里。


  “可是我们现在该投奔谁呢?谁还会收留我们。”欧格登继续向格罗佛提出自己的问题。


  “反正不能去波希米亚人哪里了,就算齐帕不发飙,也不能呆了。”格罗佛那小的好像是两个针孔的眼睛,看着在荒原上展开厮杀的德意志佣兵团和波希米亚人,他似乎有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欧格登好奇的问道。


  “你记得在我们十岁第一次同艾曼纽。伦纳德老爷打猎时候的情景吗?”格罗佛忽然提起一段早都快被三兄弟忘记的事情。欧格登也是神色一愣。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那是三兄弟为数不多的关于黑森林的愉快经历。


  “当然记得。”


  “你看现在的波希米亚人像不像被艾曼纽。伦纳德老爷的仆人们包围起来的猎物。”格罗佛用自己手中的铁锤指向荒原中,正在厮杀冲天的波希米亚人和德意志佣兵团战场,欧格登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眯起眼睛看向还在厮杀的战场。


  此时。位于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军队。在与波希米亚人的纠缠中艰难的转动起来,他们的横阵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军阵的正面面对起原本的内侧。也就是波希米亚公爵的两边侧翼,紧接着在声声号角声中,梅森人开始发动进攻,从两翼挤压和抄起波希米亚人的后方,而位于中央的德意志佣兵团部队就像是一个口袋的底部,牢牢的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装起来,波希米亚公爵和奥塔伯爵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可是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道理,他们被四面八方的进攻已经弄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军队已经像是落入包围网的野兽一般,就算是拼命的挣扎也无法摆脱注定灭亡的命运,也只有像是野猪三兄弟那样从战场外观察,才能够看见这一幕。


  “波希米亚人被装起来了,这个阿若德太可怕了。”就算是喜欢收集人类眼珠子的欧格登,此时看着数千人的波希米亚人,好像是被一个袋子般装起来,而操纵和指挥的人就是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梅森公国宫相、梅克伦堡伯爵、斯拉夫人征服者、智多星、古罗马知识传承者,这一系列头衔的拥有者阿若德。温德尔的杰作,想到这里欧格登的背脊一阵恶寒,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简直不是人类。


  “没错,如果我们还和波希米亚人呆在一起,肯定也是同一个下场。”格罗佛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他挪动自己短粗的腿,向前走了几步,别看此时波希米亚人还有余力厮杀,可是钓过鱼的人都知道,阿若德之所以还没有给波希米亚人致命一击,不过是在等他们体力耗尽而已。


  “可是我们又失去了一个靠山,难道又要踏上逃亡之路了吗?”欧格登叹了一口气,逃亡的旅途可不好受,不但要风餐露宿,还因为失去了庇护者,随时有可能被地方治安官抓捕。


  “不,我们去找劳齐茨伯爵大人。”格罗佛给了欧格登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听了这个答案欧格登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精明过人的大哥会给出这种答案。


  “你疯了吗?我们背叛了劳齐茨伯爵,将他的城堡交给了波希米亚人,他会把我们活活剥皮的。”


  “不,我没有疯,城堡本来就是劳齐茨伯爵的弃子,我知道他的所图是什么,而现在挡着他路的唯有宫相阿若德,而我们是唯一同阿若德在战场上交过手的人,在加上我们现在手中有一个可以用来交换自己性命的情报,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会同意这个交易的。”格罗佛的小眼睛中充满了精明,他知道劳齐茨伯爵需要三兄弟的帮助,再说他们完全可以把失去城堡的责任推卸到死去的鲍里斯爵士头上,所以他们重新回到劳齐茨伯爵怀抱中的机会很大。


  “好吧,我听你的,我一向是这样做的。”欧格登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格罗佛的提议,野猪三兄弟在大雨中重新踏上了返回梅森郡的道路,据说当海上的大船快要沉没的时候,当人类还未觉察到大船漏水的时候,船上的老鼠却会敏锐的抛弃沉船逃命,有时候低劣者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的,当格罗佛在远离荒原最后回头的时候,荒原上的波希米亚人被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团团包围,几乎已经看不见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满目皆是梅森贵族们的鲜艳的三角和燕尾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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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节美酒


  波希米亚公爵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碰上这个叫阿若德的家伙,便会败的不知所措,如果说第一次的战役还可以说是那从未见过的古怪武器所造成的,但是第二次的战役在兵力几乎相当,不,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数量还略胜一筹,可是他再一次的失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如图撞进了陷阱的野兽,被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军队团团包围。


  在冷兵器时代,士兵们最害怕的是来自后方和侧面的袭击,尤其是后方出现敌人的情况下,在通讯不发达的时代,会让士兵们以为自己的后路被切断,这时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极为沉重的,而现在当波希米亚士兵们发觉从后方和侧面不断传来的袭击声音的时候,许多人开始脱离战斗开小差,就连波希米亚公爵的贵族封臣也带领着整支的队伍逃窜而去。


  “前进,波希米亚勇士们。”波希米亚公爵身上的披风紧贴着自己的盔甲,他的身体在雨中颤抖着,环顾左右这位公爵发现他的军队人数越来越少,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从波希米亚公爵的直辖领地征召的军队,忠诚度算是比较高的,可是此时士兵们也在观望踌躇不前。


  “嗖,嗖~~~。”箭矢从四面射来,几名波希米亚公爵的护卫骑士连忙举起大盾牌,这种大盾牌除了中心是由一个铜帽镶嵌的外,其他部分是结实的木头,箭矢咄咄几声钉在上面。保护了波希米亚公爵不受袭击,但是其他的士兵们就没有这么幸运。


  “公爵大人,我们必须快点突围离开,我们被包围了。”护卫骑士们看着在周围出现的日耳曼人彩色燕尾旗帜,此时只有赶快聚集起一支精锐部队从一点突围还有机会,如果再晚一点恐怕就无法脱身,波希米亚公爵的那面金线刺绣的旗帜实在是过于显眼。


  “突围。”波希米亚公爵此刻双眼看着前方,他的目光越过了人头涌涌正在厮杀的士兵们上方,只见一面黑狮子纹章旗帜出现在哪里,波希米亚公爵知道那是德意志佣兵团的指挥者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的旗帜。他的心中恼怒异常想要拼尽自己身边最后一点力量。向前继续冲杀,同阿若德一决雌雄,但是理智终于使得他停止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老迈了不少。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自己的骑士和少数精锐乡绅组成的精锐部队。寻找着突破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的地方。可是两翼的魏玛伯爵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的一千人军队绝非那么好突破的,两位伯爵的骑士们不时的狂呼着在雨中冲杀,震撼着被公爵抛下的波希米亚士兵。


  “呼呼。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波希米亚公爵公爵好不容易突破到右翼一处相对薄弱得到地方,可是这个看上去薄弱的阵地,竟然清一色的重装步兵组成,这完全是一处可恶的陷阱,而公爵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并且各个身上带伤疲惫不堪。


  “瞧,那卷起来的旗帜,边缘有金线镶边,我敢打赌那一定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这下子走运了。”指挥着这一支重装步兵的是魏玛伯爵手下的封臣男爵,他头戴着一定宽边圆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手下的三十四名重装步兵是他领地中的军士,每一名军士拥有一顶铁头盔,一件皮革甲,一面日耳曼式尖底盾牌,一根优良的长矛。


  “可是男爵大人,他们有一百多人。”男爵的手下担心的说道,他们把守的是一处有山坡的区域,不过只要越过这里就能够脱离战场。


  “别担心,他们经过一番厮杀早就疲惫不堪了,你以为伯爵大人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防止漏逃的波希米亚人的嘛,只要拖住这些已经惊慌失措的波希米亚人,伯爵大人的援兵便会到来,所以加把劲,我们可是逮住了一条大鱼。”


  “原来是这样。”


  “他们来了,军士们准备作战。”男爵看见狼狈不堪逃窜的波希米亚公爵,以及丢盔弃甲的士兵们,当波希米亚公爵眼看着马上就要逃离战场的时候,却发现在山坡上的魏玛伯爵的封臣军队。


  “士兵们我们必须打败面前的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声音沙哑,他努力的想要鼓舞起自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可是当眼看着就要逃脱战场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挡住的一群衣甲鲜明的重步兵,许多波希米亚人绝望了,他们站在雨中哭泣着丢下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还有的人朝着其他的方向跑去,而波希米亚公爵却毫无办法约束自己的士兵。


  “军士们开步走~~~。”魏玛伯爵的封臣男爵眉开眼笑的看着崩溃的波希米亚人,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重步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形从山坡上冲下来。


  “轰隆~~~。”就在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重步兵们,他绝望的低下头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忽然从另一侧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波希米亚公爵诧异的抬起头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一支波希米亚骑兵冲杀过来,为首的正是满身血污的奥塔伯爵。


  “乒乒乒~~~。”波希米亚骑兵从侧面猛的冲入重步兵中,虽然只有数十骑兵的冲锋,但是也悍勇异常,被突如其来的的袭击弄得晕头转向的重步兵们连忙转身对付起骑兵。


  “公爵大人这边走,快。”奥塔伯爵一勒马缰绳,战马人立起双蹄将一名重步兵踢翻在地,紧接着他冲着波希米亚公爵高呼道,听见奥塔伯爵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连忙纵马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败退,剩下的波希米亚人只剩下了屠杀和被俘虏,当天色逐渐黑下来的时候,因为雨天天黑的比往常还要早,所以有许多波希米亚人乘着这机会逃出了战场,不过对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来说,这也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此役战役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损失兵力六百余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损失高达两千多人,其中真正阵亡大约八百多人,大部分被俘虏或者失踪。


  “波希米亚公爵肯定会逃亡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我们必须尽快收拾战场,立即围困城堡,不能让他以此为据点从波希米亚公国再调遣援兵。”阿若德的身上浮现这一层淡淡的白雾,这是在剧烈的活动下,身上的雨水被蒸发所形成的,他取下自己的头盔甩了甩雨水,对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说道,此时这两位伯爵对着阿若德恭敬有加,能够两次打败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无疑是一位拥有战场统帅才能的天才。


  “我们会立即派遣骑士衔尾追杀,让步兵打扫战场和休整。”图林根伯爵建议道,而这个建议是完全正确的,他的脸色浮现着一层因为胜利的喜悦的红润。


  “可以。”阿若德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个主意,可是德意志佣兵团缺乏骑兵,大部分的骑兵和骑士是三位伯爵的臣子,阿若德是无权调遣的,所以这个主意让图林根伯爵讲出来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啊哈,这是一场胜利,我们不应该好好喝一杯吗?”魏玛伯爵大笑着拍着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的肩膀,打败了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让这位曾经闻之色变的伯爵心情大好,他迫不及待的要同所有人分享这份喜悦。


  “没错,听说波希米亚公爵的辎重车中有不少好酒,让士兵们去取来痛饮吧。”阿若德当然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致,而此时没有比喝着敌人的美酒更好的了。


  第一百三十节溃败

  波希米亚人的驯马人普利,莫在营地中抬起头看着落下的雨点,天空阴沉沉的总是让他有着一丝不安的感觉,波希米亚公爵将自己的辎重营地驻扎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废弃的村庄中,此时距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军队前往同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作战已经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尊敬的普利莫老爷,您怎么了?”这时候从普利莫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普利莫转过身看见是那个教会自己如何玩骰子的随军商人,他们这几日总是在一起所以关系变的非常要好。


  “事情不对劲。”普利莫任凭雨点打在身上,他踩着脚下的泥泞不堪的地面,走到朱利安的身边对他说道。


  “什么不对劲?”朱利安好奇的问道。


  “快点给自己找一匹快马吧我的朋友。”普利莫的脸色越发的变得紧张,他向朱利安建议道。


  “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公爵大人可能吃败仗了,也许敌人很快就要进攻到这里了。”普利莫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发出,这时候营地中还留有一支四十多名的波希米亚士兵,他们是为了保护和押送这些物资的,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多名从附近领地聚集而来的流浪的娼/妓,以及十多名随军商人。


  “败仗?不会吧,你有什么依据。”朱利安询问道。


  “一定是吃败仗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不但连传令兵,就连偷懒的骑兵都不见踪迹,我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和遗忘了一般。”普利莫摇着头,他随军作战大半辈子,似乎对战场上的事情格外的敏感。


  “也许他们还在作战,或者同敌人僵持着。”朱利安伸出手冲着波希米亚公爵带兵出征的方向,对普利莫解释道。


  “不可能,天色这么黑又下着雨,他们不可能在下雨的黑夜中作战,也没有人来取辎重。肯定是遇上了麻烦。”普利莫也没办法给朱利安解释更多。但是朱利安觉得普利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去找来几匹快马,不过他在想如果波希米亚公爵真的吃败仗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助阿若德拿下这一处敌人的辎重据点。可是当他看向那些围坐在农舍点起篝火的波希米亚士兵的时候。又没有把握独自打败四十名士兵。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阵响动声。


  “呼呼呼~~~。”影影倬倬之间,似乎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些士兵。听见响动声和人类的喘息声,营地中的波希米亚士兵连忙从农舍中抓起武器冲出,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几乎惊呆了,只见从泥泞的小径上出现了许多相互搀扶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丢盔弃甲冒着大雨,许多人丢掉了自己的鞋子,赤着脚走在泥泞的地面上,更多的人身上还带着伤。


  “出什么事情了?”有把守的营地的波希米亚士兵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同胞,大惊失色的大声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们,这些波希米亚人看见亮着篝火的营地,仿佛力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将篝火上的钳锅掀翻,从地上寻找可以吃的肉块,还有人拿起陶罐猛灌里面的清水,一下将整个营地弄得一片狼藉,营地中的随军娼/妓们发出的尖叫声,让惊恐和不安终于在这个营地中沸腾了。


  “是溃兵,糟糕透顶,他们的贵族和主子呢?”看着眼前的一幕,普利莫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波西米亚公爵无疑是遭到了惨败,眼前这些没有任何军官约束的溃兵将比敌人更加的可怕,他们到处抢劫和强/奸,营地中的士兵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普利莫我们快走,该离开了。”眼瞅着逐渐失去控制的局势,朱利安连忙翻身上马将普利莫也带上,他一踢马腹部冲出去,将几名挥舞着长矛眼中露出凶狠神色的溃兵撞到在地,一下子冲出了营地。


  “登,登,登,登~~~~。”就在朱利安骑着马刚刚冲出营地的时候,从废弃村庄的一侧响起了马蹄声,只见数名波希米亚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虽然这些骑兵看上去也十分的疲惫狼狈,但是他们的眼中没有溃兵那样的凶狠绝望的神色,这让朱利安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你们是从辎重营地中出来的吗?”这时候一名骑兵走出来,因为下着雨天色太暗看不清对面,所以朱利安只能看见那名骑兵的身上穿着的不错的锁子甲泛出的点点光泽。


  “是的,我们刚刚逃出营地。”朱利安知道能够穿戴这样的盔甲,肯定是波希米亚贵族,于是连忙回答对方的话。


  “逃出营地?梅森人这么快攻击过来啦?”那名骑兵听了朱利安的话发出惊叫,其他的骑兵们也不安的发出武器摩擦的声音,这些骑兵似乎已经被梅森人惊吓的不清,稍许的动静都会让他们焦躁不安。


  “不是梅森人,是我们自己的溃军,他们在袭击辎重营地。”坐在朱利安身后的普利莫此时声音沙哑的说道。


  “哦,是普利莫呀,我是奥塔伯爵。”那名骑兵纵马上前几步,此时朱利安和普利莫才看清楚真的是奥塔伯爵,没想到波希米亚公爵最亲近的奥塔伯爵竟然也是一副狼狈摸样,可是更加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位于奥塔伯爵身后的一名骑兵突然出声道。


  “辎重营地已经不能够去了,哪里没有任何的险要地形可守,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在哪里重新聚集士兵。”当那个声音发出的时候,虽然有些苍凉的感觉,但是朱利安和普利莫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尊贵的波西米亚公爵大人。


  “公,公爵大人。”朱利安和普利安几乎是异口同声,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们也一起跟我们走吧。”波希米亚公爵对朱利安和普利莫说道,如果在平日里就算是驯马人普利莫也难得同波西米亚公爵说上几句话,可是因为战败的关系这位公爵大人此时倒是和颜悦色。


  “公爵大人快走吧,梅森人的骑兵追过来了。”正在此时,从他们的败退的方向冲过来一名弓骑兵,他和他的人负责断后以及监视梅森人的动向,梅森人的骑兵不顾休息冒着大雨追击四处逃散的波希米亚溃败士兵,其中一支骑士率领的骑兵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快走~~~。”奥塔伯爵焦急的看了一眼后方,对波希米亚公爵喊道,公爵也不顾一切的踢着胯下战马,向着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方向而去,不久前他们还在围困的城堡,此时却成了自己唯一的避难之所,命运总是如此严苛的开着玩笑。


  第一百三十一节围城


  波希米亚人就像是一群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群,被犹如猛虎般的梅森骑士和骑兵们追赶着,贵族们骑着马很快在逃命的竞赛中出类拔萃,他们如风一般鱼贯入劳齐茨城堡,其他的波希米亚人有样子学样子也朝着劳齐茨城堡汇集,他们进入城堡之后立即将大门用石头和拆下来的房屋木头封住,以阻挡梅森人的追击,自己则惶惶无助的龟缩在城堡中,就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把自己关在塔楼之内。


  “真是太可悲了,往日纵横四方的波希米亚勇士,此时竟然躲在城墙之后瑟瑟发抖。”奥塔伯爵满面血污,他扶着厚实的墙垛看着在城堡之外游动的数十名梅森骑兵,而在城墙之后六百多名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一人敢出去迎战。


  “伯爵大人,士兵们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他们需要休息。”朱利安站在奥塔伯爵的旁边,他不敢表露出心中的狂喜,对奥塔伯爵安慰道。


  “这些骑兵不过是为了监视我们,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就要大举围城了。”奥塔伯爵很清楚梅森人想要做什么,可是现在他和他的骑士们也疲惫不堪,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波希米亚公爵,他也想躺下好好休息。


  奥塔伯爵的判断是正确的,梅森骑兵们并没有任何进攻城堡的打算,他们甚至允许波希米亚人的逃兵不断的逃到城下,接着被城墙上扔下的绳子拽入城中,但是想要从城堡中逃出的波希米亚人却会被追杀。几次之后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明白了这是只许入不许出。


  “为何我们不阻止那些波希米亚人进入城堡,他们的人越多伯爵大人们攻城岂不是越困难?”在城堡外的梅森骑士好奇的问他们中的一位男爵,这位男爵是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因为领地靠近城镇并且这位头脑灵活的贵族建起了一座磨坊,所以靠着采邑和磨坊的收入购买的起锁子甲和几匹战马,在收到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召集命令的时候,这位男爵召集起自己的几名骑士,自己也穿戴着锁子甲骑着马加入了军队中。


  “我也不知道,不过普劳恩伯爵大人说这是宫相大人的命令,我们只要按照命令行事就是了。”那位普劳恩伯爵的封臣男爵耸耸肩膀。对其他的骑士们说道。不过当听说是阿若德的命令,这些骑士们心悦诚服的不在说什么,要知道这一次的胜利完全就是阿若德的功劳,虽说骑士们一开始对这个年轻的伯爵打败波西米亚公爵的事情并不当真。但是当真正的在战场上的时候。无论是阿若德手下的战士还是他的哥哥依夫。以及阿若德那神奇的战术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骑士心悦诚服起来,对于强者欧罗巴人一向是不吝啬赞美之词的。


  其实阿若德十分清楚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是数代人建设的结晶。从正面根本别想轻易攻破,在火炮还没有出现的时代,中世纪的城堡其实很少有被直接攻破的例子,就算是阿若德想要建造大型的攻城机器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虽然说此时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同他进行了联盟,并且让他成为了首领,可是这种联盟是暂时的,如果超过了三个月之后,贵族们军队中的封臣和士兵就过了服役期限,整个看似庞大的军队就会一哄而散。


  因此阿若德想到了一个比较残酷的办法,那就是尽量的将波希米亚溃兵赶入城堡中,接着用军队围困住整个城堡,这个战术凯撒在进攻高卢时候用过,那就是用饥饿打败城堡内的敌人,阿若德估计波希米亚公爵在城堡中囤积的粮食肯定超不过一个月。


  就在波希米亚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渡过了一夜的时候,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阿若德率领的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才不慌不忙的顺着小径行进到城堡下,看着旌旗招展的梅森公**队气势正盛,反观城堡上波希米亚人在城墙之后箭楼之中偷偷摸摸四下张望。


  “命令留下骑士和骑兵,以及二百名士兵戒备,其他的人都开始挖壕沟。”阿若德头戴半封闭式头盔,身穿一件套着罩衫的锁子甲,手臂上戴着明亮的臂铠,身后披着一条黑色的崭新的披风,腰间挎着宝剑“终结者”,胯下战马被马童打理的干净精神。


  “挖壕沟吗?”穿着明亮的全身板甲的依夫骑在马上,对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的肩膀部位的盔甲凹进去了一块,那是被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用狼牙棒砸中造成的,这让依夫心痛不已,不过阿若德承诺当他回到梅克伦堡郡的时候,会让盔甲大师帮他修理的,这才让对这一副盔甲爱不释手的依夫笑逐颜开。


  “是的,挖两条,一条将城堡整个围困,一条在我们的背后防止波希米亚人的援兵。”阿若德用手指了指大略的壕沟走势,很快士兵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开始挖掘壕沟,士兵们用手中的长矛开始刨着地面,还好的是三位伯爵的大部分的轻步兵都是农夫出生,他们挖起地面来倒是得心应手,再加上刚刚下过雨地面十分的松软,而梅森人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的关注,他们好奇的看着那些好像在地面上发泄的梅森人,为他们不来攻城作战而挖掘壕沟而感到奇怪,不过看着梅森人发疯了一般的挖着泥土,波希米亚人心中不由一颤。


  “瞧这些梅森人的狠劲。”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站在塔楼的窗口前,他看着声势浩大的梅森人对着城堡前的地面拼命挖掘,不由的喃喃自语道,作为一名军事贵族他当然清楚梅森人准备干什么,而这恰恰是公爵最为害怕的,他很清楚如果敌人拼命攻城,那么凭借着城墙的坚固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现在阿若德竟然选择贵族们最不喜欢的沉闷的围城战,也是最为正确的围城战,波希米亚公爵彻底绝望了。


  第一百三十二节饥饿战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部队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在三天之内在劳齐茨城堡外挖掘了两条壕沟,而梅森公国的军队就在这两条壕沟之间驻扎起来,紧接着他们砍伐了城堡外的森林树木,将这些树木制作成两头尖尖的尖木桩,将这些尖木桩插在挖掘壕沟的土堆堆积在中央的台地上,接着阿若德将自己的偏厢车推到台地的各个战略要地,如同一个个的藏匿弩手的箭楼,而在这个过程中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人敢出城袭击,眼睁睁看着围困他们的壕沟一点点的建立起来却毫无办法。


  “终于围困起来了,不过我可是最讨厌风餐露宿的。”魏玛伯爵拿起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口,里面是缴获的波希米亚公爵的葡萄酒,其实这些葡萄酒原本是藏在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地窖中的,周周转转的倒是便宜了三大封臣。


  “是呀,如果波希米亚抱着死守的信念,恐怕我们会呆很长时间的。”图林根伯爵同魏玛伯爵并肩站在一起,挖掘壕沟的土形成的台地比地面高二十尺左右,就算是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冲出来,也会因为仰攻而增加难度,想到这里图林根伯爵实在是佩服阿若德的机敏,如此年轻打起仗来却妙计层出不穷,不过图林根伯爵还是有些担心,围困城堡尤其是这种大的贵族家族数代建立起来的坚固的城堡,比的并非是谁的兵力强大,谁的勇士多,守城和攻城者恰恰比拼的是耐性。看谁能够在枯燥的围城战中最终败下阵来,这是毅力的较量,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他要运用时间来击败自己的敌人。


  “从前有个皮包骨头的女人,


  当然你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女人:

  一切发生在某一天,

  这位女士去教堂作祷告。


  当她来到教堂阶梯,


  她停下来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来到教堂墓园,


  她听见地狱的呻吟声是如此响亮。


  当她来到教堂的门口,

  她停下来又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进入教堂,


  牧师正抗拒着虚荣与罪恶作着祷告。


  上看。下看。


  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从他的鼻子到下巴,


  蛆们爬出,


  蛆们蠕进。


  然后她对牧师说,

  我死后会变成这样吗?

  噢。是的!

  噢。是的。牧师说道,

  你死后就会变成这样。”


  忽然从士兵们驻扎的营地中响起了女人的歌声,那个歌声虽然不是很甜美。但是歌词却带着某种寓意令人回味,而且绝非宫廷中贵族们的高雅之词,反而带着某种粗鲁的市井气息,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在营地中聚集着的是随军娼/妓,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阿若德本来是不喜欢在军队中带着除了士兵以外的人员,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阿若德不但是将波希米亚人辎重营地胡总的随军娼/妓全部带来,就连商人们也没有拉下,那些商人和娼/妓们被安排在一个特殊的区域内,并且阿若德允许士兵们分为三班倒的去哪里购买物品和取乐。


  “阿若德你为何让那些随军娼/妓们也跟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依夫大步的揭开阿若德帐篷,走了进来对正在贴身侍从的帮助下脱下盔甲的阿若德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阿若德摘下自己的臂铠,这东西虽然防护完美,但是如果不在手臂位置套上袖筒之类的内衬,手臂的肌肉会被磨破,他微笑着对依夫问道。


  “可是我们这是在神圣的战场上,将商人和娼/妓带到战场上恐怕不妥吧。”依夫看着阿若德不慌不忙的样子,反倒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迟疑的说道,谁让阿若德总是有惊人之举呢。


  “没什么不妥,这是围城战,双方打的其实是士气,过分的紧绷情绪会让我们的士兵们崩溃的,这样可不就落入了波希米亚人的圈套中了吗?再说你没听见帐篷外的歌声和士兵们的笑声吗?”阿若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微笑着向依夫解释道,在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自信和威严。


  “啊,我就说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依夫听了阿若德的解释放松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贵族,阿若德知道这绝非依夫自己要来问,而是受了别人的指示,而指示的人不外乎是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和三大封臣。


  任何欧罗巴的贵族想破脑袋也觉得想不出如此的围城之法,随军商人在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营地中进出,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中的士兵们拿出自己缴获的战利品在这里就可以进行交易,换成钱币再去妓/女营地中买快乐或者买酒,而这里很快就像是夏天的一堆肉将周围领地闻到金钱臭味的商人们吸引过来,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做生意,数千人的士兵的生意平日里可是遇不到的,结果在劳齐茨城堡外熙熙攘攘的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集市,而反观劳齐茨城堡内却一片愁云,这鲜明的对比格外强烈。


  “我的主啊,我打了一辈子仗却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打仗的。”图林根伯爵看着一群身穿黄色小丑衣服的流浪杂耍者,在集市中四处表演引起周围人们的鼓掌声,而阿若德也穿着便服在内府骑士们的陪伴下,掏出自己钱袋中的钱扔给这些表演精彩的杂耍者,看着集市中的小丑和人们争抢倒是十分有趣。


  “我也没见过,不过不可否认现在就是让我的士兵们解散回家他们也不会愿意的。”魏玛伯爵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拍着自己的手说道,确实他们的军队中的农民们平日里只有在丰收祭的时候才可能享受片刻这种热闹,观看一下乡下技术劣等的杂耍者的表演,可是现在在军队中他们可以心满意足的享受到这节日般的快乐。


  时间一点点过去,城堡外日益的繁荣起来,简直可以成立一个小的城镇,而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他们的援军遥遥无期,可是城堡粮仓内的食物快速的在消耗,已经有士兵饿肚子了,看着城堡外的人们大吃大喝,还能够看各种表演,在城墙上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从开始每一日的咒骂逐渐的变得麻木,不是不想咒骂而是为了节省体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阿若德大人还真是奇思妙想。”朱利安看着城堡外的繁荣景象,苦笑着在心底说道,城堡内的食物供应已经开始限制,如果不是他和普利莫还有奥塔伯爵比较熟悉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停止了食物供给,可是他在登上城墙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看见有饥饿的士兵在捕杀老鼠,如果不是波希米亚公爵严厉命令不允许宰杀战马,恐怕那些骑兵的战马也会被饥饿的步兵屠宰,可是这种命令到底还能够控制多久那就难说了。


  “梅森人到底在想什么,让使者发出邀战书,痛痛快快的和我们打一仗。”波希米亚公爵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在塔楼的房间中对着奥塔伯爵嘶吼道,他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在连番打击之下早已经失去了大贵族的风度。


  “没用我的公爵,他们根本不搭理我们。”奥塔伯爵无可奈何的向波希米亚公爵禀报道。


  “粮食还有多少?”波希米亚公爵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上面,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省着吃之下最多再撑半个月。”奥塔伯爵说道。


  一百三十三节刺探(二更)


  劳齐茨伯爵这几日总是会带着自己的猎犬和随从,离开梅森城堡前往自己在郊外的一所庄园,那一所庄园是劳齐茨伯爵的父亲留下的,作为家族成员在梅森城堡中呆腻味了散心的居所,就算是埃布尔伯爵也知道劳齐茨伯爵丢失了自己领地和城堡的事情,所以对于劳齐茨伯爵外出散心也认为并无不可,而让埃布尔伯爵心烦意乱的是在劳齐茨郡阿若德的军队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事。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四次的外出打猎了。”埃布尔伯爵的大意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哈维和迪伦。马特都发现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不过哈维此时正将情报重心关注在尤兰达夫人身上,她认为只要紧紧握住尤兰达夫人,那么劳齐茨伯爵的任何计划都会被揭露,而迪伦。马特则是用另一种方法在观察着劳齐茨伯爵。


  他将劳齐茨伯爵每次打猎的装备和人员以及猎物都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很快发现劳齐茨伯爵每次出城堡和返回城堡时候的人员数量对不上,总是出去的人少回来的人稍多,平均每一次多上一到两人不等,如果是一次两次还有可能,而且他们装载猎物的袋子未免也太大了,可是每一次都这样这其中必定藏着某种阴谋。


  “劳齐茨伯爵在将人员往城堡中带,这可不是好事。”迪伦。马特摇着脑袋,紧皱着眉头。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羽毛笔,封臣们带领自己的随从和私兵的数量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不能超过城堡守卫的十分之一。


  迪伦。马特有些犹豫在阿若德率领军队远离梅森的时刻,如果劳齐茨伯爵突然发动宫廷政变的话,埃布尔伯爵在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会失败,但是劳齐茨伯爵一贯寻求自己的合法继承权,这样的军事政变留下的后遗症实在太多,这到底是自己的过于敏感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迪伦。马特有些吃不准。


  “我应该亲自去看看,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加真实的了。”迪伦。马特打定主意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和羊皮纸。他用手扶着椅子站起来,缓慢的挪着步子走出自己的房间门,这是一间十分狭小堆满了羊皮纸卷轴的房间,因为身份低微的缘故迪伦。马特得不到整本的珍贵书籍。所以在房间中的这些是他常年累月用撰抄所得。


  劳齐茨伯爵作为与梅森公爵有血缘关系的封臣。在城堡中不但有自己的客房。而且为了安排他的随从在主塔楼的侧楼,还有一部分是劳齐茨伯爵仆人的居所,以及一间马厩。看着在侧楼中进进出出的劳齐茨伯爵的仆人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喂,长着点眼睛。”一名强壮的仆人独自抬起一只木桶,在回过头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一个人影撞上,差点将手中的木桶扔在地上,因此气恼的破口大骂。


  “噢,真是抱歉,我是来找劳齐茨伯爵大人的。”差点撞上仆人的正是迪伦。马特,他因为驼背的缘故看上去比较矮小,仆人大意看不见也是正常,不过迪伦。马特并不是无意识撞上去的,恰恰相反他是故意而为。


  “原来是迪伦。马特大人啊,来找伯爵大人的?”仆人感到奇怪,不过作为重要大贵族,廷臣们前来拜访劳齐茨伯爵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迪伦。马特虽然是贵族出生,但是在城堡中的人们都知道他的体型使得他只是一个弄臣角色,于是就有些迟疑是否应该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没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劳齐茨伯爵大人禀报,这事关伯爵大人的利益,如果迟缓了伯爵大人财产受损,这你可吃罪不起,因此还不快去禀报。”迪伦。马特看破了仆人的迟疑,于是大声的威胁道,果然听见事关伯爵的利益,害怕自己受处罚的仆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箱子,跑进去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铛铛~~。”迪伦。马特用脚踢了踢这只用钉子钉起来的木桶,里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使得迪伦。马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面可绝非麦芽酒那样简单。


  “伯爵大人有请。”这时候仆人走了出来,迪伦。马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接着走入了塔楼中向劳齐茨伯爵的房间走去,当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劳齐茨伯爵正坐在自己的木桌旁,似乎正在悠闲的品尝着葡萄酒,不过他的神色却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悠闲度日的大贵族,迪伦。马特用眼角一扫在木桌上似乎放着几张画着曲线的羊皮纸,凭借他的经验那应该是一副地图,而站在木桌旁的罗伯特修士看似随意的用餐布盖在上面。


  “迪伦。马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劳齐茨伯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迪伦。马特对他说道。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您知道公爵大人曾经让我整理赫尔曼家族和梅森公国一些散乱的文件,我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这一份骄傲的工作而辛勤工作。”迪伦。马特抬起头露出笑容,用自己的左手手臂在头顶划了一个圈,对劳齐茨伯爵行了一个宫廷礼。


  “啊,没错,没错。”劳齐茨伯爵有些不耐烦的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殷红的葡萄酒,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


  “是的,直到昨天我在成堆的散乱的文件中发现了这个。”迪伦。马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发旧发黄的羊皮卷轴,将羊皮卷轴举过头顶递给好奇的劳齐茨伯爵。


  “这是什么?”劳齐茨伯爵打开卷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他可没有耐心看这东西,于是抬起头问道。


  “是一份关于您的家族对于梅森公国一半继承权的文件,这源自最古老的继承法。”迪伦。马特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什么?这东西能够使我得到一半的公国。”劳齐茨伯爵吃惊的看着这份边缘残破不堪,青铜轴锈迹斑斑的羊皮卷轴,再一次看上去的时候那每一个本来惹人心烦的拉丁字母,此时都充满了魅力。


  “没错。”


  “做得好,迪伦。马特大人,我会奖赏你的。”大喜过望的劳齐茨伯爵说道。


  “能够为尊贵的伯爵效劳是我的荣幸。”迪伦。马特连忙说道,但是在心中却想着希望这东西能够拖住劳齐茨伯爵。


  第一百三十四节刺客学徒(三更)


  迪伦。马特的继承权文件迷惑了劳齐茨伯爵,这位能够狠心丢下自己祖辈城堡的大贵族,此时却拿着一份薄薄的羊皮纸迷惑了。手握这份文件便拥有了公国一半的继承权,无需任何的风险,而劳齐茨伯爵认为凭借自己的威望和在贵族中的影响力,他会毫不费力的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


  “伯爵大人,您必须下一个决断,是此时发动政变,还是~~~。”罗伯特修士看着犹豫不决的劳齐茨伯爵,真是心急如焚,此时正是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远离梅森城堡的时候,而摄政埃布尔伯爵的身边只有公爵护卫骑士十四名,城堡守卫正是薄弱的时候,只需要控制住城门,让维京雇佣兵们冲入主塔楼内,控制住赫尔曼家族成员以及重要廷臣,强迫摄政埃布尔伯爵让出自己的继承权,抢先进行公爵继承仪式,强迫贵族们承认自己的权威。


  “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大人有消息了吗?”劳齐茨伯爵也知道光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威,想要消除军事政变后可能产生的坏影响,必须要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做靠山才万无一失,而劳齐茨伯爵求助的是前任东法兰克国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


  “这,暂时还没有。”罗伯特修士也知道要想发动政变如果没有外援,政变就有失败的可能性,不过罗伯特修士并不赞成劳齐茨伯爵的计划,并非是指找外援不对。而是法兰克尼亚公爵据传言是个野心很大的贵族,还有人说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哥哥康拉德一世丢失的王位,将这样的大贵族引入梅森公国是福是祸还真是难料。


  “那么计划就先暂停一下,让我再想想。”劳齐茨伯爵愁眉不展,一会看看手中的羊皮卷轴,一会又瞅瞅自己的政变计划地图,是稳妥的拿一半的公国,还是冒险发动政变拿下整个公国?

  迪伦。马特走出劳齐茨伯爵的房间,立即来到了公爵的马厩中,他小心的避开别人的耳目来到马厩。看见一名年轻的马童正在刷洗一匹骏马。当看见迪伦。马特的时候马童停止了自己动作,将两只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向迪伦。马特走了过来。


  “大人,您需要马吗?”马童向迪伦。马特说道。


  “是的。我需要去别的地方一趟。可是最近我的背十分的疼痛。根本没有办法骑马。”迪伦。马特为难的走到骏马旁边,伸出手拍了拍马的身体,他的语调充满了低落的情绪。


  “您需要一个跑腿的。”马童耸耸肩膀。准备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想扔下自己手中的活,去帮一个驼背的贵族跑腿。


  “这样把,我给你一笔酬金如何,帮我去一趟劳齐茨郡,将一份重要的信件交给宫相大人。”迪伦。马特从自己腰间的钱袋中掏出几枚银币,递给马厩中的马童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跑腿,这几枚银币对于一个马童来说足够有吸引力的了,不过马童愣住了并且接过了银币,他之所以同意并非是因为几枚银币,这名马童的名字叫肖恩,正是刺客行会的学徒。


  肖恩骑着骏马踏上了为迪伦。马童带信的旅程,当他抵达劳齐茨郡的时候,正是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打败波希米亚公爵,并且将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团团围困,肖恩驾驭着自己胯下坐骑穿过一片被砍伐的树林,他被自己眼前所见震撼住了,两条宽窄几乎相同的壕沟如同城堡的腰带,紧紧的系在城堡外,在壕沟中的台地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就像是置身在集市之中一般。


  “喂,小伙子要马肉吗,波希米亚人的战马,在平原之中饲养起来的,看全是腱子肉。”一名肉贩抬起一条马腿让肖恩观看,那条血淋淋的马腿很明显是受了伤的战马身上的,肖恩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壕沟外聚集起来的商贩众多,简直就不像是置身战场,在接近壕沟的一处开口进入的寨门处,哪里有数十名梅森士兵把守着。


  “我是从梅森城堡而来的信使,我要见宫相大人。”肖恩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何杀掉阿若德,好完成自己的刺客学徒毕业任务,下毒没有足够的时间,直接刺杀恐怕自己逃不出这壕沟组成的堡垒,便会被蜂拥而来的士兵砍成肉泥,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而且肖恩一只不明白为何刺杀阿若德这样位高权重的贵族,刺客行会会将这种一级的重大任务交给自己一个学徒。


  “哦,跟我们来。”把守的梅森士兵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向肖恩招招手,带着他走入壕沟之中,在每经过两百米左右便会有一座奇形怪状的偏厢车,上面站着几名弩弓手,手中拿着弩注视着他们。


  阿若德拿着手中的信件,信件是用拉丁文书写的,所以迪伦。马特完全不用害怕肖恩会偷看告密,上面的内容让阿若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原本以为将哈维留在梅森城堡中可以完全监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但是防不胜防之下劳齐茨伯爵已经在计划并实施着发动宫廷政变,如果不是迪伦。马特细心的察觉到恐怕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是迪伦。马特大人亲自给你的?”阿若德的目光从信件上移开,看着面前马童打扮的年轻人,口气和缓的询问道。


  “是的,迪伦。马特大人让我将信件交给你,并且对我说在您这里可以找到一个好差事。”肖恩看着自己面前的刺杀目标,面容高贵年轻却充满威严,帐篷中站在阿若德身旁的依夫身形高大威武,身上的明亮板甲使人印象深刻,肖恩知道今天绝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哦?迪伦。马特大人这样说。”阿若德有些狐疑的看着年轻的马童,以为肖恩同迪伦。马特之间有某种关系,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让肖恩在自己的随从中找一份差事,他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阿若德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梅森城堡,阻止劳齐茨伯爵的阴谋,我们应该立即撤军。”温德尔男爵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对阿若德说道,在他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不过是一个入侵者,而真正的威胁是劳齐茨伯爵,


  第一百三十五节粮仓


  一道浓烟笔直的冲向云霄,波希米亚人早已经习惯了城堡外梅森人的各种新鲜奇怪的举动,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算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一道浓烟时断时续从梅森人的壕沟营地中升起,其实不光是波希米亚人摸不着头脑,就是营地中的梅森人也同样怀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阿若德。


  “呼呼~~~。”只见阿若德手中拿着一条羊毛毯子,下方是一堆篝火,里面加了一些狼粪因此烟尘显得又黑又粗,他双目注视着篝火升起的浓烟,并不时的抖动着羊毛毯子,在羊毛毯的作用下浓烟断断续续。


  “阿若德再做什么?”依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自己弟弟的奇怪举动,向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询问道,而温德尔男爵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在接到了迪伦。马特的信件后,阿若德没有接受温德尔男爵立即撤军的建议,反而在营地中点起了篝火,升起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烟雾,不过他们看不看得明白阿若德并不在意,他的用意是让潜伏在城堡中的朱利安看明白暗号。


  “仓库,火,粮食,仓库,火,粮食。”朱利安夹杂在城墙上好奇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中间,但是他的心中却在紧张的计算着烟雾的形状,这烟雾断断续续的形状代表了阿拉伯数字,而阿拉伯数字是与拉丁字母相对应的,作为曾经的梅克伦堡伯爵领中的中层军官,朱利安也是受过这种简易密码的训练。还有一种是专门有密码本破译的,那是血滴子兄弟会所使用的。


  破译出了浓烟代表的意思,朱利安明白了这是阿若德命令他烧掉波希米亚人的粮仓,可是粮仓中的食物已经不够波希米亚人支撑半月的了,只需要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继续围困,波希米亚人肯定会不战而降的,现在为何阿若德如此焦急的命令他冒险烧掉敌人的粮仓,肯定其中是有原因的吧,不过朱利安明白这是阿若德亲自下达的命令,而这一次他宁愿付出生命也不会去违抗。


  波希米亚人的粮仓位于城堡东南角落。地理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却有波希米亚骑士把守,毕竟这里现在才是最应该重兵把守的地方,不但要担心敌人的破坏,还要担心被自己人偷窃。可是长期的饥饿让那些波希米亚骑士们也无精打采起来。他们坐在地上背靠着装着食物的仓库。忍受着诱惑与饥饿的双重煎熬。


  “啊,该死。”朱利安小心的将身体躲在一座没有屋顶的房屋之后,他的视线透过房屋被拆掉的缝隙处。看着那些依然坚守着岗位的波希米亚骑士,他们把守的是如此严密就连一只老鼠都跑不进去,当然这座城堡中的老鼠已经不多了,而朱利安眼瞅着竟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得暂时先退回去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想办法。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不过即使是在夜晚城堡外壕沟中也点燃着篝火,而聚集在壕沟外的商人们也自发的点燃火炬,阿若德点燃篝火是为了防止城堡中的人逃跑,而商人则是为了招揽顾客。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帐篷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城堡,似乎是在期盼些什么,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使得阿若德失望而归,到了第三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依然站在帐篷外注视着城堡的动向。


  “宫相大人,您在等什么?”保护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好奇的问道。


  “回应我信号的人。”阿若德的脸色有些憔悴,他看着城堡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由的有些失望,在即将黎明的时候正当阿若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四肢,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在城墙之后忽然冒出了一些细微的火光,之后那些火光逐渐的变大,波希米亚人开始慌乱不堪,他们拼命的拿木桶打上来水井中的水冲向火光之处,人们的喊叫声和惊叫声充斥了整个城堡之中。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阿若德看着城堡中的火光,兴奋的叫嚷起来,连贴身侍从搭在他身上的羊毛毯子滑落了都顾不上,此时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的倒向了他。


  朱利安看着被烧起来的仓库,疲惫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不得不杀掉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将烤熟了的马肉一点点的扔到仓库附近,终于引诱的那些平日里为了保存体力大吃大喝的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却饥肠辘辘的波希米亚骑士为了寻找马肉而逐渐的远离仓库,而这时候朱利安乘机潜伏在仓库附近,用准备好的打火石将仓库点燃,直到看着熊熊燃烧的仓库他才连忙躲藏在黑暗之中。


  “我们的仓库被烧着了。”奥塔伯爵焦急万分的来到塔楼中,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站在窗户口出,目瞪口呆的看着燃烧的仓库,里面本来就不多的维持城堡中人们生命的食物就这样没有了。


  “间谍,一定有梅森人的间谍在我们之中。”波希米亚公爵怒气冲冲的狂呼道,不过他的身体因为虚弱晃动了几下,瘫倒在了地上,公爵抱着自己的脑袋竟然像一个孩子般呜呜的大哭起来,奥塔伯爵连忙将房间的门紧闭着,士气本来就不稳定的波希米亚士兵们如果看见他们的君主此时的摸样,肯定会大失所望。


  “公爵大人,也许我们该回家了。”奥塔伯爵上前单膝跪在公爵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搂着他劝告道。


  “投降吗?”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奥塔伯爵询问道。


  “没错,丢下尊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吧我的公爵,必须承认我们已经输掉了这一场战争。”奥塔伯爵看着一蹶不振的波希米亚公爵,就算今天仓库没有被烧掉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事实上奥塔伯爵还觉得应该感谢烧掉仓库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结束掉这一场让人难以忍受的战争了。


  第一百三十六节受降仪式(二更)


  城堡的大门打开了,波希米亚人清理本来封锁在哪里的石块木头,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他的身边跟着奥塔伯爵以及数名波希米亚贵族,他们无一不面有菜色申请萎靡,更有甚者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当波希米亚公爵宣布了投降的命令的时候,这些一项自命勇猛无畏的波希米亚贵族们此时也不再提出任何的意义,比起战死沙场饥饿的煎熬更加的可怕。


  “咯吱~~~。”早先被波希米亚人撞坏的城门,发出了牙酸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穿戴着自己的鳞甲盔甲,右手握着代表了权利的权杖,他尽量的挺直身体保持着一位大贵族的尊严,可是依然抹不去失败者的愁容。


  “灰律律~~~。”在劳齐茨城堡外,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贵族们率领着自己的军队等待着波希米亚人,当波希米亚公爵弯下腰骑在马上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梅森人集结而成的军队数百面鲜艳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为首的几名梅森公国大贵族正耐心的等待着他。


  “唉。”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了屈辱与无奈,奥塔伯爵跳下马伸出手将他扶下马,在距离梅森一百米的距离的时候作为战败者他必须下马,波希米亚公爵身后的贵族也从马上下来,他们步行着跟随在公爵的身后。


  “波希米亚人的统治者,捷克部族的公爵~~~~。”奥塔伯爵站在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大声的想要向这些梅森贵族们宣布面前的波希米亚公爵,那些显赫的头衔,可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阿若德却举起自己的手打断了奥托伯爵的话,这有点毫不客气就连梅森公国的魏玛伯爵、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都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战败的贵族也有权利宣告自己的头衔,毕竟失败者头衔越是尊贵越显得胜利者的高大,不过阿若德却一心只想着结束这里的战事,好返回梅森阻止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但是看在其他梅森贵族的眼中,却以为阿若德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我们知道您是谁。现在向我们投降。结束这一悲哀的一切吧。”阿若德看着失落的波希米亚公爵,对他大声的说道。


  “唉。”波希米亚公爵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梅森公国宫相,他轻轻的推开身边搀扶着他的奥塔伯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和盔甲。解下自己腰间的短剑。独自大步的走向阿若德。当走到距离阿若德坐骑五步位置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单膝下跪,将自己的左手按在胸口。把右手上的权杖高高的举起。


  “公爵大人,这真是一个悲哀的时刻,像您如此高贵的大贵族走到这样的地步,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见的。”阿若德从内府骑士手中接过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在阿若德看来这不过是一根镶嵌了许多宝石的木棍,但是他必须收下这根权杖,这是梅森公国胜利的标志和战利品。


  “希望宫相大人能够善待我的士兵们,他们是无辜的。”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对阿若德乞求道,投降的士兵们他们的人身权利完全属于阿若德所有,就算是阿若德将他们全部充任为奴隶也无可厚非。


  “同意,你的士兵们留下武器后可以平安的返回自己的家乡。”阿若德十分宽大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可是魏玛伯爵却皱起了眉头,他纵马上前。


  “宫相大人,我们应该留下这些士兵,无论是充当奴隶,还是卖掉都是一笔财富。”魏玛伯爵低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让这些士兵回家,但是波希米亚的贵族们必须跟随我们返回梅森。”阿若德没有时间处理这些被俘虏的波希米亚士兵,如果强行留下这六百多心有不服的波希米亚士兵,恐怕反而会生起祸患,而释放他们也有阿若德自己的某种考虑。


  阿若德之所以必须俘虏波希米亚贵族,是为这一次梅森公国和波希米亚公国之间的战争划上休止符,这些俘虏的波希米亚贵族是梅森公国胜利的见证,阿若德绝不允许出现**不明的战争,在欧罗巴经常有贵族们之间断断续续的私战,就是因为决不出胜利者而造成的,战争会破坏农田耕地,断绝商路。


  “波希米亚公爵请您按照日耳曼习俗,钻过交叉门。”所谓的交叉门是用两根长矛插在地上交叉而成的矮门,战败者要弯下腰穿过这座矮门,表示对战胜者的绝对的臣服,在波希米亚公爵的带头下战败的波希米亚贵族们弯下腰依次穿过这道屈辱的矮门,当最后一名贵族穿过矮门之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大地掀翻。


  “在城堡中我们各自留下一百人看守城堡,其他人押送着俘虏一起返回梅森城堡。”阿若德满意的看着扔下武器的波希米亚士兵们,以及垂头丧气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转过头对三位梅森封臣伯爵说道。


  “那么战利品如何分?”图林根伯爵询问道。


  “平均分配,这样可以吗?”阿若德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在城堡中不但有波希米亚人搜刮盘剥劳齐茨郡的财物,还有原本在城堡中的劳齐茨伯爵的家族财产,这是一笔高达上万银纳所的财物,而阿若德竟然同意平均分配,这确实出乎了三位伯爵的意料之外,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德意志佣兵团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的疯狂进攻。


  “不,这不公平,您首先拿三分之一战利品,剩下的我们再平均分配,这样才符合传统。”图林根伯爵摇了摇头,这位伯爵十分公正的说道。


  战利品的问题分配好之后,阿若德抬起头看见头顶上的乌云中逐渐的有一处稀薄的地方,阳光透过那一处稀薄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上,忽然间一切变得如此的明媚。


  第一百三十七节拥戴之功(三更)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携带着俘虏的波希米亚公爵和贵族们一起,向梅森郡胜利的前进,阿若德将一辆偏厢车改成囚笼,把四面封闭的木板卸掉安装成栅栏,这样外面的人就可以观看这位波希米亚公爵,同公爵一起关押的是他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这两位翁婿此时相视无语,相比较波希米亚公爵的憔悴,哲若伊摩伯爵倒是变得面色红润。


  在行走了数日之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终于返回了梅森郡,他们在距离城堡数里的地方停止了下来,阿若德命令部队进行驻扎,他需要让进城的仪式更加的充满戏剧性,在驻扎地点部队进行了休整,关押波希米亚公爵的囚笼车被缠绕着代表波希米亚公国的白色和红色彩带,在囚笼车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椅,木椅上安置着锁链镣铐,波希米亚公爵头戴自己的头盔,身穿鳞甲盔甲就如同平日一般高贵威武,只是被关押在囚笼内如同一件被展览的漂亮物品。


  第二日的清晨,当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梅森城堡外的城镇居民们听见隆隆的脚步声,以及车辆行进的声音,当好奇的人们走出自家房屋,看见一支威武的军队正向他们的城镇行进,有见多识广的人看见军队上方飘扬的梅森公国三大封臣伯爵的方旗,以及宫相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


  “看,我们的军队回来了。”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兴奋的观看着,他们在街道两旁拥挤着。争相观看凯旋而归的胜利之师的摸样。


  “阿若德真是一个花招不断的家伙。”魏玛伯爵身穿自己最好的贵族华服,只是在胸口披着一件小锁子甲,他对着欢呼的人群频频招手,那大鼻子变得通红,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当阿若德让三位伯爵以及温德尔家族的人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的时候,这些人还疑惑不解,但是现在他们懂了,因为人民喜欢戏剧性的东西,没有什么比身穿鲜艳华服的胜利者更加让他们兴奋的了。


  “看是波希米亚人。”这时候有眼尖的人看见一辆咯吱咯吱在城镇路上走过来的囚车。那囚车的栅栏上都缠绕着鲜艳的彩色丝带。里面坐着的是威严的波希米亚公爵,光是看他那一身精美的鳞甲就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可是现在这个大人物却被装在了囚笼之中,供所有人观赏。这极大的满足了平民们仇视权贵的心理。在囚笼之后是徒步行走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们垂头丧气的在两排士兵的押送下走在街道上,被两旁的平民们肆意嘲笑着。


  “看,这就是异教徒的下场。”一名教堂中的执事乘机大声地对周围的人们传播宗教思想道。确实此时的波希米亚人还是信奉异教,而波希米亚公爵带来的大祭司们的各种祭祀也没有挽救他们失败的命运。


  “得得得~~~。”阿若德终于出场了,他身着着黑色和白色相间的日耳曼人贵族华服,胳膊戴着明亮的臂铠,一条白色披风用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大胸针别在胸前,这胸针是劳齐茨伯爵城堡中的财宝之一,现在是阿若德的战利品,他用自己的右手高举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而威严。


  “哦呜~~~。”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看着威武的阿若德,犹如耀眼的胜利天使,他身后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踏着雄壮的步伐,依次整齐的进入城镇,军人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败俘虏者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梅森公国胜利的荣耀向四面八方传播,当然同时传播出去的还有阿若德的声望。


  “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们的宫相大人。”当三大封臣伯爵和阿若德率领正押解俘虏的队伍走入梅森城堡的时候,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廷臣们夹道欢迎,就连劳齐茨伯爵也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众人之中,隔着老远埃布尔伯爵便张开双臂大声的说道。


  “摄政大人,我不辱使命终于同三位伯爵大人一起击败了波希米亚人的进攻,现在押解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贵族们将他们献给您,我的摄政大人。”阿若德连忙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弯腰鞠躬并且禀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我的朋友。”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及阿若德谦卑的禀报,埃布尔伯爵的心醉了,他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连忙上前扶住阿若德的臂膀。


  “这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现在他属于您了,梅森公国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我宣布胜利和荣耀属于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将手中的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交到了埃布尔伯爵的手中,接着转过声大声宣布道,众廷臣被这突然的宣布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以及完全倒向阿若德的三大封臣伯爵,众廷臣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一场胜利使得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的声望上升到了极致,他们任何的反对都无济于事了。


  “这一次波希米亚人的入侵危机充分说明我们需要一位好的头领,所以请埃布尔伯爵大人,立即接受公爵大人的头衔,成为梅森公国的主人。”阿若德趁热打铁的单膝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大声的对他说道,同一时间三大封臣伯爵也单膝下跪进言道,而周围的士兵们握着手中的长矛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众廷臣目瞪口呆下却也无可奈何的跪下,有机灵的廷臣立即附和着说道。


  “如此,为了公国的稳定和团结,我同意接受父亲的头衔,这也是非常时期众贵族的意愿。”埃布尔伯爵没有想到期盼已久的事情,竟然就如此简单的完成了,也只有阿若德携着胜利的余威才能够办到,否则就算是兵刃加身也可能会受到其他贵族的反弹。


  “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手臂大声的疾呼道,顿时城堡内外响起了一片拥戴埃布尔为公爵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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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节胜利宴会


  夜幕下的城堡被欢乐和大快朵颐的宴会所充满,梅森城堡内的主塔楼内举行着最丰盛的胜利宴会,以庆祝彻底打败了可恶的波希米亚人,就连平日里饮酒很节制的埃布尔此时也伶仃大醉,他已经被自己获得的头衔弄得晕晕乎乎的,虽然按照继承法来说他是公爵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因为长期受到劳齐茨伯爵的压制,使得埃布尔一直生活在有可能失去自己父辈公爵头衔的恐惧之中,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心一醉了。


  而劳齐茨伯爵独自坐在角落中饮着酒,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被众廷臣簇拥的阿若德,此时温德尔家族的权势可谓是远远超过了他,罗伯特修士那个所谓引诱波希米亚人进攻的计划,现在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蹩脚计划,劳齐茨伯爵不但是丢失了自己的城堡,现在还要丢掉梦寐以求的公爵头衔。


  “伟大的宫相大人,我们一直认为应该有一个更加合适的称号来称呼您。”一位阿谀奉承的廷臣,献媚的端着酒杯,对阿若德说道。


  “哦?是什么。”阿若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好奇的询问道。


  “我们要叫您胜利者和被天主眷顾者阿若德大人。”另一名廷臣连忙插言道,这引起了身旁同伴的不满,但是也不好当着阿若德的面发作。


  “这还真是一个很长的称号,哈哈。”阿若德知道如果是在几年之前。这些梅森宫廷的廷臣们根本连眼角都不愿意瞅一下自己,但是现在他不但拥有一座边境伯爵领,更是梅森公国宫廷中核心的权臣,现在加上携击败强敌波希米亚人的余威和拥戴了新任公爵的功劳,在这梅森公国的宫廷中他已经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也难怪这些对政/治敏锐的廷臣们会如辛勤的蜜蜂般围绕着他。


  “哼~~。”忽然在下方一名贵族却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木桌上,阿若德用眼睛随意一扫看见是冠军骑士安德鲁,看来嫉妒已经让这位冠军骑士备受煎熬呀。


  “真是无礼的莽夫,请宫相大人不必在意。我们会密切注意他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赶走他和他的父亲的。”在阿若德身旁的一名廷臣立即皱起眉头,对这位前不久还赞誉有加的冠军骑士怒斥道。


  “恩,那就有劳了。”阿若德将身体靠在橡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着冠军骑士安德鲁离开的背影。成为上位者的优势就在于此。他知道冠军骑士安德鲁现在根本就不值得他费心了,这些殷勤靠近自己的廷臣们就能够替自己解决掉他。


  宴会的气氛逐渐的浓烈起来,大声的笑闹声和用酒杯敲击木桌发出的节奏声中。依夫如同一头笨拙的熊在大厅空地上扭动着舞步,周围的众人拍着手笑着为他打着节奏,每一位贵夫人都想要上前与他共舞,谁也不会想到在几年前依夫还是一个连座位都排不上的骑士,可是现在随着阿若德的水涨船高,在这仿佛众人皆醉的宫廷中人们却很清醒的明白,温德尔家族的人将要成为这个宫廷中的权势炙手可热者。


  “阿若德大人,给您这个。”就在阿若德被依夫笨拙的舞步弄得哈哈大笑的时候,身旁忽然过来了一位侍女,将一只手帕塞在他的手中,阿若德低头一看便被手帕上的百合花香味所诱惑,他知道谁正在等着他,于是连忙起身借口上厕所离开了纠缠不休的廷臣们,就在他离开宴会的大厅的时候,在宴会中作为阿若德随从的刺客学徒肖恩也连忙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大理石围栏上,紧紧的跟在了阿若德的身后,此时阿若德喝的酒微醺,又是独自一人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在兜兜转转中,肖恩跟随着阿若德走出了大厅,他们竟然来到了城堡的庭院之中,今夜是也十分奇怪天空中的月亮圆的就像是一面银盘,将洁白的光辉洒在城堡之中,而这却成了肖恩头疼的事情,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避开明亮的月光,在回廊列柱之间的阴影中躲避着自己的身影。


  “阿若德。”就在此时,肖恩看见阿若德不是一个人来到庭院,在庭院的凉亭中冲出来一位身着洁白衣裙的少女,径直的扑入阿若德的怀中,肖恩吃惊的辨认出来那正是公主乔茜,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要见到阿若德,不过作为年轻有为的阿若德配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是十分般配的,只是可惜今日这位被公主殿下青睐的年轻贵族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想到这里肖恩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忍心,因为乔茜公主对他一直十分的和蔼可亲,所以居然让肖恩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我是一个刺客,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觉得不能够有任何的个人感情掺杂。”肖恩微闭双目在内心告诉自己,接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右手一抖从袖筒中滑出一枚薄薄的锋利的飞刀,他只需要将飞刀瞄准阿若德的后背,早就联系的百发百中的飞刀就会取走梅森公国的权臣阿若德的性命。


  “公主殿下。”阿若德的鼻腔中满是公主乔茜身上的芬芳,看着这位公主殿下腮边的玫瑰红色,那是羞涩的神情,他握紧公主白皙细嫩的小手,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了一下。


  “过来阿若德,我有东西让你看。”忽然乔茜公主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牵着阿若德的手向另一边走去,哪里是一处种满了奇特鲜花的地方,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躲过肖恩准备投出的飞刀的动作。


  “该死。”肖恩咬着自己的嘴唇,气恼的说道,不过一个好的刺客必须要有如同猫一般的耐性,于是他灵巧的移动步伐跟在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的身后。


  “这是什么?”而乔茜公主带着阿若德来到的花坛前,此时花坛中的花朵正吐出芬芳,这是一种在夜间生长的郁金香。


  第一百三十九节事端(二更)


  美丽的郁金香散发着幽幽的芬芳,乔茜公主弯下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沉醉的模样,阿若德看着这美丽的郁金香记得似乎这种花在这个时代十分的稀少,也只有乔茜公主这样的尊贵的人才有闲情逸致照顾这种娇弱的花朵,可是为何乔茜公主一定要带自己来观赏这美丽的花。


  “这花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种下来的,我曾经发誓要在自己结婚成为新娘的时候,将它摘下来佩戴在自己的发饰上。”乔茜公主抬起头娇羞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原来这是乔茜公主爱情的表白,阿若德看着一领白色长裙的美丽的乔茜公主,在月光下她是如此的纯洁光辉夺目。


  “美丽的公主,我会向上帝发誓好好对待你,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在天主的祝福下组成幸福的家庭。”阿若德面对着乔茜公主的热情,立即举起手发誓道,娶乔茜公主为妻是老梅森公爵还健康的时候订下的约定,阿若德一直以为这是老公爵为了拉拢和巩固公国权利才做出的决定,于是阿若德也就顺势而为同意了下来,毕竟成为了赫尔曼家族的女婿,所得到的政治资源和回报是巨大的,相比较乡下贵族的温德尔家族,赫尔曼家族来自更加古老而高贵的家系,可是现在阿若德忘记了他们婚姻背后的权利纠葛,他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爱慕他的少女。


  “我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乔茜公主如大海般的双眸凝视着阿若德,她红润的嘴唇如弯弯上翘的海湾。得到了阿若德的承诺她扑入了他的怀抱,而他紧紧的搂着她纤细圆润的肩膀,拥抱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被郁金香的芬芳所包围。


  可是这一对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情侣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刺客学徒肖恩正逐渐的在靠近他们,事实证明在自然界中当动物处于发情季节的时候警戒性是最低的时刻,就算是自大的自称超越地球上其物种的人类也不例外,肖恩的脸色逐渐的浮现处兴奋的神色,他深信这一次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掉阿若德。


  就在此时,忽然从庭院的另一个入口处传来了粗鲁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惊吓尖叫声。听见这声音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分开,而刺客学徒肖恩眉头紧皱的躲入一簇茂盛的花朵之中,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感到十分的诧异,连忙将乔茜公主阻挡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乔茜公主很快辨认出了那是她留在庭院入口处的侍女的声音。


  “是邦妮的声音。她肯定是出事了。”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臂膀。焦急的对他说道。


  “那个邦妮?”阿若德迷惑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们在城镇中救下的那个孩子。”乔茜公主这样一说阿若德明白过来,那是他们偷偷跑出城堡在梅森城镇约会的时候,救下的那个差点被因为偷东西砍掉手臂的女孩。外号好像叫瘦柴邦妮。


  “咦?”听了乔茜公主的话躲在花簇中的刺客学徒肖恩吃了一惊,他想要冲出去看看自己的妹妹遭受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心急如焚的他只能期盼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去挽救自己的妹妹。


  不过没有让肖恩等太久,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一起向出事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到庭院小门入口处的时候看见一幕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景,只见冠军骑士安德鲁醉醺醺的敞开自己的细亚麻衬衣对襟,露出里面浓密的胸毛,步伐歪歪斜斜,口中正粗鲁的谩骂着,在地上跪坐着两个楼做一团的少女,其中稍小的那个正是肖恩的妹妹瘦柴邦妮,不过因为在乔茜公主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丰/满了许多,而陪伴在邦妮身边的竟然是阿若德的廷臣雪莉,雪莉环抱着邦妮的肩膀她的衣衫有些破损露出雪白细滑的肌肤,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面部还有红是的掌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乔茜看着面前的一幕,美丽的双眼圆睁起来,她握紧双拳怒视着醉醺醺的冠军骑士安德鲁,此时已经有贵族听见庭院中的争执而好奇的走出来。


  “噢,尊贵的公主殿下,您今天可真美,额。”还好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没有醉的作死的地步,他看见乔茜公主连忙歪歪斜斜的鞠躬说道,并且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在宴会中常常会有贵族伶仃大醉而失态,因此众人并不觉得什么。


  “安德鲁爵士为何会与我的侍女发生争执?”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群,乔茜公主不得不将口气放缓一点,再一次询问道。


  “是这个下贱的女仆人冒犯了我,她侮辱我,所以我教训下她。”安德鲁高扬着自己的手臂大声说道,似乎人越多他越是兴奋,不过一个女仆冒犯了贵族被教训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对,并不是这样。”忽然雪莉抬起头对乔茜公主说道。


  “住口异教徒,这里可没有你什么事情。”安德鲁爵士怒气冲冲的想要过去,再教训一下雪莉,可就在他准备抬起脚踢打雪莉的时候,一个人影一个箭步跨过去,抬起手一拳将醉醺醺的安德鲁打翻在地。


  “呜,混蛋是谁,额~~。”被推到在地的安德鲁抬起头正要破口大骂,但是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宫相阿若德,有些诧异的将后半句咒骂咽了回去,可是当他看向乔茜公主的时候,立即明白过来为何公主的女仆阻止他进入庭院,原来是在和阿若德幽会,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胸中积累。


  “雪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面色铁青的对雪莉说道,雪莉是他的廷臣是受到他的保护的,但是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屁冠军骑士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雪莉,阿若德此时有能力用一千种方法宰了安德鲁,但是他更想要亲手宰了这个屡次冒犯自己的混蛋。


  第一百四十节应战(三更)

  在阿若德的鼓励下雪莉讲出了实情,原来在城堡的庭院中不但种植着许多的美丽的花朵,其中也有药物价值的草药,雪莉虽然是一名异教徒祭祀,但是因为她的草药十分有效所以城堡中的仆人和女仆们私下都会找她要一些治疗的草药,而雪莉知道在夜间有时候草药的效力会非常有效果,于是准备到庭院中寻找草药,就在这时候她亲眼目睹了爵士安德鲁殴打邦妮,并且企图侵犯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处于义愤想要阻止安德鲁的暴行,结果失去理智的安德鲁居然连雪莉一起揍了一顿。


  “谎言,为什么你们要相信一个异教徒的话,她是一个女巫。”周围的人们听了雪莉的指控,都纷纷议论起来,并且对着安德鲁指指点点,而安德鲁立即发疯似的反驳道,如果不是阿若德挡在面前,他肯定会伸手掐死雪莉。


  “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一个禽兽。”乔茜公主原本对这位追求者只是冷淡,但是现在看着他已经有一种厌恶和作呕的感觉,她的目光刺痛了爵士安德鲁。


  “安德鲁爵士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只能够动用宫相的权威,将你赶出梅森公国。”阿若德面色阴沉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放逐贵族的权利,而这也只有真正的权臣才能够做到。


  “什么?你要放逐我,你不能这样做。”此时爵士安德鲁已经意识到不妙,他不过是因为嫉妒和气愤喝的了几杯酒。迈着醉酗酗的步伐来到庭院本来想要进去散散心,可是瘦柴邦妮知道庭院中公主殿下正在同阿若德幽会,于是拼命阻止他的无礼闯入,但是却被安德鲁当成藐视自己的举动,同时精虫上脑之下想要发泄自己的**,如果是平日就算是蔑视女仆,但是看在公主乔茜的份上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没错,我要放逐你。”阿若德铿锵有力的说道,周围的贵族们谁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啧啧的叹息冠军骑士安德鲁自毁前途。被放逐的贵族将失去在梅森公国内的一切采邑和财产。


  “哈哈哈。”忽然安德鲁狂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人们都以为他被气疯掉了,连忙退后了几步。


  “你笑什么?”阿若德看着状若癫狂的骑士安德鲁,微微抬了下下巴。对他询问道。此时内府骑士罗恩等人已经围了过来。护卫在阿若德和公主乔茜的四周。


  “哼,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与我决斗吗?你现在不过是设下圈套。故意陷害我使我无法与你决斗,卑鄙的阿若德,诸位尊贵的大人们,你们就如此让眼前的男人愚弄你们吗?”出乎意料急中生智的爵士安德鲁突然将矛头指向出征前的神裁,在他的生拉硬扯下周围的贵族们觉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看向阿若德的时候目光有些疑惑不解。


  “你是说我害怕你?”阿若德轻蔑的笑道。


  “没错,尊敬的宫相大人,何妨用行动洗刷这种指责。”这时候劳齐茨伯爵排开众人,走出来阴阳怪气的对阿若德说道。


  “嗯~~。”阿若德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不给自己找绊子就不舒服的劳齐茨伯爵,心中在思考劳齐茨伯爵又在打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本来要发动的宫廷政变硬生生的被阿若德拥戴埃布尔所打断,城堡内外现在驻扎的都是阿若德的军队,使得这位野心勃勃博的劳齐茨伯爵无法动弹,可是也因此没有找到任何劳齐茨伯爵政变谋反的证据,不过只要埃布尔成为梅森公国的公爵,阿若德就要请埃布尔下达将劳齐茨伯爵赶回自己领地的命令。


  “宫相大人何等尊贵,怎么可能会亲自同一个名誉有污点的贵族决斗,如果要决斗的话我会代替宫相大人迎战。”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立即大声的驳斥道,确实按照阿若德此时的地位,完全不必理会安德鲁的挑战。


  “我就知道,阿若德。温德尔你不过是一个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家伙,根本不敢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同我决斗,公主殿下你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懦夫,我对你的爱是最崇高的,即使是献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冠军骑士安德鲁开始鼓噪的高呼道,以爱情为名义的挑战在贵族们引起了同情,许多贵妇人已经唏嘘不已起来,此时如果阿若德不迎战就会承担懦夫的名声。


  “我答应你,将亲自与你决斗,将这件事情了结了。”阿若德看向身旁的美丽的公主乔茜,他一直对这位单纯美丽的公主怀着一丝丝的愧疚,而现在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剑真正的赢得美人,也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绝非只是一个使用计谋的文弱者,阿若德。温德尔也是一名有荣誉感的真正骑士。


  “好,明日在领主大厅中,我将等候您,宫相大人。”冠军骑士安德鲁狠狠的说道,接着身体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精心准备应战。


  “阿若德你完全不必在意安德鲁。”当人们四散而去的时候,乔茜公主担忧的抓住阿若德的手,抬起自己的白皙的小脸,对阿若德说道,毕竟冠军骑士的头衔绝非浪得虚名。


  “不,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安德鲁爵士向你表白自己的爱慕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应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贪图赫尔曼家族的权势才娶你,我讨厌这种感觉。”阿若德伸手抚摸乔茜公主的脸蛋,含情脉脉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知道你的爱,这就足够了。”泪水划过乔茜公主的面颊,她害怕自己会失去阿若德,毕竟安德鲁是一位可怕的骑士,从未失败过。


  “别担心,我不会输给安德鲁的。”阿若德擦拭掉公主的泪水,俯下身子亲吻那柔软的嘴唇,坚定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节决斗


  空旷的大厅之中,阳光从天窗处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之中忽隐忽现,在列柱之间驻足着许多身穿华服的日耳曼贵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厅中央,只见从两侧走上来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他们的身上除了锁子甲便套着各自的家族纹章罩衫,各自在腰间挎着佩剑。


  从西边走过来的骑士正处于壮年时代,隆起的胳膊肌肉充满了张力,当他走动的时候长及到大腿上部的锁子甲战裙发出哗哗的声音,佩剑上的零件与盔甲轻轻摩擦发出叮当的声响,骑士的罩衫除了家族纹章外,在胸口左上方还有两排小盾牌图案,那每一面的盾牌都代表了他参加骑士比武大会所获得的荣耀。


  而从东边走过来的骑士,面容清秀年轻,身材笔挺,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气派,他的手臂上戴着一副板甲臂铠,罩衫上的黑狮子纹章张牙舞爪,两名侍从为他递上一面尖底盾牌,周围的贵族们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尊敬的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有我们尊敬的宫相阿若德大人,今天的决斗将由我们最为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主持,诸位梅森公国的廷臣贵族们的出席和见证下,正义和公正必将在天主手中伸张。”传令官大声的宣布道,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穹窿状的上方回荡,雄厚的声音令人荡气回肠。


  虽然还没有举行继承公爵的仪式,但是埃布尔此时已经被众人拥戴为公爵。他只需在教堂中完成涂油礼便能够正式成为梅森公爵,只见他坐在领主宝座上面色担忧的看着在场地中的阿若德,可是这是阿若德自己答应下来的决斗,贵族之间的决斗是神圣的,事关个人的名誉,就算是他也无法取消,在埃布尔公爵的左手下方,一张比领主座椅稍小一点的高背木椅,乔茜公主戴着黄金发饰,身穿一领白色流苏百褶长裙。外罩绿色呢绒金丝边长袍。头发和下巴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她美丽的双眼始终注视着场地中的阿若德。


  劳齐茨伯爵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埃布尔公爵的右下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埃布尔公爵竟然没有让人为这位有血缘关系的伯爵安排座椅。这也似乎在昭示着劳齐茨伯爵逐渐的在梅森宫廷中失去自己的权势。


  阿若德将自己手臂上的臂铠皮革带子稍稍紧了紧。他看着面前身体壮硕的安德鲁。犹如一头气势汹汹的蛮牛,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阿若德相信自己肯定已经被劈成了碎片。那目光中包含着怨恨和嫉妒。


  “安德鲁爵士。”


  “阿若德宫相大人。”两人拔出自己的佩剑,相互行了一个骑士礼,称呼着对方的爵位称号,安德鲁爵士一只手背后,持剑的手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高举,接着轻轻的将剑在半空中转动旋转,接着把剑从身前甩到身后,再从身前敏捷的接住,完全用一只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虽然知道这是在测试自己佩剑的平衡性,但是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惹得大厅中的贵族们一片掌声。


  “呵呵。”阿若德看着安德鲁尽力的表演,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德鲁爵士受到西法兰克人的影响,花哨炫耀吸引众人的眼球为目的,而当众贵族们带着意犹未尽的目光看向阿若德,期盼希望阿若德能够有更加出彩的举动的时候,结果却使得他们大失所望,阿若德只是平淡的拔出自己的剑放在腰间摆出了一个犁位的架势,另一手将盾牌紧紧的贴在左边身前,双膝微微弯曲重心下移。


  “哼。”安德鲁爵士嘴角露出轻蔑的笑,他仿佛不在意的稍微向前跨越一步,在心中对这个乡巴佬的爆发户充满了鄙夷,安德鲁的剑术是在与西法兰克骑士们的交流切磋中成长起来的,不但注重实用还有极具观赏性,毕竟在西法兰克骑士们除了相互征战比武获得财富,更重要的是吸引贵妇人们的亲睐,因为这些有钱大方的贵妇人们会挥金如土的为她们心怡的骑士购买装备,就像是后世那些疯狂的追星族。


  而阿若德恰恰相反,从来到这个世界中开始,他与温德尔家族中的男人们一起在战场上挥舞着自己的剑,温德尔家族作为乡村贵族所追求是朴实无华的剑术,如何打败敌人保存自己才是首选,这也符合日耳曼人的习俗和传统,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算是获得今日的地位和尊贵,阿若德也没有忘记每日挥剑锻炼。


  华丽的剑与朴实无华的剑终于碰撞在一起,安德鲁爵士高举着自己的左手,右手的剑如狂风扫落叶一般袭击过来,他时而正面挥砍,时而步伐灵巧转身格挡,围绕在阿若德的四周从各个方向进攻。


  阿若德眉头紧皱用盾牌牢牢地掩护着自己的身体,不理会盾牌上发出的被刺中的咄咄声,他脚下迈着稳固的丁字步,在安德鲁进攻的间隙用剑从标准的犁位突刺,众人看的都大惑不解,因为阿若德的进攻实在是过于保守,与他机智多变的名声完全不符合,温德尔男爵站在旁边也有些大惑不解,他教会了阿若德所有的剑术,其中包括骗位剑势,这些却都不被阿若德所使用,完全一副被安德鲁压着打的模样。


  “阿若德。”看着一开始便被压制住的阿若德,乔茜公主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双手,担心的伸长了脖子看向下方。


  “呼~。”安德鲁终于停止了猛烈的进攻,他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躲在盾牌之后的阿若德,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空气挥拳,这种郁闷和愤怒使得他终于爆发了。


  “喝。”安德鲁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蹬在阿若德的盾牌上,将阿若德连同盾牌一起踢飞出去,紧接着他握紧自己的剑,剑锋划过天窗上射下来的光柱,泛起了点点的蓝光,冲着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阿若德劈砍过去,就在此刻周围的贵族们发出惊呼,劳齐茨伯爵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奇怪。


  阿若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安德鲁的剑,当剑锋划过阳光露出的点点蓝光的时候,终于验证了哈维带给他的那个消息,那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哈维却敲开了阿若德房间的门。


  “劳齐茨伯爵在明天的决斗中做了手脚。”哈维根本顾不上阿若德诧异的表情,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做手脚?”阿若德此时还穿着一件光滑的丝绸睡衣,这是埃布尔公爵送给他的一件礼物,别说穿着这东西休息确实要舒服的多。


  “是的,他将一柄涂着毒药的佩剑交给了安德鲁爵士的手中,明天的决斗安德鲁爵士会用这柄剑杀死你,然后再乘机杀死埃布尔公爵。”哈维神情有些紧张,她也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会如此胆大包天,这种刺杀手段简直是明目张胆。


  “如果安德鲁爵士用毒剑杀死了我,埃布尔公爵大人的护卫会立即保护他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作这种蠢事。”阿若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疑惑不解的问道。


  “尤兰达夫人在偷听劳齐茨伯爵和他手下的谈话的时候,听说这种毒药很特殊,初始的时候会让人浑身无力就像是受伤了一般,只需要擦破一点点皮肤毒药便会渗入全身,使人立即倒毙当场。”


  “嘶~~~。”阿若德听了哈维的汇报,吸了一口冷气,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如此可怕的慢性毒/药?他在自己的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这局面,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阿若德你必须停止这一场决斗,没有人会在冠军骑士安德鲁的手中不受伤的,只要你被擦破一点皮肤,就会被杀死。”哈维的话语急促而焦急,平日里虽然仿佛从来不将阿若德当一回事,但是从这里可以看的出她对阿若德是十分看重的。


  “不,决斗必须继续进行,这是一次揭露劳齐茨伯爵罪恶嘴脸的好机会,只要抓住他的罪证,我就可以在这一次将劳齐茨伯爵和他的党徒一网打尽。”阿若德忽然抬起头,坚定的对哈维说道。


  “铛~~~。”眼瞅着剑锋就要砍向阿若德的时候,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剑一挡,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了金属的响声,看见自己的进攻受阻,安德鲁爵士双目圆睁将剑在头顶伦了一圈,准备狠狠地劈砍下去的时候,正在此时却从旁边不知为何跑出来两条猎犬,冲着安德鲁爵士便猛扑上去。


  “汪汪~~~。”猎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决斗,安德鲁爵士左右躲闪可是两条猎犬绕着他只咬,情急之下他挥剑砍中一条猎犬,猎犬发出呜咽声滚出一段距离躺地上。


  “是谁,把狗放进来的。”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大惊失色的呵斥道。


  “抱歉公爵大人,这是我的狗,呼呼。”阿若德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取下自己的头盔喘着粗气说道。


  “阿若德,这是为何?”埃布尔公爵不解的问道,大厅中顿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贵族们都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怀疑安德鲁爵士使用了涂有毒药的剑,这是一场充满了阴谋的决斗。”阿若德伸出手指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安德鲁,大声的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


  “宫相大人,狗伤口是黑色的,明显中毒了。”释放猎犬的内府骑士罗恩,几步跑到死去的狗旁边,查看了一下伤口对阿若德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节联姻(二更)


  此时安德鲁爵士的神情古怪,他张大着嘴巴一副不相信的摸样,可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瓦尔克男爵的身上,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而瓦尔克男爵额头上密密的渗出一层汗珠,一副神情举动慌张的摸样,这古怪的父子两人的表情立即引起了阿若德的注意,他用手中的剑一指大声命令道。


  “将安德鲁爵士和瓦尔克男爵立即羁押起来。”随着阿若德的命令,五名宫廷守卫立即上前抓住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其他的贵族们立刻与瓦尔克男爵保持了距离,谁也不想在此事上惹麻烦。


  哈维的情报大部分是正确的,只是一点点细节上有些偏差,劳齐茨伯爵将涂了毒药的剑交给的并非是安德鲁爵士,而是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由瓦尔克男爵赠送给了安德鲁爵士,因为骄傲的安德鲁爵士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他要狠狠的羞辱阿若德,他的父亲也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但是瓦尔克男爵和劳齐茨伯爵要的不是羞辱阿若德,他们需要的是阿若德的性命,于是瞒着安德鲁爵士送给他这柄剑,也因此安德鲁爵士会在开始决斗之前,耍着剑花适应新剑的平衡性。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允许离开城堡,直到查清楚是谁指使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做出的这种卑鄙的事情,公爵大人我这样处置可以吗?”阿若德趁热打铁的说道。他要拷问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直到他们说出背后的指使者劳齐茨伯爵。


  “宫相大人处置的合理,我以梅森公爵的名义命令将内城的门楼铁栅栏放下来,严令禁止任何人离开塔楼。”埃布尔公爵也不傻,他看着阿若德的目光落在面色有些苍白的劳齐茨伯爵的身上,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彻底解决劳齐茨伯爵的好机会,只要安德鲁爵士指认是劳齐茨伯爵的指示,那么在决斗中赠毒剑谋刺公国重臣的罪名形同叛逆,可以直接剥夺劳齐茨伯爵的头衔,并将其逮捕下狱。


  “嗡~~~。”大厅中的贵族们就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一般。可是卫兵们立即封锁了出入口处。使得他们只能够忍受了这种安排,而劳齐茨伯爵此时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用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想要寻找一个同盟者。可是不知道为何今天所有人只要碰到他的目光便立即躲避开。他知道这些敏感的贵族廷臣们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阿若德你没事吧。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乔茜公主站起身快步的跑到阿若德的身边,她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阿若德焦急的问道。并且瞅了瞅已经毒发身亡的猎犬,谁能料到在神圣的神裁中,竟然有人使用毒剑。


  “我没有关系,请放心吧公主殿下。”阿若德看着焦急的乔茜公主,温柔的对她说道,完全看不到刚刚雷厉风行的摸样,而两人甜甜蜜蜜的摸样落在廷臣们眼中,则是另一番的反应,嫉妒有之,羡慕有之,所有所思有之。


  “阿若德,乔茜我的妹妹快过来。”埃布尔公爵此时却兴致勃勃的向他们招了招手,不明白这位新任公爵意图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了埃布尔公爵的面前,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摇了摇头站起身将他们拉上来,分别站在了自己领主宝座的左右两侧。


  “公爵大人这是为何?”阿若德此时有些紧张了,同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并肩站在一起,似乎有些古怪他想要向下走一个台阶,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根本不让他离开。


  “诸位尊贵的贵族廷臣们,借着今天这个日子,干脆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双重的好消息。”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大厅中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依次看着站在一起的埃布尔公爵、乔茜公主和阿若德,等到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此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得意的大声宣布道,“在我继承公爵头衔的仪式上,我要我的妹妹和宫相阿若德大人一起举行神圣的结婚仪式,他们将共结连理,这一段神圣的婚姻将成为流传永世的佳话,尊贵的贵族廷臣们祝福他们吧。”


  “哗~~。”廷臣们无论是发自真心还是虚以委蛇都微笑着鼓起掌来,大厅中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劳齐茨伯爵此时也不得不铁青着脸一下一下的拍着手。


  “呜呜,终于,终于看见这一幕了。”温德尔男爵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花,他用自己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鼻子抽动了一下,接着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双手,就算是通红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出自乡间的贵族士绅家族的次子,竟然能够娶一位赫尔曼家族的高贵公主为妻子,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从此之后温德尔家族的血液将变得高贵辉煌。


  “父亲,如果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生下来孩子,那按照梅森公国法律岂不是有继承权?”依夫站在温德尔男爵的身边小声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住口依夫,这种事情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呢。”温德尔男爵立即压低声音呵斥道,周围几名廷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装作没有听见,毕竟现在没人想要得罪如日中天的温德尔家族。


  “哦,对不起父亲,我就是说说而已。”依夫耸耸肩膀,重新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站在公爵旁边的弟弟,带着嫉妒和羡慕又很骄傲的复杂情绪拍着手掌,曾几何时那个总是面对自己战战兢兢的小弟,竟然已经成长为温德尔家族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温德尔男爵虽然呵斥了依夫,但是心脏却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一位出自温德尔家族的公爵,上帝,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温德尔家族也会位列于帝国的诸位显赫的公爵之列吧。


  第一百四十三节刑罚


  “咯吱~~~。”地牢的大门打开了,生锈的铁门发出牙酸的声音,一名身体壮硕的狱卒走进了,戴着黑色的头套,穿着一件油腻的夹克,他的护腕上钉着金属铁钉,走起路来挺胸叠肚,左手的九尾皮鞭不时的轻拍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的声响,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声音格外的响亮,顺着墙角一群灰老鼠吱吱叫的从脚下窜过。


  “呼呼,是释放我的吗?”在两排牢房的左边第四间一个秃顶肥胖的男人,听见狱卒的声音扑倒牢门前,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铁栅栏,声音嘶哑的叫嚷起来。


  “啪~~~。”忽然一声响亮的鞭子声,狱卒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铁栅栏上,这座城堡中的地牢中此时只是关押着一名囚犯,便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中的商人杰夫,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牢房铁栅栏上,惊吓的杰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蹬地退后了几步。


  “夸夸夸~~~。”就在此时几声皮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五名宫廷守卫押着两名贵族走了进来,杰夫好奇的抬起头看着被押进来的贵族,当看清楚他们的面容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那是庇护他的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安德鲁爵士,这让杰夫感到浑身冰凉起来。


  “咯吱,彭~~。”瓦尔克男爵被关在了杰夫对面的那间空的牢房内,那是一间十分潮湿的房间。杰夫知道蟑螂和臭虫的窝便在哪里,它们总是在黑夜的时候爬的到处都是,啃食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杰夫甚至一度梦到过自己死亡在这地牢中,而自己那腐烂发臭的尸骨被蟑螂和臭虫们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奉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命令,狱卒把安德鲁爵士带过来进行刑讯。”瓦尔克男爵被关押起来,但是安德鲁爵士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宫廷守卫们押到地牢入口处的一所房间中,哪里挂满了各种刑讯使用的刑具,奇形怪状的铁器令人毛骨悚然。有些上面还粘着人类的毛发和斑斑血迹。


  “啊呜~~~~。”安德鲁爵士奋力挣扎着。他强壮的臂膀被三名宫廷守卫牢牢的抓住,身体根本一动都动不了,被强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接着被守卫们用镣铐铐在一张t字形状的木架上。


  “利瓦伊这些都是刑具吗?”宫廷守卫好奇的看着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狱卒。这些狱卒都是世袭的。父亲死了儿子接替工作,因此都有一套自己的拷问办法,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件刑具都有传承。这名名叫利瓦伊的狱卒同宫廷守卫们倒是很熟悉,他们这些狱卒平日同普通人一样生活交友,但是在看守犯人和行刑的时候都会戴上头套,据说这样死者的亡魂便不会找上他们,不过也有人说这是为了不使的囚犯和他们的家属进行报复。


  “叮当。”利瓦伊也不答话,他走到一张脏兮兮的木桌前,随手打开了一卷棕色粗亚麻布,只听得里面叮当作响发出金属的声音,只见里面的粗亚麻布上缝制着许多小袋子,里面插着各种铁制工具,有拔人牙齿的各种型号的铁钳,有从大到小不等的铁签子,还有几种铁钩子,上面黝黑发亮。


  “这上面什么东西?”一名宫廷守卫指了指上面黝黑发亮的铁钩,带着疑惑不解的声音问道,狱卒、掘墓人和守更人总是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这铁钩烧红之后可以穿透人肩膀位置的锁骨,这样再凶猛的人都无法逃脱,黑色的东西是人油。”利瓦伊其实摘下头套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当他戴上头套工作的时候,从露出的双眼中透出冰冷的目光,使得宫廷守卫们不寒而栗,可是又舍不得观看一位骑士受刑的好戏。


  “哈哈,也是,被绑着的可是冠军骑士安德鲁,必须要使用些特别的刑具吧。”一名宫廷守卫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冠军骑士,现在却被扒光衣物,成了一头任人宰割的绵羊,这极大的满足了守卫们扭曲的心理,而平日里的行刑都是在城镇广场或者城堡空地进行,让所有人可以观看,一方面是为了威慑众人,另一方面是为了羞辱罪人,但是因为安德鲁爵士的贵族身份,埃布尔公爵大人格外开恩,这才在地牢中进行,以保全其名誉和体面,这也使得宫廷守卫们成了唯一的观众,也难怪他们会兴致勃勃。


  “一位骑士吗?”利瓦伊似乎平日并不关心城堡中的事情,他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被绑着的安德鲁,但是手中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他选择了一件用铁皮制作的头箍,这东西是他在业余时间自制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发挥作用,但是能把自己的小发明用在一位骑士身上,使得利瓦伊感到十分的荣幸。


  “啊,啊~~~。”安德鲁惊恐的看着那名戴着头套的狱卒,将那一圈古怪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接着拧动头箍上的五个短螺丝,很明显安德鲁感觉到五个凸出的东西扎进了他的头皮之中。


  “安德鲁爵士大人,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现在招供还来的及,告诉我们那柄带毒的剑到底是谁给你的。”宫廷守卫们并不想阻止狱卒的刑罚,但是按照职责和命令,他们走程序似得对安德鲁爵士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说道。


  “呸~~。”不出所料,高傲的安德鲁爵士冲着宫廷守卫们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双眼怒视着他认为的无耻卑鄙小人,当然他更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可恶的阿若德。


  “嘿,行刑吧利瓦伊。”被吐了一脸的宫廷守卫,不怒反而笑着对狱卒说道。


  “咯吱,咯吱。”得到了命令的利瓦伊立即抓住安德鲁爵士头上头箍,中央呈现出十字形状的铁皮带子上,一枚如同开瓶器般的东西,随着双手用力拧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德鲁爵士感觉到头箍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铁皮割入头皮鲜血如瀑布般流淌下来,灼烧的剧痛立即袭上安德鲁爵士的心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杰夫面色苍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中。


  第一百四十四节博弈(二更)


  埃布尔公爵关闭了城堡的内城,城堡外的平民们对此一无所知,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谁能料想一场即将改变梅森公国内的权利政治格局的风暴即将袭来,瓦尔克男爵的耳边尽是自己儿子的惨叫声,他老泪纵横后悔自己听从劳齐茨伯爵的话,结果使得父子俩人落到如此的地步。


  “安德鲁爵士还没有招认吗?”在埃布尔公爵的房间中阿若德耐性的等候着,房间内的地面上铺着许多干草防潮,壁炉中燃起熊熊火焰,一名宫廷守卫向他们禀报着拷问安德鲁爵士的进度,可是并不顺利,这位骄傲的爵士倒是一个硬汉。


  “不要心急阿若德,没有人能够在狱卒的拷问下不吐露实情的。”埃布尔公爵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并且安慰阿若德道。


  “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劳齐茨伯爵的罪证,您知道吗,如果不是迪伦。马特将劳齐茨伯爵将士兵和武器带入城堡的消息透露给我,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成功发动了宫廷政变,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若德知道埃布尔公爵是一个标准的大贵族子弟,虽然平易近人性情和善,但是却难免有些自视甚高的浮夸之气,现在在政敌还未肃清的情况下,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满脑子是在继承头衔的仪式上穿那件衣服更加合体。


  “政变?放心吧,阿若德只要我合法的继承了公爵头衔,劳齐茨伯爵就必须向我效忠。我便有权调动他的军队,我会命令他遣散自己的士兵的。”埃布尔公爵志得意满的说道,可是阿若德也许是看多了天朝的朝斗戏,压根就不相信在政斗中有含情脉脉平和的解决方式,自古围绕着权利谁不是血流成河才上位的,看来埃布尔公爵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加强对劳齐茨伯爵的监视。


  就在安德鲁爵士承受着狱卒的各种刑罚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紧急的召见了自己的谋臣和几名心腹手下,他们挤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相互愁眉苦脸,此时内城被关闭封锁。他们彻底失去了与外面的联系。更加可怕的是城堡内外都是阿若德的士兵,无论走到那里他们都感觉到被监视的目光。


  “罗伯特修士你现在还有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几步走到罗伯特修士的面前,对他大声的说道,那情形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伯爵大人。您为何要把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这简直是将证据塞到阿若德的手中。如果事情成功了固然可以除掉大敌,但是没想到阿若德的反应会如此迅速。”罗伯特修士有些郁闷的说道,劳齐茨伯爵将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的时候根本没有与他商议。现在出了事情倒是责怪起他起来,让这位修士有些烦闷。


  “我的朋友,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鲁莽,但是那时候我认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劳齐茨伯爵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木椅上,握拳敲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伯爵大人,干脆让我们带几名武装仆人,现在杀入阿若德的房间内,将他杀死为您出气。”一名劳齐茨伯爵手下的内府骑士,按着自己腰间的剑对他说道。


  “不行,太冒险了,不说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护卫,就是他的哥哥依夫那一关你们都过不去,如果你们再被抓光是你们的身份就足以使得阿若德有理由拘捕伯爵大人的了。”罗伯特修士不满的责骂道,本来还想夸赞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的劳齐茨伯爵听了面色也是一沉,这不是帮倒忙吗?

  房间中众人都沉默了起来,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将自己的两只手紧紧的反握在一起,他的脑中仔细的分析着各种利弊,为他提供庇护的主人劳齐茨伯爵筹划着,而其他人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都紧张的看着他,深怕打断了罗伯特修士的思路,良久之后罗伯特修士终于抬起了头,当看见房间中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渴望的眼神,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记得杰夫身边的独眼大汉,曾经安排了一名刺客刺杀阿若德是这样吗?”罗伯特修士忽然问了一个压根不着边的问题,劳齐茨伯爵有点诧异,但是还是回答道。


  “是的,你意思是要让那名刺客杀死阿若德吗?这不可能,如果他能够得手的话早就得手了,也不会让我冒险将毒剑赠给瓦尔克男爵。”劳齐茨伯爵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不是,我要那名刺客改变刺杀的目标,必须将地牢中的瓦尔克男爵父子杀掉。”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喉咙间划过,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说道,瓦尔克男爵父子此时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了他们的供词,为了稳定和维护新任公爵的权威,阿若德是不敢下令拘捕一名封臣的。


  “好办法,只要瓦尔克男爵父子一死,他们能奈我何。”劳齐茨伯爵听了立即大喜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并非蠢得想不到这个关节,只是置身其中反而心慌意乱起来,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我们必须去完成,首先第一件事情,必须查清楚是谁走漏了您赠毒剑给瓦尔克男爵的消息,也就是说必须先把我们之中的叛徒找出来。”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你是说我们之间有叛徒?”劳齐茨伯爵十分诧异的说道,但很快回过味来,阿若德对于这次事件的应对实在是过于迅速,就像是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自己一脚踩进陷阱中一样,而自己却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傻乎乎的等着人家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如蛇一般冷酷无情,目光一个个的打量着在这房间中的心腹们的身上,在城堡外的城镇中与瓦尔克男爵的会面和赠剑似乎只有这些心腹们知道,难道他们会是出卖自己的人吗?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逐渐的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上,城堡中的守卫们按照轮班站岗的规矩,相互交替去吃晚餐,就在此时如果有心人就会发现在这一段时间内,城堡的防御会出现一个细微的空档,不过这个空档不足以使得外面的敌人发现,可是对于隐藏在城堡内的有心人来说足够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主塔楼侧楼的背后角落中,这里厚实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只见那个一副仆人打扮的男人走到那里从地上拾起来一块石头,在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奇怪的符号,当画完之后那人侧过脸看了一下四周,如果有人看见会发现他只有一只眼睛,当确认没有人的时候他立即快步离开了这里。


  “喂,快一点把马具洗刷干净准备好,还有宫相大人的锁子甲要放在木盆中伴上沙子,用木棍搅拌清洗。”就在那独眼大汉离开这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名随从打扮的人拿着马具和木盆等东西从这里经过,这里是距离阿若德房间比较近的一条路,因此仆人们常常会从这里到洗衣房去干活,这些随从其实年纪都不打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他们中大部分是来自低阶贵族家庭,当然其中也有出生平民者。


  “喂,肖恩你这个懒惰的家伙,又想偷懒吗?”一名留着西瓜头的贵族子弟,不满的看着捧着沉重的锁子甲,一副痴痴呆呆模样停在墙壁处的少年,对他大声呵斥道。


  “喔,我这就来。”肖恩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被墙壁上的符号所吸引,作为刺客行会的一员,就算是一名学徒也能够认识这些古怪的不为外人所察觉的符号,当看清楚上面得到符号的时候,他得到心中感到十分的诧异,那是一个改变他的刺杀目标的任务。


  “你这个懒鬼,真不知道为何伟大的宫相大人会收留你,就是买一头驴子都比你勤快。”那名贵族子弟出生的随从,对着肖恩责骂不停,并不时的发出冷嘲热讽,而肖恩低着头沉默不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忍耐着整个尖酸刻薄的家伙,可是现在他只要完成新的任务就不用忍受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早就想拗断这个贵族子弟的喉咙,或者用匕首撕烂他的嘴巴,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忙碌完了一切杂活,肖恩立即返回了自己在侧楼给仆人们分配的房间中,他谨慎的将门隐蔽起来,接着将自己那张铺着稻草的木床翻过来,在木床的下方用绳子绑着一个皮革袋子,紧紧的贴在床板下方,就算是人趴在地上也无法发现这被悬在空中的袋子,肖恩将皮革袋子取出来,手指轻轻的抚在皮革袋子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浑身散发中的是一种不属于本来年纪的杀气。


  第一百四十六节地牢凶案(三更)


  第二天的清晨,一声惊悚的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梅森城堡的宁静,阿若德也被这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他张开眼睛从自己的木床上惊坐起来,门外的贴身侍从和内府骑士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都按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神情紧张的看向木床上坐起来的阿若德,当看见身穿着睡衣的阿若德安然无恙的时候,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宫相大人您没事吧。”罗恩几步走到阿若德的身边,担心的向他询问道。


  “你听见有人的尖叫声了吗?”阿若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睡梦中的幻听,不过看着内府骑士们紧张的神色,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立即掀开自己的被子,跳下舒适的木床,几步走到自己的窗户口处,作为一位大贵族和梅森公国的宫相,他的房间窗户是靠近城堡主塔楼外侧,这样光线和新鲜的空气便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房间。


  “咯~~。”阿若德向上一推木窗户框,向下一看只见在主塔楼外的空地上,许多惊慌失措的仆人们在四处奔走,从塔楼上方看仿佛是被捅破了窝的蚂蚁一般,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阿若德连忙关上木窗户框。


  “侍从给我穿上衣服。”阿若德厉声命令道,两名小侍从急忙走上前,打开装着衣物的木箱子,给阿若德套上了一件日耳曼贵族华服,阿若德只是稍稍穿戴好衣物。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在内府骑士们的保护下走在走廊上,回廊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当他走下台阶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图林根伯爵、魏玛伯爵和普劳恩伯爵,这三位封臣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摸样。


  “喔,宫相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仆人们都这样惊慌失措?”图林根伯爵看见阿若德连忙走过去,向他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罗恩命令德意志佣兵们加强守卫。各军士长和连队长坚守岗位。”阿若德一边走一边下达着命令。这时候一名从塔楼外跑进来的仆人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阿若德的身上,惹得身边的内府骑士暴怒之下将那名瘦弱的男仆就像是拎小鸡一般拎起来,但是阿若德让内府骑士将那名受到惊吓面色苍白的男仆放下,对他问道。“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是。是地牢。地牢出事了。”那名惊慌的男仆,双腿瑟瑟发抖,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地牢?嘶~~~。”阿若德不敢相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地牢里面的瓦尔克男爵父子被人灭口了?可是在地牢中是有宫廷守卫的把守,就算是几头猪被杀死了,他们只需要轻哼几声在城堡中的守卫士兵们也立即会察觉道,这也是阿若德不相信证人被灭口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可是偏偏这种事情他就发生了,想到这里阿若德顾不得一切向地牢狂奔而去。


  “太可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今天早晨,凯西向往常一样给地牢中的狱卒和守卫们送吃的东西,结果当她走进地牢中的时候,不到片刻就从里面发了疯似得跑出来,嚷嚷着杀人了之类的话。”


  此时在地牢的入口处挤满了一圈人,他们对着地牢的内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当他们看见塔楼中的三位封臣伯爵,还有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阿若德到来的时候,都连忙让开一条道路,顿时刚刚还嗡嗡作响的声音,便平静了下来,能够有贵族出面不知道为何这些仆人心中安定了不少。


  “都让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魏玛伯爵转过身,挥动着自己粗壮的臂膀,大声的对那些围观的人们呵斥道,那些围观者在魏玛伯爵的呵斥下连忙四散开,看来喜欢看热闹也不一定是天朝人的习惯。


  “咯吱。”阿若德现在顾不得这些,他站在地牢的门前,看着那一扇结实的用杉木制作的木门,本来应该被从里面牢牢锁住的门,此时却虚掩着,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只见按在向地牢下方走去的石头台阶上仰面倒毙着一具宫廷守卫的尸体,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是在猝不及防下遭到了袭击。


  “宫相大人请小心。”普劳恩伯爵抽出自己身边的佩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摁住阿若德的肩膀,提醒阿若德道,如果此时还有刺客在地牢中的话,阿若德抬起腿想要进入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冒险的。


  “刺客不可能还在地牢中,这是一名十分专业的职业杀手,哦,职业刺客。”阿若德的目光盯在了一进入地牢的这具尸体上,尸体的心脏部位下方渗出的干涸的鲜血,将他的梅森公国宫廷守卫的罩衫染成了紫色,阿若德知道对方是用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下方,胸腔肋骨斜向上捅穿宫廷守卫的心脏的,动作又快又准,如果不是阿若德曾经在前世有一段时间疯狂的追着悬疑美剧的话,肯定不会了解这么多。


  “哦?”普劳恩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尸体,便能够判断出这么多的信息,果然阿若德睿智之名如外界传闻的一般无二。


  “本来尸体应该不在这个位置,是被对方当做掩护的盾牌提起,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才轻轻放下,地上些许的灰尘足以说明问题,这一枚脚印应该是那名送饭的女仆的,慌乱中还踩在了尸体大腿部位。”阿若德弯下腰此时就像是一个侦探,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一切,不漏掉任何的细节,但是很可惜这位职业的刺客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线索,于是阿若德越过尸体向地牢内走去。


  “滴答,滴答~~~。”修建在地下的地牢,同其他城堡的地牢一样潮湿,水滴从地牢顶端一滴滴的滴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开,阿若德继续向地牢内走去,当他走到一个明显是刑讯房间的时候,看见在门口处靠着一名宫廷守卫,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岔开箕坐着,垂下的脑袋软软的低着,脖子下方的鲜血将内衬和罩衫染成紫色。


  “这个倒霉的家伙,肯定是听见动静走出来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划破喉咙,太可怕了,无声无息间竟然能连续杀死两名强壮的宫廷守卫,唔,第三名宫廷守卫被一柄飞刀扎在胸口,扑倒在木桌上。”阿若德越看越是心惊,什么时候在梅森城堡中有这种可怕的杀手出没,这让他的背后有了一丝寒意,当他看见死在刑讯床上的安德鲁爵士的时候,这位已经被刑拘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骑士,**着身子在死之前却也经受了一番痛苦,四把铁刺插入他的肾脏和肺部,铁刺是本来的刑具。


  “真是奇怪,如果要杀死安德鲁爵士,只需要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就够了,为何要这样折磨他。”阿若德看着安德鲁爵士圆睁双眼口中含着的一块亚麻布,布团呈现出絮状,看得出来安德鲁爵士在临死之前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疑惑不解的阿若德忽然听见在地牢监牢内发出了响动声,他立即抄起木桌上的一支长柄烙铁,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为了不破坏现场阿若德没有让罗恩等内府骑士进入,他紧紧的握住长柄烙铁,缓步走向发出响动的方向,那里面是两排关押犯人的监牢,他看见左边的第三监牢铁栅栏上,瓦尔克男爵两只手耷拉在栅栏缝隙处向外伸着,他的头部紧紧的靠在铁栅栏上,跪倒在地的奇怪姿势,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般。


  “这个死的倒是不痛苦。”阿若德走过去看了一眼瓦尔克男爵的尸体,男爵的心脏部位被一刀毙命,死的倒是毫无痛苦,这与安德鲁爵士的死成了截然相反的反差,仿佛是刺客对于安德鲁爵士十分的痛恨,对于瓦尔克男爵倒是秉公办事。


  “咳咳咳。”这时候在瓦尔克男爵死去的监牢对面,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阿若德拿起长柄烙铁猛地一转身,看见商人杰夫蜷作一团,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他猛的咳嗽了几声,口中还念念有词,阿若德走近过去听见他的声音。


  “哦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嗯,看来这个凶杀案已经有了直接的目击证人了。”阿若德将举起的长柄烙铁放下来,他的双手杵着那一支长柄烙铁,自己对自己喃喃的说道。


  虽然感到奇怪为何那名刺客不将杰夫杀死,但是阿若德知道只要撬开杰夫的嘴巴,就一定能够抓住那个肯定还在城堡中逍遥的刺客,惶恐不安的杰夫被内府骑士们从监牢中拖了出来,而宫廷守卫和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尸体被抬到了监牢中最末的一间,等待进一步的勘验。


  “说吧,杰夫,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杰夫,对他询问道。


  第一百四十七节搜查


  在杰夫结结巴巴的叙述中,阿若德大概整理出一个场景,那就是刺客全身包裹在灰色的斗篷


  和披风中,他的脸上蒙着面根本看不出模样来,而杰夫看见瓦尔克男爵听见响动跑到铁栅栏处,似乎对那名蒙面的刺客说了几句话。


  “他们说了什么?”阿若德立即向杰夫询问道。


  “我听得不太清楚,但是瓦尔克男爵似乎以为那名刺客是来救他的。”杰夫的话证实了阿若德的猜测,这是一起消灭证人的行动,可是当瓦尔克男爵父子被刺杀之后,本来呼之欲出的罪人也没有理由拘捕。


  “刺客应该还在城堡中,让守卫们进行搜查。”阿若德失望的看了一眼杰夫,虽然奇怪为何刺客不干脆将他一起杀掉,但是现在也从杰夫口中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得将他重新关押起来,他对罗恩下达了搜查命令。


  得到命令的宫廷守卫们拿起手中的长戟,冲入塔楼和侧楼的每一个房间中进行搜查,询问是否看见过可疑的人,空地上聚集起来的守卫者们,将本来悠闲的踱着步子四处找虫子吃的母鸡们,惊吓的四处躲避,身上的鸡毛抖落了一地。


  “彭~~。”肖恩的木门被推开,两名身穿用布缝制填充着各种羊毛和棉絮,再缝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格子,这是一种可以放劈砍的厚布甲,身穿厚布甲戴着圆顶宽沿的宫廷守卫闯了进来。


  “以宫相大人的名义,我们要搜查你的房间仆人。”宫廷守卫闯进来后。对肖恩宣布道。


  “当然,作为宫相大人的随从我服从命令。”肖恩连忙站起身,张开双手靠在墙壁边,对宫廷守卫说道。


  “什么?你是宫相大人的随从。”两名宫廷守卫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一脸无害的肖恩,虽然觉得肖恩不可能是刺客,但是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还是硬着头皮四处查看,这个房间并不大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柜子,就是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在房间的中央吊着一只篮子。里面放了一些干果。实在是简陋的符合随从的身份。


  “没有什么发现?”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弯腰打开木柜,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


  “等一下。”就在此时。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无意间看见肖恩的目光在木床位置一带而过。心中不由的一动,他指着木床对肖恩询问道,“木床上有些什么?”


  “干草。”肖恩耸了耸肩肩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恩?”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三名宫廷守卫被人杀死在了地牢之中,这让同样身为宫廷守卫的他们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警觉起来,此时除了那几位高贵的大贵族和廷臣外无论任何人都有嫌疑。


  “怎么了,有问题吗?”另一名宫廷守卫虽然觉得自己的同伴未免有些敏感,但还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戟,三个人其实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已经显得拥挤。


  “我要检查一下这个木床。”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上前,揭开木床上的被子,将手中的长戟在干草堆中戳了几下,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咳~~。”干草堆中的纤维扑腾起来,让房间中的人都不由的咳嗽起来,可是那名较真的宫廷守卫,放下手中的长戟,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抓住木床的边缘。


  “相信我,我曾经见过有小偷,将偷来的赃物绑在木床底部。”那名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双臂用力抬起木床,肖恩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只是这个细小的变化并没有被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发现。


  “发现什么了吗?”


  “哦,该死,看来我多疑了。”结果翻开的木床底部下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垂头丧气的放下木床。


  “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他的同伴嘲笑的说道,而肖恩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就在此时从门外走廊响起了宫廷守卫们的高呼声。


  “出什么事情了?”两名宫廷守卫连忙抓起手中的长戟冲出去,完全顾不得房间中的肖恩,而肖恩在他们走之后好整以暇的将被翻乱的木床重新整理好,他耳边听着走廊中吵杂的声音。


  “在一名随从的房间搜到了凶器,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不,不是我,你们搞错了。”


  “抓住他,抓住他。”


  “啊~~~。”


  “这家伙说他是宫相大人的随从,还是一个贵族子弟。”


  “真的吗?主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太可怕了。”


  “哼。”肖恩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哪里有一道伤痕,那是刚刚成为阿若德的随从的时候,被那些贵族子弟们戏弄的时候,那名剃着锅盖头的贵族子弟用木剑给他留下的礼物,于是昨天晚上他也给对方留下了一些礼物。


  “这么说凶手抓住了?”阿若德听着罗恩的汇报,没想到这么快便将刺客抓住,不过看着罗恩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语。


  “说吧,凶手是什么人?”阿若德问道。


  “是,是您的一位随从。”罗恩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为难的说道,一名刺杀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竟然跟阿若德扯上了关系,如果其他的贵族们知道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我的随从,嘶~~~。”阿若德的眉头拧起来,怎么会栽赃在自己头上,看来这个刺客**成也不是真的吧。


  “埃布尔公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埃布尔公爵在公爵卫队的保护下,来到了阿若德的房间中,这位年轻的公爵身着华丽的金线镶边长袍,这是一种罗马式样的袍子,看来虽然古罗马帝国亡国于日耳曼人之手,但是辉煌的罗马帝国还是给日耳曼贵族们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印象,使得日耳曼人贵族们情愿去模仿和崇拜。


  第一百四十八节黑袍刺客大师(二更)


  “公爵大人?”阿若德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埃布尔公爵,连忙向他鞠躬行礼道,只见埃布尔公爵的面色有些悲戚的神色,可是身上的华服却与他的神色相违背,紧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是几名重要的廷臣,他们都面色凝重谨慎的跟随在埃布尔公爵的身后。


  “宫相大人,我的父亲,他去世了。”埃布尔公爵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忽然抱住阿若德的肩膀,用哭泣的腔调说道,这个消息使得阿若德震惊当场,不过随即想到哪位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公爵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请节哀我的公爵大人。”阿若德看着哭泣的埃布尔公爵无言以对,只能够这样安慰道。


  “现在埃布尔大人是名副其实的梅森公爵了,宫相大人,我们应该立即打开城门开始为公爵大人布置继承仪式的教堂会场。”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向阿若德说道。


  “打开城门?可是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瓦尔克男爵父子的真正死因。”阿若德有些诧异的看向邓肯。亚尔佛列德,接着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埃布尔公爵的脸上,只见埃布尔公爵似乎是赞同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只是碍于阿若德只是默不作声。


  “我们不是已经抓住了刺客吗?”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有着一头棕色的柔软头发,他嘴唇下的胡须打理成的整齐的两片,身上的衣着干净整洁合体。虽然只是一位掌管着宫廷服饰的总管,但是却深得埃布尔公爵的喜爱。


  “可是这名刺客还是有太多的疑点。”阿若德对于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咄咄逼人的询问弄得有些不悦了,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严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其他的廷臣们都紧张的一会看看阿若德,一会瞅瞅埃布尔公爵。


  “邓肯总管你太过分了,询问刺客是宫相大人的职责,你不应该这样过多干涉。”埃布尔公爵连忙训斥邓肯。亚尔佛列德道,其实也隐含着回护的味道。


  “抱歉宫相大人,我绝非是有意冒犯。只是现在老公爵大人蒙主召唤。为了梅森公国的稳定和繁荣,我们必须尽快让埃布尔公爵大人完成仪式,乘着封臣们齐聚城堡的有利时机,在仪式中使得封臣们重新确立效忠契约。”邓肯。亚尔佛列德只是稍稍垂下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阿若德的权威。他继续用自己抑扬顿挫的腔调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确认那到底是不是那名随从干的,就这样草率的定罪吗?”阿若德的眉头紧皱,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握住了颈部垂下的黄金十字项坠。他不得不承认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是正确的,如果埃布尔公爵不能够重新在仪式中确认封臣们的效忠契约,那么那些封臣对于埃布尔公爵将没有任何的封建义务可言,甚至马上回到自己的领地成立独立的伯爵国也不会受到指责,当老一辈的君主去世的时候,附庸们在与新的君主之间因为没有确认效忠契约而发生的国家灭亡事件并不少见。


  “宫相大人,您是梅森公国的宫廷总管,执掌着整个公国除了公爵大人外最高的权利,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有必要将一个小随从放在心上吗?难道因为那个随从是您的人,所以在公爵大人与公国的利益比起来您更重视一个随从的性命。”邓肯。亚尔佛列德毫不客气的对阿若德说道,心中不由得对这位虽然在军事上取得各种伟大的成就,但是却在政治中表现的过于心慈手软的人物叹息,他早就在注意这位年轻的宫相,梅克伦堡的伯爵,征服者,阿若德。温德尔。


  “我~~。”不知道为何被这个管理衣服的廷臣一顿说教,阿若德竟然气愤的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可是那口恶气停留在胸口却无论如何发泄不出来,阿若德明白对方的话入情入理,真正的政治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那名疑点重重的随从入罪,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刺客,无论他是不是真正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人,因为所有的贵族都希望这件事有一个了解,所以为了公国的利益和稳定,那名随从必须死。


  可是,可是,阿若德的双手搓起来,他转过身不敢让人看出自己的软弱,他大口的呼吸着喘着气,在战场上杀掉无数的敌人,尸山血海中趟过也毫不皱眉头的阿若德,此时却感到前所未有有的压力涌上心头,战场上杀敌是因为对方要杀死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可是现在却要他判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死,良知和权利如天人交战一般弄得他头晕的想吐。


  “阿若德你没有事情吧?叫御用医师前来,快。”埃布尔公爵担忧的询问道,阿若德此时面色苍白的吓人,以为这一位他倚重的重臣生病了,连忙吩咐下人请来医师,当然也不能在这时候逼迫阿若德做出任何的决定,周围的人们慌作一团七手八脚的将阿若德抬到木床上,剩下的人连忙去找来医师。


  邓肯。亚尔佛列德走在走廊中,他的脚步踏着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正当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看见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处站在一个男人,一个后背高高隆起的男人,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嘴角微笑了一下,他依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那个形象丑陋的男人的身边。


  “迪伦。马特大人,怎么?在等我吗。”邓肯。亚尔佛列德站在窗户口处,微风从塔楼外吹拂进来,透着丝丝的凉意和潮湿的味道,这是一个多雨水的季节,看着城堡外一望无际的森林、田园和起伏的山丘,景色倒是颇为美妙。


  “邓肯大人。”迪伦。马特照例鞠躬道,他弯下腰的时候鼻子尖几乎都要碰到地面,形象颇为滑稽,城堡中的廷臣们都说老公爵是一个精明的贵族,找来这样一个弄臣,连寻找宫廷取乐小丑的薪水都可以一起节省下来,可是邓肯。亚尔佛列德却从不小觑这个驼背。


  “说吧,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来找我的,是关于宫相大人的事情吗?”


  “唔,不愧是邓肯大人,一下子就猜测出了我的来意,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希望邓肯大人您能够解开我心中疑惑。”迪伦。马特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邓肯。亚尔佛列德,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恩。”邓肯。亚尔佛列德转过身,上身靠在窗口台阶上,看着面前的驼背廷臣,十分的有耐心的盯着他。


  “为何要逼迫宫相大人杀死那个无辜的随从,谁都可以看出来那可怜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刺客,这到底有何意义?”迪伦。马特低声的询问道,窃窃私语在宫廷中总是有一席之地的,许多的流言蜚语和情报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


  “就像您一样迪伦。马特大人,我也想将自己的宝押在这位年轻的宫相身上,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如果能够经受住考验,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位伟大的统治者。”邓肯。亚尔佛列德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用值得玩味的声音说道,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就像是将一切都尽在掌控中一般。


  “考验,什么考验?”迪伦。马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邓肯。亚尔佛列德,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于是迪伦。马特接着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阿若德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的好统治者,请不要折磨他。”


  “好人,我确定,你说的没错,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则未必,虽然他在梅克伦堡郡各种欣欣向荣的统治确实让我惊讶,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必须有冷酷的一面,有消灭一切政敌,掌控一切的能力,这方面阿若德还是有些稚嫩,他那出自低阶层的父亲无法教会他,因此需要有人教会他。”此时邓肯。亚尔佛列德的神色变了,变得冰冷冷酷无情,与刚刚彬彬有礼的贵族气质完全判若两人。


  “为什么选择他,黑袍刺客大师?为何不选择埃布尔公爵,选择一位真正的赫尔曼家族的人。”迪伦。马特虽然畏惧于对方身上发出的可怕的气质,但是他依然将自己心中最后的迷惑讲出来,并且说出邓肯。亚尔佛列德那可怕的真正的被隐秘的身份,难道人们会以为赫尔曼家族只有光辉灿烂的一面吗?不,就像是所有的统治者一样,这个家系古老的贵族家族有着更加黑暗的一面。


  “在数十年前,我记得那一天,马扎尔人骑着他们的小马,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纵横在诸国的领土之间,所过之处一片哀嚎,村庄被烧毁掠夺,城镇成为一片废墟,男人们像是动物一般被射杀,女人们成为发泄的工具,孩童被掠夺为奴,看着那如同地狱降临般的景象,人们的祈祷无法得到主的回应,所以我明白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只有这个强大的统治者才能够防御可怕的来自东方的恶魔,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他们的选择。”邓肯。亚尔佛列德重新恢复了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的风度,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与迪伦。马特擦肩而过。


  第一百四十九节绞架


  绞架在城堡外的一处空地上被架起来,两根晃悠悠粗大的绳索被行刑官完美的挽上了结,用来向众人展示的木台子是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搭建起来的,不知道为何搭建绞刑木台的杂役们兴致格外的高,因为他们知道那两根粗大的绞索上,一个会挂着原梅森城镇商会的会长,另一个是一位小贵族,所以这可不是平常随便能够见到的景象,他们都是犯了谋杀的罪名,商人杰夫犯了谋杀修道院长的罪名,而那名可怜的小随从则是杀掉了瓦尔克男爵父子,天知道他是怎么闯入戒备森严的地牢的。


  “咯咯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在木台下的柱子之间穿梭着躲着猫猫,他们还没有到明白什么事死亡的年纪,这一切在孩童们开来不过是很有趣的事情而已。


  此时,城堡中的贵族们依次来到了绞刑台前面的一处观看席上,似乎在娱乐缺乏的中世纪,看人被绞死也是一件富有娱乐刺激感官的有趣戏码,作为这个时代的统治阶层,贵族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与民同乐的节目,坐在观看席中央的是埃布尔公爵大人,在他的右手坐着他的妹妹乔茜公主,左边坐着准妹婿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大人,接着在两人的下方两排按照地位高低阶梯式的坐着廷臣贵族们。


  “我不明白为何我要来观看人们被杀死?”乔茜公主面有不悦的对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说道,在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情况下。这位美丽的公主穿着一身素装长裙,头上的头巾选择了黑色,以表示对自己亡父的哀悼之思。


  “我可爱的妹妹,只有统治者的出席才能够使得这一刑罚合法可行,而不是单纯的杀死两名基督徒。”埃布尔公爵向自己的妹妹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应该挽救他们的灵魂,而不是消灭他们的**,这让我们同野蛮人有何不同?”乔茜公主看向被押解到行刑台下方的两名犯人,肥胖的杰夫此时脸上大滴大滴的淌着汗水,而那个可怜的锅盖头小随从两股颤栗几乎无法行走,如果不是宫廷守卫搀住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就滑落软瘫在地上了。


  “我天真的妹妹。这个杰夫可是杀害了阿若德亲属的罪人,而这个小随从杀死了我们本来可以用来扳倒劳齐茨伯爵的证人,如果这种行为还不能够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其他人将认为赫尔曼家族变的软弱可欺。对于整个公国来说将是重大的危机。”埃布尔公爵附在乔茜公主的耳边。对她小声的解释道。


  就在这两兄妹交头接耳的时候。阿若德却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刑台,那个快要被吓尿裤子的小随从,被观看的众人哄笑着。可是阿若德却根本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却带着敬佩的目光。


  在数个小时之前,阿若德在内心权利和良知的挣扎中来到了关押小随从的地牢,当他走进地牢的时候,看见阿若德身影的商人杰夫发了疯似得苦苦哀求,并且指天发誓愿意向阿若德效忠,愿意出来指证劳齐茨伯爵,可是阿若德知道杰夫的话根本就没有可靠性,不会有贵族相信一个商人会和劳齐茨伯爵发生联系。


  “打开。”阿若德的目标并非是杰夫,他站在关押小随从的牢房前,对手中提着一大串钥匙的狱卒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这是行刑前的犯人恐怕会有危险,毕竟他可是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狱卒担忧的提醒阿若德道。


  “打开。”阿若德再一次口气严厉的命令道,看见阿若德如此坚定的坚持,狱卒无奈之下只好将铁门打开,阿若德一弯腰钻进了牢房之中,在牢房中蜷缩成一团的小随从。


  “宫相大人,请您救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小随从看见阿若德走了进来,如同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上来抱住阿若德的小腿,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阿若德。”伴随着阿若德一起的温德尔男爵,紧张的想要钻进来保护阿若德,但是却被阿若德伸出手阻止了。


  “放松孩子。”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抚在小随从的头部,轻柔的对小随从说道。


  “您是来救我的吗?宫相大人,请您相信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小随从抬起头,涕泪横流的看着阿若德,连眼泪和鼻涕都来不及擦拭,他的心中带着最后的希望。


  “我相信你,因为一个刺客是不可能把凶器放在自己的房间中的,所以你是无辜的。”阿若德对小随从说道。


  “没错,宫相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所以请放了我吧。”听了阿若德的话小随从两眼一亮,抓住阿若德的手拼命的说道,而阿若德一副为难的摸样看着他。


  “很可惜,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我却不能够放了你。”


  “什么?这是为什么。”小随从吃惊的看着阿若德,不相信的看着面前高贵的宫相大人,在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情况下,还要把自己送上绞架。


  “因为,如果没有找到那名刺客,将会使得贵族们人心惶惶,公爵大人的继承仪式就无法举行,公国将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阿若德叹气着对小随从说道。


  “所以,所以就把我当做替罪羔羊啦?”小随从双眼睁大,他松开了抓住阿若德的手,身体向后坐了下去,一副倍受打击的摸样,出生贵族家庭的他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放了你,但是现在你有任何的请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说吧。”阿若德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双手浸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可是自己却又不能够不继续杀下去,在行刑前来见小随从一面,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怜悯之心。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小随从似乎已经明白一切已经命中注定,他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阿若德点点头,注视着面前的小随从,心想也许他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谋求一些条件吧,可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当小随从说出自己的希望的时候,阿若德还是吃了一惊。


  第一百五十节最后的尊严(二更)


  小随从用渴望的目光看着阿若德,这种依稀熟悉的目光让阿若德又是感到一阵揪心,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大人物,事实上很多自己希望从对方手中获得的东西,在对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能够获取,因为对于许多大人物来说不值得。


  “请说吧。”阿若德点头对小随从说道。


  “我的家族是梅森公国中最偏僻的乡绅,事实上早已经是濒临破产的贵族,我的父亲为公爵大人打仗了一辈子,但是却没有捞到多少战利品,结果连家中唯一一匹老战马都死在战场上,我的父亲也从骑兵降格为普通步行军士。他一直很遗憾家中没有出过真正的骑士,如果我的家族中能够出一位骑士的话,那么我们的田地便不会被侵占剥夺,拥有一块自己家族的采邑。”小随从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平日里的高傲不过是源自内心的自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痛苦,他一边叙述一边吸抽自己的鼻子,阿若德耐心的倾听着。


  “为了出人头地,我的父亲卖掉了自己的旧锁子甲,用这些钱将我送到您的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当上侍从,逐渐的从侍从被册封为骑士,我知道这是不合乎传统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以一位骑士的身份去死。”小随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阿若德。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这个非分之想能否实现,一名骑士的册封是要经过长久的考验而得来的,需要获得自己领主的肯定,每一名骑士都战技娴熟勇猛无畏,都是名声鹊起之辈。


  “这怎么可能,你连侍从都不是,怎么可能得到超阶级的册封?”温德尔男爵皱起眉头说道,这种事情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温德尔男爵的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过。


  “父亲,将你的佩剑借给我。”阿若德看着面前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的小随从。转过身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额?”温德尔男爵诧异的看了一眼阿若德,但还是将自己腰间的剑解了下来,递给了站在小随从面前的阿若德。


  “铛~~~。”阿若德将温德尔男爵的佩剑拔出鞘,剑身雪亮反射着点点寒光。突然的剑出鞘使得地牢中的几名跟随者阿若德的人都紧张起来。站的稍远不知道阿若德和小随从说过什么的人。以为阿若德在愤怒之下要私自杀掉罪犯,于是都围了过来。


  “低下头。”阿若德身体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他用自己的双手握紧剑柄。对小随从说道。


  “啊。”看见阿若德拔出剑,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大贵族的小随从,面色苍白吓人,可是当阿若德让他低下头的时候,他浑身战栗起来,难道宫相大人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我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以我伯爵的头衔,任命你~~~额,你的名字是什么?”阿若德握住剑将剑身放在小随从的左肩上,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着,听见这声音的在地牢中的人们都走了过来,他们看见梅森公国的宫相一身日耳曼贵族长袍,手握着一柄利剑,那名被宣布是刺客的小随从则跪在他的脚下。


  “鲁道夫。荷尔兰。”小随从激动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说出了自己那平日里并不为人所知的名字和姓氏,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不过他竭尽全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鲁道夫。荷尔兰我以自己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以及上帝赋予我的神圣职责,册封你为梅克伦堡的骑士,从今以后你要尽心竭力的侍奉于我,你的君主,而我也会赐予你同你的身份相称的采邑和名誉,你要保护弱小主持正义,用自己手中的剑为上帝服务,为你的君主服务~~~~。”阿若德一边说着册封骑士的誓词,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剑的剑尖从左肩,换到了鲁道夫的右肩,在完成最后一句誓词的时候,再将剑拍打他的后背,完成了整个的册封骑士的宣誓仪式,当然真正的册封骑士仪式比这个要复杂肃穆得多,常常需要数天的时间来完成,可是此刻在地牢中见证这一幕的人们,分明感觉到小随从鲁道夫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感谢您宫相大人。”小随从鲁道夫感受着自己后背,被剑身拍打的感觉,这一刻他分明感到似乎有一种神圣的光辉照耀进了这阴暗的地牢之中。


  “我要授予你奉献者的称号,鲁道夫爵士。”阿若德将自己的手掌抚在鲁道夫的头顶,对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当阿若德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的时候,此时绞架台下方已经聚集起了许多的城镇平民们,他们抬着头兴致勃勃的看着被推上木台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肥胖的杰夫拼命的用两条腿蹬着地面,身体向后倾着不愿意上去,他扯开喉咙大喊大叫,却引来了下面观众们的一片大笑,而押解他的宫廷守卫们不由分说把他强行推上去。小随从鲁道夫虽然两腿战栗着,但是却在没有任何人的押解搀扶下走了上去,这博得了众人的一片掌声。


  “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行,现在为自己的灵魂祈祷吧。”一名戴着白色长耳帽兜的神父,穿着神父圣袍和黑色披风走上去,他的手中握着一只木头的十字架,走到将要被施以绞刑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面前,将木头十字架先举到了杰夫的面前,让他进行临终的忏悔。


  “呜呜呜。”杰夫忽然一把抓住木头十字架,拼命的亲吻着十字架,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


  好不容易在宫廷守卫的帮助下,神父才将自己的十字架从杰夫的手中夺回来,他匆匆完成了临终的忏悔,立即站到了一边,两名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刽子手,把绳索分别套在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脖子上,随着一声令下几名拉住另一头绳索的杂役们一起用力,绳索紧绷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吊在了半空中。


  “额,额,咯嘣~~~。”两名被行刑的人脚尖,在半空中挺动了几下,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可怕声音,身体悬在空中颤动了片刻便再也不动弹了,只是如同风中的叶子般随着绳索晃动着。


  “哎。”阿若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直到最后一刻小随从鲁道夫也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第一百五十一节老公爵葬礼


  随着两具尸体被悬挂在绞架上,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一般,梅森城堡解除了警戒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埃布尔公爵大人有许多事情需要忙碌,老公爵的遗骸需要妥善安置,五名石匠工会的熟练工匠连夜打造了一副石棺,将老公爵的尸身放置在里面,然后盖上石头盖子,可是这并没有最后完成,因为石匠工匠们会在数月的时间中,在家族墓园中将停放在陵墓中的石棺,上面的石头盖子逐渐的雕刻成老公爵平躺着双手握住一柄利剑的摸样,这些熟练的工匠技艺高超,可以将老公爵身前的摸样惟妙惟肖的雕塑出来,以供后世的子孙们去瞻仰这位公爵的身前音容相貌。


  “有时候,在夜晚的时候我觉得他还活着,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卧室中接见自己的廷臣们,做出各种重大的决定。”乔茜公主身着肃穆的长裙,戴着黑色的头巾,眼中流着泪水,犹如一只忧伤的黑天鹅一般高贵美丽,阿若德站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的悲伤。


  “人总有一死,或者如同羽毛般为人轻视,或者如高大的山峰般令众人仰慕,而老公爵大人无疑是后者。”阿若德将天朝那句著名的格言变化了一下,用来安慰乔茜公主,果然能够流芳百世的格言总是有着自己的魅力的,听了阿若德的话乔茜公主一愣,随即感激的看着阿若德,并且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阿若德的胸前,一起参加葬礼的贵族们都不以为怪。因为阿若德即将成为乔茜公主的丈夫。


  “以主的名义,请迎接这位伟大的基督徒前往您的殿堂~~~~。”教区主教穿戴着自己的圣袍,举着十字架主持着老公爵的葬礼,他的口中念诵着祝福的话语,其他的十二名神父齐声应和着,在这个时代天主教的仪式还没有发展到繁琐的地步,因此当主教念诵完毕之后,便站在了一边让老公爵的亲友们献上花环等物品作为哀思,埃布尔公爵作为继承人当然第一个走上前去,他弯下腰将一只花环放在了石棺盖上。接着是乔茜公主上前放置花环。阿若德排在了一名赫尔曼家族近亲之后,很快石棺被扑鼻的花香掩盖。


  “白鸽停止挥动翅膀,美丽花朵合拢花瓣,天空中飘来天使的歌声。一位逝去的高贵者的灵魂离开尘世。听啊末日的鼓点声隐约响起。我们终将有再次相逢的一刻~~~~~。”一位声音甜美的年轻修女,站在石头制成的陵亭中唱起了挽歌,那悠悠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墓园中。仿佛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而那歌声寄托了众人的哀思。


  “咯吱~~。”陵墓亭子的门关闭了起来,只有为老公爵雕刻的石匠,以及每一年的特定时间公爵的家人才会打开这扇门,前来瞻仰老公爵的逐渐远去的音容相貌。


  “阿若德这次多亏了你的提醒,宫廷守卫们将罪人杰夫的财产抄家没收之后,光是他个人的财产就足够支付我的继承仪式所需要费用了,而商人行会中的那些商人们也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或者情愿的。”当离开梅森公爵的家族墓地之后,埃布尔公爵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感激的说道。


  “哥哥,难道你就不能稍等一下再说这件事情吗?”乔茜公主皱着眉头,不悦的对自己的哥哥说道,她觉得刚刚离开自己父亲的墓地,就开始谈论继承仪式的事情,简直有点无法接受。


  “抱歉我的妹妹,你知道我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了你也应该去为自己准备一套新娘长裙,现在父亲不在了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要亲自牵着你的手将你带给我们尊敬的宫相大人。”埃布尔公爵耸了耸肩膀,对自己的妹妹乔茜公主说道,欧罗巴人可没有守孝的习惯,在他们看来埋葬好自己的亲人,那么一切就已经交会了上帝的手中,而活着的人则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还用你说吗?我早就准备好了。”乔茜公主的脸色微微泛红,她有些羞涩的看着自己身边高大的阿若德,当着新郎的面谈论这些事情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她立即找借口离开了。


  “您是故意气走她的吧。”阿若德好笑的看着微笑着的埃布尔公爵大人,这一对兄妹的感情十分好,想想也是在老公爵去世后,也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了。


  “乔茜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就像是幽谷中的百合花一般纯洁美丽,而您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保护好她,呵护好她,爱她的。”埃布尔公爵看着阿若德,对他说道。


  “这是当然,我不会辜负乔茜公主对我的爱。”阿若德连忙向埃布尔公爵发誓道。


  “我相信,上帝呀,我感谢他为我带来了一位真正的朋友,以及妹婿,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合作下一定可以令梅森公国成为真正的强国的。”埃布尔公爵的脸色有些兴奋的涨红,他握紧着拳头胸口起伏着,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摸样。


  “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您准备如何处置?”阿若德倒是没有他那样乐观,在公国内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只是暂时隐没,他不相信劳齐茨伯爵就这样偃旗息鼓。


  “你有什么好主意?”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将他软禁起来,绝不能够让他重新返回自己的领地,还有他的内府骑士和家臣们也必须严密监控起来。”阿若德冷冷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当小随从鲁道夫被无辜的吊死的时候,阿若德的心也变得冰冷起来,他绝不原谅害死众多无辜者的劳齐茨伯爵。


  “好吧,在我的继承仪式和封臣效忠仪式结束后,我会将他安置在高塔的阁楼上的,在哪里他将终生无法与任何人接触。”埃布尔公爵神色微微一顿,但是还是同意了阿若德的建议,虽然在他看来劳齐茨伯爵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危害性。


  第一百五十二节引祸


  “啪~~。”一只银杯子被摔在地上,里面殷红的葡萄酒洒落了一地,劳齐茨伯爵如同困兽一般暴跳如雷,他被告知不能够参加老公爵的葬礼,这让他感到愤怒和羞辱,作为继承公爵头衔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劳齐茨伯爵竟然不被允许参加葬礼,这对于梅森公国的宫廷中的贵族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信号,那就是曾经梅森公国宫廷中的宠臣劳齐茨伯爵已经失去了权势。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老家伙活着。”劳齐茨伯爵忿忿不平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杰夫死了之后,他的那名独眼手下也失去了踪影,看来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心,不过那些维京雇佣兵们到没有离开,可是他们已经将您的庄园弄得鸡犬不宁了。”罗伯特修士脸上的胎记抽动了几下,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计划之外,渐渐有了不可掌控的局面。


  “必须把阿若德和埃布尔两人的势力分开,他们的联合让我压力倍增。”劳齐茨伯爵将自己的两只手交叉着握住,他焦虑的时候便有这个毛病,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劳齐茨伯爵如今憔悴不堪,埃布尔继承了公爵头衔使得宫廷中的正统派完全倒向了埃布尔,而阿若德显示出的强大实力又使得剩下的廷臣们噤若寒暄,更别说在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斗中结盟的三大封臣势力,不知不觉中他曾经轻蔑的年轻的阿若德已经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如果是在这之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个主意。”罗伯特修士的嘴角一抹狞笑,他的话引起了劳齐茨伯爵的注意,于是看向这个诡计多端的修士。


  “你是说有办法,让阿若德乖乖离开?”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一直在研究这位新崛起的年轻贵族,又综合从梅克伦堡返回的商人们的带来的消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罗伯特修士将话顿了顿,这让心痒难耐的劳齐茨伯爵简直想一把掐死这个卖弄的家伙,可是现在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看着罗伯特。


  “接着说。”劳齐茨伯爵有气无力的说道。


  “所谓的德意志佣兵团。其实是梅克伦堡郡的征召兵。”罗伯特修士终于吐出了这个结论。劳齐茨伯爵睁大了眼睛他觉得罗伯特修士的话简直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征召兵?那些由破破烂烂的农夫们组成的轻步兵,能够打败可怕的波希米亚人?是罗伯特修士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在开玩笑?”劳齐茨伯爵脑袋摇得像是一个拨浪鼓。他拒绝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


  “没错。是梅克伦堡郡的征召兵。阿若德在攻克梅克伦堡郡的时候是靠一帮子佣兵成功的,但是那些佣兵的数量并不多,并且绝非是由日耳曼人组成的这支德意志佣兵团。这一支军队。是在与斯拉夫人的战争中逐渐成长的征召兵,在征服战争结束后阿若德不仅没有解散他们,反而是扩大军队规模将他们变成了雇佣兵。”罗伯特修士的分析竟然**不离十,听得劳齐茨伯爵瞠目结舌,将自己郡的军队整个变成职业作战的雇佣兵,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想出来?


  “那些被征召的农兵们居然愿意成为低贱的雇佣兵?”劳齐茨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震惊,雇佣兵是走投无路的破产者、流民和冒险者的集合体,农夫们只要有土地耕种维持生计的情况下都不会参加雇佣兵的。


  “我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对他忠心耿耿,打起仗来也勇往直前,令行禁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罗伯特修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都是选自梅克伦堡郡有家庭的男人,绝非一般的由流民冒险者组成的佣兵团,并且对他们进行了荣誉和纪律观念的反复灌输,再辅以严苛的训练和优渥的酬金,完全是按照一支职业军人模式在打造,当然习惯了粗犷式的召集农兵的贵族们来说这是一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建造军队的方式。


  “这不是更加糟糕,这支可怕的军队现在就驻扎在城堡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且这些雇佣兵还无法被收买。”劳齐茨伯爵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疼哀鸣的说道。


  “不,如果是普通的雇佣兵的话,我的这个计策反而没有办法,您还记得吗?在数十年前,除了马扎尔人的入侵外,在北方那些可怕的维京人驾驶着他们的龙首战船,顺着内河河流洗劫沿途领地的事情吗?”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说道,那时候东法兰克王国的诸侯领地敲响着警钟,人们在教堂中的祈祷词都是希望这些来自北方的恶魔们不会降临到自己和家人的头上。


  “维京人?”劳齐茨伯爵当然知道,并且现在他还雇佣了数十名维京人,那些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粗鲁的维京人,简直让他头疼不已。


  “是的,梅克伦堡郡呀,阿若德的领地与那些北方人隔海相望,只要让那些维京人去袭击梅克伦堡郡,阿若德必然会将他的军队调遣回去保护自己的领地。”罗伯特修士的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听了他的话劳齐茨伯爵沉默不语了,他握着自己的双手来回在房间中踱着步子,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头。


  “就这么办,可是我们并不熟悉那些维京人,如何同他们打交道并且说服他们去攻打梅克伦堡郡?”


  “不用说服,那些北方人都是些贪得无厌的人们,我只需要告诉你的雇佣军头领克雷泽。瓦尔,那片领地有多富裕就可以了,他会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们的,只要将这个消息散播到纳维亚人中间,他们必将蜂拥而至,那些可怕的北方人足够阿若德头疼的了。”罗伯特修士嘿嘿一笑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节杀心起(三更)

  “我要杀了劳齐茨伯爵。”阿若德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虽然我也想宰了那个傲慢自大的家伙,但看起来你现在比我还要心急?”哈维翘着腿坐在庭院中回廊的长条石凳上,阿若德则站在庭院到凉亭之间的石阶上,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城堡中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巡夜的宫廷守卫外,绝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溜达到这里的,因此这里便成了阿若德同自己的间谍总管秘密约见的地方。


  “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这个人渣而失去生命。”阿若德握紧自己的手,小随从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孔仿佛就在他面前晃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无辜逝去的年轻生命。


  “阿若德。”忽然哈维站起身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在这寒风凛冽的夜晚中,哈维的手却十分的温暖,这让阿若德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抱歉,我心情有些乱,不过劳齐茨伯爵的刺杀计划你有什么建议?”阿若德绝非一时的心血来潮,劳齐茨伯爵从个人恩怨来说与温德尔家族处处为难,并且是涉嫌谋害老公爵的重要嫌疑犯人,在挑起了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也是重大元凶,对于乔茜公主的哥哥埃布尔公爵的头衔觊觎已久,阿若德本来还只是想扶助埃布尔公爵压制住劳齐茨伯爵的权势,使他失去自己的权利下半生在痛苦孤寂中活着便可以了,可是劳齐茨伯爵却先是赠给安德鲁爵士毒剑企图杀死自己。又为了灭口害死了数条无辜的生命,这一切让阿若德决心除掉这个梅森公国的毒瘤。


  “不可能,劳齐茨伯爵出入都有自己的内府骑士保护,听说他还雇佣了一支纳维亚人组成的雇佣兵,平日里对自己的饮食也极为重视,我们不可能得手,更何况埃布尔公爵和赫尔曼家族的人似乎对这位远方的亲戚多有回护。”哈维摇着头皱着眉头说道。


  “一定有办法的,对了明天跟我去郊外的一个地方。”阿若德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转过头对哈维说道。


  “哦,去哪里?”哈维好奇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我要在哪里找一点东西。”阿若德的眼眸深处充满了一丝黑暗。哈维站在他的身后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是夜风的吹拂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两名骑马的人一前一后奔驰在田野上。他们都穿戴着帽兜披风。尽量低调的掩盖着自己的身份。不过如果有居住在城堡中的人此时正好漫步在田野小径上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名骑马的男子竟然是他们的宫相阿若德。


  “阿若德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到底要去哪里?”哈维的身体随着坐骑的奔驰而上下颠簸着。她看着从自己身旁向两边移动的树木,对阿若德询问道。


  “快到了,经过前面的溪流,在山涧之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阿若德勒紧了一下马的缰绳,将戴着的帽兜向上拉了拉,他呼吸了一下早晨清新的空气,用手指着前方的一片小树林,一道潺潺溪水穿过了树林。


  “那还等什么?”哈维用紧绷有力的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马腹,抢先一步冲了过去,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一大早不带自己的护卫骑士,便独自带着自己离开梅森城堡,来到这着荒郊野外之中,要知道如果被劳齐茨伯爵知道了,难保不会派出刺客前来刺杀,同时哈维感到十分好奇的是阿若德到底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

  阿若德看着性急的哈维,嘴角不由的莞尔一笑,他驾驭着自己的马匹跟了上去,他们骑着马躲过潺潺的小溪,马蹄将溪水踩的哗哗之响,打破了这片林子的平静,度过小溪穿过树林之后,哈维看见在一座山涧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建筑,她不由的停下来脚步。


  “到了。”身后的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便隐没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哈维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一座废弃的炼铁矿场。”阿若德从马上跳了下来,他牵着自己的坐骑缓步走了过去,哈维连忙也跳下马紧跟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这一座已经没有人烟的炼铁矿场。


  中世纪的人们对于铁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贵族骑士们身上的锁子甲需要将铁打造成环,然后编制成锁子甲,腰间的佩剑需要用精铁在高明的铁匠捶打下成型,平民们的日常工具也需要铁,而战乱频繁的欧罗巴却有着最丰富的铁矿资源,因此只要有铁矿藏的领地都会建起这种小型的炼铁作坊,十分简陋但是因为铁矿所含杂质少却也足够使用,不过看起来这里的铁矿要么是被挖掘完毕了,要么是因为铁矿藏的太深技术达不到而被放弃。


  “阿若德,你要做什么?”哈维看着阿若德走到一处建立在岩石上的几乎快要倒塌的熔炉前面,阿若德扔掉手中拿的马缰绳,一脸兴奋的手脚并用的攀爬上岩石,他用手搬开堆在熔炉前的杂物,撬开用几根钉子封住的熔炉矮门,接着弯下身体钻了进去,哈维担心阿若德的安危连忙也紧紧的跟随上去。


  “呼,呼,果然在这里。”钻进熔炉中的阿若德抬起头,看着熔炉墙壁上黑漆漆的一片,他伸出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手,在熔炉的墙壁上一抹,接着借着头顶上微弱的光芒仔细的看了看皮革手套上,手套上有些微微泛着晶莹光亮的东西,看见那东西阿若德就像是找到了金库一般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阿若德,你到底在做什么?”跟在阿若德身后的哈维,此时也钻了进来,她看着这个里面空洞的熔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带匕首了吗,给我。”阿若德的嘴角露出笑容,他伸出手向哈维讨来了她那片刻不离开身体的匕首,接着阿若德整个身体贴在了熔炉墙壁上,用匕首刷刷的刮着什么,如同着了魔似得。


  第一百五十四节石申


  阿若德用手中拿的匕首在熔炉墙壁上刮下来许多的晶状粉末,他把这些粉末放入一只小皮革袋子中,看着逐渐鼓起来的小袋子,阿若德的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手中的匕首挥舞不断,晶状粉末如雪般纷纷落下,哈维站在阿若德的身后,在昏暗的冰冷的熔炉内只得看着他那古怪的举动。


  如果有看过波吉亚家族历史的人,便会明白阿若德在做什么,波吉亚家族是具有意大利和西班牙血统的罗马教皇家族,前后出了三位教皇。其家族名称来源于其家族封地博尔哈。波吉亚家族历代担任西班牙瓦伦西亚大主教区的教职,家族可上溯至阿拉贡王室,拥有庞大的政治势力和财富。


  文艺复兴时期,他们到了意大利,并定居下来。15世纪至16世纪,波吉亚家族大肆涉及政治和宗教事务,使他们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著名的家族。在此期间,家族中产生了两位教皇:阿方索.波吉亚作为教皇加里斯都三世,统治1455至1458年间;罗德里戈.波吉亚作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于1492至1503年年间,这使得波吉亚家族在15世纪中叶大放异彩。


  但是真正使他们令人闻风丧胆的是,这个与政治阴谋、毒药和乱/伦纠缠不清的家族,有一种特别的敛财方式,他们会将枢机主教职位授予贪婪敛财的人,当这名枢机主机的财富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邀请这位枢机主机参加波吉亚家族的晚宴,在罗马人们都知道一句谚语,“只有人会自豪的声称受到了波吉亚家族的晚宴邀请,但是从没有人会说自己昨晚受到了波吉亚家族的款待。”因为在晚宴中,那些受到邀请的人都会被毒杀,枢机主机是没有子嗣继承财产的,所以按照宗教法律他的财产会被教会没收,也就是被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所拥有。


  而波吉亚家族所使用的毒/药便是这铁矿熔炉墙壁上的晶体,它的化学元素表中的名字叫做石申,在天朝的小说中有一个更加为人熟知的名字。砒/霜。石申易溶于任何液体中无任何的异味,并且毒性大见效快,不易于被人察觉,天然的砒霜是一种矿物质。在这个时代很少被人知道。而阿若德前世正好碰巧看过一期关于石申的记录片。记住在中世纪的铁矿熔炉壁上通过熔炼分解出来的在铁矿中含着的石申。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阿若德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石申的秘密阿若德绝对不想被传播开。因此才只带着哈维来到这所废弃的铁矿中,秘密寻找毒/药之王石申,当然阿若德除了石申外还想过在冷战时期特别有名的蓖麻毒素,可是他并不记得如何提炼蓖麻毒素的程序才作罢。


  “我们离开这里吧。”阿若德用绳子系住袋子的口部,把这盛放满石申的袋子放在自己的怀中,当他们钻出这处废弃的熔炉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阿若德,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当他们向返回城堡的路上的时候,哈维向阿若德问道。


  “我需要先掌握劳齐茨伯爵身边的护卫力量数量,还有他的行动规律,你安插在劳齐茨伯爵身边的眼线最近有什么消息?”阿若德转过头对哈维说道,在劳齐茨伯爵身边安插的眼线是谁阿若德并不清楚,但是在上一次的毒剑事件中,这位内线给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使得劳齐茨伯爵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我会去见那名眼线的,只是~~~。”哈维立即答应下来,不过想起每次尤兰达夫人将本来应该是主角的韦伯斯特打发走,却对着自己大献殷勤,这让哈维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幸亏她去见尤兰达夫人的时候总是在深夜,又穿戴包裹在带帽兜的披风中,从侧面打探自己要的情报后便立即离开,如果被尤兰达夫人发现自己爱慕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话,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同意见哈维。


  “只是什么?”阿若德好奇的看了哈维一眼,在这个性情倔强刚烈的间谍首领身上,第一次发现了犹豫的神色,这还真是少见。


  “不,没有什么。”哈维从尤兰达夫人那白皙的颈部,还有总是试图贴近自己手臂丰腴的触感,以及身体散发的某种花香味道中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立即挺直身体用自己紧绷的大腿加紧马腹,向前冲了出去,倒是将一头雾水的阿若德弄得莫名其妙。


  “这女人怎么了?”阿若德其实最近并不想同哈维单独呆在一起,因为与乔茜公主的婚约将至,再过不久阿若德就将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中有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这对于前世根本还是处男**/丝的他来说格外的新奇,可是在此之前阿若德同哈维有过肌肤之亲,在阿若德想来哈维肯定会在内心十分的痛恨自己这个薄情郎吧,不过事实却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哈维甚至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一切都好像是公事公办的摸样,一位家臣同自己的君主相处那样。


  哈维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她自小被恶棍行会的首领收留,将她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棍打手,并且很快在地下世界中闯出了血匕首的名号,而她本来的名字也不叫哈维,只是她觉得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中,唯有放弃软弱的女人的身份,才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地下世界中的一场斗兽场中,那些戴着面具乔装打扮的贵族们,在深夜来到地下世界中观看在斗兽场中的表演,只是此时打斗的不算野兽而是人类,低贱的地下世界的打手们在斗兽场中一决高下,胜者可以为自己的主人带来荣耀和贵族的赏金,输了的人唯有留下一具发臭的尸体被投入污水沟中任由其腐烂,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第一百五十五节各怀鬼胎(二更)

  哈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将匕首插进自己对手的身体的手感,女人要在地下世界中很好的活下去必须要更狠更准,因此必要时常将自己内心软弱的地方深深的隐藏起来,阿若德是哈维的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着特别的意义,可是哈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的出身带着污点与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根本就没有可能发生什么浪漫的结局,两人所处的阶级本来便不同,现在阿若德已经步入了中层贵族的行列,唯有与古老的赫尔曼家族联姻,方能完成成为真正的大贵族的蜕变,哈维认为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带给阿若德麻烦。


  一路上两人竟然无语以对,他们的马进入了梅森城堡,城门口处把守的守卫正打着哈欠,却突然看见梅森公国的宫相从外面进入城堡,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了腰杆握紧手中的长戟,只觉得一阵风从他们身边袭过,再一回头发现阿若德已经驾驭着胯下的坐骑冲了进去。


  “宫相大人。”一名随从立即上前牵住阿若德胯下坐骑的马缰绳,这名随从正是接替鲁道夫位置的刺客学徒肖恩,他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接到了来自刺客行会的另一道离奇的命令,保护原本要刺杀的目标阿若德,这让肖恩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安抚和奖励他及时的完成了新的任务,肖恩得知自己已经被提拔为正式的低阶层刺客行会成员。在刺客行会中拥有了自己的酬金分成和地位,这是一个好消息。


  “哈维我交托你的事情尽快去办。”阿若德跳下自己的坐骑,转过头对哈维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入了塔楼之内,迎面正碰上了一脸焦急的内府骑士罗恩。


  “宫相大人,您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带上护卫。”罗恩面露焦急又有些生气的说道,虽然刚刚绞死了被称为刺客的鲁道夫,但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刺客还没有抓住。而阿若德在清晨不带任何护卫外出城堡。在罗恩看来简直就是自杀的行径。


  “别担心,我很好。”阿若德怀揣着这个时代最大的杀器,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他走上石阶穿过走廊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告诉罗恩自己要休息一下。打发内府骑士们守在房门口处。而自己将门关的结结实实。


  阿若德四下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一张结实宽大的木床摆在靠近房间南边的位置,一组木柜家具紧挨着木床。在窗户位置横着的是他的撰写木桌和一把宽厚的高背木椅,看起来哪里都无法将怀中的毒/药藏起来,正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在地板与墙壁之间的夹角位置,有块石砖有些松动,于是立即上前用手指扣了下,发现石砖果然因为年久的缘故松动。


  “康,康~~。”阿若德连忙从自己的装备中找到短剑,握紧短剑在这一块砖石的四周轻轻的撬动着,过了片刻之后石砖终于被短剑撬起来了,城堡的建筑架构大部分是砖石,石匠们把石料场中的石头雕刻成一个个规则的方块,再由工人搬到建筑地点逐渐的垒砌起来,砖石之间通常填充着白石灰,因为欧罗巴潮湿的气候时间一久便会使得这些砖石松动,在石砖之间会产生缝隙。


  “呼。”阿若德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看着被撬起来的石砖,将怀中的小袋子掏出了放了进去,然后才将石砖重新放上去,为了掩盖这里的异常,阿若德还细心的将铺在房间地面上防潮的干草均匀的撒在石砖上。


  “乒,乒。”正当阿若德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阿若德走过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看见一名埃布尔公爵的随从正在等候着自己。


  “尊敬的宫相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您议事。”埃布尔公爵的随从看见阿若德出来,连忙退后了一步,向这位此时梅森公国中最有权势的贵族鞠躬道。


  “哦?埃布尔公爵大人找我。”阿若德想了想,以为是埃布尔公爵想要与自己商议效忠仪式事宜,别忘了阿若德除了宫相身份,自己还是梅克伦堡郡的伯爵,虽然在有些固执的贵族们看来,阿若德不过是一个边地蛮族的统治者,但是毕竟也是一位重要封臣,需要在埃布尔公爵的继承仪式上,重新建立新的效忠契约。


  可是当阿若德跟随着那名传令的随从来到庭院的时候,阿若德诧异的看见庭院的凉亭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当然是埃布尔公爵,可是另一人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他的死对头劳齐茨伯爵,这两个从以前便不对付的两人为何会在一起,怀着这样的疑虑阿若德迈步走上前去。


  “哦,我的朋友,阿若德,我们的宫相大人。”看见阿若德走了过来,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张开双臂,几步上前给了阿若德一个熊抱,阿若德也连忙象征性的抱了抱兴致颇高的埃布尔公爵一下。


  “公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和劳齐茨伯爵大人正在商议要事,看来一定是您的那名随从记错了什么?因此还是容我先行告退,随后再来拜访您吧。”阿若德看着脸上挂着阴晴不定的笑容的劳齐茨伯爵,向埃布尔公爵略略一弯腰说道。


  “哦不,我的朋友,你没有弄错了,却是我在这个时间找您来的。”埃布尔公爵站在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中间,他像往常一样豪爽的笑着说道,仿佛这是在朋友之间的晚宴一样轻松,可是在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都没有减弱,此时的庭院中气氛真的十分的诡异。


  “哼。”在庭院的回廊中,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手扶在自己的剑柄上,在他的对面是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对方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埃布尔公爵也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过即将成为新任的梅森公爵使得他信心大增,他相信自己能够掌控这两位拥有实权的贵族,于是伸出手用了的拍了拍,随着清脆的手掌声响起,四名宫廷侍女款款走了过来,她们一人捧着一只酒壶,其他三人拿着酒杯,当来到凉亭中的时候侍女们将三只酒杯放在了埃布尔公爵、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面前,那名捧着酒壶的侍女拿起酒壶将殷红的葡萄酒注满酒杯。


  “我知道在过去我们都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是现在作为即将作为你们新的君主的我,希望在我统治下的梅森公国是一个领主们和睦相处,繁荣昌盛的国家,因此一切的恩怨我希望在这个凉亭中结束,来吧朋友们共饮此杯,让我们在主的见证下迈入一个新的时代。”埃布尔公爵端起酒杯对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大声的说道,他的神情充满了威严,言辞恳切灼灼,那温厚的嗓音可以使得任何听到的人为之倾倒,不过很可惜在凉亭中的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却不在此列,双方可是曾经明争暗斗的政敌,怎么可能在此把酒言欢。


  “尊敬的劳齐茨伯爵,如我们共同的君主埃布尔公爵大人所命,我们实在我无须继续纠缠于过去的恩怨,我完全同意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建议,让我们和平相处吧。”阿若德忽然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出自己的手握住酒杯,端了起来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啊,不愧是我们的宫相大人,你的心胸比大地还要宽广。”看见阿若德首先释出的善意,埃布尔公爵大喜的高呼道,就连劳齐茨伯爵在一瞬间也有了困惑不解的神色,但是很快劳齐茨伯爵认为自己不能给埃布尔公爵以自己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印象,连忙也端起了酒杯,三人共同饮下了杯子中的美酒。


  看着在自己的斡旋下成功调解了两位重要封臣的矛盾,埃布尔公爵觉得格外的有成就感,他喜不自禁的看着面前的两名封臣,同时感到公爵头衔的伟大光环,现在在整个的梅森公国内,他,埃布尔,便是最高的统治者,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是阿若德却用酒杯掩盖住了自己眼中的杀机,他之所以向劳齐茨伯爵示好,完全是为了伪造自己没有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动机,而劳齐茨伯爵的心中也是在盘算着,如何使得维京人袭击阿若德领地后,把阿若德的军队调动开来,好方便自己发动真正的宫廷政变,在凉亭中看似和风细雨却是各有鬼胎,谁也无法预料到在梅森公国内今后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在距离梅森公国之外的法兰克尼亚公国随着一份信件发生了骚动,那份信的始作俑者正是劳齐茨伯爵,他本来是打算让自己的信使送一份向法兰克尼亚公爵支持自己成为公爵的求援信件,但是不知道为何信使在路途中迷路耽误了许久,直到阿若德带兵返回梅森公国打破了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信使才踏上了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土地。


  第一百五十六节继承仪式


  梅森城堡外的教堂中,响起了洪亮的钟声,在声音中梅森公国的贵族和重要的大人物们结伴走入了这所教堂中,中世纪因为生产力低下所以大部分的建筑都狭小和注重实用,但是唯有一种建筑是个特例,那就是每一个城镇的中心都会有的一所教堂,以宗教为核心的中世纪欧罗巴,人们似乎愿意供奉一切来将自己城镇中的教堂修建的宏伟宽敞,作为梅森公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的梅森郡也不例外,能够同时容纳数百人的教堂是用石头和大理石修建而成,在教堂内部石匠工会的大师们用两排拱形顶部的列柱支撑起整个屋顶,屋顶也故意修建成天穹的摸样,如同上帝在天空中俯瞰人间。


  教堂大门的正对面是一扇巨大的彩色琉璃窗户,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窗户照入进入的人们身上,仿佛使得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沐浴在主的恩宠之下的错觉,巨大的十字架和耶稣受难像,好似告诉人们他们的幸福生活是靠着圣子的牺牲得来的,因此要将一切奉献给主,而天上的王当然没有闲工夫理睬卑贱的凡人,不过通过教会这个媒介可以上达天听,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将你的财富交给神圣的教会。


  从古至今没有什么比宗教更能够积攒财富的了,而在欧罗巴一家独大的天主教很快便会在财富和土地上甚至超过了许多大贵族,虽说在目前9世纪左右教会势力还没有达到鼎盛时期,不过各地的大小贵族们和城镇市民们都乐意修建教堂以示虔诚。


  而这座梅森城堡外的教堂从埃布尔公爵祖父时代便开始修建。逐渐的扩建为用又一个主要殿堂和两个副殿堂的宏伟规模,历史三代人的不断翻修,埃布尔公爵看着这座祖先留下的教堂,感慨万千的想着自己也应该将这座教堂继续扩建下去,他的儿子也要如此,儿子的儿子当然也是如此,子子孙孙下来会使得这座教堂成为欧罗巴大陆上最宏伟的建筑。


  “依依伊伊~~~,啊啊啊~~~~。”随着祭坛上主教洪亮悠长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拖长着调子的赞美诗歌前奏,令教堂中的众人们不觉感到了肃穆和神秘。教堂的执事手握着熏香炉来回的摆动。香炉中点燃的极为珍贵的来自东方的香料,嗅来使得贵族们不觉精神一振,在祭坛的左边十五名唱诗班的儿童,身穿着白色的袍子。站成三排在前面一个男人的指挥下用自己清脆稚嫩的声音唱起赞美诗。宛如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使得教堂中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阿若德。多亏了你出的主意,看,贵族们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乔茜公主与阿若德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她小声的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阿若德只是微微一笑,当埃布尔公爵要举行继承仪式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教堂中举办一场令整个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仪式,教堂执事给他出的主意过于古板老旧,同埃布尔公爵认为自己要开创一个新时代的思维完全背离,怒气冲冲的他差点将那名可怜的教堂执事殴打一顿,幸亏乔茜公主经过阻止了自己盛怒的哥哥。


  “你为何不找阿若德,在这个宫廷中还有比他更加睿智的人吗?”乔茜公主的一句话,点醒了埃布尔公爵,他立即将阿若德找来商量对策。


  被风风火火的埃布尔公爵叫来的阿若德,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总不能让人在教堂中扭起大秧歌烘托气氛吧,不过阿若德的灵魂毕竟来自后世,他很快想到了此时还没有出现的神学宗教文化,儿童唱诗班,别小瞧了这个主意,在天主教宗教早期仪式简单,同后世那种将音乐和各种神秘仪式都使用上的宣传手段,并且催生了欧罗巴早期合唱艺术和神学艺术完全不同,而阿若德将一帮子声音清脆的儿童集合起来,让韦伯斯特教会他们基本的合唱技巧,仅仅是这种在阿若德看来极为基础的合唱艺术,就足够把这些乡巴佬贵族们听得目瞪口呆,各个如痴如醉。


  “恩。”在偏殿堂偷偷向这边瞅了一眼的埃布尔公爵,看着在儿童唱诗班的歌声中陷入了沉迷的贵族们,他的脸上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时候文化的震撼比刀剑更加的有效果,当儿童唱诗班最后的一个赞美词尾部落下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在两名侍从的帮助下从偏殿几乎是踏着歌声的回音走了出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高耸的黄金冠冕,身上穿着二重长袍,内衬长袍是金黄色,外挂方袍则是肃穆的黑色,两件袍子都绣着金线,在走动之间发出灿烂的光辉,外挂的方袍上还刺绣满了各种花朵、枝蔓和武士图画,埃布尔公爵柔软闪耀的金发披在肩部,他的双手捧着一柄权杖,那柄权杖原本正是波希米亚公爵所有,现在成了埃布尔公爵继承仪式上光辉的战利品和注脚。


  外挂长袍的尾端长长的拖在地上,两名侍从在后面用手提起来,并且紧紧的跟随着埃布尔公爵,两名侍从的挑选也是极为精心的,必须是两名家世清白的贵族子弟,他们的身上穿着蓝色的侍从隆条呢绒服,羊毛绒紧身裤显露出结实紧绷的大腿和笔直的小腿,他们的脚上还套着带着二寸长的鞋尖的鞋子,光从身边侍从的装扮都可以看出埃布尔公爵的权势。


  当埃布尔公爵走出来,走向教堂祭坛的时候,殿堂中的梅森贵族们纷纷向他行礼,男人们将手放在胸口深深的弯下腰,女人们则低下头屈膝行礼,此时天空中的太阳正巧经过彩色琉璃窗户,几束金黄的阳光照射进来,正巧照射在埃布尔公爵身上,使得他浑身如同天使般闪闪发亮,令所有人无法直视这伟大的人物。


  “伟大的埃布尔大人,您愿意遵从主的旨意,善待你的人民,照顾主御下的贵族,并且竭尽全力保护教会财产吗?”地区主教象征性的询问了几句。


  “我愿意。”埃布尔跪在一块柔软的四方呢绒垫子上,垫子的死角还缀着金线,这是供高贵的人在教堂中跪下忏悔所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处。


  “以上帝的名义,承认您的合法权利,公爵大人。”地区主教拿起一只盛着圣油的小琉璃瓶子,在自己的手指上抹了一点,再伸出手在跪在他面前的埃布尔公爵的额头划了一个十字架。


  “刷刷~~。”当涂油礼完成之后,站在一旁的教堂执事连忙拿起一只圣水刷子,在圣水盆里面沾了沾水,然后洒在了埃尔公爵的头上,为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进行祝福。


  “埃布尔公爵万岁,万岁~~~。”当涂油礼和撒圣水礼节完成之后,在场的贵族们齐声呐喊起来,而额头上还有一个用油画着的十字架,身上衣物笨拙不堪的埃尔公爵站起身,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对支持他的贵族们友好招手。


  “哼。”阿若德看着在自己对面一列为首的劳齐茨伯爵,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声,心中想该如何在仪式后结束掉劳齐茨伯爵的性命,感受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劳齐茨伯爵转过头看向阿若德,两人的视线如果能够杀人的话,他们恐怕就要各死去一到两次了。


  第一百五十七节东罗马帝国(二更)

  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野猪三兄弟正等候着劳齐茨伯爵的到来,虽说他们辩称自己绝非丢失劳齐茨伯爵城堡的罪魁祸首,但是劳齐茨伯爵会听他们的辩解吗?其实格罗佛的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为了寻找到自己的立身之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这里。


  这一所庄园是劳齐茨伯爵的父亲,为了在烦闷勾心斗角的梅森宫廷中,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所建造的休息场所,因此庄园内经济作物并不多,格罗佛曾经陪伴劳齐茨伯爵来过这里,环境优美雇佣的园丁按时修剪郁郁葱葱的矮树和杂草,可是这一次格罗佛却看见庄园中一片狼藉,好像是遭了贼一般。


  “这些该死的北方人。”劳齐茨伯爵的抱怨声传了进来,当他走入庄园的屋宅内的时候,看见野猪三兄弟正耐心的等候着他。


  “尊敬的伯爵大人。”格罗佛立即扑到在地,上前亲吻着劳齐茨伯爵的靴子,本来就身材矮小的格罗佛突然的如球一般扑上去,倒是把劳齐茨伯爵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劳齐茨伯爵抬起自己的脚,身旁的护卫骑士连忙挡在了劳齐茨伯爵的身前,当劳齐茨伯爵看见格罗佛的时候,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抬起脚将格罗佛踹开。


  如果不是这个废物和他的兄弟们丢掉了自己的城堡,他也不会如此的被动,本来想使得埃布尔在波希米亚人的进攻下,迫于压力对自己作出让权和退让。结果最后却便宜了阿若德这小子,他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句天朝的话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里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丢失城堡的责任并非在我们身上。”格罗佛也不顾上拍打身上的脚印,连忙站起身弯着腰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丢失城堡是我的错喽?我听说你们还投降了波希米亚公爵,有这回事情吧。”劳齐茨伯爵怒极反笑起来,他根本不在乎这三个畸形的生死,收留他们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要不是看野猪三兄弟颇有战斗力。他根本不可能把他们留下守卫城堡。


  “不是的伯爵大人。我们完全是被迫加入波希米亚公爵的,绝非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更何况我们知道阿若对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大秘密。”格罗佛连忙对劳齐茨伯爵说道,这句话十分的关键。如果劳齐茨伯爵感兴趣他们就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重新得到伯爵的重用。


  “哦?”格罗佛对于劳齐茨伯爵的心理把握上正确的。劳齐茨伯爵伸出手阻止了自己身后的骑士们拔剑的动作,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这是让格罗佛继续说下去。


  “阿若独自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我们也在那里。”格罗佛急忙说道。


  “身临其境。”欧格登插嘴道。


  “齐帕。”


  “哼。”劳齐茨伯爵不满的轻哼了一声,格罗佛不敢卖关子将自己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当听见波希米亚公爵率领超过了阿若德军队的人数袭击的时候,阿若德撤退到了一处盆地中,劳齐茨伯爵倒是一点都不奇怪,阿若德一向狡诈多端,很明显他是为了把波希米亚人引诱到自己设定的地形中,只是就算如此在相互人数悬殊的时候,地形的优势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尤其是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极为可怕。


  “就在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即将突破阿若德的防线的时候,忽然从他们阵地的后方推过来三辆古怪的车子,那车子上面~~~。”格罗佛说道这里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车子上面挂着魔鬼的面孔木雕是吧。”劳齐茨伯爵从独眼大汉哪里得到过这个情报,但是他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挂在车上的,可就算波希米亚人是野蛮蒙昧的民族,但是也不可能被那些木雕一吓唬就四散而逃了吧。


  “没错伯爵大人,您说的完全正确,可是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从那些魔鬼的脸上竟然喷出了如闪电般的火焰。”格罗佛咽了下口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战场一幕中,面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火焰?”劳齐茨伯爵听的也是一怔,他的嘴巴张的老大,也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难道阿若德会某种巫术,他说靠这些巫术打败波希米亚人的,但是很快劳齐茨伯爵便摇头。


  “是的,那火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一般,被火焰烧着的波希米亚人企图用水浇灭,可是那些可怕的地狱火不用水浇还好,结果一用水浇反而窜的更高了。”格罗佛不由自主的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水,幸亏当时他预感到不妙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远离那些可怕的车子,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用水浇不灭的火,你这个该死的侏儒在说梦话吧。”在劳齐茨伯爵身后的一名内府骑士嘲笑着说道。


  “把罗伯特修士叫来。”劳齐茨伯爵也觉得匪夷所思,他觉得将见多识广的罗伯特修士叫来判断一下,格罗佛说的话到底是想推卸责任编造的假话,还是确有其事,这样在对付起阿若德的时候就能够有所防备。


  不一会,罗伯特修士便来到了屋宅中,格罗佛将自己告诉劳齐茨伯爵的话重新告知他,听完了之后罗伯特修士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他皱着眉头在屋子中踱着步子,看的劳齐茨伯爵莫明其妙的。


  “到底那是什么?罗伯特修士你为什么不说话?”劳齐茨伯爵着急的问道。


  “我曾经在北意大利城邦游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修士,他来自南意大利城邦,是一位东罗马人。”罗伯特修士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轻声的对劳齐茨伯爵和其他人,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东罗马人?”劳齐茨伯爵感到莫明其妙,正说着阿若德的事情为何罗伯特修士会突然提起千里之外的东罗马帝国。


  拜占庭帝国或东罗马帝国是在西罗马帝国崩溃后依然存在的罗马帝国东半部。拜占庭帝国通常被认为开始自公元395年直至1453年。在其上千年的存在期内它一般被人简单地称为“罗马帝国”。


  尽管拜占庭的文化和语言大多数是希腊的,但拜占庭人将自己视为罗马人,对东罗马的罗马人来说,这并不自相矛盾。他们的语言是希腊语,他们的文化在许多世纪中是希腊文化,但到7世纪为止他们的官方语言是拉丁语。


  东罗马帝国的主宰文化是希腊文化。希腊语不但是日常用语,而且是教会、文学和商业的共同语言。对于当时的罗马人来说,“西部的拉丁帝国”和“东部的希腊帝国”的区分,以及今天所强调的东部的帝国并不是“真正”的罗马帝国,并不重要。罗马帝国是一个多语言的帝国,东罗马并不例外。在这个国家里有希腊人、弗拉赫人、亚美尼亚人、犹太人、埃及人、叙利亚人、依利里亚人和斯拉夫人,他们都有自己的语言。但希腊文化从帝国的都市如君士坦丁堡、安条克、以弗所、塞萨洛尼基和亚历山大传向全国。虽然当时还不很明显,但东罗马帝国在其学者如约翰?桂索斯通的影响下发展了他们自己风格的基督教。


  “在东罗马帝国中有一种犀利无比的武器,被帝国皇室秘密的保管着,据说那种武器可以在一瞬间将敌人庞大的舰队毁灭于大火之中,而那火不畏惧水,发出绿色的诡异颜色,是凡人所无法抵挡的。”罗伯特修士将自己从哪位老修士的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讲给众人听,就算是这些只言片语也足以使得众人不寒而栗,一瞬间将舰队毁灭,这是什么样的可怕武器,而且不畏惧火焰。


  “真的有这种东西?不过为何你,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阿若德手中掌握的是来自东罗马帝国的那种秘密武器,这不可能,你不是说那是皇室秘密吗?为何会被泄露到阿若德的手中。”劳齐茨伯爵立即找到其中的破绽,向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没错,我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不敢确定,不过最近我在公国内贵族枢机院查找温德尔家族家系历史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说道,这幸亏是老梅森公爵曾经建立的统计和搜集贵族家系贵族枢机院,才能够查找得到温德尔家族的家系资料,虽然老公爵的本意是控制领地内贵族的数量,因为贵族们是不用上税的特权阶级,所以需要清查里面家族三代不是贵族的人,将其清理出贵族阶层,以扩充公国的财税。


  “什么奇怪的事情?”劳齐茨伯爵好奇的问道。


  “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从出生到成长有着十分清晰的家族树记载,可是他的次子阿若德却是从五岁之后才有了记录,就好象是突然一下子出现的一样。”罗伯特修士说道。


  “你的意思不会是~~。”劳齐茨伯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似乎是答案的回答呼之欲出,但是这可能吗?温德尔家族中最有出息的次子,也许与温德尔家族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是,而是,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也许是可能的,否则一个乡下的贵族会突然的发迹起来,简直是奇迹一般,血统,是血统啊。”罗伯特修士开始也被自己的这个假设吓了一跳,不过回顾阿若德如同奇迹般的崛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一百五十八节荷尔兰家族(三更)

  罗伯特修士的推断过于匪夷所思,如果阿若德真的与东罗马帝国皇室有关的话,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人要联系温德尔家族。在劳齐茨伯爵看来也许阿若德的那件可怕的武器,只是偶然获得的秘密而已,不过他却枰然心动,能够击垮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可以横扫一支舰队的可怕武器,为何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格罗佛这一次就饶过你们,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背叛我的人的后果吗?”劳齐茨伯爵看着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格罗佛,掂量了一下这个情报的价值,片刻之后对格罗佛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仁慈的大人,我向主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格罗佛连忙头如捣蒜般点着,看来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劳齐茨伯爵其实再次收下野猪三兄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劳齐茨郡的城堡被攻破之后,他手中的军队损失殆尽,雇佣的一帮子北欧海盗,整天在他的庄园中惹是生非,喝光了酒窖中他藏的所有的酒,手下人手完全不足。


  “不用感谢我,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算是你们对我忠心的表示。”劳齐茨伯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透出凶狠的神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充满了恨意。


  “愿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格罗佛连忙答应道。


  在梅森郡靠近边境的一处荒原上,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是一座穷乡僻壤间的村落,这里的农民们都是自给自足的自耕农,努力的耕种着贫瘠的土地,过着辛苦而平静的生活,可是这一天随着一连串的马蹄声响起,打断了这座村庄的寂静生活。


  “得,得,得~~~。”十二名鲜衣怒马的贵族驰骋在荒原之上,荒原上掠过的劲风将一名骑士手中持着的旗帜吹的猎猎作响,马蹄声惊动了村庄中的人们。他们惊恐的握紧能够找到的武器。草叉木棍和连枷这些农具此时成了他们所能够找到的保护自己家园的东西,在这黑暗的时代强盗匪徒,甚至还有失去了采邑被放逐的骑士,他们常常会因为饥饿而袭击村落。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快去叫荷尔兰家族的人来支援我们。”村庄的长老抓住一名村民。急促的对他说道。


  “是长老。”村民急忙向村庄后方跑去。其他的村民则紧紧的排列在一起堵住村口,他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以及最后一点的口粮。


  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位于村庄背后的一处高地上。作为这座村庄的贵族和保护者,当村庄受到袭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必然是想到了他们,村民气喘吁吁的爬上高地,在高地上的屋宅破败不堪,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然后用几块石头压住,以防止大风的天气上面的茅草被吹跑,支撑屋子的木头柱子锈迹斑斑,两个幼小的男孩正手握着两根木棍认真的在屋前打斗着,不过他们实在是太小了还拖着鼻涕。


  “威利,杰森,你们的父亲克劳德老爷在吗?”村民气喘吁吁的爬到屋宅前,他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对两名幼小的男孩说道。


  “在的,他去耕地了。”那个个头稍微高一点的褐色头发的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对跑来求援的村民说道。


  “是吗,快,快叫克劳德老爷回来。”村民连忙说道。


  “杰森快去叫爸爸,是强盗来了吗?”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对自己的弟弟吩咐道,然后转过身对惊恐的村民说道。


  “是的,可能是强盗男爵,上帝呀,这些可怕的强盗都骑着马。”村民用自己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在这个危险的年代如果没有强者的保护,根本没有办法过活,虽说来自梅森城堡的巡境队伍会定时清理强盗,可是那些强盗总是无孔不入的袭击乡里。


  “出什么事情了?”这时候从简陋的屋宅中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的头部和下巴,脸色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肥大臃肿,完全是一副乡村农妇的感觉。


  “妈妈是强盗来了,骑马的强盗。”小男孩扭过头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上帝保佑。”女人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


  “爸爸来了。”这时候从屋子后方走上了一个魁梧的男人,他一头蓬乱的粟色头发,几乎与自己的胡须纠缠在一起,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粗亚麻衬衣,他的左手抱着自己的小儿子。


  “克劳德老爷,快,快救救我们的村庄。”村民看见男人连忙乞求道,而克劳德连忙放下自己的小儿子,对村民说了句稍等一下便弯下腰一头钻进了自己的简陋小屋中,他的妻子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啪。”克劳德走到几乎四面透风的屋子中,在东南方向有一个大木箱子,上面的铜钉被擦的很亮,当克劳恩打开木箱子的时候,露出里面的一只带皮革剑鞘的利剑和一顶护鼻铁头盔,他伸出手在空隙很大的木箱子里留恋的摸了一把,木箱子中本来除了这一柄利剑外,还有一套锁子甲,可惜锁子甲已经卖了,只留下装锁子甲的空木箱子。


  “克劳德,你没有盔甲怎么去作战?”克劳德的妻子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充满了担忧的说道。


  “我还有盾牌,帮我把盾牌拿来。”克劳德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自己戴起来那一顶护鼻子的头盔,将佩剑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当克劳德的妻子将一面尖底的盾牌拿给他的时候,克劳德立即抓起盾牌大步的走出了自己那简陋的屋子。这时候他的妻子轻声叫了一下克劳德的名字,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可接着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有多少人?”克劳德边走边向村民询问道,在作战之前弄清楚对手的实力是基本的军事常识,当得知对方有数十人并且各个骑着马穿着盔甲的时候,他的心中咯噔一下,这绝非是他的独自能够对付的,可是在周围的村庄中结成了攻守同盟的贵族士绅们都在服兵役,能够作战的男人没有几个,再说也来不及通风报信了。


  “灰律律~~~。”当克劳德走到村庄中。他小心翼翼的躲避在杂物和屋檐之后。耳边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盔甲武器的摩擦声。


  “怎么回事?”克劳德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从一堆木柴火缝隙中看见村庄长老和村民们被那些骑兵围了起来,他们似乎正在说些什么。难道这么快便被缴械了。


  “我们该怎么办?”那名跟在他身后村民惊恐的说道。看来这些骑兵的武力十分的恐怖。连长老他们都已经放弃了抵抗,可是克劳德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保护村庄是他的神圣职责。他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履行这个职责。


  “为了荣誉,上帝为我作证,为了我的儿子鲁道夫,请您保佑他成为一名英勇的骑士。”虽然克劳德一辈子都没能成为骑士,但是很明显他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下一代的身上,他轻轻的抽出自己的剑,将剑尖部插在地上,对着呈现出十字形状的剑柄,默默的祈祷道,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哇啊啊,哇啊啊啊~~~。”克劳德一手握住盾牌,一手握紧自己的剑,身上不着盔甲,从屋子的背后跳了出来,他一边冲向对手一边大声的发出怒吼声,这是企图扰乱和恐吓住对手,好给村庄中的人们制造逃跑的机会,可是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却没有人挪动身体。


  “铛~~。”随着几声清脆的声音,马背上的武士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这时候克劳德才发现他们刚刚根本就没有抽出自己的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名骑士手中的握着一杆旗帜,那旗帜在风中展开,竟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狮子,他忽然惊醒过来。


  “一位伯爵?为何一位伯爵会来到这里。”他惊讶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好像是中了魔咒被定住了一般,可是护卫那名伯爵的骑士们却不会停下来,他们立即纵马上前,战马发出灰律律的声音撞向克劳德。


  “爵爷们请不要伤害他,他是我们的保护人。”村庄长老连忙出言大喊道。


  “停下。”这时候被内府骑士们簇拥着的一名年轻的贵族大声说道,在他的声音落下的时候那些骑士们都勒紧自己胯下战马,战马发出嘶鸣声,硬生生的跳开,擦着克劳恩的身边而过。


  “呜~~。”克劳恩眼睁睁的瞅着撞过来的战马从自己身边擦过,紧张的差点把手中拿的盾丢在地上,不过还好他还是握紧自己的盾牌和武器没有出丑。


  “您是克劳德。荷尔兰吗?”这时候那名年轻的贵族从众多骑士中走出来,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英武不凡,当他缓缓走向克劳德的时候,无形的威严和压力竟然使得克劳恩低下了头。


  “没错,我就是克劳德。荷尔兰,梅森公爵大人的一名退役的低阶步行军士。”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温德尔。”当听见克劳恩的名字的时候,那名年轻的贵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微笑着对自己身旁的骑士们点点头,并且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宫,宫相大人。”克劳德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年轻的贵族,忽然想起来自己听到来自己家做客的同僚们谈论起的那名宫相,年纪的阿若德有着一连串的头衔,每一个都会令普通人咋舌不已,没想到有一天哪位传奇的宫相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到底怎么了?为何克劳德好像痴呆了一般。”村民们看着呆呆的克劳德,都觉得十分的奇怪。那名粗犷的武夫可是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


  “住,住口,都跪下,这位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驾到了。”克劳德反应过来,连忙丢到了自己的盾牌和剑,双膝跪倒在地上,并且向村庄中愚蠢的村民们高喊道,听了克劳德的话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村民们还是纷纷跪倒在地。


  “都起来,起来吧。”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报出身份。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在马上连连说道,但是毫不起作用,只好从马上跳下来站在克劳德的面前将这位退役的军士扶起。


  “宫相大人怎么会到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之中?”克劳德没有想到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如此的和蔼可亲,完全没有大贵族的不可一世的傲慢和距离感。于是大着胆子询问道。


  “我是来找您的克劳德。”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头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手中的剑还算值钱,可是盾牌则是早就是陈旧不堪的过气玩意,看来果然如鲁道夫所说。他的家境并不宽裕。


  “找我?”克劳德好奇的看着阿若德,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没错,您有一个儿子名字叫鲁道夫是不是?”阿若德看着这位从衬衫的胸襟出露出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的刀痕,看起来这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在战场上卖命了一辈子,但是在返乡之后却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是的,我的儿子出什么事了吗?我托了一位同僚将他送给一位贵族做了随从,难道他表现不好惹了什么祸事。”朴实的克劳德担忧的问道,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惹了什么样的祸事,竟然让一国的宫廷总管宫相大人亲自出马,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被自己予以厚望,因此有些傲慢和冲动的坏毛病,可是能闯出什么样的祸呢?

  “不,您的儿子十分的优秀,他在服侍我的过程中表现优秀,已经被我授予了骑士的称号和爵位。”阿若德摇了摇头,对克劳德解释道,当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授予了骑士爵位的时候,他的双眼不由得变得通红,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长久以来的期望就这样实现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不过为何他的儿子没有跟着回来呢?

  “感谢您宫相大人,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儿子。”克劳德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这个在战场上流淌过许多次血的战士,此时却流下了眼泪,而且是当着梅森公国宫相的当面,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遗憾克劳德大人,您的儿子鲁道夫在履行自己职责的时候,被坏人杀害了。”这时候阿若德有些尴尬的无言以对,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内府骑士罗恩,罗恩连忙对克劳德解释道。


  “什么?鲁道夫死了。”克劳德目瞪口呆张了张自己的嘴巴,他满怀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荣耀家业,但是他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死去了,上帝是如此的不公平呀,为何鬓发斑白的他没有死,死的却是他的儿子。


  “请放心我一定会让凶手受到严厉惩罚的。”阿若德看着面有戚戚然的克劳德,心中也是一疼,全天下父母爱自己子女的心总是一样的,这让他对于劳齐茨伯爵又加深了一份恨意。


  虽然听到了自己儿子鲁道夫死去的消息,让克劳德十分的悲戚,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决定尽地主之谊邀请阿若德和他的骑士们留下进行晚宴,因为自己屋宅的简陋不适合招待一位像是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于是克劳德让村庄中的人们把丰收季节才搬出来的一张宽大的木桌子抬了出来,这一张的木桌就足够三十多人一起坐下来的了,然后宰掉了一头耕牛,五只鸡和五只鸭成为招待宴会的食物,村庄中的人们是朴实好客的,他们竭尽全力的准备一切食物来招待这位和蔼可亲的大贵族,而阿若德也接受了村人们的邀请,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一起参加这场露天的宴会。


  “啦啦啦,河流清澈,如带子般缠绕我的腰间~~~。”当宴会进行到高的部分的时候,村庄中的少女们也从躲避的房屋中走出来,加入到了这一场宴会中,她们挽起自己的裙角,赤着白皙的脚丫,在地上一起欢快的边跳边唱,她们通常两人一组相互绕圈蹦跳,逐渐的热烈的气氛使得阿若德手下的骑士们也来了兴趣,他们也纷纷加入到了舞蹈之中,而坐着的人们拍着木桌打着节拍,有笑有闹简直如过节一般的快乐,在如此单纯快乐的环境中,阿若德渐渐也放松了心情,仿佛融入到了此情此景中一般,而他的前世一切记忆就仿佛是一场怪诞的梦,他阿若德好像根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


  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二两说过如果在大家的帮助下高订上了2千,就一定一万字奉上,现在荣幸的告诉大家,二两的这本《穿入中世纪》高订2030了,所以今天实现自己的诺言,再一次感谢支持二两的大大们!

  第一百五十九节墓园**

  死寂的教堂墓园,没有人会在深夜靠近这里的,梅森城镇的人们会在茶余饭后会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夜晚游走在墓园中的鬼怪会抓走他们,不过今天的夜晚虽然天空中挂着弯弯的月亮,但是墓园中升起了薄薄的雾,在恍惚之间雾气之中好像有影子在晃动着,难道在这深夜的墓园之中真的有鬼怪幽灵的存在?


  “沙沙!!”随着某种衣角拖地的声音响起,在一团薄雾散去的一瞬间,一个将全身裹在紫色帽兜披风中的体态婀娜的女人经过,要是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浮想联翩的以为是鬼怪新娘现身了。


  “咕咕,咕咕。”就在此时墓园的一个角落中响起了古怪的鸟叫声,在这寂静的墓园中格外可怕诡异,不过那个女人却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了片刻之后,脚步加速的向响起声音的地方走去。


  “无名氏先生。”女人走到墓园角落的一株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她看见一个人影隐蔽在树后面,立即兴奋的说道。


  “尤兰达夫人。”树后面是一个沙哑的声音,那个人似乎是靠在大树背后,真不知道是谁会同一位美艳的女人在陵园中幽会?


  “无名氏先生,我一接到你的信息,便立即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见我?”尤兰达夫人放下自己的帽兜,露出如剥了皮的熟鸡蛋般光滑的脸蛋,她已经数天没有同哈维联系上了,心中一直烦闷不堪。但是今天晚上却接到了哈维的信息,并且没有那个讨厌的韦伯斯特搅合,这让她喜不自禁的梳妆打扮一番,便来到了这座毛骨悚然的墓园,能够驱使她的唯有心中火热发烫的爱情。


  “尤兰达夫人请不要靠近。”哈维本来十分不愿意见这位劳齐茨伯爵的情妇,但是阿若德想要得到劳齐茨伯爵的行动规律,所以只得再次冒险前来约见她,而哈维已经明白尤兰达夫人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不,是当成了自己的情人偷偷幽会。这种哭笑不得的局面让她十分的尴尬。可是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尤兰达夫人如同怀春的少女般单纯,对着哈维的旁敲侧击从来不怀疑。


  “为何你每一次约我,都要谈论起劳齐茨伯爵?”不过就算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降严重,哈维的不断询问也使得尤兰达夫人有些不耐烦了。她反感的皱起眉头看着这位永远笼罩在神秘中的哈维。


  “这是。这是因为我希望多了解一些劳齐茨伯爵的事情。这样就能够安排计划同你一起远离那个恶棍。”无奈之下哈维只得撒谎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同我在一起,并且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尤兰达夫人听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她不由的憧憬起来离开恶魔般的劳齐茨伯爵后。自己同无名氏先生一起生活,在一片寂静的村庄中,两人生儿育女美满幸福的生活,哪怕只是过着简单的农耕生活。


  “是的。”哈维无奈的说道,不过这倒也不是谎言,只要杀掉了劳齐茨伯爵尤兰达夫人也能够重获自由。


  “那好吧,不过劳齐茨伯爵最近似乎总是呆在他的庄园中。”尤兰达夫人对哈维说道。


  “庄园?”哈维知道那座劳齐茨伯爵的家族庄园,没有比在庄园中更加适合组织阴谋的地方了,看来需要加强对于庄园的监视,最好自己能亲自去探查一番,想到这里哈维从树后面走出来,准备离开这里,可是尤兰达夫人好不容易找到与哈维单独相处的时间,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去。


  “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连忙扑上去抓住哈维的手,并且企图抱住哈维的身体,她此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算是被认为是羞耻的女人也无所谓,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日耳曼女人的天性。


  “尤兰达夫人。”哈维被突然的袭击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此时被戳穿了真实身份,难保尤兰达夫人不会在羞怒之下,向劳齐茨伯爵告密,于是条件反射般的扭动自己的腰部,借着尤兰达夫人冲过来的惯性,转身躲避过尤兰达夫人,可是她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敌人,在尤兰达夫人身体就要落地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览将尤兰达夫人柔软的腰肢扶住。


  “唔。”尤兰达夫人惊慌之下在自己眼看就要跌落地上的时候闭上眼睛,可是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感受到地面撞击的疼痛,身子好像是浮在了半空中,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戴着帽兜的哈维的面孔,而自己正被哈维抱着。


  “小心点尤兰达夫人。”哈维连忙问道。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会觉得两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尤兰达夫人从开始时候的惊诧变得欣喜雀跃起来,也许这是一个促进两人关系进一步的好机会,因为拉扯的缘故原本,尤兰达夫人的胸襟向下露出了许多,在月光下半颗雪白的玉/乳都快露出了,正当她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哈维却将她扶起来,哈维手臂的力量十分强大,使得尤兰达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下一次请不要从背后冲过来,可能会受伤的。”哈维淡淡的警告道,不过听在尤兰达夫人的耳中却带着一丝霸道的气概,她感到自己的面颊微微发烫,心中暗暗责怪哈维的不解风情,任何男人只要自己愿意稍加诱惑便会立即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可是面前这位无名氏先生却毫不感兴趣,这让尤兰达夫人心中气馁,可是也激起了征服的**,她站起身解下自己的斗篷。


  “莎莎。”哈维奇怪的看着尤兰达夫人,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可是随着尤兰达夫人那一双纤细的玉手的动作,哈维渐渐的不淡定了,她看见尤兰达夫人解开系在胸前的亚麻绳,摆动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躯,如一条美人鱼一般晃动着,身上的衣裙顺着光滑细嫩的肌肤滑动下来,在墓园中在月光下好似一幅维纳斯女神出生油画一般,全身赤/裸亭亭玉立在哈维的面前。


  第一百六十节缘(二更)


  尤兰达夫人的胴/体在月光的银辉中犹如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即使是哈维身为女人也不由的砰然心动,不过也在心中暗暗发笑,就算是再美丽的胴/体对同为女人的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可是面对着尤兰达夫人炙热的目光,哈维起了戏弄的心思,她认为唯有如此才能够使得尤兰达夫人把自己看成一个坏人,从而渐渐的疏远自己。


  “嘿,你这个荡/妇。”哈维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如同恶棍行会中的流氓行径一般,她歪着脑袋斜着步子走向尤兰达夫人,从小混迹在恶棍们中的她再熟悉不过那些下流坯子的行为,当走到赤/裸着身体的尤兰达夫人的面前三步距离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的距离。


  “呜~~。”尤兰达夫人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夜风中她的肌肤上的汗毛立了起来,而靠近过来的哈维让她感到了一丝紧张,不过已经陷入了爱情陷阱中的尤兰达夫人,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那丰满的胸部傲人的颤动着,这一来倒是让哈维一愣神,可是很快行动派的哈维伸出自己强健的双臂,抓住尤兰达夫人光滑的双肩,用力一扳让她背对着自己,这粗鲁的行径使得尤兰达夫人发出轻哼。


  “我要好好收拾你这荡/妇。”哈维模仿着流氓们的口吻说道,她的双手左手抓住尤兰达夫人的左肩,右手顺势从光滑的肩膀向下滑了下去。


  “嗯。呜~~哼。”哈维长着老茧粗糙的手指,在尤兰达夫人细嫩光滑的肌肤上滑动的时候,手指掠过尤兰达夫人身躯的时候,尤兰达夫人的双眼微闭,将自己的头微微后倾,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哈维真是一个懂得女人的男人,哈维的手指总是若有若无间掠过自己敏感的地方,并且没有一般男人那种恨不得捏碎自己的力道,而是在霸道中带着温柔的轻抚,渐渐的尤兰达夫人身体的温度炙热起来。


  “唔。好像哪里不对劲。”哈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尤兰达夫人没有厌恶的拒绝自己,哪怕是甩给自己一记耳光也好,可是她的反应却好似恰恰相反,只是已经到这里这个地步哈维也没办法住手。因为尤兰达夫人强有力的大腿。夹住了自己的手指。


  原本肃穆冷清的墓园中却在此时变得春意盎然起来。女人时高时低的声音婉转曲折,如同百灵鸟一般歌唱着,如果有人在此时来到墓园中将看到一幕诡异的景象。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瘫在一个浑身包裹着披风帽兜的人身上,女人张着自己的小嘴如泣如诉,她伸出自己的修长白皙的左手臂揽着身后的人,身体如鳗鱼般百般扭动。


  “啊哈~~~。”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女人的身躯颤抖着,她绷直的身躯好像这墓地中的死尸一般挺直,而她身后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喘息着良久才分开。


  “呜,无名氏先生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当尤兰达夫人站起身的时候,她拿起地上自己的衣裙遮盖着身体,脸上带着期望和羞涩的神情,含情脉脉的看着神秘的能够带给她欢乐的哈维。


  “唔,如果再有劳齐茨伯爵的消息,我再联系你。”哈维简直是慌不择路的逃掉了,她可是再也无法忍受背后尤兰达夫人那简直能够让人燃烧起来的热切的眼神,而且她感到一阵热流冲向自己的下/体,再呆在这里她真害怕自己会出丑。


  “阿若德那个该死的家伙偏偏这时候不在,呼呼。”哈维冲出了墓园躲到小巷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也无法冷却心中燃起的火焰,双眉紧皱口中喃喃的自语道。


  城堡之外数里外的阿若德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坐在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中,屋宅的一座简陋的壁炉架着木柴燃着火焰,使得在夜晚中这间四处漏风的屋宅不至于太冷,克劳德的两个孩子睡在壁炉旁边,他们的地上铺着干草和兽皮,身上盖着补丁毯子,这些毯子还是克劳德在为公爵服兵役期间的战利品。


  “看得出来你们的生活很艰辛啊。”阿若德的身下铺着一条厚厚的熊皮,身上还盖着一条数条水獭皮的缝制起来的披风,对比起来真的是生活奢侈,其他的骑士们在屋宅外升起了篝火,边喝着酒边相互闲聊着,在阿若德身边的只有荷尔兰家族的人和罗恩这名贴身内府骑士。


  “还好,我们至少有自己的土地,只要领地内治安好,没有强盗一家人的生活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孩子们渐渐的长大了,吃的也多了。”克劳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慈爱的抚摸着自己孩子的额头,中世纪生产能力低下大多数民众生活艰苦,看来就连低阶级的贵族们也不例外。


  “放心吧克劳德,鲁道夫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我决定在你的儿子们成年之后,你可以选择一位继承鲁道夫奉献者的爵位,他的采邑我会请埃布尔公爵大人选择一块靠近梅森堡的地方,作为您儿子的安身立命之所,并且你和你的家族可以永远保留这一份采邑。”阿若德向克劳德承诺道。


  骑士们的采邑大多数只是个人所使用的,当骑士殒命之后并不是父死子继的,而是被君主没收重新分配,阿若德所说的是一份世袭采邑,这对于荷尔兰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张长期饭票,听到这里克劳德简直激动地数不出话来。


  “阿若德大人,我~~~~~。”正当克劳德准备说一些感激涕零话的时候,却听见从村庄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兵器碰撞声音,寂静的夜晚中一点点的声响都格外的明显,而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打断了克劳德的话。


  “刷,刷。”内府骑士们听见那声音,立即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他们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哪里竟然渐渐的有了火光。


  “不好了,快起来是强盗们来了,阿若德大人您快躲避一下。”克劳德跳起来匆忙的摇醒来自己的儿子们,他的妻子急忙抱起自己的两个儿子,看来这些强盗让荷尔兰家族的人十分紧张。


  “不用,还没人能够让我走避呢。”阿若德站起身披上披风,大步走出了屋宅看向村庄的方向,哪里开始发出女人的尖叫声,这让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的脑门青筋直冒,那些友好的村民们现在在受难,可是骑士们还在等候阿若德的命令,因为阿若德是一个注重纪律的贵族,没有命令他的命令没人敢擅自出战,朱利安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


  “救命,救命。”这时候一些从村庄中逃出来的人向这边边跑边高呼着,他们知道在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中此时驻扎着一支骑士队伍,唯有他们才能够保护自己。


  “骑士们,听我的号令,干掉那些天杀的强盗。”阿若德面色铁青的看着胡作非为的强盗们,抽出自己腰间的终结者,斜斜的向着村庄的方向一指,对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下令道。


  “噢~~。”骑士们得到了命令欢欣雀跃,他们立即抓住自己战马的缰绳,翻身上去锁子甲摩擦中发出哗哗的声响,随着一阵的马蹄声,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冲向村庄方向。


  “首领,看来这个村庄刚刚举办了宴会,什么都没有找到,该死的畜生。”一名戴着破旧的皮革帽子,牙齿发黄身上肮脏不堪的强盗,恼怒的说道。


  “啊,啊,啊~~~。”他说话的对象此时正将一名村姑压在木桌上,身体粗壮穿戴着臭烘烘的皮革甲的强盗首领,掀开村姑的衣裙,露出白皙的屁/股,将自己丑陋的分身捅了进去,村姑疼痛的大声呼喊起来,可是这反而激起了强盗们的兽语和大笑。


  “干脆烧掉这个村子算了。”那名戴着皮革帽子的强盗,对自己的首领建议道。


  “哦呜,该死的。”强盗们的首领忽然大喊一声,浑身颤抖着发出闷哼声,抖动了片刻才从村姑的身上爬下来,还来不及提上自己的裤子,便上前给了自己手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你把村庄烧掉了,岂不是把巡境队招惹来了。”首领似乎对自己手下的愚蠢很不满意,大声的责骂道。


  “哈哈哈,呜呜呜,你们这些可恶的强盗,不用巡境队来,会有骑士来收拾你们的。”那名被玷污的可怜村姑眼中流着泪水,用被撕破的衣裙裹在自己的身上,她愤怒的看着这些为所欲为的强盗们怒斥道。


  “哈哈哈,你疯了吗?这破地方还会有骑士,看来你被本大爷干的太爽了,以至于脑子被射坏了。”强盗首领发出大笑声,伸手捏住村姑的下巴,用臭烘烘的嘴巴喷着气说道。


  “首领,好像有骑马的马蹄声。”可就在此时,从村庄外传来了马蹄声,这引起了强盗们的警觉。


  一百六十一节强盗首领


  夜晚骤然响起的马蹄声,使得正兴高采烈的抢劫的强盗们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除了领主的巡境队之外怎么会在此时出现马蹄的声音,一片漆黑中仿佛要从里面跑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名站在靠近村口的强盗握着一柄生锈的宽刃刀,正准备向地上慌不择路的村民劈砍过去到时候,忽然从村庄外冲过了一名骑着战马的骑士,那骑士戴着半封闭式的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手中持着一根卷起旗帜的长矛,骑士左手将一面尖地盾牌护在身前,右握紧长矛夹在腋下,战马呼啸而过,长矛锋利的尖端一瞬间将那名强盗挑翻在地,接着冲锋的力道,以及骑士准确的手感,刺中了强盗的头部。


  “哦呜。”地上的村民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强盗,只是一击便被骑士刺翻在地,强盗喷出温热的血水沾在了骑士的战裙上,如绽放的点点血红玫瑰。


  随着刀枪的碰撞声,在村庄的四周响起,十二名内府骑士们将这座村庄包围了起来,在村庄中的强盗有三十六名,他们发觉自己被包围之后也愤怒了,这些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强盗绝不肯就这样束手就擒,他们抓住自己的武器向骑士们冲过去,企图突破包围网。


  可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都是从小经过了军事训练的贵族子弟,无论是营养体格还是个人战争技能,都比那些强盗也强大的多,并且他们身上的装备都是自己家族中所能够提供的最好的锁子甲。因此阿若德暂时并没有替换的准备,而是打算自己的锻造基地中逐渐成熟的板甲能够流水作业,月出产量达到数十套之后,再逐步从内府骑士换装上扩展开了。


  “噢~~~。”骑士们纵马狂奔,在用手中的马上长枪突击之后,将那些强盗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可是强盗首领立即命令强盗们把村庄中的杂物堆积起来,他们也知道重装骑士的冲击力无人能档,所以希望这些杂物能够成为骑士们的障碍。


  “这些该死的骑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该死。”强盗首领怒气冲冲怒骂道。原本想到在这偏远的村庄中是治安薄弱的地方。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抵抗,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一支精锐的骑士驻扎,真是脚踢在了铁板上。


  “首领现在怎么办?”手下的强盗们纷纷看着自己的首领,希望他能够拿出一个好主意。将自己带离这危险的境地。


  “弟兄们。那些该死的贵族们过着奢侈的生活。却让我们住在低矮简陋的茅草屋中,吃着猪狗不如的食物,那种生活我们早就过腻味了。哪怕是一天我也带着你们住过宽敞的屋宅,吃过美味的火腿,草过漂亮的女人,这辈子我们够了,现在那些贵族老爷们又企图杀死我们,或者把我们赶回肮脏的茅草屋中,说吧,兄弟们你们能够忍受吗?”这名强盗首领的口才不错,在他的鼓动下原本已经士气低落的强盗们居然高呼振奋起来,有一种人就是有这种天赋,天生的擅长煽动别人。


  “不,就是死,我再也不想被贵族鞭打,辛苦的在田地里劳作了。”过习惯了抢劫的自由生活,他们再也不想回到如牢笼般的生活中去,强盗们纷纷拿起武器,顺着强盗首领一指的方向冲向那些全身披甲的骑士们,嗷嗷叫着颇有气势。


  “该死的,我得快点溜。”可是那名强盗首领却在自己的手下冲锋的时候,悄悄的退下来向着相反的方向溜走,原来他想要让自己的手下吸引敌人的进攻,然后自己趁机逃走。


  “啊。”强盗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的首领出卖了,他们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冲向内府骑士们,在人数上他们确实超过了内府骑士,可是当一交战才发现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骑士们纵马上前居高临下劈砍,战马狂躁的乱踢乱撞根本接近不了,而就算接近了强盗们手中的破烂武器也无法给骑士们造成大的伤害。


  “和骑士们打,脑袋被驴踢了吧。”强盗首领的运气很好,他从村庄后一片卷心菜田地跑过,在这个方向竟然没有骑士看守,看来前面的战斗已经让骑士们忙碌了起来。


  “嗨你要去哪里?”正当强盗首领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看见自己面前缓缓走来一名骑着马的骑士,他没有戴头盔露出年轻的面孔,眼睛紧紧的盯着强盗首领。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内府骑士们的剑毫不留情的宰掉了强盗们,企图逃跑的强盗被重新返回的村民们用手中的草叉和连枷活活打死,被内府骑士们打的丧胆的强盗们面对这人多势众的村民,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


  “全部干掉了,噢~~~。”克劳德戴着护鼻头盔,握着还滴着血的剑,看着地上强盗们的尸体,兴奋的振臂高呼,这是面对强盗打的最痛快的一仗,村民们也高兴的高呼起来,将手中的草叉农具举起来。


  “不,还有一个。”这时候阿若德骑着马走了过来,在罗恩战马的后面用绳子牵着一个男人,正是企图逃走的强盗首领,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尊贵的宫相大人,这就是那一群恶棍们的首领,让我们打死他。”村庄长老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过阿若德却举起自己的手,阻止了群情激奋的村民们。


  “宫相大人,为何要阻止我们?”克劳德不解的问道,不过没有人认为阿若德企图庇护这个强盗,否则也就不会让自己的骑士杀掉那些强盗。


  “这个人我还有用处,你们暂时不能够杀死他。”当强盗首领鼓动手下的时候,正巧阿若德听见了他的话,觉得这家伙还是有利用的价值。


  “尊贵的宫相大人,这个可恶的恶棍,强/暴了我可怜的女儿。”一名老农夫摘下自己的帽子,跪倒在阿若德的面前,请求阿若德给自己一个公平和正义。


  这让阿若德有些为难,宰掉这个强盗有些可惜,可是不给这些热情好客的村民们又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克劳德也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难道要阉割了那家伙,那好像也不行,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哼,哼,哼~~~额。”就在这时候,一头母猪横冲直撞出来,这是一头膘很瘦的母猪,那是被强盗们牵出来准备拉走的猪,现在没人管到处乱冲,看见这一幕阿若德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把那头母猪牵过来。”阿若德在马上挺直了身体,用手指着那头瘦母猪,对村民们说道。


  “恩?”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会扯到母猪身上,难道宫相大人今天还没有吃饱,可是出于对阿若德的尊重,立即将那头母猪牵了过来。


  “把这个混蛋扒光。”接着阿若德命令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上前,抓住强盗首领的上衣,骑士们用力一扯将他的衣服撕成碎片,露出多毛的上身,可是阿若德并不满意,他接着命令道,“还有他的裤子全部扒光。”


  “额。”这时候就连内府骑士们都面面相觑起来,尊敬的宫相大人这是在做什么?不过了解阿若德是注重纪律的君主,他们不敢违抗命令,将强盗首领全部扒了个精光,开始还比较淡定的强盗首领此时开始惊慌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节铜壶(二更)


  人类的文明来自于审美与羞耻感,在圣经中当夏娃吃下了智慧苹果的时候,看见自己与亚当还赤/身露体的时候,立即羞耻的用几片树叶挡住自己的耻部,这时候人类的第一件衣服便诞生了,它的出现意味着人类与普通野兽的区别。


  强盗首领被内府骑士们撕碎了衣服,现在光的好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他好歹也是当过头领的人,即使如此也竭尽全力的保持着镇定,因为他知道任何的示弱都可能让自己的受到进一步的羞辱,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必将受到更大的屈辱。


  “哼,哼。”那头瘦母猪被村民牵过来,此时还是春季母猪正是发情的季节,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配种的公猪,所以才等到了现在,当那头母猪被牵过来的时候,强盗首领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立即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很快赤/裸的后背碰到了冰冷的剑尖,躶/露的皮肤格外的敏感。


  “哦。”强盗首领面色苍白的跳了一下,在他的身后罗恩正用剑指着他,只要他再后退一步必将血溅当场,而强盗首领能够做出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而自己逃跑的举动,说明他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忽然对强盗首领说道,此时强盗首领也看出来了阿若德才是众人中最高贵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活泛起来。如果这名不可一世的贵族要杀掉他的话,肯定不会询问他的名字的,对于一个绞死强盗的贵族来说,挂在路旁绞架上的腐烂发臭的尸体,叫阿猫阿狗根本无所谓。


  “皮特。”强盗首领皮特连忙回答阿若德道。


  “恩,皮特因为你的暴行,使得这位老人的女儿受到了伤害,你必须要受到惩罚,以维护法律和正义,可是我觉得你还算是一个人才。因此决定指给你一条生存之路。你愿意吗?”阿若德居高临下的对皮特说道。


  “是,感谢您的仁慈。”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位贵族有喜欢看人躶/体的癖好,但是只要能够饶了自己的性命,哪怕给这名贵族草都可以。


  “草~~。”


  “果然。”皮特的面色稍稍放松了点。虽然基佬的名声确实不好听。但是忍的一时之痛总比送掉性命强。再说看起来这个细皮嫩肉的年轻贵族摸样还不错。


  “草你面前的母猪。”


  “是,恩?”皮特听了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可是已经有两名强壮的内府骑士不由分说,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架到发情的母猪屁股后面。


  “爵爷,爵爷,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强盗首领皮特大声疾呼道,草弄一头母猪这是什么样的恶趣味,就连一旁的村民都眨巴着眼睛。


  “没错,你不是喜欢强/暴妇女吗?现在就做你喜欢的事情吧,看你面前的女士身材还是不错的,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笑着身体前倾用手扶着自己的马鞍,看着这个强/奸和抢劫犯。


  “哦不,爵爷,这是一头母猪,不是什么女士。”皮特惊慌失措的说道。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肯的话,罗恩爵士准备好你的利剑,送这个强盗一程。”阿若德面色一沉,冷冷的对强盗首领皮特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点头答应道,握着利剑走上前几步,皮特一看连忙双手抓住母猪的瘦臀。


  “不,我干,我干。”


  “哈哈哈~~~。”村庄中的众人们看着强盗首领皮特,愁眉苦脸的站在母猪的屁股后面,哭丧着脸挺动着自己的腰,而母猪竟然享受的发出哼哼的声音,这滑稽的一幕让众人都发出哄笑,这嘲笑声听在皮特的耳中,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听说在中东的游牧民族中,他们的第一次都是给了驴子,而同母猪做的人,这个叫皮特的家伙还可能是第一人呢。”阿若德嘲笑着说道。


  阿若德之所以留下这个叫皮特的强盗,是因为他的话中充满了反叛话语,如果被放在对生活不满的农民中的话,很能够引起共鸣,这是一件秘密武器,阿若德这样想着,在数千年之后,德国就有一个这样的秘密武器,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秘密武器,被送入了德国东部主要的竞争对手腹地,从而颠覆了一个帝国,又创造了一个帝国。


  因此阿若德觉得自己既要掌握好这个秘密武器,又不能够让他过于自信,这种对男人来说最羞辱的方式,足以给皮特留下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印记,当皮特被羞辱够了之后,才被阿若德命令骑士把他押到了村庄仓库中关押起来,等候进一步的处置。


  这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当太阳的晨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阿若德走出了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他伸了一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和衣服,罗恩为他牵来了坐骑,内府骑士们从冒着青烟的篝火旁站起身来,他们卷好自己的羊毛毯子,把毯子放在马鞍后面,准备上马护卫着阿若德返回梅森城堡。


  “尊敬的宫相大人,请稍等一下。”这时候克劳德同他的妻子一起走了出来,克劳德的手中抱着一个瓶子,看起来是用铜作的,摸样很像是古希腊的造型。


  “克劳德?”阿若德好奇的看向克劳德,以及他们手中的瓶子,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呢?


  “尊敬的宫相大人,感谢您为我的儿子和我的家族做的一起,这是我们家族的一次聚会中,一位家族工匠制作的铜瓶,也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我和我的妻子商量后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应该配您这样高贵的人所有,现在我们将它献给您。”克劳德面带落寞和感激的神色双手捧着这个铜壶,将它递给阿若德手中。


  “这真是珍贵的东西啊。”阿若德接过铜壶,这铜壶口小里大,外面散发着铜器特有的光泽,并且还雕刻满了各种花草浮雕,阿若德知道欧罗巴人可没有留白这样的艺术风格,他们认为好的作品应该将每一个空隙都填满作品,这样当然要费许多的材料,以及考验工匠的技巧。


  “希望您满意,本来我的丈夫是打算把它作为传家宝,送给鲁道夫的。”克劳德的妻子扶着自己丈夫的肩膀,带着伤心的口吻说道。


  “这,我当然十分满意。”阿若德听了心中一阵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死的多么无辜,都是可恶的劳齐茨伯爵害的,只是找不到机会杀掉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捧着铜壶的阿若德忽然计上心头,不由心头狂喜起来,这简直是上帝安排的复仇,于是他立即焦急的向克劳德询问道,“请问您家族的哪位工匠,能够订制酒壶吗?”


  “当然,他当然能按照顾客的要求订做酒壶,不过平日里很少有大客户要求,毕竟贵族们都喜欢银器,而不是这种铜壶,所以他平日里只是帮助一些商人和平民打造一些铜器生活。”克劳德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么现在您能不能把我带到他哪里去,我想要订制一件铜器,需要一位娴熟的工匠帮助我。”阿若德急切的对克劳德说道。


  “当然,当然尊敬宫相大人,请放心吧,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工匠,一定能够使您称心如意的。”


  第一百六十三节制作酒壶


  克劳德所说的哪位铜器工匠,住在距离他居住的村庄的数里之外的一座森林中,在这里有一间搭建的茅屋,一条小溪从茅屋旁边流淌而过,阿若德一行人骑着马穿过长满了苔藓的森林绿地,当距离茅屋一百米的位置的时候,克劳德下了自己那匹老马的背,独自走了过去,而阿若德在内府骑士们的陪伴下在这绿意盎然的森林中等候着,过了不到一会的功夫,一个头发蓬乱带着皮革围裙的中年男子,跟在了克劳德的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在你面前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宫相大人这是我的表亲路德。荷尔兰,是这一带最出色的铜器工匠。”克劳德向阿若德介绍着自己身后的工匠,并且向他的表亲说道。


  “噢,尊敬的宫相大人,您为何会来到这里?”听见自己面前的是位高权重的梅森公国宫相,路德连忙弯下腰鞠躬道。


  “唔,这是一处好地方,在这附近一定有铜矿吧?”阿若德知道工匠们通常喜欢在原料出产的建立作坊,这样既可以节省运送原料的时间,又能够随时找到优质的制作原料。


  “是,是的,在这森林中有一处铜脉,不过没有经过开采只能够采集点偶尔暴露出来的铜矿石,我为梅森公爵缴纳过税了。”路德。荷尔兰有些紧张的说道,他以为阿若德是来找自己追缴税收的,要知道在这荒芜偏僻的森林中。梅森公爵的税收官才懒得来,而且这里的铜矿并没开采出来,自己只是偶尔捡拾点铜矿石而已。


  “别紧张,我不是来追查你没有缴纳的税收的,恰恰相反我是来找你订制一件东西的,我们可以进入你的工作场所谈谈吗?”阿若德和颜悦色的对路德说道。


  “当然,请进来吧。”一听说不是来追自己逃掉的税,路德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里的土地原则上都是属于梅森公爵的,穷人平日里都只能捡拾森林中落下的枯木枝作为柴火。对于森林树木没有经过公爵的同意是不能够去擅自砍伐的。否则将视为最严重的盗窃行为,而路德之所以可以在这里冶炼铜并且制作铜器,是因为他除了是世家子弟外,还是工匠行会的一员。工匠行会的成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一部分自然资源。但是相对应的工匠行会要为梅森公爵服务。以报答公爵的慷慨赏赐,而行会成员在使用公爵大人的财产的时候,可以支付一部分的钱财货物作为补偿。


  路德的作坊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起来的。不过主体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总体还是结实耐用的,在茅草屋外面的一侧搭建着一个简陋的铜器制作棚子,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熔炉处拉着风箱,往熔炉里面送氧气,而在熔炉上一个钳锅里面铜汁正冒着泡。


  “我需要你帮我制作一支铜酒壶。”阿若德走进路德的工作室内,却打发走了克劳德,对路德说道。


  “酒壶,哦,伯爵大人我这里正好有几只您看看怎么样?”路德立即向阿若德推荐道,这本来是他在空闲时间中抽空制作的,原本没有打算为它们找到买家,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撞了大运,有一位如此尊贵的客人会来自己的作坊中,这让他有些局促不安。


  “当当当~~。”路德走进一个角落,他揭开上面的幕布,一层厚厚的灰尘飘了起来,不但是阿若德就连护卫骑士们都不得不躲避着,当幕布被拉下来的时候,阿若德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看见那里堆着许多散发着淡紫色的许多铜器,大多数还真是酒壶,不过都是那种宽阔口的希腊式酒壶,以及中世纪人们常用的手捧式的酒壶。


  “不行,这些都不行。”阿若德走过去蹲下翻看着这些铜壶,但是很可惜与他的要求甚远,于是对路德说道。


  “什么这么多都不满意吗?”路德吃惊的说道,他制作的铜壶虽然说算不上精品,但是种类繁多制作时候花费了路德不少心思。


  “是的,拿一张纸来,哦不,干脆我说吧,就是一个内部有胆的酒壶,酒壶的把手处是中空的,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眼,可以通向内胆。”阿若德连比划带述说的说道,听得路德是一头雾水,这种酒壶别说制作,他连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幸亏阿若德的表达能力不算弱,在说了半天之后路德总算是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当手指摁住小孔的时候,内胆的酒便倒不出来,反而是夹层中的酒会流出?”路德。荷尔兰不愧是一名优秀的铜匠,他很快反应过来阿若德所说的意思。


  “没错,这件酒壶十分的重要,做好之后我会派人送来宝石和黄金,务必要把它装饰的极为奢华。”阿若德对路德说道。


  “是,是的宫相大人,我一定按照您的命令照办。”路德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恩,我会让我的内府骑士罗恩保护您的。”阿若德说完一指,罗恩立即扶着自己腰间的剑柄,走过来站在了茅屋门外,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在监视路德,这让路德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不过路德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只能是尽量干好每一件事。


  当安排完这一切的时候,路德接过阿若德从腰间解下的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中一阵狂喜,这收入可比他干一年都要好,只是门口站着的骑士碍手碍脚让他很是头疼。


  就在阿若德准备着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工具的时候,哈维正乔装打扮了一番,浑身脏兮兮的站在了劳齐茨伯爵的庄园门外,在这个危险的时代就算是贵族们的庄园也有着厚实高大的院墙,以防止盗贼流匪的袭击和骚扰。


  “笃,笃~~~。”哈维用手敲在庄园厚实的木门上,过了许久只见门上拉开了一个小窗口,里面的守门人向外张望着。


  “你要干什么乞丐,快滚,这里没有吃的给你。”守门人看着哈维破破烂的样子,以为是那里流窜过来的乞丐,于是不耐烦的打发走他。


  “我不是来乞讨的,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这里需不需要工人,只需要供给我一点食物就可以了。”哈维可怜兮兮的对守门人说道。


  “唔,看起来似乎还真是可怜,你等一下。”守门人打量了一下哈维,完全是一副小叫花子的样子,可是当听见说要求很低的时候,不由的有些心动,自从劳齐茨伯爵收留了那些北方人后,每日来他们都是相互打闹,或者喝的醉醺醺的,让庄园中的工人们苦不堪言,现在如果能够再增加点人的时候那就好了。


  于是关上了小窗户,只听里面咔嚓一声大门上的小木门打开了,一只手冲着哈维招了招,看来是同意让她跑掉的意思,哈维连忙走了进去。


  庄园内绿意盎然,,沿着通往主屋宅的大道上,两排修剪整齐的大树,大树之后再种着几排葡萄架子,使得这座庄园充满了诗情画意,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座庄园,可是也能够看见里面的植物有被践踏过的痕迹,随着几声粗狂的声音竟然将庄园内树木上落着的鸟,惊吓的展翅高飞起来,哈维跟随着守门人走向庄园的主屋宅旁边的厨房,进一个下人是不用向劳齐茨伯爵通报的,只需要报请庄园总管知道就好了,当哈维见到这位庄园总管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


  第一百六十四节裂痕(二更)


  哈维看见这名庄园的总管,这是一个令人一见便生恐惧的人,并非他是多么刻薄的坏人,恰恰相反庄园总管倒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对待任何下人也从未粗声责骂,只是他的脑袋似乎曾经经受过猛烈大火的灼烧,皮肤和左耳朵被烧融化,就是鼻子也如同蝙蝠一般,平日里他总是戴着帽兜和披风,躲在庄园中一处专门的房间中,哪里总是充满了药膏和腐烂发臭的味道。


  “好吧,正好我们这里还缺一个打扫房间的女仆。”模样可怕的庄园总管,抬起自己用绷带缠绕的手臂,对哈维说道。


  “是,是。”就算是哈维这样见惯了血腥的人,面对着这可怕的面孔也不敢多停留,连忙退了出去。


  “第一次见到总管大人没有吓到吧,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真不明白为何伯爵会让这样的人成为总管呢?”带领哈维的侍女看见她走出来,对她询问着说道。


  “哪位总管是贵族吗?”哈维不由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可是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过有时候劳齐茨伯爵会过来看他,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而已,如果不是劳齐茨伯爵谁会理睬这个废物呢。”侍女看起来也不太尊重这位长相可怕的总管。


  “是吗。”哈维扭过头看了一眼逐渐远离的偏僻的房屋,看来这名长相可怕的总管的秘密绝非一般,不知道他和劳齐茨伯爵的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哈维成功混进劳齐茨伯爵的庄园的时候。梅森城堡中的埃布尔公爵看着面前跪着瑟瑟发抖的人,面色有些尴尬,就连身边的侍从和仆人们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因为现在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诡异。


  “劳齐茨伯爵你这是在做什么?”埃布尔公爵戴着自己金光灿灿的头冠,他的头冠规格只比国王的略低一点,在黄金头冠上镶嵌了一圈圆润的米粒大小的珍珠,他的身上穿着的公爵服饰长袍,在腰间缠绕着几匝天蓝色的公爵绶带,端坐在公爵高背靠椅上显得雍容华贵而气度不凡,在他座椅前方十步的位置。跪在地上的竟然是劳齐茨伯爵。这位公国内的赫赫有名的封臣,现在却如同是最卑贱的囚犯一般匍匐在地。


  “尊贵的公爵大人,我知道在整个公国中对我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从前也因为一些误解使得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矛盾。但是我们还是血亲。是家人。是~~。”劳齐茨伯爵身上不戴任何的珠宝饰品,身上的衣物也是灰色的粗亚麻布,好似最低贱的仆人一般。


  “够了劳齐茨伯爵。我是问您为何这样的打扮,前来见我?”埃布尔公爵伸手打断了劳齐茨伯爵的话,他皱着眉头对劳齐茨伯爵不满的说道。


  “有人要杀我,公爵大人,请看在我们血缘的份上,救救我。”劳齐茨伯爵直起身体,双膝跪行着在石头地面上前行了几步,向埃布尔公爵靠近了几步。


  “有人要杀你?是谁,竟然敢对您这样的封臣动手。”劳齐茨伯爵的话倒是让埃布尔公爵一愣,他思索着劳齐茨伯爵的话,虽然劳齐茨伯爵在自己的父亲被下/毒事情上有着重大的嫌疑,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埃布尔公爵并不打处罚劳齐茨伯爵,他需要留下一个能够平衡宫廷政治的臣子。


  “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想要杀死我。”劳齐茨伯爵痛哭流涕的说道。


  “听说普劳恩伯爵、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经常出入温德尔家族的屋宅,看起来公爵大人您封臣们的关系都非常良好,这样看来梅森公国正是处于和平繁荣中呀。”埃布尔公爵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宫廷裁缝总管邓肯,今天早晨在给自己制作新衣服测量的时候,对自己闲聊时候说起。


  “宫相大人为什么要杀你?”埃布尔公爵抿着嘴沉思了片刻,这才对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从前我对温德尔家族多有得罪,阿若德一定对我深恶痛绝,这些天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对我严密监视,如果我再不来请求公爵大人的庇护,肯定是再也无法看见第二天的阳光了,而且阿若德同三大封臣将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私自瓜分,那些战利品中有一半是我劳齐茨郡的财物,他们一定是深怕我会追讨,所以才准备对我动手的吧。”劳齐茨伯爵一边哭诉一边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嗯?”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起来,德意志佣兵团监视劳齐茨伯爵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阿若德同三大封臣之间私自瓜分战利品的事情他却毫不知情,对于阿若德来说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在阿若德看来自己同三大封臣一起浴血奋战,在战后得到战利品作为酬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分享战利品是君主的权利,是君主拉拢封臣的重要手段,在这一点上阿若德触碰了埃布尔公爵的心理的底线。


  “所以还请公爵大人一定要劝说阿若德放过我一命,我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财产,独自进入修道院中成为一名上帝的仆人。”劳齐茨伯爵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埃布尔公爵的神色,心中逐渐的大定起来,今天这一出表演是罗伯特修士同他的计划,现在阿若德手中掌握着强大的佣兵团,又有三大封臣支持阿若德,宫廷总管的职位使得阿若德在梅森宫廷中权势滔天,但是埃布尔公爵也绝非是一个甘于现状的贵族,唯有使得埃布尔公爵同阿若德之间密不可分的战友关系产生裂痕是,甚至是最终决裂才是唯一打败他们的办法。


  “好吧,你先回去,我相信宫相大人是一位遵守自己承诺的贵族,他对我说过要与您友好相处,那么就一定不会食言。”埃布尔公爵看着地上跪着的劳齐茨伯爵,虽说对于阿若德与三大封臣私自分享战利品感到不满,但是还是决定不追究这件事情,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温德尔家族强力的支持自己,怎么可以刚刚继承头衔便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盟友呢。


  “感谢您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觉得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他假惺惺的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卑微的退出了领主大厅之中,只是刚刚退出大厅他的腰杆子便挺得笔直,眼中流露出了阴冷的神色。


  “呼。”埃布尔公爵双手扶在座椅的扶手上,他的脑袋靠在身后的高背椅上,眼睛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几只铁吊灯悬挂在上面,圆形的吊灯垂下来,上面的白色蜡烛融化了一半,看着这一切埃布尔公爵忽然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哥哥。”这时候从大厅的一侧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埃布尔公爵立即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小妹乔茜公主手捧着一束花,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哦,我亲爱的妹妹。”埃布尔公爵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他不希望流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乔茜公主缓步款款走来,她手中捧着的花束散发着清新甜美的味道,给这沉闷的大厅带来了些许欢乐。


  “哥哥,听说刚刚劳齐茨伯爵来了?”乔茜公主对着自己的哥哥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就算是亲兄妹但依照埃布尔目前的公爵身份,乔茜公主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额,是的。”埃布尔公爵看着自己美丽的妹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还是点头道。


  “哥哥。”忽然乔茜公主手扶着埃布尔公爵的膝盖,她双腿一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埃布尔公爵的脚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请您一定要相信阿若德大人,他才是您真正的朋友。”


  “恩?”埃布尔公爵一愣神,但随即笑了起来,自己这位聪明的妹妹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五节收买


  当劳齐茨伯爵在大厅中向埃布尔公爵诉苦的之后,他的谋臣罗伯特修士驻足在庭院的走廊中看着怒放的鲜艳花朵,正在这时候埃布尔公爵的宫廷裁缝总管邓肯走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互一碰便分开,但是邓肯走了几步在距离罗伯特修士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笼着自己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中,他的腰间系着宽大的紫色带子,好像也在观赏庭院中的花朵一般。


  “你的情报很准确,果然那一批战利品被阿若德和三大封臣瓜分了。”罗伯特修士弯下腰嗅着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但是轻声的对邓肯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宫廷裁缝总管邓肯略一点头,是他出卖了阿若德同三大封臣瓜分战利品的情报,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为劳齐茨伯爵效劳的人必将有所回报。”罗伯特修士很满意邓肯总管的表现,他直起自己的身体向着邓肯总管走去,在擦肩走过的时候一装满了银纳所的钱袋子,落入了邓肯总管的手中。


  “感谢劳齐茨伯爵的赏赐。”邓肯总管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侧着身体向罗伯特修士欠了欠身体,而罗伯特修士在转过身的时候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对于这个贪婪的裁缝不屑一顾,但是因为邓肯现在是埃布尔公爵身边的近臣,可以为他们做许多事情,所以他的价值此时很重要。


  “为什么要出卖阿若德?你不是选择帮助他了吗?”就在罗伯特修士离开了之后,迪伦。马特驼着背走了过来。他用只能够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邓肯说道,也许在许多人的眼中邓肯是一个贪婪的裁缝,可是只有迪伦。马特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伪装,在这贪婪的面具之后是一副更加冷酷可怕的刺客大师的面孔,这个秘密因为老公爵意外的被劳齐茨伯爵毒害而失去了告知埃布尔公爵的机会,这是唯有每一代赫尔曼家族族长才能够知道的秘密,而迪伦。马特也是在很久以前因缘巧合下得知的。


  “谁说我不是在帮助阿若德呢?”邓肯总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将那沉甸甸的的钱袋随手丢给了迪伦。马特,背负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阿若德并不知道围绕着他的这一场明争暗斗的宫廷阴谋,他带领着自己内府骑士们返回梅森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就在进入城堡的内城的时候一名宫廷守卫向他通报,埃布尔公爵大人召集他前往领主大厅,感到莫名其妙的阿若德只得跟随着宫廷守卫前往大厅,当他到了的时候发现在这里的不仅是他一个人。普劳恩伯爵、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也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着。在领主大厅的中央放置着四张椅子。看来是为他们准备的。


  “哦,宫相大人,您知道今天为何公爵大人召见我们吗?”魏玛伯爵看见阿若德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不。我也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便急忙赶过来了。”阿若德回答道。


  ”埃布尔公爵大人驾到。”随着宫廷侍从一声高声禀报,埃布尔公爵的脚步声响起,他的身边跟在几名宫廷顾问和随从,其中就有负责裁缝的邓肯总管。


  “公爵大人。”看见埃布尔公爵走了进来,四位伯爵连忙向他鞠躬行礼道,在正式建立了封建契约的君臣关系后,作为附庸必须对自己的君主表现出足够的忠诚和尊重,如果有人公然的蔑视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的权威,那么就有可能面临君主剥夺其头衔合法性的危险。


  “哦,诸位伯爵大人,还有我们的宫相大人,今天叫大家来不为别的事情,乃是商议战胜了波希米亚公爵之后的善后事宜。”埃布尔公爵走到自己的领主座位上,伸出手示意自己的封臣们坐下,对待这些封臣作为君主也必须表现的重视而尊敬,毕竟公爵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大部分时候需要这些封臣为自己分担各种风险,他们是公爵广大领土统治和力量的延伸,当然在阿若德看来这也是因为蛮族们缺乏文明,导致官僚体系无法实现统治,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土地分成小块委托人管理的无奈之举。


  “哦,是分战利品嘛?”魏玛伯爵立即反应过来,通红的酒槽鼻变得更红了,他兴奋的抓住座椅的扶手,屁股离了座位有一寸多高。


  “魏玛伯爵在公爵大人面前要遵守礼节。”图林根伯爵立即出声制止道,不像魏玛伯爵单纯的被利益所蒙蔽,图林根伯爵想到的是为何埃布尔公爵会在此时将他们四人召集来,可是还有一位封臣却没有到场,哪位没有到场的封臣就是这次受损最大的劳齐茨伯爵,难道是埃布尔公爵对于劳齐茨伯爵的怨恨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唔。”阿若德将自己的右手支在座椅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看端坐在领主座椅上的埃布尔公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要将波希米亚公爵和他手下贵族们的赎金进行分配的话,不是应该先和自己这个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功臣先商量才对吗?


  可是埃布尔公爵却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嘶,忽然阿若德的心中咯噔一跳,一个在天朝中经久不衰的成语浮现在他脑海中,“功高震主”,回想起埃布尔公爵试图调和自己与劳齐茨伯爵的矛盾,这不就是试图玩弄平衡的权术吗?下一步会怎么样?杯酒释兵权吗,可是在中世纪被君主逼迫过甚而造反的贵族不在少数,欧罗巴的贵族们各个野心勃勃彪悍异常,若是侵犯了他们的权利,立即会毫不客气的动刀子。


  “阿若德,阿若德。”忽然身旁的普劳恩伯爵轻声喊了一声失神的阿若德,将他的思绪拉回了这梅森公国的宫廷之中,此时正是埃布尔公爵报出波希米亚人愿意出的价码赎回他们的公爵的时候。


  “一万四千个银纳所,外加一个波希米亚的郡的土地,以及被俘虏的波希米亚奴隶八百人。”埃布尔公爵对四位伯爵娓娓道来,听着这丰厚的赎金不由的使得众人不由的眼馋起来,要知道这些赎金可都是属于埃布尔公爵的财产。


  “公爵大人,这些都是您的个人财产,为何要对我们讲起来。”普劳恩伯爵好奇的问道。


  “性急的普劳恩伯爵,我将他讲给你们听是因为我要把这些财物公平的分与我重要的封臣们,就像所有的公正的君主一样,我会同你们分享这些财宝。”埃布尔公爵面带微笑的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臂大声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而众封臣也急忙从座椅上站起来,向公爵鞠躬道。


  “感谢慷慨的公爵大人,为您效劳是我们的使命。”任何封臣都喜欢慷慨的君主,为一位慷慨的君主效劳令人精神百倍,而吝啬不肯舍去一枚银纳所的君主则会使得封臣们离心离德。


  “恩。”埃布尔公爵满意的看着欣喜发誓的封臣们,同时忍不住向左侧的列柱后瞅了一眼,哪里的红色呢绒幕布后乔茜公主正站在那里向这边观看,当看见自己哥哥的目光后两人相视一笑,原来这是乔茜公主为埃布尔公爵出的主意。


  “阿若德在与三大封臣们相约瓜分战利品的时候,那时候一方面封臣们还没向您宣誓效忠,严格说起来他们是出于保护自己财产的动机才结盟对抗波希米亚人的,另一方面在战争的紧急时刻阿若德也唯有拿出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才能够使得封臣们誓死效力,所以从这两方面来说阿若德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触犯封建法和传统,劳齐茨伯爵倒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乔茜公主当时对自己的哥哥劝告道。


  “就算如此,现在阿若德与三位封臣伯爵结成了同盟,那么我这个君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可有可无,我担心赫尔曼家族在梅森公国的统治会受到挑战,难道你忘了父亲给我们讲的加洛林王朝的故事吗?”埃布尔公爵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刚刚继承了公爵的头衔,此时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事情都极为敏感,乔茜公主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毕竟她是从小生活在宫廷之中的女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权利对男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别担心我的哥哥,您是合法的梅森公国的统治者,而现在封臣们之所以有疑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权益得不到保障,贵族间的相互结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您只需要将所获的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同封臣们分享,那么他们一定会认同您的统治,重新聚集在您的旗帜之下。”乔茜公主为他的哥哥分析道,她知道如果在自己哥哥心中留下阿若德企图挑战他的权威的印象,那么只要放任事态发展不管,总有一天自己的哥哥和丈夫会在战场上碰面,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两个她最爱的人之间若是发生争执,她该何去何从?


  第一百六十六节土地与财富(二更)

  “银纳所可以平分,可是土地怎么办?”魏玛伯爵向埃布尔公爵询问道,当他提出来的时候使得其他人都注意力集中起来,在农耕时代没有比土地更加珍贵的东西了,要知道几乎所有的社会资源都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土地中生长的农作物可以供养军队,出产的麻可以成为保暖的亚麻布,所以有实力的贵族都拥有大量土地,更何况波希米亚人的土地大部分适合养马和牧羊的草地,畜牧业也可以为贵族带来丰厚的利润。


  “土地如果均分的话确实不够。”图林根伯爵想了想说道。


  “我放弃土地,这样就够了吧。”阿若德偏过脸对其他的伯爵们说道。


  “哦,真的吗?”听说阿若德放弃了土地,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毕竟很少有贵族会放弃到手的土地,就连埃布尔公爵也感到吃惊。


  “是的,不过相应的作为补偿我要那八百个波希米亚奴隶,还有这次缴获的马匹的一半。”阿若德之所以不要那些土地,是因为他知道还没有转化为天主教的波希米亚人很难在一两年内完全统治,而且阿若德隐约记得东方游牧民族大部分都会从这个方向进入,所以靠近东欧


  的土地就是再好也不能要,相反梅克伦堡郡的发展急需人手,同时在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阿若德敏锐的察觉到了骑兵的威力,虽说自己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军队。但那是因为自己用了超越这个时代数千年的知识,就是如此也几次面临失败边缘,所以战略物资来自中欧草原的马匹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这些东西就可以了吗?”埃布尔公爵狐疑的看着阿若德,虽然他知道有睿智者之称的阿若德肯定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但是他也实在想不通同珍贵的土地比起来,为何阿若德会选择那些波希米亚奴隶们,奴隶哪里买不到?

  “是的。”阿若德肯定的点点头,忽然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子,差点将他从座位上拍下去,一看竟然是一脸笑嘻嘻的魏玛伯爵。


  “不愧是宫相大人。”看来魏玛伯爵以为阿若德是出于考虑他们的同盟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这是唯一能够解释阿若德放弃珍贵土地的理由。


  在埃布尔公爵的主持下。对于波希米亚公爵的赎金和战利品的分配完成了,此时天已经漆黑了起来,仆人们将屋顶上悬下来的吊灯上的蜡烛全部点燃,埃布尔公爵与众封臣们还有其他的廷臣们一起。在领主大厅中举行晚宴款待封臣们。封臣们此次战役收获颇丰。不但同阿若德一起瓜分了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又从埃布尔公爵这里得到了钱和土地,真是个个赚得钵满盆满。因此宴会中的气氛十分的热闹,不过有一个人此时却面色阴沉的可怕,那就是损失最大的劳齐茨伯爵。


  梅森城堡中的宴会进行的时候,在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也在进行着一场宴会,不过相对于梅森城堡中的宴会这里更加的混乱,六十多名维京人挤满了宴会厅,他们身上发出的臭烘烘的味道简直让这里更像是牲口棚,这些维京人口中讲着谁也听不懂的粗鲁语言,并且对为他们传递食物的厨娘们动手动脚。


  “首领你明天就要出发吗?”同克雷泽。瓦尔这一群维京人的首领坐在一起的维京人战士,将自己的剑放在木桌上,两一只手揽过来一名身体肥胖的侍女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明天我就出发,我要去返回老家告诉统领,说服他带领家乡的人袭击梅克伦堡郡。”克雷泽拿起自己的酒杯,牛饮一般灌了一口,接着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旁边站着一名捧着酒壶的侍女,当一名醉醺醺的维京人靠近企图对这名侍女动手动脚的时候,克雷泽二话没说用自己硕大的拳头将其一拳砸晕。


  “哈哈,不过我们虽然被这个劳齐茨伯爵雇佣,但是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吗?”看着克雷泽砸晕的同伴,同克雷泽说话的人并不以为意,对待这些粗鲁的人唯有拳头才能给说服他们。


  “不,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日耳曼人之中正在发生内讧,这对我们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现在是春季,但是我们那贫瘠的土地肯定歉收,只有趁此机会重新开始进行侵袭,我们和我们的人民才有生存的机会,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满不在乎的说道。


  “重新开始侵袭吗?可是那些斯拉夫人的领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抢劫的,有些比我们还穷。”克雷泽的同伴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会过去看看,劳齐茨伯爵答应让人将我送到梅克伦堡郡,然后从哪里渡海回去。”克雷泽绝不是好糊弄的人,他不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啊,你这个臭娘们。”忽然在大厅中响起了一声惨叫声,这让大厅中的维京人都紧张的站起身来,许多人已经把自己的武器抓在了手中,顿时刚刚还闹哄哄的大厅安静了下来,他们彪悍的身躯和凶悍的眼神可以让任何勇士发抖。


  当他们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不由地哄堂大笑起来,只见一个维京人抓着自己的手背,鲜血从手背上流淌下来,滴在了地面上,手背上插着一只小刀,那本来是削肉的刀,只是为何会插在他的手背上。


  “怎么回事?”克雷泽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的首领。


  “这个笨蛋想和哪个小娘们乐呵一下,结果却被反咬了一口,哈哈。”这时候有知道情况的人向克雷泽说道,说完了克雷泽好奇的看向那里,只见一个高挑的女仆站在自己手下的面前。


  那身材高挑的女仆正是潜伏进来的哈维,她乘着宴会中人手不足充当起了女仆,原本是打算探听一下在宴会中都有些什么人,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一群北欧海盗,这些人粗鲁无礼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当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一百六十七节瓦尔基里


  克雷泽缓缓走到了侍女的面前,当然这个侍女正是哈维,看着面前逐渐逼近的这些维京人中最强壮的克雷泽,哈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她本来不想惹麻烦但要是这些维京人真的以为自己同这庄园中其他的女人一样,只是任他们欺凌的弱者,那么他们就错了,血匕首哈维绝不是那么好惹的。


  “女人,你打伤了我的手下。”克雷泽将自己的披肩扔到身后,他歪着脑袋有趣的打量着这个敢于向维京武士动手的女人,心中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庄园中其他的女人们见到他们各个吓得像是鹌鹑一样,哪里有胆量敢对这些彪悍的维京武士们动手。


  “如果不是他的那双贱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也就不会受伤的,你要是想对我做同样的事情,那么也一定会受伤的。”哈维的眉毛挑动了几下,对克雷泽说道。


  “哦呜~~。”其他的维京人都起哄起来,在他们看来宴会中没有打架斗殴简直就不算数一场完美的宴会,但是有女人敢挑战克雷泽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抱着热闹的神情围观着。


  “奥丁在上呀,哈哈哈,女人你说我会对你做什么?”克雷泽仰天大笑起来,他感到这简直是一个最可笑的笑话,带着满脸的不屑一顾他大步上前,企图抓住哈维的衣领,给这个傲慢的女人一记耳光,好让她记住谁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英雄。


  “哐当~~。”可就在克雷泽企图抓住哈维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原来是哈维随手抓住木桌上的一个盘子,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噢。”克雷泽惨叫一声,这个张牙舞爪的像是狂暴的母狼一样的女人,竟然抢先动了手,愤怒之下他想要伸出自己强壮的臂膀抓住哈维,但是哈维在敲碎了陶盘子之后,躲过克雷泽的双手从他的咯吱下钻过,想要拿起了木桌上的铁烛台,可是却被旁边的维京人抢先拿走了。


  “嗯哼。”那名拿走了烛台的维京人伸出自己的手指,对着哈维晃动了几下。他可不会让这女人拿着这么危险的武器。


  “可恶。”克雷泽愤怒的转过身。他生平第一次在猝不及防下被一个女人袭击,这让他感到极为的羞耻,甚至有拔出自己武器的冲动,当然他不可能用武器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不过也正是男人的这种傲慢心理导致克雷泽不断地受到哈维的袭击。哈维可没有这种心理障碍。没错她没有拿上铁烛台,可是木凳和一切能够抄起来的东西都成了她的武器,劈头盖脸的向克雷泽袭击过来。让这位不可一世的维京人雇佣兵首领苦不堪言,周围维京人兴奋的嚎叫起来,就像是一场真正的宴会。


  “呀~~。”就在哈维举起一个木凳准备砸向克雷泽的时候,却突然身体一顿,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木椅也落在地上发出响声,克雷泽呼呼直喘气的看见在哈维的身后,他的副官举起铁烛台从后面给了哈维一记,将哈维打晕了过去。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克雷泽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抓痕,又看了看地上的晕倒的哈维,周围的维京人也安静的看着地上的哈维,他们在等待自己首领对这个凶猛的女人的最后决定,不过维京人崇敬强者不由的在内心中对这个凶猛的女人大生好感。


  “瓦尔基里,瓦尔基里。”克雷泽的副官看着地上被打晕的哈维,点着头翘着自己棕红色大胡须,开始小声的说道,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维京人也开始用酒杯敲击着木桌,跟着叫嚷起来。


  “瓦尔基里,瓦尔基里,瓦尔基里~~~~。”这声音几乎穿透了天花板,直冲向天空而去,这是维京人对强者的呐喊欢呼声。


  第二日的清晨,当哈维从昏沉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庄园内的客房中,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猛地记起来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发现完好无损这时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担心起来那些维京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瓦尔基里。”可是当哈维走出房间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的维京人对她似乎格外的友善,只是他们口中的瓦尔基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哈维也顾不上这些,她只隐约记得这些维京人曾经提到过梅克伦堡,心中忐忑不安的想难道这些维京人是在打梅克伦堡的主意,而将这庄园作为据点。


  “必须离开庄园,告诉阿若德这件事情。”哈维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庄园,但是这座庄园只有一个出入口,平日里庄园自给自足并不需要人出外,因此根本无法离开,而高大的围墙也使得哈维无法越过,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醉酗酗的维京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喂,瓦尔基里你为什么在这里愁眉不展?”这些维京人大概经常同日耳曼人做生意或者往来,对于日耳曼人语也颇为精通,不过据说维京人与日耳曼人之间本来就具有某种民族血统联系。


  “我想出去,但是被门挡住了,不要叫我瓦尔基里我有自己的名字。”哈维皱起眉头随口说道,口气颇为不善,不过见识过哈维发威样子的维京人并不以为意。


  “哦?挡住了,怎么门跑掉了吗?”醉醺醺的维京人打着酒嗝,好奇的问道。


  “门怎么会跑掉,是守门人不会让我离开的。”哈维没好气的看着这个酒鬼,只见醉醺醺的维京人用自己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歪着步子走到了门口处,守门好奇的看着这个维京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乒。”忽然毫无征兆的那名维京人一拳将守门人揍晕,这才转过头对着哈维招招手,示意哈维过来。


  “谢谢。”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个维京人帮助自己,但是哈维在离开之前还是对他感谢道。


  “别客气瓦尔基里。”醉醺醺的维京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至于身后响起的庄园保镖们牵着猎狗朝着这里过来的动静,他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哈维不敢有片刻停留,她将自己衣裙的下摆撕开,这才才方便行动,不过在路上遇上了一位好心的农夫,正拉着一车干草向城堡走去,看见衣衫褴褛大步走在泥泞道路上的哈维,于是让她坐在自己驮马车的后面。


  “感谢您好人。”哈维觉得今天还真是幸运,总是遇上好心人,当拉着干草的马车走到城门口处的时候,哈维这才跳下马车。


  当阿若德看见哈维的时候,只见她身上的衣裙下摆撕开,身上沾满了干草脸上还有灰尘,这副摸样简直就像是一个贫苦到了极点的农妇,差点连城堡都没进来,还好碰到朱利安这才带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吗。”阿若德好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哈维,对她打趣道,旁边重新回归的朱利安也忍俊不止,心想谁敢打劫这个母老虎。


  “阿若德别说笑了,出大事了。”哈维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对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阿若德说道。


  “出事?什么事情。”阿若德见哈维的神情有些严肃,了解她的为人的阿若德正了正神情,对她询问道。


  “劳齐茨伯爵在自己的庄园中聚集了一群维京佣兵,并且那些维京人在一起喝酒作乐的时候,提到了梅克伦堡。”哈维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给了阿若德听,阿若德一听之下紧张的站起身来,维京人这可是在欧洲历史上留下了凶名的民族,给西欧、中欧人甚至南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烙印。


  “嘶~~。”阿若德抽了一口凉气,眉头不由自主的拧起来,低着头搓着自己的双手,在房间中踱着步子,窗口处仿佛吹进来一股寒冷的凉风,使得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仿佛看见北方那一片冰天雪地的领地,在那个盛产强壮武士的贫瘠土地上,在艰难困苦中生活的具有坚韧不拔性格的北欧人,以铁器和冒险精神闻名于世,那是一个诞生了《贝奥武夫》这样的尚武诗篇的地方。阿若德又仿佛看见成群结队手持着圆盾和战斧,跳下龙首战船,身躯高大魁梧的北欧人袭入自己的根基梅克伦堡郡,将他苦心经营的领地化为一片焦土废墟。


  “阿若德你怎么了?”哈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阿若德,担心的询问道。


  “绝不能让维京人在梅克伦堡郡烧杀掠夺,立即让德意志佣兵团解除与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契约,返回梅克伦堡郡全力防御维京人可能的侵袭行动,诸位来自北欧的风霜将要考验我们了。”阿若德抬起头表情严肃的对哈维和朱利安等人说道。


  第一百六十八节一段旅程(二更)


  克雷泽骑着快马在劳齐茨伯爵派遣到一名仆人的带领下,沿着泥泞小径向梅克伦堡郡前进,在这一路上克雷泽都将自己掩盖在帽兜和披风中,不过他高大魁梧的身体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在经过极为伯爵领地的关卡时候,如果不是劳齐茨伯爵仆人出示的劳齐茨伯爵的文件,恐怕克雷泽在还没到达梅克伦堡之前必然会被扣押。


  “过了这座边境森林便是梅克伦堡郡了,到了那里必须要小心谨慎行事。”劳齐茨伯爵的仆人对克雷泽说道。


  “哦?在前面几个领地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么小心?”克雷泽有些好奇的对劳齐茨伯爵派给自己的向导问道,通过一路上的旅程克雷泽其实将沿途领地的情况一览无遗,如果是维京人的话必然会被各领各地的伯爵们所警惕,可是因为他是以劳齐茨伯爵使者的身份通过的,因此那些领地防御强那些弱真是一目了然。


  “梅克伦堡郡和别的领地不同,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制度,戒备森严盘查严密,据说还有一支秘密的部队平日里看上去和平民差不多,但是如果有异动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察觉。”


  “不就是密探吗?”克雷泽嗤之以鼻,他觉得劳齐茨伯爵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向导,简直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正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梅克伦堡郡的边境森林,此时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旅行者,一切就像是常见的那些领地一样。克雷泽知道在前方一定有伯爵们的关卡,这些关卡盘剥着每一个想要经过其领地的人。


  “瞧哨塔。”在树林之间隐约露出高塔的顶部,克雷泽看见自己的向导掏出怀中另一份文件,那是劳齐茨郡当地行会的文件,以证明他们的手工业者的身份。


  “进入梅克伦堡郡的人都注意,过来排队接受盘问和登记。”克雷泽看见两名手持长矛,头戴铁头盔,穿着套着一件印着黑狮子纹章图案号衣的守卫,对着接近哨塔的人高声喊道,在哨塔下方摆着一张木桌子。一名穿着侍从方袍子的少年。坐在木桌后面手中攥着一根羽毛笔,面前摆着一张羊皮纸,似乎正在上面书写着什么,每当一个旅行者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便要接受这名少年的一番盘问。例如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到那里去,在梅克伦堡郡呆多长时间等等问题,当旅行者回答完毕后便会得到一个不同颜色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一些古怪的符号。


  “这是做什么?”克雷泽好奇的问道。


  “那牌子是在梅克伦堡郡内的通行证,如果没有这东西一旦被巡查士兵发现就会认为你是偷渡潜伏者。”


  “那这些牌子为何有不同的颜色?”克雷泽接着问道。


  “这些不同的颜色代表在此停留的不同时间,哦对了,那上面的符号只有我给你说的阿若德那个神秘部队才懂得的暗号,他们可以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将在此停留多长时间。”向导对克雷泽解释道。


  “奥丁在上。”克雷泽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细细一想这种方法对于奸细间谍的渗透简直起到了很好的预防效果,真不知道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姓名年龄,什么职业,在梅克伦堡做什么?停留几天。”轮到克雷泽的时候,看着面前魁梧的北欧人,两名守卫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在哨塔上的弓箭手一只脚踏在了墙垛上,身体微微向外前倾,左手握弓,右手放在身后的箭筒上,两根手指轻抚箭羽。


  “我们是来自劳齐茨郡的手工业行会,我们要通过梅克伦堡郡前往北方人的领地,在哪里购买一些维京人的木雕。”劳齐茨伯爵安排的向导立即用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对记录和盘问的少年回答道,他知道别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这可是来自怒狮堡中经过培训的侍从后备,是阿若德非常重视的一群孩子。


  “你身后的是维京人吧?那一块木头让他试着雕刻一下。”那名负责记录的少年看着向导身后那魁梧的克雷泽,若有所思的对向导说道,如果向导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维京人应该也精通木雕技艺。


  “呜。”劳齐茨伯爵派遣的向导没有想到这名少年竟然会如此警惕,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身旁高大魁梧的克雷泽,一旦克雷泽不懂得木雕,那么他们肯定会被抓起来投入梅克伦堡的地牢之中。


  “哈哈。”克雷泽却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向导的肩膀,他另一只手伸向少年侍从,向对方要了一块木头,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接着削起了木头随着他手的动作,木屑如雪花般飘洒在地上,不一会一个惟妙惟肖的马木雕成型了。


  “好了,我相信你们了。”看着被放在木桌上的木马,少年侍从满意的点点头,拿起鹅毛笔在一块黑色的木牌上写着什么。


  “幸好你懂得木雕,否则我们还真不好过关,阿若德的领地简直是密不透风。”向导松了一口气,在离开哨所之后,才如释重负的对克雷泽说道。


  “他们没有收通行税?”克雷泽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只是被盘问一通,但是却没有问他们要一个子,难道这个郡已经富足到不需要通行税的地步了?

  “是的,听说阿若德在自己的领地内实行零通行税的政策,所以商人们都喜欢到这里来,这样也是皮毛贸易的集散地。”向导微微一笑,对克雷泽解释道。


  “嗯。”克雷泽此时已经对这一块领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看见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用小石子铺成的道路,笔直的延伸向前方数里外的城堡,农夫们赶着拉着干草的驮马车朝着城堡外的城镇缓缓走去,木轮子压在小石子路上显得非常的平稳,就是步行的路人走在上面也感到十分的舒适,不会被小径上的泥巴沾满鞋子。


  当克雷泽接近了城堡外城镇的时候,他看见城镇正在修建一座半圆形的大型建筑,而再往前走几步能够看见在木屋的街道旁边有许多赶着马车的商人在哪里聚集,用各种颜色的布搭成的帐篷中,人们正在哪里做着买卖,那各种形状的陶器,铁盘子和衣服鞋子都码放在帐篷外,还有武器商人正在出售一些铁剑和劣质皮革甲。


  “为何没有铁匠?”克雷泽走在街道中,好奇的对向导询问道。


  “不知道,据说阿若德有自己的铸剑和盔甲的途径,这些武器商人都是当地商会中的代理商人,他们负责出售阿若德不需要的次等级别的武器,不过这只是阿若德故作神秘罢了。”向导耸耸肩膀对克雷泽说道。


  “刷。”克雷泽走到一名武器商人的前面,拿起一支铁剑拔了出来,那名商人立即向他兜售自己的货物,就算是维京人只要是顾客他也没觉得害怕,再说在这城镇中还有一百名警卫士兵,距离城镇不远的城堡中还驻扎着四百名正在训练的军队,商人们觉得安全的很。


  “好剑啊。”克雷泽拔出那一柄据说是淘汰的下来的铁剑,只见剑身散发着点点寒光,他用自己的拇指试了试,竟然不注意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客人请小心点,这剑很锋利的。”武器商人连忙劝阻道。


  “这剑是冷锻法制作的,真奇怪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掌握了这种技巧。”克雷泽知道维京人之所以能够在四方横行无阻,除了他们的勇猛精神和强壮的身体外,还有就是那精湛制作的铁剑,通过冷锻法制作的铁剑可以劈碎一切阻挡维京武士的东西,在铁器的运用上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可是今天在梅克伦堡郡克雷泽却意外的看见同他们一样,不,甚至略高一筹的锻铁技艺。


  “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赶到港口。”向导带领着依依不舍的看着集市中琳琅满目物品的克雷泽,他们继续向北边前进,终于嗅到了海水的咸味,只见一处忙碌的港口,来来往往的商人和偶尔几只木船停靠在港口处。


  克雷泽此时有发现一个奇怪的景象,那就是这一处的港口修建的十分有趣,用木桩打入水中,从岸边延伸一百米远的距离,然后在两个木桩之间搭上了木板可供人行走,而所不同的是在这一个码头外围似乎正在修建着什么,三条木船上承载着沉甸甸的用亚麻布袋子装着的石头和泥土,被木船上的人抛入水中,看起来他们进行这个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亚麻袋子堆积起来已经逐渐冒出水面一点点,好像是要在码头外修建一个半圆形的土坝,看到这里克雷泽不由的赞叹,这个构思实在是很妙,波罗的海虽然冬天的时候部分会结冰,但是当它解冻的时候汹涌程度并不亚于其他流域,有了这样一个半圆形土坝,就可以在风暴来临的时候,使得码头内的船只安全停靠。


  第一百六十九节辞去宫相职务(三更)


  德意志佣兵团原本驻扎在梅森城堡中进行休整,可是在阿若德得到了劳齐茨伯爵企图勾结维京人入侵自己的领地,匆忙命令约翰伯格召集起德意志佣兵们,紧急的号角声突然的在梅森城堡中响起了,惊动了城堡中的廷臣们,他们听见号角的声音和兵戈碰撞声,惊恐的趴在塔楼的窗户口出四下张望,看见原本守卫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撤出了自己的岗位,他们在城堡外的空地上排成整齐的方阵,如林一般的长枪高高竖起,一副面临大敌的摸样。


  “出什么事情了?”埃布尔公爵也听见了城堡中的骚动声,他连忙向自己的贴身侍从们询问道。


  “不好了公爵大人,宫相大人忽然集合起他的军队,不知道要做什么?”贴身侍从的话让埃布尔公爵大吃一惊,他面色突然变得灰白,自己的宫相将自己的军队集合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你们再去打听一下宫相大人为何会将自己的军队集合起来。”埃布尔的话音还没有落,从他的房间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正在靠近他房间的门口处。


  “铛,这里是公爵大人的居所,宫相大人请停下来。”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那是埃布尔公爵的在房间门外站岗的宫廷护卫,两名宫廷护卫用手中的长戟交叉着挡住了阿若德的去路。


  “我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有要事向埃布尔公爵大人禀报。”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埃布尔公爵还是第一次让手下的护卫挡住自己的去路,在埃布尔成为公爵后阿若德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混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公爵大人最忠诚的宫相,滚开。”阿若德还未开口,他身后的依夫已经怒喝道,并且伸出自己的双手将两名护卫的长戟抓在手上,接着一用力使得两名宫廷护卫踉跄的倒在一旁。


  “依夫。”温德尔男爵大惊失色的喝止自己的儿子,就在此时公爵的房间门轰的一声打开了,一名公爵的贴身侍从站在门口处,看着温德尔家族的人们。


  “公爵大人请你们进来。”


  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性情暴躁的哥哥肯定会让埃布尔公爵以为他们是借着拥戴之功要挟的权臣。可是此时心中忧心北方维京人的进攻的阿若德也顾不上许多了,他连忙带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走进了公爵的房间中,只见埃布尔公爵头戴黄金冠冕,身着日耳曼贵族长袍。双手抓住自己华贵的腰带上。态度温和的看着阿若德等人。不过在他的眼中仿佛有些异样的东西。


  “公爵大人。”阿若德在这个时候也连忙上前鞠躬行礼,做足了宫廷礼节,只是这种循规蹈矩的礼节越发使得双方疏远起来。


  “哈哈。我的宫相大人,我最亲爱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吗?”埃布尔公爵连忙微笑着上前,抓住了阿若德的胳膊,对他说道,好像对于他集合德意志佣兵的事情毫不知情似得。


  “我最尊贵的公爵大人,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向您禀报。”阿若德直起身体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请说我的朋友。”埃布尔公爵点点头,看着阿若德这才发现他胸口的宫相项坠没有戴在身上,这让他有些诧异。


  “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北方的维京人最近可能有南侵的迹象,而且兵锋极有可能是我的领地梅克伦堡郡,所以我必须要提前解除德意志佣兵团同您的合约,让这些小伙子们返回梅克伦堡郡保卫我的领地。”阿若德一口气将事情对埃布尔公爵说完,只听得埃布尔公爵神情一愣,怎么好端端的冒出来维京人,要知道在这数十年间维京人可是安分的很。


  “唔,好吧,我会让人准备好合约金额,他们为我服务了三个月,替我打败了波希米亚人的入侵,这些可靠地战士也该到了回家的时刻。”埃布尔公爵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毕竟在合约中明确有规定,如果是阿若德的领地发生了战争或灾难,那么德意志佣兵团会优先选择保卫阿若德的利益,这算是一个苛刻的条件,但是对于当时的埃布尔来说,只要能够有一支可以对抗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再苛刻的条件他也能接受,只是现在埃布尔公爵有些不满了,德意志佣兵团实在是一支精锐部队,并且纪律严明驻扎在梅森城堡内秋毫无犯,能够有这样一支军队真是任何统治者都割舍不了的,但是很可惜呀,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军队。


  “感谢公爵大人的谅解,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禀报公爵大人~~~”阿若德再一次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什么?辞去宫相一职?”埃布尔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不过看着他坚决的摸样,不由得有些担忧的接着问道,“为什么要辞去宫相的职位,是对于我有什么不满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如果维京人入侵我的领地,我必须要返回自己的领地保卫我的财产。”


  “委托给你的将军就好了,你自己和我呆在一起共同统治梅森不就好了?”埃布尔公爵这样说道。


  “十分抱歉,梅克伦堡是我重要的领地,我已经将其视为故乡,我不能让维京人蹂躏它,所以唯有亲自防守才能安心。”阿若德低下头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这样啊,恩,那么我的朋友谁能够成为新的宫相呢?”埃布尔公爵这时候对阿若德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肯辞去公国内除了公爵外最高权力的宫相职务,看来阿若德并非是贪恋权力的男人,于是随口问道。


  “我想好了,在劳齐茨伯爵的势力还没有完全退出宫廷之前,请让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成为新的宫相,我的哥哥依夫成为将军辅佐,这样足够压制劳齐茨伯爵的力量,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公爵大人也能够有个商量的人。”阿若德想了想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让男爵成为宫相吗?”埃布尔公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仿佛是在赞同阿若德的建议。


  ps:好吧你们打败我了,12个书评加更一章节,完成任务


  第一百七十节丹麦王克努巴

  德意志佣兵团开拔的消息传来,劳齐茨伯爵与罗伯特修士相互看了看,虽说德意志佣兵团离开的时间有点早,但是他们的目的达到了,随着阿若德的离开,城堡中将处于权利的真空状态,对于劳齐茨伯爵来说他的机会来了。


  “什么?阿若德推举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成为了新的宫相。”劳齐茨伯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想到阿若德在临走之前竟然留了后手,推荐自己的父亲成为新的宫相,自己的哥哥依夫成为将军,掌控了梅森宫廷的政治和军事力量。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在阿若德还没有同维京人交战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对付温德尔男爵父子。”罗伯特修士安慰劳齐茨伯爵道。


  他们将自己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克雷泽的身上,这位维京人首领乘坐着船正乘风破浪穿过厄勒海峡,朝着丹麦王的领地前进,他没有选择自己的故乡挪威却选择了丹麦人的领地,也许克雷泽有自己的考虑,这艘船只在经过了一个昼夜的航行之后,终于抵达了纳维斯堪半岛的丹麦领土。


  克雷泽越过船舷跳下靠岸的船只,他的双脚踏在了结实冰冷的土地上,高耸连绵的山脉,山峰顶部的皑皑白雪,克雷泽深吸了一口气,冰冷刺骨的寒风进入肺部,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他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满意的点点头,港口是一座渔村发展而成的。这座渔村属于丹麦王克努巴的领地,克雷泽是来寻求他的支持的。


  克努巴的宫殿建筑在一座高山半腰上,用木头搭建的可以同时容纳三十多名战士维京长屋风格的房屋而已,并非如他们南方邻居或者更南方文明发达地区的国王那样,住在用坚固的石头建筑起来的宫殿城堡中,纳维斯堪半岛土地受到北极寒风的侵袭,土地在很长时间内会结冻,因此生活条件极为的艰苦,就算是部族中的国王和大贵族们在物质生活上也谈不上奢侈。


  “来者是何人?”当克雷泽走上半山腰的时候,他被两名手持长矛披着动物皮毛的守卫挡住了去路。这两名守卫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他们判断着对方的来意是友善还是敌意。


  “我是来自挪威的克雷泽。瓦尔,是艾利克之子,前来拜见丹麦合法的国王尊贵的克努巴。”克雷泽连忙对守卫们说道。


  “稍等一下。”站在大树旁的守卫看了一眼克雷泽,其中一人收起自己的长矛。转过身向木屋宅走去。克雷泽耳边敏锐的听见弓弦绷紧的声音。他知道在小径两旁的灌木丛中有手持长弓的弓箭手正注视着自己,如果自己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么他们手中的箭就会毫不留情的射出。


  “国王陛下让你进来。”稍等了片刻之后。那名禀报的守卫终于回来对克雷泽说道,克雷泽这时候才跟在守卫的身后大步走去,而灌木丛中的弓箭手们也重新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轰~~~。”屋宅的门被推开了,克雷泽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步走了进去,这座长屋木屋宅的墙壁是由维京人称呼的草砖堆砌而成的,是干草混合着泥土简单的烘烤后制作而成,当克雷泽走进去的时候听见了一阵欢呼声,从孩提时代开始,维京人就喜爱种种竞争激烈的游戏,他们比试马术、举重、划船、操帆和游泳,每年的部族大会同时也是北欧的奥林匹克。最热衷的运动是摔跤,划出一片空旷的场地,中央放置一块尖头的界石,比赛的双方用力将对方推到石头上去,此外他们还比试射箭、滑雪、溜冰。所有这些比赛,都是为了锻炼出更加强壮的战士哪怕冬天躲在屋里玩的游戏也是如此。


  只见在屋宅中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在摔跤,周围围着一圈拿着酒杯喝着蜂蜜酒的维京武士,在靠近里面的位置丹麦国王克努巴坐在高背椅子上,他的头上戴着国王王冠,身上裹着暖和的皮裘,身体前倾双目直视着场地中的摔跤的男子们,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全神贯注。


  “呀。”忽然那名褐色头发的男子,将对手狠狠的摔在泥土地上,这一下的攻击出其不意颇有章法,使得克雷泽也不由得啧啧称叹。


  “好~~~。”克努巴兴奋的站起身举起自己的杯子,将里面的蜂蜜酒一饮而尽,人们也都痛饮美酒欢欣鼓舞,为胜利者赞叹不已。


  “尊贵的丹麦统治者克努巴国王陛下,感谢您允许我的觐见。”克雷泽趁着这个机会连忙走上前,向丹麦国王克努巴进言道。


  “哦?不速之客,你说你是来自挪威,但是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奸细,那么你到底是一个战士还是一个卑劣的奸细?”克努巴打着酒嗝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高背椅子上,对克雷泽说道。


  “我是一名挪威战士,我带领着自己的一支六十个好汉,四处漂泊贸易和冒险。”克雷泽知道面对丹麦王自己不能够有任何的示弱,他必须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维京战士,否则会被这些丹麦人鄙视,于是他直起身粗声粗气的大声说道。


  “啊,我的耳朵还好使,去年冬天的时候一群挪威海盗袭击了我领地内的农场,导致我一个冬天都没有肉吃,你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丹麦王克努巴用自己的左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体强壮的挪威战士,此时在周围的丹麦维京武士们已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剑柄上,只要克雷泽稍微回答的不对就有血溅当场的可能,整个纳维斯堪半岛的维京人都是海盗,遇到强者和平做买卖,遇到弱者便成为盗贼,结果当所有人都是盗贼的时候谁也不得安生。


  “我向奥丁神发誓,我和袭击您领地的海盗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允许的话,下一次他们再前来侵犯您的财产的时候,我愿意带上我的剑,将那些海盗的脑袋砍下了献给您。”克雷泽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大声的对克努巴回答道,他的回答很是让这位国王满意。


  “哈哈哈,说的好,来呀给我们这位朋友一杯蜂蜜酒。”丹麦王克努巴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自己的仆人们吩咐道。


  第一百七十一节信物(二更)


  “您的意思是将我留下来?”哈维诧异的看着骑上马的阿若德,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将她留在梅森城堡,而不是跟着他返回梅克伦堡郡。


  “是的,埃布尔公爵虽然答应了我的请求,任命我的父亲和兄长担任宫廷职务,但是他的态度有些不明朗,我担心劳齐茨伯爵在后面耍阴谋,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是一个温厚长者,兄长依夫是一个鲁莽的战士,在阴谋方面他们肯定不是劳齐茨伯爵的对手,所以我必须要留下你为他们排忧解难。”阿若德向哈维解释道。


  “那么好吧,作为您的间谍总管我服从命令。”哈维有些赌气的说道,自从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定下婚约后,阿若德已经很久没有在房间中单独召见过她,原本以为回到梅克伦堡郡之后,乘着阿若德还未结下神圣婚约的一刻,好好的过一段两人的单独生活,可是这个想法也泡汤了,更何况哈维一想起在墓地中与尤兰达夫人的荒唐一夜,就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阿若德看着有些置气的哈维,安抚着哈维说道,对于这位他美丽的部下他确实有一份独特的感情,可是在这梅森城堡中他实在不敢冒着风险与哈维幽会,一旦被劳齐茨伯爵发觉的话,肯定会乘机要挟自己,更何况对于乔茜公主来说也实在不太公平,就算是阿若德对于左拥右抱怀着美好的向往,也不敢太过放肆。


  “阿若德。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你永远不会忘记我。”哈维的双眼直视着阿若德,作为出生卑贱的她来说当然清楚自己的地位,可是她有不甘心在阿若德心中完全失去了踪迹,于是对阿若德说道。


  “明白了,我将这个给你。”阿若德摘下自己随身戴着的一副项坠,这个项坠是他一直戴在身边的,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铁十字架,因为是没有附体之前的阿若德所戴。所以被附体后的阿若德觉得这是他唯一在这个世界生存过的印记。才一直没有用更加奢华的吊坠替换掉。


  “这个给我吗?”出乎阿若德意外的是这枚普通的简陋不值钱的吊坠,却被哈维珍视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这个一向胆大彪悍的间谍首领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晕。


  “德意志佣兵团,前进~~~。”随着一声号令。德意志佣兵团踏着整齐的步伐向自己的故乡进军。梅森城堡中的许多贵族都好奇的看着他们。而梅森城镇中的居民们则有些恋恋不舍,这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不但对他们秋毫无犯,并且还带动了当地的经济。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大多数是梅森公爵的掏的腰包。


  德意志佣兵团缓缓的沿着泥泞小径前进,阿若德骑着战马身边簇拥着自己内府骑士,朱利安也戴着头盔穿着锁子甲随同一旁,在军队的后方是一支长长的运送战利品的队伍,辎重马车和偏厢车相互夹杂砸一起,来自波希米亚的奴隶被押送在一起,其中就有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普利莫,他抬起头看着跟在阿若德身边的朱利安,怎么也想不明白不久前还是一个商人的朱利安,一转眼竟然成了阿若德的人。


  “哎。”普利莫难过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他们便被梅森公国的宫相算计了,将一个可恶间谍安插在他们的阵营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监视着,这样怎么能够打赢仗呢,他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同其他一起串成串,被马车牵引着走在泥泞小径上,普利莫转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梅森城堡,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贵族们正在缴纳赎金,可是他们这样的低阶级的人却成了别人的奴隶,是不会有人为他们支付赎金的。


  “全体休息。”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还没有走出梅森郡的时候,在一处森林边境他们的队伍停了下来,普利莫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些天总是晕头转向的。


  “怎么了?”普利莫好奇的问自己前面的人,那名同他一样的奴隶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只要自己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在前方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这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德意志佣兵团得到了休息的命令,他们的指挥官阿若德则踢了踢自己胯下坐骑,向前方的马车而去。


  “乔茜公主,为您在这里?”阿若德看着这辆悬挂着梅森公爵家族徽章的马车,看见从马车里露出了乔茜公主那美丽的面庞,此时的乔茜公主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自己的头部和下巴,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公主桂冠,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扶着马车车门,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摸样。


  “阿若德,为何你要离开我?”乔茜公主美丽的蓝眼睛泛着点点泪花,她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辞去宫相职务,离开自己哥哥的宫廷,为此埃布尔公爵已经是极为恼怒,而乔茜公主感到十分的痛苦和无奈,一位是她至亲的哥哥,一位是她深爱的爱人,并且会是她未来的丈夫,两人任何的矛盾和争端都使她心碎。


  “公主殿下,只是因为北方蛮族有可能进攻我的领地,我才必须要返回去防守自己的领地,我已经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说的很详细了,他没有告诉你吗?”阿若德诧异的说道。


  “这么说你并非是对我厌烦而远离我的吗?”乔茜公主只是在得知埃布尔公爵发怒的消息后,才匆匆的抄小路赶来同阿若德一会,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不知情。


  “我怎么会厌烦公主殿下您呢?别忘了您会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又怎么会厌烦呢?”阿若德连忙向乔茜公主保证道,知道这个时候乔茜公主才破涕为笑,不过她冲着阿若德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


  “在您远去的这段时间内,我希望能够有一件能够看见就想起您的信物,可以吗?”乔茜公主羞涩的对阿若德说道。


  “呃,是的。”阿若德一错愕,今天是怎么了?女人们都流行向自己要信物吗?不过他立即脱下自己左手的一枚戒指,将它递给了乔茜公主的手掌中。


  “感谢您,我的好人。”乔茜公主看着这枚戒指,她理解戒指的含义,于是从马车中探出头,在阿若德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二节莱茵河上的密谋

  位于莱茵河上两条船正在相互靠近,船上的水手用木浆将两只船勾在一起,当两艘船靠近有一人宽的时候,水手们在两只船上搭上了跳板,从东边来的船只上走上几个日耳曼贵族,他们登上了另一艘船只上,在那艘船上另一群日耳曼的贵族正耐心的等候着他们,莱茵河平静的河面上两位东法兰克的大贵族面带微笑的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感谢您同意这次会晤。”


  “巴伐利亚公爵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在莱茵河上与上一任东法兰克国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相会,这两位公爵的相会对于萨克森人为首的王室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巴伐利亚公爵一直有称王的打算,在亨利刚刚成为东法兰克王国国王的时候,巴伐利亚人便推举阿奴尔夫成为巴伐利亚国王,而阿奴尔夫的真正想法是成为东法兰克的国王,为此他与捕鸟者亨利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随着局势逐渐的倒向亨利,阿奴尔夫不得不率领巴伐利亚人归属亨利,放弃自己对于国王头衔的索取,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尊贵的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最近局势不太平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巴伐利亚公爵翘了翘自己唇边的银色胡须,对法兰克尼亚公爵说道,几名侍从立即为两位尊贵的公爵搬来椅子。双方坐在椅子上看着在水面上不时的飞起落下的水鸟,船只随着河面的波浪缓缓起伏着。


  “受到上帝的祝福,除了几名不知道深浅的小毛贼,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扫过了河岸边,在河岸上一群打着法兰克尼亚公爵纹章旗帜的骑士驭马驰骋,紧紧的跟随着船只的行动方向,一百名重步兵和六十名弓箭手组成的军队从河岸边一人高的芦苇中站起身。


  “那就好,上帝保佑您。”巴伐利亚公爵也跟着笑起来,法兰克尼亚人有整个公国中最强大的城堡、军队和最多的财富。只是却缺乏了成为国王最重要的幸运。在老康拉德一世去世的时候在弥留之际如此遗憾的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客套就此结束吧,您为何要召集这一次的会晤,国王知道吗?据我所知您可是亨利的武士君主啊。”法兰克尼亚公爵年轻的面孔带着些许揶揄。在康拉德时代法兰克尼亚人的权利在整个东法兰克王国中是高于其他部族的。可是自从萨克森部族的捕鸟者亨利上台之后。法兰克尼亚族人的地位逐渐下降,甚至比不上萨克森部族,因为为了获得巴伐利亚公爵的支持。亨利让萨克森公爵在自己的公国内保留最大的独立权力,这种独立权力包括了对公国内教会的支配权,以及批准开战的权力。


  “哼,那不过是亨利为了确保自己王权的把戏而已。”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的胡子翘了翘,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同盟施瓦本公爵摇摆不定的时候,捕鸟者亨利毫不犹豫的派遣了一支精兵突袭施瓦本公爵的领地,迫使施瓦本人屈服王室权威,而那一切不过是为了斩掉自己的左膀右臂,直到自己在雷根斯堡拖住了亨利的大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双方才把手言欢,对于巴伐利亚公爵来说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恩。”法兰克尼亚公爵的眼睛眯起来,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河面的微风轻抚着他的面孔,他在确定巴伐利亚公爵说的是否是真心话。


  “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尤其在亨利将自己的儿子奥托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一严重同卡罗林传统相违背的做法的时刻,部族公爵们应该联合起来反对王室的暴行。”巴伐利亚公爵的眉头皱起来,他大声的向法兰克尼亚公爵控诉着国王,在此之前东法兰克的国王都是从公爵们中推举出来的,这种传统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可是现在却有一个强力的国王企图打破这种继承传统,将王位传给他的次子奥托。


  “哼,可是现在又有多少公爵愿意同我们在一起反对亨利,大部分的公爵都满足于亨利给予他们的自治权。”法兰克尼亚公爵摇着头,此时的情形已经不同于亨利刚刚成为国王的时候,王室通过许多措施已经加强了权利,尤其是东法兰克王国的主教任命权,并且在东方对于斯拉夫人展开的征服也十分顺利,新的勃兰登堡被建立起来,成为了向东方扩展的据点。


  “这可不一定,作为东法兰克和条顿人的国王,亨利每一年支付给马扎尔人一大笔的贡金,这些贡金不都是从各个公国头上盘剥所得吗?”巴伐利亚公爵提醒法兰克尼亚公爵道。


  “但是正因为这一笔贡金才使得我们从马扎尔人可怕的侵袭中获得和平,对此公爵们不应该感激涕零吗?”法兰克尼亚公爵不解的说道。


  “哈,这是亨利告诉你的吧,但是我有一位证人和一份证词,可以证明当年不过是马扎尔人袭击萨克森领地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领地不受到马扎尔人的袭击,亨利才同意支付大笔赎金换取和平,可是使臣在与马扎尔人的交涉中却使得马扎尔人误解,这是整个东法兰克王国与之媾和,因此不但停止了对萨克森领土的袭击,也停止了对于其它的东法兰克王国领地的袭击,而亨利事后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巴伐利亚公爵对法兰克尼亚公爵揭发道。


  “如果这样,这是不可饶恕的欺骗。”法兰克尼亚公爵怒气冲冲的说道,这简直是把其他的公爵当成了冤大头,若是其他的公爵们只得了事情真相恐怕会对亨利发难。


  “没错,我们必须召开部族大会,要求重新恢复卡罗林传统,由公爵们推举出东法兰克的国王。”巴伐利亚公爵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期望了,他相信法兰克尼亚人一定不甘心自己失落的王冠,必将会同意自己的建议。


  “恩,我可以加入你的联盟,不过我们的同盟还是太少了,呃,不过你提起东方,还记的不久前为何萨克森王室为何会突然进攻斯拉夫人领地吗?”法兰克尼亚公爵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酒杯,他身后的一名骑士先替他饮下一口,接着法兰克尼亚公爵才将酒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抿了一口,他的举动使得巴伐利亚公爵身边的贵族们有些不满,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却不以为意。


  “我只知道斯拉夫人被某个日耳曼贵族打败了,这消息鼓舞了亨利,因此才有王室调集军队进攻斯拉夫人土地,从他们手中夺得了不少土地。”巴伐利亚公爵不明白为何法兰克尼亚公爵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耐心的当了一个好观众。


  “那个日耳曼贵族是梅森公国的一名没落家族的子弟,如同奇迹般的击败了盘踞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并且占据了一个郡,这种崛起速度简直不可思议。”法兰克尼亚公爵带着赞赏的口吻说道。


  “哦,一个没落家族的子弟?”


  “是的,不过他现在是梅森公国的宫相了,可是同梅森公国内的封臣劳齐茨伯爵相互积怨很深,劳齐茨伯爵还托人给我送来了一份信,请求我支援他成为新的梅森公国,并且说他有合法继承半个公国的权利。”法兰克尼亚公爵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自己的顾问勾了勾手指,那名顾问立即将一份劳齐茨伯爵的书信递了过去。


  “恩。”巴伐利亚公爵看着这份几乎哀求的求援信,眼珠子不由得转动了一圈,他的胡须翘起来,将求援信件在手中扬了扬,对法兰克尼亚公爵说道,“我们需要盟友,越多的盟友在部族会议上便越有优势,你怎么想?”


  “你会支持我成为国王吗?”法兰克尼亚公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面前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亚公爵,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需要这位公爵的承诺。


  “当然,您就是我心目中当然的那位国王。”巴伐利亚公爵也不含糊,立即允许道。


  “那么我们下一步计划是?”法兰克尼亚公爵笑了起来,他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要为了自己的目的开始筹划。


  “确保梅森公国的掌控者是我们的人。”巴伐利亚公爵从自己的侍从手中接过酒杯,酒杯里的葡萄酒泛着殷红的颜色,他举起酒杯向着法兰克尼亚公爵示意,两人的杯子相互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就这莱茵河上的美景双方一饮而尽,此时的河面上一群野天鹅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节回到家乡(二更)


  “铛,铛,铛~~~。”当钟声响起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从睡梦中醒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将胸口处的压着的白皙的细长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开,他的身旁躺着一个妙龄少女,这是梅克伦堡城堡中一名女仆,这个时代的修士们还没有严格戒律的约束,对于他们来说性是很正常的时候,尤其是对于埃尔维特修士这样一个操持着整个梅克伦堡郡的总管来说,身边有个把女仆作为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啊哈~~”埃尔维特修士推开自己的窗户,新鲜的空气灌入自己沉闷的房间,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户外井井有条忙碌的人们,阿若德就算是在军旅途中也时常保持着与埃尔维特修士的通信,因此对于领地建设进度了如指掌。


  阿若德对于领地的总体发展思路是改良农耕,将集体的公社性质的耕作方式变为自耕农保有个人土地,然后通过地方税收官征收赋税的方式,尽量的解放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们的生产力,而非萨克森王室那样将农民束缚在城堡周围的土地上,让农民们负担城堡建设和保卫工作,当然萨克森王室的作法是有其现实的原因的,那就是当时不断侵袭的北欧人和马扎尔人使得军事防御作为优先考虑。


  而阿若德采取的自耕农土地分给个人,是因为他征服的是斯拉夫人土地,在斯拉夫人大量逃亡和死于战争中后。新移民的日耳曼人和阿若德购买的奴隶可以自由的耕作土地,更重要的是阿若德所处的正是北欧人暂停了袭击脚步,马扎尔人接受了萨克森王室的贿赂的时间间歇,使得他受到的军事压迫程度最小。


  “嗯唔。”正在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听见身后传来的娇哼声,他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床上那名光着身子的少女,正是她口中发出来的。


  “啪。”埃尔维特修士嘴角上翘了一下,他走过去伸出手在少女肥腻的臀部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少女被惊醒过来。揉着自己朦胧的睡眼,当她坐起来的时候两坨肥肉白花花的晃动着,让埃尔维特修士奉献上帝的内心不由的又动摇起来。


  “伯爵大人回来了,伯爵大人回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从城堡内外响起了欢呼声。德意志佣兵团在经过了一周的行军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人们看见那面黑狮子旗帜的时候,不由的发出了欢呼声。


  “哦。上帝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快帮我穿上衣服,我要去迎接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在圣方索修道院的时候,表现为一个叛徒和趋炎附势者,但那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所处的地位感到不满,可是当他成为了阿若德的宫相后,为阿若德建设梅尔克伦堡郡建立了卓越功勋,可见唯有将人才用对地方才能够使他发挥作用。


  “啊,终于回来了。”阿若德抬起头看着梅尔克伦堡高大的城墙,这是他的第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男人对于第一次仿佛特别的执着,看着梅克伦堡与梅森堡比起来稍稍逊色的规模,在阿若德的心中也忽略不计。


  两旁的街道被斯拉夫人毁掉的房屋重新被盖起来,阿若德同别的贵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既没有把自己在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挥霍一空,又没有像一个狂信者般把它们全部交给教会,天朝人的实用主义使得他将自己的战利品源源不断的送回自己的领地,变成了建设领地的资源,而现在他又带着更丰厚的战利品返回自己的领地。


  “一万五千个银纳所,八百名奴隶,全部是您这次的收获?”埃尔维特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清单,他没有想到阿若德每打一次仗都能够让自己的财富增加一倍左右,真不知道别人把打仗当成败家,他却把这当成生财之道。


  “是呀,其中有德意志佣兵团的佣金和波希米亚人的战败物资以及公爵分给我们的赎金,除去支付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薪酬大概还能留下一万一千左右的银纳所。”阿若德脱下自己身上的锁子甲和头盔,将自己身上的装备递给身边的贴身侍从,舒服的坐在自己久违了的领主宝座上,对站在自己前方的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太好了,有了这一笔钱您让我修建港口的事情就有着落了。”埃尔维特修士高兴的说道,有了港口就会有更遥远地方的商人乘船来贸易,把梅尔克伦堡郡的特产远销到其他更远的领地,而领主可以从港口中抽取税收,埃尔维特修士大概算了算一艘船每次停靠收一枚银纳所的话,那么一个月就能够有二十到三十个银纳所,一年就能够收取上百个银纳所,这对于领地的繁荣来说不言而喻,可是阿若德却给他泼了冷水。


  “很遗憾港口的建设必须停止下来,我们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钱我可能会重新动用。”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为什么?伯爵大人我们的港口已经建设一半了,虽说波罗的海不是十分繁荣的海洋,但是总有商人愿意从关卡少的海路来贸易的。”埃尔维特修士不解的说道。


  “很可惜,我得到确切的情报,北欧的维京人要来了,他们很可能进攻的方向是我们,所以我必须用这笔钱来加强领地防御。”阿若德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塔楼的窗户口处,看着城堡外欣欣向荣的城镇,自从阿若德取消了通行税,降低了对于商人的税收后,来自整个欧罗巴的商人们都愿意将梅克伦堡作为自己落脚的地点,结果商人行会的屋宅就建了四座,集市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阿若德知道征收一点点可笑的通行税,其实无异于是杀鸡取卵的行为,经济的繁荣流通才是硬道理,可惜除了梅克伦堡外其他的领主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见商人们总是通过他们的领地到梅尔克伦堡郡,短视的贵族们反而加大了自己领地的通行税。


  这让阿若德接到了许多的商人的抱怨和请愿信件,为了弥补商人们的损失阿若德不得不调低对商人的课税,可是这样长期以往也不是办法,因此他才想要建立自己的港口,通过海运来繁荣自己的领地,可惜北欧的维京人要来了,如果不能够解决掉这些海盗,那么是不会有商人愿意冒险走海路的。


  “维京人?”埃尔维特修士面色大变,在大惊失色下手中拿着的财产清单都落在脚下,他确实有害怕的理由,那些可怕凶悍的北欧人毫无信仰可言,他们成群结队的袭击毫无防备的修道院,杀死里面的修士掠夺里面的财宝,对于他这样的修士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是的,我不能让这些杂碎从我的领地上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处。”阿若德当然也知道维京海盗们的故事,不过从前只是从电影和图书中得知,可是当他身临其境的时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维京人的深深恐惧,不过阿若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领地中的子民遭到这种厄运。


  “您有什么打算?”埃尔维特修士从阿若德镇定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真是奇怪简直就像是神奇的魔力一般,似乎这位年轻的伯爵总是有办法应对任何的挑战。


  “把欧恩大师他们从冶炼基地找来。”阿若德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维京人随时会从北方汹涌而来,不过就算是维京人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集结完毕,他们需要征召士兵和船只,具阿若德从后世的历史中所知,维京人的龙首船只也并非所有人能够拥有,能有那种轻便快速的大船的唯有维京人中的大贵族,也就是说从募集到进入作战还有一段时间,阿若德必须打一个时间差。


  欧恩和纽曼戴着水晶眼镜注视着炉子中的火的温度,他们面前的高炉熊熊的燃烧着,一旁的学徒将一铲铲黑色的渣土投入到燃烧炉中,随着黑色渣土的进入火焰更加的凶猛,看着一块块的铁矿变成液体的赤红铁汁,铁汁流入方块模具中变成了铁块,两位大师满意的相互点了点头。


  “伯爵大人怎么知道这种黑色的渣土能燃烧?”纽曼摘下自己的水晶眼睛,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对身旁的欧恩大师说道。


  “我也不知道,哪位伯爵总是有着出乎意料的聪明才智,听说这是委托梅克伦堡的地方商会购买的,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被盗贼打劫过,但是当他们看见马车内的是一匡匡不值钱的渣土的时候,气的破口大骂伯爵大人呢,哈哈。”


  “他们哪里知道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无价之宝呢。”纽曼大师也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候从冶炼基地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使得他们停止了交谈。


  第一百七十四节拉丝机

  欧恩和纽曼大师接到了来自梅克伦堡郡的传令兵的命令,立即骑上马从冶炼基地驰骋而出,用板筑法筑起的围墙保护着这一处阿若德的中世纪的武器制造机构,现在他们必须接受阿若德新的命令,以对抗来自北欧的寒流,当欧恩和纽曼大师顺着逐渐铺设的石子路到达城堡的时候,阿若德已经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商量完毕了领地内的各项事务,当他们站在阿若德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这位领主的面前堆起来的文件已经快把他淹没了。


  “哦,欧恩,太好了快过来,还有纽曼大师。”阿若德停下了手中的鹅毛笔,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文件上签字比同波希米亚人打一场仗还要累。


  “伯爵大人,您召唤我们前来有何要求?”欧恩和纽曼脱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我让商会的人为你们运去的煤好用吗?”阿若德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们的礼节,接着对他们说道。


  “煤?”欧恩和纽曼奇怪的相互对视一眼,好像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哦就是商会的人为你们运去的黑色的渣土。”阿若德连忙解释道。


  “是的,那东西太好用了,比柴火和烧制的木炭还好用,我从不知道还有泥土能够作燃料的。”欧恩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欧罗巴大陆的煤层大多数优质的并且裸/露在底层上的,阿若德只记得德国的鲁尔地区是盛产煤矿的地区。大约就在德国的中部,于是让梅克伦堡的商会派人去哪里寻找和采购,终于他们找到了当地人称之为黑土的煤,并且当地人也懂得用煤燃烧取暖。


  “那就好,欧恩我们现在制作盔甲的速度如何?”阿若德满意站起身,这时候两名穿着方袍子的侍从走过来,为他们斟上葡萄酒,两位盔甲武器大师感激的拿起酒杯与阿若德一起享用美酒。


  “我们尝试了几种方法,企图提高板甲的质量,但是很遗憾用冷锻法最大程度也是上一件半甲的地步。如果要进一步提高盔甲的制作精良程度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欧恩有些遗憾的对阿若德说道。说实在的阿若德虽然发明了流水作业的方法,可是学徒们的手艺在短期内也不可能瞬间提高,手艺这种东西是需要长时间锻炼磨砺而成的。


  “也就是说不可能大规模的量产?”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抱紧自己的双臂。在大厅中踱着步子。果然板甲的制作实在过于复杂想要立即形成完整的制造链条还为时过早。除了个别制作的板甲作为领主和指挥官使用外,推广到普通士兵几乎是供不应求的局面。


  “是的伯爵大人,我们的人手不够。就算是有优质的铁,也没办法大量生产盔甲。”纽曼大师应答道,他本来是汉堡郡的铁匠行会首席盔甲大师,可是在阿若德的梧桐计划中被血滴子绑架来到这里,开始他也十分厌恶这个蛮横绑架自己的贵族,但是后来阿若德显示出的高超制造知识,使得他惊为天人由衷佩服,更何况他的家人也被血滴子们接到了梅克伦堡郡,于是纽曼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工作生活。


  “我需要许多的盔甲,足够武装我的五百到一千名的手下,必须扩军备战,该死的北欧人要来了。”阿若德焦急的说道,他不能让德意志佣兵们穿着简陋的皮革甲,去对付手持圆盾战斧,也许精锐维京武士还穿戴着锁子甲,在后世有过这种出土的文物。


  “很抱歉,如果板甲的话,在短期内恐怕很难达到量产,如果说要装备士兵的话,锁子甲倒是不错的选择。”纽曼无奈的摇了摇头,板甲的制作需要更大规模的作坊,从敲打成型到磨去毛边都是需要多种程序工艺的,而锁子甲只需要将铁液化流入铁条模具中,然后将模具中的铁条用铁钳子掐成段,拧成一个个的铁环,再让普通的劳动者把铁环编成铁衫,一件锁子甲便完成了。


  “锁子甲,唔,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太执着于板甲,那么你们准备如何加快速度制作锁子甲呢?”阿若德倒是被纽曼大师提醒了,其实锁子甲才是骑士世界中的主角,甚至到了板甲开始崭露头角的十字军时代,因为中东炎热的气候使得十字军战士们纷纷选择了透气性能更好的锁子甲。


  “唔好~~。”纽曼对阿若德大概讲了一下锁子甲的制作流程,可是阿若德还是不满意这种进度,而且在军旅生活中他知道此时的锁子甲,因为制作工艺比较粗糙,使得铁环缝隙过大,能够防止劈砍,但是不能够防止箭支和剑尖的突刺,他需要更加先进的制作方法,想到这里阿若德灵光一闪,猛的拍击了一下自己大腿,倒是将大厅内的欧恩和纽曼吓了一跳。


  “拉丝机,你们需要拉丝机。”阿若德兴奋的站起身对欧恩和纽曼说道。


  ”拉丝机是什么东西?”欧恩和纽曼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好奇的向他们睿智的领主询问道。


  “你们立即着手制作一个木台,上面的铜立方上先是钻一个直径从大逐渐到小两毫米的小孔,在另一头是一个可以扭动的铁轴,先把铁烧热放入模具中成铁条成型,再将还未冷却的的铁条一段钻上个孔洞,再将铁条放入用鲸油润滑的铜孔中,用线系住铁条孔转动铁轴,逐渐的从孔洞中拉出来,将一根较为粗的铁条变成直径两毫米的铁丝,这样就可以一下子得到长约数米的铁丝,再将铁丝用钳子掐成小段,我会命令领地中空闲的农民和农妇们一起把这些铁丝编成锁子甲。”阿若德对两位武器盔甲制作大师们说道,拉丝机是后世工业的结晶之一,但是其工艺水平比较简单,就算是用人力或者水力都可以完成,想象一下在中世纪本来只能出产最多两米的铁条,现在一下子通过拉丝机床可以制作出数十米,生产量肯定会大为提高,终于可以结束让自己的手下穿臭烘烘的皮革甲的时期了,阿若德这样想到。


  第一百七十五节策略


  阿若德将拉丝机的基本原理稍稍一讲,两位大师便明白了过来,他们激动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阿若德知道别看拉丝机是十分简陋的机床,但是足以成为手工制作和机械制作的分水岭,他不知道自己将科技提前是否会对后世的历史有任何的改变,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保护这块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


  “我们的冶炼基地处于水流旁边,我以前不是给你们安装了一个水力鼓风机吗?只有将水力鼓风机改造一下,变成水力拉丝机,这样就可以节省下来不少的人力。”阿若德想了想又进一步将科技提前了,不过中世纪因为人力比较短缺,所以风力磨坊出现的也比较早,阿若德的这些举措其实并没有超越这个时代多少,但是他却巧妙的将这些与武器制造相互结合。


  “恩,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出产量将大大提高,只要铁的供应充足,一个月出产五十件锁子甲足够了。”欧恩心中算了算,只要铁和人手充足的话,一个月完成五十件锁子没问题。


  “不行还是太慢了。”阿若德郁闷的说道,他需要更加强大的武器和防御,想到这里怎么能够忘记防御神器砖头和水泥呢,阿若德记得砖头可以通过河道旁的粘土和干草石灰混合烧制,水泥的成分应该也是粘土和石灰,这样就简单了制作出一批水泥和砖头,在城镇、港口和战略要地制造岗楼,安排弓弩手。以及弩炮防御,如果维京人想要进攻自己的领地就要一个个的把这些岗楼拔掉,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向自己的贴身侍从吩咐道,“去将维斯马城镇的手工艺行会会长,还有石匠工会分会的会长找来。”


  “是的伯爵大人。”贴身侍从连忙向阿若德答应道,便立即跑出去为阿若德跑差事去了,从维斯马城镇到梅克伦堡城镇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阿若德让欧恩和纽曼大师先回去准备制造拉丝机的材料。


  “伯爵大人,我能够同您谈谈吗?”这时候。朱利安走了进来他侧过身。为两位武器和盔甲大师让开道路,当他走近阿若德的时候鞠躬行礼后说道。


  “恩,朱利安说吧。”阿若德还沉浸在如何动员自己的全部力量,应对可怕的维京人的思路中。不过朱利安冒险潜入波希米亚人内部。为他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因此阿若德重新接纳了朱利安,只是他原先率领的标枪骑兵已经划归给了泰勒,所以朱利安现在只能是暂时成为阿若德的内府骑士。


  “伯爵大人。您打算将那八百名波希米亚奴隶怎么办?”朱利安自从上一次因为违反了阿若德的命令,擅自出击被大发雷霆的阿若德疏远并处罚,后来他为了挽回阿若德的信任自告奋勇成为潜伏进入波希米亚人中的一个间谍,在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任务之后,阿若德终于重新接纳了他。


  “强壮的人补充进德意志佣兵团,波希米亚人对于骑马非常的娴熟,并且他们的复合弓制作方法可以为我们所用,老弱者编入冶炼基地中作为劳动力,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都要改宗信奉天主教。”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士兵并非全部都是日耳曼人,其中也有三分之一是奴隶兵,但是他们通过建立功勋逐渐也恢复自由,可以选择继续服兵役或者离开,不过在德意志佣兵团这个团体中有着比在外面更优厚的报酬,而且名为佣兵团其实是阿若德的私兵,白痴才会选择离开呢。


  “恩,伯爵大人,在这一批奴隶中有一位叫普利莫的人,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我在波希米亚人中发觉他非常擅长养马,如果以后我们要对付像波希米亚人这样的民族,骑兵是不可获缺的,所以希望伯爵大人能够善用。”朱利安向阿若德进言道。


  “哦,有这样的人才?”阿若德很诧异,养马这可是一个技术活,是需要一定的经验和长久的摸索,才有可能养出一支骑兵的。


  “没错,波希米亚人的马匹比我们的要高大,而且耐力各方面都优秀,如果不是伯爵大人您的妙计百出的话,那些让诸侯们恐惧的波希米亚骑兵是不可能那么快战败的。”朱利安说道。


  “好,这位驯马人我会单独提出来,如果他愿意为我们服务,我可以任命他为我的宫廷驯马师,成为我伯爵马厩的总管。”阿若德从善如流的对朱利安说道,伯爵马厩绝不单单是指阿若德的马厩,而是一个集合了马厩、马铁掌铺、骑兵盔甲武器铺为综合一体的机构,是阿若德为了出产精锐骑兵建立的机构,不过现在还只是雏形,直到他带回来大量资金和物力之后,便可以开始建造组建了。


  “我会说服他的。”朱利安觉得自己和那位普利莫之间还算有点交情,在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中的时候,普利安对他倒是多方照顾。


  “还有一件事。”阿若德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朱利安,对他接着说道,“在维京人即将来袭的时刻,我们应该有更多的盟友才对。”


  “恩?伯爵大人不是同三大封臣建立了盟约吗?”朱利安不解的问道。


  “魏玛伯爵等人的领地距离我们太遥远,一旦我们被袭击他们根本来不及帮助我们。”而且阿若德知道梅森公国的这些大贵族们,除了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时才会行动外,恐怕未必会为了一纸盟约帮助自己对抗可怕的维京人。


  “那么我们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们?”朱利安想想也是,就算魏玛伯爵等人愿意援助他们,恐怕等到军队开来的时候,梅克伦堡也只剩下一片废墟。


  “怎么?你忘了哪位威尔勒女伯爵了吗?”阿若德笑了笑对朱利安说道。


  “呃。”朱利安的神情有些急促不安起来,上一次犯错误就是因为威尔勒女伯爵马蒂,此时阿若德提出来让朱利安有些尴尬起来。


  “别担心,我不是翻旧账,我认命你,朱利安为我的外交大臣,带上我为女伯爵准备的礼物,即刻出发前往威尔勒,一定要说服她在维京人进攻我们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帮助,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留在女伯爵的宫廷中,作为我们的联络人。”阿若德立即拿起一卷羊皮纸刷刷几下,在上面写了任命书,接着将一只红蜡点燃滴了一大滴蜡油在上面,接着用自己的印章戒指盖在上面。


  “我会顺利完成任务的。”朱利安接过任命书,郑重其事的揣在自己的怀中,并且表情有些激动,能够成为外交大臣说明阿若德很认可自己的能力,他决心一定要完成好这一次的任务。


  刺客肖恩此时呆在梅克伦堡的侍从室,他现在是一名阿若德的随从,跟随阿若德一起的有六名侍从年纪同肖恩都差不多,每天有必须两名侍从作为贴身侍从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六个人正好三班倒,随时为阿若德递交文件或者跑腿的差事,剩下的人除了清洗阿若德的马匹和盔甲外,便可以自由活动休息,要说起来生活可是比干着沉重农活的农夫们,还有冒险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要强得多。


  “今天莱拉姐姐是不是要过来。”在侍从室内一个身体比较胖的小侍从说道,肖恩知道他是总喜欢闲着的时候泡在厨房中的胖子夏佐,原本是从别的领地移民过来的贵族子弟,他的家族在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以染布作为家族产业。


  “是的,城堡中的蜂蜜储备不足了,喂,新来的你的运气克正好。”另一小侍从说道,这是他们中资历最大的叫哈伦的小侍从,其他的是他并非是贵族出生,据说是在怒狮堡中接受了侍从教育后第一批跟随阿若德的侍从,在这一群小侍从中以成熟稳重而受到大家的爱戴。


  “莱拉?”肖恩好奇的问道,看来这些小侍从们都非常的期待她的到来。


  “没错,漂亮美丽的莱拉姐姐。”小胖子夏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熏肉,一边吃一边傻笑着说道。


  “夏佐你怎么又偷厨房中的东西,要是被厨娘们发现了,肯定会禀报伯爵大人的。”哈伦看见夏佐贪吃的摸样,不由的皱起眉头来,对他责备的说道。


  “没关系,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厨娘们告发。”躺在床上的一名瘦高个子的侍从懒洋洋的说道,他的一只腿垂在床沿边上晃动着,他的名字叫伏吉尔竟然是一名石匠的儿子。


  “这倒也是,不过夏佐不能因为伯爵大人的仁慈便忘乎所以。”哈伦知道上一次夏佐被告发的时候,这个小胖子可是被吓坏了,当被拉倒阿若德的面前的时候,吓得都尿了裤子,不过阿若德却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小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有关系,虽然宫廷中的大人们觉得伯爵大人未免太宠自己的侍从们了,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太饿了。”夏佐吃完熏肉还不忘记舔舔自己的手指,他冲着哈伦耸耸肩膀。


  “莱拉姐姐来了,快出来帮忙。”正在这时候从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机灵的对大家说道。


  “来了杜克。”其他人都连忙站起身应和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小机灵鬼杜克,竟然是一名奴隶的儿子,肖恩觉得的阿若德的侍从简直就是五花八门。


  第一百七十六节烘焙(二更)


  从城堡外进来了推着平板车的父女两人,在平板车上用布盖着里面发出叮当清脆的陶器碰撞的声音,听见着悦耳的声音城堡中的人都会心的露出微笑,他们知道那平板车上推着的是来自怒狮堡的蜂蜜,在此时的中世纪还没有蔗糖这种甜品调味,因此蜂蜜是中世纪人们主要的甜味调味品,根据后世的科学家研究,本来甜味并非是人类不可获取的味道,可是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都无法抵御其诱惑。


  “莱拉姐姐你来了。”哈伦带领着侍从室内的小侍从们纷纷从主塔楼中跑出来,他们欢呼着奔跑到平板车前,莱拉和他的父亲乔多微笑着看着他们。


  “你好啊夏佐。”莱拉穿着一条长裙,她的头上戴着一条蓝色的束带,是她的父亲乔多给她买的好将头发箍起来,配着她的肤色显得哼娇美。


  “莱拉姐姐有什么好吃的吗,你总算给我们带来各种好吃的。”夏佐迫不及待的去翻平板车上盖着的布,其他看看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他的手被莱拉打了一下,因为怕他毛手毛脚的把里面的蜂蜜罐子打碎了。


  “别着急,在这里。”莱拉从平板车里面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散发着香甜的味道,馋的小侍从们都站成一排,好像是等待发食物的猫咪,只见莱拉微笑着打开篮子上盖着的一块亚麻布,里面是用面粉和蜂蜜制作的面包圈,拷的金黄的面包圈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莱拉满足的将这些烘焙的精致的面包圈分给这些口水直流的小侍从们。就如阿若德所说的那样他们还都是些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小侍从,就连平日里不拘言笑的乔多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谁?你们新的同伴吗,为什么他不同你们一起过来?”莱拉看见站在门口处的肖恩,觉得十分的好奇,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夏佐等人,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哦,唔,那是肖恩从梅森堡跟随伯爵大人回来的新的侍从,可能他还不熟悉吧。”哈伦的口中填满了蜂蜜面包圈。含糊不清的对莱拉说道。


  “是吗?”莱拉想了想从篮子中拿出一个烤的比较特别的甜点。上面还有一颗鲜红的草莓,她拿着这一块甜点走到了肖恩的面前,将手中的甜点递给了诧异的肖恩。


  “恩?”


  “你是新来的吧?给你。”莱拉微笑着将甜点塞到了肖恩的手中,她的微笑比天使还要美丽。比蜂蜜还要甘甜。


  “谢谢。”肖恩想要拒绝。但是手中的甜点发出的诱人香味。以及那鲜红的草莓,让肖恩无法拒绝这人间美味,他放在口中咬了一口。香脆的面包皮带着微微焦香味,蜂蜜的甜味渗透到了里面每一寸,而草莓的新鲜和酸味刚到好处,肖恩三两口将他从未有幸品尝过的美味吃了下去,吃完后如同夏佐一般不雅的舔了舔自己的五根手指,他终于明白莱拉受到城堡中人们欢迎的原因了。


  “怎么样?好吃吗。”莱拉幸福的看着吃完甜点的肖恩,她蹲在肖恩的面前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每一个品尝完她亲手制作的甜点的人露出的意犹未尽的神色,是莱拉最满足的时候。


  而在另一边,乔多将蜂蜜罐送到城堡仓库中,阿若德回到了城堡中之后便命令将多余的粮食存入粮库,在城堡中存放足够的粮食是为了应付敌人可能发起的围城战,饥饿战术阿若德使用他甚至对于被围困者没有比饿死更可怕的了。


  “莱拉小姐你做的面包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非常松软,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肖恩好奇的对莱拉问道。


  “那是因为在面包中放了草灰水,不过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伯爵大人的创举,在梅克伦堡郡中这种松软面包早就普及了。”莱拉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裙子上的灰尘,对肖恩说道。


  “可是那些面包味道带苦,可真是难吃。”夏佐不满的摇着自己的胖脑袋,对莱拉说道。


  “只要加上蜂蜜就好了,不加蜂蜜的可以舔着肉汁汤味道也不错。”哈伦拍了一下夏佐的后脑勺说道。


  “怎么?伯爵大人还精通制作面包吗?”肖恩吃惊的问道。


  “伯爵大人懂得东西可多着呢。”莱拉笑着对肖恩说道,说完后她看了一眼塔楼,神情有些落寞,那个在黑沼泽村中的少年此时已经是掌管着数千人命运的伯爵,而自己再也无法同他一起说笑。


  “莱拉姐姐,你的烘焙房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我们要去为你祝贺。”哈伦知道莱拉除了在怒狮堡中为阿若德培育蜜蜂外,一直有一个开设自己的烘培房的打算,可是在莱拉面前有个难题,就是她没有钱在维斯马城镇或者是梅克伦堡城镇租一个房屋场所。


  “唉,我和父亲正在筹钱,不过没有多少人愿意帮助我们。”莱拉的神色有些暗淡,小侍从们也非常遗憾,他们现在是没有酬金的,想要帮助莱拉也是无能为力的。


  “你为何不去找伯爵大人帮忙?”忽然肖恩对莱拉说道,他是刺客行会的成员,刺客们信奉着等价交换,他吃了莱拉的食物于是想要帮助她解决这个难题。


  “伯爵大人?哦,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够去找伯爵大人呢。”莱拉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就连其他的小侍从们也觉得不可能。


  “不,你是在帮助伯爵大人。”肖恩的脸上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作为一名刺客观察力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而他觉得阿若德完全会提供莱拉所需帮助的。


  “帮助伯爵大人?”所有人都惊呆了,并且有些糊涂,明明是想要向阿若德请求帮助,怎么反而成了帮助阿若德?


  “你不是疯了吧?”夏佐偷偷摸摸的从篮子中又拿了一个面包圈,嘟囔着对肖恩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节流浪骑士


  作为阿若德的侍从们不可能不听到关于维京人的进攻消息,可是小侍从们毕竟太年轻他们并不懂得维京人的可怕,但是肖恩却与他们不同,自小生长在市井中的他从脚上安装着独木脚的乞讨的伤兵口中,直到当大侵袭来临的时刻维京人是整个中南部欧罗巴人的噩梦,很显然阿若德也十分清楚维京人的可怕,所以才会加紧收集领地内的小麦和余粮进入城堡。


  “请求伯爵在城堡中建立面包作坊,以及磨坊?”当肖恩说出自己的主意的时候,小侍从们都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在城堡中修建面包作坊。


  “在战争中唯有面包作坊才能将小麦的利用量发挥到最大,而莱拉小姐很明显是制作烘焙面包的个中好手,所以我们应该帮助她获得伯爵大人的资助,这样也会使得伯爵大人对我们另眼相看。”肖恩对其他的小侍从们说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总不能就这样走过去告诉伯爵大人,这个主意吧。”哈伦觉得肖恩的主意并非夸夸其谈,于是出言询问道。


  “这样当然不行,在伯爵大人眼中我们都是些小孩子,所以必须有一个可以引起伯爵大人兴趣的东西。”肖恩的脸上挂着笑容,对众人说道。


  当夜幕降临的时刻,阿若德在自己的城堡中接待了一群流浪的骑士,这些骑士是四处漂泊的爵士,当埃尔维特修士向他禀报这一群流浪骑士想要在他的城堡中寄宿一夜的时候。阿若德想了想才同意,毕竟对于一群不知道底细的骑士阿若德通常都保持着警惕心,可是又不能不招待他们,因为这些四处漂泊参加比武大会的骑士们,是广为传播慷慨的贵族名声的好帮手,对于为了吸引贵族和富商以及平民们前来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来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自己的机会的。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梅森公国的宫相,斯拉夫人的征服者,抗击波希米亚暴君的正义之士~~~。”一位唇边留着两撇整齐的棕色胡须,将脑袋周围一圈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头顶部位的西瓜头的骑士站在领主大厅中。对着阿若德侃侃而谈,他的年纪有三十几岁上下,虽然算是比较年轻的骑士,但是他的眼神充满坚定。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骑士。他的名字叫维克多。德。耶鲁。是一位爵士,同时人们都叫他的绰号“蘑菇爵士”。


  “对于您的来访我感到十分荣幸,您和您的五位同伴使我的城堡增添光彩。当然还有提醒您一下我已经辞去了梅森公国宫相职务,现在这个职务由我的父亲担任。”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对着蘑菇爵士微微一点头,似乎这位维克多。德。耶鲁大人对于人们叫他的这个奇怪的绰号毫不在意,并且还有几分自鸣得意的感觉,这让阿若德感到十分的奇怪。


  “那还真是遗憾,您的丰功伟绩已经传播四方,我们也是慕名前来的。”蘑菇爵士维克多有些遗憾的说道,作为流浪的骑士总是希望能够找到一展抱负的宫廷,他们就像是日本战国的浪人们一般,四处漂泊磨砺武艺,同时寻找明君以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获得土地采邑。


  “没有关系,今天你们是我的客人,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晚宴。”阿若德觉得能够有人投奔自己,那说明自己的声望已经再逐步提高,虽然只有六名骑士,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仆人们和厨娘们开始为领主和流浪骑士们准备晚餐,厨房在主塔楼的一侧,厨娘们烘烤着乳猪肉和将熏鱼准备好,然后把这些食物装在大盘子中,并且用大盖子盖住,小侍从们接过盖着盖子的大盘子,穿流如梭般将这些食物盘子送到领主大厅中,供贵族们享用食物,当小侍从们把食物端上去的时候,他们立即弯下腰彬彬有礼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挥一下,后退着慢慢向大门处,绝不能当面直接背对领主和贵族们,把自己的屁股对着尊贵的客人和领主。


  “啊,多好的美酒,多好的食物啊。”蘑菇爵士维克多饮下蜂蜜酒,心满意足的对位于他左侧上方的领主阿若德说道,他的同伴们也十分高兴的吃着喝着,看来他们在别处没有受到过如此丰盛的招待。


  “爵士我很好奇,为何您被自己的同伴们称呼为蘑菇爵士呢?”在维克多爵士的对面,是阿若德的宫廷药剂师雪莉,这位美丽的女祭司的好奇心终于没有摁耐住,对维克多爵士询问道。


  “美丽的女士,您的问题十分有趣,即使您不问我也打算自己讲出来呢,没有比此时痛饮着美酒,更适合讲故事的了。”维克多爵士的面色涨得通红,被酒精刺激下的他高声说道,其他的骑士们也跟着大笑起来,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说吧我的朋友,不过我要多饮几杯,以避免被你老掉牙的故事逼走。”其他的骑士们打趣的说道。


  “那是一个夏天,我受雇于一位男爵大人,他的领地常常受到可恶的强盗的侵袭,我们三十多人一起出发雄赳赳的去寻找强盗,可是那些狡猾的强盗们躲在密林中朝我们射箭,虽然我们拼命抵抗攻击,但是队伍还是打散了,后来我在森林中迷了路,整整一星期的时间没有任何的食物,那么问题来了,我靠什么度过那一段艰难的时光呢?”维克多爵士瞪大了眼睛,故作神秘的对众人说道,不过他的答案早就被众人揭示了,只是大家都隐忍着笑等着他得这个梗。


  “哦,那么你怎么在森林中生活呢?”就连雪莉也忍不住逗这位爵士,装作毫不知情的询问道。


  “嗯,呵呵。”蘑菇爵士维克多满意雪莉的表现,他直起身体自豪的宣布道,“是蘑菇,那是我很小时候跟随一名老猎人学习如何捕猎时候得到的技巧,我靠着蘑菇撑了整整一个星期,并且幸运的找到了强盗们隐蔽的巢穴,宰掉了里面留守的四名强盗然后一把火烧掉了哪里,滚滚的浓烟使得男爵和他的手下找到了我,因为我的卓越表现哪位男爵当时就准备让我做他的内府骑士,准备划一份采邑给我。”


  “那后来呢,你的采邑呢?”雪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询问道。


  “上帝呀,十分不幸的是哪位男爵大人的头衔竟然是靠卑鄙的手段夺来的,我当面斥责了他,这种肮脏的采邑我宁可不要,于是又踏上了流浪的旅途,哈哈,今天我喝的有点多了。”蘑菇爵士维克多大笑着坐下来,手扶在自己朋友的肩上,后面这一段可不太好笑,其他人都没有笑意。


  “那个男爵是杀死了自己的侄子,才获得了头衔,真是一个嗜亲的禽兽。”其他的骑士们摇着头说道,虽然说这是一个黑暗混乱的时代,但对自己亲人下手确实是十分卑劣的行径。


  “敬我们的蘑菇骑士,维克多。德。耶鲁爵士。”阿若德也点着头赞同的举起酒杯,为这位有正义感的骑士祝酒道。


  “敬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骑士们立即举起酒杯,同阿若德一起饮下了蜂蜜酒,双方相谈甚欢。


  “伯爵大人,请您允许我们在您的城堡外搭建比武场地,您知道我们需要随时磨砺自己的武艺。”饮下酒之后,流浪骑士们向阿若德请愿道。


  “我当然想要同意你们的请求,可是。”阿若德有些为难的对骑士们说道。


  “可是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难处吗?”维克多爵士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的领地可能会经受一场浩劫,在领地中举办比武大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阿若德将维京人将要袭击自己领地的事情告诉他们,一听说维京人要袭击这里,这几名流浪骑士反而是摩拳擦掌,纷纷向阿若德请求加入他的军队,好对抗可恶的维京人。


  “伯爵大人,您屡次对抗异教徒和入侵者,现在可恶的维京人又准备进攻您,不过请放心您并非孤军作战,您的名声早就传播四方,相信会有包括我们在内的其他援军帮助您的。”维克多爵士对阿若德安慰道。


  “恩,希望如此吧。”阿若德微笑着对维克多爵士表示感谢。


  正在此时,小侍从们从外面抬着一个硕大的盘子走了进来,很奇怪的是这本来是装一整只烤乳猪的大盘子,可问题是阿若德记得烤乳猪他们已经吃过了,在地上残留着烤乳猪的骨头,难道今天准备了两份烤乳猪吗?阿若德好奇的看向哪里,只见小侍从们将那个大盘子放在了阿若德的面前。


  “这是什么?”阿若德好奇的向哈伦问道,哈伦是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侍从,应该不会干不靠谱的事情。


  “是一个惊喜,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来替您打开它。”


  第一百七十八节北欧习俗(二更)


  小侍从们抬上来的铁盘使得所有人感到好奇,并且纷纷猜测在铁盖子下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他们便不用猜测了,当铁盖子打开的时候一股香甜扑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大厅中,只见在铁盘中是一个精美的大型面点,烤的焦黄的面包为底座,上面缀满了鲜红的覆盆子,还未吃便已经让人垂涎三尺。


  当这精美的面包一出现在每个人的盘子中的时候,便征服了所有的人,当阿若德好奇的问起这精美的面包是谁制作的时候,小侍从们乘机将莱拉叫来告诉阿若德制作者就是这位少女,阿若德原本以为莱拉是擅长养殖蜂蜜,没想到对于烘焙也十分擅长。


  “伯爵大人,面包比其他的食物容易保存,易于制作,而且可以珍贵的小麦粉充分利用,因此我们应该在城堡内多建造面包烘焙房。”哈伦对阿若德说道。


  “恩不错,说的好,我会把你的提议同廷臣们商议后决定的。”阿若德赞赏的看着这个跟着自己时间最久的侍从,没想到已经有了这样全局的并且细微的观察,可见是一个可塑之才。


  “感谢您伯爵大人。”哈伦得到了阿若德的赞赏,感到无以伦比的荣耀,当他退下的时候看见抱着自己的胳膊躲在角落中的肖恩,不由的投去友好感激的目光。


  就在阿若德招待流浪骑士们的时候,在丹麦王的宫殿中克雷泽正与这位西兰半岛上的王者坦诚相待,他们确实是坦诚相待。克雷泽的头发几乎被汗水浸湿透,他的鼻腔中呼呼的喘着粗气,双眼直视着前方,在他的他对面丹麦王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拿起旁边的一桶水。


  “哦不,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克雷泽的脸色都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躲避可是四周都是用石壁,根本无处可逃。


  “刷啦~~~。”忽然一股浓浓的白雾腾起,克雷泽和丹麦王克努巴没有穿衣服的身体。几乎要被煮成了红色。就好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一般。


  “啪~~~。”小木门打开了,克雷泽抢先夺门而出,外面的寒风吹在他通红的皮肤上,立即给他的身体降温了下来。


  “哇哈哈。连蒸浴都受不了。怎么能算是一名真正的维京人呢?”丹麦王克努巴的下身裹着一条粗亚麻布。昂首阔步的从里面走出来,他从脸到脚都成了红色,听见这边的动静把守的维京人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着。不过看见克雷泽狼狈的模样,他们相互一笑知道自己的国王又在戏弄人了。


  “我的陛下,如果您要杀了我还是用刀子比较快,我可不想成为煮熟的羔羊。”克雷泽喘着粗气说道,这一处是天然的洞穴,丹麦人在洞穴口安装了木门,挖了火塘堆上许多鹅卵石,当火塘燃烧的时候在洞穴中的丹麦人便在上面浇水,腾起的水雾使得洞穴中的温度升高,在里面的人则享受着与外面冰天雪地完全不同的温度。


  “好了,谈谈正经事情吧。”丹麦王克努巴接过王宫守卫递过来的皮裘披在身上,他坐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面色严肃起来的对克雷泽说道。


  “是的陛下。”克雷泽站起身,将自己的一件兽皮披风裹在身上,这来自极北的寒风凛冽。


  “如果要进攻并拿下梅克伦堡郡,你觉得需要多少人?”


  “陛下,控制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手下据说有五百到八百人左右的战士,我们只需要征集一两千人就能够拿下这个郡。”克雷泽自信的对克努巴说道,不过他的这些情报只是从劳齐茨伯爵哪里得来的,很明显为了吸引这些贪婪的海盗,劳齐茨伯爵明显把阿若德的力量缩小了许多。


  “南方人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梅克伦堡郡并不足以使得首领和自由民们同意进攻,要知道哪里过去同我们一样贫穷,除了一些吃苦耐劳的奴隶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值得抢劫的。”丹麦王克努巴皱着眉头说道,维京人的社会制度是由高贵者就是武士阶层和有份地的自由民,以及最低层的奴隶组成的,他们的任何重大决议都是通过部族会议决定的,这会议是由武士阶层和自由民组成,就算是国王和统领也不得随意更改会议决定。


  克努巴在决定开战抢劫之前,必须经过这种原始民主制度的议程通过,因此他必须从克雷泽这里得到这个郡值得抢劫的情报,如此才能够说服那些贪婪的武士和自由民。


  “绝对值得我的陛下。”克雷泽坚定的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就算是硬着头皮他也要说服克努巴。


  “好吧,我同意,希望在部族会议上你也能够说服我们的人。”克努巴吸了一口冷风,今年的气候有些不好,农庄中的作物被寒风侵袭死了不少,他必须要在冬季之前获得大量的物资,以保证他的部族族人们过冬,否则真不知道那些忍饥挨饿的部族族人会如何对付自己。


  克努巴的突袭骑兵带着他的命令向领地四方而去,他们要将克努巴召集的命令带给那些生活在西兰半岛上的丹麦人,骑兵们骑着马飞奔在冻土之上,几乎遮盖了头顶的茂密高大杉木树,坚忍不拔的丹麦人便生活在这里,连绵起伏的山脉皑皑的白雪,骑兵们四处寻找聚落的丹麦部族。


  即使是派出了自己全部的突袭骑兵,丹麦王克努巴的封臣得到命令的也不到三分之二,他们在收到信息后立即带上自己的信赖的伙伴,朝着丹麦王的宫殿方向前进,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按照习俗丹麦王将盛情款待这些高贵者的来访,在他的那所简陋的宫殿中大吃大喝连着三天,可是从派出信使到封臣汇集,半个月的时间逐渐的过去了,而在海的对岸梅克伦堡人正在加紧备战,阿若德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


  “在敌人可能登陆的河岸将木桩钉下去,务必使得减少他们可能登陆的地方,在港口先行建造三所碉堡。”阿若德在视察海岸的时候,对自己的随从们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节威尔勒的女伯爵

  用木框子制作的砖头模,将搅拌好的粘土和石灰放入模型中,再放入窑中用煤烧制成坚固的砖头,从梅克伦堡郡紧急调动的二百名农夫日夜劳作,总算是凑齐了在港口所需要的三座碉堡的砖头数量,看着冶炼场地中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砖头,阿若德稍稍放心了一点。


  “从维斯马城镇调来的木匠们也到达了,我有两样中型武器需要他们制作。”阿若德当然知道维京武士们的拿手好戏是什么,看过电影和电视剧的他深知维京人那种不输给罗马军团的盾阵的厉害,普通的弓箭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这也是为何维京人在进攻擅长长弓射箭的英伦三岛民族的时候,几乎所向睥睨的原因之一,可是阿若德要让他们知道梅克伦堡绝非英伦三岛,可以让他们任意的拿捏。


  “哦?伯爵大人,还要制作武器吗?”欧恩好奇的问道,他觉得用这些坚固的砖头建造起来碉堡就足够了,只要在里面藏上十来名弓箭手便万事大吉。


  “不够,在碉堡中还要安防可以烧热的钳锅以及沥青,一旦敌人攻到碉堡下方的死角,必须要能够用沥青对付他们,在设计碉堡的时候也必须将这些因素考虑进去。”阿若德随手拿过工程师的羊皮纸,再拿起一根鹅毛笔,贴身侍从哈伦连忙将墨水瓶递上去,阿若德沾了沾墨水在羊皮纸上标明,这样工匠们便会按照图纸去修建碉堡。


  在阿若德的身边侍从们穿流如梭,越是准备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准备不充足。每一天阿若德都要奔走于冶炼基地和城堡之间,调配不多的人员和物资,算一算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朱利安也应该到达了威尔勒郡,前去见威尔勒的统治者女伯爵马蒂了吧,阿若德希望朱利安能够完成同威尔勒结下共同对付维京人的共识。


  在威尔勒郡的边境,一队来自沃尔加斯特的斯拉夫人正偷偷摸摸的企图穿过边境,这一支斯拉夫人部队共有四十五人,其中重步兵有十人,其他是轻步兵和弓箭手。像这样的骚扰边境的战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威尔勒女伯爵皈依天主教之后,双方的矛盾便日益加深,虽然沃尔加斯特的斯拉夫人还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战斗准备,但是像这样的边境骚扰则实属平常。


  “哗啦。”一阵树叶摩擦响动的声音。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立即弯下腰。抬起自己的左手示意暂停前进。其他的战士也连忙停下脚步弯下腰,从头盔下露出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威尔勒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嗖~~~~。”就在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直起身的时候,从上方树木的枝叶之间飞出箭矢,准备的扎在了他的脖子处,这一箭又快又准,当场使得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扑倒毙命当场。


  “哇啊~~~。”忽然从灌木丛中跳出四五名手持圆盾,挥舞着短柄斧头的威尔勒斯拉夫人,他们冲入沃尔加斯特人中间,挥舞着斧头迎面劈中位于中后方的一名弓箭手的身体,一喷鲜血飚出,只听得耳边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那名弓箭手如同半截木头般跌倒在地,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防御,我们中埋伏了。”其他的沃尔加斯特人大惊失色,他们发现从头顶不断的有箭矢射过来,虽然大部分被他们的圆盾挡住,但是在这些箭矢中有一支箭总是非常刁钻,常常出其不意的从沃尔加斯特人盾牌之间的缝隙处射入,随之就是一阵闷哼声,便有同伴扑倒在地。


  “撤退,撤退。”一旦确认自己掉入了陷阱中,就是再勇敢的人也会丧失勇气,立即沃尔加斯特人纷纷向自己一方的领地撤退,而那些袭击他们的威尔勒人也不追赶,只是远远的放上几箭。


  “女伯爵,敌人逃跑了。”这时候一名身穿着皮革甲,腰间挎着剑的将军,走到一棵两人环抱粗的大树下,抬起头向上面的人高呼道。


  “刷。”只听见从上面跳下来一名弓箭手,一头火红的头发如火焰般跳动,当她站起身的时候正是身穿小鳞甲的马蒂,威尔勒郡的女伯爵,她将自己手中的弓随手递给将军,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树叶。


  “康拓益似乎没什么长进?还是不断的骚扰我们,一点意思都没有。”马蒂不满的对自己的将军说道。


  “女伯爵,也许您应该写一封信请求和平,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马蒂的将军对她建议道,毕竟同胞相残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够了,我不会懦弱的求和,如果我这样做了下一次肯定不是几十人的骚扰,而是数千人的大军袭来,绝不能够让人留下威尔勒人软弱的印象。”马蒂摇了摇头,她火红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在脑后,她深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尤其是一个女人支撑的领地,若是露出一点点的怯意,那么那些觊觎威尔勒郡的人肯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


  “哦对了,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到了,还带来了领主阿若德送给您的礼物。”将军立即对马蒂说道。


  “阿若德的使者?那么我们快点去吧。”马蒂一边说一边大步的向自己的城堡走去,准确的说是一所木堡,这座木堡控制着这附近的所有土地,是一所集合了行政、军事和避难场所为一体的堡垒。


  “您就穿这一身吗?”将军立即阻止了马蒂,自从这位女伯爵皈依了天主教之后,附近的斯拉夫人部族都将她看成了洪水猛兽,因此背后的盟友梅克伦堡的使者必须慎重对待。


  “那怎么办?我的衣服都还在城堡里呢。”马蒂无奈的说道。


  “别担心女伯爵大人,我已经派人将您存放衣物的木箱子搬来了,现在请到临时搭建的帐篷。


  果然两名侍女抬着一个木箱子,来到了这一处的森林中马蒂的面前,而几名士兵立即拉开幕布将这里隔开,让马蒂在帐篷幕布中穿戴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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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节威尔勒堡(二更)

  当马蒂走出帐篷外的时候,脱下了自己的精致细密的铁鳞甲,犹如女武神从天降临凡间的变化,此时的她穿着一领普通的斯拉夫少女的长裙,除了耳朵上一串琥珀制作的耳环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任何装饰品,马蒂的父亲被自己的叔叔在宴会中杀死,而她继承了自己父亲的领地,为了保护父亲留下的领地时刻紧绷着神经,应付着来自部族内部和外部的各种危机,所以她已经放弃了少女享受青春美丽的权利,而抓起了强弓利矛。


  “梅克伦堡伯爵派来的使者是谁?”马蒂好奇的向自己的将军问道。


  “是我们的老熟人,朱利安。”骑在马上的将军对马蒂回答道。


  “什么?是朱利安,那你怎么不早说。”马蒂听了骑在马上的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朱利安,她本来还准备等待边境平静后,亲自前往梅克伦堡郡去向阿若德替朱利安求情的,没有想到朱利安已经被阿若德重新启用,并且成了出访的使臣。


  “没错,头衔是梅克伦堡外交大臣。”将军说道。


  “现在他们走到哪里了?”马蒂连忙询问道。


  “距离我们的城堡还有几里路了,我们边境的巡逻骑兵先得到了消息,怎么了?”看着忽然用脚一蹬战马,就像是脱了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她的衣裙在风中飘舞着,将军在后面大声的喊叫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朱利安率领着一支使者队伍,正走在威尔勒郡的泥泞小径上。因为带着送给马蒂女伯爵的礼物,所以这支队伍标枪骑兵五人,武装仆人十人,双手剑士两人,加上朱利安和两名随从以及杂役十人总共三十人,随从们打出的是代表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看见这一面旗帜威尔勒的巡境骑兵在前面引导着他们,向马蒂的城堡走去。


  “前面就是女伯爵的城堡。”当他们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能够看见在一片小平原之上,一座木堡耸立在哪里。控制着附近的土地。中世纪的欧罗巴贵族们都会建立城堡,他们控制土地的强度随着城堡的距离长度而逐渐递减,因此一位领主不得不经常带领自己的军队如同狮子般巡视自己的领地边境,确定自己的权利没有受到自己邻居的侵犯。


  “梅克伦堡伯爵的使者来了。”一名戴着铁头盔。身穿用猪皮糅制作而成的皮革甲的巡逻骑兵。纵马上前踏着城堡外黑色的泥泞不堪的土地。走近用木头搭建而成城墙壕沟外,向门楼上的守卫大声的喊道。


  “好的,我马上开门。”守卫扶了扶自己的宽沿头盔。向下张望了一下确认对方的身份后,向另一边招了招手,里面的守卫将木门上的沉重木栓抬起来,打开了大门放下吊桥,朱利安立即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走入马蒂的木堡之中。


  “欢迎您,远方的客人。”马蒂的将军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处,他看见朱利安立即微笑着打着招呼,城堡中劳作的农奴们好奇的看着这一支带着辎重车的队伍,随着梅克伦堡杂役们用力的推动,辎重车的车轮压着地面朝里面移动并且停了下来,城堡内住着二十户农奴,以及一百名斯拉夫军士,城堡内的地势逐渐的由低向高递进,最高的顶点是一座木塔楼,住着的是这一片土地的统治者马蒂和她的廷臣,木围墙有十四座箭楼保护着里面的人们。


  “继续推杂役们,把给女伯爵的礼物推上去。”朱利安抬头看了看上坡处的塔楼,转过头向杂役们高喊道,催促他们继续把辎重车推向塔楼,他必须亲自将这些礼物交给女伯爵,虽然杂役们感到十分的疲惫,但是朱利安的命令不敢不听,还好的是将军立即安排了一些农奴给他们帮忙。


  当杂役和农奴们费尽力气将沉重的辎重车推上去的时候,朱利安带着的士兵们被安排在了山坡下方居民区,只被允许最多带着两名随从前往主塔楼处。


  “平地建筑起城堡,能够完成这样的规模确实不容易。”当朱利安站在木塔楼前,向下方眺望的时候,发现这座城堡是先建立起围墙然后通过挖掘外围,将土逐渐的堆在里面,再夯实泥土之后修建起木塔楼,工程量还是巨大的。


  “这是女伯爵的祖父修建的,本来是一处作为我们斯拉夫人丰收节的聚集场所,根本就是不是作为军事防御的城堡。”将军对朱利安解释道,他认为应该另外选址在一处山崖或者丘陵地带修建城堡,不过马蒂认为这是她的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绝对不能够轻易放弃,于是拒绝了将军的提议。


  “确实,如果是一座城镇的话倒是十分便利,可是防御的城堡未免需要守护的地段太广。”朱利安也尝试着从军事角度考虑,确实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可是既然女伯爵不愿意放弃,那么作为外人他也不好过多评论什么。


  “威尔勒堡的历史算是悠久的了,不过却是梅克伦堡大酋长遗产中最不值钱的,哈,好了不说了我的君主还等着您呢。”将军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他还记着自己的职责,于是对朱利安说道。


  朱利安在将军的带领下,走到入了木塔楼中,只见里面在一入门口处是一个火塘,上面架着钳锅煮着一些肉汤,跨过火塘的前方是领主和廷臣们用餐的木桌和高背椅,长木桌椅的左右两侧是两个向上的木楼梯,上面的一层是领主和家人的住所地,木头搭建的塔楼可以说十分的简陋,而女伯爵马蒂正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走进了的朱利安,她的头上戴着一条银链子作为头饰,耳朵上挂着琥珀耳环,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项坠,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见惯了梅克伦堡富裕的朱利安乍一看觉得还真是寒酸,不过马蒂的红发和美貌弥补了这些缺陷,朱利安连忙上前鞠躬行礼。


  第一百八十一节租借农奴


  威尔勒女伯爵马蒂注视着这位英武不凡的骑士,在与她的叔叔比利斯的战争中,是他率领骑兵突袭挽救了她的命运,从那时候起朱利安在马蒂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表面坚强的女人其实内心深处更加渴望有一个骑士能够保护她,看着面前年轻英俊的骑士,马蒂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紧张感,就算是面对她叔叔大军也没有过分毫怯懦的她这是怎么了?

  “尊贵的威尔勒合法统治者,马蒂女伯爵大人,我带来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诚挚问候,以及礼物。”朱利安走上前几步,冲着女伯爵马蒂大声的说道,并且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行了一个宫廷礼节。


  “欢迎您,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马蒂连忙点头表示接受,这时候从朱利安的身后站出来一位随从,掏出一份长长的羊皮纸,这是送给马蒂女伯爵的礼物清单。


  “蜂蜜十罐,鲸鱼油三桶,熏鱼五十尾,熏肉十挂,染色亚麻布五匹,小麦二十筐,面粉150磅,蜡烛三十根,麦芽酒十桶。”随从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站在大厅中和门外的斯拉夫人听了着长长的清单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可是一大笔财富物资,没想到他们的邻国梅克伦堡伯爵出手如此大方。


  “感谢梅克伦伯爵的礼物。”虽然惊异于阿若德的出手如此阔绰,但是马蒂知道作为一名统治者是不会做出无意义之举的,阿若德送来如此多的物资肯定是有所求。


  “除了这些礼物外。伯爵大人还送来了三十件皮革甲,以及波希米亚式复合弓二十把。”随从报完了所有的清单后,这才向马蒂女伯爵鞠躬,退后在朱利安一步距离,并且将清单交给了马蒂女伯爵的侍从。


  “太好了。”马蒂的将军不由的叫好起来,蜂蜜、亚麻布和小麦这些东西当然珍贵,但是在持续的进行着边境斗争的威尔勒来说,没有比武器弓箭更加重要的,而阿若德正在逐渐的淘汰皮革甲,为自己的部队装备锁子甲。淘汰的皮革甲赠送盟友倒是可以加分。至于波希米亚复合弓他缴获了一百多把,送给马蒂一些也无关紧要。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馈赠实在是过于贵重,我们斯拉夫人有句谚语鸟儿不吃白捡的食物,还是请您说出伯爵大人派遣您来的真正用意吧。”可是马蒂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不顾将军频频丢来的眼色。正色的对朱利安说道。


  “是的。那我就直说了,梅克伦堡需要您的支援。”朱利安也是一个豪爽的骑士,他见马蒂没有被这些丰富物资所迷惑。不由的在心中更加赞赏起这位坚强的斯拉夫少女,不过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便把维京人将要南侵的事情告诉给了马蒂。


  当听见说那些好战的维京人准备南侵的时候,大厅中的斯拉夫人都沉默不语了,对于那些来自苦寒地区的维京人他们同意不抱有任何好感,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维京人洗劫的主要方向就是斯拉夫人领地,但是后来发现斯拉夫人跟他们一样穷,几乎抢不到什么,于是才将袭击的目标改往其他方向,其实维京人部落之间也相互抢劫,真是一片混乱。


  “怎么狂战士们要进攻我们吗?”马蒂的将军大吃一惊的说道,北欧的维京人作战极为彪悍疯狂,他们深信只有女人和懦夫才应该死在病床上,真正的维京武士应该死在战场上,灵魂由英武的女武士瓦尔基里迎接前往奥丁神所居住的圣所,因此对于古老的异教徒维京战士来说死在战场上才死得其所,所以维京武士作战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疯狂,被人们称为狂战士。


  “我的君主得到确切的情报,那些北欧海盗正打算袭击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抗北欧海盗们。”朱利安没有告诉马蒂其实维京人的目标是梅克伦堡郡,而是将可能的目标夸大到整个波罗的海,这就包括了马蒂的领地,而维京海盗们的袭击有时候也是漫无目标的,所以也不能够说朱利安就是在欺骗威尔勒人。


  “梅克伦堡伯爵准备怎么联合?”马蒂好奇的问道。


  “我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有一支精良的军队,但是这支军队刚刚同波希米亚人作战完毕,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整,所以只能够采取防御的态势。”朱利安斟酌着对马蒂女伯爵说道。


  “防御?要修建堡垒吗?”马蒂知道阿若德修建堡垒的本领,在他对梅克伦堡郡进行征服战争中,就是先在短期内修建了一个据点怒狮堡,以此作为进攻的桥头堡步步为营的拿下整个郡,这个故事早已经流传来开了,看来阿若德是准备故技重施,用堡垒把维京人挡在领地之外。


  “是的,可是我们人手太少,所以希望女伯爵大人能够支援我们农奴,修建抵御维京人的堡垒。”朱利安终于将阿若德谈判的条件抛了出来,虽然阿若德在梅克伦堡郡实施了许多的仁政,但是因为推行改宗政策,导致许多信奉异教的斯拉夫人逃离了家园,四散逃亡威尔勒和罗斯托克以及康拓益的领地,后来阿若德通过购买奴隶和移民日耳曼人补充了一些领地的劳动力,可是同原来的斯拉夫人聚集地比起来,劳动力还是太少。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梅克伦伯爵大人是向我们请求援兵的呢。”马蒂同自己的将军对视一眼,对于阿若德请求派遣农奴帮助他修建堡垒还是很意外。


  “如果维京人要进攻波罗的海土地,那么我们也可能会需要农奴修建防御,把农奴给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们的劳动力也会不足,这实在是为难啊。”将军看了自己的君主马蒂一眼,对朱利安说道。


  “哦是这样吗?”朱利安看了看这简陋的塔楼,将军的这番话还真是没有说服力,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做出的姿态而已,朱利安在临走之前阿若德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是对他授予了一条计策,“我们并不是免费使用您的农奴女伯爵大人。”


  “这是什么意思?”马蒂和她的廷臣们好奇的问道。


  “我们只是租借您的农奴,在使用期间会用武器和盔甲作为租借费用,这样我们既得到了劳动力,而您的军队也可以获得装备,扩大军队规模已抵抗维京人的入侵。”朱利安对马蒂和她的廷臣们大声说道。


  “租借农奴?”马蒂等人目瞪口呆,在这个时代农奴依附于土地和大贵族,他们虽然说在法理上是贵族的私人物品可以买卖,但是真正把他们当成东西一般出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新鲜的提法让斯拉夫贵族们颇感新意,不过仔细想一想其实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恩,我们也绝非是贪婪无信之辈,因为我同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之间的盟约依然在有效期间,所以当维京人进攻梅克伦堡的时候,我会派遣自己的士兵作为援军的。”马蒂作为一名领主必须要考虑到各方的利益,现在双方的利益都照顾到的情况下,她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对朱利安承诺道。


  “梅克伦堡郡对您和威尔勒亦是如此。”朱利安连忙鞠躬表示感谢,并且对马蒂如是承诺。


  “好了,正事谈完毕了,我们的朋友现在应该像一个真正的斯拉夫男人一般,同我们一起豪饮美酒吧。”将军见双方达成了共识,于是高兴的举起双手对朱利安等人宣布道。


  第一百八十二节北方风云


  火焰在地塘中跳动,摇曳的黑色影子在木墙壁上舞动,欢乐的喧嚣声充斥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厨娘和侍女们将食物不断的送上前来,其中的熏鱼和熏肉是梅克伦堡伯爵赠送的礼物,现在斯拉夫人也可以品尝到这种美味,威尔勒女伯爵马蒂面色红润,看着在大厅中欢快的跳舞的廷臣和侍女,她记得这种欢乐的情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祝我们合法的统治者,马蒂女伯爵大人永远美丽安康。”就在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将军带领着大厅中的所有的人举起酒杯向马蒂致意,而马蒂也向自己的臣民们点头示意。


  “滴滴答,滴滴答~~~。”坐在大厅角落中的侍女们,拨动手中的三弦竖琴,竖琴发出叮咚的美妙声音,紧接着一名侍女站起身歌唱,她歌唱的是朱利安听不懂的歌谣,可是却充满了欢快的意味,许多斯拉夫人情不自禁的应和着轻哼起来,两名侍女手拉着手围着火塘跳着舞,逐渐的其他人也开始加入进来,以火塘为中心的圆圈慢慢扩张开。


  “朱利安爵士,请跟我来吧。”忽然坐在领主座椅马蒂站起身,向坐在右侧的朱利安伸出自己的手,邀请朱利安一起加入到这快乐的圆圈中来,今夜的威尔勒堡格外的充满了快乐。


  一周之后,来自威尔勒郡的一支三百人的男性农奴被押送到了梅克伦堡郡,接受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调遣。对于正紧急烧制砖头和修建碉堡人手严重不足的阿若德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有了三百名男性农奴的帮助无疑进度会变的很快,冶炼基地中的砖头被烧制出来后晾晒,然后被农奴们搬运到港口,从渔村发展而成的港口的中央,被农奴们挖掘出了三个大坑作为地基,石匠工会的人拿着阿若德交给他们的图纸,指挥着农奴们把砖头堆砌在大坑中夯实地基,这里施工的地方用亚麻绳子围起来,使得来往的人避开施工地点。而这个主意也是阿若德出的。


  “这是做什么。要修建新的设施吗?”一名商人好奇的看着施工点,梅克伦堡新兴的港口随着贸易的日益兴盛开始来往其他国家的商人,他们通过商船从其他附近的领地来到这里,同梅克伦堡当地商会进行贸易。走海运虽然会因为海盗和风暴面临各种的灾难。但是却避免了沿途进攻贵族的领地缴纳的日益沉重的通行税。大小贵族们就像是一群路霸设置关卡阻碍贸易的自由流通,所以通过海运没有贵族们的关卡税收使得商人们可以购买低廉的货物,转手再卖回国内或者其他地方获利颇丰。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好事情吧,梅克伦伯爵大人总是在做着好事。”另一名商人说道,阿若德的免通行税的政策颇为商人们喜爱,一位肯放弃剥削商人的领主确实很少见,同一辈子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们不同,生活在城镇中的商人们走南闯北十分辛苦,但是他们的见识很广,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从未见过如同梅克伦伯爵一般的人物。


  “最近卡特加特海峡的海盗不知道为何少了许多,一路上倒是很太平,我都想下一次解雇掉商船保镖,节省一点开支呢。”两名搭着话的商人说着,那名说着卡特加特海峡平安许多的商人来自西弗里斯兰,那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领地,一座由长条状的延伸出陆地的岛屿,因此上面的港口十分发达,西弗里斯兰伯爵的城堡位于岛屿中部,控制着整个岛屿,因为岛屿上的土地狭小,所以西弗里斯兰伯爵也是一位鼓励贸易的领主。


  “你是说海盗们的行动忽然变少了?”另一位商人听了后皱起了眉头,他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这个年纪在中世纪已经算是长者了。


  “是的,虽说我们的商会给丹麦王缴纳了赋税,他会保证我们商船的安全通行,但是我可知道那些北欧人的德行,遇到强大的人就伪装成合法的商人,但是如果稍稍示弱便会成为海盗,哼,所以我们通常都会雇佣保镖护卫的。”


  “没错,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解雇掉自己的保镖,也许干脆最近就不要来这里贸易了。”那名四十多岁的商人对那位西弗里斯兰的商人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哈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你这个狡猾的狐狸。”西弗里斯兰商人自认为是揭穿了对方的谎言,洋洋得意的说道。


  “信不信由你,我的朋友,祝你平安,做完这一单生意我就该回家乡了。”那名四十多岁的商人耸耸肩膀对西弗里斯兰商人说道,有着几乎一辈子经商经验的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次这种情况,那时候就发生过这种事,但是随后的岁月里他便明白了,那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海盗们是为了计划更大规模的进攻而集结,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哪位倒霉的地方的人们。


  “快闪开。”正在这时候,从港口外响起了辎重车车轮的轰轰响动声,只见来自梅克伦堡郡的十四名杂役推着辎重车赶向这里,辎重车上拉的既不是商品也不是别的,而是大堆的方块石头,这些杂役神情紧张押送的竟然是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两名,使用贴身的护卫骑士押送这些看上去根本不值钱的方块石头,可见阿若德对于这些东西有多么的在意。


  “梅克伦堡伯爵的举动也格外的意外,我是马上离开这里返回自己的家乡呢,还是在看看?”那名商人思索着,对于商人们来说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商机都有值得冒险的理由,他也很好奇被梅尔克伦堡伯爵如此看重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用?


  克雷泽已经快要被这没完没了的的吃喝宴会所打垮,他觉得维京人的这一项传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浪费时间,依据丹麦王的命令北海附近向其缴纳贡品的维京海盗都集中在了他的宫廷中,而这些喝得酩町大醉相互吹嘘的海盗们,会说自己曾经遇到过小山一般高大的鲸鱼,或者是在山林中打到过房屋般大小的野猪,甚至有个喝醉酒的家伙,是来自日德兰半岛外的一处小岛上的首领,他的旗帜是一条绿色海蛇龙,因此在自己的小岛上他自称是龙之王,当然在丹麦王的宫殿中他可不敢这样说,这个已经醉的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的家伙,吹牛声称自己操过一个冰霜女巨人,哄笑的维京人说,那你下面的那玩意得有多大,难道我们都在你的活上面喝酒吗?


  “传统哈,你看上去闷闷不乐?”当克雷泽走出宫殿外,郁闷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的时候,步伐蹒跚的丹麦王走了出来,他推开一位企图扶着他的守卫,走到了克雷泽的身旁。


  “哦陛下。”克雷泽连忙转过身对丹麦王说道。


  “哦呜。”丹麦王没有说话,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的活,冲着寒风凛冽的山谷,一股冒着热气的骚臭水柱飚出去,直到几分钟后才抖了抖身体,重新穿上裤子,克雷泽耐心的等待着,这时候丹麦王才接着说道,“要有些耐心我的朋友,梅克伦堡郡又不会跑掉,在这里聚集的可是丹麦最勇猛的维京武士们。”


  “是的陛下,只是我们最好对敌人发动突袭,这样胜算才最大不是吗?”克雷泽说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来结束这一场宴会,该让大伙谈谈正事了。”丹麦王点点头,拍了拍克雷泽的肩膀,裹了裹身上的皮毛大氅,朝着自己的宫殿内走去。


  第一百八十三节维京人会议(二更)

  当丹麦王用拳头解决了两个打斗的维京人后,大厅中即使是扯开喉咙也无法听清楚的喧闹声,终于停止了下来,他们知道正式的会议开始了,于是维京首领们放下酒杯,推开怀中的被逗得好像发情的猫般的侍女,虽然没有移动自己的座位,但是绝非刚刚放荡不羁的摸样。


  “很好。”丹麦王满意的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首领和封臣们,他们还服从自己的权威,他走了几步来到自己位于大厅领主位置的作座位,挪开那张笨重的高背座椅,那原本属于一位苏格兰领主,是用杉木制作完成十分的结实,是一位希望受到他庇护的海盗赠送的,当座椅摆在这里的时候椅子脚上还有血点。


  “陛下,您将我们召集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哪位来自海岛自称龙王的维京首领,奥德里奇摸了摸自己下巴浓密的金胡须,他对丹麦王询问道,这也是大伙都想知道的。


  “恩,奥德里奇你去年的收成怎么样?”丹麦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对奥德里奇问道。


  “很不好,从北方极地吹来的寒流使得小麦死了不少,要不是打劫了一艘装载着货物的商船,我领地中的人不知道要死多少,母亲非要扼死几个孩子不可。”奥德里奇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对丹麦王说道,维京人的生活普遍比较贫困,贫瘠的土地需要养活家族成员,全副身心的投入也只是处于贫困线上的挣扎。


  “你们呢。怎么样?”丹麦王拿起桌子上自己盘子中的一颗苹果,用小刀子削了一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接着对着其他人指了指问道。


  “糟糕透顶。”其他的维京首领和海盗们也摇着头,有人已经郁闷的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酒,看起来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克雷泽告诉他们你知道的。”丹麦王满意的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对克雷泽高呼道。


  这时候,其他的维京人才看向这个坐在他们国王身边的挪威人身上,他们其实一直都在猜测克雷泽的身份,不过因为克雷泽名声并不显赫。所以也没有人对此感兴趣。最多以为是丹麦王的一位亲戚或者客人,对于好客的维京人来说有远方的客人参加宴会是很正常的事情。


  “诸位首领们,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困守在自己狭窄贫瘠的土地上,奥丁的战士和子民们应该拥有更好的土地和财富。”克雷泽知道这些人喜欢听见什么。他站起身大声的对其他的维京人说道。高大的身材和洪亮的声音使得他格外引人注目。其他的维京首领们不由的被他吸引。


  当克雷泽描述完南方领地梅克伦堡的富裕后,大厅中顿时寂静无比,这时候就是掉下一根毛发似乎都能够听见响动。唯有篝火中噼噼啪啪的响动声,以及房屋外响起的呼呼的北方刮过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名维京人发出了狂笑声,其他人跟着也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翻,这让克雷泽不由的皱起眉头,而丹麦王摸着自己下巴编成小辫子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


  “打劫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毛头小子,如果这样还不如渡海打劫英格兰人的好。”维京人首领们纷纷摇着脑袋,拿起酒杯喝起酒来,再也不肯看一眼克雷泽,他们觉得这个没有见识的小子真是发疯了,那片比斯堪半岛强不了多少的斯拉夫土地,曾经是维京人最早袭击和打劫的地区,可是逐渐的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强,而斯拉夫人也不是易于之辈的强悍,付出还得不到必要的回报,于是有聪明的维京人开始渡海到达了英伦三岛,洗劫哪里的修道院。


  同同样好勇斗狠的斯拉夫人比起来,根本不会抵抗并且把他们当做是上帝制裁的修道院修士们,如同待在的羔羊一般温顺,同时修道院中的食物、财富和金银器却十分的丰富,当第一批维京人带回丰硕的战利品之后,于是掀起了洗劫英伦三岛的序幕。


  可是当首次受到维京人袭击手足无措之后,英伦三岛上的领主们也开始警惕并且防范维京人,这也导致他们感到抢劫越来越吃力,可是现在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说,要重新打劫斯拉夫人的领地,这不由的让他们感到可笑。


  “现在的梅克伦堡郡同以往不同了,当一位日耳曼贵族征服了哪里之后,现在的梅克伦堡郡已经被他治理的十分富庶的省份,我看见商人络绎不绝的来往,看见农庄中生长的硕果累累的农作物,还有城镇港口中的有钱人,我们不应该放弃这个几乎,集合起来袭击梅克伦堡郡,必然会使我们舒服的过上几年,拥有大批的奴隶和财宝,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高声呼唤道,可是众人还是沉默不语,他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你必须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夸夸其谈,你知道准备一次袭击需要花费我们数月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中男人们几乎干不了任何事情,总不能老让女人们去顶替我们干农活吧。”海岛领主自称龙之王的奥德里奇站起身,摊开双手大声的对克雷泽说道,其他的维京首领们纷纷点头,这是一句实话,不在春夏季节多干些活,难道要让秋季一无所获,冬季挨饿送死吗?

  “你要什么证据?”克雷泽问道。


  “除非你从梅克伦堡郡打劫一番,带回来让我们感到惊异的财宝,这样我们才能够相信这是真的。”奥德里奇大声的说道,不够这个要求十分的苛刻,谁都知道哪里的斯拉夫人不好惹,要是贸然带兵抢劫,很有可能不但没有打劫成功,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我同意,我会亲自带领一支少量战士的突袭队,前往梅克伦堡郡,把你要的证据带回来。”克雷泽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节商人和砖头

  如果要进攻梅克伦堡郡,必须要渡过海峡,克雷泽虽然立下了豪言壮语,但是他没有带自己的人,也没有渡海所必须的船只,这让他的豪言化为乌有,对于一个维京武士来说没有比丧失信用更加可怕的,如果他不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那么其他人将视其为懦夫和骗子,把他当成一个无用的死人。


  “我必须要有船,给我一艘战船。”克雷泽坐在海边凸起的岩石上,双眼直视着永不停息的汹涌的大海,黑黢黢的海面上方,厚厚的云层中金蛇一般的闪电在远处海面上闪烁,滚滚的雷声仿佛是敲响的战鼓,那是雷声托尔的怒吼和战锤。


  “嘎,嘎~~~。”忽然克雷泽听见乌鸦的叫声,他抬起头看见一群乌鸦盘旋在自己的头顶,他激动万分的站起身,注视着这些黑色的精灵,乌鸦们不知道为何飞舞着落在了丹麦王的宫殿屋檐上,这是一个预兆,至少在克雷泽看来是这样的。


  “咯吱~~。”丹麦王的宫殿木门被推开,这位统治者西兰半岛上维京人部落的王者,坐在自己的高背座椅上,拿起木桌上盘子中的肉吃的满嘴油腻,当他看见走进来的克雷泽的时候似乎毫不意外,继续着自己的用餐,只是中间因为被食物噎住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蜂蜜酒。


  “陛下,我需要您的帮助。”克雷泽看着面前的丹麦王,向他请愿道。


  “我的帮助?我做了你要求我做的一切。现在还有什么呢?”丹麦王拿起手边的一块脏兮兮的亚麻布,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手,身体后倾靠在座椅上,对克雷泽说道。


  “我需要两艘战船和一起出征的战士一百名。”克雷泽说道。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珍贵的战船和武士交给你?”丹麦王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对克雷泽询问道。


  “我会把打劫所得的战利品三分之一送予您。”克雷泽知道对于一个海盗们的王,你别指望他会免费帮助你,于是将战利品的三分之一送予这位王者。


  “三分之二。”丹麦王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克雷泽语气一顿,三分之二的战利品,那么意味着他卖命所得不过只有一成,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将寸步难行。此时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丹麦王设下的陷阱中,而自己就是那个懵懵懂懂的野猪。


  “而且你要向我发誓效忠,放心吧,在解决掉梅克伦堡人之后。我会在哪里为你分一块土地的。”丹麦王摸着自己小辫子状的胡须。能够成为海盗中的王者。所需要的不仅是勇猛的像是熊一般,也要狡猾的如同狐狸一般。


  “一言为定。”克雷泽此时不仅是为了劳齐茨伯爵交予他的任务,还有为自己的名誉而战。他只能够答应下来丹麦王的所有要求,不过成为丹麦王的封臣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剩下的就是乘坐战船前往梅克伦堡郡大肆掠夺一番。


  “两艘战船,一艘货船,八十名突袭武士,二十名盾女,将被调遣在你的麾下。”丹麦王满意的点头,并且对克雷泽说道。


  “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克雷泽急切的问道,他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性急的克雷泽迫切的想要站在龙首战船上,迎接着来自大海和托尔的洗礼。


  “有一艘战船因为触礁,底部破了个大窟窿,不过没有关系,我的船匠们已经开始修理,很快就可以使用了。”


  北海的风暴,同样有人在注视着,港口的工匠们修建起碉堡的速度越来越快,用亚麻细绳子作为测量垒砌砖头平直的直线,农奴们用力搅拌着石灰石和粘土对水而成的粘合剂,然后用两块砌砖的木板,抹平在砖头之间,使得砖头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并且牢不可破,在数百人的努力下,碉堡逐渐的变高起来,来来往往的商人们注视着这塔楼,他们不明白为何梅克伦堡伯爵要在这里修建防御塔楼,可是能够在自己经商的地方有三座防御塔楼,对于商人们来说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对此也毫无怨言。


  “伯爵大人。”负责监工的埃尔维特修士,看见阿若德如往常一般带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和侍从,从梅克伦堡前往这里视察,连忙迎接上前去。


  “进度如何?”阿若德没有从马上下来,便向自己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碉堡逐渐的升高,按照阿若德的构想应该修建四层,这样可以覆盖到港口之外一段距离,如果敌人渡海前来从这里登陆作战,必将受到小碉堡上的远程袭击,可是后来因为砖头数量的限制,以及修建技术还达不到,所以最多修建到三层。


  “很顺利,这周之内就可以完成了。”埃尔维特修士几乎是停下了领地内的其他建设进度,按照阿若德的命令日夜监督斯拉夫农奴们的建筑,虽说为了赶进度难免会对这些斯拉夫农奴们粗暴的使用皮鞭,但是阿若德的面包房供给的面包和食物很充足,这些农奴们倒是觉得这里的生活还不错。


  “很好,在顶部修建一些墙垛,还有供热钳锅放置的地方,这样远处可以用箭弩,近处倾倒热油和沥青。”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补充着说道,这里将是迎接维京人侵袭的第一道防线,必须要打好这一仗,让那些该死的北欧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明白了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将羊皮纸圈起来,夹在自己的腋下,向阿若德鞠躬着说道。


  “伯爵大人有两位商人请求见您。”这时候一名在阿若德的左侧前方负责警备的内府骑士,向阿若德过来说道。


  “商人?”阿若德好奇的看了看,远远的站在那名内府骑士后侧的两名商人,他们恭敬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于是阿若德点点头表示可以接见这些商人。


  “尊贵的伯爵大人,感谢您接见卑微的我们。”一名年轻的商人走过来,对着阿若德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左手向外张开,抬起头对阿若德朗声说道。


  “你是哪里的商人?”阿若德随口问道。


  “我叫费奇。卡尔来自西弗里斯兰,是一名谷物商人,当然现在梅克伦堡的琥珀也颇为让我们青睐。”商人费奇对阿若德恭敬的说道。


  “那么费奇你请求见我有什么事情?”阿若德知道西弗里斯兰是一个港口贸易发达的领地,哪里的领主似乎也很重视发展商业,毕竟作为一个冲击而成的岛屿,土地狭小自己的粮食供应需要通过进口,而梅克伦堡郡的土地经过阿若德颁布的精耕细作,以及堆积肥料的改良,谷物和小麦的产量明显高了许多,加上梅克伦堡的土地也适合良田耕作,谷物通常可以出口作为一部分收入。


  “是这样的,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见到您修建的这三座塔楼,他们使用的石头非常奇怪,而这些奇怪的石头又可以被堆起来成为建筑,我在想在哪里才可以购买一些石头,我们的领地中的贵族们肯定会很喜欢这种特殊颜色的石料。”费奇。卡尔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他看见那些砖头不需要石匠工会的石匠打磨,直接就可以堆砌成建筑,这种技术实在是方便,而且他还买通过一个看守的监工,买来了一小块砖头,经过测试他发现这东西还挺结实,只是不知道原料是什么?原本以为这一个个的小方石头,肯定会十分难以打磨生产,但是每日杂役们用辎重车推来一车车的砖头,几乎就没有间断过,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就好像梅克伦堡伯爵有一个魔法师,不停的在变出来。


  “哦?你想要购买砖头。”阿若德感到有趣起来,同时也不由的暗暗对商人们敏锐的商机嗅觉佩服,自己这个穿越众都只顾着应付北欧人可怕的袭击,都忘记了自己生产的这些砖头,在这个时代可是一大利器,中世纪的领主们贫穷的大多使用木头堡垒,但是木头堡垒毕竟没有石头的结实,而且容易着火发生火灾,而石头建起来的城堡虽然结实安全,但是每一个石料必须经过娴熟的石匠打磨方能用,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哦,这东西叫砖头吗?”费奇。卡尔睁大眼睛,看着这微微泛红发灰的石头,不,应该是砖头,多么新鲜的词汇。


  “我可以卖给你们,但是我现在修建港口小碉堡,自己都还没有多余的砖头可以提供给你们,不过稍后,稍后你们可以从我这里的购买到上好的砖头,这可是能够建设坚固建筑的好东西,你们一定不会后悔购买它的。”阿若德微笑着对这些商人们说道,口吻如同后世那些烂大街的电视广告,不过为了掏走商人们钱袋中的银纳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自己掌握着砖头的制造秘密和专利。


  第一百八十五节维京人出征

  小堡垒,在一个月后修建起来,速度与阿若德预计的差不多,看着这三座好像是筒子楼般的小碉堡,呈现出三角型把守着港口的三个方向,如果有敌人进攻的话,港口中的人可以暂时躲避在三座小碉堡中,而小碉堡中的小门是用结实的橡木用铁条密密匝匝的钉做而成,要想攻破这道小门所花费的时间将很漫长,这是石匠工会的人制作的结晶,作为资源少人力匮乏的欧罗巴,如何将有限的资源运用到对的地方,这是建筑师们所要考虑的,所以欧罗巴的中世纪建筑对于最容易被突破的门,会格外的减小入口大小,这样当敌人攻破门的时候,里面的守卫者也可以及时堵住。


  “三座坚固的壁垒,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站在用砖头修建起来的小碉堡前,他看着一个个用方格子组成的墙壁,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入手不如石头所建造的墙壁那样冰冷,甚至带着微微的热度。


  “很好,地下室和第一层放置粮食和物资,第二层和第三层可以使用弓弩手把守,它们的四面都留着小窗口了吧。”阿若德也注视着这三座小碉堡,为了防御这些小碉堡,他还特地委托当地商会的商人们购买来一批弩,毕竟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制作十字弩实在是困难,购买精良的弩虽然会花掉一笔钱,但是对于即将面临的危机来说很合算,毕竟弩这种东西不需要经过特别的训练平民们也可以使用。


  “要进去吗?大人们。”负责建筑的石匠工会建筑师。向阿若德和埃尔维特修士鞠躬后,询问道。


  “当然,让我们进去看看。”阿若德兴致勃勃的推开门,弯下腰走入了其中一所小碉堡中,只见内部是用木板搭建而成,还有木头楼梯,这些石匠工会的建筑师们十分擅长建筑的事情,二楼和三楼的墙壁上有数个十字形状的射击孔,守卫者们可以从这里将弩或者弓箭伸出射击。


  “顶部上还可以站立五名士兵。”建筑师介绍着说道。


  “不错,真是无坚不摧的小碉堡。如果被包围里面的储备能够坚持多久?”阿若德问道。


  “里面可以储备的食物足够二十名战士坚持两周。如果把地下室也装满的话,能坚持更久。”石匠工会的建筑师对阿若德解释道。


  “二十名战士吗?两周时间足够我调集军队的了。”阿若德想了想三座小碉堡,总共可以隐藏六十名战士,凭借着坚固的墙壁和强弓硬弩。维京人必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失败。


  “伯爵大人。您的武器运来了。”这时候。罗恩内府骑士从外面走进了,他对阿若德禀报道。


  “是什么武器?”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问道,只见几名杂役抬着几个木箱子。木箱子似乎是一些木头和铁的零件,阿若德让人将这些东西抬到了楼顶上,这时候紧跟在后面的埃尔维特修士才发现,当木箱子中的零件拿出来之后,可以组装成一个大弩,而空掉的木箱子拼起来是大弩的底座。


  “石弩,发射石头的武器,把它们安装在小碉堡的顶部,远程打击靠近的敌人。”阿若德简单的介绍道。


  顶部是中型的武器,中部是持弓弩的士兵,第一层是使用剑和长矛的肉搏战士,可以说这是一座武装到了牙齿的碉堡,而它所防御的对手们此时正在海边举行着最后的祭祀活动,克雷泽率领着丹麦王给予他的六十名维京武士,站在他们的三艘战船前,三名奴隶端着一大铁锅的水,站在这些即将出征的战士面前,让他们清洗自己的眼睛和头发,而清洗过的战士将自己的体液鼻涕和口水吐入铁锅内,乞求着诸神能够保佑他们顺利的出航。


  “隐士占卜说,你们虽然会遇到些许挫折,但是必将获得胜利,这是一个好兆头。”丹麦王戴着自己的金头环,身穿着皮毛大衣,脖子上戴着银项坠,他对克雷泽说道。


  维京人信仰很多神灵,有男有女,不同神灵照看着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他们时不时的在各处显灵,让适当的事情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发生。故老相传,神灵都住在一个叫阿斯加德的地方,相当于天堂所在吧。在地底的世界自然也有地狱,叫做尼夫海姆。海盗们坚信,如果一个男人光荣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天国阿斯加德的神宫瓦尔哈拉,勇士的英灵在那里饮宴、欢歌、讲述传奇。如果生为战士而很黯淡的是死在床上,那就只配进地府。从这点出发,维京人相信人死不过是去另一个世界旅行,他们就在死者的墓穴中堆放很多的陪葬品,供其路上花用。有吃有穿,各式工具,诸般兵器。更有甚者,如果死的是国王或者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们会将死者生前的战船与之一起埋葬,即是很有名的‘海盗的葬礼‘。


  维京人相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他们将这些先知称为真言者(soothsayer),这些隐士居住在偏远的乡间,受着四方膜拜者的供养。


  “诸神护佑。”克雷泽高举着自己手中的战斧,大声的回应着这位丹麦王者,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接着他们把自己手中的圆盾安置在船舷左右,纷纷越过船舷跳入船舱内,木浆从里面伸出拍击着海面,三艘维京船缓缓驶出了港口,朝着大海深处而去,当距离港口数海里后,放下船上的帆布,在风的鼓动下船身狭长的维京战船,快速的朝着目的地驶出。


  维京人的船是维京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说维京人的一切都与他们的船有密切联系。维京船制造的材料主要取自高大笔直的橡树。维京船分为战船和货船两类。战船较轻,船窄,灵活轻便,又很耐风浪;而货船的船身又高又宽,船体也很重,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载重航行时可保持稳定。两类船都有通常所说的弯曲船首,用一整块完整的橡木精雕细刻而成。


  维京战船由于吃水浅,速度快,转向灵活,十分适合远征异地时突袭式的劫掠活动。但由于维京战船甲板是露天的,因此不能起到挡风遮雨的作用。风雨和巨浪仍然使维京人又冷又湿,冻死人和夜晚被巨浪卷下海淹死都是很常见的事。由此可见,维京人的这种穿越大海的征服行动无疑必须具有无比的勇气和坚定的毅力,在取得胜利之前首先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因此维京人这个名词从中世纪强烈的贬义到了今天又带有勇气的含义。


  第一百八十六节登陆


  三艘龙首维京船只,划破波浪笔直的朝着梅克伦堡郡驶来,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在两日之内,他们便会抵达海岸边发动对阿若德领地的进攻,克雷泽站在龙首战船的首端,他的一只脚踩在海龙首的脖子,海风咸湿的味道吹在脸上,头发随着风舞动着,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与这战船融为一体。


  “你的手臂怎么了?被猫抓了吗?”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跟随着他们一起的盾女格瑞丝,这个一头金发身体高挑的北欧女人,是丹麦王手下一名勇猛的女战士。


  “猫?”克雷泽诧异的抬起手臂,这才发现哈维给他留下的伤痕如此之深,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用张牙舞爪的猫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女人呀。”看着克雷泽的摸样盾女格瑞丝立即明白过来,她转过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皮革杂糅的夹克衫,金色的长发被竖成辫子甩在脑后,腰间别着一柄短柄斧头,斧头十分的锋利,看得出来平日里也没少用磨石打磨刃部,斧头上还细心的雕刻着花藤形状。


  “这不关你的事,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进入梅克伦堡的海域了。”克雷泽凝视着前方,并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太阳的光芒还不强烈,就在这时候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薄雾。


  “是雾气?”格瑞丝手扶在船舷上。看着前方出现的雾,船员们也都停下了手中拿的木浆,他们看向龙首方向的克雷泽,不明白这个征兆是吉是凶。


  “太好了,雾气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这是洛基的神迹。”克雷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雾气可以让他们在港口中的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靠近,突袭的意义在于如猛兽猎猎物般悄无声息。


  “洛基。”


  “洛基。”


  梅克伦堡郡的港口,不仅仅有来往的商人,还有赖以渔业为生的渔夫。在海岸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一名梅克伦堡郡的渔夫坐在上面,赤着的脚耷拉在岩石上,他戴着一顶毡帽,手中牢牢的握着一根木鱼竿。旁边是一个木桶。里面是水以保证钓上来的鱼新鲜。当木桶中的鱼装满之后便可以返回港口,把这些刚刚捕上来的新鲜的鱼卖给鱼贩子。


  “今天的雾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散去?”渔夫的身边笼罩在浓雾之中,他喜欢清晨的时候进行捕鱼。这样十分的安静鱼也特别的容易上钩,正在他抱怨浓雾的时候,忽然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好像是一头昂首的巨蛇,诧异之下他几乎是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鱼竿,并且站起身来,将自己身旁的水桶踢翻都顾不上,水桶中的几条鱼在岩石上跳跃着。


  “咯吱~~~。”随着一声船底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音,三艘龙首船随着波涛冲上了海岸,几名维京人从船舷上跳下来,海水没过他们的小腿,他们抓住船舷将狭长的龙首船接着波涛冲击推海岸。


  “这里是梅克伦堡港口?”盾女格瑞丝随着克雷泽跳下船,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岩石和一小片树林,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有人烟的港口,难道他们走错了方向,可是带队的克雷泽十分的自信。


  “不,得继续往前走一段距离才是港口,看见块好像一个老头的岩石了吗?我记得它。”克雷泽用自己手中的短柄战斧指了指前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一块岩石,确实长的好像是一个老者注视着大海的摸样。


  “奥丁常常以老人的形象出现在人间,这一定是奥丁神的旨意。”盾女格瑞丝抬起头看着这座矗立在海岸边的岩石,就好像是它一直耐心的在等待着他们。


  “没错,奥丁。”


  “奥丁。”其他的维京武士们欢欣鼓舞的迎合着,在出征时刻能够碰到诸神的神迹,这是再激励不过的事情,他们顺着海岸线向港口前进,当海面上的浓雾被越来越炙热的太阳驱散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了梅克伦堡港口外的小树林中。


  “瞧,那就是我说的港口。”克雷泽看着在港口中忙碌的商人,以及靠在港口码头满载着货物的船只,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狞笑起来,他们握紧手中的战斧和圆盾,弯下腰准备突袭和掠夺。


  “稍等一下,你们看在港口中似乎有箭塔。”盾女格瑞丝却阻止了他们,她看见在港口中隐约有三座高塔的顶部,虽然被周围的房屋遮盖了一部分,但是却足够辨识清楚。


  “箭塔?”克雷泽伸出战斧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树枝,他皱起眉头仔细的看了看,格瑞丝是对的确实在港口中立下了三座箭楼。


  “怎么办?”其他人询问克雷泽,他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和首领,按照维京人的传统法律,自由人必须无条件在行动中服从首领的命令。


  “唔。”克雷泽此时就想带领着这一群维京武士,将港口中堆满的货物,还有装满物资的船只洗劫一空,并且杀光这些软弱的日耳曼人,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在此时贸然进攻,很有可能遭到敌人箭塔的打击,而且他还不知道箭塔中的防守者到底还有多少人,于是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对这群丹麦海盗们说道,“我们在树林中休息,等待时机。”


  维京武士们卸下自己的盾牌和干粮,在港口外的树林中隐匿起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嚼着鱼干和冷冰冰的食物,连篝火也不升起,静默的就像是隐藏在森林中残忍的狼群,用自己在黑夜中发出幽蓝光芒的双眼直视着梅克伦堡港口,从长满尖牙的口中流下答滴答滴的口水,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焦灼不安的咆哮。


  “夜晚来临了,兄弟们该我们进攻了。”当也幕降临大地的时候,就连月亮也被厚厚的乌云遮盖,克雷泽手扶在一颗一人环抱粗的大树上,对早已经按耐不住的维京武士们说道。


  死亡制造专家


  楚飞有一个手机,之中有着各种强大的能力,然而作为代价楚飞所需要的是不断的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无解死亡案件,让警局的那些同事去纠结。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死神来了”、“死亡对赌”、“电锯惊魂”、“杀人游戏等等各种恐怖炫酷**炸天死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你值得拥有。”


  “你,已经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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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节突袭旅店(二更)


  维京武士们弯下腰尽量的躲避着障碍物,逐渐的靠近着港口,由渔村发展而成的港口,里面还居住着十来户的渔民,并且有一座旅店和仓库,供来到这里的商人和旅行者们居住歇脚,旅店是两层木头建筑,上层是五间简陋的客房,在地板上铺着十来个干草褥子和一条有些味道的旧羊毛毯子,客人可以躺在上面休息自己经过了航海的疲倦身体,但是如果你想要烘烤自己被冰冷的浪花打湿的衣服和鞋子,以及喝一点热乎乎的麦芽酒,那么就必须在第一层,在这里精明的旅店老板提供酒水和肉汤,如果你额外价钱的话还可以吃到松软的梅克伦堡面包和熏肉。


  渔民们早出晚归的劳作,因此很早便在自己简陋的茅屋中睡下了,他们可没有奢侈的蜡烛,唯有在每一个屋子门前插着的火炬照耀着港口道路的光明,可是唯有位于港口西边的旅店即使是在夜晚也灯火通明,商人们坐在一起喝着热乎乎的麦芽酒,相互聊着大海上航行的艰辛,以及货物在各地的价格变化。


  “咯吱。”但是就在这一晚港口中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身材高大,身披皮革甲或者锁子甲,手中提着战斧和圆盾,脚上的兽皮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的声音,借着街道两旁插着的火炬的光芒,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一群出没在黑夜中的魔鬼一般。


  “呜。”一名渔夫的孩子,从睡梦中醒来。他只有五岁可是已经能够帮助家里干些去鱼肠的活,不过他现在醒过来是因为膀胱中的液体,用手擦揉着自己的眼睛,懵懵懂懂间他走出充满了鱼腥味的茅屋,站在门外解开裤子撒起了尿,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夜晚母亲给他和他的弟弟们讲的关于巨人的传说故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一群面目狰狞的巨人正走过他家门前。其中一些人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嘘~~。”忽然其中一名女巨人伸出自己的手挡住了同伴。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指嘘道,然后搬板过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返回自己的家中,小男孩不敢违抗她,他害怕女巨人发怒吃掉自己。于是一进入茅屋中便钻入自己母亲熟睡的臂弯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哪里有灯光。”盾女格瑞丝看见小男孩钻入自己的家中,这才直起身转向旅店的方向,在寂静的夜色中数哪里最为热闹。她对克雷泽说道。


  “是旅店,商人们都在哪里休息。”克雷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对自己的同伴们说道。


  “太好了,让我们去洗劫他们。”另一名维京武士,掂了掂自己的战斧,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冒着被大海颠覆的危险,吃着冰冷的食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让我们大开杀戒,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的脸上也露出微笑,他提着战斧一马当先的朝着旅店方向而去,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露出喜悦的神色,他们紧紧的跟在克雷泽的身后。


  正当旅店中的客人们大口灌着麦芽酒,已经微微醉醺醺的时候,忽然一阵劈砍的声音响起,着巨大的劈砍声是如此的巨大而令人意外,一瞬间旅店中的客人们都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看着旅店的木门被一点点的劈开一道裂缝,这时候响动声却停止了下来,一名胆大的商人凑上前去,可是却被缝隙处露出的一只眼睛吓了一大跳,接着劈砍声再一次响起。


  “轰~~。”旅店的木门终于倒下了,在旅店内烛光的照耀下,一名身材高大手握战斧的壮汉堵在了门口处,当他弯腰走进了的时候,露出身上的锁子甲和一头蓬乱的湿漉漉的头发,他碧绿的双眼扫视了一下旅店内惊慌失措的商人们,在他的扫视中商人们纷纷后退着,将桌椅撞的东倒西歪。


  “是,是维京海盗。”忽然一个旅行者辨认出了这大汉的身份,他因为惊吓而面色惨白,喉咙仿佛被人捏住一般撕扯着高声叫道,其他的商人们发出惊叫抓住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武器。


  “哦呜~~。”可是克雷泽的动作更快,他怒吼一声如同暴雷般上前,举起自己的战斧猛劈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商人,一喷热血从商人的勃颈处喷出,他惨叫着倒毙当场,顿时旅店内混乱不堪起来,从旅店外不断的冲入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他们暴跳如雷的用自己的战斧,在人群中展开屠杀,本来平日里只能够听见欢声笑语的旅店,此时却成了一片屠宰场,战斧劈中骨头发出的折断声,被砍中的人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呼。”克雷泽的脸上沾染着斑斑血迹,他的右手握住战斧柄的部位滑腻腻的,在连杀掉四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于是走到一张木桌前,将上半身倒在木桌上的一名商人推倒在地上,拿起装满着麦芽酒的酒壶,仰起头大口的将里面的酒喝下去,此时旅店内的鲜血已经浸没了他靴子的底部。


  “搜搜他们的钱袋子,哈,这么多钱。”再毫不留情的干掉最后一名商人后,维京武士们开始搜刮商人们的尸体,把他们腰间的钱袋子据为己有,就连旅店中的坛坛罐罐也没有留下一个,这些陶器在他们的家乡也能值不少钱。


  “现在怎么办?”盾女格瑞丝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转过头向克雷泽说道。


  “把抢来的东西放回我们的船上,今夜暂时撤回去。”克雷泽走到旅店窗口处,他抬起眼看了看位于港口中央的三座高塔,在黑暗中如卫士一般矗立着,旅店中的响动声已经使得塔楼中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高塔的每一层亮起了数支火炬,狡猾的克雷泽打算引诱这些守卫们离开高塔,再逐一消灭他们,接着再突袭这里,好的猎人总是十分有耐心的。


  ps:一朝痴傻,十年一梦,醒来了,他是谁?

  身处乱世,他一颗看客的心终究还是要英雄逐鹿。


  诸葛亮茅庐中三分天下,看刘璋计统江山

  /book/

  第一百八十八节防御塔楼(三更)


  旅店中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渔民们在自己简陋的茅屋中瑟瑟发抖,男人们抓起鱼叉对准门口,并且用家里所有的东西堵住哪里,不过维京武士对这些破烂的茅屋并不感兴趣,他们用背囊装载着洗劫旅店的钱和器具,逐渐的朝着树林撤退,可是此时位于港口中的碉堡塔楼上的守卫者们已经将火炬点燃,整座碉堡变得灯火通明,照耀着整个港口。


  “嗖,嗖~~。”从碉堡上弩箭如蝗般飞向撤退途中的维京人,落下的弩矢插在地面上,仿佛泥泞的港口地面长出了一层弩箭草,可是维京人早已经举起自己的盾牌,挡在了弩箭飞来的方向。


  “盾墙,后撤。”克雷泽大声的吼道,立即他身边的人聚集起来,用手中的圆盾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壁,接着他们在有节奏的吆喝声中,缓缓的撤退出港口。


  “床弩发射~~。”据守在碉堡塔楼中的德意志雇佣老兵疯狂的安德鲁,他站在碉堡顶层看着已经退到港口边缘的维京人,立即向身旁的操作手下令道。


  “嗡~~~。”被拉满的床弩,坚韧的两层弓弦发出嗡嗡作响声,将上面一支铁弩矢弹了出去,这特殊的铁弩矢划过一道黑影笔直的射过去,方向正是克雷泽所在的维京人组成的盾阵。


  “该死的家伙,在哪塔楼中安置了十字弩手,大家小心点,唔。你干什么?”克雷泽看了一眼塔楼的方向,没有想到在这种偏僻地方,竟然建筑了防御塔楼,而且里面的防守十分的要命,远程攻击的十字弩矢好像不要钱一般攒射过来,他对身旁的维京武士同伴们警告道,可就在此时在他的右侧举盾的盾女格瑞丝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乒~~~,哦呜。”就在克雷泽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头顶飞过一道黑影,笔直的撞在他身后的一名维京人身上。那名维京人闷哼一声身体被击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克雷泽抬起头看见在他前方的一名维京人身体晃动着倒下。他手中的圆盾被击穿了一个窟窿,而那名被击飞的维京人身上插着一根铁弩矢。


  “我们有点小瞧对方了,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还能够射的这么准确。”盾女格瑞丝也感到头皮发麻。她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强一些。正是听见那嗡嗡的古怪破空声。这才将克雷泽按倒在地,不过她这个夸奖还是早了点,因为这不过是塔楼中床弩操作手的狗屎运而已。所以在后面几次的射击中,弩矢都射偏了。


  “哈哈,看来今天我不会去往奥丁神的圣所了,我欠你一命,盾女。”克雷泽哈哈大笑着爬起来,他抓住维京人身上的铁弩矢用力一扯,把那枚弩矢拔了出来,接着同其他人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中的树林中。


  “大人,我们要不要出去搜索那些强盗?”在疯狂者安德鲁的身边,一名守卫的士兵建议的说道。


  “不用了,夜晚行动不方便,我们守好碉堡就好。”疯狂者安德鲁摇着头,对守卫士兵命令道,在这三座碉堡中阿若德都安置了至少一名德意志佣兵团的老兵,作为基层指挥官,其他的士兵大多数是保甲兵和新兵。


  “可是这些强盗袭击了旅店,以上帝的名义,我们应该击败他们,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名守卫士兵是一名新兵,他原本是维斯马城镇的商人学徒,但是因为羡慕德意志佣兵团优厚的待遇,于是参加了阿若德的军队,可是没有想到却被派到港口,缩在这用砖头堆砌起来的碉堡中,枯燥无味的守卫生活与他所想相差甚远,而这些被安排作为指挥官的德意志佣兵老兵也不好相处。


  “闭上你的嘴巴,安静的执行命令,如果你想要加入德意志佣兵团,当一名真正的士兵就要懂得执行长官的命令。”疯狂者安德鲁打断了他的话,作为一名从绝望者队伍中活下来的老兵,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撤退的强盗没安好心,而且在旅店中虽然说客人大部分是一群商人,但是这些商人可是冒险航行在海盗和风暴中大海的男人们,他们可不是一群只会用天平秤银纳所的人,使用武器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可是却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杀了个精光,可见那些撤退的强盗战力不俗。


  “宰了几个强盗?”这时候从楼层下爬上来一个男人,他带着欣喜的口吻说道,疯狂者安德鲁伸手把他拉上来,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友,男人的名字叫雷克斯,因为擅长使用大剑,也有人叫他大剑雷克斯。


  “一个,应该是这样,我只听见一声惨叫声,今天的月亮实在是夜袭的好时机。”疯狂者安德鲁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朦朦胧胧的月光,在如此的月色下被突袭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们还会回来吗?”雷克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这才放进嘴里,一边大口的嚼着苹果一边对安德鲁询问道。


  “会的。”疯狂者安德鲁点点头,手扶在墙垛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强盗可不是小偷小摸,如此厉害的一群人不可能只满足于一间小旅店,他们肯定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收获最丰富的地方。


  “太好了,我的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大剑雷克斯嘿嘿笑着,将苹果核从碉堡上扔了出去,那苹果核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夜空中。


  “你是说,港口中的大部分财宝都被集中在了那三座防御塔楼中了?”克雷泽看着面前抖动的如同筛子似得旅馆老板,这是本来他要宰杀对方的时候,却被对方裤裆上的骚臭味熏到而罢手,就在此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同伴们在盛怒之下已经宰掉了几乎全部的旅店中的人,他应该留下几个俘虏好打探港口的底细,于是顺手拧起来旅馆老板,把他作为俘虏带了出来,而现在正是对方回报自己的时候。


  “我们应该宰了塔楼中的日耳曼人,洗劫里面的财宝。”其他的维京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打劫一座旅店都有这么多收获,如果是那被严密防守的塔楼,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就算是不幸战死灵魂也会被美丽的瓦尔基里们迎接,前往众神之父的殿堂,同往昔的英灵武士们一起痛饮美酒。


  紫虚寻道录


  三千大道,谁能得之?

  紫虚奇书,因何而缘?


  杨昭踏入修真界,那迷雾的笼罩之下又是什么?

  到底是谁在掌控着这一切?

  层层迷雾揭开之时,谁又能破得了此生之劫?

  这一切的背后依旧是印证着什么?

  时来天地皆同命,运转仙缘不自由!

  /book/

  第一百八十九节树林中(四更)

  克雷泽安抚了蠢蠢欲动的维京武士们,经过了一夜的突袭,就算是强壮的维京武士们也会感到疲惫,他们在树林中潜伏休整等待第二日的到来,有时候即使是砍/人也是一件很辛劳的事情,这些维京武士们抱着自己的战斧席地而卧,除了几名手持弓箭的人警备外,其他的人很快陷入了沉睡。


  “咔嚓,咔嚓。”克雷泽却没有睡下,他披着自己的皮毛外套,坐在一块岩石上,手中握着一块粗糙的磨石,对着自己战斧的刃部一下一下的擦着,在擦了数十下之后,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拨开,露出明亮的月亮,月亮的光辉穿透树枝之间的缝隙照耀在克雷泽的身上,他手中的动作稍稍停止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


  “好亮的月亮。”克雷泽吸了一口凉气,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肩膀上,如果月亮再提前出现恐怕就会被港口的防御塔楼发现,真是犹如是诸神的护佑一般,他放下手中的战斧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知什么时候曾经孱弱的身体,已经成长为如此强壮的维京男人,一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巴斯特儿,巴斯特儿。”


  “怎么了,克雷泽。”盾女格瑞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似乎是听见了克雷泽的低语呢喃,以为克雷泽发现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移步走到他的身后。


  “唔,没事。我在擦拭武器。”克雷泽放下手中的战斧,不过作为一名维京武士,武器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手臂的距离,他转过身看着肩部披着灰色狼皮的盾女格瑞丝。


  “怎么睡不着吗?”盾女格瑞丝知道有时候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会在临战前,因为过于亢奋或者各种原因而失眠,所以好的战士必须能够克服这些因素,可是在格瑞丝的观察下这名叫克雷泽的挪威人绝不会是这些原因而失眠的。


  “我喜欢在战斗前把自己的所有武器准备好。”克雷泽对盾女格瑞丝解释道,这是对她救了自己一命的尊敬,不过格瑞丝却不相信克雷泽的话。


  “有时候找人谈谈可以缓和一下压力,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格瑞丝大方的坐在了克雷泽的一边。克雷泽是第二天行动的指挥者和首领。要是他的状态不佳肯定会将整个突袭队带入失败的境地,而奥丁神厌恶失败。


  “你的父亲?他也是一位丹麦王的维京武士吗?”克雷泽好奇的问道。


  “不,他不是。”格瑞丝蓝色的眼睛露出怀念,她摇着头对克雷泽说道。看见他疑惑不解的摸样。于是接着解释道。“我的父亲是上一任的丹麦王,不过他在单挑中被现在的丹麦王克努巴杀死了,那时候我只有十岁。”


  “什么?上一任丹麦王的女儿。”克雷泽被惊到了。没想到这名打起仗来毫不输给男人的盾女,竟然是上一任丹麦王的女儿,不过很快克雷泽便明白过来,这一定是为了争夺王位的单挑。


  在维京人的传统中虽然首领是神圣不可侵犯,自由民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这位首领,无论是伯爵、部落公爵还是国王,可是如果在他的管辖中出现了一位得到大多数自由民认可的英雄,那么这位英雄的权威在逐渐逼近首领的时候,他可以向首领发出单挑的邀请,首领可以选择同意或者拒绝,不过很少有首领拒绝单挑邀请,因为维京人是高傲勇猛的民族,拒绝单挑对于首领的权威来说打击十分巨大。


  “没错,克努巴得到了大部分自由民的支持,他向我的父亲发起了挑战,最终打败并杀死了他,成为了新的丹麦国王。”格瑞丝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平静,似乎是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至少克努巴不但没有驱赶走她和她的母亲,反而照顾她们母女并让她成为了一名盾女。


  “至少你的父亲是死于战斗中,奥丁神会接纳他的灵魂的。”克雷泽对格瑞丝说道,维京人不畏惧这世界上一切的危险,唯一担忧的是不能死于战斗而死于病榻上,那样依据古老的故事他们的灵魂会下坠入地狱之中,可是格瑞丝却听出了他忧伤的声音中的故事,于是耐心的等候着,维京人喜欢听故事,无论是激动人心的英雄史诗,还是悲伤的故事。


  “恩。”


  “我的父亲是挪威的一名部落首领,他们在夏天的时候跨过大海向西突袭盎格鲁散克逊人,到了冬天的时候满载着掠夺来的物资返回挪威,在一次突袭行动中我的父亲强/暴了一名盎格鲁撒克逊妇女,他当时没有当一回事情,在冬天的时候乘着船返回了自己的领地,可是当第二个夏天他带领着突袭的武士们踏上盎格鲁散克逊人的土地的时候,那名被强/暴的盎格鲁散克逊人妇女把一个婴儿带给了他。”说道这里克雷泽停止了下来,下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在说下去了,他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没有任何继承权的私生子,格瑞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克雷泽,诸神总是开着各种的玩笑,虽然对于当时人来说并不好笑,但是既然是命运那么就只能够接受他。


  当第二天的清晨,阳光照射在这一片树林上空的时候,林间的布谷鸟的叫声把维京人吵醒,他们打着哈欠相互打闹着叫醒身旁的同伴,而作为这一支突袭队伍的首领克雷泽,早已经整装待发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看着那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的维京武士们。


  “奥丁神已经给我们降下来启示,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就算死亡也不过是前往圣殿的路上而已,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在诸神之主的身旁品尝最美的蜂蜜酒。”克雷泽手提着战斧,用自己粗犷的声音对维京武士们咆哮着鼓舞道,而当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维京武士们都发出了大笑,那笑声将头顶的树叶震动落了下来。


  “哇呜~~~奥丁神的旨意。”维京武士们高举着手中的战斧,大声的吼叫着,就像是一群被鲜血刺激的狼群,他们用手中的战斧击打着圆盾的边缘,发出彭彭的闷响声,那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港口中的防御塔楼中守卫者们的耳中。


  “是特马该死的北欧海盗。”大剑雷克斯的脸色变了变,作为曾经剪径的强盗,他可是很清楚这些嗜血的北欧人的行径,狂战士之名绝非是故事,视死如归的作战方式是这些北欧人的风格,想到这里他瞅了瞅身边这些惶惶的新兵们,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点燃狼烟,告诉梅克伦堡中的伯爵大人,北欧海盗们确实来到我们的土地上了。”疯狂者安德鲁对手下吩咐道,这时候其他的两座碉堡也已经升起了狼烟,港口中的居民们或者在守卫者们的劝告下纷纷逃离,不过一些在旅店中失去了朋友和同伴的商人,在咬牙切齿中带着自己的武器要求进入碉堡中,同这些守卫者们一起抵抗疯狂的北欧海盗。


  “你们早就知道北欧海盗们要来是不是,所以才建起来这三座塔楼,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修建起围墙,这样我们的朋友和同伴们就不会死了。”但是也有的商人在进入了碉堡中之后,看着设计巧妙的结实的砖头碉堡,对守卫者们不满的指责道。


  “哼,修建围墙?那么伯爵大人得用多少人来防守城墙?外行人就闭上嘴巴,乖乖的听从安排就好了。”疯狂者安德鲁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名商人,只是几句话便将对方驳斥,于其修建长长的围墙在这并不是重要军事战略要地的港口,不如改面为点,用坚固的碉堡防御敌人的进攻,放弃其他并不重要的地方,这是人力不足的欧罗巴军事经验中的常识。


  “听,那些北方佬来了。”大剑雷克斯从碉堡顶部,冲着下方的安德鲁大声的喊道,安德鲁听了连忙推开碍事的商人爬上了顶层,只见随着不断敲击的彭彭声,从港口外的树林中逐渐的走出来一群手持圆盾和战斧的维京武士,他们或者披散着金发,活着戴着铁头盔,双眼直视着三座塔楼的位置,面孔狰狞双眼充满了贪婪,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呼喝的威胁声。


  “先用床弩发射石头。”疯狂者安德鲁轻蔑的看着维京武士们,虽然他们看上去貌似强大不可一世,但是作为一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兵,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是。”四名操作手,连忙吃力的拉开紧绷的双层弩弦,在发射的皮囊中填满了鸡蛋大小的鹅卵石,接着对准了维京人钻出来的树林方向。


  “发射~~~。”疯狂者安德鲁看着逐渐逼近的港口的维京武士们,他缓缓的拔出自己的佩剑,朝着维京武士比较集中的地方斜斜一指,从喉咙中发出怒吼。


  “嗡,嗡~~~。”床弩操作手一咬牙,将床弩旁边的机关猛的压下去,用柔韧的亚麻和羊毛搓成的弓弦把鹅卵石弹出,一堆石蛋划过半空飞向维京人。


  第一百九十节土地使用权


  “噼噼啪啪~~~。”塔楼上的床弩将石头射向维京人,这些鹅卵石获取容易简单,在塔楼上储存了几桶,可是杀伤力却足够那些维京人受的,一旦击中头部或者要害部位砸死人也是可能的,雨点般鹅卵石砸在地面上或者击中盾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盾墙。”克雷泽大声的命令道,他高举着自己的盾牌躲过一枚鹅卵石,可是这些石头绝对不会阻挡他的脚步,听到命令的维京人纷纷集中起来,用手中的木盾搭建成盾墙,缓缓的向塔楼方向逼近,偶尔有人被鹅卵石击中腿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可是他的缺口立即被后面的人用盾牌填补。


  “不愧是北欧狂战士,这样都不害怕,狼烟还没有升起来吗?”疯狂者安德鲁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他没有想到维京人在这样的打击下居然还能够前进,铁弩矢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只有区区的十根,当然没有鹅卵石使用起来大方。


  “快了。”鼓起腮帮子用力吹着一个用陶罐制作的手提炉,里面放着干草和干狼粪,那名吹着里面炉火的士兵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在他的努力下狼烟窜起来,笔直的升上天空。


  在距离港口数里外的田野上,一名巡境的骑兵正注视着港口上空的黑烟,在过去每一天他都按照命令到这里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狼烟从港口中升起,可是每一天都十分的平静度过。他以为这个命令不过是一道无聊的玩笑,但是现在眼睁睁的看见狼烟升起,他才相信真的有敌人在进攻港口。


  “驾其~~~。”巡境骑兵连忙拨转马头,用双腿狠狠的一夹马的腹部,箭一样的奔向梅克伦堡郡。


  梅克伦堡城堡中的阿若德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他正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接待来自乡间的贵族士绅请愿,这些新移民而来的贵族们家资丰厚,他们向阿若德请愿在梅克伦堡郡获得一块安家的土地,为了报答阿若德的恩赐。乡绅贵族们承诺在阿若德需要作战的时候。他们会自己购置重装备汇集在阿若德的旗帜下作战。


  “你们如果要得到土地,只能够得到土地的使用权,并且要在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这里登记,你们会拿到一份七年一次的契约。”阿若德绝不会把宝贵的土地一次性的给予这些贵族乡绅们。他模仿后世的天朝某种做法。把土地使用权利和拥有权利分开。当然作为欧罗巴的贵族们十分的迷惑,他们的脑海中这两样东西是一体的。


  “使用权吗?”听到这个命令的乡绅贵族们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不明白使用权不就是拥有权吗?


  “是的。在这期间你们必须效忠我,为我服务,履行封建义务,而我也会保证你们在这七年中土地使用不受到干扰,并且在契约到期后可以继续在续约七年,可是如果你们违反了自己的义务,那么在七年之后我会没收土地。”阿若德简单的向这些穿着日耳曼袍子的乡绅贵族们解释道。


  “明白了尊贵的伯爵大人。”乡绅贵族们听了点点头,只要服从阿若德他们就能够保有自己的土地,至于签订契约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却如同每一年的向领主发誓效忠仪式一样,是可以被他们接受的,并且书面形成的契约可以有效的保证他们的权利。


  “恩,那么你们一定要在自己的庄园中多养殖马匹,如果不想服兵役可以每一年给我缴纳至少三匹健康的战马,作为免兵役的费用。”阿若德对这些乡绅贵族们说道,阿若德知道自己的财力目前有限,虽然可以发展伯爵马厩作为训练骑兵的设施,但是如果发动这些有钱的移民而来的贵族乡绅们养马的话,自己很快可以聚集起一支骑兵部队。


  “哦,养马就可以了吗?”乡绅贵族们其实并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会死人,谁也不想在替别人的战争中丧失自己的家族成员,可是为了获得领主的土地却又不得不承诺,现在阿若德竟然告诉他们只需要每年缴纳几匹马就可以避免兵役,这个消息简直是妙极了。


  “没错,呃我~~~。”阿若德正想说只需要把战马交到伯爵马厩中,他们便可以安心的在同自己的家族们一起在庄园和田地中平静的劳作生活,低阶级的贵族们其实并不都是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大多数只是需要一座庄园和土地养活自己的家人。


  可就在此时,梅克伦堡大厅的门被打开,发出了沉重的咯吱声,这声音打断了阿若德要说出口的话,只见一名巡境骑兵急匆匆的小跑进来,他一走进领主大厅便向阿若德单膝下跪施礼,紧接着靠近阿若德在他的耳边说着发生在港口中的事情,危机的狼烟升上了天空。


  “尊贵的绅士们,今天的接见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可以找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冲着请愿的乡绅们挥了挥手,那些乡绅贵族们连忙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向后退着离开了领主大厅,虽然他们可以看出来事情一定是和那名闯进来的巡境骑兵有关,但是谁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只得将疑问埋人心底。


  “这么说维京人终于开始进攻港口了?”阿若德轻轻搓动自己的双手,既然狼烟升起来说明碉堡发生了作用,也许现在他们正在同维京人进行激战,急需从梅克伦堡出发的援军支援。


  “我看见了狼烟升起,于是就立即回来禀报了。”那名巡境的骑兵退后了一步,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站起身来,手扶着自己沉重的领主座椅的扶手,他在想自己是等待维京武士们在碉堡下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进攻,还是立即召集军队对维京人进行致命的打击。


  “伯爵大人,我们该怎么做?”在一旁服侍的内府骑士罗恩,好奇的对沉思中的阿若德询问道。


  “命令约翰伯格,将放假的德意志佣兵团召集起来,还有处于训练中的沃德亲王卫队也从怒狮堡调集过来。”阿若德立即向罗恩命令道,沃德亲王卫队是在上一次同斯拉夫人的战争中俘虏的部队,因为阿若德并不放心他们的忠诚,于是安置在怒狮堡内进行洗脑训练,在怒狮堡内的军事学院中,每一天里面的修士向他们讲述天主教教义,以及阿若德的伟大。


  当谎话说过一千遍的时候,就会变成真实,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们大多是一些只懂得舞刀弄枪的粗鲁男人,很容易接受新的观点,没过多久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们大多数真心实意的皈依了天主教,并且认为阿若德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当然那几乎让他们长出了赘肉的伙食,以及所见的德意志佣兵们的优厚待遇,不得不让他们动心,从前效忠的君主已经没有了,现在效忠的君主可以带给他们荣耀、利益和希望,又有什么理由不服从呢?

  阿若德的命令立即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可是放假的德意志佣兵们分散在领地内的各个角落,他们中的许多人留下的地址比较混乱,其实也不能够怪他们,中世纪的人们生活范围狭小,也许他说道黑水村,在其他人叫来是白水村都有可能,反正只要自己村庄中的熟人明白就好,可是却给士兵登记带来了困难,所以要派出骑兵在领地中四处去寻找那些分散的士兵,并且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去宣布这一项命令,这也导致了召集士兵的速度会有些慢。


  ps:《最强光脑》


  浩瀚宇宙宽广无垠,地球,并非是唯一具有智慧生命的星球,2016年,哈勃太空望远镜得到一份无比珍贵的资料,证明了地外智慧生命的真正才在,前所未闻的高级文明武器,强悍的地外生物,前所未有的恐怖随之席卷全球,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从此,全球进入了国际间摒弃一切,通力合作,全力催进科技发展的,科技大爆发的时代。


  2020年,全球的科技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然而,穷人依旧是穷人,财富只是集中在了极为少数人的手中,中国的福利政策整个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然而仅仅只是解决了所有人的温饱,富庶,距离普通人从来都是那样遥远!


  此时,一位超级吊车尾少年,地地道道的差生,却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想的事情是下一刻的恐怖时光该如何度过,诚惶诚恐,甚至脑海深处时刻闪过轻声的念头。


  然而,他却是意外的得到了一颗来自浩渺宇宙海之中的传承光脑,命运的轨迹终将改变,一切,从这里开始…………


  /book/

  第一百九十一节攻击塔楼(二更)


  紧急的动员下,在梅克伦堡附近的雇佣兵们集合在城堡中,他们在军械库中领取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冶炼基地送来的锁子甲在早些时候被送往军械库,这一批锁子甲是使用拉丝机制作的,然后铁匠们把铁丝夹断成环状,再由动员的城镇妇女和老人一起坐在城堡的一间空仓库中,一起动手编制而成,在维京武士们渡海而来的时间里,这些妇孺们总共编制了三十多套锁子甲短衫,这些短衫将被三十名德意志佣兵老兵使用。


  “为我穿上锁子甲和臂铠,我要率领士兵亲自看看那些维京人的本领。”阿若德对贴身侍从巴伦说道。


  “是大人。”巴伦立即向夏佐点点头,包括夏佐和肖恩立即将阿若德的长锁子甲抬上来,为这位梅克伦堡的统治者穿戴上,巴伦拿着阿若德的两个臂铠,用皮革带子把他绑在阿若德的手臂上。


  “头盔,大人。”肖恩将一顶装饰着白色羽毛的半封闭头盔,拿在手中准备递给阿若德,可是阿若德却没有接过来。


  “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肖恩对吗?”阿若德看着这个带着阴郁气质的小侍从,对肖恩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肖恩连忙低下头,对阿若德回答道。


  “帮我把头盔拿好,哈伦你和你的同伴们都学会了怎么使用武器了吧。”阿若德对哈伦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在怒狮堡就学过了。”哈伦对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去军械库,为你和自己的同伴们寻找盔甲和武器,这一次同我一起上战场,你们要护卫在我的左右。”阿若德笑了笑对这些侍从说道,这些小家伙们让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家臣团,不仅是为自己服务,更是为了自己的继承人。


  “太好了。”哈伦等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能够向一位真正的战士那样走上战场,是每一个侍从的心愿,在战场上服务自己的君主才会获得提升和采邑。


  “伯爵大人。我们集合六十名德意志佣兵和二十名沃德亲王卫队士兵。其他的人可能会在三天之内陆续到达。”这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约翰伯格,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锁子甲在走动中发出哗哗的声响。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不等了。我们现在的弓箭手有多少人?”阿若德将武装皮革束紧。面对着约翰伯格询问道。


  “弓箭手集合有十二人。”约翰伯格向阿若德鞠躬后回答道。


  “骑兵呢?”阿若德再问道。


  “标枪骑兵十人随时待命,加上您的内府骑士,我们有二十人的骑兵。”约翰伯格想了想。对阿若德回答道。


  “很好,让我们出发吧。”阿若德满意的说道,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够聚集起一百多名士兵足够了,而且这些士兵绝非一般的征召兵,而是经过血战的德意志佣兵。


  “拿稳自己的弩,你特马抖的跟个鹌鹑似得。”疯狂者安德鲁简直要被气疯掉了,把守在碉堡中的新兵们看着那些面目狰狞,如同发怒的魔鬼般咆哮的维京武士们,许多人被吓的手软脚软,没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人并不容易面对身材高大嗜血的维京武士。


  其实在内心深处安德鲁也被这些疯狂的维京武士们惊到,他们几人一组把盾牌顶在头顶,不时的把一名弓箭手从盾墙中抬起来,那名弓箭手冲着碉堡射出箭矢,接着再被同伴放下来,而他们用身体组成的盾墙,阻挡着碉堡中的箭矢。


  “我们必须发射铁弩矢,摧毁他们的盾墙。”克雷斯趴在墙垛处低下头,一枚突袭长弓手射出的箭矢,擦着他的头顶飞过,虽然碉堡中的弩手可以居高临下射出弩矢,但是维京武士们厚重的圆盾格挡了下来。


  “好吧,床弩上铁矢。”疯狂者安德鲁同意了,四名操弩手连忙将铁弩矢安放在床弩上,接着对准维京武士们组成的盾墙。


  “发射~~。”铁弩矢被弓弦弹出,笔直的飞向维京武士们组成的盾墙,夜晚也许弓弩操作着会失误,但是在白天维京武士们巨大的身形和密集的盾墙,成了受袭击的目标。


  “啊~~~。”铁弩矢砸向盾墙,诉说着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人力在机械力量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弩矢穿透了一面圆盾,将盾牌后面的人钉死,而惯性将他的尸体撞向后方。


  “弩手,向哪里射击。”乘着维京武士们盾阵的缺口打开的几乎,安德鲁立即命令碉堡中的弩手们集中攒击,弩手们立即瞄准哪里扣动机括。


  “克雷泽,这样不行,我们必须靠近塔楼下方。”盾女格瑞丝用手中的盾立即填补上了空缺处,可即使是这样盾阵中的三名维京武士的胳膊、大腿和肩膀被弩矢射中,虽然不会立即毙命当场,但是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攻进去。”克雷泽从盾牌的缝隙处,看了一眼塔楼上的弩手们,不时的从射击孔中对准下方射出弩矢。


  “盾阵前进。”维京武士们举着自己的盾牌逐渐的向塔楼靠近,他们在进攻坚强壁垒的时候便会如此,用密不透风的盾阵保护着里面的战士,在逐渐的靠近大门处的时候,里面有专门破坏大门的铁匠,或者干脆直接用战斧劈烂门。


  看着下方逐渐靠近的维京武士们,安德鲁却笑了起来,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维京武士们的进攻手段,但是阿若德安排的每一个防御手段,却都像是在克制这些维京人一般。


  “到门口了,让铁匠把门弄开。”在进攻到门下方的时候。克雷泽对自己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让我来。”维京人是优秀的航海者和猎人渔夫,但是也不乏优秀的铁匠,一名在突袭前是铁匠职业的维京武士,从自己的腰间拿起一根铁楔子,他的武器也自己的职业有关,是一柄打铁的铁锤,他把铁楔子扁平的一端插入门的合页处,然后用自己的铁锤狠狠的敲击起来,随着他的敲击本来结实的门开始松动起来。


  “唰~~~。”忽然就在维京人专心致志的攻破木门的时候。从上方落下滚烫的沥青。就算是木盾挡在头顶,可是从缝隙处流下来的黑色粘稠沥青,粘在了里面维京人的身上,让盾墙中的人发出了惨嚎声。


  “散开。散开。”受到上方攻击的维京人。连忙从门口处四散着躲避开。而那位本来正在敲击破坏门的铁匠,被滚烫的沥青浇在了脑袋和脸上,他扔下手中的铁楔子和铁锤。扑倒在地上发出仿佛不是人间的惨嚎声,周围的维京人看着这个被黑色的热沥青烧的面目全非,却还是在地上打滚的同伴,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唔。”克雷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边用盾牌挡在自己的前面,躲避着飞来的弩矢,上前用战斧劈砍在铁匠的脖子处,结束了他的痛苦。


  “该死的日耳曼人。”同伴的死亡,使得这些维京人更加的怒气冲冲,他们仿佛打了鸡血似得,冲到木门处举起手中的战斧猛劈,木门发出彭彭的巨响,刚刚被铁楔子砸了一半的合页开始松动起来。


  “用力,小心躲开沥青。”克雷泽站在外围,指挥着这些维京武士们进攻塔楼的入口处,不时的上面倾倒下来烧热的沥青,可是这并不足以威胁这些维京武士们离开门口处。


  “咯吱,轰~~~。”在最后的努力下,塔楼的木门终于被砸倒下去,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以及轰响声木门应声倒下,终于塔楼的入口处被打开了。


  “冲进去,宰了那些混蛋。”克雷泽兴奋的举起手中拿的战斧,对跟随自己进攻的维京武士们命令道。


  “哦呜~~~。”仿佛看见财宝在向他们招手一般,维京武士们用盾牌挡在身前,举着手中拿的短柄战斧,朝着门口处拥挤进去,可是这塔楼的门实在是做的狭小,勉强只能够容纳一名身材高大的维京人通过,只见一名维京武士刚冲进去,他的脖子就被里面右侧伸过来的一柄长矛刺中,可是那名维京武士根本不在乎刺中自己脖子的长矛,他扔掉手中的盾牌,用自己原本持盾牌的手抓住长矛,猛的一拉把那名刺中他的梅克伦堡长矛兵拉过来,接着一斧头狠狠的劈砍中其面部,顿时脑浆迸裂飞溅。


  “堵住入口,堵住入口。”第一层的防守者大多是持剑和长矛的肉搏士兵,他们呐喊着将剑和矛伸过去,企图堵住门口,而第二层的弩手们踩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的木梯上,冲着门口处发射弩矢,双方士兵们在狭窄的塔楼入口处推搡拥挤在了一起,不时的有人发出惨叫声,鲜血逐渐的流淌在地面上,人们的鞋子踩在滑腻腻的地面上,努力的其他将对方赶出走或者冲进来。


  ps:《汉雄》


  他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


  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年的自信。


  他的国号成为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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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节血战


  克雷泽举着圆盾推到前方,然后同身边几名维京武士一起怒吼一声,硬生生的将挤在门口处的梅克伦堡士兵推了进去,紧接着手中的斧头举起搭在距离他最近的梅克伦堡士兵的脖子处,勾住并将其拉向后方,在后方的维京武士们立即娴熟的挥舞战斧,把那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被拉过来的梅克伦堡士兵一瞬间被砍到在地。


  “发射弩矢。”负责指挥的大剑雷克斯的额头也冒出了汗水,这些维京武士实在是彪悍异常,单个的战士的战斗力完全凌驾在梅尔克伦堡士兵之上,如果是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在相互配合下还有可能同其一战。


  “杀。”狂怒中的克雷泽用圆盾磕中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的面部,再将其打倒了战斧毫不留情的劈砍上去,锋利的战斧一下两下三下的将那名可怜的梅克伦堡士兵头部剁成了肉酱,鲜血和脑浆飚的到处都是,克雷泽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血迹。


  “愤怒是你最大的力量,克雷泽。”克雷泽的脑海中总是盘旋着他父亲的话,没错,在愤怒中他觉得自己仿佛与雷神托尔融为一体,在愤怒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进攻,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厮杀中的怒吼,使得敌人胆战心惊。


  “把木梯抽上来。”眼见着第一层的士兵根本无法阻挡维京人的进攻,疯狂者安德鲁立即命令第二层的弩兵们把两层之间的木梯子抽上来,这是阿若德对碉堡内防御的改进。当第一层遭到敌人猛烈袭击无法防御之后,可以将两层之间的木梯抽掉,使得第二层成为相对封闭的空间,第二层的弩兵们通过入口处向下方射击,而下面的敌人却无法登上来。


  “哦不。”正在此时在第一层中的梅克伦堡士兵被砍杀的只剩下了两名,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孤立无援,而此时上面的守卫者们又撤掉了木梯,惊慌之下他们退到第二层的入口处,伸出手企图抓住被拉上去的木梯,但是为时已晚。


  “嗖~~~。”克雷泽猛地投掷出自己的斧头。斧头破空击中了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的后背。另一名这时候发现维京武士们已经冲入了第一层,他的背后只有砖头墙壁。


  “当啷,我投降,我投降。”那名梅克伦堡士兵面色惨白。他丢下手中的武器。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愿意投降。


  “哼。”可是克雷泽并没有接受他的投降。他几步走过去从死掉的梅克伦堡士兵身上拔下战斧,接着砸向那名投降的梅克伦堡士兵头部,两下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哦呜~~~。”占领了第一层的维京武士们发出胜利的吼叫声。这座该死的碉堡夺取了他们许多同伴的性命,但是现在终于被他们攻克了。


  “嗖,嗖~~~。”可是维京武士们还没有享受片刻的胜利喜悦,从第二层的入口处伸出来三把弩,冲着他们射出弩矢,弩矢击中了一名维京武士的眼睛。


  “盾牌,人梯。”克雷泽连忙将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没有梯子难不倒维京人,他们将一名强壮的同伴举起来,一边用盾牌格挡一边攀上入口处的边缘。


  “唔。”那名披着脏兮兮金发的维京武士,手摁住入口的边缘,乘着弩兵们踩在脚蹬上,拉开弓弦的时候的间歇,他想要踩在同伴的肩膀上,企图靠着双臂的力量登上去,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头顶一股风袭来。


  “嗡,啪。”只见一道寒光从头顶袭来,大剑雷克斯双手握着大剑的剑柄,将锋利的大剑在头顶轮了一个圈,狠狠的劈砍在从入口处探过来的维京武士的脑袋上,锋利的大剑如切瓜一般切开了维京武士的脑袋,紧接着雷克斯用自己的右脚踩在维京武士的脑袋上,用力一抽,把自己的长剑拔了出来,而脑袋被切开的维京武士的尸体坠了下去。


  “呸。”雷克斯拿出一块亚麻布,把自己大剑上的血迹擦拭感觉,这才将那块被血迹弄脏的亚麻布扔了下去。


  “呜,呜~~~~。”就在维京武士们进攻受挫的时候,从港口外传来了号角声,这号角声使得克雷泽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而在他们头顶碉堡防守者们发出了欢呼声。


  “克雷泽,梅克伦堡的援军过来了。”从碉堡外传来了盾女格瑞丝的警告声,维京武士们都看向克雷泽希望他做出决定,这一瞬间克雷泽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可恶。”抬起头看向上方被抽掉梯子的第二层,再想要进攻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要是被外面的援兵包抄了后路,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给我们下命令吧。”盾女格瑞丝对克雷泽询问道。


  “退出去,我们观察一下。”克雷泽心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梅克伦堡伯爵不可能集合起大军,他十分清楚日耳曼贵族们作战的主力是骑士和军士,但是这些人一般居住在各自的采邑或者城堡中,根本来不及在一天的时间内集合完毕,能够征召的援军只有梅克伦堡附近的村庄和城镇征召兵,而这些征召兵绝非他们的对手,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夺取这个港口,克雷泽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富有野心的计划。


  维京武士们纷纷退出了碉堡中,他们集合起来一边用盾牌挡住上方的箭矢,一边退到港口的边缘碉堡无法射击到的地方,在哪里他们排成一列,手持着圆盾和战斧,与自己的同伴肩并肩,克雷泽看见从远处的道路上逐渐的出现了一支梅克伦堡的军队,黑狮子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着。


  “是梅克伦堡伯爵亲自出征了。”克雷泽认识那面黑色的狮子旗帜,他左脚再前右脚向后,左手持盾牌,右手握紧战斧,双眼紧盯着那面黑狮子旗帜。


  “他们好像人不多,我们还有机会。”盾女格瑞丝看着从小路上依次排开阵势的梅克伦堡军队,他们似乎也只有一百多人,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大,对于维京武士们来说没有撤退的理由。


  “如果能够打败或者抓住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那么就能够获得大笔赎金甚至是土地,一块不会被冰冻的土地。”克雷泽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伯爵大人,那些维京人想要做什么?不会打算袭击我们吧。”约翰伯格看着对面排成一列的维京武士,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摸样,心中大惑不解的向骑在马上的阿若德询问道。


  “呵呵,不愧是纵横数个世纪的维京武士,果然彪悍。”阿若德赞赏的看着那些身材魁梧,士气高涨的维京武士,他要让这些骄傲的维京武士们知道,梅克伦堡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园子。


  “长枪兵两列上前。”一名德意志佣兵军士长,抽出自己的长剑,身上穿着锁子甲对佣兵们高声命令道。


  “呼喝~~。”四十名长枪兵立即握紧自己的长枪,排成两列来到部队的前方,而紧接着十几名弓箭手在他们的后面列队。


  “正好让我试验下新的阵型。”阿若德看着组成了一个小方阵的长枪与弓箭手混合阵型,这是他企图复制西班牙方阵的尝试,将远程与长枪兵结合,因为没有火枪只能是加大弓箭手的武器威力,这十几名弓箭手手中所拿的波希米亚人复合弓。


  “预备,射~~~。”弓箭手们在军士长的命令下,拉开自己的弓箭冲着天空四十五度抛射,箭矢被复合弓的弓弦弹出,数十支箭矢划过双方之间的空地,朝着维京武士们的头顶落下去。


  “盾墙。”克雷泽大声命令道,立即维京武士们集合在一起,用盾牌搭起来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纷纷落在他们的头顶和身旁,发出咄咄的闷响声是箭矢击中盾牌发出的声音。


  “梅克伦堡伯爵就这么点能耐吗?”盾女格瑞丝不屑的从盾牌缝隙处看向对面,对于那个在梅克伦堡士兵们阵列身后,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年轻伯爵充满了好奇,看上去并不强壮的梅克伦堡伯爵为何能够拥有一个郡的力量,难道他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吗?

  “盾墙,呵呵,标枪骑兵从两翼包抄,不可近声接战。”阿若德对于维京武士们的盾墙并不意外,他只是用弓箭手来测试也下他们的而已,此时见他们用盾墙阻挡自己的远程攻击,他立即命令标枪骑兵们出战。


  “得得,得得。”标枪骑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即从两翼策马奔驰而去,他们一边用盾牌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在奔跑中握紧手中拿的短标枪,这些斯拉夫人组成的标枪骑兵,可以用手中的重型标枪对付那些维京武士们,标枪的威力正在于破甲和破盾。


  “骑兵,小心点,继续稳住盾阵。”克雷泽看着从两翼袭来的骑兵,维京武士们对付骑兵的冲锋,靠的依然是密不透风的盾阵,以及强壮的同伴们肩并肩的依靠,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是一支远程骑兵部队。


  ps:《天书科技》


  忧郁青年王正宇,因为血脉的原因竟然得到二千年前,指点鬼谷子的天书一本,在华夏大地掀起了一场超级科技革命……


  /book/

  第一百九十三节激战(二更)


  阿若德骑在马上向自己的左侧伸出了手,在左侧服侍的侍从是小胖子夏佐,他戴着一顶皮革长耳帽,左手的手臂套着一面小盾牌,腰间挂着一根连枷锤,右手握着的是阿若德的单孔水晶望远镜,见到阿若德伸出手他连忙将单孔望远镜放在阿若德的手中,在私下中夏佐曾经偷偷的使用了一下这个神奇的物品,这古怪的东西可以将远处的看得十分清楚。


  “让我看看你们准备如何应付标枪骑兵?”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向维京武士们的盾阵,此时标枪骑兵们已经绕道了他们的两侧,手中的标枪被抛掷出去,而维京人还是处于守势。


  “稳住,稳住。”克雷泽举起自己的右手的战斧,对身旁的同伴们大声鼓舞道。


  “哦呜。”标枪骑兵们在奔驰中投掷出的标枪射向维京武士们,虽然维京武士们的盾阵紧密的衔接在一起,但是还是会有标枪击中维京武士们,被击中的人立即被同伴拉倒后方,在侧后方的同伴用手中的盾牌填补到空缺处。


  “弓箭还击。”标枪骑兵的骚扰使得克雷泽等人不甚其烦,但是他很清楚步行的维京武士们根本不可能追上这些骑兵,在观察中他发现这些骑兵无论是马上投掷标枪还是用双腿操控战马都十分的娴熟,也就是说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征召兵,而是经过战斗的老兵们,这些经验没有当过雇佣兵是无法体会得到,新兵和老兵之间的差别。于是在对付高速机动的骑兵中他选择弓箭手。


  “嗖,嗖。”维京武士们中的突袭长弓兵,抽出长箭矢搭在弓弦上,从盾牌的缝隙中观察标枪骑兵的行动轨迹,等到感觉有把握的时候,在他们前面的两名持盾维京武士将盾牌分开,突袭长弓兵对着标枪骑兵的方向射出箭矢,箭矢嗖的一声发射出去。


  “乒。”箭矢射中了一名标枪骑兵的盾牌,这让那名标枪骑兵受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回旋战马飞速的远离对方,根据阿若德所制定的军事操典。标枪骑兵在没有射出十根标枪之前。是不允许贴身肉搏,除非是对付同样的轻骑兵追赶上来,被逼无奈的时候。


  “该死。”克雷泽看着其他几只落空的箭矢,不由的要紧牙齿忿忿不平的诅咒道。不过突袭长弓兵的发射箭矢确实将标枪骑兵们暂时的驱逐。


  “嗯。长枪方阵前进歼敌。”阿偌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约翰伯格下令道。


  “长枪方阵开步走。”在军士长的命令下,小鼓手敲击着鼓点声,随着鼓点声长枪兵们将手中的长枪靠在自己的左肩处。直起身体缓缓前进十步接着停下来,第一排长枪兵单膝跪地把长枪四十五度尾部插在地上,后方的长枪兵则将长枪用两只手抬起伸向前方,最后弓箭手搭箭冲着维京人方向射出箭矢。


  也就是说每走十步便是一停,这样的好处是一方面可以整顿阵型,使得长枪兵们可以随时保持阵型的严密,防止敌人的突然袭击,另一方面是身后的弓箭手可以射出箭矢威慑和阻滞消弱敌人。


  “克雷泽梅克伦堡人来了。”盾女格瑞丝看见逐渐逼近的长枪兵方阵,提醒克雷泽道。


  “让我们干掉他们。”克雷泽咆哮一声,他扔掉自己手中的盾牌,手握着战斧冲向长枪方阵,其他的维京人也呐喊着紧随在他的身后,他们顶着头顶落下的箭矢发动了突袭。


  “长枪兵稳住。”军士长看着咆哮着冲来的这些身材高大的维京人,虽然有些暗暗吃惊,但是经过的严格训练和多次身临其境的战斗,使得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举起自己的剑有条不紊的命令道。


  “呼喝~~。”长枪兵们按照命令守好自己的位置和职责,长枪如林般竖起放下,方阵是最适合防守的阵型,而维京人则更擅长突袭进攻,日耳曼人组成的长枪兵和维京人突袭武士在梅克伦堡港口外,如同雷神敲击的铁毡一般,碰撞迸射出火花,维京人用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突入长枪兵用长枪枪头组成的墙壁中,或者跳入其中挥舞战斧劈砍,维京人的作战狂暴而血腥,而梅克伦堡长枪兵们的攻击方式却机械冷酷,两支军队如同冰与火在这片土地上碰撞在一起。


  “杀。”双方的厮杀声响彻天空,一名长枪刺中维京武士的身体,可是随后被那名维京武士抓住刺入身体的长枪枪身,猛地一挥战斧将长枪斩断,接着冲入长枪方阵中双手掐住长枪兵的脖子,这种简直是视死如归的厮杀使得双方的战斗异常的惨烈。


  “冰冷的海浪浇灌我的身体,渡鸦在头顶盘旋,那是奥丁神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让我们浴血奋战后前往神圣的圣殿,同我们的神灵在一起共同痛饮美酒。”克雷泽摇了摇头,将头发上的汗水和血水甩开,口中咆哮着对奥丁神的赞美,听见他的话那些维京武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不要命的进攻,战斧勾斩劈如雨点般攻向长枪兵们。


  “宗教。”阿若德看着自己攻无不克的长枪方阵在维京人的攻击下节节后退,不由自主的呢喃着说道,维京人的力量之源就于他们那可怕的神话宗教,当死亡被认为是奖励的时候,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们害怕的呢,对付这些可怕的维京人唯有军事实力和宗教并举,当然在历史中基督教最终同化了维京人,并且在十字军东征中这些凶猛的战士在圣战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伯爵大人,我们的长枪兵对阵这些维京人不利,能够暂时稳定住阵脚已经很不容易了。”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如果不能够稳住阵脚,那么阿若德的下一步计划便要有失败的可能。


  “沃德~~~。”阿若德转过头向后方大声呼喊道,当听见阿若德的召唤,曾经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精锐部队,投降并且向阿若德效忠的沃德亲王卫队,双手捧着长柄战斧,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朝着激战的方向走去。


  “敌人的援军来了,让我带人去挡住他们。”盾女格瑞丝看见逼近的沃德亲王卫队,这些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精锐部队,从小便跟随在大酋长身边,吃着肉食长大,各个身体魁梧强健,他们身穿的是改良过的唐式皮革甲和锁子甲两层甲,手臂上用皮革订制而成的包住整个手,四指并拢的护套,头戴斯拉夫人风格的尖顶铁盔,脸上挂着锁子面罩,只露出凶狠的目光。


  “为了伯爵大人的恩赐,为了我们的家人,前进。”沃德亲王卫队的队长日杰夫低沉的声音呼喊道,为了安抚这些斯拉夫人中最勇猛的战士们,阿若德甚至为他们每一个人选择了一位日耳曼妇女作为配偶,让他们在梅克伦堡郡安家,这让一直颠簸征战的沃德亲王卫队战士们十分欢心鼓舞。


  “让北方人瞧瞧我们的厉害。”沃德亲王卫队战士们对于北方维京人没有好感,曾经斯拉夫人的土地是维京人经常掠夺的目的地之一,双方当时常常爆发争斗。


  “瓦尔基里~~。”盾女格瑞丝握着盾牌和战斧,带领着十三名维京武士转身对着沃德亲王卫队的方向,她摘掉自己的皮革头盔,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头发之间编着细小的辫子,而她的面容也十分美丽,高高的鼻梁和如雪一般的肌肤,使得维京武士们开始高呼瓦尔基里,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美丽而勇猛的女人都是瓦尔基里的化身。


  龙游大明

  穿越大明成为那个史上有名的疯癫少年、荒唐皇帝,原来发生的事一样不少,八虎依旧猖獗、小王子蹦跶如故、刘六刘七怎么劝还是要造反,家里的亲戚们照样不给面子,明里暗里大家都想当皇帝.……可是,你看到每件事的开头,却不知道它们还有别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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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节骑枪冲锋(三更)


  双方都是身强力壮力量型的战士,他们排列成突击阵型,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那架势看在阿若德眼中如同是两支全副武装的橄榄球队的对抗,维京人用木圆盾牌作为抵御的武器,而沃德亲王卫队则是利用自己身上的坚固盔甲,他们的武器同样是重型武器的战斧,当他们相距百步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发出怒吼,高举自己手中的战斧冲向对方。


  “乒~~。”沃德亲王卫队战士手中的战斧,是一种长柄宽刃的武器,挥砍之下锐不可挡,他们通常在冲锋中双手握紧战斧斧柄,高高举过头顶,在冲锋下对准敌人挥舞下去。


  “啊。”在一个照面的回合下三名维京武士,被宽刃战斧劈中面部和肩膀,兵器与盾牌发出的声音响彻战场,鲜血混着着牙齿打落一地,惨叫声嘶吼声连成一片,因为沃德亲王卫队的袭击,所以使得克雷泽的突袭队被迫分成了两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当长枪兵步步后退的时候,维京武士们的队伍无形中被分成了两部分。


  “罗恩,蘑菇骑士。”阿若德看着逐渐错开成为两部分的维京人,伸出自己的左手指了指维京人的方向,并且喊出两个名字,内府骑士们已经整装待发,骑士们的侍从们连忙将马上长枪递给自己的主人,自己则手握长剑和盾牌护卫在侧,不过阿若德没有允许侍从兵们投入战斗,因为步行的他们会拖累骑士们的机动性。


  “驾其。”罗恩从左翼带领五名骑士缓缓移步。蘑菇骑士则带领另外一些骑士从右翼移动,如果克雷泽的战争经验再丰富一点的话,也许会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可是当维京人在愤怒中作战的时候,他们的战斗激情使得不打倒面前的敌人决不罢休,这是他们力量之源,但是现在却成了其缺陷,头脑发热的人是无法冷静思考的。


  “杀,杀~~。”克雷泽满面鲜血,他不知道自己劈砍了第几个长枪兵。他裸/露的手臂上满是伤痕。那是密集的长枪枪头带给他的伤痕,可是这些疼痛都因为肾上腺分泌的激素和愤怒中脑垂体中分泌的激素混合物变得都无足轻重,只是他面前的长枪兵们虽然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那些失去了长枪的人却拔出鹤嘴锄和短剑与之搏斗。面对维京武士们的进攻毫不退缩。


  双方的战士们维持着胶着的状态。维京武士们既不能够立即击败长枪兵们。德意志佣兵们也无法像往常一样推倒敌人,沃德亲王卫队们的攻势稍稍犀利一点,这是克雷泽唯一有点担心的事情。不过盾女格瑞丝的表现格外出色,她握着战斧和盾牌率领着维京武士们牢牢的将沃德亲王卫队的攻势抵挡住,如果克雷泽能够再坚持一下击溃正面的长枪兵方阵,那么克雷泽就可以带领其他的维京武士转身支援盾女格瑞丝。


  如果事情真的如克雷泽所想的那样就好了,只是阿若德会让他如愿吗?骑兵再一次阐述了谁才是战场上真正的王者,阿若德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克雷泽明白吗?


  “骑士,握紧长枪,准备冲锋。”罗恩拔出自己的剑,此时他带领的五名骑士已经到达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五名骑士一字排开,马首面对着克雷泽率领的维京武士的侧后方。


  “艾尔~~~。”骑士们从自己封闭的樽式头盔中,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应和声,他们握紧了自己的马枪,等候着朱利安的命令。


  “为了伯爵大人,为了荣誉,让我们冲到地狱深处吧。”罗恩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指向目标大声的高呼一声,紧接着用自己脚上的马刺狠狠一踢马腹,战马嘶鸣一声载着马背上的骑士冲锋而去。


  “轰隆~~~。”骑士们紧跟着也用马刺踢自己的坐骑,战马的马蹄声踏着大地发出轰鸣,骑士们也已经了解军事操典的内容,在较远的位置走步前进,靠近一点的时候速步,在接近最后三十码的时候则是驰步,也就是最后的冲锋,阿若德的军事操典将骑士们以前凭借经验所得详细的描述,并且施加于笔墨训练的实战,这确实出乎骑士们的意料之外,不由得对于阿若德睿智者的头衔深以为许,此时的骑士们还没有如同数百年后那样固执傲慢不肯变通。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正在浴血奋战的克雷泽忽然听见从自己的两翼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他立即命令自己的两名维京武士,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抬起来,他看见从两翼出现了十多名骑兵。


  “盾阵,盾阵。”维京武士们立即重新布阵,在对付骑兵方面他们的经验依然是坚无不催的盾墙,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可是今天他们的盾阵也是他们所期许的那样吗?


  “渡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克雷泽在无意中抬起头,看见一群乌鸦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奥丁的使者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这是某种预兆还是警告,诸神总是如此难以捉摸。


  “骑士,长枪冲锋。”罗恩怒吼着将手中拿的长剑笔直的伸向前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几乎贴在马背上,风吹在他的面庞上,骑士们竖起的长枪平放下来,紧紧的夹在了腋下,五名骑士并肩冲锋,他们深信自己的亲密伙伴战马和长枪,如果说维京人的力量之源是对于神灵的信仰,那么骑士们亦是如此并且他们对于荣誉更加看重。


  当骑士们驾驭的战马从两个方向冲锋过来的时候,维京人同样相信自己的盾能够抵御骑士的冲锋,可是战马的嘶鸣和锐利的马上长枪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破开了维京人外围的防护,撞击声是如此的巨大,使得原本激烈的厮杀声都被掩盖,骑士们的马上长枪挑翻了维京武士们的盾墙,紧接着战马冲进盾阵,这绝非骑士们的意愿而是惯性使然。


  “退出去,想办法退出去。”朱利安的长剑刺中一名维京武士的脖子,鲜血喷到了战马和他的盔甲上,不过他顾不上这些,拼命的让骑士们从敌人的盾阵中退出去,因为骑士们的优势在于自己的冲锋,所以必须尽量发挥这一优势。


  “灰律律~~~。”骑士们驾驭着战马,他们用自己的重锁子甲和长剑劈砍驱赶着企图袭击的维京武士,拨转马头向后退着,乘着在第一次冲锋中打的维京武士们晕头转向的时候,退出去再来一次冲锋。


  “啊。”一名骑士的大腿被克雷泽的战斧劈砍中,在退后中掉下马来,接着几名维京武士的战斧劈砍在他的身上,可怜的骑士身上的重锁子甲是使得他不会立即毙命,但是战斧这种钝器却将他的内脏震的稀趴烂,仰面躺倒在地上的骑士,鲜血从樽式头盔中流出,浸透在了地面上。


  “冲锋~~~。”骑士们再成功退后出来后,立即发动了第二次的冲锋,这一次维京武士们的盾阵再也抵挡不住了,战马撞到践踏着这些嗜血的维京武士,他们的盾阵变得七零八落。


  “标枪骑兵冲锋。”阿若德的标枪骑兵们此时也从天而降,在步兵没有结阵的情况下,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永远胜过步兵,战马仅仅靠撞击践踏就能够杀死一名步兵。


  “呃。”克雷泽用盾牌格挡住一名骑士从上方居高临下的劈砍,他感到自己疲惫不堪,喉咙就像是烈火燃烧了一般,当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人被阿若德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就算扯破喉咙也无法将人重新集结起来,而正面长枪方阵也在振作中向他们移动。


  “啊。”克雷泽听见盾女格瑞丝的声音,只见这位前丹麦王的女儿,浑身沾满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的身边维京武士也所剩无几。


  “撤退,格瑞丝撤退。”克雷泽终于发出了撤退命令,他抓住一名停下来进攻的标枪骑兵的胳膊,将那名标枪骑兵拽下马,骑了上去并且大声疾呼。


  “撤退~~。”盾女格瑞丝粗重的呼吸着,她觉得自己抓盾牌的手在颤抖着,好几次骑兵的剑击中的时候,她都差点扔掉了盾牌,不过她牢牢记着教授自己武艺的老师的话,绝不要放弃你的盾牌和战斧,就算是死也要牢牢抓住,这样诸神之主奥丁神就会知道你是一个英勇奋战的人,而将长矛指向你的尸体,带领你的灵魂前往圣殿。


  “敌人在撤退大人。”约翰伯格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在最后时刻发动的冲锋是决定性的,背后全力一击使得维京人溃不成军,如果这个冲锋过早则对方力气为消可能抵挡,要是过晚也许会错过时机。


  “命令标枪骑兵追击,其他士兵打扫战场。”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乌鸦盘旋飞舞着,在维京人的神话中那是奥丁神的眼睛和使者,而这位好战的神灵是如此喜欢观看人间的厮杀,不知道今天的战斗他是否满意。


  第一百九十五节俘虏


  盾女格瑞丝用剑挡住一名长枪兵伸过来的枪头,她的喉咙中发出如母狮子般的嘶吼声,维京人的生活艰辛,除了耕作便是战斗,因此就算是女人也是非常强健的,这一点在阿若德的印象中唯有天朝战国时代的秦人可以媲美,越是贫穷越是出产勇猛的战士,格瑞丝边战斗边撤退,眼看着就要撤入树林中,在树林中骑兵的行动受到限制。


  “救命。”忽然格瑞丝看见一名盾女被几名梅克伦堡标枪骑兵围住,她认识那名被围住的盾女,看得出来那名盾女因为连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女人在体力方面到底不如男人们,那群标枪骑兵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围着盾女如同猫戏耍老鼠般。


  “该死的。”格瑞丝看了看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树林,又看了看那名几乎绝望的盾女,她心中感到愤怒和屈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如何在人数相当的时候被打败,也许根本就不应该信任克雷泽,那个陌生的挪威男人,他的话中有许多遮遮掩掩的谎言,这种失败是不可饶恕的,不过现在是为了下一次战斗保住性命,还是去救回自己的同伴,格瑞丝有些迷惑了,不过最终责任心还是占了上风。


  “嗖。”格瑞丝奔跑向盾女被围困的方向,在前进的路途中她顺手拔起一根插在地上的标枪,对准标枪骑兵们的方向投掷了过去,维京武士们有时候也使用标枪作为远程武器。标枪发出嗡的破空声,虽然没有击中任何的骑兵,但是却使得标枪骑兵们勒紧战马侧身躲过,那名被围的盾女乘机从马腹部下钻过去,逃向树林中。


  “驾其~~。”格瑞丝的攻击惹恼了标枪骑兵们,他们放弃了继续戏耍那名盾女,拨转马头冲着格瑞丝笔直的冲了过来,战马的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声响轰鸣。


  “我得逃走了。”看着逐渐逼近的梅克伦堡骑兵,格瑞丝连忙转身逃走,周围被击败的维京人已经看不见踪迹了。也就是说她得独自面对敌人的追击。


  被击败的维京人本能的向着海岸边逃去。哪里有他们的船只停靠,一旦突袭行动失败维京人通常会上船逃离,这也是为何他们突袭的地点总是靠近水域,距离自己那狭窄的龙首船只不太远的地方。


  “还剩下多少人?”克雷泽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的维京武士们。他们三三两两的逃到海岸边。要想摆脱骑兵的追击并不容易。现在只剩下了数十人返回龙首船只附近,其他的人不是战死就是失踪被俘虏。


  “就这么多了,真是该死。”返回的维京人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忿忿不平的说道。


  “格瑞丝呢?有人看见她了吗?”克雷泽看着经过的维京武士,对他们一一询问,但是很可惜没人看见这位盾女的下落。


  “我们得走了,梅克伦堡人的骑兵追来了。”这时候从远处的似乎又骑兵的踪迹,残存的维京武士们连忙用力将船只推向海中,他们要返回丹麦王的领地,重新舔自己的伤口,好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该死的。”克雷泽没有看见格瑞丝的踪迹,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使得所有人处于危险之中,他只得转身跳上战船,狭窄的龙首战船被推入海中飞快的向海洋深处划过去。


  “哦不,哦不。”就在龙首战船划出距离海岸线数海里的位置的时候,格瑞丝用尽全力也没有赶上这最后的一趟船只,她绝望的看着渐渐远去只能够看见消失在海平面的桅杆尖部的船只,懊恼和疲惫一起涌上心头,终于支撑不住的她跪倒在沙滩上,手中的盾牌和剑掉落在地上。


  “得,得,得。”忽然从海岸的一侧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格瑞丝挣扎着站起来,她拼命的沿着海岸线奔跑,企图躲避身后追赶来的骑兵。


  “乒。”可是两条腿的人总归是无法逃脱四条腿的马的速度,格瑞丝转过脸的时候感到眼前一黑,脑袋被钝器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在惯性下她跌倒在海滩上,脸冲着柔软的海沙,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身上全部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伯爵大人,那些北方人乘船逃走了,我们的骑兵没有追赶上。”泰德骑着马在距离阿若德数步的位置,勒紧自己的战马缰绳,停止了下来并且对阿若德禀报道。


  “乘船,恩,有海无防啊。”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这些北方人就是乘坐着他们那狭窄的战船顺流之下,四处抢劫掠夺的,如果有一支舰队便可以封锁住维京人渡海的船只,将其防御在领土之外,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金钱和力量发展海军。


  “呃~~。”就在阿若德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发展一支舰队的时候,在战场上梅克伦堡士兵们已经开始清理维京人伤兵,所谓的清理就是用剑或者长枪刺死那些伤兵,这个时代可没有人道主义和红十字会。


  “等一下。”阿若德用脚磕了磕自己胯下战马,向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缓缓走去,手持剑和盾的侍从们紧紧的跟在阿若德身边,天空中乌鸦落在肚肠流出的尸体上,用自己尖尖的嘴巴伸进去满足的吃着鲜肉,即使是有人经过也绝不飞走,只是懒洋洋的扇了扇翅膀。


  “大人。”梅克伦堡士兵们看见自己的君主来到,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向这位领导他们胜利的统治者致敬,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想要做什么。


  “哈伦。”阿若德看着几名还喘着粗气,在腿部和胳膊受了重伤的维京人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他大声的高呼着小侍从哈伦的名字。


  “大人。”哈伦连忙提着小盾牌和剑,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单膝跪下向阿若德禀报道。


  “带上夏佐他们,解决掉这些维京人。”阿若德用手指了指那些半死不活的维京武士,对小侍从们说道。


  “啊,啊,是。”哈伦吃惊的抬起头,看见阿若德确实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连忙站起身向其他的小侍从们招了招手,其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小侍从们跟在他的身后。


  “唔,呜~~。”就算是明知道对方刚刚还是凶神恶煞一般的维京掠夺者,但是看着此时浑身血污躺在地上的维京人,他们的面孔因为伤口的痛苦和恐惧扭曲着,小侍从们相互看了看,他们挤在一起面色苍白,在远处观战是一回事情,可是身临其境确实另外一回事。


  “呃呜。”小胖子夏佐看着这些肚肠流出的维京人,一转身扶着肖恩吐了一地,这引起了周围梅克伦堡士兵们的哄笑。


  “杀了这些掠夺者。”阿若德大声的再一次命令道,并非他如此的冷血无情,小侍从们如果不能够见血,如何成长为铁血的战士甚至骑士,再说那些维京人的伤势已经没救了,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给他们一个痛苦反而是一种仁慈。


  “让我先来吧。”肖恩看着紧握着剑,手却微微发抖的哈伦,走上前对哈伦说道。


  “恩。”哈伦的面色有些苍白,他痛恨自己如此的懦弱,竟然连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都不敢杀,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涸,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噗嗤。”肖恩握着自己选择的一柄短剑,短剑的剑身不知道为何被打造成波浪形状,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的锋利,而肖恩在军械库中一眼便认准了这一件武器,他握着短剑走到一名肩膀被马踢碎的维京武士身边,抓住维京武士的的头发,迫使他将头抬起来露出脖子,然后麻利的搭上剑一拉,维京武士的喉咙处发出噗嗤的声音,血从伤口处流淌,喉管发出的喝喝声。


  “唔。”小胖子夏佐忍不住又有想吐的感觉,其他的小侍从们也不由自主的转过脸,当肖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退后远离了他几步。


  “我来。”哈伦一直认为自己是小侍从中最勇敢的人,他不会允许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懦夫,于是走到一个脖子受了重伤的维京人面前举起自己的剑对准他心窝位置猛的扎去。


  “那个叫肖恩的小侍从挺不错的,是吧,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带着盔甲上的血迹,走到阿若德的面前,他看了这些小侍从的表现后队阿若德说道。


  “动作很娴熟。”阿若德点点头,心想也许这个叫肖恩的小侍从杀过人,不过在这个时代杀人者不一定是坏事,就在这时候一名骑兵骑着马走过来,快走到阿若德跟前的时候,他把驮在自己马上的一个维京人放了下来。


  “罗恩怎么回事?”约翰伯格看见那名骑兵是内府骑士罗恩,于是好奇的问道。


  “我抓住了一个女人,一个维京女人。”罗恩在马上对约翰伯格说道。


  “哦,那你为何不杀了他,维京人不都应该清除干净吗?”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可是骑士不应该杀女人。”罗恩回答道。


  “她还活着吗?”阿若德看着被放下来的女人,他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在与沃德亲王卫队祖宗作战的时候,鼓舞着维京武士们的金发高个女人,虽然她的脸上因为撞击发青,鼻子流淌着鲜血,但是那白皙的肌肤和如大理石雕塑般的面孔,不难发现是一位北欧美女,要是在后世阿若德灵魂穿越前的时代,不是一位欧洲美女模特,就是一位名媛或者女明星。


  第一百九十六节胜利的宴会(二更)

  梅克伦堡的大厅中,领主厨房中早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食物,在战争胜利之后人们要通过大吃大喝来消除恐惧和心理阴影,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厅中点燃了许多蜡烛,吊灯上的蜡烛散发着的热度,使得人们的脱掉了外套,喧闹声充斥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参加了战斗的梅克伦堡战士们都尽情的享受着食物和蜂蜜酒,他们与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痛饮美酒,用力碰撞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蜂蜜酒洒在胸前,发出豪爽的大笑声。


  “为了伯爵大人的健康干杯。”众人高举酒杯,向坐在领主座位的阿若德举杯致敬,阿若德谦虚的点头回敬,他脱下了自己的锁子甲和臂铠,在自己的城堡中无需全身武装,他戴着一顶黄金发饰,穿着一件呢绒制作的绿色长袍,内衬是细羊毛纺织而成的,脖子上戴着一块银十字架项坠,右手套着几枚宝石戒指。


  “埃尔维特修士呢?我的宫相大人呢?”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本来应该坐在他右侧的宫相埃尔维特修的作为金融空着,于是好奇的问道。


  “埃尔维特修士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道撰写着什么?”罗恩爵士对阿若德回答道,此时的大厅中人们吵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罗恩不得不测过身体大声的说道。


  “撰写?”阿若德感到很好奇,很少有人会错过这热闹的宴会,正在此时埃尔维特修士穿着他的灰色修士服。腰间系着戒绳,走了过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好热闹啊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厅中,喝酒喝得面红耳赤,兴奋不已的战士们,对阿若德说道。


  “让小伙子们好好放松下,对了,我的宫廷乐师们呢,叫他们奏响音乐。”在阿若德的命令下,几名宫廷乐师走了进来,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向阿若德鞠躬行礼。然后坐在角落中拿出自己的乐器。一个有两根管子的长笛,竖琴和手鼓,他们吹奏起这些乐器的时候,却只是给这个混乱的宴会带来更多杂音而已。惹得贵族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说道。


  “你刚刚在做什么?”阿若德拍着自己的双手。为可怜的宫廷乐师们打着节拍,带着笑意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我?哦,我在记录今天发生在您领地港口中。抵御北方人入侵的伟大胜利,将他们写进梅克伦堡史书中。”


  “梅克伦堡史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东西。”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是我准备编写的东西,不过大部分时间是由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帮助我在撰写,您知道当一个宫相总是很忙碌的。”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哈哈,我明白,这很好,历史可以让我们更好的了解自己,如果你能够完成一定要拿来让我看看,我会奖赏你一个教区,让你当主教的。”阿若德笑着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这是真的吗?我会努力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激动的站起身,向阿若德行礼说道。


  “当然,当然,好了我的宫相大人,让我尽情享受着宴会吧。”阿若德懒洋洋的斜坐在木椅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让宫廷侍女们为自己缝制一张厚羊绒垫子,这样他就可以舒服的靠在高背椅子上。


  “伯爵大人,听说您抓了一位北方人俘虏?”埃尔维特修士在阿若德胜利凯旋而归的时候,听见城堡仆人们的流言,于是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些异教徒的北方人他充满了好奇。


  “是的,一个北欧女人。”阿若德将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记得维京人的社会中有首领、自由人和奴隶三种人构成,他们遵守着维京人的法律,就算是首领如果侵犯一位自由人的利益也是不可以的,但是奴隶却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是奴隶被杀死也完全不用负责任,奴隶就像是两条腿的牲畜,并且维京人的社会中奴隶也可能成为自由人,自由人也可能成为奴隶。


  “女人?您是说一个北欧海盗是女人。”埃尔维特修士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不由自主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这些邪恶的异教徒就连女人都可以杀人越货。


  “没错,不过别担心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奴隶,把她调教成一个好的基督徒的。”阿若德咧嘴笑了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拿起木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蜂蜜酒一饮而尽,对于入侵自己领地的维京人到底什么来头,根本没有多少情报可以参考,据阿若德从后世的资料中知道,维京人其实分为丹麦人、挪威人和瑞典人三个部族,而阿若德留下格瑞丝不但是觉得这个北欧妞卖相不错,更是为了得到情报。


  “呜,呜~~。”格瑞丝的口中发出呻吟声,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她张开自己的嘴巴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很快一股甘甜的液体流入口中,注入喉咙进入饥肠辘辘的胃部,这让她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于是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


  “你醒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并且说着斯拉夫语言。


  “我这是在哪里?”格瑞丝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下面铺着的是干草和羊毛,一位美丽的女性握着杯子,里面似乎是白色的液体应该是牛奶。


  “给我。”格瑞丝也不顾的其他,她伸出手从女人的手中夺过杯子,里面的牛奶洒出来一些,格瑞丝捧着杯子大口的将里面甘甜的牛奶饮下,战斗以及流血使得她流失了许多水分,因此必须尽快补充营养是维京人的常识。


  “这里还有许多,你要面包吗?”那名温柔的斯拉夫女人,递给她一块松软的面包,格瑞丝喝了牛奶后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于是接过面包吃了起来,边吃边观察着周围,这似乎是一间客房,不过结实的石头墙壁,以及不多的家具又似乎是牢房。


  “她醒来了吗雪莉女士?”这时候木门推开,一名穿着锁子甲的骑士走了进来,对斯拉夫女人询问道。


  “呜。”看见走进来的骑士,格瑞丝一把抓住杯子,举起来就像是举起一件武器,她的举动使得骑士立即拔出腰间的短剑。


  “放下武器骑士,她是病人。”雪莉立即大声的对骑士说道。


  “可是雪莉女士,她是伯爵大人的囚犯,而且这些肮脏的北方人嗜血成性,她会伤害你的。”骑士的手依然握住剑柄,双目凝视着这个身材高挑的北欧女人,对雪莉说道。


  “她不会的。”雪莉说道,接着转过身用北欧语言向格瑞丝询问道,“你不会吧,在你接受了我的治疗之后。”


  “不,不会,我以奥丁神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伤害一位医师的。”格瑞丝惊讶于雪莉居然会说她们的语言,不过还是发誓不会伤害照料她的雪莉。


  “那么好吧,我就在门外,要是有意外请叫我。”骑士将短剑重新插回自己的剑鞘中,走出去并且带上门,他就守卫在外面。


  “自大的男人,我就算不用武器,也可以在十招之内干掉他。”格瑞丝不满的对雪莉说道。


  “我相信你,听说这一次阿若德虽然赢得了战斗,可是死了不少人。”雪莉伸出手将格瑞丝手中的杯子拿回来,接着将壶中新鲜的牛奶到进去,然后递给格瑞丝。


  “阿若德?”格瑞丝喝着牛奶对雪莉大生好感,她好奇的询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进攻的是谁的领地吗?这里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领地,你们袭击的港口就是他的,带领士兵们同你们作战的也是他本人。”雪莉对格瑞丝解释道。


  “就是那个黑狮子旗帜下的年轻男人,一个不敢自己上战场却躲在士兵们背后的胆小鬼,我敢说在我们维京人中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懦弱者成为首领的。”吃饱喝足的格瑞丝轻哼着说道,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失败,她十分的不服气。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好了,让我看看你的脸。”雪莉看着气哼哼的格瑞丝,语言使得他们相互的距离拉近,作为一名女祭司掌握多种语言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从一个捣药的石头钵中,用手指蘸了点药膏均匀的抹在格瑞丝,被盾牌击中的面颊,这药膏可以消除青肿。


  “我说的是实话,对了为什么你们不杀我,还要为我疗伤?”格瑞丝好奇的问道。


  “这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哦,就是阿若德,他说留你一名,从现在开始你是他的奴隶了。”雪莉满意的看了看涂药膏的位置,这才用一块亚麻布擦了擦手,对格瑞丝说道。


  “什么?奴隶。”格瑞丝惊讶的几乎要跳起来,但是随即坐在了床上,至少她的性命保住了。


  第一百九十七节恐惧


  雪亮铁头盔,长到膝盖位置的锁子甲,尖底的鹫盾,战马嘶鸣,利剑如霜,数名全身披挂的骑士在树林旁的空地上交战着,十二名骑士在空地上驾驭着自己的战马,一开始在可以冲锋的位置的时候,骑士们将马上长枪放下尾端夹在腋窝处,用马刺狠踢马腹,使得战马在一瞬间加速奔跑,用马枪的尖部对准对手,如果幸运的话可以在一击之内把对手打下马。


  “乒~~。”但是并非所有马枪冲锋都可以打中别人,可是若是与对方擦肩而过,就很有可能反而被对方攻击,当贴身战的时候骑士们放弃了手中长马枪,拔出自己的佩剑,猛劈向同样骑在战马上的骑士,剑击中尖底鹫盾发出闷响。


  “啊。”一名头上用木雕装饰成白天鹅的头盔的骑士,骑在马上用剑刺向从他的右侧奔驰而来的,戴着装饰着狮子的头盔的骑士,可是却被那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侧身躲过,并且一把抓住他头顶的白天鹅,用力拉扯下天鹅的脖子被拽的老长,同时迫使天鹅骑士低下头。


  因为他们都戴着樽式头盔,所以视野都会受到限制,一旦头盔受制视线无法看清对方,就有被打下马的可能,乘着对方低头的一瞬间,戴着狮子装饰头盔的骑士抓住对方,将他的脑袋夹在了自己的胳膊弯内,那名天鹅骑士的脑袋被夹住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天鹅骑士不得不扔下自己手中的剑高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曼德尔爵士投降。”这时候一名戴着绿色软帽。在软帽上插着白色羽毛,披着梅森公爵纹章的方挂袍子的侍从官,奔跑过来大声的宣布道。


  “打的好。”同时在空地两百米外的一座木台上,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埃布尔公爵拍着手大声的说道,周围同时响起了鼓掌声,在木台上坐着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他们的下方稍微低一阶梯坐着宫相温德尔男爵,温德尔男爵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那名戴着狮子装饰头盔的是他的长子依夫爵士。


  “不愧是温德尔骑士家族。”从温德尔男爵的另一边传来声音,语气虽然赞赏但是却冷冷冰冰的。那是劳齐茨伯爵发出的声音。这位温德尔家族的政敌戴着华丽的丝绸帽,帽子里面填满了绒毛,而外面用三十颗珍珠绣着一些图案,他的身上穿着也同样夺目。各色昂贵的面料布匹制作成日耳曼长袍。颜色越多越说明贵族的富裕和高贵。


  “感谢您的赞赏伯爵大人。”温德尔男爵微微一笑看了劳齐次伯爵一眼。这位自作聪明的伯爵觊觎梅森公爵的继承权,擅自挑起了与波希米亚的战争,结果不但自己的领地遭到袭击。就连城堡都被洗劫一空,原本家族积攒的财宝被自己的次子阿若德和三大封臣瓜分,现在这件华贵的衣服,劳齐茨伯爵已经在三个场合穿过。


  “哼。”劳齐茨伯爵眼角扫了一下温德尔男爵,心想就算是成为了梅森公国内的宫相,但是乡下贵族就是乡下贵族,简直同乡巴佬好不到那里去,身上的衣服颜色单调用料粗糙,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宫相黄金项坠,恐怕没人知道这就是公国内的权臣。


  “劳齐茨伯爵大人,听说您的领地遭到了野蛮的波希米亚人的洗劫,您不回到自己的领地重新治理吗?”乔茜公主好奇的向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啊,尊贵的公主殿下,我已经委派自己的臣子返回我的领地,他会替我解决一切的。”劳齐茨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委派了罗伯特修士返回劳齐茨郡为自己重新召集农奴,并且接收自己的城堡,这一段时间内他暂时会恢复自己领地的生产,以及耐心等待来自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回复。


  “那么您不亲自治理自己的领地可以吗?”乔茜公主接着问道,她对这位最近总是纠缠在自己哥哥身边的劳齐次伯爵十分厌恶,心想若是劳齐茨伯爵回到自己的领地就好了,这样自己的准公公就能够同埃布尔公爵建立起友谊。


  “为自己的封君服务才是封建臣子的首要任务,我愿意随时听候公爵大人的差遣。”劳齐茨伯爵立即站起身,向埃布尔公爵鞠躬后说道。


  “我明白了您的忠诚,现在我的妹妹让我们安静的看骑士比武吧。”埃布尔公爵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挡在自己面前的劳齐茨伯爵坐下,温德尔男爵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埃布尔公爵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唔。”乔茜公主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看上去正全神贯注的观赏着比武,仿佛对于劳齐茨伯爵的过去完全不在意一般。


  最终的胜利者是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这位勇猛的骑士摘掉自己的头盔,在打倒了最后一名骑士后发出狂呼,周围的观众们同样报以热烈的回应,这一场骑士比武不但有贵族廷臣,还有平民们的观战,算得上是一场埃布尔公爵继承头衔后的盛况,这一场以埃布尔公爵的命名日为理由举行的骑士比武大会,是为了凝聚公国内的人民和贵族而举办的。


  “依夫。温德尔爵士,我授予你这一件黄金骑士雕塑,作为这一次精彩比武的奖赏。”依夫站在埃布尔公爵的面前,接受了埃布尔公爵递给他的一件黄金雕塑,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埃布尔公爵的嘉奖。


  “感谢您公爵大人,我非常的荣幸。”依夫结果黄金雕塑向埃布尔公爵行礼后,转过身把这件奖品高高举起,周围的人们欢呼起来,他们高呼着依夫的名字,就像是对待古代的英雄般。


  “依夫你愿意成为我的内府骑士吗?”忽然埃布尔公爵提出让依夫成为自己的内府骑士,这让依夫有些愣住了,成为公爵亲卫骑士意味着他将成为埃布尔公爵的近臣,要知道公爵在日后很有可能把土地分给这些朝夕与自己相处的近臣,封建制度的核心就是人与人的关系,一位志气相投的臣子才有可能获得土地和权利。


  “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公爵大人。”依夫连忙单膝下跪,向埃布尔公爵献上自己的忠诚,看到这一幕温德尔男爵感到高兴,看起来公爵大人还是对温德尔家族青睐有加的。


  “太好了。”乔茜公主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哥哥到底没有忘记温德尔家族的忠诚,而劳齐茨伯爵的神色却意外的平静。


  梅森堡中乔茜公主在比武大会结束后,走入了埃布尔公爵的房间,这位年轻的公爵此时跪在一张搭着红色呢绒桌布前,对着上面的一柄黄金和宝石镶嵌而成的十字架祈祷着,乔茜公主站在旁边稍稍的等候了片刻。


  “我的妹妹,你怎么来了?”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转过身对乔茜公主询问道。


  “很抱歉打搅您的祈祷,我的哥哥,只是我有一些疑问想确认一下。”乔茜公主对埃布尔公爵行礼后问道。


  “没有关系,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我亲爱的妹妹,以及你的疑问。”埃布尔公爵微笑了一下,对乔茜公主回答道。


  “在您没有继承公爵头衔之前,劳齐茨伯爵对您诸多为难,为何您还要把他留在宫廷中?”乔茜公主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力量,于其将他放回劳齐茨郡我看不见的地方,不如让他呆在这里,这样如果他有什么轻举妄动,也好做出反应。”埃布尔公爵对自己的妹妹知无不言。


  “恩,这个解释我还能够理解,但是为何您对温德尔家族却逐渐冷淡,别忘了是温德尔家族的人在您最需要的时候支持了您。”


  “我知道,我的妹妹我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了解我,只是。”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起来,他低下头走到放置着十字架的小祭坛前,看着那柄黄金十字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您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阿若德。温德尔的妻子,如果不能够使得赫尔曼家族和温德尔家族紧密的联系起来,灾祸也许就会发生在我们两个家族之间。”乔茜公主虽然是一位单纯温柔的女性,但是从小生长在宫廷之中,那些因为不恰当的婚姻造成的王国灭亡的故事并不少见,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我,我害怕阿若德。”埃布尔公爵砸了砸自己的嘴,双手摁在木桌上,微微低下头对自己的妹妹说道,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害怕阿若德?”乔茜公主不解的问道。


  “想想他做的一切,我的妹妹,就算是我们的父亲活着,哦不,就算是捕鸟者亨利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打败萨克逊公爵的封臣,靠自己的力量征服斯拉夫人的土地,用一支少量的佣兵部队击败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还有他那奇思妙想的武器,以及几乎是不会失败的军队,他做的一切同我们完全都不同,我无法理解,内心又充满了恐惧,如果,如果他想要我的头衔怎么办?谁能够阻止他,而且公国内的封臣们都同他结盟,要是大家推举他为公爵怎么办?”埃布尔公爵的双肩抖动着,他不敢让自己的妹妹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长久憋在心中的苦闷又无人能够诉说,他对阿若德充满了嫉妒和恐惧。


  第一百九十八节北欧妹子(二更)


  看着自己曾经优秀自信的兄长,现在的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却露出如此软弱的黑暗情绪,乔茜公主不由得暗暗吃惊,她连忙走过去用自己的左手抚在埃布尔公爵的背上,右手伸出将埃布尔公爵的脸搬过来面对着自己,她用温柔的声音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我最亲爱的哥哥,不要被心中的黑暗击败,那是魔鬼的伎俩,请相信上帝赐予你的神圣职责,相信阿若德,他会成为您的好助手,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在您的贤明统治下,阿若德会成化作您最锋利的剑,梅森公国会在你们共同的努力下成为最辉煌的国家。”乔茜公主劝慰着埃布尔公爵。


  “你说的对我的妹妹,一定是魔鬼趁我软弱的时候潜入了我的内心,感谢你我的妹妹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误入歧途的。”埃布尔公爵握住自己妹妹的手,感激的说道,他转向黄金十字架目光久久的凝视了许久,这才接着对乔茜公主说道,“我的妹妹,阿若德处理完北方人的事情后,你们就立即完婚吧,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当然,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乔茜公主羞涩的行礼后,后退着离开了埃布尔公爵的房间,两名侍女连忙从外面跟随在她的身后。


  身处于梅克伦堡城堡中的阿若德并不知道埃布尔公爵的焦虑,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北欧少女,盾女格瑞丝同样用自己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阿若德,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她的双手被一副带铰链的手铐铐住,这当然不是阿若德有某种奇怪的嗜好,实在是这个妞太凶悍,将一名看守她的骑士打的鼻青脸肿,因此不得不用手铐铐住她,防备她再次做出伤害到看守者或者阿若德的举动。


  格瑞丝身上原本的北欧民族的衣服被换下,此时在中欧和西欧的基督教国度中,大部分女人都穿长裙,北欧的皮夹克和长裤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十分的怪异,所以给格瑞丝换上了长裙和一条亚麻披肩。不过看着格瑞丝扭扭捏捏的摸样。看得出来她十分的不习惯长裙,阿若德其实倒觉得有着如此修长的一副美腿,藏在长裙中确实十分可惜,这也许是因为盾女格瑞丝长久锻炼打斗而形成的。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奴隶。必须听从我的命令。”阿若德对站在一旁的雪莉说道。这很奇怪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只有雪莉才懂得北欧人的语言,所以她的充当翻译的角色。


  “伯爵大人,对于一位少女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雪莉皱了皱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咳咳,就这样翻译。”阿若德轻声咳嗽了一下,要是在后世这样对一位欧系美少女这样说,肯定会被暴踩一顿吧,但是现在他才是拥有这个北欧少女的生杀大权的玛斯特尔。


  “什么,要我成为奴隶,他知道自己再和谁说话吗?我的父亲可是前丹麦国王,虽然我被打败俘虏了,但是我要求派人去向现在的丹麦王要求赎金,他会支付赎金将我赎回去的,我知道你们的传统。”当雪莉将阿若德的话翻译后,格瑞丝将自己原本就大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不满的嚷嚷着。


  “丹麦王?”阿若德听了雪莉的翻译,微微有点吃惊,原本以为只是某个北欧小部落的突袭,但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丹麦王,这让他不能不慎重起来,可是接着他对格瑞丝大声说道,“当你突袭我的领地的时候,在我们看来你只是一个海盗,是罪犯,你无权要求赎金和权利,只能够成为我的奴隶为我服务,我也知道你们的传统和法律,被俘虏的人成为奴隶。”


  “唔,我要求决斗,只要你打败了我,我才承认这一点。”格瑞丝不服气的说道,在她看来自己是身心疲惫后被骑兵俘虏的,跟眼前这个可恶的年轻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这么说只要打败你,你就愿意成为我的奴隶。”阿若德笑了笑,看来这个北欧妹子是彻底觉得自己是个软脚虾,他命令守卫打开格瑞丝的手铐。


  这时候,领主大厅中的骑士、侍从和廷臣们都有趣的看着在大厅中的阿若德和格瑞丝,阿若德从罗恩手中接过一柄剑,脱掉自己的日耳曼贵族长袍,只是穿着一件内衬和长裤,而格瑞丝走到武器架子前,拿起一只长剑,维京人也是惯常使用剑的民族,她拿起剑之后忽然觉得脚下不利索,眉头皱了皱弯下腰用力一扯,将裙子扯成了两半,将前面的半块裙子系在腰间,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周围的骑士、侍从和廷臣们发出了嘘声,他们从未见过女人如此不知羞耻的露出自己的腿部,可是格瑞丝却毫不在意。


  “乒,乒~~。”阿若德拿着剑正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可是格瑞丝却已经毫不客气的一弯身,手中的长剑冲着阿若德的腹部送了过来,阿若德连忙将剑向下一格挡,荡开格瑞丝的剑尖,双方的剑发出的碰撞声在大厅中回荡着。


  “呼呼~~。”格瑞丝进攻受挫,但是她毫不气馁紧接着从左侧劈砍,这北欧少女的双臂强健有力,剑锋划过空气发出破空声,周围的骑士和侍从们都紧张的看向那里,担心他们的君主受伤,可是在决斗过程中他们又不能够出手,这样会有损阿若德的名誉,于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紧盯着大厅中央。


  “铛~~。”阿若德临危不惧将剑环绕自己一周,挡开格瑞丝的剑锋,紧接着脚步呈现丁字步,站稳自己的下盘,双手握剑身体稍稍后倾,将自己剑的剑尖向下方指着,好像是在躲避格瑞丝的进攻一般,他采取的是骗位防御法,周围的骑士们都露出了微笑,如果格瑞丝不知好歹的鲁莽进攻,必然将受到反击,按照维京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停止攻击,果然格瑞丝冲着阿若德的胸口刺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九节剑技

  骗位剑势从斜下方,向上一荡开格瑞丝的剑,紧接着手势变为高位剑势,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发生变化,阿若德的剑如闪电般从上方刺了下去,剑锋擦过格瑞丝的左边手臂,划破了她的皮肤。


  “呜。”格瑞丝捂着自己的伤口,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紧皱起来,双眼依然紧盯着阿若德的剑。


  “怎么样这下子服气了吧。”阿若德微微一笑,将剑顺手挥舞了几下,并没有乘机进攻格瑞丝。


  “这点伤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格瑞丝倔强的大怒道,她握紧剑再一次发动猛烈的进攻,大厅中再一次响起了兵器碰撞的清脆声音。


  格瑞丝没有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没有挥动一剑的年轻伯爵,对于剑的使用如此熟练,并且他诡异的步伐和敏捷的动作,不但常常可以将自己猛烈的攻击分化,并且还不时的在格挡空隙处,用剑身抽打自己的臀部,这让大厅中观看的年轻男人们都发出了怪笑声。


  “可恶卑鄙的家伙。”格瑞丝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被羞辱,简直气的暴跳如雷,她敢打赌要不是他使用那个卑鄙的小技巧,而是面对面的用剑击打,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战场上你的屁股早就挨剑了,哪里还有卑鄙不卑鄙一说呢。”阿若德绕着她转,他的行动快速,出剑毫不留情,务必从心底彻底的压倒她,周围人们的嘲笑声足以逐渐摧毁她的自尊。也会激怒她使得格瑞丝作出冒失的攻击。


  “哈哈哈。”这时候,大厅中的骑士们都发出大笑声,看着异教徒的北欧少女格瑞丝,在阿若德手下如同被戏耍的婴儿般。


  “呼呼~~~。”格瑞丝如同被激怒的母狮子般,她握紧自己手中的剑,不是用理智的剑技,而是用自己的愤怒支配,话说维京人似乎最大的优势便来自于自己的愤怒,但是在阿若德看来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来的好。”阿若德忽然将身体一矮下,做了一个握住自己剑剑柄和剑端的动作。在他的剑碰到格瑞丝的剑的时候。两支剑的剑身相互摩擦,阿若德握住自己剑的两端,就像是拧钢丝一般的动作,快速绞动接触的格瑞丝的剑的剑身。使得格瑞丝无法握住自己的剑。在一眨眼的功夫。她手中的武器到了阿若德的手中。


  “这不可能,这是魔法吗?”格瑞丝第一次接触到这话剑技巧,居然可以从对方手中夺走剑。并且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下,这时候就连大厅中都静悄悄的,就连骑士们都哑口无言。


  “怎么样,现在认输了吧。”阿若德将两支剑都抓在手中,对着面前还痴痴呆呆的格瑞丝说道,这个技术是他在温德尔家族的剑技,以及灵魂还在21世纪时候曾经看过一段网路视频,得到的一点启发,真空夺白刃当然不可能,锋利的剑没等你的手过去,便会把它削掉,但是可以借助自己剑作为媒介,可以通过别对手的剑的动作,夺下来,当然阿若德也是经过了反复的练习。


  “打得好,伯爵大人。”大厅中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骑士们和阿若德臣子们都对这高超的剑技叫好,阿若德的谋略当然是很著名的,但是他的剑技却很少被人们所见识,而这一次真陕大饱眼福。


  “现在你承认自己输了吧。”阿若德暗自感到庆幸,要不是这个北欧少女攻击凌乱急切,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招能够奏效。


  “是的。”北欧少女格瑞丝忽然露出笑容,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力点点头。


  “这就好。”看见格瑞丝点头,阿若德松了一口气,从后世的历史书上说维京人虽然常常袭击其他欧洲人,但是如果支付给他们赎金和财物,只要他们答应不进攻便会信守自己的承诺,不过阿若德还是让她用自己的神发了誓言。


  “可以,不过你必须要教我你那神奇的剑术。”格瑞丝对给她疗伤的雪莉,向她请求翻译道,这位北欧少女似乎对于能够战胜自己的阿若德并不厌恶。


  “教剑术,嗯,看我心情吧。”阿若德将两柄剑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格瑞丝说道。


  “什么叫看心情?”听了阿若德的话,格瑞丝好奇的看着翻译雪莉。


  “就是让我高兴起来,例如首先你得学会我们的语言,这样说话很别扭。”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好的,我会学习你们的语言的。”格瑞丝点头同意,一副认真的模样,不过胸前颤动的让阿若德都有些吃不消,这才多大的少女,便有如此凶器,在战场上的时候,盾女一般会用皮革带子束缚住胸口,否则会影响作战,现在穿着衣裙这种优势便显现出来了。


  “好的,不过你得跟我去我的房间,我得给你的伤口涂一点药,伯爵大人下手实在是太重了。”雪莉不满的横了阿若德一眼,接着带着格瑞丝一起返回自己的房间。


  “弹性真不错。”阿若德看着离开的格瑞丝的背影,对比着两个女人的身材,刚刚用剑身拍击北欧少女的臀部,弹弹的感触真心不错,谁能够料到一个宅男现在成为了欧洲中世纪的领主,手下不但有强悍士兵,英武骑士,更是有美女可肆无忌惮的观赏,真希望如果没有北欧海盗以及劳齐茨伯爵这些糟心事情,自己便可以安心的在自己领地中过些舒适日子。


  克雷泽坐在龙首战船上,波涛和海风带着他们行驶向丹麦王的领地,出征时候的人在返回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一半,虽然获得了一些钱财,但是这种损失真不知地丹麦王是否能够接受,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祈求着自己的神,为何要让自己遭受这种失败的命运。


  “前面有船只靠近我们。”忽然从海面出现了一些小黑点,驾驶船舵的维京武士立即向克雷泽大声呼喊道。


  “是谁?”克雷泽站起身看向那些小黑点,只见是另外一些维京龙首船,再缓缓的向他们靠近。


  ps:网上有日耳曼剑术,其中就有这个夺剑的技术,有兴趣的可以搜下看看,谢谢对穿入中世纪的支持。


  第二百节耻辱(二更)

  克雷泽仔细的辨认着向自己靠拢的龙首战船,如果上面有旗帜的话就可以辨认出,到底是丹麦王派来接应的船只,还是企图打劫的海盗,在波罗的海这一片区域中,有许多依靠打劫来往商船生活的海盗,平日里是部族中的渔民,偶尔客串一下海盗的人。


  “船舷上没有挂起任何的标志。”操作船舵的维京武士看见,那艘战船上没有悬挂任何的旗帜,只是在船舷上挂着一排圆盾牌,看来他们是遇上黑吃黑的海盗了。


  “准备迎战,吹响号角。”克雷泽抓住船揽绳,对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们大声高呼道,吹响号角有两个意图,一个是向对方辨明身份,一方面是鼓舞士气准备迎战。


  “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在颠簸起伏的海面上,同样的龙首战船在相互接近,看起来对方也是在全力的划桨,朝着他们笔直的冲过来。


  “备战,备战。”克雷泽船上的维京武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他们还是抓起身边的战斧,将挂在船舷上的圆木盾取下来,维京人之间在海上的作战通常是接弦战,当两艘船靠近有一人的距离的时候,他们会把跳板搭起来,紧接着维京武士们会举着战斧和盾牌,挨个登上跳板同对方在跳板上进行搏斗,失败者会掉入海中,鲜血常常将跳板洗刷一遍,这是极为血腥的海上作战方式,也有胆小的维京人跳入海中逃跑。不过没有人会去追杀这些逃跑者,因为在其他的维京人眼中那已经是死人无疑,并且他家族的人都不会承认他的存在。


  果然,靠近他们的是两艘海盗战船,不是瑞典人就是挪威人,斯堪的维京人部族多不胜数,相互之间也会竞争战斗,他们就像是不同部族之间的狼群,一旦谁露出软弱便会被盯住。


  “哦呜~~~。”对方将伸出船外的木浆收了回去,让船只在波涛的帮助下靠近。当两艘船相互靠近的时候。站在船两侧的维京武士们高举着战斧和盾牌,冲着对方嘶吼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狰狞的杀气。


  “啪~~。”三条跳板被搭在了两艘船只之间,首先蹬上去的是最勇猛的维京武士。克雷泽当然一马当先的跳上去。他举着战斧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当对方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维京武士跳上来的时候,克雷泽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冲上去用盾牌猛击,在他的身后受到激励的维京武士们一个接一个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行走的跳板顿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丹麦王克努巴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他总是徘徊在自己的宫殿外,看着远处永不停息的海浪拍击着岩石,不吉祥的梦总是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可是先知们认为这完全是他的多虑,一切的占卜和幻像都是十分吉利的象征,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焦虑。


  “陛下他们回来了。”忽然从港口码头传来了号角声,有丹麦的卫兵向克努巴飞奔禀报道。


  “哦。”丹麦王克努巴连忙大步向码头走去,他披着用白色的狼皮制作而成的大氅,显得高贵威猛,人们看见克努巴的到来都急忙让开一条道路,使得他可以看见从海面上逐渐驶来的一艘龙首战船,他认识这艘战船是他的船,当船只靠近码头的时候,铁锚被丢下,船只固定在了水面上,而码头上的人们连忙将揽绳系在了木桩上。


  “怎么回来的人这么少,其他人呢?”丹麦王克努巴看着从维京战船上下来的人,三三两两且各个带伤,看上去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还抬着几具维京武士的尸体。


  “陛下我们回来了。”这时候身上沾满了鲜血的克雷泽,从船舷上跳到了码头上,耳边尽是妇孺的哭泣之声,在返程的路上遇上了海盗,在一番浴血厮杀之后才击退了那些海盗,这让他感到此行程真是凶险无比。


  “克雷泽到我的宫殿中来。”丹麦王克努巴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不但损失了两艘船只,连战士都死伤了许多,他的面容不由的变得铁青。


  克雷泽知道自己的这次突袭真的是失败的行动,只得跟随在丹麦王的身后向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该如何说服这位王者,当进入到宫殿中的时候,丹麦王克努巴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几名宫殿守卫正持着长矛和盾牌站在一侧侍卫。


  “克雷泽你这次突袭有多少收获?”丹麦王克努巴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对克雷泽说道。


  “我们突袭了梅克伦堡的港口,洗劫了港口后得到了一些财物,不过当我们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梅克伦堡公爵率领军队同我们作战,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还有骑兵作战结果我们失败了,不得不退回船上返航。”克雷泽简单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丹麦王克努巴,但是夸大了阿若德的实力,这也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否则丹麦王还不立即处死他。


  “嗯,但是我的船毁了,武士都死了。”丹麦王听见他们的洗劫了港口获得了财物,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一点,不过损失了船只和武士还是让他十分恼怒。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误,我愿意将我的那一份战利品作为赔偿。”克雷泽连忙说道。


  “唔,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够。”丹麦王克努巴摆摆手,对克雷泽说道。


  “那就让我们再去突袭一次梅克伦堡郡,那里的富庶是出乎我们想象之外的,让我们集结更多的军队。”克雷泽鼓动着说道。


  “够了,一次失败我还能够承受,但是再一次我就需要考虑下,克雷泽你先下去,让我好好考虑下。”丹麦王克努巴将克雷泽打发走,在克雷泽离开之后,他却召见了跟随克雷泽一起出征的一名维京武士。


  “陛下。”那名维京武士的面颊挨了一斧头,几乎把他的脸劈成了两半,可是在缠上了亚麻布后,依然生龙活虎的站在丹麦王的面前。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丹麦王克努巴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来人,他要再听一听自己的维京武士的诉说。


  “事情大概同克雷泽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有一个感觉,当时的梅克伦堡伯爵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一般,他在港口中驻扎了三座塔楼,使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港口,随后就遭到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袭击。”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行动早就被识破了?”丹麦王克努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中暗暗吃惊难道那个梅克伦堡伯爵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这样的话突袭当然就失去了意义,还是那个叫克雷泽的挪威人是一个骗子奸细,他是为了削弱自己才被派来的。


  “是的,还有一件事情,盾女格瑞丝生死不明。”维京武士想了想,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


  “什么?”丹麦王克努巴听了吃惊的站起来,对待这位前任丹麦王的女儿他可是另有打算的,可是现在竟然生死不明,这让他十分的恼怒。


  “抱歉陛下,当时太混乱了,梅克伦堡人的骑兵袭击了我们的侧翼和后方,盾阵被突破大伙都四分五裂,谁也照顾不了谁。”维京武士无奈的说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丹麦王克努巴只得让这位负伤的维京武士退下,他焦躁的在自己的宫殿大厅中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他走向宫殿一侧的木梯上,登上了第二层国王居住的房间中。


  “克努巴,克努巴你在哪里?”忽然从房间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克努巴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裂皮肤炸裂,在大床旁边的木箱子上放着一个空了的木杯子。


  “给你。”克努巴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喂给女人喝了下去,这是他的妻子丹麦的王后,不过自从她得了重病之后,便很少走出房。


  “嗯哼哼~~。”女人喝了水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看着她宛如骷髅般的可怕摸样,克努巴感到了厌恶和痛恨,为何诸神要这么折磨他的王后,而不是快速的带走她。


  当克努巴走到宫殿窗口位置的时候,他看见在山脚下的港口码头上,那些被战死的维京武士们的尸体被他们的亲人放在柴薪上,接着浇上鲸鱼油,死者生前的所有遗产和财物都被堆砌在上面,然后被一把火焚烧起来,而如果有奴隶的人,那么他的奴隶便会被摁在尸体旁边,死者的亲戚拿起一柄锋利的战斧,将其杀死并且一起焚烧,这样死者便可以在来世得到奴隶的继续侍奉,尸体燃烧而起的黑色浓烟滚滚的冒上天空,渡鸦在四周飞舞盘旋着,并且发出嘎嘎的怪叫声。


  “奥丁神,我诅咒你,你将耻辱带给了我。”丹麦王克努巴看着冒着浓烟的码头,以及自己人民的哭泣声,他握紧自己的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第二百零一节家族血脉


  在第一次的突袭受挫之后,丹麦王决定更加谨慎的计划行动,聚集起自己全部的力量进行突袭,务必打败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攻占富裕的省份,但是阿若德从盾女格瑞丝的口中得知打自己算盘的竟然是北欧的丹麦王,虽然丹麦王同法兰克王国的国王不能够相比,但是动员个几千士兵的能力是有的,相比较之下梅克伦堡要以一个省份的力量对抗,就算是靠着阿若德的各种武器战术也不可能毫发无损,梅克伦堡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地,决不能再次遭受重大损失。


  “我的廷臣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该如何应对。”无奈之下阿若德只得在自己的领主大厅中召集廷臣们,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圣约姆修士会长老、德意志雇佣兵副团长约翰博格以及内府骑士队长罗恩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我们应该召集更多的士兵。”约翰博格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梅克伦堡的总人口才不过六千多人,目前为止我们维持一千的总兵力已经是十分勉强,如果不是伯爵大人实施的保甲制度和精耕细作,一般的伯爵能够维持常备兵三百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埃尔维特修士对众廷臣说道,确实人口增长缓慢一直是困扰欧罗巴的事实,在粮食不充沛的情况下,欧罗巴农民们常常杀死自己的孩子节省口粮,虽然基督教屡次禁止这种残害幼童的行为,但是还是屡禁不止。


  在后世的格林童话中。所谓白雪公主的故事,其原型被专家重新复原后发现,原本美丽浪漫的白雪公主故事竟然是饱含着近乎恐怖元素,也就是说杀死她的并非是继母,而是她的亲身母亲,在原版的日耳曼故事中母亲如是说:若不杀死自己的孩子,那么我就无法活下去。后来这一则漫长的日耳曼人黑暗的故事,被格林兄弟所改编成而来浪漫的爱情童话。


  “我们可以要求伯爵大人的封君梅森公爵大人,对我们进行保护,现在正是封君对我们履行保护义务的时候。”罗恩爵士大声的说道。作为封建制度阿若德是梅森公爵的附庸。既然已经对公爵进行了宣誓效忠,那么按照封建法律和传统埃布尔公爵就应该保护他的财产和领地。


  “嗯。”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应对在这个黑暗时代的一切挑战。可是现在才发现就算自己努力的提高生产力。但是一些自然规律是没有人能够轻易打破逾越的。


  人口便是限制他力量的重大因素,即使是通过移民和购买奴隶,以及想方设法的同化斯拉夫人。他领地的人口数在短期内也不可能一下子飞跃上去,人口数量不够意味着在冷兵器时代,自己兵源不充沛,必须小心谨慎的使用武力,减少战争的频率。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伯爵大人如果能够早一点为教会贡献更多的土地和财富,这种来自上帝的惩罚一定不会发生。”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双手握着自己的木头十字架项坠对阿若德

  说道,不过阿若德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这种神棍的话他从来都当成耳边风的,北欧人的突袭源自他们的贫穷和贪婪,跟上帝有个毛线关系。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伯爵大人禀报。”埃尔维特修士也忽略了圣约姆修士会长老,接着对阿若德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维京人即将到来的突袭更重要?”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您的子嗣呀伯爵大人,因为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与公主殿下结婚,也没有子嗣镇国,使得领地中的人民十分担忧。”艾尔维特修士不由的建议道,并且神色焦急,在这个时代国家并非是靠政/府的运作,因此一个王国、公国或者伯国的存续是靠国王、公爵和伯爵家族的血脉延续而成的,如果绝嗣将意味着国家覆灭,人民将流离失所,所以人们把统治者家族的血脉尤其是直系血脉看的尤为重要。


  “没错,而且同乔茜公主的婚礼,将使得温德尔家族和赫尔曼家族紧密的联系起来,这样我们也能够很快获得公爵大人的援助,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罗恩爵士也点头赞同,联姻永远是封建统治者之间紧密联系的基石,其他的廷臣们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看来大家在这一点上都达成共识了。”阿若德看着廷臣们,觉得自己也确实应该结婚了,虽然与乔茜公主一直有婚约存续,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婆,在这个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时代,同赫尔曼家族联姻这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事情,也是关乎自己家族的大事情。


  “我们应该尽快准备,一方面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求支援,另一方面准备同公主殿下的婚礼,按照赫尔曼家族的传统,他们的婚礼一般是在梅森堡内举行,伯爵大人需要亲自前往梅森堡。”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好,就这么办。”阿若德站起身,对廷臣们宣布道。


  数名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骑着马飞快的向梅森堡驰骋而去,他们为埃布尔公爵带来了两条来自阿若德的信息,一条是北方人在丹麦王的带领下,在今年之内有可能大举进攻梅森公国,另一条是阿若德请求完成与乔茜公主神圣的婚约。


  “阿若德终于要同乔茜公主结婚了吗?”当然结婚的这个消息要先告诉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这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对于这一段婚姻当然十分满意,他准备将温德尔家族的重要的人物们都召集起来,一起参加这一场对于温德尔家族来说极为重要的婚礼,通过这一场婚礼温德尔家族同高贵的赫尔曼家族结合在一起。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啊,哈哈。”依夫爽朗的大笑着,他的声音在回廊中响起,引得其他的人都看向这一边。


  “是一个好消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温德尔男爵手中还有一份来自利达堡的羊皮信件,这是利达堡中的修士帮助书写的。


  “哦?是什么事情。”依夫好奇的问道,他是一个认为武艺比认字更重要的日耳曼贵族,因此对于信件文字远远不如他的弟弟阿若德。


  “你的妻子,约瑟芬有孕了,这将是我的第一个孙子。”温德尔男爵的脸上露出笑容,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什么?我有孩子了。”依夫吃惊的长大嘴巴,他因为要侍奉埃布尔公爵大人,所以常常半个月才回利达堡一次,没想到上一次之后竟然使得约瑟芬有了身孕,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件意外之喜。


  “上帝保佑,温德尔家族新的一代血脉终于要诞生了,依夫你要当爸爸了,而我要当爷爷了。”温德尔男爵说道这里不由的眼睛湿润,曾经破落的乡绅贵族,如今在梅森公国内数一数二的贵族家族,不但即将要与赫赫有名的赫尔曼家族结合,而且新的一代也即将成长起来,难怪有人说温德尔家族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上帝的垂青一般。


  “我要去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求回到利达堡一趟,去看看我的妻子。”依夫激动万分的说道,他的性格急躁立即向埃布尔公爵大人房间走去,温德尔男爵想要叫住他都没叫住。


  “呵呵,这个孩子。”温德尔男爵拿着那份书信,不由笑着摇摇头,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心想如果阿若德同乔茜公主生下一个男孩,那么对于梅森公国也是有继承权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低下头缓缓地离开。


  第二百零二节梅克伦堡的使者(二更)


  埃布尔公爵接到了阿若德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丹麦的维京人有大举入侵的迹象,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关于凶恶的维京人乘着龙首战船顺着内陆河流,将沿途的领地付之一炬,大量的修道院和教堂被洗劫一空,虽然随着东西法兰克王国内诸侯们实力的增加,那些曾经凶恶的维京人已经讨不到多少好处了,但是如果他们被有组织的动员起来,对于任何被进攻的领地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梅克伦堡伯爵希望公爵大人能够履行保护封臣的义务,动员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加入到抵抗丹麦王的战斗中来。”使者对埃布尔公爵恭敬的说道。


  “怎么有睿智者之称的梅克伦堡伯爵也有感到棘手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他对阿若德的求援感到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阿若德总是能够独自的应对任何的挑战。


  “是的,敌人来势汹汹,就算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使出浑身招数也无济于事,希望公爵大人能够看在上帝的份上,看在伯爵大人对您忠诚的份上,按照神圣的封建契约履行您封君的职责。”使者站直身体,将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口前,左脚向前,右脚向后的向埃布尔公爵行礼道。


  “当然,我是阿若德的封君,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职责,放心好了我会动员自己的封臣和军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只需要在自己的城堡中备下足够的食物,我们会与其一同击败入侵者的。”梅森公爵埃布尔大声的说道。


  “那么就十万分的感觉公爵大人了。接着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公爵大人的祝福。”使者紧接着对埃布尔公爵将阿若德与公主乔茜的婚礼事情,面呈到埃布尔公爵面前,作为目前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阿若德的封君,以及赫尔曼家族的族长,埃布尔有权利决定和祝福这一段婚姻。


  “嗯。”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沉默了,使者感到十分的诧异,难道这位公爵大人要反悔,要知道这可是在老梅森公爵时候便决定的事情,他有些担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埃布尔公爵。


  “尊敬的公爵大人。这一场婚姻将是公国内的盛况。是两位伟大家族神圣的结合,是受到上帝祝福的。”使者巧舌如簧的劝说着埃布尔公爵,其实埃布尔公爵并非想要反悔,相反对于阿若德如此急不可耐的希望迎娶乔茜公主。他的心中还微微有些得意。就算是天纵之才的阿若德面对显赫的赫尔曼家族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我完全同意。在召集了封臣们之后,我会携带自己的妹妹,一起前往梅克伦堡。将神圣婚约的祝福赐予他们。”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对使者说道。


  “感谢您最尊贵的公爵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使者感激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同埃布尔公爵确立了双方的义务和职责之后,使者便马不停蹄的又拜访了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这位目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在屋宅之中招待了远道而来的使者,这让使者感到受宠若惊,在屋宅的晚宴中温德尔男爵不由的喝的醉醺醺,喜悦之情显露无疑。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见我的儿子们有着这样的成就,我觉得真是上帝的恩赐,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卸下身上的重担,披上修士的袍子,拄着一根拐杖,带着一串玫瑰念珠,前往圣地朝圣,以感激上帝和圣母对于我们家族的恩惠。”温德尔男爵不由的高声说道,身旁为他捧着酒壶的仆人们都不由得笑起来,而吃饱合作的使者也大笑起来。


  “尊敬的男爵大人,其实朝圣未必要去耶路撒冷圣城,梅克伦堡就有一处神迹。”使者神秘兮兮的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温德尔男爵好奇的握着酒杯问道。


  “哦,那是一件圣母的裹胸布,被伯爵大人放在一座教堂中,放在用黄金和银子坚实的橡木打造的神迹柜中,那可是一件伟大的圣物,听说如果妇女能够触摸到的话肯定可以生男孩,并且在生产的时候绝对不会遭受痛苦和难产。”使者一边说着一边削掉一块牛肉,放在自己的嘴巴里面咀嚼着。


  “哦?这么神奇。”温德尔男爵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儿子中的宗教遗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使者,而在宴会中其他的贵族们也都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这些人中有博哥家族的父子,还有驼背的迪伦。马特,这些人现在成为了温德尔男爵的座上客。


  “没错,而且这件圣物还有一个最奇特的功效。”使者不由的压低声音,对众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的倾着身体,靠近使者希望听一听这件奇迹。


  “快说吧,我们都迫不及待了。”温德尔男爵连忙催促道。


  “这件圣物据说如果男人能够触摸的话,那么他床/上的能力将成倍的增长,可以让任何女人欲仙欲死,并且就连阳/痿的男人都可以迅速治愈,因此梅克伦堡郡和周边的郡的男人们都排队向要去触摸一下那件圣物呢。”使者见成功的吸引了众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多么神奇呀。”其他的贵族们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心中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梅克伦堡的时候,一定要去看一看着传说中的圣物,那个男人不愿意拥有高超的床/上技术呢?


  “没想到我的小儿子的领地中,竟然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温德尔男爵到不是想要去看看圣母柜,而是觉得阿若德不但总是有着各种新奇的点子,就连领地中也诸多稀奇古怪。


  “使者阁下,我好奇的是那件圣物柜是免费让信徒们参观吗?”迪伦。马特好奇的对使者问道,这位驼背的廷臣看待任何问题都十分的尖锐。


  “当然不,作为基督徒我们应该放弃世俗的享乐和财富,参观如此珍贵的圣物柜子当然要缴纳参观费用,最少要三个银纳所。”使者这样对贵族们说道。


  “三个银纳所并不算多,你知道吗?凯希家族去参观美因茨大主教教区的时候,捐出了几乎家族一半的财产和两座庄园的土地。”史蒂夫。博哥对众人说道,这个时代的贵族们对于宗教十分的虔诚,他们常常会向教会捐出自己的财产,但是最受到教会青睐的是土地。


  “没错,能够有机会见到圣母留存在世间的遗迹可不多见。”使者微笑着对贵族们说道,这一顿饭可谓是宣传梅克伦堡的好机会,而众贵族们对于睿智者阿若德的领地也诸多好奇,为何阿若德能够凭借一个郡的实力同强敌抗衡,成为了梅森公国内现在除开三大封臣外的第四大封臣。


  当温德尔男爵的宴会招待结束后,梅克伦堡的使者便告辞了,他对温德尔男爵说自己必须要返回复命,温德尔男爵在挽留了片刻后便罢休,可是当这位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离开了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之后,却并没有立即踏上前往梅克伦堡的道路,却向城堡外的一处树林中走去,这座小树林在不久之前还安置着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在劳齐茨伯爵重新派遣罗伯特修士返回领地的时候,这些难舍故土的难民们也跟着一起返回家乡,只留下了一些残破的帐篷和狼藉。


  第二百零三节蝴蝶

  梅克伦堡使者骑着马在树林中行走着,他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就在此时从一棵大树的后面出现了一名全身裹着披风的人,注视着梅克伦堡使者和他的两名随从,这时候梅克伦堡使者举起自己的右手,手掌的一面面向对方,而对方也举起自己的手掌,然后握拳放在心口位置。


  “哈维大人在哪里?”见对方做出了暗号,梅克伦堡使者踢了踢马向前走去,并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木牌子,上面画着几滴鲜血,原来他是血滴子兄弟会的人。


  “这边,哈维大人正在等你。”那名神秘人带领着梅克伦堡的使者来到树林深处,在树林中的一片空地中,郁郁葱葱的野草如厚厚的垫子,哈维正背对着梅克伦堡的使者蹲在一小段枯树桩上。


  “哈维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使者正准备上去向哈维传达阿若德的命令,但是却被哈维抬起手臂阻止了。


  “嘘,小声点,看哪里,真是该死它逃走了。”哈维对使者嘘声道,只见从草丛之中飞起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那只美丽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过头顶,哈维无奈的看着逃走的蝴蝶站起身来。


  “哈维大人?”梅克伦堡的使者看着转过来的哈维,不知道这位梅克伦堡的间谍首领是怎么了,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北方人闹得很凶吗?”哈维转过身来恢复了那位精明强悍的间谍首领作风,她从旅客和商人们的口中大概得到了维京人突袭梅克伦堡的消息。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大多被安插在梅森公国内,消息反而不如这些旅行者和商人们灵通。


  “十分可恶,突袭了我们的港口,并且将一座旅馆中的商人全宰了,幸亏你给伯爵大人的提前警告,我们在港口内修建了三座碉堡,阻止了北方人的进一步袭击,随后伯爵大人调集了军队,这才把那些北方人驱赶走。”梅克伦堡的使者将事情经过大概的给哈维讲了一遍,基本上同哈维得知的差不多。


  “恐怕那些北方人绝非会如此轻易的离开。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的。梅克伦堡郡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肥美的猎物,肯定会再次发动袭击。”哈维也有自己的情报分析,并且同阿若德从盾女格瑞丝那里得到的情报差不多。


  “是的,伯爵大人从俘虏的维京人那里得到消息。这一批维京人的主人是丹麦王克努巴。现在已经不是梅克伦堡一个郡的事情。而是整个梅森公国需要应对的战争。”


  “动员梅森公爵的力量吗?”哈维有点明白为何阿若德会派使者前来了,丹麦王不但在兵力上占优势,并且麾下勇士如云若是强碰必然会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而梅森公国虽然只是东法兰克王国中中等实力的国家,但是只要发出总动员便有不输给丹麦王的兵力。


  并且这种战斗绝对会引起亨利国王的注意,阿若德是梅森公国的附庸,埃布尔公爵是国王亨利的附庸,如果是阿若德的领地受到袭击,作为国王的亨利按照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原则,是可以不予理睬而不会有任何责任的,可要是梅森公爵受到袭击,那么就是亨利的封臣受到袭击,这时候就是丹麦王同整个东法兰克王国开战的国战。


  “是的,不过伯爵大人还是担心劳齐茨伯爵,他最近有何动向?”梅克伦堡的使者说出阿若德最担心的事情,一般来说御外必先安内,可是埃布尔公爵的**态度使得阿若德颇为顾虑,并且在即将同赫尔曼家族联姻的档口,更是只能够监视而无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最近这个家伙倒是安分的很,不过他的那位罗伯特修士却让我很在意,我派出了几名血滴子去监视了,如果有任何的异动会有消息的。”哈维对使者说道。


  “这就好,在首领您的帮助下,伯爵大人就可以专心对付北方人了。”使者松了一口气,作为血滴子兄弟会的高级成员,他知道阿若德一直将劳齐茨伯爵看成眼中钉,当然对方也是如此看待阿若德的。


  “阿若德终于要迎娶乔茜公主了吗?”就在双方即将结束接头的时候,哈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不过使者知道哈维为何要这样问,作为血滴子兄弟会的高级成员,他当然知道哈维同阿若德的**情人关系,想到自己的情人即将结婚恐怕哈维在那满不在乎的坚强外表下,一定是十分的伤心欲绝吧,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位伯爵是不可能娶一位平民女子为妻子的,更何况她的情敌是赫尔曼家族的公主。


  “是的,埃布尔公爵大人在率领梅森军队前往梅克伦堡的时候,将会携带乔茜公主一起,他们会在梅克伦堡的教堂中结为神圣的婚约,梅克伦堡将迎来一位女主人。”使者不得不硬起心肠对哈维说道。


  “我只是问问,作为情报的参考,这样阿若德的权势将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吧。”哈维说完偏过脸看向树林中的角落,在哪里没有任何的东西,周围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草尖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


  “如果哈维大人没有什么吩咐,我就返回梅克伦堡了,不知道首领大人还有何消息需要我带回去?”使者此时也不忍心的对哈维说道。


  可是一切却寂静无声,面对着这种沉默,使者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哈维鞠躬之后转身离开了,很快在树林外围传出了马蹄急促的声音,哈维用自己的右手握着自己的左胳膊处,良久之后她才从树林中消失离去,只在她驻足的地方一棵青翠的长尾草上端留下了一滴露水,彩色斑斓的蝴蝶绕着树枝之间飞舞着,犹如快乐的精灵一般,正当它欢快飞舞的时候却无法动弹了,在一棵树之间出现的蜘蛛网将它紧紧的粘牢。


  第二百零四节征召船只(二更)

  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一边耐心的等候着埃布尔公爵的援兵,一方面也在加紧自己在武备方面的准备,在与维京人交手之后阿若德召集了自己的廷臣们,在梅克伦堡中进行战后总结和咨询,阿若德有意识的想要培养一种战后经验总结的传统。


  “诸位廷臣们,这一次维京武士的进攻使得我们的港口遭受了损失,不过在诸位的努力之下总算是打败了他们,但是维京武士的进攻绝不会停止,他们如同狼群一般会继续侵犯我们的领地,对此你们有何对策?”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对下方站在两侧的廷臣们说道。


  “伯爵大人,对于您抢先在港口建筑塔楼,对于防御维京武士的进攻是不错的棋,虽然遭受了一些损失,但是这些顿时同以往的历史来看简直微不足道。”埃尔维特修士走出来对阿若德恭敬的说道。


  “我希望听见更多的不足和批评而不是阿谀奉承,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大人。”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摆摆手,他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不足之处,面对强大的维京武士的战力,阿若德确实也有些吃惊。


  “塔楼的防御还是不够,伯爵大人,有一座塔楼的第一层都被攻克了,如果不是抽掉梯子的话,一座您辛辛苦苦修建的砖头塔楼就会成为维京武士的据点,这可真是危险。”约翰伯格副团长对阿若德指出了不足之处。


  “那是因为塔楼里面的士兵经验不足,大部分是新兵。一遇到强敌便会手软脚软,如果不是靠床弩和十字弩的防守,可能在我们还没有到达之前便会被攻克。”罗恩爵士说道。


  “士兵经验不足,对于危机处理警惕性不够,这个需要我们以后每个月进行一次军事训练来弥补,记下了。”阿若德冲自己身旁站着的一名修士说道,这名修士站在阿若德的左侧,那里放置着一座撰写木台,那名修士蘸着墨水用鹅毛笔飞速的书写着。


  “我们必须建立起一支骑兵巡逻部队,这一次维京武士们登陆的地点我们竟然毫不知情。这是重大失误。也许我对于军事没有约翰伯格大人还要罗恩爵士丰富,但是太轻易让维京武士们登上我们的领地,这简直是耻辱。”埃尔维特修士皱着眉头摇着脑袋说道。


  “我们的海岸线对于维京武士们来说就是敞开的大门,我们必须建立一支舰队。”阿若德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一致认为能够打败维京武士的方法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一支舰队摧毁维京人。


  “舰队?”其他廷臣们都感到莫名其妙。这种思维战略的方式远远超出了他们头脑之外,他们感到陌生而新奇。


  “是的舰队,我知道我们的港口中有许多的商船来往。埃尔维特修士我需要你召集那些商人们,将他们的船只和水手征召过来,当然我会在战后支付一定的费用,以弥补他们的损失。”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下令道。


  “是的,我的伯爵大人,不过我很担心他们是否是维京海盗们的对手。”埃尔维特修士小心翼翼的提醒阿若德,要知道那些维京武士们可是最擅长海上作战的,否则也不可能渡过波罗的海,突袭和入侵梅克伦堡郡。


  “约翰伯格记得我是如何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吗?”阿若德对此并不是心血来潮,他记得曾经在前世看过一个电影,讲的是拜占庭人是如何击败阿拉伯帝国海军的,同强大的阿拉伯帝国比起来维京人的船只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是说~~。”约翰伯格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阿若德是如何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阿若德将波希米亚人引入一块狭窄的盆地,然后在波希米亚人拥挤做一团的时候,用他那独特的喷火怪兽车喷出火焰,使得波希米亚人军队崩溃,难道阿若德想要用火攻对方维京武士们,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一亮。


  “没错,我要用火攻。”阿若德知道自己的喷火武器,根本无惧于海水,不,甚至同希腊火一样,在海面上更加的有优势,所差的不过是如何操作,他只需要将喷火器装在船的尾端,当维京人追击的时候喷火器将可以把海水燃烧起来的希腊火发射出去,就会使得那些装载满了维京武士的船只燃烧起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上帝啊,伯爵大人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埃尔维特修士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胸口划着十字架,他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想法,不过他知道阿若德从来都有自己一套应对方法,于是还是按照命令去召集在港口中的商人们。


  费奇。卡尔来自西弗里斯兰的谷物商人同其他的商人们一起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十分奇怪,不过对于维京武士们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如果不是在克雷泽突袭的晚上他去梅克伦堡城镇收购谷物躲过一劫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被维京武士们杀死了,不过他的一些朋友却没有他这么幸运,所以当阿若德消灭了那一小支突袭梅克伦堡的维京武士的时候,他兴奋的在城镇中的酒馆中请所有的人喝酒。


  “伯爵大人要征召我们的船只?可是我们不属于伯爵大人管辖,我们的船只是商人行会以及自己个人的财产。”费奇。卡尔向埃尔维特修士辩解道。


  “我知道,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维京武士们有南下的迹象,想想吧如果伯爵大人不能够阻止那些可怕的维京武士,那么你们的生命和财产都会受到损失。”埃尔维特修士坐在自己座位上耐心的对商人们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费奇。卡尔还是犹豫了起来,贵族们征召商人财产可从来没有返还过的先例,他很担心自己辛辛苦苦的财产打了水漂。


  “放心好了,伯爵大人在战后会赔偿你们。”埃尔维特修士安慰他们说道。


  第二百零五节冶炼基地

  将商船改建成战船并不容易,需要拆除船身多余的部分,使得船只更加灵活,在海面上的时候容易追击或者逃走,在船尾预留了一个喷火器空间,当然不是每一个船只上都有这种喷火器装置,其他的船只在船舷两侧将安装床弩,以及中型投石机,在这个时代这是一大创举。


  因为当罗马人为了对抗地中海的民族进行海战的时候,一开始是完全失败的,直到他们为了发挥自己陆战的优势,在船头装置上鸦嘴形状的搭桥,这样海战的时候可以通过鸦嘴勾敌船,这样罗马士兵就可以登上敌船作战,而不用面对海上民族在摇晃的海面上射出的致命的远程弓箭。


  罗马人的这种战术似乎被传播到了欧罗巴大部分地区,在海战中通常都会在一通射箭后,便相互靠近船只登上跳板,水手之间进行肉搏战,这样的好处是战胜者可以捕获敌人的船只,可是阿若德却认为当你能够在远程上击败敌人的话,为何要冒险进行肉搏战。


  “伯爵大人,我们没有在海面上打仗的经验,再说床弩的准确度在颠簸的船只上效果如何我们也不知道。”约翰伯格同阿若德一起在港口观看船只改进的时候提醒道。


  “我们需要给床弩装上准星,至于经验,让船只进行军事训练,只有不停的训练才能够积累经验,在海面上放一些空橡木桶目标,让水手们进行射击训练。”阿若德只能命令改进后的船只进行海上训练。商船一般考虑更多的是航海的稳定性和宽大的货仓,而战船却不需要这些。


  “工匠们在努力我的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对阿若德解释道。


  “他们在哪里,让我去看看他们。”阿若德立即接过哈伦牵过来的马,骑上去后向冶炼基地飞驰而去,五名内府骑士和约翰伯格立即骑马紧跟在他的身后,冶炼基地距离港口并不遥远,因为冶炼基地中的水力锤炼装置是靠海水的潮汐力量运作的,阿若德在自己的领地中广泛的运用各种自然力量来提高生产力,梅克伦堡境内的磨坊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三座,并且还在进一步的建设中。这些靠风力运作的磨坊可以把小麦磨成细细的面粉。最大限度的利用小麦的能量。


  “是伯爵大人,快开门。”当阿若德带领着自己的近卫们沿着海岸,到达一处修建在海边悬崖下,在这里的海崖上用板筑法修建着一座围墙。里面还有一队三十人的瑞士佣兵把守。从围墙后面升起了滚滚的黑烟。把守的瑞士佣兵看见阿若德连忙打开门楼。


  “恩。”阿若德纵马上前穿过门楼,他打量了一下被海水侵蚀的围墙,打算在解决完维京武士的入侵后。用砖头重新盖一座围墙,这里是他技术革新和生产基地,必须要进行严格而有效的保护。


  “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欧恩和纽曼大师正在指挥着学徒们进行铁的拉丝,结果看见阿若德带领着骑士们进入了基地,连忙迎了上去并且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欧恩大师,纽曼大师,我是来看看工匠们制作我要求的床弩和投石机器的进度。”阿若德在马上向两位武器和盔甲制作大师点头回礼,接着他跳下自己的坐骑,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内府骑士们也连忙下马站在他的身后。


  “哦,武器工匠们在东南角落,他们正在日夜不停的进行着工作,相信很快就会将您交代的武器数量完成的。”欧恩对阿若德回答道。


  这座冶炼基地分为四个区域,中央和靠近门楼处是将铁矿通过粘土熔炉冶炼成铁矿的区域,而南边接近大海位置是锻造区域,这里有阿若德建造的水力锤炼设施,在海水潮汐的带动下,两组重锤轮流将铁毡上的铁块锤炼成武器或者盔甲,紧接着的东南角落是木工工匠和皮革工匠居住区域,他们负责制作木工和皮革方面的武器或者盔甲,木匠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其实十分的重要,木头是人类诞生之初便十分有可塑性的材料,无论是制作长矛的矛身,还是弓的弓身,以及床弩或者投石器都需要技艺精湛的木工匠,而皮革工匠是制作皮革甲以及弓弦的专家。


  除此之外的区域是仓库和居住区域,仓库中存贮着制作武器和盔甲的材料,居住区修建的长屋和屋宅是供工匠们休息和生活的区域,当然还有一座集中供给的厨房,有专门的厨娘制作食物,除了这些在建设上阿若德还修建了一座公共厕所,强制命令工匠们在哪里进行排泄,而绝对禁止在冶炼基地内随地大小便,排泄物直接会流入大海中,十分的清洁环保。


  “伯爵大人。”当阿若德来到工匠们工作的工坊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削和压制木头,使得这些木头更加的柔韧,工匠们得知阿若德的前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这些工匠除了阿若德自行招募的以外,有很大一部分是梧桐计划中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从别的领地中绑架来的,要知道梅克伦堡郡以前是异教徒斯拉夫人的地盘,在日耳曼人看来简直就是不毛的野蛮人之地,没人想要冒险到这里,不过这些工匠们来到梅克伦堡后发现这里的生活竟然还不错。


  工匠们一般都属于当地工匠行会所有,他们必须从最低级的学徒做起,然后如奴隶般工作而没有任何的报酬,直到工匠大师们觉得他们有继续上升的价值,这时候才会让他们成为独立的工匠,就算如此工匠们的大部分收入也会落入行会中,自己所获得报酬仅仅够维持生计的,可是在梅克伦堡却不同,他们来到这里后首先不用为自己的居住和吃穿发愁,梅克伦堡的伯爵将这些都负担了起来,这就使得他们成为了阿若德的私人工匠,能够成为贵族的私人工匠是许多优秀工匠梦寐以求的事情,在这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代,能找到一位肯为你的吃喝付账的贵族还要什么比这更好的。


  “我们现在有多少张床弩和投石机了?”阿若德向工匠们中的负责人,一位四十岁左右留着浓密棕色胡须的秃顶男人问道,他叫就九个指头的派恩,因为他的左手少了一个小拇指,所以才有这个外号,不过这绝对不影响他的木工技术。


  “禀报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现在制作了三张床弩了,不过投石机因为从来没有制作过,所以进度有点慢,目前为止我们只制作了一辆。”九个指头的派恩的向阿若德禀报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在来的梅克伦堡之前他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工匠,开始被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绑架到梅克伦堡的时候他还恍恍惚不可终日,但是随后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这一群工匠们的首领,生活上的质量也获得了提高,当他明白过来自己成为了阿若德的私人工匠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


  “没有关系,熟练了就好,在生活上你们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派人告诉我,我会让埃尔维特修士帮助你们安排好的,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好我的任务,以及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阿若德对九个指头的派恩以及工匠们说道。


  “更重要的事情?”九个指头的派恩好奇的问道。


  “带好你们的学徒,让他们掌握到你们的技术,放心吧,你们是我梅克伦堡伯爵的工匠,不但现在是就是你们年老了之后也是,我会负责你们的一生,只要我在梅克伦堡拥有权利,就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阿若德大声的对工匠们说道,他知道工匠们最担心的自己有一天年老之后会被赶出梅克伦堡,成为孤苦无依的乞丐,而阿若德向他们承诺道,其实这对于阿若德来说并不奇怪,这不过就是将后世的退休制度照搬过来罢了,这种制度可以让这些有技术的工匠们无后顾之忧,安心的为自己服务,任何时代人才都是十分重要的,而阿若德最缺乏的便是人才,以及人才的培养。


  “这是真的吗?”九个指头的派恩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尊贵无比的伯爵,而其他的工匠们也在心中认为阿若德在说大话,要知道他们认识的贵族们都是些贪婪无比的家伙,一旦工匠们年老没有力气干活了,肯定是会被赶走的,贵族们可不愿意养一个没有能力工作吃白饭的家伙。


  九个指头的派恩对此是十分有感触的,他原本是当地工匠行会中的优秀工匠,平日里备受大家的爱戴,就连当地的领主也对他很尊重,但是在一次为领主制作雕塑的过程中,意外切掉了自己的小手指,结果人们都流传说他已经无法工作了,结果很快被领主从自己的城堡中赶走,流落到了城镇和乡村靠制作些小玩意过活,而现在有一位贵族却承诺就算是他年老无力了也会养活他,这种话听起来就像是伊甸园般奇幻无比。


  第二百零六节捕鸟者亨利的国策(二更)

  “我愿意书写一份契约给你们,以上帝的名义证明我的话比黄金还要真实。”阿若德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慷慨激昂一番后,工匠们的反应竟然十分冷淡,这不仅让他有些气闷。


  “大胆的家伙,你们这些卑贱的平民竟然敢质疑尊贵的伯爵大人,真是无礼。”阿若德身后的罗恩爵士生气的大声呵斥道,在等级森严的欧罗巴,贵族们地位崇高,除了教会的主教们之外,平民和农民们只有乖乖听命的份,而现在九个指头的派恩和工匠们竟然一副怀疑的表情,在罗恩看来如果阿若德要他们拼命干活,他们就必须这样去做,这样才能够配的上阿若德给他们的每日三餐,哦上帝,阿若德伯爵大人对这些卑贱的工匠们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允许他们吃三顿饭,就连罗恩都觉得这是极大地浪费。


  “不不,我们怎么敢质疑尊贵的伯爵大人呢,您每日给我三顿饱饭就足以让我做任何事情了。”九个指头的派恩连忙摆着手,惶恐不安的向阿若德解释道,其他的工匠们也连忙点头称是,往日里他们这些卑贱的工匠们每天能够吃两顿饭就已经很奢侈了,现在每天吃三顿许多人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哭着吃那些松软美味的面包的。


  “放心吧,对于为我工作的人,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阿若德笑了起来,这个时代的人实在是太好收买了,几顿饭就能够让他们欣喜若狂。


  “慷慨仁慈的伯爵呀。我们赞美你,愿上帝永远保佑您和您的家人~~。”工匠们开心的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那么就快点把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吧,马上要打仗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那些野蛮可怕的维京武士切下来。”阿若德边开着玩笑边对工匠们说道。


  “放心吧,仁慈的伯爵大人,我们会加快进度的,保证用这些武器狠狠的揍维京武士们的屁股。”九个指头的派恩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在探望激励完工匠们之后,又来到了纽曼主持的锁子甲制作区域,五台拉丝机已经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制作完成。看着这些拉丝机阿若德不由的有些感慨。难怪人人都想当领导,领导一句话底下跑断腿,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构想这些聪明的铁匠们便完成了,其实他也只是懂得一点点拉丝机原理。可是在纽曼大师的带领下铁匠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硬是作出了五台拉丝机。看着制作锤炼而成的铁条通过铜打造而成的孔洞,从另一端出来宛如魔术般出来的铁丝的时候,阿若德再次感慨着。


  “咔嚓。咔嚓。”几名强壮的铁匠学徒,用铁钳子把拉丝机出来的铁丝截断,这些铁丝会被运到梅克伦堡城堡中,由埃尔维特修士组织起来的城镇平民妇女们一起动手,作成小环编制成锁子甲,那些城镇平民妇女们的工作报酬是每人三块松软面包。


  “很好,照这个进度,在两三个月后我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就能够装备上锁子甲了。”阿若德感慨着技术的力量,面对的敌人越多越希望自己那些训练不易的士兵们能够获得更好的装备,可惜的是埃布尔公爵不愿意听自己的建议解决掉了劳齐茨伯爵,阿若德肯定会帮助埃布尔公爵训练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及各种经济改革,使得他成为东法兰克王国中最有权威的公爵,只能说埃布尔公爵为自己的愚蠢和短视丧失了阿若德的信任。


  “伯爵大人,您说的使用水力拉丝的方法我们也在试验中,如果成功了效率肯定会翻倍。”纽曼大师对阿若德禀报道,这位痴迷于各种技术的专家,在这座冶炼基地中如鱼得水,他被阿若德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所吸引,并且如痴如醉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恩,纽曼大师我相信这座冶炼基地在您和欧恩大师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出现更多的奇迹。”阿若德满意的抚着纽曼大师的背部,对他说道。


  “感谢您,我的伯爵大人,如果不是您那些友善的朋友们,我也不会来的这里的,不过我很担心汉堡女伯爵大人如果知道您的那些朋友们的所作所为,恐怕会给您带来麻烦的。”纽曼大师眨了眨眼睛,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他是被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通过绑架的方法带来的,关于这一点这位老铁匠还是耿耿于怀的。


  “哈哈,放心吧,在这里她不会知道的。”阿若德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那位女伯爵亲自到梅克伦堡后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也是他建造这座寨子隔绝与外界联络进行保密的原因,而且就算知道了汉堡女伯爵又能够拿自己怎么样呢,阿若德却不知道这个想法让他后悔不已。


  就在阿若德视察自己的冶炼基地的时候,北欧丹麦人的动向不仅仅是阿若德和梅森公爵注意到了,就连萨克森公国内的国王亨利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于捕鸟者亨利来说自从登基以来,他虽然推翻了康拉德国王削藩的做法,而是以牺牲部分权利来获取王国内部族公爵们的支持,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康拉德国王的削藩政策没有错,错在康拉德国王在王权实力没有巩固的情况下去与部族公爵们争锋,就算是靠着强大的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力量,要做的这一点也是十分困难的。


  “时机成熟了吗?不,还没有。”捕鸟者亨利站在自己城堡的走廊中,他双手扶着冰冷的石头砌成的窗户处,凝视着城堡外的平原和森林,萨克森公爵的去世使得他丧失了一位强大的盟友,让他的削藩之策稍稍停滞了一下。


  “尊贵的陛下。给马扎尔人的贡品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这时候从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那是捕鸟者亨利的一位廷臣,他是来向捕鸟者亨利禀报事情的。


  “恩,很好,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亲自押送给可汗。”捕鸟者亨利转过头对那位廷臣说道,黄金的王冠下是一颗逐渐苍老的头颅,他的皱纹中仿佛都散发着智慧和忍耐,也许有人会说捕鸟者亨利不过是一个幸运者。但是真正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内在十分强大的王者。


  “放心好了我的陛下,我每一年都在这个时候给马扎尔人送贡品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廷臣对捕鸟者亨利鞠躬行礼后回答道。


  “去吧,带着我们的礼物。愿那位可汗能够再一次赐予我们和平与平静。”捕鸟者亨利点头后挥了挥手。他宽大的日耳曼式长袍。边缘都绣着金线图案。


  “告辞我的陛下。”廷臣向后退着离开了走廊,带着自己的使命去贿赂那位强大的马扎尔可汗。


  “父王,这种耻辱我们到底还要忍耐多久?”当廷臣离开走廊的时候。从走廊的另一侧拐角处,捕鸟者亨利的儿子奥托走了过来,这位聪慧的王子的眉头紧皱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儿子,我漂亮尊贵的儿子,是谁招惹你了?”捕鸟者亨利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成为王者绝非他的愿望,他倒宁愿是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伯爵或者公爵,但是当命运将王权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这位捕鸟者亨利没有辜负他的使命。


  “父王,我们为何还要给马扎尔人大量的贡品,这种敲诈和勒索我们还要忍受多久?”奥托不满自己父亲的软弱外交,他的性格如同汉朝的汉武帝一般刚烈,有时候历史总是有着奇特的相似之处。


  “当马扎尔人从我们的领地撤退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们,作为一位有荣誉的王族,我们应该履行这种承诺,而马扎尔人也实现他们的承诺,瞧,和平已经让我们的人民和贵族受益。”捕鸟者亨利微笑着看着自己那如同好斗的公鸡般的儿子,这个年纪如果没有这点好斗的朝气那就太可惜了,就像他的大儿子就没有成为他继承人的入选者,捕鸟者亨利知道要掌控整个王国唯有奥托这样聪明有朝气的继承人才行。


  “真是可笑,一群强盗难道还要同他们讲荣誉?”奥托没有见识过马扎尔人的威力,只是从其他人那里或者书本中得知只言片语,可是捕鸟者亨利却是亲身感受过,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放弃抗争妥协,这只是他的策略。


  “你这样怒气冲冲一定是有原因吧。”捕鸟者亨利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奥托不会是心血来潮来找自己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果然奥托开始向自己的父王说着。


  “我得到一条消息,梅森公国刚刚打败了马扎尔人的仆从波希米亚人。”奥托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和激动,他就像是所有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一样,对充满了激情的战场有着无比的向往。


  “梅森公国吗?”捕鸟者亨利听了伸出手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须,梅森公国同萨克森公国曾经因为领土纷争而打过仗,虽然说是私战,其实那也是捕鸟者亨利的一种试探,很可惜萨克森公爵竟然失败了,对此捕鸟者亨利也没有在意,反而是他的小儿子奥托对于这个小公国格外留心。


  “没错,并且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当时梅森公爵病重,当波希米亚人大举来袭的时候,公爵的所有附庸都蜷缩在自己的城堡中不敢抬头,波希米亚人在梅森公国的领土中简直是如同自己家的庭院般随意,当然如果野蛮人的城堡也有庭院的话。”奥托对自己的父亲分享着自己得到情报,捕鸟者亨利微笑着没有打断他。


  “然后呢,如果梅森公爵不能召集他的附庸们,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有力量打败波希米亚人?你的这个情报有矛盾我的儿子。”捕鸟者亨利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不,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就在这时候梅克伦堡伯爵挺身而出,率领着一支一千人多人的雇佣兵部队,狠狠的痛殴了波希米亚人一顿,在这种胜利的激励下,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团结起来,与波希米亚公爵进行了大决战,不但消灭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并且还俘虏了公爵和他的贵族们,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父王,我们应该嘉奖他们。”奥托兴奋的手舞足蹈,所有的男孩都喜欢战争游戏,并且享受这种胜利。


  “你是说一位伯爵击败了波希米亚人?”捕鸟者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自己儿子带来的消息也慎重了起来,梅森公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军事实力,虽然他自信发动自己的军事力量,同样可以击败狐假虎威的波希米亚人,但是一位分封伯爵怎么可能呢,哦对了,梅克伦堡伯爵,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阿若德。温德尔,一个靠征服了斯拉夫人土地的暴发户家族,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初露头角。


  “不错吧,很久以前我就认为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连我们公国下的伯爵都可以打败马扎尔人的仆从,那么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为何还要去讨好马扎尔人,我们应该集合起来所有贵族的力量,对那些可恶的强盗们说不。”奥托早就受够了对马扎尔人的大量金钱贿赂,这不但是耻辱而且是财产上的损失,他们应该给那些可恶的强盗们刀剑而不是金钱。


  “这个消息我们还要进一步证实,不要急躁我的儿子,记得我告诉你的吗?耐心,耐心,再耐心。”捕鸟者亨利对自己的小儿子奥托说道,他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双眼盯着自己的儿子警告道。


  “轰隆隆~~~。”城堡下出发的使者队伍,马车发出轰隆的声音,沉重的驮马辎重车上尽是给马扎尔人的贿赂,更加让日耳曼人感到耻辱的是拴在马车后面用绳子串起来的奴隶,那也是给马扎尔人的,奴隶们发出的哭泣身使得城堡中的人们都感到难过,这些可是日耳曼人呀。


  第二百零七节王权与私情


  奥托王子同自己的父王捕鸟者亨利不同,亨利得到王位是靠着康拉德国王为了削减公爵们的力量,结果引起了部族公爵的反弹,这才推举亨利为国王,也因此捕鸟者亨利十分清楚在王权不巩固的情况下,对于强大的公爵们必须要忍让和妥协,他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在捕鸟者亨利统治早期他专注于巩固萨克森公国实力,给予部族公爵们一定的权利,为巩固王权做出诸多努力,也因此亨利对于高级贵族,也就是公爵们的关注更多。


  可是奥托王子成长在亨利时代的中后期,此时萨克森王朝的实力大增,就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般无所畏惧,受到这种力量的感召,奥托王子认为贪得无厌公爵们的权力过大,已经影响到了王权的发展,必须要加以限制,那么如何来限制公爵们呢,单独靠王室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因此必须要发展和壮大同高级贵族们有矛盾的中层贵族们的实力。


  “我们必须要支持好像阿若德这样的伯爵。”奥托王子认真的对捕鸟者亨利说道,在成为了储君之后他已经有意无意的开始以一位国王的思维方式,来思考王国所面临的内忧外患。


  “一位边地伯爵对我们到底有何益处呢?”也不知道捕鸟者亨利是为了锻炼自己儿子的王者思维方式,还是真的不了解,他反问道。


  “这不单单是为了一位边地伯爵,而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信号。”奥托对自己的父亲解释道。


  “信号?”


  “任何抵抗外敌的贵族。都应该受到王国的嘉奖,不仅仅是部族公爵们会受到王室的重视,伯爵们只要能够为王室效力也是同样可以获此殊荣的。”奥托王子接着说道。


  “利用伯爵们的力量吗?”捕鸟者亨利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儿子的建议,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诚然如自己的儿子奥托所言,虽说亨利的封臣们有七大公爵,但是这些公爵们其实并未同王室一心,甚至常常掣肘王国的发展,亨利的政令其实只能在萨克森公国内实行,而一旦有不利于公爵们的法令企图通过。便会被公爵们联手投票否决。


  “对。扩大王国内法令投票权力,给伯爵们赐予相同的权力,我们就先给几位如同杰出的梅克伦堡伯爵这样的伯爵的权力吧。”奥托王子说道。


  “使伯爵们与公爵们之间产生矛盾吗?”捕鸟者亨利觉得奥托的想法十分的有趣,倒是不妨一试。虽说部族公爵们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城堡。在实力上远远超过单一的伯爵领。但是在如同金字塔般的权利结构中,公爵们之下有着大量的伯爵们,他们在人数上却占据着优势。一旦团结起来足够那些贪婪的公爵们手忙脚乱的。


  “那么我立即会去安排这个计划。”奥托见自己的父王同意了,兴高采烈的准备离去,他为自己能够获得一个掌控整个王国权势者的机会而感到兴奋。


  “等下我的儿子,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别忘了。”捕鸟者亨利却拦住了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位统治者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是什么事情?”奥托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继承权的问题我的儿子,按照卡洛琳的传统,所有的男性成员都有继承权,我虽然在宫廷内宣布你为我唯一的继承人,可是传统的力量是强大的,我需要得到王国内所有权势者在奎德林堡宫廷会议中同意这一决定。”亨利对奥托王子说道。


  “恩,按照我们今日的权势,以及刚刚击败斯拉夫人获得土地赢得的声望,我相信这件事并不困难。”奥托王子想了想对自己的父王说道,在阿若德征服了梅克伦堡土地并且打败了斯拉夫人的激励下,亨利率领着王**队攻克了勃兰登堡土地,将易北河东边的斯拉夫人赶走,为王国获得大量的新增土地,也赢得了日耳曼贵族们的拥戴。


  “没错,只是在确立了你的统治继承权利后,就有另一件迫切的事情需要解决。”亨利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的神色带着些许的古怪,不过说的事情却是事关王朝存续的大事。


  “您说的不会是,结婚吧?”奥托王子面色变了变,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捏紧自己袖口处的银扣子,用左手磨擦着。


  “是的,结婚,我为你选择了一位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她的名字叫埃德吉塔,是一位优雅魅力四射的公主,我相信在我们王室中需要这种高贵血液的融合,他会使得我们你的统治更加的稳固。”捕鸟者亨利说道。


  “明,明白了我的父王,只是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奥托听了到没有任何欢喜的,他带着推托的口吻说道。


  “日耳曼男子结婚一向很早,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危险的时代,早早有一位合法的继承人,对于王室来说非常完美,你不这样觉得吗?”捕鸟者亨利走到奥托的面前,用手搭在奥托的肩膀上严肃的说道。


  “是的陛下。”奥托低下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当奥托离开了城堡的时候,他在心烦意乱中骑上马,带着两名自己的宫廷侍从,五名皇家骑士走向城堡数里外的一处属于萨克森公爵的庄园,当然没有子嗣的萨克森公爵去世后,这里被收归王室所有。


  “噢,是王子殿下来了。”庄园的木门被敲响的时候,在木门内打开探视孔的男仆人看见是奥托王子,连忙把木门打开迎接尊贵的王子殿下,这一处庄园坐落在一片靠近溪水的小树林中,十分的幽静美丽,庄园中有一座石头建筑的客房建筑,靠着主建筑的是低矮的厨房,以及用来安置马匹的马厩,仆人们住在马厩旁边的木板屋子中,同动物们住在一起,一群鸭子惊慌的嘎嘎叫着,从走进来的奥托王子的马前面走过,女仆们在门口处看见奥托王子连忙上去递上一杯清水,让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解渴饮用。


  “她今天还好吗?”奥托王子将清水一饮而尽后,对女仆们询问道。


  “夫人很好,只是昨天夜里睡的不踏实。”女仆们向这位尊贵王子禀报道,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位尊贵的王子驾临。


  第二百零八节王室子嗣(二更)

  奥托从马上跳下来,骑士在身后接住了他,这位尊贵的王子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红色呢绒布料制作的软帽,身上穿着对襟刺绣的长袍,他的唇边长起了毛绒绒的胡须,波浪般卷曲的长发披在肩部,最令自己感到满意的是奥托有一副傲人的修长腿部,中世纪的男人们常常会用紧绷的长裤来显示他们性感的长腿,反而是女人们却将自己的腿部隐藏在肥大的长裙中。


  “咯吱。”作为贵族和客人居住的屋宅木门打开了,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奥托王子大步走入其中,第一层是庄园的主人会见客人和举行宴会的地方,因此奥托从右边木梯上到了二层,他的随从们大部分在屋宅外等候着,会有仆人们从厨房中拿食物和酒给他们,不过总会有两名贴身的皇家骑士跟随在奥托王子的身边,他们的职责是日夜守卫王子的安全,就算王子殿下在上厕所或者做\爱也是如此,不过要成为这样的贴身皇家骑士必须是绝对忠诚的骑士,并且要发誓终生将皇家秘密烂在肚子里。


  当奥托王子登上第二层作为主人和重要客人居住的客房的时候,却在走廊尽头背对着窗户的地方,一名皮肤白皙穿着白色流苏长裙,粟色长发美丽少妇正等候在那里,奥托王子冲自己的身后摆了摆手,皇家骑士们立即停止了脚步,在楼梯口处面容严肃的把守着,奥托王子自己却缓步走了过去。


  “呜~~。”越走近那名美丽的少妇。奥托王子的心脏不由自主激烈的跳动着,而那名美丽的少妇却转身向旁边的房间走了进去,她的双目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般碧绿澄清,并且带着些许好似受惊的小鹿般纯净,那欲迎还羞的摸样最大限度的勾出了男人征服的**,就算是久经花丛的成熟男人都可能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奥托王子这样的初哥。


  “亲爱的艾格妮什卡,为何躲避我?”奥托王子伸手握住少妇的小手,用年轻人特有的热情说道。


  “尊贵的王子,我只是一介俘虏。承蒙您的恩惠居住在这美丽幽静的庄园之中。使我远离世俗的战乱与纷扰,我的一切都是您的,又哪里敢躲避贵人的事情。”艾格妮什卡背过奥托王子柔声说道,她的口音带着浓浓的斯拉夫人语调。没错艾格妮什卡夫人原本是勃兰登尼亚的斯拉夫贵妇人。在奥托王子同自己的父亲捕鸟者亨利一起征服勃兰登尼亚。也就是后来被命名为勃兰登堡的时候,被奥托王子所俘虏,不过这位斯拉夫人贵妇人却用自己美貌使得奥托王子不可自拔。


  “亲爱的艾格妮什卡。在我的心中我才是你的俘虏,我被你的爱情所捕获。”奥托王子听着艾格妮什卡声音,不由自主的单膝下跪,紧握着艾格妮什卡夫人的手,将她的白皙小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


  “王子殿下您还是放我离开吧。”艾格妮什卡夫人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仿佛是在苦苦哀求一般,不过在她背对着奥托王子的时候,眼中更多的是窃喜,能够使得欧罗巴最大的王国东法兰克王国的王子臣服,这种事情就连斯拉夫人所有的酋长都做不到,而她一介弱女子却将这位年轻的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行,我绝不放你离开。”奥托王子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站起身用自己强壮的手臂抱住艾格妮什卡夫人,将她拽到房间之内,很快房间内的那张大床发出了咯吱咯吱难以承受般的响声。


  奥托王子探索着第一次带给他女性特有柔软的肉/体,他狂热的就像是钻研那些古代留下的书本,不过这位求知**强烈的王子绝非是书呆子,恰恰相反他充满了对于未知的勇敢探索,而现在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身体成了他最感兴趣的课题,几乎每一寸他都要用自己强健年轻的身体去感受,终于当他被艾格妮什卡夫人牵引着进入了最神秘的洞穴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痛苦而甜蜜的呻/吟声,紧接着奥托王子有节奏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紧皱着,而他身下的艾格妮什卡夫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她是一位有过自己丈夫的贵妇人,对于这种经验比奥托王子要丰富的多,但是奥托王子朝气蓬勃的身体一下一下激烈的撞击,仿佛直入她的心窝。


  “嗯,呜~~。”可怜的艾格妮什卡夫人感到自己的腰肢都快要被折断的时候,奥托王子的喉咙中发出了低吼,一股热流毫不留情的打向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花心,艾格妮什卡夫人鼻腔中闷哼着,双眼一翻哼哼唧唧中攀上了神秘的山峰顶端。


  “呼呼。”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两人一丝不刮的躺在大床上,奥托王子的手依然贪恋不已的抚摸着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躯体,在他的心中这是怎样一副上帝赐予的美丽身躯,简直是上帝制作的完美的杰作,不过想到自己的父王捕鸟者亨利要让他结婚的事情,奥托王子不由的气闷起来,那些所谓温文尔雅被教育着宫廷礼仪的公主实在是沉闷的要命。


  “王子殿下今天似乎格外的热情?”艾格妮什卡夫人丰硕的胸部起伏着,虽然平日里奥托王子也会偷偷溜来庄园与自己相会,但是主导权大部分是在艾格妮什卡夫人手中掌握着,作为一位成熟的女性对于一个初哥实在是有太多的优势,可是今天奥托王子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征服自己的女人,这让艾格妮什卡夫人感到好奇。


  “别说这些了,我美丽的艾格妮什卡让我们继续做快乐的事情吧。”奥托王子用自己的手臂托住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肩膀,翻身在上准备在来一次,可是这一次艾格妮什卡却拒绝了他。


  “不行我得王子。”艾格妮什卡夫人推开奥托王子,站到了床边上对他说道。


  “为什么?”奥托王子侧身面对着艾格妮什卡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在尝过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后,他就像是一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般。


  “因为,我怀孕了。”艾格妮什卡夫人带着羞涩而试探的口吻,对奥托王子说道。


  “什么?”奥托王子吃惊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个消息简直是十分的意外,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


  “难道王子殿下不喜欢吗?”艾格妮什卡夫人面色微温,如果奥托王子不承认这个孩子怎么办,虽然她知道如何拿掉怀上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不仅是她的心肝宝贝,更是带着萨克森王朝血脉的子嗣,是极为尊贵的血统。


  “不,不是,我只是被这个好消息吓到了。”奥托王子连忙安慰艾格妮什卡夫人,他上前仔细的看着艾格妮什卡夫人雪白的肚皮,难以置信在那里面会有一个生命在孕育,不由的说道,“我们刚刚不会伤害到他吧。”


  “不,不会,刚刚我采用的体位不会伤害到他的。”看见奥托王子的摸样,艾格妮什卡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特意选择了后背侧卧式的体位,这也是艾格妮什卡夫人的一点小心思,她知道必须在男人欢愉之后告诉他们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样才不会使得他们发怒生气。


  “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奥托王子在后世看来本身还是大孩子的年轻面庞,紧紧的贴在了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肚皮上,中世纪的人们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对于血脉子嗣看得很重要,在科技和医疗不发达的时代,面对天灾战争疾病唯有广泛的子嗣,才能够保证家族血统的延续,只是这个子嗣是奥托王子与一位斯拉夫贵妇人所诞生,血统上有着法理上的问题。


  奥托王子与一位斯拉夫贵妇人的风流韵事并不能够瞒过国王亨利的耳朵,只是他认为这只是自己儿子作为成熟男人的开端而已,当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必不可少的经验,一位成熟的贵妇人对于奥托王子来说是一个好选择,只是这时候捕鸟者亨利却皱起了眉头。


  “我要娶艾格妮什卡夫人为妻子。”奥托王子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行,你要娶妻可以,但是必须是一位公主,我的儿子你是我的继承人,是东法兰克哦不,是所有罗马人未来的统治者,绝不能够娶一个斯拉夫异教徒的女人。”捕鸟者亨利同样想都不想的拒绝道,他看着往日冷静理性的儿子,现在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由的生气道。


  “艾格妮什卡夫人可以受洗成为基督教徒。”奥托王子说道。


  “这也不行,贵族们不会同意的。”捕鸟者亨利将权贵们抬出来,企图说服自己的儿子,不过奥托王子明显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奥托王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怀了孩子就娶她,那样的话整个王国内的贵族们的血统都会被混淆,我可以忍耐你同一个女人的私情,但是这是王族血统存续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余地,如果你不停止胡闹,我就派骑士把这个女人赶出王国。”终于捕鸟者亨利大发雷霆,他怒不可遏的说道。


  “呜。”面对自己父王的怒火,奥托王子只得生气的转身离开,双方第一次因为女人的问题不欢而散。


  第二百零九节罗马教廷

  萨克森王朝的事情最终会影响到阿若德,不过此时阿若德依然在为维京武士的进攻做准备,在陆军方面阿若德有自己的德意志佣兵团,以及梅森公国的支援,因此他的重中之重还是海军方面,不但命令商人们将商船贡献出来,并且在船首和船尾分别加上了投石机和希腊火喷火器,不过就算是如此阿若德还是认为装备的不够,因为这些重远程武器虽然可以在远处打击维京武士们,可若是被维京武士们靠近登上商船,光靠商船上的水手根本不是维京武士们的对手。


  “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东西?”埃尔维特修士同阿若德站在一起,他们在梅克伦堡港口处,看着在一艘商船上装置的古怪东西,几名来自冶炼基地的工匠们正在忙碌着。


  “拍杆,你记得我在怒狮堡围墙上装置的狼牙拍吗?这东西给了我灵感,一个犹如延伸出去的手臂,将给敌人致命打击。”阿若德笑着看着工匠们在商船的两侧竖起的两组v字形状的如同桅杆般的东西,只是这些桅杆的顶端包裹着沉重的石头,并且被专门制作的木制滑轮和亚麻绳子吊起来,木制滑轮为了防止摩擦过大上面浇着牛油,这种拍杆的使用方法是,当敌人靠近商船的时候,并且企图登船作战的时候,商船两侧的拍杆会被猛的放下,系着沉重大石块的拍杆,会如同一根长矛击打向对方的船只,阻止对方的靠近。


  “多么有创意的武器。”埃尔维特修士惊讶无比的看着。拍杆其实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根被固定的笔直竖起的木杆,以及可以活动的拍杆,这两样极为简单的东西却使得商船如同多了两只手臂,随时将靠近自己不怀好意的敌人拍的粉碎。


  “除了这个我们必须在商船上加盖一层护板墙垛,这样弓箭手便可以在上面射的更远。”阿若德想了想继续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些事情必须有宫相的配合,调集起整个领地中的人力物力这是宫相的职责。


  “如同城堡一般吗,伯爵大人,这可真是创举。”站在阿若德身后。穿着锁子甲和罩衫。扶剑护卫的罗恩爵士赞叹的说道。


  “没错,就好像是城堡上的墙垛,你形容的十分恰当罗恩爵士。”阿若德点点头,他心中在构想着若是有一天有了充足的人力物力。必将建造一座如同是天朝楼船般的大型船只。那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的航空母舰一般。其他的贵族们可能没有意识到在波罗的海沿岸的东面,有着大量的未开发的土地,而在西面是气候温暖的英伦三岛。北面是矿产、树木等资源丰富的北欧领地,只要有了一支坚不可摧的舰队,阿若德可以控制这三方领地的枢纽,成为真正的波罗的海霸主。


  海权,是的只有阿若德这样来自后世人才知道,陆权国家永远干不过海权国家,有了一支可以控制大海的海军,可以将自己的士兵输送到任何地方,却可以避免陆地上无意义的损耗,甚至迷失方向,不过也许有人会认为在大海中也会有各种的危险,还有迷失方向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何自从罗马帝国陨落之后,欧罗巴的贵族和掌权者们对于大海便失去了控制能力,这也是为何维京武士们可以横行无阻的原因。


  对于阿若德来说这些完全不受问题,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头脑中都有世界地图的大概摸样,知道向那个方向可以到达那个国度,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试想一下当古人们航行在茫茫大海中,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方的时候,那种恐惧是多么的巨大。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阿若德知道在大海中航行,指南针是必不可少的,据说维京武士们是靠日晷般的木圆盘,在阳光下靠着影子的移动来判断自己航行的方向,但是在没有太阳的时候这个方法就显得笨拙了,而靠着磁石的力量很轻易不受任何自然环境影响,笔直的向着目的地而去。


  “可以吸铁的石头?”埃尔维特修士接到阿若德的这个命令感到奇怪,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也不是立即就要,你慢慢派人调查就好了,这个东西我有用处。”阿若德在与埃尔维特修士返回梅克伦堡的时候,在路上边走边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已经完全的折服了,要知道阿若德所了解的知识比修道院中保存的一些更早时候,罗马人的留下来的知识还要有智慧,虽然罗马帝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却在它统治过的所有地方留下了各种遗迹,一般都被教会和修道士们小心翼翼的保存下来,并不为普通民众甚至是一般贵族所了解,教会和修士们将这种知识和经验看做自己必须严格保密的力量。


  埃尔维特修士唯一有点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阿若德在征服了梅克伦堡之初,因为斯拉夫人的领地被认为是极为边缘的野蛮人领地,所以并不为人所重视,也因此阿若德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实行平衡的宗教政策,不过根据埃尔维特修士的观察,事实上是完全世俗化的统治方法,可是随着梅克伦堡郡的繁荣和发展,以及阿若德本人声望的日益高涨,他肯定会被教会所注意,听说圣约姆修士会的人已经把阿若德领地的情况报告给了遥远的罗马。


  早在公元2世纪主教制产生后,所有主教均被称为教皇。罗马主教因驻在罗马帝国都城,政治、经济势力最大。5世纪,由于英诺森一世(401~417在位)和利奥一世(440~461在位)的努力,罗马主教逐渐凌驾于其他主教之上。独占教皇头衔。吉莱西厄斯一世(492~496在位)首先宣布教皇在信仰上的权力既独立于皇帝,又独立于教会会议,声称“教会权力”高于“帝国权力”。教皇格列高利一世(590~604在位)认为教皇是上帝指派的全部教会的首脑,将教皇的影响扩大到自己的辖区以外。756年,法兰克王国国王矮子丕平为酬谢教皇对其夺取权力的支持,将夺自拜占廷的罗马至拉韦纳一带的土地赠给教皇,是为教皇国之始。


  可是自公元9世纪查理曼帝国分裂后,罗马教皇一度成为意大利各大贵族争夺的对象。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教皇的产生非常混乱,致使教廷内部**丛生、丑闻迭出,有时甚至会出现好几位教皇都出现在罗马的局面。


  正是在着混乱之中,约姆十九世登上了教会的最高统治者的宝座,只是依然陷入了意大利贵族之争,以及意大利国王和拜占庭的不断威胁漩涡之中。此时的教会和教皇还没有十二、十三世纪通过十字军东征后聚集起强大的力量。凌驾于众王侯之上,使得民众们敬若神明,此时不过是依附于强者的宗教团体。


  “铛,铛。铛~~~。”钟声在永恒之城罗马上空盘旋。修士会的使者来不及卸下仆仆风尘。便来到了教皇约姆十九世的圣所,当然作为一个边远地区的修士会修士,他是没有资格直接拜访教皇约姆十九世的。必须通过枢机主教的层层传达才有可能一睹圣容,在递交了请愿书之后,他需要在罗马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受到召见,而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也是这样做的。


  “耶稣基督,这里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行走在肮脏的小巷子中,在巷子中坦胸露乳的妓/女向他卖弄着,不时地还能够看见有披着圣袍的神职人员进出其间,这里可是天主教的心脏统治区域罗马,可是表现的连野蛮人的城镇都不如,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眉头紧皱,用手抓住木头十字架仿佛想要抵御住这里的邪恶一般。


  “混蛋,宰了你。”就在这时候,从另一头的小巷子中,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看见几名身穿意大利贵族服饰的男人,手中握着利剑正在追逐一名拼命奔跑的神父,那名神父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而在小巷子中的人们不但没有人出手阻止,反而面带微笑好像在看有趣的事情般。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要攻击一位神职者。”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看不下去了,作为军事修会的一员,他佩戴着一柄短剑,于是立即挺身而出,阻挡在那几名意大利贵族面前。


  “快滚开,否则连你一起宰了。”意大利贵族们愤怒的说道。


  “除非你们讲出原因来,否则我绝不让开。”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大声说道,并且希望能够有城镇警卫发现这里的一切,毕竟孤身一人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这些意大利贵族们的对手。


  “敢管埃利奥特家族的事情,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意大利贵族们怒气冲冲的说道,边说边从三个方向包围住他们,这时候周围的人们才发觉事情不妙,纷纷躲避进入自己的屋宅中。


  “请救救我,兄弟。”这名年近中年的神父,抓住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也就是教会骑士班的袍子边缘,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


  “请放心,我不会让一群恶徒攻击一位神职者的。”教会骑士班一边用剑对准意大利贵族们,一边对神父说道。


  “别打了,巡逻的士兵过来了,快走。”正在这时候,从街道上正好经过一队警备士兵,意大利贵族们看见后也知道无法名目张大的攻击一位神父,于是将剑插回了剑鞘,恶狠狠地瞪了骑士班一眼,迅速的消失在街头巷尾之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那些意大利贵族离开后,骑士班才将武器收回去,转过身对那名神父说道。


  “全是言语惹得祸,怪我不该多嘴,感谢您兄弟,我必须要离开了,你也要多加小心。”说完后神父便急匆匆的离开,也消失在了街道人群之中,只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教会骑士班,在停了片刻后他耸了耸肩继续寻找客房。


  “住旅店吗?这里有干净的阁楼,我们也有马厩可以很好地照料你的马。”在街道两侧挂着旅店木牌的地方,旅店老板招呼着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作为天主教的统治心脏以及大城市,这里不乏朝圣者的来往还有讨生活的移民,于是罗马的两层阁楼十分的紧俏,当地的人靠着租金便能够过着很好的生活。


  “当然,给我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把自己的马缰绳递过去,自己背着行囊走入了公寓之中,木头建筑的公寓看上去有一定的年头了,踏在木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楼道之间晾衣绳子搭满了衣服,而旅馆老板却早就见怪不怪。


  “就是这里,看十分的干净整洁吧,如果你想吃东西可以到楼下,或者让女仆给你拿上来,不过那样会收一点小费。”旅馆老板在带上门的时候对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说道。


  “不,我会自己下去吃的。”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不但是一位教会骑士,也是一位苦修的修士,他立即对旅店老板说道,当旅店老板离开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在一面对着床尾的墙壁上挂着一枚木头十字架。


  “主啊,请您原谅我们的罪行。”圣约姆修士会的教会骑士班立即放下行囊,跪在十字架前,握着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祈祷着,他为自己看见的一切感到难过,这一次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派他来到这里是希望教皇约姆十九世能够给梅克伦堡派一位主教,以帮助那里的人们皈依天主教,并且教导那里的人们步入主的光辉之路,可是当看见罗马混乱堕落的状况,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也许一切都只能够交给上帝来决定。


  第二百一十节蜂蜜酒


  圣约姆修士会的本意是好的,梅克伦堡虽然经过阿若德强制性的归化,对于不愿意归化日耳曼文化和天主教的斯拉夫人进行没收财产,以及驱逐出境的严惩,同时大量的引入移民和购买奴隶补充人力,但是阿若德随后陷入了同斯拉夫人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其实归化政策并不彻底。


  圣约姆修士会长老在给阿若德的一封信件中提到,在梅克伦堡郡中的乡间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异教徒的习俗还残存着,虽然斯拉夫人在高压下会带十字架遵守基督教习俗,但是当遇到人们无法理解的天气变化或者事情的时候,很快便会重新按照异教徒习俗祭祀,在天黑的时候偷偷向废弃的祭坛带去被宰杀的家禽。


  “对于这种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习俗传统这种东西本来就十分难以更改,除了潜移默化的派遣人进行传教外别无他法。”阿若德原本的打算是培养一名自己的仆从,可是后来发现自己低估了传教这门洗脑方法了,虽说靠着圣母遗迹这种忽悠人的奇迹,使得迷信的斯拉夫人十分敬畏,但是距离使得斯拉夫人产生真正的文化和信仰认同还很远。


  看了阿若德的回信,修士会长老愈加确定必须要从罗马请来精通传教的神父,让其成为梅克伦堡的宫廷牧师,负责教导这片日益繁荣的领地,并且修士会长老越来越确定阿若德总有一天能够将基督的荣光扩展到整片波罗的海异教徒的土地。


  “梅森公爵埃布尔大人已经下达了动员令,很快便会率领梅森公国的军队前来梅克伦堡。”当修士会骑士班到达罗马的时候。阿若德接到了埃布尔公爵使者的拜访,埃布尔公爵下达了总动员令,这也是他成为公爵后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埃布尔公爵的麾下聚集起自己直属领地一千八百人的兵力,魏玛伯爵等封臣在接到了埃布尔伯爵的总动员命令后,也尽起自己领地中的兵力向着梅克伦堡进军,其他的伯爵也是如此做的,于是数路军队陆陆续续的向着北方的梅克伦堡前进,当然梅森公国的动向立即被其他国家所察觉,在通讯并不发达的时代,封建领主们对内保持独立的领地林立。如果没有萨克森王室的命令一般军队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通过的。只是面对着数千人的军队前进,这些领主们只能紧闭自己城堡的大门,默默的戒备注视着军队从他们的领地中通过,心中祈求着上帝这些外邦人不要惹是生非。


  在梅森公国开始全力以赴的应对维京武士们的同时。丹麦王也下达了总动员命令。他的使者骑在马上驾着船向丹麦王的直辖领地和封臣们的土地上而去。但是因为维京武士们是喜欢冒险和出海贸易的民族,因此当受到消息后在重新返回自己领地,再带领着士兵们前往西兰岛汇合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紧张的气氛确实使得整个北方领土都弥漫着战争的味道。


  丹麦王巴努克耐心的等候着自己的军队,终于在两个月之后天气逐渐炎热,原本白雪皑皑的山脉上露出了本来的岩石的颜色,丹麦王的直属领地和封臣们驾驶着船只朝着港口而来,看着海面上出现的三十艘船只密布在港口外,丹麦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是何其强大的舰队,每一艘船上载着五十到三十不等的维京武士,这绝非是如同日耳曼人一般的征召民兵,虽然只有一千四百名维京武士,但是他们各个都是英勇善战的战士,绝对可以痛宰日耳曼人庞大无意义的军队。


  “陛下,我听说了您的耻辱,请放心吧,就像往常一样让我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南方佬。”一名剃着光头,满面骄横之气,身披棕熊皮衣,手持战锤的高大维京武士首领跳下船,趟过齐腰的海水走上岸的时候,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


  “我知道我能够依赖你,我的朋友。”丹麦王克努巴亲自在港口迎接着这些重要的封臣,他上前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光头大汉,完全不顾他身上的湿透的海水。


  “呜,呜,呜~~~~。”一名维京武士站在港口旁边一座突出的岩石上,面对着大海的方向,他举起一只牛角号,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牛角号独特的低沉声音向海面传出。


  “呜,呜,呜~~~~。”听见港口的号角声,立即驶向港口的维京武士战船上也同时响起了号角声,两方相互呼应着,许多船只上的维京武士首领们骄傲的站在龙首位置,隔得老远相互粗犷的打着招呼。


  “今夜您的宫殿将人满为患,哈哈。”光头大汉转过脸,看着这盛况不由的大笑着说道。


  “放心,我的宫殿还容纳的下朋友们,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丹麦王似乎很看重这位彪悍的光头大汉,他一边扶着光头大汉的后背,一边向宫殿走去。


  西兰岛丹麦王的宫殿中整整一夜,如夜空中的明珠一般,灯火通明昼夜未熄,维京武士们在这里痛饮作乐,对于这些维京武士来说生与死亡不过是换一间更大的宫殿喝酒而已,当第二日清晨阳光照耀在宫殿屋顶上的时候,丹麦王第一个走出了宫殿大门,他带着满身的酒臭味在亲卫的帮助下,穿戴上了自己那精致的用铁片缀起来的盔甲,精神抖擞的将披在肩上的头发向后绑了起来,因为厌恶戴沉重的头盔,于是只是接过一柄长柄战斧,他面对着大海的方向举起战斧利声怒吼着,在怒吼声中太阳逐渐的越过他的头顶,升上了天空。


  “伯爵大人,又有消息了,从卡特加特海峡返回的商人们有消息传来。大批的维京武士战船正在向西兰岛屿集结,不过因为商人们害怕维京武士们,所以无法得知到底有多少船只。”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不但的收到来自北方的消息,他通过商人们搜集着来自维京武士们的各种情报,作为灵魂来自后世的人,就算是一个宅男也知道情报的重要性,情报做的越详细,就能够越有针对性的对付丹麦王。


  “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战船数量,告诉商人们如果有人能够查明战船准确数量,我会给他大笔的赏赐。以及日后在梅克伦堡行商的免税政策。”阿若德立即说道。


  “是。伯爵大人。”


  “埃尔维特修士招待埃布尔公爵和诸位伯爵的宴会食物准备的如何了?”阿若德转而向埃尔维特修士说道,作为对阿若德的庇护,埃布尔公爵大人亲自引领着军队前来助战,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乔茜公主也会随军而来。在梅克伦堡同阿若德一起完成神圣的婚礼。使得赫尔曼家族和温德尔家族联系更加的紧密。


  “当然准好了。所以这些贵族们的客房也已经安排妥当,梅克伦堡是历史悠久的城堡,里面的设施十分完备。绝对不会怠慢公爵大人和诸位伯爵大人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向阿若德回禀道。


  “那就好,对了在埃布尔公爵的回信中说,他让我的父亲在梅森主持内政,所以我的父亲这一次不会来的,不过依夫作为埃布尔公爵的亲卫骑士会一同前来。”阿若德提前得到了公爵的来信,他有些担心的问起埃尔维特修士关于婚礼的仪式,因为他记得在天朝结婚的时候必须家长双方都在,可是不知道在中世纪的欧罗巴是怎样的。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只要作为赫尔曼家族族长的埃布尔公爵大人亲自主持,对于这一场婚姻的神圣性和合法性是毋庸置疑的。”埃尔维特修士笑着向阿若德解释道,原来在欧罗巴各个领地的婚礼习俗不同,不过一般比较重要的是女方的家长,因为女方的在没有出嫁之前所有权是归一家之长所有的,在梅森老公爵去世后,这个婚姻决定权便转移到了埃布尔公爵的手中,所有在婚礼中必须由埃布尔公爵亲自牵着乔茜公主,将她送到阿若德的身边,意味着乔茜公主的所有权归阿若德所有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要在这个时代结婚了。”阿若德打发走了埃尔维特修士,看着空荡荡的领主大厅,从领主宝座后的窗户上方透过的几缕阳光,不由的感慨万分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作为一个灵魂是21世纪的宅男的阿若德,竟然可以在这个时代同一位公国的公主结婚,这简直就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想到乔茜公主,阿若德不由的有些恍惚,这位美丽的公主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毕竟她装扮成了小侍从的摸样,一副男孩子的打扮,不过在之后的数次邂逅,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无条件的支持和帮助自己,而现在他们终于就要在这个时代结合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为何,另一个身影却游荡在阿若德的心间,那个火热的身躯,她的每一寸热情都好像留存在这座城堡中的角落中,好像在不经意间都会跳出来一般,可就算是这样阿若德也知道自己只能够选择乔茜公主,毕竟血统身份这些东西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同赫尔曼家族的联姻,可以使得阿若德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土地。


  “伯爵大人,您找我?”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盾女格瑞丝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这位被阿若德俘虏的前丹麦王的女儿,现在是阿若德的侍女和奴隶,阿若德命令雪莉教给她日耳曼语言,虽然盾女格瑞丝说的并不是十分的流畅,但是他们之间已经可以相互交流了。


  “没错,给我倒一杯蜂蜜酒,不要葡萄酒。”阿若德返身坐在了自己的领主宝座上,对盾女格瑞丝说道,经过了数月的调教这名北欧少女已经学会了如何侍候阿若德,她连忙从木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蜂蜜酒,这酒是莱拉父女两人制作的,阿若德现在已经很少喝葡萄酒了,除非万不得已,你要是问为什么?如果你见过中世纪的人是怎么制作葡萄酒的,你也会选择喝蜂蜜酒的,他们在压榨葡萄酒的时候,将那些葡萄酒倒入一个大脚盆中,然后用脚去踩,然后把踩出来的葡萄汁放在木桶中发酵。


  “咕嘟嘟。”琥珀色的蜂蜜酒倒入了酒杯中,格瑞丝拿起酒杯递给了阿若德,其实北欧人也擅长制作蜂蜜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莱拉父女两人制作的蜂蜜酒十分甘甜可口,就连格瑞丝也在侍奉阿若德的时候偷偷喝上几口,也许阿若德发现了,也许阿若德没有发现,不过阿若德倒是从来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这酒,给自己也倒一杯吧,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喝了。”阿若德笑着看着抽了抽鼻子的北欧少女,让她也拿起一只酒杯说道。


  “谢谢伯爵大人。”格瑞丝听了十分的高兴,立即毫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品尝着这蜂蜜酒。


  “对了,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认为了解一个人应该从她居住的环境说起,你以前日耳曼语还不会说,现在你会说我们的语言了,可以告诉我一点,这样能够减少我们之间的误解有好处。”在喝了三四杯之后阿若德将酒杯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着格瑞丝说道。


  “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人口也没有多少,呃。”格瑞丝喝着蜂蜜酒,眉头皱了皱打着酒嗝说道。


  “你们靠什么为生?如果无法种粮食,肯定无法生活吧。”阿若德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打渔啊,我们维京人对于打鱼、打铁、木雕,还有贸易都十分的擅长,只要是能够维持生计的活,我们都做。”格瑞丝虽然喜欢喝酒,但是她的酒量似乎很一般,此时站在阿若德面前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了。


  “丹麦王克努巴手下有多少兵力,他能够募集到多少人?”阿若德一边将杯子中的蜂蜜酒喝下去,一边对格瑞丝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节兄弟相逢(二更)


  阿若德从格瑞丝那里得到了克努巴的可以动员一千多人的人力,虽然用灌酒的方式对待一个少女有些不正大光明,但是在着危机时刻阿若德也顾不得许多了,得到了这个准确的情报后,阿若德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兵力比自己一方少而大意,要知道这一千多人可是实打实的战士,而非日耳曼贵族们征召的农民酱油党,并且维京武士们视死如归的作战方式,若是直面相向恐怕会使得梅森人被震撼导致失败,人多未必一定大胜仗。


  第二日,当醉酒的格瑞丝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自己与阿若德在领主大厅中的对话,不由的懊恼万分,她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阿若德请她喝酒是为了套取丹麦王克努巴的情报,怒火气冲冲的她立即到阿若德的领主厨房中恶狠狠地吃掉了好几条火腿,作为报复阿若德的欺骗行为。


  “登登登~~~。”就在格瑞丝同食物作战的时候,梅克伦堡城堡外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一名穿着板甲的骑士,率领着几名公爵亲卫来到城堡外。


  “是什么人?”城堡守卫者立即上前询问道。


  “是我,你们君主的哥哥依夫。”当骑士打开自己的面罩的时候,对城堡守卫者们说道。


  “哦,是依夫大人,请进来吧。”守卫们看见面罩下依夫的面容,立即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将这位伯爵的哥哥引入了城堡中,很快几名仆人将他们的坐骑牵入城堡内的伯爵马厩中。有专门的马童精心的用小麦照料这些马匹。


  “弟弟,我的弟弟你在哪里?”依夫兴奋的走入城堡塔楼中,他走入宽敞的领主大厅之中,豪爽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他四下打量着自己弟弟的城堡,不由的震撼万分,如此用坚固石头垒砌起来的城堡,阿若德到底当年是如何毫发无伤的攻打下来的,这个疑问在他心中浮现着。


  “依夫,我的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阿若德在依夫一进入城堡便听见了贴身侍从的禀报。立即穿戴整齐后从楼梯上下来,他看见自己那位一身戎装的魁梧的哥哥,立即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兄弟两人拥抱在了一起片刻后才分开。


  “啊。公爵大人让我先来这里禀报你。我们的军队在三天后就要到达了。在你的城堡外准备一片空地,上帝这可是一场大战,告诉我那些北方人的事情。听说你已经痛殴了他们一顿。”依夫兴致勃勃的说道,阿若德的这位大哥倒是一个好战分子,似乎不打仗就浑身不舒服。


  “别着急,侍从让厨房准备一些食物和酒,我们边吃边聊。”阿若德带着依夫坐在大厅的左侧的一张宽大餐桌前,很快厨娘们把熏肉、水果、奶酪以及熏鱼和蜂蜜酒端了上来,不过却没有平日里吃的火腿,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哦,我的弟弟,瞧瞧你,一位伟大的领主啊,哈哈。”依夫对阿若德的成就赞不绝口,这些丰盛的食物足以让他感到奢侈,不过依夫可是毫不客气的双手上前,将盘子里的食物塞在自己嘴里,要知道这一路上可是风餐露宿,没有遇到过什么旅店,虽然有经过几名男爵的庄园,但是因为着急赶路也没有进去打搅,只能在森林中点起篝火吃几只打下的野兔子。


  “别客气,东西还多着呢,为了招待公爵大人和诸位伯爵以及贵族们,我可是把整个领地搜刮了干净。”阿若德夸张的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道。


  “哈,别夸大其词了,你的领地可是这附近最富庶的了,基督耶稣,我真希望母亲和父亲把这么好的脑袋瓜分我一半。”依夫边吃边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过这些话带着骄傲并非是嫉妒怨恨。


  “真是可惜,婚礼父亲不能来参加。”阿若德有些遗憾的说道。


  “是呀,梅森郡内最近似乎有伤寒流行,公爵大人命令父亲派人进行赈灾,所以实在是分不得身,不过母亲他们会一起来的,但是可能赶不上你的婚礼。”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哦,这么远会不会有危险?”阿若德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有一队利达堡的士兵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依夫很快风卷残云般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他吃完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阿若德说道。


  “这就好,我们一家人也应该好好团聚一下,让母亲和约瑟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会派许多仆人照顾他们的,还有我们的妹妹莉娜她长高了吗?”阿若德想到那个喜欢缠着自己要玩具的小妹,不由的会心的微笑起来,每次看见这个长的好像洋娃娃般的妹妹,阿若德便总是会将她举高高。


  “那个小淘气,真是把约瑟芬她们折腾的够呛。”提起他们共同的小妹,依夫也大笑起来从未见过那样精力充沛的小萝莉,总是在利达堡中追赶着鸡鸭,或者把葡萄架子拽倒,让人哭笑不得。


  “哈哈,我有些期待他们了。”阿若德同样大笑着说道。


  “伯爵大人有空吗?”正在温德尔家族兄弟两人叙旧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见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哈伦站在门口处,于是小声的询问道。


  “伯爵大人正在同他的兄弟说话,怎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哈伦好奇的问道。


  “是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埃尔维特修士焦急的说道。


  正当阿若德与依夫聊着天的时候,贴身侍从哈伦走到他的身旁,俯下身子对阿若德禀报埃尔维特修士有要事求见,阿若德抬起头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站在门口处,恭敬的向阿若德弯腰欠了欠身体,看来确实有要紧的事情向阿若德禀报。


  “我的哥哥,如果还有需要让哈伦去给你拿,你的客房也收拾好了,早点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在一起用餐。”阿若德站起身对依夫说道。


  “好,你忙自己的去吧弟弟。”依夫知道阿若德掌控一个郡,肯定有许多要紧的事情去办,于是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伯爵大人不好了,维京武士们的船只正向我们的领地开来。”当阿若德走到了门口处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走到他的身边,向阿若德禀报道。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阿若德听了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丹麦王如此的按耐不住,竟然这么快就出动了,要知道此时埃布尔公爵的军队还有三天时间才能够到达。


  “是的,维京武士的船队正在渡过厄勒海峡,我们怎么办?”埃尔维特修士的声音都在抖动着,一想到那些可怕的维京武士面目狰狞的摸样,有谁不会害怕呢。


  “他们有多少船只?”阿若德紧皱着眉头,不过却用十分平静的口吻说道,他知道越是此时越不能够慌乱,否则手下的人看见的话必然会士气大减的。


  “三十几艘维京战船。”埃尔维特修士咽了咽口水,使得发干的嗓子眼湿润了一点,这才说道。


  “我知道了,立即备马,我要去港口,命令港口的船只进入战斗状态,绝不能让这些维京武士在梅克伦堡登陆。”阿若德咬着牙齿,双眼圆睁的说道。


  “阿若德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候,依夫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站起身大步的走过来询问道。


  “维京人的战船正向我们开过来,我必须去港口和我的船队呆在一起。”阿若德一边说着一边向城堡外走去,他的贴身侍从们连忙为牵马,并且将阿若德的盔甲直接从卧室中拿出来,此时已经来不及穿戴盔甲,只能把这些盔甲放在马匹的背上,驮到港口利用空暇的时间为阿若德穿戴上。


  “让我和你一起去。”依夫大声说道,紧紧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而内府骑士罗恩等人也得到了命令,顿时城堡中喧哗四起,盔甲摩擦声,战马嘶鸣声,以及人们说话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随着城堡大门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队骑兵迅速的朝着梅克伦堡港口笔直的疾驰而去,为首的正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他的身后贴身内府骑士罗恩手中持着黑狮子纹章旗帜,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是因为地面是阿若德建设的鹅卵石小石子路,此时道路的通畅显示出了巨大的优势,他们从城堡到达港口的时间十分的快速,等到到达的时候维京人的战船还只能看见一个个的小黑点,不过阿若德知道很快这些气势汹汹的维京武士就要来袭击他的领地了。


  第二百一十二节扬帆


  维京人的战船狭长,二十名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抓住木桨,他们鼓动着自己强健的臂膀,拼命划着桨,战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梅克伦堡郡笔直的驶来,而在梅克伦堡港口中十艘被改造的武装商船正停靠在那里。


  “铛铛。”三十多艘维京战船气势汹汹的驶来,使得刚刚遭受了维京人袭击的港口居民们又紧张起来,警报的钟声敲的当当直响。


  “伯爵大人怎么还不把军队调集过来?”在港口碉堡中的大剑雷克斯,站在碉堡上可以将维京人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晰,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即使站在用砖头修建的碉堡中,也感觉到不安全,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别担心,伯爵大人肯定有所准备了,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准备就好。”这时候雷克斯的肩膀被安德鲁拍了拍,不过看向港口外海面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也露出了一丝阴霾。


  “登,登,登。”就在此时,港口中的在一次背上包袱准备逃离港口的人们,听见从港口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一队骑士正飞驰而来,他们持着的旗帜正是黑狮子纹章。


  “伯爵大人来了,伯爵大人没有抛弃我们。”港口中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人们总是期望能够有一位高贵的人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间,若是这种被拯救的希望落空,那么失落感和恐惧感以及绝望感交织在一起。对于民心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这里留守的堡垒中的士兵全部集合起来,随时等候我的调遣。”阿若德纵马上前穿过由港口民众让开的道路,他看着在港口中的武装商船停靠在码头,虽然这些武装商船经过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但是面对如此众多的维京战船顿时也有些发蒙,他们毕竟只是一群商人和水手。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立即用脚跟一踢马腹,向三座防御堡垒走去,此时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和保甲兵共八百人集结后向港口开来,只是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到达,可是维京战船以及快速的在靠近梅克伦堡港口。


  “牵好我的马。”阿若德知道此时事态紧急。他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徒步向港口的商人船队走去,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侍从哈伦和肖恩是今天值日的贴身侍从,肖恩牵着阿若德的马匹。哈伦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左手上挽着一面小圆木盾。


  “伯爵大人。碉堡中的士兵们集合完毕。”这时候罗恩爵士率领着碉堡中三十二名士兵,在碉堡前面排列整齐的等候着阿若德,其中就有大剑克雷斯和疯狂者安德鲁。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为何将他们从堡垒中调遣出来。


  “我的士兵们,现在维京人从海上企图登陆梅克伦堡,据守在碉堡中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们必须去海面上打击他们,现在英勇的士兵们跟随我上战船。”阿若德看着这些据守碉堡中的士兵们,他们中有的是饱经战阵的老兵,但是更多的是年轻面孔的新兵,如果是以往阿若德肯定不会带着这些新兵的,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任何一个士兵都是巨大的战力。


  “伯爵大人,您要亲自登船作战?”罗恩爵士和其他的骑士们都大惊失色,就连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也吃惊不小,他以为阿若德只是过来监督作战而已,没想到阿若德竟然要亲自登船作战,不过对于依夫来说只要有仗打都无所谓,只是他不喜欢海面上的颠簸,这让他无法脚踏实地的挥舞剑。


  “亲自登船,那些水手无法理解武器装置的应用,我必须亲自去指挥才行。”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接着一挥手走向停靠在码头最大的一艘武装商船,这一艘武装商船的名字叫独角兽号,在独角兽号的船尾装置的正是阿若德的秘密武器喷火器,在船舷两侧拍杆被高高竖起,拍杆之间是床弩,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的一艘商船。


  “跟着伯爵大人。”看见阿若德竟然亲自踏上武装商船,士兵们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们立即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虽然这一些士兵都是新兵,但是他们手中拿着的大多数是弓弩,其实对于海战颇为有利。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竟然亲自来到我的这艘卑微的商船。”武装商船上的船长,看见身穿锁子甲和罩衫,以及披着的阿若德通过踏板亲自蹬上独角兽号,连忙伸出手扶住阿若德,让他顺利的踏上了自己的船。


  “恩,事情紧急,命令水手解开缆绳,发布命令全部武装商船出动,排列成半月形阵型靠近维京人,这个阵型你们应该练习过了。”阿若德立即向船长说道,在不多的几个月时间中,这十艘武装商船安装阿若德的训练项目,在海上排列阵型,弩和投石机射击精准度,还有船队配合上进行了军事演练,这些武装商船上的水手们虽然并没有真正打过海战,但是他们在海上航行的经验十分丰富,因此完成这些军事训练科目并不困难,而现在就是用实践检验他们训练成果的最好时机。


  “是的伯爵大人。”船长立即命令一名水手,爬上了瞭望塔,用两只制作的彩色旗帜挥舞着,这是阿若德将旗语复制到了这个时代,开始他还深怕这些船长和水手无法接受,但是没想到船长和水手们对这种旗语欣然接受,原来在海面上船只相互之间的联络此时还是靠嗓门大的船员高呼或者约定的手势,可是这种方法当然会受到各种限制,现在阿若德交给他们的用彩旗的挥舞动作,组成的旗语可以准确的传达信息。


  “旗舰发布出发的命令了,放下船帆解开缆绳准备出发。”时候其他的九艘武装商船上,桅杆瞭望台上的水手看见旗语,连忙向下方的船长高呼着,武装商船展开船帆,解开缆绳在海风的带动下缓缓离开了码头。


  “耶稣基督,请保佑这些勇士,打败可怕的北方人。”在码头上民众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他们握紧自己的手向上帝衷心的祈祷着。


  第二百一十三节海上交战


  丹麦王自豪的看着自己四周围绕的战船,这是集合了他所有的影响力和军事力量的体现,在兴奋之中这位北欧王者站在船头迎着风浪,此时已经渐渐可以看见梅克伦堡的领地,郁郁葱葱的森林,以及建设着房屋的港口,看得出来这里确实是一片比较繁华的领地,同冬季冰冷刺骨物资贫乏的北欧土地不同,这里温暖的气候一定拥有很多适合耕种的土地。


  “陛下,看梅克伦堡人好像要和我们打海战。”正在此时,丹麦王的身侧克雷泽指着前方对他说道,虽然因为克雷泽的突袭使得丹麦王的手下损失惨重,但是克雷泽带回来的抢劫商人们的钱,使得丹麦王意识到从前的波罗的海岸开始繁荣起来,这样就有必要在冬季之前进行一次突袭,为了渡过漫长寒冷的冬季,维京人通常会提前储备粮食。


  “发出信号准备迎战。”丹麦王手握住船舷,大声的命令道,一名维京武士立即掏出牛角号角,一只脚蹬在船尾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低沉的号角,沉闷的牛角号响起,战船上的维京武士只要不划船的都将武器握在手中。


  “伯爵大人,对方发出了号角声,看来已经发现我们的动向了。”在独角兽号上,阿若德站在船上身旁的船长对他说道,此时十艘武装商船排列着半月形向维京武士们的战船移动,听见了维京武士们战船发出的号角声反而停了下来。


  “一字排开,侧面对准他们的船只。打出旗语,等待发射的命令。”阿若德掏出自己的秘宝,单孔望远镜看向维京武士的船队,三十艘战船如箭矢般的阵型朝这边冲来,看来维京武士一开始便打算登船肉搏作战,想想也是维京武士们最骄傲的便是肉搏战,不过通过单孔望远镜阿若德可以看见每一艘战船上还是配备有弓箭手,这些维京武士们的弓箭手所持的是射程较远的长弓,不过同床弩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另一边丹麦王看见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竟然卷起船帆,将自己的船只停泊在了海面上。武装商船随着海面波涛的起伏摇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就这样等待着自己发动进攻不成,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丹麦王摸不着头脑。


  “陛下,请小心点。我看见在其中的一艘船上挂着黑狮子的旗帜。”这时候克雷泽对丹麦王警告的说道。丹麦王当然知道每一艘船上挂着的旗帜和图案代表着船上贵族的身份。


  “那是谁?”丹麦王连忙问道。他知道克雷泽可是同阿若德狠狠打了一仗,虽然输掉了战斗,但是肯定清楚知道那是谁的旗帜。


  “是梅克伦堡伯爵本人。”克雷泽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这一面旗帜耸立在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背后,并且发动骑兵突袭打败了自己,使得他背负着失败的耻辱。


  “什么?梅克伦堡伯爵本人吗,没想到梅克伦堡人的首领竟然有这种勇气,哈哈。”丹麦王讽刺的说道,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也同自己的首领突袭过法兰克人的领地,他们的伯爵或者贵族总是在胆战心惊中躲避在自己坚固的城堡之中,只会向他们那愚蠢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祈祷,很少有贵族敢亲自上战场同他们作战。


  “这是个好机会,陛下让我们靠上去活捉他,然后威胁他们将整个郡鲜出来。”光头大汉盖理大声的说道,这位凶悍的维京武士首领作为丹麦王的护卫在同一艘战船上,他的注意立即被丹麦王采纳,只是克雷泽有不同的见解。


  “陛下请小心呀,这个梅克伦堡伯爵十分狡诈,小心这是陷阱。”克雷泽的话让丹麦王有些迟疑,他抚摸着自己的被辫的细小胡须,眉头紧锁起来凝视着前方,这到底是一顿大餐还是一个陷阱。


  “在我看来眼见敌人而不能够痛宰,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光头大汉盖理怒声说道,他挥舞着自己沉重的战锤,怒气冲冲的看着克雷泽,这个外乡人简直是维京武士们的耻辱。


  “恩,在这海面上不会有什么陷阱的,让我们冲上去狠狠的痛殴这些傲慢的梅克伦堡人。”丹麦王终于决定采纳自己亲信盖理的话,他立即让维京武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得到了号角声的回应,各个船只上的维京武士们拼命划着桨,朝着梅克伦堡人的武装商船靠去。


  “敌人在靠近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进攻?”依夫看着密密麻麻布置在海面上的维京战船,心中也是不由的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这些维京人竟然可以动员如此多的战船来作战,要是被这战船上的维京武士们登陆恐怕对于梅克伦堡来说是一场浩劫。


  “床弩手准备。”阿若德从单眼望远镜中注视着快速靠近的维京武士战船,他举起自己的左手,大声的命令道,立即瞭望台上的水手们将命令通过旗帜传达出去,各个武装商船都响起了拉开弓弦的声音,粗大的弩矛被放置在上面。


  “嘿,嘿,嘿~~~~。”维京武士们咬紧牙关,在口号声中努力的划着桨,随着木浆刷刷的声音,速度越来越快,维京战船特有的窄长使得他们的速度将阻力减小到最小。


  “预备发射~~~。”阿若德的额头也不由自主的冒出汗水,他的左手终于放了下来,随着一声令下之后,十艘武装战船上的床弩发射出弩矛,随着破空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弩矛射向维京武士的战船。


  “嗖~~~乒。”正在驶向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的维京武士们,忽然听见头顶上发出破空的声音,只听嗖嗖之响,数道黑影直接击向维京武士们的船队,如果被击中之后木头制作的船身被击的直摇晃,就连船两侧的木盾牌也无法阻挡。


  “我们受到袭击了,该死的梅克伦堡人,这是什么东西?”丹麦王扶着船舷大喝着,海水从侧面涌进来,浇灌入出船中使得维京武士们全身被冰冷的海水浸透,虽然维京武士们驾驶着的维京战船船身狭长,这样在航行的时候速度会十分的快,但是吃水浅成了最大的问题,一旦在海面上受到了攻击就有倾覆的危险。


  “转舵,快躲开,是梅克伦堡人的弩箭。”克雷泽焦急的大声呼喊道,他在进攻港口堡垒的时候见识过这些梅克伦堡的远程武器,维京武士的战船开始有意识的躲避那些飞过来的弩箭,不过还是有一艘维京武士的战船被数支弩箭击中,终于不堪重负的翻到在海面上,船上的三十名维京武士发出惊呼声被抛入海中,幸亏这些维京武士们都会游泳,他们拼命的远离逐渐沉没的战船,抓住一切浮在海面上的盾牌或者木桶,以免被下沉的战船产生的漩涡吸入海底,在四周的同伴们一边躲避着射来的远程弩箭,一边将这些落水的同胞救援上船。


  “继续划桨,靠过去,宰了这些南方佬。”也有彪悍的维京武士首领,脚踏在船头握紧战斧,指向前方对自己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大喝道,他们想要靠自己灵活的速度冲到梅克伦堡武装战船上,通过肉搏战消灭梅克伦堡人。


  “弓箭手准备射击。”这时候,在武装商船上的船长们立即下令道,虽然没有经历过大的海战,但是这些老练的船长和水手们懂得在海上作战的要诀,他们向自己的水手们命令道,在海上作战没有比弓箭更加常见的了,当然在北海上航行的水手们对于弓箭并不如地中海的水手们那样娴熟,在地中海的热那亚水手们最为擅长弓箭射击,这也许是因为地中海海上贸易最为频繁,海盗最为猖獗,以及各个国家间通过海上交战竞争所造成的吧。


  “弓箭手射击~~~。”但是首先用弓箭射击的却不是梅克伦堡武装商船,反而是维京武士们的长弓手,这些维京武士中的长弓手在每一艘船上都会有四五名左右,本来是进行陆上突袭时候的支援单位,但是现在却成了海战中的主角,只见这些未来英格兰长弓兵的先行者,拿出自己的大弓搭上箭矢,在维京武士首领的命令下冲着武装商船射出箭矢,顿时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


  “注意躲避,射死这些恶棍。”船长对自己的水手们说道,虽然他们的短弓在射程上不足,但是在武装商船上阿若德加筑的木板墙垛,却为他们提供了躲避,并且床弩也在不断的射击着,迫使维京武士们的战船不得不常常改变线路躲避沉重的弩矢,刚刚那些被击中的同伴的船可是他们的榜样,在梅克伦堡港口外的宽阔的海面上,来自丹麦的维京武士突袭船队同梅克伦堡武装商船们展开了可以说是波罗的海中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


  第二百一十四节海上激战(二更)


  维京人的战船在颠簸中逐渐的靠近一艘梅克伦堡武装商船,此时阿若德通过彩旗下达了新的命令,使得半月阵型的船队向维京武士们的船队两翼而去,熟悉阿若德战争手段的人会发现这个阵型十分的眼熟,曾经在对付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就使用着这种阵型,中央巍然不动两翼向敌人的两侧延伸过去,没错阿若德使用的这就是海面上的鹤翼阵,将维京人的战船包在其中,用弓箭和床弩在与维京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打击对方船只。


  “靠过去。”维京人努力将自己的船只靠向武装商船,武装商船与维京战船之间的高度相差不到两米,完全可以讲跳板搭上去,只要将跳板搭上去英勇无畏的维京武士们便可以手持战斧,通过摇摇摆摆的跳板杀上武装商船。


  “北方人靠过来了。”水手们看见向他们靠拢的维京人战船,一下子就冲过来了四艘,这让这些对维京人的残暴有所耳闻的水手们不由的惊慌失措起来。


  “不要担心,听我的指挥,拍杆准备好。”船长心中也是一紧,但是他知道如果被维京人冲上了船必然是一场屠杀,因此就算是心中紧张也是硬着头皮下令道,他只希望阿若德的这些奇怪的武器能够发挥效果。


  “跳板,跳板搭上去,哦呜~~~。”维京武士们的首领高举着战斧,一边指挥着一边大声怒吼,粗犷的咆哮声几乎压下了海浪声。其他的维京人也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这是在威慑自己对手,使得对手因为胆怯而行动迟缓。


  “喔~~。”一名解开了拍杆缆绳的水手,当胸被维京人投掷出的标枪击中胸口,身体向后一倾倒了下去,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维京人的跳板已经搭在了武装商船的船舷边沿。


  “稳住,稳住。”从倒下的水手的身后伸出一只强壮的臂膀,依夫一把将缆绳抓在了手中,他大声的吼道,在骑士们的鼓舞下独角兽号上的水手们也士气恢复过来。他们重新守好各自的岗位。弩手们握紧手中的弩从船舷上冲着已经迫不及待踏在跳板上的维京人射出弩矢。


  “嗖,嗖,嗖~~~。”弩矢的威力携带着破风声,击中了维京武士的面部。那名被射中的维京武士一身闷哼从跳板上坠了下去。不过他的身后前赴后继的跟着维京武士。对于在海战中跳板上的战斗没有维京人会逃走,对于他们来说战死才是能够获得主神奥丁的肯定,被女武神瓦尔基里带上圣殿。永享天堂般的欢乐。


  “拍杆预备~~~放。”阿若德此时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靠近自己战船的维京人,在摇摆不定的武装商船上,阿若德竟然有一点点的晕船,可是此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得压住翻滚的胃酸,尽量的将注意力放在维京人身上,他看见维京人的战船此时正处于拍杆的打击范围之内,立即举起手冲着依夫的方向用力一挥。


  “放~~~。”依夫拉紧缆绳的手一松,被绑着重石的拍杆随着木轮的滑动,笔直的落了下去。


  “嗷~~~,咚~~~~。”维京人并不清楚那竖在武装商船两侧的旗杆是什么,他们还以为是梅克伦堡人为了使得船只不会太摇晃故意竖起来的桅杆,可是现在他们明白了,这东西竟然可以落下来,随着拍杆砸向他们的头顶,维京人发出了惨叫惊呼声,同时一声巨响发出,绑着石头的拍杆砸在了维京战船上,被击中的维京人高举着自己的手臂企图阻挡,但是却被狠狠地压在了下面,而狭长的维京战船如在惊涛骇浪之中剧烈摇摆,有些没有站稳的维京人直接落入了海中。


  “拉起来。”武装商船上的水手们看见拍杆如此厉害,顿时士气大涨起来,他们立即冲上去抓住拍杆的绳索将放倒的拍杆重新拉起来,此时维京人被这突入起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拍杆被毫无阻碍的拉了起来。


  “再放~~~。”阿若德再一次举起手来用力挥下,武装商船上的两组拍杆同时拍了下去,那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两艘维京战船掀翻,维京人的跳板也被砸了下去,掀起来的海浪使得维京人吃尽苦头。


  “那是什么东西?”丹麦王惊恐的看见那些武装商船好像长出来了几只巨大的手一般,将他手下们的战船掀翻在海面上,他此时有些后悔没有听克雷泽的话,这个梅克伦堡伯爵果然狡猾如邪神洛基。


  “不用担心,这是猝不及防下的袭击,我们的人会应付的。”丹麦王的封臣虽然看见武装商船上的拍杆威力惊人,但是如果维京人已经习惯了这拍杆的进攻方式,他们会有办法应对的,毕竟他们是来自各种危险挑战的北欧。


  “贴紧他们。”当拍杆进行了三四次进攻的时候,维京人终于发现了这拍杆因为长度的关系,在近距离的位置同船身之间有一个个空隙角度,在那里拍杆是无法进攻到他们的,于是越来越多的维京人如跗骨之蛆般贴近。


  “防御,长矛手防御。”在敌人靠近的情况下,为了阻止维京人的进攻,武装商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们用长武器企图迫使维京人无法登上船的甲板。


  “搭人梯,把最英勇的战士送上去。”可是维京人也是久经战斗的战士们,他们几人一起将一名强壮的维京武士抬起来,长弓手仰起头冲着武装商船上方射出箭矢,使得上方的水手和士兵们无法阻挡他们的行动。


  “杀啊~~~。”终于维京人靠着强大的战士们的力量,登上了梅克伦堡人的武装商船,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十分具有威胁性,他们一跳上船甲板便挥舞着战斧,将挡在面前的水手斩杀,顿时甲板上血流如注,惨嚎连连。


  “剑士,骑士们把敌人宰了,船长立即脱离战斗。”阿若德看见登上了武装商船甲板的维京人,他立即命令剑士和骑士们与这些维京人交战,一边命令船长放下船帆开始脱离肉搏战。


  “放心吧阿若德,交给我了。”依夫怒吼一声,拔出自己的那柄巨大的剑,他手一挥率领着骑士们在甲板上同维京人交战起来,而大剑雷克斯和疯狂者安德鲁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手中的大剑威力惊人,并且在海面上长柄武器本身就占优势,维京人竟然攻势被阻挡。


  “伯爵大人,其他的船只正被攻占。”船长一边将独角兽号带离维京人的袭击,因为这艘旗舰上有着阿若德的内府骑士,还有把守港口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防守,所以才能够将维京人重新赶下这艘船,可是其他的武装商船们却没有这么幸运,十艘武装战船在维京人的袭击下已经被攻下了一半,还有两艘朝着港口败退而去,只剩下阿若德的旗舰和另一艘武装商船还在孤军奋战。


  “瞧啊,梅克伦堡伯爵的船正在逃窜。”丹麦王看着仓皇逃跑挂着黑狮子旗帜的武装商船,大喜过望激动的对他的封臣们说道,虽然被阿若德那些古怪的武器攻击吓了一跳,但是维京人在这场海战中已经很明显占据了上风,此时只要将挂着黑狮子旗帜的武装商船上的阿若德抓住或者杀死,那么整个梅克伦堡郡将唾手可得。


  “陛下,吹响进攻的号角,别管其他的船了,攻击那艘黑狮子旗帜的船。”丹麦王的封臣连忙说道。


  “没错,立即吹响号角。”丹麦王在提醒下惊醒过来,可不能够让这条大鱼逃跑了,随着丹麦王的下令维京武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维京人也有自己在海面上相互联络的方法,而号角声的长短便是如此。


  “唔。”可是克雷泽却没有这么乐观,他觉得阿若德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被打败了,但是因为自己也说不错了阿若德还会有什么招数,阿若德的远程床弩此时也发挥不了威力,就连船上的拍杆也失去了作用,十艘战船已经大半被俘虏或者击败,他还能够有什么后招呢,想到这里克雷泽不由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许他真的是被那个可恶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惊吓住了。


  “克雷泽你怎么一言不发啊?哈哈。”看见梅克伦堡人的船队被毁灭,丹麦王的心情不由的大好,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克雷泽说道。


  “不,恭喜您陛下,胜利属于您了,愿奥丁神青睐您,只是~~。”克雷泽连忙对丹麦王恭敬的说道,不过他还是迟疑的说道。


  “又怎么了?”丹麦王的眉头皱起来,这个克雷泽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扫兴,他都有些后悔搭理克雷泽了。


  “为何那艘黑狮子旗帜的船只不像其他的船只那样逃向更安全的港口,却反而像港口外更广阔的海域逃去?”克雷泽好奇的说道。


  “因为他们慌不择路,这都看不出来吗?”丹麦王的封臣粗声粗气的打断了克雷泽的话说道。


  第二百一十五节甲板战(三更)

  武装商船想要逃离维京战船的追击并不容易,本来维京战船就是以灵活快速为主要的建造目标的,不过独角兽号上的船长和水手用自己的经验技术稍微弥补了一点这种差距,在武装商船左冲右突中硬生生的从杀出一条道路。


  “杀~~。”依夫手中的大剑在挥动中,将一名手持战斧的维京武士颈部砍掉四分之三,鲜血从颈部喷出老远,依夫喘了一口气,这些维京武士各个身强力壮,他们在摇摆的战船上也不会受到影响,实在是难缠的对手,不过依夫靠着自己精湛的剑技还是最终干掉了敌人。


  “哥哥,拿斧子把拍杆全部砍掉,船长减轻船上的重量,行李物品全部扔出去。”阿若德看着紧紧贴在武装商船侧面的维京武士战船,焦急万分的大声喊道,他必须要在速度上超过这些追赶的维京战船。


  “什么?砍掉拍杆。”依夫有些不明白了,拍杆的威力他是亲自感受到的,如果砍掉了实在是可惜,不过阿若德再一次发出明确的命令,依夫只得耸耸肩膀从被自己斩杀的维京武士手中夺过战斧,冲着拍杆拼命的砍起来,其他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和骑士们也顾不上休息,用战斧和刀剑一起砍断桅杆,而船上的水手们把木桶和行李等全部被抛入了海中,再减轻了船舱内的重量后,独角兽号的速度果然提高了许多。


  “快追,梅克伦堡人要逃走了。”看见挂着黑狮子旗帜的独角兽号在加速。并且从船上抛下来许多木桶和行李,船上的木桶一般是麦芽酒喝光后的空木桶,可以当做水手们休息时候坐下的凳子,以及各种的用途,如果商船上这些东西被抛下了可以说,武装商船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阿若德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依夫并不知道阿若德在独角兽号上装置了喷火器,他在将拍杆砍到之后,扔到了手中的战斧,提着自己的大剑摇摇晃晃的向阿若德走过去问道。


  “跟我来。”阿若德大步走到了船尾,在那里有几名胆颤心惊的工匠。他们是被安排操作喷火器的。可是面对着嗜血的维京武士,耳边尽是喊杀声,眼见梅克伦堡的武装商船被维京武士人击败,船上的水手被维京武士们劈成两半。这足够他们做恶梦的了。


  “怎么回事?”依夫连忙跟过去。他只在与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见过怪兽车喷出火焰。将波希米亚人烧的屁滚尿流,可是真正里面的构造和操作他并没有见过,这是阿若德最大的军事机密。


  阿若德走到了喷火器旁边。看见阿若德走来工匠们连忙向这位尊贵的伯爵鞠躬行礼,他们瑟瑟发抖看着这些贵族,对于一群只是手艺人来说被卷入了这一场可怕的海战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并且脚下这摇晃的甲板常常使得他们中不适应的人呕吐不止。


  “现在我和你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被维京武士们抓住,我的头颅和你们的头颅都会被挂在他们的船舷上,这些野蛮的异教徒可不会在乎贵族还是平民,所以现在我要你们静下心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圣母以及我的手中,听从我的命令行事,就算是失败死去,我也不会抛弃你们的。”阿若德看着这些双股瑟瑟发抖的工匠们,知道他们心中的恐惧,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够心慈手软,每一个操作手续都绝对不可以失误。


  “是,呜,我们听从伯爵大人的命令。”工匠们相互看了看,他们也知道此时这是唯一的办法,阿若德的话使得他们终于平静了下来,于是按照平日的训练走上了喷火器的旁边。


  “这是~~~~。”依夫看着揭开的亚麻布,这是为了防止海水打湿喷火器,当揭开了亚麻布之后露出的喷管和如打铁的风箱般的东西,依夫终于意识到阿若德这是把他的怪兽车移到了武装商船上,可是他有些疑惑了,在海面上这喷火的东西能够起作用吗?

  “恩,是的怪兽车,巴伦将船长找来。”阿若德转过头对自己的贴身侍从巴伦说道,这位小侍从浑身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刚刚同大剑雷克斯一起杀掉了一名企图杀向阿若德的维京武士,虽然最终那名维京武士被巴伦的剑从腹部捅了进去杀死,但是自己也是从生死边缘逃了一名,谁能够料到那名维京武士在临死之时竟然反戈一击,战斧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来,对战以及劫后重生使得他冒出了一身的汗水,将身上的衣衫全部浸湿。


  “是伯爵大人。”巴伦用自己的胳膊擦了擦粘乎乎的头发,他喘着粗气连忙将船长找来,将阿若德的命令告诉这位老船长,听到阿若德的召唤这位老船长二话不说急忙过去。


  “巴伦,巴伦,哦,救救我。”这时候从船的左侧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巴伦听见这声音十分的熟悉,连忙四下寻找只见从一具维京武士的尸体下压着一个侍从,那侍从身体脸上抹着鲜血。


  “肖恩,你怎么样了?”哈伦连忙将沉重的维京武士的尸体搬开,紧接着抓住肖恩的两支胳膊把他从尸体下拖出来,其实哈伦的双臂也酸软无力,可是他还是用尽全力将自己的同伴拽出来。


  “大腿中了一斧头,真是该死。”肖恩被拖出来躺在甲板上,他知道自己的腿部被维京武士的战斧扫中,应该割断了肌肉,但是因为他尽量的避开了要害部位,以及伤口并不深所以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是若是没有及时受到救治也许会逐渐虚弱而死。


  “该死的,你大腿中了一斧头,我该怎么办?”在这条船上并没有配备医师,这其实也不能够怪阿若德,为了应对维京武士的入侵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对于配备医师这种细节上根本来不及考虑。


  “别慌,帮我拿一块亚麻布,扯成条状。”肖恩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他忍着剧痛对哈伦说道,对于一名刺客来说必要的疗伤是必学的知识,在刺客行会中的学徒部分也会被专人教授的。


  “嗯好。”哈伦连忙四处摸索着,他看见在身旁死掉的维京武士,这么维京武士的心口插着一只短剑,看上去死的倒并不恶行,要知道被依夫宰掉的维京武士常常肚肠流地,或者脑袋被砍下了。


  “就那里,把他的衣服扯下来。”肖恩忍着疼痛,他微微抬起身体看了一眼自己左腿上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如果用手指探进去便可以看见肌肉和腱子。


  “嘶~~~。”哈伦放下自己的剑,摸到了维京武士的身上扯着他皮毛衣服下的亚麻内衬,这些维京武士除了少数精锐外,大部分并没有任何的盔甲,只靠着一面圆木盾和战斧,以及对奥丁的信仰悍不畏死的性格作战。


  “呜,嘶嘶。”忽然那名维京武士睁开了双眼,他强壮手臂抬起捏住了正在撕扯他衣服的哈伦的喉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哈伦,没有想到一个死人竟然重新复活了过来,还掐住了他的喉咙,其实肖恩的剑刺的位置十分的准确,哪里是心脏的位置,可是他没有料到北欧人高大强壮的身躯,因此剑其实并没有刺入心脏内,只是插在了距离心脏还有一寸的位置,而那名维京武士也只是在疼痛中暂时休克了而已。


  “呜呜呜。”哈伦被维京武士强壮的手掐的双眼泛白,他的耳膜嗡嗡直响,血液冲入了大脑中使得他因为缺氧而快要窒息了,眼看着就要被这名维京武士掐死,而此时周围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中发生的变故。


  “呀~~~。”肖恩看见自己亲手插入心脏部位的维京武士竟然没死,在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些北欧人是不是有什么魔法,可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一定是自己的力道不够,没有刺入心脏中于是肖恩咬紧自己的牙齿,双手一撑甲板,扑倒了维京武士的身上,将自己狠狠的压在了维京武士的身上,就在此时将外露在胸口处的短剑压了下去。


  “哦呜~~~奥丁。”维京武士双眼圆睁,他没有想到肖恩竟然全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把短剑压了进去,剑尖一瞬间刺入了心脏要害部位,顿时全身一松圆睁的眼睛再也无法闭上了。


  “啊,呼呼。”哈伦将维京武士的双臂从自己脖子处板开,久违了的新鲜空气重新灌入自己的肺部,他从来没觉得掺杂着海水的咸味和人类血腥味道的空气竟然如此美妙,连忙双脚蹬着在甲板上退后几步,远离那个可怕的维京武士。


  “哈,哈哈哈,咳咳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哈伦苍白的脸肖恩竟然觉得滑稽,他大笑起来却牵动了自己的伤口,不由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耶稣基督,我差点没命,哈哈哈。”哈伦面色苍白的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不过在肖恩的笑声中他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死亡此时仿佛是一出黑色的喜剧。


  第二百一十六节暗礁(四更)


  就在小侍从们经历中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厮杀的时候,阿若德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紧紧在船尾追赶着他们的维京武士战船,维京武士们急切的尾随着他们每一个战船上的首领都想获得俘虏阿若德的殊荣,这些狭长的维京武士战船上多有被床弩射中的痕迹,那是在同梅克伦堡武装战船的战斗中留下的。


  “伯爵大人有何吩咐?”独角兽号上的船长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向阿若德询问道。


  “船长有什么办法让维京战船拥挤在一起?”阿若德向船长询问道。


  “拥挤在一起?”独角兽号的船长疑惑的看了阿若德一眼,不过他还是仔细的想了想,作为一位常年往来于波罗的海沿岸的经验丰富的船长,他立即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实在是冒险之举。


  “想到了吗?”阿若德看见船长忽而皱眉,忽而欲言又止的摸样,于是好奇的问道。


  “是的,在向东边有一片藏有暗礁的流域,说实在的那里就算是我这样的船长,也会尽量的避免在那里进行航行,那一片海域的暗礁只有狭窄的一条海道可以航行,所以十分的危险。”独角兽号的船长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就是那里了,我相信你和你的水手们。”阿若德也唯有孤注一掷,若是不能够一下子消灭掉这些维京战船,自己的领地必将遭受重创,绝地反击有时候最危险的选择恰恰也是最正确的。


  “伯爵大人您要想好。一旦我们触礁沉没的话,在那一片水域可没有盟友,我倒是建议趁现在维京武士们无法全力追击的时候,逃回海港重新布置。”独角兽号的船长如此建议道。


  “不用了,就去那里。”阿若德对船长命令道,看见阿若德下定了决心,船长不由的赞叹阿若德的勇敢,现在他们的命运也只能够交给上帝了,独角兽号在船长和水手们的操纵下向东边海域驶去,维京武士们当然不会放弃追击阿若德。独角兽号就像是率领着这群来自丹麦的维京战船朝着东边而去。


  “快。用力划桨,我们就快追上了。”丹麦王克努巴大声的命令自己战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们,可是因为他们的船帆不如武装商船的灵活,所以根本借不到风力的作用。就算是维京武士们拼命的划桨此时也无法很顺利的追上阿若德的船只。双方总是若即若离。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却又被独角兽号逃走,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隔着一道铁门撩拨壮汉,将壮汉撩拨的欲火焚身却无处发泄。只能是眼巴巴的流着口水隔着铁门看着。


  这一支古怪的船队逐渐的进入了罗斯托克郡外的海域,在这里确实有一群暗礁正如独角兽号船长所说,不过没有经验的人根本无法发现隐藏在这海面下的暗礁,此时正值夏季海水充沛,来自北极融化的雪水注入了波罗的海使得海平面抬高了许多,可是暗礁依然能够将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船只撞上。


  ”左边。”船长趴在船舷上,向下俯看着海水,他的双眼似乎能够透过海面窥视到下面的礁石,他一边仔细查看着一边对掌舵的水手长发布命令道。


  “咯吱,咯吱。”此时的船舵还是靠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抓住船尾的木杆,如同掌控鱼尾般来回搬动,使得船下的舵片摆动着改变武装商船的航行方向,武装商船的吃水比维京战船要深,因此在通过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一个不慎就有船翻人亡的下场。


  “收起船帆,人力划桨。”船长再一次的命令道,独角兽号不但可以通过船帆利用风力进行航行,而且在船舱中也有可以通过人力划桨的方式行驶,可以说独角兽号虽然是一艘商船,但是在欧罗巴同一时期中算是比较先进的船只,不过使用了人力划桨的话肯定速度会逐渐的放缓下来,后面追赶的维京战船很快追了上来。


  “陛下,那些梅克伦堡人放慢了速度,我们快要胜利了。”丹麦王的封臣看见缓缓移动的独角兽号,不由的发出了欣喜的笑声,可是丹麦王克努巴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命令自己的这艘船只停止划桨。


  “等一下,有些不对劲。”丹麦王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来,来自北方的寒风吹拂着海面,一种不祥的直觉涌入心头,可是他有说不清楚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陛下,我们应该加快速度才行。”丹麦王的封臣焦急的看着身边一艘艘驶过去的维京战船,不明白为何丹麦王却反而停止了下来,于是大声的问道。


  “有人在这一片水域航行过吗?”丹麦王没有理睬自己的封臣,反而对维京战船上的四十名维京武士询问道,维京人是精通冒险和航海的民族,他们向东可以航行并且冒险到达拜占庭帝国,向西和南部到达西奈半岛以及地中海海域,所以对于海洋他们其实并不陌生。


  “陛下我曾经来过。”这时候有一名头发花白,下巴的胡须辫成小辫子的维京武士举起手,他是一名负责划桨的维京武士,不过这并不是说他的地位低下,作为自由民这只是分工不同。


  “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丹麦王连忙问道。


  “恩,请让我先看看。”那名维京人站起身,趴在船舷上,伸出自己的手将海里的水沾了沾放在自己的口中,接着将海水又吐了出去,又朝着周围看了看这才对丹麦王说道,“陛下,这里应该是在罗斯托克郡和您的领地斯科拉郡之间的海域。”


  “我知道,我是问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丹麦王接着问道。


  “恩特别的地方,我想想,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有一片暗礁,所以我们要特别的小心行驶,只是这种暗礁对于我们来说倒是构不成威胁的,我们的船只吃水较浅,只要注意别碰到高的暗礁是不会有事情的。”那名曾经在这里航行过的维京武士向丹麦王如此禀报道。


  “原来如此,卑鄙狡诈的梅克伦堡人,哼哼,小心行驶我们继续前进。”丹麦王恍然大悟,看来狡猾的梅克伦堡人是打算引他们到这里,使得他们有可能被暗礁撞上,真是卑鄙的花招,丹麦王越来越有兴趣看看这位狡猾的梅克伦堡伯爵的头盖骨是什么摸样的,是否是有一种奇特的魔法在里面。


  维京武士们得到了丹麦王小心行驶的号角命令,于是也放慢了划桨的速度,双方在这一片陌生的暗礁密布的海域航行着,海面上竟然除了木浆轻拍的声音外,就是海浪和海鸟的鸣叫声,仿佛战争根本不曾在进行中一般,就在此时维京武士们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一场大灾难中,在最前面的为了躲避暗礁而逐渐的集中在一起的维京战船,相互间的间隙只有两到三米,不过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距离将给他们带来怎么样的变化,他们的眼中只有那面挂着的黑狮子旗帜。


  “万事俱备了。”阿若德额头的汗水滑落,可是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这些愚蠢的维京武士人已经进入了圈套之中,他们被阿若德牵着鼻子进入了这一片死亡海域。


  “喷火器准备~~。”工匠们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在数次的相互配合中他们已经掌握了如何使用这种威力无比的武器,一桶被调制的液体倒入了皮囊之中,铁架上的火球被点燃,此时在海面升起的薄雾中好似一颗启明星般指引着维京武士们的航向,只是这一次却是死亡之星。


  第一百一十七节串烧


  液体通过压力上升,细小的管子中特殊调配的液体,被突然冲压进来的空气向上抬升,狭小的空间和空气的作用使得液体继续通过管子前进,直到一个突然变得更拥挤的空间,似乎有无法前进的可能,不过在后面继续进入的空间使得液体不得不从细小的缝隙处猛地冲出去。


  “噗嗤~~~~。”液体从喷喉而出,喷在船尾伸出去的铁架子上的火球上,液体一碰触到炙热的火焰,立即一股强大的能量被激发出来,在身后空气的压力下这股能量笔直的朝着前方,也就是独角兽号的船尾射了出去。


  紧追着独角兽号的一艘维京战船上的维京人,他们距离独角兽号只有不到两三米的距离,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拿起战斧、剑和盾牌立在船头处,准备登船肉搏作战,可是忽然之间眼前出现了如闪电般的亮光,维京人从未见识过如此可怕的火焰,就好像是在夏日里的在海面上的风暴闪电,不,比风暴闪电还要明亮,更加的炙热。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丹麦王巴努克看见在前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目瞪口呆的发觉前方的维京战船成了火炬,惨叫声响彻海面,一些变成燃烧的维京人纷纷从战船上跳下去,想要用海水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这古怪的绿色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像是浇了油一般火焰冒得更高。


  “向后划,快向后划。“此时就连克雷泽也面色苍白。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立即向船上划船的维京武士们高呼道,在克雷泽的高呼下丹麦王也反应过来,此时必须要脱离前方着火的船只,否则用木头制作的船只很快会因为相互距离太近而被全部烧光。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喷火?”丹麦王克努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梅克伦堡人的船只上竟然如龙一般喷出火焰,而且那火焰无惧于海水,一旦碰触上不将目标烧完绝不罢休。


  此时丹麦王所在的船只因为稍稍靠后,所以还能够逐渐的脱离前方着火的战船。可是其他的战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有些虽然没有被火焰烧中,但是在慌不择路中却撞击在了暗礁上,被暗礁撞在船底导致翻船。


  “该死的梅克伦堡人,使用了什么魔法?”丹麦王的封臣也吃惊不小。他不害怕任何面对面肉搏的敌人。但是可怕的魔法和巫术却让人打从心底畏惧。并且梅克伦堡人的那火焰无所畏惧的使大海沸腾,这种力量简直是从未见过的。


  “伯爵大人,耶稣基督。这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吗?”独角兽号的船长感受着面前的热浪,虽然知道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在船尾安装的这种武器一定很有威力,否则阿若德也不会如此慎之又慎,可是当在船尾追击并且因为暗礁的原因使得他们拥挤在一起的维京战船,被独角兽号船尾的喷火器喷射出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船长看着那些北方维京人如被投入了地狱业火中一般,一边拼命的拍打着燃烧的皮毛大衣,一边口中发出惊叫恐惧的惨叫,这些可是对于死亡都无所畏惧的维京人,不过此时他们同普通血肉之躯的人一般无疑。


  “不,这是上帝赐予我们对付异教徒的礼物,哈哈哈。”依夫看着那些原本在身后凶狠狠追击的维京人,此时却被火焰吞噬,就算是跳入了大海之中也无济于事。


  “真是该死,还是有十六艘战船逃走了。”阿若德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有一部分位于后方的维京人战船一见势头不对立即快速的向后划,狭长的维京战船的灵活优势展现出来,可以很快的脱离危险区域。


  “不过他们应该不敢在追击过来了吧。”依夫看着那些脱离了战斗之后,快速的撤出战斗的维京人,他知道这些维京人被从未见过的武器和火焰吓到了,这些无惧于死亡的维京人无法确认梅克伦堡人的战术中是否有可怕魔法。


  “克雷泽他们的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丹麦王站在船尾看着逐渐远去还燃烧着的海域,耳边竟是丹麦维京人的惨嚎声,以及漂浮在海面上的维京人的尸体,波罗的海海水温度受到北极的影响因此十分的冰冷刺骨,一旦跳入海水中在十分钟内不能够被救上岸,再强壮的人类也会因温度太低而死亡。


  “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木匠而已,我的陛下。”克雷泽不明白为何丹麦王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于是随口回答道。


  “这是不是他们神的力量?”丹麦王用手指了指还在燃烧的海域,向克雷泽询问道,此时一丝的怀疑正在他的心中蔓延,忠诚侍奉奥丁神的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帮助,而对方那可怕的火焰就像是魔法般出现,十艘维京战船和数百名维京人就这样死在了海面上,而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无疑这是极为令他震撼的事情。


  “~~~~。”面对丹麦王的疑问克雷泽无法回答,他只能沉默以对,在海面上还有维京人在呼救,可是在撤退出来的维京战船无一人敢上前去援救,他们都害怕那可怕的火焰再一次的横扫降临在他们身上。


  “救命,啊,救命~~~。”在这海面上到处是维京人的求救声,那些船被烧毁及时的跳船逃生,而又幸运的没有被烧死的丹麦维京人起起伏伏,他们一边大呼着一边努力的摆动自己的四肢,企图尽量的使自己不会因为冰冷刺骨的海水而麻木沉入海底。


  “船长命令水手们把落水的维京人救上来。”此时阿若德却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他对独角兽号的船长下令道。


  “什么?救这些异教徒,你疯了吗阿若德。”依夫感到疑惑不解,他大声的嚷嚷着,不明白阿若德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没错,按照我的命令把那些落水的维京人救上来,放心吧,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他们就算是上了船也无所作为。”阿若德似乎有着自己的计划,他对船长和依夫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节凯旋而归(二更)

  普雷斯科特是一个来自丹麦王的领地哈兰的自由民,所谓自由民就是维京人中拥有自己的耕种土地的人,地位在维京人社会中处于中层,与之相对的是日耳曼人中的乡绅,他所在的这一艘维京战船位于追击独角兽号的左侧,同其他人一样他们拼命的追击独角兽号,普雷斯科特的首领是一名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首领戴着一顶护鼻铁盔,皮革甲外披着一件狼皮制作的大衣,手中拎着一柄战斧。


  “加油划,我们就快追上了,别让其他人先的手了。”普雷斯科特的首领粗声粗气的吼道,谁都知道能够拿下这艘船的意义,每一艘船的首领都想成为俘虏梅克伦堡伯爵的人,这不仅会使得他们在丹麦王面前更加的受到尊重,并且还会获得大量的土地或者钱财。


  “首领,那些梅克伦堡人为何要在船尾点上火把?”看见梅克伦堡伯爵所在的独角兽号船尾,一只铁架子被伸出来,铁架子上还点燃了一只火球,维京武士们感到很奇怪,如果是想要燃烧他们这点火恐怕太不够用了吧,这简直就是在薄雾中给他们点亮了目标一般,可就在此时站在首领身后的普雷斯科特却感觉到一股不可言喻的热浪迎面扑来。


  “啊~~~。”普雷斯科特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他不由自主的将挂在自己左手上的圆盾牌挡在身前,并且条件反射的将双眼紧闭起来,可是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子,眼前火焰冲天,自己所在的维京战船在燃烧之中,他们的首领身上粘着腾起的火苗,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企图用亚麻布或者皮毛大衣通过拍打的方式熄灭首领身上的火焰,但是这不但没有熄灭首领身上的火焰,反而使得他们也被燃烧起来。


  “奥丁,哦啊~~~。”普雷斯科特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他的心中蔓延,作为一名有自己土地的维京武士。他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由他的父亲带着亲自去看斩首罪犯,从那之后普雷斯科特便从来不会害怕任何东西,可是今天他害怕了,四周围绕着的火焰。同伴们在惨嚎声中跳入海水中。冰冷刺骨的海水浸入身体立即让被燃烧的维京武士心脏骤停。可是他们的身体就算被海水包围火焰也依然没有熄灭,人类**被火焰烧烤发出滋滋的声音,以及散发的肉香味道弥漫。使得许多幸存者在很长时间内看见烤肉便会呕吐不止。


  “扑哧~~~。”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有想,扔掉自己一切的装备跳入了海中,尽量的想要离开这地狱般的景象,为了避开火焰和燃烧倾覆的战船,他深吸一口气潜入冰冷刺骨的海面下方,幸亏他生活的地区是海岸边的土地,为了锻炼自己他的父亲常常带他在刺骨的海水中游泳。


  “呜~~~。”可就算如此普雷斯科特也无法在海下潜游太久,他从海面下浮上来,希望自己能够找到没有被火焰攻击到的同伴船只,可是他失望的看见丹麦王的船队竟然抛下他们独自逃跑了,他的耳边只有那些在绝望中挣扎的维京武士们的嘶吼,燃烧的尸体如同火炬般从他身边飘过。


  “哗哗,哗哗。”正在此时,原本他们追赶的独角兽号武装商船,在划桨声中向他们驶过来,独角兽号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燃烧的区域。


  “救命啊,救救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有想的朝着原本的敌人伸出自己的手,他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这些敌人能够救援自己,虽然他其实早已经绝望了,但是奇迹终于出现了从独角兽号上伸出了木浆,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了木浆,,紧接着从船上放下来一只用亚麻绳子编制而成的软梯子。


  “总共救上来多少人?”阿若德看着那些落汤鸡一般的维京武士们,为了避免他们被冻死,身上的湿哒哒的皮毛大衣被脱下来扔到一边,赤/裸着上身的维京武士们蜷缩在甲板上各个失去了杀气腾腾的摸样。


  “让我数数,恩,二十四名维京武士,哦,刚死了一个,把尸体扔下去,二十三名。”依夫数了数后对阿若德说道。


  “二十三名。”阿若德点点头,意气风发的走到了这些俘虏的面前,他大声的对这些俘虏说道,“可悲的丹麦人,你们的王抛弃了你们,你们的神灵奥丁也抛弃了你们,而雷神托尔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阿若德在与盾女格瑞丝在一起的时候,不但是要求格瑞丝学会日耳曼人语言,同时他自己也在努力的学习维京人的语言,不过当他对着这些维京武士俘虏们说起来的时候,不但维京武士们感到吃惊万分,就连依夫等人也感到诧异。


  “雷神托尔?”维京武士们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穿盔甲罩衫,面容年轻,却被一群骑士簇拥着的贵族,他的口中竟然说着他们的语言,而且雷神托尔在维京武士人中极为受到崇拜,如果说诸神之主奥丁是至高的神灵,那么雷神托尔则是维京武士们的守护神,对于他们来说是是最贴近的神灵。


  “没错,难道你们不是被雷神的武器打败的吗?”阿若德继续说道,他知道自己这喷火器的威力,于是决定利用维京武士们的神话体系开始当起了神棍,如果说中世纪其他的民族对于维京人的信仰仅仅是局限在异教徒上,维京人的神话体系是在之后通过传教士逐渐挖掘出来的,可是阿若德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灵魂来自21世纪,无论是电视网络随便都能知道维京武士们的神话信仰,更何况欧美对维京武士文化的狂热,好莱坞的各种电影大片,都可以使得阿若德了解到维京人的信仰。


  “是托尔的威力吗?”维京武士们疑惑了,他们相互看了看四周的同伴,脑海中回想起那可怕的如闪电般的火焰,就如同是风暴来袭时候雷神托尔用锤子敲击铁毡发出的火花。


  疑虑在维京武士们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满意的看着这些露出畏惧眼神的俘虏们,阿若德命令独角兽号武装商船返航,而丹麦王率领的残余维京船队则撤退到了西兰岛屿暂时躲避,对于未知的梅克伦堡人的武器的畏惧,让这位勇敢狡诈的王者也忌惮起来,不过既然已经召集起了封臣对付梅克伦堡,他也绝不会因此退缩,在找到完全之策之前丹麦王会小心谨慎行事的。


  “我们必须要找一位真正的隐士,询问诸神的旨意,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丹麦王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维京武士首领们纷纷点头,那在海面上燃烧的景象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维京人有一个传统便是隐士,这些隐士通常是有残疾者或者是有智慧的独特的人,维京人相信这些人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可以与神灵进行沟通,他们通常居住在远离人们的山洞或者树林中,过着古怪独特的习俗。


  当丹麦人蜷缩会自己的岛屿和领地的时候,梅克伦堡港口的人们用热烈的欢呼声迎接阿若德等人的归来,在海战开始的时候人们找到一处较高的山崖上,观看梅克伦堡武装商船同维京武士战船的较量,虽然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用床弩和拍杆进攻维京武士战船,但是很快便遭到了猛烈的攻击,一艘艘的武装商船被打败,最后连阿若德所在的旗舰也在退却,梅克伦堡的人们当时心中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一些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逃离港口,可是没想到的是峰回路转,阿若德率领的旗舰使用喷火器在罗斯托克郡外海域,将维京武士们的战船烧的屁滚尿流,残余的维京武士战船头也不敢回的撤退回自己的领地,而阿若德的旗舰独角兽号却押着一群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凯旋而归。


  “哈哈,这里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当依夫走下独角兽号的时候,热情的渔民少女们扑上来,搂住他的脸用力亲吻着,港口上的商人们将自己的货物拼命的塞给下船的战士们,渔民和妇女们在自己的胸前拼命的划着十字架,感谢上帝赐予他们胜利,击退魔鬼般的维京武士。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当看见被亚麻绳子串成一串的维京武士们走下来的时候,群情激奋的民众怒气冲冲的上前,挥动拳头殴打这些可恶的侵略者,不过立即被阿若德派士兵制止,可是不解恨的民众用鸡蛋和蔬菜,就像是对待夹在木伽上的罪犯一般,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维京武士们的身上,口中并且发出咒骂的声音,而阿若德并没有制止他们这样做,因为侵略者必须受到惩罚,只要不危机到他们的生命就可以了。


  第一百一十九节海战之后


  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垂头丧气的被押往梅克伦堡,阿若德安抚了那些损失武装商船的商人们,承诺会赔偿给他们金钱以弥补,商人们对此欣然接受,他们认为阿若德既然肯亲自上战场同维京武士们战斗,又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胜利,必然是一位勇敢守信的贵族,并且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是蓬勃发展的领地,若是能够获得阿若德的青睐,在货物贸易中被倾斜一点,就足够这些商人赚的钵满盆满的了。


  “独角兽号的船长和水手们作战中格外英勇,他们应该获得奖励。”战争结束之后,必须要论功行赏,阿若德深知赏罚分明的重要性,于是邀请独角兽号的船只和水手们一起前往梅克伦堡城堡中做客,同时把守港口的大剑雷克斯和疯狂者安德鲁等士兵也被邀请在内,能够参加这种宴会对于他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们来说是很少见的,不过此时他们是作为与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并肩作战的战士们的身份参加。


  “啊~~~。”除了这些欢乐的场面外,还有的就是哀嚎着的伤员们,他们被安置在了港口中的仓库中,伤员大多数是其他武装商船上的水手,虽然经过了同维京武士们的激烈战斗,但是在战斗力悬殊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负了伤,根本就缺少医生给予救治。


  “伤员都安排在这里了吗?”阿若德并没有抛弃这些为自己作战的伤员,他步行来到仓库外听见里面的哀嚎声。只有几名受惊的渔民的妻子在照看这些人,不过她们可没有任何的医疗知识,只能是为这些伤员喂水而已。


  “是的伯爵,埃尔维特修士正让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赶来,等他们赶来了人手就充足了。”负责港口税收和管理的一名阿若德任命的官员说道,天主教修士们除了宗教信仰外,他们还掌握着一些简单的医疗方法,可以对坏死的伤口截肢以及包扎,但是因为欧罗巴国家林立使得这些技术并不能够完全传播开,唯有一些在比较发达地区的教会才拥有一些这种技术。幸运的是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掌握着。


  “再派些妇女进行帮助。发给她们食物作为报酬,所有包扎伤口的布条必须用沸腾的水煮开。”阿若德走到仓库口处,皱起眉头看了看,只见里面的地上铺着一些干草。伤员便直接躺在那些肮脏的干草上。而仓库只有一个窗户。使得里面根本不能够透风和透亮,光线十分的昏暗。


  “明白了伯爵大人。”


  “看了必须修建一所军事医院,否则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是死在了治疗所。”阿若德在看了这里环境后,心中下定决心要修建一所真正的医院,并且以医院为中心培养自己的医疗人员。


  就在此时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赶到了梅克伦堡港口,他们背着一个外表蒙着皮革的木箱子,打开木箱子里面放着一些药剂和刀锯之类的外科手术工具,修士们进入了仓库中帮助那些受伤的水手和士兵,不过惨嗥声却再一次在仓库中响起了,因为没有麻醉剂,修士们只能好像一群屠夫一般,将士兵受伤的胳膊或者腿部压住,然后拿出锯子就像是锯木头一般直接将受伤的部位剧掉。


  “伯爵大人我们该返回梅克伦堡了。”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爵士对阿若德说道。


  “恩,我们离开吧。”阿若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所能够知道医疗知识交给了这些修士,其他的说实在的他也不是专业医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阿若德骑上自己的马,带领着内府骑士们一起返回了梅克伦堡,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在了港口与城堡之间,以防备维京武士可能的袭击,德意志佣兵团挖掘壕沟之后插上尖木桩修建了一座简单的木寨子,并且立起来几座木头哨塔时刻防备着,在梅克伦堡海战中损伤的武装商船也被拖上港口外的海岸边,调来了木匠们进行修补。


  “呜,呜,呜~~~。”随着几声号角声响起,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的人们涌到街道两侧,他们看着被阿若德的士兵们押解来的维京武士们,都瞪大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身强力壮的北欧人,没有想到带给他们噩梦与恐惧的北欧人,原来也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早些时候有人还传言这些北欧人是上帝派来惩罚他们这些罪人的,欧罗巴天主教文化是负罪的文化,认为所有人一生下来就带着原罪,并且末日随时会随着天主的愤怒而降临。


  “伯爵大人万岁~~~。”当阿若德骑着马率领着得胜归来的骑士们的时候,城镇中的平民们都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一位能够保护他们免于恐怖的维京武士袭击的领主,绝对可以得到他们的拥戴,而阿若德也面带笑容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朝着这些热情的平民们挥手,身后的持旗的骑士骄傲的将黑狮子纹章旗帜高高举起。


  “雄狮阿若德,雄狮阿若德~~~。”看着那面张牙舞爪的黑狮子纹章旗帜,城镇的平民们拍着手发出欢呼声,将狮子与阿若德的名字第一次并列起来,而能够让民众们将狮子加在名字前面的贵族,无一例外是作战勇猛无畏,声名远播的贵族。


  “伯爵大人,要把这些维京武士们关押在地牢中吗?”一进入梅克伦堡城堡中,骑士们立即一拥而上将那些被绑起来的维京武士们围起来,虽然这些维京武士已经放下了武器,但是要是在城堡中引起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把格瑞丝给我找来。”阿若德在哈伦的帮助下,跳下自己的战马,接着对哈伦说道。


  “好的伯爵大人。”哈伦接到阿若德的命令,立即进入城堡主塔楼中,找了一圈才在一位厨娘的指引下,在主塔楼旁边的领主厨房中找到正同食物做斗争的格瑞丝,不情不愿的格瑞丝在哈伦的连声催促下,好不容易才放下手中的一条火腿香肠,跟随着哈伦来到了主塔楼外的空地上,当她来到空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群她的族人被亚麻绳子绑住,被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围在中间。


  “诸神在上,发生什么事了?阿若德你竟然真的打败了丹麦王。”格瑞丝漂亮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她可是知道丹麦王克努巴有多强大,正是这种强大的力量才使得她放弃了为自己父亲复仇的念头,但是她没有想到阿若德居然真的可以打败丹麦王克努巴,空地上的这些维京武士俘虏她十分的熟悉,绝对不会是假冒的。


  “格瑞丝,格瑞丝真的是你吗?”在维京武士俘虏的人群中,普雷斯科特大声的喊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听说盾女格瑞丝在同一名挪威人参加袭击梅克伦堡的任务的后,便没有返回西兰岛,普雷斯科特以为格瑞丝肯定是死在了战场上,可是现在却在梅克伦堡人的城堡中看见了她。


  “他是谁?”阿若德对格瑞丝询问道。


  “他叫普雷斯科特曾经是我父亲的封臣,不过在我父亲死后被剥夺了权利和统治权,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丹麦自由民。”格瑞丝向阿若德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狼狈不堪的普雷斯科特,又看了看格瑞丝嘴角露出了微笑。


  第一百二十节统治权(二更)


  阿若德不禁为自己掌握了一张意外的好牌而得意,当得知盾女格瑞丝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的时候,虽然按照维京人的传统继承并非是按照血统传承的方式,而是按照强者的力量获得,就如同是古代部族选出首领的方式,当然如果盾女格瑞丝的父亲还继续是丹麦王的话,那么格瑞丝有可能会成为王女获得统治权,但是她的父亲被巴努克打到了,也就是说格瑞丝已经自动失去了统治权。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格瑞丝的父亲在被打倒的时候,生前所分封的封臣被巴努克撤掉了封地和地位,就算是愿意重新发誓向巴努克效忠的封臣,也被巴努克在随后寻找各种理由剥夺封地,这种权力之争必然会在旧臣心中留下伤痕,这是人性中的必然弱点,这时候如果出现了一位旧主人的遗孤,那些曾经格瑞丝父亲的旧臣子也许会重新聚集起来。


  “你是说把这些维京武士交给我管理?”格瑞丝不相信的看着阿若德,当阿若德点头的时候才确定这是真的。


  “是的,他们不是你父亲的旧的臣子吗?那么把他们交给你管理岂不是更好。”阿若德端起酒杯,格瑞丝将酒壶中的蜂蜜酒倒入其中,倒酒也是格瑞丝的工作之一。


  “你有什么企图?”格瑞丝才不相信阿若德会大发慈悲,将自己俘虏的维京武士全部交给她管理,这个年轻的伯爵必然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里格瑞丝一脸的怀疑和不信任。


  “咦,怎么难道要我把你的族人们全部扔进地牢才好吗?”阿若德抿了一口蜂蜜酒,看着这个一脸不信任表情的北欧少女,也许是因为打了胜仗心情比较愉快,他不由得逗着格瑞丝。


  “什么丢地牢里?”格瑞丝听了不由的皱起了秀眉,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被丢入潮湿发臭的地牢,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于是她紧闭着嘴唇,可是眼神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咳咳,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阿若德看着就像是警惕的小猫般的盾女格瑞丝。不由的起了捉弄之心,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手随意的搭在格瑞丝的腰间,北欧少女高挑的身材。以及因为运动而结实紧绷的纤细腰间。


  “你做什么?”格瑞丝被阿若德突然搭过来的手吓了一跳。惊吓中将手中酒壶中的酒倒在了阿若德的身上。实在是那里对于格瑞丝来说是一个敏感区域,她没有想到一向比较严肃威严的阿若德,会突然伸出咸猪手。


  “怎么不相信我吗?二十几名维京武士虽然在人数上来说并不多。但是如果在梅克伦堡中引起骚动可是会非常危险的,把他们交在你的手中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阿若德虽然被撒了一身的酒,但是并不懊恼,看着一名北欧少女面红耳赤的摸样也挺有趣。


  也就是阿若德才能够这样做,要是其他人敢做出这种事情,格瑞丝肯定会寻找一柄斧子将他的手切下来,可是面对高深莫测的阿若德,格瑞丝还真是有些畏惧,她在同自己的族人们交流的过程中,听说了阿若德消灭丹麦王巴努克船队的经过,能够喷射出如同闪电般炙热火焰的船只,将丹麦王巴努克一半的军力在海面上消灭殆尽,这种能力简直是只有传说中的神灵和英雄才能够完成。


  不仅如此,格瑞丝在梅克伦堡学习了日耳曼人语言之后,便常常同梅克伦堡中的人们交谈,大方的性格使得她十分受到人们的喜爱,也因此听说了许多关于阿若德的事情,例如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中,他也是召唤出了那种可怕的火焰,将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击败,这种能力已经在传言中逐渐的变成了一种传说和神话,给格瑞丝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要知道在维京人的文化中充满了各种奇特夸张的故事,维京人在摇篮中的时候便会听着这些故事入睡,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通过故事代代传承,对于维京人来说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要他们受洗礼皈依天主教?”当阿若德终于严肃认真起来的时候,告诉格瑞丝在管理这些维京武士之前,必须让他们受到洗礼成为基督教徒。


  “是的,包括你也要成为基督教徒。”阿若德觉得唯有用宗教才能降服这些凶狠的维京武士,在降服沃德亲王卫队的时候证明,唯有宗教和文化同一才能够使得对方有认同感,而不会发生反叛的结果。


  “为什么我要成为基督教徒?我是侍奉北欧诸神的盾女,不会反叛他们的。”格瑞丝生气的说道。


  “因为你是属于我的,别忘记了这一点。”阿若德双眼注视着格瑞丝,用严厉的口吻说道,在他的气势的压迫下,格瑞丝不由的退缩了,看见格瑞丝沉默了下来,阿若德这才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维京人的传统,在巴努克击败了你的父亲后,你已经自动丧失了统治权力,但按照我们基督教徒的传统,就算是你的父亲身死可是你的血统会保证你的统治地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格瑞丝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


  “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你父亲的领地被篡位者霸占吗?”阿若德大声的说道,他那威严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


  “可是我父亲已经死了。”格瑞丝解释道。


  “如果你是基督教徒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会帮助你夺回你父亲的领地,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吧。”阿若德挥了挥手打断了格瑞丝的话,他的心中有一个宏伟的计划,占领维京人的土地是没问题的,可问题是如何统治那里,北欧拥有十分辽阔的土地和资源,又怎能够轻易放弃呢。


  “重新夺回父亲的领地?”格瑞丝沉思了起来,这个念头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在她的头脑中了。


  第一百二十一节仪仗队

  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队一路朝着北方前进,当快进入梅克伦堡郡的时候,来自三大封臣的军队与之汇合声势浩荡,各色代表骑士的三角旗帜,以及伯爵们的方形旗帜,还有埃布尔公爵那面用金线绣着的旗帜,军队移动时候发出的声响足以使得任何人为之动色,古代的行军可没有谷歌地图或者详细的纸制地图,完全凭借熟悉路的向导,以及沿途询问和调整路线,尤其是大军前行还要约束士兵,避免发生抢掠的事情发生,除非是真的没有办法,一般的贵族都会尽量约束自己士兵抢劫,在中世纪早期贵族间对于名誉还是比较看重的。


  “前面就是梅克伦堡了,真是不容易啊。”埃布尔公爵骑着马来到队伍中一辆马车旁边,他弯下腰对马车里面的人说道,马车里坐的正是埃布尔公爵的妹妹乔茜公主殿下,这位公主殿下千里迢迢,啊,也许没有千里,但是对于从没有离开过梅森公国领土的她来说,这可真是一趟远门,不过也因此见识了从未有过的风光。


  “终于到了吗?”乔茜公主被侍女挽起来的头发上,用珍珠和银链子制作的精美发网覆盖,当不是正式场合的情况下,公主们用精美发网来代替头冠,她手扶在马车的车门处,带着欣喜之心看向前方,再过一座边境森林便是她未来丈夫的领地了,对于梅克伦堡她听侍女们说起过,那里曾经是由异教徒的斯拉夫人统治的地区。是蛮荒的不毛之地,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异教徒斯拉夫人,会用活人祭祀他们的邪恶神灵,这些传说给乔茜公主心中带来了一丝恐惧感。


  “别担心我的妹妹,听来自梅克伦堡的商人们说,现在这一片土地在阿若德的建设下,已经非常的文明了。”埃布尔公爵知道了自己妹妹乔茜公主的疑虑,安慰着对她说道,不过在他自己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疑虑。


  “公爵大人,前方就是梅克伦堡郡了。梅克伦堡伯爵派来了他的骑士迎接我们。”这时候在最前方的向导骑着马。向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禀报道。


  “哦,阿若德派人来了吗?”埃布尔公爵直起身体,他举目望去果然从前方数名身穿黑狮子罩衫的骑士飞奔而来,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擦拭闪亮的锁子甲。胯下战马也用黑色织品覆盖。唯有战马的嘴唇部分是白色。看起来是用白色织品条布缝制的,马的耳朵和嘴从掏出的窟窿处伸出,骑士们的剑插在剑鞘中。左手挽着一面尖底盾牌,盾牌上也画着张牙舞爪的黑狮子,这些骑士各个英武不凡,头戴半封闭式的头盔,头盔的面罩是尖尖的犬嘴面罩。


  “是阿若德的骑士们,瞧,那不是罗恩爵士吗?”乔茜公主将自己的脑袋探出马车,高兴的向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说道。


  “得,得,得~~~。”果然为首的骑士正是罗恩爵士,他骑着马朝着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而来,在距离他们数步远的距离停止了下来,并且从马上跳下。


  “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美丽动人的乔茜公主殿下,我奉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之命,前来迎接你们。”身穿锁子甲的罗恩爵士,在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殿下面前,单膝下跪但是直起身体,他铿锵有力的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说道。


  “我们真诚的接受伯爵大人的邀请。”埃布尔公爵十分满意阿若德的这种安排,他抬了抬自己的手碰触了一下自己头盔的边缘,埃布尔公爵的头盔是一种开放式样的铁盔,在头盔边缘用蓝色绶带装饰,而顶端装饰着红色、白色和蓝色三种长长的鸵鸟羽毛,他身后披着一条漂亮的丝绸披风,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是白色,马首上也装饰着三种鸟类的羽毛。


  “请允许我们为您作向导,尊贵的公爵大人。”罗恩爵士站起身,向埃布尔公爵微微鞠躬后说道。


  “可以。”埃布尔公爵点头允许,之后罗恩爵士翻身上马,他拨转马头朝着梅克伦堡郡方向走去,其他的梅克伦堡骑士们也分成两列跟在他的身后。


  “轰,轰,轰~~。”埃布尔公爵的军队跟在他们的后面,如长蛇一般缓缓的开入了梅克伦堡郡境内,当他们进入了梅克伦堡郡之后才发现,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变成了用河里的鹅卵石铺成的结实道路,这对于许多梅森公国士兵甚至是贵族们来说都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


  “哥哥,我觉得马车变得十分的平稳了,原来把石头铺在路上会这么好。”乔茜公主伸了伸自己的小舌头,对阿若德在自己领地中修建的这种奇特的石子道路而感到新鲜。


  “是呀,没有泥巴甩在身上确实不错。”埃布尔公爵骑着马上对这种鹅卵石道路也赞不绝口,他转过头看见三大封臣伯爵们也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要知道他对这种用小石子铺的道路可是有所耳闻,不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感到吃惊,泥泞的道路会使得军队前进的速度便的缓慢,辎重车的车轮陷在泥地里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种坚实的道路可以使得军队和商旅都迅速移动起来,好处真是显而易见的。


  要想富先修路,阿若德可算是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贯彻到了中世纪,领地内的新道路使得人们可以很迅速的沿着显而易见的道路前进,商人们的驮马车也能够很快的到达集市,唯一遗憾的是在阿若德的郡内他可以修建这种道路,可是当他企图说服周边的领主们也修建起来这种道路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怀疑和不信任,阿马尔特伯爵甚至认为阿若德是不是企图借助修路来侵占他的土地,于是这个计划不得不中止。


  “通通通~~~。”当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沿着道路来到了梅克伦堡城堡外的时候,他们看见一座繁华的城堡城镇,在城镇街道两旁的屋子外都挂着彩色的织品和旗帜装饰着单调的色彩,许多城镇居民排列在街道两侧,手中举着代表了两个家族的彩色小旗子,在进入城堡的路口处几名小鼓手排列成两列,手中挥舞着小鼓槌,敲响鼓发出通通的声音。


  “这是为了欢迎您尊贵的公爵大人和美丽的乔茜公主殿下。”罗恩爵士转过头对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说道。


  “命令士兵们在城堡外安营驻扎,伯爵们和贵族骑士们一起随我进入。”埃布尔公爵满意对自己的军队下令道,士兵们多是平民和农民组成,因此他们不可能受邀进入城堡,在说数千人也没办法一下子挤入梅克伦堡城堡内。


  “请放心好了公爵大人,士兵们也会有人照顾的。”罗恩爵士对埃布尔公爵说道,果然当梅森公国的士兵们在城堡外驻扎的时候,一队辎重车开了过来,里面是一些食物和麦芽酒,这个份量足够他们使用两天的了,虽说是梅森公爵是作为庇护自己封臣而调集军队前来,但是阿若德其实没有为士兵们提供食物的义务,这些士兵都是自卑干粮为埃布尔公爵服兵役的,而阿若德却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和酒,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阿若德真是一个慷慨的君主,不禁为能够为这样慷慨的君主效劳而感到高兴。


  “呜,呜,呜~~~。”当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的马车进入了梅克伦堡城堡的时候,城堡的门楼上一名士兵鼓起腮帮子吹响了号角声,这号角声比较清脆明晰,埃布尔公爵猜测这应该是欢迎贵宾的号角声,他不由的对阿若德如此多的花招暗暗感到好笑。


  “轰~~。”埃布尔公爵和贵族们进入了城堡主塔楼外空地上的时候,忽然看见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整齐的排列在空地上,看见埃布尔公爵和贵族们进入,这些身穿明亮锁子甲和黑白相间颜色罩衫的士兵,一起整齐的立正,他们的靴子发出的轰鸣声,让众梅森公国贵族们吓了一跳,有些贵族心中直翻起嘀咕,难道阿若德想要图谋不轨吗?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在埃布尔公爵的后侧,劳齐茨伯爵的使者纵马上前对阿若德呵斥道,劳齐茨伯爵因为心中害怕自己到了阿若德的地盘上之后,会被阿若德给宰了,所以这一次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将军作为使者,这位代表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当然也十分的厌恶阿若德。


  “下去,这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招待埃布尔公爵大人的仪仗队。”罗恩爵士马上靠上去,用自己的战马逼退对方,并且大声的解释道。


  “哦?仪仗队。”埃布尔公爵当然不会认为阿若德会谋害自己,他听了罗恩爵士的话感到更加的新鲜了,什么叫仪仗队,在众贵族的心中升起了疑问。


  第一百二十二节德意志万岁(二更)

  阿若德身穿一件冶炼基地刚刚完成的小胸甲,一条黑色的羊毛纺织披风,通过肩部的细小长铰链披在身后,他的头上戴着一条伯爵头饰链子,头发被梳理整齐披在肩部,内衬是用细亚麻布制作的,腰间束着镶嵌着琥珀的皮革带子,腿部也戴着保护腿部的胫甲。阿若德的身后跟着自己的侍从们,他们小心翼翼的捧着阿若德的宝剑终结者,以及一只小木箱子,当他大步走出了主塔楼来到台阶上的时候,华贵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我的君主,我,您最忠实的封臣梅克伦堡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前来迎接。”阿若德从台阶上下来走向埃布尔公爵,而埃布尔公爵也连忙从自己的马上下来,阿若德身体微微弯下握住埃布尔公爵伸过来的戴戒指的手,亲吻了一下公爵的戒指,这表示阿若德遵守对埃布尔公爵效忠的誓言。


  “阿若德伯爵。”乔茜公主此时也从自己的马车上走下来,她在下来之前掏出一面十分小的圆镜子,那是来自米兰的商人贡献给埃布尔公爵的珍贵物品,而埃布尔公爵又将这面镜子转赠给了乔茜公主,乔茜公主仔细的照了照自己的面孔,确定没有任何憔悴的摸样,这时候才推开马车的木门走了下来。


  “哦,我美丽优雅的公主殿下。”阿若德连忙走过去握住乔茜公主白皙纤细的手,双眼注视着这位高贵的公主。接着亲吻并握住乔茜公主的小手。


  “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的两腮不由的变得红润,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并偷偷看了看阿若德,面前这个优秀的年轻伯爵马上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无比。


  “伯爵大人,仪仗队准备完成,请您检阅。”这时候,约翰伯格身穿锁子甲和号衣,头戴一顶铁盔,肩部斜跨着缀着五角星的带子。将一柄剑抗在自己的肩膀部位。走到了阿若德等人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恩,好。”阿若德意气风发的点点头,总算是找到了一点领导的感觉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整齐排列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这个仪式可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排练好的。


  “阿若德这是做什么?”埃布尔公爵好奇的问道。其他的贵族们此时也知道这些士兵不会针对他们。于是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身穿明亮锁子甲和号衣,气势一点都不输给骑士的士兵们。


  “这是为了向尊贵的公爵大人致敬的仪式,从今以后每当有尊贵的大人前来。梅克伦堡人都会用这个仪式来迎接的。”阿若德如此解释道。


  “哦,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尝试的贵族喽?”埃布尔公爵喜笑颜开的说道,确实他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贵族。


  “没错,完全正确我的君主。”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的小手,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快告诉我。”对于新鲜的事务,埃布尔公爵此时如同小孩子一般饶有兴趣,他催促着阿若德说道。


  “好的公爵大人,请这边来。”阿若德终于放开了乔茜公主的手,他带领着埃布尔公爵站在了主塔楼的石头台阶上,此时他们面对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


  “刷~~。”忽然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当然所谓的整齐划一当然不能够跟天朝仪仗队比,在阿若德看了因为训练有些仓促还是参差不一,不过对于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来说这已经足够震撼的了。


  “哇~~~。”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吃惊的发出惊呼声,他们看着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整齐的高举起手中的长枪,那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般,不由的啧啧称叹道,其中三大封臣曾经是与阿若德一起并肩作战的,他们十分了解阿若德手下的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绝对服从命令是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特色,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阿若德是如何训练出来的,但是今天他们还是感到十分的惊奇,能够把一百名士兵训练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不错,不错。”埃布尔公爵双眼发亮,他点着头啧啧称奇道,在同波希米亚人战争前,阿若德在梅森堡的阅兵仪式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是今天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表现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检阅开始。”阿若德对约翰伯格大声说道。


  “是,德意志佣兵团仪仗队开始~~~。”约翰伯格立即向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命令道,随着命令的口令声响起,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十个人为一列,开始逐一的通过主塔楼前,每当通过主塔楼前的时候,这些士兵们便会踢着折步高呼着口号。


  “德意志万岁~~~。”


  “垮,垮,垮~~~。”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在城堡内的空地上回荡着,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那仿佛使尽全力踢出去的折步,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颤动的身躯,以及耳边的脚步声,一股如机械般冷酷彪悍的气息击打在他们的心中。


  “该死阿若德。”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不自觉的暗暗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珠,心中为这一百名彪悍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而暗暗心惊,更是对自己君主劳齐茨伯爵的担忧,为何有这么多彪悍的士兵会聚集在阿若德的麾下。


  “伯爵大人,仪式完毕~~~。”约翰伯格在最后一列踢着折步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走到对面后,立即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大声的对他高喊道。


  “不错,归队,埃布尔公爵大人您还觉得满意吗?”阿若德回过头对面色有些苍白的埃布尔公爵说道。


  “恩,满意,满意。”埃布尔公爵连忙说道。


  “现在请过来吧。”阿若德伸手向埃布尔公爵指了指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面前,这些小伙子们正昂首挺胸的等待着他们的进一步检阅。


  第一百二十三节奇迹


  看着这些威武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见识到了这一支打败了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对阿若德的实力有了一个强大的直观概念,埃布尔公爵在阿若德的陪同下饶有兴趣的陪伴下视察了德意志佣兵团仪仗队,当埃布尔公爵走到这些小伙子们面前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挺胸抬头,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从面前经过的两位大贵族,埃布尔公爵明显感觉到这些士兵们发自内心的一种自豪感和荣誉感,这种感觉往日只能够在骑士和贵族们身上感觉到,而这些士兵可是平民佣兵。


  “阿若德伯爵大人这是在向尊贵的公爵大人炫耀武力吗?”这时候,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再一次出言道,他的话语中带着挑拨的意味,而其他的贵族们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您这是什么话,勇猛的战士向公爵大人致敬难道有错吗?”阿若德不满的用眼睛瞥了对方一眼,这种小角色已经不被放在他的眼中,现在蹦跶出来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呵呵,这么说阿若德伯爵大人手下猛士如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请求公爵大人劳师动众前来相助?”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阿若德的语病,真是恨不得立即穷追猛打。


  “也有道理呀。”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听了劳齐茨伯爵使者的话也纷纷点头,觉得虽然劳齐茨伯爵的使者的话有些太冲。但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是你阿若德自己能力十足的话,也不会发动梅森公国整个贵族的力量来帮助你抵御北方人的入侵了。


  “哦,您是这样认为的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后对埃布尔公爵鞠了一躬后,这才慢悠悠的对所有的梅森公国贵族们说道,“其实在诸位大人们来到梅克伦堡之前的数天前,丹麦王克努巴率领的维京武士船队已经企图登陆我的领地了,他们的战船有三十多艘,每一艘战船上搭载着三十到五十名的维京武士。”


  “什么?那岂不是有一千五百多维京武士。”听见阿若德的话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紧张起来了。有些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维京武士的战斗力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够了解道,虽说梅森公国聚集起来了数千人之众,但是真要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勇猛无畏战士的维京武士比起来,这种战斗力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他们现在在那里?”就连埃布尔公爵也眉头紧皱起来。紧张焦急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以及各位伯爵贵族们。请不用担心,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已经率领自己勇猛无畏的战士,通过海战击退了维京武士的入侵。他们现在已经退回了西兰岛屿的巢穴,愿上帝降临天罚在那些异教徒的头上。”这时候站在大门旁边的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的宫相,恭敬而自豪的对埃布尔公爵和其他的梅森贵族们禀报道。


  “什么?你自己独立击退了大批维京武士的进攻?”埃布尔公爵惊呼着看着阿若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多艘战船阿若德是如何击退的,就算是不计算战斗力整个梅森公国也只有最多三十多艘船只,根本就不是维京武士们的对手。


  “哦尊贵的公爵大人,我征召了一些梅克伦堡港口的商船,有十艘将他们改成武装商船,同维京武士进行了殊死搏斗之后,在损失了多半的船只后,才好不容易击退了那些入侵者。”阿若德带着谦虚的口吻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哼哼,这简直就是夸夸其谈,**裸的谎言,真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吗?”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带着嗤笑说道,就连三大封臣伯爵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在船只数量上没办法跟维京武士们比,而维京武士们的作战是有狂战士之称,难道你也能够击败他们,除非是上帝降下来了奇迹,亲自把那些异教徒全部劈死了,但是这可能吗?上帝会为了微不足道的凡人亲自降下奇迹吗?


  “咯吱~~~。”阿若德只是微微笑了笑,他耸了耸肩膀,知道就算自己此时巧舌如簧也无法让这些人相信自己,这些贵族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既然如此阿若德便让他们亲眼所见,只听见大门启开的咯吱声发出,主塔楼的大门打开。


  “这是,这是~~~。”忽然从主塔楼里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竟然发现从主塔楼里面出现了一群令他们惊恐不已的人,这些人大概有二十多人,各个身材高大,大部分是些金发碧眼的人种,并且他们的左手挽着一面用蓝色和红色涂着的圆盾,身上穿着的是皮毛大衣,各个显得彪悍野蛮。


  “这是维京武士,上帝,该死的阿若德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放进来的阿若德,啊~~~。”魏玛伯爵的小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这些人,突然大惊失色起来,他高呼着连忙向后面挤过去,并且数次企图拔出自己的佩剑,听见了魏玛伯爵的话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也惊慌起来,导致场面竟然有些混乱不堪,埃布尔公爵连忙将乔茜公主护在自己的身后,公爵亲卫骑士们也紧张的拔出了自己的剑。


  “别担心诸位大人们,这只是我的俘虏们,他们已经被驯服,不会伤害到我们的。”阿若德连忙张开自己的双臂,大声的对场中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高呼道,并且那些维京武士们走到空地中排列在了德意志佣兵团前,一个个沉默不语十分的温驯,看到这些维京武士仿佛没有危害性,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才相信了阿若德的话是真实的,否则二十多名维京武士足够进攻一个小领地的突袭部队了,怎么可能站在他们的面前,并且一名身穿锁子短甲的维京武士少女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是奇迹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吗?”埃布尔公爵惊讶的对阿若德说道。


  ps:抱歉更新这么晚,字数还这么少,二两常常开玩笑说,自己码字慢的恨不得剁手,可是没想到今天真的切菜切了手指,血流如注痛死了,更糟糕的是,少了一根手指可以用,码字真的很不习惯,勉强一指禅忍着痛码了这么点字,只能够道歉了。


  二两会慢慢习惯的,明天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吧,55555,好倒霉啊!

  第一百二十四节积极防御


  奇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阿若德确实击败了维京武士的入侵这种成功简直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咂舌不已,可是随后就有一点点的尴尬,那就是本来他们是来帮助阿若德击败维京武士入侵的,但是现在梅克伦堡人已经把事情做完了,那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干脆都解散回家算了。


  “既然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已经将维京武士赶走,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解散军队了?”埃布尔公爵将众人的心声说出来,毕竟封臣们每集结一次军队,对他们来说都是自己财产的损耗。


  “并非如此,诸位尊贵的贵族大人们,让我们先进入塔楼中,一边享用宴会一边商议此事吧。”阿若德当然不会让这一支强大的军力,就这样毫无作为的烟消云散,他向主塔楼的大门内一指,邀请埃布尔公爵和其他的贵族们进入其中。


  “叮咚~~~叮咚~~~。”当埃布尔公爵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一踏入主塔楼的时候,顿时在塔楼中响起了美妙的竖琴声和笛子声,这悠扬的音乐声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使得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只见在领主大厅的第二层走廊上,一群音乐艺人坐在可以俯瞰到领主大厅的长凳上,他们的手中拿着各自的乐器,专注的弹奏吹响起乐器,悠扬的音乐声便从这里环绕在大厅之中,而在第一层的领主大厅三座长木桌上铺着黑色和蓝色的桌布。上面还放置着各种丰富的食物,在木桌周围环绕着持着酒壶的侍从和仆人随时等待着侍候贵族们,鲜艳的花朵被放在一个个的陶器中,然后被放置在大厅四周,芬芳扑鼻的花香味使得人们陶醉,而这美妙的景象就仿佛是在庭院中享用美味一般。


  “喔唔~~。”众贵族们发出了惊叹之声,如此奢华的宴会,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就像是乡巴佬般发出惊呼,要知道这里的可是整个梅森公国的统治者们。几乎是可以享用到梅森公国内最精美的东西。可是这种精心策划的宴会确实宛如仙境。


  “哗,多么美丽,多么芬芳~~~。”乔茜公主面露欣喜的说道,女人本来就对花朵之类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看见整个大厅被装扮的如同仙境一般。她欢欣雀跃的扑上前。嗅着这些芬芳扑鼻的花朵,她发现这些花朵竟然是直接种植在土陶罐中,而土陶罐中装着新鲜湿润的泥土。虽然贵族们会把陶器放在专门的橱柜架子上,以显示自己的富有,但是好像阿若德这种把土陶罐中装上泥土种花,如此阔绰土豪的行径简直是奢侈。


  “用陶罐装泥土种花?”不但是乔茜公主就连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咂舌不已,埃布尔公爵也目瞪口呆起来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炫耀,其实他们这是完全误会了阿若德,这些土陶罐是在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中制作出来的,因为阿若德曾经在电视中看过天朝的一个陶器发展历史纪录片,记得里面一些如何用粘土制作陶器的方法,以及那种可以通过人力转动制作陶器的木辘轱,所以阿若德想要制作出梅克伦堡自己的陶器特产,作为一种商品出售给其他的贵族们。


  靠近海岸和有河流的梅克伦堡可以挖掘到大量的粘土,这些是阿若德企图制作出梅克伦堡特产的基本条件,而冶炼基地在闲置时候的冶炼窑和成熟的工匠们也为他提供了必要的条件,虽然这些陶器的设计单调,但是确实第一批原始的陶器形状,阿若德将这些梅克伦堡原始陶器当做花盆展现在参加宴会的梅森贵族们面前,也是有一个广告效益的含义在里面。


  “请公爵大人上座。”阿若德将埃布尔公爵迎到原本自己的座位,这是因为埃布尔公爵的君主地位,而自己坐在埃布尔公爵的左手边,乔茜公主坐在埃布尔公爵的右手边,他们就像是童话中的男女主人公般,坐在着用石头建筑的城堡主塔楼中,两边的木桌后都是梅森公国的贵族们。


  当埃布尔公爵和众贵族坐稳之后,立即侍从和仆人们穿梭着为他们倒满酒杯呈上食物,埃布尔公爵举起酒杯简单的祝福一番后,众人祈祷完毕后在圣约姆修士会修士们的唱颂圣经篇章的旋律中,开始了愉快的在梅克伦堡城堡中的进餐,这些美味的食物让众贵族们十分的满意,而当每一位贵族吃干净自己盘子中的食物的时候,立即就有仆人将里面重新填满,他们就好像是永不知道满足的饕餮。


  “阿若德大人您还没有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普罗恩伯爵拿起酒杯,大口的咀嚼了着熏肉,还来不及擦拭油腻腻的手,便对阿若德说道,在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这位年轻的伯爵被阿若德派遣的打入敌人内部的朱利安所救,因此对于阿若德有着比其他贵族们还要亲近的友谊。


  “是呀阿若德,难道这一场豪华丰盛的宴会是为了遣散梅森公国贵族军队而准备的吗?”埃布尔公爵也跟着追问起来,在埃布尔公爵看来这样一场丰盛豪华的宴会一定会花不少钱,如果是为了向前来救援的贵族们致歉倒是说得过去。


  “豪华?”阿若德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宴会,他咽下一口火腿肉,抿了一口蜂蜜酒,这才对埃布尔公爵回答道,“尊贵的公爵大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解散军队。”


  “哦?可是您自己已经防御了维京武士,这么多的军队呆在这里,您负担的起这么多军队的物资吗?”埃布尔公爵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虽然这些被自己的封建领主召集的士兵,自己有备干粮食物,但是他们所备的干粮毕竟是靠自己携带,分量是有限制的,在行军路上都已经快吃光了,因此若是驻扎在梅克伦堡城堡外,为了避免这些士兵饥饿下干出出格的事情,阿若德必须得要负担大部分的粮食,当然若是维京武士们入侵领地时候,一般领主的做法就是催促这些士兵去作战,以减免自己的粮食供给压力,可是现在可是没有对手,对手已经被梅克伦堡人赶走了。


  “不,维京武士们并没有被完全打败,我已经从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那里得到情报,他们的领导者是丹麦王巴努克。”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丹麦王巴努克,一个异教徒国王而已。”埃布尔公爵点点头,随意的说道,对于基督教徒们来说,基督教世界之外的都是些蛮夷之地。


  “没错,但是很危险,他的计划可不光是梅克伦堡郡,而是企图在基督教世界中占据一块领地,这是他的野心,因此我斗胆认为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我们去进攻丹麦王的领地,将丹麦人的领地变成梅森公国的土地。”阿若德看着埃布尔公爵的眼睛,铿锵有力的说道,这时候所有的音乐都停止了下来,贵族们觥筹交错间的喧哗也静了下来,只能够听见阿若德的雄浑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


  “进攻北方人的领地,嘶~~。”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计划实在是过于大胆了,他们对这些蛮荒之地根本毫无经验,就连地理位置都不清楚,于是他对阿若德将说出自己的疑虑。


  “别担心我的公爵大人,我早有准备,来人呀。”如果埃布尔公爵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根本不了解丹麦地形,可是阿若德却对此了如指掌,他根本都不需要派遣探险家和间谍,只见他招了招手两名侍从抱出了一卷羊皮纸,当羊皮纸展现在众梅森贵族面前的时候,这上面是一副地形图,是丹麦的地形图。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埃布尔公爵看着地图,简直就不敢相信,这真的就是丹麦地图,心中不由的对阿若德的高深莫测又感到了畏惧,在不知不觉中阿若德是如何得到的。


  “哦,我从维京武士俘虏那里的口述逐渐拼凑起来的。”阿若德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接着他指向地图中狭长的石勒苏益格郡,在石勒苏益格郡的旁边有三座岛屿,其中两座就是西兰岛屿,“我们只要攻入石勒苏益格郡,必然会迫使丹麦王从他的巢穴西兰岛屿同我们在石勒苏益格郡决战,将被动的防御变成主动的进攻。”


  “若是丹麦王不理睬我们的进攻怎么办?”埃布尔公爵想了想问道,此时其他的贵族们也停止了用餐,一起围了过来低头看着这幅简陋但是重要的地图。


  “那我们乘机攻占石勒苏益格郡,在那里修建城堡,同西兰岛屿隔海相望。”阿若德的笑着说道。


  “这简直就像是一根鱼刺扎在了丹麦王的咽喉处嘛。”普罗恩伯爵拍手叫好的说道,其他的贵族则想到地图上丹麦人的土地。


  第一百二十五节挑战


  阿若德的计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从中都能够感觉到野心勃勃的**,可是却没有人能够不重视这个计划,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土地多,就算是魏玛伯爵这样安于现状的人,也不由的怦然心动。他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两个儿子,长子夭折死于天花,长大成人的次子在一次战斗中坠马摔断了脖子,当他认为自己已经不会有子嗣的时候,结果年轻的妻子一口气给他又生下来了两个儿子,让老来得子的魏玛伯爵真是心花怒放,不过子嗣增加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他必须有足够的土地赐封给自己的儿子们。


  “从异教徒们手中夺取土地,这是神的旨意。”魏玛伯爵的脸涨得通红,他振臂高呼道。


  “没错,应该惩罚这些异教徒们。”抱着同样的想法,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叫嚣起来,顿时整个宴会的大厅变得战争味道浓厚,仆人和乐师们都伸长了脖子企图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相互交谈询问着。


  “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可是首次对北方人发动进攻的日耳曼人,必须要向国王禀报此事。”图林根伯爵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贵族,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对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说道。


  “哦,图林根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将王室也拉拢进来?”埃布尔公爵立即体会到了图林根伯爵的战略意图,梅森公国虽然倾全力支援梅克伦堡郡。但是他们也只是想在短期内击退维京武士们的突袭掠夺而已,可是进攻丹麦人的领地这就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若是丹麦、挪威和瑞典的异教徒们联合起来,很有可能会发生更大规模的战争,这就不是一个公国部族能够承担的。


  “可是国王会同意吗?”阿若德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扩大到整个的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看来这些中世纪的贵族们也并不傻,他们很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会的,去年一群维京武士突袭了国王在沿海的领地弗里斯兰,这件事让亨利十分的恼怒。”图林根伯爵对阿若德说道,这些贵族们的小道消息可是十分的灵通的。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知道昨晚亨利的晚餐是什么。


  “利用国王的愤怒。请求王室也加入到战争中来,这是一场对异教徒们的圣战。”阿若德觉得要是能够一劳永逸的消灭丹麦人,捕鸟者亨利肯定会同意的,此时贵族们的群情激奋正是可以利用的好时机。


  “圣战。没错。传播基督的福音义不容辞。”阿若德的话给了这些贪婪的梅森公国贵族们最好的遮羞布。他们高呼起来声音几乎要掀翻主塔楼的屋顶了,此时在西兰岛上的丹麦王巴努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猎人的角色变成了猎物角色转换。他正等候着来自瑞典的一群领主加入到自己对梅克伦堡的突袭。


  耳边听着波浪哗哗的声音,眼中看着永不停息的海浪一**的扑向岸边,丹麦王克努巴站在海岸边,在不远处的港口处停着撤退回来的战船,这位丹麦的王者表情郁闷无比,发动全力的一击竟然还未到达便被遭到了惨败,那喷出闪电般火焰的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真成了他的噩梦。


  “该如何对付那噩梦般的船呢?”丹麦王克努巴能够成为彪悍的维京武士的国王,本身就是一名坚韧不拔性格的维京武士,虽然阿若德的喷火船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但是已经开始的事情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


  “哗哗~~。”就在此时从港口处传来了喧哗吵杂的声音,这打断了丹麦王的在思考如何对付阿若德的喷火船,于是他皱起眉头看向港口。


  “怎么回事?”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指了指港口,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护卫说道,立即一名持长矛的护卫立即跑过去看个究竟。


  “禀报陛下,是一支袭击西边海岸领地的突袭队回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秃顶的奴隶。”过了没有一会时间,维京武士护卫返回了丹麦王巴努克的身边,向他禀报道。


  “秃顶的奴隶?”丹麦王巴努克听了后停顿了一下,立即想起来这说的是天主教的修士们,只有他们才会把自己的头顶剃掉,他心中一动立即大步的朝着港口走去,当他走到港口的时候看见果然一艘维京武士战船上几名秃顶修士被绑着拽下战船。


  “啊~~~。”那些秃顶的修士穿着灰色的修士袍子,他们的脖子上拴着绳索,好像一群牲畜一般,被维京武士们牵着,许多港口的村庄中的丹麦人都跑来看,那些突袭维京武士们干脆就在港口出售被俘的修士们,维京武士们的社会中还保留着奴隶时代的习俗,奴隶完全是两只脚的工具,因此当有不听话的修士的时候立即毫不犹豫的挥拳殴打。


  “等一下。”这时候,丹麦王巴努克威严的声音响起,他的身边跟随着手持长矛的护卫,看见丹麦国王驾到港口中的人们让开一条道路,并且向巴努克低头致意,那些殴打修士们的维京武士也停止了下来,站到了一旁。


  “尊敬的陛下。”这一小支突袭维京武士的领头人,连忙向巴努克致敬道,他们这些人想要到西方的土地上突袭,必须要经过巴努克的同意,所获战利品也要同巴努克分享。


  “把这些奴隶带到我的宫殿中去。”丹麦王巴努克看着这些战战兢兢满身伤痕的修士们,对领头的维京武士说道,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全部带走?”当听见丹麦王巴努克要把这些奴隶都带走的时候,领头的维京武士不满的惊呼道,他觉得这不符合传统和规矩。


  “你说什么?”丹麦王巴努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名领头的维京武士,双目直视着他直到对方低下头移开视线,这才作罢准备离开。


  “哼,我们一回来就听见了你的失败,真是耻辱,居然输给了占劣势的南方人佬,呸~~。”可是心中忿忿不平的领头维京武士,认为自己冒险去西方掠夺,可是丹麦王却坐观其成,一回到港口便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敢对丹麦王发出一点牢骚话,但是现在当丹麦王巴努克在梅克伦堡海域遭到意外打击之后,不满和腹诽的情绪已经在丹麦维京人中开始蔓延,人们都已经开始质疑巴努克的决策能力,要是放任不管必然会鼓动起新的挑战者,维京人的社会就是如此的丛林法则,就算是最高统治者的丹麦王也不能例外。


  “嗯~~。”丹麦王巴努克的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自己本身就是从挑战首领夺取政权的他,很敏感的意识到了人们微妙的情绪变化,而那个仿佛在对战利品被夺走发牢骚的维京武士,绝对不是为了几个奴隶而已,他是在企图动摇自己的权威。


  “啊~~~。”忽然毫无征兆的,丹麦王巴努克一把夺过自己护卫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入那名发牢骚的维京武士的胸膛,对方惨叫一声翻身倒入身后的船中,两条腿搭在了船舷上,刺入胸膛的长矛笔直的指向天空。


  “呜~~~。”其他的维京武士和自由民们都被丹麦王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从来没有因为战利品分配问题而发生争执的先例,今天竟然为此而死了人,他们都不解的看向怒气冲冲的丹麦王。


  “他在侮辱我,来人把他的尸体剁碎了喂猪,我诅咒他,诅咒他的灵魂永远到达不了奥丁神的圣殿,呸。”丹麦王巴努克以对方侮辱自己为理由,虽然十分的勉强,但是作为维京武士侮辱自己的首领确实可以被格杀,众人在丹麦王巴努克的积威之下认可了这种说法。


  但是巴努克知道,自己必须要有实际行动挽回自己的名誉,否则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自己就会像是一头受伤的狼,会被自己同伴袭击吃掉,他带着那些被俘虏的修士们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中,当他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脚边是跪倒的一群秃顶的男人,这场景确实十分滑稽,维京武士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国王为何会把这些秃顶男人带入自己的宫殿。


  “上帝,请救救我们的灵魂。”亲眼见到维京武士们的凶猛彪悍,嗜杀掠夺成性,如同魔鬼般的行径的修士们,又亲眼看见俘虏自己的维京武士一眨眼的功夫,被眼前这个可怕的异教徒蛮王杀掉,这让他们更加的害怕发抖。


  “你们中有谁会说我们的话?”丹麦王巴努克拿起一个牛角杯子,喝着里面的麦芽酒,他用手指了指这些发抖的修士们问道。


  “呜~~~。”可是那些修士们害怕的只懂得低声呢喃祈祷,根本没人敢回答他的话,等了片刻见没人回应自己,丹麦王生气的扔掉手中拿的牛角杯子。


  “没人懂我们的语言吗?那么这些人没什么用了,来人全部杀掉。”


  第一百二十六节阿若德的婚礼


  见这些修士们都哆哆嗦嗦却无一人敢回答自己的问题,丹麦王巴努克立即暴怒起来,准备让自己的卫兵们把这些俘虏来的修士们全部宰掉,就在这时候一个修士连忙站起身,用维京人语言对丹麦王巴努克问候道。


  “尊贵的陛下,我懂得维京语言。”这名懂得维京人语言的修士,他的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修士们常年进行祈祷和撰写经书,所以普遍身体孱弱,不过这一名修士看起来比他的同伴们要强壮有勇气一点,丹麦王巴努克举起自己的左手让护卫们停止拔剑。


  “你懂我们的语言?”丹麦王巴努克问道。


  “是的尊贵的陛下,我曾经在维堪地区传过教,了解一点你们的语言。”这么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很好,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你要侍奉在我身边,你叫什么名字?”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辫子胡须,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修士说道。


  “我的名字叫华纳,是上帝忠实的仆人。”华纳修士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很敏锐的觉得自己似乎对面前这位易怒的异教徒君主有用,于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请释放我的同伴们,他们都是些无辜的修士。”


  “不行,他们是我的奴隶,但是如果你的服务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有单独的地方,而不必去干沉重的活。”丹麦王当然不会放走这些修士,不过他变通的说道。


  “感谢尊贵的陛下。愿上帝保佑您。”华纳连忙低下头向丹麦王感谢道,并且用自己宗教的方式祝福了这位君主,奇怪的是这位异教徒的君主并没有恼怒。


  丹麦王巴努克为何要留下这些被劫持而来的修士们,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许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晓,而反观此时的梅克伦堡郡却有一桩大喜事在操办着,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国贵族们进入梅克伦堡城堡第三日,乔茜公主终于要同阿若德完成结婚仪式,对于埃布尔公爵来说此时的阿若德完全配的上自己的妹妹,就连其他的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乐观其成。


  这一日的清晨。整个梅克伦堡郡的教堂都响起了钟声。在圣约姆修士会的教区中传来的浑厚钟声同梅克伦堡城堡内教堂的钟声相互回应,在梅克伦堡安放着所谓圣母遗迹圣物的教堂中,梅克伦堡郡中比较有地位的人们都在前一日收到了邀请,前来参加这一场他们领主盛大的结婚仪式。人们穿戴着节日时候才穿戴的盛装。喜气洋洋的前往梅克伦堡城堡内。


  “请收下我们的礼物和祝福。”乡村中的富农和乡绅们带着一些土特产。将这些土特产交给了埃尔维特修士派遣的人员,其实传统上如果领主结婚作为他的臣民,阿若德是可以向所有人收取结婚税的。可是阿若德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钱而让人们认为他是一个贪财吝啬的领主,于是下令所有人都不需要付结婚税,这样一来梅克伦堡郡中的所有人都交口称赞阿若德的仁慈和慷慨,许多人自发的拿着一些土特产交给城堡中埃尔维特修士。


  农民们大多数拿些鸡蛋和水果之类的东西,乡绅们则拿的是粗羊毛和亚麻织品,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被埃尔维特修士带领的来自怒狮堡学院中的侍从们,仔细的分文别类开来,然后让仆人们送入阿若德的粮仓或者仓库之中,梅克伦堡城堡内的粮仓是用木头搭建而成,位于城堡的一处角落中,粮仓如同吊脚楼一般,用木桩悬空开来,然后铺上干燥的木板和干草,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防潮,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因为靠近海边,气候也非常的潮湿,如果食物不干燥处理保存的话,很容易便会发霉变质,而最难保存的是奶制品,因此城堡内有一处是专门养奶牛的,这样可以使得领主喝上新鲜的牛奶。


  “铛,铛,铛~~~。”随着钟声响起,在教堂中的结婚仪式似乎拉开了序幕,为了这一场结婚仪式能够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留下深刻印象,阿若德也是花了许多心思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安排的,因为阿若德知道文化的力量有时候,可以在无形之中征服人心,这比用硬实力的武力其实有效的多,所以必须要建立起一套梅克伦堡的文化氛围。


  “咦,咦,伊,万福玛利亚~~~~。”由怒狮堡中的侍从学院中选出的十二名幼童,站在圣母遗迹箱旁边,排成三列发出了天籁之声般的歌声,通过教堂的穹形建筑,使得这声音在四周回音盘旋,仿佛是来自天堂的歌声。


  赞美圣母的歌声在梅森贵族们的耳边徘徊着,顿时一股庄严肃穆神圣的气氛在教堂内弥漫开,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身穿白色袍子的唱诗班孩童们,耳边听着这悠扬的声音,在教堂内的两旁站着十二名身穿着黑色和蓝色相间的罩衫的士兵们,他们的手中拿着挂着小方旗幡的长号,旗幡上描绘着吹响着长号乐器的小天使们,而在士兵们的旁边一群被征召来的梅克伦堡地方贵族家族的女儿,总共十二名少女也同样身穿着白色的长裙,头戴着鲜花花环,手中捧着各色的鲜花花瓣的篮子,她们静静的守候在旁边,在支撑教堂的列柱之间用蓝色的织品布悬挂装饰,而在通往祭坛的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呢绒毯子,看着这精心策划并且布置的饰品,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咂舌不已。


  “真是阔绰啊,早就听说梅克伦堡郡是一个富裕的领地,没想到这么的繁荣。”


  “啧啧,看来赫尔曼家族又增添了一个好帮手。”梅克伦堡贵族们相互交头接耳着,眼中都是羡慕不已的神色,他们被这些视觉和听觉的鲜艳色彩所震撼。


  “滴~~~。”当所有见证这一场神圣婚礼的贵族们都到场的时候,站在左右两旁的十二名士兵举起手中的长笛,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笛声在教堂中回荡着,身穿着一件圣袍的埃尔维特修士充当这一次婚礼的神职人员,毕竟阿若德的宫廷中没有设置宫廷牧师职务,那是因为数次经历战争使得阿若德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宫廷的宗教领袖的人员,至少阿若德对外是这样宣称的,而在宫廷中没有牧师对于这个注重宗教的人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不久后来自罗马的神职人员就要进入阿若德的宫廷成为宫廷牧师。


  “哗哗~~~。”来参加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婚礼的人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许多人排列在教堂外,这时候穿着一件对襟金线刺绣衣服的阿若德,率领着自己的骑士们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在教堂外的人们欢欣鼓舞的发出欢呼声,教堂中的贵族们也扭过头张望着,这位一头金发年轻而气宇轩昂的伯爵阿若德。


  “恭喜你弟弟。”依夫早早就等候在教堂门口处,他拉过自己弟弟的手,上前亲吻了一下阿若德的面颊祝福道,然后陪伴着阿若德一同进入教堂之中,婚礼中必须要有家人陪伴这才合适。


  “感谢你我的哥哥。”阿若德的脸上也喜气洋洋的,作为新郎的他心中真是又激动又心情复杂,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婚礼,而居然是在数千年轻的欧罗巴的一座城堡中举行,那一道闪电竟然让他的灵魂穿越千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从今以后在这个时代他就要拥有自己的家庭了,真正的融入于这片土地和这个时代。


  当阿若德顺着红色的地毯走向祭坛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在滴血,就这一卷呢绒地毯花费了他不少钱,简直都可以武装五十名重装士兵,不过为了自己结婚的现场效果只能够忍痛花了,谁让结婚走红地毯已经是天朝人的头脑固定模式,自己的婚礼不这样一次似乎就是很遗憾的事情。


  “祝福您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面带微笑的站在祭坛前,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阿若德划了一个十字,然后祝福着的说道。


  “滴~~~滴~~~~~。”就在此时,长号声又一次传来,这一次的声音越加的悠长,就连教堂外的欢呼声也越来越热烈,只见埃布尔公爵身穿盛装腰缠丝绸,左手挽着自己的妹妹乔茜公主向他们缓缓走来,美丽的乔茜公主全身穿着洁白的白色长裙,头上和下巴裹着白色的头巾,头上戴着一条黄金头链,步态稳重优雅,当她出现的时候立即十二名贵族少女,将篮子中的花瓣用力洒向乔茜公主的身上。


  “圣母玛利亚祝福~~~~。”唱诗班的孩童用自己天真稚嫩的嗓音,再一次的响起了歌声,教堂中的贵族们用掌声和欢呼向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致敬,而乔茜公主怀抱着一簇花团,两颊羞红欲滴。


  第一百二十七节婚前教育(二更)


  阿若德看着一身洁白新娘衣服的乔茜公主,本来这位公主的肌肤便白皙如牛奶,再被白色衣裙衬托着更是如大理石雕刻般,当看见威武挺拔的阿若德的时候,乔茜公主双腮羞红如玫瑰,更是显得她娇艳如花朵,在自己哥哥的挽着手臂的带领下,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将我家族中最宝贵的珍珠,交到你的手中。”埃布尔公爵将自己妹妹乔茜公主的手轻柔拿起来,放在了阿若德的手中,感受到了阿若德目光和手下的炙热,乔茜公主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脸上的玫瑰红更加的鲜艳。


  “感谢您我的君主,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我会好像保护自己的双目一般保护好乔茜公主殿下。”阿若德拿起乔茜公主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亲吻了一下,然后对埃布尔公爵发誓说道。


  “请两位新婚佳人走到祭坛前面。”埃尔维特修士侧过身,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让到了神圣的祭坛前,面对着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他要祝福和完成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的婚礼。


  “好的。”阿若德牵着乔茜公主的手,走到祭坛之前,此时耳边响起了埃尔维特修士沉长的拉丁文祈祷声音,他们必须耐心的等候这祈祷文结束为止。


  “这个是什么?”乔茜公主看着在祭坛前,放置着的圣物柜子,这华丽的木柜子上贴着金箔,显得高贵华丽异常。不得不使人注意到。


  “这是圣物柜子,里面放着圣母的遗迹,如果被凡人触碰的话,女人可以生育许多孩子。”阿若德随口对乔茜公主说道。


  “生孩子?”乔茜公主低下头连自己的耳朵根都变得通红,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在之前同侍女们的对话,所以一想到那些羞人的话弄得她的心如同小鹿般砰砰直跳。


  “公主殿下您知道如何同伯爵大人生孩子吗?”当乔茜公主的侍女乔娜在帮助她穿戴试衣裙的时候,这样对她询问道。


  “当然知道,不过一定要现在说吗?”乔茜公主转动着自己的身躯,看着自己衣裙的褶皱处是否恰当的时候,随口对乔娜说道。


  “是的。很抱歉公主殿下。因为这是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乔娜也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谁让她们这些侍女们对这方面很擅长,由她们来向乔茜公主解释才不会太唐突。


  “哥哥吗?还真是多管闲事,难道我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当然是同自己的丈夫睡在同一张床上。”乔茜公主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嗯。然后呢?”


  “我们会接呃。接吻。”乔茜公主脸色微红的说道。这种话对于她来说实在是羞耻的很,遵循宫廷礼仪的公主难道要将这种事情公开讲出来吗?


  “没错,那接着呢?”乔娜点点头。鼓励乔茜公主继续说下去。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也会同我接吻,我们会整晚睡在一起。”乔茜公主脸上发烧,她用一块亚麻手帕扇着自己的面部,好使的自己的脸散散热,可是侍女乔娜并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那~~然后呢,你们要如何生孩子?”乔娜跪在地上,将乔茜公主的摆裙边收拾了一下,抬起头继续问道。


  “当然是等候上帝的旨意,如果上帝同意我们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乔茜公主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地位低微的侍女,好像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何这个乔娜会问个不停,乔茜公主有些不明白了。


  “果然,公爵大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您真的不明白。”乔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了乔茜公主的身边,对这位单纯美丽的公主说道,果然名门赫尔曼家族对这位美丽的公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像生怕俗世的东西弄污了她的眼睛和耳朵一般,这些粗俗的事情从来没有透露给她知道,而乔茜公主对于婚后的那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你什么意思,这些羞耻的事情,为何要追问个不停,就算是我哥哥的命令,我也觉得被冒犯了。”乔茜公主气鼓鼓的站起身,对乔娜不满的说道。


  “公主殿下,如果您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您的新婚之夜很可能会变得很糟糕,难道您想让伯爵大人感到糟糕吗?”乔娜很懂得公主的心思,于是对乔茜公主说道,果然听了阿若德有可能会讨厌自己,乔茜公主只得乖乖的听着。


  “哼,好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首先一般来说,男人会亲吻您,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重要的是接下来,伯爵大人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话,他一定会用手抚摸您的身躯,有可能是胸部,也有可能是大腿。”乔娜很有经验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抚摸这两个地方有什么意义吗?对男人来说。”乔茜公主细长美丽的眉毛皱起来,好奇的对自己的侍女询问道。


  “当然,这里可以让他们兴奋起来,嗯,我还为您准备了用花瓣制作的一些香精,为您涂抹在颈部和手臂处,也有人说男人们光是嗅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就足够他们兴奋的了。”乔娜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一些香精敷在公主的脖子处,花香味十足弥漫在整个的室内。


  “男人兴奋起来,上帝就会赐给我们孩子吗?”乔茜公主从前所知道的紧紧是些抽象的如同上/床之类的名词,其他的根本一无所知,听了乔娜的话,她天真的询问道。


  “呃,我的公主殿下,如同男人们兴奋起来,他们的尾针就会翘起来,会向您的身体刺去,然后你们幸运的话在第二年就会有一个孩子了。”乔娜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乔茜公主解释了,她只能够尽量的用比喻的方法向公主说道。


  “男人有一个尾针,就像是蜜蜂蜇人一般吗?”乔茜公主想起了侍女的话,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一眼阿若德,心想那一根的尾针会被阿若德藏在那里呢?


  第二百二十八节抱了个白雪公主

  埃尔维特修士沉长难懂的拉丁文祈祷文终于结束,他祝福两位新人在上帝的见证下结为夫妇,同时向教堂内的所有人询问是否有人会反对这一场婚姻,当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反对这一场婚姻。


  “我宣布你们两人结为正式的夫妻,愿上帝祝福你们~~~。”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宣布道,顿时教堂内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兵们吹响手中的长号,贵族少女们将花瓣全部抛洒向场地之中,而阿若德牵着乔茜公主的手,转过身面对着热烈欢呼的臣民和梅森公国贵族们。


  “铛,铛~~~~。”教堂和梅克伦堡境内的钟声响起,向这一对梅克伦堡最尊贵的夫妇致敬,他们手挽着手离开教堂进入梅克伦堡塔楼之中,在这里要举行一整晚的结婚宴会,招待来到这里的尊贵客人和受邀平民们,规模将比招待埃布尔公爵大人和梅森贵族们还要大。


  夜晚降临的时候,梅克伦堡城堡主塔楼中灯火辉煌,就连主塔楼外也插上了火炬,在主塔楼的领主大厅之中两个来自斯拉夫人时代的铁吊灯上插满了蜡烛,使得室内变得有些热,里面参加宴会的人们不得不脱掉自己的外套,在一入大门的位置钉着一排钉子,可以将自己的外套挂在那里,这时候各种颜色的外套挂在上面,如同彩色的旗帜一般,不过细心观察会发现左边的衣服都是些比较贵重的衣物,而右边大多数是些颜色为灰色和白色为主的亚麻衣服。


  宴会是中世纪的人们必不可少的活动。虽然说一般是贵族们才召开和负担的起,但是在乡村丰收季节农民们也会聚集起来一起欢庆节日,在数日里欢歌笑语吃喝作乐,当然这也是私生子孕育的高发期,不过贵族们的宴会就要收敛的多。


  “喝,我的弟弟,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依夫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夹住阿若德,然后拿起装满了麦芽酒的杯子,朝着自己弟弟阿若德的口中灌去,旁边的人们大笑着敲着桌子。吵闹声盖过了来自楼上的音乐。


  “呜呜。依夫,呜呜~~~。”阿若德几乎要被依夫灌的呛死,酒水从鼻腔中喷出来,辛辣的感觉让阿若德狼狈不堪。这个大块头的哥哥真是个野蛮的家伙。更可气的是罗恩等内府骑士们也不阻止他。反而也跟着大笑起来,在这喜气洋洋的宴会中等级都似乎不存在了。


  当依夫放下酒杯的时候,阿若德被酒灌的晕头转向。要不是罗恩爵士扶着他,阿若德就差点绊倒在地上了,这又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哄笑声,而看着平日里睿智无比,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阿若德东倒西歪,这倒是让那些嫉妒阿若德成就的人心情舒畅了许多。


  “好了,诸位大人们别闹了,让我们的新人进房间把正事办了吧。”见闹得差不多了,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对众人说道,在公爵的劝阻下人们才放过了阿若德,依夫同其他人一起把阿若德抬起来,羞涩的乔茜公主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新房其实就是阿若德的卧室,只是被重新布置一新,两人被众人拥进了新房之中,在哄笑声中木门一下子关上了,这时候外面的喧嚣声完全被隔绝开来,里面变得格外的宁静,阿若德虽然被灌了许多的麦芽酒,但其实还是很清醒的,毕竟这种发酵的麦芽酒度数并不很高,于是被扔到大床上的阿若德踉踉跄跄的坐起身来。


  “公主殿下,伯爵大人,只需要穿内衬就可以了。”此时在房间中的还有乔茜公主的贴身侍女乔娜,服侍他们将外面的衣服脱掉,只剩下里面白色的内衬,乔茜公主的脸变得通红。


  “希望公主殿下与伯爵大人能够享受这个美丽的夜晚。”乔娜冲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行了一个屈膝礼,她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木桌上的一壶酒,在酒里面放着带着催情效果的药粉。


  “那里面是什么?”当贴身侍女也退出了房间的时候,阿若德好奇的拿起酒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对乔茜公主询问道。


  “哦不,没什么?只是酒而已。”乔茜公主的心砰砰直跳,这个秘密只有赫尔曼家族的女人在新婚的时候才能够知道,据说这个药粉有令女人快速怀孕的效果。


  “是催情药粉吧,呵呵。”在新婚夫妇的房间内放的酒,里面还能添加什么东西,阿若德一下子就能够猜到,他一语揭穿了这个秘密。


  “啊我,我~~~。”这下子乔茜公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的她更加的慌乱起来,不过看着乔茜公主的模样,阿若德倒是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乔茜公主的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装扮成侍从的模样?”抱在自己怀中的乔茜公主全身肌肉紧绷着,为了安慰自己的新婚妻子,阿若德回忆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候的情形。


  “噗~~。”阿若德的话倒是让乔茜公主不禁笑起来,自己当时害怕被人发现,还用黑色的泥土抹在自己的脸上。


  “哦对了,在利达堡外被袭击时候,那个用嘴对嘴喂我喝水的是你吧?”阿若德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故意逗弄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是,是的。”被阿若德抱在怀中的乔茜公主羞得面满通红,白雪般的肌肤透着玫瑰红,浑身酥软无力的靠在阿若德结实的胸膛,声音低的好像是蚊子一般。


  在点燃着蜡烛的昏暗的新房内,两道影子纠缠在了一起,男女喘息的声音逐渐变得沉重,秋秋如鸟鸣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声响起,过来片刻好像一件重物狠狠地砸在了木床上,接着木床咯吱作响起来,冰冷的床褥好像春天到来般温度上升。


  “啊,男人的尾针好粗~~~。”过了片刻,乔茜公主惊呼一声,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第二百二十九节女主人(二更)

  第二天的清晨,几只黄鹂鸟飞到了阿若德的窗台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将还在睡梦中的阿若德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胸膛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正搭在胸前,身旁的乔茜公主秀发散落,脸颊贴在阿若德的左手臂处,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一副被摧残过的娇艳摸样,不过阿若德却暗暗苦笑,虽然昨晚在开始的时候,进度有些狭窄紧绷,但是当突破那道天然屏障之后,这位公主的体力倒是好的竟然,对自己索求无度,想到这里阿若德缓缓的将乔茜公主的手臂放进被褥里面,坐起身来尽量不吵醒乔茜公主。


  “啊~~~。”阿若德穿上衣物走到窗户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通过窗户看向梅克伦堡城堡外,此时的人们已经开始一天的辛勤工作,在梅克伦堡城堡的军营中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进入了训练之中,而在城堡外梅森公国的军队也架起了篝火开始做早餐,四千多名士兵架起篝火升起的浓烟如列柱般环绕着梅克伦堡城堡。


  “咯吱~。”阿若德轻手轻脚的走出到床边,看着娇艳的新婚妻子,那如同睡美人般的容颜,以及瀑布般散开的金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伯爵他不但要处理整个领地的事务,现在还要同埃布尔公爵和梅森贵族们一道制定进攻丹麦的计划。


  “给公主送早餐过去吧。”当阿若德走出房间的时候,贴身侍从哈伦正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抱着剑。听见响动声连忙站起身来,而阿若德对他说道。


  “哦,是的伯爵大人。”哈伦连忙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作为贴身侍从必须要时刻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例外,因为肖恩腿部受伤正在修养中,所以哈伦不得不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阿若德向自己的侍从吩咐完毕后,自己则大步的走向回廊,此时梅克伦堡城堡中的仆人们正在收拾着大厅,将残羹剩饭和打碎的酒壶清扫。女仆们提着沉重的木桶和粗布擦拭着弄脏的地面。几条狗正在舔食着贵族们的呕吐物,看起来领主大厅是不能够使用了,阿若德手扶在第二层的木栅栏上探头看了看,于是走下台阶离开了领主大厅。


  “钪。钪~~~~。”阿若德走出塔楼的时候。立即夏佐和哈伦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作为一名伯爵身边时刻要带着随从,而阿若德来到了自己位于梅克伦堡城堡中的军营里,耳边听见了士兵们训练时候剑相互撞击的声音。


  “哦。伯爵大人,早安,昨天休息的还好吗?”约翰伯格正抱着自己的双臂,指导着士兵们的训练,看见阿若德前来连忙打招呼道。


  “恩不错,士兵们的训练怎么样了?”阿若德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对约翰伯格询问道,阿若德正尝试着将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转变为长枪和弩结合的阵型,因此需要常常同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约翰伯格交流。


  “长枪方阵没有问题,可是我们的弩是个问题,射速跟不上,射十发左右,士兵便会疲劳。”约翰伯格对阿若德说道。


  “我们现在使用的弩大多数还是脚蹬式吗?”阿若德询问道,目前阿若德军中配备的弩是通过自制和购买两种方法得到的,不过威力都不是很大,日耳曼人习惯使用弓箭而不是弩,因为他们觉得弩是一种懦夫使用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只要个农民拿着弩都可以作战,所以被当成下等人的武器,这些观念限制了阿若德发展自己的远程军力。


  “没错,就算如此那些征募来的农民们也臂力有限。”约翰伯格不得不实情相告,如同可能他宁愿征召那些有自己土地的乡绅地主,这些人有自己的土地生活较为优渥,体力各方面也能够适应战场。


  “多加训练就可以了,至于弩我会命令冶炼基地进行改良的,加一个滑轮用皮革带子连接在腰带上,这样当士兵拉的时候可以用腰部力量而不是单纯的臂力,我们必须大力发展弩的应用,这是唯一可以对抗维京武士长弓的武器,我们的人没有维京武士的臂力就只能够在武器上弥补。”阿若德看着在军营的中冲着靶子射出弩矢的农民们,同武器比起来他更加关心这些农民的纪律,不过当闪电部队在前进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阿若德知道团体荣誉感已经被他在德意志佣兵团中建立起来。


  就在阿若德视察着自己军队建设的时候,乔茜公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四处打量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下体的肿痛让她有些难过,揭开被褥在侍女特地铺着的一块洁白的布上,一团红色清晰无比的显现着,这说明了她在结婚之前是纯洁无暇的。


  “公主殿下您醒来了吗?”就在此时,女仆们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们将一张小木桌子端了过来,这小桌子可以直接放在床上,而另一名女仆将一只填充着鹅毛的枕头放在了乔茜公主的身后,好使的她可以靠在上面。


  “伯爵大人,我的丈夫呢?”乔茜公主有些不安的问道。


  “别担心公主殿下,伯爵大人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过他为您安排好了一切。”这时候一位美丽的斯拉夫女人,走到乔茜公主身边温柔的对她说道,乔茜公主认识这个斯拉夫女人,她阿若德宫廷中的医师名字叫雪莉。


  “哦我明白了。”乔茜公主虽然有点点的失望,但是也知道阿若德目前面对着维京武士的威胁,不过阿若德能派遣这么多女仆为安排饮食,以及一位医师前来侍候说明自己在阿若德的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想到这里乔茜公主的心中充满了甜蜜感。


  “这些您的早餐还满意吗?”派来侍奉乔茜公主的女仆们将新鲜的牛奶和水果以及熏鱼放在盘子中,对乔茜公主说道。


  “这么多吗?我还是第一次在床/上吃早餐呢。”乔茜就算是贵为梅森公国的公主,也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环绕着,坐在床榻上吃早餐。


  “从今往后您就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了,无论怎样侍奉,都是我们的职责。”女仆们低下头,对乔茜公主恭敬的说道,从此之后这位血统高贵的公主,就是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


  第二百三十节教皇亚历山大

  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班在这所罗马偏僻角落的旅店中已经等候了一周时间,可是他还是没有得到教皇霓下召见的命令,这让骑士班感到十分的焦急,在波罗的海沿岸土地急需基督福音牧化的时候,却得不到教皇霓下的召见商议派遣得力教职人员,终于班也无法继续这样呆下去,他离开旅店来到教皇的圣所外,再一次的请求接见。


  “教皇霓下最近很繁忙没有时间。”圣所的执事摇晃着自己的肥胖脑袋,对等候在回廊处的班回覆道。


  “那,教皇霓下什么时候有空?”圣约姆修士会骑士班皱着眉头问道,这种回覆已经很多次了,但是都是这种敷衍。


  “如果教皇霓下有空会召见的,耐心等候就是了班兄弟。”圣所的执事说完后便离开不再理睬,罗马教廷此时虽然并非如12、13世纪那样富有权柄,但是对于整个欧罗巴地区的教会来说却是佼佼者,因此对于来自穷乡僻壤他所认为的蛮荒之地的修士们并不放在眼中。


  “唉,这到底该怎么办?”骑士班心中着急但是也不得其门而入,当他来之前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给了他几个名字,本来这是在教廷中所熟识的执事,如果有他们引荐的话一定会没有问题受到教皇的接见,可是当班来到罗马后才发现这些执事有的已经隐退,有的已经死于疾病,顿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罗马城中无了着落。


  “快点走,教皇霓下正在诵经室内。再去添些香料。”这时候从骑士班的身边经过两名修士,他们是行走的匆忙,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跟在他们身后去探个究竟。”骑士班虽然是一名修士,但是毕竟是一位有爵位的骑士,自有自己的果断决绝,想到这里他立即跟在两名侍奉教皇的修士身后闯了进去。


  教皇的诵经室其实并不小,绝非一般的贵族修建的小诵经室,其实这一处的诵经室是由意大利地区的艺术家和石匠工会大师制作的,不但是由坚固的石料修建宽广。并且在外部用各种鲜艳颜色描绘着各种宗教绘画。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大理石雕塑,穹形的屋顶以及弥漫点燃的熏香味道,显示着作为教会之首的罗马教廷的富丽堂皇。


  “最近意大利国王有什么动向?”教皇亚历山大头戴一顶白色的小帽,遮盖住自己的头顶。显示对上帝的尊重。他的身旁站着的是一名来自意大利地区的主教。其实是教皇亚历山大的耳目。


  “意大利国王正致力于调节自己本国贵族们的矛盾,从外表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意大利主教戴着一顶红色小帽,花白的头发身穿一件主教袍子。他低着头站在亚历山大的身边,眉宇之间带着忧虑。


  “据你的观察这位意大利国王是一位虔诚的人吗?”亚历山大同主教一起在诵经室内走动着,他们边走边聊着的却是世间俗世,与这诵经室内的宗教气氛格格不入,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这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这,虽然在自己的王国内修建了教堂和修道院,但是这位国王陛下却绝非虔诚之人,在王室的宴会中有传言说这位国王陛下似乎很向往罗马的繁华。”主教说道这里偷眼瞧了瞧亚历山大一眼,虽然说亚历山大并非是多么强势有能力的教皇,但是这位由罗马贵族们推举出来的教皇也知道,这座永恒之城绝非能够抵挡意大利国王的染指,这不由得使得亚历山大愁眉苦脸起来。


  “罗马是圣教的枢纽,怎么能够让俗世之人染指,真是亵渎,亵渎。”亚历山大恼怒的低声说道,感到身心疲惫不已,手中没有可靠的军队是罗马教廷最大的弱点。


  “你是什么人?怎么胡乱闯教皇霓下的圣所。”正在此时,从诵经室的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只见一群侍奉教皇的修士们拼命在阻挡一名企图闯进去外地修士,不过那名修士仿佛颇为强悍,那些平日里只是诵经撰写的孱弱修士们竟然拦不住。


  “你是什么人?”亚历山大以为有人企图行刺自己吓得连连后退,此时守卫教皇的卫兵们也听见了动静朝着这边赶过来,不过看哪位外地修士身强力壮若是带着什么凶器,恐怕亚历山大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噢,是教皇霓下吗?我是来自梅克伦堡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班,前来觐见霓下。”骑士班拼命的对里面大声高呼道,诵经室就像其他的欧罗巴建筑一般,窗户较少里面比较昏暗,也符合基督教内省的教义,不过就算如此亚历山大身上的袍子足以显得自己的身份。


  “梅克伦堡?”见来人是觐见自己的而不是刺客,亚历山大倒是放心了不少,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毕竟梅克伦堡是来自北方偏远地区,对于身处自认为是世界中心的亚历山大来说,没有听过也是平常,不过圣约姆修士会他倒是知道,那是一位被派遣到那里的罗马教廷执事所建立的修士会。


  “是的。”骑士班连忙跪倒在地,对亚历山大回禀道。


  “额,梅克伦堡?你们的君主是不是最近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时候在亚历山大身边的主教,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没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正是击败了入侵的波希米亚公爵,并且这位伯爵大人对于圣教十分虔诚,多次击败了异教徒的进攻,在异教徒中传播福音也是十分卖力的。”骑士班对亚历山大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曾经签署过一个对将梅克伦堡纳入到文明之列的赏赐。”说到这里亚历山大才想起来,对于天主教徒争夺异教徒圣教都有一定的赏赐,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自己有整个欧罗巴的教务处理,这种事情当然是签完字就忘了。


  “梅克伦堡伯爵据说是一位英勇善战的贵族。”看向骑士班,意大利主教小声的在亚历山大耳边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节神秘随从


  当主教在耳边说的时候,亚历山大还没明白过来,毕竟梅克伦堡伯爵虽然击败了波希米亚人,但是作为地方偏远的地方伯爵,值得主教如此的看重吗?不过接着作为教皇亚历山大的耳目,主教告诉他阿若德不仅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梅森公爵的封臣,其本人还有一个头衔,那就是东法兰克萨克森王室的皇家顾问,听到这里使得亚历山大的眉头一挑。


  “咔咔咔~~~。”这时候,守卫圣所的卫兵们手持长戟,冲了过来将骑士班围了起来,若班有任何的不轨行为立即会被剁成肉泥。


  “退下,来自梅克伦堡的兄弟进来吧。”教皇亚历山大朝着自己的卫兵们挥了挥手,头戴意大利式样高顶头盔,身穿罗马式样胸甲的卫兵们见教皇霓下下令,连忙收起对准了骑士班的长戟,向亚历山大鞠躬后退了出去,在退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将诵经室的大门关上,乒然一声诵经室内变得昏暗寂静,大理石雕塑的人物们仿佛都在俯瞰着在这室内的三人。


  “说吧兄弟,告诉我你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亚历山大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接着对骑士班招了招手,让他走进自己对于一个外乡来的修士这是巨大的荣耀。


  “圣父。”骑士班感到了莫大的荣耀,他急忙上前握住亚历山大的手,亲吻手上镶嵌着的红宝石戒指,教皇的身份在整个教会中位于最高地位,是圣彼得的传承人。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恩。”亚历山大对仰慕自己的人一般都很慷慨,他很满意这位来自北方蛮荒之地的教会骑士的恭敬,在着罗马城中许多人都不如他恭敬自己,那些罗马的贵族们认为推举他为教皇立下了大功,因此十分的倨傲无礼,而对此亚历山大也束手无措,更别说那个时刻贪婪注视着罗马城繁荣的意大利国王。


  “我们需要指导圣父。”骑士班恭敬的对亚历山大说道。


  “您的意思是~~~。”


  “如今梅克伦堡在阿若德伯爵的领导下欣欣向荣,那里不缺乏物质和享乐,但是我们很担心享乐太过剩会使得魔鬼乘机侵蚀我们的灵魂,所以我们需要从神圣的罗马教廷这里派遣一位经验丰富圣洁的神职人员传播福音。”骑士班向亚历山大说道。


  “向梅克伦堡伯爵派遣一位神职人员倒是可以。但是你能够保证这位圣职人员会得到重用吗?”主教这时候插言道。若是不能够在梅克伦堡伯爵的宫廷中占据一席之位,那么对于教皇亚历山大来说有何益处。


  “当然,现在梅克伦堡伯爵的宫廷中没有牧师,如果圣教能够派遣神职人员进入梅克伦堡。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们会力荐的。”骑士班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此时可不比12、13世纪教皇权势滔天。地方的贵族们有时候也未必会听教会的。


  “好吧,我会同枢机主教们商议之后,派遣一位得力的传教者跟随你同往梅克伦堡。不过,为何梅克伦堡伯爵不亲自来请求这件事情,却要地方修士会派遣你来,这实在是不合道理。”教皇亚历山大有些疑惑的问道,欧罗巴现在的统治是两层统治,一个是以各国国王为首的世俗体系,另一个是以教皇为首的教会体系,通常这两方是互不干扰的,如果贵族觉得自己需要牧师指导,会亲自派遣使者申请,而梅克伦堡郡居然是由教会系的修士会派人申请,确实很怪异。


  “哦,这是因为梅克伦堡伯爵的领地常常面临异教徒的侵袭,所以常常处于作战状态中,对于福音传播方面是委托给圣约姆修士会来做的。”骑士班对亚历山大解释道。


  “异教徒的进攻频繁吗?”亚历山大来了一点兴趣的问道。


  “是的,除了斯拉夫人企图夺回领地的战争外,最近北方的维京人也蠢蠢欲动,准备进攻梅克伦堡郡。”骑士班在离开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传言,但是他并不知道此时阿若德早已经通过海战击败了丹麦王。


  “北方人可是凶蛮的很呀,梅克伦堡伯爵恐怕堪忧。”主教倒吸了一口凉气,维京武士的凶狠可是举世闻名,所到之处真是所向睥睨,如果大批的维京武士进攻梅克伦堡,那么恐怕此时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吧,这样的话到底再派遣传教者还有何意义。


  “不会的,我作为一名骑士,从未见过如梅克伦堡伯爵般善战的贵族,他一定可以击败维京人保护自己的领地。”可是骑士班却想都没想的说道,这斩钉截铁自信的话,让亚历山大的眼睛一亮。


  “你对他很有信心?”亚历山大微微一笑,骑士很少会佩服其他人,这是他们的矜持除非他们认为这个人确实足够可以得到尊重。


  “是的圣父,我们相信如果有人能够将福音传播到北方那些蛮族人的土地上,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阿若德,唯有他做得到。”骑士班抬起头目光坚定望着亚历山大,如此对亚历山大说道。


  “哦?”教皇亚历山大同主教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个偏僻的伯爵竟然如此得人心,要知道波罗的海沿岸可是当年罗马帝国都没有攻陷的蛮族地区,若是能够将福音传播到那里的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圣徒了。


  阿若德并不知道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对他的期望,此时他正在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筹划到达丹麦人领地所需要花费的粮草,要筹集道如此多的粮草确实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也有的贵族建议到达丹麦人的领地后,所谓的就地征粮,也就是劫掠丹麦人的农庄,可是被阿若德拒绝了,因为这样可能会造成本来处于中立的人民会投入丹麦贵族一方,阿若德可不想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所以他认为还是要靠自己的补给力量。


  “大海,我们必须控制大海,瞧,丹麦人的领地都是波罗的海沿岸,我们只需要征集船只,用船只来回运送物资便可以了,只要把粮草集中在梅克伦堡港口,大军沿着海岸前进,船队如影随形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阿若德对于地图的了如指掌,所以深知制海权的重要性,只要沿着海岸线行军不但不会迷路,而且可以随时获得船只补给,船只运载物资不但方便,运载量也是陆地上的几倍。


  “可是这附近有船只的领主并非梅森公国的封臣。”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埃布尔公爵大人已经求助亨利陛下,我希望再加一条征召船只的命令,让那些伯爵们把他们的船只贡献出来。”阿若德搓着自己的手掌,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好主意,不过我们没有太多的钱供养这样的一支军队,这倒是个大问题。”埃尔维特修士皱着眉头说道。


  “我去同埃布尔公爵大人再商议一下,看能不能从别处想点办法。”阿若德说完便立即雷厉风行的去找埃布尔公爵大人,此时这位公爵大人正在城堡外的竞技场中观看比赛,他对于阿若德的梅克伦堡中的这种娱乐设施格外感兴趣,当中场休息的时候,阿若德在竞技场vip包间内总算能够同兴致勃勃的公爵商议出征事由。


  “啊,阿若德我的朋友,你的这所竞技场真是太有趣了,我发誓回到梅森后一定也要请你的工匠为我盖一所。”埃布尔公爵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一处的包厢正可以观看全场表演,而里面又有许多供贵族享用的美酒和美食。


  “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公爵大人,我们再出征之时还需要商议下军队粮草供应的问题,最好是能够把粮食全部集中在梅克伦堡港口,然后由船只沿途运送。”阿若德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埃布尔公爵听,埃布尔公爵此时也收起了玩乐的心,仔细的聆听着。


  “这样当然最好,那么我的朋友你还在发愁什么?你的计划十分完美。”埃布尔公爵好奇的看着愁眉不展的阿若德,对他询问道。


  “我们没法筹集到如此多的粮食,公爵大人我的领地负担不起,若是从别处筹集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阿若德砸了砸嘴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没有食物供给士兵绝对会逃散。


  “你是担心这个啊,哈哈哈。”埃布尔公爵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阿若德倒是好奇起来,难道埃布尔公爵有什么办法可以变出粮食来?


  “公爵大人有办法?”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办法,不过我知道谁有办法,我的随从中有人有办法。”埃布尔公爵微微一笑,没想到阿若德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在吃下几颗葡萄后,冲自己的侍从招了招手,然后附耳几句,侍从听了之后立即离开,阿若德莫名其妙的看着离开的侍从,过了片刻之后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看了那人的装扮阿若德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埃布尔公爵的随从中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


  第二百三十二犹太人


  白色独特帽子,身披有着纹路镶边的披肩,卷曲的两缕黑色头发垂在耳边,棕色的深眼高鼻,一脸的黑色胡须,双眼视线总是恭敬的垂下,在胸口位置用黄色的线缝制着两个交叠的一个正三角形和一个倒三角形,这交叠的三角形合起来就是大卫之星。


  “犹太人?”阿若德吃惊的失声叫道,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看见以色列人,埃布尔公爵看着阿若德的反应也感很奇怪。


  “这是西伯莱人,阿若德我的朋友你认识他们吗?”埃布尔公爵问道,这一群西伯莱人是从南方而来的,喜欢经商贸易,据说是一支古老的民族,他们中的代表来到埃布尔公爵的宫廷中,常常处理一些商业运输上的事情,而且这些西伯莱人很是富有聪明,只是可惜他们总是特立独行保持自己的宗教,埃布尔公爵并不想重用以免得罪教会。


  “哦,原来是西伯莱人。”阿若德点头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尊贵的伯爵大人。”那名犹太人代表走到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的面前,他连忙的在两位大贵族面前跪下,基督教虽然脱胎于犹太教,但是因为圣子耶稣据说是被犹太人出卖钉死在十字架上,所以天主教对于犹太人十分的不待见,更糟糕的是犹太人头脑聪明擅长经商,又没有自己的国家保护,只能够流落在各个王国土地上,这就好像抱着黄金行走在强盗中的幼儿。时常受到迫害。


  “索罗斯,你一直希望在梅森公共给你的族人建立一个社区,现在机会来了。”埃布尔公爵根本没有让索罗斯站起来,反而坐在座椅上对索罗斯说道。


  “哦,尊贵的公爵大人真的答应了吗?我和我的族人将终生感激公爵大人的仁慈。”漂泊无依的犹太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立足之地,索罗斯这一支犹太人社团是许多支犹太社团中的一支,如果在梅森公国不能给获得建设社区的许诺,恐怕就如同浮萍一般。


  “没错,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如果能够做到才能够获得建立你们自己社区的允许。”埃布尔公爵这时候才微微一笑。让索罗斯站起身来。不过就算站起来了索罗斯也只敢弯腰站在一旁。


  “愿意为公爵大人效劳。”索罗斯连忙向埃布尔公爵回覆道。


  “我同梅克伦堡伯爵一起要进攻丹麦人的领地,但是我们大军的粮草调集不畅通,需要你和你的族人帮助我们。”埃布尔公爵对索罗斯说道。


  “哦。”索罗斯抬起眼看了一眼阿若德,而阿若德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位犹太人。面前这位犹太人除了垂发。身上的衣袍却是传统的犹太人服饰。同日耳曼人格格不入。


  “我们的军队有五千人之众,你可以将军粮调集到梅克伦堡的港口,我会让人在梅克伦堡的港口修建大型仓库存储粮食。”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他知道如果是别人也许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若是犹太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恩,五千人吗?”索罗斯垂下眼目想了想,心中默算了一下需要调遣的人力物力,过了半响都没有吭声,埃布尔公爵倒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到底能不能行,倒是回答伯爵大人呀。”埃布尔公爵不耐烦的说道。


  “没关系,索罗斯一定是在计算筹划吧。”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微微对索罗斯这种不谋划清楚便不轻易开口的沉稳赞许,于是温言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已经计划好了,南方省份最近粮食丰收,应该有富余的粮食可以购买调集,只是价钱上~~~。”索罗斯小声的对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说道,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粮食更加珍贵的,除非是通过谷物商人否则是不会有人出售粮食的。


  “先把粮食买来。”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了皱,语气加重的说道,在他看来下贱的西伯莱人竟然还敢跟他讨价还价,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许多的领主公爵对这些总是呆在一起保持自己独特文化的犹太人十分戒备,深怕他们在一起搞什么阴谋诡计威胁到自己的统治,这可比宗教要现实的多,所以在埃布尔公爵看来自己能够收留他们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是,是公爵大人。”看见埃布尔公爵有些生气,索罗斯脖子一缩唯唯诺诺道,看来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只得埃布尔公爵的意思是让他和他的族人们自己垫付这一笔巨款,可是回头一想要是能够用钱买的一处土地安身,避免四处流浪风吹雨淋也算是一件好事。


  “哗哗~~~~。”就在此时,从竞技场中传来了喧哗声,似乎是又一场精彩的比赛开始了,因为梅森公国的军队驻扎在城堡外,所以许多的梅森骑士也会加入到比赛中,使得竞技场中的比赛丰富多彩起来,听见了喧哗声埃布尔公爵坐不住了,他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公爵大人让我带索罗斯到埃尔维特修士那里去,好商议如何调集粮草的事情。”阿若德见埃布尔公爵无心在谈这件事情,于是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的朋友。”埃布尔公爵被竞技场中两名骑士在马上的格斗所吸引,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说道。


  “那么告辞了。”阿若德带着索罗斯离开竞技场,朝着自己的城堡走去,一路上许多人看着索罗斯古怪的打扮都嘲笑着,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来自中东式样的袍子,看起来就像是女人一般,不过阿若德倒是无所谓,很奇怪天朝人似乎对于犹太人很是友好,貌似曾有一支犹太人流浪到了宋朝,宋朝皇帝还允许他们在开封府居住,让他们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和生活特征,最后从不与任何民族融合的这一支犹太人,竟然融合进了汉民族中,他们的后裔也完全看不出原先犹太人的特征,这件事让后来的以色列人怪异不已。


  一路上索罗斯好奇的打量着前面走着的阿若德,他在这一段时间中已经知道阿若德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据说这里的土地是阿若德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取的,可是看年纪却是十分的年轻,法兰克的贵族们通常很傲慢而且讨厌犹太人,认为他们怪异肮脏不堪,所以很少有和颜悦色的对待他们,不过在刚才这位受到梅森公爵器重的梅克伦堡伯爵,却很意外的替他讲了话,这让索罗斯敏锐的察觉到这位伯爵竟然对他们西伯莱人有好感。


  “过来吧索罗斯。”当阿若德带着身穿民族服装的索罗斯走入了城堡主塔楼中,他走上石头台阶冲着索罗斯招了招手,让这位犹太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们去的地方并非是埃尔维特修士的房间,倒是阿若德自己的房间。


  “伯爵。”当阿若德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的时候,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女连忙向阿若德屈膝行礼,并且向房间里的乔茜公主禀报道。


  “阿若德。”房门打开的时候,乔茜公主一身新装看见阿若德走进来,面带羞涩的微微低头说道。


  “公主殿下,我的妻子。”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上前拉住了乔茜公主的小手,顺势搂了下公主的细腰,亲吻了下公主的嘴唇。


  “啊,伯爵大人。”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忽然在众目睽睽下亲吻自己,不由的有些娇羞欲滴,这摸样惹得阿若德哈哈大笑起来,一股温暖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怎么样?在梅克伦堡中还呆的习惯吗。”阿若德拉着乔茜公主的手,贴心的询问道。


  “伯爵大人,我已经是这城堡中的女主人了,在自己的家中还有什么呆不习惯的呢。”乔茜公主俏皮的眨眨眼,对阿若德说道。


  “那就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过身向身后一指,对身后尴尬的站在索罗斯,“这位是西伯莱人的使者,索罗斯。”


  “索罗斯参见公主殿下。”索罗斯连忙向乔茜公主行礼道,看着面前打扮不同于日耳曼人的索罗斯,乔茜公主上下打量着,又看了看面前的阿若德不明白为何要将一名西伯莱人叫到自己的面前。


  “你是西伯莱人吧。”乔茜公主好奇的打量着索罗斯,对他问道。


  “是的,我的族人是西伯莱。”索罗斯点着头回答道。


  “索罗斯和他的族人将帮助我们调集军粮,他和他的族人可是非常有智慧的聪慧民族。”阿若德呵呵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哦,伯爵这样夸赞一个人和他的族人倒很是意外。”乔茜公主知道阿若德本身就有睿智的头衔,一个有着睿智头衔的人,能够称赞别人实属不易。


  “伯,伯爵大人。”听见阿若德如此称赞,索罗斯震惊当场,这还是首个法兰克贵族称赞他和他的族人,在震惊之余泪水竟然溢在眼角处。


  第二百三十四节紧锣密鼓


  索罗斯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像是对待一位重要的人士那样,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新婚妻子,高贵的埃布尔公爵之妹乔茜公主,阿若德让索罗斯坐下来,这还是首位犹太人能够得到如此待遇。


  “尊敬的伯爵大人?”索罗斯看着侍女搬到他面前的木椅,他抬起头看着阿若德,直到确认阿若德是真心实意的,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给我们来些酒。”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高背木椅上,乔茜公主则矜持站在阿若德的身边,指挥着侍女们将酒送来,每当会见重要客人的时候,葡萄酒总是少不了的,当然阿若德自己平日更喜欢喝蜂蜜酒。


  “感谢您伯爵大人。”索罗斯从出生时候起便知道受人白眼的滋味,没有自己国家四处流浪的犹太人是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聪明才智不但没有带给他们幸运,反而成为被眼红和袭击的目标,因此对于这莫名奇妙而来友善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过很快阿若德表现出来的对于犹太人文化的兴趣,以及从未有过的一种尊敬,使得索罗斯原本封闭的内心逐渐的开了一道缝隙,渐渐的索罗斯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他们如同是朋友般交谈。


  当索罗斯离开的时候,阿若德承诺如果在梅森公国内寻不到容身之所的话,可以让索罗斯率领他的族人,前来梅克伦堡郡得到一块立足之地,这个承诺完全出乎了索罗斯的意料之外。但是他还是十分感激阿若德的慷慨接纳。有了犹太人团体的帮助,果然不但是梅森公国就连萨克森公国和巴伐利亚公国内的犹太人商人们都开始动员起来,这些聪明的犹太人不但找到谷物商人们购买谷物,还雇人前往领地偏远地区的农舍村庄中去收集食物,接着再一车车的送往梅克伦堡郡港口,在这一段时间内阿若德和埃尔维特修士也没有闲下来,他们命令工匠和农民在港口内修建起来了木头搭建的数座粮仓,这些粮仓是用来储备军粮所用,因此阿若德命令自己最信任的瑞士佣兵把守。


  到了夏日最炎热的时候,索罗斯和他的族人们终于将粮食全部调集齐备。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一起视察了这些几乎从欧罗巴各地调集来的谷物和粮食。见不但将阿若德修建的五座大粮仓都装满,就连港口的碉堡储藏室也存满了食物,不由对于犹太人的执行力十分赞许。


  “公爵大人我们按照约定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索罗斯来到埃布尔公爵的身边,向埃布尔公爵鞠躬行礼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做的好索罗斯。我允许你和你的族人在梅森公国内建立自己的社区。”埃布尔公爵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他如此的对索罗斯说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


  “索罗斯,我和公爵大人即将率领大军进攻丹麦人,你也一同随行吧。就作为随军商人的身份。”阿若德决定给这位犹太人一些甜头,要知道虽然随军商人也许会很危险,但是如果打了胜仗,那买卖简直就是可以赚个钵满盆满。


  “哦,感谢公爵大人,感谢伯爵大人。”索罗斯虽然是作为犹太人的代表,但是这种身份是没有什么收入的,要想养活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只能够是靠做生意,聪明的索罗斯知道现在是自己得到回报的时候。


  西兰岛的港口中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这是一群来自瑞典的维京人,他们乘坐的十艘战船上,每一艘上还载着五匹战马,这些来自瑞典的维京人是一群突袭骑兵,来自北欧寒冷领地的战马高大凶猛,是丹麦王巴努克命人从瑞士苦寒之地召唤来的雇佣兵,他们将为丹麦王而战。


  “骑兵?”克雷泽看着这些将战马牵下战船的瑞典人,战马到并不畏惧海上行驶,可以想见得到一旦这些战船靠岸,维京人的海上行驶的速度,同战马的速度相结合起来,会给任何一个敌人措手不及的打击。


  “没错,突袭骑兵。”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身边站着克雷泽和被俘虏的修士华纳,最近丹麦王常常同这位被俘虏的修士说话,从他那里了解基督教教意和社会文化,作为一名修士来说如果能够劝服一名异教徒国王皈依,那么按照罗马教廷的规定必定可以封为圣人,于是格外的卖力,对于丹麦王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梅克伦堡人封锁着海路,使得我们无法通过海陆前往梅克伦堡郡。”克雷泽提出自己的疑问,西兰岛到达梅克伦堡必须经过海峡,可是阿若德的喷火战船已经吓破了维京人的胆量,谣言在维京人中传播,虽然丹麦王巴努克强制命令不得传播谣言,但是这毫无作用。


  “这一次我们走陆地,从石勒苏益格郡进攻梅克伦堡郡。”丹麦王巴努克也认为从海路进攻阿若德无望,决定从自己的领地陆地上进攻梅克伦堡,所幸梅克伦堡同他最靠近南边的石勒苏益格郡中间只隔着两个郡。


  “那么就要命令沿途的部族做好准备,为军队准备好粮食。”克雷泽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在睡梦中偶尔他还会梦到那如闪电般的火焰,以及被烧着的维京人凄惨的嘶吼声。


  “一定要宰了梅克伦堡的伯爵,用他的头盖骨为我做一件新的酒杯。”丹麦王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王座的一侧,在一张曾经放置着教堂十字架的木桌上,摆放着五枚头盖骨,这些头盖骨被制作成酒杯的模样,他们都是对抗丹麦王的失败者,有四枚是维京人的头盖骨,最新的一枚是企图反抗丹麦王突袭部队的一位地区主教的头盖骨。


  “呜呜。”华纳看着丹麦王身旁的那一排头盖骨,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面色变得灰白,身上的修士袍子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你很冷吗?”丹麦王随手拿起一个头盖骨,到了一些麦芽酒,接着一饮而尽,平日里他并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可是最近他越来越频繁的将这些头盖骨陈列出来,使得看见这些头盖骨的人能够想起来违抗自己命令者的下场。


  “通通通~~~。”战鼓擂动,旗帜招展,梅森公国聚集起来的精锐之师开始从梅克伦堡出发,他们顺着海岸边一路向西,在军队开拔的同时船队也紧随着从梅克伦堡港口出发,有了船只运送辎重使得梅森公**队的行军轻松了不少。


  “阿若德我的朋友,你说现在丹麦人正在忙什么?他们不会乘着我们离开梅克伦堡后,乘机袭击你的领地吧?”埃布尔公爵骑在自己的战马上,边走边向询问道,这两位梅森公国的权势者率领着数千人的军势朝着石勒苏益格郡出发。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请求另一位援军从海上进攻西兰岛,再加上船队的封锁维京人是不会再从海上进攻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说道,再娶了赫尔曼家族的公主后,阿若德已经正式加入了这个显赫的家族,因此对于埃布尔公爵来说阿若德已经是自己人,说话间无形中少了许多的隔阂。


  “另一路援军,啊,我明白了是那位你劝说她皈依圣教的斯拉夫女伯爵吧。”埃布尔公爵立即反应过来,此时能够帮助到阿若德的也只有这一支援军了,看起来阿若德是准备前后夹丹麦王。


  “没错。”阿若德笑了笑,威尔勒郡的港口也可以运兵,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控制了大海就能够控制整个战局。


  第二百三十五节新的一天(二更)


  清晨布谷鸟的啼叫声越过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城堡的里面,木框格子的窗户上雕刻着斯拉夫人的艺术风格,毕竟这座城堡曾经是斯拉夫人所有,只是后来被阿若德率领雇佣军夺走,即使是被阿若德占领之后,埃尔维特修士命令仆人们增加了许多天主教的风格,可是在城堡不经意的角落中还是会遗留着洛姆瓦教的艺术雕刻,例如四叶草或者紫藤花雕刻,这倒是使得梅克伦堡城堡在某种程度上别具风格。


  乔茜公主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自己的衣裙,今天是她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正式的第一天,她必须要给所有人以庄重威严的感觉,所以乔茜公主选择了一条天蓝色的裙子,年轻貌美的女主人用白色的头巾衬托自己的雪白肌肤,在天蓝色衣裙外穿戴着金线刺绣的外衣,在侍女的服侍下乔茜公主在自己从梅森城堡中带来的众多嫁妆,一块珍贵的米兰镜子前梳妆打扮,这面名贵的镜子刚刚放置在房间中的时候,还将梅克伦堡城堡中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仆吓了一大跳,她看见出现了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大声嚷嚷着有魔鬼现行,把整个城堡闹得鸡犬不宁,最后还是阿若德出面解释清楚才作罢,不过后来习惯了这能够映衬出人倒影的镜子,倒是使得梅克伦堡宫廷中廷臣们的妻子常常借用。


  “公主殿下。”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乔茜公主一出现在领主大厅中。仆人们便连忙向她致敬行礼,就连已经坐在木桌旁用餐的廷臣们也站起身,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一起出征离开梅克伦堡城堡,按照贵族法律此时乔茜公主便是这座城堡中最高的首领,一切行政和司法权力都握在她的手中,只是这位年轻的公主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吗?


  作为领主必须要同廷臣们一起用餐,这点乔茜公主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不适,因为作为赫尔曼家族的公主,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得乔茜应付起来十分的自如,她一边用餐一边不时的同阿若德的廷臣们闲聊几句。这位聪慧的公主竟然可以毫无障碍叫着廷臣们的名字。不过阿若德的宫廷人并不多,主要的便是埃尔维特修士和几位主管。


  “埃尔维特修士,为何我丈夫的宫廷中骑士如此稀少?”乔茜公主好奇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在乔茜公主看来无论那位领主对于骑士都是十分重视的。身披重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们是强大的代名词。是封建领主的中坚力量。可是在这几日的观察中乔茜公主发现,阿若德的军队更加侧重平民的训练和装备,尤其是那古怪的保甲制度。更像是在蛮族时代的征兵制度,还有不伦不类的德意志佣兵团,作为一个郡的高贵伯爵竟然亲自担任雇佣军团长职务,对于任何高傲的贵族们来说将自己同雇佣兵等同简直是一种羞辱,难道是阿若德身边的廷臣们没有劝告,所以阿若德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情,乔茜公主想到这里觉得也有可能,毕竟温德尔家族只是乡间士绅的缘故吧。


  “公主殿下,我们有一支教会骑士团,那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团,他们平日里呆在自己的教区中,所以不常见,我们自己的骑士团还在组建之中,对此伯爵大人自有主张呢。”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骑士团?而不是采邑吗?”乔茜公主更加感到迷茫,因为梅森公国的骑士们都有自己的采邑,所以平日不再侍奉君主的时候,他们都会在自己的采邑中靠采邑的经济收入购买武器,或者训练自己的侍从、军士,可是阿若德的骑士们却好像完全没有这一说,在梅克伦堡城堡中正在大兴土木的修建一座古怪的建筑,据说是给将来的骑士团成员们使用。


  “伯爵大人认为采邑过于松散,并且如果不能够世袭的话,就要每过几年便要复核十分麻烦,若是世袭时间久了就会使得土地流入他人手中,而领主无法收回的情况发生,所以伯爵大人给骑士们的将是食邑。”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食邑?”乔茜公主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名词,她不由的停止下来用餐的动作,好奇的看向埃尔维特修士。


  “是的,就是伯爵大人会将一座村庄或者数个村庄的收入作为给骑士的薪酬,越有贡献的骑士越能够获得村庄越多,也是一种将行政权力分开的举措。”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可是如此骑士们会同意吗?”乔茜公主倒是十分担心,骑士们拼战沙场所求不过是土地,如果没有土地的话,他们必定会心生不满。


  “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也同伯爵大人进言过其中利弊,但是似乎伯爵大人对此非常有自信,对于这位大人的本领我们还是很期待的。”埃尔维特修士耸了耸肩膀,阿若德的头脑总是与众不同的,他所能够做的只是拼命追赶而已。


  当乔茜公主用完餐之后,仆人们立即将餐具等东西收拾好,这些餐具部分是银器,部分是铁器在这个时代都是十分珍贵的物品,都会被放入专门保管的橱柜中,有餐具总管每日清点管理,可以说十分的井井有条。


  “我以为由男人管理的宫廷会有些混乱,没有想到阿若德的宫廷竟然如此井井有条?”乔茜公主看着那些被分工明确的仆人们,不由的对埃尔维特修士感慨的说道。


  “哦,这都是雪莉小姐的功劳,这些仆人都是她一手调教的。”埃尔维特修士微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雪莉小姐?可是我为何没有见到她。”乔茜公主很诧异的询问道。


  “这,因为雪莉小姐拒绝洗礼,所以大家不太愿意同一名异教徒一起用餐,害怕被玷污后灵魂无法升入天堂,一般雪莉小姐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用餐的。”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是吗?”乔茜公主听了点点头,确实在宗教高于一切的贵族宫廷中,能够容纳异端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在其他方面受到排挤也是很普通的事件,毕竟这是一块不久前还布满了异教徒的领地,用完餐后乔茜公主漫步在这座坚固的石头建造的城堡内,此时存放着圣母遗迹的教堂钟声响起,她想起来似乎那座教堂曾经也是洛姆瓦教的祭坛,只是被改建成教堂而已,完全不是真正的天主教建筑模式,而这里的一切又是如此的新奇,同乔茜公主的家族城堡完全不同。


  “#¥%%。”正在此时,一位正在除草的园丁,摘下自己的帽子,向一边出神一边走路的乔茜公主说着什么。


  “唔,什么?”乔茜公主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那名斯拉夫人长相的园丁,完全不懂得他说话的意思,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侍女,而身边也没有别的什么人。


  “……&*(。”园丁似乎焦急的再说些什么,并且不时地双手比比划划的,可是乔茜公主更加的慌张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足无措。


  “公主殿下,没有关系,这位园丁说您的美丽如同他种植在庭院中的花朵一般。”就在此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了,乔茜公主回过头看见雪莉小姐款款走来,并且微笑着对她说道。


  “哦,感谢上帝,替我谢谢他。”乔茜公主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毕竟被人夸赞总是一件好事。


  “%……&*。”雪莉立即向园丁翻译道,听了雪莉的话园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乔茜公主鞠躬后转身继续工作起来。


  “真是座奇怪的城堡啊。”乔茜公主歪着脑袋看着这些斯拉夫人,以及日耳曼人一起工作的场景,这就是她的丈夫阿若德的城堡。


  第二百三十六节雄鹰


  捕鸟者亨利站在城堡的庭院中,他的眉头紧锁着,虽然身穿用白色貂毛制作的大氅,看起来华贵无比,但是内心的焦虑却无人能够知晓,自己的那个聪明无比的儿子,奥托竟然沉迷于斯拉夫贵族女子身上,据说那名斯拉夫女子已经怀有身孕了,若是生下来的话便是亨利的嫡孙,虽然是斯拉夫贵族之后,可是一介战败被俘虏的女人所剩下的孩子,又没有强有力的家族后盾,恐怕在日后是不可能继承王位的,但是奥托似乎十分的钟情于那名斯拉夫女子,这让亨利极为苦恼。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聪明,被我已与厚望的。”亨利伸出手去想要采摘一朵粉红色的蔷薇,但是蔷薇茎叶上的刺却不小心扎在了手指上,亨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手指上渗出来的殷红的鲜血。


  “陛下,有来自梅森公国的使者。”就在此时,一名王室传令侍从从回廊方向而来,他看见站在庭院中的亨利,连忙上前禀报道。


  “梅森公国?”亨利觉得很奇怪,他转过身不明白为何梅森公国的使者回来,不过接见封臣们的使者是君主的责任,他还是命令传令侍从将人带过来。


  “尊贵的法兰克人之主,我们的封君亨利陛下。”使者一看就身披白色貂毛镶边大氅的亨利,以及亨利头上那璀璨的黄金王冠,立即就认出来面前的就是东法兰克的国王捕鸟者亨利,连忙单膝跪下行礼。


  “你是梅森公爵的使者。说吧公爵有什么消息?”捕鸟者亨利看着面前的梅森公国使者,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陛下,我们的公爵埃布尔大人,已经集合起梅森公国所有封臣的力量,向丹麦王巴努克的领地进攻,公爵大人认为北方人肆虐太久,应该一举将其剿灭,解除长久以来祸患。”使者恭敬的对国王捕鸟者亨利说道。


  “哦,梅森公爵竟然决定对维京武士们动手,这真是豪气冲天啊。”亨利听了微微点头赞许的说道。就在不久前维京武士们洗劫了他手下封臣的领地。这件事情使得亨利内心极为恼怒,但是在内忧外患下只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可是没想到梅森公爵竟然有胆量去撩惹狂战士们。


  “是的,梅森公爵知道国王陛下早已经对于掠夺成性的维京武士们不满。因此希望陛下能够从西边进攻其领地。在石勒益苏格郡两军汇合。一举歼灭丹麦王的军队,永绝后患。”使者对捕鸟者亨利说道。


  “让我也出兵吗?”亨利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眉头皱了起来。一双眼睛眯起,心中盘算着若是出兵自己能够获得多少利益。


  “是的,这是公爵大人亲口所说。”使者小心谨慎的说道。


  “明白了,侍从带使者去客房,升起壁炉温暖房间,让厨房的仆人送上可口食物。”捕鸟者亨利并不急于回答,他让侍从将使者带到城堡客房中安顿下来,使者得不到回复只得跟随侍从离开庭院。


  亨利思索着从梅森公国的消息,从庭院返回城堡主塔楼中,沿途中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此时法兰克尼亚公国与巴伐利亚公国联手的传闻愈演愈烈,亨利十分忌惮这两位公爵的联手,这是对于他王权的重大威胁,就算是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小心翼翼的周旋于诸强大公爵之间,通过妥协争取时间使得萨克森公国成为了王室的支柱,可是现在萨克森公爵身死,亨利最近也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到何时,一切的变数骤然增加。


  “今天怎么没有在庭院见到父王?”奥托王子从庭院经过的时候,平日里亨利会在这个时间在庭院中散步,可是此时奥托王子却没有看见自己父王的身影。


  “哦,刚刚梅森公爵的使者来过,接见完梅森公爵的使者后国王陛下便心事重重的返回了塔楼。”这时候,萨克森王室的宫廷牧师走过来,对奥托王子说道。


  “知道了。”奥托王子向宫廷牧师微微点头后,便穿过走廊返回塔楼之中,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每当有心事的时候,便会去哪里。


  “呼呼~~~~。”风刮过塔楼,插在塔楼顶层的萨克森王室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而动,捕鸟者亨利站在塔楼顶层,他的侍从站在木梯的入口处随侍在旁,这时候木梯传来了登登的声音,侍从连忙转过头看向下方,只见奥托王子正顺着木梯爬了上来。


  “王子殿下。”侍从连忙伸出手将奥托王子拽上来,并向他鞠躬行礼道。


  “恩,没事了。”奥托王子点点头,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然后向捕鸟者亨利走去。


  “从这里可以看见我们整个的领地,多么狭小。”亨利没有转身便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奥托王子来了,顺着亨利的目光奥托王子也看了过去,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河流,在过去一点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另外一座城堡的塔尖,那是其他公爵领地内的城堡,其实贵族们的领地本来就是犬牙交错的,甚至有一块领地上有其他家族城堡出现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知道为何捕鸟者亨利今天会如此敏感。


  “父王,听说梅森公爵的使者来了?”奥托王子问道。


  “是的,他们在进攻维京人的领地,想要我们加入。”亨利手扶着箭垛对自己的继承人说道。


  “那么父王您的决议是?”奥托王子听了眉头一挑,维京武士们长年累月的袭击萨克森王室靠近北海的领地,有时候还会顺着内陆河流侵入,虽然不会给王国造成重大的打击,但是却也如同跗骨之蛆般让王室头疼,现在终于有一位公爵反抗这应该是好事。


  “我不知道,维京武士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他们打输了怎么办?那些维京武士们就更有机会入侵我们的领地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和平是我们赠送了多少金钱换来的。”亨利伸出手指着远处的领地,大声的对自己的继承人说道。


  “可是父王,一味的退缩绝非明智之举。”奥托王子立即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他认为退缩忍让的时代已经过去,就连王国中实力较弱的梅森公国都已经敢想维京武士人宣战,那么作为王室又为何一位退让。


  “你认为梅森人能够赢得这场战争?”亨利看了一眼自己的继承人,捕鸟者亨利绝非没有雄心的国王,只是先天条件使得他不得不缩起自己的利爪,有时候人的惯性思维使得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实力,反倒是年富力强的奥托王子更有朝气一些。


  “不好说,别忘了梅森公爵的封臣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力量。”奥托王子对亨利说道。


  “哪位睿智者吗?到处都有他的传言,呵呵,看来这位伯爵付了不少钱给吟游诗人们。”国王亨利微微一笑,他倒并不是认为阿若德徒有虚名,毕竟在如此年纪能够立下这些耳熟能详的功绩着实不易,只是捕鸟者亨利是一位真正的国王,他需要考虑的更多。


  “我听说最近巴伐利亚公爵十分忙碌,到处联络其他的公爵们,似乎有针对王室的阴谋。”奥托王子却停止了对阿若德的讨论,反而提起了王室的竞争对手巴伐利亚公爵,那个老奸巨猾的公爵。


  “哼哼,他什么时候没有针对我们的阴谋了?”捕鸟者亨利嗤笑一声,风将黄金王冠下的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就如同是一头雄狮的毛发,在狮王的怒吼中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打一仗吧父王,王室已经许久没有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听见战鼓声了,一味的软弱只会换来欺凌。”奥托王子的眼中褶褶生辉,他握紧拳头对捕鸟者亨利说道。


  “呵呵,好吧,不过这一次你代替我做统帅,去解决掉那些可恶的北方蛮子。”捕鸟者亨利看着好斗的继承人,他觉得也是应该让奥托王子上战场磨砺一番了,终于同意了奥托王子的请求。


  梅森公爵的使者在第二天,得到了王室同意出兵的好消息,他欣喜的接过由萨克森宫廷牧师撰写的回信,以及捕鸟者亨利的承诺,跨上自己的坐骑立即向梅森公爵的方向奔驰而去,站在门楼上看着梅森使者远去的背影,奥托王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梅克伦堡伯爵,终于要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让我看看你的本领,是否是一位值得托付的同伴。”奥托王子的双手扶在冰冷的墙垛上,他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从城堡外墙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头雄鹰,那只雄鹰展翅高飞,嘴中发出尖啸之声,那声音使得守卫在城墙上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抬头仰望。


  “雄鹰吗?”奥托王子也抬起头,他用手搭在自己的眼眉出,遮住刺眼的阳光,看着那头自由飞翔的雄鹰,脸上的笑容越浓了。


  第二百三十七节吕贝克伯爵。


  阿若德同梅森公爵率领的军队,逐渐向吕贝克郡靠近,吕贝克郡是通往石勒苏益格得一块儿必经的领地,吕贝克郡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不隶属于任何王国。梅森人的军队在到达了吕贝克郡边境的时候,公爵派了一位使者前往吕贝克郡的城堡,向吕贝克伯爵通报,请求通过他的领地,这是一种源自于贵族的礼节,不过其实梅森公爵埃布尔并不在意吕贝克伯爵的答复,如果你带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行军的时候,那么沿途的人领主最好的做法是,要么招待你,要么坐在城堡中看着你安静离去。


  “吕贝克伯爵会让我们通过它的领地吗?”阿若德这样向梅森公爵埃布尔询问道。


  “会的,吕贝克是弱小的部族,他们没有力量阻挡我们。”梅森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骑在马上眺望了一下远处,数条内陆河流穿过整个吕贝克郡的领地,阿若德回身望去,只见4500多名梅森人组成的军队,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梅森人的旗帜展开远远望去好似海洋,他们行动起来的时候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动大地。


  “今天早晨的那只鸡肉硬的简直要崩掉我的牙齿,城堡厨房的厨娘难道就不能够找点新鲜点的鸡嘛?”身披着灰色斗篷的男人,一脸饥黄,牙齿焦黑,他骑在一匹耕马上,作为一名自耕农现在是他为吕贝克伯爵服兵役的时间,他同另外一名自耕农一起的工作是。作为巡逻骑兵查看边境。


  “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女主人,城堡中能吃的好吃的全被她吃掉了,瞧瞧她的屁股,噢,那张小椅子根本都快容不下。”他旁边的同伴从自己坐骑的右侧掏出皮囊,里面灌了一些麦芽酒,他将皮囊递给身边发牢骚的灰斗篷。


  “哈哈,麦芽酒,真是太好了。”灰斗篷接过皮囊欣喜万分。他拿起了酒喝一口。能够在出差公干的时候,喝上一口简直就是绝美的事情。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除了我喉咙咽下的酒的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灰斗篷放下皮囊。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以为自己的同伴在开玩笑。


  “哦。耶稣基督在上,那是什么?”他们此时骑着马走到了边境河流旁边,在河的对岸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行军。伯爵和骑士的彩旗如波涛般浮现在大地上,骑士们在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手持长矛的步兵们摩肩擦踵,盔甲和兵器摩擦发出的声音若溪水般哗哗作响。


  “军队,是大股军队,记住为首的那杆旗帜的纹章,我们快回去禀报伯爵大人。”作为巡境的骑兵,一旦有任何边境事物都要立即向吕贝克伯爵回禀,像这种边境出现大股军队更加是紧急的事态,到底是交涉还是紧闭城门死守城堡都需要伯爵决定。


  “你是说,有一支数千人的大军,出现在了我的边境。”吕贝克伯爵此时正同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们,在领主大厅中接见从吕贝克郡偏远地方赶来的村庄请愿者,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吕贝克伯爵吃惊之下,从自己的领主座椅上站起身来。


  “是的伯爵大人,一直数千人的军队,出现在我们的领地边境,他们就快来到这里。”巡境的轻骑兵们单膝跪下,向小吕贝克伯爵如此回禀道。


  “你查明那些军队,是谁的?为首的旗帜纹章是什么莫样,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吕贝克伯爵吃惊之下,又坐回了自己的宝座,他的面色灰白,向自己的手下询问道。


  “请别担心伯爵大人,如果是敌人的话,肯定早就已经进攻过来了。”这时候吕贝克伯爵得宫相,连忙站出来说道。


  “伯爵大人有使者前来。”当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们纷纷议论对策的时候,梅森公爵的使者骑着马带着两名随从,敲开了吕贝克伯爵的城堡,守门的侍从急忙向伯爵禀报道。


  “使者?快叫进来。”吕贝克伯爵连忙让使者走进了,只见一名身穿梅森公爵号衣的使者走了进来,使者走进来后摘下自己的帽子。


  “梅森公爵向吕贝克伯爵大人致敬。”使者见坐在领主宝座身穿日耳曼长袍,脖子上带着翡翠和黄金项坠,身体较为肥胖的贵族,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胖乎乎的贵妇人,几名打闹的小男孩弄得贵妇人手忙脚乱,不过到是一副家庭和睦的莫样。


  “噢,是梅森公爵大人吗?”听了使者的话,吕贝克伯爵这才放心下来,梅森公国与吕贝克虽然没有任何交际,但是作为日耳曼人和同宗倒也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再说梅森公爵对于吕贝克的头衔也没有过觊觎。


  “是的,梅森公爵率领军队要去丹麦王作战,路过吕贝克郡,所以想要请求伯爵大人允许我们通过您的领地。”使者将梅森公爵的请求陈述,听了梅森公爵的请求吕贝克伯爵连忙点头同意。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邀请梅森公爵前来参加宴会。”当使者退下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的宫相连忙进言道。


  “邀请梅森公爵?这是为何。”吕贝克伯爵好奇的问道。


  “我们吕贝克一直处于维京人、斯拉夫人的夹缝中生存,现在有梅森公爵到达我们的领地,这正是一位同强势公爵交往的好时机。”宫相向吕贝克伯爵说道。


  “宴请公爵大人,可是他们要同维京人作战,若是丹麦王知道了恐怕吕贝克就永无宁日了。”吕贝克伯爵皱着眉头,他砸了砸嘴有些发愁的说道,吕贝克是弱小的部族,维京人来的时候立即支付赎金,斯拉夫人来的时候立即奉上物资,长此以往吕贝克伯爵显得懦弱无刚。


  “这倒是,那些维京人可不是好惹的,别看梅森公爵带着如此庞大的军队,可是维京人一旦发怒梅森人的覆灭也是在旦夕之间,我们还是不要惹事吧。”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一个秃顶的胖老头,挺着凸出的啤酒肚,他对吕贝克伯爵如此说道。


  “唉,还是按照我们的传统做事吧。”吕贝克伯爵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酝酿良久之后抬起自己的手挥了挥,向自己的臣子们下令道。


  “这样也好,在胜负未分之时,我们还是保持中立吧。”吕贝克的廷臣们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不会得罪任何的一方势力。


  “嗯,嗯,这样就好。”吕贝克伯爵的脸色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将自己最小的儿子抱在怀中,伸手逗弄着小儿子。


  吕贝克伯爵派人跟随着梅森使者一起返回,此时梅森公爵的军队已经到达了距离城堡数里外的地方,因为太阳西斜时间已经晚了,所以梅森军队安营扎寨下来,本来梅森公爵和其他的伯爵们正等待着吕贝克伯爵的邀请,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了不允许进入城堡的回信。


  “该死的吕贝克伯爵,竟然不邀请我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吗?”魏玛伯爵大声的嚷嚷起来,在梅森公爵的帐篷中封臣们都很气愤,按照贵族礼节公爵和众多伯爵在吕贝克就是客人,可是作为主人的吕贝克伯爵竟然不邀请他们进入城堡做客,实在是无礼的举动。


  “好了,吕贝克伯爵不是给我送来了丰富的食物嘛,我们只是过境而已,何必多事呢。”梅森公爵埃布尔劝慰众封臣们说道。


  “吕贝克伯爵一定是担心卷入我们同维京人的纷争中吧。”阿若德知道吕贝克伯爵的心思,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听说吕贝克人一旦看见维京人的战船,立即就准备好赎金放在岸边,要是看见斯拉夫人出没,又迫不及待的把礼物放在边境,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魏玛伯爵嘲笑着说道,其他的梅森公国封臣们也跟着笑起来,对于吕贝克人的首鼠两端极为不耻,但是阿若德到是明白吕贝克人的为难之处,这是弱者的存活之道吧。


  吕贝克伯爵倒是没有怠慢梅森公爵,从吕贝克城堡送出的食物和酒就有满满五辆马车,使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在这吕贝克领地上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夜空下饮酒吃肉,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帐篷外,抬起头看着夜晚漫天的繁星,从这里能够嗅到海边的咸味,这味道使得阿若德安心不少,他们只要顺着海岸便能到达石勒益苏格郡。


  第二日的清晨,整装待发的梅森人大军将篝火扑灭,将马匹喂好,骑士们在侍从们的帮助下骑上战马,战甲明亮,高举着旗帜,当梅森人的大军通过吕贝克城堡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站在了自己城堡的城墙上,他手扶着墙垛看着通过自己城堡前的梅森人军队,不由感慨万分,吕贝克部族人少地贫,全国聚集起来的兵力不过两三百,而面前这数千全副武装的军队,真是使得他大开眼界,心想要是自己有如此强盛之军,也就不需要去贿赂维京人和斯拉夫人了。


  第二百三十八节军营决斗


  穿过了吕贝克伯爵的领地,梅森人的行踪便暴露在了维京人的视野之中,在到达石勒益苏格郡之间的大片土地都是维京人的领地,维堪半岛的维京人部族刚刚得到一支数千人的日耳曼人军队行进在自己领地上的消息时候,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从来都是维京武士进攻别人的领地,而没有人其他的部族敢踏入维堪半岛一步,更别说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军。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将沿途的维京人部族全部消灭,否则一旦我们同丹麦王作战起来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从后方切断我们的退路。”埃布尔公爵的封臣们在一起商议的时候,这样对公爵进言道。


  “可是这些部族并不全都是投靠丹麦王的,如果我们逼迫过甚恐怕会适得其反吧。”阿若德对于封臣们如此野蛮的行径有些不适,虽然他也在征服斯拉夫人的过程中,频频动用暴力将其制服,但是那是对已经成为敌人的斯拉夫人,可是像现在这样无差别的袭击一个民族,实在是野蛮的行径。


  “阿若德大人,这些野蛮人将我们法兰克王国的领地当做予取予夺的羊圈,试问那些维京人那个手上没有我们日耳曼人的鲜血。”普劳恩伯爵这时候也插言道,确实维京武士们乘着法兰克王国内部纷争的时候,常常南下抢掠财物杀人截货,可以说维京人狭窄的战船所到之处常常是一片狼藉。


  “就这么决定了,将沿途的维京人部族一一清除掉。”埃布尔公爵一拍大腿。下定决心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


  “是公爵大人。”众封臣脸上露出欣喜神色,洗劫对方领地中的部族,意味着将得到财物和奴隶,这是战争中最好的部分,这些物资可以弥补众封臣们军队的花费。


  当阿若德从埃布尔公爵的帐篷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盾女格瑞丝正带领着一群维京武士走来,格瑞丝和这些维京武士是作为阿若德的重步兵加入他的军队的,不得不说一旦这些维京武士服从了格瑞丝倒是一群很可靠的战士,只是不知道现在加入过去敌人的军队踏足自己家乡是什么感觉。


  “伯爵大人,你们的人很不友好啊。”格瑞丝一脸的不高兴。对阿若德抱怨道。每当维京武士们单独外出的时候,都会受到军营守卫的格外盘查,似乎是害怕他们成为内外勾结的间谍,就连平常也会同梅森人磕磕碰碰。


  “维京武士一直同我们是敌对状态。要想一下子扭转过来本来就是困难的事情。”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劝慰格瑞丝说道。


  “明明这么弱小。却很是傲慢自大,不是我说你们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却并不全是精锐。那些拿着草叉子的农民只需要一个照面我便能够摆平十个。”格瑞丝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一双骄傲的兔子颤抖了两下,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背心状的皮革甲,胸前鼓鼓囊囊的引诱的许多梅森人如同苍蝇般打量着觊觎着,本来这个丫头就个子高挑,翘臀也在长裤的衬托下十分诱人,同维京人不同的是梅森人的军营中多是粗犷的男人们,她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噢,这位维京人小妞是瞧不起我们梅森人吗?”阿若德还没有说话,这时候从一旁走过来一名身体魁梧的大汉,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穿戴着的却是一副锁子甲,腰间挎着一柄利剑,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盾牌的侍从,看起来是一位梅森公国的骑士,只是不知道是那位伯爵的骑士,亦或者是公爵的直属亲卫骑士?

  “是有怎么样?”格瑞丝可不是胆怯退缩之辈,就算是失去了自己当丹麦王的父亲,她也不气馁的请求成为一名盾女,靠着自己的武艺在尊崇强者的维京武士们中获得了一席之地,这绝非是靠着血统继承获得地位的日耳曼贵族小姐们可以比拟的,就算今天她成为了阿若德的奴隶,也不会轻易看轻自己。


  “你是什么人?”阿若德当然不能够眼看着自己庇护的人受到挑战,于是挺直腰杆大声的询问道。


  “哦,这位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吧,我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名字叫威尔。阿道夫,是一名有采邑的爵士。”威尔。阿道夫爵士立即向阿若德行了一个骑士礼节,他并不害怕阿若德这位伯爵,要知道他的主人普劳恩伯爵同阿若德是同一个等级的贵族,而他作为普劳恩伯爵的骑士阿若德是无权指挥的。


  “是普劳恩伯爵大人的骑士,唔,我正在同我的士兵交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爵士自便吧。”阿若德的眉头稍稍皱了下,他当然知道就算是埃布尔公爵也无法直接命令这名骑士,这就是所谓的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中世纪的封建制度传统法律,更别说同普劳恩伯爵一个等级的阿若德了。


  “当然,只是刚刚我听见这名维京人正在侮辱我们梅森人,所以伯爵大人对此我不能够不理睬。”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却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他抬起头对阿若德朗声说道,此时军营中的人们都聚集过来,这种免费看热闹的情况可没人想要放过。


  “你打算怎么办?”阿若德也有些生气了,他的面色变得铁青,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于是语气变得不善了。


  “请允许我同这所谓的精锐维京武士决斗一番。”威尔。阿道夫爵士指着格瑞丝说道。


  “同女人决斗?爵士你没搞错吧。”阿若德嗤笑起来,一名骑士竟然要同女人决斗这确实不好听,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却决心如此。


  “女人是不会上战场的,我听说维京人的盾女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战士,说起来这也算是在战前一次演习,让我们的骑士和士兵们可以熟悉一下维京武士的作战方式,难道说是伯爵大人疼惜这异教徒的维京女人吗?”从人群中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煽风点火的对人们说道,听了他的话一些贵族们也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在这种情形下倒是将阿若德问难住了,要是继续拒绝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众人说是不顾大局。


  “我接受这个挑战,作为奥丁神的武士没有拒绝挑战的习俗。”格瑞丝看出了劳齐茨伯爵将军的不怀好意,以及阿若德的为难之处,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金发扎在了脑后,满不在乎的对威尔。阿道夫爵士说道。


  “哦哦哦~~。”一听说有决斗要看,又是一名梅森骑士和维京武士女人的战斗,这更让军营中无聊的士兵们来了精神,他们纷纷涌向这里,最后连埃布尔公爵也惊动了,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公爵大人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只是下令公爵亲卫去维持军营中的秩序,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和骚动。


  “我用剑就够了,哈哈哈。”威尔。阿道夫爵士摘下自己的披风,拒绝了侍从递过来的尖底盾牌,他准备只用剑来对付这个傲慢无礼的维京人小/婊/子。


  “男人,哼。”格瑞丝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她本来就穿戴着皮革甲戎装,因此右手提着一柄她最喜欢的短柄战斧,战斧的木柄出略微的弯曲,这是格瑞丝自己制作的,用处是更加的趁手,而她的左手提着一面维京武士圆盾。


  第二百三十九节剑技

  格瑞丝一手拿着战斧一手持着圆盾,她的双膝微微弯曲重心向下,双眼注视着自己的对手普劳恩伯爵的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格瑞丝永远牢记教授自己武艺的老师所说,双眼永远不要离开你的敌人,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会丢掉自己的小命。每一个维京武士几乎都接受过这种训练,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剑锋所向之处绝不能够留下敌人的活口,同样敌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普罗恩伯爵的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看见格瑞斯的动作,如此的娴熟运用战斧,心中不由的想到这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女人,于是就收起了轻视,将手中的剑换到了自己惯用的左手上。


  虽然威尔绝世收起了轻视之态,但是一名骑士与女人决斗本身就处于一种心理上的下风,如果他不主动进攻的话,人们会以为骑士心生胆怯而轻视他。威尔。阿道夫爵士无奈之下向阁瑞斯缓缓靠近,当距离格瑞丝五步距离的时候,首先威尔。阿道夫爵士,用剑试探性的挑刺向格瑞丝,威尔。阿道夫爵士所仗恃自己的身体高大身材和力量,不过格瑞丝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维京人的身材本来就不矮小,在苦寒之地生存下来的人种本来就坚韧而且力量十足。


  “当”。剑与战斧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威尔。阿道夫爵士的剑在上方压制了格瑞丝,毕竟男人的臂力比女人还是要胜一筹,可是格瑞丝也毫不示弱。她利用战斧与剑之间的滑动,卸掉了威尔。阿道夫爵士大部分的力量,而短柄战斧比长剑也更加的灵活,格瑞丝不断的变换自己的步伐和位置,围绕着威尔。阿道夫爵士,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以及腿部进行攻击,逼迫的威尔。阿道夫爵士不得不用自己手中的剑不停的招架。


  “看起来格瑞丝,像是占了上风啊。”罗恩爵士对阿若德说道。


  “那可不一定,能够成为一位骑士必然有过人之处。”哈罗德抱着自己的双臂注视着。场地中格瑞丝和威尔爵士的决斗。


  格瑞斯的每一次进攻都赢得了维京武士们的欢呼声。维京武士们都是些粗狂好武之辈,对于前任丹麦王之女的胜利就像是自己一方获得胜利无疑,而观看的梅森人却觉得颜面尽失,一位梅森人的骑士却被维京女人压制。这让本来就父权主义文化的天主教徒们心中不悦。可是。威尔爵士确实留了一手。他外表粗鲁其实内心却很细心,看似的退让和下风不过是为了试探格瑞丝的力量和速度,曾经有许多威尔爵士的竞争对手被他的外表所欺骗。结果倒在了他的剑下。


  “嘶。”阿若德看着格瑞丝与威尔爵士的决斗,在这个时代中阿若德经历过战争和决斗,加上温德尔家族的悉心教导,对于剑术也算是有些心得,虽然现在成为了一方的伯爵,真正亲自与人交手的机会不太多了,但是他在耳濡目染下对于个人决斗上还是有些心得,他看着威尔爵士在力量没有用尽之下,却采取了同自己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守势,心中便已经为格瑞丝担心起来。


  “啊~~。”就在此时,威尔爵士将自己的剑微微向后撤了撤,步伐踏出了一个仿佛躲避后移的姿势,格瑞丝却毫不知情持着圆盾和战斧,拼尽全力劈砍过去,维京武士的战技就像他们的文化一般,强攻硬冲是基本的战法,靠的就是他们那勇不可当的气势和力量。


  “不好。”阿若德的面色一变,威尔爵士使用的这分明是骗位剑势,如果是同样的日耳曼剑士绝对不会上当,可是格瑞丝是一位维京人,并不了解日耳曼人剑术的技巧,她在全力进攻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威尔爵士下一步的攻击范围中,而格瑞丝自己却毫不知情的踏错了致命的一步。


  “哼。”威尔爵士见到格瑞丝竟然不知死活的移动带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眼神露出一抹杀机,他的大脑立即发出进攻的指令,生物信号借由神经末梢发出,顿时威尔爵士持剑的左手手臂肌肉紧绷起来,一股力量瞬间聚集起来,手腕骨骼在肌肉的拉扯下转动起来,握着的长剑变幻了一下位置,剑尖笔直的冲向格瑞丝的胸口,在威尔爵士的肱二头肌和手臂肌肉紧绷如同弓弦,只等待着发射出去的那一刻。


  “铛~~~。”聚集的力量终于发出,剑尖冲着格瑞丝的胸口,从下方斜斜向上刺出,而格瑞丝也察觉到了不妙,可是她跳的太高了使得胸口大开,眼看着一位妙龄少女就要香消云散,格瑞丝的眼睛向下看去,眼睁睁的看着雪亮的剑尖冲着自己的胸口而来,可是无论是盾牌还是战斧都来不及收回,在那电闪雷鸣般的一瞬间,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威尔爵士的面色变得铁青,他站直身体握着自己微微颤抖的长剑,气冲冲的大声说道。


  “威尔爵士,这只是决斗,又不是生死斗。”阿若德在关键的时刻抽出了自己的终结者,拼尽全力格挡下了威尔爵士致命的一击,他将格瑞丝挡在身后,对威尔爵士说道。


  “决斗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怕死一开始最好就不要接受这场决斗。”威尔爵士面带讥讽的说道,其他的人们也觉得阿若德的干涉有些奇怪,本来在决斗中出现死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旦接受了决斗有时候便是不死不休的结果,就算是如此会导致许多贵族世家的血仇也不例外,只是许多骑士在决斗中为了避免日后的寻仇和麻烦尽量减少伤亡,可是格瑞丝是外邦人若是死在决斗上,也没有亲族能够帮她报仇,就是被杀死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格瑞丝是受到我庇护的人,绝对不能够受到伤害。”阿若德对威尔爵士说道,格瑞丝的特殊身份对于阿若德来说十分重要,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身殒。


  “伯爵请让开,这是我的决斗,维京武士就算是战死也是荣耀。”格瑞丝知道阿若德救了自己一命,但是作为维京武士的荣耀感使得她不能退缩,她的族人们都在看着她。


  “呃。”阿若德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可是他又实在没有理由阻拦一场决斗,在这个时代决斗无论是异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来说,都代表着神意的宗教神圣含义,就算他能够用自己伯爵的权威阻拦一次,但是也要考虑四周梅森人的态度,此时已经有梅森人开始起哄了,“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格瑞丝冲着阿若德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刚刚被威尔爵士外表所欺骗,结果进攻的急躁了些,差点落入了威尔爵士的圈套中,现在她沉下自己的心,注意力更加的放在对手的动作上。


  “注意他的肩部。”当阿若德在转身经过格瑞丝的时候,嘴唇轻轻微动,对格瑞丝如此说道。


  “肩部?”格瑞丝的耳力很佳当然听清楚了阿若德的话,可是听了阿若德的话却完全不明白意思,为何自己要去注意威尔爵士的肩部呢?这个疑问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带着这个疑问重新投入了与威尔爵士的战斗,这一次的战斗更加的激烈,双方的剑与战斧你来我往,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频繁起来。


  第二百四十节蹊跷

  阿若德的建议很快使得格瑞丝在格斗中尝到了妙处,也许敌人的眼神和动作会欺骗她,但是每当威尔爵士企图进攻之前,他的肩部必然会暴露动作的企图,察觉到这一点的格瑞丝总是能够看穿威尔爵士的举动,无奈之下的威尔爵士只能够凭借力量来压制格瑞丝,顿时在军营中这场决斗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威尔爵士的剑敲击在格瑞丝的盾牌上发出闷响,维京武士的木盾同法兰克人的不同,是用木头削制而成然后钉上铁钉和铁条,相比较法兰克人尖底盾牌用木头和皮革蒙上制作的较为重一点,可是格瑞丝却将圆盾运用的好似是自己的手臂的延长,她将圆盾护住自己的身躯,好像一头犀牛般狠狠的撞向威尔爵士,这突然的袭击差点让威尔爵士摔倒在地。


  这种撞击是维京武士的拿手好戏,数十甚至数百维京武士用圆盾并排成盾阵,一起猛冲敌人的阵地可以起到冲阵的作用,将敌阵冲开之后再高举战斧一顿劈砍,几乎无人能够抵挡,这也是他们无数次使用的而有效的战阵,单兵也是非常有用的招数,如果对手在冲击之下跌倒,那么必然会落败的下场。


  “嘶~~~。”虽然威尔爵士踉踉跄跄中站稳了脚跟,但是却被格瑞丝的战斧子在背部砍了一斧头,这让周围的梅森人都惊呼起来,而维京武士们却大笑着高举双臂。


  “都住手。”就在此时,埃布尔公爵终于出面阻止了这一场决斗。也唯有作为军队统帅的公爵才有这个权利制止一场私斗,公爵的理由也很充分,避免战前出现内部骚动。


  “呼呼。”格瑞丝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她抓住自己的盾牌和战斧,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的动作,此时的她已经在狂躁的边缘,牙齿紧紧的咬着,如同一头发怒的母豹子,一旦维京武士被激怒便会丧失理智不死不休,这也是他们被称之为狂战士的缘故。


  “够了格瑞丝。结束了。”阿若德连忙上前抓住格瑞丝的肩膀。企图让她恢复理智,他记得如果安抚女人的背部会使得她们的情绪平复下来,于是伸手按住格瑞丝的背部。


  “哦呜~~~。”可是格瑞丝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她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不能够击败眼前的敌人似乎是一件十分令她羞辱的事情。不过阿若德连忙紧紧的抱住北欧少女的身躯。


  “哼。维京武士也不过如此,呸。”威尔爵士看见埃布尔公爵已经出面,知道此事也已经不能够继续下去了。重要的是在埃布尔公爵的封臣普劳恩伯爵也赶来了,作为威尔爵士的君主命令他不在进行决斗。


  “让我宰了他。”北欧少女格瑞丝简直要被气疯了,但是阿若德的双臂强有力的抓住她,使得她无法进行复仇之战,两人在军营的空地上拉扯开来,直到罗恩爵士前来帮助阿若德拦住格瑞丝,等到威尔爵士离开了这里才算完事。


  “威尔爵士完全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这可不太名誉。”罗恩爵士看着威尔爵士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事情有些蹊跷。”阿若德松开抓住格瑞丝的手臂,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威尔爵士为何要特意对格瑞丝痛下杀手,这其中一定有些缘故,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劳齐茨伯爵将军的面孔。


  当威尔爵士返回自己的尖顶帐篷的时候,他脱下自己的锁子甲和罩衫,在身体的几处都有了伤口,威尔爵士拥有两名侍从兵,这些侍从作为骑士的护卫不但要在战场上持剑步行作战,而且在日常生活中负责照料骑士的起居,当然还要包括帮助骑士疗伤之类的琐事,威尔爵士脱下盔甲衣物露出伤口的时候,侍从连忙拿出针线将伤口缝合住,在威尔爵士的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数个伤口,这些小伤对他来说似乎并不算是什么,另一名侍从为爵士倒上麦芽酒,好让爵士一边喝酒一边忍住疼痛。


  “打的不错,不过没有要了那个北方娘们的性命。”正在此时,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揭开帐篷幕布走了进来,他看着坐在木箱子上一边喝酒一边让侍从缝合伤口的威尔爵士。


  “哼,如果不是阿若德搞鬼的话,我肯定早宰了那个娘们,不过你为何非要我杀了她?”威尔爵士斜眼看了一眼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他只得劳齐茨伯爵痛恨阿若德,刚开始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找上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想要让他杀掉阿若德,可是却也是要他杀掉格瑞丝。


  “那个女孩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不能让阿若德掌握住她。”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找了另一个行李箱子坐了下来,他面对着威尔爵士对他说道。


  “这是劳齐茨伯爵的意思?”威尔爵士好奇的问道。


  “不,这是我的擅自主张,好了这是付你的钱。”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掏出自己的钱袋,扔到了威尔爵士的面前,没错他们是老相识了,那是威尔爵士还没有成为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之前,他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骑士,说是雇佣骑士其实就是山贼强盗,当时他在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抢劫的时候被抓住,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为他求情释放了他,并且为他重新做了一个身份,安排进入了普劳恩伯爵的宫廷,成为了普劳恩伯爵的骑士。


  “哼,你们都下去。”威尔爵士将钱袋拿在了手中,他挥手让自己的侍从们离开帐篷,两人在帐篷中秘谈了很长时间,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才从帐篷中离开。


  “啊~~~。”在军营的悬挂着黑狮子纹章旗帜的帐篷中,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了,弄得经过的巡逻士兵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见那里是梅克伦堡伯爵的营地,于是都嘿嘿怪笑着意犹未尽的放慢了脚步。


  “好了别喊了,如果不用酒精消毒,伤口会发炎的,总比用烧热的烙铁去烫留下疤痕要好吧。”阿若德头疼的对趴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的格瑞丝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小瓶蒸馏过的白兰地酒,这白兰地酒其实是喷火器混合液体中的一种配料,当然也是阿若德随身携带的宝贵疗伤物品。


  “可是真的好疼啊。”格瑞丝躺趴在阿若德的行军床上,她的身上有几处伤口,分别在肩膀、腰部和大腿,白兰地酒被阿若德淋在肩膀和腰部,当然使得她疼痛的大叫起来,不过听到要用烧热的烙铁消毒,一想到白皙的肌肤上会留下丑陋的伤口,她到是含着泪水忍了下来,毕竟白兰地酒不会留伤口,也没有那么可怕。


  “在决斗时候怎么不知道喊疼啊。”阿若德对格瑞丝嘲笑道。


  “那时候就是不疼,可是你淋上这古怪的酒之后,真的是疼的受不了。”格瑞丝眨巴着自己如大海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对阿若德说道,一点也看不到决斗场中那凶悍的摸样。


  “哎,好了,只要注意别碰到水就好了。”阿若德摇着头,这个年纪的女孩要是在后世,那还不是的过着悠闲自得的时尚生活,可是在这个时代却要持斧拼杀,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横尸在不知何处,心中难免起了怜悯之心。


  “可是还有伤口没有处理啊?”格瑞丝不解的问道。


  “咳咳,哪里你自己弄就好了,酒给你。”阿若德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大腿部位的伤口实在是太敏感,就算是已经经历了人事的阿若德,也不好去用酒淋她的大腿,尤其是这北欧妮子的腿修长,因为运动的关系大腿紧绷,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实在是同后世电视上看得欧美模特们有一拼,哦不,比那些靠健身房塑身的模特们还要曼妙,阿若德隔着格瑞丝的长裤看得都有些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更别说是看着那白皙的大腿。


  “可是真的很麻烦,你帮我吧。”格瑞丝的眉头皱了皱,不管不顾的转过身来,她两手一用力将受伤的腿部的长裤一撕两半,反正只需要用亚麻绳子系下就可以了,一条白皙的**抬起放在了阿若德的面前。


  “卧槽,这腿。”阿若德也是男人被这一下震撼的七荤八素,不得不说北欧少女的腿部十分的秀丽,而且没有一般北欧人毛发旺盛的遗憾,在白皙的肌肤上一道利剑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阿若德面前,顺着这笔挺的腿部向上是丰腴圆润的臀部,纤细动人的腰部,以及两座充实的山峰,阿若德感到一股热流冲向下方。


  “你怎么了,快点吧,我感到有点冷了。”格瑞丝不满的对阿若德抱怨道。


  “哦哦。”阿若德深吸一口气,用自己颤抖的手将白兰地洒在了格瑞丝的伤口上,只见格瑞丝紧闭双目,眉头紧锁,牙齿咬着自己殷红的嘴唇,双手抓住行军床的边缘。


  “嗯~~~哼~~。”格瑞丝尽量的忍住疼痛,发出了要人命的娇哼声,她的腿部抽搐了几下,忽然格瑞丝扑倒了阿若德的怀中。


  “格瑞丝你干什么?啊~~~~”阿若德仿佛被一团火焰扑入怀中,他没想到这个妮子这么大胆,竟然乘机攻向自己,正当他心中天人交战之中的时候,一阵剧痛从肩膀部位袭来。


  第二百四十一节维京人部落

  阿若德骑在自己的战马上,随着战马的颠簸盔甲摩擦在肩膀的位置,虽说为了减少盔甲摩擦时候使得使用者不舒服,所以一般在盔甲内都会戴上内衬软垫,不过阿若德的肩膀却被格瑞丝狠狠的咬了一口,此时就算是内衬也无法减轻疼痛。


  “嗯。”阿若德皱着眉头转过身,他看了一眼带领着维京人的格瑞丝,感受到阿若德的目光,格瑞丝连忙假装同旁边的维京武士同伴说话。


  当梅森人的军队越是向北越感觉到凉意,北极的万年冰盖和冰川,使得这些来自相对温暖的南方的梅森人感受到另一种风光,高大茂密的杉树,几乎让梅森人有一种被吞没丧失方向感的感觉。


  “看那里。”阿若德骑在马上,头顶几乎没有任何的阳光透下来,他们仿佛行走在幽冥黑暗的领地中,在几乎无法寻找到道路的树林中,队伍忽然停止了下来,因为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一棵大树上钉着一张人头盖骨的熊皮,在熊皮的周围把树皮挂掉了一块,上面用白色的石灰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使人不寒而栗。


  “这是异教徒们的巫术吧,幸亏我带了宫廷牧师。”这时候,图林根伯爵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说道。


  “牧师?”阿若德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某种巫术,随后他询问了格瑞丝证实这只是一种维京人的路标,意味着他们已经踏入了一个维京武士部族的地盘。四千多人的行军在这一带还是首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就像是一头巨象在移动,车马声和喧闹声数里外都能够听见,更别说惊起的飞鸟。


  梅森人的行军确实引起了骚动,挡在他们行军路上的是一支有着一百多人的维京人小部落,他们是以捕鱼和打猎维生的部族,当然就像是其他的维京人部族一样,有时候会响应丹麦王的号召加入突袭部队,为自己贫瘠的部族带来一些额外的收入,同时在不突袭的日子里强壮的男人们也会带上兽皮和骨雕去别的国家行商。无论如何他们没有想到在今天却有一支南方人的军队正在碾压过来。


  “咚咚咚~~~。”维京人的部族建设在森林中的一处空地上。砍伐的树木简单的围成了一个栅栏,保护住部族聚落的外围,当一名维京武士冲进自己部族聚落中的时候,响起了用兽皮蒙起来的鼓声。聚落的木门立即被强壮的维京武士关闭。一条粗重的木门栓被抬着放下。简单的木头搭建的箭楼上维京武士长弓兵登上去,从腰间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用兽骨磨制而成的箭头的箭,这个维京人部族实在是很贫穷。他们的维京武士身上没有盔甲,只有简单的亚麻衣物或者皮毛大衣,肮脏发腻的长发披散着,稍稍好一点的戴着一顶从南方人那里抢劫而来的皮革长耳帽子,不过说实在的除了能够保暖一点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防护作用。


  “哗哗~~~。”就在这座维京人聚落刚刚防守完毕的时候,从他们对面的森林中响起了如同急湍水流般的声音,此处的维京武士首领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武士,他深蓝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森林,幽暗森林影响了他的视线,可是耳中听见的声音却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祖传的锁子甲,外面披着一件熊皮毛,腰间挎着一柄制作精细的短柄战斧,健硕的身体如同一头人型的狗熊,剃的光亮的脑袋在阳光中闪亮着。


  “首领,是敌人,不知道是那个部族的,真是该死。”在维京武士首领的身边一名长弓维京武士说道,他们还以为袭击自己的是同为维京人的那个部族,维京人对待其他弱小民族的时候极为凶残冷酷,在对待同样民族的维京人部族也毫不留情,他们奉行的彻底的好斗的丛林武士文化,维京人部落之间也常常会发生袭击,尤其是在缺衣少食的日子里。


  “不知道,管他是谁都要死在我们的战斧下。”维京武士首领抽出自己的战斧拿在手上,他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嘿~~~嘿~~~~。”忽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幕将他们惊呆,只见从森林中走出的并非预料的维京人,而是成群结队的南方人,这些瘦弱的南方人手持着长矛和盾牌,在森林中如同洪水般涌向维京武士们的部落,他们的数量如此之多就像是漫山遍野的兔子,可是就算是兔子这样多的数量也会让维京武士们惊讶,更何况是数千人全副武装的敌人。


  “奥丁在上,这到底怎么回事?”维京武士首领用自己没有持战斧的手拍在光秃秃的脑袋上,他不知道为何这些南方人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他的村庄外,什么时候那些被他们掠夺的对象,软弱的南方人居然敢手持武器来到他们的领地上,想不明白这一点的维京武士首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众神之父奥丁的名字。


  “首领这么多人?”其他的维京武士也舔了舔自己嘴唇,他们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就算是有着尚武的文化,但也不是所有的维京武士都悍不畏死。


  “守住城墙,保护村庄。”维京武士首领高举着战斧,用自己粗犷的声音大吼着,长久一来对于南方人打从心底的轻视,使得他根本不害怕这些蜂拥而来的梅森人大军,在他的心目中每一个维京武士都能够杀死十个以上的南方人。


  “是首领。”维京武士们在自己首领的激励下,举起自己的武器敲击着手中的盾牌,毕竟一道木栅栏组成的围墙,也能够成为他们心灵的最后屏障,更何况他们也同样蔑视南方人。


  “为了以防万一,把武器也分给女人们,让老弱到我的屋宅中去躲避。”维京武士首领拉住身边一名维京武士这样吩咐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在此时露怯,但还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对面这座小聚落居然摆出了一副全力对抗的姿态,梅森人的军队在埃布尔公爵各自封臣的率领下将其团团围住,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的军队堵住了门楼正方向,三大封臣分兵从其他方向陈兵,当完成这一布局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因此梅森人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升起篝火做饭,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四千多人的大军燃起的篝火宛如夏日天空中的繁星,维京部落中一片死寂。


  “首领真是该死,居然有这么多人,不是听说丹麦王正在袭击南方人吗?为何他们还有这么多的兵力。”一位维京武士不解的向自己的首领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汉特酋长被丹麦王都召集走了,现在我们连一个外援的没有。”维京武士首领气恼的拍击着木墙垛,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南方人是如何偷偷摸摸进入领地而没有被发现的,其实也不难想象得到,要知道大量的人手被丹麦王抽到了西兰岛参与袭击梅克伦堡郡的行动,正是在这个虚弱的时刻梅森人进攻了过来,这实在是一种侥幸。


  “那,我们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维京武士们发愁得抱怨道。


  “不,我们去突袭那些南方人。”维京武士首领的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狞笑,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对他们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突袭?好主意,那些南方人现在一定以为我们不敢出去,此时突袭他们一定会引起他们混乱的。”维京武士们都是些勇于冒险的战士,突袭一直是他们屡试不爽的战术,乘着敌人麻痹大意的时候发动雷霆一击,就算是人数较少,但是凭借着他们单兵的勇猛素质必然会取得战果。


  “可是,我们的村庄四面被被围困,从那个方向突袭?”有人这样提问道,可是对于这个问题维京武士首领早就思考好了,能够成为一群桀骜不驯的维京武士的首领,绝非光凭借一时之勇气的莽夫。


  “正面,我看见在白天的时候,其他方向军队的传令兵总是在他们那里往来频繁,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的首领一定是在我们的正面,只要用战锤猛敲熊的脑袋,就不害怕它那强健的利爪和四肢。”维京武士首领用手中的战斧一指,木栅栏门楼的正对着的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所在之处。


  第二百四十二节夜袭(二更)


  维京武士首领的策略也许是正确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例在世界战争史上并不缺乏,强者未必百分之百的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弱者也绝非一定会被亡国灭种,在西方历史上著名的温泉关战役,斯巴达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勇敢作战,最后竟然取得了奇迹般的胜利,抵御了波斯大军的征服之军,如果维京武士首领率领自己部族的勇士们在深夜出城,对着梅森人的指挥枢纽发起雷霆一击,就算不能够杀死作为指挥官的埃布尔公爵,也必然会扰乱梅森人的攻城指挥首脑,最少也会使得梅森人的进攻步伐缓慢。


  “嘘。”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村落外的梅森人的营地中人的喧哗声已经渐渐的变的不那么吵闹的时候,维京武士们共有四十人聚集在木门处,他们在等待着自己首领的命令,这些维京武士中还包括着能作战的女人,在苦寒之地为了生存有时候女人也会拿起武器学会战斗,甚至变得比男人更加优秀,于是每一个维京人部落中都有盾女的存在。


  “我们必须好像山猫一样的轻盈,像狼一般的狡猾,像熊一般发怒并畅快淋漓的作战,像老鹰一般好运长存,维京武士们奥丁正在看着你们,瓦尔基里在我们头顶盘旋。”维京武士首领提着战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如此向自己的手下鼓舞道,并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就好像美丽的瓦尔基里们真的在那里一般。


  “是。是的。”维京武士们的胸膛起伏着,怒气正在他们的心中集结,他们弯着腰紧握手中的战斧,双眼充满了怒火和嗜血的神色,背后就是自己的妻儿,他们必须奋勇杀敌为自己的家人博得一个生存的机会,为他们的灵魂在奥丁神的神殿中博得一席之地,他们想着自己今晚的战斗也许会被吟游诗人们四处传扬,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的蔑视死亡和痛苦。


  “好样的,能够同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奥丁大神的神殿我们再并肩喝着蜂蜜酒吧。”维京武士首领满意的点点头。他拍着每一位维京武士的肩膀叫着他们的名字,并且许诺当死亡降临后再在英灵殿相见。


  “时间到了。”一旁的一名维京武士提醒自己的首领道,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以区区四十人对抗四千大军。这种战绩一定会被喜爱战斗的奥丁神所瞩目。听呀。渡鸦的叫声传来了,它们是奥丁神的眼睛。


  “开门。”维京武士首领皱起眉头,表情严肃的对几名维京武士说道。维京武士们点点头,双臂用力托举起沉重的木栓,随着木栓发出得轻微的响动声,木门悄无声息的被从里面打开了。


  “走~~~。”维京武士们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仿佛他们不是却赴死,而是在参与一场盛大的宴会,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他们并肩的走出村落的木门,在维京武士首领的带领下,一开始是慢慢移动渐渐的开始小跑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在漆黑的夜晚中响起,不过此时梅森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们看来这座被围困的村落简直就是挨宰的羔羊,只有疯子才会想到自己打开屏障的木门,从里面出来对抗数倍于自己的军队,可是他们忘记了维京武士的另外一个绰号是狂战士。


  “啊~~~。”两名持着长矛的梅森士兵打着哈欠,梅森人并没有忘记岗哨的作用,只是他们行军了一天时间,身体早就疲惫不堪,看着同伴们都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休息,可是自己却要站岗放哨,这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实在是一种折磨,在深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能够聊的。


  “我说,梅克伦堡伯爵到底确定不我们能够打败维京人?我听说维京武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其中一名梅森士兵为了避免自己瞌睡,只得没话找话与自己的同伴说道。


  “上帝,维京武士当然是最可怕的敌人,我只希望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为领主服兵役真是够了,我一定要在退役之前,攒到一笔钱买一块土地安静的过日子。”另一名梅森士兵摇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的说道,看来他早就不想打仗了,他坐在一根被砍到的木头上,身上裹着一条粗羊毛毯子,面前是一堆逐渐在变小的篝火。


  “放心吧,我预言你会的,至少今天我们绝对不会死的,这样一座小村落明天早上就会被攻克。”梅森士兵哈哈笑着拍着自己同伴的肩膀,开着玩笑说道,确实在任何人看来这座村落只有两个下场,投降成为奴隶,或者战败成为奴隶,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只是命运却在给他们开一个很大的玩笑。


  “我知~~呃。”那名想要退役后去购买一块土地平静生活的梅森士兵,直起身正准备微笑着开口说话,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住了,他的身体一顿向前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啊~~~”他的同伴大惊失色,看见一支标枪的枪头穿透了他同伴的胸口,锋利的尖头上滴着一大滴粘稠的血液,在篝火的照耀下格外的明显,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从漆黑之中露出了一张宛如魔鬼般狰狞的面孔,一名维京武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恐慌中他还没来的及惊呼一声或者拿起手中的武器,只听一声犀利的破空声袭来,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喉咙,紧接着他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耳边听见锋利的金属兵器斩断骨头的声音,他的脸颊感受到了柔软草地的触感,在眼幕之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躯,只是那身躯没有头颅。


  “为我们的家人,为了奥丁神的神恩,杀~~~~。”顿时在梅森人的营地中响起了维京武士的战吼声,那战吼声在幽暗的森林中格外可怕,就像是地狱的魔鬼从深渊之中攀爬到了人间,对着可怜无助的人咆哮着,正在睡觉休息的梅森人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们几乎是在发蒙的状态中手足无措,身边不熟悉的一切让他们从心底中感到恐惧,而不时冒出了的可怕的维京武士挥舞着战斧,在他们的身边掀起腥风血雨更是混乱之源。


  “啊,救命,维京武士大军攻过来了。”很快谣言开始蔓延开,梅森人的军队正在谣言和混乱中土崩瓦解,埃布尔公爵的军队首次遇到了这种可怕的深夜突袭,由农民和城镇市民以及贵族骑士组成的军队,本来就成分复杂在加上相互之间没有磨合,更是不会信任对方,若是平日还看不出什么,可是一旦遭到打击这种裂痕便会变得格外明显。


  “公爵大人,快起来,我们遭到偷袭了。”埃布尔公爵本来正在自己的帐篷中休息,可是当骚乱不可遏制开的时候,他的公爵亲卫骑士们连忙将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公爵从帐篷中拖出来,护卫着他撤离混乱之地,可是此时梅森公爵直属的军队指挥系统变得混乱,到处都是兵器碰撞和人声惨叫乱哄哄的局面,骑士们只得拔出自己的剑逼退那些靠近他们的士兵,将在寒风中只穿着白色内衬的梅森公爵架在中间。


  “去梅克伦堡伯爵那里。”不知道为何埃布尔公爵本能的下达了这个命令,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虽然合并一处,但是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习惯自己安营扎寨,因此两部分的军队相距有一点距离,阿若德的军队驻扎在靠近西边一点的位置。


  “首领,看那里。”一名眼尖的维京武士看见,打着火把在身穿锁子甲的骑士的簇拥下逃跑的埃布尔公爵,立即用手中还带血的战斧一指那里,大声的对他们的首领高喊道,确实能够被高贵的骑士们簇拥着的一定是大人物。


  “干得好,向我靠拢,别管那些杂兵了,杀向那里。”维京武士首领一指向埃布尔公爵撤退方向,率领着能够聚集到身边的维京武士们,排列成盾阵冲过去,一路上将挡在面前的梅森士兵掀翻在地,接着后方的维京武士举起斧头一通猛砍,虽然维京武士们人数较少,但是在人数更多的梅森人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不好,那些该死的异教徒追上来了。”一脚深一脚浅逃跑的梅森骑士们,发觉后方的异常连忙转身对着维京武士追过来的方向,他们还差一点点就能够到达阿若德的营地了,若是此时被追上来恐怕埃布尔公爵不免身死或者受辱的局面。


  “我们在这里阻挡他们,其他人带领公爵大人去梅克伦堡伯爵那里。”其中三名勇敢的骑士自告奋勇的走出来,他们向自己的同伴们说道,让他们带着公爵逃走,而自己准备履行神圣的誓言,誓死保卫埃布尔公爵的生命,以及自己骑士的荣誉,血溅当场也绝不后悔。


  第二百四十三节阿若德营地

  “还差一点了。”在此时,维京武士首领的额头也不免冒出了汗珠,他越来越清晰的明白只要宰了前面的大人物,也许他们的村落就会有救了,就算梅森人不会撤退,这一颗高贵大人物的人头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有时候维京人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的简单直接,可是在他们的面前却出现了三名手持长剑的骑士拦住了去路。


  “以耶稣基督的名义,以我骑士的荣耀发誓,你们这些肮脏的异教徒休想过去,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公爵亲卫骑士们排列成倒三角的阵型,他们的身上穿戴着细密的锁子甲,外面罩着代表梅森公爵的家族纹章罩衫,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也鲜艳分明,骑士们手握着长剑对准维京武士们。


  “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宰了他们。”维京武士首领当然听不懂骑士们义正言辞的话语,但是他只知道这些该死的骑士挡住了去路,眼看着那个大人物正在逃入另一个军营中,失去这个机会也许失去的就是生存的机会,当然让维京武士们怒气冲冲。


  “杀~~~。”


  “荣誉即吾命~~~。”双方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冲锋起来,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依仗着身上的坚固盔甲,以及无可比拟的勇气,而维京武士们则是置于死地的决心,双方皆为悍勇之辈,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长剑敲击在了木盾上发出彭彭闷响声。骑士们用自己的身躯撞击盾墙,战斧劈砍在他们的身上也在所不惜,一切皆为为他们誓死效忠的君主获得一线生机。


  “呼呼~~~。”埃布尔公爵在身边骑士的搀扶下,来到了阿若德的营地外,出乎意外的是阿若德的营地格外的平静,要知道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如同煮开锅的粥一般,其他的梅森封臣的军队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骚动不安而不知道埃布尔公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支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企图前来救援,可是半途就被乱哄哄的梅森公爵的直属军队士兵又冲了回去。面对混乱不堪的乱兵。伯爵们都在惶恐之中约束着自己的军队。


  “是公爵大人,快去禀报伯爵,是公爵大人。”阿若德营地的外围是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把守,当听到了骚动的时候阿若德立即让司号官吹响了紧急集合号。早就被训练的如同条件反射般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立即在营地中集合了起来。阿若德命令长枪兵分成三队封住面对骚乱的方向,以及其他的三个方向,偏厢车也被推了上来作为壁垒。弓弩手登上偏厢车内和顶部,剑士们护卫在弓弩手周围,骑兵们也骑上了战马整装待命,一条早就如同平日里的军事训练一般有条不紊,而阿若德则带领着内府骑士和侍从居中等候局势的发展,他不是不想援救埃布尔公爵,只是在这混乱之中冒然分兵恐怕会出现别的意外,因此只是将标枪骑兵撒出去,果然在营地外标枪骑兵们遇上了仓皇逃来的埃布尔公爵,于是连忙把公爵一行人迎接了进来。


  “阿若德,我遭到了夜袭。”埃布尔公爵一见到阿若德的面,眼中的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淌下来,混合着尘土脸上一道黑一道白,他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谁能够料到维京武士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还胆大包天的发动夜袭,并且还直接进攻向自己的营地。


  “哈伦立即将我的皮毛大氅拿来为公爵大人披上。”看着面前只穿着内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埃布尔公爵,阿若德立即命令哈伦去自己的帐篷中拿来一条大氅,为埃布尔公爵披上,看见埃布尔公爵无恙阿若德倒是松了一口气,梅森公爵的直属部队也并非是如此不堪一击,埃布尔公爵手下的基层军官皆为军事经验丰富的男爵贵族,只是他们总是有一种固定的战争思维,深夜是不利于作战的,可是却忘记了他们面对的并非是法兰克人,而是擅长突袭作战的维京武士们。


  法兰克人擅长战阵厮杀,因此在夜晚视线的阻碍下是无法行动的,交战双方通常只能够相互默契的休战,但是维京武士们却是单兵强于法兰克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战阵之类的约束,而是无拘无束的混入敌人内部厮杀,错误的认知使得埃布尔公爵的将军们犯了大错,加上公爵的部队是通过征召而来的,除了是来自同一个地区同一个农庄中的人外,士兵们相互之间并不熟悉,陌生感和不信任感也会在夜幕下被格外放大,这同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常常在一起训练居住,既相互熟悉又彼此配合娴熟,当维京武士们杀死了那三名拦住去路的骑士的时候,他们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阿若德的营地外,此时维京武士首领忽然却停住了脚步。


  “首领怎么了?让我们乘胜杀进去,这是一个好机会。”其他的维京武士们都不解的询问道,在突袭成功了埃布尔公爵的营地后,这些维京武士的信心开始膨胀,有一种诸神附体大杀四方的感觉,也难怪当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被杀的四处到逃窜的时候,难免会从自信变为傲慢,而维京人从来不是一个谦虚的民族,只是在阿若德的营地外维京武士首领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如同森林中的野兽般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这里实在是过于安静了,就好像同其他的营地毫不相干。


  “稍等下,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会有什么陷阱吧?”维京武士首领眉头紧皱着,他看着对面的营地忽然亮光出现了,阿若德的营地中打起了火把,数百把火把将这里照的非常明亮,紧接着火把飞舞了起来被扔到了维京武士们的上方。


  “轰~~~。”借着火把的光亮,维京武士们看见一队队排列整齐的长枪兵堵在了营地门口处,他们手中的长枪与树林混为一体,长枪兵们各个身体站的笔直仿佛雕塑般魏然不动,难怪维京武士们刚刚没有发现,而随着一声轰鸣声响起,几辆偏箱车被推上前,上面的弓弩手弯弓搭箭对准了维京武士们。


  “盾阵,盾阵~~~。”维京武士首领吃惊的大吼着,可是经过了一夜的厮杀,维京武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之所以还能够撑住是因为胜利带来的兴奋,只是此时形式骤然发生变化,从空中落下的火把溅起的火星也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不便。


  “射~~~。”随着军士长的一声令下,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弓弩手们扣动括机,或者松开拉住弓弦的手指,顿时箭矢和弩矢发出的破空声响起,在黑夜中火把亮起的一瞬间,数十支箭矢和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维京武士们中间。


  “啊~~~。”手持战斧和圆盾的维京武士也抵挡不住箭矢和弩矢的集中攒击,被射中的人发出惨嗥声跌倒在地,圆盾被抛了出去,在火把的照耀下维京武士们如没头的苍蝇般乱撞起来,一些被激怒的维京武士高举着战斧冲向阿若德的营地。


  “长枪兵防御~~~。”长枪兵们的军士长指挥官,抽出自己的佩剑大声命令道,小鼓手急促的敲击着鼓,在鼓点的催促声中长枪兵们立即排列成密集阵型,长枪如刺猬的刺一般伸了出去,从没有同这样的对手交手过的维京武士们,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了密密的长枪上,尸体挂在了长枪锋利的枪头上。


  “啊~~。”看着前面同伴被挂在了长枪枪头上,就算是悍不畏死的维京武士也感到了胆怯,还没有进攻到的维京武士连忙向后退,可是却又遭到了来自偏厢车上方的箭矢射击。


  “快踩灭火把,踩灭火把。”维京武士首领满头大汗的命令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将暴露他们行踪的火把踩灭,或者乘着夜幕厮杀一番,或者乘机逃走都是一个好办法,维京武士们连忙一边用圆盾抵挡来自阿若德营地中的箭矢射击,一边用脚踢着尘土踩灭那些暴露他们行踪的火把。


  “阿若德为何不命令士兵们杀死这些该死的异教徒?”埃布尔公爵裹着皮毛大氅,喝了一口侍从夏佐在篝火上热的麦芽酒,他好奇的对阿若德询问道,此时维京武士们总共不过二十几人,阿若德手中的数百士兵上前一推,就能够将其完全消灭,可是阿若德却宁愿用箭矢去对付那些维京武士们。


  “他们已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我们何必着急呢?”阿若德微笑着对埃布尔公爵说道,其实他是不想浪费自己士兵的生命,要知道他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可不是征召兵,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浪费任何一名士兵的性命都是得不偿失的。


  第二百四十四节维京武士的利用价值(二更)


  能够用箭矢解决当然最好,但是当维京武士们将火把都踩灭之后,弓弩手们的视野受到了限制,军士长们按照战场上的发展变化命令停止射击,阿若德知道只有动用近战士兵来解决这些突袭的维京武士们,于是向双手剑士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本来护卫弓弩队的双手剑士们,立即集合起来将大剑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在队长的号令下向维京武士们前进,因为阿若德的冶炼基地日趋成熟的拉铁丝技术,使得这些剑士们也能穿戴的起锁子甲,这种新式的锁子甲缝隙更加的小,更加的牢固轻便,在行动中铁甲发出哗哗的摩擦声音。


  “大剑队进攻~~~。”在梅克伦堡港口战役中表现出色的疯子安德鲁成为了大剑队的队长,他率领着六十名大剑剑士们前进到距离维京武士们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将自己肩膀上扛着的几乎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大剑拿下来,冲着维京武士们的方向大吼一声,双手剑士们跟随着他,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将大剑高举着飞快的迈动双腿,就像一阵阵刮过大地的狂风袭向维京武士们。


  “乒乒~~~。”剑士们挥舞着自己的大剑,好像转动的风车一般,众多的人数和养精蓄锐,对上已经疲惫不堪的维京武士们,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打倒维京武士们。


  “啊,该死的南方人,我要杀了你们,撕碎你们。”维京武士首领的脸上溅着自己人的血液。他眼睁睁看着被他带出来突袭的维京武士们一个个倒下,怒火中烧的他撕碎身上披着的衣物,扯开自己的锁子甲,赤/裸着自己的胸膛,握紧战斧和盾牌,冲着袭击而来的大剑剑士们高呼道。


  “呀~~。”一名手持蛇状大剑的剑士,舞动着自己的利剑想要斩杀维京武士首领,但是却被维京武士首领用圆盾格挡住了剑刃的同时,矮下身体后从斜下方劈砍出一斧头,锋利的斧头击中了剑士的下巴。将他的下巴骨和下颌击碎。剑士惨嚎一声松开握着的大剑,满口是血的跪倒在地上,而维京武士首领毫不怜悯的站起身,用锋利的斧头将剑士的脑袋砍了下来。


  “哦呜~~~。”维京武士首领弯下腰。提起剑士还在滴血的脑袋。对着其他的剑士们示威的大声怒吼道。那可怕的摸样宛如地狱的恶鬼一般,使得其他的剑士们不由的呆立当场。


  “让我来对付这该死的异教徒。”疯子安德鲁将剑挥舞了一下,对自己手下的剑士们说道。他刚刚当上队长不久也想乘机建立自己的权威,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此时维京武士首领身边的维京武士们所剩无几,他只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完全抱着一种杀一个够本的想法,以雷霆之势杀死一名剑士就是为了威吓住其他的剑士,使得他们不会立即包围过来,就算是猛狮也抵不过狼群,看着走出来的提着大剑的疯子安德鲁,维京武士首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该死的异教徒。”疯子安德鲁握紧自己的大剑,缓缓的围绕着维京武士首领,寻找着他的弱点盲角,而维京武士首领也顺着相反的方向挪动自己的步伐,他们就像是两头在森林中偶然相遇的饥饿的猛兽,试探着对方的强弱和寻找攻击的时机,周围的大剑剑士们也停了下来观看这一场战斗,此时天空中逐渐出现了乳白色的亮光,最黑暗的黎明已经过去了,不知不觉中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草地上到处是一片狼藉,尸体和受伤呻吟的士兵伏在地上,翻倒的钳锅和木桶散落一地,被撞到一边的色彩鲜艳的贵族帐篷上落满了沾着泥土的脚印,身穿盔甲的骑士和色彩鲜艳服饰的贵族们打着各自的旗帜,四处寻找着自己走散的士兵,战马嘶鸣的声音和贵族们的喝骂声交织在一起。


  “嗖~~~。”疯子安德鲁首先发动了攻击,他抬起双臂将剑举到与自己的视线平行的位置,双腿发力之下向维京武士首领冲去,如同一头公牛用自己的犄角冲刺过去,维京武士首领立即将圆木盾挡在身前,格挡住来自疯子安德鲁的剑击,紧接着企图故技重施,从斜下方躲闪着劈砍向安德鲁。


  “铛~~。”可是安德鲁对于大剑的运用十分娴熟,他步伐微微一变,身体一沉下,用大剑的中部和尾部格挡住了维京武士首领的战斧,并且顺势横扫而过。


  “噗嗤~~。”剑锋扫过维京武士首领的左手手腕,锋利的剑刃切开了他的肌肉,使得维京武士首领手一松圆盾掉在了地上,这时候殷红的鲜血才从伤口处不断渗透出来,大滴大滴的滴落在翠绿的草地上,德意志佣兵团大剑剑士们发出了欢呼声,他们知道疯子安德鲁即将取得胜利。


  “呼呼~~~。”维京武士首领双眼圆睁,他咬紧自己的牙齿忍着剧痛,扯下自己身上一片粗亚麻衣服布条,缠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面前这日耳曼剑士出剑快如风,稍不留神自己竟然被切了手腕,不过坚韧的维京武士首领将战斧咬在自己口中,包扎好自己的手腕,而安德鲁也不屑于在此时为难他,任凭维京武士首领包扎好手腕,包括周围观战的剑士们都知道,无论多么强壮的武士,一旦出现血流不止的伤口,这都将成为致命的打击,果然当维京武士首领再一次拿起战斧作战的时候,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疯子安德鲁不费吹灰之力便躲避开对手的进攻。


  “安德鲁结束战斗。”就在此时,在战场的人群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只见阿若德穿戴着盔甲骑着自己的战马,在内府骑士和侍从们的簇拥下到来,他对还在战斗的疯子安德鲁说道。


  “是伯爵大人。”听见了阿若德的命令,疯子安德鲁收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心态,他双眼凝视着维京武士首领冲过来的时机,用了一个假动作假装要从上方劈砍,迫使维京武士首领举起战斧格挡,不过这只是一种日耳曼剑技的假象,就算是在维京武士首领在健康的时候也不可能识破。


  “啊~~。”安德鲁的剑势忽然一变,将剑猛的扎下去,刺中维京武士首领的右脚脚背,将维京武士首领的脚钉在了地面上,一声惨叫声从维京武士首领的口中发出,因为剧痛使得维京武士首领的面部变得扭曲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锃亮的脑袋流淌下来,手中的战斧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拾,只是双手抓住大剑的剑身想要拔出钉在脚面上的剑刃。


  “下地狱吧异教徒。”安德鲁用自己的右手抓住维京武士首领的后颈,大声的对他说道,说完之后一用力使得维京武士首领的脖子撞在了剑刃上,瞬间一道鲜血飚了出来,喷在了安德鲁的脸上和身上。


  “呵~~~啊。”维京武士首领的双眼圆睁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死法,他的口中呵出最后一口气,身体整个靠在了插在自己脚背的大剑上,血顺着大剑流淌在下来,好像一道小溪一般涓涓流淌。


  “嗯。”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抬起自己的手指向死掉的维京武士首领尸体,对疯子安德鲁命令道,“将脑袋割下来,插在尖木桩上,让村落中的人看见。”


  这一夜,维京武士们从最初的胜利到失败,使得村落中的维京人们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当看见自己部族首领的光头脑袋被插在了尖木桩上,更是将木门紧紧闭住,夜袭维京武士首领带走的都是精锐战士,结果全部折损在外,现在守卫村庄的只剩下了老弱女人,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向奥丁神祈祷着,希望这位诸神之主能够帮助他们,当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出现。


  “公爵大人,我们俘虏了五名维京武士,要怎么办?”当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几名公爵亲卫骑士向埃布尔公爵禀报道,通常抓到俘虏是要看战胜者的心情,如果战胜者心情好那么会要求赎金,没有赎金就卖给奴隶商人,好歹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可是要是心情不好那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死,很明显维京武士首领的这一次突袭,使得埃布尔公爵十分的狼狈,他的脑门青筋直冒。


  “公爵大人,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可以说出来吗?”阿若德倒是有另外的想法,于是出言对埃布尔公爵说道,而阿若德刚刚救了埃布尔公爵的性命,公爵当然不会驳了阿若德的面子。


  “阿若德我的朋友,请说吧,你总是能够为我排忧解难,比我那些男爵们要可靠的多。”埃布尔公爵说着不满的横了一眼,在夜袭中表现不佳的梅森男爵们,听见公爵大人的牢骚男爵们只得假装听不见。


  “于其杀掉这些维京武士,不如将他们充分利用起来,不知道公爵大人以为如何?”阿若德如此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第二百四十五节怜悯(三更)

  梅森公国的士兵们整齐的站在森林空地上,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经过收拢后,死亡三十多人,失散一百人,所以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队伍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士兵们的脸上还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在他们的左侧是德意志佣兵团,佣兵们肃穆整齐的队伍与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且佣兵们打从心底轻视这些征召兵们,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胆小懦弱的乌合之众。


  “唔。”就在此时,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只见五名维京武士赤着上身,双手在背后绑住,由一根绳子将这些维京人串起来,,几名梅森士兵手中挥舞着皮鞭,猛抽这些维京人的背脊,逼迫他们赤着脚行走在梅森士兵们的面前,皮鞭每抽打一下便带起一道血痕,疼痛之下的维京武士们浑身战栗着。


  “阿若德我的朋友,为何不直接杀掉这些维京武士?”埃布尔公爵骑马同阿若德并肩一起观看维京人受到惩罚,对于阿若德的建议埃布尔公爵还是有些疑惑,如果说用皮鞭抽打折磨这些维京武士带来的威慑,还不如用他们的悬挂的尸体对木栅栏内的维京人更加的有威慑力度。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并非是要威慑木墙内的维京人。”阿若德骑在战马上,他的身后飘扬着黑狮子旗帜,罗恩爵士骄傲自豪的高举着梅克伦堡伯爵的旗帜,阿若德向着埃布尔公爵点头致敬的说道。


  “不是为了威慑维京人?”埃布尔公爵惊讶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威慑维京人。那么何必留下这些人一条命。


  “是的,这是为了让我们的人明白,这些维京武士也同我们一样是血肉之躯,也会受伤流血,也会被刀剑加身后死亡。”阿若德如此对埃布尔公爵解释道。


  “原来如此。”埃布尔公爵恍然大悟,原来阿若德的用意如此的深远,回顾昨夜的战斗虽说是在猝不及防下受到维京武士的突袭,使得梅森公国士兵们乱了阵脚,但是仔细想来也是太过恐惧维京武士们那些可怕传说的缘故,可是当那些被打败的维京武士们赤着上身。光着脚狼狈不堪的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候。维京武士们不可战胜的传说不攻而破。


  “哦呜,哦呜~~~。”当梅森公国的士兵们看着那些曾经可怕的维京武士们的摸样,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欢呼声,听着这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知道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已经一扫而空了。而数千人发出的欢呼声如海涛般响起。被包围的维京人村落更加的如风中残烛。


  “公爵大人,需要招降这个部族吗?”阿若德看着士气高涨的梅森公国士兵们,这是他要达到的效果。若是一支战战兢兢的军队行进在敌人的领地上,那么后果则是不堪设想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后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不用了,对待这些异教徒无需仁慈。”埃布尔公爵大半夜的被维京武士们突袭,差点死于非命心中的恼怒和痛恨简直无以复加,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面对着维京武士们的村落狠狠的冲着下方一指。


  “唔,公爵大人昨天我没有休息好,想要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休息一下,不知道公爵大人可否允许。”阿若德看着这完全罗马化的姿势,他知道在这个你死亡的黑暗时代,除了自己本部族和同宗还能够讲讲虚伪的高贵和平外,对待其他的部族和教徒完全是血腥政策,这可不是一个讲人道主义的时代,要是今天输的人是阿若德自己,那么梅克伦堡郡也会遭遇更加悲惨的命运,于是他闭上了自己的嘴,借口自己需要休息走到了后方自己的帐篷中。


  “阿若德你和德意志佣兵团昨夜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这一仗有我和其他的封臣们就够了。”埃布尔公爵急于亲自复仇,对待梅森公国的贵族和子民们他也算是一个仁慈的君主,但是对于其他的部族和教徒就没有那么仁慈了。


  “感谢公爵大人。”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左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略微弯了下腰,然后拨转马头向后方自己的帐篷而去。


  当阿若德骑着马在内府骑士和侍从们的簇拥下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他的耳边听见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那是梅森公爵埃布尔发动了总共,数千的梅森士兵如同海浪般袭击向这座维京人部族,在此时村落中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根本无法抵挡,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阿若德实在是不忍心见到这一幕,就算是在战场上同维京武士们浴血厮杀,可是对妇孺们下手又是另一回事情。


  “伯爵大人,我们不参加这一场战斗吗?这可是一个捕捉奴隶掠夺财物的好机会。”约翰伯格对于阿若德的决定很疑惑,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也觉得是他们打败了维京武士,可是现在胜利的果实却要被其他的梅森封臣们捡拾了去,这种感觉可很不好。


  “命令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入营休整,还怕后面没有更大的城镇掠夺吗?”阿若德并不想他的德意志佣兵团成为一支欺凌弱小的军队,他尽量的让德意志佣兵团远离这种血腥的屠杀,不过阿若德也很清楚对于佣兵们来说掠夺城镇是格外的福利,是被战争中所默认许可的传统,于是用这个说法暂时安抚住他们。


  “这也倒是,还是伯爵大人考虑周到。”约翰伯格恍然大悟道,此时的半空中升起了滚滚的浓烟,妇孺的尖叫声响起,看来这座失去了精锐维京武士的村落不到两个小时便陷落了,梅森公国的封臣们兴奋的率领着军队冲入村落中大肆抢劫、强/奸和杀人,地狱的景象也不过如此而已。


  阿若德一声不吭的揭开幕布走入自己的帐篷中,他连盔甲都没有让侍从哈伦卸下来,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他用自己填充着鸭毛的柔软的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企图躲避那些维京人妇孺的尖叫声,可是那些声音就像是带有穿透性一般,直接灌入耳朵之中,冲入脑海里面形成一个个的真实画面,被劈砍在地流淌着鲜血的老人,失去母亲大声啼哭的孩童,还有被粗鲁的士兵们拖到干草堆中撕扯掉衣裙侵犯的女人们,这些画面将阿若德的脑袋搅得天翻地覆。


  “伯爵大人还没有起来吗?”当夜幕完全降临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罗恩爵士走到阿若德的帐篷外对把守在外的哈伦询问道。


  “不,没有,呃。”哈伦摇摇头对罗恩爵士欲言又止,他的眉头紧皱着心中十分的担忧,哈伦对阿若德有着十分仰慕感激的感情,于是对阿若德的任何情绪波动都格外敏感。


  “怎么了?”罗恩爵士好奇的问道。


  “伯爵大人似乎十分伤心。”哈伦咬了咬牙齿,终于决定对罗恩爵士说道。


  “伤心?”罗恩爵士的双眼睁大,他可不相信阿若德会害怕战争,这位伯爵总是睿智而无畏,更是刚刚娶了埃布尔公爵的妹妹,这时候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呢?

  “我觉得同这座维京部落被袭击有关。”哈伦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这个推断却实十分的大胆,毕竟没有天主教贵族会为一群异教徒生出怜悯的。


  “是这样吗?”罗恩爵士低着头想了想,同阿若德相处中他也感觉到这位伯爵内心中的一些与众不同,例如他的军队中对于平民军官的提拔,虽然有贵族对此感到不满,但是阿若德依然我行我素,不过这些都是基层军官所以贵族们的反弹也不太强烈,现在对一群异教徒生出怜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其他的封臣们知晓,否则一个同情异教徒的罪名会给阿若德的名誉带来玷污。


  “我们该怎么办?”哈伦有些担忧的问道,阿若德已经没有出来吃晚餐了,这可同平日的他不太一样。


  “我去找一个能够劝服伯爵大人的人来。”罗恩爵士的眼珠一转,想了想后觉得有一个人选可以劝服阿若德,于是他转过身去将这位能够劝服阿若德的人找来。


  当阿若德迷迷糊糊的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人,他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见格瑞丝正站在他的面前,这位前任丹麦王的女儿正注视着他,奇怪的是阿若德的侍从哈伦并没有前来禀报,这让阿若德的心中一惊,难道格瑞丝将屠杀村落的责任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所以出现在这里准备刺杀自己报仇,紧张中他想要伸手摸腰间的武器,可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终结者放在了门口处,而格瑞丝挡在了他和自己剑的之间,根本没有办法去取得武器,如果格瑞丝刺杀他的话,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ps:二两祝各位读者大大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心想事成~~~

  第二百四十六节战败者的命运

  在惊慌中格瑞丝向阿若德靠近过来,帐篷中阴暗的光线使得阿若德感到这北欧维京武士少女的压迫感,正当他准备扯开喉咙叫喊的时候,格瑞丝却蹲了下来凝视着阿若德的面孔,这奇怪的举动倒是使得阿若德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格瑞丝倒是首先出声道。


  “你,哭过了?”


  “什么?”阿若德伸出手果然在脸颊上摸到了冰凉的水珠,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哭泣起来,这要是让其他看见还不知道会闹起来怎样的风波。


  “男人流血我见得多了,可是流泪倒是很少见,怎么战争让你做恶梦了吗?”格瑞丝向阿若德询问道,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捉弄笑容。


  “是做了噩梦,不过是其他事情,哈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时候,小侍从哈伦走了进来将几根蜡烛点燃,点燃的蜡烛放在了一个行李箱子上,阿若德借着亮光站起身来,对格瑞丝询问道,而哈伦在放好了蜡烛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阿若德叫住了。`

  “已经晚上了伯爵大人。”哈伦连忙站住脚步,对阿若德回答道。


  “都结束了吗?”阿若德想了想,他有些不敢面对那样的一副惨景,于是对在外把守了解情况的哈伦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和封臣们的军队已经完全占领了村庄,反抗者已经全部被处死了。听说魏玛伯爵获得不少的皮毛战利品。”哈伦看了一眼帐篷外,小心翼翼的对阿若德说道,其实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欢呼的时刻,就算是成功攻克一座维京人的小村落,对于梅森人来说也是一个颇为人鼓舞的事情,只是阿若德低沉的情绪让梅克伦堡军队都保持了沉默。


  “是吗?都结束了。”阿若德心想自己总算不用面对那可怕的景象了,可就在此时格瑞丝却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几乎贴在阿若德的面前。


  “格瑞丝你做什么?你怎么进到我的帐篷中的。”阿若德吓了一跳,自己差点忘记了这个北欧少女的存在,连忙站起身躲避开来。


  “你好像一脸轻松的样子?”格瑞丝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辫子的末梢。歪着脑袋看着阿若德。好像饶有兴趣的摸样。


  “轻松,那也是因为刚刚打了胜仗的缘故,呃。”阿若德连忙解释道,不过立即想起来他们进攻的可是同格瑞丝同民族的维堪的维京人。于是有些尴尬的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怎么了?我在后面看了。在埃布尔公爵束手无策的时候。就数你的军队打的最好,不过说起来这个维京部族的首领还真是大胆,怎么以前在巴努克的宫廷中没有见过。真是太奇怪了。”格瑞丝对阿若德的这一场应对夜袭,出人意料的评头论足起来,这倒是让阿若德目瞪口呆起来。


  “你,你不气恼吗?”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气恼?为何要气恼。”格瑞丝的秀眉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明白阿若德为何有这样的问题,难道阿若德以为她和这些敌人有勾结吗?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气愤。


  “他们可是和你一样是维京人呀。”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的族人,我有什么好气恼的,他们现在只是敌人而已。”格瑞丝对阿若德说道,而这才是这个时代正常的思维方式,就算是同一个范畴的维堪的维京人,但是只认同自己部族的人,对于其他部族的维京人就好像后世的外国人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认同感。


  “呵呵,原来是这样。”阿若德微微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维方式是近代国家的方式,倒是对于格瑞丝等为自己服务的维京武士多虑了。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鼓舞一下自己的士兵们吗?”格瑞丝紧接着对阿若德说道。


  “唔?”阿若德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却已经被格瑞丝拉起来,一把推出了帐篷外,此时在帐篷外聚集着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士长和副团长约翰伯格,他们本来正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可是看见阿若德走出了帐篷外,他们急忙站直了整齐的排列着队伍,就好像平日里的训练一般。


  “伯爵大人。”约翰伯格等人的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得出来阿若德在攻击开始前便返回自己的帐篷中,在帐篷中呆了一整天没出来,这些军官们都十分担心阿若德的安危。


  “阿若德,你的手下都很忠诚,如果你这个统帅不能表现的坚强的话,那么肯定会害死自己的手下的。”格瑞丝在阿若德的身后小声的说道,让自己的奴隶提醒确实很奇怪,不过格瑞丝所提醒的正是时候,阿若德心中惊醒过来,是呀,自己是在黑暗的中世纪,这是一个软弱便会被消灭的时代,并且这个时代还会持续数百年,为了自己这些忠诚的手下,为了梅克伦堡城堡中的新婚妻子乔茜,还有温德尔家族,他必须坚强起来将心肠变硬。


  “让大家担心了,我没有事情,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们赢得了胜利,把酒拿出来好好庆祝一番吧。”阿若德高举起自己的手,对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官和士兵们高声说道。


  “哦呜~~~,感谢伯爵大人。”阿若德的提议得到了军官和士兵们的一致拥护,虽然说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在纪律和士气方面在这个时代中无可比拟,但是如果不在战争之后加以舒缓的话,积累的负面情绪恐怕也会给日后带来不利的因素,所以饮酒作乐也是为了释放时刻面对战场死亡压力的一种方法。


  第二天的清晨,在已经被攻破的此处的木栅栏的缺口处,阿若德骑着马直带领着小侍从哈伦和罗恩爵士一起进入村落,被撞开的木栅栏缺口如同老人掉了的门牙,而在靠近木栅栏处的几座建筑被烧毁,原本抵御敌人的木门上一名手持着战斧的盾女被长剑钉在了上面,阿若德在骑马经过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木栅栏上面的箭楼处一个维京武士挂在边上,在地上遗留着一把维京人长弓,看来是被杀死后掉了下来的。


  “这就是战败后的惨状吗?”当阿若德过村落泥泞小路的时候,他看见地上四散的尸体和凝固的血液,路旁建筑的门都敞开着,看起来是被强行打开的,偶尔从里面可以看见有人扑倒在内,一下财物被洗劫一空,而顺着小路向上走去到达维京武士首领的屋宅,有几名随军宫廷牧师正在指挥着人把尸体扔到里面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使得阿若德不得不将自己的衣领子拉上来堵住口鼻。


  “伯爵大人请不要在过去了。”罗恩爵士伸手拦住阿若德的去路,他只得维京武士首领的屋宅是维京人抵抗最激烈的地方,里面躲避的妇孺全部被杀死,现在这座村落中曾经最重要的木头建筑,此时不过是被抛弃尸体的地方。


  “我们走吧。”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敌人可是如此惨剧实在是不忍心直视,于是阿若德拨转马头离开了这片地方,在将村落中的食物搜刮一空之后,梅森公国的军队排列着整齐的长蛇阵,顺着道路继续前进,在他们的身后这座村落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不一会儿上空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第二百四十七节血腥的十字架


  石勒益苏格有一座维京武士所建造的堡垒,这里可以算得上是石勒益苏格的行政中心,梅森公国的大军行进在石勒苏益格的领土上,并且洗劫每一个能够遇到的维京人部落,很快硝烟四起的传闻便随着逃入堡垒的难民流传开,石勒益苏格此时的堡垒守卫者是领主的弟弟,而领主本人则被丹麦王召唤率领着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队,前往了西兰岛屿参加进攻梅克伦堡的战斗,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梅森人居然敢进攻自己的领地,可是梅森人的大军还是在盛夏的一天中午抵达了这座堡垒外。


  “这也叫城堡?”图林根伯爵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维京人堡垒,这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堡垒,一根根粗大的圆木垒起来,虽然没有法兰克人拥有精湛技巧的石匠所建造的城堡坚固,但是这种粗犷的木头搭建的堡垒倒是高大气派,在堡垒的外围有一道溪水流淌而过,在溪水上搭着一座木桥,倒是一座天然的护城河。


  “只要攻下了这里,整个石勒益苏格就落入我们的手中了,这里的土地还不错,森林也很茂密。”魏玛伯爵勒紧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战马发出嘶鸣声,滴溜溜的在地上来回走动着,而魏玛伯爵的酒槽鼻红的发亮,能够获得土地是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他那位新婚妻子对于物质的要求越来越多,珠宝奢侈华丽的衣物,逼迫的这位伯爵不得不向商人们举债度日。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把城堡包围起来。”普劳恩伯爵年轻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他的心中苛求着胜利和荣耀,征服异教徒没有比这更适合吟游诗人传播的故事了。


  梅森人的军队很快立起十五座木牌子,这些木牌子可以让弓箭手们藏身在后面,向堡垒墙垛上的维京武士射击,又可以抵挡来自箭楼的弓箭,对于围攻城堡埃布尔公爵的封臣们很有经验,首先第一步就是把护城河填出一条可以让士兵趟过的地方,不过石勒益苏格堡垒中的维京武士们绝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因此只要有梅森人靠近河流便遭到长弓弓箭的射击,为此已经有二十多名梅森士兵在企图用泥土填充的时候死伤。


  “快在箭塔上加派人手。”在石勒益苏格堡垒上。领主的弟弟亚尔森指挥着留守的两百名维京武士把守城墙。维京长弓兵立即蹬上用木头搭建的箭塔上,他们用力压长弓的弓身,长弓发出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紧接着把平日里松开的弓弦挂了上去。并且拉了拉紧绷的弓弦确保它的弹性。


  “亚尔森大人。这么多南方人。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维京武士们看着堡垒下蜂拥而至的梅森人大军,幸亏在传言初起的时候,亚尔森便立即暗地里加紧了石勒益苏格堡的守备。而石勒益苏格的维京武士们也信赖这位手持双战锤的亚尔森。


  “该死的,西兰岛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丹麦王不是去进攻南方人了吗?怎么一转眼这些南方人却跑到这里来了。”亚尔森掂了掂自己双手上的战锤,在维京武士的文化中战锤是雷神托尔的象征,这位北欧神话中的战神是勇气和力量的化身,每一个维京武士都将他作为自己的守护神,而是用战锤的维京武士一般都是最勇猛的战士,唯有最勇猛的战士才能够驾驭的起战锤的重量。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守好石勒益苏格的,放心吧亚尔森大人。”其他的维京武士们如此想亚尔森承诺道,他们有信心击败这些懦弱的南方人。


  石勒益苏格城墙上飘扬的蓝色战斧旗帜,似乎在向梅森公国的军队炫耀着自己的武力,维京武士们面对着数千敌军毫无惧色,他们是骄傲的北欧战士根本对于南方人不屑一顾,他们用自己手中的战斧敲击着盾牌,口中对着那些填充河流失败退却的梅森士兵们发出嘲笑声。


  “可恶的维京人,让我们也羞辱一下他们吧。”埃布尔公爵对于这些维京武士们深恶痛绝,他戴着装饰华丽的头盔,身上的盔甲也精雕细琢,皮革手套上被盔甲工匠们用印花技术处理过,上面装饰布满了紫罗兰藤蔓花纹,即使在战场上埃布尔公爵也佩戴着黄金的项坠,以显示他的高贵身份。


  “公爵大人准备怎么做?”作为埃布尔公爵的妹婿,以及拥有强大实力的封臣,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随侍在公爵的身旁,听见埃布尔公爵的话阿若德有些好奇的问道。


  “把那些维京人俘虏带上来。”埃布尔公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冲着自己的后方一招手,大声的向骑士们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骑士们立即下马向后方走去,他们的锁子甲随着走路的发出哗哗声,同时几名杂役兵扛着几根木头走到了军队的前方,以及石勒益苏格堡之间的位置,然后拿起工具叮叮当当的敲击起来,这奇怪的举动让维京武士们忘记羞辱梅森人,都静静的观看起来。


  “公爵大人您这是~~~。”阿若德拉了拉自己战马的缰绳,给后方过来的人让开了道路,只见他们用亚麻绳子串起来了十五个被俘虏的维京武士经过,这是梅森军队在袭击向石勒益苏格堡的时候沿途掠夺焚烧掉的村落的时候俘虏的,他们此时被埃布尔公爵的骑士们带到了攻城阵地与石勒益苏格堡之间,奇怪的是跟随在他们后面的是几名随军牧师。


  “圣子基督耶稣,为了救赎我们被罗马人钉在了十字架上,现在就让这些异教徒代替基督品尝一下所犯罪恶的滋味,愿我主宽恕他们的罪恶~~~。”埃布尔公爵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两肩以及心口位置划了一个十字架,此时杂役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只见十五个用木头钉起来的十字架被放在地面上。


  “哦哦,你们要做什么?”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面色惊恐的被公爵的骑士们押到十字架前,然后被强行的压在了十字架上,用亚麻绳子绑起了双手和双脚,这些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往日的彪悍。


  “这是要把他们钉在十字架上?”阿若德终于见识到了宗教的狂热,把人活活的钉在十字架上这本来是罗马人的一种刑罚,但是自从将耶稣基督处于如此的刑罚之后,成为了基督教世界的一种象征,而中世纪确实有用这种刑罚对待叛教者和异教徒,没想到今天阿若德竟然能够亲眼看见。


  “没错,牧师们唱起赞美诗吧,愿这些异教徒的血液能够清洗掉我们的罪恶。”埃布尔公爵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在遭受到维京武士们的夜袭之后,这位公爵似乎认为自己能够在如此混乱的夜晚活下来,完全是一种奇迹,是上帝给予他这位统治者的一种恩赐,于是为了报答这种恩赐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传播主的福音,就算是用血和铁也在所不惜。


  “哈利路亚~~~~。”随军牧师们冲着埃布尔公爵微微点头,他们的顶部头发被剃掉,里面穿着白色神职人员袍子,外面罩着一件为了抵御寒风的灰色斗篷,每一位牧师的胸前都挂着一柄十字架,此时奢靡之风还没有在整个欧罗巴大陆弥漫开,所以他们的十字架都是很朴素的木头制作,然后用细细的亚麻绳子挂在胸前,而牧师们的双手总是抓住十字架,在公爵的命令下这些随军牧师张开口吟诵赞美诗。


  “啊~~~。”在这些牧师们悠扬婉转的赞美诗旋律中,杂役兵们拿出铁钉子放在维京武士的手掌上,然后用铁锤乒乒的敲击起来,那些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同宗教赞美诗交织在一起极为诡异,在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维京武士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对于这些疯狂的南方人有了新的认识。


  “把他们立起来。”当钉子分别钉在了手掌和脚踝处之后,鲜血顺着木头流淌在这一片大地上,埃布尔公爵觉得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充实着他的身心,他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然后再一次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公爵亲卫骑士们回答后,然后一起用力将这十五个钉着维京武士的十字架立了起来,身体的重量牵扯着伤口使得维京武士们哀嚎连连,可是这并不影响梅森人的行动,在梅森人进攻的营地和石勒益苏格堡之间,这一排血腥的十字架成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风景。


  “公爵大人,要用长矛刺他们的心脏吗?”一名公爵亲卫骑士向阿若德询问道,无论是在古罗马时期还是中世纪,这都是处死犯人最后一道程序,据说耶稣基督并非是被十字架钉死的,最后刺向他肋骨的长枪就是所谓的圣郎突斯枪。


  “不,就让他们这样。”埃布尔公爵摇摇头,他要让这些维京武士的哀嚎声,告诉石勒益苏格堡的异教徒们反抗的下场。


  第二百四十八节桥

  血腥的十字架似乎在告诉石勒益苏格堡的人们,梅森人这一次是来真的,如果不能够将教堂和十字架传播到维堪半岛,那么就要用异教徒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的方式,使得圣教的恐惧和权威得以传播开来,同时也是为了警告石勒益苏格堡内的维京武士们反抗的下场,为了使得这些维京人开城投降,埃布尔公爵还派遣一名会讲维堪语言的牧师,站在城下向维京武士们提出开城投降并且皈依天主教的要求。不过维京武士们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他们不但没有接受公爵的提议,反而用弓箭将牧师射杀,这让埃布尔公爵着实恼怒万分。


  “进攻,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埃布尔公爵看着那名被维京武士们当成猎物般射杀的牧师,咬牙切齿的向身边的公爵亲卫骑士们下令道。


  “准备进攻,准备进攻。”埃布尔公爵的部队是指挥是交给骑士和男爵们的,公爵在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后,并不干涉这些贵族们如何指挥作战,他所做的是等待结果而已,骑士和男爵们骑在马上,身穿着盔甲威风凛凛的来到自己的士兵们面前,就像其他的公国一般无二,梅森公国的军队也是按照一层层分封的,当有战争来临的时候,直属埃布尔公爵的骑士和男爵们便带领着自己采邑上的士兵,前往梅森城堡同埃布尔公爵的士兵一起组成军队,因此当进攻的时候他们也会带领着自己的士兵。在更高一阶级贵族的率领下出战。


  “弓箭手队伍进行射击压制。”负责进攻指挥的雷尔夫将军,拔出自己的佩剑,向直属公爵的骑士和男爵们下令道,立即从骑士和男爵们的手下弓箭手们出列,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弓箭手大队,他们将插满了箭支的箭筒跨在左边大腿处,右手拿着自己的弓,这些弓的质量层次不齐,毕竟弓箭手们的武器都是自备的,只要能够把箭矢发射出去就可以了。贵族们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明确要求。


  “弓箭手。发射~~~。”雷尔夫将军把这些弓箭手排成了三列,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四十五度上扬,然后在雷尔夫将军亲自指挥下向石勒益苏格堡发射出箭阵,随着嗖嗖的破空声。箭矢密密的升起抛射向石勒益苏格堡。


  “注意躲避。”亚尔森看见梅森人走出来的弓箭手们。立即对自己站在围墙上的同伴们警告道。没有箭楼可以躲避的维京武士们用手中的圆盾立即遮盖在头顶,接着蹲下身体蜷缩起来,使得被弓箭打击的面积尽量缩小。


  “嗖。嗖,嗖~~~。”箭矢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发出锐利的破空声,伴随着咄咄的击中木盾的声音,手持圆盾的维京武士们只觉得被冰雹击中盾牌发出的声音一般。


  “要还击吗?”维京武士们向亚尔森询问道,其实梅森人的弓箭手的射程很短,只有抛射才能够把箭矢的威力最大的发挥,可是威力却也减弱了许多,在射出了三次箭阵之后,竟然只击伤了三名维京武士,这战果实在是不敢恭维,而维京武士们的长弓作为英格兰威尔士长弓之祖,射程和威力当然要被梅森人的短弓要强大的多。


  “不,稍等一下,注意木桥那里。”亚尔森摇摇头,他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梅森人没有填充护城河是他们最大的失误,为了要进攻石勒益苏格堡就只能够通过狭窄的木桥,而这里将成为石勒益苏格堡守卫者们反击的重点,很明显亚尔森不但是一个勇猛的维京武士,同时也不乏聪明的头脑。


  “糟糕,公爵大人太心急了。”此时看出这一点的不仅仅是亚尔森,阿若德骑在战马上也同时看出了这一点,护城河永远是城堡最佳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御,如果不能够突破护城河那么攻城武器就没有办法送到城墙下,在屡次的防守与进攻城堡的经验中,阿若德深深了解到了这一点。


  “要提醒公爵大人吗?”罗恩爵士手持着阿若德的黑狮子纹章旗帜,紧紧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此时埃布尔公爵已经移步到了一处较高的土堆处,看得出来这位公爵大人要板回贵族们对于他不擅长战争之道的印象。


  “悄悄让偏厢车准备一下,如果公爵受挫我们再出手相助不迟。”阿若德觉得在此时如果提出帮助,肯定会让埃布尔公爵颜面尽失,以为阿若德是在挑毛病,肯定会引起埃布尔公爵的不快,可是这位公爵大人同老公爵比起来战争经验确实不足,在弓箭队的打击不能够奏效的情况下,按耐不住的埃布尔公爵发出了总攻击的命令,只见赫尔曼家族的那么缠绕着蓝色绶带的方形锦旗,在土堆上方挥舞了数下。


  “啧,梯子手、步兵准备。”雷尔夫将军看见公爵的信号,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可是又不能够违抗公爵大人的命令,于是让手持木扶梯杂役兵和步兵们准备进攻。


  “呜~~~。”梅森军队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这是告诉其他的封臣们准备进攻,埃布尔公爵打算一鼓作气的拿下城头,封臣和贵族们得到命令后也开始准备扶梯手和步兵,一些骑士也从马上下来,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尖底盾牌准备参加战斗。


  “杀~~~。”随着一声怒吼声,梅森人如潮水般涌向搭在河流上的木桥,想要通过这座木桥渡过河的另一边,抵达石勒益苏格堡城墙下。


  “很好,弓箭手射击~~~。”亚尔森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从箭塔射击孔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涌向木桥的梅森人,立即向维京长弓兵们下达了射击的命令,顿时从石勒益苏格堡的箭塔和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射向木桥,箭支是如此之多如同下雨一般落在梅森人的头上,并且还能够听见箭矢与箭矢在半空中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啊~~~。”因为组织没有秩序,梅森人拥挤在了狭窄的木桥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而维京人的长弓如要命的死神收割着梅森士兵们的性命,石勒益苏格堡外的护城河水响起了扑腾扑腾的声音,被射中或者被同伴挤下去的梅森人如下饺子般掉落水中,普通的士兵还好一点,糟糕的是如果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掉下去,便会因身上盔甲的重量而下沉,要是没有被人救起来便会被活活溺死,成片的惨叫声盘旋在了上空。


  “上帝呀,上帝呀,我干了什么?”埃布尔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因为自己错误的命令,导致的这灾难的一切,他惊慌失措的左右看着企图找个救星,可是此时身边的人都同他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请不要惊慌,我会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就在此时,阿若德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只见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骑在战马之上,他的头上戴着半封闭式的圆形头盔,身上的锁子甲编织细密,两个胳膊上戴着如龙虾般的臂铠,身后几辆偏厢车被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推了上来,虽然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但是习惯性的埃布尔公爵竟然松了一口气。


  “伯爵大人,我们推偏厢车干什么?”约翰伯格不明白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立即把偏厢车一起推入河水中,堆砌出一条道路来,命令弓箭手们不要停止射击,一定要压制住石勒益苏格堡上的长弓兵。”阿若德从自己坐骑的战马上,有条不紊的向德意志佣兵团下达着命令。


  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将偏厢车一起推向河边,因为石勒益苏格堡的长弓兵们的注意力都在木桥上,所以对于出现在河边的德意志佣兵团和偏厢车还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防守的指挥官亚尔森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立即发现了德意志佣兵团的行动,他走到箭塔内的东边探出头望去。


  “这些南方人想干什么?”亚尔森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把一个个马车推倒河岸边,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一二,推下去。”阿若德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在战场上其实骑着马是一件很危险的时候,除非是冲锋的时候,否则当你站在原地的时候对于塔楼上的弓箭手们来说,骑士的目标比步兵大的多。


  “轰~~~。”随着响声之后,几辆偏厢车被推入河中,偏厢车随着河水流动相互碰撞在一起,顿时堵在了河面上,相互连接的偏厢车将河水填充,阿若德又立即命令杂役们把扎起来的木头扔到偏厢车上,作成了临时的浮桥。


  “长弓,向那里射击,不能让他们过河。”亚尔森看着又被架起了的一座桥,他立即命令长弓手在东面防守,并且向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射击。


  “弓弩手还击~~~。”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也开始向石勒益苏格堡上射击,双方的箭矢弩矢交织在一起,有时候还会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九节墙头争夺战

  德意志佣兵团用木排和绳子搭建起来一座临时浮桥之后,立即将剩下的偏厢车推到了浮桥自己一方的桥头,然后让弓弩手在偏厢车内通过射击孔向堡垒箭塔上射击,亚尔森调集过来的长弓兵们也进行还击,很快偏厢车上扎满了箭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的大豪猪。阿若德开辟出的第二个通道,使得被拥挤的木桥的梅森公国士兵压力顿减,雷尔夫将军率领着一支由骑士和步兵以抬着木梯子通过这座临时浮桥,朝着石勒益苏格堡垒前进,骑士们身穿沉重盔甲,一手持长剑一手持尖底盾牌行动缓慢,而步兵们的累赘较少可以很快通过浮桥,虽然一路上会遭到长弓的射击,但是在德意志佣兵团的远程士兵的压制下,损失要小的多。


  “咯吱~~~。”在偏厢车的顶端升起的木墙垛上,一种比较重的攻城脚踏弩,弩兵弯下腰用腰间的挂钩挂在弦上,然后用脚踩在攻城弩前端的一个皮环,当他再一次直起身体的时候,挂钩拉动弩弦发出咯吱声音,弩兵将一支弩矢按在凹槽中,他抬起这支需要强健臂力才能够托动的攻城弩。


  “让我捕捉一个目标。”弩兵戴着一顶用木条和皮革制作的圆顶宽延头盔,弩兵的身上大多穿戴着一种便于行动的布甲,内外共六层的粗亚麻布缝制,然后里面填充着棉絮和羊毛等,接着用线缝成一个个的小方格,这种布甲御寒和偶尔能够防御箭矢。主要的优势在于比皮革甲轻便。


  当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举起自己的攻城弩用上面一个准星瞄准石勒益苏格堡上的目标,能够在德意志佣兵团中使用这种攻城弩的也是精锐,一般是经过在梅克伦堡的竞技场中的比赛至少得过一次冠军的人,才能够使用这种被冶炼基地特制的攻城弩,而这种攻城弩在德意志佣兵团中也总共不过三把。


  “找到了。”那名手持攻城弩的精锐弩兵,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在箭塔外的墙垛之间,不断的用长弓射击的维京武士,看得出来这名维京武士的箭法颇为犀利。已经有四五名梅森步兵被他使用的长弓射杀。而在射杀敌人的同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德意志弩兵锁定了目标。


  手持攻城弩的精锐弩兵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弩上,闭起了一只眼睛通过准星对准墙垛之间,他已经摸清楚了敌人出现的规律,每当射完手中的箭矢后。维京武士便会退到墙垛之后重新将箭矢搭上去。接着将头探出墙垛冲着外面射箭。可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墙垛之间的时候,精锐弩兵将手指放在了括机上,他没有直接对准维京武士长弓兵。而是弩稍稍向他的头顶部位瞄准,因为这位德意志佣兵团的精锐弩兵知道,当弩矢在飞行过程中的时候,会向下方跨过一道弧度,即使他不明白什么叫做重力,但是在梅克伦堡的竞技场上的数百场的比赛,所积累的经验也足以使得他明白这个道理。


  “可恶的南方人佬,啊~~~。”正当那名维京武士长弓兵,搭着箭矢瞄准一名正渡过浮桥缓缓走向石勒益苏格堡城墙下的梅森骑士,可是随着一声破空的尖啸声传来,一枚弩矢射中了维京武士长弓兵的眼睛,顿时贯穿了他的眼珠和颅内,维京武士长弓兵只惨叫一声手指一松,身体向后翻倒结果从墙头向内坠落下去,而他在倒地之前本来已经搭在长弓上的箭矢也射了出去,不过因为失去了控弓的维京武士,箭矢飞出的时候软绵绵的,当击中梅森骑士的时候,那名被击中的梅森骑士不过是被撞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骑士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用力摇了摇自己带着的樽式头盔的脑袋,好使的自己保持清醒,便毫发无伤的继续向前进,骑士身上沉重的锁子甲根本不在乎这点伤害。


  “该受诅咒的南方人佬。”亚尔森看着被射杀的长弓兵,怒火在心中燃烧着,此时梅森人的扶梯步兵们已经将梯子搭在了堡垒墙壁上,数百的梅森步兵们正顺着扶梯向上攀爬,维京武士们拼命的用手中的战斧和长矛攻击那些梅森步兵们,而梅森步兵们在贵族和骑士们的催促下,将盾牌挡在头顶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哦呜~~~。”亚尔森发出怒吼声,他放弃了自己指挥官的职责,两只手握紧自己沉重的战锤,从箭塔跳到了木城墙上一段靠着扶梯,有梅森步兵正向上攀爬,并且跳到了城墙上同维京武士们作战,亚尔森二话不说举起左手的战锤,从背后猛敲一名梅森步兵。


  “噗~~~。”被沉重战锤击中的梅森步兵喷出一口鲜血,明显内脏被战锤震碎,鲜血中带着内脏的碎片,可是亚尔森在那名被击中的梅森士兵没有倒地之前,又用右手的战锤击中他的头部,在惯性下那名梅森士兵翻过墙垛坠落下去,亚尔森勇猛的用自己手中的战锤将攻上墙头的梅森士兵一个个砸死,尸体再被其他的维京武士们扔出墙外,最凄惨的一名梅森步兵刚刚攀爬上墙头,正巧是在亚尔森面前,亚尔森面对着他张开双臂,战锤在手中挽了一个圈,两柄战锤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夹击梅森步兵的脑袋,只听咔嚓的清脆声音,梅森步兵的头骨被击的粉碎,鲜血和脑浆迸射溅满了亚尔森的面孔,使得他变得如同魔鬼般狰狞可怕。


  “魔鬼,魔鬼~~~。”亚尔森的嗜血和可怕使得梅森士兵们终于士气崩溃,他们放弃靠近扶梯向后撤退,在堡垒围墙上的维京武士弓箭手们趁机向他们射箭,背对着石勒益苏格堡的梅森人纷纷被射杀。


  “噢~~。”看着逃走的梅森步兵们,维京武士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亚尔森将手中的双战锤放在墙垛上,冲着梅森人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这时候梅森骑士们正好走到了墙角下,看着身旁不断撤退的步兵,这些骑士们骄傲的推开这些步兵,举着盾牌将剑握在手中,用挽在手腕处持盾牌的手,向扶梯上面一步步攀爬。


  骑士们身上的盔甲发出的哗哗声立即引起了维京武士们的注意,长弓兵们将手中拿的弓箭对准这些向上攀爬的骑士,射出了手中的箭矢,不过对于身穿锁子甲,头戴完全封闭头盔,身强力壮的骑士们来说,他们有足够的防御躲避这些箭矢,更何况骑士们从小受过的军事训练包括了如何进攻城堡的围墙,他们非常有经验的把盾牌顶在头顶,尽量的让自己的身体侧着,减少被打击的面积。


  “铛~~~。”维京武士们就像是对付那些梅森步兵们一样,用手中的长矛和战斧敲击骑士们,双方的武器在半空中交织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维京武士们身躯健硕作战勇猛,但是梅森骑士们作为拥有采邑生活和食物营养十分良好的阶层,加上从小到大的军事训练以及锻炼,使得他们懂得如何在狭窄的墙头上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和对手周旋。


  聪明的骑士们用自己身体和盔甲的重量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空间,他们把盾牌护在身前掩护维京武士的攻击,盾牌在抵住最靠近自己的维京武士的时候,用手中的长剑从上方斜向下猛刺维京武士,而在狭窄的墙头维京武士们的重型武器又没办法施展开来,所以相互之间在墙头推搡拥挤做一团。


  “杀~~~,啊~~~。”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城墙上方,被击退的梅森步兵们又被男爵们重新组织起来,再一次向墙头发动了攻击,维京武士此时也开始在亚尔森的带领下进行反击,骑士们拼死想要在墙头上打开一个立足点,可是却被亚尔森带领着最精锐的维京武士攻击,逐渐的有梅森骑士出现死伤,在亚尔森率领的精锐维京武士的战锤和战斧这些钝器的攻击下,骑士们手中的盾牌出现裂痕或者干脆碎掉,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骑士们的战斗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我们需要支援。”率领梅森骑士的男爵,用剑刺中一名维京武士的喉咙,一脚将其踢下城头,他的身旁侍从高举着的旗帜被弓箭射的布满了窟窿,在数次想要插在墙头上的时候都以失败告终,地面上尸体和丢弃的武器铺满,踩在上面男爵几次差点跌倒在地。


  “男爵小心~~~。”身旁的护卫侍从忽然大叫起来,只见从西面的箭楼中一名维京武士长弓兵射出箭矢,箭矢不偏不倚的插入了男爵的脖子,在锁子甲和头盔之间的缝隙处,箭矢的前部没入脖子中,顿时男爵脖子处血流如注。


  “呜~~~。”男爵用左手抓住箭矢的尾端,单膝跪倒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插在城头上的维京人的旗帜,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百五十节军事总结

  梅森骑士们的奋力厮杀并没有等到援兵得到了,眼见自己最精锐的骑士们都无法攻克石勒益苏格堡,埃布尔公爵不得不命令五名手持长号的司号传令官吹奏起撤退的号角,梅森公爵第一次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虽然这座石勒益苏格堡不是由坚固的石头建造,但是却有着强壮精悍的维京武士把守着。


  “南方人愿众神诅咒你们。”亚尔森看着相互搀扶如退潮的梅森人,对着他们的背影咒骂道。


  击退了梅森人的第一波攻城战斗,使得维京武士们的士气高涨起来,人数上的差距在也不放在他们的心中,巧合的是就在梅森人撤退后石勒益苏格郡风云莫测的天空响起了惊雷,乌云压顶之下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瓢泼的大雨降落下来,维京武士们毫无庇护的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上,他们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嘶吼,任凭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在维京武士们看来这是雷神托尔对他们的嘉奖,一些狂热的信徒脱掉自己的盔甲和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冲着天空炫耀着,就像是在向雷神托尔表示自己的强壮与无畏。


  “这雷声太可怕了,上帝愤怒了。”在埃布尔公爵的帐篷中,木桌上放着精致的台布和十字架,随军牧师们点燃蜡烛跪在十字架前面,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低头祈祷着,梅森人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雷声和闪电,他们的心底在战栗着。


  “去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请来。”埃布尔公爵愁眉不展。他手中握着一串玫瑰念珠,心中焦灼不安时而看向祈祷的牧师,时而透过帐篷幕布的缝隙处看向石勒益苏格堡,终于向自己的贴身侍从说道。


  “是,公爵大人。”贴身侍从立即冒着大雨,向阿若德的营地和帐篷中而去,大雨落下来使得地面泥泞不堪,贴身侍从踩在小水坑中脚上溅满了泥浆,可是就算如此也依然拼命的奔跑着。


  此时阿若德的帐篷中聚集着德意志佣兵团的约翰伯格以及其他的军士长们,德意志佣兵团有在战争过后总结经验的传统。军士长们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在学习了梅克伦堡军事操典后充任。他们是军队的基层军官,真正能够完美传达指挥官战略意图的执行者,对于阿若德经常在战争结束后将这些基层的军士长们召集起来总结经验,许多的贵族都十分的不解。在日耳曼贵族们看来战略意图是不需要让下面人知道。否则天知道他们会否叛变将军事机密告诉敌人。可是阿若德的灵魂却是来自后世的天朝,他深深知道唯有让基层军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么才能够完美执行自己的战略意图。更何况基层军官也不过是掌握一部分战略目地,而不是纵观全局。


  “这次攻城的失败,我认为主要责任是在埃布尔公爵准备不充分造成的。”约翰伯格开门见山的说道,听到这里帐篷中的其他军士长们都眉头一挑,直接在阿若德面前抨击埃布尔公爵,这个胆量真不可谓不大,要知道现在阿若德可是埃布尔公爵的妹婿,要是阿若德一怒之下宰了约翰伯格就冤枉了,不过当军士长们悄悄看向阿若德的时候,发现这位梅克伦堡伯爵双手撑住木桌,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木桌上的一卷羊皮纸上画着的简陋石勒益苏格堡城防地图,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而这副地图是阿若德的随军修士在战争间歇时间偷偷画的,虽然粗糙了点却十分的重要。


  “虽然如此,但是维京武士确实勇猛。”罗恩爵士认为在后期当步行骑士们登上城墙后,同样被维京武士压制,这就只能够说明是战力不如人的问题。


  “不对,如果不是调度失策,在梅森骑士们占据了一个立足点的时候把精锐不断压上去,就不会错失良机了,至少我们此时已经占据了一段城墙了。”阿若德就事论事的说道,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埃布尔公爵的调度失策使得他错失了胜利的契机,阿若德伸出手指点了点羊皮纸上东边的城墙据点,就在这里埃布尔公爵的一位男爵战死了。


  “伯爵大人,难道就没有好办法对付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了吗?”罗恩爵士向阿若德询问道。


  “我倒是不担心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在如此中多的士兵围困下失败是迟早的事情,我担心的是西兰岛上的丹麦王会否率领军队前来救援。”阿若德的思维没有在一城一地上,他在下一盘大的棋,围困石勒益苏格堡只是为了引诱丹麦王前来救援,若是能够一举拿下石勒益苏格堡当然是最好,数千人的士兵在城堡中总好过露宿野外,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中聚集如此多的士兵很容易发生大规模的传染疾病,想到这里阿若德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贴身侍从前来,要请他进来吗?”就在此时,哈伦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向阿若德禀报道,雨水顺着幕布的缝隙飘了进来,外面哗哗的响着大雨落地的声音,薄薄的雨雾在帐篷外升起。


  “下这么大雨?”约翰伯格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在这么大的雨派遣自己贴身的侍从前来,埃布尔公爵大概也是坐立不安了吧。


  “让他进来。”阿若德顺手将羊皮纸卷了起来,交给身边的随军修士,让修士将羊皮纸保管好,这才让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贴身侍从进来。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奉了埃布尔公爵大人之命,前来请您前去与公爵大人见面。”侍从走进来的时候,浑身被大雨淋的湿透,两条腿上沾满了泥浆,他气喘吁吁的向阿若德行礼后说道。


  “哦,哈伦给他一杯热酒暖暖身体。”阿若德连忙让哈伦将架在帐篷外篝火上的钳锅里的麦芽酒,舀了几勺子在酒杯中,递给这位尽职的侍从,让他喝下去暖暖身体。


  “哦,感谢您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感激的接过酒杯,将里面的热酒一饮而尽,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没有比饮用一杯热酒更好的事情了,当热麦芽酒下肚的时候,顿时身体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第二百五十一节雨夜交易


  阿若德跟随着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向公爵的帐篷方向走去,一路上看见士兵们用粗羊毛毯子和粗亚麻布盖在身上,在树林四处躲避雨水,看到这里阿若德又有些担心起来,一旦伤风感冒起来在这个时代可是致命的疾病,想着的时候阿若德便来到了埃布尔公爵的帐篷里,帐篷中的随军牧师们还在虔诚的祈祷着,此时埃布尔公爵正坐在一张木椅上,微闭着自己的双眼,手中捻动着玫瑰念珠,玫瑰念珠上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公爵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来了。”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连忙向公爵禀报道。


  “噢,阿若德你来了,其他人都下去吧。”埃布尔公爵睁开眼睛,看见阿若德站在自己的面前,连忙站起身对其他人说道,随军牧师们弯下腰向公爵鞠躬后退了出去,贴身侍从则站在帐篷外随时等候公爵的命令。


  “尊敬的公爵大人,不知道您这时候叫我来有什么事情?”阿若德好奇的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如果是军前会议的话,至少应该等到第二天将其他的封臣们召集起来共同商议才对,而不是将自己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找来。


  “阿若德,要来一杯酒吗?”当其他人都走出去之后,埃布尔公爵没有立即同阿若德商议,反而是走到一旁将酒壶拿起来为自己和阿若德倒了一杯葡萄酒,公爵所用的皆是银器。在喝酒之前他还拿起放在盘子中的一根白色好像动物犄角的东西分别搅拌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独角兽犄角在中世纪人们普遍相信它能够解毒,其实阿若德很清楚现实中根本没有独角兽这种东西,那分明是些江湖骗子用动物骨骸雕刻的假货。


  “感谢您公爵大人,没有比在这天气中饮酒更好的事情。”阿若德欣然的接受了公爵递过来的酒,两位大贵族分别坐了下来,公爵和伯爵都有专门装载自己行李的辎重车,因此在着帐篷中埃布尔公爵就像在自己的卧室中一样,有一张木床和几把木椅,以及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的铁烛台和各种陈设也是从梅森堡中带来的。竭力使得埃布尔公爵的野外行军之路依然可以享受到如同梅森堡中的一切,而阿若德的帐篷则简单的多,当座椅不够的时候便将空酒桶搬进帐篷中,这也是阿若德习惯简朴和效率的关系。


  “现在在这里的没有别人只有赫尔曼家族成员。所以阿若德你无需拘束。”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当然公爵大人。我与乔茜公主的新婚生活十分幸福。作为赫尔曼家族的一员也很骄傲。”阿若德觉得很奇怪,为何埃布尔公爵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于是顺着公爵的话说道。


  “这就好。我一直很看重你,在劳齐茨伯爵当权的时候,正是温德尔家族的帮助才使得我可以支撑到今天,如果没有你和你家人的支持我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也许会被劳齐茨伯爵逐出梅森公国,在诸国之间成为流落各个宫廷的亡命者。”埃布尔公爵今天似乎感触良多,他看着帐篷幕布外的雨幕,抿了一口酒杯中的葡萄酒,回想起在劳齐茨伯爵的压制下小心翼翼的日子。


  “但是公爵大人您毕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能够执掌大权这是上帝赋予你的权利。”阿若德心中对于埃布尔公爵掌权之后,却原谅了劳齐茨伯爵的原因也有所不满和戒心,心中清楚这不过是为了压制自己势力的一个平衡砝码,自古对待拥戴的功臣都是一个下场,阿若德当然不会认为娶了埃布尔公爵的妹妹后就真的成了心腹,越是处于高位越要小心谨慎行事。


  “确实我能够继承公爵之位是上帝所选,但是我刚刚成为公爵贵族们多有顾虑,所以我还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唯有这样才能够在梅森公国内建立起威信,阿若德这才是清除劳齐茨伯爵的时机。”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清除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埃布尔公爵的目的,当看到德意志佣兵团强大的战斗力后,又在进攻石勒益苏格堡遭受挫折后,这位公爵大人动了让自己帮助他取得一场胜利的念头,确实如果埃布尔公爵能够夺得石勒益苏格堡成功,那么对于公爵本身的权威是一个极大的提高,在中世纪统治者赢得爱戴不外乎发动扩张战争,取得大量土地分封臣子来的直接,这也是埃布尔公爵为何答应了阿若德救援请求,只是一开始是想要轻松击败维京人,但是现在如果能够拿下一块领地当然最好。


  “没错,只要赢得胜利后,携胜利之军返回梅森堡,一举将劳齐茨伯爵抓捕起来,没收他的土地,那些投靠劳齐茨伯爵的贵族们也会不敢动弹的。”埃布尔公爵向阿若德靠近了一点,他侧着身子对阿若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清除一位伯爵封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处置不当也会造成其他封臣的反弹,而造成公国内部战争爆发。


  “原来是这样吗?”阿若德心中有点汗颜,自己看来是错怪了这位埃布尔公爵大人,他之所以原谅劳齐茨伯爵是担心爆发内战,而在一场胜利后公爵威望提高,贵族们肯定不会为了劳齐茨伯爵出头的,这正是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好时机。


  “没错,我已经悄悄命人在暗地中收集劳齐茨伯爵的罪行,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并且我必须要在做这件事之前将乔茜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我终于可以执行计划了。”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推心置腹的说道。


  “好吧,我会听从公爵大人的安排的,不过我需要公爵也帮帮我。”阿若德用手轻轻地摇晃着手中拿的酒杯,银酒杯底部的殷红葡萄酒晃动着,他对埃布尔公爵提出了一个条件。


  “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埃布尔公爵爽快的对阿若德说道。


  “东边波罗的海沿岸的西斯拉夫人一直威胁着我领地的安全,可是我的军队数量太少根本没有办法消灭他们,所以在打败了丹麦王之后,希望公爵大人能够将军队暂时由我指挥,让我去将那些异教徒消灭掉。”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提议道。


  “把这四千人的军队交到你的手中吗?”埃布尔公爵微微有些迟疑,这些军队中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有一千五百多人,这么多的军队由阿若德负责指挥实在是很冒险的事情,不过埃布尔公爵又想了想,自己一旦取得了对丹麦王的胜利,那么威望便足够压制贵族们,就算阿若德要背叛他,只需要一声令下那些封臣和士兵便会自行解散,于是点点头对阿若德接着说道,“可以,不过封臣们的军队动员时间是不能够过长的,否则他们一旦认为会让自己的经济受损,便会解散自己的军队。”


  “我明白了,这点我会注意的,只要尽快击败维京人就可以了。”阿若德立即同意道,人口稀少是中世纪各个诸侯国的通病,一支四千人的军队足够打下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土了,更何况这些斯拉夫人异教徒的土地现在不打的话,最后也会被其他的贵族们看中的。


  “那么为我们的共识干一杯,愿上帝保佑我们的计划成功。”同阿若德达成了交易使得埃布尔公爵十分高兴,他起身拿起酒壶亲自给阿若德斟满了酒,两人在烛光中相互碰杯,他们的影子在帐篷中晃动着。


  当阿若德返回自己帐篷中的时候,将约翰伯格和罗恩爵士叫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商谈,将埃布尔公爵提出的交易告诉了他们,听见公爵的这个交易阿若德的两名心腹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认为阿若德能够取得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当然是好事,但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石勒益苏格堡谈何容易,在埃布尔公爵直属部队的猛攻下维京武士都守的坚若磐石,就算德意志佣兵团在纪律严明能征善战,但是在城墙上面对的是单兵作战,战阵根本发挥不了大的作用。


  “我们用火攻吧,伯爵大人的喷火怪兽车,可以将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烧掉,没有城墙的保护那些维京武士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约翰伯格想到了阿若德的怪兽车,那可怕的火焰令人印象深刻,维京武士们一定会惊慌失措起来的。


  “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维京武士们的实力太强,要是强攻下来的话我们的人一定也会死伤无数吧。”罗恩皱着眉头,抱着自己的双臂说道,维京武士们的强大战斗力确实是一个问题,南方人的梅森人根本不是对手。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这个办法绝对不能够让其他的封臣们学去了。”阿若德知道有办法削弱维京武士们的力量,只是这个办法如果被其他人学去了,对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需要秘密小心的去准备和实施。


  第二百五十二节丹麦王的行动(二更)


  第二日石勒益苏格堡的攻城战还在继续着,其他的梅森公国封臣们也连续从其他的方向发动了进攻,可是却无一例外的被亚尔森率领的维京武士们击退,石勒益苏格堡中囤积着大量的准备过冬的食物,因此围困战术也对其不起作用,这让梅森公国的军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一些封臣的军队中贵族们开始抱怨这一场不明智的远征,而士兵们也在思念自己的故乡,士气竟然逐渐开始低迷起来。


  在石勒益苏格郡的一座靠近海岸的渔村,几名神色惊慌的维京武士正将一艘狭窄的船只向海中推去,当海水没过膝盖的时候维京武士们麻利的跳了上去,船只驶向的方向正是丹麦王巴努克王庭所在的西兰岛屿,这一日天空万里无云,船只很快便到达了对岸的西兰岛,一驶入西兰岛的港口中。


  “出什么事了?”看见忽然从石勒益苏格而来的船只,港口中的维京人感到很奇怪,而那些从石勒益苏格而来的维京武士们气喘吁吁的跳下船蹬上了码头,他们一路上拼命划桨真是用尽了全力。


  “快带我们去见丹麦王,石勒益苏格堡遭到了南方人的围攻。”来自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连忙向码头上的维京人请求道,说话间神色除了疲惫倒是没有惊慌失措,码头上的维京人们从语气中听出事态的紧急,连忙带领着他们前往丹麦王的宫殿而去。


  “这一次筹备齐全,只需要登陆吕贝克郡。先将吕贝克拿下来,然后便可以从吕贝克和海上夹攻梅克伦堡,我仿佛已经看见那群狡猾该死的梅克伦堡人濒死嚎叫的摸样了。”丹麦王巴努克站在自己宫殿的中央,他的封臣们分座在木凳上对他欢呼着,海战的屈辱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维京武士们已经从那可怕的场景中逐渐缓过劲来,而巴努克也在不断的聚集自己的实力,甚至从挪威和瑞典邀请自己的朋友和远方亲戚们加入,可以说此时他认为该死的梅克伦堡人的小花招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吕贝克的伯爵是个懦弱的男人,我们一定可以攻陷他的城堡。”其他的维京武士首领们赞同道。在往常没人愿意去攻击吕贝克不过是因为那里贫瘠的没有任何的可以抢劫的东西。所以在勒索了一些财物后便不再理会,但是为了对付梅克伦堡必须有一个进攻的桥头堡,而吕贝克的地理位置正是一个好的选择。


  “陛下,从石勒益苏格堡有人来了。他们看上去很着急。”就在此时。宫殿的木门被打开了。有人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道。


  “石勒益苏格堡,怎么回事?”丹麦王巴努克听了感到十分诧异,为何石勒益苏格堡会派人前来,想到这里他看向了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利斯特。而后者也感到意外一脸的茫然。


  “快让我的人进来。”石勒益苏格领主利斯特站起身,大声的向门外高呼道,很快来自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当看见宫殿中央站着的丹麦王巴努克后,这些维京武士连忙向他致敬,之后便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领主利斯特的身上。


  “领主不好了,数千人的梅森公国士兵将我们的城堡围困了。”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向利斯特禀报道。


  “什么,数千人的军队包围了我的城堡,我的弟弟亚尔森呢?”听见了手下的禀报,利斯特的声音都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准备同丹麦王一起去进攻梅克伦堡,可是梅森人却已经围困了他自己的城堡,为了应付丹麦王的召集他可是将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精锐全部带出。


  “亚尔森大人正同守卫者们一起抵御南方人的进攻,不过还是请您快点返回石勒益苏格堡吧,如果太迟恐怕我们的城堡就要被攻陷了。”维京武士们对利斯特说道。


  “嗡~~~。”在丹麦王的宫殿中,顿时议论声嗡嗡响起,丹麦封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的相互议论着,他们没有想到猎人现在却变成了猎物。


  “陛下,我要带领我的军队回去救援了。”老窝快别人端掉了,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火烧屁股般的跳起来,他急匆匆的向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坐下,稍安勿躁。”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眉头紧锁,眼瞅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实施了,在此时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却要撤军,这对于巴努克来说无疑是浇了一盆凉水,他绝不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旦团结的军队中出现了裂缝,那么这种分歧就会扩大的整个军队中,在丹麦王巴努克的威势下,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利斯特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但是往日里香甜的蜂蜜酒却感到十分的苦涩。


  “尊敬的陛下。”就在这时候,来自挪威的雇佣兵头目克雷泽却眼睛一亮,他立即从角落中走到丹麦王巴努克的身旁,侧着身体在巴努克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唔,唔,嗯~~。”听了克雷泽的低语呢喃,丹麦王巴努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了克雷泽的话他重新恢复了自信,于是他张开双臂大声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利斯特的领地遭到可恶该受到诸神诅咒的南方人的攻击,我作为你们的庇护者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噢,陛下。”听了丹麦王巴努克的话,众位丹麦封臣们都点头赞许,一位能够考虑到自己臣子利益的统治者,当然会受到他们的爱戴。


  “我觉得为了我们勇敢的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改变我们的计划,将集结起来的军队渡过海峡前往石勒益苏格堡,去解救我们的同胞,杀梅森人一个片甲不留,我要用他们贵族的鲜血来祭奠伟大的战神托尔。”丹麦王巴努克大声的对封臣们说道,他粗犷的声音在宫殿大厅中回荡着,他的发辫在激烈的动作中飞舞着,维京武士同时站起身来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南方人给他们带来的羞辱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是该他们用鲜血来洗刷耻辱的时刻了。


  “噢,上帝呀,圣母玛利亚保佑我们。”在角落中被维京人俘虏的修士,战战兢兢的蜷缩着用手在身前画着十字架,他的脸色被这些野蛮的维京武士人惊吓的煞白煞白的。


  “呜~~~~。”维京武士吹响起低沉的牛角号,号角声随着海风传播开,停靠在码头的龙首战船的缆绳被解开,维京武士们戴上铁头盔,身披各种战甲,手中提着战斧挎着圆盾,纷纷跳上战船,朝着石勒益苏格堡的方向而去,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丹麦王巴努克戴上自己的头盔,穿上锁子甲也在封臣们的簇拥下乘上一艘战船,数十艘战船一航出码头,便从船的两侧伸出木浆,木浆用力的拍击着海面。


  “通通通~~~~。”每一艘战船的船首坐着一名维京武士,他强壮的双臂握紧了鼓槌敲击着鼓,随着鼓的咚咚声音,维京武士们坐在船内的两侧身体不断向前向后仰着,将手中的船桨划动着。


  “那些懦弱的南方人竟然敢进攻我封臣的领地,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他们难道是疯了吗?哈哈。”丹麦王巴努克手抓着船舷,他看着驶向石勒益苏格的方向,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


  “不,这一定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搞得鬼。”克雷泽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阿若德。”丹麦王巴努克的眼中浮现着复仇的怒火,他的牙齿紧咬着,抓着船舷的手背浮现出了青筋。


  第二百五十三节转移


  丹麦王的来袭打断了梅森公国对石勒益苏格堡的围攻,一支梅森侦查骑兵在海岸处看见了渡海而来的维京人船队,他立即拨转马头朝着梅森公国的营地,将这个消息立即禀报给了埃布尔公爵,听到大批的维京武士渡海而来,这让公爵失手掉落了酒杯,但是很快他将围困石勒益苏格堡的封臣们在自己的帐篷中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应对渡海而来救援的丹麦人。


  “嘟~~~。”埃布尔公爵的长号手们,分站在公爵帐篷外的两侧,他们举起长号吹响,通知贵族们参加这重要的会议,听到通知的封臣贵族们纷纷前往埃布尔公爵的营地。


  “又出什么事情了?”魏玛伯爵大腹便便的在侍从的帮助下,从马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对其他的封臣们说道。


  “看公爵连司号都出动了,看来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图林根伯爵此时也到了帐篷外,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帐篷上飘扬的梅森公爵旗帜,这时候其他的梅森封臣们也依次进入。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召唤我们前来是什么原因?”封臣们在帐篷中济济一堂,埃布尔公爵坐在木椅上看上去有些不安,贵族们感觉到帐篷中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到~~。”就在此时,阿若德带着罗恩爵士走入了帐篷中,封臣们都注视向这位年轻的伯爵,其实在阿若德率领德意志佣兵团搭建浮桥的时候。便有人在私下认为若没有阿若德的帮助埃布尔公爵将一事无成,只是这个传言现在还没有传播开来。


  “尊敬的公爵大人。”阿若德身穿着锁子甲和臂铠,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腰间的皮革武装带上挂着自己的宝剑终结者,罗恩爵士同样全副武装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并且在手上提着一面盾牌,盾牌上是的纹章是一头黑色的雄狮。


  “让他进来吧。”看见自己的封臣们到齐了,埃布尔公爵举起自己的手,对帐篷外的贴身侍从说道,不一会一名侦查轻骑兵走了进来。跪在了公爵的面前。


  “尊贵的公爵大人。”侦查轻骑兵一般是拥有马匹的自耕农充任。他们一般有一根简陋的长矛和短剑,有些稍微富裕的人还有一张短弓,身上除了粗亚麻布衣服外没有任何的盔甲,虽然在正面作战的时候会很容易被击溃。但是却十分轻便灵活。


  “把你看见的告诉诸位大人们。”埃布尔公爵对侦查轻骑兵说道。


  “是我的公爵大人。我在海岸边看见大批的维京武士驾驶着战船向石勒益苏格而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他们肯定是登陆了。”侦查轻骑兵向帐篷中的贵族们禀报道。


  “肯定是丹麦王的军队得到了我们攻击石勒益苏格堡的消息,所以从西兰岛渡海而来。”普劳恩伯爵说道。


  “西兰岛,真是该死的。就差一点我们就能够攻克石勒益苏格堡了。”魏玛伯爵皱着眉头嚷嚷着,他有些紧张的用双手握着自己的皮革带子,额头上微微的冒出了些虚汗。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图林根伯爵说道,如果继续围攻石勒益苏格堡的话,那么梅森公国的军队便有被敌人内外夹攻的危险,幸好他们现在提早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当然是迎战了,分出一部分军队看住石勒益苏格堡的敌人,其他人在海岸边将丹麦王击溃。”普劳恩伯爵如此提议道。


  “不行,要是人手不够的话,我们可不是丹麦王的对手,天知道他们有多少维京武士?”魏玛伯立即反驳道。


  “那么魏玛伯爵大人有什么好提议?”普劳恩伯爵有些不满的说道。


  “立即撤兵,我们不是还请求了王室出兵吗?我们应该等候他们的到来,到时候我们人多势众,再合并一处再共同进攻石勒益苏格堡,反正我们独自也拿不下来。”魏玛伯爵毫无顾忌的说道。


  “那样的话,我们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这块土地和战利品会成为王室的囊中物,我们到底是为何才进攻的。”普劳恩伯爵握紧拳头,对胆小懦弱的魏玛伯爵反驳道。


  “你们别吵了,公爵大人自有公正合适的定断。”图林根伯爵连忙出来劝和道,而劳齐茨伯爵委任代表的将军却冷眼旁观,可是此时就连埃布尔公爵都沉默不语,普劳恩伯爵的计划十分的勇猛果敢,但是过于冒险了,魏玛伯爵的计划虽然保守怯懦,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公爵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一进入帐篷中便没有开口的阿若德身上。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有什么好提议?”


  “嗯,公爵大人,两位伯爵大人的话都很有道理。”正在思考对策的阿若德听到了埃布尔公爵点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走出来一步站在了帐篷中央,对帐篷中的贵族们说道。


  “阿若德,你想耍滑头吗?现在可不是作骑墙的时候,你这个有着睿智者称号的家伙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图林根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您误会了图林根伯爵大人,我的意思是两位大人的计划都有可取之处,但是如果说最符合我们利益的办法,应该是先从石勒益苏格堡撤退,不能等丹麦王的军队和城堡中的守卫者们夹攻我们。”阿若德对帐篷中的贵族们侃侃而谈道,听着阿若德的话包括埃布尔公爵在内的贵族们都皱起眉头,不明白阿若德的意思是什么?

  “你是要撤退?”普劳恩伯爵诧异的说道。


  “你难道是要不顾后方,全力进攻丹麦王?”魏玛伯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都不是,我在进攻石勒益苏格堡之前,让自己的侦查骑兵们搜查了附近的地形,在距离石勒益苏格堡3里外的地方,有一处地势相对平坦,但是有缓坡丘陵的地带,我们把军队重新驻扎在那里,然后等待丹麦王来同我们战斗。”阿若德对贵族们解释道。


  “退到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吗?”埃布尔公爵立即反应过来,原来阿若德的是要重新选择战场,石勒益苏格堡前的地形大多数是森林河流,十分的不利于梅森人的骑兵和步兵作战,而维京武士们却可以随心所欲四处出击,若是不断地受到维京武士们神出鬼没的袭击,恐怕梅森公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大军就要被击溃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赞同。”魏玛伯爵站出来表示同意,他也不想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王室身上,更何况进攻石勒益苏格让他获得一些甜头,当人尝到了一点甜头的时候,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我也赞同。”普劳恩伯爵也站出来同意道。


  “那么我也同意这个明智的计划。”图林根伯爵赞同道。


  “呃,既然我重要的封臣们都赞同,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听从呢。”埃布尔公爵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那只是转瞬即逝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在公爵的脸上出现过一般,而阿若德正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丹麦王军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其他的封臣贵族们同样不会盯着公爵的脸无礼的注视,真正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两个人。


  很快阿若德的计划获得贵族们的一致通过,贵族们离开埃布尔公爵的帐篷回到自己的营地中,立即着手转移军队,同时听从阿若德的劝告尽量的不要被石勒益苏格堡中的守卫者们发觉,而且要一副大张旗鼓的好像要进攻的架势。


  “伯爵大人,在刚刚魏玛伯爵他们赞同你的计划的时候,我觉得公爵大人的脸上似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就在阿若德同罗恩爵士回到了德意志佣兵团营地的时候,这位忠诚于阿若德的爵士对他警告道。


  “嗯,是吗?”阿若德的心头也是一惊,看来树大果然招风,看来自己以后要谨慎小心的行事。


  “真是有趣。”而劳齐茨伯爵的将军在返回自己的营地时候,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说道。


  “什么有趣大人。”将军身旁的副官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你准备一匹快马,我有一些消息需要你去带给劳齐茨伯爵大人。”


  “是将军。”


  在石勒益苏格堡中,亚尔森正密切注视着外面梅森人的动向,自己在梅森人的大军合围之前就派遣出去的维京武士,不知道有没有将梅森人进攻石勒益苏格的消息带给丹麦王巴努克,希望诸神保佑能够快点让丹麦王带领勇士们前来解困,而外面的梅森人的动向也十分的奇怪,他们的营地中一清早便响起了长号声,那声音急促不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丹麦王的军队到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能够让这些该死的梅森人逃走了。


  “勇士们准备好,也许我们要出城去一番厮杀了。”亚尔森握紧自己双手的战锤,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第二百五十四节瑞典突袭骑兵


  亚尔森将自己的维京武士们全部聚集起来,他们悄悄的聚集在了城门处,只要等着亚尔森一声令下便可以杀出去,亚尔森头戴铁盔身穿锁子甲长衫,手中提着自己的两柄战锤,可就在此时却从城外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出什么事情了?”亚尔森抬起头向城门上的守卫者大声询问道。


  “不好了,梅森人在准备进攻我们。”在城墙上的守卫者们看见梅森人涌到了两座木桥附近,他们架起了木盾牌,弓弩手躲在木盾后面向石勒益苏格堡射击,身后许多贵族的旗帜在飘舞着,战鼓被敲的咚咚只响。


  “什么?难道是他们故意欺骗我,让我以为他们要逃跑,不好,勇士们快返回自己在城墙上的岗位上,这一定是梅森人的圈套。”亚尔森大惊失色的带领自己的维京武士们,重新返回了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上,好准备应对梅森人的攻城行动,可是当他们的弓箭手重新进入箭塔中,维京武士们在木墙上摆好了迎战的架势的时候,梅森人却迟迟不肯继续向前推进,若是说他们停止了进攻可是又不完全是这样。


  当太阳逐渐向西沉的时候,聚集在木桥梅森人营地一方的士兵们,听见长号的声音响起,忽然转身向后离去,就像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进攻那样,虽然亚尔森在维京武士们中算的上是聪明的,但是他还是无法理解梅森人的作法,直到那些看摸样企图攻击石勒益苏格堡的梅森公国士兵撤退。亚尔森才恍然大悟这些梅森人故弄玄虚的想要进攻石勒益苏格堡,不过是为了掩护企图部队撤退,吸引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维京武士们的注意力而已。


  “狡猾的南方人。”从石勒益苏格堡的墙头,看着梅森士兵排列着数个小方阵,整齐的将后背对着石勒益苏格堡,亚尔森知道在外面那森林之间的帐篷肯定是空无一人,梅森人的大部队早早就解除了对石勒益苏格堡的围困,撤离了此地。


  “看那边。”亚尔森身旁的一名维京武士,从石勒益苏格堡的另一方向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一群骑马的维京武士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而旗帜上的纹章是一只渡鸦。


  “是瑞典的突袭骑兵。丹麦王终于派援军了。”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欢呼起来,他们为自己能够在大军的围困之下存活而高兴,瑞典突袭骑兵们是丹麦王巴努克派遣的先头部队,可是当他们骑着马走入一片狼藉的梅森人营地的时候。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这里出什么事情了。那些南方人呢?”瑞典突袭骑兵的队长。骑在四蹄长着长毛的北欧马上,他们是来自极为寒冷的瑞典部族,在广阔冰冻的土地上却维持着一支骑兵。在维堪的维京人部族中也是异数,也因此他们深知战马的珍贵,所以每一个能够骑马的维京武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逃走。”亚尔森看着面前来自瑞典部族的突袭骑兵们,将他们迎入石勒益苏格堡,向突袭骑兵的队长解释道。


  “那好,我们立即骑马去侦查一番,丹麦王和其他首领们率领的军队随后就到。”突袭骑兵队长并没有在石勒益苏格堡中停留,他决定去亲自侦查一番,可就在他拨转马头准备出城的时候,却被亚尔森抓住了马缰绳。


  “请小心点,那些梅森人中有很厉害的指挥官。”亚尔森对突袭骑兵队长警告道。


  “嗯,别担心我们是最精锐的突袭骑兵,但我们也不傻,如果遇到抵抗,会返回堡垒的。”瑞典突袭骑兵们从石勒益苏格堡出城,他们顺着一路上被压断的树枝和脚印,追踪着梅森公**队的撤退方向。


  “罗纳德大人,那些南方人应该就在这树林的外面,我们要小心行事。”戴着遮盖眼睛部位面罩头盔的突袭骑兵,对他们的队长罗纳德说道。


  “准备好武器。”罗纳德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在瑞典也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因此突袭骑兵们在森林中也可随意驰骋,北欧战马硕大的马蹄踏在草地上,可是却十分的轻盈灵巧,突袭骑兵们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作战,大部分人使用圆盾和战斧,少数人喜欢使用长矛这种更适合在马上作战的武器。


  “让我看看这些懦弱的南方人到底有什么本领。”罗纳德用双脚踢了踢战马的腹部,朝着树林外走去,翠绿的树枝挡在他的面前,拨开这些纷繁的枝叶罗纳德看见梅森公国的军队驻扎在了一片丘陵之间,并且靠近河流这样他们就可以取水方便,数千人军队的旗帜将原本光秃秃的丘陵装点的如彩色的海洋。


  “人还挺多。”突袭骑兵走到罗纳德的身边,向他说道,


  “这些懦弱的南方人怎么忽然有胆量进攻我们?”另一名突袭骑兵好奇的说道,在他们的心中没有多少恐惧感,只是对于角色的转换感到不习惯而已。


  “是丹麦王,我听到一些传言,丹麦王的船队在梅克伦堡的海战中失利,然后那个可恶的梅克伦堡伯爵就煽动其他的日耳曼贵族们征讨我们。”罗纳德看着那些飘扬的旗帜,他小时候曾经去过南方人的国家行商,辨认的出来贵族们的旗帜所代表的意义,那些方形的旗帜是拥有大量土地伯爵的,而三角形旗帜是地位仅次于伯爵拥有城堡的男爵,还有那些长长的燕尾旗帜是一些骑士和准骑士,看来这一次梅森人可是倾尽全力进攻维堪半岛。


  “我们也应该团结起来,在诸神的注视下打败并且攻占那些南方人的土地,烧毁他们的城镇和村庄,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的父亲可不信任丹麦王巴努克,对于巴努克杀掉了他的堂弟夺走王位耿耿于怀。”罗纳德苦笑着摇摇头,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双眼如大海般深蓝,身体强壮有力,是瑞典王的长子,但是是一名私生子。


  “那么你呢罗纳德大人?”突袭骑兵笑了笑,每一个维京人部落之间都会产生嫌隙,更别说是两个同样野心勃勃的王者,长久以来丹麦和瑞典人都有边境土地上的纠纷,不过因为丹麦王和瑞典王都是冷酷无情的王者,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反而是相互忌惮对手的实力,只是按捺住心中的**等候着时机,所谓的恼怒杀死亲戚之类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我是国王的武士,听命于国王行事。”罗纳德知道自己私生子身份的敏感,他三缄其口不在说什么,谁知道身边的这些突袭骑兵中有没有王后的人。


  “嗖~~~。”正当突袭骑兵们准备再侦查一番的时候,忽然一支标枪飞了过来,同时响起了马蹄急促的声音,受到攻击的突袭骑兵们看见一支十人左右的斯拉夫人骑兵正冲过来,他们戴着斯拉夫人独特的尖顶头盔,身上却穿着细密的锁子甲,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向突袭骑兵们,口中发出尖啸的怪声。


  “罗纳德大人,是梅森人的轻骑兵。”瑞典突袭骑兵们高呼道,他们用手中的圆盾掩护住身体,这些斯拉夫人标枪骑兵的标枪威力十足,一旦被击中就算是打中盾牌也会使得骑兵跌下马来。


  “冲过去。”怯懦退缩可不是维京武士的作风,罗纳德怒气十足的拔出自己的剑,一手勒紧胯下战马缰绳,北欧战马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脾气暴躁,高举自己的两只前蹄,人立起后犹如射出去的箭一般,罗纳德率领着自己身边二十名突袭骑兵,冲出森林攻向斯拉夫骑兵们。


  “退~~~。”可是就在维京武士们怒吼着,高举手中的战斧和利剑,胯下战马嘶鸣想要将面前的斯拉夫人骑兵们劈砍成碎片的时候,斯拉夫骑兵们却快速的拨转战马,朝后急速的退去,只留给突袭骑兵们一个马屁股的背影。


  “追击。”被激怒的突袭骑兵们,紧紧的追在斯拉夫骑兵的身后,可是追击了一段距离后,因为双方都是骑兵,斯拉夫人虽然身穿着细密锁子甲,但是却不同于用铁环编制而成的,所以还是属于轻型骑兵,很快将突袭骑兵们甩在了身后,当斯拉夫人逃到梅森公国的阵营边缘的时候,突袭骑兵们不得不停止了追击,就算他们勇猛无畏,可也知道要是距离梅森人的大军太近,恐怕就会遭到远程弓弩手的射击,凭借他们这么一点骑兵肯定不够梅森人塞牙缝的。


  “撤退吧,狡猾的斯拉夫人。”罗纳德勒住战马的缰绳,不得不命令自己的手下停止追击,要是追的太近恐怕梅森人的大队骑兵就会出动吃掉自己,于是他明智的率领突袭骑兵们重新向森林撤退,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他们恼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退到梅森军营边缘的斯拉夫人标枪骑兵们,竟然又朝着他们冲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通标枪袭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节约翰伯格


  罗纳德没有想到一队梅森人的骑兵如此的难缠,远处用标枪袭击他和突袭骑兵们,当突袭骑兵们刚刚准备转身追击的时候,却又转身逃走远遁,就像是夏日里让人不胜其烦的苍蝇般挥之不去,自命为骑兵精锐的突袭骑兵们对这种战术头疼不已,不得不撤入森林中返回石勒益苏格堡。


  “呜~~~。”随着维京人的牛角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二千维京武士在丹麦王巴努克的带领下进入了石勒益苏格堡,看着众多维京武士的到来亚尔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亚尔森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城门处,看着在众多维京武士首领簇拥下进入的丹麦王巴努克,他连忙低下头向这位王者致敬,丹麦王巴努克却走上前来抓住亚尔森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下这是巴努克对亚尔森坚守石勒益苏格堡的奖励,如果亚尔森没有在梅森人的围困中坚守住堡垒,那么丹麦王的领地将落入梅森人的手中。


  就在丹麦人的突袭骑兵经过石勒益苏格堡的时候,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队在丘陵之间安营扎寨,他们沿着丘陵的缓坡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势,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驻扎在地势最高处可以总览战场全局,并且被封臣们的军队所包围,看来夜袭事件使得埃布尔公爵记忆犹新,因此将自己的安全放在了首位,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在左翼。


  “伯爵大人。”当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在罗恩爵士的陪伴下,行走在前线的士兵们中的时候。上前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约翰伯格我的副团长,给弓弩手们配发了尖木桩了吗?”阿若德对约翰伯格说道,他在战前命令杂役们沿途收集尽可能多的木桩,然后把两头削尖,在战斗中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可以将尖木桩斜插在面前,以抵挡对面有可能的攻击,这一招是阿若德从历史中英格兰的长弓兵作战方式学习到的。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尖木桩配发下去了。”约翰伯格对阿若德回禀道,这位来自伯尔尼山区的雇佣兵上校,十分的忠诚可靠帮助阿若德建立起了德意志佣兵团,并且总是能够完美的执行阿若德的命令。


  “很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站在这一处高地缓坡上。弓弩兵们分为三层十个小队参差不齐的分布在缓坡上,每一个小队前都有尖木桩防守,奇怪的是阿若德摆出的是一副防守的架势。


  “伯爵大人,为何我们要在这里防守。如果维京武士们不来进攻怎么办?”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不会的。如果不进攻的话。那就不是维京人了。”阿若德微微一笑,对于维京人文化的了解使得他不担心这一点,勇猛无畏的武士文化使得他们不会坐视不理梅森人在自己领土上的肆虐。


  “那么我会命令士兵们保持警戒。”约翰伯格立即严肃的说道。要知道维京武士的威名就连他这来自山区的山民都有所耳闻,现在他们就要面对这些有着狂战士之名的维京武士的愤怒。


  “不用着急,他们找上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阿若德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在他们的前方是一片低洼的平原,平原的一侧是潮湿的沼泽,另一侧是茂密的树林,约翰伯格身穿由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第一批拉丝锁子甲,他的肩膀上佩戴着一段表明军官身份的五角星镶嵌的带子,约翰伯格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风霜,相反在梅克伦堡平稳安定的生活使得他曾经因为颠沛流离而憔悴的面容变得红润有光泽起来,再加上身上的精致的头盔和锁子甲,有时候这位来自伯尔尼的瑞士雇佣兵还会被人错认成贵族,当然阿若德在德意志佣兵团中赋予他很大的指挥权利,以及很高的酬金,使得约翰伯格可以雇三名仆人照顾自己的起居,并且在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租了一座大房屋。


  “我会加强防范,请别担心伯爵大人。”约翰伯格自豪的挺起胸膛,阿若德给予他优渥的生活,不过他的内心除了对阿若德的感激外,还有一点点的负罪感,长久的在他的心中徘徊着,可是对此他除了祈祷上帝外根本别无他法。


  “对了,约翰伯格上校你为我服务了这么久,我还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自己的家乡。”阿若德转过身看着身边忠诚的佣兵上校,据说有力的大贵族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提拔平民为贵族,约翰伯格无疑是一位忠实可靠的属下,阿若德需要他成为自己宫廷中的一位贵族来帮助自己作为辅臣。


  “啊,那好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我离开自己的家乡已经有十年了,真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长时间了。那是一个坐落在莱蒙湖畔的部族,属于施维茨州的一个部族,在那里对面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山,雄壮的阿尔卑斯山啊~~。”奇怪的是经过了十年的时间约翰伯格对于自己故乡的记忆居然如此的清晰,他的眼神眺望远方虽然那里并不是故乡所在的位置,但是好像那一片被群山包围的宁静村庄浮现在面前似得。


  “你应该返回自己的家乡看看亲人们了,我忠实的副团长。”阿若德理解这种感觉,有时候在千寻梦回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国度,看见自己的父母正翘首期盼着自己的归来。


  “您要解雇我吗?”约翰伯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阿若德要解雇自己,对于雇佣兵来说只有解除了合约,自己才能够返回家乡,虽然约翰伯格所赚取的酬金足够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离开德意志佣兵团这个团队的感觉。


  “解雇,哦我忠实的朋友,我才不会这样,只是我决定在打完这一场战争后,会赠送你一块采邑让你成为贵族,在梅克伦堡宫廷中更好的为我服务,这样你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看望亲人不是吗?”阿若德扶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对他鼓励的说道。


  “什么?要提拔我为贵族。”约翰伯格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凝视着阿若德,以确定这是一个玩笑还是真实的事情,直到阿若德再一次确定下来的时候,他激动浑身战栗起来,一个到头舔血被人们认为是卑贱的雇佣兵,竟然会被阿若德赐予土地授予荣誉的贵族身份。


  “不要迟疑,对于为温德尔家族和我本人忠诚服务的人,我会给予他一切能够给的赏赐。”阿若德看着激动万分的约翰伯格,笑着对他说道。


  “呜~~~。”正在此时,从德意志佣兵团的阵地中响起了号角声,那是警戒的号角声,阿若德和约翰伯格连忙向石勒益苏格堡树林方向看去,只见在树林的树枝阴影之间,有骑兵的身影出没,并且逐渐向德意志佣兵团防守的方向而来。


  “是维京人的骑兵,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有步兵的。”约翰伯格手摁在自己腰间的剑上,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维京武士们出没的地方,此时那些自称嗜血的维京武士们丝毫不能够吓住他。


  “命令泰德出击,用斯拉夫人标枪骑兵们去试探一下。”阿若德冲着站在远处的哈伦招招手,这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立即跑过来,将阿若德的命令带给了标枪骑兵队长泰德,德意志佣兵团的营地中标枪骑兵们立即集合起来,翻身纷纷上马,这些斯拉夫人彪悍放浪不羁,马腹的一侧挂着的皮囊中插了十几根标枪,斯拉夫人的腰间挎着由梅克伦堡冶炼基地中打造的适合马上劈砍的马刀。


  “骑兵们跟我来。”泰德扶了扶歪歪斜斜戴在头上的皮帽子,他勒紧战马的缰绳,胯下战马在地上滴溜溜的转着圈子,当看到自己的手下骑兵们都上马之后,一挥手对骑兵们说道。


  “得得得~~~。”斯拉夫人骑兵们呼啸着冲出了营地,朝着维京武士突袭骑兵们笔直的冲过去,当快靠近的时候用双腿夹紧胯下战马,操纵着战马回旋的时候却转身将手中的标枪猛的投掷向北欧突袭骑兵们。


  “泰德终于能够完美指挥标枪骑兵们了。”约翰伯格同阿若德在丘陵上看着下方骑兵们的作战,对阿若德如此说道,在之前这一支骑兵是有由朱利安指挥的,约翰伯格和阿若德很担心当将指挥官换成泰德之后,标枪骑兵们是否还会听从泰德的命令,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成问题。


  “看来泰德对于标枪骑兵的理解比朱利安深刻。”阿若德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标枪骑兵是最大限度的削弱敌人后,再进行冲锋近战是才是最有效的战术,而不是好像重骑兵那样直面作战,其实在阿若德的心目中轻骑兵的战略作用比重骑兵们要大得多。


  第二百五十六节前哨战

  丹麦突袭骑兵的出现意味着丹麦王巴努克率领的军队抵达了石勒益苏格,第二日的清晨,梅森公爵埃布尔便立即下令骑士开始穿戴盔甲整装待发,侍从们也佩戴着皮革甲和小圆盾准备加入到战争中来,一般骑士们为了节省力量,将沉重的盔甲放在驮马上,由自己的侍从们负责照料,除了骑士们珍贵的战马是由自己亲自照料外,他们一般还会有两三匹日常所用的马匹,供骑士平日使用以及侍从们使用。


  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帐篷中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着锁子甲,他的锁子甲放下去的长度到大腿部位,在锁子甲外面还穿戴着一件皮革马甲,皮革马甲内用牟钉和铁片镶嵌,而威尔。阿道夫爵士戴上一顶用布填充着羊毛的长耳兜帽,但是这绝不是为了防御的真正头盔,当戴好了兜帽后再将一顶樽式头盔戴在头上,穿戴好身上的盔甲之后,威尔,阿道夫爵士变成了一个如钢铁怪兽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


  “威尔爵士。”正在威尔。阿道夫爵士穿戴好身上的盔甲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看见将军走了进来威尔。阿道夫挥手让自己的侍从出去,他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皮革带子,骑士必须在战前将身上的盔甲穿戴好,否则就可能成为导致自己死亡的原因。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吗?”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站在幕布处,此时阳光透过幕布的缝隙处照耀进来。不过威尔。阿道夫爵士知道他所说的绝非是天气。


  “放心好了,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同时我希望你的主人劳齐茨伯爵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并且将自己祖传的宝剑拿在了手中,骑士们对于自己的利剑十分的钟爱,许多锋利的剑都是作为家传之宝,除非是被用的实在残破不堪,否则是不会回炉重造的。


  “这是当然,劳齐茨伯爵会庇护您的。”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立即承诺道。


  “我这样做绝非是为了私人的恩怨,埃布尔公爵破坏了贵族的传统。竟然将一个暴发户提拔到伯爵的地位。还将高贵的公主嫁给他,在我看来乡巴佬的血统根农民们没有差别,赫尔曼家族的血统被玷污了。”威尔。阿道夫爵士带着强烈的不满说道。


  “我和我的主人劳齐茨伯爵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尊敬的爵士成败就在今天了。记住我们的计划。”劳齐茨伯爵的将军说完便离开了威尔。阿道夫将军的帐篷。而威尔。阿道夫将军握着自己世代祖传的宝剑。猛地一拔露出剑鞘的半截雪亮利剑,仿佛散发着阵阵的血腥杀气在帐篷中弥漫开来。


  “普劳恩的骑士们立即武装好,集合起来听候伯爵大人的调遣。”帐篷的外面普劳恩伯爵的传令兵。在营地中传达着普劳恩伯爵的命令,顿时在普劳恩伯爵的营地中响起了战马嘶鸣,盔甲和兵器摩擦的声音,威尔。阿道夫爵士揭开自己帐篷的幕布走了出去,看见暴躁的战马被自己的侍从紧紧的牵住缰绳,可是桀骜不驯的战马却不断的立起两条前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口沫飞舞四溅,侍从不得不双手才好不容易控制住它。


  “费利佩安静点,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们应该把力气用在战场上。”威尔。阿道夫伸手抓住缰绳,对自己的亲密伙伴的耳边柔声说道,看见自己主人的到来这暴躁的战马才安静下来,骑士的战马绝非温驯的普通马匹,它们不但更加的强壮有力,而且更为好斗凶狠。


  “维京人来了,骑士们加快速度,你们的伯爵要求尽快集合起来。”就在这时候,从石勒益苏格堡方向的森林中传来了低沉的牛角号声,大批的维京武士排成紧密的一字阵型,他们手中持着圆盾和战斧,缓缓的从森林中走出来,来到了梅森公**队驻扎的丘陵下方的平原地带。


  “我们处于下方,陛下。”克雷泽从森林中看见,梅森人已经将好地形全部占据了,如果他们要进攻的话就只能冒险仰攻,在一开始克雷泽便不同意主动进攻梅森人的营地,可是丹麦王架不住封臣们的要求,他们可不想整整一个夏天都被拖在石勒益苏格,那样他们的土地就没有人去照料了,而普通的维京武士们也不习惯看着敌人在自己家中为非作歹,自己却无所事事,这让他们会成为其他部族的笑柄。


  “没关系,当我们进攻到缓坡下方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会迎战的。”丹麦王巴努克身披着一身用铁环和皮革带子编织而成的盔甲,身体雄壮的巴努克腰间的皮革武装带子束紧,一柄锋利的战斧别在腰间,维京武士是以重步兵为主体的民族,对于自己的盾墙维京武士们十分的有信心。


  “这样的缓坡对于我们来说有困难,虽说我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便死在弓弩下。”瑞典突袭骑兵队长罗纳德,也走到丹麦王和克雷泽之间,他在侦查过程中看见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的防线,他们分布在缓坡地带,如果仰攻的话骑兵的冲锋优势便会丧失,可是在密林和沼泽之间没有别的路可以通过。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克雷泽想了想,这位维京雇佣兵上校对丹麦王巴努克出了一个主意,听了克雷泽的主意丹麦王立即采纳。


  在盛夏的中期,石勒益苏格郡来自梅森公国的军队和丹麦王率领的维京武士两支劲旅在这一片丘陵和平原交界的地带展开了激战,梅森公国的军队占据了地理的优势,他们依仗丘陵高地和缓坡采取防守姿态,而维京武士首先投入了五百人的部队,由克雷泽率领着进入战场。


  “奥丁神祝福我们。”克雷泽戴着一顶护鼻铁盔,他握着战斧和圆盾,同五百名维京武士们并肩走入战场,他们一开始排列着松散的阵型,就像是漫不经心的行走在这一片战场上,踩着脚下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些维京人想做什么?”埃布尔公爵骑在马上,看着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五百维京武士,他感到十分的奇怪为何敌人没有发动全军突袭,只是派出了五百人的部队,虽然说维京武士的战斗力普遍比梅森人强大,但是五百对四千似乎有些太狂妄了。


  “他们一定是在试探我们,公爵大人我建议按兵不动,让弓箭手们去解决这些维京武士。”雷尔夫将军向埃布尔公爵建议道。


  “这正是我想的。”埃布尔公爵骑在马上点点头,他觉得这是一个稳妥可行的办法,于是立即将命令传达给了自己的封臣们。


  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也在同一时间传达到德意志佣兵团中,阿若德接到命令后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他本来就打算使用防守的策略,以应对维京武士的攻击,于是梅森公**队分成各个伯爵率领的方阵把守住丘陵,只是每一位伯爵军队中的弓箭手们被调遣到了前方,而维京武士们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继续在克雷泽的带领下逼近。


  “弓箭手准备~~~。”普劳恩伯爵在自己的内府骑士的簇拥下,注视着逐渐逼近的维京武士们,他的阵地处于最前沿,将受到维京武士们的第一波攻击,当看见维京武士距离自己四百码的距离时候,他立即命令弓箭手准备射击。


  普劳恩伯爵的弓箭手们是领地中的平民,不过作为拥有一张弓的平民,具有在伯爵领地中打几只兔子的权利,这是作为为伯爵大人服兵役的报酬,随着一面表示弓箭手部队的旗帜的出现,普劳恩伯爵军队中的四十名弓箭手立即排列成两列横队,他们将箭搭在了弓弦上,将数支箭矢插在了脚下。


  “咯吱~~~。”一阵令人牙酸的弓弦紧绷声响起,普劳恩伯爵的弓箭队拉开弓弦,扬起手中的弓四十五度冲着维京武士们的方向瞄准,他们在等待着贵族们的命令,很快随着普劳恩伯爵的一声令下,四十五支箭矢飞上天空。


  “箭矢,盾牌~~~。”克雷泽看见从前方梅森人军阵中飞出的箭矢,立即大声的警告身边的人,维京武士们立即停止下来,他们蹲下将圆盾盖在自己的头顶,好使的被射中的几率减小。


  “嗖,嗖,嗖~~~。”克雷泽躲在盾牌下方,听着上方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并且有箭矢击中他手中的盾牌发出咄咄的声音,当这声音结束了之后,维京武士们又重新站起身来,他们是如此的善战在普劳恩伯爵的箭矢射击下,竟然无一伤亡,维京武士们只得当敌人的弓箭手射完一波后,会停下来一段时间好搭上箭矢,于是他们继续前进,当受到箭矢射击的时候便停下来,走走停停间已经逼近普劳恩伯爵的阵地不到二百码。


  第二百五十七节骑士与维京武士(二更)


  看着逐渐逼近的维京武士们,普劳恩伯爵阵地中的士兵们有些动摇起来,对于维京武士那些可怕传说此时回荡在他们的脑海之中,而近看那些维京武士胡子金发纠葛在一起,每一个的脸上都面目狰狞,手中提着的战斧利刃雪亮,再加上该死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竟然没有一个击中维京武士的,这让许多普劳恩伯爵的士兵心生退缩。


  “伯爵,士兵们在害怕。”普劳恩伯爵的将军察觉到自己一方士兵的动摇,立即向普劳恩伯爵点出这一点,战场上能够左右战局的往往正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士气,而每一个士兵的士气都是如此的重要,一个勇士可以激发起周围同伴的勇气,十个勇士便可以左右战场,同样懦夫一样会如此。


  “将军你去告诉士兵们,如果他们想要自己的家人继续呆在我的土地上,就不要怯懦后退,逃兵不但会受到严惩,并且他的家人也要被赶出普劳恩郡。”普劳恩伯爵发怒的说道,年轻的伯爵十分痛恨这种懦夫行为,这些征召士兵都是来自普劳恩伯爵领地上的农夫和平民,大多数人都是世代被约束在土地上的农民,如果失去土地将会变成流浪在城镇中的乞丐。


  “是伯爵大人。”普劳恩伯爵的将军立即抓紧缰绳,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坐骑,准备到前方去传达伯爵的命令的时候,却被威尔。阿道夫爵士叫住了。


  “伯爵大人,我有另外一个主意。可以不用威胁那些农民便做到提升士气。”威尔。阿道夫爵士在战马上,瓮声瓮气的对伯爵建议道,他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并且还是一名在内府骑士们中比较有名望的高贵骑士,普劳恩伯爵不得不倾听他的建议。


  “说吧,威尔。阿道夫爵士。”普劳恩伯爵让威尔。阿道夫爵士继续说下去,他必须给贵族骑士们面子。


  “让我率领骑士们冲锋一次。”威尔。阿道夫举起自己的右手指着维京武士逼近的方向,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公爵大人的命令吗?我们必须坚守,而不是主动出击。”普劳恩伯爵的将军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威尔。阿道夫爵士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这建议完全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


  “只是骑士们的一次冲锋而已,完全不是问题,如果我们一直守在这里,那些维京人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他们会如蚂蚁一般蜂拥向我们这个方向的。”威尔。阿道夫爵士也提出了一个可靠的推断。这让普劳恩伯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想也许这是维京人的一次试探行动,试探梅森公**队中的薄弱环节,如果自己被当成了这个薄弱环节。那么维京武士们很有可能会全力进攻自己。


  “可是伯爵大人~~。”将军想要再一次劝告普劳恩伯爵,可是普劳恩伯爵心意已定,他举起右手阻止了将军的进言。


  “威尔爵士我命令你带领二十名骑士冲锋一次,阻滞维京人的进攻势头,最好能够逼迫他们转向。”普劳恩伯爵的话隐藏着许多的信息,他也知道就算是身披重甲的骑士们也不可能击溃四百名重步兵,但是却可以让维京武士们知道这里不是那么容易进攻的,最好换一个方向。


  “是伯爵大人。”威尔。阿道夫爵士骑在马上点点头,沉重的樽式头盔发出叮当的声响,他踢了踢自己的胯下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按照主人的意志离开伯爵身边,他举起手中挂着旗帜的长矛,将二十名骑士召集到了身边,不过不要以为他们就只有二十名骑士,事实上除了二十名重装骑士外,他们每一名骑士还有两到三名的持剑侍从,并且这些侍从也骑着马,就算是这些马只是普通的马匹而不是如骑士般的战马,但是也足以成为中型骑兵,更何况这些侍从可是作为骑士的接班人培养的。


  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按照命令聚集在威尔。阿道夫爵士的周围,此时其他的梅森公爵的封臣伯爵们还不知道普劳恩伯爵的打算,在调集骑士们的过程中维京武士们又推进了一百码,弓箭的阻滞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呼呼~~~。”威尔。阿道夫爵士的樽式头盔内,因为呼吸起了一层细小的水珠,他的双眼透过樽式头盔的窥视孔看向前方,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这些战马各个暴跳如雷,好斗的性格使得骑士们都不得不倾尽全力约束战马们,可即使如此靠的太近的战马也会相互撕咬,使得双方战马的身体上留下血痕。


  “灰灰~~~。”在骑士们之后,是他们的持剑或者持矛的侍从骑兵,这些侍从骑兵们是起着掩护骑士的作用,当然侍从骑兵们在冲锋中依然是十分可怕的,这一支骑兵部队排列成三角阵型,也就是楔形阵型,这种阵型可以最大限度的突破敌人的战阵。


  “骑士们,前进~~~。”威尔。阿道夫爵士高举着手中带着旗帜的长矛,作为最勇猛的骑士他自愿成为了楔形阵的顶端,他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士们高声吼道。


  “轰隆~~~,铛,铛~~~~。”骑士们踢动战马,战马的铁蹄踏在了大地上,缓缓的开始向维京武士们的方向前进,骑士们摩肩擦踵盔甲碰撞发出了金属响动,这巨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维京武士的注意。


  “盾墙,盾墙~~~。”克雷泽举起手中的战斧,好让其他的维京武士们聚集到自己身边,维京武士的盾墙是靠人的密集力量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很快战技娴熟的维京武士们举起自己手中的盾牌汇集在克雷泽身边,第一排的维京武士们举起盾牌,第二排的维京武士将盾牌抵住前方维京武士的后背,当维京武士摆好了盾墙的阵型后,普劳恩伯爵的骑士的身影已经可以看见。


  第二百五十八节所谓骑士精神


  骑士们身穿重盔手中持着马上长矛,这种长矛在冲锋中会被骑士们夹在腋下,锋利的矛头指向被冲锋的对象,强健凶猛的战马和重装的骑士配合在一起如一股不可抵挡的狂风,可是对面的维京武士们也有一套应对这种攻击的方法,仿佛用人和盾牌堆积起来的厚实墙壁,坚实的阻挡在了普劳恩骑士们前进的道路上。


  “普劳恩伯爵这是要做什么?”阿若德发觉到普劳恩伯爵方向的异动,他吃惊的看见一队骑士从普劳恩伯爵的阵地中出征,并且冲向了维京武士们,这完全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不过二十名骑士的冲锋倒是显得气势逼人,他们排成如雁型的阵,在距离维京武士们一百码的位置时候,开始加速度催动战马奔跑,手中的长矛也挺得笔直,这一群骑士们的相互配合也很完美,手中本来竖起的长矛几乎同时平放。


  “骑士们要正面冲击维京武士的盾阵,真是太过于勇猛了。”约翰伯爵在自己的雇佣兵生涯中不止一次看过这种冲锋,骑士们作为贵族阶级的一员,有着维护贵族法律和社会统治的责任,因此作为尚武精神的阶层,骑士们不但会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还受到贵族文化的熏陶,所以对于骑士们来说唯有正面堂堂正正的击败敌人才是唯一的战术,这事关骑士的荣誉与精神。


  “愚蠢,太愚蠢了。”阿若德骑在马上张了张嘴,灵魂来自后世天朝的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了使骑兵可以发挥最大的攻击力,阿若德都尽量的发展轻型骑兵,如斯拉夫标枪骑兵,或者中型的胡萨尔骑兵,至于骑士除了被赠送的内府骑士外,便是圣约姆修士会的宗教骑士,这些骑士一般阿若德都尽量不动用,所以他很少能够见到如面前的普劳恩骑士们如此勇猛的冲锋,当然从阿若德看来这是一种愚蠢的冲锋。


  “伯爵大人,这就是骑士精神。”罗恩爵士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作为骑士阶层一员的他虽然在阿若德的身边见识了另一种更有效率的战术。但是当普劳恩骑士们毫无畏惧的正面冲锋向维京武士们的时候,骑士文化产生的共鸣在罗恩爵士的心中激荡,阿若德诧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罗恩爵士。


  就在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看见普劳恩伯爵忽然派出了骑士迎战,许多贵族并不明白怎么回事。甚至有的贵族以为是埃布尔公爵的命令。才使得普劳恩伯爵派出骑兵应对维京武士们的挑衅。可是唯一埃布尔公爵知道自己并没有下达出兵的命令,不过此时已经出击的骑士也没有办法再叫回来。


  “轰隆~~~~。”如同约翰伯格所说的那样,骑士们没有企图迂回或者从侧翼冲锋。他们笔直的冲向维京武士们的盾阵正面,二十匹暴跳如雷的战马载着背上的骑士,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了隆隆的轰鸣声音,仿佛如奔雷一般袭来,看着高大的战马和全副武装的骑士,维京武士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在第一排的维京武士已经在心中默念起诸神之父奥丁的名字,乞求在自己死后能够到达奥丁的圣殿。


  “弓箭。”克雷泽紧锁着眉头,他透过圆盾的缝隙处看着快速袭来的骑士,那一往无前的气概确实让他感到吃惊,于是命令在盾阵中的弓箭手立即射击,维京武士们虽然是尚武的民族,但是他们并不愚蠢,一般在突袭的小队中都会配备长弓兵,这五百维京武士不过是许多突袭小队的集合而已。


  “咯吱。”立即在维京武士的盾阵中,长弓兵们被左右两旁的同伴用强健的双臂抬起来,他们被抬到盾阵的上方,这些技艺娴熟的长弓兵迅速的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从盾阵中立即飞出箭矢铺天盖地的落在飞奔而来的骑士们身上。


  “铛,铛!”可是这些被长弓兵们射出的箭矢,击中骑士们的头盔上,却发出清脆的声响被弹开,虽然樽式头盔十分的沉重不便,但是却正因为这一份厚重,使得箭矢石块无法轻易的伤害重装骑士们,更何况为了增加防御力度盔甲工匠们还故意使得头盔边缘光滑,使得攻击过来的箭矢或者剑锋被滑开。


  “为了荣耀,骑士们冲锋~~~~。”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头盔中大声怒吼着,他从头盔窥视孔中可以看见维京武士们惊恐的面庞,手中的长矛被握的紧紧,皮革手套里面的汗水使得手指有滑腻的感觉,但是此时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必须要给那个愚蠢的暴发户展示一下骑士的精神,并伺机执行劳齐茨伯爵的计划。


  “乒,乒,乒~~~~轰。”如电光闪过一般的瞬间,二十名重装骑士排成的楔形阵狠狠的撞在了维京武士的盾墙上,骑士手中的长矛在加速度带动下刺入盾墙上,第一排的维京武士手中的盾牌被掀翻的同时长矛夺走了他们的性命,在强大惯性的作用下没有死掉的维京武士也骨折肉破失去了战斗力,就像是剥洋葱一般第一排的维京武士们在承受了巨大攻击下倒下,可是第二排的维京武士只是身形晃动。


  “骑士也不过如此吗?”克雷泽看着冲锋过来的骑士们,虽然惊讶于骑士冲锋所带来的破坏力,但是维京武士似乎抵挡住了骑士的进攻。


  “愚蠢的异教徒,还没有完呢。”威尔。阿道夫爵士扔掉手中被折断的长矛,从腰间拔出了自己锋利的祖传宝剑,胯下战马被血腥味道一冲,也在维京武士中暴跳起来,一名维京武士企图绕道威尔。阿道夫爵士的身后给他一击战斧,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胯下的战马就像是背后长眼睛般,突然扬起了后蹄子猛踹了那名企图偷袭的维京武士,被镶嵌着铁掌的铁蹄踢中胸口的维京武士,断裂的骨头刺入了胸腔顿时翻到在地动弹不得。


  “灰律律~~~。”不但是威尔。阿道夫爵士一个人如此,其它的骑士们似乎对于利用胯下战马的践踏十分娴熟,二十名重装骑士如热刀子切黄油般刺入维京武士们中,驾驭着胯下战马使得维京武士们不得靠近,而骑士们的利剑却从马背上居高临下,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维京武士们的生命,这种人马一体的战术竟然使得维京武士们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好厉害的骑士。”阿若德举起望远镜看着突入维京武士们中间的普劳恩骑士们,他没有想到重装骑士的破坏力如此巨大,就如同是后世一辆辆的坦克般将敌人摧古拉朽般碾压击倒,并且是从正面突破维京武士的盾墙,不过并非是所有的骑士都能够在突击完维京武士盾墙后继续留在马上作战,有五六名骑士在冲锋中被维京武士的盾墙阻挡,结果从马上跌落下来,如果是一般的人跌落下面肯定会摔的骨折受伤,可是骑士们身上沉重的头盔和锁子甲却保护了他们。


  “杀掉落下马的骑士。”克雷泽冷静的指挥着战斗,他只得落马的骑士最容易攻击,而步战正是维京武士的拿手好戏,维京武士在克雷泽的命令下,全力进攻那些落马的骑士。


  “铛~~~。”战斧击中一名骑士的头部,可是樽式头盔再一次的救了骑士的性命,虽然里面的骑士被震的两耳嗡嗡作响,但是他的性命却保住了。


  第二百五十九节失控


  战斗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展开,梅森公爵的封臣普劳恩伯爵的骑士首先发起了冲锋,虽然人数很少只有二十名重骑兵,但是却在五百维京武士中引起了混乱,骑着狂躁战马的重装骑士搅动了维京武士的阵型,这在冷兵器战争中是十分关键的时刻,如果持续投入步兵作战的话,那么维京武士就有可能会被打败,其他的梅森贵族们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不待埃布尔公爵下达命令便率领着自己的私兵沿着缓坡向激战的小平原而来。


  “公爵大人,不好了,许多男爵率领着自己的士兵投入了激战,我们该怎么办?”埃布尔公爵的将军雷尔夫将军看着分散出去的男爵军队的旗帜,大惊失色的对公爵大人说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那些是伯爵们的封臣,我又有什么权利命令他们呢?”埃布尔公爵愁眉苦脸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他不安的抓紧胯下战马的缰绳,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这句中世纪箴言生动的说明了此时的景象。


  “那么就命令伯爵们约束自己的属臣吧。”雷尔夫将军连忙继续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号角声响起,从梅森公国的阵地中一面方旗离开了大部队,同样朝着小平原而去,吃惊的雷尔夫将军看见那旗帜上的纹章是魏玛伯爵的家族纹章,原来按耐不住的魏玛伯爵竟然亲自带领军队进攻。


  “进攻,进攻。别让其他的贵族们捡了便宜,啊哈哈~~~。”魏玛伯爵戴着一顶猪面开合式的半封闭头盔,从面具的双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复合锁子甲盔甲,在锁子甲外是一件镶嵌着铁片的软甲,在大腿部位这位老伯爵还从意大利购买了一双加护腿甲,他的右手抓着一柄十字翼钉子锤,左手挽着一面尖底盾牌,胯下战马覆盖着一层描绘着伯爵家族纹章图案的布甲。


  “噢,噢~~~。”簇拥在魏玛伯爵周围的步兵们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和剑。这些步兵大多身上穿戴着布软甲。头戴长耳软帽,不过也有些身着家传的皮革甲或者旧锁子甲,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骑士们高举着马上长矛。长矛上端飘扬着代表家族纹章图案的三角旗帜。身上雪亮的盔甲散发着点点寒光。


  “魏玛伯爵怎么也擅自出兵。”雷尔夫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失控的局面。在小平原上的战斗竟然引的魏玛伯爵心思大动,想要占得功劳的头筹,如果能够打败丹麦王巴努克。那么其领土便会被梅森贵族们瓜分,在战争中功劳越大的贵族当然越会获得大量土地。


  “为了得到土地,这位老伯爵也是够拼命的。”埃布尔公爵无奈的嘲笑道,作为新继承的公爵,埃布尔还无法如自己的父亲那样对这些伯爵们指挥灵便,一旦贵族们头脑发热作出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埃布尔公爵也无法强制他们违背贵族利益,否则被激怒的贵族们要是打出反抗暴君的旗号,梅森公国就会陷入内战,而这种事情在各个欧罗巴诸国中并不罕见。


  “这是怎么回事?”在左翼的德意志佣兵团中的阿若德听见来自己方的号角声和喊杀声,诧异的看向出兵的魏玛伯爵的军队,难道是埃布尔公爵做出了新的作战命令,可是为何没有传令兵来告诉自己。


  “是魏玛伯爵擅自出击吧。”一旁的约翰伯格将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看向气势汹汹杀向维京武士的魏玛伯爵军队,而埃布尔公爵的本阵却没有传令兵派出,这种矛盾印证了他心中的所想。


  “擅自出击,魏玛伯爵未免也太冒失了。”阿若德摇了摇头,敌人派出五百维京武士分明就是一个诱饵,可是梅森公国的贵族竟然愚蠢的去咬钩,同时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埃布尔公爵的威信是多么的低微,也许在那些桀骜不驯的贵族们看来,埃布尔公爵不过是一个顶着公爵头衔的毛孩子而已。


  就在埃布尔公爵哀叹自己权威的时候,魏玛伯爵的援军已经加入到了平原上的激战中,魏玛士兵们从缓坡上奔跑下来,居高临下使得他们快速的冲入维京武士中,魏玛士兵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乒乒乓乓的敲打过去,新增加的援兵使得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士气也高涨起来,骑士们举着利剑在头顶挥舞,然后狠狠的砍向身旁的维京武士们。


  “勇士们奥丁神在看着我们,不要慌张。”克雷泽用盾牌挡住一支伸过来的长矛,一边用手中的战斧砍过去,一边大声的激励着周围的维京武士们。


  “奥丁保佑。”维京武士们大声怒吼着,须发皆张如发怒的狮子般,本来身材便高大的维京武士此时更加显得狰狞可怕,不过魏玛士兵们仗着人多势众也不落下风,身穿锁子甲的贵族们也混杂在士兵们中,握剑和盾攻击维京武士们。


  “盾阵。”克雷泽再一次下令维京武士结成盾阵,听到命令的维京武士们数十人为一个小队立即组成盾阵,掩护着周围的同伴们,如果有魏玛士兵太靠近盾阵,便会被盾阵中伸出的战斧勾住身体拉进去,一旦被战斧勾入盾阵中魏玛士兵便会被劈砍而死,鲜血和尸体堆在盾阵的后方,维京武士们对于盾阵的运用如此娴熟,他们就像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不断的抵挡魏玛士兵的武器攻击,不时的将遮盖的盾牌分开,盾阵内的弓箭手射出箭矢或者投出标枪,接着盾牌再一次的合上使得魏玛士兵们没有可乘之机。


  “士兵们快杀死异教徒,这是神的旨意。”魏玛伯爵拼命的催动自己身边的士兵进攻,可是为何他的一千士兵进攻这五百的维京武士,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响,原本以为维京武士们被骑士们的冲锋打击的混乱不堪,但是现在战斗却没有多少进展,这让原本想要捡便宜的魏玛伯爵焦躁不安起来。


  “伯爵大人要出动骑士们吗?”魏玛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向魏玛伯爵建议道。


  “不,再稍等等。”魏玛伯爵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的骑士们,头盔摩擦着垫肩发出咯吱的声音,唯有被这些全副武装的内府骑士们保护着他才有安全感,魏玛伯爵眼睁睁的看见在前方一名魏玛士兵被维京武士劈砍中,锋利的战斧将士兵的肚皮劈开,当魏玛士兵跪倒在地的时候,肚肠流了一地十分可怕。


  “威尔爵士,魏玛人胆怯了。”在战斗的间歇时刻,一名普劳恩骑士靠近威尔爵士,这一队普劳恩骑士作战极为勇猛,目前为止也才损伤了四名骑士,其中一名还是自己从马上跌落不小心摔断了脖子。


  “没关系,我们自己就能打败这些臭烘烘的维京人。”威尔爵士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过心中对计划的成功感到满意,只是原本以为应该是普劳恩伯爵带领军队前来支援,却没有想到是贪婪的魏玛伯爵。


  “威尔爵士不好了,维京人的援兵到达战场了。”就在说话的档口,一名普劳恩骑士骑着马向他们警告道,果然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声响起,一千维京武士呐喊咆哮着高举着战斧从森林中冲出来,目瞪口呆的魏玛士兵们压根没有想到维京武士会从森林中杀出来,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如稻草般被劈砍倒下。


  第二百六十节战殇

  如泄洪的波涛般蜂拥而出的维京武士们,以逸待劳的躲藏在森林的灌木丛中,等到魏玛伯爵的士兵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再突然出现进行了一场漂亮的突袭战,顿时打的魏玛伯爵的士兵晕头转向,本来就是凭借着一股血气作战的征召兵们纷纷后退,而维京武士们则高歌猛进,克雷泽解散了盾阵加入到了进攻的队伍中,凡是逃跑不及的魏玛士兵便被从背后劈砍倒地。


  “发出信号,发出信号,求援,求援。”魏玛伯爵感到汗水从自己的秃脑袋上流淌下来,他揭开自己的面罩,对身旁的侍从大声的说道,看着从身边纷纷逃离的士兵,恐惧让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呜,呜~~~。”魏玛伯爵求援的号角声发出,传到梅森公国的大军中,在大军中的同魏玛伯爵有血缘或者朋友关系的贵族连忙催促自己的君主加入战斗,这导致了原本处于有利地势的梅森公国大军出现了骚动,有的贵族旗帜向前移动,有的却原地不动,掌握权力的伯爵们也一筹莫展深怕自己的军队分裂。


  “伯爵大人,普劳恩伯爵大人的旗帜动了。”片刻之后,魏玛伯爵的内府骑士对魏玛伯爵说道,顺着骑士手指向的方向,果然看见普劳恩伯爵的旗帜在向战场靠近。


  “瞧,图林根伯爵的旗帜也离开了大军。”另一名骑士双脚一蹬,身体从马鞍上站起来。他打开自己面罩看见图林根伯爵的方旗正离开大军,魏玛伯爵的骑士们发出欢呼声。


  “公爵的军队在分崩离析,如果这是维京人的目的那么他们达到了。”阿若德看着不受控制的埃布尔公爵的军队,此时在小平原上的激战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梅森公国贵族们的军队牵扯进去,图林根伯爵军队加入进来暂时稳住了魏玛伯爵岌岌可危的阵线,图林根伯爵率领的军队从右翼推进过去,压迫了维京武士们的左翼。


  图林根伯爵军队的中间力量是一群城镇市民,他们的装备比征召的农民要好的多,不但普遍身穿皮革甲。少数还购买的起锁子甲。并且在城镇中盔甲行会还会为购买不起的市民提供租借服务,图林根伯爵的领地中有两座大型城镇,所以他可以征召到更多的市民民兵。


  “该死的如果不是我做生意亏损,我宁愿缴纳一笔免兵役费。也不愿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仗。”一名市民民兵戴着步兵轻型头盔。身穿皮革甲。他的背后背着一面巨盾,这种盾牌的中央部位有一道脊柱突起,便于放在地面上立起来。他的左手托着长戟的底部,长戟靠在肩膀上,右手紧握住长戟中间部位,这种长戟其实是一种农具的变种,即有尖部可以刺,又有如同斧般可以劈砍。


  “小心点,这些北方人可不好惹。”身旁的同乡好心的提醒道,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城镇同一个社区的民兵,这也是贵族们刻意为之,让同一个社区中的士兵待在一起可以减少战场焦虑感,相互生活的熟悉也可以让他们在战场上配合度更好。


  “士兵们为了神的荣耀,奋勇作战打败异教徒。”一名戴着半开合封闭式头盔的男爵,抽出自己的配剑,走到队伍的前方他大声的鼓励士兵道。


  “可恶的贵族,如果我也有一身锁子甲,我也会奋勇作战的。”市民民兵抱怨道,不过当男爵下达冲锋命令的时候,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高举着武器,沿着维京武士的左翼冲过去,民兵们发出嗷嗷的吼叫声,端平手中的长戟突刺向维京武士们,当维京武士用手中的圆盾挡住突刺的时候,民兵们却又高举起长戟劈砍下去,这种长枪和斧头集合的武器使得维京武士措不及防。


  “小心。”一名维京武士找到了城镇民兵,将战斧劈砍过去,战斧劈在了民兵的肩膀,皮革甲起到了一点防御作用,可是还是伤到了肌肉,并且将他击倒在地,就在维京武士举起战斧准备解决掉民兵的时候,另一名城镇民兵用长戟从背后刺中了维京武士,被刺中后背的维京武士极力的想要转过头,没有想到维京人的生命力如此强悍的城镇民兵死死抓住长戟,可是维京人武士的力气如此之大,仿佛那长戟刺入的不是他的**,眼看着就要被夺走长戟,倒地的民兵奋力用脚蹬在维京武士的身上,两人一起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长戟刺穿了维京武士,这才结果了维京人的性命。


  “唔,上帝保佑。”倒地的城镇民兵捂着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他的同乡救了他,肯定会倒毙在维京武士的战斧下。


  图林根伯爵率领的军队与新增的维京武士激烈交战在一起,魏玛伯爵乘机将击溃的士兵重新集合起来,让他的男爵们带领着进行反击,双方的士兵在平原上捉对厮杀,厮杀声和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普劳恩伯爵的士兵来了。”就在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联军激战的时刻,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也加入到了战斗中,新生力量的加入使得战场上的局势向梅森公国倾向,可是维京武士面对人数优势的梅森公**队却毫不示弱,并且即使是普通的士兵在没有杀死至少一个敌人前绝不放弃,顽强的抵抗着梅森人的进攻。


  “噢喔喔。”一名身上扎满了箭矢的维京武士,双目充血通红,如疯狂了一般冲入弓箭队中,挥舞着手中的双斧宛如旋风一般,在弓箭队中掀起腥风血雨。


  “射死他射死他。”魏玛伯爵的声音都变的嘶哑,原本是捡便宜的想法投入战场,但是却没想到在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的兵力投入之后,还是无法一举打败维京武士们。


  “嗖嗖。”另外一些弓箭手立即对准那名如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维京武士,在脖子被射中之后那名维京武士才轰然倒下,长期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维京人极为野蛮,生命力也十分的顽强,对于来自相对文明地带的梅森人来说震撼是巨大的。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继续求援。”这时候一名头戴樽式巨盔的骑士,骑着战马快速的奔跑到魏玛伯爵的面前,他盔甲上的罩衫变成了紫色,那是敌人的鲜血喷在上面形成的,看的出来这位骑士经过了一番拼血厮杀,而魏玛伯爵和身边的内府骑士们则衣甲鲜亮。


  “求援?我该向谁求援。”魏玛伯爵惊慌的下意识的说道,他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私自出战,又发出求援扰乱了整个梅森公**队的指挥系统,可以说无论如何埃布尔公爵在心中难免怨恨他,根本不会理睬他的求援。


  “还有一位大人,他不是同您有盟约吗?”浑身淋着敌人鲜血的骑士从樽式巨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魏玛伯爵、图林根伯爵与普劳恩伯爵以及阿若德的盟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贵族们在艰难的时刻常常会相互盟约,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梅克伦堡伯爵,哦上帝我差点忘了他。”在骑士的提醒下,魏玛伯爵这才醒悟过来,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强大,有他们加入战局定然会击败维京武士,于是立即将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有家族纹章的戒指取下来,递给自己的传令兵让他骑上快马去阿若德的营地中,请求阿若德立即出动军力支援自己,已经违背了公爵命令的魏玛伯爵此时如果再背上战败的责任,恐怕就算他资格再老也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在原本驻扎在左翼的德意志佣兵团营地中,阿若德看着下方各色梅森贵族旗帜被卷入战斗,战争整个是一团糟的感觉,数千人的大战便让阿若德有一种指挥不灵便的感觉,他心中暗想天朝的那些传奇统帅们是如何指挥着数十万人的大战,一个小小的变动便会使得战局发生不可预估的变化。


  “得得得~~。”忽然从下方一名衣服胸口印着魏玛伯爵家族纹章图案的传令兵,娴熟的骑着快马来到德意志佣兵团驻扎的营地外,但是很快被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阻拦了下来,他只得将自己主人的口信传达给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得到消息的阿若德眉头紧锁起来。


  “伯爵大人,我们确实与魏玛伯爵还有其他两位伯爵有盟约,要是现在违背盟约恐怕有损您的名誉和威信。”罗恩爵士提醒阿若德道,来到这个时代久了的阿若德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贵族失去了名誉和威信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御下的人民会被流言煽动造反,其他的贵族们会毫无顾忌的对名誉有污点的人发动战争,这些对于统治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弱点。


  “可是我们对公爵的义务怎么办?”阿若德要求自己的将军和士兵们绝对服从命令,可是如果自己公然的违抗公爵的命令那么如何服众,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很难抉择的地步。


  “伯爵大人,不如让我率领剑士们加入战斗,他们的人数虽然少,但是却十分的精干,并且只是一部分佣兵加入也不算违背公爵大人的命令。”约翰伯格看出了阿若德的为难之处,他主动提出帮助阿若德解决这个难题。


  “看来这个最好的办法了。”


  第二百六十一节佣兵的规则

  约翰伯格将装饰着红色羽毛的头盔戴上,他的头盔没有如贵族般的面罩,面部是仿照古希腊的t字型结构,当约翰伯格戴好自己的头盔后,看向自己的面前,德意志用兵团的剑士队已经集合完毕,这些由盗贼、死囚经过转换而加入到德意志佣兵团的战士,好勇善斗桀骜不驯,在梅克伦堡的城镇酒馆中常常喝醉酒闹事的便是这样一群人,同纪律严明的长枪队形成鲜明对比,也因此双方常互相看不顺眼。


  “跟我来。”约翰伯格看了一眼这些歪斜戴着头盔,或者故意将身上罩衫的边角撕扯成毛边,总之怎么个性怎么来,而阿若德除了要求他们必须服从命令外,并没有对军纪要求过多。


  “团长,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情?”疯子安德鲁将大剑插在地上,对约翰伯格询问道,其他的剑士们也拥挤过来,在前方的激战他们当然看见,不过这些剑士在加入德意志佣兵团之前就是亡命之徒,对此他们根本就满不在乎,没有得到集结命令的时刻剑士们一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后勤辎重附近,在空麦芽酒桶上掷筛子赌博玩耍,对此阿若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大多选择在梅克伦堡有家庭的男人,因为他们稳定可靠,阿若德又承诺参加德意志佣兵团的男人的家庭有许多优惠政策,所以阿若德绝不担心长枪兵们的忠心和服从,不过德意志佣兵团的剑士们则需要另一套管理办法。荣誉和家庭并不能够束缚他们,唯一能够让他们服从命令的只有酬金的奖励,得到酬金的剑士们排解战场上的心理压力的方法唯有赌博和寻找女人。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要求我们立即投入战场。”约翰伯格对剑士们说道。


  “可是我听说埃布尔公爵的命令是坚守。”一名剑士撇撇嘴翘了翘唇边的胡须,看来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众人都十分清楚,不过这时候被剑士提出来却很意外。


  “没错,现在分明是魏玛伯爵擅自出兵,局面搞成这样却还要把伯爵大人卷入进去,这实在不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其他的剑士们也纷纷的吵闹起来,约翰伯格的眉头皱起来,一生都在当雇佣兵的他当然清楚这些家伙的想法。


  “都给我住口。把你们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约翰伯格对剑士们怒喝道。此时在德意志佣兵团中的瑞士佣兵们皱着眉头向这边走过来,这些瑞士佣兵极为团结就算是桀骜不驯的剑士们也不想招惹。


  “呃。”看见约翰伯格发怒,剑士们反而安静了下来相互面面相觑,这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他们想要一笔赏金才愿意上战场。”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疯狂的安德鲁。对约翰伯格说出了剑士们的真实想法。作为一名从精锐战士中淘汰下来的剑士。他的心中还是具有荣誉感的。


  “坐地起价吗?”约翰伯格冷笑一声,对于佣兵们的把戏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佣兵们会同雇主签订合同为雇主作战。但是有时候也有品行不良的佣兵会乘着雇主战场危机的时刻要挟要价,只是约翰伯格没有想到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也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输了许多钱,酬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发放,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只要伯爵大人给我们发一笔奖赏,我们立即跟随您去救援梅森贵族,决不后退反悔,上帝可以为我们作证。”剑士们举起自己的手大声的发誓道,看来这些剑士们输了不少钱,已经到了红眼的地步。


  “该死的畜生们,不想想是谁把你们从绞死的命运下解救出来的,还给你们发放武器和盔甲,甚至还有酬金,可是你们现在竟然要要挟伯爵大人,难道就只有你们可以调遣吗?”约翰伯格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当我们成为绝望者的时候便已经赎回了自己的命运,是伯爵大人答应我们要把我们当成普通的佣兵看待的,现在我们是按照佣兵的规则办事。”剑士们此时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无奈之下的约翰伯格只得回禀阿若德,当听到自己手下的佣兵竟然不听指挥要求奖励的时候,阿若德的第一反应是愤怒,不过在愤怒过后他冷静下来,此时如果不按照剑士们的要求的话恐怕是无法调遣他们的。


  “让军需官将钱交给他们。”阿若德决定先把钱给这些剑士们,命令他们跟随约翰伯格出击,不怕他们现在闹得欢,将来再给他们拉清单,天朝绝技秋后算账。


  军需官将钱交到了剑士们手中后,这些剑士们倒是十分遵守承诺,立即扛上自己的大剑跟随在约翰伯格的身后,因为遇到剑士佣兵们的坐地起价,时间耽误了一点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正在发生变化,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以及普劳恩伯爵的军队竟然逐渐顶住习惯了维京武士的进攻节奏,不过战场上的激烈程度也越发的白热化,就连许多骑士都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在步兵中混战起来,此时也顾不上贵族风度那一套了,硝烟四起厮杀四起,骑士们比征召步兵们更加身强力壮孔武有力,只是这些精锐的战士所占比例要少的多。


  “沙沙~~~。”就在此时在距离小平原不远处的森林中,一个维京人少年拨开树上的茂密的枝叶,他焦急的注视着小平原上的激战,在那里有着他的父亲,而他虽然按照维京人的风俗传统已经到了上战场作战的年纪,但是其实不过是12岁的小孩子,不过他的父亲还是对他寄予厚望将他带到了战场上,只是被安置在了最后的军队中。


  “杀~~~~~。”维京少年极力的张望终于看见自己的父亲在靠近敌人左翼的一处正浴血厮杀,此时作战双方的阵型已经完全没有,交织混战在一起的士兵们完全在凭借原始的本能在厮杀,鲜血和死尸遍布整个小平原上。


  “德意志佣兵团进攻~~~。”当梅森贵族军队和维京武士浴血厮杀的时刻,从丘陵缓坡处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呐喊着,高举着杂种剑突刺入交战中的维京武士的左翼,锋利的半剑如锐利的箭矢刺入维京武士的队形中,猝不及防下许多维京武士被高举大剑的击倒,这些剑士们虽然人品卑劣低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剑术是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同梅森贵族们营养不良的征召步兵们不同,所以一加入到战局中便立即给予维京武士重挫,一些战斗技能不佳的维京武士被当场劈砍。


  “呼,终于梅克伦堡伯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看见德意志佣兵团剑士的加入,魏玛伯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剑劈砍在木盾牌上,以及击中人**发出的钝声格外的悦耳。


  “该受诅咒的。”克雷泽喘着粗气,他的头盔早就在激战中丢失,头发散乱粘稠的血液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他伸出拿着战斧的手臂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白净的脸上此时混合着泥土和血迹,就算是维京武士面对如此激战也难免感到吃力,现在梅森公国又有了新的有生力量增援,这让克雷泽也感到了棘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身边的维京武士数量在减少。


  “奇怪,我记得维京人有一支骑兵,他们的骑兵在哪了?”在丘陵上的阿若德并没有因为局势向梅森贵族一方倾斜而感到高兴,他并不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又召集了多少士兵,不过他记得在前哨战中丹麦人有一支骑兵,还同标枪骑兵们缠斗了一番,这让阿若德十分的介意这支丹麦人机动部队。


  “现在小平原上双方士兵在激战,连骑士们都过不去,就算是维京人的骑兵也无用武之地。”在阿若德身边的罗恩爵士,看着下方激战的小平原,对阿若德说道,确实在小平原的两旁不是茂密的森林就是沼泽根本不适合骑兵渡过,就连一向擅长骑兵侧面迂回的阿若德都没有派遣骑兵。


  “嘶,我总是有点不放心,好像漏掉了什么?”可是阿若德并没有释怀,他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惴惴不安的自言自语说道,并且拿着手中的望远镜四处张望,可是丹麦王巴努克将自己的军队隐藏在后方的树林中,北欧高大的杉树茂密的枝叶遮盖了阿若德的视野,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做得好,再加把力气我们就能把异教徒们打败了。”约翰伯爵握着手中的利剑,他向身旁的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大声激励道,就在他停下来环绕四周想要寻找维京武士破绽的时候,在不经意间忽然看见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此时正在捉对厮杀的战士们当然不会发现,就连梅森贵族们也被战局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旨意,约翰伯格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防御,防御,该死的,立即防御战阵。”他下意识的高声呼喊道,可是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兵器和人声鼎沸之中,如同一块小石头丢入了大海之中。


  第二百六十二节突袭


  劲风吹拂着大地,带着北欧寒冷潮湿空气的风掠过沼泽,在这片沼泽之上一群奇怪的维京人正在行进,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们的脚上都绑着一双如大脚兽般的树皮鞋子,同时在身上还绑着树枝和灌木枝,他们的身后牵着的马都在一块块的木排筏上,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行军方式,那些战马都安静的呆在木筏上,任由自己的主人拖曳着滑行在沼泽上,无底的沼泽就如同北欧的大雪之时一般无二,来自瑞典的突袭骑兵们在罗纳德的率领下,用木筏子通过了任何人都以为无人能够通过的无底沼泽,冒着粘稠气泡的沼泽一旦毫无准备的踏进去,便会陷入泥潭无法动弹,直到精疲力竭的坠入无底深渊。


  “铛,铛,啊~~~~。”战场上激烈的厮杀声逐渐的穿入悄悄行军的瑞典突袭骑兵耳中,可是他们依然静悄悄的埋头前行,因为他们直到如果这时候被敌人发现的话,只需要在沼泽边安排一队弓弩手,便会使得他们葬身在这片沼泽之中,所幸的是沼泽中的灌木杂草很多,同瑞典人身上的伪装几乎融为一体,他们犹如北极狐狸般悄无声息的接近战场。


  “我们到了,现在除下伪装,把战马牵下来。”罗纳德冷静的对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下达着命令,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而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拨开茂密的杂草看向战场上,此时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加入了战场使得战线向着维京人的一方推进。维京武士受到地形的限制,即使丹麦王巴努克继续派遣援兵也会被挡在阵地后方,所以罗纳德亲自率领突袭骑兵渡过无底沼泽,来自瑞典寒冷地带的维京武士有一套渡过沼泽雪地的方法。


  “罗纳德大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突袭了。”瑞典维京武士们除掉身上的伪装和脚上绑着的树皮,并且纷纷翻身上马,将圆盾挂在马的一侧,握紧锋利的战斧和利剑。


  “突袭~~~~。”罗纳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也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拔出腰间的铁剑。冲着激战的方向发出了战斗的口号。


  正当激战中的梅森贵族和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没有想到竟然从沼泽方向出现了维京人的突袭骑兵。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起来,如果能够在约翰伯格反应的时候组织起来防御,也许就不会在遭到突然袭击的时候手足无措,可是梅森贵族的军队毕竟不是德意志佣兵团。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地步。


  “安德鲁把人撤回来。快。”约翰伯格见无法与梅森贵族的军队组织防御。只得尽量减少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损失,剑士们在约翰伯格的指挥下开始收缩队形。


  “呜呜~~~。”瑞典突袭骑兵们一边冲锋,一边吹响着牛角号。号角低沉的声音一面带给梅森贵族士兵们恐惧,一面又鼓舞着维京武士进攻,突袭骑兵们突然冲入疲惫的梅森士兵中间,高大的北欧战马横冲直撞,突袭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如狂风般收割着梅森士兵的性命,打击着梅森人的士气,而眼看着就要胜利的梅森士兵们,遭到这种打击顿时崩溃,这时候一支溃散的普劳恩士兵冲入了德意志佣兵团剑士的队伍中,这一支溃散的士兵竟然将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逐渐的分散在了战场的各个部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约翰伯格在这一团乱糟糟的战局中,也同身边的剑士们失去了联系,他独自在尸横遍野的小平原上行走着,此时局势因为突袭骑兵的袭击而变得对梅森人不利,约翰伯格无法纵观全局,可是凭借着长久以来的战争经验,他只得梅森贵族们已经不可能战胜维京武士了,如果指挥得当的话会减少损失,不过看着魏玛伯爵的旗帜在向后撤退,估计这位老伯爵是准备脚底抹油抛下自己的士兵。


  “杀~~~。”受到突袭骑兵鼓舞的维京武士们,鼓足最后一口勇气,迈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正好从约翰伯格所在位置冲锋过来,约翰伯格立即扔掉了自己那明显是军官的头盔,虽然他尽量想要躲避这一股洪流,可是他还是被几名维京武士追上,那三名维京武士举起手中的战斧,冲着约翰伯爵劈砍过来,作为佣兵出生的约翰伯格立即举起剑格挡,三名维京武士气喘吁吁的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过来,这让约翰伯格感到了威胁。


  “铛~~~。”一名维京武士抢先发动进攻,用战斧劈砍向约翰伯格,可是约翰伯格瞅准时机用骗位剑势,躲过了维京武士的战斧后,用剑敏捷的刺中维京武士的咽喉,可就在此时另一名维京武士从背后发起攻击,迫使约翰伯格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剑,躲开背后致命的一击,不过失去了武器的约翰伯格面对剩下的维京武士处境十分的危险。


  “得得得~~~,灰律律。”就在约翰伯格处境极为危险的时候,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只见一名普劳恩骑士冲了过来,戴着樽式巨盔的骑士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将一名维京武士撞到在地,并且战马嘶鸣一声铁蹄踢在了维京武士的头部。


  “呜~~~。”最后一名维京武士眼见局势不妙,连忙转身逃跑,并不是所有的维京武士都悍不畏死,急于前往奥丁神的圣殿而去,可是普劳恩骑士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驾驭着胯下战马追上去,一剑从后方斩断维京武士的头颅,失去了头颅的维京武士身躯向前又奔跑了几步才如半截枯木般倒下。


  “你没有事吧。”当解决了三名追击的维京武士后,普劳恩骑士拨转马头又返回了约翰伯格的身边,并且居高临下的对约翰伯格询问道。


  “还好,脑袋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谢您爵爷。”约翰伯格喘了一口气,向骑士感谢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三节死亡(二更)


  “敌人可能马上就要包围过来了,乘着混乱上我的马,一起逃出去吧。”普劳恩骑士从头盔中对约翰伯格说道,确实此时梅森人与维京人的战局变得犬牙交错,他们所处的位置若不马上逃离,就可能被维京人俘虏,这个时候有一匹机动快速的战马,逃脱的机会才是最大的,所以贵族们大多选择骑马作战,当局势不利的时候也可以快速逃离。


  “真是感谢您爵爷,如果能够逃离出战场,我会付给您报酬的。”约翰伯格感激的对骑士说道,在战场上就连一般的士兵都会只顾着自己逃跑,没想到一位骑士能够同自己分享战马,要知道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贵族之间。


  “不用感谢,我这是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面子。”普劳恩骑士点了点头,樽式头盔晃动发生了哐啷的声音,接着骑士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对着约翰伯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仿佛要将约翰伯格拉上马。


  “杀啊~~~。”就在这时候,从约翰伯格的身后又出现了一队维京武士,看样子正在向这边冲过来,情势已经不容约翰伯格多想,他转过头看向维京武士冲过来的方向,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拉住骑士伸出的手臂。


  “上来吧。”骑士手臂一用力,将约翰伯格拉在了半空中,可是正当约翰伯格准备跨上战马的时候,却不料那名普劳恩骑士却偷偷的从自己的腰间拔出锋利的短剑。


  “谢~~~呃,噗。”约翰伯格在快要跨上战马的一瞬间。一柄锋利的短剑刺中了他的脖子,在两人贴近的一瞬间普劳恩骑士竟然用短剑刺中约翰伯格要害,约翰伯格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一位骑士会突然的对自己痛下杀手,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点点血迹落在了普劳恩骑士的樽式头盔上,不过这名骑士身上早就溅满了血迹。


  “怪你效忠错了主人。”普劳恩骑士松开手,看着约翰伯格落下马去,他取下自己笨重的头盔,因为闷热使得里面如蒸笼一般,不过约翰伯格在落下马的一瞬间还是看清楚了骑士的面容。那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这让约翰伯格疑惑不解,普劳恩伯爵是阿若德的盟友,为何他的内府骑士会刺杀自己,可是很快约翰伯格的意识便逐渐模糊。脖子动脉泊泊流淌的鲜血。将身体下的地面染成了紫色。在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那美丽宁静的山村,眼前是美丽如镜的莱蒙湖。


  当战场上出现了瑞典突袭骑兵的时候,阿若德便知道事情不妙。如果连他都没有料到维京人竟然有办法渡过无底沼泽,那么其他的梅森贵族更不会料到这一支奇袭骑兵的出现,也就根本没有抵御的计划,果然很快在遭到突袭骑兵从侧面的冲击下,梅森贵族的军队土崩瓦解起来,不过幸亏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和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还把守着优势地势,所以溃败的梅森贵族和士兵还能够撤退到他们的背后重新集结。


  “泰德立即出动标枪骑兵去找找约翰伯格。”阿若德着急的将斯拉夫人标枪骑兵的队长泰德找来,让他出动骑兵去寻找约翰伯格,阿若德知道士兵无论损耗多少都可以再补充,但是像约翰伯格这样富有经验的军官却是格外的珍贵,一旦受损便会很难再找到替代者,这种经验也是来自一战结束后的德国,因为欧洲协约国的逼迫使得德国解散了大量的军队,所以德国人想出将士兵解散保留军官的办法,二战前德国能够迅速恢复战斗力,这些基层军官功不可没,也成为了第三帝**事扩张的具体执行者。


  泰德得到命令后立即率领着标枪骑兵们四处寻找约翰伯格,可是维京武士们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后,使得标枪骑兵们也不敢轻易涉险,还没有骑马走下缓坡便被汹涌而来的维京武士们重新赶了回去,不过维京武士们自认为凭借着胜利的气势便能够一举击败梅森公国,丹麦王巴努克也同样这样认为,他将自己手中的兵力全部投入了进去,当休整的早就不耐烦的维京武士冲向缓坡的时候,却意外的遭到了打击。


  “弓弩手射击~~~。”早就防备着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在尖木桩后面,将手中的箭矢和弩矢射向维京武士们,箭矢如飞蝗般铺天盖地的射向向上仰冲的维京武士,使得许多中箭的维京武士从缓坡上滚下去,并且把自己的同伴撞到在地,就算维京武士们冲到了德意志佣兵团弓弩手们的面前,却因为被尖木桩阻挡无法前进,反而被近距离射杀。


  “拔掉那些该死的尖木桩。”丹麦王巴努克怒气冲冲的说道,他没想到自己的军队竟然会被这些雕虫小技阻挡,此时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阿若德的面容,很明显这种雕虫小技却很有用的事情肯定是阿若德做的,在丹麦王的命令下悍不畏死的维京武士,冲上去双手抱住尖木桩用力拔着。


  “长枪兵,防御。”可是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们及时赶到,他们用手中的长枪刺向维京武士们,对于长枪兵们来说阿若德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们就算是用身体组成一道墙壁也要挡住维京武士的进攻,他们知道如果有人当逃兵的话,家人便会被取消各种优厚待遇甚至受到严酷的惩罚,阿若德对于服从的士兵是极为慷慨的,但是他的惩罚也是迅速而冷酷的。


  “淅沥沥~~~。”就在激战的战场从小平原,转移到了缓坡山丘上的时候,天空中下起来了雨水,盛夏的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很快雨从小变成倾盆大雨,雨水将进攻和防御双方的士兵都淋透了,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维京武士们的鞋子踩在泥地里面吃力的举起盾牌向上进攻,而德意志佣兵团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雨水顺着枪身流淌下来,滴落在他们的脚下,雨水混合着血水滋润着野草。


  “陛下,天快黑了,夜战对我们不利,还是先撤退下来吧。”克雷泽感到自己浑身酸痛,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中已经战斗了整整一天,因为下雨的关系天色变得越来越暗,所以很可能会发生视线受阻而相互误伤的事情,而且在小平原上被击溃的梅森贵族们退回了丘陵的营地地带后,很快便会重新集合起来前来支援德意志佣兵团,最好在梅森人反应过来之前退回森林,这样他们的补给线也会有保障。


  “可恶,奥丁神您为何阻止我杀死这些南方人。”丹麦王巴努克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从厚厚的云层中落下的冰冷的雨水滴在脸上,巴努克怨恨的狂呼道。


  最终在天气的干预下,丹麦王巴努克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维京武士们举起圆盾小心的抵挡着来自梅森人营地中的箭矢,缓缓的撤出了丘陵缓坡地带,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维京武士们,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奇怪的是大战之后除了受伤士兵的哀嚎声,失去主人的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滴落的声音外,竟然没有任何欢呼声,这是一场平手的战局,双方甚至处于忌惮对方都没有来得及清理面前的战场,维京武士们在森林中躲避着雨水,梅森人驻扎在丘陵上舔着自己的伤口,双方都没有放松一点点的警惕。


  “抱歉伯爵大人,我没有能够完成任务。”泰德羞愧的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对阿若德禀报道。


  “在退回来的剑士中也没有约翰伯格的踪影吗?”阿若德同样浑身湿透,当雨停止了之后他没有如其他的贵族那样躲在帐篷中,而是四处在溃兵和伤兵中寻找约翰伯格的踪影,但是在这些人中并没有他要找到约翰伯格,这让阿若德越发的愁眉不展起来。


  “瑞士人也在帮助寻找,如果有消息他们会回来禀报的,伯爵大人您应该把湿透的盔甲和内衬换下来,否则会生病的。”罗恩爵士劝告阿若德道。


  “把回来的剑士们找来,我再问问当时的情况。”阿若德没有理睬罗恩爵士的劝告,命令将败退回来的剑士们找来,很快疯子安德鲁和几名剑士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


  “伯爵大人。”吃了败仗的剑士们灰头土脸的,虽然这不是他们的错,但是挫折让他们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小心翼翼的面对着阿若德的询问。


  “约翰伯格上校死了吗?”阿若德看着他们,询问道。


  “这~~~。”剑士们都相互看了看,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溃败的梅森士兵将剑士们的队伍都冲的七零八落的,剑士们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个人战斗力才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来。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最后一次看见约翰伯格大人的时候,他被裹在了一群溃散的败兵中,我们失去了联系,他的盔甲太显眼了,恐怕会被维京武士们注意道。”疯子安德鲁如实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看来上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阿若德的脸色变得灰白,他无力的坐在了一个空麦芽桶上,双手扶着膝盖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四节清理战场


  大战之后,连续数日都是晴朗的天气,随着气温的逐渐上升,在战场上死亡的尸体开始发出阵阵臭味,可是梅森人和丹麦人都无法靠近,按照梅森人的基督教习俗,搬运尸体和照料伤兵是修道士们的职责,在战争中基督徒们都会遵守不攻击神职人员的规则,可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异教徒的维京人,当穿着灰色袍子的修道士企图在尸体堆中寻找伤员的时候,却遭到了长弓的射击,所以使得搬运尸体和救治伤员被迫停止,同样为了报复维京人的不人道行为,当有维京武士进入战场企图搬运同伴尸体的时候,梅森人的弓弩手也立即还以颜色。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发生瘟疫就糟糕了。”阿若德看着盘旋在战场上空的食腐飞禽,同时看向在森林中的乌鸦旗帜,维京人估计此时也是为这个问题头疼吧,阿若德记得维京人的传统死者应该是水葬或者是火葬,就算是土葬也会把个人的物品一同埋葬,这样任由同伴抛尸荒野应该与他们的传统相违背。


  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备马向埃布尔公爵的帐篷走去,他要去劝告埃布尔公爵与丹麦王进行清理尸体的谈判,当阿若德走入埃布尔公爵的帐篷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见图林根伯爵也在这里,两位伯爵相互致敬后,阿若德才了解到图林根伯爵也是来向公爵请求清理尸体的。


  “可是异教徒的丹麦人会同意吗?”埃布尔公爵有些担心的问道,维京人的文化、语言和生活习俗对于梅森人来说不亚于是另一个世界。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异教徒会同意这个文明的建议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派一位使者,只是应该试一试,如果尸体再埋葬的话,一旦发生瘟疫,那么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阿若德穿着一件棕色的日耳曼贵族袍子,这件袍子是乔茜公主在临行前送给他的,袍子是用细亚麻织造而成。


  “阿若德你的意思是尸体和瘟疫有关?”埃布尔公爵诧异的问道,他在同图林根伯爵商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完全是从基督教教义出发,但是没有想到阿若德却是从更加实际的角度看待这个严重的问题。


  “是的。我很确定。在我们家族那本罗马书籍中,罗马人曾经就遇到过这种事情,因为尸体掩埋不及时,所以瘟疫横行最后罗马人也被迫撤离占领的领地。”阿若德再一次用所谓的罗马秘籍忽悠道。听了阿若德的话埃布尔公爵和图林根伯爵相互看了看。听到罗马人都吃过这种苦头。埃布尔公爵终于同意派出使者,同行的还有一名懂得维堪语言的修道士。


  “得得得~~。”一名手持公爵旗帜的使者骑着马前往森林地带,这名勇敢的使者只带着一名护卫和修道士一起踏上未知的使命。梅森贵族和士兵们在用尖木桩不断加固的阵地中目送着他们,当使者到达了森林边缘的时候,立即冲出来几名维京武士,手持战斧警惕的看着他们,不过修道士立即大声的用维堪语言说道,并且张开自己的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陛下,几名梅森人带着他们公爵的旗帜来到我的营地外。”一名维京武士向巴努克禀报道,丹麦人在森林中就像他们的先辈那样,用木头和尖木桩扎成拒马围成一个营地,维京武士们就在营地里休整。


  “使者,难道是要投降?”丹麦王巴努克坐在帐篷里,维京人的帐篷比较低矮,地上铺着维京女人们编制的织造品毯子,聪明的维京女人还会在纺织过程中编入一些花纹。


  “陛下我觉得讲和的可能性更大。”坐在巴努克身边的克雷泽,正拿着一柄小刀削着苹果吃,他分析认为梅森人虽然受到了重挫,但是其实力还没有被削弱到要投降的地步,肯定是想要借此机会双方讲和罢兵,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敲梅森人一笔财富。


  “讲和,想得美。他们无耻的进攻了我的领地,屠杀领地上的维京人,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才能够洗刷干净梅森人踏上我领地散发的这种恶臭。”丹麦王巴努克一想到被钉在石勒益苏格堡外的维京武士,心中便怒不可遏,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了维京人的复仇之战。


  “那至少见见梅森人,看他们说什么吧?”克雷泽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好吧,让他们进来,顺便去把我的修道士奴隶华纳叫来。”丹麦王巴努克点点头,对自己的手下下令道。


  “我代表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英武的埃布尔公爵大人给您带来了一个口信。”在维京武士的带领下使者来到了维京人的营地外,他看见这座用拒马和尖木桩组成的营地,真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使者并不知道阿若德所使用的这种尖木桩据守方法,其实是挪威维京武士们在英伦三岛征战所带去的技术,后来被英格兰人学习了去,在长弓兵之前插上尖木桩防御,而阿若德却是从后世的英格兰人同法兰西人的百年战争中的影视片中学来的,这真是一笔糊涂账。


  “这位是伟大的维京武士,陆斯恩之子,丹麦人的王,巴努克。奥布里陛下。”克雷泽见使者对巴努克毫无敬意,不由得怒声喝道。


  “我是上帝的子民,尊贵的梅森公爵的臣子,是不承认异教徒是王者的。”使者高仰着头对维京武士们说道,对于皈依天主教的日耳曼人来说,打心眼里瞧不起异教徒,觉得他们野蛮又不文明。


  “哦,是吗?”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生气,他冲着身旁招了招手,使者们看见一名穿着修道士袍子的修士走了过来,这正是被巴努克俘虏的修士华纳。“告诉他们我是一个野蛮的国王吗?”


  “是陛下。”华纳当然不敢违抗巴努克的命令,他走到了使者们的面前,冲着这些使者划了个十字,看见一位神职人员的到来,梅森人本能的弯下腰。


  “愿神与你同在我的兄弟,你从那里来?”跟随梅森使者前来的修道士客气的向华纳询问道。


  “我从盎格鲁-撒克逊人那里而来,愿神祝福您兄弟。”华纳看见来自基督教世界的人,眼中几乎都要溢出泪水,不过他想到自己宏伟的计划,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对使者们说道。


  “神圣的修道士。看见您被维京人异教徒绑架我们感到十分的遗憾和难过。请放心梅森公爵大人会击败这些异教徒并且解救您的。”使者连忙安慰华纳并且承诺道。


  “哦不,您搞错了尊敬的大人,这位尊贵的王者招待我为他的客人,并且允许我在他的领地中传播福音。所以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华纳向梅森人解释道。


  “我主在上。你要在这些野蛮嗜血的维京人中传播福音。我很怀疑这些野蛮人能否理解主的伟大。”随军的修道士认为华纳修士非常的有勇气,但是这个任务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是天上之主亲自派遣圣人。


  “我愿意为主献身。”华纳修士虔诚的说道。如果能够在维京武士人中成功传播主的福音,那么他就算是死了也会被罗马教廷追封为圣人的。


  “好了,我无意讨论传播福音的事情,还是请修士您告诉维京人的王,公爵大人请求双方暂时休战,好埋葬在战场上死去的战士们,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好事。”梅森公爵的使者急于复命,于是对华纳修士说道。


  “好的,能够为两个部族之间弭平战争是我的荣幸。”华纳修士连忙答应下来,并且向丹麦王巴努克传达了梅森人的意愿,听了华纳修士的话之后,丹麦王巴努克便立即答应下来,双方同意在搬运尸体和寻找伤兵的时候不发动攻击。


  在梅森人与维京人达成了协议之后,战场上逐渐的平静下来,士兵们进入战场搬运尸体清理战场,梅森人将自己一方的士兵尸体埋葬在了丘陵下方的一侧,维京人则把尸体全部搬到森林中,再由辎重马车送往石勒益苏格堡附近埋葬,那里有奥丁神的神殿,维京武士认为如果能够埋在那附近就是一条升入圣殿的捷径。


  “伯爵大人,我们找到约翰伯格大人了。”很少祈祷的阿若德跪在自己帐篷中,面对着一柄本来只是被他当做装饰品的铁十字架,他祈祷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士们,阿若德觉得自己应该按照他们的习俗来为他们的灵魂祈祷,正在这个时候罗恩爵士揭开帐篷的幕布,对阿若德急切的说道。


  “什么,他在那里?”阿若德猛地睁开眼睛,他连忙站起身来,面对着罗恩爵士问道。


  “请您亲自看看吧。”罗恩爵士低下头,不敢看阿若德的眼睛,他揭开帐篷的幕布阿若德看见外面两名士兵抬着一具用羊毛毯子包裹起来的尸体,他的心立即如坠入冰窖中一般。


  约翰伯格的尸体是在一堆维京武士尸体下面发现的,清理那里的维京人发现这个身穿明显军官的盔甲,并且佩戴着奇怪的装饰,于是将旁边搬运尸体的梅森人叫过来指给他们看,那群梅森人辨认出来约翰伯格身上的盔甲是只有德意志佣兵团才使用的细密锁子甲,这才禀告给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将约翰伯格的尸体抬走。


  “忠实的朋友。”阿若德站在包裹的羊毛毯子里的尸体前,他在哪里站了很长时间,终于叹了一口气哀叹命运的无奈,并且心想这位佣兵上校不知道能不能跟自己一样灵魂穿越,也许他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吧,想到这里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将羊毛毯子揭开一角,想要看看约翰伯格到底是怎么死的,当揭开了羊毛毯子后他看见约翰伯格面色铁青僵硬,在颈部有一个很深的口子,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只见伤口翻出露出白色的肉,几只蛆虫从伤口里探出脑袋,奇怪的是在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伤口,看来他是被人在一击之下刺中要害这才送了命,可是阿若德和罗恩爵士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约翰伯格是久经沙场的雇佣兵,别说是一击之下被刺中要害,就是三四个维京武士围攻不经过一番恶斗,都不可能杀死他,阿若德还记得第一次遇到约翰伯格的时候,他正在同野猪三兄弟中的欧格登比试剑术。


  “让杂役们把上校的尸体清洗干净,他值得一个体面的葬礼。”阿若德这样对罗恩爵士吩咐道。


  “是伯爵大人。”


  第二百六十五节葬礼


  清理战场是一件十分辛苦而漫长的事情,贵族们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低贱的杂役和普通的士兵去做,当然有时候随军的修士们也会赶来帮忙,安抚亡者是神职人员的工作,因为在小平原上的战争是如此的激烈,所以梅森人的尸体和维京武士的尸体常常都交织在一起,负责搬运尸体的士兵们便会经常碰面,在开始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怒视着对方,对于完全不亚于两个世界的人,对其他民族的恐惧不解造了误解和仇恨,维京人倒还稍强的一点,毕竟他们是经商和冒险的民族见多识广。


  “真是臭死了,瞧这个。”一名梅森征召步兵将一具脑袋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拖动,结果当尸体移动的时候,脑袋一歪一堆白灰的脑子流了一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气的那名梅森征召步兵将尸体的两条腿扔掉,气呼呼的走到一旁,对正在吃东西的同伴说道。


  “呵呵,见多就好了,看那些维京人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另一名梅森人吃着一颗干瘪的苹果说道,在距离他们两三步的地方,几名维京武士正在将同伴的尸体搬运到辎重马车上。


  “那都是一群魔鬼般的异教徒,我听教区的牧师们说,这些异教徒都是魔鬼和下贱的女人交杂生下来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懂得疼痛和恐惧。”梅森征召步兵是来自梅森领地中的农夫,他们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村庄,生于斯死于斯。头脑中满是牧师们传播的宗教神话。


  “确实,只有魔鬼才会把人劈成两半,而且你瞧他们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一点都不悲伤。”另一名梅森士兵皱着眉头,看着边搬运同伴尸体边轻松闲聊的维京武士,一点都感受不到悲伤的情绪,相反却十分高兴的样子。


  “别说这些了,给你喝点我村子酿造的果酒吧,这在我们教区可是十分很出名的喔。”梅森征召兵说道,他所在的村庄是一座没有受过战火和天灾侵袭,所以是一座富裕的村庄。富足的农夫们将多收获的苹果交给他们的妻子。再由这些农夫的妻子酿造出果酒,把果酒放在羊皮囊中。


  “喔,你还有这种好东西,我的家乡穷的能够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梅森征召兵的同伴欣喜的接过羊皮囊。当他拔掉木塞子苹果的清香立即飘散出来。这清香味道立即冲淡了战场上的尸臭味。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维京武士忽然皱起眉头直起身体,扭过头四处张望起来,直到他发现了两名梅森人正在共同分享一个羊皮囊里的苹果酒。便大步的走了过来。


  “小心,维京人来了,我的长矛呢?”看见身材魁梧的维京武士走进,两名梅森士兵立即紧张起来,在战场上这些狂暴的战士可没少杀梅森人,一看见维京武士便感觉到两股颤栗。


  “该死的,我记得刚刚还在旁边的。”手忙脚乱的梅森士兵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武器,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知道有停战协议,所以压根就没有带他们那简陋的长矛,不过那名维京武士走到他们的面前,并没有掏出自己可怕的战斧或者利剑,而是双眼盯着他们手中的酒囊,很明显露出了渴望贪婪的眼神,并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想要你的酒,快给他,否则他会活劈了我们的。”面色苍白的梅森士兵急忙说道,虽然有停战协议的约束,但是梅森人压根就不相信这些野蛮的异教徒会去遵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放弃一些东西比较好,听到同伴的劝告,那名从自己家乡带酒的梅森士兵连忙将酒扔给维京武士。


  “咕嘟,咕嘟。”维京武士接过酒囊,立即凑在嘴巴里痛饮起来,这清香的苹果酒果然不亚于维京人酿造的蜂蜜酒,看着维京武士喝着酒两名梅森士兵偷偷的想要溜走,可是却被其他的维京武士拦住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把酒给他们了吗?”被抢走苹果酒的梅森士兵,哭丧着脸说道。


  “哗啦啦。”忽然维京武士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木雕,木雕雕刻的是一只飞翔的老鹰,老鹰在维京武士文化中是好运的象征,也是具有灵性的动物,可是梅森士兵完全不了解他们的意思,只是摇着头不明白维京武士们要做什么?看见梅森士兵们摇头,维京武士也不气恼,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柄小的铁剑,这铁剑的把柄处还镶嵌着一些美丽的石头。


  “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交易。”稍稍年长点的梅森士兵,终于明白过来了维京武士的意思,看来维京武士是看中了梅森士兵的酒,想要用这些东西进行交易。


  “如果他们要的话拿去就好了,只要放过我的性命就好了。”


  “好吧,我们同意。”稍稍年长点的梅森士兵,立即点着头将维京武士手中的东西收下来,看见梅森人收下了物品维京武士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他拿着酒囊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离开,并且一边走一边分享着这清香的苹果酒。


  “呼,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上帝保佑。”梅森士兵划着十字,感谢的说道。


  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一两件,因为停战协议和一同清理尸体的缘故,梅森士兵们在同维京武士们的接触中,双方皆发现了对方身上一些自己没有的物品,于是从刚开始的抵触试探,逐渐的他们竟然在这片交战过的小平原上开始了交易,而梅森贵族们也没有制止这种事情,毕竟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作战现在的私自行为并不算过分,当停战协议结束后只要他们在命令下继续进攻敌人就可以了,而丹麦王巴努克也不担心这点,维京人本来就是喜好冒险和经商的民族,只要有机会便会开展贸易,是再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伯爵大人,我们清洗了约翰伯格大人的尸体,在清洗过程中在他的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在阿若德的帐篷中,罗恩爵士向阿若德的禀报道。


  “找到了什么东西?”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是这个。”罗恩爵士立即将自己宽大的手摊开,只见里面是一枚银子做成的饰品,饰品的形状是十字形状的,阿若德伸手拿起这枚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的精致饰品。


  “这饰品很熟悉啊,似乎是骑士战马的皮革带上的。”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没错。”罗恩爵士也是如此认为的,在骑士最亲密的伙伴战马身上,用来束缚战马的笼头和马鞍的是皮革带子,许多骑士都会在皮革带子上镶嵌着银的饰品,增加骑士的威武。


  “罗恩爵士你拿着这个枚饰品,暗中在营地中调查。”阿若德又将小饰品递给了罗恩爵士,命令他暗中调查约翰伯格的死因,他越发感觉到一股阴谋的气息笼罩在自己的周围。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拿走了饰品后,走出了阿若德的帐篷,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看见在营地外的另一面山坡上,插满了用木枝绑成的十字架,十字架下是一具具战死的梅森士兵,在阿若德的坚持下就连最低贱的士兵都被埋葬,虽然不知道阿若德的意图是什么,但是魏玛伯爵等三位伯爵看在阿若德履行了盟约的份上也支持了这个决议。


  “在天上的主见证下,我们为这位可怜的灵魂祈祷,愿他的灵魂在主的指引下前往天堂,主的居所共享欢乐。”随军牧师举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十字架,面对着坟墓做着最后的弥撒,不过他觉得这个弥撒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他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一支军队,这支军队的旗帜上纹章是一头张牙舞爪的黑狮子。


  “呼。”阿若德全副武装的站在队伍的前列,庄严肃穆的听完了牧师的弥撒,在这一片能够看见整个战场的地方,阿若德将死去的包括约翰伯格在内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安葬在这里,阿若德走上前来将约翰伯格生前的剑插在他的坟墓上。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承重的黑幕,


  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

  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

  火热的白天,

  寒冷的夜晚,

  扑面的灰尘,

  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德意志佣兵团的鼓手击打起节拍,所有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开始高唱着德意志佣兵团之歌,在这个雄壮的歌声中,每一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都感觉的一股汹涌澎湃的激情在胸中燃烧着,阿若德赐予了每一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即使是战死也配拥有的荣耀。


  第二百六十六节马蒂的宫廷

  梅森公国与丹麦的战争并没有因为双方士兵的友好交易而停止,为了削弱丹麦人的力量,阿若德命令在梅克伦堡的船队出击骚扰丹麦人的港口,并且派出使者前往马蒂女士的宫廷,请求她派遣士兵登船向西兰岛屿进攻,这个请求让马蒂有些为难,在她的宫廷中斯拉夫贵族们提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建议,一派贵族认为这场同维京人的战争是斯拉夫人进入基督教文明国家之列的好机会,在他们发誓效忠的君主马蒂受洗成为基督教徒后,便有立即投入基督教文明还是继续维持传统文明的分歧,赞成并且积极改信基督教的贵族大多数是中小贵族与梅克伦堡跟随朱利安而来的贵族联盟,而与之对抗的在马蒂宫廷中势力更加强大的斯拉夫首领们,他们把持着整个领地上的经济和军事兵源,当然还有一派是骑墙的派别,这些贵族大多是权力中心之外的势力,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


  贵族在这个时代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号或者荣誉,所谓的贵族其实就是在社会中把持着某方面经济或者军事的大家族,在一个郡的领土上伯爵或者公爵将这些在社会中占有经济或者军事优势,强有力的贵族们召入自己的宫廷中或者加以控制或者加以利用实现统治,而贵族们也借此机会进入权利的中心,单个的贵族是没有能力与领主对抗的,不过有时候当利益受到威胁的地方贵族们也会联合起来,只是这种联合只是因为利益暂时结合。所以一般并不常久,除非是相互有姻亲的家族。


  “尊敬的马蒂女士,我的君主梅克伦堡合法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请求您派遣军队进攻丹麦人的西兰岛屿。”当阿若德的使者进入马蒂的城堡,并且站在领主大厅中将阿若德的邀请向坐在木椅上的马蒂说道。


  “请带回我对阿若德伯爵大人的问候和祝福。”马蒂头上戴着一条用珍珠编制而成的头饰,身穿斯拉夫长裙,并且佩戴着许多精美的饰品,就如同一位雍容华贵的斯拉夫贵族少女,但是她的座椅下方却靠着一柄入鞘的长剑。这代表了她是手握军权保护领地责任的领主。虽然马蒂已经皈依基督教,但是在她的宫廷中昔日异教徒的痕迹还残留很多,如果不是在左侧木桌上放置的,由阿若德赠送的一柄铁十字架台。恐怕那些洛姆瓦教的木浮雕会让拜访这里的人以为这里还是异教徒宫廷。


  “我会带回您对伯爵大人的问候。只是还请您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伯爵大人正同梅森公爵一起率领八千士兵的军队抵御残暴贪婪的丹麦人,长久以来侵袭波罗的海沿岸的维京武士将被消灭,作为基督教统治者还请马蒂女士您能够加入到这一盛况之中。这是打击异教徒传播主的荣光的好事。”使者对马蒂如此劝告道,在这一番话中可谓是诱惑和威胁并重。


  “八千士兵吗?”马蒂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在对抗比利斯的过程中,她为了借助梅森公国的力量而受洗,但是一个人从小接受的宗教文化习俗也不太可能一下子改变,要为阿若德出动兵力在贵族中肯定是会引起反弹的。


  “我的领主我反对出动士兵加入到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这时候站在马蒂座位下方右手边一侧的一名斯拉夫贵族站出来,他手按住自己腰间的剑,他伸手将自己左肩上的斯拉夫披肩揭开一边,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哲罗姆首领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马蒂的目光看着这位斯拉夫贵族,哲罗姆首领统领着一个专门制作武器的部族,在对抗比利斯的军队入侵的时候也率领着自己部族的勇士为马蒂作战,可以说在马蒂的宫廷中哲罗姆首领具有举足轻重的力量。


  “维京人对我们的侵犯是个别的海盗所谓,丹麦人并没有发动对我们的战争,与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过节,这完全是梅森公国与丹麦人之间的战争,在我们要应对你的另一位叔叔的威胁时候,将军队消耗在其他地方是不明智的。”哲罗姆首领扶着剑柄对马蒂微微一低头,便立即抬起头说道。


  “不对。”当哲罗姆首领话音刚落,朱利安便从左侧一方的贵族队列中站出来说道。


  “哼。”哲罗姆首领看着这个日耳曼贵族,脸上立即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朱利安并不是独自一人来到马蒂的宫廷中的,一些梅克伦堡郡的乡绅贵族也跟随着他来到,他们带来的是梅克伦堡更先进的一些锻造和农耕技术,虽然是新兴的势力却在阿若德的支持下快速发展,严重威胁了哲罗姆首领的地位。


  “朱利安爵士你有什么好建议?”看见朱利安走出来,优雅的按照日耳曼人的习俗向马蒂鞠躬行礼,马蒂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臂,并且对朱利安说道。


  “尊敬的领主,也许有贵族认为我是一名日耳曼贵族,所以我会为我曾经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说话,但我要以上帝和骑士的荣耀发誓,现在我是马蒂女士的廷臣,我会以马蒂女士的利益为重,以她的眼看这个世界,以她的唇所发出的命令行动。”朱利安知道在这个宫廷中有太多敌对的贵族,所以他先表了一番忠诚。


  “朱利安爵士的誓言倒更像是**,而不是诉说忠诚。”哲罗姆首领讽刺的嘲笑道,在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就连领主马蒂也不由的脸颊微微红润,不过她知道自己领主的职责,于是示意朱利安继续讲下去。


  “在我们的边境康拓益的士兵频繁出没,在一个星期中至少有数十起小规模的冲突,这说明康拓益正在酝酿一场对我们的侵略战争,他认为自己比马蒂女士更具有对这个郡的合法统治权,我要问一问如果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能否阻挡住康拓益的军队入侵,有消息说在昔日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首领们正日渐增多的聚集在他的旗帜下。”朱利安对大厅中的斯拉夫贵族们说道。


  “危言耸听,康拓益是斯拉夫英雄,他不会无缘无故进攻我们的。”哲罗姆首领粗鲁的摇着脑袋,不相信说道。


  “谁能够保证,难道康拓益亲自对哲罗姆首领做出过承诺吗?”朱利安立即抓住哲罗姆首领的语病质问道。


  “我,我只是这样猜想的,我的领主会相信我的忠诚的。”哲罗姆首领被问的面红耳赤,如果说是那岂不是说他绕过领主马蒂同康拓益密谋,这种尴尬的局面使得大厅中朱利安阵营的贵族们发出大笑。


  “哲罗姆首领的忠诚毋庸置疑。”马蒂连忙安慰哲罗姆首领道。


  “我只是建议加强与梅森公国或者梅克伦堡伯爵的联盟,这样当我们遇上麻烦的时候,才会获得支援,更何况现在丹麦人与梅森公国大战,我们只需要一小支部队就可以获得土地和财富以及奴隶,这岂不是增加我们力量的好机会。”朱利安解释道,他同样用到了威胁和诱惑的技巧。


  “嗡嗡~~~~。”朱利安的话音刚落,领主大厅中便发出了嗡嗡的交谈声,贵族们激烈的相互交头接耳,朱利安的话打动了这些贵族,眼看着贵族们就要被说服了,哲罗姆首领大怒的站出来。


  “我绝不会去把勇士的生命浪费在帮助异教徒上的。”哲罗姆首领也不待马蒂挽留,转身大步离开了领主大厅,许多斯拉夫贵族看见哲罗姆的离去也连忙紧跟其后,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向马蒂鞠躬后才恭敬离开。


  “异教徒?”听见和看见目前的一幕,阿若德派出的使者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进行,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贵族分裂的事情,看见大多数有力的贵族们离开,马蒂无奈的解散了宫廷会议。


  “虽然马蒂女士皈依了圣教,但是这里毕竟有百年的洛姆瓦教宗教传统,一下子是改不过来的。”朱利安对使者解释道。


  “朱利安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伯爵大人交代的任务该怎么办?”使者发愁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完成伯爵大人交待的任务。”朱利安对使者发誓说道,他知道阿若德将自己送到马蒂女士的宫廷,是给予了他联络和拉拢斯拉夫人的任务。


  第二天的清晨,当马蒂在侍女的帮助下梳洗,穿戴上衣物和饰品,就在此时一名仆人走过来在马蒂的侍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马蒂用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名仆人是服侍朱利安的,为何一大早他却跑到了这里,而不去服侍自己的主人,于是看向自己的侍女。


  “哦,主人,朱利安大人一早穿戴上盔甲骑着马离开了城堡。”侍女连忙对马蒂禀报道。


  “什么?就他一人离开了吗。”马蒂的秀眉皱起来,她询问向朱利安的仆人道。


  “朱利安主人带走了他的几名侍卫,还有几名日耳曼贵族老爷也跟着离开了。”仆人连忙跪下对马蒂说道。


  第二百六十七节日耳曼骑兵

  朱利安全副武装的牵着自己的战马,在他的身边围绕着自己的侍从和几名贵族同伴,侍从皆手持利剑和盾牌,贵族们则牵着马同样身穿锁子甲佩戴宝剑,虽然看上去兵强马壮,但是人数却只有十二人左右,朱利安竟然要带着这么一点人去西兰岛屿进攻丹麦人,这简直是就是自寻死路,正当他们准备启程离开的时候,城堡的城门打开了,领主马蒂女士骑着马带领着数十名随从追了出来。


  “朱利安爵士,您这是要去哪里?”马蒂驾驭着坐骑娴熟的拦在了朱利安等人的去路上,她拨转坐骑的马头对准了朱利安等人。


  “马蒂女士。”朱利安见马蒂拦住了去路,连忙停止了下来,贵族们向马蒂行礼驻足。


  “回答我朱利安爵士,您全副武装的是准备去哪里?”马蒂驾驭着坐骑,居高临下的向朱利安询问道。


  “哦,我听说边境有些不安,带领些人去巡境。”朱利安对马蒂说道。


  “巡境?是去西兰岛屿吧。”马蒂一语点破了朱利安的意图,她对阿若德说道。


  “领主大人您既然知道了,那么我就不隐瞒了,没错我要前往西兰岛屿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进攻丹麦人。”朱利安知道瞒不住马蒂,只得如实禀报道。


  “你这么一点人去进攻丹麦人,可是好像羔羊入狼群一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的。”马蒂凝视着朱利安的面庞,这种于其说是勇敢不如说是鲁莽。可是骑士们并不在意生死,在他们看来失去荣誉比死还可怕。


  “我必须去那里一趟。”朱利安坚定的说道,就连一同前往的日耳曼骑士们也是面无惧色,仿佛是去旅行而不是去打仗,这让马蒂有些无奈,如果要动员整个领地的军力必须要将所有的贵族的部族军队都动员起来,可是有哲罗姆首领从中作梗根本是不可能将军队调动出来的。


  “好吧,我把我的亲卫士兵借给你。”马蒂叹了一口气,对朱利安说道。


  “什么,马蒂女士您愿意把自己的军队借给我。”朱利安欣喜的抬起头对马蒂说道。马蒂的亲卫士兵有三百人。一般都是把守城堡的卫兵,现在马蒂竟然愿意将自己的卫兵借给自己,这可是冒着极大的危险。


  “是的,不过这件事情必须保密。”马蒂严肃的说道。在这个时代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自己。就算是领主的话也有生命的危险。朱利安当然知道立即保证绝对不会走漏消息,于是同马蒂约定在夜晚的时候悄悄的率领直辖的士兵离开城堡。


  就在朱利安带领着马蒂的二百名亲卫士兵们登上船,向西兰岛屿前进的时候。在石勒益苏格的战斗又一次打响,只是这一次的规模没有前一次的大,只是数百名士兵在小平原上的打斗,在以后的几天时间中小规模的冲突变成了常态,而双方都没取得关键性的胜利,梅森贵族们开始感到疲惫不堪,思乡心切的士兵们中也出现了逃兵,正当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焦急万分的时候,在夏末的一个中午,一名骑兵焦急的驰骋在石勒益苏格的土地上,在这个没有地图的时代,一个日耳曼人骑兵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十分难行。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名穿着皮革甲的骑兵牵着马,他走在一座山坡上,脚下是没膝盖的野草,夏日的微风吹拂着野草发出刷刷的声音,正在此时他看见从远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在敌友为分的时候他连忙将马牵到一棵大树后面,自己矮着身体弯下腰握紧腰间的剑柄,悄悄的靠近过去,只见从风中传来了维堪语,这让他心中吃惊的连忙后退离开。


  “格瑞丝,您说这梅森人和巴努克到底谁能够赢?”走在小径上的这一队维京武士竟然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雇佣维京武士,格瑞丝等一行人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去往海岸边等待来自梅克伦堡的船队,为梅森公国带来补给物品。


  “我觉得梅森人会赢。”格瑞丝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同伴们说道,她对阿若德倒是信心十足,渐渐的为自己父亲报仇的念头竟然在这么多年之后重新的复苏过来。


  “格瑞丝你被那个狡猾的日耳曼贵族迷惑的不清啊,哈哈,也许你应该在床、上抓住他。”维京武士们对格瑞丝开玩笑道。


  “没错,没错。”维京武士们看着格瑞丝尴尬的摸样,纷纷取笑道,维京人可没有什么贞洁的观念,有时候当客人在一个维京人的家中做客的时候,好客的维京人还会邀请他一起加入床第之乐。


  “这里竟然有维京武士出没,看来这里一定是维京武士们的营地,我应该去相反的方向。”在草丛中隐藏的日耳曼骑兵看见格瑞丝等人逐渐的远离,于是立即牵马骑上去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认为在另一个方向的森林应该驻扎着梅森人,于是骑上自己的战马立即向那个方向奔驰而去。


  “得得得~~~。”日耳曼骑兵驾驭着自己的坐骑,冲入森林之中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路上他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森林中不但没有梅森贵族们的旗帜,倒是出现了许多的战斧圆盾等物品散落一地。


  “嘶~~~,怎么有些不对劲呀,难道我走错了,糟糕。”看见地上的战斧圆盾,以及出现在森林灌木之间的拒马等物,他心中大惊失色觉得自己走错了方向,正当他准备拨转战马离开这里的时候。


  “啊~~~。”奔驰的战马忽然被一根拉紧的绳索所绊倒,日耳曼人骑兵从马上坠落了下来,一倒在了地上便立即被一群维京武士一拥而上的抓住。


  “禀报陛下,我们抓住了一名日耳曼骑兵。”维京武士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道。


  “日耳曼骑兵,是侦查兵吧。”丹麦王巴努克不以为意的说道,在这几次与梅森人的小规模战斗中,双方的侦查兵也你来我往,抓到侦查兵并不稀奇。


  “看上去不像,应该是一名萨克森人。”


  第二百六十八节信使


  萨克森骑兵双手被向后绑住,被两名维京武士推搡着来到丹麦王巴努克的面前,在巴努克的身后站着他的修道士奴隶作为翻译,当萨克森骑兵站在丹麦王巴努克面前的时候,巴努克看着面前的骑兵,他身上的皮革盔甲已经被除下,因此只穿着内衬和长裤,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被某个不知道的维京武士拔下拿走了,所以出现在丹麦王面前的是一个狼狈不堪的俘虏。


  “问他作为一个萨克森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领地上?”丹麦王巴努克随意的坐在一段枯木桩上,他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右边的膝盖上,向身后的修道士说道,修道士立即将他的话翻译过去。


  “我是东法兰克国王的臣民,没有责任回答这个问题。”萨克森骑兵不屑一顾的说道。


  “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修道士将萨克森骑兵的话讲给丹麦王,巴努克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一名萨克森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而一个竟然无惧维京武士的萨克森人,不用说不是日耳曼贵族就是军人。


  “如果他肯告诉我自己的使命,我愿意放他走。”丹麦王巴努克摸着自己编成辫子的胡须,对修道士说道,让他翻译给萨克森骑兵知道。


  “什么,这个异教徒说的是真的吗?”萨克森骑兵瞪着眼睛看向修道士,想要确认这个承诺是否属实。


  “在你面前的是丹麦王巴努克陛下,你应该相信一位国王的承诺。”修道士劝告道。


  “好吧。我是奉了东法兰克国王亨利陛下的命令,前来将国王出兵前往石勒益苏格的消息带给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萨克森骑兵觉得如果自己被抓住杀死,也不过是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却完不成国王交给他的使命,反正丹麦人迟早也会知道国王出兵的消息,不如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东法兰克国王要出兵我的领地,为什么?”丹麦王巴努克不解的问道,心中暗暗的吃惊道,

  “维京武士在去年袭击了国王封臣的领地,恰巧国王陛下收到了梅森公国的求援信。所以打算轻率大军一举消灭你们。”萨克森骑兵大声的说道。维京武士几乎每年都要在冬季前夕袭击东法兰克王国的北边沿海领国,法兰克人不胜其扰,现在捕鸟者亨利终于下定决心解决这个来自北方的忧患。


  “哼,那么就让你的国王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吧。”丹麦王巴努克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对萨克森骑兵说道。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国王履行他的承诺的时候了。”萨克森骑兵对修道士说道。让他翻译给巴努克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冲萨克森骑兵身后的维京武士使了一个眼色,那名维京武士立即走上前去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可是他的短剑并没有斩向萨克森骑兵的绳索,却用自己强壮的手臂夹住了萨克森骑兵的头颅,接着麻利的用短剑割断了骑兵的咽喉,结束了这名不走运的信使的生命。


  “哦,上帝呀。”修道士面色惨白,看着被巴努克违背承诺杀掉的萨克森骑兵的尸体,不由自主的划了一个十字架,低头喃喃的为这位基督徒祈祷道。


  “没想到东法兰克国王竟然也带兵前来,如果是平时我倒是不害怕,可是该死的梅克伦堡伯爵在海上消灭了我大半的维京武士,现在在人数上他们完全占据优势,而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求援的领主了,喂,修道士如果你的国王发生这种事会怎么办?”丹麦王巴努克自言自语后,突然对修道士询问道,他粗犷的声音将修道士从对上帝的祈祷中唤醒过来。


  “哦,一般一位基督教国王再遭到其他民族袭击的时候,他会向自己的同宗或者罗马教廷求援,其他的基督教领主会自发的前来帮助他的,因为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修道士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喜怒无常的异教徒国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无缘无故,就因为你们信仰同一个神,其他人就要来帮助你,这可真是古怪的习惯,我们的神倒是喜欢我们自相残杀,从中留下强壮的国王和勇士,以便应对诸神的黄昏。”丹麦王巴努克听了诧异的说道,在维京武士的文化中只有相互结盟才有可能获得援助,不过结盟这种事情也是随时可以反悔的,被消灭只能说你自己太弱,不适合凛冽的北欧寒风。


  当倒霉的萨克森信使闯入了维京武士的营地的时候,格瑞丝带领的雇佣维京武士们来到了海岸边,从远处驶来了几艘来自梅克伦堡的船只,因为阿若德的喷火船的威力,所以使得维京人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片海域,梅克伦堡船只在此畅行无阻,他们带着提供的食物和物资行驶到了海岸边,水手们将食物和物资通过亚麻绳子放在了岸边,一辆辆的辎重车也被赶了下来,物资又被放在了辎重车上,格瑞丝和雇佣维京武士们押送着这些物资谨慎的行走在返回的路上。


  “车轮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担心巴努克的侦查兵们会发现,让那些杂役快一点。”雇佣维京武士们只得虽然这一段距离是在梅森人的控制之下,但是在几日的小规模冲突中双方的势力犬牙交错,常常深入到彼此的后方,要是此时碰到了丹麦王巴努克的部队,恐怕这些物资会受到袭击,因此他们更加的谨慎小心起来。


  “知道了,举高圆盾注意警戒队形。”格瑞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命令雇佣维京武士们排成警戒队形,前方是手持长矛的维京武士,在中间是弓箭手,左右两侧是举盾牌手持战斧的重步兵,虽然行进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但是这样比较稳妥为主,可就是这样忽然从两侧的高高的草丛中响起了马蹄的声音,这让众人顿时都紧张万分,弓箭手将手中的弓弦拉的紧绷发出咯咯的声音,对着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第二百六十九大弩

  “嗖。”箭矢被射出去,劲风将野草划开,笔直的刺向奔来的骑兵,随着箭矢破空后响起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射中了吗?”格瑞丝的秀眉皱起来,她握紧自己的战斧和盾牌,并没有放松警惕,就在此时战马嘶鸣声又一次响起,只见一匹高大的北欧战马冲了出来,战马上的维京武士笔直的冲过来,举圆盾起战斧居高临下劈砍过来,力道大的惊人,格瑞丝举起手中的圆盾向上一个档,并且立即下蹲就地一滚,这才卸掉了战马上维京武士大部分的力道。


  “是瑞典突袭骑兵,小心点。”其他的雇佣维京武士都大惊失色起来,他们很清楚来自瑞典的突袭骑兵的威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果然从四周冲出许多突袭骑兵,高大的战马冲入队伍中,就算是雇佣维京武士们用盾墙抵挡,但是在战马的撞击下也七零八落。


  “盾墙,组成盾墙。”格瑞丝在躲开了进攻的突袭骑兵,并且立即组织自己的手下,对付骑兵重步兵的盾墙永远是不落伍的,而瑞典突袭骑兵们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他们驾驭着自己的战马拼命追赶雇佣维京武士,不让他们聚合在一起形成厚实的盾阵。


  “哦呜~~~。”一名瑞典突袭骑兵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冲到格瑞丝的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战斧狠狠的劈砍向格瑞丝,这一击如高处的猛禽突然袭击而下,格瑞丝根本来不及反应。


  “铛~~~。”忽然响起了兵器相撞的声音。意外的是架住战斧的竟然是另一名瑞典突袭骑兵,他戴着一顶护目的维京铁盔,伸出自己的武器挡住了劈砍向格瑞丝的战斧。


  “唔。”格瑞丝被这一击也吓了一跳,不过对那名出手救了自己的突袭骑兵感到奇怪,她不明白为何敌人要来维护自己。


  “格瑞丝吗?你是格瑞丝吧。”那名救了格瑞丝的瑞典骑兵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他正是这群突袭骑兵的队长罗纳德,他认出了带领这群雇佣维京武士的正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格瑞丝。


  “你是,你是罗纳德。”格瑞丝认出了他是瑞典王的私生子罗纳德,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跟随自己的父亲拜访过瑞典王的宫殿。在那里认识了罗纳德。


  “没错。立即停止攻击,你们返回营地。”罗纳德一挥手让自己手下的瑞典突袭骑兵停止攻击,并且让骑兵们离开返回的丹麦王的营地,自己却从马上下跳下来。走到了格瑞丝的面前。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没有想到那个瘦弱的男孩。现在也可以带领骑兵作战了。”格瑞丝也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让自己手下的维京武士们不再争斗,格瑞丝想起那个在瑞典王宫廷中备受欺负的弱小男孩。总是被其他的王子推来桑去,当他又一次被欺负的躲在密林中哭泣的时候,被爬上树寻找果子吃的格瑞丝发现,虽然被格瑞丝从树上扔下的果子砸了脑袋,但是也使得两人在很小的时候结下了友谊,所以在这里意外的相遇使得罗纳德心中十分的高兴。


  “哈哈,真是没有想到,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罗纳德好奇的对格瑞丝询问道。


  “我现在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雇佣兵。”格瑞丝落落大方的对罗纳德说道,被雇佣也是维京武士的一种生存方式,所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可是同丹麦王作战也是你的心愿吧。”罗纳德知道格瑞丝的父亲,前任的丹麦王就是死在巴努克的手中,虽然说巴努克放过了女儿身的格瑞丝,但是这也是因为格瑞丝是女人,如果是男性继承人的话恐怕早就遭到了放逐甚至杀害的命运。


  因为意外遇到了老朋友罗纳德,所以这一支辎重部队没有遭到丹麦人的袭击,完整的返回了梅森人的营地,得到了辎重和补给使得梅森人又可以继续作战下去,对于士气的维持起到了作用,可是对于阿若德的来说这一支辎重部队的到来对他来说很重要,在车上装着几个木箱子。


  “伯爵大人,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罗恩爵士好奇的看着摆在阿若德帐篷外的几只木箱子,同时在木箱子旁边的还有几名装扮成杂役的工匠,其中有一个工匠的手少一根指头,正是九个指头的工匠派恩,阿若德特意将他们从冶炼基地召唤过来。


  “是攻城弩,爵士大人。”回答罗恩爵士的是九个指头的派恩,他恭敬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里面的是可以组合在一起的大弩,这是工匠们在阿若德的启发下,在冶炼基地中研制出来的,这种大弩是阿若德按照记忆和影片中罗马人的纽发式改进而来,在不知道萨克森王室要来支援的情况下,阿若德知道要打败丹麦王必须要一种更加强大的武器,幸亏的是在梅克伦堡中阿若德在床弩之后,又命令冶炼基地研制新的杀伤力更强的远程机械武器,研制这种大弩并不容易,在没有数学和物理理论知识的情况下,完全靠阿若德的灵感和娴熟的工匠们凭借着自己的经验逐渐摸索着。


  “这种大弩能够射出多远?”阿若德皱着眉头,他更关心这种在自己的灵感指导下研制出的武器,他其实心中也根本没有底子。


  “很抱歉伯爵大人,我们虽然经过了努力,可是还是只能让弩矢抛射出二百码,再远就很难做到。”九个指头的派恩感到为难的说道,没有数学和物理知识的指导,在经验下能够做到射出有效的杀伤力的二百码已经很难得了。


  “没关系,现在把大弩装起来,你们带来了几架。”阿若德向他们询问道。


  “三架,伯爵大人。”九个指头的派恩对阿若德如此禀报道,阿若德让工匠们立即将三架大弩装起来,装起三架大弩也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在第三日终于将大弩装载起来,经过九个指头的派恩等工匠的调试后,三架用坚韧的牛皮绳索靠纽动的动力而成的大弩昂首摆放在德意志佣兵团的营地中,长长的大弩矢安放在木槽中,锐利的铁弩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终于安装起来了。”阿若德走上前拍了拍大弩,九个指头的派恩等工匠将这些木头刨的平整光滑,木头的纹路虽然没有经过油漆,但是也有一种特别的美丽。


  “伯爵大人,让我立即组织一队人,带着这些大弩去进攻下丹麦人。”罗恩爵士瞅着这些有半人高,如蝎子般长相的大弩,双眼发出了羡慕的亮光,他摩拳擦掌的请求出战,对阿若德请愿道。


  “好吧,罗恩爵士你带上一架大弩和三十名长枪兵以及剑士,去进攻一次丹麦人的营地我看看。”阿若德也想得到这些大弩在真实的战场上的威力,于是立即同意了罗恩爵士的建议,为他调遣了三十四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让他带着小队的士兵去试探进攻一次,在这些日子中梅森人和丹麦人的小规模战斗十分的常见,小规模的士兵进攻也不会太受到丹麦人的注意。


  “太好了。”罗恩爵士立即穿戴好自己的盔甲和头盔,三十四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是军士长找来的志愿者,集合起来的志愿者推着一架大弩在罗恩爵士的带领下,向战场上走去,阿若德骑着马走到了高处,拿出自己的望眼镜仔细看去。


  第二百七十节诡异的火焰


  “咯吱,咯吱~~~。”木轮子压在杂石和野草的地面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木头片经过压制而成的轮子,笨重的大弩车在士兵的推动下朝着丹麦人的营地走去,他们在走到距离丹麦人的营地外三百码的位置的时候停止了下,丹麦人并没有发现这一支小队伍,小规模的一两百人的战斗才会被禀报到丹麦王那里,而数十人规模的战斗一般由首领们自行解决,可是很明显今天的这位值日的首领压根就没想出动的打算,要是一遇到三三两两的梅森人出动,就要派兵战斗实在是很麻烦的事情。


  “停下,派恩你看这个距离如何?”罗恩爵士对九个指头的派恩询问道,几名负责操作的工匠也加入到了这一支冒险小队中,他们被士兵们包围在中央,那一架珍贵的大弩也在中间,而它的那柄大弩矢瞄准着维京武士们的营地。


  “我不知道,这取决于您需要它射向那个方向。”九个指头的派恩对罗恩爵士说道。


  “很好,那就让我们找一个好的目标吧。”罗恩爵士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骑士之间的战争通常不会使用这种武器,不过现在是对付异教徒,为了主的荣耀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不过这一片的营地被灌木覆盖着,只能隐约间看见维京武士的影子,如果发射弩矢也许会打中维京武士,不过也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普通士兵。


  “别担心爵爷,我们有这个。”九个指头的派恩拿出了另一个铁弩矢。这个弩矢的前端用粗亚麻布包裹着,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黑色的东西,工匠们将这一支弩矢换下来,原来大弩的弩矢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铁弩矢,另一种是裹着与喷火器内相同液体的物质,当用火把点燃后可以把这火弩矢射入敌人的建筑中。


  “又是伯爵大人的秘密武器吧。”罗恩爵士点点头,他知道就算是问也从工匠们那里问不出什么,这些来自冶炼基地的工匠们似乎同阿若德有过保密的协议,工匠们用遂火石将火弩矢点燃。此时这一支弩矢燃烧着变成了一柄火箭。大弩对准了维京武士的营地,尤其是他们的帐篷,幸亏的是这些维京武士的帐篷在森林中到处都是。


  “发射~~~。”罗恩爵士看着那架大弩被调准好,缓缓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对准维京武士的帐篷方向命令道。


  “嗡~~~。”工匠们抓住大弩的木柄开始转动起来。坚韧的牛皮制作的绳索带子逐渐的紧绷起来。工匠们需要把木柄转动到无法再转动为止,收缩起来的牛皮的势能越来越大,直到工匠们无法再转动木柄为止。接着他们将木柄固定住,然后再用木锤猛的击打固定木柄的装置,一瞬间牛皮绳索积累的势能释放出来,燃烧的火弩矢弹射出去,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在了一座维京武士的帐篷上,并且让帐篷燃烧起来,不过这点小火并不会引起大灾难。


  “就这样,这就完了?”罗恩爵士满心的以为这件武器也会同阿若德其他的武器一般,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可是那支火箭只是将一座帐篷的一角烧起来而已,这让充满期待的罗恩爵士感到了失望。


  “救火,着火了。”在维京武士的帐篷着火的时候,营地中的维京武士们也发现了,一些维京武士开始拿起木桶从小溪中打水,然后跑到燃烧的帐篷旁,用力将木桶中的水泼了过去,当着火的时候用水来熄灭这是常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水浇到火上的时候,不但没有熄灭火焰,却好像是把油浇到上面般,火苗蹿的更高了。


  “出什么事情了?”丹麦王巴努克从自己的帐篷中跑出来,他看向混乱的营地方向,抓住一名从他身旁急匆匆跑过去的维京武士,大声的询问道。


  “禀报陛下,着火了。”那名被丹麦王巴努克抓住的维京武士,结结巴巴的对他禀报道。


  “我们受到袭击了?还是意外?如果是意外那就用水去浇灭就好了,你们到底在慌什么?”看着手下人慌慌张张的摸样,丹麦王巴努克恼怒的责骂道。


  “可是陛下,我们用水浇了,但是那火实在是太古怪了,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大,好像地下世界的业火一般可怕。”维京武士挣脱了丹麦王巴努克,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只留下还没消化完这句话意思的丹麦王巴努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火势已经开始向半个营地蔓延。


  “快,快救火。”丹麦王巴努克也不由的动容,他立即大声的呼喊道,指挥着丹麦人救火,可就在丹麦人努力的控制火势的时候,却从营地外有一支梅森人组成的三十多人部队趁乱突然冲了进来,杀伤了许多措手不及的丹麦人,救火声和兵器交战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使得丹麦王巴努克的营地混乱不堪,如果此时梅森人能够大举进攻的话,一定会打败丹麦人的,可是埃布尔公爵深怕这是丹麦王巴努克的诡计,于是只是按兵不动的进行观望。


  “该死的梅森人。”当火势终于被控制下来的时候,丹麦王巴努克一脸的烟尘灰,自己最骄傲的发辫胡须末梢都被烤的焦黄,进攻的梅森人也乘机撤退,但是他们取得了杀伤一倍敌人的战绩,当罗恩爵士带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返回的梅森人营地的时候,梅森人营地中响起了胜利的欢呼声,在栅栏之间人头涌动,每一个人都想见识一下凭借三十几名士兵便勇敢进攻维京武士营地的英雄,罗恩爵士的大名也在梅森士兵们中间传播开来,人们都叫他“勇敢者”罗恩爵士。贵族们也纷纷向罗恩爵士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够一同参加贵族的晚餐,可以说这一场小战役却带给了罗恩爵士很高的威望,不过人们并不清楚罗恩爵士能够趁着维京武士的混乱进攻,完全是靠了阿若德的新式武器的缘故。


  “效果不错。”阿若德站在高处用手中的单孔望远镜全程观看了战斗,当火焰在维京武士的营地中肆虐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些维京武士惊慌失措的如同野兽般四处乱窜,不能够被水扑灭的火焰完全超越了他们的头脑,丹麦王巴努克在恐惧和迷信中找来自己的祭祀,希望凭借祭祀的超凡能力熄灭这些火焰。可是异教徒祭祀在火焰面前又蹦又跳。却丝毫无法阻止火焰的肆虐,盛怒之下的巴努克一脚将祭祀踢入火场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人告诉我吗?”气急败坏的丹麦王巴努克疲惫不堪的坐在草地上,满脸的烟尘和不解。围绕在他身边的维京武士首领们都面面相觑。他们是勇猛无畏的战士。面前这诡异的一幕不应该是由他们来解释的,就连公认能够沟通神灵的祭祀都束手无策葬身火场。


  “陛下,我觉得这是希腊火。”就在此时。站在一旁手捧着丹麦王的水壶,被当成仆人使用的盎格鲁撒克逊修道士却出声说道。


  “哦,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丹麦王巴努克的双眼一亮,他连忙示意修道士继续说下去。


  “是的,我在当撰写修士的时候,曾经从一本来自东罗马帝国流通过来的书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那是一本最新的书籍,藏在威尔士国王的王家图书馆,有着精美的封面和秀丽的拉丁文撰写体,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珍品。”修道士回忆着说道,这让他有些怀念宁静而有意义的撰写生涯,鹅毛管碰触着羊皮纸,发出沙沙的声音,眼和手似乎融为一体,将知识通过拉丁文记录下来。


  “快告诉我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扯什么书籍,那种既不能够吃有不能用的东西,我可没少烧掉。”一名维京武士首领不耐烦的说道。


  “不,你说的不对,我曾经用撕下来的书页擦屁股,感觉很不错,你也应该试试。”另一名维京武士首领大笑着说道。


  “哈哈,是吗?早知道我就不烧掉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说道,不过看见丹麦王巴努克沉下来的面孔,连忙停止了大笑声低头不语。


  “是的诸位大人们,那是一种叫希腊火的东西,据说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室所有的秘密武器,关于这件武器在欧罗巴大陆各国都有过传言,可是亲眼见到倒是第一次。”


  “希腊火?”丹麦王巴努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想起了在海面上的那一场海战,那将海面烧的沸腾起来的火焰,至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这一幕又出现了,难道东罗马帝国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是为何要将触手伸到这偏远的地区,巴努克绝非不知道拜占庭的存在,相反维京武士们中有人曾经经商到那里去,他们带回了许多珍贵的物品和故事,高大厚实的城墙,麾下军队雄壮的皇帝,这绝非是维京人能够抵抗的强敌,所以维京武士们在这个时代前往拜占庭都是正规商人。


  “管他是谁,如果想要进攻我们,就得尝尝战斧的滋味。”其他的维京武士们并不清楚这些,他们大大咧咧的说道,而巴努克也不希望在此时动摇军心,于是解散了临时的会议,只留下了克雷泽和修道士。


  “克雷泽你作为佣兵游历在整个南方国度,告诉我东法兰克国王是什么样的人,人们是怎么评价他的?”丹麦王巴努克此时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梅森公国而已,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东法兰克国王,也许还有强大的拜占庭帝国,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这不是凭借勇气就能够战胜的,再加上那个神鬼莫测的梅克伦堡伯爵,使得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人们都叫他捕鸟者亨利,因为当他成为萨克森公爵的时候正在捕捉金丝雀。”克雷泽想了想对巴努克回答道。


  “金丝雀?”巴努克诧异的说道,作为国王他也打猎,不过他更喜欢捕猎熊或者是狼,而不是柔弱的金丝雀,所以脸上带着点不屑的表情。


  “陛下,您见过如何捕捉金丝雀吗?”这时候,盎格鲁撒克逊修道士看出了丹麦王巴努克的不屑,于是对他问道。


  “呃,没有,我们维京人不喜欢这种柔弱的鸟,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寒冷的维堪半岛只有猛禽才能够存活。”丹麦王巴努克摇了摇头,现在他对这位博学的修道士已经完全改观了,所以决定多听听这个天主教修士的建议。


  “首先要侦查清楚金丝雀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它所喜欢的食物,然后用稻草设置巧妙的陷阱,接着要耐心的在一旁等待,直到金丝雀踏入陷阱,而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而考验耐心的。”修道士如此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而巴努克也是一位十分聪明的统治者,他立即听出来修道士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他是一位十分有耐心而狡猾的猎人。”


  “没错,当亨利陛下刚成为公爵的时候,便抓住康拉德国王的弱点联合其他的公爵们将法兰克尼亚人打败,又用讨好其他公爵的方式使他们推举自己为国王,而根据最近几年的消息看来,那些曾经推举过亨利的公爵势力正在受到挤压,公爵们却敢怒不敢行动,就像一群被关在金丝雀笼子中的金丝雀。”修道士继续进言道。


  “这么说来,这一次我们面临的是十分危险的局面,奥丁在上,诸神在上,难道我的王位到头了吗?”丹麦王巴努克叹了一口气,一夕之间往日的羔羊们变得比狼还要凶悍,现在他们终于要群起而攻击自己,可是他却已经感到了岁月的摧残,双臂不在如同过去办孔武有力,手下的维京武士首领们也不是那么驯服了。


  “不用气馁陛下,如果您愿意听我的建议,我一定会让您转危为安的。”可是修道士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危机往往是转机的开始,也许他没听过这句话,但是这位雄心勃勃的修道士却知道机会来了。


  第二百七十一节国王来了(二更)


  丹麦王巴努克没想到华纳修士竟然说自己有解决这些强敌的方法,就连克雷泽也诧异的看向面前的华纳修士,这个瘦骨伶仃的修道士竟然说他有办法,一个看上去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在维京武士的战斧下只懂得瑟瑟发抖的修道士,竟然告诉这些强悍的维京武士们他有退敌的方法。


  “说说你的看法。”在连番受到往昔瞧不起的梅森人进攻受挫下,丹麦王巴努克也收起了傲慢之心,他摸着自己被烧的卷曲焦黄的胡须,看着面前的修道士,因为没有剃发的缘故,修道士原本锃亮光秃的头顶,现在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头发,远远看上去好像刚出壳的小鸡仔。


  “是的尊贵的陛下,首先我要先问问陛下,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梅森人和萨克森人会联合出动兵力攻打您?”华纳修士没有直接回答丹麦王巴努克的问题,反而先询问他道。


  “当然是为了报复我们常年进攻他们领地的仇恨。”丹麦王巴努克也清楚往日维京武士们依仗武力,每当冬季来临前夕或者收成不好的时候便袭击南方人的领地,常年累月下来当然会积累仇恨。


  “没错,但是据我这些日子观看陛下您与梅森人的战斗,每当临战之前梅森人激励士兵们的口号都是惩罚异教徒,所以我认为梅森诸贵族是以这个为借口进攻您,也就是说这对于我们这些信奉圣教的人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为贵族们争权夺利和复仇的战争。而是一场传播福音的宗教战争。”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分析其中的道理,这让维京人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区别吗?”丹麦王巴努克询问道。


  “当然有区别的,现在欧罗巴大部分国家上至国王下至农夫都是信奉天主教徒的信徒,他们按照圣经上的福音规定,分为祈祷上帝的圣职者,受到上帝祝福和授予权利持剑维护法律次序的国王以及贵族们,再下一层是为圣教和国王工作的市民,最后是耕种的农夫,这四个阶层井然有序,最神圣的莫过于祈祷上帝的圣职者。所有的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圣教的一份子。所以维护圣教和传播主的福音是每一个阶层的职责。”华纳说道这里顿了顿,悄悄的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丹麦王巴努克,他选择在此时传教也是很冒险的,联想到自己刚刚被抓到西兰岛屿上。才下船丹麦王巴努克便在他眼前将一名维京武士用长矛杀死。在盛怒下的巴努克实在是如狂魔一般可怕。


  “唔。”但是丹麦王巴努克却没有任何气恼的摸样。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到这里华纳修士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轻舒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说下去。


  “所以贵族们如果是为了报复召集军队。往往会使得士兵们感到厌烦而怠于作战。可是,如果是以主的名义召集士兵们作战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按照圣经中所说,为了传播主的福音而作战,就算是死了也会升入天堂,所以梅森人才会如此顽强的在这里作战。”华纳修士真是一个聪明博学的人,他的解释竟然与梅森贵族们制定的计划不谋而合,听得丹麦王巴努克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如此瞧不起的天主教,竟然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而且在欧罗巴诸国全部都信仰一个宗教的情况下,也难怪萨克森人会带兵驰援,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


  “那你有什么办法结束这种局面?”丹麦王巴努克皱着眉头,对华纳修士询问道。


  “很简单,抛弃错误的神,投入主的怀抱,受洗礼成为一名天主祝福的国王,这样梅森人进攻您的理由就消失了,并且因为您是第一个成为天主祝福的维京人国王,所以圣母教会也会给予您最大的荣誉,梅森人或者萨克森人都不敢进攻您,如果他们胆敢进攻您,那就是在攻击新加入圣教的同宗兄弟,他们的君主是会冒着被开除教籍的危险,一旦被开除教籍那就是叛教者,是整个欧罗巴诸国的公敌,他们的人名会因此四处暴动,贵族们也会起兵反抗除籍的暴君。”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真是可怕。”听着华纳修士的话,就连克雷泽都感到其中的可怕,不过要让丹麦王巴努克一下子改变自己的宗教信仰,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这个消息宣布出去,恐怕前来支援的盟友们都会纷纷抛弃他,就连丹麦人都会有人出声反对。


  “这件事情,我需要在考虑下。”果然就算是强横的丹麦王巴努克,也知道这个改宗的决定有多难,他是丹麦人的国王,而所有的丹麦人都是信奉北欧诸神的,可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有多大,不够丹麦王巴努克也不是普通人,在见识到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威力后,以及南方人的人多势众他逐渐的意识到维京武士的时代在逐渐衰落,如果不改变自己的话那么唯有灭亡一途。


  就在华纳修士极力的劝说丹麦王巴努克改宗的时候,在梅森公国的驻扎营地中迎来了一位客人,他骑着马奔驰而入梅森公爵的营地之中,而所到之处无人敢阻难,因为他的手中举着一面代表萨克森王室的旗帜,身上穿着印着萨克森王室纹章的号衣,看见王室使者突然驾到,埃布尔公爵连忙命令长号手吹奏起迎接宾客的调子,告诉所有的人有王室的使者到来。


  “埃布尔公爵大人吗?”王室使者大汗淋漓,他从马上敏捷的跳下来,向被将军和贵族簇拥的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没错,我是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埃布尔公爵。”埃布尔公爵点头回答道。手举着萨克森王室旗帜的使者,此时代表着国王的权威,公爵和贵族们必须给他这个面子。


  “太好了,我是国王的使者现在国王陛下率领的五千军队正朝着这边开过来,需要您做好营地的安排。”萨克森王室使者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什么?国王陛下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如此突然?”埃布尔公爵和众梅森贵族们都吃惊起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很突然,埃布尔公爵确实向萨克森王室发出了求援的消息,但是一方面没想到王室会真的出兵。另一方面没想到是国王捕鸟者亨利亲自率领五千人的大军前来。


  “哦。我们曾经派出了一名传令兵来告诉您这件事,怎么他没有到达吗?”萨克森王室使者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见到任何来自萨克森的骑兵。”图林根伯爵摇头表示没有,其他的伯爵贵族们也纷纷摇头。这也难怪那名倒霉的传令兵误闯入了丹麦人的营地。结果被丹麦王巴努克杀死了。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国王陛下的御驾会在后天抵达,您还有时间准备。”萨克森王室的使者这样对梅森贵族们说道。


  “好吧,我们会按照礼节招待好国王陛下和他的军队的。”埃布尔公爵立即对使者承诺道。其实接待国王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的国王们通常是马鞍上的宫廷,国王带着自己的随从军队在自己的国土上四处巡查,没到一个公国或者领地,当地的民众和贵族都会提供食物以及招待,只是最近几年捕鸟者亨利年纪大了才定居在城堡中,所以即使是梅森公国这样偏僻的领地也曾经招待过他。


  埃布尔公爵捐出了自己的帐篷和几名伯爵的帐篷,在营地中央搭起了一个较大的帐篷,这可以作为招待国王和他的廷臣的宴会场所,而阿若德也贡献出了自己的偏厢车作为加固场所的地方,幸亏阿若德的船队刚刚为梅森公国的军队补充了食物,正好招待捕鸟者亨利国王和他的廷臣们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不会太简陋,同时普劳恩伯爵的营地与阿若德合并起来转移到下方,为国王的军队让出空地驻扎。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正好是第三日的中午时分,奇怪的是这几日丹麦人竟然也没有出动军队骚扰,也许是被阿若德的那一把大火烧的心惊胆战了吧,丹麦人躲在营地中修复着烧毁的地方,并且重新加固了营地防备着梅森人的进攻。


  在森林的边缘正当两名维京武士砍伐了一棵大树后,一起抬着这棵大树返回营地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了低沉的号角声从远处飘忽而入耳,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们扔掉肩膀上的木材,抽出腰间的战斧小心的拨开树枝向梅森人的营地方向看去,号角声很明显是从哪来传来的。


  “哗哗,轰,轰~~~~。”在阳光的照耀下,两名维京武士吃惊的看见,从山的另一头逐渐出现了一个个闪亮的东西,紧接着无数的旗帜映入眼眶,那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翻越山丘,闪亮的是骑士们的盔甲,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步兵们脚步踏地的声音如同逐渐从远处袭来的奔雷。


  “不,不好了,我们快去禀报巴努克。”两名维京武士面无血色,他们也顾不上扔下的木材,拼命的向森林深处跑去,他们的营地正在那里,为了防备再一次受到梅森人的大弩的袭击,维京武士们不得不将营地撤入森林深处,天然的高大如伞盖的杉木成了屏障。


  “你说什么?敌人大批的援兵到了。”听了手下人的禀报,丹麦王巴努克惊吓之下从地上站起身,他连忙在手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森林边缘,此时这里聚集着许多维京武士,其中还有维京武士的首领们,他们各个都一脸凝重的表情。


  “呼啊呼哈~~~。”从对面的梅森人驻扎的丘陵中,传来了各种日耳曼人的语言,梅森地方语和萨克森地方语交织在一起,以及人们相互大笑发出的声音,与丹麦人驻扎的森林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望去到处是日耳曼人的旗帜和长矛。


  “这么多人。”丹麦王巴努克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有点后悔杀死那名萨克森骑兵,他原本以为萨克森人就算是派兵最多是一两千人,可是看着这一支汇集起来的大军,就算是最勇敢的维京武士也会感到紧张,野外作战已经不是一个好主意了,可就算是退守到石勒益苏格堡,那座简陋的木堡又能够抵御多久呢。


  第二百七十二节知识就是财富


  捕鸟者亨利跳下自己的战马,他的头上戴着的头盔上套着一顶王冠,身上穿戴着一件用铁片打造连缀而成的鳞甲,当跳下战马的时候鳞甲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这位统御着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大步走向早已经守候的梅森公爵以及他的封臣们,在空地上用彩色的帐篷搭建而成的宴会场地上,木桌上早已经摆放着许多美味佳肴,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宫廷之中,甚至埃布尔公爵还找来了几名吟游诗人,这些吟游诗人拿着自己的乐器恭敬的守候在一旁。


  “陛下。”看见走过来的捕鸟者亨利,埃布尔公爵走上前单膝下跪,握住国王的手亲吻他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公爵向国王效忠时候的物品,亲吻戒指意味着不忘记自己的誓言。


  “您好我最亲密的朋友。”捕鸟者亨利大笑着扶起埃布尔公爵,这位年轻的公爵敢进攻有着狂暴著称的维京武士的领地,这份勇气就值得亨利的尊重。


  “首先感谢您的支援,我的陛下,我和我的封臣们一万分的感激,请允许我介绍在这里奋勇作战的诸位贵族们。”埃布尔公爵谦逊的想亨利说道,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向国王弯腰行礼。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把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奥托介绍给你们。”亨利摆摆手让埃布尔公爵先不忙着介绍,反而向自己的身后招了招手,只见王储奥托王子从后方的随扈中走了出来。


  “诸位大人们。愿上帝保佑你们。”奥托王子走上前来,他身穿着一件短衫锁子甲,身披着萨克森王室的纹章披风,腰间挎着一柄利剑,下巴光滑无须,头发披在肩膀上,末梢却卷曲着,面容如刀削一般,站在梅森公国贵族们中的阿若德看着这位王子,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位萨克森王子已经变得英气逼人。


  “王子殿下安好。愿我主保佑您的权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同样祝福道。但是他们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鞠躬行礼,虽然奥托王子是王储未来的国王,但是再没有成为国王之前,贵族们没有必要太过阿谀奉承。此时的日耳曼贵族们还没有后世贵族们的虚伪习气。


  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引领着国王和奥托王子进入帐篷中。捕鸟者亨利坐在主要的位置上,而作为东道主的埃布尔公爵坐在了他的右手边,王储奥托王子坐在国王的左手边。吟游诗人们开始奏响音乐,仆人们川流不息的将新鲜的食物端上来,贵族们举起酒杯享受着美酒,看着面前的一幕捕鸟者亨利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梅森公国是边缘的国家,能够同维京武士战斗肯定是十分艰苦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在战场上有这么充分的补给,看着梅森公国的营地也井然有序。


  “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一场仗你们打的怎么样?”亨利端着酒杯黄金的王冠散发着光彩,他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很艰苦我的陛下。”埃布尔公爵向国王回答道,确实维京武士们是坚韧难缠的对手,更何况他们是在敌人的领地上作战,如果不是阿若德掌控了海运,恐怕补给都会成问题,而梅克伦堡的食物和补给通过海路源源不断的送入营地。


  “可是公爵大人,我看你们的士兵一点都没有沮丧的神色。”奥托王子此时插了一句话,他将一块松软的面包送入口中,这面包竟然一点都不比王家面包坊的差,甚至更有独特之处。


  “这都多亏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如果不是他从自己的领地中送来食物,我们也不会撑这么久。”魏玛伯爵坐在右手一侧的第二个位置,他吞咽着一条火腿,听着吟游诗人美妙的竖琴声,脱口而出的说道。


  “哦,你们的补给全部是由梅克伦堡伯爵提供的吗?”国王亨利偏过头看向坐在右手第三个位置的阿若德,阿若德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对亨利鞠躬行礼。


  “是的,陛下,这里距离我的领地最近,所以由我来提供最方便。”阿若德对国王的问题回答道。


  “据我所知,这里距离梅克伦堡郡也有一段距离,在路途上还可能会碰到土匪强盗,你们来得及时吗?”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有一支船队,他们会从梅克伦堡港口出发将食物通过大海送过来。”图林根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王子殿下说道。


  “从海上,难道维京人就不管吗?他们可是一群有经验的海盗。”捕鸟者亨利更加的诧异了,维京武士是出了名的海盗,没有欧罗巴人比他们更熟悉如何运用大海和水流了,那些驾驭着狭窄维京战场的维京武士神出鬼没,亨利并不是不想消灭这些海盗,只是每当他刚刚得到领地受到袭击聚集起士兵的时候,那些维京海盗便会退回船上驾船逃走,可要是他没有聚集士兵那些可恶的维京武士便在领地中肆虐,不过他们从不远离海岸或者河岸,离他们的船太远的地方。


  “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在我们出征石勒益苏格之前,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就在海上打败了维京人,消灭了不少的丹麦人。”图林根伯爵根据事实说道。


  “哦,这是真的吗?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能够在海上对付那些维京人。”听到这里,捕鸟者亨利的眼睛一亮,他惊讶万分的说道。


  “没错,我听说伯爵大人是用了一种能够在海面上喷火的战船,将维京人烧死,该死的异教徒真是适合他们的死法。”普劳恩伯爵兴奋的脸颊通红,年轻人总是很崇拜英雄,对他来说阿若德无疑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他总是能够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喷火的战船?”听到这里奥托王子颇有意味的看着阿若德,这位梅克伦堡伯爵总是有新鲜的玩意蹦出来,一次次的带给了奥托王子意料之外。


  “这是真的吗?”国王亨利询问道。


  “这,只是一次侥幸的火攻而已,我的陛下。”阿若德并不太想让人知道自己手中的秘密武器,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在海上战胜维京武士的事情被传播开来,甚至有吟游诗人编成了故事。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几天前维京人营地着火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对国王陛下没有隐瞒的必要。”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鼓励的说道。


  “是,那是我制作的一种新武器,叫做大弩,可以将燃烧的火箭射入敌人的营地中。”阿若德对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罗恩爵士都被称作勇敢者,数千人众目睽睽下也无法抵赖。


  “噢,是吗?我记得你曾经还制作了一种可以投石头的武器,叫做,叫做~~~。”国王亨利用手指挠着自己的脑门,皱着眉头仔细想着,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名字。


  “旋风炮,父王。”奥托王子立即补充道。


  “没错,旋风炮,哦上帝呀,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不得不说您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我的皇家顾问们说那种武器只有大师级别的人才能够想到。”国王亨利对阿若德称赞道。


  “这只是我从家族遗留下来的书籍中看到的,真是可惜。”阿若德对国王亨利说道。


  “但是那些知识还在您的头脑中不是吗?父王,如果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可以把那些知识写下来,岂不是对王国很有用。”奥托王子立即说道。


  “没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如果你肯将那些知识写下来,献给我,我,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罗马人的君主,查理曼大帝的继承人,一定会送给你土地和财富的。”在奥托王子的提醒下,国王亨利对阿若德慷慨的承诺道,听见国王的承诺在帐篷中的贵族们都安静下来,他们都看着阿若德又看了看捕鸟者亨利,不明白为何国王如此看重阿若德的知识。


  “很感谢您陛下,只是我看那些书的时候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只对书籍里面的图画感兴趣,里面的拉丁文一个都不认识,所以记忆都不深刻,后来的旋风炮都是根据图画画出来,让工匠们去琢磨出来的,绝非我自己所能够独立完成。”阿若德当然不会把那些大杀器交给捕鸟者亨利,于是借口自己忘记了推托着,而且他对于那些在东法兰克贵族们中犬牙交错的土地不感兴趣,一般的飞地实在难以管理,反而不如自己一点点的蚕食西斯拉夫人土地来的实惠。


  “是吗,这可真是遗憾呀。”国王亨利啧啧的砸着嘴巴,摇着脑袋遗憾的说道,而梅森贵族们见阿若德居然拒绝了这样好的机会,也都是纷纷为他感到遗憾。


  “唔。”可是当阿若德坐下继续喝酒的时候,奥托王子却双眼透着精明的注视着他,奥托王子可不相信阿若德真的什么都忘记了,能够打败众多强敌的阿若德,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些帮助他胜利的知识,奥托王子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看来自己父王的出价并没有让阿若德感到满意。


  第二百七十三节国王的战术

  北欧的风席卷着冰冷的气息,一面萨克森王室的旗帜高高举起,随着风摆动着发出猎猎的声音,旗帜下军士们披甲执锐排列成三列,一眼望去每一列有都快要望不到头的感觉,第一排的军士们除了手中的长矛外还有一面尖底盾牌,这是用来防御对面维京武士的长弓的,在这之后的军士们手持弓和弩,第三排的军士们则手持鹤嘴锄和剑等近身战武器,最后骑着马的高贵者们带着侍从,他们的旗帜也同样随风飘扬。


  “尊贵的陛下,我们已经整装待命。”一名王家骑士驾驭着自己的战马来到在山丘上的领主们面前,在领主们的簇拥下东法兰克国王捕鸟者亨利骑在马上观看着自己的军势,在他的身边是亨利的次子也是继承人奥托王子,与其他的王国不同亨利并没有选择自己的长子为继承人,而是他认为更能够继承自己志向的次子奥托。


  “先派出一名使者,询问丹麦人是战是和。”国王亨利双目眺望远方,在目光所及之处是维京武士们排成的一列相比较之下单薄的阵线,不过亨利心中有些微微吃惊,他看见维京武士的阵线面对自己的大军竟然毫无动摇,这三列一眼望不到头军势任何敌人看见都会瑟瑟发抖的。


  “可是陛下,他们是异教徒。”骑士诧异的询问道,在战前询问是贵族们之间的礼节,并且是天主教徒之间的传统,而国王亨利居然要给予异教徒的丹麦人这个权利。


  “恩。”国王亨利没有说话。他坚定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骑士,国王无需解释只要下达命令,骑士便低下头拨转马头去安排使者,虽然他并不认为异教徒会明白这种荣誉,但是国王就是国王,命令不可违抗。


  “从这里可以看见很好的景象不是吗?”普劳恩伯爵同阿若德并肩骑在马上,普劳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景致不错。”阿若德顺着普劳恩伯爵的所看的方向,青绿的草地如地毯般覆盖大地,茂密的森林映入了他们的眼眶。蜿蜒曲折的内河如玉带般穿过石勒益苏格。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大海的海岸线耳边模糊的听到波涛的声音,当阳光洒在了这片领地上的时候,色彩的绚丽和森林阴影重叠之处,仿佛置身于一幅古老的油画之中。


  “呜~~~。”从对面的森林中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丹麦王巴努克戴着铁头盔。手中提着战斧在首领们的簇拥下走到了前。编成辫子的须发垂在胸前,雄壮的身体虽然不如暮年,但是依然不减当年风采。


  “看来丹麦人打算打一仗。”普劳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巴努克竟然拒绝了捕鸟者亨利的和平建议,他选择了勇敢的战斗。


  “国王准备怎么打?”虽然国王亨利对于阿若德的新式武器赞赏有加,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命令大弩车出动,似乎是为了向阿若德证明真正的王者如何作战,而阿若德也十分的好奇萨克森人会如何作战。


  “会知道的。”普劳恩伯爵倒是跃跃欲试,就在此时阿若德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了一点,他的目光余光看向了在普劳恩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根据罗恩爵士的暗地调查,在约翰伯格被杀死后尸体手中握着的一枚战马装饰,那装饰竟然是普劳恩伯爵内府骑士所有之物,也就是说谋杀了约翰伯格的凶手正是普劳恩伯爵骑士所为。


  就在阿若德偷偷观察普劳恩伯爵的骑士的时候,东法兰克王国的军队缓缓的走下山坡,朝着维京武士们逼近,他们基本维持着自己的阵型,所以走走停停之间花费了许多时间,而当距离维京武士们一百码的位置时候,这才轰然而立停止不动,随军牧师们在阵地中士兵们间,高声的祝福着他们,并且用圣水刷子向士兵们抛洒祝福的圣水。


  “进攻。”随着国王亨利的一声令下,戴着锅状头盔身穿软甲的弓弩手们,将箭矢朝着维京武士们的阵线射去,飞蝗般的箭矢纷纷落在了维京武士的头上,看见从人数众多的萨克森人中射出的箭矢,丹麦王巴努克立即高声下令道。


  “盾墙。”二千多名维京武士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落在他们的头顶和周围,很快在维京武士们的脚下仿佛长起来了一层箭矢。


  “步兵进攻。”国王亨利看着用红色和绿色的圆盾组成的维京盾墙,知道箭矢对这些维京人起不了多大作用,于是下命令道,很快在低阶级的贵族们带领下,步兵们开始分成一个个的小队列朝着维京人开去,他们就像是棋盘上的方块在一面面旗帜的率领下推进,而在山丘上的国王亨利则如同一位掌控着整个棋局的棋士。


  “轰~~~~。”东法兰克步兵们戴着铁头盔,手中握紧长矛,富裕的步兵则购买的起一柄剑,更多的是手持木棍草叉的征召兵,他们在宗教和贵族的鞭策下冲向维京武士的盾阵,不过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们举着盾牌如海涛中的顽石一般纹丝不动,任凭这些征召兵们捶打他们的盾牌。


  “杀,杀~~~。”丹麦王巴努克忽然举起手中的战斧,厉声咆哮道。


  “刷。”维京武士们在得到命令下,从盾墙中分开数个窗口,盾墙后面伸出矛尖和剑猛刺靠近的东法兰克人,顿时被刺中的东法兰克人惨叫连连,鲜血喷在了维京人的木盾上,当尸体倒下的时候,后方的人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被推挤这继续来到盾墙前,可是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不能这样进攻维京武士的盾墙。”阿若德看着如海涛般攻击盾墙的东法兰克人,其实就是王室直属的公国萨克森人,他们如此鲁莽的进攻实在是不明智,他看向国王亨利的方向,心想这位国王不会是一个如此鲁莽的将领吧,可是他又想到国王亨利可是击败许多强敌,将强大的公爵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物,于是安定下心情。


  在森林边缘的进攻逐渐的激烈起来,维京武士虽然杀死了不少的萨克森征召兵,但是他们的盾墙也在不知不觉中松散了开,有的勇猛的维京武士带领着自己的小队冲入萨克森人中间大杀四方,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维京武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不知疲倦,可是也使得他们的阵型发生了变化。


  “发出信号吧。”就在此时,国王亨利面色冷静的注视着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同勇猛的身先士卒的丹麦王巴努克不同,东法兰克的国王亨利却站在众多士兵之后,被自己的贵族和骑士们簇拥着,居高临下鸟瞰着整个战场,通过自己的头脑分析着计算着。


  “呼呼~~~。”一名王室侍从举起国王的旗帜,站在最高的地势上,挥动着国王的旗帜发出了信号,受到信号提前埋伏在另一侧森林中的萨克森剑士们冲了出来,这些萨克森剑士大多来自公国的男爵领地,他们在男爵城堡中接受训练为男爵及其家族服务,当战争来临的时候这些接受过训练的剑士则携带着武器和盔甲前来为国王服务,他们按照国王的命令从隐蔽的森林中冲出来,因为这一队剑士们只有五十几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维京武士们注意,其实这样的小队早就被安排在了战场的各个位置。


  “乒乒~~~~。”丹麦王巴努克此时浑身浴血,在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萨克森人后,他逐渐的感觉到身上的盔甲沉重起来,这让他想起来一位教导他战斗技巧的维京武士说过的话,当你感觉到身上盔甲沉重的时候,那就是你快要输的时候。


  “陛下,我们怎么好像被包围了?”克雷泽这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雇佣兵,敏感的察觉到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是他这位雇佣兵首领最多只指挥过一百多人的战斗,在这数千人厮杀的战场上,完全无法理解再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就像是落入猎人包围中的兔子。”几支箭矢擦着丹麦王巴努克的脸颊而过,克雷泽连忙用盾牌挡在了巴努克的面前,可是箭矢又从另外的方向射过来,这让维京武士们慌乱了起来。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方向的?”克雷泽百思不得其解,每当他们击溃了萨克森人前进的时候,就像是被勾住嘴巴的大鱼一般,在所经过的道路上森林中,便会跳出来一群群的萨克森士兵,使得维京武士们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厉害的战术,将廉价的征召兵作为诱饵进攻维京人,诱惑和消耗维京武士体力,再在沿途部署下精锐的士兵袭击,就像是一张大网牢牢的束缚住了维京人的手脚。”阿若德同样在高处居高临下的观看着战局,国王亨利的战术十分的充满算计的味道,将维京人好战的性格特点,以及自己一方征召兵的怯懦都计算其内,想到这里阿若德看向国王亨利的时候,不由的感觉到背脊发凉。


  第二百七十四节国王在行动

  战鼓擂动,旗帜飘扬,剑戟交织,尸横遍野,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将丹麦王巴努克诱入陷阱之中,并将其分割包围,可是维京武士们的实力并没有完全削弱,这些从一生下来就与北欧恶劣的环境相抗衡的男人们,环境造就了他们坚韧不拔的性格,就算是身处恶劣环境之中也毫不气馁,反而激起了其求生或者求死的**,被萨克森人包围的维京武士们常常高呼着奥丁或者托尔的大名,舍身死战不退直到扑倒在地。


  “苦战,我的父王。”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他不喜欢这种无谓的死伤,在他看来阿若德使用工具则更为明智,而且不会损伤大量的人力,奥托王子所担心的并非是仁慈,而是这些征召兵都是农夫,死伤太多的农夫会给王国经济造成压力,可是他的父王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则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的儿子,这是我为你而做到的。”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对自己的继承人奥托王子说道,他指着那些被牺牲掉的征召兵,接着对奥托王子说教道,“作为一名王者,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选择,可是这都是为了王国,为了上帝,牢记这一点,记住那些牺牲的人们。”


  “是,我的父王。”奥托王子点点头,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这残酷的战场,不过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时候他是以一位王者的身份在看待这场战争。


  “很好,现在让骑士们投入战斗吧。”看见儿子目光发生的变化。国王亨利欣慰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他向自己的骑士们命令道。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被集合起来的萨克森骑士们,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呼喊着宗教口号,并且激励着士气,这些萨克森骑士伴随着国王亨利南征北战,各个悍勇无畏死亡,他们穿戴着锁子甲和印着王室纹章的号衣,用脚跟上的镀金马刺踢着胯下战马。一百名重装披甲的骑士同时行动。马蹄踏着大地发出如雷鸣般的声音。


  “国王在行动。”普劳恩伯爵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热血沸腾灼烧着他,这位年轻的伯爵感到饥不可耐,不过根据封臣的法令。在埃布尔公爵没有下令的时候。他只能够按兵不动。


  “这是一场秀。”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也不管普劳恩伯爵听没有听懂,这是东法兰克国王向包括王子奥托,以及梅森公国的公爵和贵族们的一场表演。所以这个表演的主角是国王,舞台容不下其他的人。


  “啊~~~。”丹麦王巴努克的战斧上粘稠的血液,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一片混战,他仰望了一下天空,曾经仿佛有着诸神眷顾的天空也变得灰蒙蒙,耳边竟是兵器碰撞和厮杀的声音,就在此时他感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动。


  “陛下不好了,敌人的重骑兵出动了。”克雷泽大步走到了丹麦王巴努克的面前,他知道也许南方人的步兵不堪一击,但是当这些南方人骑上马的时候却十分难缠,只见从山坡上一百多名骑士朝着他们袭来。


  “让突袭骑兵出动,务必拦住他们。”丹麦王巴努克也知道绝不能够让骑士冲过来,被分割在战场各处的维京武士们是没办法组成可以抵挡骑士冲锋的盾阵,此时必须要有一支骑兵去抵挡,可是内心深处巴努克知道突袭骑兵根本无法抵挡重骑兵。


  “但是这么混乱,我根本不知道该去那里找突袭骑兵。”克雷泽举目望去只见到处是战争的烟尘,到处都是厮杀的人影,想要在这里寻找突袭骑兵的踪迹根本不可能。


  “骑士冲锋~~~。”当萨克森骑士们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他们几乎不用刻意寻找便能够找到散落在战场四处的维京武士,一看见有维京武士大队,骑士们便驾驭着战马冲锋而去,握紧手中的长矛笔直的伸向前方,战马踏地的轰鸣声便足以让任何阻挡在前的敌人丧胆。


  “啊~~~。”企图组成盾阵的维京武士,被萨克森骑士的长矛掀翻,马蹄踩碎他们的骨头,狂暴的战马将盾阵冲破,就如同是汹涌的大海冲破一切阻挡在其面前的障碍般,骑士们不断的冲向战场上有维京武士的角落,被引诱分开的维京武士们在这强悍的力量面前如婴儿般脆弱。


  “瞧,维京人在溃败。”普劳恩伯爵看着被骑士们冲锋溃散的维京人,兴奋的拍着自己的马鞍,就好像是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般,在山坡上东法兰克人的营地中爆发出欢呼声,在东法兰克国王亨利的指挥下一切都尘埃落定。


  在萨克森骑士的强悍力量面前,二千多名维京武士被击溃,大部分的维京武士逃回了石勒益苏格堡,可是也有许多维京武士被萨克森人俘虏,其中竟然有丹麦王巴努克,他是在撤退的时候被萨克森骑士追逐,结果在慌乱之中踏入了沼泽中,反而是被萨克森人把他救了上来,为了获救他不得不报上自己的名字,幸亏巴努克身上精致的盔甲才使得萨克森人相信。


  “呜,呜~~~~。”长号手举起手中的长号,长号的声音回荡在国王帐篷之外,贵族们分成两列站在帐篷内,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和他的继承人奥托王子等候着丹麦王巴努克,两名萨克森骑士抓住巴努克的胳膊,将他押进了王帐之中,这位丹麦人的国王此时狼狈不堪,他的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身上的铁鳞片盔甲也多处掉落,双腿沾满了乌黑的泥浆,就连平日里打理的整齐的发辫也乱糟糟的,可以说毫无国王的风范。


  “你们确定这是丹麦人的国王?”国王亨利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巴努克,眉头皱了皱询问道。


  “我的军队中有认识丹麦王的人,请国王陛下允许我将她召来。”阿若德站出来向国王亨利鞠躬后,向他禀报道。


  “好吧。”国王亨利点点头,允许阿若德将格瑞丝召到王帐之中,当格瑞丝一走入帐篷中立即就辨认出巴努克。


  “没错,这就是丹麦国王巴努克。”格瑞丝对帐篷中的国王和贵族们说道,而巴努克诧异的看着格瑞丝,他没有想到格瑞丝竟然还活着,并且投靠了梅森人,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可恶的格瑞丝,愿诸神诅咒你,让你的灵魂无法到达奥丁神的圣殿。”暴跳如雷的巴努克气急败坏的咒骂道,身旁的萨克森骑士们以为他要反抗,立即抽出手中的剑,用剑柄猛敲他的后背,疼痛迫使巴努克单膝跪倒在地,他喘着粗气努力的抬起头。


  “国王陛下,我们应该处死这个可恶的异教徒。”埃布尔公爵向国王亨利建议道。


  “对绞死他。”


  “不,还是用火刑吧,对付异教徒没有什么比火刑更合适的了。”贵族们纷纷出着主意,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其中梅森贵族们最是卖力,毕竟在丹麦王巴努克的手上他们吃了不少亏。


  “不行,如果他是国王的话,那么国王是不能杀死国王的。”可是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却摇着头,对帐篷中的贵族们说道。


  “陛下,这是一名异教徒,异教徒的国王是不受祝福的。”有萨克森公国的主教表示了不同建议,在天主教徒看来异教徒的国王同异教徒没有什么区别。


  “不,我要放了他。”国王亨利似乎觉得自己语出不够惊人,竟然用手指指着跪下的丹麦王巴努克,这样命令道,听了他的话帐篷中的贵族们都面面相觑,就连阿若德也没想到亨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会返回西兰岛屿聚集起勇士再一次同你们作战。”可是被释放的丹麦王巴努克却毫不领情,他对帐篷中的东法兰克贵族们发誓道。


  “该死的畜生。”听了被翻译过来的巴努克的威胁,东法兰克贵族们被激怒了,他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想要当场宰了丹麦王巴努克,也许这正是骄傲的巴努克为了激怒众人才如此说道。


  “住手,丹麦人的国王,我释放你走,如果你想再战斗我会奉陪的。”国王亨利举起自己的手阻止贵族们的行动,他毫无畏惧的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为了回报你刚刚对我的人的威胁,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西兰岛屿此时正在被我的船队和士兵进攻,也许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所以如果你想再战,可能需要换一个更远些的地方。”阿若德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什么?”丹麦王巴努克惊呆在当场,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可是看着阿若德的双眼,他知道这是真实的事情,他原本以为阿若德根本没有余力,所以对于处于海上的西兰岛屿并没有多加防备,可以说自己的老巢是空虚状态,如果被袭击那么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不过无论如何巴努克都无法想通阿若德从那里又有了军队。


  第二百七十五节西兰岛

  斯拉夫人的船队乘风破浪,朱利安抓住船舷迎着风,他的头发如狂舞般飞扬起来,两条船每一只船上有五十名斯拉夫战士,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丹麦王巴努克的老巢西兰岛,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交给朱利安的任务,虽然因为马蒂女士的宫廷中贵族的阻挠差点失败,但是朱利安还是带领着马蒂女士交给他的一百名斯拉夫战士踏上征途。


  “朱利安大人,前面发现了维京人的战船。”就在他们快要靠近西兰岛,船只进入了海峡的时候,船上的斯拉夫人船长发现,几艘独特的狭窄造型的维京战船出现,并且朝着他们笔直的开过来,这让朱利安等人不安起来,他们征召的这两艘船并非是战船,而是两艘商用船只,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有为作战而改造,所以一旦接战很可能会被击沉,船上的一百名斯拉夫士兵将葬身大海。


  “准备迎战,弓箭手移动到船舷两侧。”虽然没有海战的准备,但是朱利安还是拔出自己的利剑,他对自己的船员们命令道,在海战中弓箭手的作用往往十分的重要,在未接舷短兵交战的时候,能够用弓箭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是最好的战术。


  “呜~~~。”对面冲过来的维京战船吹响了号角,他们也发现了这两只挂着斯拉夫人旗帜的船只,并且十分警惕的做出要进攻的架势,朱利安紧紧盯着对方的行动。如果在这里被阻挡那么他们的行动就失败了,可是据阿若德派遣的使者说梅克伦堡的船队不是已经掌控了这片海域了吗?为何维京人的战船还这样的肆无忌惮。


  “朱利安大人,快看那边。”正在这时候,船长又指向另一边对朱利安喊道,只见从另一侧出现了几艘摇摇摆摆的船只,那些船只的两侧竖着四根古怪的杆子,完全同其他的船只区分开来,看着那怪模怪样的船只,朱利安反而是心情放松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用担心了。那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船只。”朱利安扭过头对自己的船员们安慰道。


  “哦?朱利安大人。您连船只上的旗帜都没有看见,就能够分辨出那是梅克伦堡伯爵的船只?”船长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在大海上欧罗巴的船只大部分摸样都差不多,因此只能靠旗帜辨认船只是为谁效劳的。


  “不用看旗帜我就知道了。还有谁能够做出这种奇怪摸样的船只呢?”朱利安对船长如此说道。果然当船只靠近的时候。船桅杆上挂着一面张牙舞爪的黑色狮子纹章图案,很明显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家族旗帜。


  更加奇怪的是,那些维京人的战船一看见梅克伦堡船只的出现。竟然连战斗都不战斗,调转头便四散而逃完全没有一战的勇气,这让在船上的斯拉夫人都感到十分的诧异,要知道维京武士可是出了名的好战不服输,可是当他们看见那些古怪的梅克伦堡船只的时候,就好像是看见了海底巨怪出现般惊恐而逃。


  “是朱利安大人吗?”当梅克伦堡的船只看见逃走的维京武士也不去追,反而是靠近了朱利安的船队,站在船首上的一名梅克伦堡的船长,对着朱利安的船只大声高呼道。


  “是的,我是朱利安。”朱利安双脚站在船舷上,两只手抓住船上的绳索,对着对方高呼回应道。


  “太好了,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候您的到来,现在请允许我们护卫着您前往西兰岛。”梅克伦堡的船长摘下自己的帽子,在海风中挥舞着,然后对朱利安等人高呼道,说完便离开了船首,在梅克伦堡的船队护送下朱利安等人顺利的抵达了西兰岛,当他们来到西兰岛外的时候,看见在那里已经有几艘梅克伦堡船只封锁着港口,使得维京武士的战船不得出港,在距离港口的海面上几艘被烧焦的维京战船船尾部高高翘起,似乎是触碰到了礁石造成了沉船,而周围的漩涡中飘荡着几面维京武士的圆盾,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海战。


  “丹麦人怎么会连海战都输得这么惨?”斯拉夫人船长惊讶的说道,维京人可是最擅长航海的民族,在海上除了地中海的海盗民族外,几乎没有什么对手可言,但是在这里,在丹麦人的老巢附近却完全被梅克伦堡船队压制,真不知道梅克伦堡人是靠什么打败维京武士的。


  “现在别管这些了,把我们的船靠过去,让士兵们准备作战。”朱利安知道阿若德总有稀奇古怪的武器,这些烧焦的战船肯定是动用了怪兽车同一个类型的喷火武器,难怪那些维京武士一看见梅克伦堡的船队便吓得逃之夭夭。


  “准备作战,大盾长矛兵们第一波进攻。”在朱利安的命令下,由斯拉夫乡绅阶层组成的大盾长矛兵们作为第一波进攻梯队准备完毕,这些斯拉夫乡绅们拥有自己的土地和财产,所以他们的身上穿戴着皮革甲或者部分铁甲,手中的大盾坚固可靠,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体力比一般的士兵都要好,在登陆作战中必须由一些可靠的士兵们在滩头建立起稳固的据点,这点没有比大盾长矛兵们更合适的了。


  “啊~~~~。”在西兰岛的港口村庄中,女人和孩子发出了尖叫声,虽然梅克伦堡人的船队一直封锁着港口,但是梅克伦堡人从没有如此靠近岛屿,丹麦人本能的察觉到这两艘船只的危险,村庄中响起了敲击铁片的吵杂声,这是对所有人警告的声音,而这种警告从来是维京武士带给其他的民族的,可是今天却在自己的村庄中响起。


  “咯吱,咯吱~~~。”斯拉夫人的船发出了木头摩擦的声音,在底层监工们用力抽打着划桨的奴隶,命令他们拼命的划桨,在甲板上所有的斯拉夫士兵都沉着冷静的等候着进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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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六节受洗


  斯拉夫战士等到船底一碰到岸边,便立即从船上跳下,其实这里的海水足以没过他们的膝盖,可是他们等不到村庄中的维京人集合起来,便立即持着自己的大盾牌和长矛,淌水走向港口村庄,看着突然出现的敌人,港口村庄很明显准备并不充分,村庄中的男人们大多数跟随丹麦王前往石勒益苏格作战,留下来的只有妇女儿童还有老人,凭着这些人怎么可能对抗身强力壮的斯拉夫士兵。


  “把石头和木头堆砌在村口。”可是维京人并没有就此认输,他们立即在村庄中垒砌工事,就连女人们也拿起斧子躲在工事后,小孩子也拿起石块投索,一副抵抗到底的摸样。


  “冲。”斯拉夫战士们分成两队从村庄的两侧小径冲了进去,身强力壮的斯拉夫人举起盾牌抵挡着从用木料和杂物堆积而成的工事后,维京人射出的箭矢击中大盾发出咄咄的声音,不过这软弱无力的箭矢根本阻挡不了斯拉夫战士前进的脚步。


  很快从西兰岛的港口村庄中燃起了黑色的浓烟,朱利安在船只上听见从村庄中响起了的妇孺的尖叫声,以及兵器碰撞所发出的吵杂声,仅仅派出了不到一半的兵力便拿下了这座港口村庄,看来丹麦王巴努克果然是倾巢出动,在西兰岛上没有留下能够作战的维京武士,当攻克了村庄之后朱利安带领着剩余的士兵们下船,进入了村庄作为据点稍稍休整。紧接着便一鼓作气攻克丹麦王在山上的宫殿。


  狼狈不堪的丹麦王巴努克刚刚回到石勒益苏格堡,便立即派出了三名可靠的维京武士前去西兰岛一探究竟,他内心当然希望那不过是阿若德的虚张声势,但是隐约间觉得阿若德并非那种靠恐吓取胜的贵族,当这位疲惫不堪的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木椅上对未来彷徨不安的时候,在王座之下的维京武士首领们已经相互争吵不休,他们对这次战败的责任相互指责,喧闹的声音简直要把石勒益苏格堡的屋顶掀翻,而丹麦王巴努克却沉默不语的用手指捻动着自己的发辫,一再的失利使得这位维京人国王威望大跌。事实上他已经驾驭不住这些首领们了。


  “罗纳德。当敌人的骑兵出动的时候,你和你的人在那里?为什么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却不见瑞典突袭骑兵的踪迹?”克雷泽怒气冲冲的对罗纳德咆哮道,当萨克森骑士们如惊涛骇浪般冲向战场上的维京武士的时候。瑞典突袭骑兵们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这引起了维京武士首领们的极大不满。认为瑞典突袭骑兵们在战斗的最关键时刻抛弃了同伴,这对于尚武的维京人来说是极大的背叛。


  “我当时和我的骑兵们准备绕过沼泽,从背后发动突袭。但是很遗憾你们并没有坚守到我们得到来,这不能够怪我们。”罗纳德毫无畏惧的辩解道,他的理由也十分的充分,让其他的维京武士首领们也找不出来指责的话。


  “呸。”气恼的克雷泽说不出话来,他转过头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口水,表示自己对罗纳德的唾弃和不满,而罗纳德则挺直腰杆一副不屑一顾的摸样。


  “够了,你们都下去。”看见维京武士首领们都停止了争吵,丹麦王巴努克终于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让首领们全都退下去,当维京武士首领们都退下去的时候,领主大厅中顿时变得清静了起来,巴努克让克雷泽将华纳修士找来,在丹麦王巴努克看来武力已经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如果继续强硬下去只会使得自己的统治结束,丹麦人也会遭到进攻而灭亡。


  “陛下。”华纳修士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受伤的维京武士,他和他的同伴们用自己故乡的草药医术为伤者包扎,喂他们水和食物,不过让华纳修士不解的是许多的维京武士拒绝了救治,似乎对于死亡更加的向往,这是维京宗教所提倡的一种迎接死亡的方式,不过也有的人接受了华纳修士的救助,他们对于奥丁神使他们输掉战争而疑惑不解。


  “修士,如果我现在求和会失去什么?”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面对着华纳修士用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陛下如果您此时求和可能会面临割让大量土地的困境。”华纳修士想了想对丹麦王巴努克如实回答道。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的损失少一点吗?”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想作为一个维京武士的国王,他还是第一个被迫割让土地的国王,这件事情足以让他成为整个维堪地区的笑柄。


  “有。”华纳修士看着丹麦王巴努克,觉得时机终于到来了,他鼓起勇气对丹麦王说道。


  “哦,是什么办法?”听说可以让自己的财产受损减少,丹麦王巴努克立即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面前的华纳修士催促着询问道。


  “归宗,唯有成为基督教徒受洗礼,成为主祝福的羔羊,向神圣的罗马教廷起誓捍卫圣教,如此则东法兰克国王就不敢逼迫太甚,根据圣经的教导同宗的基督教徒间要和睦,如同一个家庭的兄弟般,就算发生争执也不可以太过于逼迫。”华纳修士低头垂目双手握紧胸前,向异教徒的丹麦王巴努克宣讲圣经的教导。


  “什么?让奥丁神的战士去信奉你们的木匠,这简直是一个笑话,陛下请不要听这个秃头修士的话,我们还有石勒益苏格堡据守,维堪地区的其他首领们也会来支援我们的。”克雷泽粗声粗气的说道,抛弃世代信奉的北欧诸神,却去信奉一个被长期蔑视的南方人的神,这对于克雷泽这样的维京武士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相信如果丹麦王巴努克这样做的话肯定会受到其他首领的反对。


  “。。。。。。”可是丹麦王巴努克却沉默了,是坚守祖先的信仰还是改宗信仰新的神灵,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这其中的风险只有王者才能够知道,如果他选择错误那么统治将崩溃,他的王权将到此为止。


  在左右为难之际,丹麦王巴努克派出的维京武士乘着快捷的维京战船悄悄的抵达了西兰岛,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他们看见挂在丹麦王巴努克宫殿上的旗帜竟然是黑狮子,丹麦人全部被囚禁了起来,村庄只剩下了残岩断壁燃烧着,一看就这可怕的一幕他们便立即返回石勒益苏格堡,将眼前的一幕禀报给了丹麦王巴努克。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丹麦王巴努克的左眼跳动了几下,他扶着自己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西兰岛的陷落不仅仅意味他的老巢被攻占,并且切断了自己同维堪地区的联系。


  “主祝福您我的陛下。”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祝福道,并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他即将为一位国王进行受洗,这种事情在英伦岛屿上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为国王或者王室成员受洗必须要主教才可以。


  “那么我第一步要做什么?”丹麦王巴努克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不由自己了,他有些生气的对华纳修士说道。


  “首先我们要找一条流淌的河流,我的陛下。”华纳修士向丹麦王鞠躬后说道。


  在石勒益苏格堡外正好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平日里为这片领地的人们提供水源,而现在丹麦人的国王巴努克穿着白色的内衬,没有佩戴任何的武器走入这条河流中,在河岸上维京武士们聚集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国王陛下,他们中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的首领们则目光中带着愤怒,就连克雷泽也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请陛下过来。”华纳修士早就在河水的中央等候着,这条河流的浅处浸没入他的肚脐眼处,只见他一手拿着十字架对国王巴努克说道。


  神圣的洗礼在这条石勒益苏格堡外的河流中举行,此时参加的双方都不知道这个时刻对于历史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可是对于巴努克来说这是为了挽救他失败命运的唯一方法,当他整个被放入水中在华纳修士的宣布罪业消除后,终于基督教世界多了一位国王基督教徒,可是在河岸上的维京武士们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国王。


  “你们在看什么?我还是你们的国王,如果你们还认可这一点,就给我下来参加受洗,放弃错误的神。”被目光激怒的丹麦王巴努克高举着自己的手,狠狠的拍击着流淌的河水,对在岸上的所有维京武士们高呼命令道,听见了这一道命令维京武士们都惊呆了,他们的国王忽然让他们放弃自己信奉了祖祖辈辈的北欧神灵,这让许多人迟疑了起来。


  “我唾弃你,你不是我们的国王,我要离开这个发臭的地方。”来自龙岛的维京武士首领首先站出来,他冲着丹麦王巴努克唾弃道,并且高昂着头离开了河岸,许多的维京武士同他一起离开。


  “你是我们的国王,我得承认这一点。”可是另外留下来的维京武士,按照丹麦王巴努克的命令走入了水中。


  第二百七十七节和谈


  丹麦王巴努克受洗的消息被身穿修士袍的华纳带到了东法兰克人的营地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众多东法兰克贵族们目瞪口呆,刚刚还在同自己一方作战的异教徒转眼之间竟然成了同宗兄弟,不过面对华纳修士的作证贵族们也只能够承认这个事实,他们不得不同意停战协议,剩下的就是绅士之间的谈判。


  “多么可敬的传教士,竟然利用局势逼迫丹麦王皈依圣教,看来罗马教廷一定会封他为北欧地区的主教的。”图林根伯爵拿着酒杯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说道。


  “一手拿剑,一手拿圣经,在这种情况下你确定维京人会诚心皈依圣教?”阿若德抿了一口自己的酒,就算是在战场上贵族们也可以享用美酒佳肴,更何况这是一场很明显的胜利,阿若德心中想得更多的是从这场战争中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利益,如果停战自己可能会拿不到多少土地,梅森贵族们也存在着同样的想法,毕竟现在主持战争得是国王而不是公爵。


  “如果不是公爵如此软弱的话,我们应该早就拿到整个土地了,贵族们都在私下里这样说道,你怎么看?”图林根伯爵窃窃私语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可是没有国王的军队,我们也不会赢得如此顺利。”阿若德与三封臣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私下里他们会交换着情报,贵族们对公爵的不满越来越表面化,如果这一次不能够用土地或者财物满足贵族们的**。公爵的统治将岌岌可危,如何瓜分维京人的土地将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


  “明天早晨,在石勒益苏格堡外我将与丹麦人的国王巴努克一起商谈和谈的条件。”东法兰克国王亨利接受了停战和谈,对此亨利却显得很轻松,毕竟国王亨利要解决的并非是吞并丹麦人的土地,而是要阻止维京人继续南侵王国领地的步伐,因为国王亨利有一盘更大的棋局,他是不会允许维京人来捣乱,所以现在的结局反而是对王国最有利的。


  “是作为两位基督教国王的见面吗?”华纳修士再一次询问确认道。


  “基督徒之间的见面,以上帝的名义。”国王亨利举起自己的手指发誓道。看见国王向上帝起誓。华纳修士这才鞠躬行礼后离开。


  “陛下,我们尊重您的决议,只是请不要忘记流血牺牲的贵族子弟,以及活着的贵族们的权益。”埃布尔公爵向国王亨利请愿道。虽然梅森公国也是组成了东法兰克王国的重要公国之一。但是毕竟是边远的公国。远不如巴伐利亚和法兰克尼亚公国那样重要。


  “请放心吧埃布尔公爵大人,我亲爱的朋友,我会考虑到梅森贵族们的权益。”国王亨利向埃布尔公爵保证道。


  第二日的清晨。国王亨利率领着贵族和骑士们浩浩荡荡来到了石勒益苏格堡外,在城堡外丹麦王巴努克早就等候着他们,不过原本数千人的军队此时已经剩下了几百人,这几百人是遵照巴努克的命令受洗的维京武士,也是维堪地区第一批信奉基督教的维京武士,在石勒益苏格堡外的空地上原本这里立着几根十字架,是埃布尔公爵为了威慑丹麦人的刑罚,不过此时也被拔掉了,只留下了几个坑洞。


  这一场会面很快成为了基督教世界的一段佳话,能够恩威并用的迫使丹麦国王信奉基督教这种功绩足以使得亨利死后封圣,不过华纳修士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一份来自罗马的主教委任命令算是给他的努力以回报,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也获得财物上的回报,埃布尔公爵被正式提议成为国王的外相,主管王国的对外外交事务,同时有资格参加国王的御前会议,这对于梅森公爵埃布尔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对于提升公爵的个人声望有很大的作用,可以说进入了王国权力的核心部分,年轻气盛的埃布尔公爵当然是十分的满意。


  “梅克伦堡伯爵对于这次的战争有很大的贡献,父王也不要忘记了。”奥托王子到是对阿若德不错,提醒国王亨利阿若德的功劳,这一番话是在石勒益苏格堡内说的,东法兰克王国和丹麦人休战之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不计前嫌,丹麦王巴努克主动邀请国王亨利进入城堡,毕竟虽然有梅克伦堡船队输送物资,但是夜里风餐露宿对于上了年纪的亨利来说还是够呛。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此时国王亨利坐在巴努克为他准备的房间,维京人没有修建壁炉的习惯,不过在房间里有火塘可以取暖,亨利坐在火塘旁边腿上盖着一件巴努克赠送的狼皮,为这位东法兰克国王御寒,他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向阿若德询问道,一名王室侍从将热好的麦芽酒倒入了国王的杯中。


  “尊贵的国王陛下,这次为了击败丹麦人的入侵,梅克伦堡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所以为了补偿我希望得到西兰岛屿作为我船队的避风港。”阿若德对国王亨利这样请求道。


  “西兰岛?丹麦王不会同意的。”听了阿若德的话,国王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希望在自己的棋局中迫使维京人成为敌人,他深知自己真正的敌人绝非是北欧人,而是来自草原上那个可怕的民族。


  “这是您唯一的请求吗?”奥托王子看出国王的迟疑,他立即对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阿若德对于波罗的海沿岸有着自己的打算,通过北海商船可以沿途抵达西欧和英伦三岛,如果在这远离地中海商业区的地方发展起来,没有比控制维堪半岛海上交通要道更加重要的,而控制了西兰岛屿不但可以使得商船有避风港中转站,在商业往来频繁后也可以收取过往船只可观的通行税收。


  “我会向丹麦王提出的,不过他会否同意就不确定了,而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与丹麦人保持和平,在上帝的祝福下。”国王亨利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我明白,感谢您陛下。”阿若德只是需要国王亨利对这件事的认可,如果丹麦王巴努克不同意,反正朱利安的军队就驻扎在西兰岛上,实际控制的权利是在阿若德的手中的。


  国王亨利并没有食言,当进行双方和谈的时候,他将阿若德的要求向丹麦王巴努克提了出来,不过出乎亨利的意料之外的是,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立即出言激烈反对,相反却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国王亨利背后的阿若德,虽然在西兰岛上建有巴努克的宫殿,但是对于这些国王来说宫殿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国王所在的地方才是首府所在。


  “想要西兰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必须让梅克伦堡伯爵同意。”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索取领土在和谈中并不罕见。


  “哦,请说。”阿若德见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拒绝,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于是决定听听他的条件,战争是外交的延续,反过来说外交也可以得到战争得不到的东西。


  “我很佩服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麾下勇猛的士兵,您知道在受洗成为了一名基督教徒后,我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封臣们纷纷背弃了对我的誓言,所以我需要一支军队去收复失去的土地,使我的权利重新恢复。”丹麦王巴努克对阿若德说道。


  “借我的军队?”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在与丹麦人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就连丹麦王巴努克都不得不佩服,更何况对于阿若德那些可怕的火焰武器维京武士们都视为洪水猛兽,如果有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相助丹麦王巴努克会很快恢复自己的势力,于此相比割让区区一个西兰岛十分划得来。


  “没错,怎么样,我会按照雇佣兵合适的价格。”丹麦王巴努克提议道。


  “可以,我同意这第一个条件。”阿若德建立德意志佣兵团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有仿照瑞士人的做法,向各国出售武力为商品,为梅克伦堡赚取外汇酬金,既然如此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这时候,奥托王子好奇的向丹麦王巴努克询问道,第一个条件就很让他们感到意外,那么第二个条件会不会更加的奇怪呢?众东法兰克王国的贵族们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第二个条件就是将格瑞丝交给我。”丹麦王巴努克直视着阿若德的双眼,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什么?”阿若德没想到丹麦王巴努克会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旋即一想作为前任丹麦王的独女,格瑞丝对于丹麦王巴努克的威胁也许更大,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严正以待的拒绝道,“格瑞丝虽然曾经是您的臣民,但是她已经是我的奴隶,她是我的财产受到我的庇护。”


  第二百七十八节自由(二更)


  格瑞丝虽然是前任丹麦王的独女,但是在许多的丹麦人中颇有威望,怀旧的丹麦人认为格瑞丝至少对于王统是有资格的,并且丹麦王巴努克与他病歪歪的妻子所生的孩子全部夭折,在丹麦人看来这是受到了诸神的诅咒,现在巴努克更不可能有继承人出现,因此一些丹麦人开始私下议论如果巴努克不幸死亡,那么王位该由谁来继承?

  “请不要误会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是希望能够赎回格瑞丝,当然赎金由您来定。”丹麦王巴努克对阿若德解释道。


  “赎回格瑞丝,那赎回之后呢?”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丹麦王巴努克,不知道这个老国王在打什么主意,于是打算静观其变。


  “我要娶格瑞丝为我的王后。”丹麦王巴努克高声宣布道,听了他的话大厅中的东法兰克贵族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知道巴努克有自己的王后,虽然这位王后据传说一直与病榻为伍。


  “请允许我提醒您陛下,作为基督徒您只能够有一位妻子。”东法兰克国王亨利疑惑的提醒丹麦王巴努克道,一夫一妻制是基督教的戒律之一,就连尊贵的国王们也不例外,如果你要娶第二个妻子也可以,先向罗马教廷申请离婚得到离婚允许后再说,而这一点事实上十分的困难。


  “我的王后身体很虚弱,我的医生说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所以这一点并不存在问题。”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用略带忧伤的口吻说道。其实现在他的这位王后正在攻陷了西兰岛屿的斯拉夫人手中,对于这位病歪歪的王后朱利安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给予她应有的照顾。


  “唔。”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这个丹麦国王还真是够无耻的,他想起了在后世的影视或者书籍中曾经对中世纪的谋杀有过描述,国王们或者贵族们有时候为了娶一个新的妻子,但是因为需要罗马教廷的离婚申请如此困难,往往会使得前任妻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快捷方法,而在英格兰历史上伊丽莎白女王的父亲就为此杀掉了多个妻子,这种血淋淋的历史实在是野蛮血腥。


  丹麦王巴努克给阿若德提了一个为难的条件。但是在其他的贵族们看来这其实并不算什么。要知道用一个女奴隶交换到一片土地,这种交易实在是十分的合算,可是阿若德却犹豫不决了起来,在同丹麦人的战争中格瑞丝对阿若德颇有帮助。并且同这位前任的丹麦王独女的接触中。阿若德也很欣赏格瑞丝那特立独行坚强的个性。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位后世的现代都市女性,面对着各种困境却毫不气馁的顽强抗争。


  “请允许我考虑下。”阿若德表示要仔细思考后在给丹麦王巴努克答复,在接下来的宴会中他心不在焉的面对着各种的应酬梅克伦堡。而很快巴努克的谈判要求便被格瑞丝知道了,当阿若德返回自己营地的准备安排德意志佣兵团接受雇佣事宜的时候,格瑞丝却拦住了阿若德的去路。


  “格瑞丝你要做什么?”罗恩爵士纵马上前,为了避免格瑞丝做出伤害阿若德的举动,作为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爵士有责任保护君主的安危。


  “我有话要问阿若德,罗恩爵士你让开。”格瑞丝的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在她的腰间挎着锋利的战斧,几名雇佣维京武士也站在周围,这时候周围的气氛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罗恩爵士你退下,格瑞丝你跟我来。”阿若德让罗恩爵士让开,接着阿若德从战马上跳下来,他将战马的缰绳递给贴身侍从哈伦,对格瑞丝示意跟着自己来到帐篷中。


  “听说你要把我卖给丹麦王巴努克,怎么样我的价格很值钱吧。”格瑞丝毫无畏惧的跟着阿若德走进了帐篷中,她看着阿若德用冷漠的语调说道。


  “你都知道了?”阿若德卸下自己的披风和剑,扔到了一旁面色沉稳的对格瑞丝说道。


  “当然,这个消息都快传遍整个营地了,难道你还打算瞒着我,直到用彩带当做绑住我的绳子,交给巴努克的时候才让我知道吗?”格瑞丝气恼的对阿若德说道。


  “恩,确实,巴努克开出了十分诱人的条件,说实在的不光是我,就连其他的贵族们都感到很意外。”阿若德无视格瑞丝的气恼,他坐在了一张木凳上,对格瑞丝说道。


  “你答应了?”格瑞丝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原本心中一点点的希望彻底破灭,整个人好像是从头到尾被冰冷的水淋湿了一般,恼怒中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笔直的指着阿若德的鼻尖,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为了阿若德她不仅亲自为他作战,甚至说服了瑞典突袭骑兵们在战争中保持了中立,可是阿若德竟然是以出卖自己来报答这份厚爱。


  “没有,暂时没有。”阿若德摆摆手对格瑞丝说道。


  “暂时?那就是说你还准备再提高点价格,好把我打包卖出去喽。”格瑞丝怒极反笑,用讽刺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想你误会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打算出卖你,格瑞丝我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奴隶契约,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人了。”阿若德理解格瑞丝的愤怒,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女性,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把自己当做商品摆弄过来摆弄过去。


  “什么?你要放我自由。”听了阿若德的话,格瑞丝彻底糊涂了起来,阿若德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虽然格瑞丝极力的抗拒被阿若德当做货物出卖,但是事实奴隶身份的她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可是现在阿若德却说要放自己自由。


  “没错,你是一个好姑娘,没必要成为这一场肮脏交易的牺牲品,再说西兰岛在我的军队手中,就算丹麦王巴努克不情愿,我也不会轻易的交出来的,而你格瑞丝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人生。”阿若德看着面前高挑身材的格瑞丝,用诚恳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真的要这么做?”格瑞丝听了阿若德的话怒气顿时消散,她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如此的看待自己,虽然阿若德的军队占领着西兰岛,但是只要丹麦王巴努克不松口,那么对于阿若德来说对于那片土地的统治权合法性就有质疑,可以说根本就是埋下了很深的祸患,丹麦人随时可以出兵却无需任何的理由,尤其是现在丹麦王巴努克还是一名基督教徒的情况下。


  第二百七十九节婚姻与利益

  阿若德释放格瑞丝自由以及选择的权利,她可以想去任何地方,格瑞丝怔怔的看着阿若德很久没有说话,当她离开阿若德的帐篷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头脑中一片混乱,阿若德曾经给了她一个目标,那就是打败丹麦王巴努克重新夺回自己父亲的王位,可是现在这个目标似乎遥不可及。


  “这样好吗?”罗恩爵士走了进来,他在帐篷外听见了阿若德的命令,就好像其他的贵族一样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想法,用一个异教徒换取一块领土不是正常头脑的贵族的选择吗?但是阿若德却将格瑞丝释放。


  “就这样吧,派人去西兰岛让朱利安警惕维京武士的动向,防止丹麦王巴努克想夺回岛屿。”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向阿若德鞠躬后,当他抬起头转过身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罗恩爵士派出使者前往西兰岛的时候,在阿若德的营地中却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当他放下自己的斗篷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奥托王子殿下,阿若德连忙向奥托王子鞠躬行礼,并且命令贴身侍从哈伦将酒杯和酒壶端上来,为奥托王子倒上甘甜的葡萄酒。


  “殿下,您为何会在此时来到我的帐篷?”阿若德等待着奥托王子坐定,疑惑的询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祝贺您又获得了一块领地。”奥托王子举起手中的酒杯。对阿若德祝贺道,在他看来阿若德没有立即答应丹麦王巴努克的条件,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的行为。


  “可能我会被迫独自与丹麦王作战。”阿若德苦笑着抿了一口酒,对奥托王子说道。


  “什么?与丹麦王作战,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罔顾国王的命令开战吗?”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贵族们有时候的想法与王室是不同的,就算国王与丹麦人休战,可是如果贵族们不认可也可能违背休战,只是从目前看来完全没有与丹麦人作战的必要。相比就连埃布尔公爵和梅森贵族们也是急着瓜分完毕战利品返回自己的领地。那么就是阿若德自己的开战决议,这会让众东法兰克贵族们留下阿若德好战的印象和污点,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同刚刚受洗的丹麦王作战,也会引起教廷的不满。这些问题阿若德都考虑到了吗?奥托王子心中想还是说自己看错了阿若德。这只是一个鲁莽好战的贵族。


  “是的。西兰岛我一定要握在手中,不过格瑞丝女人的幸福我也没有兴趣出卖。”阿若德对这位年轻的王子颇有好感,不知不觉中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实情。


  “噢。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那个被丹麦王点名要娶的维京女人,呵呵。”听了阿若德的话,奥托王子不由的大笑起来,这是何等的任性,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与丹麦国王一战,不过骑士精神不就是这样吗?想到这里奥托王子觉得这点上两人竟然有惊人的相似。


  “没错,她是在进攻梅克伦堡港口的时候被俘虏的,不过据说她的父亲是被巴努克所杀,所以我想要是嫁给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对格瑞丝来说未免太痛苦,虽然是在这黑暗的时代,但是这种残忍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说道。


  “您有一颗仁慈的心伯爵大人,不过,我不认为对抗丹麦王您会取得胜利,放弃吧,若是既要夺得西兰岛又要帮助格瑞丝,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唔。”阿若德听了奥托王子的话,也对自己是否有实力继续盘踞西兰岛重新评估着,顿时帐篷中陷入了沉默的寂静中,就在此时外面似乎起了大风,夏日的天气好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很快外面的天空闪电划过天际,并且响起了如战鼓的响雷声。


  “这么快就下雨了。”贴身侍从哈伦端着空酒壶准备再为两位尊贵的大人打些葡萄酒,葡萄酒的酒桶在帐篷外的角落中放着,可是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忽然看见在雨中似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当罗恩爵士派出的使者从西兰岛上返回的时候,却带给了阿若德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朱利安率领的占领西兰岛的斯拉夫战士们有可能会重新撤回马蒂女士的城堡,因为从马蒂女士那里得到了消息,自称为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康拓益的军队正在集结,对马蒂女士的领地构成了很大的威胁,这新的局势让阿若德陷入了困境之中。


  “朱利安大人为了攻击西兰岛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在马蒂女士的宫廷中斯拉夫贵族们分歧日益严重,外部又有康拓益的威胁我们的盟友处境极为危险。”罗恩爵士向阿若德禀报道,来自哈维的情报队伍也提供了情报,看来阿若德唯有放弃西兰岛的领土要求,那么这一次对丹麦人的战争阿若德可以说是只收获了些许的虚名,真正的利益却获得很少。


  “没有办法,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我们不能失去马蒂女士这个盟友。”阿若德叹了口气,他带领着罗恩爵士和自己的侍从们重新进入石勒益苏格堡,约见丹麦王巴努克准备正式拒绝条件。


  “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欢迎。”作为主人的丹麦王巴努克坐在领主座椅上,看着走进来的阿若德等人,高声的说道。


  “尊敬的丹麦人之王,巴努克陛下,我是来答复您的二个条件的。”阿若德看着这个此时悠闲的坐在领主座椅上,身边站着华纳修士,完全是一副基督教国王摸样的巴努克,此时对华纳修士北欧地区主教的命令从罗马还没有传达,这是路途遥远的缘故,不过众人都知道华纳修士的功不可没。


  “请说。”丹麦王巴努克微微坐起,他对阿若德点头示意,失去了维京武士首领们支持的他,此时却觉得信仰新的宗教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他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作为一名统治着丹麦人部落的国王,巴努克虽然已经进入暮年,但是他却有着不输给年轻的雄心壮志,那就是将整个维堪地区的维京人统一于自己的名义下。


  “雇佣德意志佣兵团的事情完全没有问题,只需要每个周付给佣兵团酬金便可以了,随后我会让新任命的安德鲁上校与您签订合约,只是第二个条件需要再商议一下。”阿若德心想若是能够给德意志佣兵团先找个买家也不错,德意志佣兵团虽然实力可靠作战勇猛,但是要维持一支常备军队在这个时代对于领主的经济来说还是有压力的,要是能够像瑞士人那样靠雇佣兵赚钱这倒是门不错的生意。


  “第二个条件?”丹麦王巴努克疑惑的看着阿若德,正在此时东法兰克国王亨利也走了进来,阿若德与丹麦王巴努克的谈判是和谈的最后部分,只要丹麦王巴努克与阿若德谈判完毕,国王亨利便会率领自己的军队返回萨克森,可是当奥托王子将阿若德准备拒绝的消息告诉国王亨利后,倒是让国王亨利有些紧张起来,他可不希望刚刚稳定的局面又出现波澜,于是亲自到场观看这最后的收尾。


  “我很抱歉~~~~。”可是当阿若德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从身后却传来了开门的轰鸣声,大厅中的众贵族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北欧少女,她高挑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让男人们都为之侧目。


  “格瑞丝。”丹麦王巴努克脸上的褶皱都好像更深了,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阿若德转过身去吃惊的看见竟然真的是格瑞丝。


  “你怎么来了?”阿若德对走到身边的格瑞丝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走的时候为什么也不等我?”格瑞丝对着阿若德嫣然一笑,少女的面容格外的美丽,金色的发辫也经过细细的打理。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刚刚要对我抱歉什么?”丹麦王巴努克此时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想起了刚才阿若德似乎在说什么,于是出言询问道。


  “哦,我。”看见格瑞丝的出现阿若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格瑞丝却抬起纤细的手臂阻止阿若德说话。


  “巴努克陛下,梅克伦堡伯爵是来告诉您,我同意成为您的妻子这件事的,不过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觉得婚礼的仪式也许会很简陋,所以才会道歉。”格瑞丝代替阿若德说道,而阿若德心中惊讶万分,他没有想到格瑞丝会羊入虎口,同意成为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


  “哦,真的吗?太好了,放心好了仪式会在几周后举行的,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感谢你的好意,格瑞丝我的新王后请过来。”丹麦王巴努克兴奋的手舞足蹈,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对格瑞丝说道,在暮年能够娶到如此美丽的一名北欧少女,真是老夫卿发少年狂。


  “是,陛下。”格瑞丝温顺的走向前去,握住了老国王粗糙的大手,这让丹麦王巴努克更加的得意大笑。


  “西兰岛是您的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丹麦王巴努克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对阿若德大声说道。


  第二百八十节朋友

  阿若德如愿以偿的获得西兰岛的统治权,朱利安率领的斯拉夫战士撤退西兰岛的时候,将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交给维京武士,据说巴努克命令这些维京武士带领自己的妻子去往冰岛,可是当巴努克的王后随着维京战船出航后的第二天,那些维京武士却回到石勒益苏格堡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王后在船上发病失足落入大海死掉了,丹麦王巴努克听了十分悲痛的表示要修建一所教堂纪念自己的王后,可是石勒益苏格堡的东法兰克贵族们却狐疑起来,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很明显是丹麦王巴努克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杀掉了的王后,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国王亨利对丹麦王巴努克为了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有了一份忌惮。


  “伯爵大人您好像不太高兴?”罗恩爵士看见阿若德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很差于是担忧的询问道。


  “丹麦王巴努克性情如同北欧野狼不可信任,我们的领地同他这样靠近实在是个祸患。”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没错,不过只要我们保持警惕目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罗恩爵士也觉得丹麦王巴努克果然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可是现在已经缔结了和平协议,至少在三年内是不会有战争发生。


  “恩。”阿若德心中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将格瑞丝交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不忍心,可是这是格瑞丝自己的选择阿若德也无话可说。


  “虽然只是与格瑞丝小姐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就这样看着她嫁给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实在是一件非常让人气愤的事情。”罗恩爵士口中嘟囔着说道。


  “可是这是格瑞丝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阿若德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空地上,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同丹麦王巴努克再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能够残忍杀掉自己的妻子,这种事情在欧罗巴贵族们也许私心里不以为然,但是阿若德总是感到不快和恶心。


  “伯爵大人,我觉得格瑞丝小姐可能是有苦衷的,记得那个奥托王子拜访您帐篷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帐篷外看见好像格瑞丝小姐的身影出现。”贴身侍从哈伦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说格瑞丝有可能听到了我与奥托王子殿下的谈话?”阿若德吃惊的看向哈伦。如果哈伦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格瑞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才同意嫁给丹麦王巴努克的。


  “呜~~~。”这时候,从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大厅外响起了号角声,号角声在向人们宣布今夜将有宴会举行,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才刚刚过世。巴努克便急不可耐的宣布举行宴会。肯定是要在宴会中宣布举行结婚仪式的日期。对于平民们来说能够有宴会免费吃喝当然是一件好事,今夜必然会格外的热闹喧嚣。


  夜晚很快在人们的期待中降临大地,一轮圆满的月亮升上了天空。银色的月光洒在了用木头搭建的石勒益苏格堡内的领主大厅上,雕刻满满的花草、怪兽的维京人领主大厅,在月光下犹如散发着独特的韵味古老而沧桑,维京人愉快的走向领主大厅,前来参加宴会的维京人并不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将要在宴会中将要娶新娘的消息。


  “哗~~~~。”维京人在领主大厅中喧闹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三十张长木桌摆放在宽敞的领主大厅中,五十多名维京人济济一堂尽情享受着美酒佳肴,丹麦王巴努克心满意足的坐在王座上,举起杯子痛饮着蜂蜜酒。


  “格瑞丝呢?我的王后在那里?”丹麦王巴努克好奇的环顾四周,发现本来应该坐在身边的格瑞丝却不见踪迹,于是问站在身边的克雷泽询问道。


  “需要我去寻找她吗?”克雷泽弯下腰说道。


  “不用了,女人总是很麻烦的。”丹麦王巴努克摆摆手,现在格瑞丝已经当众答应成为自己的妻子,就不怕她会做出反悔的事情,丹麦王巴努克继续饮酒作乐。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为何拦住我的去路?”格瑞丝将头上的金发编成数条辫子盘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罕见的极地白狐的皮毛制作的衣服,衣服的对襟上系着五个亚麻绳带子,下摆的长裙是天兰色的,脖颈上挂着丹麦王巴努克赠送的黄金项坠,衬托着白皙的脸蛋显得非常高贵,不过格瑞丝的眉宇之间却总是带着一丝愁怨。


  “格瑞丝我知道你是听了我与奥托王子的对话,才决定嫁给丹麦王巴努克的,这并非是你自己真实的意愿。”阿若德在走廊上拦住了格瑞丝,对格瑞丝如此说道。


  “如果这不是我的真实意愿,伯爵大人您又能怎么做呢?”格瑞丝嘴角带着淡淡的轻蔑的笑,无论是维京人还是东法兰克人,男人们为了权利、土地和财富或者征战或者联姻,对此格瑞丝已经见得太多,她不相信阿若德会真的为了她所谓的自由而放弃到手的土地。


  “用一个女人的幸福换取的土地我宁愿不要,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丹麦王巴努克,我带你离开这里。”阿若德手摁在自己的腰间的剑柄上,对格瑞丝承诺道。


  “伯爵大人你~~~。”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愿意冒着与丹麦王巴努克开战的危险,对她做出这样的承诺,格瑞丝的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玫瑰色。


  “伯爵大人,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成为巴努克的妻子,所以不会再改变。”格瑞丝挺起胸膛抬起下巴,带着高傲的神色对阿若德接着说道,“感谢您还给了我自由,不过很快我将成为丹麦人的王后,所以梅克伦堡伯爵希望我们都忘掉刚刚的话。”


  “如您所愿,王后殿下。”阿若德看着格瑞丝白皙的脸蛋,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开道路,当格瑞丝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今夜是一个欢乐的时刻,按照我们丹麦人的习俗,会为每一位客人送上美丽的女仆暖床,帮助尊贵的客人们度过长夜漫漫,我知道伯爵大人您刚刚新婚,可是为了两个国家友好相处的利益,请伯爵大人一定不要拒绝这份礼物。”格瑞丝说完后冲着阿若德眨了眨长长睫毛覆盖的美丽眼睛,打趣的对阿若德说道。


  “唔。”阿若德听了格瑞丝的话一愣,他知道有些民族有用少女招待客人的习俗,没想到维京人也有这样的习惯,看着格瑞丝远去的背影,阿若德忽然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在这里,太好了,我正到处找您呢。”就在此时一名东法兰克王室侍从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当看见阿若德的时候侍从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阿若德好奇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这个时候国王亨利与贵族们应该在领主大厅中参加宴会,为何会有王室侍从出现在这里。


  “我是奥托王子的侍从,王子殿下请您去他的房间中有交谈。”王室侍从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奥托王子殿下?”


  奥托王子殿下的房间在石勒益苏格堡的一间靠近北边的长屋,维京人的堡垒没有高大的塔楼,所以贵族们也只能居住在石勒益苏格堡内的长屋中,就连王室成员也不例外,不过维京人的长屋修建的结实宽敞,里面还要取暖的火塘,倒也不算是怠慢奥托王子等人,当阿若德推开木门走进去的时候,奥托王子正站在火塘前面背对着门口,他伸出自己的手烤着火,同时几名骑士背靠着木头柱子护卫在一旁,在长屋内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和一张狐皮毛。


  “王子殿下,您召唤我?”阿若德对着奥托王子的背影微微鞠躬,对奥托王子说道。


  “哦,梅克伦堡伯爵我的朋友和顾问,快坐下来,上酒。”奥托王子听见阿若德的声音,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阿若德,语气充满了和蔼,而在火光中奥托王子的尖削下巴格外引人注目。


  “感谢王子殿下。”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表示感谢,接着一掀自己身后的披风坐在木凳上,王室侍从端着酒杯走过来,奥托王子让阿若德先拿了其中一杯,自己才拿起另外一杯酒,并且抿一了口杯中的蜂蜜酒。


  “梅克伦堡伯爵,我最近从梅森贵族那里听了许多关于你和你勇敢军队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很佩服,王国需要您这样勇敢的贵族。”奥托王子首先对阿若德赞扬道。


  “为了捍卫正义与秩序,这是我身为贵族的义务。”阿若德连忙谦虚的回答道,同时在心中盘算着奥托王子突然再一次找到自己的缘由,夜晚的风从窗户吹拂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火塘里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我的朋友。”奥托王子微微一笑,他知道阿若德的心中还有疑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奥托王子觉得自己必须要取得阿若德的信任。


  第二百八十一节火塘誓约(二更)


  奥托王子并非是国王亨利的长子,虽然被亨利亲定为自己合法的继承人,但是亨利的长子和其他几个儿子被无端的剥夺了继承王位的权利,心中当然有着很强烈的怨恨和不满,亨利的这些儿子们私下里积极的与王国内的公爵们接触,在平静的王国表面其实下面暗潮汹涌,老萨克森公爵死的不明不白的时候,根据亨利私下的调查其中透着阴谋的味道,若是国王亨利一旦身死,一场王国内的混乱和战火很可能便会被引起。


  “阿若德我的朋友,我深知你的潜力和能力,坦率的说我认为王国面临着许多的暗藏的危机,只是因为我伟大的父王个人的能力和威望才将局面控制,如果我伟大的父王蒙主召唤,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的起王权的重担?”奥托王子注视着阿若德,将心底最深处的担忧说了出来,这是只有最亲密的心腹贵族才能够分享的秘密。


  “哦?”阿若德的眼珠子转了转,难道奥托王子意识到了分封贵族的威胁,准备进行削藩之策,可是又有些不对啊,在阿若德的记忆中欧罗巴一直都是贵族分封制度,并且与天朝不同的是东法兰克王国的公爵们并非是由中央分封的,而是各个原本就是部族的头领转化为公爵,这就意味着要削藩之策根本不实用,因此只有通过战争兼并的方式,只是这个过程实在是血腥而具有毁灭性。


  “公爵们在密谋反对我的父王,我的哥哥们觊觎着属于我的王位。”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呢?”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获得公爵们的友谊,因为他们是王国统治之基。”奥托王子晃动着自己的杯子,他并不认为自己国王亨利对待公爵们的做法有错,没有公爵和他们部族的支持单独靠萨克森公国根本无法实现统治,所以奥托王子准备继承这个政策,只是也要防范和限制公爵们的权利,以免威胁到王权的统治。


  “那么您的那些哥哥们呢?”阿若德问道,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可是根据那些狗血宫廷剧,这是一场事关继承权的撕逼大战。而且这些王子们都有自己的军队和地盘。他们还在勾结着地方上的公爵们。


  “必须击败他们,并且要快速的,在他们与公爵们的勾结加深之前。”奥托王子握紧自己的拳头,略带稚嫩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洪亮。把守的萨克森骑士们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主人的无恙这才重新握紧自己的剑柄。


  “多快才算?”阿若德看着面容稚嫩。年纪在自己灵魂所来之处不过是个中学生,可是在这里却要将掌管着一个国家成千上万人生死的重担放在奥托王子的肩上。


  “三年时间,这是最快的了。那些贪婪的公爵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奥托王子通过自己的探子和顾问们作出过分析,就好像王室不愿意随意开战那样,公爵们也在小心翼翼的避免战争,大贵族们其实往往十分保守。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搓动着自己的双手,在他的大脑激烈运转的时候,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友谊,我的朋友,你拥有智慧的头脑,帮助我训练一支骑兵部队,我常常听人说起马扎尔人对我们的侵略,总是快速的在我们的国土上移动,我们的步兵根本跟不上他们的作战方式。”奥托王子用手指捻动着自己些微的胡须,他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步兵是我们的传统,要建立一支骑兵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阿若德很赞赏奥托王子的战略眼光,骑兵在今后的战争中当然是当之无愧的战场之王,不过战马的培育和训练要求很严格,而骑兵的一身装备也比普通步兵要昂贵,所以一般情况下唯有贵族才负担的起。


  “是的,这也是我发愁的地方,虽然我拥有整个王国的统治权,但是现在却没有调动一兵一卒的权利,阿若德我的朋友用你的领地组建一支骑兵部队吧,在我需要的时候前来支援我,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这份友谊,一旦我成功继承了王位,我会给予你公爵的头衔以及相应的领地。”奥托王子对阿若德承诺道。


  “您要给予我公爵的头衔?”阿若德停止了搓动手的动作,他歪着脑袋看着奥托王子,此时他们的话以及是秘密协议的范畴,奥托王子在为自己的王位的稳固寻求支援,而阿若德知道奇货可居的故事。


  “没错,这些事情其实对我来说仅仅只是开始,我的朋友。”忽然奥托王子却弯下腰轻声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哦,殿下看起来您还有一个宏伟的计划?”阿若德看着奥托王子靠过来的面孔,他的双眼充满了深邃,仿佛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


  “我要完成我父王未完成的功业,打败可恶的马扎尔,终止这些来自东方的恶魔们对王国的入侵,所以一支经验丰富的骑兵部队实在太重要了。”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诚恳的说道,马扎尔人对东法兰克王国的入侵简直是每一代国王的耻辱,被困在自己的城堡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领地陷入被洗劫的境地,而国王们却束手无策只能用财物贿赂马扎尔人以求苟延残喘。


  “您会成功的殿下。”阿若德站起身对奥托王子恭敬的说道,其实他本身就有组建一支骑兵部队的想法,只是持续的受到各种敌人的威胁才耽误了,没想到奥托王子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得到王室的大力资助当然阿若德当然会更加的容易做到。


  “不,我的朋友,是我们一定会做到的。”奥托王子也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手抓住阿若德的手臂,用力一拉与阿若德的肩膀碰在了一起,此时阿若德才注意到他们是如此年轻的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呵呵。”


  “阿若德,我的朋友为何发笑?”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在这长屋的火塘旁,如此年轻的人却在谈论着整个王国的未来命运,这难道不好笑吗?”阿若德微笑着说道。


  “很快我们的联手会震撼整个欧罗巴诸国,我确信这一点。”奥托王子消瘦的面庞,显现出了坚毅的神色。


  第二百八十二节欢乐


  同奥托王子在火塘旁一席话,让阿若德再一次坐下来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思考着回到梅克伦堡之后该如何组建骑兵部队,奥托王子微微一笑重新倒上酒,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的,不过却又带着些许的期望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梅克伦堡伯爵总是会带来奇迹。


  “好了我的朋友这些烦心的事情就留着之后在说吧,我还有一件烦心的事情想请求您。”奥托王子将酒杯递给阿若德,带着些许尴尬的神色对阿若德说道。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殿下,请说吧。”阿若德喝了一口酒杯中的酒,看得出来尊贵的奥托王子似乎也有难办的事情,而为奥托王子承办一件私事似乎是加深友谊的开始。


  “我的一位好朋友,这是他委托我的一件事。”奥托王子用力咽下了口中的酒,这才对阿若德说道,说的好像是其他人的事情,不过明眼人很清楚这个好朋友是谁。


  “恩。”阿若德砸了砸嘴巴,点着自己的脑袋很认真的听着这个好朋友的故事,奥托王子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继续对阿若德说道。


  “他有在一次很意外的情况下,结识了一位斯拉夫贵夫人,那是一位十分优雅而柔弱的女性,美丽而有教养,他们很快堕入了爱恋之中,并且在一年后有了一个健壮的孩子。”奥托王子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私生子吗?”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很清楚奥托王子口中的朋友是谁。一个王室私生子这其中关节可够大的。


  “没错,一个不受祝福的私生子,我的朋友请您庇护这一对孤儿寡母,您会收获荣誉与友谊的。”奥托王子低下头谦卑的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他们会在梅克伦堡找到新的生活的,在我的宫廷中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并且受到我的庇护,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阿若德举起自己的手起誓道。


  “作那个孩子的监护人,我请求您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将他培育成人就如同您亲子一般。”奥托王子的声带微微颤动。眼睛变得朦胧起来。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的抖动了几下,阿若德可以观察到这位年轻王子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请放心我的殿下。”阿若德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奥托王子再一次保证道,作为东法兰克王国的未来国王。奥托王子是不可能娶一个斯拉夫女人为王后的。为了巩固王权甚至是扩张领土。联姻的对象也会是东法兰克王国中公国的公爵之女,身为可能拥有一切的国王却连娶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这可谓是时代造成的悲剧。


  当阿若德走出奥托王子的长屋的时候。忠实的罗恩骑士和贴身侍从哈伦早已经守候在外面,哈伦上前搀住了步伐有些蹒跚的阿若德,本来喝着奥托王子的酒在火塘边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走出长屋后被外面的风一吹倒是让阿若德感到有些晕眩起来,在撞撞跌跌中阿若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贴身侍从哈伦将阿若德放在了木床上,盖好了羊毛毯子。


  “呜水~~。”酒精仿佛灼烧着阿若德血管中的血液,他踢掉了身上的毯子,陷入昏沉之中的阿若德只觉得口腔干涸,在辗转翻侧之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似乎有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走到了木桌旁拿起陶罐,那里面有仆人灌入的清水,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将瓦罐的水倒入杯子中,却吸了一口清凉的水在口中。


  “唔。”阿若德感到轻柔的触感,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两团柔软的东西带着炙热的温度,这反而让阿若德从酒精的麻醉中惊醒了过来,他条件反射般坐起来,心中还在想为何哈伦和罗恩爵士随意的让陌生人走进自己卧室。


  “嘘~~~。”一根纤细的手指伸到了阿若德的嘴唇边,那是一根女人的手指,这时候阿若德才想起来似乎有女仆会在夜晚陪床,不过头脑中塞着奥托王子的计划,以及被酒精刺激使得头脑晕乎乎的阿若德根本没有兴趣。


  “你是,你是~~~~格瑞丝,怎么会是你?”当阿若德借着从窗户处照射进来的月光,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竟然北欧少女格瑞丝,可是作为丹麦王巴努克的她此时不应该是在国王的寝室中吗?

  “呼,忘记那些名字,今晚你不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我也不是丹麦王的王后格瑞丝,请将我当成最普通的女仆。”格瑞丝伏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对着阿若德的耳朵轻轻吹气,并且轻柔的说道。


  “可是丹麦王巴努克会同意吗?”阿若德不相信为了格瑞丝甚至不惜杀掉自己妻子的丹麦王巴努克,会让新婚的妻子格瑞丝陪床,就算是开放的维京人对于这一点阿若德也会怀疑。


  “放心,巴努克被我灌醉了,现在在卧室内呼呼大睡,我是假扮成女仆过来的,没有人知道。”格瑞丝脱掉身上裹着的外衣,在里面是一具光滑细腻的曼妙酮体,肌肤白皙紧绷充满了少女的弹性,金色的头发散落在胸前,恰恰将那两颗高峰上的樱桃遮住,不过在若隐若现中更加的香甜诱人。


  “我们不能这样,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罪恶。”阿若德推开格瑞丝说道,要拒绝如此美丽少女的求换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阿若德还是尽力的克制着自己仿佛洪水般的**,而现在好像河堤般拦住这**的不过是一道薄薄的道德感。


  “阿若德大人,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可是之后我便要嫁给杀死我父亲的男人,我不愿意巴努克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而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如果连这都不同意的话,我会痛恨诅咒自己的。”格瑞丝见阿若德推开自己,伸手将衣物重新盖在身上,对阿若德说道。


  “格瑞丝,我。”阿若德皱起眉头,如果丹麦王巴努克知道自己干了他的新婚妻子,会不会直接宰了自己,这份顾忌及时地刹住了**。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会去领主大厅,那里有许多愿意抱我的男人们,谁都好只要不是巴努克就可以了。”看着阿若德犹豫的摸样,格瑞丝生气的站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准备离开阿若德的卧室。


  “等下,格瑞丝。”阿若德连忙抓住格瑞丝的手臂,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格瑞丝自暴自弃,感到自己诡计得逞的格瑞丝投入了阿若德的怀抱中,乘着阿若德心灵空隙的一瞬间,抱住阿若德狠狠的摔在木床上。


  湿哒哒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滑腻的好像是两条泥鳅一般,五根手指相互摩挲着肌肤,理智在**的火花中逐渐的消失,那薄弱的道德堤坝被洪水所吞噬,这源自人类本能的反应使得两人身体的热度在不断提高,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格瑞丝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她的肌肤变的绯红,阿若德亲吻着格瑞丝修长的颈部,嘴唇摩擦着敏感的部位,使得格瑞丝感到自己的下体奇痒无比,迫使她摩擦着自己那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


  “噢,唔,格瑞丝。”阿若德被欲火冲击着头脑,此时没有理智和思考可言,他完全依照自己的本能行动,粗糙的手掌顺着格瑞丝的小腹一路向下,拨动金色的草地,手指到达了狭窄的峡道,在温柔的触摸中,潺潺的溪流迷香流出来,阿若德知道时机到了,只是格瑞丝准备好了吗?


  “阿若德你要做什么?那火热的东西就是男人的秘密武器吗?”格瑞丝伸出手掌抓住阿若德的要害,在轻抚中那里更加的强硬,几乎要涨的阿若德爆炸。


  “是的,现在我们要像你的祖先那样合为一体,可能会有些痛,但是只要坚持一下就好了。”阿若德抚摸着格瑞丝光滑的肩膀,以及绝对比亚洲女性更加结实丰满的臀/部,轻轻的在格瑞丝的耳边说道。


  “恩。”格瑞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全身感到酥软,双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啦,完全在阿若德的摆布之中,靠在阿若德结实的胸口上,鼻中嗅着那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荷尔蒙,完全沉醉在此时此刻,甚至格瑞丝想向诸神祈祷永远的停在这一刻。


  “来吧,美丽的王后。”阿若德躺下帮助格瑞丝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枪对准格瑞丝的私密花园,双手托着格瑞丝的臀/部,辅助着格瑞丝缓缓的沉了下去。


  “嗯,呜,呜,啊~~。”第一次享受这种欢乐的格瑞丝只感到了痛苦,狭窄的空间如何能够容纳巨大的木棒,不过幸好粘稠滑腻的溪水帮助她渡过了难关。


  “做的好,格瑞丝。”阿若德满意的拍拍格瑞丝光滑的背部,一丝纯洁的鲜血流到了阿若德的腹部,他们完全结合在了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跨坐在阿若德身上的格瑞丝开始缓缓的移动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她完全的娴熟,并且口中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三节谜题(二更)


  欢愉之后,格瑞丝安静的好像一只金丝猫趴在阿若德的胸口,她的手指缠绕着阿若德胸前的胸毛,不知道为何阿若德的胸毛并不茂盛,也许是灵魂来自不同种族的缘故只有少许而已,此时他们都安静的品味着在攀上高峰后的余韵,格瑞丝的双眼眯着微微的喘息着,剧烈的运动使得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阿若德的大手放在格瑞丝光滑的背上。


  “我该走了,如果我明天早晨没有出现在巴努克的卧室中,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格瑞丝恋恋不舍的起身,她脸上的红晕逐渐的退去,将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在了身上,而此时阿若德看着即将离去的格瑞丝心中泛起了酸意,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与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便有一种将对方视为自己所有的情节。


  “格瑞丝跟我走吧,梅克伦堡会成为你的庇护之地。”阿若德再一次向格瑞丝发出邀请道,虽然掳走丹麦王的王后有些不道德,但是此时阿若德也顾不上这些了。


  “不,阿若德。”可是格瑞丝却拒绝了阿若德的邀请,轻轻的推开阿若德的手臂,听了格瑞丝的话阿若德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了恼怒的情绪。


  “为什么,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为了破/处的工具,我们就像是牲口棚中毫无灵魂情感的牲畜,这是对我的羞辱吗?”阿若德生气的说道,不过看在格瑞丝的眼中却觉得阿若德竟然也有纯情可爱的一面。


  “噗嗤。”格瑞丝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当阿若德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时候,仿佛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在他的面前,不过此时就好像那些情窦初开的男孩一般,想要牢牢的握住自己的女孩。


  “笑什么,我现在一想到你要被那个老丑又恶毒的家伙抱在怀中,就忍不住拔刀杀人的**。”阿若德心中简直是妒火中烧,裸/露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双眼通红面容扭曲如果丹麦王巴努克此时在他的面前,格瑞丝毫不怀疑阿若德会宰了他。


  “不,阿若德。我当然是爱你的。如果不是心中对你有爱慕之情又怎么会投入你的怀抱,可是我终于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夺走丹麦王的一切,就好像他夺走我父王那样。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必须嫁给丹麦王巴努克。”格瑞丝对阿若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确实这是一个不需要花太大的代价就能够实现的目标的计划。可是在情感上阿若德却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我会帮助你,格瑞丝你不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我只需要十年的时间就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老迈的丹麦王不能够阻挡我。”阿若德站起身对格瑞丝说道。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我更想用自己的力量复仇,作为北欧王者的女儿这是我的荣耀。”格瑞丝秀丽的面容上透出了坚毅,就像是北欧那万年不熔化的冰山,维京武士的灵魂充满了自傲。


  “可是一定要用委身于巴努克吗?”阿若德对此十分的不能够释怀,毕竟他的灵魂是东方人,如何能够理解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躺在别人的怀中。


  “放心吧阿若德,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巴努克爬上我的床。”格瑞丝对阿若德笑了笑说道。


  “哦?为何。”阿若德不解的询问道。


  “我要按照维京人的古传统,巴努克必须接受我的考验,我会给他出三道谜语,如果答对了才能与我共枕。”格瑞丝向阿若德解释维京人的传统,当然一般情况下如果女人有意愿的话,都会出一些很简单的谜语,而说谜语是维京人最喜爱的娱乐方式,可以说大部分北欧人都是说谜语的好手。


  “可是你有把握难得住巴努克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过一个遥远国度传来的谜语,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这是什么生物?我想巴努克一定没有听过这个谜语。”格瑞丝对阿若德说道,这个谜语是曾经拜访她父亲的一名传奇维京冒险家说给她听的,格瑞丝一直觉得很有趣,于是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她相信除了那名远去的冒险家外在这里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谜底是人吧。”阿若德一听就觉得很熟悉,略一思索便知道了答案,在这个时代也许是很罕见的谜语,可是在后世连同那世界奇观却十分的普遍为人所知。


  “阿若德,你知道这个谜底。”格瑞丝吃惊的看着阿若德,秀目中满是诧异和惊喜,曾经在她的心底有过誓言,那就是除了那位冒险家外,只要有男人能够破解这个谜底,那就是她心中永远的归属,而这个谜也将许多向她求爱的维京武士拒之门外,没想到在投入了阿若德的怀抱之后,却意外的破解了这个谜题。


  “这是古希腊的谜语,说的是遥远东方埃及金字塔前的怪兽斯芬克斯的谜语,她会向经过自己面前的旅行者说出这个谜语,如果答对了就会活命并且得到奖赏,但是答错了就会成为怪兽斯芬克斯的果腹餐。”阿若德对格瑞丝侃侃而谈道,格瑞丝的眼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阿若德不仅仅破解了她的谜题,还将谜语的来历娓娓道来,如此渊博而聪慧的男人才配自己,格瑞丝如此的暗暗想到。


  “没错,我相信这个谜语就足以打消巴努克对我的企图。”格瑞丝自信的说道,确实这个谜题实在是太难了,也许真的能够难到丹麦王巴努克。


  “可是如果他答对了怎么办,你第二个谜题是什么?”阿若德接着问道。


  “哦,我相信这一个谜题就够了,巴努克肯定不会打出来的。”格瑞丝玩弄着自己的金色发梢,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对阿若德说道。


  “这可不行,巴努克是丹麦的国王,如果他向自己的臣子们询问,总会有人答出来的,我们还是多准备几条谜语的好,这样吧我来想几个。”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搓动着自己的双手,仔细的搜索着自己头脑中的知识,很快心中有了谜题,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是什么谜语告诉我?”格瑞丝欣喜的看着阿若德,作为维京人对于谜语是十分的感兴趣,而此时能够在欢愉之后同自己的情人猜谜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听好了,我是白色父亲的黑色儿子;我是无翼之鸟,能直飞上云彩。我出生之时,接触我的人都哭了;我一旦出生,将很快消失于空气中,这是什么东西?”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唔,这个谜语实在是太难了,第三个谜语是什么?”格瑞丝皱着眉头低下头,仔细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只能够接着问下一个谜语。


  “恩,不说的话,你说出了我的名字;而你必须说出来。但若你能用话语说出我的名字,那将会是个奇迹,这又是什么?”阿若德微微笑了笑,再一次对格瑞丝说了一个谜语,但是很明显这个谜题比上一个更加的难,听得格瑞丝是颦眉不已。


  “太难了,阿若德告诉我谜底吧。”格瑞丝只好求饶道。


  “恩,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看着格瑞丝少女娇羞求饶的摸样,阿若德不由得笑起来,他冲着格瑞丝勾了勾手指,等到格瑞丝靠近自己却不说话,却伸出手在那滑腻肥美的肉团上捏了两把,弄得格瑞丝又气又恼,不由得嗔怪的翻了翻白眼。


  “真是讨厌的家伙,不说算了。”格瑞丝假装生气的转过身,不再理睬阿若德,阿若德连忙凑过去在格瑞丝的耳边将谜底悄悄的告诉了她。


  “知道了吗?”


  “诸神在上,实在是太难猜了,这下老巴努克肯定没法解开谜题。”格瑞丝满意的露出了笑容,而阿若德乘机有抚弄了这美丽的北欧少女一番,在一番纠缠下天空渐渐的浮现出了鱼肚白,格瑞丝再不敢继续逗留连忙离开了阿若德的房间,重新返回了老巴努克的卧室之中,幸亏巴努克还没醒来,依然在木床上打着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格瑞丝厌恶的看了一眼巴努克。


  “王后殿下,请您梳洗。”过了片刻侍女们走进来,她们捧着盛满了清水的铜盆,以及其他洗漱的用具,侍奉已经成为丹麦王后的格瑞丝的面前。


  “恩。”格瑞丝让侍女们帮助自己清洗打理,就在快结束的时候,丹麦王巴努克清醒了过来,他打着哈欠捧着肚腩走到了美丽的格瑞丝的面前。


  “哦我美丽的王后,真是抱歉,没想到我竟然喝多了错过了好时光,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继续。”看着美丽动人的格瑞丝,丹麦王巴努克觉得格瑞丝似乎比昨天更加的娇艳动人,他色心大动起来不由的动手动脚起来,可是格瑞丝却灵巧的躲过了他的咸湿手。


  “陛下,我们虽然已经结为了夫妻,但是别忘了维京人的古老传统。”格瑞丝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哦?是什么传统。”巴努克好奇的问道。


  “猜谜语,我的陛下。”


  ps:快过年了,给大家出两个谜语,一起来猜灯谜喽,不过别问度娘啊,相信自己挑战下自己的智商,猜出来后把谜底放在书评区,如果答对了,二两会从里面抽出一两位,也许会有奖品哦~~

  第二百八十四节证据


  领主大厅中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身体向前倾着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在大厅中效忠巴努克的维京武士济济一堂,平日里这些维京武士聚集在一起肯定会喧闹无比,可是此时却都哑口无言,有的则低头苦苦思索,丹麦王巴努克焦急的跺了跺自己的脚,发出了彭彭的巨响声。


  “告诉我,这个谜底到底是什么?”丹麦王怒气冲冲的对自己的维京武士吼道,格瑞丝以传统为理由将他拒之门外,这让他好像看着一盘新鲜肥美的肉却无法吃到般难受。


  “我的陛下,这个谜语实在是太难了,实在是无能为力。”维京武士们纷纷摇着头,就算是喜欢猜谜语的维京人也从未听过这来自地中海文明的谜题。


  “该死的。”丹麦王巴努克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心底里诅咒这该死的传统。


  “陛下,虽然我们要遵守古老的传统,但是您是国王,只要下命令我们会用武力帮助您的。”也有维京武士突破传统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格瑞丝我的新王后说如果我不能够按照传统来办,那么这段婚姻就是受到诸神诅咒的,她会选择自杀用自己的血来清洗这份玷污。”丹麦王巴努克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痛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维京女人们有时候倔强起来也是十分可怕的,巴努克毫不怀疑格瑞丝会这样做。


  正当丹麦王巴努克被格瑞丝的谜题为难住的时候。东法兰克人开始启程返回自己的家园,在丹麦王巴努克和他的手下信仰了新的基督教后,国王亨利承诺若是巴努克受到异教徒的袭击,一定会对他进行支援,双方可以说是达成了战略上的军事同盟关系,丹麦王巴努克为东法兰克王国抵挡住其他维京武士的侵袭,使得国王亨利来自北方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疯狂者安德鲁我认命你为代副团长,指挥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阿若德在约翰伯格战死后,认命了在梅克伦堡港口战中表现出色的疯狂者安德鲁为代副团长,指挥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为丹麦王巴努克作战。在合约中约定每一个周丹麦王巴努克向佣兵团支付酬金。而战场上的战利品双方各自取一般。


  “感谢您的信任伯爵大人。”疯狂者安德鲁向阿若德单膝下跪,接受了阿若德递过来的绶带,这绶带原本是约翰伯格所有之物,代表着在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军衔。疯狂者安德鲁小心翼翼的将绶带佩戴在身上。


  “伯爵大人。请到这边来。”当阿若德授予了疯狂者安德鲁权利之后。罗恩爵士却来得了他的身边,低声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什么事?”阿若德戴着一顶维京人的皮帽,这是丹麦人为了友谊而赠送的。在皮帽上还插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在阳光下会发出斑斓的色彩。


  “是约翰伯格大人的事情。”罗恩爵士接受了阿若德暗中调查约翰伯格死因的任务,凭借着约翰伯格临死时候拽下的战马银饰,罗恩爵士和其他几名士兵一起暗中悄悄查看,因为银饰是普劳恩伯爵内府骑士们所使用的,所以搜索的范围一下子变小了不少。


  “恩,找到了?”阿若德立即跟着罗恩爵士走到了城堡的角落中,他们低声的交谈着,罗恩爵士十分确定那银饰是普劳恩伯爵手下威尔爵士战马上的银饰,这位爵士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战马上丢失的银饰,也许是大意也许压根就不相信还有人会注意这样细小的地方。


  “你确定那是威尔爵士的?”阿若德用手指点了点,这种事情十分的重要,如果是认错了人那么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尤其是普劳恩伯爵与阿若德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亲自去马厩中对比过,丝毫不差。”罗恩爵士确定的点点头,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枚银饰在他的手中微微有些发暗。


  “威尔爵士。”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记得在与格瑞丝的对决中,这位威尔爵士似乎就很不友善。


  “我打听了一下,劳齐茨伯爵的将军常常出没在威尔爵士的帐篷中,也许是劳齐茨伯爵指示的。”罗恩爵士猜测道。


  “我担心是普劳恩伯爵到底知道多少?”阿若德将银饰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中,这银饰小巧精致非常的有质感,不过光凭借一枚银饰是无法指控一名贵族骑士谋杀的罪行,尤其是在战场那种混乱的场面中。


  “普劳恩伯爵恐怕并不知情吧,不过要指控威尔爵士确实很困难。”罗恩爵士也感到此事十分的棘手,光明正大的提出指控,在没有见证人的情况下只要威尔爵士否认,谁也不能够把他怎么样,反而会引起普劳恩伯爵的不快。


  “这件事情只能秘密进行,现在不要声张。”阿若德将手中的银饰掂了掂,猛地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接着说道,“告诉影子们,盯牢威尔爵士。”


  “哦,明白了。”罗恩爵士的眼睛眨了眨,看来阿若德准备动用血滴子兄弟会的力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如果真是这个混蛋干的,我会让他血债血偿。”阿若德的双眼射出了仇恨的怒火,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阿若德一直努力的保持着克制和冷静,但是有时候对手的卑劣行径还是会惹怒他。


  “约翰伯格上校是一个好人,忠诚而够朋友,若真的是威尔爵士干的,我会亲自手刃这个衣冠禽兽的。”罗恩爵士向阿若德保证的说道,在战场上杀死战友是骑士最不耻的行径,罗恩爵士也一心想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冷静点,罗恩爵士正义必将会得到伸张的,如果没有人帮我们伸张,那么我们就自己来。”阿若德将那枚银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他的目光投向了城堡中威尔爵士所在的方向。


  第二百八十五节归国


  霍勃特骑在一头褐色的毛驴上,他的头顶就像是其他的修士那样剃的光溜溜的,一圈银色的头发表示他的年纪已经不轻,不过这位修士却精神抖擞倒是显得像是个年轻人,他的左手拿着一本圣经,右手握着一圈草绳念珠,口中总是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身体随着骑着的毛驴而晃动着,在他的身前是一名骑着高大战马的骑士,骑士身穿着锁子甲和罩衫,战马的一侧挂着一扇尖底盾牌,腰间的剑随着移动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骑士梅克伦堡真的如你所说还有许多的异教徒存在吗?”霍勃特修士停止了念诵圣母的名字,对走在前面的骑士班询问道。


  “是的霍勃特修士,所以圣约姆修士会认为急需一名地区主教,在当地传播圣教。”骑士班如实的回答道,在经过了一段焦急时候的等待,教廷终于派出了一名经验丰富的修士,前往梅克伦堡地区担任主教,主持传播圣教福音的任务。


  “真是难以相信,充斥着异教徒的土地是多么的蛮荒。”霍勃特修士将圣经小心翼翼的装在了布囊中,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当骑士班带着这位来自罗马的修士向梅克伦堡前进的时候,阿若德则登上了来自梅克伦堡的船只,离开了石勒益苏格的土地,他站在甲板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琥珀,黄澄澄的琥珀里面竟然有一朵紫罗兰小小的花瓣,这是格瑞丝让人交给阿若德的。代表了自己对阿若德的爱慕和坚贞。


  “伯爵大人请进入船舱中吧,甲板上的风浪很大。”罗恩爵士忠实的守候在阿若德的身边,浪花拍击在船舷上,溅起了很高的水花,船只摇摇晃晃的驶向梅克伦堡的港口,虽然在大海中航行会有些颠簸之苦,但是觉得比从陆地上走要快速便捷的多,而阿若德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必须返回自己的领地为筹建骑兵部队而准备。


  “没关系,海风能够让我更加的清醒。”阿若德手扶着船舷。感受着海风的潮湿咸味。他记得如果继续向东边航行就会抵达后世俄罗斯的领地,现在那里应该是罗斯人和其他一些民族混合居住的地区吧。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将这次作战所获得的收入计算好了,请您过目。”跟随阿若德的犹太人索罗斯。这时候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将自己在摇摆不定的船舱中计算的收益。拿过来给阿若德看。


  “恩,武器盔甲一百件,皮毛一百五十捆。蜂蜜六十桶,其他物品变卖后共计一千个银币。”阿若德拿起那一卷羊皮纸,看着上面记载的整理的战利品,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与梅森贵族们共同瓜分的财产,犹太人索罗斯的账目十分的清晰,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


  “伯爵大人,我建议您可以将劣质的武器盔甲和皮毛交给犹太商人们处理,他们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的。”索罗斯看见阿若德满意的点头,不失时机的对阿若德建议道。


  “伯爵大人,不能把武器给犹太人。”可是罗恩爵士却警惕的对阿若德告诫道,这些犹太人装扮奇怪,并且常常聚集在一起,若是把武器盔甲交给他们,谁知道这些人会生出什么祸患出来。


  “唔,我会在回到梅克伦堡后,将当地商人和犹太商人们聚集起来,对这些战利品进行拍卖,你们的人也可以参加这场公正的拍卖。”阿若德微微一笑,将羊皮纸卷起来,对索罗斯说道。


  “拍卖?”索罗斯好奇的看着阿若德,就算是行商在整个欧罗巴的犹太人也是第一听说。


  “就是每一件物品都会让大家竞争,谁出的价高给谁。”阿若德略微的解释了一下,听得犹太人索罗斯眼睛一亮,犹太人最害怕的便是在商业中来自其他民族的歧视,尤其是信奉基督教的贵族们,常常对犹太人商人们巧取豪夺,而这种公开拍卖的活动打消了这种弊端。


  “我一定会通知其他的同伴参加的。”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他面颊两侧弯曲黑色的长发摆动着,这是犹太人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特征。


  船只很快在半天之内抵达了梅克伦堡港口,早于阿若德一天出发的贴身侍从哈伦回到了梅克伦堡,将阿若德返回的消息传播到了整个梅克伦堡,因此当阿若德的船只一靠进港口,那面黑色的狮子旗帜飘扬在桅杆上的时候,乔茜公主率领着梅克伦堡的廷臣们聚集在港口村庄中,当船只的跳板放下来的时候,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衣甲,将腰间的佩剑终结者调试好位置,大步的走下了跳板,当阿若德出现在跳板上的时候,廷臣们发出了欢呼声,阿若德的胜利的消息传遍了他的领地,一些胜利的宴会是避免不了的了,而乔茜公主则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新婚丈夫。


  “感谢你们,埃尔维特修士一切正常吗?哦,我美丽的妻子。”阿若德挥手向众人致意,他看见自己美丽的妻子乔茜公主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头发上戴着能够在阳光下散发着斑斓的光彩的珍珠发网,娇艳动人的美丽公主伸出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阿若德轻轻握住那如牛奶般白皙的小手。


  “伯爵。”乔茜公主美丽的眼睛看着阿若德,向阿若德行了一个屈膝礼节,虽然乔茜公主在未婚之前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女孩,但是宫廷的礼节深入她的灵魂,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丈夫乔茜公主也不想失了礼节。


  “噢,我亲爱的妻子,知道我在战场上每一个寂寞难熬的夜晚有多想你。”阿若德扶住乔茜公主,上前凑在了公主的耳边甜言蜜语道,不过这些甜言蜜语确实发在内心,就像其他的大多数天朝男人们一样,阿若德确实很想念自己这位娇妻。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在梅克伦堡中设下了宴会,请您和公主一起上马车回到城堡。”埃尔维特修士上前鞠躬并且对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在领主大厅中挂满了彩色的旗帜,阿若德为了应对宴会的需要养了五名宫廷乐师,这些乐师们现在坐在了大厅的二层走廊上,弹奏起了悦耳的竖琴以及吹奏起了笛子,音乐在阿若德的宫廷中回荡着,贵族们分布在大厅的四周彼此交谈着,梅克伦堡逐步的开垦和阿若德一直坚持的基础建设,使得许多的贵族世家也向这里移民,所以当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的手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多新鲜的面孔。


  “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过来小声的询问,“这些人我怎么没有见过?”


  “噢,伯爵大人请允许我来介绍这些尊贵的世家们。”作为负责领地财政内政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带着自己的妻子坐在领主座椅上,他向后舒服的靠了靠,生硬的木高背椅上被蒙上了一层绒布,绒布内填充着絮状物,这也是阿若德的首创。


  “这位是伯特。史宾杜,他的家族一直精通于经营农场,他们的祖先是一位男爵,而高贵的血液依然流淌在世家之中。”埃尔维特修士将一位腰间挎着剑的贵族介绍在阿若德的面前,中年的贵族挺着大腹便便,朝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鞠躬,腰间的皮革带子紧绷着。


  “欢迎您。”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用手指划了几个圈,允许伯特。史宾杜和他的家族在梅克伦堡安家。


  “很荣幸能够为您服务伯爵大人。”伯特。史宾杜再一次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行礼,他脱下自己的帽子,表示对阿若德作为自己领主的尊重。


  “恩,伯特。史宾杜大人,您需要知道在梅克伦堡的贵族们必须遵守法律,并且要缴纳税收,当然这种税收比农民们所要缴纳的要少的多。”阿若德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些移民而来的贵族们讲明白自己领地的政策,不过当他告诉伯特。史宾杜要缴纳税收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难看。


  “可是,可是领主大人,作为贵族我们没有缴纳税收的义务,当然如果发生了战争我和我的儿子们会站在您的一边。”伯特。史宾杜诧异的说道,在他们的头脑中贵族是仗剑维护秩序与法律的战时,缴纳税收是农民们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贵族子弟所该受到的待遇。


  “不,除非是特许,否则在我的领地中的贵族们都需要缴纳赋税。”阿若德的面色沉静的说道。


  “领主大人,您难道不需要贵族的军队支持吗?”伯特。史宾杜站直身体,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在大厅中的贵族们屏息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事关他们的权益。


  “贵族们只需要向其他领地上的人民一样,为我交税就可以了,军队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阿若德并不像其他的领主那样依赖贵族们的家族生意,在梅克伦堡中他要建立起更加高效的制度,而不是金字塔剥削式的分封制度,至少目前在梅克伦堡中是这样。


  “可恶,我要和我的家人离开这里,哼。”伯特。史宾杜气恼的狠狠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许多贵族看见这一幕也紧跟在离开了。


  “伯爵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贵族们离开了,我们该找谁来支持经济和维持统治?”埃尔维特修士看着离去的贵族们,大惊失色的对阿若德说道。


  第二百八十六节夜

  阿若德对待贵族的态度是谨慎的利用,他很清楚自己的领地不同于其他的领地,这座梅克伦堡是他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取的,在此之前日耳曼贵族们从未能够染指其中,这就像是一张白纸完全的由阿若德自己去掌控,他需要扩大自己的地盘就需要如斯巴达人那样有效率,贵族们虽然可以在短期内为领主提供资金和兵力,但是当胜利的果实成熟的时候,那些贵族会榨干自己效忠的君主。


  “不,一切必须控制在我的手中。”阿若德躺在自己城堡中舒适的大床上,他的手中握着灌注着葡萄酒的杯子,脑后放着厚厚的枕头垫高,在经过了多场战争之后阿若德从原本认为凭借自己后世的知识,以及创建的德意志佣兵团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却发现自己犹如一棵自以为是的幼苗,根本就还没有成长为参天大树,为了获得力量阿若德必须拥有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阿若德你太心急了,也许埃尔维特修士说的对我们应该善待贵族,你的领地需要贵族们来维持统治。”乔茜公主走到了梳妆柜子旁,她穿着一袭白色内衬,伸出自己的小手摘下头饰和绿松石耳环,卧室中布满了花香的味道,那是侍女们将造成采摘的新鲜花瓣散在了床下。


  “我在战场上见过不受控制的贵族们擅自出击,将自己的君主置于危险的境地,就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场上,埃布尔公爵您敬爱的哥哥手足无措的看着贵族在自己下令之前出击。不,我不会犯这种错误,如果我要打仗必须要自己指挥的动的军队。”阿若德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婚妻子,对乔茜公主说道。


  “你不需要这样怒气冲冲,我不会干预你要做什么,只是你刚刚回来有必要在婚房内聊这些事情吗?”乔茜公主如大理石雕刻般美丽的面庞,靠近阿若德的胸口,那细腻的肌肤扭动着滑入同一个被窝中,炙热的肌肤紧贴着阿若德**的身躯。


  “恩,啧。”阿若德将酒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伸出自己强壮的手臂。将仿佛柔软无骨的乔茜公主揽入自己的怀中,他决定好好的宽慰自己可爱的妻子。


  “唔,阿若德,我真想念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明白为何我那可怜的母亲。每当父亲出兵作战的时候便辗转难眠。那种仿佛被毒液侵蚀般的寂寞和担忧深入灵魂。”乔茜公主抬起自己精致的面孔,仰望着阿若德,殷红的嘴唇轻启着。这让阿若德想起了在小溪旁乔茜公主为最喂水的一幕。


  “嗯~~~。”阿若德将自己的嘴唇狠狠的亲吻在了公主的嘴唇上,舌头如蛇般搅动着天鹅池,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也同样是想念着新婚的妻子,很快大木床便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卧室的房门外贴身侍从哈伦守卫着阿若德和公主的安全,他听见从卧室中传来了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喘息声,以及乔茜公主极力压抑但是却忍不住的娇喘声。


  “第一次听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在哈伦的旁边是伤口痊愈了的肖恩,他穿戴着一件皮革软甲,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站在门口的另一边,看着哈伦尴尬面红耳赤的摸样,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我们不能对伯爵大人和高贵的公主殿下有任何亵渎。”哈伦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是要燃烧了一般,他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和胸前快速的划了个十字,并且发自内心的忏悔道。


  “没有人要亵渎伯爵大人和公主殿下,只是作为贴身侍从以后这种事情会很多,你必须要习惯,我的建议是不当班的时候跟我去城镇中,我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肖恩哈哈大笑着,对面红耳赤的哈伦说道。


  “上帝宽恕,你倒是好,在城堡中养伤享福,我呢,却要去北方蛮子们的土地去打仗,真是该死。”哈伦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对肖恩说道。


  “恩,在雪莉小姐的治疗下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了,不过有时候还是和以前有差别,对了,告诉我你杀了几个北方蛮子?”肖恩的腿伤口使用了雪莉小姐的药膏后痊愈的很快,不过暂时是无法恢复自己刺客行动轻盈的时候,偶尔在下雨天还会感到自己的腿部伤口隐隐作痛。


  “我的职责是保护伯爵大人。”


  “所以呢,你的剑都没有沾血?”肖恩不屑的看了哈伦一眼,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受伤的话,肯定会在战场上杀死几个敌人在阿若德面前立功的,在梅克伦堡呆久了肖恩觉得自己也许有出头之日。


  “当然不是,不过那些北方蛮子真的很可怕,他们在战场上毫不畏惧死亡,我听伯爵大人说好像是因为他们信奉的邪神崇尚死亡,所以战死是对战士最高的奖赏,上帝呀,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邪神?”哈伦摇晃着脑袋,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场上,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虽然那些场面当时距离他还很远,但是那些血腥的味道却传播的很快,仿佛在梦中都时常会嗅到。


  “这倒是不错。”肖恩却微微一下,对于整日同死神打交道的刺客来说,这种宗教倒是很有趣,正在此时卧室内的喘息声逐渐的平静下来,两人连忙停止了交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你需要休息下公主殿下。”阿若德怀抱着乔茜公主,这位经受人事不久的新娘,还很青涩狭窄,承受了一阵阿若德的疼爱后便攀上了高峰,越过高峰后整个人瘫软下来,如一条美女蛇般软瘫在阿若德的怀中,仿佛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可是你还是那么强硬?”乔茜公主面带羞涩,双腮如玫瑰般红艳,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感受着阿若德的饱满有力,内心中有些责怪自己不争气,可是柔软的腰肢酸楚难当,实在是无法再接受阿若德的鞭挞。


  “没关系,我喜欢抱着你,就让我们这样吧。”阿若德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敢,于是大度的拍拍乔茜公主光滑的背脊,抱着她宽慰道。


  “呃。”在阿若德的怀抱中,乔茜公主也带着满足的笑容,逐渐的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这是来到梅克伦堡后她最舒适的一夜。


  第二百八十七节礼拜日

  夏季即将过去,各个领主们的领地开始忙碌开来,农民们为了即将收获的秋季进行准备,而领主也要在此时让自己心腹的大臣组成税收队伍,在自己的领地中各处巡查收税,此时的经济主要还是以实物为主,农民们将自己收获的农作物交给收税的税收官员,税收官将收上来的农作物归入领主的城堡仓库中,然后领主在将多余的农作物变卖给当地商人或者旅行商人换取金钱,但是并不是说领主就只能够收到农作物,如果在领主的领地中有城镇的话,那么市民阶层会提供金钱作为税收。


  “伯爵大人,今年的税收官我已经选定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就等待您的命令了。”埃尔维特修士向在处理文件的阿若德说道,在出征丹麦人的战争中积累了许多的文件需要阿若德签字,比如需要在农闲时刻征召农奴们修建灌溉水渠,这也是阿若德的首创,他将原本是在农闲时刻征召农民们作战的方法,用到了进行领地基础建设上,他准备在自己的领地中修建数道纵横交错的水渠,提高土地的肥沃力度,而修水渠也绝非是简单的开挖几个水沟而已,需要经过数学的计算和提前的设计,不过阿若德并不担心这一点,石匠工会的一支分支新坐落在梅克伦堡的城镇中,只需要花钱雇佣几名熟练的石匠就可以了。


  “很好,不过在税收的队伍中让哈伦和肖恩一起去,我需要这些孩子们熟悉这些工作。”阿若德将热蜡烧的滚烫滴下。在将自己的戒指摁在上面,签署好了手中的这一份命令,放在手边这才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份文件将会被钉在教堂的大门上,让人们了解自己的法令。


  “可是,他们是您的贴身侍从呀?”埃尔维特修士担心的说道。


  “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侍从,最近也不会离开梅克伦堡郡,所以不需要他们两人的侍奉。”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明白了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恩。”阿若德冲埃尔维特修士挥了挥手,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乔茜公主还等着他一起去参加礼拜。此时教堂的钟声已经响起。


  “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穿着一袭天蓝的长裙,头上戴着自己的珍珠发网,两支紧束的袖子上用金线刺绣着图案,优雅的带领着自己的女侍来到门口。并且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扣了扣门。发出了响声提醒阿若德不要迟到。


  “哦。公主我这就来。”阿若德用双手撑住自己的木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胖胖的侍从夏佐将阿若德的佩剑终结者捧着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的跟随着阿若德。


  “今天是礼拜日,伯爵你多久没有参加过礼拜了?”乔茜公主微笑着向阿若德屈膝行礼,并且伸出自己的手,阿若德也微笑着还礼并且握住公主的手。


  “这,您知道我的领地处于野蛮的异教徒威胁之中,所以公务实在繁忙。”阿若德耸耸自己的肩膀,他的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这头巾据说还来自遥远的意大利半岛,是他的大舅子埃布尔公爵赠送的礼物之一,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赠送华贵的衣物更加的讨人欢心的了。


  “作为统治者我们要经常参加教堂的礼拜,上个周教堂的执事还抱怨说没有受到宫廷的重视,教堂的屋顶都有些漏雨了,我已经从自己的嫁妆中取了些钱给执事修补屋顶。”乔茜公主与阿若德并肩走向城堡教堂,在路上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有这种事情?”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其实从内心深处一直对基督教有排斥和警惕,不过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暴露出无神论者的调调,因为这个时代正是人们最虔诚的时候,上至国王下至农民都将信仰看成第一位的大事,乔茜公主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不能够给人留下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不虔诚的印象。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回荡在梅克伦堡的上空,人们陆续的走向教堂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以信仰为荣,在教堂中大家几乎是平等的。


  “圣母万福~~~~。”从空旷回荡的教堂中传来了神父的宣教声音,虽然阿若德曾经耐着性子听过这个神父的布道,但是说实在的真的是十分的乏味无聊,这也是他不太愿意到了的原因,不过这一次在美丽优雅的乔茜公主的陪伴下,他还是耐住性子迈入了教堂中,这座安放着他伪造的圣母的遗迹的教堂倒是给他赚了不少钱。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和夫人高贵的乔茜公主殿下驾到~~~。”当看见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迈入教堂的时候,站在教堂大门口的执事连忙大声的高喊道,领主和夫人的到来让众人从木凳上站起来,纷纷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脱帽鞠躬致意,而捧着佩剑的胖子夏佐则站在了大门口出,因为佩戴武器者是不被允许进入上帝的殿堂的。


  “欢迎您伯爵大人,哦,还有高贵的乔茜公主殿下。”正在布道的神父看见阿若德一行人,激动的从布道台上走下来,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鞠躬行礼说道。


  “嗯,请继续吧神父。”阿若德微微一下,此时在教堂中的众人目光都充满了崇敬和欣赏,领主和领主夫人亲自参加的礼拜是一种荣耀,一般情况下城堡中都有祈祷室,如果阿若德说是在自己的祈祷室内祈祷过了,也没有人会认为不妥,不过阿若德携带夫人亲自前来教堂同众人一起做礼拜,事实上用后世的话来说是一种亲民的策略,许多来自边远地方的农夫们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件事情足够他们回去吹嘘一番的了。


  “好的伯爵大人。”神父献媚的朝着阿若德鞠躬后,提着自己的圣职袍的一角,几步登上了布道台,穹形的教堂中重新响起了他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八节索罗斯一家


  索罗斯用力将自己的背包向上垫了垫,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役中他通过战利品和奴隶的交易大赚了一笔,现在随着阿若德返回了梅克伦堡郡,当他将应该缴纳给阿若德的部分交给了财政官后,走出了城堡向自己的家方向走去,索罗斯的家在梅克伦堡城镇的西北角落,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为犹太人在那里划了一片社区,先到的犹太人在原本是一片空地的地方盖起了房屋,这些房屋大多十分的简陋,茅草的屋顶和用泥巴糊起来的围墙,不过倒是安稳可靠,犹太人们拖家带口的来到了这里,现在在这梅克伦堡城镇中已经有三十多名犹太人聚集起来了。


  “啊,到了。”索罗斯穿着皮革凉鞋的脚踩在了泥土上,这条小径因为刚刚开发而偏远,所以阿若德的石头路并没有铺设到这里,不过索罗斯回家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大打折扣。


  “呀哈哈。”还未走入聚集的社区,索罗斯便听见了小孩子们的玩闹嬉闹声,一群犹太人小孩在房屋之间奔来跑去,小男孩除了他们的头发颜色和卷曲外与其他的日耳曼人孩子没什么不同,不过女孩们则穿着一种特殊的犹太长袍。


  “海勒,卡米尔。”索罗斯在小孩子们中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他立即大声的高呼着,很快一个小男孩和略大点的小女孩飞快的向他奔跑而来,并且一头扑进他的怀中。


  “爸爸。”小男孩和小女孩抱紧索罗斯,兴奋的叫喊着他。


  “我的宝贝们。”索罗斯蹲下身子亲吻着两个孩子的脸蛋。他浓密的黑胡须扎的孩子们咯咯直笑,不过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们父亲的怀抱。


  “索罗斯回来了。”周围的犹太人看见他们的教长返回,也都纷纷从自己简陋的房屋中走了出来,他们点下头将手指放在嘴唇和额头上,表示对自己教长的问候。


  “爸爸给我带回来什么礼物了吗?”小男孩海勒抬起头,用自己棕色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索罗斯询问道。


  “哦,当然,我给大家都带了礼物。”索罗斯牵着自己的孩子们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他把沉重的背包放在了地上。打开上面系着的绳子。从里面掏出了许多维京人的木雕,这是他在闲暇时候用一些来梅克伦堡的苹果酒换来的,而维京人非常的热衷这种苹果酒,甚至愿意用自己的金饰品购买。这让索罗斯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决心去梅森公国中收购苹果酒。然后通过海路卖给维堪地区的维京人。


  “木马,战士,我要战士。”海勒兴奋的抢过一只木雕的骑马战士。周围的犹太孩子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而这让海勒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小女孩卡米尔也得到了一块漂亮的绿松石。


  “神保佑你安全回来了。”索罗斯的妻子挎着一个柳条篮子,里面放着一些混乱杂粗羊毛线,犹太人是不被允许耕种土地的,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做一些其他人不做的工作,比如洗衣服或者是替别人整理混乱的羊毛线,辛勤的工作换来的不过是一日三餐而已。


  “噢,我亲爱的妻子,放下那些羊毛吧,我这一次去赚的钱足够花的了。”索罗斯让自己的妻子放下篮子,凑到妻子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哦?贵族真的允许你做战场生意吗?”索罗斯的妻子坐在木凳上,好奇的询问道,要知道贵族们对待犹太人就像是对待牲畜一般,根本不会允许他们带走金钱,就算是他们辛苦做生意所赚的。


  “当然,我从没见过梅克伦堡伯爵这样的贵族,愿神保佑他,如此慷慨而守信用。”索罗斯兴奋的说道,他原本根本没有想到能够将钱带走,可是阿若德完全是按照他们所约定的那样,只收取了约定的钱,剩下的根本不闻不问。


  “我们要好好利用这笔钱,只有神知道这种事情还会不会有。”索罗斯的妻子低头想了想,对自己的丈夫警告道,犹太人在颠沛流离中吃过太多这种亏,也许很快梅克伦堡伯爵的士兵便会来到这里,把钱带走一个子都不会剩下。


  “我知道,哦,对了摩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索罗斯捧着自己妻子的脸蛋,很认同的点点头,不过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长子竟然没有在,这让他有些纳闷。


  “哎,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摩西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沉迷在了竞技场中,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家,这让我很担心。”索罗斯的妻子皱着眉头,重新将柳条篮子捡拾起来,竞技场中大多数是赌博的营生,虽然有时候犹太人也会通过赌博赚取金钱,但是具他们所知竞技场中的赌博坐庄可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在经营,别人根本别想插手进去,这让索罗斯的妻子十分害怕会激怒领主,而遭到驱逐出境的待遇。


  “妈妈,爸爸你回来了?”正说着索罗斯的长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连忙规规矩矩的问候道。


  “摩西你去那里了?”索罗斯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于是板起面孔严厉的问道。


  “哦,我,我刚刚从竞技场中回来。”摩西连忙对自己的父亲回答道。


  “你是不是参与了赌博坐庄,我告诉你这里不同于其他的国家,我在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宫廷中听说,竞技场的赌博坐庄背后是伯爵大人的人在主持,如果你损害了他的利益,就会危及到我们全家的生命,所以你绝对不能参与进去。”索罗斯严厉的警告自己的长子,这个长子就像其他的年轻犹太人一样,充满了生意头脑而又有冒险精神,但是这种性格也是会造成很大的危险。


  “哦,父亲别担心,我很清楚血滴子兄弟会在主持那里的生意,不过我并没有损害到伯爵大人的利益,我只是和几个伙伴们一起给那里的新人介绍如何赌博的规矩,结果效果很好不但我们自己有中间费可以拿,就连掌管赌博坐庄的老爷也很满意。”摩西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就好。”索罗斯听见自己的儿子没有闯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伸出自己的双臂把自己的家人搂在怀中,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第二百八十九节选取人才

  从战场归来的阿若德就像是其他的人那样,同自己的妻子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安逸,不过同时阿若德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领主职责,除了将在怒狮堡中由教士们教授文字和知识的侍从们召集到自己的城堡中,让这些年轻人熟悉政务,并且对这些年轻人进行考试从中发现其中的可塑之才加以培训,考试的内容是文字的运用和基本的逻辑思维,但是也有的教士认为阿若德应该完全按照圣经中的内容进行考试。


  “我会的。”阿若德无法直接拒绝教士们的这个要求,于是含糊其辞的点头道,在考试中加入了一些教会法律中的知识,虽然按照阿若德这来自后世的人看来,那些法律简直是充满了游牧时代的可笑陋习,但是毕竟这是此时的欧罗巴通行的律法,也只得变通的加入到他选拔人才的考试之中。


  “沙沙~~。”鹅毛管接触着羊皮纸发出的沙沙声,犹如蚕啃食着桑叶一般,二十多名年轻的侍从坐在原本是招待客人用餐的大长条木桌上,拿起手中的鹅毛管子舔着珍贵的墨水写着,在他们的中央夏佐举着一个木板,木板上钉着几页羊皮纸,每一页就是一道题目,侍从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解答完题目,而如何计时阿若德做了一个漏斗滴水,漏斗的下方有一个小的孔洞,倒入刻漏中的水大概在半个小时内便会滴完,然后一旁的仆人会重新将下方接水的小桶内的水重新倒入。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名在怒狮堡中学习的年轻贵族皱着眉头,他将鹅毛放在嘴中咬着。在夏佐举着的题目上画着五列图案,第一列的图案是题目,在中间空着一格,下面四列则画着许多其他的图案,题目的要求是找出下方图案相应的题目的图案,这就考验了应试者的逻辑思维能力,在阿若德所在的时代这简直就是非常弱智的题目,可是在这里却是第一次出现。


  “唔,我觉得应该填绵羊。”另一名坐在对面的小侍从说道,他并不是贵族子弟。在阿若德的怒狮堡培养侍从的学院中。不仅仅有贵族子弟也有平民子弟,只要是聪明伶俐没有残疾者都会被带到怒狮堡,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农民和平民还有疑虑,以为阿若德是夺走他们的孩子卖为奴隶。不过很快得知他们的孩子们在教士们的教导下衣食无忧。这些父母不由的感到高兴。偶尔听说自己的孩子在通过考试后便可以留在尊贵的伯爵身边工作,这些父母们真是捏了一把汗,谁都知道能够在贵族身边工作绝对会衣食无忧。并且有成为有权利人的可能,这是改变整个家族的好机会,于是趁着看望自己孩子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这一幕要是被阿若德看见一定会大笑起来,这同天朝高考和公务猿的一幕相同。


  “我们是贵族,哪怕是比试剑术都可以,现在在这里写写画画干些教士的工作是干什么?难道伯爵是准备送我们去修道院。”年轻的贵族子弟不满的说道,不过也只敢小声的嘟嘟囔囔,要是他不能够通过考试,他的父亲肯定会将自己揍个半死。


  “别担心奥斯维德。韦恩,这些教士们都给我们讲过的,你只需要再多想想。”


  “上帝保佑,小派恩快帮帮我。”年轻饿奥斯维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刻漏,下面的水桶中的水已经越来越多了,这让他更加的紧张起来。


  “呃。”坐在对面的小派恩没法子,他只得用眼睛眨了三下,不过此时坐在领主木椅上的阿若德发出了警告的咳嗽声,顿时大厅中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声嘀咕停止了下来,只听得见沙沙的声音。


  “伯爵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此时,乔茜公主和她的两名侍女站在第二层的走廊上看着大厅中的一幕,那些奋笔直书的年轻人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侍女好奇的向乔茜公主询问道。


  “阿若德说要从这些年轻人中选拔一下,选出可以在他身边工作的年轻人。”乔茜公主的手中拿着一本圣经,这一本圣经的封皮是桦木的,木匠精心的雕刻着圣子受难图,并且在上面还镶嵌着许多颜色的宝石,不要小看这本圣经价值可是不菲,是乔茜公主的嫁妆之一。


  “不是由贵族推荐吗?”侍女吃惊的问道,一般在好像阿若德这样的领主身边工作的人,都是通过其他的名声没有污点的荣誉贵族推荐,因为领主们可不希望在自己的身边有其他国家的间谍存在,只有信得过的人才可以在领主身边为其效劳。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伯爵一定有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乔茜公主当然也无法理解阿若德的做法,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丈夫。


  “我失言了。”侍女连忙低下头,屈膝向乔茜公主鞠躬表示歉意,来自梅森公国宫廷的侍女感到很是新鲜,不由的看了一眼坐在领主宝座上严肃认真的阿若德一眼。


  “时间到。”当考试结束后,所有的侍从都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将羊皮纸考试卷交了上去,这些考试卷直接被小胖子夏佐交到了阿若德的手中,阿若德会与埃尔维特修士一起评判这些考卷从中录取出合适的人才。


  “下午在城堡军营中有体力和剑术的考试,你们要按时到达。”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背靠着高背,大声的对这些年轻的侍从们说道。


  “是尊敬的伯爵大人。”侍从们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回答道,他们年轻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接着鱼贯而出离开了大厅,去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在这混乱黑暗的时代武力其实才更重要。


  “伯爵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粮食让这些年轻人不工作。”埃尔维特修士从大厅的侧门走了进来,他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并且观察了许久,大贵族们通常会雇佣许多的侍从,但是大贵族们绝对不会让教士们去教导这些侍从,因为在贵族们看来除了自己的子嗣外,怎么可能会不让侍从工作白吃白喝,所以阿若德的做法让埃尔维特修士很是不解。


  “别担心,他们的价值在未来。”阿若德呵呵一笑,听着大厅外发出的欢呼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已经审阅完毕,因为日耳曼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教士们教授的是拉丁文,可是拉丁文是十分复杂的文字系统,要想全部掌握没有经过数年的认真学习是不可能的,于是阿若德让教士们教授他们简单的拉丁文应用即可,来自后世天朝的阿若德十分清楚文字的力量,也许日耳曼人会来自不同的部族,说话也是有地区性差异,不过唯有文字可以将他们统合在一起。


  “他们的书写能力应该可以达到伯爵大人您的要求。”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唔,那么其中有书写好的吗?”阿若德站起身从酒壶中倒了两杯葡萄酒,将其中一杯交到了埃尔维特修士的手中,接着对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有的,其中几个书写的很漂亮,就是立即去教堂撰写室中都可以工作了。”埃尔维特修士接过酒杯后对阿若德回答道。


  “恩,挑出来,我再仔细看看。”阿若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人可以成为文官加以训练,梅克伦堡是一个并不大的郡,相比起来不过是天朝的一个小县城那样大,不过阿若德可没打算就止步于此,现在这些文官可以积累经验成为阿若德未来统治的臂膀。


  “不过伯爵大人,剩下的人里大部分可是贵族子弟,您不打算再看看吗?”埃尔维特修士担心的瞅了瞅被阿若德放在一边的另一叠考卷,他很担心阿若德将这些贵族子弟落选,如果让贵族们知道了必将认为是极大的羞辱。


  “放心吧,下午的剑术和体力比赛也会被综合考虑进去的。”阿若德明白埃尔维特修士的担心,他虽然比较忌惮贵族们的势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要想维持统治还真是绕不过去贵族们,而且在贵族世家中有很多优秀的人物,这同为了一日二餐劳碌奔波的平民和农民家庭是不能够比的。


  “那就好。”埃尔维特修士这才放下心来,欧罗巴的贵族们对待自己的领地是粗放式的统治方式,只要把税收收上来就可以了,绝不会去干涉领地中的贵族们生活,也并没有所谓的行政机构进行统治,所以在城堡中的人们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所作所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阿若德与埃尔维特修士评判着侍从们的卷子的时候,罗恩爵士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站在列柱旁边对阿若德点了点头,看起来是有事情通报阿若德,罗恩爵士的脸色有些难看,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看来是有不好的消息带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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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节弩的比赛

  罗恩爵士带给阿若德的消息是关于威尔爵士的消息,不知道威尔爵士是否是察觉到了自己被人跟踪,在向普劳恩伯爵告辞声称返回自己的采邑后,竟然不见了踪影,阿若德的间谍们在诧异之下只得一边加派人手到处寻找,一边向梅克伦堡禀报,听了罗恩爵士的消息,阿若德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只听身后罗恩爵士继续说道。


  “不过在威尔爵士消失之前,我们的探子看见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与他接触过,并且听普劳恩伯爵城堡中仆人说自从威尔爵士从石勒益苏格返回后,出手也大方了许多。”


  “你是说他被劳齐茨伯爵收买了?”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劳齐茨伯爵在挑起了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后,反而被洗劫了自己的领地,也就是说他的财政完全被摧毁,如果劳齐茨伯爵要行动的话靠自己的金钱根本无法支付收买贵族或者亡命者的。


  “很有可能,不过他那里来的钱?据我所知劳齐茨郡虽然从战争中慢慢恢复,但是也无法有用来收买骑士的钱。”罗恩爵士说道,阿若德垂着双目从窗口边踱着步子,他搓动着自己的双手,看来有人在暗中支持劳齐茨伯爵,但会是谁呢?


  “让探子们继续追查威尔爵士的下落,我们肯定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劳齐茨伯爵要杀掉约翰伯格,也许这个谜只有将威尔爵士抓住才能够知道,并且阿若德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哈维的消息。作为一直监视劳齐茨伯爵的间谍首领,为什么哈维对于劳齐茨伯爵的行动没有任何预警?

  “那么我先退下了。”罗恩爵士向阿若德微微鞠躬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阿若德再次叫住。


  “让骑士们准备一下,我要带着公主殿下去往梅森看望我的家人。”阿若德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决定以带着妻子去省亲的名义前去梅森一探究竟,因为不是打仗随行带着十二名内府骑士就足够了,并且他先去往自己父亲温德尔男爵的利达堡,本身利达堡就是一座军事堡垒,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危机的状况。


  在这个时代贵族们携带着家眷远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好诸多的准备。必然不是一两天时间内能够准备好的,因此并不影响阿若德继续选拔侍从,在下午梅克伦堡外的军营中年轻的侍从们熙熙攘攘的拿着训练重剑,年轻人的天性使得他们忍不住相互打斗着戏耍。所谓的军营其实也只是在城堡外的一处军队聚集的地方。不过德意志佣兵团正在北欧征战。所以这里只有空空的帐篷和训练的场地,以及在树林旁边的铁匠正在敲敲打打,阿若德在这里修建了一座两层木屋用低矮篱笆围着。将那里作为军官居住的地方。


  “兔崽子们快整队,分成两队。”负责考试的骑士骑着马在训练场中对年轻的侍从们大声喊道,在他看来阿若德让这些年轻的侍从们来这里打斗简直就像是一场游戏,对于经历过真正战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十分无聊的事情。


  小侍从们被骑士粗鲁的追赶着很快排成了两队,他们被要求一组一组的进行打斗,以便从中选拔出用剑优秀的人,不过这不是唯一的考试,在近战结束后还有弩箭的比试,同其他的日耳曼贵族们不同,阿若德喜欢让他的人使用弩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因为弓的使用和训练实在是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再加上冶炼基地中一直在制造弩和弩矢,为他提供了可以量化弩手的可能。


  “赛门爵士还真是精力旺盛。”罗恩爵士站在塔楼上,在传达安排完了阿若德的命令后,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于是去领主厨房找了些吃的,拿到塔楼上能够看见军营的地方,他倚在窗户口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比武的年轻侍从们。


  “哦,您是伯爵大人身边的罗恩爵士吗?”正在此时从罗恩爵士的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当罗恩爵士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秀丽的侍女打扮的女人面带微笑的站在他的身后。


  “抱歉女士,我没有看见你。”罗恩爵士认出来她是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于是连忙向她微微行礼,因为公主身边的侍女们也全都是出生贵族世家,所以不能够好像对待女仆厨娘般无视。


  “是我失礼了,最近我总是冒冒失失的。”侍女伸出自己的手拨了拨自己的秀发,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她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罗恩爵士,脸颊微微浮现出玫瑰红色,没有比强壮的骑士更惹这些侍女们心动的了。


  “如果我在这里碍事了,那就请允许我先告辞了。”罗恩爵士并不想同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发生纠葛,来自偏僻地方的骑士的他可以得心应手的在战场上厮杀,但是对宫廷中女人们的心思却完全不甚了解。


  “哦不,完全没有这回事,您可以为我讲讲在城堡外的少年们他们在做什么吗?”侍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罗恩爵士独处的好时机,从梅森宫廷中陪伴乔茜公主来到梅克伦堡这样偏远的领地,本来让她连同其他的侍女们十分的沮丧,不过很快阿若德身边那些英武的骑士们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力,尤其是优秀的罗恩爵士,他陪伴在领主阿若德的身边,一看就知道是心腹的骑士,而年轻的阿若德名声日渐盛隆,原本以为是偏远乡下的梅克伦堡也生机勃勃,充满了各种新奇的食物,可以说比梅森还要有趣许多。


  “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伯爵大人说~~~~。”罗恩爵士毫无察觉的对侍女讲解着,却没有发现侍女假装认真听的时候。却偷偷露出得逞的小女儿状。


  “杀啊~~~。”奥斯维德。韦恩握紧手中的剑,他的家族也是以侍奉君主换取采邑和财富的骑士家族,因此使用剑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手中的重剑即使比普通的剑还要沉重,但是毫不费力的被奥斯维德。韦恩耍着剑花,而他的对手却汗流浃背连连后退,毕竟这位对手只是一名来自农民家庭的子弟,本身就营养不良以及没有受过系统的击剑训练,当然不是奥斯维德。韦恩的对手,最后竟然被击倒在地。连忙松开抓住剑的手认输。


  “奥斯维德。韦恩胜利。”负责的裁判立即宣布胜利。奥斯维德。韦恩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中的剑,发出了欢欣鼓舞的吼叫声。


  “铛~~~。”可是赛门爵士骑着马上去,用自己的剑从上居高临下猛的一磕,将大呼小叫的奥斯维德。韦恩的剑磕飞出去插在了泥土里。


  “吼叫什么?兔崽子滚下去别挡道。还有别人没有上场呢。”听见赛门爵士的怒喝。奥斯维德。韦恩连忙灰溜溜的捡拾起自己的剑退下去。


  “小派恩加油。”奥斯维德。韦恩看见自己的朋友瘦弱的小派恩。对小派恩鼓励打气道,在上午的考试中小派恩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不过小派恩对着奥斯维德。韦恩露出了一个苦笑。他运气非常不好的碰到了另一名侍从,这名侍从是维斯马城镇中屠夫的儿子,虽然一般来说屠夫的儿子也只能是屠夫,但是因为这个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身材壮实,所以被破例收录到了怒狮堡中,瘦小的小派恩站在他的面前简直毫无胜算。


  “得了还是算了吧,小派恩肯定不是大块头的对手。”其他围观的侍从们幸灾乐祸的说道,大块头是他们对屠夫儿子的绰号称呼,确实他是这些侍从中块头最大的。


  “不,小派恩肯定不会输得。”奥斯维德。韦恩不服气的气呼呼的说道。


  “要打赌吗?”这个时候,就有喜欢刺激冒险的家伙开始布置赌局了,而其他人也纷纷起着哄,无奈之下奥斯维德。韦恩只得咬着牙掏出两枚铜币。


  “啊~~~。”不过奥斯维德。韦恩很快就露出了牙痛的表情,因为瘦弱的小派恩根本无招架之力,虽然他们在怒狮堡中学习了基本的一些用剑技巧,但是很明显再多的技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也毫无办法,小派恩尖叫着跌倒在地,手中的剑飞出了很远。


  “别灰心,还有弩矢的比赛,也许你的这位朋友在那里会表演的比较好,啊哈哈。”赢了奥斯维德。韦恩的侍从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走了他的两枚铜币,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抱歉呀,奥斯维德。韦恩。”小派恩捂着自己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得知自己竟然害的奥斯维德。韦恩输了赌局的时候,不由的连连道歉。


  “算了,你也尽力了。”看着浑身沾满了污泥的小派恩,奥斯维德。韦恩也不能责怪他,反正两个铜币也不算什么,他搭着小派恩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在这些年轻人中有优秀的人才吗?”埃尔维特修士对赛门爵士询问道。


  “不出所料,只有贵族子弟们剑术不错,那些农民和平民的子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伯爵大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精英的贵族子弟同那些平民们打斗?”赛门爵士向埃尔维特修士禀报道。


  “恩,伯爵大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现在开始弩的比试吧。”埃尔维特修士耸耸肩膀,其实在他看来平民子弟们只要做好杂役仆人的工作就好了,让他们学习拉丁文和剑术格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在营地空地上插着一排画着靶子的稻草人,侍从们需要拿起手中的弩在最快的时间内射向目标,他们在怒狮堡中学习过弩的使用方法,不过实际的拿着真正的弩上手却是第一,在冶炼基地中锻造制造出来的弩小巧却威力很大,并且还有一支可以放下升起的准星,以及用于脚踏的皮革套,这种步兵弩是阿若德的军队中用于攻击步兵使用的,特点是小巧便携,还有一种攻城弩则需要成年人在腰间挂钩,通过腰部的力量才能够拉紧弦。


  “嗖,嗖~~~。”第一次真实的用弩射击的小侍从们,无不兴奋的举着弩对准靶子试射,不过理论的学习同真正的射击还是有些区别,他们必须要在五个呼吸之间,在一百步之外射中靶子,这确实对于第一次摸弩的年轻侍从们有些困难,可是倔强的年轻人们,不认为自己会输,各个都像是好斗的小公鸡一般。


  “将弩的皮套踩在脚下,用力拉伸弓弦,弩矢放入凹槽中,平举弩对准目标,通过准星闭上一只眼睛看向目标,手指稳定的扣动括机。”小派恩按照在怒狮堡中学习的,一步一步的将弩操作到位,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紧绷的弓弦发出声音,弩矢一下子被射出去,笔直的射中了被涂成红色的靶心,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为这瘦弱的小侍从感到高兴。


  “我觉得应该禁止这种武器。”站在奥斯维德。韦恩旁边,一名屡次没有射中的贵族子弟不满的说道。


  “为什么?”奥斯维德。韦恩脸上为自己朋友感到高兴的笑容还没消散,就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着身边这个与自己来自同一个阶层的贵族子弟。


  “如果被农民们拿到了这种武器,岂不是可以杀死一名血统高贵,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的骑士,这是对上帝安排的阶层的一种亵渎。”贵族子弟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他的担心不可谓不正确,不过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命令,除非他和他的家族公开反抗阿若德,否则就只能在私下小声发出不满的声音。


  “没有那么严重,没人能够打败身经百战的骑士的。”奥斯维德。韦恩不相信的露出轻蔑的笑容,那些拿着草叉的农民能够杀死骑士?这种笑话简直是不好笑,身披重甲的骑士一个能够打败一百个农民,这是整个欧罗巴的常识。


  “走着瞧吧,我的父亲说梅克伦堡伯爵是一个不安分的贵族,他过多的关心平民和农奴们的利益,而忽视了贵族的利益,啧啧,迟早梅克伦堡要出大乱子的。”那名小贵族子弟砸巴着嘴巴,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这让奥斯维德。韦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相比起来他并没有太多排斥其他阶层的意识,也许是因为他的家族是来自偏远地方的乡下,在那里他的家族为农民和商人们提供保护以及安全,更多时候他们就像是信奉基督的大家庭,而这名贵族子弟却来自巴伐利亚省,那里的贵族对于血统和自身的高贵格外的刻意保护,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傲慢,因为梅克伦堡曾经是西斯拉夫人的领地,阿若德在征服过程中驱赶了许多不服从改宗命令的斯拉夫人,为了填补这些空缺而号召其他公国的人前来移民,这也导致了人员参差不齐的情况。


  “噢,有人受伤了。”正在这个时候,在比赛中一名侍从不小心脱手,自己的弩矢射中了旁边的观众,顿时场面有些混乱起来。


  “快叫医师,上帝呀。”负责的赛门爵士连忙飞奔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指挥着,而被射中大腿的是一名侍从,他抱着自己的腿大声的惨嚎着。


  “让我来,我是医师。”小派恩连忙丢下自己的弩,跑了过去,他推开围着的人群对他们说道。


  第二百九十一节迷惑


  弩矢刺入肉中,只有尾部还在外留着,被射中的倒霉的侍从只觉得阵阵剧痛,其他的同伴们将他围住却毫无办法,这时候小派恩推开众人他看见伤口不由的也皱起眉头,不过在战场上练就的丰富外科经验使得他立即做出了判断,他让身边的一名同伴去给自己取来手术用的工具,那是一卷皮革,皮革上有许多的小带子可以把工具插在里面,然后再将皮革卷起来便于携带。


  “不行了,看来只能把腿锯掉了。”


  “是呀,这也是为了救他的性命,否则坏血会流遍全身让他死亡的,比起性命来丢掉一条腿算是幸运的,圣母玛利亚。”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听见要锯掉自己的腿,那名年轻的侍从激动的叫喊起来,毕竟明明前程似锦,现在却在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丢掉一条腿,这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可怕的消息。


  “别激动,我不会锯掉你的腿的。”小派恩连忙摁住他的伤口,防止在情绪激动下导致伤口崩裂,并且对那名受伤的小侍从安慰道。


  “喂,小派恩,你有把握吗?”奥斯维德。韦恩有些担心的对小派恩说道。


  “没问题,你去伯爵大人那里找来一些白兰地酒。”小派恩此时也感到压力倍增,不过他很快的对奥斯维德。韦恩说道。


  “什么?去找伯爵大人,你疯了吗?”奥斯维德。韦恩诧异的看着小派恩。一个小侍从的受伤还不会受到伯爵的关注,更别说去向领主大人要昂贵的白兰地酒。


  “没问题,其他的人也来帮忙,把他抬到军营木屋中,再找来一些干净的亚麻布,以及烧多一些开水。”小派恩指挥着大家把受伤的人抬到了军营的木屋中,把伤员放在一张大木桌上,还好的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找来了干净的亚麻布,以及在壁炉中在钳锅中烧了些水。


  “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听那个小派恩的话。我一定是疯了。”奥斯维德。韦恩快步的向城堡方向跑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只见赛门爵士骑着马也向城堡方向奔驰而去。


  “小子,快上马我载你去城堡。”赛门爵士骑着马走过奥斯维德。韦恩身边的时候。将他一把提上了自己的后背。让奥斯维德。韦恩一同骑在马上向梅克伦堡策马狂奔。


  让奥斯维德。韦恩意外的是当赛门爵士带着他冲入梅克伦堡见到了阿若德之后。阿若德立即交给了他白兰地酒以及命令雪莉小姐也跟着前往,在众人的努力下没有锯掉小侍从的腿,只是将弩矢拔出后。雪莉小姐在伤口敷上些草药后用干净的亚麻布缠绕着,虽然众人认为坏血肯定会害死小侍从的,但是面对阿若德派遣来的宫廷药师,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放心吧,动手术的工具我都放在沸腾的水中煮过了,就像伯爵大人说的那样,那些看不见的小虫子已经被杀死了。”小派恩擦了一把汗,在摁住伤口防止崩裂的时候,血液飞溅到了他的下巴和衣领处,让他看上去有些像屠夫。


  “你认识伯爵大人?”奥斯维德。韦恩此时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来,当他向阿若德提到小派恩的名字的时候,很明显阿若德认识小派恩,而小派恩此前可从未透露过一点这方面的情况。


  “恩,我以前是梅森公爵大人一名军医的学徒,后来欠了伯爵大人的一份大人情。”小派恩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他不愿意回想起那一段岁月,而梦魇从未在他的梦中放过他。


  “唔,你这个家伙。”奥斯维德。韦恩见小派恩不愿意提起也只好作罢,此时伤员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雪莉小姐拿着自己的药箱走了出来,这位美丽的女祭司一出场众人的目光便没有从她身上移动过,平日里雪莉知道自己的信仰问题所以深居简出,而阿若德也不欲自找麻烦也很少去找雪莉,这使得许多人竟然不知道她的存在,而美丽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你做的很好,处理的十分得当,因为你一个年轻人保住了自己的腿。”雪莉在走出木屋的时候,对站在门口处的小派恩赞叹道。


  “您好美丽的小姐,奥斯维德。韦恩愿意为您效劳。”奥斯维德。韦恩面对着美丽的雪莉小姐立即跃跃欲试,他站在雪莉的面前犹如一个骄傲的小公鸡,而雪莉小姐只是淡淡一笑,便留下了轻微的草药香味在奥斯维德。韦恩的鼻尖缠绕。


  “你在看什么?”小派恩看着痴痴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雪莉小姐骑上一匹马,只留下披着蓝色斗篷的背影的奥斯维德。韦恩,用胳膊肘推了推询问道。


  “哦,多么美丽善良的女性。”奥斯维德。韦恩发出赞叹道。


  “我劝你别打主意,雪莉小姐可是伯爵大人的坐上宾。”小派恩对奥斯维德。韦恩说道,而座上宾可是有很多延伸出来的意义,其中就有一个很**的意思。


  “那又如何,就算是雪莉小姐嫁人了,也无法抵挡我对她的爱慕之情,如果我成为了骑士会发誓保护她的。”奥斯维德。韦恩郑重的说道。


  虽然在比赛中出现了一点小的失误,但是并没有影响结果的产生,从十几名小侍从中选拔出了五名优秀的人,其中就有小派恩的朋友奥斯维德。韦恩,可是遗憾的是小派恩因为击剑的表现太糟糕反而没有入选,被选中的人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准备今夜在酒馆中好好庆祝一番,谁都知道能够被选拔出来的人必将成为伯爵大人着力培养的人才。


  “祝贺你奥斯维德。韦恩。”小派恩虽然落选了,但是到没有陷入情绪低沉,他向奥斯维德。韦恩这位自己的贵族子弟朋友衷心的祝贺道。


  “哦,别担心我的朋友,你总会有机会的,你的拉丁文学的那样好。”奥斯维德。韦恩拍着小派恩的肩膀,对他鼓舞着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气馁的。”小派恩露出了笑容,说实在的从一个整日里被人打骂的学徒,现在能够悠闲的进入怒狮堡中学习,这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他还记得自己那个贫寒的家庭,迫于无奈下将他交给整日醉醺醺的医师当学徒,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无端的受到责骂,直到自己遇到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命运才向他发出了第一个甜蜜的微笑。


  “跟我去酒馆吧,你需要好好的醉一场,然后我会把你交给丰满的女侍,在她们温暖的怀抱中你会忘记一切忧愁的。”奥斯维德。韦恩得意的大笑着说道。


  “我~~~~。”正当小派恩准备拒绝的时候,赛门爵士骑着马来到准备从军营中散去的人群中,他双脚一蹬站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直到他看见奥斯维德。韦恩和小派恩这才坐下来,用脚后跟踢了踢胯下的马,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小派恩,伯爵大人认为你救治同伴表现出色,特别让你也加入到宫廷侍从中,感谢慷慨的伯爵大人吧。”赛门爵士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两片胡须,对小派恩大声的宣布道,其实也是向其他的人说的。


  “感谢伯爵大人。”小派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应该有的礼节,连忙向赛门爵士说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今天真是高兴,我们一定要去好好喝一杯。”奥斯维德。韦恩拍着手大笑道,他拉着小派恩的手拖着他向城镇酒馆走去。


  阿若德站在主塔楼的卧室中,他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军营方向,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黑起来,不过年轻的侍从们的声音还是能够隐约听见,阿若德听见那些兴奋的高呼声,不由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流苏的睡袍,当然这睡袍是埃布尔公爵所送的礼物之一。


  “阿若德,你在笑什么?”忽然阿若德的腹部从背后穿过,一双白皙如牛奶的纤细手臂,环抱住了他的,乔茜公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些年轻人,多么的朝气蓬勃,他们是梅克伦堡的未来。”阿若德指着军营方向,对身后的乔茜公主说道。


  “恩,没错,不够我听说你特别提拔了一位侍从,是有缘故吗?”乔茜公主将脸蛋贴在阿若德身侧,对他询问道。


  “听雪莉说,小派恩在救治伤员中表现出色,这让我想起来需要一个军医,于是就把他提拔到我身边了。”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乔茜公主的背,同样这位公主穿着一条流苏的睡衣,来自南方意大利的工艺十分的精湛。


  “你为何还要继续提拔侍从?我记得你原本已经有足够的侍从了,而我们的宫廷并不需要这么多的侍从?”乔茜公主好奇的询问道,作为梅克伦堡的女主人,当然会关心阿若德宫廷的开销。


  “我需要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将梅克伦堡建设的更美好,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园不是吗?”阿若德对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说道。


  “我觉得阿若德你已经将梅克伦堡建设的很好了,现在只要我们再有一个子嗣就好了。”乔茜公主靠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带着羞涩的娇羞神态说道。


  “唔,子嗣吗?”听了乔茜公主的话,阿若德忽然觉得自己内心被强烈的触动了,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时代留下血脉子嗣吗?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是千年之后的那个天朝子民的,还是这个时代被灵魂踢掉的阿若德的呢?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十字军东征编年史(资料)

  背景:十字军东征前的阿拉伯人

  622穆罕默德撤至麦地那。


  687欧麦尔清真寺在耶路撒冷动工。


  732普瓦蒂埃战役。


  773阿拉伯数字问世。


  842阿拉伯人占领墨西拿和塔伦特。


  842—902阿拉伯人征服西西里岛。


  950以前波斯文版的《天方夜谭》出版。


  1063勃艮第人的十字军进人西班牙。


  1076耶路撒冷落人塞尔柱人之手。


  1086阿尔丰索六世在西班牙被阿拉伯人击败。


  1089乌尔班二世组织法兰克人十字军迸人西班牙。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1096~1099)


  1095乌尔班二世在克莱蒙费朗号召第一次十字军东征。


  1096民兵十字军东征。隐士彼得。屠杀犹太人。在小亚细亚被歼,溃退。


  1097十字军与亚历克西一世冲突,进人小亚细亚。


  1098法蒂玛王朝占领耶路撒冷。十字军拿下安提阿,博希穆德成为安提阿君主。博杜安成为伊德萨伯爵。的黎波里成为公国。阿什克伦战役。


  10997月:十字军占领耶路撒冷。法兰克人的王国在耶路撒冷建立。德弗鲁瓦当上国王,只接受“圣墓的保护者”的称号。


  1100威尼斯和法兰克人王国缔结贸易协定。


  1100-18耶路撒冷国王博杜安一世。


  1101几次派遣援军均告失败。


  1102博杜安在拉姆勒获胜。占塞萨雷。


  1103十字军攻占圣-让-阿克和比布洛。土耳其人在哈兰打胜仗。拜占庭人要求回安提阿。


  1106唐克雷德攻下阿帕梅。基里吉.阿尔

  斯兰占领梅利泰纳。


  1107唐克雷德占领拉奥迪塞。


  1108博希穆德被俘于亚历克西一世。


  1109占领的黎波里和贝鲁特。建立的黎波里公国。


  1110博杜安一世占领西顿。进攻的黎波里。


  1112罗歇继承唐克雷德为安提阿君主。


  1113土耳其人进军。博杜安一世在太巴列战败。


  1115十字军与大马士革的阿塔贝克结盟。特勒达尼特战役。博杜安一世攻占莫阿布。


  1116—18博杜安一世进攻埃及。


  1117—18阿拉伯人重新占领萨拉戈萨。


  1118—31耶路撒冷国王博杜安二世。


  1119特拉基布兰之败。罗歇遇刺身亡。


  1124十字军占领蒂尔。


  1125伊斯兰教徒占领阿莱普。后来在阿齐兹为博杜安二世所击退。


  1126博杜安到达大马士革。


  1128曾吉控制阿莱普。


  1130曾吉占领哈马,进攻安提阿。


  1131—48耶路撒冷国王富尔克一世。


  1135曾吉进入的黎波里公国。


  1136雷蒙成为安提阿君主。


  1137富尔克在巴兰(蒙特费朗)投降。


  1138安提阿君主雷蒙承认约翰.康尼努斯为最高主权。


  1139富尔克和大马土革结盟对付曾吉。


  1140曾吉从大马士革撤兵。


  1142十字军在奥龙特河被曾吉打败。


  1143—45拜占庭人和安提阿人又起纠纷,雷蒙屈服。


  1143—51托罗斯二世把拜占庭人逐出西里西亚。


  第二次十字军东征(1147~1149)


  1144曾吉占领伊德萨公国。


  1146努尔丁继承曾吉王位。圣伯尔纳在韦兹来发出号召,由法王路易七在和日耳曼皇帝康拉德三世率领十字军展开第二次东征。


  1148包围大马士革失败。康拉德和路易返回欧洲。


  1149努尔丁攻占阿帕梅,杀死雷蒙。


  1153博杜安三世占领阿什克伦。


  1154努尔丁占领大马土革。


  1155—56雷诺洗劫塞浦路斯。


  1158博杜安三世重新占领哈里姆。努尔丁在布塔哈战败。


  1159安提阿承认曼努埃尔为君主。法兰克人与拜占庭人联合围攻阿莱普。拜占庭与努尔丁清和。


  1160雷诺被努尔丁俘虏。


  1162博杜安三世的继承者阿莫利一世。


  1164努尔丁占领哈里姆。


  1167希尔库赫在埃及。阿莫利一世攻克开罗。


  1168阿莫利在埃及受挫。


  1169撒拉丁任埃及首相。法兰克人与拜占庭结盟。包围达米埃塔。


  1170阿莫利在死海痛击努尔丁,在加萨攻打撒拉丁。


  1171撒拉丁推翻开罗法蒂玛王朝的哈里发。


  1174努尔丁和阿莫利一世去世。博杜安四世即位。撒拉丁夺叙利亚政权。


  1177撒拉丁败于蒙吉萨尔,被博杜安四世击败。


  1179撒拉丁人侵蒂尔。


  1180撒拉丁和博杜安四世休战。


  1182撒拉丁进攻纳扎莱特、太巴列、贝鲁特。


  1183—84撒拉丁占领阿莱普,劫掠萨马里亚和加利利地区。


  1185博杜安五世。王位不久由德.吕西尼昂继承。


  1187撒拉丁在哈廷击败十字军,攻克耶路撒冷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1189~1192)


  1187蒂尔大主教号召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法王腓力二世和英王“狮心王”理查一世率领。


  1188除了的黎波里、蒂尔和安提阿外。撒拉丁占领法兰克人的全部领土。


  1189德.吕西尼昂包围圣-让-阿克。


  1190腓特烈一世进人小亚细亚,占领科尼亚,后溺死。


  1191腓力二世和狮心王理查率十字军东征。理查攻克塞浦路斯,占领圣约翰达克。撒拉丁在阿尔苏夫战败。


  1192德.吕西尼昂拿下塞浦路斯。出身香槟区的亨利二世成为耶路撒冷国王。


  蒂尔的领主德.蒙特菲拉特。被阿萨辛派刺杀。


  理查在雅法打击撒拉丁。败于耶路撒冷城前。返回西方。后于奥地利被俘。


  1193撒拉丁去世。


  1194阿莫利继承德.吕西尼昂的塞浦路斯王位。


  1197亨利二世去世。重新占领贝鲁特。伊贝兰(ibelin)的约翰一世成为领主。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1202~1204)


  1199—1220穆罕默德统治时期。富尔克宣布。由蒙特菲拉特的卜尼法斯二世和法兰德斯的博杜安九世同率十字军东征。


  1204十字军占领君土坦丁堡。建立东方拉丁帝国(1204~1261)。


  第五次十字军东征(1217~1221)


  由耶路撒冷国王德.布里埃纳。以及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二世率领。1217败于塔波尔山。


  1218—19十字军占领达米埃塔。圣.弗朗索瓦在埃及。


  1221十字军远征开罗。沿途烧杀掳掠。达米埃塔失守。


  第六次十字军东征(1228~1229)


  1229与埃及苏丹卡米尔签订雅法协定,耶路撒冷重归腓特烈二世,为期十年。


  腓特烈二世在耶路撒冷加冕。建立了一个优雅尚智的宫廷。


  1232圣-让-阿克自治区成立。


  1239十字军在加萨战败。第七次十字军东征开始。


  1244基督教徒在加萨失败。伊斯兰教徒(卡尔兹米安的土耳其人)最后占领耶路撒冷。


  1247土耳其人占领太巴列和阿什克伦。


  第七次十字军东征(1248~1254)


  1248法王路易九世(圣路易)在塞浦路斯登陆。


  1249路易九世占领达米埃塔。


  1250曼苏拉战役。路易九世投降。放弃达米埃塔以换取自由。马穆鲁克骑兵篡夺埃及政权。


  1250—54路易九世重组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后离开东方。


  1260—77马穆鲁克骑兵的苏丹巴伊巴尔


  1265巴伊巴尔占领塞萨雷和阿尔苏夫。


  1268巴伊巴尔占领雅法和安提阿。


  第八次十字军东征(1270)


  1270路易九世死于突尼斯。


  1274—75马穆鲁克骑兵劫掠西里西亚。


  1277安茹的查理觊觎耶路撒冷的王位,后夺取圣-让-阿克。


  1282塞浦路斯的亨利二世成为耶路撒冷国王。


  1287埃及苏丹卡拉温占领的黎波里。


  1291卡拉温的继承者卡利尔攻占圣-让-阿克。叙利亚的十字军王国灭亡。


  十字军东征系列之二: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


  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
——

  巴拉尔(balard)《十字军东征》


  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是法兰克人仅有的常备军。由修士组成。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对其中某些人的信仰产生怀疑。他们奉命防守大部分要塞,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因为他们有钱。迄今为止,医院骑士团仍尽忠职守。圣殿骑士团太过富强,在“美男子”腓力四世(philippelebel)时代下场悲惨。


  医院骑士团


  医院修会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前就成立了。约1070年,一些阿马尔菲商人在圣墓教堂附近,建造了两座修道院和一个招待所,让朝圣者居住。招待所就是医院的前身。1099年以后,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省。有个名叫热罗(geraud)的骑士。他带了几个同伴,占据了阿马尔菲人的建筑物,用来照料病患和朝圣者。1113年,教廷承认他们是独立的修会。行善的修会逐渐变成军事修会:保护朝圣者免受撒拉逊人(中世纪欧洲对阿拉伯人的蔑称。意为住在帐篷里的人)攻击。守卫道路。骑士暨教士主要从贵族中招募。参加圣地的战斗。从1126年起,已有文献提及这个修会拥有军事审判权。十年后,修会奉富尔克国王之命。守

  卫阿什克伦附近的贝特吉伯兰(bethgihelm)城堡。在1153年以前,修会以圣奥古斯都(saintaugustin)的教规为基础,制订了自己的教规。


  修会本来是雇用骑士去打仗,到了1179年,医院成为军事修会,致力于对抗异教徒。修会在的黎波里公国恢复许多要塞的秩序,加速军事化,但有一部分修士不表赞同。修士们分别担任教士、骑士和士官,以及会友或受赠者。医院的每间房子都是一个修道院,位于一个区或骑士团的一块封地里。封地分成七大块,集中在外省。修会由一位团长统治,并有教士会议及八位法官协助。医院骑士团的组织,与圣殿骑士团很像,不过在慈善事业方面做得比较突出。


  朝圣者的无私付出让修会迅速发展。从10年起修会同意,分散在耶路撒冷王国个个领地里的财产,可以交给医院。在西方通向圣地的大港口,开设招待所。因为修会定期安排朝圣者上船,并收下朝圣者的钱财,到了海外再还给他们。修会在法兰克人的王国里获得大片领地,位于巴勒斯坦古城赫布隆(hebron)和阿什克伦之间,耶路撒冷以西,以及骑士堡和马尔加堡(margat)的周围。修会很关心粮食作物,毕竟这是修士和仆人,以及许多穷人的生活必需品。的黎波里公国里,修会的地位特殊,控制较大的要塞,例如马尔加堡和骑士堡。和圣殿骑士团一样,医院骑士团也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常备军。


  在法兰克王国里发生了几件和骑士团有关的大事:总团长达萨伊(glibertd’assailly),敦促国王阿莫利一世冒险远征埃及。13世纪,修会支持腓特烈二世和其他皇帝的创议,从此便和圣殿骑士团相对立。


  圣地的法克兰人王国灭亡之后医院仍然存在。13m年,医院占领了罗得岛(rhodes),直到鄂图曼帝国(ottoman)前来罗得岛,医院才撤退到马尔他岛(malt)。耶路撒冷的圣约翰医院修会的骑士,身披红色斗篷,斗篷上绣着带8个黑点的十字架,今天,圣墓骑士还是他们的继承者。


  圣殿骑士团


  圣殿骑士团是在到过圣地,以及十字军东征后才建立的。它的起源鲜为人知。约1118年,香摈区有个叫德.帕英的骑士,也许是圣伯尔纳的亲戚。在通往耶路撒冷和耶利哥的大道上,德.帕英和几个朋友一起保护朝圣者。这些“基督的可怜骑士”,得到安茹的富尔克、香槟区的于格(hugueschampagne)等十字军要人支持。他们决定要过清贫的生活,采用奥古斯丁修会的教规。圣地的国王和宗教领袖,则引导他们去保卫和作战。


  在西方,甚至连修会的成员,对这种生活准则也不见得赞同,对为献身于上帝的人指定新目标,也感到不安。圣伯尔纳颂扬“基督骑士团”,认为十字军东征是军人的理想职志,都有利于推行1128年通过的教规。修士们应该打击与信仰为敌的人,服从修会的教士会议和教皇。除了教皇之外,他们别无其他教会的权威。


  1139年,莫诺森二世确认了他们的教规,而圣伯尔纳写了《新军荣誉赞》后,再也没有人怀疑修士的使命。


  圣殿骑士团以封地为基础。他们的封地多半在外省,由受封骑士或教师管辖。修会里的13名要人,推选出一位团长来管理修会。修士之间也有分工:劳动的是职业修士,神父专职祈祷,骑士和士官则负责打仗。


  外界的赠与帮助了修会发展;圣殿前的王宫,让修会有了圣殿骑士团这个名称。德.帕英和同伴在西方巡行,获得极大的地产,奠定西方的圣殿骑士团封地的基础。圣殿骑士团还有其他发财方法:有权募捐,遗赠所得,组朝圣团去海外,从事东西方间必需的银行业和交易活动。


  圣殿骑士团掌握着东西方的商行,就像一个拥有各式分行的机构。它接受君王定期存款,法国和英国国王就曾将御库托巴黎和伦敦的圣殿骑士团保管。它也让人存放首饰和宝物,要付利息和押金,但可从远方转交,为的是要与意大利商

  人竞争。总之,圣殿骑士团在欧洲的金融圈中,地位举足轻重,许多人以为它富甲天下——这一点显然名过其实,由此也导致了它的毁灭。


  在十字军东征史上,圣殿骑士团是重要的名字。从军事观点来看,它是一支经验丰富的职业军队,可随时动员三百名骑士、士官、反土耳其的人和步兵部队。


  这支兵力基本上不受王室指挥,因而在发生冲突时,指挥权的归属就会出问题。另一方面,它守卫着圣地的大要塞,如托尔托斯、萨菲德、朝圣者城堡、博弗特、白色夏斯泰尔、红色夏斯泰尔等等,因而在保卫叙利亚.巴勒斯坦的法兰克人王国上,扮演决定性的角色。


  从政治角度来看,圣殿骑士团也十分重要。耶路撒冷的王权很脆弱,从1170年代开始,团长德.里德福尔就与撒拉丁不合,造成欧洲军队在哈廷战役中溃败。圣殿骑士团往往和撒拉逊人建立直接的外交关系,而不顾及其他相关的利益。在13世纪的耶路撒冷王国,圣殿骑士团支持贵族派和反皇帝派,这作法与较为正统的医院骑士团相反。总之在13世纪,圣殿骑士团是拉丁东方的真正主人。


  1291年,法兰克人的王国崩溃,修会成了问题。它的使命本就与十字军东征息息相关,而且有人指责修士傲慢、凶暴、吝啬,于是有了合并个个军事修会的计划。大家都知道,“美男子”腓力的顾问巧妙利用这些批评,还加上一些异端邪说、毫无根据的指控。1307年10月,他们推翻圣殿骑士团说服了软弱的教皇克雷芒五世(clementv)在1312年的维也纳宗教会议上取消了修会。圣殿骑士团的财产移归医院骑士团,总团长德.莫莱(jacquesmolay),于1314年3月18日受火刑,烧死在柴堆上。


  几个月后,“美男子“腓力四世和克雷芒五世也相继去世。


  第二百九十二节退兵役费


  黑色的方挂袍子,在袍子上面绣着黑色的狮子纹章,六名新的侍从身穿着这种方袍,头戴着用皮毛制作的帽子,上面插着一根斑鸠的尾毛,穿戴着崭新的衣服让小侍从们感到新鲜又骄傲,从今天开始他们便会正式成为阿若德的随从,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个接触梅克伦堡权利中心的好机会。


  “看看你,我的孩子,多漂亮的衣服正衬你。”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上前抱住令家族荣耀的儿子。


  “这都是您的栽培,父亲,愿上帝保佑您和我的家人们。”奥斯维德。韦恩也感到很开心,新晋的侍从们得到了二天的假期与自己的家人团聚,韦恩家族在梅克伦堡购买了一座小庄园,他们经营着亚麻的生意并且在梅克伦堡大有所为,家族的生意蒸蒸日上,现在他们坐在壁炉前的饭桌前为奥斯维德。韦恩庆贺。


  “告诉我哥哥,伯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旁奥斯维德。韦恩的弟弟海勒。韦恩拉着他的袖子,好奇的对他询问道,而奥斯维德。韦恩正在撕扯一条鸡腿,不过他还是放下手中油乎乎的鸡腿,咧嘴大笑着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非常的年轻,不过他的双眼中透露着睿智,身材修长充满活力。”奥斯维德。韦恩其实也只见过阿若德几次而已,所以也只是大概的说了说,同坊间传言没有什么区别。


  “我听说梅克伦堡伯爵是一个吝啬的领主。”这时候。他们的母亲戴着白色头巾,穿着肥大的衣裙手中拿着一个篮子,将里面的小麦面包送上来,并且说道。


  “吝啬?”奥斯维德。韦恩伸手将一块小麦面包撕开,舔了舔自己盘子中烤鸡流下的油,放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好奇的问道。


  “在梅克伦堡有大量的土地,可是梅克伦堡伯爵却没有分封任何贵族,如果一旦发生战争没有贵族军队的支持,光靠梅克伦堡的军队如何应对外敌?”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也不无担忧的说道,要知道若梅克伦堡不安全的话。自己家族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阿若德是一位有作为的君主。看看这里不久前还是异教徒横行的荒凉土地,可是现在到处是繁荣的景象,吃不完的食物和琳琅满目的货物。”奥斯维德。韦恩却有另一种看法,他的看法更加的积极向上。也许是年轻的缘故吧从。他接着说道。“再说伯爵大人有德意志佣兵团为他效劳。”


  “雇佣兵。怎么能够信任那种拿钱战斗的人,他们没有荣誉感随时会为了金钱背叛自己的君主的。”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很明显不信任佣兵们,他拿起酒杯里面是麦芽酒。韦恩家族此时还属于努力阶段,他们还喝不起葡萄酒。


  “唔,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奥斯维德。韦恩耸耸肩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知道的,不过很明显他的母亲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的邻居海勒家族已经开始盖两层高的屋宅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盖起来,到冬天的时候潮湿的地面真是难受。”


  “别担心,只要在地上多铺上干草就好了。”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对自己妻子的唠叨早就耳朵生老茧了,打断自己妻子的话说道,不过他的妻子不满意的将木桌上的两只蜡烛其中一支拿走吹灭。


  “据说温德尔家族曾经也十分落魄,他们是梅森公国内偏远的乡下贵族,可是凭借着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功绩,温德尔男爵成为了梅森宫廷中的大人物,就连过去权势滔天的劳齐茨伯爵也比不上了,上帝的意志真是不可捉摸啊。”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摇着脑袋感慨着,奥斯维德。韦恩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也十分的有抱负,不过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想出头可不容易。


  到了第三天,新晋的侍从们陆续的返回梅克伦堡中,他们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侍奉这位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在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中,阿若德端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小侍从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来到他的面前,单膝向阿若德下跪并且亲吻戒指,向阿若德发誓效忠。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共同的名字就叫常备侍从团,你们要忠诚的侍奉于我。”阿若德在效忠仪式完成后,向六名小侍从以及本身的贴身侍从们宣布道。


  “常备侍从团?”小侍从们都面面相觑,这种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阿若德总是会冒出一些新鲜的词句,于是众人连忙向阿若德行礼表示服从自己君主的安排。


  “好了,埃尔维特修士我们派出去的税收队伍回来了吗?”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来,并且向站在左手边的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还没有,有些偏远的地区还没有走访到,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汇报道。


  “恩,当税收队伍回来后,我就要同公主殿下一起拜访公爵大人和我的父亲,所以一些礼物是避免不了的。”作为领主的阿若德有权向在自己领地中生活的人民收税,因为在阿若德的法令中贵族们也需要收取一定的税收,所以可以说除了圣约姆修士会所在的教区外,几乎所有人都要向他缴纳农作物或者金钱的税金。


  “向贵族们收税可不是个好主意。”奥斯维德。韦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但是很快被阿若德听见了,阿若德坐在座椅上转过头看着他。


  “为什么不是好主意?”阿若德对奥斯维德。韦恩问道。


  “哦,对不起伯爵大人,我无意冒犯。”奥斯维德。韦恩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在这种国策上他这种小孩子怎么敢对阿若德提出异议。


  “说吧,我就当是听故事好了。”阿若德微微一下,打消了奥斯维德。韦恩的顾虑,在台阶下有十几名贵族、圣约姆修士会修士以及农民请愿者,他们也好奇的看着奥斯维德。韦恩,对这一群站在阿若德周围的年轻侍从们充满好奇。


  “噢,是,向贵族们收税岂不是会减少他们的财产,这样的话贵族们用来养兵和购买装备的财富就会减少,我想在东边的斯拉夫人蠢蠢欲动的时候,这是否恰当?”看见阿若德并没有生气,奥斯维德。韦恩鼓起勇气说道,他稚嫩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在台阶下的一些贵族代表微微点头深以为许,这可真是讲出了他们内心的话。


  “为领主军中效力是贵族们的义务,也是考验贵族们忠心的唯一方法,可是我发现有的贵族们为了逃避这种义务宁愿付兵役税,这就使得领主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得不到支援,而不得不雇佣佣兵,所以在梅克伦堡中若是贵族肯效忠于我,那么无论他们付不付金钱都会为我而战的,但是那些宁愿用金钱来逃避兵役的贵族,我也没有办法一一甄别,因此才会统一让贵族们缴纳税收,当然在真的开战的时候,那些肯来服兵役的贵族我会退还给所收金钱的,这就叫退兵役费。”阿若德对奥斯维德。韦恩解释道,听了阿若德的解释众人几乎合不拢嘴,可是一听之下颇有道理。


  第二百九十三节公国联姻


  阿若德企图用金钱来束缚贵族们,单纯的靠所谓的仪式和个人荣誉维系维系的忠诚并不可靠,就连封建制度通过赐予贵族土地来换取忠诚的方式也不再阿若德的考虑之列,土地总有被授予完的一天,那时候被认为是君主统治基础的贵族们反而会成为威胁,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以血缘关系维系统治的方式,把自己的亲戚子嗣分封在土地各处抵御外敌,毕竟有代表性的便是天朝的周,而这些最后都产生了巨大的弊端,混乱纷争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血缘亲友便手软。


  “唯有通过中央集权的官僚体系来加强和扩张我的势力。”阿若德如此思索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崇尚慷慨和贵族荣誉,这在阿若德看来不过是历史局限性的视野,事实上后世欧罗巴的战乱战争都是一群有野心的贵族轻易煽动爆发的,国王和君主被贵族集团架空的事情比比皆是,用大量的土地和财产为后盾的贵族甚至可以操纵国王的继承权,只有同样拥有大量土地和影响力的教会才能够比拟。


  “伯爵大人您说什么?”埃尔维特修士抬起头询问道,此时他正将整理好的一份统计的梅克伦堡整个郡贵族、平民和农民数量情况的表格交给阿若德,这种用表格的方式统计也是阿若德凭借记忆教授给他的,当然就算只是一个郡的统计数量,也是极为复杂庞杂的事情,所以现在也只是统计了一部分而已。


  “不。没什么,统计人口和梅克伦堡土地以及物资的事情要抓紧,我会把常备侍从团中的三名成员调拨给你使用。”阿若德拿起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数据,阿若德觉得自己应该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组建一个统计机构,一个统治者应该知道自己的家底有多少,表格统计这种东西本来是欧罗巴近代的科学产物,著名的战略家波拿巴是运用这种科学工具的好手,这东西可以让他对于自己在战争中的损失一目了然,进而以此为依据来做出战略决策。


  “这可真是太好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脸上微微变了变。不过他还是欣然的接受了阿若德的人员配备。按照其他宫廷的习俗宫相本来可以自己雇佣仆人,这些仆人会帮助他处理繁杂的事务,但是阿若德却禁止埃尔维特修士这样做,因为担心自己的宫廷内部情报被雇佣的间谍所利用。现在又配备直属于阿若德自己的侍从团。这难免会让埃尔维特修士有些忧心阿若德不再信任自己。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的表情变化,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不过既然埃尔维特修士同意自己的意见便没有再深究下去。


  “埃尔维特修士我的宫相,秋收之后我便要开始训练骑兵部队。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梅克伦堡的一点一滴的力量都不能够浪费,这件事也唯有您能够帮助我。”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所谓的宫相其实就是伯爵的大管家,掌管着阿若德的家产,训练骑兵部队必须要有养马的牧场,还有配备打铁的铁匠铺,以及喂马的各种草料燕麦,士兵也需要衣食住行,这些都需要安排妥当才行。


  “这些我都可以能够办到,可是伯爵大人我们没有有经验的养马人,梅克伦堡的斯拉夫人养马如同养驴子。”埃尔维特修士可没有阿若德这样乐观,当阿若德告诉他自己答应了奥托王子训练出一支出色的骑兵部队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嘴巴差点脱臼。


  “伯爵大人我可以问问,奥托王子殿下准备让您训练多少骑兵?”埃尔维特修士听到后忍不住问道。


  “奥托王子殿下没有说,不过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有一支一百人的骑兵部队。”阿若德这样回答他。


  “这应该不成问题,我们本来就有一支骑兵部队,泰德他们的标枪骑兵还有加上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应该够了。”埃尔维特修士稍稍的放下了心,为王室效力通常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这是一支重骑兵部队,必须配备盾牌、锐利的马枪、精良的锁子甲和佩剑。”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完全是重骑兵的配备,不过通常只有贵族才能够购买的起,而阿若德的想法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供养一支一百人的重骑兵部队,这需要花费一笔巨大的花费。


  “重骑兵,哦,上帝,我的伯爵大人您会变成穷贵族的。”埃尔维特修士双肩发抖的说道,他觉得阿若德这完全是在败家,梅克伦堡好不容易积累起的财富将毁于一旦,于是想方设法企图阻止阿若德这个败家的决定。


  “有经验的养马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唔,我估计就在今天博格家族便会派人前来。”阿若德当然不会忘记那个擅长牧马的家族,于是派人前去同他们商谈养马的事宜,并且承诺给他们划出一片优良的牧场,让他们派出擅长养马的族人帮助梅克伦堡人培育优良的战马,不过培育战马并非是短期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阿若德还需要从博格家族手中购买三十匹战马,这些战马是作为训练骑兵而准备的。


  在梅森最近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埃布尔公爵返回梅森城堡后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击败了北欧的维京武士入侵,获取了王室的青睐使得声望大涨,就连巴伐利亚公国的使者也前来拜访,不知道在城堡中发生了什么,埃布尔公爵忽然也对巴伐利亚公国的使者热络起来,人们常常可以看见年轻的埃布尔公爵骑着马与巴伐利亚使者并肩骑着马走出城堡,带着猎犬和仆人一起前往森林中去打猎。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第四次了。”在梅森城堡的塔楼窗口,胸前戴着宫相金饰的温德尔男爵皱着眉头说道。


  “父亲,别担心只是打猎而已。”温德尔男爵的儿子阿若德的兄长依夫爵士,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打猎本来就是贵族们的一种运动,与巴伐利亚使者一起打猎也是一种增进友谊的活动,毕竟巴伐利亚是构成了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的一大公国,巴伐利亚公爵的资历也比埃布尔公爵要老得多,影响力是连王室也不能够忽视的。


  “打猎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弄清楚巴伐利亚人的意图,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温德尔男爵成为梅森的宫相后很是兢兢业业,温德尔男爵最大的功绩是将梅森境内的一片沼泽湿地的水排干,使得原本是无法使用的沼泽湿地变成了可以耕种的土地,梅森的经济也逐渐的变得繁荣起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担心一下劳齐茨伯爵,阿若德来信了他让我们派人秘密搜寻一名原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依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哦,怎么了?”一直在关注梅森内政的温德尔男爵并不清楚在石勒益苏格发生的事情,埃布尔公爵返回领地后也很少提起,所以只是知道打赢了又一场胜仗。


  “阿若德怀疑那名骑士杀死了约翰伯格上校,并且这件事情劳齐茨伯爵脱不了干系。”依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在城堡的回廊中响起了脚步声,这对父子立即停止了交谈看向窗户外面,在宫廷中消息传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在贵族和仆人们间的窃窃私语间会有多少谣言飞出。


  “恩,劳齐茨伯爵最近倒是很安分,我会派人去盯着他的,只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温德尔男爵实在不习惯应付这些宫廷的阴谋诡计,可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必须全力以赴,当他看向窗户外的天空的时候,厚厚的云层低低的开始压着,让人有一种压抑的心情。


  “公爵大人看来快要下雨了。”在梅森城堡外的密林中,埃布尔公爵带着自己的仆人和猎犬还在打猎,他们的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只野兔,仆人立即将野兔拴起来,萨克森使者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别担心,我会让仆人们在森林中搭起帐篷。”埃布尔公爵对萨克森公爵的使者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公爵大人如此英武不凡每一次打猎都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真是了不起,不愧是国王陛下都依赖的贵族。”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哈哈大笑着说道,萨克森公爵的使者是一位男爵,不过据说在公爵的宫廷中也是一位位于核心位置的贵族。


  “感谢您的赞美之词男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微微一笑,他握着弓弹着弦发出响声如同音乐,配合着这位英俊公爵的面孔真是非常优雅。


  “在梅森公国这一段时间,我见识了公爵大人的贵族气质,请放心吧,我一返回萨克森公国便会向我的君主提议将他的其中一名女儿嫁给公爵大人您,使两个伟大的公国成为联姻。”萨克森公爵的使者摸着自己唇上的胡须,对埃布尔公爵保证道,原来这位使者竟然是来向埃布尔公爵提议联姻的。


  ps:祝大家新年快乐,羊年大吉


  第二百九十四节新旧家族


  虽然阿若德比较警惕贵族的势力,但是他也明白贵族们无论是财富和兵力都是很强的,若是可以加一限制利用也能够成为梅克伦堡的一大助力,于是想出来一个退费的方法,只要贵族们在阿若德需要的时候服兵役,那么他们就可以获得一半的退费,当战争结束后贵族们可以获得另一半退费,这就保证了贵族们为阿若德服兵役,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证金。


  为何阿若德要这样大费周折,那是因为百人的重骑兵,所选择的骑兵只能身强力壮、并且从小就如同洗脑般接受所谓贵族荣誉精神的贵族子弟,这使得贵族子弟们在作战时候确实比一般士兵要更加坚韧,那种对普通士兵的从骨子里的蔑视,成为了他们力量之源。


  博哥家族的牧场在梅森的一处河谷地区,他们为其他的贵族提供优质的战马和其他的马匹,这是家族赖以生存的方式,不过战马通常价格昂贵就是富裕的贵族家族也宁愿自己养殖培育,所以博哥家族的财富积累的并不是很多,为此只能将河谷的一部分变成了良田交给佃农租种,在河谷的中心一条潺潺的小溪流过,为河谷的土地提供丰富的水源和土壤肥力,而博格家族的庄园就坐落在这里,庄园用坚固的但是杂乱的石头堆砌成墙壁,尖尖的屋顶和一座瞭望台,可以为庄园提供基本的防御,不过最多只能够防御一些窃贼,如果遇到大规模军队的入侵。博哥家族便会搬到梅森堡中去,城堡可以为领地中的贵族们提供庇护。


  在主建筑外围是用木头搭建的栅栏围墙,这是为了避免庄园中的马走失而建造的,博哥家族的马厩在主屋宅的一侧,作为主要以驯养马匹为主的家族,战马是他们重要的家族财产如同家人一般,就像其他的家族一样牲畜与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奇怪的是偷盗在中世纪的欧罗巴十分普遍,也许是因为资源匮乏的缘故吧。


  “史蒂夫快要下雨了,指挥仆人们把马匹都牵回马厩中去。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博哥家族的族长史蒂夫的父亲老班杰明,如同一个辛勤的老管家唠唠叨叨的说道,不过天空中确实出现了一片乌云。


  “好的。”史蒂夫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他刚刚正在摆弄庄园中一块土地上的蔬菜。满手沾满了泥土。他把自己的日耳曼袍子扔到一边。露出自己的内衬和长裤,现在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话,史蒂夫将袍子胡乱的披在了身上。将靠在篱笆上的剑挂在了腰间,这时候仆人将一匹棕色的骏马牵了过来,史蒂夫敏捷的跳上骏马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下马腹,骏马奔驰而去在溪谷中将散养的马聚拢在一起,然后找到最强壮的头马,将头马牵到马厩中的时候马群便会跟在后面,虽然溪谷中的水草丰盛,但是要想养出能够托动身披重甲的骑兵的战马,必须要喂养更加丰富蛋白质的燕麦或者小麦,只有这样才能够孕育出真正的好马,也因此战马是一种十分昂贵的战略物资。


  “公爵大人又要走了我们几匹好马,这个时候正是骏马交配的好季节,真是倒霉。”当史蒂夫将马群赶入马厩中之后,刚刚踏入自己的家族屋宅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虽然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但还是有几滴雨水顺着缝隙渗透下来,史蒂夫不由的抱怨道。


  “宫廷能够使用我博哥家族的战马,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不过老班杰明却不以为意,他认为能够为公爵家族服务,那么总有一天自己的家族会获得重视,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的,老班杰明甚至希望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在家族的名字中央加一个德字。


  “荣耀,荣耀,我们都快破产了,可是公爵根本没有赐给我们任何的东西,再这样下去连燕麦我们都快用不起了,这样怎么能够养出好马呢?”史蒂夫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宫廷带走博哥家族的战马的钱都是赊账的,而使得博哥家族的用度出现了紧张。


  “别说了,我们明天去一趟梅森堡,去找找宫相温德尔男爵大人吧。”老班杰明想了想对自己得力的长子说道,就算是贵族没钱也是一条虫,商人们可不会给他们赊太多的帐,而且博哥家族已经欠了许多外债需要偿还,他们可不是拥有一个公国的大贵族,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东西了。


  “也只能够这样了,不过我带着马匹去梅森城镇的市场出售的时候,听到了许多的传言。”史蒂夫从木桌上拿起一颗干瘪的苹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他的眉头皱了皱,不过早就熟悉了艰辛的生活还是三两口吃完。


  “哦,什么传言?”老班杰明好奇的问道。


  “北欧的战事。”史蒂夫微微笑着说道,能够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卖弄的机会可不多。


  “我知道,不是公爵大人打胜了嘛,上帝保佑幸亏胜利了,否则那些可怕的北方人会杀过来的。”老班杰明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维京人的可怕他小时候可是见识过的,顺着河流四处肆虐的维京武士,洗劫烧掉村庄城镇,唯有躲入有坚固城墙的城堡中才能够幸免于难。


  “没错,但是人们都说埃布尔公爵大人在战役中表现的懦弱无刚,贵族们在他的指挥下差点打了败仗,幸亏梅克伦堡伯爵的及时救援才挽回了战局。”史蒂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埃布尔公爵太年轻一两次的败仗也没什么,我在意的倒是这流言的背后。”老班杰明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埃布尔公爵打了一两次的败仗也无损于公爵的威望,可是在公国内的流言却是致命的。这分明是在挑拨赫尔曼家族与温德尔家族之前的关系,简单却很恶毒。


  “我的父亲,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谣言。”听到这里史蒂夫不由的认真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这一次的流言起的确实十分古怪,就在埃布尔公爵返回梅森堡后不久,这谣言便忽然的扩张开来。


  “看来梅森宫廷内的斗争会越来越激烈。”老班杰明坐在自己的木椅上,稀疏的银发垂在脸颊上,浑浊的眼珠却带着一丝精明,他将自己如同鸡爪般的手放在扶手上,身体微微的向后倾斜。


  “那么我们应该投靠谁?”史蒂夫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的父亲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瓦尔克男爵就是一个先例,站错了队伍会导致家族灭亡的。”老班杰明摆了摆手对自己的长子说道,瓦尔克男爵坚定的站在了劳齐茨伯爵的一方。对抗埃布尔公爵和温德尔家族的联盟。可结果却完全的失败。自己的儿子身死不说,在梅森的家族产业也被没收,可怜的瓦尔克男爵孤苦无依的被流放。就连他的庇护者劳齐茨伯爵也没有帮助他,据说只身逃到了其他公国,谁能够想到曾经处于宫廷核心地位的廷臣如此凄惨的下场。


  “恩,其实我觉得应该跟随温德尔家族。”史蒂夫同意自己父亲的决断,不过他觉得在埃布尔公爵的旗帜下,博哥家族并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只有跟随新兴的势力博哥家族才会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明白,温德尔男爵有一个好儿子,不过我见过太多新兴家族的兴起与灭亡,他们就好像仲夏之夜的流星般,只有那些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古老家族才是依靠,比如赫尔曼家族。”老班杰明是博哥家族的族长,他必须为自己家族的百年计划,如果为了一时的利益将全部的家族押上,那么博哥家族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小心谨慎的选择自己的同伴和朋友。”史蒂夫默默的口诵自己家族的箴言,这是每一个博哥家族的男子在成年后都要牢牢记住的,一代代的口耳相传下去。


  如同博哥的父子说的那样,谣言在梅森的土地上传播着,阿若德的血滴子兄弟会当然不会忽视,在一所平民窟低矮的木板房屋中,在屋子中央木桌上点着一根蜡烛,在阴暗潮湿的房间中围着木桌坐着四个戴着斗篷的人,其他的三人都看着坐在背对着门口的穿戴着灰色斗篷的人。


  “哈维大人,约翰伯格上校被杀伯爵大人十分生气,他确定这件事同劳齐茨伯爵有关,并且质问为何我们的间谍情报网为何没有提前预警。”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向阿若德解释的,不过你们追查到劳齐茨伯爵最近的资金流入途径了吗?”穿戴着灰色斗篷的正是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其他的成员是血滴子兄弟会的中阶成员。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梅森的刺客行会处处与我们作对,这个月内已经有三名低阶成员失踪,导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追查劳齐茨伯爵的人,我们怀疑这与刺客行会有关。”血滴子们向哈维抱怨道。


  “别找借口,你们都皮痒了吗?还是想自己的家人被驱逐出梅克伦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追查到劳齐茨伯爵的资金来源。”哈维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的锤在木桌上,对自己的手下责骂道。


  “是。”血滴子们连忙低下头,不过其中有人开口道。


  “哈维大人,我们这样追查不是办法,为何不建议伯爵大人,直接将劳齐茨伯爵刺杀掉算了。”


  “我当然知道杀掉劳齐茨伯爵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劳齐茨伯爵一直深居简出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说有刺客行会的作对,光凭借你们是没有办法完成刺杀行动的,若是没有成功反而被劳齐茨伯爵抓住把柄,那么岂不是让阿若德十分被动,一个谋刺伯爵的罪名可不轻。”哈维摇了摇头,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刺杀劳齐茨伯爵实在是不明智,毕竟劳齐茨伯爵是古老的赫尔曼家族的旁支,若是激怒了其他的赫尔曼家族成员,就是埃布尔公爵也没有好果子吃。


  “好吧,如果劳齐茨伯爵的资金来自敌国,那么就有借口驱逐劳齐茨伯爵了,我们会安排人去追查的,不过哈维大人梅森的刺客行会还要请您去协商。”


  “恩,我会去的。”哈维点点头,最近从尤兰达夫人那里也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劳齐茨伯爵在资金充沛的情况下比她可以利用的资源多的多,唯有将资金源头截断才能够有所作为,收买贵族、恶棍和刺客那一点没有资金都不行。


  第二百九十五节技术引入


  博哥父子骑着马从自己的庄园来到梅森堡,他们向宫廷侍从提出求见的公爵的申请,然后便耐心的在领主大厅中等待着,可是埃布尔公爵并没有召见他们,史蒂夫在向一名经过的仆人打听后才知道,尊敬的埃布尔公爵正与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商议重要的事情,没有功夫接见博哥家族的人。


  “真是可恶,竟然这样看轻我们。”史蒂夫忿忿不平的说道。


  “我们去找温德尔男爵吧。”老班杰明倒是淡然处之,被大贵族们轻视是常有的事情,他朝着自己儿子挥了挥手朝着宫相的房间走去,宫相的房间无需通报,只在房间门口处有持剑侍从把守。


  “哦,博哥家族的人来了吗?正好,阿若德还特意写信来询问博哥家族的事情。”温德尔男爵的手边正好有阿若德的信件,阿若德在信中向温德尔男爵讲述无论是为了完成奥托王子的任务,还是为了梅克伦堡将来为进攻斯拉夫人做准备,一支机动性强的骑兵都必须是建立起来的,所以擅长养马的博哥家族的支持必不可少。


  “尊敬的宫相大人。”博哥父子走入宫相的房间,温德尔男爵从自己的座椅上站起来,黄金项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博哥父子连忙向温德尔男爵鞠躬行礼。


  “哦,是博哥大人呀,请坐。”温德尔男爵和蔼的轻博哥父子坐下,并且让贴身侍从为他们倒上酒。酒是贵族间必不可少的交际物品,喝了口香醇的原本有些紧张的博哥父子放松了下来。


  “尊敬的宫相大人,我们今天本来是来请求公爵大人付清所欠的购买战马的钱,不过看起来公爵大人很是繁忙无暇见卑微的我们。”史蒂夫带着些微的不满情绪说道,明明是公爵带走了自己家族的战马,可是现在竟然连面都不愿意见,这不能不让博哥家族的人质疑公爵的诚意。


  “你们还不知道吗?为了迎接巴伐利亚公主,公爵大人已经从我这里支出了大笔的银纳所,实话告诉你们吧,现在我的手中除了宫廷日常用度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温德尔男爵皱着眉头摇着脑袋。将实情告知博哥父子。埃布尔公爵很重视巴伐利亚公主的来访,也许从埃布尔公爵看来为了迎接尊贵的巴伐利亚公主来访,花费大笔的金钱并不算什么,若是能够同巴伐利亚公主联姻。那么强大的巴伐利亚家族必将成为其后盾。拥有整个东法兰克王国最富庶土地的巴伐利亚公国资金雄厚。必然会为公主陪嫁大笔财富。


  “就算如此,我们家族也需要资金购买战马所需的燕麦和小麦,否则怎么能够培育出优良的战马?”史蒂夫站起身大声说道。对于埃布尔公爵将债务的危机转嫁到自己家族的行为极为恼怒,当威胁到家族利益的时候性情暴烈的贵族们通常都会直接表达出来,不过史蒂夫也知道自己家族实力弱小根本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作为梅森公国的宫相我很同情您,只是对于解决您家族的困境确实没办法。”温德尔男爵耸耸肩膀,宫相顾名思义是宫廷的总管的意思,虽说掌管着公国的财政,但是只是一个管家的角色而已,若是一个狡诈的贵族也许会乘机中饱私囊,不过温德尔男爵是一个对于荣誉极为重视的贵族,为埃布尔公爵掌管财政每一个银纳所都用在公国中。


  “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听我们的请愿,看来我们只能够耐心等待了。”老班杰明有些失落的站起身,他向温德尔男爵说完便打算告辞。


  “请稍等,虽然说在梅森公国内我无法帮助你们,但是我的儿子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也许会为你们家族寻找一条出路。”温德尔男爵制止了博哥父子,对他们提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吗?”史蒂夫好奇的看着温德尔男爵。


  “我的儿子阿若德想要在自己的领地中建立育马的牧场,可是他的领地中没有养马经验的人,所以希望我帮助他寻找能够养育出优良战马的贵族家族,如果能够前去阿若德一定会给予很优厚的报酬。”温德尔男爵确信在博哥家族如此窘迫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数日后,史蒂夫穿戴着自己的日耳曼贵族袍,带着三名武装仆人骑着骏马向梅克伦堡而去,史蒂夫一行人是前往梅克伦堡带着温德尔男爵的推荐信件,在信中温德尔男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阿若德,当博哥家族的人来到梅克伦堡后受到了阿若德的热情招待,在梅克伦堡中还为史蒂夫举办了晚宴,丰富的食物和蜂蜜酒以及廷臣们的陪侍使得史蒂夫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重视自己。


  “伯爵大人,真是感谢您的热情招待。”史蒂夫喝多了蜂蜜酒舌头都变的有些麻木,不过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感激之情表达清楚,在经过旅途的劳顿后一场热烈的晚宴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


  “应该是我感谢您,博哥家族养育战马的名声远播,梅克伦堡需要你们这样的贵族世家,我已经决定在梅克伦堡外的一片优良草地划为牧场,一切所需您都可以直接找我,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们的要求,当然酬劳方面也会满足你们。”阿若德身穿符合伯爵身份的服饰,坐在领主座椅上举起酒杯向史蒂夫致敬道,博哥家族的育马技术引入对于梅克伦堡来说极为重要,阿若德会想方设法的挽留博哥家族。


  “当然,请放心吧伯爵大人,在我博哥家族的帮助下梅克伦堡一定会拥有大批优良战马的。”史蒂夫激动的站起身,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阿若德保证道。


  “为博哥家族与温德尔家族的合作,我建议举杯共饮一杯。”坐在阿若德身旁的乔茜公主微笑着举起酒杯,用优雅的声音对在场的人们说道,顿时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中响起了廷臣们的祝福声。


  第二百九十六节奥贝尔夫首领


  北欧浓密的森林中,不时的有未知的鸟鸣声响起,被森林覆盖而显得幽暗总是使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是不时发出的灌木和草丛沙沙声显得有人在移动,只见在灌木丛中一群日耳曼战士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他们排列分散但是相互可以配合的队形,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皮革甲手持大剑的日耳曼剑士,当移动了一段距离后他单膝跪下朝着身旁的人招了招手,让他们向自己聚拢过来。


  “上校怎么了?”其他的日耳曼战士向他聚拢过来后,向他询问道。


  “我听见前面似乎有异常的动静,大家都小心一点。”说话的正是被阿若德新任命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疯狂者安德鲁,他们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在皈依了天主教之后巴努克原本的维京武士们开始反叛,在丹麦王的领地上掀起了独立的浪潮,因此德意志佣兵团被命令扑灭这些引起暴动的维京武士,进攻宣布独立的部族。


  “我们会戒备的,根据情报在森林里有一支叛军,我们必须要把他们赶出森林。”在疯子安德鲁的小分队中,有一个披着动物皮毛的维京武士,他正是丹麦王巴努克的顾问克雷泽,因为拥有多年的佣兵生涯被派往德意志佣兵团作为副官,只是德意志佣兵团是阿若德一手建立的团体,对于这外来人十分的排外。


  “哼,这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其他的日耳曼剑士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们讨厌说着听不懂语言的瑞士人和维京武士,在约翰伯格死后不知道为何原本团结的德意志佣兵团暗暗成了几个部分,以老资格自居的瑞士人,以及认为自己才是伯爵阿若德心腹的日耳曼人,还有后面加入的斯拉夫人等其他移民民族战士,而疯子安德鲁虽然作战勇猛为团员们所钦佩,可是对于德意志佣兵团内的分裂状况却也一筹莫展,他的声望远远不如约翰伯格,若是约翰伯格还活着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肯定是一顿痛斥。


  “好了,我带领几个人偷偷摸过去看看。你们原地戒备。”为了避免发生进一步的内讧。疯子安德鲁将自己的大剑一握,对其他的人小声的说道。


  “我也去。”维京武士克雷泽立即说道,安德鲁看了看他没有拒绝,带着两名身手敏捷的剑士朝着前方探过去。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也会感觉疲惫。在不知不觉中剑士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你不知道地会从那个方向袭击过来,仿佛在每一棵树的背后都有一双狠毒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哗哗。”当他们向前一两百米后,听见似乎有人的声音响起。于是立即更加谨慎小心的向前移动,当疯子安德鲁拨开一簇灌木丛后,看见在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群维京武士的营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营地外围用削尖的拒马作成防御,里面的维京武士丝毫没有察觉到德意志佣兵团的到来,他们升起篝火或者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他们的旗帜上用很简陋的颜料画着乌鸦,乌鸦在北欧神话中代表着天神奥丁,而丹麦王在没有皈依之前也使用这种图案。


  “嗯,小心点是奥贝尔夫首领的人。”熟悉北欧事务的克雷泽对身旁的疯子安德鲁说道。


  “他们有什么本事?”疯子安德鲁好奇的问道。


  “奥贝尔夫首领是丹麦人中数一数二的豪杰,到处有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人们都说如果巴努克没有子嗣的话,下一任的国王很有可能就是他。”克雷泽对疯子安德鲁解释道。


  “呵呵,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退回去,想办法把他们逼出去。”疯子安德鲁虽然在战场上对敌的时候疯狂,但是作为指挥官倒是十分的冷静,他松开拨开的灌木丛稍稍退后,如同一头灵猫一般沿着原路返回。


  在片刻之后,疯子安德鲁带领着数十名弓箭手来到了营地外,弓箭手的箭上都燃烧着火焰,在安德鲁的一声令下下,火矢被射入了营地中引起了维京武士们的混乱,不过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遭到袭击后,立即抓住身旁的圆盾和战斧排列着盾墙向外冲去。


  “呀啊~~~。”维京武士们举着盾牌冲出营地外,而早已经守候在外的日耳曼剑士们从灌木丛后面一跃而起,手中的大剑劈头盖脸的砍向维京武士们,顿时在寂静的森林中响起了人们的厮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杀~~~。”疯子安德鲁面孔狰狞无比,他举着自己的大剑死命厮杀,身上溅满了维京武士的鲜血,他的剑术来自生死考验的战场,没有一招一式是花哨的,剑锋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肉。


  “有趣的小子,跟我来打一仗。”奥贝尔夫首领推开身旁的维京武士,他已经步入中年披着一件兽皮背心,里面没有任何的内衬,露出鼓鼓囊囊的肌肉,他的双臂强壮有力在左手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脑袋被剃得光秃秃,长长的棕色胡须扎成辫子,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黑森林中的野狼一般可怕。


  “呼,呼。”疯子安德鲁握着自己的剑,狠狠的刺入倒地的一名维京武士胸膛,鲜血从敌人的胸膛中流出浸透了地面,一口鲜血从维京武士的口中喷出,如星般溅满安德鲁的头盔。


  “彭彭。”身材高大如巨人的奥贝尔夫大步的走过来,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穿戴着上校配饰的疯子安德鲁,就算有日耳曼剑士企图袭击他,不过并没有放在他的眼中,只见这位丹麦维京武士的传奇人物用手中的长剑轻松格挡住袭击自己人的剑,紧接着抓住日耳曼剑士的手臂,如同扔掉一个破布娃娃般将对手抛出去,目空一切而有强大的实力使得众人都不敢单独对抗他,纷纷躲避奥贝尔夫首领,在疯子安德鲁与奥贝尔夫首领之间很快空出了一片空地。


  第二百九十七节雷克斯的过去


  “伟大的战士之间的决斗都有诸神的关注。”这是流传在北欧甚至是欧罗巴大陆大部分地区的人们的传统认知,因此当有伟大的战士之间单挑的时候,通常其他人都不会干扰这种神圣的仪式,当奥贝尔夫首领决定与疯子安德鲁对决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尽量避开他们。


  “钪。”疯子安德鲁握紧手中的大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和交流,安德鲁出生平民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名头和血统,而奥贝尔夫首领根本就没把安德鲁当成自己同一个水平的对手,因此他们的交流只有剑与剑的碰撞。


  “呜。”奥贝尔夫首领身强力壮剑出如风,能够在以尚武为传统的地区成为传奇武士,这本身就说明奥贝尔夫首领的强大实力,面对咄咄逼人的奥贝尔夫首领的进攻,安德鲁用尽全力将自己所学的一切剑术应对,丝毫不敢大意。


  安德鲁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曾经学习过剑术,因为他最初是打算成为某个骑士的侍从,可是在阴差阳错下却成为了雇佣兵的领袖,安德鲁的剑术经过多年常年不懈的练习和与人对打后,演变的更加的老练,他时而用高位的剑势卸掉对手的力道,时而不断的用骗位做出攻击的姿态,在虚虚实实中使得奥贝尔夫首领有所顾忌,不过奥贝尔夫首领也是身经百战的维京武士,他手中的剑快速的砸向安德鲁,凭借着高大的身材和体力使得安德鲁步步后退。


  “你不是我的对手小子。”老辣的奥贝尔夫首领看出安德鲁的一处破绽。搅动手中的长剑,将安德鲁的武器击飞,紧接着一拳狠狠的击中他的下颌,奥贝尔夫首领的拳头骨节粗大生硬。


  “唔。”安德鲁只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整个天地仿佛都在旋转,当他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天空怎么变成了绿色,一丝甜甜的腥味充满了口腔。


  “安德鲁,该死的快放箭。”安德鲁的朋友大剑雷克斯情急之下。立即命令弓箭手们向奥贝尔夫首领放箭。因为箭矢的阻挡使得奥贝尔夫首领没能上前结果了安德鲁的性命。


  “带他走。”大剑雷克斯抓住安德鲁的胳膊用力拖拽,其他的剑士们聚集起来阻挡追击的奥贝尔夫首领。


  “我们该撤退了。”就在安德鲁被步步紧逼的奥贝尔夫首领攻击的倒地的时候,克雷泽从远处大声的向他呼喊道,他们的任务是将维京武士们引诱出森林。若是贪恋战斗很有可能会被围困全歼。一行人架着安德鲁拼命向森林外跑去。


  “该死的懦夫。追上去宰了他们。”被干扰了决斗的奥贝尔夫首领,怒气冲冲的用剑指着日耳曼人剑士们奔跑的背影,向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下令道。一百多名聚集在奥贝尔夫首领旗帜下的维京武士一拥而上,在鲜血和怒火的激励下以及源自追击弱者的原始本能下,他们沿路追着溃败的日耳曼剑士们。


  “啊。”标枪和长弓射向逃跑的日耳曼人,虽然在森林中到处是阻碍的树枝藤蔓,但是还是会有被射中翻到在地的日耳曼人,大剑雷克斯挥舞着自己的剑斩断挡路的藤蔓,这逃亡之路十分的凶险,身后是一百多名高举着战斧的维京武士,若是被抓住肯定被剁成碎片。


  “你们逃不掉了。”奥贝尔夫首领的怒吼在身后回荡着,森林树枝上的鸟群都被惊吓的飞舞起来,他们追击的越来越近,架着晕头转向的安德鲁让他们的逃跑之路更加难行。


  “雷克斯不行了,我们带着安德鲁上校会被抓住的。”心中恐惧的日耳曼剑士,大惊失色的对雷克斯说道,他们企图抛下安德鲁独自逃跑,原本这些人就是绝望者,而绝望者们其实都是一群被判处死刑的不法分子,为自己着想对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杂碎们,谁特马敢丢下安德鲁,老子就先剁了他。”恼怒的大剑雷克斯气的握紧自己的剑,冲着那些企图逃走的人威胁道,在绝望者队伍中两人渡过了生死一共的战斗,虽然雷克斯曾经是一个死囚,但是他可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


  “好吧,好吧,我们快逃吧,后面维京人又追过来了。”被雷克斯威胁的日耳曼剑士们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带着安德鲁向森林外逃跑,就在此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破空的尖啸声。


  “咔嚓~~~。”雷克斯本能的低下头,只见一柄维京飞斧擦过他的头发,可是前方的日耳曼剑士们就没这么幸运了,飞斧劈中其中一名剑士的后背,锋利的飞斧将背脊劈断发出清脆的声音,被击中的日耳曼剑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毙当场连带着将前面架着安德鲁的人撞到,他们连滚带爬的滚下一个缓坡。


  “安德鲁。”大剑雷克斯吃惊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扭过头看见身后的奥贝尔夫首领正做出投掷的动作,没想到奥贝尔夫首领的臂力如此强劲。


  看见安德鲁被自己击下缓坡,奥贝尔夫首领指挥着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一起,跟着追了上去准备杀死安德鲁,因为奥贝尔夫首领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与自己对战失败者的头颅风干后挂在屋宅外,以宣告自己的勇猛无敌。


  “噢呜呜。”维京武士们从缓坡上奔跑而下,正当他们认为安德鲁的脑袋肯定会被奥贝尔夫首领挂在屋外,可是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传来,只见从森林边缘的小径冲出来一群手持长枪的战士,他们平端着手中的超长长枪嗷嗷叫着冲过来,因为袭击的突然维京武士们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埋伏着一支精锐枪兵,顿时被打的措手不及。


  “可恶的日耳曼人,竟然帮助巴努克作恶,奥丁神和托尔不会饶恕你们的。”虽然奥贝尔夫首领力量过人,将袭击向自己的长枪兵刺死,但是越来越多的长枪兵将冲出森林的维京武士捅翻在地,就连原本如丧家之犬的日耳曼剑士也乘机发动反击。


  “首领我们中埋伏了,快突围吧。”奥贝尔夫首领的手下看见涌入的越来越多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向奥贝尔夫首领建议道。


  “我们走。”感觉到处于劣势的奥贝尔夫首领当机立断率领着自己的几名得力手下,朝着森林的方向突围而去,长枪士兵们根本拦不住这个勇猛无畏的维京武士首领,一名瑞士长枪兵企图朝着奥贝尔夫首领举枪刺去,结果被奥贝尔夫一把抓住长枪,拖曳着将长枪兵横扫了过去,无法抓住枪柄的长枪兵撞在其他同伴的身上才捡回了一条命。


  “真是个怪物。”看着几乎无人可抵挡的奥贝尔夫首领,大剑雷克斯伸出自己的手擦拭下额头,这时候他在感到在自己盔甲下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死里逃生的感觉可再也不想来一次了。


  “唔。”这时候,安德鲁清醒了过来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跟在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医立即上前为他疗伤,大剑雷克斯来到安德鲁的身边,虽然被奥贝尔夫首领的个人力量所打败,但是日耳曼剑士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雷克斯感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安德鲁对着雷克斯虚弱的笑着说道。


  “说这些干嘛,你不也救过我很多次吗?”在他们的身边奔跑过去许多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这些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事一面倒的向德意志佣兵团倾斜,而两名生死伙伴才能够忙里偷闲的在这里休息闲聊。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你是袭击了商队才被抓起来的,为什么要袭击商队,通常商队都有很强的武装护卫?”安德鲁好奇的询问道。


  “哼,只是那个商队属于我仇人的,只是没想那根本是一个陷阱。”雷克斯将自己的大剑插在地上,此时身边的人都去追击维京武士了,在生死打斗之后他需要闲聊来舒缓内心的恐惧。


  “仇人?”安德鲁还是第一次听雷克斯说起这个话题,在他看来平日里的雷克斯就如同一般的混混那样,喜欢赌钱和女人,时不时还会做出偷奸耍滑的勾当,不过在今天他改变了自己这个朋友的看法,能够在关键时刻不丢下自己的朋友,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以前我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的家族拥有一块自己土地,不过有一天一个地方恶霸将我们的家庭驱逐出了自己的土地,我们流浪在一个又一个的城镇,后来我无法忍受贫困的生活走上了盗贼的道路,在盗贼团伙中有一个雇佣剑士,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长剑,再后来我自不量力企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复仇,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看着在森林边缘厮杀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和维京武士们,雷克斯恍如隔世一般,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些可爱的妹妹和弟弟们,以及当知道自己投入盗贼团伙后,不再承认自己的父亲,以及母亲那悲苦的神色。


  第二百九十八节西兰岛

  当德意志佣兵团在北欧为丹麦王作战的时候,阿若德按照与巴努克的约定将西兰岛收归自己所有,在丰收季节前阿若德带上了三十几名士兵和常备侍从团搭上一艘梅克伦堡港口的船只,船只上还有数十名来自冶炼基地的工匠们,他们乘着船驶向了西兰岛屿,因为两地相隔不远在一天之内便能够到达。


  与丹麦人的战争结束之后,许多来自西边领地的商船明显增多,在西边沿海的领地有许多平民建造的繁荣城镇,那里的商人们觊觎北欧和东部木材以及物资,纷纷通过海运进行往来,这一次他们发现自己交航行通行税的对象发生了变化,从过去的维京人变成了东法兰克人,在曾经丹麦王巴努克的木头宫殿上扬着黑狮子旗帜。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在此已经恭候多时。”被埃尔维特修士任命的地方官恭恭敬敬的带着自己的两名仆人,在西兰岛港口上等待着阿若德的船只,当那艘挂着黑狮子旗帜的船只靠岸,并且将跳板放下来的时候,梅克伦堡和西兰岛的统治者阿若德大步走了下来。


  “恩。”阿若德冲着这名地方官点点头,地方官是出生梅克伦堡的低阶贵族,头戴尖顶铁盔身披锁子甲,下巴上长满了浓密的金色胡须,在腰间挂着一柄佩剑,地方官事实上的主要职责是治安和税收,有时候也会负担法律纠纷的调解,当然如果领民的矛盾太深是需要前往梅克伦堡。寻求作为领主的阿若德的法律裁决。


  “尊敬的伯爵大人请这边走。”地方官低下头恭敬的带着路,将阿若德引导向丹麦王巴努克的宫殿,阿若德看见港口村庄有一半的建筑毁于上一次的战火,一些维京女人抱着孩子在期间游荡,当她们望向阿若德一行人的时候目光麻木。


  “这里怎么回事,为何没有进行战后重建恢复?”阿若德看着眼前的一幕皱起眉头,虽然来往的停留的商人和其他的人对此习以为常,但是阿若德却觉得很是别扭。


  “哦,尊敬的伯爵大人,请别在意这些人。她们的父兄参加了对抗朱利安大人军队的战争。因此为了镇压反叛者朱利安大人将她们的房屋付之一炬,这是为了向其他的人宣告反抗者的下场,所以我没有允许他们重修房屋。”地方官向阿若德解释道,在战中如果有人加入到对抗一方的阵营。那么往往是冒着被烧毁自己房屋和财产的危险。朱利安的做法是符合战争规则的。


  “我明白朱利安的做法。不过现在她们已经是我的人民了,允许她们重新修建遮风避雨的房屋,恢复村庄的生产。现在是和平时期。”阿若德对那些反抗者的家人开恩道。


  “是,伯爵大人。”地方官连忙称是,西兰岛现在是阿若德的财产,一切事由当然是他说了算,况且这本来就是小事一桩。


  当阿若德在地方官的带领下走入丹麦王巴努克的宫殿,不由为这座用无数根圆木搭建,并且在列柱和木墙上的雕刻而惊叹,如果丹麦王巴努克不是急于恢复自己的权威和隐藏的野心,估计也不会轻易将西兰岛和自己的宫殿让出来,这座宫殿可谓是丹麦人建筑智慧的结晶。


  “咯吱~~~。”笨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阵风从宫殿里面吹出来,仆人们连忙进入其中将高脚火炬点燃,一股咸湿的空气冲入阿若德的鼻腔之中,他大步的走入宫殿中,这座可以同时容纳一百多名维京武士的宽敞宫殿的一面朝着大海,推开窗户便可以看见港口、村庄和起伏的海面。


  “侍从们把日常用品搬入我的卧室中,我要在这里几个月时间,将这里好好规划一下。”阿若德满意的拍拍手,对跟随着自己的侍从们下令道,那些抬着装着阿若德日常用品的行李箱的侍从们连忙忙碌着。


  “伯爵大人,我们需要做什么?”被阿若德带来的工匠们站在这陌生的土地上,面面相觑后向阿若德询问道。


  “这座海岛很适合成为大型港口以及造船厂的基地,我需要你们运用自己的技巧和能力,将港口扩大并且修建一座造船厂,能做到吗?”阿若德舒服的坐在原本属于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座上,地方官很机灵的让人呈上了蜂蜜酒,并且在呈上之前当着阿若德的面,一名仆人先到出一点品尝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危害和毒药后,才递给梅克伦堡和西兰岛的统治者阿若德。


  “这我们倒是可以完成,不过需要人力来伐木以及修建。”工匠们对阿若德说道。


  “没有问题,这里距离维堪半岛十分近,并且本身具有大量的树木可以砍伐,至于人力嘛~~。”阿若德的眉头稍稍皱了皱,他将目光投向了侍奉在一旁的地方官。


  “唔,伯爵大人,我们刚刚接管这个地区,说实在的派给我的士兵太少了,所以至今为止除了港口村庄外,其他地区的维京人对我们来说都太危险了。”地方官愁眉苦脸的对阿若德诉苦道。


  “哦,还有反抗者?”阿若德感到有些牙痛,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说丹麦王巴努克同意把西兰岛让给他,但是这里大部分的丹麦人信奉的还是异教,文化也与日耳曼人格格不入,这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


  “是的,他们躲避在自己的村落之中,拒不接受我派去的人,所以根本无法征召到壮劳力。”地方官是从梅克伦堡拿薪水的,然后在用自己的薪水雇佣卫兵,只是他的薪水所能够雇佣的卫兵只有少量的三两个,保护自己是足够了,但是要压制这些勇猛的维京人还是不足。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带来的人足够降服他们的了。”阿若德丢下自己的娇妻,以及对于梅森公国的变故的忧虑,来到西兰岛这座自己新的领地中,就是为了将这座领地化为自己新的力量,可是现在却被告知这里的人民排斥他,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情,看来唯有用大棒和萝卜的政策才能够彻底降服这些桀骜不驯的维京人。


  “噢,伯爵大人您要亲自制服这些野蛮人吗?”听到阿若德的话,地方官笑逐颜开的说道,这些桀骜不驯的维京人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而关于维京人的恐怖传说他却早有耳闻,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扔进狼群中的羔羊一般,为此他常常后悔不已,现在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带领着士兵前来处理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告诉我多一些关于这里维京人的事情,别告诉我这一段时间你躲在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阿若德将蜂蜜酒喝完之后,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这时候才对地方官询问道。


  “当然伯爵大人,我当然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在西兰岛上主要的共有三个家族,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这三个家族的村落正好分别在岛屿的三个方位,我认为只要降服了这三个家族,那么其他那些小村落必然会臣服在伯爵大人您的权威之下。”地方官通过各种途径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幸亏西兰岛最主要的港口被阿若德的人牢牢掌握着,而朱利安率领的军队所使用的严酷手段,也使得这三个家族十分忌惮而缩在各自的村落不出,相互之间才相安无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很难说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唔,三个家族,真是有趣。”阿若德身体微微向后一靠,眯起自己的眼睛,搓动着双手,智慧的大脑开始转动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节维京朴刀兵


  奥斯维德穿着一件简单的皮革甲,骑着一匹战马,他的手中握着一面旗帜,上面当然飘扬着黑狮子,与奥斯维德同行的是另一位侍从团成员肖恩,他们是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前去拜访坐落在西兰岛的三个维京人家族,向他们传达伯爵阿若德的要求他们效忠的命令,只是这个使命确实有些危险,不过作为阿若德的侍从他们义无反顾的接受了命令。


  “奥斯维德还有小肖恩,我知道这个使命也许很危险,但是这是一个了解三个家族好机会,去弄明白他们的到底在想些什么?”阿若德作为伯爵当然不可能亲自前往三个部族,此时奥斯维德和小肖恩便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伯爵大人,这些小孩子能够完成任务吗?”地方官看着远去的奥斯维德和小肖恩的背影,用担忧的口吻向阿若德说道。


  “别小看这些孩子。”阿若德微微笑道,他料定这些维京部族不敢真的对奥斯维德他们怎么样,毕竟现在双方都还没有撕破脸,相信这些维京人还不至于向使者下手。


  “伯爵大人,我们准备在港口的西侧搭建铁匠铺。”这时候,跟随阿若德前来的工匠们向他禀报道。


  “可以,那里临近河流距离港口也近,正适合修建铁匠铺。”阿若德同意道,同时他转过头对地方官说,“现在你能够聚集起来多少维京人?”


  “呜,大概有三十来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农夫和渔夫。”地方官连忙向阿若德禀报道。


  “你确定这些人是可控制的吗?”阿若德严肃的问道。


  “可以,他们都是靠港口讨生活的人,并且大部分人已经听从丹麦王的命令皈依了圣教。”


  “很好,将这些人集合起来,让他们向我依次发誓效忠。”阿若德向地方官下令道。


  “是的伯爵大人。”虽然不明白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但是地方官还是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同时在港口的西面工匠们很快搭建起了一座大型铁匠铺,当然其中最重要的铁毡和其他物资都是随同船只一起运过来的。


  工匠们指挥着被征召来的维京人将铁块整齐的码放在搭建的简易仓库中,那些被征召来的维京人根本不知道新来的领主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他们还是服从了阿若德的命令。帮助这些工匠们修建铁匠铺。安放沉重的铁毡,以及将鼓风的皮囊装置好,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够帮助新领主完成工作,那么下一次士兵便会烧掉他们的房屋。


  “进展很快嘛。”到了第三天。阿若德带着自己的士兵和常备侍从们一起视察了铁匠铺的修建进度。因为能够控制地区的壮年维京人都被调集过来。所以修建的进度很快,这所用木头搭建的可以铁匠铺便可以顺利开始工作了。


  “伯爵大人,铁匠铺既然已经搭建完毕了。那么可以开始了吧?”为首的工匠向阿若德禀报道。


  “恩,让我看看模型做的如何。”阿若德点点头大步走进了铁匠铺中,在一个角落中有一个用铁制作的模子,在冶炼基地中已经开始试验用铁模灌入铁水提高生产的方法,不过一般的骑士们并不喜欢这种方法制作的剑,认为灌铁水倒模制作出的来武器太粗糙不结实,他们宁愿花费大笔的钱购买铁匠们用铁锤反复捶打燃烧的铁块,所制作出来的优秀的剑。


  “请看,我们完全看着伯爵大人您要求的去制作的,只是这种武器模型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工匠们好奇的询问道。


  “这是朴刀,制作出来后可以作为短兵器,但是装上木棍后便会成为长柄武器。”阿若德向工匠们解释道,他一直考虑有何种武器可以又有威力又可以普遍武装步兵,使得步兵既可以对抗重步兵,对战起骑兵部队也能够绰绰有余,那么在宋朝普遍的朴刀便是最好的选择。


  “朴刀?”工匠们第一次听说这种武器,倒是感到很是新鲜,不由的对那铁模子多看了几眼,甚至有些期待能够看见成品的完成,对于这些一辈子同武器制作工匠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看见更具有威力的武器被制作出来而满足的。


  “恩,虽然是灌入铁水的方法制作的,但是也要按照冷锻和吹炭方法制作,无比保证质量,你们都是我冶炼基地中熟练的工匠,相信一定可以做到。”阿若德小心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小声的对工匠们叮嘱道。


  “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工匠们连忙回答道,阿若德的冶炼基地中工匠们制作武器和盔甲有一套特殊的制度,那就是在完成的作品上必须刻上自己独特的印记,这样当有质量问题的时候就知道是谁的错误,就算是流水作业在每一个部分也会留下印记,以此提高工匠的熟练度和武器盔甲质量。


  压服西兰岛阿若德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是不会动用梅克伦堡的士兵,因此这些身强力壮的维京人便是最好的战士,只是必须要让他们为自己而战,阿若德在自己的宫殿中接见了这三十多维京人,他们站在宫殿前的空地上等待着阿若德的检验和挑选,这些维京人就算只是一群农夫和渔民,不过各个身强力壮身材高大,艰苦的环境的磨练使得他们成为了天然的战士。


  “向伯爵大人效忠。”地方官站在队伍的外面,对这些维京人大声的喊道。


  “~~~。”可是那些小巨人般的维京人却一动不动,除了风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阿若德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地方官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质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立即用严厉的口吻和北欧语言斥责着维京人。


  “我们只想保持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可是我们知道如果效忠了面前的这位大人,那么就有同袍操戈的困境,因此希望伯爵大人能够理解我们的沉默和中立。”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维京人在地方官的严厉斥责中终于开口,看得出来其他的维京人都很尊重他,而他使用的语言也是日耳曼语,这说明他经历足够丰富。


  “恩,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不过别忘了你们都生活在我的土地上,我取得了西兰岛的合法统治权。你们的家庭和生活都在我的岛上。除非你们离开这座岛屿否则只能向我效忠。”阿若德站在宫殿厚重的木门前,对空地上的维京人大声说道,当他说完后那些维京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奇怪的是维京人虽然是一支崇尚武力和掠夺的民族。但同时也是一个尊重法律和传统的民族。阿若德的话合乎传统和法律。这在维京人的思想中引起了动摇。


  “您说的对伯爵大人,既然巴努克把这座岛屿给了您,那么您就是我们合法的首领。更何况我们也接受可圣灵的教诲,不过我们请求您不要派我们去和自己的同胞作战,他们中有我们世代的朋友甚至亲戚。”


  “告诉我你的名字。”阿若德对这名维京人的代表询问道。


  “我是一名渔夫,名字叫塔伯,是艾曼纽之子。”渔夫塔伯对阿若德报上自己的名字。


  “很好渔夫塔伯,作为西兰岛的合法统治者,我要求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前来向我效忠这不过分吧?”阿若德对渔夫塔伯问道。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渔夫塔伯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么如果是丹麦王巴努克统治着这座岛屿的时候,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的人不向他效忠,那么后果是什么?”阿若德又问道。


  “形同反叛。”渔夫塔伯皱着眉头回答道,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反驳的事实,而维京人以说谎为耻辱。


  “我派出使者要求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向我臣服效忠,如果他们向我效忠了,我可以让他们继续保有自己的土地和信仰,在西兰岛上平静的生活。”阿若德对渔夫塔伯讲出自己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可以说十分的优厚和宽容,听的渔夫塔伯的眉头不由的都挑了挑。


  “这是一个很公正的条件。”渔夫塔伯点头说道。


  “因此,如果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还是拒绝我的条件,那么你们认为我再宣布其为叛逆进行讨伐是公正的吧。”阿若德耐心的对维京人解释道,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申着自己的权利,就连地方官都觉得伯爵大人实在是对这些野蛮的维京人太仁慈了。


  “如此,我愿意向伯爵大人效忠,不是因为您的权利,而是为您是一个公正的统治者。”渔夫塔伯认真的点点脑袋,他走到阿若德的面前,站在阿若德身边的持剑侍从上前一步企图阻挡,不过被阿若德挥手阻止。


  “我向上帝和基督发誓愿意向您效忠,奉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渔夫塔伯跪在阿若德的面前向他发誓道。


  “我,梅克伦堡和西兰岛的统治者,接受你的效忠,并且确保你和家人在我的庇护之下平静安详的生活。”阿若德将自己插入剑鞘中的剑,双手杵在地面上,大声的宣布接受效忠,有了表率作用一个又一个的维京人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向阿若德发誓效忠,在空地的周围他们的亲人站在那里看着。


  “我们已经向您效忠了,请问伯爵大人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当效忠仪式完成之后,渔夫塔伯向阿若德询问道。


  “我的工匠们为你们每人准备了一支棍棒,从现在开始每一天你们都要在早晨和下午集中在空地上,进行使用棍棒的训练,当然在早晨和午后每人会得到一份食物。”阿若德对维京人做出了命令道。


  “棍棒?”渔夫塔伯吃惊的看着阿若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算是一群渔夫和农夫,不过在原本的维京人的社会中,每一个成年的维京男人都会使用战斧和圆盾。可是现在阿若德竟然要求他们使用棍棒,这种小孩子都会厌弃的武器让他们这些成年人使用简直不可思议。


  “没错,是棍棒,既然你们为我效忠了,就算是使用稻草也要去做。”阿若德严厉的命令道,在誓言的约束下这群皈依的维京人只好悻悻而去,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誓言的重视是普遍的,很少有人会去主动违背。


  被削圆的光滑的棍棒分发在了每一个的维京人手中,他们赤着上身看着手中的棍棒觉得好笑,不过当阿若德一本正经的来到空地上的时候。手中竟然也拿着一根棍棒。这让他们不得不收起玩笑的笑容,看面前这个日耳曼贵族搞什么名堂。


  “你们跟着我做,双手握紧棍棒,上举。下劈~~~。”阿若德拿着棍棒面对着维京人们。做出上举和下劈的动作。一丝不苟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看见领主都在做这个动作,维京人在渔夫塔伯的带领下也跟着作起来。


  “呵。呵,哈~~~~。”顿时在往昔丹麦王的木头宫殿空地上,一群维京人举起棍棒在认真的练习起来,棍棒在他们强有力的臂膀挥舞下虎虎生风,倒是似模似样起来。


  当维京人在阿若德的带领下挥汗如雨的练习完毕后,才发觉太阳已经渐渐的西沉,阿若德抓着棍棒朝着维京人一挥手,带领着他们走入丹麦王巴努克的宫殿中,虽然这些维京人常年可以仰望到这所宫殿,但是在这里面用餐还是第一次,只见大多数人都仰着头四处张望着,此时仆人们已经将蜡烛点上,还有为了避寒而燃起的粗犷的高脚火炬熊熊燃烧,几条长长的木桌上摆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和面包,梅克伦堡的蜂蜜酒也被放在了一个大桶中,需要的人可以直接的用杯子在里面舀。


  “哦,多么盛大的宴会,无比感谢您伯爵大人,这简直,简直太丰盛了。”一辈子几乎都没有见过一餐这么多食物的渔夫塔伯,拼命的咽着口水,带着感激的神色说道,他身后的其他维京人更是不堪,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在苦寒之的北欧食物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而阿若德的梅克伦堡在经历了几番精耕细作,以及商人往来的交流后,物资可比北欧要丰富的多,仅仅他随船所携带的食物足够一百人拼命吃两个礼拜日的了。


  “别客气,填饱你们的肚子是我作为领主的职责,在我的领地中不会让任何一位为我工作的人饿肚子的。”阿若德慷慨的举起酒杯说道。


  “哈哈,说的好伯爵大人。”维京人兴奋的举起酒杯,大声的嚷嚷起来,顿时对阿若德这位领主好感大增。


  “伯爵大人,我有一言不知道可否对您说说。”酒足饭饱后,满足的渔夫塔伯没有忘记往自己的口袋中揣着几个苹果,他想回家的时候给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同时没有忘记向已经微微有些醉熏的阿若德建议道。


  “哦,是什么?”阿若德扶着自己的脑袋,好奇的问道。


  “伯爵大人,在罗德家族、盖里家族和昆顿家族中,不乏有武力强劲的战士,同时他们都是习惯使用战斧的维京武士,而您让我们使用棍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是对付不了他们的,您知道短柄战斧的威力吗?”渔夫塔伯就算是喝的脚步蹒跚,可是他也不会糊涂的认为凭借棍棒能够抵挡维京武士的战斧。


  “看来您很熟悉三个家族呀,告诉我们他们中那个家族武力最盛?”阿若德问道。


  “这当然是昆顿家族了,昆顿家族本来就是海盗出生,他们的族人习惯使用短柄战斧,如果再配上圆盾更是锐不可当。”渔夫塔伯忧心忡忡的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他们大概有多少人?”阿若德接着询问道。


  “这,原本昆顿家族便生活在西北角,他们的族人大概有一百多号,能够作战的战士便有四十多名,各个是年轻力壮,常年出海作战的战士。”渔夫塔伯对阿若德解释道。


  “那么你觉得其他的两个家族会一起联手反抗我吗?”阿若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了解情况的带路党,当然是不榨干他的情报决不罢休,连忙端起酒杯挤过去坐在塔伯的身边,接着询问道。


  “我认为啊,不会。”渔夫塔伯看见尊贵的阿若德竟然同自己坐在一起,又被酒精刺激的晕晕乎乎的,顿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抹了抹酒流到的胡须上,摇着脑袋说道。


  “哦,为什么?”阿若德碰了一下塔伯的酒杯,接着问道。


  “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是耕种为生的家族,他们的关系倒是还密切,不过昆顿家族就是一群强盗,蛮横不讲理的很,就是在丹麦王巴努克的时代,昆顿家族的族人也常常去偷其他两家族的羊和农作物,双方的矛盾大的很,巴努克陛下都为他们调解过许多次。”渔夫塔伯对阿若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只要三个家族没有联合在一起事情就好办多了,下面就看奥斯维德和小肖恩出使回来后的情况了。


  朴刀

  这里的“朴刀”只是个刀头,安把之处有螺口,杆棒的一端有螺丝,而且是“三个丫儿”,安装好了,十分结实。《水浒传》中许多地方写到朴刀,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它很长,平时不用,便象长枪一样靠在墙根或枪架上。“杆棒”《辞源》解作用作武器的粗木棒。《汉语大词典》解作用作兵器的木棒。


  武经总要

  武经总要

  《武经总要》虽有记载,介绍极简单,言“长细而坚重者”为杆棒。它更简陋,据宋人记载:

  建炎二年(1128)五月十三日京东西路提点刑狱公事程昌弼言:“今州县之间军器乏少。乞令诸州县择本土坚韧之木,广置棍棒,其长等身,径可及握,不劳远求,指日可办。比弓弩,则无挽拽之能否;比刀剑,则无锻炼之工程。用之以御铁骑则出其右,盖铁骑非箭凿锋刃可害。”从之。(见《宋会要辑稿》185册)

  这是在北宋刚刚灭亡时无可奈何的选择。因为州县兵器库中没有了储存,才不得已而用杆棒(文中称“棍棒”)。它“其长等身,径可及握”,取之极易。这种质地很粗糙的兵器,制作简单,原料价值也很低廉,所以平时只流行于民间,不为兵家所重视。从这些记载可见宋代朝廷对于兵器管制得特别严格的是那些精巧锋利和杀伤力较大的。而朴刀杆棒,一来比较粗陋。人们日常生活中又不可少;二来它们不是骑在马上作战的兵器,而是步行打斗用的,杀伤力小,《武经》所不载,因此对百姓拥有这些兵器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时禁时放,缺少一贯之制。《宋史.兵志十一》记载北宋仁宗景祐二年(1035)皇帝诏:“广南民家毋得置博刀,犯者并锻人并以私有禁兵律论。”先是,岭南为盗者多持博刀。杖罪轻。不能禁,转运使以为言,故著是令。


  禁物

  醉翁谈录

  醉翁谈录

  可见“博刀”(博刀即朴刀。博、朴二字音同,可通用)最初不在严禁之列。所以民间盗匪以之为武器。岭南盗匪太多。才被严禁,而其它地区未被包括在内。流浪江湖的游民腰间挎上一把朴刀,或者手执一条杆棒。就增加了安全感。熟悉江湖生活的“说话”人便把它编入话本之中,成为“说话”中的一类,并把与“江湖亡命”和绿林生活有关的作品皆归入此类。此类小说在当时的“说话”中具有一定的数量,因此朴刀、杆棒这两件兵器在早期的通俗文艺作品中是经常可以碰到的。可以确定是创作于十三世纪初的《董解元西厢记》开篇就唱道:“打拍不知个高下,谁曾惯对人唱他说他?好弱高低且按捺。话儿不提朴刀杆棒,长枪大马。”因为《西厢记》演唱的是“银字儿”一类哀艳缠绵的爱情故事(当时分类为“烟粉”),所以开篇点题,与“朴刀杆棒”“士马金鼓”类的武故事划清界限。我们从早期的通俗文艺作品之中也可以看出使用朴刀杆棒者多是盗匪游民,如宋人话本《错斩崔宁》中描写拦路抢劫的“静山大王”:头带干红凹面巾,身穿一领旧战袍。腰间红绢搭膊裹肚,脚下登一双乌皮皂靴。手执一把朴刀。《大宋宣和遗事》写到晁盖智取了梁师宝的十万贯金珠后逃走,晁父为官府所拿,管押解官:行至中途,遇着一个大汉,身材迭料,遍体雕青,手内使柄泼镔铁大刀,自称铁天王,把晁太公抢去。“泼镔铁大刀”就是镔铁大泼刀”“泼”同“朴”。铁天王就是晁盖,其身份是江湖侠盗。《警世通言》中的《万秀娘报仇山亭儿》就是南宋罗烨《醉翁谈录》所记属于“朴刀”类的《十条龙》(《宝文堂书目》著录名为《山亭儿》),当然,它经过了明人的加工。


  朴刀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太平刀”。这是由于在清末年间,太平天国的士兵都使用朴刀而得名的。然而,当时的太平天**不只是使用着这些传统而古老的兵器,在火器装备方面,也胜于清朝正规军。


  朴刀(朴音坡)也写成博刀、泼刀、或钹刀(繁体不可写作朴刀),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冷兵器。是一种长而宽的钢刀,可以装在木柄上成为比一般大刀还要长的长兵器,也可以卸下来单独作为一种短兵器。在小说《水浒传》中,宋代的“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赶着车子,奔梁山泊路上来。”1

  朴刀全长约一米二至一米五,其刀刃比大刀长,大约占总长度的一半,可劈、刺、砍,招数繁多。武术谚语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定手2。”演练朴刀时刀如猛虎,刀背、刀刃分明,使用任何招数,都要住把定手。由于朴刀用途广泛,是闯荡江湖的人常用的兵器。


  朴刀到了清末前后开始被广泛使用。在太平天国时期,太平军中很多人使用朴刀,又名“太平刀”。


  朴刀是查拳套路中的器械套路的一种,本套路的特点为:动作紧凑,姿势舒展,动速静定,节奏鲜明,劲力顺达。套路中运用了劈、跺、扫、砌、绞等动作,身法灵活,变化无穷,便于广大武术爱好者学习。就其长度而论,不是长兵器,而属于短兵器一类。朴刀全长约60-150cm,刀刃长度在45-70cm之间。从外形看,和大刀没什么两样,但是和大刀相比,刀刃(即刀身部分)占的比例比较大,这是朴刀不同于大刀的最明显之处。由于是用两手握着使用,故又有“双手带”之称。


  第三百节激将法

  奥斯维德和小肖恩在数日后返回了宫殿,他们带给阿若德的消息与渔夫塔伯不谋而合,在罗恩家族他们受到了一番有礼貌的招待,罗恩家族的族长表示只要阿若德不干涉自己家族的信仰,可以有条件的向阿若德效忠,而在盖里家族则只是冷淡的接待了奥斯维德一行人,听了奥斯维德带来的消息后便立即将他们赶出了村庄,连晚饭都没有留。


  “不过最可恶的要数昆顿家族了,他们在自己的村庄外开始加高木头围墙,并且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冲我们射出箭矢,不过我还是站在远处将伯爵大人您的条件告诉了他们,不过,不过。”奥斯维德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旁的小肖恩,看起来他们在昆顿家族那里受到了不少的侮辱。


  “他们侮辱您,尊贵的伯爵大人。”小肖恩的脸都变得通红起来,他尤为气愤昆顿家族对阿若德的不敬,想到那些昆顿家族的族人将代表阿若德的稻草人用战斧劈成碎片,简直就是一群疯狂的野蛮人。


  “没关系,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阿若德倒是不以为意,现在奥斯维德与小肖恩带回来的消息,使得他更加明晰了自己的斗争方针,那就是对于顽固的昆顿家族要进行武力镇压,而另外两个家族可以用柔和一点的方针争取。


  时间慢慢向后推移,仿佛永不停息的河流,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田野中的麦子逐渐的变得金黄。对于农耕的国家来说重要的收获季节日快要来到了,农民们争分夺秒的为即将来到的收获季节而做准备,整整一年的忙碌就只为了这一次,不过也有一些人从未辛勤耕耘过,但是也将自己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别人的田地中。


  “伯爵大人,昆顿家族的人突袭了我们控制地区的村庄,洗劫了那里的农田。”地方官焦急万分的走入了宫殿中,阿若德正在同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交谈着,使者是将梅克伦堡的一些文件带来,这些都需要阿若德的亲自签字才能够实行。幸亏梅克伦堡与西兰岛之间毕竟很近。


  “昆顿家族袭击了我们?”阿若德听了这个消息不怒。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当奥斯维德与小肖恩将昆顿家族对自己的轻慢消息后,阿若德不但没有立即发怒去找昆顿家族人的麻烦,反而严厉禁止自己的人与昆顿家族发生冲突。甚至有意识的将自己控制的区域向后撤退了一段距离。阿若德的退后和示弱并没有换来昆顿家族的谅解。


  “那个日耳曼人是个胆小鬼懦夫。”看见阿若德的举动。昆顿家族的族人们欣喜若狂的相互说道,在以尚武精神为底蕴的昆顿家族,没有谦逊的概念。也不懂得什么叫以柔克刚,他们以为阿若德的后退是一种软弱的代表,这说明这个让丹麦王巴努克让出西兰岛的日耳曼贵族,只是一个花言巧语的骗子,而自身没有任何的实力。


  因此,昆顿家族的族人们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处处寻找阿若德的人的麻烦,可是阿若德却更加的约束自己人忍让,甚至有人忍不住动起手来,反而会被阿若德进行鞭打惩罚,这下子昆顿家族的人更是狂傲的无以复加,这一次当秋天到来的时候,不事生产的昆顿家族也不出海去打劫了,干脆就带着自己的族人一起来到阿若德控制的区域进行抢劫。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我们开一个会议。”阿若德对地方官命令道,很快得到命令的维京人聚集在了宫殿外,他们中还有灰头土脸的农夫,那是被昆顿家族抢劫的村庄,这些可恶的昆顿家族族人不但抢劫还放火烧毁房屋,这些人虽然被阿若德召集来,但是除了恼怒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们知道阿若德的法令是不允许同昆顿家族发生冲突。


  “伯爵大人,所有人都到齐了。”地方官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汗,对阿若德的禀报道。


  “很好,现在昆顿家族抢劫村庄和农田,大家有什么主意吗?”阿若德站在宫殿的台阶上,对下方的维京人们询问道。


  “哼,还有什么办法,又不让我们去教训昆顿族人,除了忍让还有什么办法?”维京人都小声不满的说道,看着台阶上的阿若德充满了不屑和轻蔑,就算是皈依了天主教,可是尚武的文化还是根深蒂固的,因此好像阿若德这样软弱无力的领主,当然会被维京人瞧不起。


  “哦,大家的意思是忍让吗?”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下方的众维京人,如此说道。


  “~~~~。”下方一片的沉默,除了偶尔两声咳嗽声,根本没有人回答阿若德。


  “我原本以为维京武士都是些血性汉子,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阿若德轻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的胡子,带着不屑的口吻说道。


  “什么?你怎么敢轻视我们,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法令,我们早就同昆顿家族的族人拼命了,往日里昆顿家族还不敢侵犯同一个岛屿上的我们的农田,现在竟然猖狂成这个样子,这难道不是你作为领主的错误吗?”维京人都纷纷叫骂起来,阿若德的护卫们紧张的握紧自己的武器。


  “哦,这么说只要我下令反抗昆顿家族的残虐,你们就会跟随我吗?”阿若德的眼睛一亮,对下方的维京人们说道,原来他不过是在用激将法而已。


  “当然,如果现在有昆顿家族的人在我面前,我肯定会将他劈成两半。”渔夫塔伯怒气冲冲的说道,这种被昆顿家族欺凌的积怨早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好,众人听令,受过训练的维京人去领取武器,怎么使用你们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人带着自己的武器跟随我的军队一起,我们去昆顿家族的地盘,找他们算一算总账,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阿若德振臂高呼的说道,立即赢得了一片欢呼声。


  第三百零一节西兰岛之战

  阿若德刻意的放纵昆顿家族肆意妄为,果然激起了其他维京人的同仇敌忾,当阿若德在贴身侍从的帮助下穿戴上自己的盔甲,将佩剑挂在身上走出宫殿的时候,在宫殿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起了五十多名维京人,他们的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部分是平日里的生产工具,草叉或者鱼叉之类杀伤力比较低的东西,但是也有人拿着斧头和破旧的圆盾,极少数的人拥有一两件祖传的铁剑,不过在地方官看来这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而昆顿家族的人则是常年刀头舔血的海盗。


  “我们应该将德意志佣兵团掉来,或者梅克伦堡的民兵也比这些人要强的多。”奥斯维德对身边的小肖恩说道,乱糟糟喧闹的维京人同习惯了纪律严明的德意志佣兵团或者保甲制度的梅克伦堡民兵比起确实逊色不少,不过这在欧罗巴也只是步兵的正常水平。


  “但是我相信伯爵大人有办法,看工匠们把制作的武器拿来了。”小肖恩对奥斯维德说道。


  从铁匠铺中工匠们把制作好的朴刀装在木箱子中,接着将木箱子抬到了空地中,维京人都十分奇怪的打量着这木箱子,纷纷猜测里面是什么,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箱子里面应该是钱财之类的东西,用来犒赏参加战斗的人,不过阿若德却将渔夫塔伯等二十几名受过训练的维京人叫上前来。


  “渔夫塔伯带上你们的武器过来。”阿若德对渔夫塔伯等人说道,这让塔伯等人有些尴尬。因为他们的手中只有一根木棍而已,其他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直爽的维京人开始嘲笑起来。


  “嗨,塔伯你手中怎么拿着木棍,还是跟我换换吧,鱼叉都比你的木棍强。”


  “不,不,也许这是一根特别的木棍,它们可以把昆顿家族的人屁股戳穿。”


  “哈哈哈~~~~。”


  “该死的混蛋。”渔夫塔伯头一次被人这样嘲笑,不过手中的棍棒确实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不明白阿若德这样看上去很精明的领主。怎么会让自己等人用如此粗鄙的武器。


  “都安静点,把武器给他们安装上吧。”阿若德偏过脑袋对工匠们命令道,工匠们打开木箱子,只见里面整齐的码放着朴刀。这种背脊宽而窄长的刀。维京人可是第一次见识。工匠们拿起雪亮的朴刀将它们装在了渔夫塔伯等人的木棍上,顿时一柄长柄朴刀便成型了。


  “哦呜这是,这是。”其他的维京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渔夫塔伯等人手中的长柄朴刀。原本简陋的木棍加上朴刀,立即变得威武不凡。


  “嘿,刷~~~。”兴奋的渔夫塔伯握紧长柄朴刀,狠狠的用力向下劈砍,只听见一阵破空的撕裂声,一道弧形的白光呈现在众人面前。


  “让我来试试。”另一名拿着新式武器的维京人,跃跃欲试的走到空地旁一颗手腕粗的小树边,他按照平日的训练冲着小树狠狠的劈砍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小树应声变成了两截倒下,其他的维京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树木比较的坚韧,而长柄朴刀却毫不费力的斩断,如果是血肉之躯的人类当然更不可能完好无损。


  二十名手持雪亮长柄朴刀的维京战士,以及五十名轻步兵维京人,集合起来在骑着战马的阿若德以及侍从团和十几名骑兵的带领下,向昆顿家族的村庄行进,因为在同一个岛屿上相距并不是很远,所以通常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在一天之内就能够解决,当然昆顿家族的族人也发觉了这一支向自己家族村庄进军的部队。


  “啊~~~。”一名昆顿家族的族人拿着自己的长剑,走上木头围墙上准备放哨执勤,他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不过就在此时从泥泞的小径上,有人正拼命的向村庄跑来。


  “出什么事了?”看清楚那是另一名昆顿家族的族人,哨兵好奇的看着这名惊慌失措的族人,现在在西兰岛上昆顿家族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就连那些日耳曼人都只敢退缩在港口附近,还有谁会给他们造成威胁呢?

  “不好了,那些该死的日耳曼人率领着一百人的部队朝我们开过来了。”那名族人惊慌的大声嚷嚷着,果然在他的身后许多牵着羊拖家带口的昆顿族人纷纷朝这边涌来,他们是在村庄外面松散居住的人,因为那里有他们的田地和羊群需要照顾,所以当危机来临的时候,这些分出去聚居的人当然会想到有木围墙保护的昆顿家族村庄。


  “这些该受诅咒的。”听了族人的警告,那名哨兵立即跑到木围墙上的一座木箭楼旁,在箭楼的门口挂着一枚牛角号角。


  “呜,呜~~~~~。”牛角号发出低沉的声音,在昆顿家族的村庄上空回荡着,这是受到敌人进攻的信号。


  “日耳曼人进攻我们?”昆顿家族的族长奥斯本。昆顿不相信的说道,那个下令绝不能够与昆顿家族发生冲突的日耳曼领主,竟然亲率军队进攻自己,这让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确认了这个消息后,他勃然大怒起来,卑微的兔子竟然敢攻击狼群,他如此这般认为。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其他的族人都看着自己的首领,他们并非都是昆顿家族的血亲,虽然是通过依附关系而确立的,但也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战,把那些异教徒打下海里去。”没有花费多久思考,其实昆顿家族的人也不擅长思考,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直接,那就是通过战斧和拳头将不服的人打趴下。


  “呜,呜~~~。”战斗的号角响起,一百名昆顿家族的战士戴着铁盔,身穿各式各样的盔甲,拿着战斧和圆盾冲出村寨向阿若德等人的迎战而去。


  如果有人可以从苍穹之上俯瞰西兰岛,那么就可以发现有两支几乎人数相当的部队,正在西兰岛的中部逐渐靠近,在相互距离三百步的距离双方的部队在领军者的指挥下停止了下来,脚步踏着地面的声音,以及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咚清脆声响起,西兰岛的中部是一片丘陵和山林组成,因此阿若德的军队占据了南边的一处山坡,而昆顿家族的战士占据了另一处小山丘,此时他们就像是两头隔着山头相互凝视的猛虎。


  “伯爵大人。”奥斯维德用自己的左手摩挲着剑柄,第一次临战难免有些紧张,他看向骑在马上镇定自若的阿若德,不由得投以羡慕的目光。


  “哦呜,宰了他们。”此时在对面的昆顿家族排列成如一字长蛇般的阵型,他们相互并肩握着手中的战斧和盾牌,口中对对面的敌人进行谩骂和恐吓,那声音震得山谷回音四起,颇具有威势。


  “别动。”阿若德一方的维京人有些急躁的想要还击,不过却被阿若德制止了,他耐心的坐在战马上看着对面的表演,昆顿家族的人从高亢的谩骂逐渐的发现对方竟然没有按照传统进行反击,这就好像是一巴掌打在了空气中渐渐地没有了兴致。


  “不懂规矩的异教徒,哼,给我杀~~~。”提着一柄战斧的奥斯本。昆顿族人不屑的说道,他举起自己的战斧朝着对面一指,昆顿家族的族人们嗷嗷叫着冲了过去,一字排开的长蛇阵横着推向阿若德的部队。


  “骑兵不动,步兵出击。”阿若德将手持长柄朴刀的维京人排列成楔形阵位于两侧,而中间为纵深宽的维京轻步兵,而骑兵则同阿若德在一起位于后列伺机策动。


  “傻瓜的异教徒。”看见阿若德将部队排列成纵深的样子,昆顿家族的族长笑了起来,他认为阿若德将部队排列成这样正面狭窄的根本是找死,因为手持战斧的重步兵会将杀死每一个遇到的敌人,而排在后方的士兵却无法支援。


  “冲啊~~~。”身强力壮的昆顿家族战士,他们借着冲锋的威势一下闯到了距离阿若德部队很近的地方,中间部分的维京武士们拿起手中的弓冲阿若德的人射出箭矢,有盾牌的维京人立即拿起盾牌抵挡,不过这对昆顿家族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维京人之间的战斗都是通过近战肉搏来完成的,射箭只是为了威吓对方一番,当箭矢射过一遍后,他们立即重新发起冲锋。


  “乒乒~~~。”蛮横的昆顿族战士冲入阵中,他们用自己锋利的战斧将阻拦自己的维京人砍翻在地,鲜血飞溅在了他们脸上和身上,手持鱼叉和少量战斧利剑的维京人根本不是对手,不过维京人都是群彪悍的人,面对手持战斧和披着盔甲的昆顿族人,他们也毫不后退坚守着阵地。


  “从两侧包围这些异教徒。”昆顿家族的族长在人群中指挥着,一字长蛇阵的妙处就在于可以将敌人包裹在里面,当一支军队被包围的时候士气将变得低沉,对此昆顿族人是屡试不爽,这也是为何维京武士们对此乐此不疲的原因。


  “想包围我,嘿,命令塔伯他们出动,给我撕裂昆顿族人的阵型。”阿若德轻蔑的一笑,他当然看出了对方的企图,立即下令道,此时昆顿族人包抄的部队已经逐渐在接近中。


  第三百零二节战局

  维京武士的作战方式极为粗旷狂野,他们会用手中的圆盾猛击对方,能够把对方撞倒在地就是胜利,顺势便可以将倒地的人劈砍而死,不过他们这一次的对手是同自己一样的维京人,因此当双方接战后形成了一道动态的稳定战线,不过昆顿家族的族人排着如同一字的阵型横推过来,所以可以从两翼包抄过来,企图将阿若德的部队包围起来。


  “上劈~~~。”渔夫塔伯握着自己手中的长柄朴刀,他大喝一声将朴刀举起,冲着企图从左翼包围过来的昆顿维京武士劈砍过去,跟随在他身边的维京人也紧随其后。


  “彭。”可是昆顿维京武士们举起手中的圆盾将塔伯的长柄朴刀格挡住了,这些圆盾是用厚实的木头和铁钉制作而成,只有臂力果然的维京武士们才能够举的起来,因此长柄朴刀砍中圆盾的边缘,只是崩坏了边缘的木头,发出了彭的闷响声,难道阿若德的长柄朴刀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威力吗?


  “下撩~~~。”忽然渔夫塔伯顺势改变了招数,将长柄朴刀向下一砍过去,窄长锋利的朴刀将举起圆盾的昆顿维京武士的大腿斩中,只听噗的一声响,锋利的朴刀将昆顿维京武士大腿的一半割断,鲜血从动脉处喷涌而出,昆顿维京武士惨叫一声扔掉手中的盾牌和战斧,企图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被斩断一半的大腿。


  “中刺~~~。”不过渔夫塔伯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平端起长柄朴刀猛地刺入昆顿维京武士的胸膛。接着手腕抖了抖将朴刀从敌人的胸膛抽出来。


  长柄朴刀的招式总共只有三招,上可以进行劈砍,中可以进行突刺,下可以割撩敌人的腿部,维京武士们手中笨重的圆盾是其作为重步兵的绝对防御,南方诸国步兵的长矛和刀剑无法突破,不过阿若德将天朝更为灵活的长柄朴刀发明出来,这种窄长的朴刀正好可以灵活的突破这种防御,这是昆顿维京武士们绝对没有想到的。


  “刺~~~。”数名手持长柄朴刀的维京人,组成一个个小队一起进行突刺。闪亮的长柄朴刀散发着寒光。顿时让从未见过如此打法的昆顿维京武士们手忙脚乱起来,企图包围的阵势为之变的步调不一致起来。


  “果然只有维京人才能够把这种刀阵的威力发挥出来。”骑在战马上的阿若德看着维京长柄朴刀兵们的作战,虽然现在只是寥寥数人,不过维京武士们本来就是习惯组队作战。否则也不可能使出盾墙这种技能。而刀阵更是需要相互配合。在集体举起长柄朴刀挥砍之下将势不可挡,看起来现在他们做的还是不错的,要是将人数扩大至一百到三百。这简直就是一架可怕的绞肉机器。


  “伯爵大人,我们该行动了。”这时候,奥斯维德带领着常备侍从团对阿若德说道,常备侍从们骑着普通的骑乘马,通常有一件锁子甲短衫,以及一柄铁剑和马上长矛作为武器,在必要时刻可以作为中型骑兵使用。


  “恩,去吧孩子们。”阿若德老气横秋的说道,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比他们大多数,常备侍从团与阿若德带着十几名骑兵一起组成了骑兵队,他们乘着维京长柄朴刀兵们从阵型两翼向前阻泄敌人进攻的时刻,从后方开始骑马绕向对方的背后。


  “杀啊。”昆顿家族的族长奥斯本将自己的战斧从一名倒下的维京人身上拔出,战斧的斧刃劈入骨头缝隙处,因此他不得不用脚踩住尸体才拔出来,身边的昆顿族人也热血沸腾的拼杀着,地上的岩石和青草染上了一层粘稠的殷红,人的内脏和断肢洒落一地,有时候不小心踩上去滑腻的差点让人跌倒。


  “噗噗噗~~~。”双方的远程弓箭手也没有闲着,不时的从后方向混战的敌人射出箭矢,维京人的长弓威力十足,箭头呈现出锥形,可以瞬间刺穿人的血肉之躯。


  “对,好样的小子们。”看见自己一方的弓箭手射出箭矢,将阿若德一方的维京人压制住,昆顿家族的族长奥斯本大声的狂笑起来,鲜血溅满他的面孔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轰隆~~。”可就在此时,左右两翼腾起了尘土,并且响起了轰鸣的声音,奥斯本的眉头皱起来,被拥挤厮杀的人群包围着,使得他的视线无法看清楚全局,而站在高处观战的阿若德却可以清晰的看见,奥斯维德和小肖恩率领的骑兵从后方发动突袭。


  “呀~~。”小肖恩这是第一次骑上马手持长矛,他以前只不过是随军医师的学徒,虽然见惯了鲜血与断裂的骨头,但是如何在颠簸的马上将矛尖准确的刺入敌人的身体,这对小肖恩来说还是有难度的,当他驾驭着战马按照怒狮堡中教官们教导的那样,将长矛夹在自己的咯吱窝下方,然后把锋利的矛尖对准目标,小肖恩当时可是将这些动作要领统统记在了羊皮纸上,可是当在现实中运用的时候,才发现这与讲义根本是两码子事情,颠簸的战马使得矛尖晃动的厉害,根本没有办法瞄准敌人。


  “怎么回事,我们的背后有敌人的骑兵。”当昆顿家族的族人发现一支骑兵部队从后方袭击而来,连忙转过身企图抵挡,只见一匹马载着一名手持着长矛的骑兵擦肩而过,那名骑兵似乎还在马上大呼小叫着什么,这让刚刚紧张万分的昆顿族人摸不着头脑。


  “啊~~~。”不过那名昆顿族人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骑兵的长矛准确的刺入他的脖子,昆顿族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惯性冲击倒下,犹如一个软绵绵的布娃娃般被抛弃在地上,根本无法看出来这刚刚是一名生龙活虎的维京武士。


  “你,你怎么做到的?”当那名准确刺中昆顿族人的骑兵绕了一个圈,逐渐的减缓马奔跑的速度时候,小肖恩驾驭着胯下的马来到他的身边,向他询问道,小肖恩很纳闷在颠簸的马上,如何把长矛刺中目标,原来这名骑兵是奥斯维德。


  “我的朋友,凭感觉,别管眼睛,驾其~~~。”奥斯维德在这战场上简直如鱼得水,他举起手中还粘在血肉的长矛,对自己的朋友小肖恩大声说道,接着用双脚狠狠的一夹胯下马匹,那匹马如箭一般飞出去,很快奥斯维德在马上用长矛又挑死一名昆顿族人。


  “别管眼睛,别管眼睛~~~。”小肖恩将这句话如奉圭珍,他伸手将自己头上的铁头盔向上扶了扶,用脚后跟狠狠的踢着马,此时他们的同伴已经冲入昆顿族人中,骑兵在第一波长矛冲锋中便给了昆顿族人沉重打击,紧接着富有经验的骑兵抽出自己的佩剑,在人群中横冲直闯势不可挡。


  “发动全军突击吧。”阿若德看见骑兵们从背后冲入敌阵中,知道在长柄朴刀兵和骑兵的夹击之下,昆顿族人已经回天无力了,这就是全局与局部的差别,当在正面拼命作战厮杀的战士,忽然被敌人从身后突袭这是很致命的,因为战士们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包抄了,又或者他们的后方战友已经损失殆尽了,在没有增援以及可能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任何勇猛无畏的战士也会感到绝望士气低落的,果然被后方的骑兵一冲击,从没有见过如此战术的昆顿族人崩溃了,就算是族长弹压也毫无作用。


  “是伯爵大人,呜~~~~。”司号的侍从拿起号角吹响起来,阿若德在战场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此时只需要乘胜追击就可以了,在阿若德的部队全力进攻下,昆顿族人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块分散在战场各处。


  “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的。”昆顿家族的族长奥斯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去了勇气的族人许多人不愿意放下武器而被杀死,就在此时小肖恩和奥斯维德发现了他,本来就身材被其他昆顿族人高大的奥斯本就目标明显。


  “咯噔,咯噔。”奥斯维德首先冲了过去,他驾驭着自己的马从上方居高临下,用长矛刺了过去,不过奥斯本听见马蹄声立即知道不妙,在战斗之前首领是最风光无限的人物,不过在战败时刻便会成为敌人首先进攻的目标,对此他已经有所准备,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战斧竟然将奥斯维德伸过来的长矛斩断。


  “灰律律~~。”一击没有成功的奥斯维德因为惯性与奥斯本擦肩而过,胯下的马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竟然跑出去很远才停了下来,当奥斯维德拨转马头的时候,对手已经摆好了架势,再想出其不意的攻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奥斯维德我来帮助你。”小肖恩抛弃了自己的长矛,手中握着锋利的铁剑,他从另一面冲过来与奥斯维德汇合。


  “两个小兔崽子想要我的脑袋,哈哈那就来吧。”


  第三百零三节功绩

  奥斯本看着像自己冲过来的两名年轻骑兵,他很有经验的提着自己的战斧冲到一处山坡上,虽然耗费了一些体力,但是缓坡可以减缓马奔跑的速度,作为徒步作战的奥斯本不会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可是奥斯维德与小肖恩都是第一次参加真实的战争,他们并不清楚奥斯本的打算,看见敌人将后背亮出来逃走,立即拍马紧追不舍。


  “来呀,兔崽子们。”当奥斯本跑到自己认为比较有利的地形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并且转过身,将手中的战斧横在了身前,准备应对两名年轻的骑兵。


  “别想跑。”奥斯维德一马当先的冲上缓坡,奔跑的坐骑被石块和缓坡阻挡,减缓了速度只能慢慢的向上走去,焦急的奥斯维德骑在马山用脚后跟拼命踢着,不过胯下的马原本只是一般的骑乘马,没有经过训练不是真正的战马,根本没有办法按照奥斯维德所设想的速度奔跑。


  “呀~~~。”昆顿族首领奥斯本看见下方冲上来的奥斯维德,立即大喝一声双腿一蹬举起战斧,从上而下劈砍过去,躲闪不及的奥斯维德连忙拉紧缰绳,企图让胯下坐骑躲过锋利的战斧,可还是没有成功。


  “灰律律~~。”被战斧劈中颈部的坐骑,发出了一长溜的嘶鸣声,应声侧倒在地上,奥斯维德猝不及防下左腿被压在了马的身体下。


  “啊,上帝呀。”奥斯维德被摔得七荤八素。头上保护的铁头盔滚落下来,顺着山坡翻滚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幸亏奥斯维德身上的锁子甲保护了他的身体,否则光是地面上尖锐的石块都能让他吃不消,不过奥斯维德没有庆幸多久,因为他努力抬起头的时候,一个阴影将他笼罩,只见手持着战斧的奥斯本站在了他的面前,双目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脑袋。


  “咯咯。”奥斯本的喉间发出了怪笑声,他欣赏的看着躺在地上。腿部被重伤的马压住的奥斯维德。就像是在砧板上的一头待宰羔羊,在手起斧落之下一颗年轻的头颅就要被挂在自己的家门口了。


  “奥斯维德~~~。”正当奥斯本准备砍下奥斯维德的脑袋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并且伴随着马蹄踏地的声音,奥斯本连忙转过身看见小肖恩从马背上将剑锋伸了过来。迫使他不得不挥斧子格挡了一下。惯性使得他向后退了几步。趁这个机会奥斯本连忙坐起身将压在身上的马推开,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并且把佩剑抽出来,泥土和灰尘沾满了他身上的侍从方袍。


  “以为两个人就能杀了我吗?”奥斯本冲奥斯维德和骑着马的小肖恩怒吼道。被打断了砍人脑袋乐趣的奥斯本感到有些气愤。


  “这丑陋的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奥斯维德握紧手中的利剑,他对小肖恩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要把他的脑袋拿去给伯爵大人。”小肖恩耸了耸肩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了哗啦的声音,骑在马上的他拥有一定的居高临下的优势,两人相视一眼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奥斯本,此时这名头发乱糟糟的昆顿族族长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堆功绩。


  “轰隆隆~~~~。”不知道为何天空中竟然响起了沉闷的雷声,天空也逐渐变的阴沉沉的,西兰岛上刮起了寒冷的风,看起来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托尔在天空看着我们呢。”昆顿族首领奥斯本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他竟然有一丝兴奋的神色,在山下昆顿族人就像是失去头羊的羊群般被追杀着,可是在信奉雷神托尔的奥斯本看来,这不过是诸神对他的考验,在这样的天空下就算是战死也一定会被诸神之主挑选上吧,奥斯本这样想着。


  “冲。”小肖恩大喝一声,猛的夹紧跨下坐骑的腹部,骑乘马条件反射的嘶鸣一声,跨蹄向着奥斯本冲了过去。


  “刷~~~~。”一道闪电劈过阴沉沉的天空,照亮了小肖恩的身躯,从马上斜着劈砍向奥斯本的小肖恩在电光的照耀中,仿佛真正的战士一般,他挥舞着的剑反射着闪电的光辉,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宛如岩石般矗立的奥斯本拖着自己的战斧,猛地一挥格挡住了小肖恩的剑锋。


  “咯噔,咯噔。”小肖恩与奥斯本错过去,马载着他向另一边逐渐的停止了下来,当小肖恩握着剑拨转马头的时候,在天空中的又一道闪电照耀下,一丝鲜血从他持剑的手臂处滑落而下,粘稠的血珠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


  “啊~~~。”奥斯维德发疯了一般冲上去,他握着自己的剑笔直的刺向奥斯本,虽然看上去这一招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是奥斯维德家族的男人们从会握剑时候便必须练习的,可以说这是最基础但也是汇集了奥斯维德家族剑技的精髓,这一刺如同天空中的闪电一般快速。


  “彭~~。”剑刺中了奥斯本首领,此时奥斯维德与奥斯本之间只剩下半支剑的距离,一股股的殷红鲜血流淌下来,不过奥斯维德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因为他凭借感觉这剑刺入的感觉不太对。


  “恩,呜。”奥斯本竟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剑锋,奥斯维德的剑刺穿了他的手臂,这种勇气不是任何人能够有的,只见奥斯本用空出来的握着战斧的手,猛地将斧横拍了过去,击中了奥斯维德的面颊,奥斯维德惨叫一声飞出去。


  “奥斯本。”小肖恩看见被击飞出去的奥斯维德,也不顾的伤口,强忍着疼痛再一次冲锋过去,他这一次改变了战术不再企图用剑斩向奥斯本,而是直接驾驭着胯下的马冲撞了过去。


  “乒~~~,灰律律。”小肖恩的马直接撞上了奥斯本,这名强悍的昆顿族长也没有办法抵挡马的冲撞,他还来不及拔出插在手臂上的剑,便倒在了地面上,可是小肖恩痛恨他伤害了自己的朋友,驾驭着坐骑想要用蹄子踢碎他的脑袋,双蹄立起来的马狠狠的冲着奥斯本的脑袋踏去。


  “呜啊~~。”奥斯本连忙偏过脑袋躲过马蹄,接着用没有受伤的手松开战斧,握住那只马蹄子猛地一用力将其折断,小肖恩的坐骑惨叫嘶鸣一声跪倒在地,将小肖恩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呼呼。”奥斯本狼狈的站起身来,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手,以及被马撞上而疼痛的腿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两个毛孩子的联手攻击下如此不堪,这让他不由的恼怒万分,并且将目光投在了摔倒在地的小肖恩的身上,他大步的走了过去,眼中充满了怒火。


  “哦啊。”小肖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直响,并且在此时觉得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脖子,并且逐渐的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额头被石块撞伤而流淌下来的血,滴入眼中使得眼睛有些疼,不过他还是看见奥斯本那丑陋而狰狞的面孔,原来他被奥斯本卡着脖子吊了起来。


  “兔崽子,给我死吧,奥丁不会允许我的失败。”奥斯本此时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的嘴角流淌着白色的口沫,犹如一头发狂的野狗一般,只是这支野狗此时危险无比。


  “噗嗤,呃。”忽然从奥斯本的身后,咬牙切齿的奥斯维德露出了脑袋,被击中面颊的他嘴角满是鲜血,一边的面颊肿的老高,甚至一只眼睛都眯缝着看不清,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奥斯本拔出自己的短匕首,他乘着奥斯本将小肖恩吊起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锋利的短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奥斯本的后背,他很确信自己刺中的方式是按照家族传承的那样,从下方向上猛捅奥斯本的肾脏部位,并且还不忘旋转刀锋,搅烂奥斯本的脏器。


  “噢,呜。”奥斯本在猝不及防下被刺中后背,他努力的想要回头看是谁杀了他,可是奥斯维德已经拔出了匕首,并且再一次的放在他的喉咙部位,狠狠的割了下去。


  一场拼杀血战之后,奥斯维德和小肖恩提着昆顿族族长奥斯本的脑袋,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虽然身上的伤口疼痛不已,不过两人却心情愉悦,因为在战场上能够活下来并且击杀如此强大敌人,这证明了他们的价值。


  “是你们的族长吗?”阿若德对一旁被抓住的俘虏询问道,那名俘虏看着被提着的奥斯本的脑袋,悲伤的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噢,噢,万岁,万岁。”听见敌人的首领的脑袋被取下来,阿若德一方的阵营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逃窜到远方的昆顿族人听见了这欢呼的声音,更加的不敢回头拼命向自己的村庄逃去。


  “做得好。”阿若德欣赏的看着两名狼狈不堪的侍从,能干的两名侍从可以说堵住了那些认为阿若德花钱养活他们的人的口实,阿若德暗暗打量着两名勇敢的侍从,并且估算着应该奖赏点他们什么才好。


  第三百零四节劝降

  奥斯维德与小派恩向阿若德献上了昆顿族族长的首级,在战场上杀死敌人一方领袖这种功绩是很大的,如果是贵族出生的侍从的话都有可能会被提拔为爵士,当阿若德向奥斯维德与小派恩询问他们期望什么样的奖赏的时候,这让奥斯维德与小派恩不由的激动起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呜,呃~~~。”奥斯维德激动的单膝跪在地上,想要对阿若德说些什么,可是奥斯本将他一边的臼齿击碎,使得他半边脸肿的老高,所以说起话来乌拉乌拉的,根本让人无法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们愿意把代替您效劳,进攻昆顿家族的村庄作为最高的奖赏。”身旁的小派恩此时见奥斯维德说不出话来,立即代替他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阿若德听了感到有些意外,这两名年轻的侍从没有要求钱财或者土地,甚至是提拔的要求都没有提,只是向为自己效劳继续进攻昆顿家族村庄,这算是什么样的奖赏?

  “呜。”奥斯维德也是一脸的错愕,他看向身边的小派恩,这根本不是他的要求奖赏的内容,不过要是此时竭力反对就会将自己这位生死好友置于危险境地,于是他只得低下头默认。


  “你们确定这是自己想要的?”阿若德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他认为这是年轻人企图过一把将领的瘾,于是骑在马上冲他们点了点头。“我认命你们两人为临时的指挥官,指挥这一支军队攻打昆顿族的村庄,一直到完成这个任务为止,你们的指挥权才会被解除。”


  “感谢您伯爵大人。”小派恩连忙跪下向阿若德说道,身旁的奥斯维德不情不愿的做着相同的动作,他们此时掌握了这一支百人的军队指挥权。


  “祝你们好运,我在港口等你们的好消息。”阿若德冲他们微微笑道,拨转马头带领着自己的护卫一起返回港口,这一场战役让他也感到有些疲惫,返回宫殿中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小。呜。派恩,你唔什么?”奥斯维德站起身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不满的向小派恩埋怨道,本来借这个机会可以向伯爵大人请求提升自己的地位。看来也这样泡汤了。


  “别担心我的朋友。想想吧如果攻克了昆顿族人的村庄。这份功绩当然会归功于指挥官。”小派恩开导自己的朋友道,听到这里奥斯维德才恍然大悟,作为士兵所取得的功绩当然没有当将军取得的功绩大。这让他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阿若德之所以敢把自己的军队交给两个年轻的侍从,一方面是为了考验他们的指挥能力,另一方面被击溃并且连族长都被杀掉的昆顿族已经不足为虑,可以说已经成了一群惊弓之鸟般躲在村庄中,大量的青壮年被损失在这场野战中,也没有能够再反抗阿若德的军队进攻,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顽抗和投降一途。


  “前进~~~。”小派恩和奥斯维德神气十足的骑在了马上,向稍事休息并且将战场打扫完毕的士兵们命令道,虽然士兵们很奇怪阿若德派了两个小年轻当指挥官,但是就连他们也知道昆顿家族的失败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指挥官这些俘虏需要派人押到港口中吗?”在西兰岛这一场内部战争中,抓获了不少昆顿族的俘虏,他们可以被变卖为奴隶,对此维京人都习以为常。


  “带上这些俘虏,如果他们的家人不愿意向我们投降,那么就在村庄外杀死他们好了。”小派恩却对这些人另有打算,他要打击一下昆顿族人的士气。


  “这,好吧大人。”渔夫塔伯等人相互看了看,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指挥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可是在他们加入了这一场战争后便只能够服从命令,他们已经用自己地名誉与灵魂发誓效忠阿若德,更何况阿若德允许了他们保有在战场上得到的战利品。


  “啊~~~。”被抓捕的俘虏们被用绳子连成串,一个接着一个的在看守的押送下,跟随着进攻自己家园的军队前进,当他们来到昆顿族人村庄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派恩和奥斯维德让士兵们在村庄的木栅栏外的森林中驻扎下来,一道小石桥搭建在小溪之上,在石桥的另一头便是昆顿族人聚集的村庄,他们胆战心惊的看着外面的入侵者,此时各种谣言在村庄中流传着,最普遍的谣言便是族长奥斯本已经被杀死了。


  “这不可能,我们的领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杀死。”许多昆顿族人并不相信这个谣言,他们见识过奥斯本的强壮武勇,没人敢想象没有奥斯本的率领他们会取得胜利。


  这一夜对于村庄中的人们来说是难熬的,不过对于阿若德的士兵们来说却是一场带着胜利前的游猎一般,那些归属阿若德的维京人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大声的喧哗吵闹着,吵闹的内容无非是对被困者的嘲弄,对待弱小的敌人维京人展现了他们残忍的一面,篝火在森林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在幽静黑暗的森林中不时的传来狼群的嚎叫声,它们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而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第二天清晨,薄薄的雾气在森林中弥散着,奥斯维德坐在一堆奄奄一息的篝火旁边,他将剑插在地面上并且双手握着,没有受伤的脸部贴在剑柄上,不时地发出呼噜噜的打鼾声,这时候身边传来了踢动他铁头盔的声音,这让奥斯维德连忙惊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敌人打过来了吗。”奥斯维德睡眼朦胧的握着自己的剑,左顾右盼的叫嚷起来,不过那只是小派恩发出的动静。


  “早晨好,该我们出击了。”小派恩笑着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对奥斯维德说道。


  “好吧,我们第一步该做什么?”奥斯维德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说话还是不利索,但是比昨天要好得多了,而他对于指挥军队可是没有一点现实的经验,再说当修士们在怒狮堡中给他们讲解军事知识的时候,他可总是在偷懒,远远没有小派恩听的认真仔细。


  “把俘虏押上去,并且将奥斯本的脑袋挂上旗杆。”小派恩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在村庄木栅栏后面的昆顿族人看见被挑在旗杆上的奥斯本的脑袋的时候,顿时发出了惊呼声,而当被俘虏的昆顿族人出现的时候,他们的亲人们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和吵杂声混合着在村庄上空响着。


  “投降吧,你们已经输了,向西兰岛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投降,为自己的叛乱而后悔吧。”一名被派遣劝降的维京人向昆顿族人高声呼喊道。


  “呸,你们这些走狗,背弃了诸神的家伙,你们会被诅咒的,愿你们的身躯腐烂发臭,就连猪都不愿意啃食,灵魂也永远到达不了圣殿。”劝降者的话在昆顿人中反而引起了一阵咒骂,尤其是当得知率领这支军队的竟然是两个小孩子,更是有恃无恐起来。


  “我们被小瞧了。”小派恩骑在马上看着木栅栏后面的昆顿族人,嘲笑声咒骂声又从那里响起了,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你还笑的出来,现在怎么办?强攻吗。”奥斯维德感到有些头疼起来,果然他们太年轻了,经历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一支军队。


  “唔,去把那个俘虏拉到小溪旁边砍掉脑袋。”小派恩举起自己的右手指向一名俘虏,对渔夫塔伯命令道。


  “现在吗?”渔夫塔伯诧异的问道。


  “是的,去按照我的命令做吧。”小派恩此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冷酷无情起来,渔夫塔伯没有办法只得走上前去,抓住一名昆顿族人俘虏,将他揪扯到石桥旁边,让他跪倒在地上,可能感觉到了什么,那名俘虏被绑住了手脚,似乎腿部有些发软而踉踉跄跄。


  “噗嗤~~。”渔夫塔伯举起战斧瞄准俘虏的后颈,手起刀落之下一颗头颅滚落在了河水中,失去了脑袋的身体扑倒在河岸边,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流入清澈的溪水中,被砍掉脑袋的俘虏的身躯因为肌肉反应而激烈的抖动着。


  “啊~~~。”从昆顿族人的村庄中发出了女人的尖叫和哭泣声,看来被处死的俘虏是她的家人,也许是丈夫也许是兄弟,当众处死一名俘虏的震撼让昆顿族人几乎说不出话来,女人的哭闹尖叫声与古怪的寂静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他,他,还有他。”小派恩并没有结束,他顺手又指了指几名俘虏,点到的人被拉倒了河岸边,一一的被处死掉,小溪已经彻底变成了赤色,一排排倒下的无头尸体不但让昆顿族人感受到了恐怖,就连阿若德的一方的士兵们也有人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在战场上相互打斗杀死敌人是一回事,可是现在处死一个个束手就擒的俘虏又是另外一回事。


  “住,住手小派恩,你这是在干什么?”奥斯维德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贵族子弟的他何时见过如此修罗场景,不由的拉住小派恩的手臂说道。


  “劝降呀。”小派恩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奥斯维德为何会阻止自己,他没有理睬奥斯维德反而让劝降的人再一次宣布,如果他们不打开门投降,那么没过一段时间就有家人被处死,这一次没有昆顿族人敢嘲笑他的话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来自炼狱世界的恶魔。


  第三百零五节屠戮

  可怕的威胁以及优势的兵力,在昆顿族人的村庄中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抵挡外面乘胜而来的敌人,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后,昆顿族人的村庄木门终于打开了,一名年老的维京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企图同小派恩谈判一些条件来挽回失败的命运,这是一个试探性的举动,就算是被外面那恶魔般的指挥官拒绝了,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头子,而死在病榻上本来就是维京人的一种遗憾。


  “允许我们保留自己的信仰,不进入我们的村庄,我们会把钱财和能够提供的物品堆放在村庄外面,并且会派人去向你们的伯爵发誓效忠。”年老的维京人站在小派恩和奥斯维德的坐骑面前,将昆顿族人的条件提出来。


  “不行,你们必须完全的服从梅克伦堡与西兰岛的统治者,并且要改信仰正确的神。”小派恩在坐骑上斩钉截铁的对使者说道。


  “小派恩,等等。”身旁的奥斯维德冲小派恩使了个眼色,似乎和自己的朋友有话要说,他倾斜着身体凑到了小派恩的耳边说道。


  “怎么了?”小派恩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这个条件伯爵大人应该会同意的。”奥斯维德想了想对小派恩说道。


  “为什么?”


  “在梅克伦堡现在不还有一些保持自己信仰的斯拉夫人吗?所以我觉得伯爵大人应该会同意这个条件的,我们现在只要带上战利品和宣誓效忠的人回去复命就可以了。”奥斯维德看了一眼倒在河岸边的那些尸体。以及被血水染红的河水,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向自己的朋友建议道。


  “唔,不行,我们拒绝这个条件。”可是小派恩却没有听从奥斯维德的建议,他直起自己的身体大声的对传达的年老维京人说道,同时这个声音也被村庄木栅栏后面的昆顿族人所听见。


  “你~~~。”听了小派恩的回答奥斯维德心中有些恼怒,他没想到小派恩会如此的专断独行,不由的气鼓鼓的拨转马头走到了队伍后面,不再理睬自己的这位朋友。


  “看来您是一定要打了?那好吧。”年老的维京人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派恩。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弯着腰步履蹒跚的返回了自己的村庄中,当回到村庄中后拿起了自己摩挲了一辈子的战斧,虽然已经有一阵子不使用了,导致战斧的刃部有些生锈。但是他相信劈砍一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准备作战。撞木准备好。弓箭手准备射击。”小派恩坚定的拔出了自己的剑,对这一支阿若德交给他的部队下令道。


  “哗啦啦~~~。”手持长弓的维京人拿起手中的弓,走上前几步靠近木栅栏的时候。箭筒内的箭矢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而昆顿族人的村庄中的弓箭手们也紧张的开始抽出箭矢。


  “嗖,嗖,嗖~~~~。”很快箭矢如飞蝗般在村庄内外飞舞起来,外面的维京人一边射出手中的箭矢一边靠近,村庄中的维京人则用箭矢和石块应付着外面的敌人,当一阵喊杀声传来的时候,进攻部队的步兵们举着盾牌和武器,掩护着几名身强力壮的维京人抬着撞木,冲向了昆顿族人的村庄木门处。


  “一定不能让他们靠近大门。”昆顿族人知道一旦破门便是族灭的下场,他们一边组织人用木桩和身体堵住木门,一边集中箭矢和石块击向抬着撞木的队伍。


  “盾牌掩护,盾牌掩护,不要惧怕,进攻,进攻。”小派恩高举着手中的剑,身先士卒的冲到前线,他大声的向周围的士兵们鼓舞道,气势如虹的进攻部队发出如波涛般的呐喊声,冲向了木栅栏处。


  “咯吱。”一名站在木箭塔上的昆顿弓箭手,看着骑在马上挥舞着剑的小派恩,立即搭箭瞄准了他,要是能在战场上把敌人的指挥官射杀,那么一定会打击敌人的士气的。


  “嗖~~~。”箭矢笔直的飞向了小派恩,骑在马上的他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这也是他没有经验所导致的,若是有经验的指挥官要么停在箭矢射不到的地方,要么会下马徒步在人群之中移动,或者本身是贵族拥有一帮子随身护卫保护。


  “彭~~。”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当小派恩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奥斯维德举着盾牌,站在他的坐骑的下方,在盾牌上扎着一根箭矢,箭矢的尾部还在微微颤抖着。


  “你这个笨蛋,快从马上下来。”奥斯维德一把将小派恩从马上拽下来,让小派恩同自己一样徒步在人群之中,刚刚要不是奥斯维德用盾牌挡住箭矢,恐怕小派恩的腰部便会被箭矢射中,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我以为你不会理睬我了。”小派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着拿着盾牌的奥斯维德对说道。


  “哼,你这个固执的小子,要不是我你刚刚就已经死一次了,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记得返回梅克伦堡后请我喝酒。”奥斯维德咧咧嘴巴,带着不满的情绪对小派恩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就是去犹太人那里借钱我都会请你的。”小派恩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他们再一次并肩战斗在了一起,就在此时撞木队狠狠的撞击着昆顿族人的木门,从来就没有想到会别人攻击到村庄外的昆顿族人的木门并不结实,当撞木撞击在上面的时候,不结实的木门发出了咯吱咯吱牙酸的声音,灰尘和木屑纷纷从缝隙处落下。


  “啊,奥丁,托尔赐予我们力量吧。”昆顿族人用尽全力抵住唯一可以依靠的大门,口中喃喃的念叨着北欧诸神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神恩,可是除了敌人的喊杀声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别的。


  “轰~~~。”终于在撞木的撞击下,木门的左边半扇倒了下去,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嘴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噢,呜呜。”进攻的一方看见倒下的木门,兴奋的发出欢呼声,他们将手中的武器从窟窿处刺进去,企图将堵住门口的昆顿族人赶走,而昆顿族人也不甘示弱。用手中的武器还击。甚至有彪悍的昆顿族老人用手抓住伸过来的武器,死死地抱住不使它自由的抽回去,喊杀声和惨叫声在入口处连成一片。


  “冲,冲进去。”小派恩和奥斯维德不断的将士兵推向攻破的入口处。人数已经力量的绝对优势终于使得昆顿族人败退了下去。他们丢下了数具尸体后开始向村庄中心的广场退去。在那里有绑住的几根大石柱子,代表着他们的信仰以及平日里聚会的地方,似乎在那里才能够找到寄托。而妇女和孩童则退到了奥斯本的首领屋宅中,那是整个村庄最坚固和宽大的建筑。


  “他们失败了,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包围广场。”奥斯维德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提着手中的盾牌和利剑,对身旁的小派恩说道。


  “把弓箭手调集过来。”小派恩对奥斯维德说道。


  “好。”奥斯维德想了下决定小派恩的命令是正确的,这些昆顿族人虽然都是些老弱病残,但是作战起来倒是异常的坚决,不到生命最后一刻拒不放弃,踉踉跄跄的老头子挥舞着手中的战斧,都有一股临死都要拉一个垫背的决绝,要是继续贴身近战起来实在是划不来,不如用远程的弓箭手解决来的好。


  “呼呼。”在昆顿族村庄的广场上,惨败的所剩无几的昆顿族战士,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他们的眼睛已经有一种临死的决绝,而背后是他们最神圣的石柱,代表着北欧之神灵的寄灵石,是他们最好维护的信仰之源。


  “哗哗哗~~~。”踏着地面发出的声音,阿若德的士兵们从各处将位于中心位置的昆顿族人包围了起来,同时弓箭手们也各就各位了,他们拉开自己的弓弦搭上箭矢,瞄准了那些手持着斧子和剑的昆顿族人。


  “劝降吗?”奥斯维德看着这些衣衫褴褛,浑身浴血的维京武士们,心中不由起了一点怜悯之心,不由的再一次对小派恩提议道。


  “不,看他们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投降的意思,弓箭手射~~~~。”小派恩摇了摇头,他举起自己地剑向着昆顿族人的方向一挥舞。


  “嗖嗖,扑扑~~~。”弓箭手们松开了自己控弦的手指,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昆顿族人和他们身后的石柱,基本上每一个昆顿族人都身中数支箭矢。


  “唔,啊,奥丁呀,睁开您那只智慧之眼吧。”一名身上如刺猬般插着箭矢的昆顿族老战士,用尽全力扑向了他们族人的神灵石柱,用手拍在石柱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印,并且倒在了石柱下方,双目圆睁着怎么都不肯闭上。


  “结束了,呼。”奥斯维德呼出了一口浊气,他低下头默默的为这些昆顿族战士祈祷着,就算是异教徒但是这种勇猛无畏捍卫信仰的行动,也足以让他感到尊重。


  “还没有结束。”小派恩此时却皱起眉头,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番挣扎,不过他最后仿佛是做出了内心某种决心。


  “什么意思,敌人已经消灭完了?”奥斯维德诧异的询问道,可是小派恩却走向了另一边,那里是奥斯本首领的屋宅,此时几名阿若德的士兵已经将手中的武器对准屋内,不过只能够听见木门内一阵的轻声哭泣和小孩子的哭闹声。


  “用杂物把门口封住。”小派恩用手中的剑指向木门,士兵们相互看了看但是谁也不敢招惹这个可怕的年轻人,于是一鞠躬跑过去按照小派恩的命令用木头杂草等物品封住了门口,很明显屋内的妇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慌的向后退去,可就算是首领的屋宅也无法拥挤这么多的人,顿时屋内发出了一阵阵的物品倒地的声音。


  “小派恩你要做什么,够了,敌人已经消灭了这些只是一群妇孺而已。”奥斯维德预感到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他立即挺身站在了小派恩的面前。


  “这些人不能留下,他们会成为伯爵大人的祸患的。”小派恩对奥斯维德解释道。


  “什么?可这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妇孺,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奥斯维德吃惊的看着自己地朋友,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不,她们首先是一群异教徒,并且很明确的拒绝了放弃异端神明,其次她们中大部分是这些战死的昆顿战士的妻子和母亲,而她们的孩子会带着仇恨长大,这些都是伯爵大人的隐患,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对我有恩的伯爵大人的祸患,所以她们必须死。”小派恩面色平静的说道,不过他的话却是如此的残忍,奥斯维德却无法反驳小派恩的这一番话。


  “你,你疯了。”奥斯维德伸出手指,指向小派恩嘴唇抖动着说道。


  “把柴火堆在屋子周围,然后放一把火全部烧掉。”小派恩没有再理睬奥斯维德,他转过脸对其他的士兵们下令道。


  滚滚的浓烟在原本昆顿族人的村庄的上空升起,尖叫声和求饶声从首领屋内发出,围在屋宅外的阿若德的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宛如身处在一片炼狱之中,浓烟很快将里面的人窒息而死,剧烈的咳嗽声以及肺吸入炎热空气的声音逐渐的逐渐的消失,很快大火吞噬了这一座首领的屋宅,噼啪作响中房梁倒塌下来,被烧成焦炭的一片片尸体的影子在火焰中仿佛跳跃着。


  “上帝呀,上帝呀,原谅我们。”奥斯维德握紧双手,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的低头祈祷着。


  “放心吧我的朋友,我会代替你下地狱的。”小派恩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不过他强撑着拍了拍奥斯维德的肩膀,从杀死自己的医师师傅并且被阿若德所救的那一刻起,小派恩便决定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交付给阿若德,为了阿若德就算是身入地狱也在所不辞。


  中世纪服饰变化


  服饰是文明的标志之一,服饰习俗体现着民族文化特色,反映着一个时代人们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特点。中世纪欧洲是基督教统治时期,基督教对欧洲服饰影响巨大。


  由于基督教教义鄙视钱财,反对豪华,“中世纪下层民众的服装以简洁朴素为尚,妇女不事打扮,而且把珠宝捐给教会,常服只以白色的肥大长衣和连袖外套为主,色彩素淡”。


  中世纪宗教统治下欧洲服装的颜色、式样都很单调,颜色尚黑、灰、白三色,衣服式样以拖地长袍为主。古罗马豪华的拖加袍被废弃了。


  中世纪初期,欧洲人服装简朴,平民贵族衣式相同。八、九世纪男式服装有内衣外衣,衣式颇似我国古代的袍,但较紧身。裤长可将脚套进,裆短,裤带系于脐下。脚穿长筒或短筒袜,有时脚到腿都裹上布条。贵族及上层人士上衣外披一件长方形或圆形斗篷,斗篷固定于一肩,或系于胸前;劳动者上衣较短。法国查理大帝“只披法兰克人之衣服——用带束紧之麻布裤,用带系住之羊毛衫及大衣”。


  冬天穿水獭皮或貂皮上衣,外面披一件斗篷。贵族腰间有宽大饰带,用以束紧衣服和佩戴宝剑,平民不准佩剑;衣料以麻布,毛织物为主。东方丝绸价格昂贵,以等量黄金计价,只有少数贵族能穿。《罗兰之歌》(法)、《亚瑟王之死》(英)有所记述。服装的等级差别主要表现在衣服质地和产地不同,贵族穿细麻布,穿意大利产的羊毛斗篷,冬天有貂皮等贵重毛皮;平民只穿粗麻、粗毛织物。女式服装为长至脚踝的紧身长衣,两袖长而窄,外面穿一件宽松长袍,袖短于长衣。长衣领口较宽大,领口衣袖衣缝可有各种装饰镶边。斗篷从头顶披下来。


  10世纪男服变得更为贴身合体。英国男子的紧身衣上半贴身合体,下半象长至膝部的衣裙,宽松而舒展。紧身衣为套头式。紧身衣外披一件斗篷,并用一个大饰针别在胸前。这时女式服装变得宽大,衣袖加肥加长,头发蒙在披巾里边,身体被斗篷蒙起来。她们的内衣很长,直拖到地面,外衣到膝盖。圆口衣袖,衣服装饰华丽,很受拜占庭的影响。她们的头发用一块面纱蒙起,其端点重于背后直拖至地面。至12世纪宽松的衣服变得瘦窄,使身体曲线得以突出。并于身后系带,衣袖逐渐宽大,袖口可垂至膝部。


  12世纪出现了圆饼式头饰,它可以遮阳保护眼睛隔热,主要为十字军所戴。上衣流行前开襟式,将前襟分成两片。女式衣服为系带紧身衣,上衣紧贴身体,下面是宽大的衣裙,两部分之间用线缝起,两袖宽松拖长,其剪裁方法是上下衣分裁后缝合,与以前使用一块大布不同。


  13世纪男女服装趋于一致,男服还有紧身衣及各式各样的外衣,圆饼头饰,帽式装饰衣袖,敞胸披肩。下面有长筒袜、靴鞋。男子戴一顶中亚式小帽。这时护身外衣流行,适合旅行穿用,这种外衣是一件敞胸大披肩,旁边有缝,手臂可以伸出来活动。另外这时期流行封闭式马甲式外衣,上身如马甲,下面可长至膝下,这种无袖长衫,肩部向两侧延伸加长,就成帽式装饰衣袖了。13世纪劳动者的长衫长短不等。男子上衣至膝,衣袖短小,脚下有无跟鞋,裤子于脚跟处有一圆洞,以便穿脱。夏天穿宽敞麻裤,上身裸露,冬天穿短外衣和无袖套头衣。妇女穿长袍,中间有缝,可便于劳动,收获时裙子口袋可装农作物。当时禁止农民穿好料子及颜色华丽的衣服。


  14、15世纪后,欧洲服装开始有了变化。由于经济繁荣,农业、商业、手工业的发展,国际贸易的往来,东方文明的影响,欧洲服饰发生了许多变化,贵族男女追逐时尚,贵族妇女争奇斗妍,男子不拘礼节;贵族与平民的服装有了更明显的不同;衣服式样变化,衣料品种增多。《巨人传》载中世纪衣料有绸缎、丝毛混纺、呢绒、大马士革呢、条呢、金线缎、各种皮毛。衣服有大衣、外套、外罩、上装、短装、衬衫、短披,女人有连衫长裙、晚礼服等。饰物有念珠、指环、链条、宝石、钻石、翡翠、珍珠、玛瑙等。服装力求摆脱古老习俗,追求时兴。东方服饰中的装饰和纽扣被欧洲人吸收,男人外套上排一列纽扣或宝石,甚至内衣纽扣也用宝石和纽扣装饰。


  14世纪男士的夹衣流行,夹衣两层,十分贴身,衣袖设计合理,可以自由活动手臂,便于全身活动。夹衣上有十几个扣子,夹衣衬里有细带可将瘦腿裤上端与之相连接;紧身外衣穿在夹衣之外,高领外衣兴起于14世纪末;衣领将两耳覆盖,颈后衣领盖过后脑,下部裙衣拖至地面;这时期的斗篷用一组扣子固定在身上,外观为圆弧形,又长又宽。


  第三百零六节臣服

  凯旋而归的小派恩和奥斯维德并没有受到阿若德的表彰,两人此时却跪在原丹麦王巴努克的宫殿中,他们的君主阿若德坐在他们的面前一脸的怒容,在宫殿大厅两侧除了噼啪直响的火炬,侍从们都不敢吭声,他们也耳闻了小派恩与奥斯维德在昆顿族村庄的所作所为,不免也觉得自己的这两位伙伴干的有些过火了。


  “干的真是不错啊,杀俘虏,抢村庄,烧妇孺,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们竟然能够干出这种大事。”阿若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名小侍从,用手指指着他们,这些他费心培养的梅克伦堡未来的精英,竟然干出了让他觉得残忍到极点的事情,就算是在战场上同敌人毫不留情的厮杀,但是阿若德还是没有对平民动手的心理准备。


  “抱歉伯爵大人,这都是我的错。”奥斯维德抬起头,他决心承担起所有的罪责,哪怕是自我放逐也在所不惜,毕竟他是一名贵族,而小派恩却是平民出身,若是被问罪很有可能上绞架。


  “不,奥斯维德几次三番的制止我,但是我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是对伯爵大人最有利的,所有固执的做出了这些事情,那些维京人士兵们可以证明这一点。”小派恩昂起头对自己的君主阿若德说道。


  “哦,你是在指责这件事应该由我来负责吗?”阿若德怒极反笑的轻哼一声,对下方的小派恩说道。那冷冷的口吻似乎让宫殿中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以伯爵大人您的利益为重。”小派恩当然也听出了阿若德的恼怒,不过他决心就是立即被卫兵拉出去上绞架,也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的利益,杀死的那些村民可是我领地上的人民,你竟然说是为了我的利益?”阿若德气愤的站起身大声责问,一座村庄被烧毁会让西兰岛的经济受到损失,并且最让阿若德感到气愤的是自己虽然给了他们临战指挥的权利,但是如何处置昆顿族人那是自己这个领主的权利,小派恩他们如此做派简直就是在侵犯领主权利。


  “是的伯爵大人,请您暂时息怒。听我的解释。那些昆顿族人拒绝投降,并且还以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如果我们做出与这些叛军谈判的姿态,必然会使得其他观望中的家族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一旦给他们时间就会发生更广泛的叛乱。所以我认为必须要当机立断进攻并且消灭昆顿族人。”小派恩在内心已经将自己的当成了死人。他对着阿若德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稚嫩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听了他的解释其他人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那么烧死那些妇孺呢。为什么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不过没有继续发怒,接着询问道。


  “昆顿族人已经同我们结下了血仇,如果不能够把他们全部斩杀殆尽,恐怕当伯爵大人您带领着军队返回梅克伦堡的时候,会在这里埋下更大的隐患,据我所知三大家族错综复杂相互还有通婚现象,若是被他们煽动起其他家族那么我们就会顾此失彼,别忘了在东面西斯拉夫人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小派恩对着梅克伦堡和西兰岛领主阿若德侃侃而谈,听了他的话阿若德重新坐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小医生学徒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这是一名统帅才有的全局观念。


  “正因为他们之间有姻亲,你这样滥杀无辜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反感我们?”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不会,据我所知昆顿族人之间的通婚大多数下层平民,他们的直系族人认为要保持血统纯正,很少同外人进行通婚,所以杀死那些人除了震慑的效果外不会有任何负面作用。”小派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向阿若德解释道。


  “唔,哼,不管怎么说,你违背了我的意愿,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做主,本来要给你们的奖赏没有了,我还要处罚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立即脱下侍从方袍去接受鞭挞,然后去马厩报道,同马夫们在一起工作。”阿若德向小派恩和奥斯维德命令道,立即几名卫兵上前,将他们带了下去接受鞭挞。


  “啪,啪。”很快在宫殿外的空地上响起了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小派恩和奥斯维德被扒光上身衣服,双手被绑在拴马的木柱上,背对着行刑官而站立,行刑官将手中的皮鞭放下滑落在地面上,紧接着手腕一抖一道黑影而过,啪的一声狠狠的抽打在两人的背部,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痕出现。


  “希望这能够让他们长点记性。”阿若德耳边听着鞭打声,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小派恩的做法虽然极端了一些,但是确实可以为阿若德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在心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需要在磨练磨练。”


  第二天的清晨,当阿若德来到宫殿中准备召见地方官处理事务的时候,却发现那名地方官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这让阿若德有些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会如此早的前来见自己。


  “尊贵的伯爵大人,好消息,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派来了使者,请求觐见伯爵大人您,他们的人带着礼物正等候在外面。”地方官笑容可掬的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对阿若德禀报道。


  “什么?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人。”阿若德微微有些吃惊,他坐在领主座椅上,冲地方官挥了挥手示意让两名使者进来,当这两名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使者进来后,态度极为的恭敬谦卑,而他们竟然是前来向阿若德请示提出向阿若德效忠的。


  “我们的族长愿意向尊敬的伯爵大人效忠。”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使者向阿若德说道。


  “唔,愿意向我效忠吗?很好,秋天收获季节快到了,我想要在这里举办一场宴会,请西兰岛上的首领们都来参加吧。”阿若德想要借着宴会的时机,将首领们召集到宫殿中,让他们向自己效忠。


  “是伯爵大人。”两名使者相互看了看,在昆顿族村庄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对于阿若德的冷酷无情之名已经传遍西兰岛,他们的族长不想同这样的贵族作战,族人也感到惶恐不安,这让他们想到就连丹麦王都不是阿若德的对手,而现在他作为这座岛屿的领主随时可以将不服从的人宣布为叛军,将叛军的村庄夷为平地在战争中是很平常的事情。


  “等下,还有一件事情。”阿若德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使者们,忽然又将他们叫住了,两名使者连忙转过身莱。


  “伯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使者疑惑的看着阿若德,他们不知道阿若德还有什么问题。


  “让你们的族长将自己的儿子带上一起参加宴会。”阿若德如此的命令道。


  “族长的儿子们?”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使者大吃一惊,他们一听就明白了阿若德这是在讨要人质,一定会把族长的儿子们留在这里的。


  “怎么,你们的族长不是要向我效忠吗?那么我将他们的儿子们留在宫廷中充当侍从也是符合日耳曼贵族习俗的。”阿若德用贵族传统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使者们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阿若德是不会信任他们的。


  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的使者将阿若德的口信带给自己地族长,当听见阿若德要求他们把自己的儿子作为人质留在阿若德的身边,两名族长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内心极为的不情愿,但是要让他们起兵造反又没有这种勇气,数里外昆顿族人村庄的火焰燃烧人类**的味道还弥漫在上空,这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和警告,凡是反抗阿若德的人将被严厉的处罚。


  “没有办法,让我们的儿子准备一下吧。”罗德家族的族长叹了一口气,他决定屈服于这个可怕的日耳曼贵族,他可不想自己的族人被扔进火中烧烤,甚至他将一名被俘的天主教修士奴隶释放,让修士为他和全族人洗礼归顺天主教。


  当阿若德定下的宴会日到来的时候,来自西兰岛显赫的家族的族长们带着自己的孩子们来到,站在宫殿外的台阶上可以看见山下络绎不绝的人们,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在西兰岛的权威已经建立起来了,这一片原本是异教徒的领地,此时也归于天主的荣光之下,哦不,是阿若德自己的掌握之中。


  “那两个孩子在马厩中干的怎么样?”阿若德对自己的马夫询问道。


  “哦,尊贵的伯爵大人,他们干的很好,年轻有活力又勤劳。”马夫连忙向阿若德禀报道。


  “难道就没有一点怨言吗?”阿若德又问道。


  “唔,那个小个子倒是没有,总是埋头干活,而那个大个子倒是不时的埋怨小个子两句,不过他们相处的倒是还好。”马夫想了想对阿若德说道。


  “哦,呵呵,让他们重新回侍从队伍中,这两天会很忙我需要人手。”阿若德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道。


  第三百零七节旧相识


  宴会中西兰岛上显赫家族的族长们依次向阿若德发誓效忠,之后他们将自己的其中一个儿子交给阿若德,这是向阿若德保证忠诚的人质,而阿若德将这些孩子编入了常备侍从团中,总共有十二人左右,除了罗德家族和盖里家族外一些小家族村落也加入其中,这些孩子们带着惊恐不安的看着丢开自己手的亲人,他们中的许多孩子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村落之外,从此之后他们将在陌生的人中间生活。


  “让西兰岛上的部族抽调四分之一的壮丁,跟随我前往梅克伦堡接受训练。”阿若德再一次向西兰岛屿上的部族族长们下达命令,为了防备西兰岛屿上的维京人叛乱,阿若德认为只有将他们的壮丁调离这座岛屿,才是最好的限制办法,有勇气对抗阿若德的昆顿家族已经覆灭,此时没人敢违抗阿若德的命令。


  “遵命,尊贵的伯爵大人。”首领们无奈的低下头,向阿若德鞠躬行礼表示服从。


  “我的臣民们,现在让我们尽情享受宴会和食物吧。”阿若德满意的坐在了领主座椅上,早已经随侍在旁的仆人们将食物放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虽然被阿若德统治是一件让他们感到痛苦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生活艰苦的维京人来说,如此丰盛的宴会是他们平生所没有见过的,来自梅克伦堡的蜂蜜酒、涂着黄油的松软面包以及将牛乳搅拌而制成的乳酪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


  “这东西真好吃。”虽然在宴会中有吟游诗人拨动着琴弦歌唱,但是维京人都没有空理睬。他们大口嚼着这些美味的食物,差一点就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了,如果说阿若德的武力让他们感到恐惧的话,那么现在征服他们的就是这盘中之物,此时族长们忽然觉得也许把自己的孩子放在阿若德身边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在阿若德平定了自己新领地西兰岛的时候,在梅森城镇中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正在一座破旧仓库中,她是来见梅森刺客行会的人,同劳齐茨伯爵的暗战在这梅森堡和城镇中到处进行着,血滴子兄弟会在哈维的带领下从最开始的优势却逐渐的处于劣势,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哈维直到一名死里逃生的兄弟会成员的禀报才知道。劳齐茨伯爵竟然花费了一笔钱买动了梅森刺客行会。这些专业的刺客们在暗地里破坏了血滴子兄弟会数次的行动。


  “请让西里尔出来见我。”哈维还是如往常一样,将自己包裹在灰色的斗篷中,她的身边是一个长相英俊但是却畏畏缩缩的男人。


  “我们一定要独自来这阴森森的地方吗?”英俊的男人双手紧抓着哈维的斗篷,牙齿上下抖动咯吱吱不停发出声音。屈膝的双腿不自觉的抖动着。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是煞白煞白的。


  “韦伯斯特你在拉住我的斗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对身旁胆小如鼠的男人的厌恶,让哈维不得不低声怒斥道。


  “呵呵呵。”忽然从仓库里的阴暗角落中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声音,一个穿着酒馆女侍装扮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嘴唇不知道涂上了什么,显得猩红艳丽,笑声就是从这张小嘴中发出的。


  “哦,一位漂亮的女士。”看见那性感而迷人的酒馆女侍,韦伯斯特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他连忙松开哈维的斗篷,身体站的笔直。


  “嗨。”酒馆女侍也不含糊,冲着韦伯斯特抛着媚眼,并且将自己的上半身用力挺动了一下,那颤巍巍的两只小白兔,勾引的韦伯斯特忘记了所处的阴森环境,自信的向这风、骚入骨的女侍大步走了过去。


  “美丽的女士,您怎么会在这样破旧的仓库中,你认识我吗?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宫廷成员,对,就是很重要的宫廷成员,看见我身上的皮毛外套了吗?”韦伯斯特立即拿出自己花花公子的招数,拼命的向酒馆女侍自吹自擂并且献着殷勤,奇怪的是带他来的哈维却没有丝毫阻止他的意思。


  “哦呵呵,这么说您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手下喽。”酒馆女侍伸出自己的手臂,轻轻的抚摸着韦伯斯特的脸颊,细嫩的小手让韦伯斯特几乎是飘飘欲仙,一股奇特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之后,更是浑身酥软无法自拔。


  “带我去见西里尔。”这时候,哈维开口对酒馆女侍说道,她将灰色斗篷的帽兜摘下来,露出自己的面孔表明自己的身份。


  “哦,你要见西里尔,上一次我记得警告过你们别在踏入这里的。”酒馆女侍将手滑到了韦伯斯特的脖颈处,食指和拇指摁在了大动脉处,而韦伯斯特奇怪的神魂颠倒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小命已经在须臾之间。


  “别担心,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谈判的,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刺客行会没有必要为劳齐茨伯爵卖命,不是吗?”哈维立即伸出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是怀着谈判的好意而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见到他吗,哼。”酒馆女侍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一把轻薄的匕首,匕首偶尔在光线的照射下微微反射着幽蓝的光芒,哈维知道那上面涂着剧毒。


  “让她进来。”忽然从仓库里面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了这个声音酒馆女侍的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移动了自己的身体,让开了一条道路,不过韦伯斯特依然在她的掌控之中。


  “感谢你。”哈维与酒馆女侍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道,而酒馆女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恨意,当哈维走入仓库深处的时候,有一个窄小的木门挡在前面,木门的门框上插着一支火炬,下方站着一名穿着一件皮夹克坦胸露毛的壮汉,他看见哈维并没有挪动身体,只是示意哈维进入小木门中。


  “哈维,你来了我的朋友。”当哈维低下头钻进木门中,里面竟然是一个宽敞的庭院,一个身穿皮毛短衫的男人正等候在一棵小树下,他正是哈维要找到梅森刺客行会的负责人,也是一名杰出的刺客西里尔。


  第三百零八节勇闯陷阱

  庭院出乎哈维意料之外的精美,在中央的草地上种植着一些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花朵,回廊的廊柱上刻着细长的纹路,若是阿若德看了肯定能认出来这是希腊风格的廊柱,不过就算哈维不认识这些希腊风格的柱子,她也能够感受到这里于细节处的奢华,而且她很肯定如果走进这回廊中的房间肯定很华丽,刺客行会所积累的财富是十分庞大的。


  “原本的恶棍首领已经堕落到成为贵族的打手了吗?”西里尔穿着一件皮革甲,两道武装皮革带子在腰间汇合,腰间插着一柄入鞘的短剑,在皮革带子上钉着加固的铁钉,他对哈维嘲笑着说道。


  “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一切,就会明白了,当我的公会被袭击的时候可没有人对我伸出援手。”哈维向前走近了几步,她叉着腰修长的腿站立在这些芬芳的花草之间,哈维弄不懂这些浑身沾满鲜血的刺客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地盘弄得如同贵族庭院,也许是为了掩盖身上那股腥味吧。


  “我们可没有义务帮助你们,别忘了我们完全是两条道上的人,那种恐吓居民和抢劫的行径简直是小孩子的玩意。”西里尔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生存方式,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让我们谈谈你的工作吧。”哈维看见旁边有一个石凳,走过去坐在了上面,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危险的地方的目的。


  “这应该不是你干涉的事情。”西里尔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刺客们是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自己的工作。他们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梦魇一般,越是不为人知越能够使人敬畏保持神秘感。


  “别玩那些花招了西里尔,我们都是在黑暗中生存的人,很清楚你们的规则,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接受了劳齐茨伯爵的委托,我想知道委托的内容。”哈维伸出自己的手拨弄了一下头发,她可是清楚这些刺客们的伎俩,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够泄密的事情。


  “呵呵,好吧尊敬的血匕首哈维,跟我来吧。”西里尔转过身向回廊的尽头的一间房间走去。哈维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并且好奇的打量着庭院回廊,在回廊的墙壁上每隔一段便会挂着盾牌和剑斧之类的武器当装饰品,这当然与优雅的庭院格格不入,但是却表明这里并非是真正的休闲之地。而是危险血腥的刺客们的老巢。


  “咯吱。”走廊尽头的棕色木门。被西里尔用双手推开。沉重的木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西里尔将门旁边一个缠绕着绿藤的大理石男人雕塑的手中取下火炬,走入了这神秘的房间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哈维跟着西里尔走了进去。当她踏入房间中的时候发现这里竟然十分的宽敞,足够容纳一百人的大房间,空旷的空间当有人踏入其中的时候,会发出脚步的清晰回音。


  “呼~~~。”西里尔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哈维,刺客行会是遍布诸国的组织,有人认为他们的总部在南方的意大利城邦中,不过也有人认为是在圣地耶路撒冷,总之没人知道真正的刺客行会总部在那里,这更是增加这组织的神秘色彩,西里尔将手中的火炬放在门口左边的一个如同洗礼盆中,只听呼的一声盆中火焰四起,紧接着顺着门边一排排的同样的火盆点燃,将这座原本黑黢黢的房间点亮,只见这座如同长方形的房间最深处是一扇小门,不过在这之间空荡荡的,唯有两边光滑的墙壁形成的甬道。


  “这是哪里?”哈维看着这神秘的房间,好奇的对西里尔询问道。


  “那尽头是存放我们刺客行会中接受的任务记录的机密室。”西里尔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尽头那个神秘的房间,向哈维解释道。


  “哦?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到那里去了,就可以找到劳齐茨伯爵委托的任务内容?”哈维转过头看了看西里尔,从西里尔的目光中确认自己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哈维的心中反而狐疑不定起来,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放在那里,等待着自己去轻易的取。


  “如果你真的想要就自己去取吧。”西里尔的嘴角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意,他并没有打算跟着哈维一起的意思,哈维的眼珠转了转,她走到西里尔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火炬,将火炬的火焰吹灭,然后将熄灭的火炬扔向神秘小门,灭掉的铜制火炬叮铃咣啷的落在了地面上,滚动了一段距离才停止了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当哈维松了一口气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嗒咔细微的声音响起,不过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十分的清晰。


  “嗖,嗖。”从夹道的墙壁上射出了弩矢,弩矢的位置正是人走过去的头胸部位,若是哈维冒冒失失的走过去,肯定会被射穿。


  “机关陷阱?”哈维吸了一口冷气,背脊感到一阵恶寒,没想到刺客行会竟然有这样的技术,她从小生长在梅森城镇中都不清楚。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西里尔好心的对哈维提议道。


  “我还从未试过刺客们的陷阱,如果不能试试我会留下遗憾的。”不过这反而激起了哈维的好胜心,她摘下自己的斗篷,露出里面精干的装束,并且把自己的长发束起来披在脑后,退后了几步紧接着双足发力,如箭一般冲了过去,粗略的估算了下需要这里到达神秘木门有一百二十多步。


  “乒,乒。”哈维轻盈的脚步在大厅中回荡着,此时在火光的照耀下,哈维看清楚自己的脚下地板,是一个个的小大理石方砖,哈维心中立即明白了,这些方砖下连接着机关,只是她跳跃中踩中的方砖似乎并没有引动机关,看来这其中有些是连接着机关,而有些则是安全的,可是这些方砖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根本无法分出那些是陷阱,那些是安全的。


  “咕。”哈维感到额头密布着汗珠,她伸出自己的手擦拭了一下,她伸出自己的左脚想要试探下前面,当踏在上面的时候,只听方砖竟然松动着发出响动。


  “糟糕。”哈维的心中一惊,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将身体蹲下,随时准备做出反应,可是出乎哈维的意料之外,墙壁上没有箭矢射出,反而是头顶上有了异常的响动,哈维连忙就地一滚躲开,只见一支锋利的剑从顶部笔直的落下来,原来不光是夹道的墙壁,就连屋顶也设置了机关。


  “钪~~~。”剑尖砸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接着弹了下横着躺在地面上,就算是解释的大理石地面也被落下的剑尖砸了一个小坑,这要是落在人的脑袋上肯定是没了命。


  “啪。”刚刚躲过了从上面落下的机关,哈维正想将脚尖踩在前面的地面上,忽然一丝从小便锻炼出来的危机感显现,她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只看见面前即将踩着的方砖竟然翻了起来,在方砖落下的一刹那,哈维看见下面是被火光照耀闪着寒光的尖刺陷阱。


  “阴险的刺客们。”哈维低声的咒骂了一声,觉得面前所有的路都有陷阱,不过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豹子般,接着腿部肌肉的爆发力冲了出去,借助着异于常人的速度,就算是踏在了有陷阱的方砖上,在弩矢射出的一瞬间,哈维向后奇异的折腰,双膝擦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借助着惯性冲向终点,在她的上方弩矢从两边的墙壁上纷纷射出,有的箭矢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几寸稍许。


  “不愧是血匕首哈维。”西里尔看着哈维如此巧妙的躲过机关,由衷的赞叹道,这个房间的机关是刺客行会中的一位早已经死去的机关大师设计的,除了高阶级的刺客知道躲过陷阱的顺序外,几乎没人能够这样硬闯。


  “呼呼。”哈维面朝着黑漆漆的屋顶,这时候惯性的滑行已经结束,可是距离终点还有几步距离,可是哈维已经觉得自己有筋疲力尽之感,于是停下来喘了口气,她丰满的胸部被紧绷的轻皮革甲包裹着,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着。


  “咔嚓~~~。”当墙壁上的弩矢射完后,从屋顶天花板上发出了声音,哈维立即翻身跳跃着向前,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从屋顶天花板上纷纷落下各种武器,除了剑以外还有十字翼铁锤等钝器,顿时将地面砸的坑坑洼洼,大理石石屑飞溅四处都是,因为哈维的速度极快,这些武器就像是紧紧的跟随在她身后一般,终于当她踏在一段用红色的岩石修建而成的地面上时候,天花板上的武器才停止掉落,看来哈维已经安全的到达了目的地。


  “哎,真是倒霉,看来要花费一笔钱来修缮了。”西里尔发愁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机要室内,当武器砸下来的引起的石屑灰尘停下来的时候,墙壁上扎满了弩矢,地面上本来平滑的大理石方砖坑坑洼洼。


  第三百零九节秘密证据

  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刺客行会的密室内,她看见一座能同时容纳数十人的密室,紧挨着石头墙壁排列着许多书架,书架上放置着一卷卷的羊皮纸,有的羊皮纸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并且还有蜘蛛网缠绕着,看起来年代已经非常的久远,背对着门口的位置有一个蜷缩在灰色袍子中的人坐在撰写桌旁,似乎是听见了门口的响动声,他站起身来转过来,当那灰袍人转过来的一刹那,就算是血匕首哈维也不由的捂上了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是谁。”转过来的是一个年老的男人,他的背部微微有些驼,伸出的两只手如同鸡爪一般尖利干瘦,宽大的灰色袍子掩盖着他的整个身体,让人感到可怖的是他眼睛是两个黑黢黢的窟窿,脸上布满了旧伤痕,乍一看仿佛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食尸鬼。


  “我,是,西里尔允许我进来的。”哈维连忙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不过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后背贴在门上,若是这不知道是人还是幽灵的男人攻击自己,她就可以立即找到出口逃出去。


  “西里尔大人吗?那么你是来查阅东西的吧,告诉我你要找谁的事情?”失明的年老男人并没有进攻哈维,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对哈维询问道,当他移动身体的时候有哗啦啦的铁链的声音,这时候哈维才注意到他的脚上拴着一长串的铁链锁住,长度只能够到达房间的门口位置,这让哈维有些好奇为什么在刺客行会的密室内拴着这样一个受过酷刑的老人。


  “我要找与劳齐茨伯爵有关的事情。”哈维好奇归好奇。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刺客行会自己的事情,她不会因为好奇心而惹祸上身的,于是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嗯,刚刚外面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吧,能够突破保罗大师的陷阱不是普通人呀,嘎嘎嘎。”失明老人用自己的食指挠了挠自己没有多少头发的秃顶,他的眼睛虽然失明了,但是耳力却是惊人的好使。


  “没错。”哈维点点头说道。


  “跟我来吧,这里保存着刺客行会的所有任务存档,嘿嘿嘿。小心点跟着我不要去碰任何东西。”失明老人怪笑着弯着腰颤颤巍巍的带着哈维在木架间行走。这些羊皮卷轴层层叠叠的码放着,看上去年代极为久远。


  “为什么?”哈维好奇的问道。


  “因为有许多人委托刺客们任务,如果你不小心打开看见了不该看的,那么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一辈子守在这里。啊嘎嘎嘎嘎。”失明老人怪笑着转过身。指了指自己那一双明显被剜去眼珠的窟窿,一口黄黑的烂牙伴随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让哈维皱着眉头偏过脑袋。


  “我知道了。”哈维对失明老人回答道。他们继续的前行了一段距离,在这黑暗而拥有无数书架的房间内,没有人带领还真是无法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恩,应该是这里,新的一些任务都码放在这里,让我找找,找找。”怪老头停在一堆文件架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摩挲了半天,确定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卷羊皮纸,交到了哈维的手中。


  “是这个?”哈维连忙拿起羊皮纸,就着房间中微弱的蜡烛光芒看去,这上面应该有劳齐茨伯爵的所有罪证,可是却在此时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上面是什么字?”


  “拉丁文,我亲手写的,每一个任务都会有人前来汇报,我会把它写下来,上面有时间地点以及需要完成任务的东西和人。”失明老头笑着说道。


  “什么?拉丁文,可是我不懂拉丁文。”哈维吃惊的说道,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底层生活的恶棍,她可没有受过识字的高级别训练。


  “这我就管不着了,反正该看的你也看了,现在该滚出这里了。”失明的怪老头不耐烦的说道。


  “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念出来吗?”哈维向怪老头请求道。


  “如果你能够给我一百个银纳所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怪老头舔舔舌头露出了贪婪的摸样,对哈维要求道。


  “在这里你要钱做什么?”哈维诧异的看着他,在看了看这除了文件书架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这你别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没有就快滚吧。”


  “可是我现在没有带,要不我出去后让人给你送来。”


  “别废话了,把文件放下快滚吧。”可是失明的怪老头的脸上一变,不客气的说道,并且开始驱赶哈维,而哈维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在冒着生命的危险后自己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她眼珠一转从自己的皮革腰带里摸出了一枚银纳所,轻轻的抛向房间的一个角落。


  “叮铛铛~~。”银币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滚了过去,失明老头的耳朵立即竖起来,他顺着声音四处寻找着,最后干脆趴在了地上,用鸡爪般的双双在地上摩挲着,乘着这个机会哈维将那份劳齐茨伯爵委托任务的文件揣在了怀中。


  “哈,宝贝你在这里。”失明的怪老头抓到了那枚掉在地上的银币,兴奋的放在自己的嘴边咬了咬,这才放进怀中,乘着这个机会哈维偷偷离开了这所充满了发霉气味的密室。


  哈维拿到了记载着劳齐茨伯爵罪证的文件离开了刺客行会,她要把这份文件交到阿若德的手中,相信一定会彻底解决劳齐茨伯爵,当三名血滴子兄弟会的快马驰骋而出梅森城镇的时候,在城镇外的小径两旁树林中,弓箭手正守候着。


  “灰律律~~~。”血滴子兄弟成员的马被横在路上的大树惊吓,连忙勒紧坐骑的缰绳,坐骑发出了惊叫的嘶鸣声。


  “出什么事了?”一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询问道。


  “是强盗吗?”另一名成员急忙说道,砍伐倒树木横在路上,阻拦住旅行者和商队是强盗们经常使用的伎俩,一想到这里他们立即把腰间的剑拔出来,不过他们并不明白为何在距离梅森城镇如此近的位置会出现强盗。


  “嗖,嗖~~~。”箭矢忽然从两旁的灌木丛中射出,血滴子们立即将身体倾斜躲过,胯下坐骑受惊撒蹄子奔跑开,从路的两旁冲出了一群维京武士。


  “是劳齐茨伯爵的佣兵,我们分头跑,一定要到达梅克伦堡。”为首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向其他人说完便立即用马鞭狠狠的抽打坐骑,冲入了小径旁的树林中,虽然那里比较难行走,但是至少能躲过雇佣兵们的追杀。


  “哼哼,伯爵大人说了别放过这些阿若德的走狗。”在雇佣兵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面目如猪的矮胖子,他戴着一顶铁头盔,头盔的顶部是如鸡冠般的铁刺,在行动的时候身上的皮革甲咯吱作响。


  “嘿嘿,大哥放心吧,我们在这里都布下了佣兵,肯定不会让他们逃走的。”在矮胖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瘦高个子,说话尖声细气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一柄细长的利剑。


  “齐帕~~。”两人身后站着一个如半截铁塔般的巨汉,巨汉目光呆滞嘴角流淌着口水,仿佛是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可是没人敢忽视他,因为他的左手拖着一根巨大的纯铁制造的铁棒,就连嗜血勇猛的维京武士们都退避三舍。


  出现在这里的正是野猪三兄弟,他们在克雷泽前往北欧的时候,负责带领这一支维京武士雇佣兵,而不知道为何哈维去过刺客行会的消息走漏了出去,劳齐茨伯爵并不知道到底哈维去做什么,于是让野猪三兄弟封锁道路,一方面防止哈维将消息传递出去,另一方面也想抓住血滴子中的人,严刑拷问后了解情况。


  “头抱歉,杀死了一个,打伤了一个,不过还有一个跳进河中,冲他射箭也不知道射中没有。”过了片刻一名维京武士回来向野猪三兄弟禀报道。


  “哼哼,我说过一个都不许逃的。”野猪三兄弟的老大格罗佛不满的瞪了一眼,维京武士们有些惊恐的退后几步,这三个变态的家伙是劳齐茨伯爵派给他们做首领的,一开始的时候没人将他们放在眼中,可是当野猪三兄弟施展开自己的残忍暴虐的时候,维京武士们也只得屈服于他们。


  “算了,这里的河水很急,估计肯定是淹死了,不是还有一个受伤的吗?快点把他带回去,我最近刚想出了几中新的刑具。”欧格登倒是不在乎,他们的任务是阻拦和抓捕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现在可以说任务基本完成了,那么何必在去计较呢,劳齐茨伯爵的刻薄寡恩让野猪三兄弟也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为了生计考虑,他们早就想离开劳齐茨伯爵了。


  “好吧,把人带回去,一定要问出我们要的东西。”格罗佛见自己的弟弟也如此说,于是一挥手让维京武士们收队返回藏匿所,在那里有一个可以拷问犯人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


  第三百一十节转移

  哈维第一时间得到了自己派出去的人遭到袭击的消息,梅森城镇经常会有旅行者和商人们出入,野猪三兄弟带着雇佣兵们四处搜捕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虽然旅行者和商人们害怕被牵连躲避,但是目击者并不少,哈维得到消息后在自己的藏匿处发愁了。


  “哈维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返回梅克伦堡?”韦伯斯特在房间中着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本贪图梅克伦堡的繁华,谁料到这里简直就像是龙巢一般凶险,不但明面上有劳齐茨伯爵等贵族虎视眈眈,阴暗处还有刺客行会这样的血腥组织,远不如在梅克伦堡阿若德的治下安全可靠。


  “别废话了,现在劳齐茨伯爵的人封锁了道路,我们现在出去简直是自投罗网。”哈维藏匿的地方是温德尔家族的宅子,在这里有守卫把守,作为宫相的宅子没人敢乱闯,城镇治安官也会派人巡逻的。


  “真是该死,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们去过刺客行会,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韦伯斯特啰啰嗦嗦的对哈维说道,虽然韦伯斯特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啰嗦的男人,但是无疑他说的是正确的,确实有人泄密了。


  “你说的对,我们在这里也不安全了。”哈维将手指放在嘴唇边上,敌人肯定会拷问被抓住的血滴子成员,在严刑拷问下没人能够完全撑住,哈维担心的是敌人迟早会知道那份文件的存在,那么劳齐茨伯爵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文件进行销毁。因此宫相府宅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我们为什么不把文件交给宫相大人,让他递交给公爵大人?”韦伯斯特不解的对哈维说道,别说这个花花公子的脑袋还转的挺快,他也发觉到正是哈维身上的这份文件带给他们巨大的危险。


  “不行,这份文件一旦交出去那就是和劳齐茨伯爵公开正面冲突,实在是太危险了。”哈维知道劳齐茨伯爵一旦被逼入绝境,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别忘了在城镇外劳齐茨伯爵驻扎的维京武士佣兵,这些佣兵如果没有人约束起来只怕会干出劫掠烧杀的勾当。


  虽然梅森公爵企图让劳齐茨伯爵解散这些人,但是劳齐茨伯爵以自己与佣兵们的合约没有过期为由拒绝。梅森公爵也知道要是没有给佣兵们找好下家。恐怕这些佣兵在生活所迫下便会直接就地变成强盗,于是也就作罢,只希望劳齐茨伯爵尽快离开梅森返回自己地领地,把这些瘟神一样的维京武士佣兵们也带走。


  “那你打算怎么办?”韦伯斯特取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他一向是自命为未来的大艺术家。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要是那样将有多少深闺怨妇们寂寞难当。


  “集中血滴子兄弟会的全部力量,突围出去。”哈维咬了咬牙对韦伯斯特说道。


  “我们还是去找温德尔男爵大人吧。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助我们。”韦伯斯特向哈维出主意道。


  温德尔男爵站在埃布尔公爵的旁边,公爵坐在自己的餐桌旁边一边用餐一边听男爵汇报领地内的事务,在北欧战争结束之后整个王国内平静了许多,没有战事的爆发让领主们都能够专心自己的领地建设,当然除了个别的贵族间的私战纠纷外,真是天下太平许多,不过埃布尔公爵唯一发愁的就是自己的亲戚劳齐茨伯爵,这位伯爵拒绝返回自己的领地,居住在城堡外的庄园中,而劳齐茨伯爵手下的佣兵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这都让埃布尔公爵有些头疼。


  “劳齐茨伯爵手下的佣兵们封锁了道路,让来往的旅行者和商人无法行走,这严重的干扰到了公爵大人您所收取的通行税利益,我请求公爵大人下令禁止佣兵们这样做。”温德尔男爵向埃布尔公爵禀报道。


  “可是劳齐茨伯爵向我禀报说,有强盗劫掠了他的庄园,他派雇佣兵封锁道路是为了检查是否有强盗混入旅行者和商人们中间,您如此强烈的要求撤下关卡是否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埃布尔公爵戴着戒指的双手撕着一块鸡肉,将鸡肉在蜂蜜上沾了沾,放入口中吃着,手边放着一支镶嵌了各种宝石的黄金杯子,里面灌满了殷红的上好葡萄酒,温德尔男爵知道这种上好葡萄酒出产自劳齐茨伯爵的庄园,最近劳齐茨伯爵常常以各种名目赠送给公爵礼物,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几乎源源不断的资金。


  “作为公国的宫相,向公爵大人您汇报领地内发生的事情是我的职责,我完全是为了保护公爵大人您的利益。”温德尔男爵立即向公爵谦卑的说道,从北欧回来后公爵似乎同温德尔家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温德尔男爵当然能够察觉到,可是作为将自己这样低阶级的贵族提拔到如此高度的感恩,温德尔男爵认为自己应该更加的忠于职守。


  “恩,我明白了,我的朋友温德尔男爵大人,你做得对,只是劳齐茨伯爵也有自己的理由,在巴伐利亚公主来之前我不想引起任何的争端。”埃布尔公爵挥了挥手,他将这件事情当成了温德尔家族与劳齐茨伯爵的明争暗斗了,温德尔男爵见无法说服公爵只得鞠躬后退下。


  “如果公爵不能够保护我们,我们当自己保护自己。”温德尔男爵离开领主大厅的时候,依夫早已经等候在外面,知道了公爵不愿意限制劳齐茨伯爵的行动,依夫手扶着佩剑的剑柄怒气冲冲的说道。


  “嗯,我们确实应该自己想办法。”温德尔男爵也感到不能依赖公爵的力量,他得到哈维的消息后决定将她们重新藏匿在安全的利达堡内,那里是温德尔男爵的男爵领地,有坚固的堡垒躲避敌人的任何进攻。


  “走吧。”依夫穿着一件日耳曼贵族便装,肩上披着织品披肩,腰间挂着自己的佩剑,他的夫人约瑟芬妮即将临盆也在利达堡内,正好可以回去一起全家人团聚。


  温德尔男爵在第二天的下午,带领着自己的儿子和几名随从一起,身后带着一辆装载着行李箱子的马车,离开梅森城镇的住宅向利达堡前行,虽然宫相要经常在梅森堡内处理事务,但是只要没有公爵特别的召唤,温德尔男爵可以随时回到自己的领地休假。


  “咯噔,咯噔~~~。”马车的轮子碾压着小径,发出了的声音在旷野中响起,最前方温德尔男爵的儿子,依夫爵士戴着铁头盔穿着锁子甲,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他的左手拿着一杆旗帜,旗帜上面绣着温德尔家族的狮子旗帜,随着风猎猎飘动着,几名武装仆人手持长矛腰跨短剑跟在他的身边,温德尔男爵身穿天鹅绒的贵族华服,脖子上挂着宫相黄金项坠坐在马车内。


  “站住,这里禁止通行。”忽然从道路两旁冲出来几名维京武士,他们装备着战斧和圆盾,看摸样同一般的维京武士们没有两样,只是这些人皮革甲外面或者在盾牌上绘画着的是劳齐茨伯爵的家族纹章,表示他们是为劳齐茨伯爵服务的。


  “什么人?居然敢挡住梅森宫相大人的去路。”依夫爵士立即拍马上前,将手中的旗帜高高举起,并且将自己的披风拉动了一下,露出了自己挂在腰间的佩剑,表示自己是有武装的人。


  “呀呀呀,这不是宫相大人的车马吗?”看见对方打出的宫相旗帜,雇佣维京武士们不得不暂时观察起来,但是从他们的后方出现了一个尖刻的声音,后方一个高瘦的男人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原来是野猪三兄弟中的欧格登。


  “原来是你,快让你的人让开道路,为宫相大人让开道路。”依夫爵士用脚后跟踢了踢自己的坐骑,向前冲了几步,迫使欧格登和维京武士雇佣兵们退后了几步,爵士身上的盔甲和战马的嘶鸣声颇有威势,身后的武装仆人们也拿出自己的长矛靠前对准维京武士佣兵们。


  “依夫大人我们可是有公爵大人的同意,负责在这里盘查与抢掠劳齐茨伯爵庄园有关的强盗组织。”欧格登并不畏惧的对依夫说道。


  “什么,你没有看见这是宫相大人的马车吗?难道尊贵的宫相大人会和强盗有什么牵连吗?”依夫爵士愤怒的咆哮道,手已经摁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如果欧格登再有不敬他便会拔剑挥砍过去。


  “依夫别动手。”忽然从马车里传来了温德尔男爵的声音,他推开马车的车门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被自己的父亲所阻止,依夫爵士冷哼一声将手从剑柄上放开。


  “不愧是宫相大人。”欧格登笑着冲温德尔男爵的马车方向虚一行礼,接着从依夫爵士身边走过,来到温德尔男爵的马车旁边。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够让我们过去呢,我长子的妻子约瑟芬妮将要临产了,我们必须返回利达堡看望她。”温德尔男爵面色沉静的对欧格登询问道,他很清楚在道路两旁的丛林中肯定埋伏着弓箭手,不能够硬碰硬的乱闯。


  “很简单,让我们搜查一番就是了。”欧格登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对宫相温德尔男爵说道。


  第三百一十一节虎口脱险


  “你疯了吧,竟然要搜查宫相大人。”依夫爵士生气的策马到温德尔男爵的马车旁边,他极力的维护自己父亲的荣誉,但是温德尔男爵却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嘴唇边的胡须。


  “如果这是公爵大人的命令,那么我们当然会遵守,温德尔家族是不会违抗公爵大人命令的。”温德尔男爵竟然同意了这无礼的要求,让欧格登搜查自己的车队。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欧格登的目光闪烁不定,他低下头的时候略微有些失望,若是温德尔家族强行通过,那么很明显劳齐茨伯爵就有机会栽赃温德尔家族了,总之这种事情劳齐茨伯爵最是乐意干。


  维京武士雇佣兵们粗鲁的将行李箱子一一打开,有些人竟然还拿起温德尔男爵的睡衣哈哈大笑着比划,对于习惯了合衣而睡的维京人来说,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温德尔男爵纹丝不动的坐在马车中,拿起一本圣经看着,他是一个少有的识字的贵族。而他的长子依夫爵士如同笼子中的狮子一般,在马车外来回踱着步子,这种被人拦路搜查的羞辱让他恼羞成怒,腰间的剑被他敲得叮叮当当直响。


  “安静点依夫,你让我没办法看圣经了。”温德尔男爵将圣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他的长子依夫爵士说道。


  “嗨,小心点那些餐具,那是从南方买来的。”


  “铛~~~。”


  “该死的混蛋,我要砍死他们。”依夫爵士怒气冲冲的就要抽出自己的剑。温德尔男爵连忙伸出自己宽厚有力的手掌抓住他的肩膀,维京武士们粗鲁的行径虽然让人气愤,但是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


  “很抱歉尊敬的宫相大人,我的人来自北方蛮荒之地,他们的行径有些粗鲁,不小心打破了几只餐具。”欧格登见搜查了片刻也没有搜出什么,于是走到温德尔男爵的马车旁边,对温德尔男爵假惺惺的道歉道,此时在道路上已经有一些旅行者和运送干草的农民们在看热闹了。


  “没有关系,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对于温德尔家族来说不算什么。我的小儿子说很快要送给我一些来自北欧丹麦王宫殿的餐具,也许这些维京人会认识,而不至于把餐具当成了罪犯。”温德尔男爵带着嘲讽的意味对欧格登说道。


  “呵呵,您真是会开玩笑宫相大人。”欧格登的眼睛眯起来一条缝隙。如同一头暗藏在草丛中隐蔽的毒蛇。尤其是不时地伸出舌头的动作。


  “那么既然你们已经搜查完毕了。我想我和我的家人没有触犯任何的法律,我们可以离开去我的领地了吗?”温德尔男爵对欧格登说道。


  “请等一下。”欧格登却还是拦住了温德尔男爵的马车,他接着对温德尔男爵说道。“很抱歉宫相大人,您的座驾我们也需要搜查一下。”


  “什么,大胆的家伙。”依夫爵士听见了欧格登的话,勃然大怒嗖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高大的身材和威猛的架势让维京武士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们也围了上来,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一旁看热闹的农民和旅行者们都呼啦一下躲得老远。


  “呵呵,这是劳齐茨伯爵大人交给我的任务,要是搞砸了我的脑袋可就没有了,请别怪我不给宫相大人和爵士您这个面子。”欧格登毫无畏惧的拔出自己细长的剑,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但是劳齐茨伯爵确实不会再给他们兄弟失败的机会了。


  “唔。”温德尔男爵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他也没想到欧格登竟然连自己的座驾都不放过,他看向了拔出剑的欧格登,对他说道,“我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检查我的马车这是对公爵大人名誉的侮辱,这件事我绝不能同意。”


  “那么就抱歉了,宫相大人我们不能放你们离开。”欧格登举起剑挥了挥,从两侧的树林中站起来了许多维京武士长弓手,他们拉开长弓的弦搭上了箭矢,五人一排瞄准温德尔男爵等人。


  “该死的家伙。”依夫爵士看见在道路两旁竟然埋伏了这么多弓箭手,不由的靠近自己父亲的马车,双手握住了自己的佩剑,他们并没有带盾牌之类的防御器械,若是维京武士们一起放箭,自己这一行人恐怕就会死在这里。


  “够了欧格登,让你的弓箭手松开弓弦,我让你搜查。”温德尔男爵也知道要是对方在此时放箭杀死自己一行人,那就算是事后追究也没有什么用,他推开自己的马车车门走了下来,让欧格登去搜查自己的马车。


  “感谢您的配合宫相大人。”欧格登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弯身走进马车中,用自己细长的剑四处乱刺,并且不时的用剑柄敲击听音。


  很快欧格登便什么也没有发现沮丧的出来,他很奇怪温德尔男爵父子真的是回利达堡探亲吗?在格罗佛审问血滴子兄弟没有结果之前,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温德尔家族知道多少劳齐茨伯爵的秘密,这些秘密到底能够对劳齐茨伯爵带来多大的威胁。


  温德尔男爵父子一行人踏上了返回利达堡的路途,背后是充满狐疑的欧格登和雇佣维京武士们,随着远去的温德尔家族人的背影,道路上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行人,毕竟在梅森城镇中有许多琳琅满目的物品可以购买,因为温德尔男爵的缘故,来自梅克伦堡的皮毛商人也会把珍贵的皮毛运送过来,所以就算是劳齐茨伯爵把守住了道路,也只是检查检查过往的行人。


  “这里面是什么?”欧格登拦住了一辆驴车,驴车上面一个满脸皱纹沧桑的老农夫驾驭着这辆车,车上码放着干草。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8_0_8_0_t_x_t_._c_o_m

  “你没看见吗?是干草,城镇中用不完的要拉走带到村庄中使用。”老农夫咂了咂嘴脱下自己的帽子,对欧格登说道。


  “嗯?”欧格登看了看干草堆,忽然拔出自己的剑刺了几下,并且观察了下老农夫的表情,发现没有异常这才抽回剑挥手放行,拉着干草的驴车晃晃悠悠的走在颠簸的小径上,很快欧格登又拦住了一个商队。


  “咯吱,咯吱。”驴车缓慢的拐过了几个弯路,这才在一片小树林处停了下来,只见温德尔男爵父子一行正焦急的等候着,他们看见驴车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并且迎了上去。


  “哦,上帝呀,快闷死我了。”忽然从干草堆中一个人从里面坐起来,干草如雪般纷纷落在地上,这个人正是艺术家韦伯斯特,一名温德尔家族的仆人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哈维,你没事吧。”依夫爵士上前伸出手臂,往里面一探将一名女人从干草堆里面拽出来,那正是血滴子兄弟会的首领哈维,只见她的秀发上沾满了干枯的草,很明显躲在干草堆中也是够呛。


  “咳咳,还好。”哈维从干草堆中钻出来,幸亏她同温德尔男爵一起想到这个主意,现用温德尔男爵的车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但是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的时候,却紧随在车队的后面。


  “好了,我们快前往利达堡,等阿若德率领梅克伦堡的军队前来。”温德尔男爵紧张的向后看了看,深怕劳齐茨伯爵的追兵反应过来,哈维的身上怀揣着足以让劳齐茨伯爵抓狂的证据,当温德尔男爵第一次看见那份刺客行会的文件的时候,几乎都为劳齐茨伯爵的阴狠大胆而感到浑身冰凉,男爵可以肯定要是劳齐茨伯爵知道了文件的内容,就算是梅森公国宫相的职务也无法保全自己。


  一行人匆忙的策马狂奔起来,朝着利达堡方向而去,就在温德尔男爵一行人躲避了欧格登的封锁,进入了温德尔男爵的利达堡内的时候,在格罗佛的严刑逼供下那名被俘虏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终于扛不住了,浑身鲜血淋漓每一寸肌肤都没有好肉的俘虏,将哈维拿到了刺客行会的文件的事情吐了出来。


  “哈,哈维首领,拿到了劳齐茨伯爵大人毒杀老公爵的证据。”


  “什么?”格罗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俘虏,不相信的再一次询问道,再得到了确信的消息后,他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庄园中的劳齐茨伯爵。


  “这不可能,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正在享用着美酒佳肴的劳齐茨伯爵吃惊之下,手中盛满了殷红葡萄酒的酒杯掉落在地上,他确实雇佣了刺客杀死酒窖总管,可是没想到消息灵通的刺客行会竟然将他的计划记录了下来,很明显对于刺客行会来说来提供毒药的,南方那个家族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分支机构而已,“继位粉”文件中也详细了记录了下来,若是公之于众劳齐茨伯爵将成为一名被人唾弃的弑君禽兽。


  “我们该怎么办伯爵大人?”格罗佛也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劳齐茨伯爵,他连忙向自己的主子询问道。


  “杀,给我把泄密的刺客行会那些臭虫都杀死,还,还有一定要找到文件,哪怕是将梅森公国整个翻转过来也在所不惜。”劳齐茨伯爵双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气急败坏的下令道。


  第三百一十二节袭击梅森城镇


  劳齐茨伯爵如同一头被逼到了绝境的饿狼,深夜雇佣维京武士们如同夜幕中的狼群一般,他们手持着火把冲入梅森城镇的贫民区中,在深夜就像是强盗一般将居民从自己的床上拉扯出来,四处寻找刺客行会的下落,顿时平静的梅森城镇就像是遭到了敌人的袭击一般,吵杂声甚至是惊动了梅森堡中的埃布尔公爵。


  “出什么事了?”埃布尔公爵急忙披上自己天鹅绒披风,他走出了梅森堡主塔楼来到了城墙上,在这里守卫的卫兵们已经点起了火把,手持着长戟严正以待,很明显他们也以为梅森堡受到了不知名的敌人的袭击,确实也没有人前来禀报埃布尔公爵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爵大人,在城镇中似乎发生了骚动,也许是强盗偷袭我们?”守卫队长穿戴着盔甲,急匆匆的来到公爵的身边,他戴着锁子甲帽兜披肩,身上穿着结实的皮革甲,手上还戴着一副皮革手套,本来在守卫室中休息的他也是在得到了手下人的通报后,急忙穿戴好自己的盔甲前来查看的,正好碰见了埃布尔公爵。


  “你有什么建议?”埃布尔公爵在夜风中裹紧自己的披风,抵御着寒冷的风,他看着城堡外的火把燃起的点点火光心中惊疑不定,在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公爵头衔和这片土地后,多少次他在梦中仿佛看见这一副景象,被敌人的军队包围城堡,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


  “我会召集在城堡中的守卫军队。去城镇中击败那些强盗的。”守卫队长倒是一个勇敢尽责的人,他站直身体对埃布尔公爵提议道。


  “可是队长这么黑暗如果中了敌人埋伏的话怎么办?”这时候,埃布尔公爵的几名宫廷廷臣同样被惊醒,他们也来到了这里查看,听见队长要带走这些守卫的士兵去作战,深怕中了判断未名的敌人埋伏,没有了士兵保护他们的处境将极为危险。


  “公爵大人还是等天明之后,再派人出城堡查看吧。”贪生怕死的贵族廷臣们纷纷向公爵提议道。


  “可是那些应该被我保护的城镇居民怎么办?”埃布尔公爵痛苦的伸出手指向吵杂的城镇方向,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上帝会保佑他们的,这都是主的旨意。”贵族们伸出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们可不管那些平民们的死活。低贱的血流再多也不值得他们冒险。


  在廷臣们的建议下埃布尔公爵只得按兵不动,一整个夜晚在恐惧和尖叫声中难熬的渡过,当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城堡的铁门才缓缓的打开。一队来自梅森堡的守卫士兵组成的部队在守卫队长的带领下走出城堡。可是此时城镇中只留下了一片被洗劫的景象。被杀死的无辜的平民横尸街头,哭泣的寡妇抱着自己丈夫的尸体痛哭流泪,几所商人的店铺被付之一炬。


  “真是该死的。到底是那个天杀的干的。”守卫队长气恼的看着面前的一幕,骑在自己的坐骑上,狠狠的拍打了下自己的大腿。


  虽然劳齐茨伯爵是让雇佣兵维京武士们去寻找刺客行会的人,但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行会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结果维京武士们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搜寻,夜幕下加上惊恐的人群激起了维京武士们嗜血掠夺的本性,梅森城镇的居民们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是劳齐茨伯爵干的?”埃布尔公爵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梅森城镇镇长,梅森城镇好歹是有木围墙保护的,但正是因为来人有劳齐茨伯爵的旗帜带领,才让镇长放松了警惕心,将一群饿狼放入了梅森城镇中酿下了大祸。


  “是的,尊贵的伯爵大人,呜呜呜,那些维京武士各个身上标示着醒目的劳齐茨伯爵的家族纹章,他们正是被伯爵雇佣的那一群维京武士。”梅森城镇镇长哭泣着向埃布尔公爵控诉道,他的家也没有躲过这一场灾难,遭到了维京武士们的洗劫。


  “把劳齐茨伯爵叫来,我要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埃布尔公爵勃然大怒道,他狠狠的用手拍在领主座椅的扶手上,在梅森堡的领主大厅中咆哮着。


  “唔。”站立在领主大厅中的廷臣们沉默不语了,他们中的许多人收到了劳齐茨伯爵的贿赂,平日里没有少为劳齐茨伯爵开脱罪行,可是昨晚的事情劳齐茨伯爵实在是干的太过分了,难怪埃布尔公爵会如此的恼羞成怒。


  “尊敬的公爵大人,请暂时息怒,请允许我来问问镇长吧。”布鲁斯男爵这时候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出廷臣的行列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布鲁斯男爵?好吧,你有什么话就问镇长吧。”埃布尔公爵不得不给这位他父亲的老臣子的面子,于是点点头坐下来,一旁的侍从连忙为公爵端上来了一杯葡萄酒解渴。


  “镇长昨晚你亲眼看见劳齐茨伯爵在场了吗?”布鲁斯男爵询问道。


  “这倒是没有,为首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他说是奉了劳齐茨伯爵的命令进入城镇寻找几名强盗。”城镇镇长对布鲁斯男爵如实禀报道。


  “那么你能够确定那个所谓的矮胖的男人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吗?”布鲁斯男爵对梅森城镇镇长再一次询问道。


  “这,我怎么能知道呢?”梅森城镇镇长愁眉苦脸的说道,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他这样的平民可没有多少机会接触。


  “我明白了,公爵大人我觉得这也许是一起雇佣兵的私自行为,因为劳齐茨伯爵没有动机进攻梅森城镇呀,所以还请公爵大人在巴伐利亚公主到了之前不要引起封臣间的猜忌才好。”布鲁斯男爵向埃布尔公爵鞠躬行礼后,向公爵进言道。


  “你说是佣兵私自行为?”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起来,虽然佣兵们有时候会因为酬金不到位而引发骚乱,但是真的敢进攻自己的城镇吗?

  “我反对尊敬的公爵大人。”这时候有人从廷臣的行列中走出来,大家一看是一个驼背的男人步履蹒跚,原来是驼背的迪伦。马特,他昂起头大声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哦,迪伦。马特你有什么话说?”埃布尔公爵冲他点了点头,允许这名只被当做小丑般的宫廷成员发言。


  “公爵大人,我们在讨论严肃的话题,请禁止这个小丑在神圣的大厅内发言。”布鲁斯男爵不满的对公爵说道。


  “不,这件事任何人都应该发言。”可是埃布尔公爵没有理会布鲁斯男爵,他似乎也意识到在自己的宫廷中劳齐茨伯爵的影响力实在是无处不在。


  “感谢您公爵大人,我认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行动,通过查看城镇我们可以发现,那些维京武士所袭击的区域是出于贫民区域的地方,虽然有些商人的房屋也被袭击到,但是大部分贵族和富人区域却没有被波及,如果真的是佣兵作乱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去袭击更有价值的富人区,却去进攻没有什么钱财的贫民区域,所以我认为这是一起有指挥有预谋的行动。”迪伦。马特虽然步履蹒跚,但是却侃侃而谈的对众人说道。


  “荒谬,也许是因为天太黑了,那些不熟悉地形的维京人胡乱的跑而已。”布鲁斯男爵轻蔑的看了一眼迪伦。马特,对他反驳道。


  “您说的对,也许是这样吧,可是他们很明显不是胡乱跑,首先受到袭击的十字路口,接着是向里面延伸,受到袭击的方位是逐渐的延伸而不是扩散,从这点就能够说明问题了。”迪伦。马特摇着脑袋不同意布鲁斯男爵的话。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时候迪伦。马特的话也引起了埃布尔公爵的好奇,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深思道。


  第三百一十三节内战边缘


  “伯爵大人,我们找到刺客行会的藏身之所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格罗佛光着脑袋没有戴任何的头盔,身上的盔甲沾着一下黑色的灰尘,在黑暗中维京武士们的行为实在难以约束,就连格罗佛自己都差点被放的火烧到。


  “该死的臭虫们,迟早会跟他们算账的。”劳齐茨伯爵被恐惧和忧虑折磨,他整夜整夜无法安然入眠,需要靠喝大量的酒来麻醉自己,浑身散发着酒臭的味道,因此脸上变得苍白憔悴,曾经饱满的两腮也皮肤松弛,双目变得聚焦涣散。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格罗佛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劳齐茨伯爵,对于自己兄弟的未来感到了担忧。


  “是温德尔家族,没错是他们做的好事,就算是在死之前,我也要拉他们一起去地狱。”劳齐茨伯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的说着醉话,逐渐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鼻腔中发出轻微的打鼾声。


  “真是倒霉。”格罗佛转过身离开了伯爵的房间,他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格罗佛大人。”


  “恩,是罗伯特修士呀。”当格罗佛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正是劳齐茨伯爵的参谋者罗伯特修士,看见罗伯特修士的出现格罗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昨晚你们袭击了梅森城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罗伯特修士不可置信的询问道。袭击公爵的领地这是多么不明智的做法,要不是提前贿赂了廷臣们,恐怕公爵的军队便已经前来包围这座庄园了。


  “这,这都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我是听命行事。”格罗佛无奈的说道,说实在的他现在对重新投靠劳齐茨伯爵有些感到不明智。


  “格罗佛跟我来吧。”罗伯特修士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带着格罗佛转过房间的另一侧而过,虽然不知道罗伯特修士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格罗佛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到了庄园内的一处破旧的仓库前才停下。


  “这是那里?”格罗佛看见这间被锁住仓库。看向这名脸上有胎记的修士。不明白为何罗伯特修士带他来这里。


  “这仓库中有一个钱窖,劳齐茨伯爵所有的钱都在这里。”罗伯特修士对格罗佛说道。


  “哦?”格罗佛看着这破旧的仓库,不敢相信劳齐茨伯爵会把自己的钱放在这里,不过一想到这里面是堆着钱币和财物。格罗佛的小眼睛中便散发着贪婪的目光。


  “我也只进去过一次。里面平日里都有劳齐茨伯爵信得过的人在把守。”罗伯特修士将格罗佛贪婪的模样看在眼中。心中得意的点点头,劳齐茨伯爵这艘船看来已经行驶不了多远了,就算是老鼠也懂得在船沉没之前逃避。


  “罗伯特修士您带我来这是什么意思?”格罗佛并不是傻瓜他对罗伯特修士问道。


  “这里存有我也想要的东西。我是说如果一旦劳齐茨伯爵大人遇到什么挫折,我们这些地位低下的人也应该找找退路才是。”罗伯特修士劝告格罗佛道,野猪三兄弟本来没有放在罗伯特修士的眼中,这来自野蛮家族的三兄弟不过是劳齐茨伯爵的附庸而已,可是现在却掌管着维京武士雇佣兵们,手中握有剑和士兵指挥权的人才是应该拉拢者,精明的罗伯特修士很清楚这一点。


  “唔,咯咯咯,罗伯特修士祝我们合作愉快。”格罗佛看了看罗伯特修士的脸,歪着脑袋忽然发出了一阵怪笑,寄人篱下的滋味他已经受够了,他要带走劳齐茨伯爵的钱组建一支自己的佣兵,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打出一片天地,甚至在内心深处他将阿若德的所作所为当做了榜样。


  “呵呵呵。”罗伯特修士满意的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格罗佛的手,奇诡的两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暗暗结盟。


  自梅森城镇遭到袭击之后,梅森公国的上空仿佛就笼罩上了阴影,紧绷的空气让许多商人开始陆续离开,贵族私战的传闻越演越烈,劳齐茨伯爵为了对付温德尔家族开始向亲近自己的贵族家族送去使者,在梅森公国拥有长期的姻亲联系和家族联系的贵族们开始响应劳齐茨伯爵的号召。


  “低贱的温德尔家族被昏庸的埃布尔公爵所信任,排挤诬陷高贵的赫尔曼家族成员,企图达到独揽权利的目的,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那么那些低等的贵族们将要取代我们的位置。”劳齐茨伯爵的使者们对贵族们诽谤着温德尔家族的名声,最糟糕的是出生乡间士绅的温德尔家族根本没有人肯站出来为他们讲话,过去嫉妒和遭到温德尔家族排挤出宫廷的贵族们群情激奋,他们的人四处煽风点火流言四起。


  “公爵大人,谷物市场上的物价已经高扬,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平民们肯定会发生暴动的。”埃布尔公爵的宫廷中廷臣紧张的向他禀报着,流言蜚语和骚动已经传入了公爵的宫廷中,引起了这些高阶级的贵族们恐慌。


  “劳齐茨伯爵的人封锁了四处的道路,不让商人进入市场,并且有不法之徒在乡间恐吓村民,谷物根本运送不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劳齐茨伯爵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说过袭击梅森城镇那件事情不会追究了吗?”埃布尔公爵不安的来回走动着,现在的他就像是走在一根蜘蛛丝上,稍有不慎就会使得梅森公国陷入内战的边缘。


  “公爵大人抛弃温德尔家族吧。”站在左手一列的布鲁斯男爵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抛弃温德尔家族,这是什么意思?”埃布尔公爵吃惊的看着布鲁斯男爵,作为尊贵的公爵他竟然无法阻止这一场公国内战,没有贵族们的支持埃布尔公爵真是束手无策。


  “劳齐茨伯爵所恨的是温德尔家族,只要交出温德尔家族的人,那么他一定会平息愤怒。”布鲁斯男爵继续提议道。


  “妥协吗?”埃布尔公爵立即明白,布鲁斯男爵是想用温德尔家族的人头来作为调停的筹码,一旦内战四起那么劳齐茨伯爵随时会把矛头指向公爵。


  “布鲁斯男爵难道杀死宫相大人就能够平息这一场动乱吗?”迪伦。马特再一次站出来,在这宫廷中只有他挺身而出,其他的贵族要么是劳齐茨伯爵一党,要么明哲保身沉默不语。


  “住口,请公爵大人把这个驼背扔进地牢中关起来。”布鲁斯男爵怒气冲冲的指着迪伦。马特,他对于这个屡次反驳自己的小丑不耐烦了。


  “等一下,迪伦。马特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埃布尔公爵皱着眉头询问道。


  “劳齐茨伯爵对于公爵的宝座早就垂涎很久,就算是交出了温德尔家族作为替罪羔羊,也无法填满他那贪婪的胃口,公爵大人现在我们只有再一次与温德尔家族联手,起兵抓住劳齐茨伯爵这样一切内战的火苗便会自动熄灭。”迪伦。马特大声的对埃布尔公爵进言道。


  “荒唐,劳齐茨伯爵是赫尔曼家族成员那里有与别的家族联手,对付自己家族的道理。”布鲁斯男爵情绪激动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顿时支持布鲁斯男爵的廷臣们纷纷站出来要求将迪伦。马特驱逐出宫廷,当温德尔男爵离开宫廷后这些被压制的贵族们认为到了翻盘的机会。


  “好了别吵了诸位大人们,你们都下去让我仔细考虑下。”埃布尔公爵看着吵做一团的廷臣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好,他只得让所有的廷臣们通通退下,当刚刚还喧闹的大厅空荡荡的时候,却显得冷清许多,风从城堡窗户吹入,在列柱之间徘徊,头顶的铁制吊灯微微晃动着,高贵的梅森公爵独自坐在宝座上孤独无靠。


  迪伦。马特随着廷臣们走出了议事大厅,他发现其他的廷臣们都跟自己保持着距离,并且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窃窃私语,并且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不友善,一种十分危机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当他走到回廊上的时候,从回廊的两端出现了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他们的目光盯在了迪伦。马特的身上。


  “糟糕。”迪伦。马特立即迈动双腿跑动起来,他想找到宫廷守卫取得他们的保护,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守卫出现,身有残疾的迪伦。马特跑起来并不快,很快他被两名大汉追上并且架了起来,周围的廷臣们投以看热闹的目光,仆人们则惊慌的不知所措。


  “框郎~~~。”一阵铁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迪伦。马特被人一把推进了潮湿狭窄的地牢中,他知道这里是关押罪犯的梅森堡地牢,而抓住他并且将他扔进地牢的正是布鲁斯男爵的私兵,看来屡次与布鲁斯男爵作对激怒了男爵。


  “上帝呀,你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迪伦。马特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揉着自己的肩膀,看向阴森冰冷的地牢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第三百一十四节对策


  梅克伦堡的一处山谷中,原本这里除了偶尔有牧羊人前来便了无人迹,可是这一阵子山谷中却变得喧闹起来,站在山崖上向下看可以发现数十顶小帐篷如同开在野地中的花朵般,这座山谷已经被阿若德划分为训练骑兵的基地,帐篷中是从士兵们中挑选出来的优秀者,以及常备侍从团成员,他们同阿若德一起将在这里练习如何运用马枪,可是博哥家族的战马还没有全部运送过来,这些年轻的骑兵们要如何训练呢?


  “冲锋,夹紧马枪。”阿若德穿着一件简单的内衬,在胸口和肩部裹着两块皮革甲作为防御,他对握着马枪瞄准目标的侍从们喊道。


  “用力拉~~~。”只见那名训练的侍从骑在一个木头制作的木马上,木马的地盘是装着四个木轮子的,前面有两根绳子牵引着,缺乏马匹的阿若德只能让他们骑在木马上开始初步训练,当熟练的懂得如何在马上平衡并且用马枪击中靶子,再换乘一般的骑乘马。


  “乒~~~。”骑在木马上的侍从将马枪夹紧在腋下,将马枪的顶端击中了靶子,在不间断的训练中侍从团的成员们进步的很快,就连小派恩也能够熟练的掌握技巧。


  这座山谷中除了在此受训的侍从们外,还有铁匠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他们要修补受损的武器,以及给训练用马钉上马掌,运送辎重物品的马车也被拉到这里堆放着,,专门有一个大点的帐篷作为劳累的侍从们休息和吃饭的地点。山谷距离梅克伦堡并不远,若是站在山谷谷口处还可以看见梅克伦堡塔楼的顶端飘扬的旗帜。


  “伯爵大人,梅克伦堡有紧急的事情。”就在阿若德训练着侍从们的时候,一名梅克伦堡标枪骑兵骑着马。来到山谷间向阿若德禀报道。


  “哦?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看见这名急匆匆的骑兵,最近一切都风平浪静,能有什么事情会这么着急呢?


  “伯爵大人,您的马。”罗恩爵士将阿若德的坐骑牵过来,哈伦和肖恩等贴身侍从连忙也牵好马等候着,作为贴身侍从的他们随时要侍奉阿若德左右。及时的传达阿若德的命令并且保护阿若德的人身安全。


  “好吧,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加紧训练。”阿若德接过马缰绳,一纵身翻身上马,用脚后跟踢了踢坐骑朝自己的居城梅克伦堡而去,身后长长的跟着五名贴身侍从。


  梅克伦堡的道路是用鹅卵石和碎石子铺成的,这种道路让行人和骑马的人都十分的方便,虽然对于一般的领主来说干这种事情还不如多买些畜牧划得来,但是阿若德却坚持做了下来。要想富先修路这话可一点没错,相对优质的道路使得来往的旅行者和商人多了起来,在道路两旁城镇中头脑灵活的商人开始修建旅馆和酒馆,让疲倦的旅行者不用进入城镇便可以休息,梅克伦堡每三天便有标枪骑兵出巡边境,对于强盗和小偷一旦被抓捕便会受到劳役的严厉处罚,因此梅克伦堡的治安也是十分稳定。


  “终于到梅克伦堡了。”一队商人赶着篷车走在梅克伦堡的道路上,从篷车里露出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面孔。当他看见梅克伦堡的边境哨塔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是你的家乡?”商人扶着篷车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我的家乡。”男人的身上似乎受了伤,所以才显得很是虚弱,在经受了一路的颠簸和担惊受怕后,能够回到梅克伦堡对他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正是哈维派出去向阿若德通风报信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在遭到了野猪三兄弟的袭击后。唯有他顺利逃入河水中躲过了追兵,可是背部却被弓箭射中,幸亏被一队旅行的商人发现救起来。


  受伤的血滴子一回到梅克伦堡便立即着急的想要见到阿若德,这才有标枪骑兵前往阿若德训练重骑兵的山谷一幕,当阿若德返回了梅克伦堡的时候。那名血滴子成员正躺在雪莉小姐的房间中接受治疗,他背部的伤口只是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因此有些地方感染化脓,雪莉小姐用银制的小刀刮掉脓疱,再敷上从森林中采集并且捣烂的草药。


  “他在那里?”阿若德大步的走进雪莉小姐的制药房,看见躺在一张木床上赤着上身,并且用亚麻布绷带包扎着伤口,周围的木桌上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里面有草药也有晒干的小动物,在一个角落中赫然的还放着一个人的头盖骨。


  “伯爵大人。”血滴子躺在木床上,看见阿若德亲自走了过来,连忙企图坐起来不过试了两次没有成功,最后只得放弃。


  “躺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的首领哈维呢?”阿若德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向他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我们得到了劳齐茨伯爵毒杀公爵大人的证据,可是劳齐茨伯爵似乎也发觉了,他封锁了梅森城镇的道路,肯定是向抓住哈维首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冲出来的,剩下的事情请原谅我就不知道了。”血滴子成员艰难的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虽然只是简单的平淡的叙说,但是人们能够感觉到当时的凶险。


  “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听了眯起眼睛,他曾经调查过老公爵的死因,可是当酒窖总管死于非命后线索便断掉了,紧接着一系列的战争分散了他的心思,让劳齐茨伯爵又重新聚集起了力量。


  “根据血滴子兄弟会的调查,劳齐茨伯爵不知道从那里获得了一笔资金,梅森公爵宫廷中的许多廷臣都被收买,梅森,梅森的贵族们恐怕会对男爵大人不利。”


  “嘶~~~。”阿若德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猛吸了一口冷气,他心中不安起来,温德尔男爵和他的母亲都在梅森公国境内的利达堡内。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雪莉小姐看见阿若德的脸变得一会青一会红。以为阿若德得了什么疾病,连忙关心的询问道。


  “不,立即加派人去了解梅森公国内的动向,把埃尔维特修士叫来同时召集廷臣们。”阿若德让这名受伤的血滴子成员好好休息,接着离开了雪莉小姐的制药室,他一边走一边让身边的侍从们去将埃尔维特修士找来。作为阿若德的宫相物资调动需要他的协助。


  “是伯爵大人。”贴身侍从们立即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将埃尔维特修士找来,在领主大厅中阿若德正襟危坐的等候着自己的廷臣们,阿若德的廷臣其实并不多,除了宫相埃尔维特修士便是梅克伦堡地方贵族、犹太人索罗斯还有新加入的博哥家族。


  “尊敬的伯爵大人。”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他的领主大厅是原西斯拉夫人建造的,深广的大厅只有几根列柱支撑着方形的屋顶,窗户也比南方诸领主的城堡要多,所以大厅内显得十分光亮。而不会有压抑幽暗的感觉,廷臣们从大门走入了进来,他们站在台阶下方对阿若德恭敬的鞠躬道。


  “阿若德我的丈夫。”阿若德的妻子乔茜公主此时也从侧门走了进来,她戴着一个黄金的头饰圈,披散着自己美丽的金色头发,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在纤细的腰部松散的缠绕着一根银饰链子,宽大的袖口上刺绣着两只美丽的长长脖子的天鹅。当乔茜公主在侍女的伴随下走进来的时候,朝着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行了一个屈膝礼。


  “请坐吧我美丽的妻子。”阿若德面带着微笑。站起身伸出手将乔茜公主引领到了自己身旁的座椅上,廷臣们同样向伯爵夫人恭敬行礼,乔茜公主优雅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伯爵大人召集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埃尔维特修士见两位尊贵的伯爵和伯爵夫人坐定,这时候走出来向阿若德询问道。


  “埃尔维特修士最近从梅森公国来的商人有多少?”阿若德将自己的手肘放在木扶手上,双腿交叉着放在前面,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唔。伯爵大人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说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自梅森公国的商人了,通常这时候他们应该来购买皮毛和谷物的。”埃尔维特修士穿着一件修士灰袍,就像是一般的修士那样简朴,但是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黄金十字架。在阿若德的询问下埃尔维特修士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


  “索罗斯我记得你们犹太人在梅森也有聚集点,告诉我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若德转过头对犹太人索罗斯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据我的人了解在梅森公国内发生了针对温德尔家族的骚动,有人鼓动起贵族们将矛头指向了温德尔家族,还有小道消息称,很快贵族们便会起义反抗埃布尔公爵的统治。”犹太人索罗斯穿着自己的犹太人服饰,在脸颊两边留着弯曲的黑发,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因此族人之间联系十分紧密,消息也是最为灵通。


  “梅森的谷物市场中谷物和皮革的价格如何?”阿若德忽然问起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其实事关重要。


  “居高不下伯爵大人。”犹太人索罗斯连忙回答道。


  “看来真的会有内战发生了。”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忧虑,他将整个身体靠向椅子,口中喃喃的自语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定是有人在囤积谷物粮食制作武器,为起兵作乱做准备。


  “阿若德我的哥哥~~~。”乔茜公主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紧握着自己的手,焦急的看向自己的丈夫阿若德。


  “放心吧我美丽的妻子,梅森堡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阿若德伸出手握住乔茜公主冰凉的小手,出言安慰美丽的乔茜公主道。


  “伯爵大人我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是凭借劳齐茨伯爵一个人完成的,他的领地劳齐茨郡遭到破坏,根本没有财力收买贵族们。”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恩,可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他,我会立即书写几封书信给图林根伯爵、魏玛伯爵和普劳恩伯爵,这三位伯爵绝对不能够倒向劳齐茨伯爵一方。”阿若德决定先从外交上稳住三大封臣,绝不能够让内战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局面。


  第三百一十五节德政


  阿若德一旦意识到危机发生,便立即开始着手准备,西兰岛上的维京人肯定是要调集过来的,这些身强力壮的维京人简直是天生的战士,阿若德在给他们配备了长柄朴刀后发现,这些臂力惊人的维京人很适合使用这种长柄武器,只是唯一遗憾的便是朴刀的量不太够,无法给调集来的二百维京人全部配备上,不过阿若德很快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将短剑插在木棒上,制作成剑矛同长柄朴刀兵一起混编。”阿若德隐约记得似乎北欧人也曾经出现过使用剑和矛的结合而成的武器,这种使用方法与长柄朴刀的使用方法不谋而合,而且擅长使用剑的北欧人应该更加适应这种武器。


  “伯爵大人应该将德意志佣兵团也召集回来,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也立即向阿若德建议道,虽然把这么多的士兵聚集在梅克伦堡下会使得粮食有一定的压力,但是在形式紧急的情况下这也是没办法的时候,更何况梅克伦堡的农田经过了精耕细作后,收成很是不错加上从谷物市场购买的粮食,应该足够负担的起。


  “我知道,可是我们刚刚将德意志佣兵团出去帮助丹麦王巴努克打仗,现在就他们回来是不是违反合约?”阿若德其实也想尽快的将自己那战无不胜的德意志佣兵团召集回来,但是这样就会违反同丹麦王巴努克的合约,佣兵团任务没有完成便返回是需要支付违约金的。


  “我记得各国在使用佣兵的时候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当佣兵团所有者受到袭击的时候,佣兵团可以返回抵御外敌之后,再重新续约的说法。”埃尔维特修士早就替阿若德想到了这一点,他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对阿若德说道。


  “那就好。其实就算是赔偿了违约金也无所谓,我的家人在梅森情形危机,我要带领强大的军队将他们接到梅克伦堡来。”阿若德此时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站在梅克伦堡的城墙上,他双手扶着结实的墙垛眺望着城堡外,梅克伦堡的城镇建设已经初具规模,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规划的街道中行走着。


  作为德政之一。阿若德取消了限制农民们在领地内行动的规则,因此在人群中会有穿着粗亚麻布的农夫们也夹杂在其中,虽然城镇中的贵族和商人们认为肮脏的农民们的到来会导致农田抛荒秩序混乱等问题,但是阿若德还是发布了法令保护这些农夫们,这种法令的好处很快显现出来,农夫们可以将自己家多余的农作物或者鸡蛋拿到市场上自由买卖,这种叫买当然会让通过从乡间收购农产品再到市场上卖的垄断地位的商人们不满,可是因为阿若德的法令商人们也毫无办法,只能是压低自己商品的价格来应对。而农民们和普通平民们却获得利益。


  “伯爵大人您的领地在繁荣。”埃尔维特修士将手笼在袖子中,看着城堡外的繁荣景象,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反对解放农民行动自由的法令,因为他担心农民们会乘机逃走,或者挤入城镇中沦为流民乞丐,所以在城镇商人行会的游说下一直企图阻止阿若德的这个决定,但是阿若德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话,却笑着摆手阻止了他。


  “如果农民们有活路的话。怎么可能会离开自己的土地,农民们是最眷恋自己故土的一群人。我的宫相别被商人们的花言巧语所说动,他们只是害怕自己的利益受损而已。”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这样解释道。


  “果然还是伯爵大人说的对。”埃尔维特修士偷偷的瞄了一眼阿若德,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年轻人,埃尔维特修士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思维敏捷的人,但是阿若德却总是可以看出更加前瞻的事务,难道真的是上帝眷顾?

  “这是一片多好的土地。我应该同自己的家人们一起分享这份快乐。”看着自己亲手一点点建设起来的领地,阿若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当他被抛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是温德尔家族伴随着他左右,甚至他今日的成就都离不开家族的扶持。想到温德尔男爵那严父般的面容,爱娃夫人慈祥的面孔,还有依夫的那个大嗓门,还有可爱的小萝莉妹妹莉娜,他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梅森,将他们带到梅克伦堡。


  “看啦,是伯爵大人,喂~~~~。”正在这时候,在城镇中的人们看见站在城墙上的阿若德,他们兴奋的大声叫嚷起来,并且脱下自己的软帽,朝着阿若德的方向激动的挥舞着,几个农妇激动的抱着自己怀中的鹅高高举起,看起来像是要将它献给阿若德似得。


  “哈哈哈。”阿若德也连忙抬起手挥舞着,没有什么比获得人民的拥护更值得君主欢喜的了,看见阿若德在向他们挥手人们更加的激动了,他们欢欣雀跃着又蹦又跳,许多从远处来的人兴奋的向前涌去,企图一瞻这片土地的最高统治者的面容。


  “人们爱戴您伯爵大人。”看着欢欣雀跃的民众,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高兴的说道,阿若德的诸多德政使得民众衣食无忧,同别的领主不同的是,阿若德虽然一直在四处打仗,但是却没有给民众造成任何的压力,这也是阿若德一开始便使用德意志佣兵团而不是征召兵的主要原因吧,此时埃尔维特修士才觉得阿若德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君主。


  “是呀,不过我们作为统治者必须要小心,如果忘记了这些人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阿若德一边笑着挥手,一边偏过脸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力量?我觉得真正有力量的是伯爵大人您。”埃尔维特修士无法理解的说道,作为中世纪的等级制度,普通民众是出于权利的金字塔的最底层,他们除了侍奉上一层的阶层外能有什么力量?

  “不,民众是大海,看似柔弱无力,但是一旦被激怒就会翻江倒海化为怒涛,我们这些统治者不过是海面上的船只罢了,所以一定要小心的考虑自己的政策,这就是我给您的建议我的宫相大人。”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唔,您说的对伯爵大人,能够为您这样睿智的君主服务是我终生的荣幸。”埃尔维特修士吃惊的张了张嘴巴,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贵族口中听到如此的话,不过这睿智的话让他心悦诚服的朝着阿若德恭敬鞠躬道,这不是处于礼节或者恐惧,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尊敬。


  在南方的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内,此时就如同是一场即将爆发的怒涛般,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这几日热闹的很,贵族们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庄园内外,他们每一个人都挎着剑神色严峻,目光炯炯有神仔细一看都杀气腾腾的,仿佛上了发条一般随时准备拔剑而战。


  “必须保护贵族阶层的利益。”


  “为了高贵的名誉。”


  “温德尔家族的人都得死。”偶尔有仆人在经过这些边走边相互交谈的贵族们身边的时候,听见这些高贵的贵族们口中说着可怕的话语,让人简直是不寒而栗,温德尔家族现在是梅森公爵身边最有权势的家族,可是贵族们却打算针对他们,仿佛一件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听见的仆人们连忙低下头匆匆的走过这些贵族身边。


  第三百一十六节新生


  秋末,在整个欧罗巴大陆的诸国,农夫们收割完毕小麦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秋天收获季节日而做准备,这是上至贵族下至农民们都会共同庆祝的节日,可是在梅森公国却意外的平静,关于战争的传言越演越烈,人们根本没有心情准备过节日,都在暗暗的为避难做打算。


  “把谷物都藏到仓库中去,把武器库中的武器分发到男人的手中。”在利达堡中温德尔家族对于这危机的到来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依夫头戴半封闭式的头盔,身穿阿若德赠送的梅克伦堡出产的盔甲,站在利达堡中指挥着仆人们,利达堡中的仆人们在依夫的指挥下就像陀螺般连轴转,忙个不停的穿梭着,而利达堡外面耕种温德尔家族土地的佃农们,也被召集进来用长矛换下了习惯使用的木犁。


  “依夫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手?”温德尔男爵也戴上一顶锁子甲帽兜,身上穿着锁子甲和罩衫,腰间挂着一柄利剑,他走到依夫身边对他询问道。


  “利达堡本来就是军事用途的堡垒,熟练的弓箭手30人,重步兵军士有43人,当然还有轻骑兵20名,如果算上农奴的轻步兵50人,还有我的12名肯为我们作战的朋友们,总共有一百五十二名战士。”依夫爵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他所说的朋友是12名同他一样的骑士,这些骑士是少有的肯为温德尔家族作战的人。


  “我们一定要防守住利达堡,坚持到你弟弟的军队来援。”温德尔男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显得有些焦虑的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我听说劳齐茨伯爵的声势很是浩大,聚集在他们周围的贵族越来越多。”依夫抽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从自己朋友那里听到了许多消息,但是没有一个是好消息。劳齐茨伯爵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就连埃布尔公爵也躲在梅森堡中不出来,每当温德尔家族派去使者向公爵请求阻止这种趋势的时候,公爵总是说会做出制止的,可是到目前为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大意了,以为失去了财力的劳齐茨伯爵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是,算了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给你弟弟派去的信使走了吗?”温德尔男爵无奈的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这才抬起头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信使离开了,不过路上还有一段时间。”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温德尔男爵有些悲观的说道,成为梅森贵族们的众矢之地,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家族崛起的太快,贵族们嫉妒的怒火就像是草原上的火一般熊熊燃烧,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一辈子信奉骑士精神的温德尔男爵感到沮丧无奈。


  “别担心我的父亲,凭借着利达堡的坚固城墙,还有我和我同伴们的剑足以保护家族的荣誉与安全。”依夫满不在乎的敲了敲自己的剑,在依夫豪迈的声音中温德尔男爵也觉得在这非常的时刻自己不能消沉,他微笑着点点头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


  “爵爷,爵爷,快,您的妻子约瑟芬妮夫人好像要生了。”正在温德尔男爵父子为防御利达堡而忙碌的时候。这时候一名女仆跑过来对他们气喘吁吁的说道。


  “哦,约瑟芬妮。”依夫一听脸上大变。比听到劳齐茨伯爵要来进攻都紧张,他慌忙的朝着利达堡内自己的卧室内跑去,温德尔男爵也连忙紧跟了过去,这可是他第一个孙子的出生。


  “啊~~~。”当依夫奔跑到自己卧室外的时候,隔着厚实的木门他听见自己妻子的尖叫声,心急如焚的依夫伸出手准备推开门的时候。木门却打开了,他的母亲爱娃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也是一脸的疲惫。


  “依夫你不能进去,这里有我来照顾。”爱娃夫人阻拦了自己长子的鲁莽,女人在生产的时候是有诸多禁忌的。就连自己的丈夫也会被阻拦在外面的,此时门上挂上了用常青藤编制而成的花环,虽然天主教的信仰是如此的深入,但是在民间还是会有一些很古老的东西流传下来。


  “我知道,可是就不能让我看一眼吗?就一眼。”依夫焦急万分的伸着脖子从门的缝隙处向里面张望,他看见约瑟芬妮躺在木床上,几名女仆正围绕着她安慰她,可是宫缩引起的疼痛让约瑟芬妮汗如雨下尖叫不断。


  “依夫交给你母亲吧,她可是生了你们兄妹三人,她会照顾好你的妻子的。”温德尔男爵此时也来到了门外,他安慰着自己的儿子,建议自己的儿子同自己的一起向神祈祷,祈祷约瑟芬妮母子平安。


  “上帝保佑。”依夫接受了男爵的建议,他转身走到了走廊的窗户处,窗户上的铁条是十字形状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正好在地上形成一个十字阴影,依夫跪在那里闭上眼睛认真的祈祷着,这个时候男人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他们的剑和力量在创造生命的时刻基本上没有用,温德尔男爵也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项坠,同样为自己的血脉延续而祈祷。


  “啊~~~啊~~~。”约瑟芬妮痛苦的呻吟声不断的传来,爱娃夫人在旁边鼓励着她,并且交给她正确的用力和呼吸方法,女仆们在房间中出出入入。


  “哇,哇,啊哇~~~~。”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折磨后,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利达堡的上空,跪在地上祈祷的依夫和温德尔男爵同时抬起头,他们转过身看向那扇木门。


  “恭喜您男爵大人,恭喜您爵爷,是一个男孩。”一名女仆喜笑颜开的走出来,对温德尔男爵和依夫爵士说道。


  “上帝保佑。”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生育对于人类来说一直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能够顺利的产下孩子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而温德尔男爵更觉的高兴的是这是他的第一个孙子,一个男婴对于继承血脉是非常有力的事情,在着被梅森贵族们针对的危机时刻,能够有一个温德尔家族的血脉延续,给这压抑的阴暗时刻带来了曙光。


  “宴会,今天利达堡应该欢庆这一刻。”温德尔男爵大笑着向所有人宣布道,即使他不说利达堡中的人们也会欢庆这一刻的,他们迫不及待的要见证一个家族血脉的延续,麦芽酒、葡萄酒和各种水果肉被摆放在大厅中,每一个人都会酒足饭饱,获得很好的招待和照料。


  “干杯,为了温德尔家族。”在大厅中的人们举起酒杯齐声欢呼着,他们大多数是利达堡的士兵和依夫的同伴骑士,因为局势的紧张使得温德尔家族散发出去的邀请没有一个人敢回应,他们都害怕遭到劳齐茨伯爵势力的迫害,所以这次的宴会显得有些冷静,温德尔家族的人努力的想要使得宴会热闹些,一些年轻的士兵在宴会中央击剑比武,获得了人们的阵阵掌声。


  “欢迎我们的依夫爵士和他的儿子。”宴会举行到中途的时候,依夫爵士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怀中抱着自己新出生的儿子,这被织品和细羊毛毯子包裹着的小家伙,长着小嘴大声的嘶声力竭的喊叫着,就像是向世上所有的人宣告自己的降生。


  “真是不错,依夫爵士的孩子也降生了,真不知道我们的伯爵大人什么时候也能够有自己的孩子。”韦伯斯特拿着酒杯也参加了这一场宴会,他与哈维一起躲藏在利达堡中,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越演越烈的战争阴影,他一定会觉得在这平静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那么我们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带给阿若德,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明天就应该出发。”哈维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当她听见韦伯斯特的话的时候,难免心中泛起涟漪,可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的身上怀揣着非常重要的文件,她必须要将这文件交到阿若德手中。


  “没错,利达堡也不安全了,我见过比这个还结实百倍的城堡被攻陷的情景。”韦伯斯特赞同的点点头,他们相互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不过其实大厅中十分的喧闹别人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正当温德尔家族的人在利达堡中庆祝新生儿的诞生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贵族们也正在开着宴会,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集结力量,开动那架毁灭的杀戮机器,建立起一支由贵族联合起来的军队,并且将力量对准他们的目标温德尔家族。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们会在您的旗帜下英勇作战。”坐在庄园中的贵族们纷纷向劳齐茨伯爵宣誓效忠道。


  “做得好大人们,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们,我们长久以来的联盟和血脉联系,将在上帝的见证下给低贱的温德尔家族致命一击。”劳齐茨伯爵看着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贵族们,为自己的号召力而感到得意,他坐在座椅上对贵族们说道。


  “愿为您效劳,尊贵的大人。”贵族们举起酒杯回应劳齐茨伯爵的招待,劳齐茨伯爵微笑着拍了拍手,只见这时候从外面格罗佛走了进来,他冲着劳齐茨伯爵点了点头。


  “啊~~。”忽然一群农家女被推搡着进来,她们的年纪正是诱人的时候,因此破旧的粗亚麻布衣裙也遮掩不住凹凸有致的身姿,当这些女人惊慌的带进来的时候,贵族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大人们,这些是我的手下从各处村庄中搜集来的,现在请你们尽情享用吧。”劳齐茨伯爵抹了抹自己下巴上洒上的酒水,对大厅中的贵族们大声说道。


  第三百一十七节代罪羔羊


  旗帜飘扬如海,人声鼎沸如波涛,鲜衣怒马的贵族骑在马上顾若自盼,肩扛长矛的士兵跟随在贵族身边,通往梅森堡的小径上喧闹的贵族起义军挤满了这里,他们高唱着宗教圣歌一路朝着梅森堡进军,并且在进军途中不断的有贵族引领着自己的私兵加入进来,顿时这支人马越来越庞大。


  “是西泽家族的人。”骑在马上身穿锁子甲,头戴一顶装饰着羽毛的头盔的劳齐茨伯爵,他看见从右侧的小路上打着旗帜走过来的人马,立即辨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西泽爵士向您效劳伯爵大人。”身穿皮革甲的西泽男爵是一个步入中年的贵族,他领着自己家族的30名战士加入了劳齐茨伯爵的队伍中,这些三三两两的人马逐渐汇成一股庞大的势力,沿途的城镇也纷纷挂起了白色的旗帜,劳齐茨伯爵在暗地中下的功夫终于得到了收获。


  “不好了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举起了叛乱的旗帜,现在有许多的贵族加入到了他的旗帜下,并且不断的向梅森堡行军,看来有攻打我们的打算。”埃布尔公爵的廷臣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惊慌失措的穿过回廊,来到公爵的卧室中,对刚刚起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埃布尔公爵说道。


  “什么?劳齐茨伯爵叛乱了?”埃布尔公爵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他明明劝告过劳齐茨伯爵,只要来到梅森堡任何事情都可以好商量,可是现在为何他要这样激烈的抗争。


  “快想对策吧公爵大人。”


  “立即派人召集三大封臣吧,让他们带兵前来平叛。”有的廷臣这样建议道,现在凭借着梅森堡单独的力量根本无法平叛,劳齐茨伯爵的人马已经聚集到了千人。并且还不断地有人在汇集,这也是梅森堡没办法提前警觉的原因,劳齐茨伯爵非常狡猾的没有一开始便把军队聚集起来,而是在起兵的时候才肯汇集在一起。


  “家族内战吗?这怎么行。”


  “是呀,要是让封臣们掺和进来,对于公爵大人的威望是一个沉重打击。并且凭借着梅森堡的坚固再多人也是无法攻克的。”有的廷臣则反对道。


  “布鲁斯男爵你怎么看?”听了廷臣们的争论,埃布尔公爵也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他转过头看向布鲁斯男爵.

  “尊敬的公爵大人,就算是现在调集封臣军队恐怕也来不及了,这反而会激怒劳齐茨伯爵,别忘了他起义的名义是要对付温德尔家族。”布鲁斯男爵的眼珠转了转,狡猾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又是温德尔家族吗?可是温德尔家族完全是无辜的。”埃布尔公爵皱起眉头,启用温德尔家族对抗劳齐茨伯爵的势力是他的决定,而在与外族的对垒中温德尔家族也功不可没。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宫廷中的埃布尔公爵来说,他当然明白布鲁斯男爵话中的意思,代罪羔羊是大贵族们在政治中最喜欢使用的策略,用微小的牺牲代价来换取自身的安全,这本来是埃布尔公爵最为厌恶的策略之一,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被迫做出选择。


  “这场争斗中没有无辜者我的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需要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如果不给他一个目标。那么公爵大人我们就会成为这股混乱力量的目标,您难道想看着这座祖辈居住的城堡陷入战火吗?”布鲁斯男爵看见埃布尔公爵站起身走到窗户口处。神色似乎有不忍,连忙跟上去来到公爵的身边,轻声细语的对公爵进着谗言。


  “铛,铛,铛~~~。”当埃布尔公爵看向窗户外面的时候,尖塔顶上的钟声急促的响起。那是表示外敌正逐渐的在靠近,大股的军队出现在视野可及的地方,他们的旗帜在地平线上似乎连成一片,埃布尔公爵英俊的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关闭城门,快。”梅森堡的铁门开始被吊起来。粗大的锁链发出咯吱吱的响动声,在梅森城镇中的平民和商人们惊慌的冲入城堡中躲避,许多来不及的人抓住升起的吊桥被吊在半空中,松开手后扑通扑通的掉入护城河中,弓箭手们腰间挎着插满了箭矢的箭筒,手中握着自己的弓站在岗位上,而手持长矛的守卫们左手握着盾牌在城墙上站定。


  “灰律律~~~。”梅森堡做出防御状态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率领的大军逐渐的逼近城堡外围,但是劳齐茨伯爵并没有急着攻击反而骑在马上,举起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让自己所率领的军队停止了下来,当梅森堡站在城墙上的守卫们望去的时候,看见城堡外数千人的士兵举起的旗帜如置身于彩色旗帜的海洋一般。


  “我是劳齐茨伯爵,高贵的赫尔曼家族的一员,请让尊贵的公爵大人同我讲话。”劳齐茨伯爵晃动着自己的头盔,头盔上装饰的长长羽毛颤巍巍的抖动着,他冲着城墙上严正以待的守卫们高呼道。


  “哦,是伯爵大人。”城墙上的一名守卫连忙冲他鞠躬行礼后,转过身向塔楼方向跑去,过了片刻之后埃布尔公爵率领着自己的宫廷廷臣们来到了城墙上,当公爵向下俯身观看的时候,他吃惊的看着那些骑在马上穿戴盔甲的贵族们,几乎梅森领土上的贵族都参加了这一次的反叛,仅仅是贵族组成的重骑兵便有20几名,手持长剑的贵族子弟百人之多。


  “劳齐茨伯爵为何聚集贵族,拿起武器来到梅森堡下?”埃布尔公爵站在城墙上语气严肃的对劳齐茨伯爵高声喊,并对劳齐茨伯爵质问道。


  “尊敬的公爵大人,只因为贵族们的权益遭到了温德尔家族的侵犯,所以被梅森的贵族们推举为代表,前来向公爵大人要求处罚蛮横的温德尔家族。”劳齐茨伯爵用脚后跟踢了踢坐骑,向前迈步了几步,恶人先告状的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处罚温德尔家族?”埃布尔公爵愣了愣他没想到劳齐茨伯爵竟然如此的无耻,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倒了温德尔家族的身上,可是身后布鲁斯男爵用手拉了拉公爵的衣角,提醒他不要激怒劳齐茨伯爵和他身后的军队。


  第三百一十八节阴狠


  埃布尔公爵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贵族,其中许多人曾经向他发誓效忠,可是现在却站在了劳齐茨伯爵的身后,他决定同贵族们再谈一谈,尽量的凭借自己的个人威望来挽回这危机的局面,埃布尔公爵想到这里不顾身后的布鲁斯男爵,探出脑袋对贵族们喊道。


  “梅森的贵族们,上帝作证,我,埃布尔。赫尔曼,还是你们发誓效忠的公爵,如果你们还看重自己的荣誉,那么告诉我你们是真心实意反对我吗?”


  “呜。”贵族们听了梅森公爵的话,都有些面红耳赤,确实对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公然的反叛,会成为自己名誉的污点,没有人愿意承担这污点的责任,劳齐茨伯爵也明白自己举起反叛旗帜最大的弱点就在于此,让热血沸腾的贵族们拿起剑容易,但是如何不让他们为此而有负罪感就是一个技巧问题了,这时候他看向了身边的谋士罗伯特修士,罗伯特修士立即会意的点点头。


  “我们绝对不是反对您,我们尊敬的公爵大人,可是温德尔男爵这出身低贱的人,整日在您的耳边搬弄是非挑唆英明的公爵大人,使得梅森贵族们不得安宁,而他的儿子梅克伦堡伯爵在自己的领地上,收容异教徒和犹太人进入自己的宫廷,将梅克伦堡搞得乌烟瘴气异端横行,使得基督的荣光在梅克伦堡无法照耀,上帝呀,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因此众梅森贵族们集体要求,我们英明的公爵大人罢黜温德尔男爵宫相一职务,断绝与温德尔家族的誓约,放弃庇护这个罪恶的家族。”罗伯特修士鼓舌如簧的大声说道,作为一名靠脑力吃饭的修士。他的话语句句击中温德尔家族的死穴。


  “没错,以上帝的名义,必须停止庇护邪恶的温德尔家族。”听了罗伯特修士的话,贵族们群情激奋起来,在得到了大义名分后,他们更加的理直气壮有恃无恐起来。毕竟天上的王的命令高于地上公爵的誓言。


  “我,我从不知道有异端这种事情。”埃布尔公爵感到汗水从脑门流下,被指责包庇异端这种行径是极为可怕的,就算是公爵若是不能够把自己摘干净也无法免责得。


  “公爵大人,按照他们的条件做吧,我们不能让他们动手,一旦动手起来事态就无法控制了。”布鲁斯男爵在埃布尔公爵的身后再一次催促道,城堡下贵族已经拔出自己的剑在头顶舞动,粗鲁的士兵们高声大吵大闹。城堡上的守卫者们紧张的拉开弓弦,此时若是有人因为紧张而射出箭矢,那么一场攻城大战就要被挑起,鲜血将染红梅森堡的墙头。


  “我,我知道了,我向你们保证,我绝不会庇护异端的,上帝为我作证。”埃布尔公爵连忙举起手阻止了城堡守卫者们。并且向城堡下高声喊道。


  “那么温德尔家族呢,只有公爵大人表示不再庇护温德尔家族。我们才会撤退。”围困城堡的贵族抬起头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还是你们的君主,你们怎么可以如此逼迫我。”虽然被数千军队围困,但是埃布尔公爵毕竟年轻气盛,他终于被咄咄逼人的贵族们激怒了,大声的怒斥着城堡下的贵族们。


  “看来公爵认为自己还有梅森堡可以依仗呢。”罗伯特修士看着被激怒的埃布尔公爵,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哼。我早就料到了,现在该让他看看我们的实力了。”劳齐茨伯爵轻蔑的一笑,他斜着眼睛看向自己身边的一名内府骑士示意,那名骑士立即拨转马头向后方走去,过了片刻后方响起了士兵们的吆喝声和咯吱咯吱的动静。仿佛有很沉重的马车在移动。


  “那,那是什么?”埃布尔公爵看见从劳齐茨伯爵的军队中,数十名士兵推着一辆木车移动上前,那车的摸样就像是阿若德的旋风炮,只是比旋风炮的尺寸更大一些,固定在一辆四个轱辘的木车上,并且是用杠杆为原理的机械攻城武器。


  “公爵大人这是我新得到的一辆投石车,它可比阿若德的那无力的旋风炮要厉害多了。”劳齐茨伯爵笑着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公爵大人您可以慢慢考虑,只是我手上这一辆投石车却等不及。”劳齐茨伯爵得意洋洋的骑马走过去,伸出手自豪的拍了拍这个大块头的家伙,对城墙上的埃布尔公爵说道。


  “投石车?”埃布尔公爵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知道这种传说中的攻城武器,可是据说只保存在遥远的南方和几个少数的先进邦国手中,没想到竟然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见实体物,那用结实的木头削平整的杠杆,用铁条扎的牢固的衔接部位,这绝对不是劳齐茨伯爵这样的人能够拥有的武器,此时一股寒意在埃布尔公爵的心中浮现,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策动了这一切。


  “公爵大人,我们不如先答应下来他们的要求,等他们撤退后再召集封臣们做打算如何?”布鲁斯男爵总算是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建议,这让六神无主的埃布尔公爵不得不接受了建议。


  “好吧,我同意,我同意你们的所有要求。”埃布尔公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握紧拳头的双手撑在冰冷的石头墙垛上,对围困自己的梅森贵族们说道。


  “噢,好啊~~~~。”听见了埃布尔公爵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劳齐茨伯爵的军队爆发了欢呼声,仿佛是赢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攻克了一座城堡般欢呼着雀跃着,这欢呼的声音惊动了被关押在地牢中的迪伦。马特,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押了多长时间了,只知道头顶上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窗户,亮了又暗淡了数次。


  “出什么事情了,这是什么声音?”迪伦。马特站起身来,这阴暗潮湿的地牢对他的身体简直是一种摧残,每天吃着烂苹果甚至有时候连苹果都没得吃,让他严重营养不良,地牢中的老鼠拖着细长光滑的尾巴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等这个畸形驼背的囚犯死掉,好啃食他那所剩无几的肉。


  “这是劳齐茨伯爵的欢呼声,我的朋友。”这时候,从地牢的栅栏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迪伦。马特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在昏暗中看见那是埃布尔公爵的宫廷裁缝邓肯。亚尔佛列德。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劳齐茨伯爵打过来了吗。”迪伦。马特好久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了,现在能够见到邓肯。亚尔佛列德心中也不由的有些高兴,只是他立即将注意力放在了外面的欢呼声。


  “我刚进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劳齐茨伯爵似乎在逼迫埃布尔公爵大人放弃庇护温德尔家族,听这个欢呼声他们应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邓肯。亚尔佛列德将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在这阴暗的环境中简直融为一体,他对迪伦。马特解释外面发生的事情。


  “什么?断绝与温德尔家族的联系,公爵大人真的这样做了吗,太愚蠢了,他应该与温德尔家族联手,难道他不知道一旦劳齐茨伯爵解决了温德尔家族,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公爵本人了吗?为什么不阻止他。”迪伦。马特听了这个消息,被惊的呆立当场,但是很快情绪激动的嚷嚷着,幸亏地牢守卫们被邓肯。亚尔佛列德全部迷晕了,否则恐怕会被守卫们围过来查看的。


  “恩,公爵身边的廷臣都是劳齐茨伯爵的人,他们都收取了大量的贿赂,是不会告诉公爵这一点的,而我觉得遗憾的是,赫尔曼家族的血统竟然到今天会如此的脆弱,被那些谋士们任意摆弄,真是可悲啊。”邓肯。亚尔佛列德摇了摇头,啧啧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邓肯。亚尔佛列德你也是公爵的臣子,快去警告他,不要相信劳齐茨伯爵。”迪伦。马特双手抓着冰凉的铁栏杆,大声的冲邓肯。亚尔佛列德喊道。


  “不,我忠于的是整个东法兰克王国,抱歉我的朋友,我只是来看看你,本来是想为你收尸来着,不过看来你很坚强,那就努力的活下去吧,曙光总是会到来的,即使是在这黑暗的时代。”邓肯。亚尔佛列德早就看惯了贵族间的倾轧,以及更加黑暗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旁观者,是的,他冷眼旁观。


  当劳齐茨伯爵欢呼完后,脸上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他忽然冲自己的身后挥了挥手,只见从身后出现了三名身穿便装的贵族,他们走到前面冲着城堡上的埃布尔公爵鞠躬行礼,埃布尔公爵看着他们心中大惊失色,没想到劳齐茨伯爵竟然将三大封臣的亲属也带到了这里,而他们现在成了埃布尔公爵刚刚作出决定的证人,这一招可谓极为阴狠,使得埃布尔公爵无法调集封臣的军队作战,因为他刚刚当着三位封臣亲属的面正式的断绝了与温德尔家族的君臣关系,现在劳齐茨伯爵与温德尔家族发生的一切只是一起贵族私人恩怨,埃布尔公爵却已经没有任何的立场插手。


  第三百一十九节阿若德的兵力


  “目标,温德尔家族党羽盘踞的利达堡前进。”劳齐茨伯爵看着面如死灰的埃布尔公爵,轻蔑的微微一笑,拨转自己坐骑的马头朝向另一个方向,他将自己的佩剑拔出来,冲着利达堡的方向一指,大声的向自己的军队下令道。


  随着劳齐茨伯爵的命令,这一支梅森贵族联盟组成的军队转向利达堡方向,看见眼前的一幕埃布尔公爵双手张了张,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是除了虚无的空气外什么都抓不住。


  “上帝呀,我都干了什么?”埃布尔公爵最终瘫软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双膝之中,既有对劳齐茨伯爵算计自己的愤怒,又有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悔。


  劳齐茨伯爵气势汹汹的朝向利达堡进军的消息,很快如鸟儿一般传入温德尔男爵父子的耳中,他们大惊失色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为至少埃布尔公爵会庇护他们,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落空了,温德尔家族为了自己的生命将孤军奋战。


  “男爵大人,事不宜迟,我们立即骑乘快马向梅克伦堡去,让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发兵前来救援。”哈维立即向温德尔男爵说道,他们本来预计有公爵的调停至少劳齐茨伯爵的行动速度不会太快,但是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竟然把埃布尔公爵也算计了进去,看来劳齐茨伯爵为了这一天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


  “哈维说的对,我们现在需要我弟弟的那支强悍军队保护。”依夫爵士立即同意道,他刚刚有了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希望孩子有任何的危险,虽然平日里对阿若德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依夫也不得不承认阿若德的力量。


  “我们会乘着最快的马前往梅克伦堡。”哈维向依夫保证道。她带着韦伯斯特立即前往男爵马厩,在那里早有仆人预备了整个利达堡脚程最快的两匹马,两人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利达堡,迅速的朝着梅克伦堡而去。


  在梅克伦堡的阿若德此时也没有闲着,刚刚度过了收获季节的农民们接到了召集令,在这些被埃尔维特修士记录了户籍的人。平日里在农闲的时候会被召集到城堡接受基本的军事训练,被称之为保甲兵,相比较其他领主们的征召兵战斗力强了一大截。


  “村庄中年轻力壮的男子,按照往日的训练快点前往梅克伦堡集合呀~~~。”农民们聚集的村落中,保长敲响了手中被分发的一面铜锣,这是当发布来自梅克伦堡的命令以及警示的时候使用,听见了保长的铜锣声村落中的农夫们开始走出自己的茅屋,向梅克伦堡汇集而去。


  保甲兵平日里训练的武器是盾和长矛,身上所穿的是皮革甲。头戴宽沿圆盔,这些装备和武器平常存放在梅克伦堡的武器库中,只有在训练和接到战斗命令的时候,才能够到梅克伦堡报道并且领取,为了防止发生敌人来袭而来不及的情况发生,阿若德更是注意边境巡逻和警示。


  “维斯马城镇的居民们,我们尊敬的伯爵被卑鄙的劳齐茨伯爵所威胁,我们应该立即拿起武器前往梅克伦堡。保卫我们尊敬的伯爵。”维斯马城镇的市长,站在维斯马城镇的广场上。向城镇中的居民们高声宣布道。


  “要打仗了吗?怎么我们不知道。”城镇中的市民们围绕着他们的市长,他们相互交头接耳的说道,城镇中的市民们大多数是商人,不过不要小瞧这些商人们,他们一旦被激怒便会购买精良的盔甲武器走上战场,为自己和家人的利益而战。


  “是的。别忘了是谁才让我们的城镇如此繁荣的,如果伯爵大人倒下了,我们所有的财产便会被那个贪得无厌的劳齐茨伯爵所没收,所有的钱会被贵族们纳入囊中。”维斯马城镇市长很清楚商人们的本性,立即对他们如此说道。


  “没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虽然有时候会偏向那些泥腿子,但是确实因为海路的来往我们也赚了不少钱。”


  “劳齐茨伯爵在诸国中的名声可不妙啊,经常有商队在通过劳齐茨伯爵领地的时候遭到土匪的抢劫。”


  “没错,经常发生,有生还者说那些土匪武器很是精良呢,完全不像是普通土匪。”同在梅森贵族们的名声恰巧相反,商人们对劳齐茨伯爵可没有一句好话,掠夺商队欺压农夫可是劳齐茨伯爵最擅长的事情。


  “那就让我们帮助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打一仗吧。”商人们认可了阿若德的宽容重商政策,他们纷纷举起拳头在广场上欢呼着,打算跟随梅克伦堡伯爵同劳齐茨伯爵作战。


  “好吧,看来大伙的意见一致了,那么就去购买盔甲和长戟,我们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然后去梅克伦堡为伯爵大人效力。”维斯马城镇市长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他向众人如此宣布道,市民们的武器和装备通常都是自行负担的,这也是因为他们是富裕的阶层缘故。


  “尊敬的伯爵大人,保甲兵总共聚集起来五百名,从维斯马城镇和梅克伦堡城镇中的市民组成的长戟兵一百名,今天也到达了城堡中集合。”埃尔维特修士对领主大厅中的阿若德说道,第二日的清晨,梅克伦堡外搭建了许多顶帐篷,那里聚集了六百多名的士兵,他们都汇集在了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之下。


  “德意志佣兵团还没有返回吗?”阿若德冲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不过他最在意的是自己那一支能征善战的佣兵部队,不知道何时他竟然很依赖这支部队,如果没有德意志佣兵团压阵心中居然会有些惴惴不安。


  “这,我们已经派遣了几名使者了,但是还没有消息反馈回来,难道是丹麦王巴努克不愿意放人?”埃尔维特修士也感到十分的疑惑,召唤德意志佣兵团的理由也充分的向巴努克说明,再说若是德意志佣兵团要自行返回,就算丹麦王巴努克恼怒也无济于事。


  “我们的骑兵准备的如何?”阿若德站起身来在座椅前踱着步子,除了德意志佣兵团外还有一件杀手锏,那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重骑兵,而骑兵需要更多的物资支持。


  “重骑兵的马匹通过买卖和博哥家族贡献的应该足够,只是让那些还在训练的常备侍从们穿戴上锁子甲,手持马枪前去作战是不是太早了点,他们还没有充分的接受训练和考验。”埃尔维特修士知道阿若德挑选出的这些年轻侍从们,让他们在山谷中接受各种重骑兵的训练,只是这训练开展是阿若德从北欧返回不久,因此重骑兵的战斗力还真的有待商榷。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了,就一边战斗一边磨练吧,对了圣约姆修士会同意将骑士借给我们吗?”阿若德也知道重骑兵的培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到位的,若是有宗教骑士们的加入自己的胜算就更高了。


  “这,很遗憾,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说他们不参与基督徒之间的厮杀,所以不会介入我们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战争。”埃尔维特修士握着自己的双手,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那没办法了。”阿若德只能无奈的摇摇脑袋,这些修道士们是一群十分固执的人,有着自己绝不肯打破的原则,世俗的贵族们也是没办法强迫他们的。


  “伯爵大人,出发自丹麦的使者回来了,可能是有德意志佣兵团的消息。”正在这时候,罗恩爵士推开领主大厅的门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便来到阿若德的身边说道。


  “哦,快叫他进来。”阿若德连忙坐会椅子上,向罗恩爵士命令道。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带来了德意志佣兵团的消息。”一名风尘仆仆的使者,走入了大厅中,一看见坐在木椅上的阿若德,便立即单膝下跪的说道。


  “快说,我的军队呢?”阿若德伸长了脖子向使者身后张望着,似乎德意志佣兵团就藏在使者的身后一般,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很抱歉伯爵大人,我前往德意志佣兵团宣布了您的命令,可是,可是。”使者抬起头看了一眼焦急的阿若德,吞吞吐吐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阿若德皱起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浮现,难道是德意志佣兵团背叛了自己?但是不可能啊,德意志佣兵团的忠诚一直十分可靠。


  “德意志佣兵团中只有两百人愿意返回,他们将由德意志佣兵团副团长安德鲁上校率领数日后返回梅克伦堡。”


  “什么?只有两百人,其他人呢?”阿若德大惊失色的站起身来,自己最精锐的德意志佣兵团为何会只有两百人愿意返回,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百二十节利达堡城下


  德意志佣兵团阿若德最强的部队,在北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阿若德紧急的召集他们的时候,竟然分裂成了两支部队,被派往北欧的使者向阿若德讲述了自己所见到底一幕,那就是失去了约翰伯格的德意志佣兵团已经成了相互对立的两派人马,其中原本作为中坚力量的瑞士人是要继续履行合约的中坚分子,他们认为破坏合约会使得瑞士佣兵的名头受到损害,因此拒绝返回梅克伦堡为阿若德效力。


  “为什么安德鲁不能说服他们?”阿若德走下台阶向使者说道。


  “安德鲁上校竭尽全力的去说服佣兵们,可是固执的瑞士人除了自己人,根本就不信任其他的人,约翰伯格上校死后瑞士人与日耳曼佣兵们的摩擦便很大。”使者连忙向阿若德解释道。


  “该死的,这也是劳齐茨伯爵的诡计吧。”阿若德怒气冲冲的一拳头狠狠砸在了身旁的木桌上,木桌上面的酒杯被震的跳起来,翻滚在了桌面上,里面的酒汩汩的流淌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不,这肯定是劳齐茨伯爵身边的谋臣罗伯特修士的计划。”就在这个时候,从大厅的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阿若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修长高挑身材,穿戴着一件灰色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摸样。


  “哈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当女人摘下自己的斗篷的时候,露出了一张阿若德熟悉的面孔,正是他的间谍首领哈维,哈维骑乘着快马昼夜兼程的返回了梅克伦堡。


  “刚刚到,伯爵大人。”哈维将身上的斗篷扔给一边的仆人,径直走到大厅旁边的一张木桌上。拿起酒壶和倒下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脖子将酒灌入口中,这一路可是饥渴难耐。


  “让厨娘把食物端上来。”阿若德冲一旁的贴身侍从说道.

  “真是饿死了,哦,上帝呀。我的屁股都快被马颠破了。”这时候,韦伯斯特这个小白脸一手扶着腰,疲惫不堪的也走进来。


  “梅森情况怎么样了?”阿若德走到木桌旁边,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焦急不安的询问道。


  “劳齐茨伯爵聚集了数千人的军队,先是包围了梅森堡逼迫埃布尔公爵取消了同你的家族附庸关系,接着派兵朝利达堡进发。”哈维捞起一块肉汤的肉,用两根指头夹着吃完,这才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利达堡?我父亲他们不准备撤到梅克伦堡来吗?”阿若德听了皱起眉头,利达堡确实是一座坚固的军事堡垒。但是在被数千人围攻下恐怕撑不了多久。


  “利达堡中妇孺众多,约瑟芬妮小姐刚刚生下了一名男婴,他们都不适合远行,所以才做出了困守利达堡的决定吧。”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约瑟芬妮生了。”阿若德惊讶的看着哈维,这意味着他当舅舅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阿若德有些发蒙。


  “是的,恭喜您伯爵大人,您当舅舅了。”韦伯斯特此时终于将脸从肉汤中抬起来。露出献媚的微笑对阿若德说道。


  “我有大侄子啦,哈哈。”阿若德开心的站起来。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大厅中的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失态的阿若德,他们从未见过阿若德如此的开心。


  为了尽快的援救利达堡,阿若德立即派人前往西兰岛屿,将岛屿上所有的维京战船收集在一起,让两百名维京战士乘上这些船来到梅克伦堡。与阿若德其他的军队进行集合,阿若德的想法是利用维京人那可以在内河航行的战船,顺着河流顺流直下前往梅森,这样速度将比陆地行走要快上许多。


  就在阿若德调集维京战船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利达堡外。这座原本风景如画的堡垒此时被隆隆的车轮声,鼎沸的人声,以及兵器摩擦的响动所惊动,劳齐茨伯爵骑在马上顾若自盼的看着远处塔楼尖顶的利达堡。


  “父亲,是劳齐茨伯爵的旗帜,还有许多梅森贵族的旗帜。”依夫爵士同温德尔男爵站在利达堡的城墙上,看着城堡外面如波涛般翻滚的旗帜,对身边的温德尔男爵说道。


  “有两千多人吧,没想到他们竟然动员了这么多兵力,利达堡的防御都就位了吗?”温德尔男爵戴着一顶锁子甲帽兜,身上穿戴着一件精良闪亮的锁子甲,手上戴着一双皮革手套,腰间挂着自己的佩剑,全副武装的在城墙上观看。


  “士兵们都就位了,想要攻陷利达堡可没有那么容易。”依夫爵士摁了摁自己的头盔,他穿戴着梅克伦堡的龙虾甲,高大的身材配着盔甲显得格外威武,依夫挺直身体目光轻蔑的看着那些被劳齐茨伯爵聚集起来的士兵,他的身后便是家人和新出生的儿子,依夫有足够的信心用手中的剑保全他们的安全。


  “你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温德尔男爵皱着眉头,看着城堡外越聚集越多的军队,不安的对依夫说道。


  “哈维他们应该把消息带到了,不过聚集军队沿着道路行军需要时间,不过我会争取这些时间的。”依夫抽出自己那柄巨剑,将剑抗在了肩膀上,满不在乎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可惜的是这座堡垒没有护城河,否则肯定可以支撑的更久一些。”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温德尔男爵,探出头看了看下方,利达堡没有护城河是最大的缺陷,敌人可以毫无障碍的贴近城墙,不过就算如此作为一座军事堡垒,利达堡也有自己的杀手锏。


  “呜~~~。”忽然从对面传来了号角声,这分明是进攻的号角声,只见劳齐茨伯爵拔出自己的剑冲着利达堡方向,猛地一挥下去,征召步兵们立即如海涛般举着木梯冲向利达堡。


  “不休整,直接进攻我们吗?弓箭手准备,不要让这些混蛋贴近利达堡。”依夫爵士握紧自己覆盖着铁片的拳头,对利达堡的守卫者们大声命令道,顿时弓箭手们拉开弓弦,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预备,放~~~。”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松开控弦的手指,箭矢如飞蝗般从利达堡的防御塔楼和城墙上飞出,立即覆盖在了冲过来的轻步兵们的身上,这些轻步兵也叫征召兵,是贵族们土地上生活贫穷的农奴,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财力购买护甲和武器,身上除了破烂不堪的粗亚麻布衣服,便是手握一根草叉,稍微强一点的也最多是拿一柄旧长矛,不过虽然这些轻步兵们装备武器落后简陋,但是胜在人数众多还不费钱,用来浪费敌人的箭矢也是不错的选择。


  “呃,啊~~~。”落下来的箭矢纷纷扎在轻步兵们的头、胸和腿部,惨叫声在利达堡外顿时响成一片,手上连盾牌都没有的轻步兵们不得不举起同伴的尸体躲避,被身后的贵族们逼迫着举起木梯向利达堡继续冲去。


  “伯爵大人,我们要不要命令弓箭手助战?”一名看不下去的贵族,向劳齐茨伯爵建议道。


  “不,让轻步兵们继续冲,他们又不要钱。”劳齐茨伯爵耸耸肩膀,言外之意是弓箭手射出的箭矢是要钱买的,而征召兵们是最廉价的士兵,箭矢的价格都比他们昂贵。


  “依夫那些轻步兵靠上来了,用沸水逼退他们。”温德尔男爵也知道卑鄙的劳齐茨伯爵这是在用轻步兵消耗利达堡的力量,但是在被围攻之下也毫无办法,只有击败这些敌人再说。


  “好的父亲。”依夫立即跑到城门口处,利达堡的城门是用厚实的木头建造的,若是被敌人进攻也抵挡不了多久,不过这座由石匠工会建造的堡垒,在城门口处有一个巧妙的机关,在城门顶部有几座张大口的雕塑,其实这雕塑的里面有铜管,可以将滚滚的沸水注入进去,沸水会顺着铜管喷散出去,使得城门口处的敌人被灼伤。


  “上帝保佑,圣母保佑~~~。”手持草叉的农奴拥挤向城门处,利达堡的两侧种植着许多带刺的灌木和密林,迫使他们不得不拥挤在一起,而箭矢不断地飞向拥挤的农奴们,使得他们遭到了大量的伤亡,可是后方不断的有同伴推搡根本是生不由己。


  “快把木梯搭上去。”农奴们将木梯子举到头顶,相互传递着向前方,就在此时他们的头顶城门上方貌似装饰用的雕塑,原本封闭的圆孔打开了。


  “唰~~~~。”滚烫的开水从塑像的口中喷洒出去,落在了农奴们的头顶和身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农奴们开始只觉得皮肤刺疼,接着开始变得通红,紧接着一阵剧痛让他们不由的捂着脸大声哀嚎,不一会一层皮肤便脱了下来。


  “快退,是魔鬼吗?”愚昧的农奴们从没有见过石头雕塑能够伤人,他们恐惧的在胸口胡乱的划着十字架,口中惊恐的大声吼叫着,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一旦遭到意料之外的攻击便如潮水般退去。


  第三百二十一节阿若德的喜悦(二更)


  看着退去的轻步兵们,利达堡中的守卫者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只有温德尔男爵看着远处那密密匝匝的敌军,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寒冷,劳齐茨伯爵只是派出四百多名轻步兵便让利达堡备受压力,而贵族骑兵和精锐的步兵都还没有出动。


  “伯爵大人,敌人看起来很疲劳了,我们要持续进攻吗?”虽然轻步兵被击败退,但是贵族们并不感到沮丧,因为轻步兵们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劳齐茨伯爵手下有一千三百名轻步兵,完全是压倒性的兵力。


  “我提议继续进攻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即使是在战场上也穿着修士袍,在战场上圣职人物的出现能够让士兵们感到安心,通常修士们还担任着战场医护人员的角色。


  “不,就这样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仁慈了。”劳齐茨伯爵感到一切尽在掌握中,他不急着攻破利达堡,想要尽量的让温德尔家族的人品尝被围困绝望的感觉,直到他们快发疯了在结束他们的性命,就像是宰掉一狗一般。


  按照劳齐茨伯爵的命令,士兵们停止了继续进攻,这让轻步兵们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下,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住的军队,温德尔家族的人们愁云满面,妇女和孩子们被集中在利达堡的祈祷室内,狭窄的祈祷室内显得拥挤不堪,爱娃夫人抱着约瑟芬妮而约瑟芬妮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阿若德的军队会及时赶到吗?”约瑟芬妮的嘴唇显得苍白,她将脑袋靠在爱娃夫人的肩部,双眼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有气无力的对爱娃夫人说道。


  “会的,阿若德那孩子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爱娃夫人对约瑟芬妮,又像是对自己低声的喃喃自语说道。


  “没关系。我的双手还能够拉开弓,要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冲进来,我会用弓箭射死他们。”约瑟芬右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左手握紧身边放着的一张弓,她可不是那些柔弱的贵族小姐,不但自己弓术精湛。就是与敌人面对面厮杀也毫不皱眉。


  “呜~~~~。”仿佛回应一般,在祈祷室外响起一阵狼的嚎叫,那是约瑟芬小姐饲养的两头白狼,它们仿佛感应到了自己主人的杀气,伸长脖子冲天嚎叫着。


  “快,将马牵上船,注意别让马受惊,蒙上它们的眼睛。”阿若德站在河岸边,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可以护住后颈的铁盔。这铁盔配有一张狮子青铜面具,平日不用的时候面具可以卸下来,这顶精致的头盔和面具都是冶炼基地中的大师们制作的,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用拉丝技术制作的锁子甲,细密精良的锁子甲两层的厚度,可以抵御住敌人的劈砍和箭矢,除此之外在肩部和胸口则挂着一片片的加碳板甲,腿部则是护腿和足部盔甲。大腿部位挂着龙虾甲。


  “伯爵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了。”罗恩爵士也穿戴着一件锁子甲和板甲复合盔甲。他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让骑兵上船随我们一起向利达堡进军,步兵让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率领通过陆地进军。”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下达着分兵两路的命令。


  “是,七艘维京战船刚好能够搭载上90名骑兵。可是伯爵大人您不如跟随步兵同行吧,让我和骑兵们一起顺流而下。”罗恩爵士觉得走水路有些危险,好心的向阿若德提议道。


  “不,我一刻都等不及了。”阿若德摇摇头对罗恩爵士说道,他现在几乎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那里还能够慢慢吞吞的走陆地呢。


  “伯爵大人,我们准备好了,因为陆上行军较慢就先告辞,我们先走一步了。”埃尔维特修士此时也是在自己的修士袍子外面穿上了一件锁子甲,头上戴着一顶额前画着十字架的头盔,他的腰间别着一柄十字翼战锤,这一次征战阿若德几乎是倾巢出动,就连管理内政的埃尔维特修士也披挂上阵。


  “阿若德你的妻子在那边等你,去和她告别吧。”哈维此时也施施然的走过来,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制作精良的皮革甲,这束腰的皮革甲将哈维富有弹性的蜂腰尽显无疑,背后那凸显的丰腴水蜜桃让许多士兵几乎要流口水,若是身穿累赘的锁子甲的话就看不出她的美妙身材了,而这个女间谍首领一直厌恶沉重的盔甲,因此灵巧便利是她的首选。


  “唔,知道了。”阿若德尴尬的轻声咳嗽了一声,哈维的眼中明显带着醋意,两人却只是错肩而过。


  在河岸旁的一片布满了青翠野草的高地上,乔茜公主身穿一身洁白的长裙,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边跟随着几名侍女和雪莉小姐,乔茜公主焦急的神情看着忙碌的河岸,直到阿若德向她走来,这才露出了纯洁的微笑,


  “阿若德。”乔茜公主弯下腰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臂,把阿若德从下方拉了上来,她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的夫婿即将走上战场,心中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既有对阿若德统领风范的钦佩,又有担心战场凶险阿若德一去不回的担忧。


  “我美丽的公主,等着我回来,我会把家人们从利达堡带回来,从此我们就一起生活在梅克伦堡,快乐无忧的生活。”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略微冰凉的小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这才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知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你的,我只有一件事请求您。”乔茜公主的面颊微微红润,她看着阿若德的双目请求道。


  “什么事情?”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别怪我哥哥,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乔茜公主带着颤抖的声音,对阿若德说道。


  “这,好吧,只要救回我的家人,这件事情就此翻过不再提起。”阿若德看着在风中楚楚可怜的公主,心中一软点点头答应道。


  “感谢你阿若德,十二万分的感谢。”乔茜公主最怕的是在丈夫和哥哥间做出选择,所以没有人更如她一般希望梅森公爵与阿若德保持和睦,听见阿若德的保证她兴奋的说道。


  “瞧你,小傻瓜,好歹公爵是我的姻亲,我不会怎么样的。”阿若德看着乔茜公主开心的摸样,也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刮了刮乔茜公主的鼻子说道。


  “是,我真傻,我,呃~~。”乔茜公主也笑了起来,正当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不知道是迎着风了,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恶心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细腰也弯了下来,阿若德连忙一把搂住乔茜公主,并且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挡住风。


  “你这是怎么了?吃坏什么东西,啊,你不会是。”阿若德开始还没有想到,但是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怀孕的症状吗?于是连忙询问道。


  “哦,我也不知道,最近胃口也不太好,所以雪莉小姐一直在照顾我。”呕吐后乔茜公主的面色有点苍白了,身旁的侍女连忙递给她手帕,并且搀扶着乔茜公主。


  “雪莉我妻子是怀孕了吗?”阿若德作为一个灵魂是现代人的穿越者,当然清楚怀孕的症状,但是他还是想雪莉询问道。


  “没错,恭喜您伯爵大人,您将有子嗣了。”雪莉微笑着走上前,对阿若德确认的说道。


  “噢,我要有孩子了,我要当父亲了。”阿若德觉得真是没有比这更令他开心的了,在这个陌生的中世纪时代,他,竟然要当父亲了,于是他一把抱起乔茜公主,走到河岸的高地上,面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大声的向他们宣布道。


  “哦,恭喜伯爵大人,上帝保佑,圣母保佑~~~~。”士兵们也由衷的对他们发出了欢呼声,沸腾的欢呼声在河岸上盘旋着,维京战船上的维京人也用力的吹响了号角,没有比带来新生命更加祥瑞的事情了。


  第三百二十二节悲剧


  维京战船顺着河流很快向南方航行,这种两侧是身强力壮的维京人划桨而行动的战船,可以在狭窄的河道中顺利行驶,阿若德背靠着船上一根木柱子坐下,这是在战场上的首领才可以坐下的位置,木柱好像是木椅的背一般,他看着从两侧向后而去的芦苇,密密的芦苇如青纱帐一般,维京战船便穿梭其中。


  “伯爵大人,我们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要不要在等等步兵们。”罗恩爵士将一杯葡萄酒倒在酒杯中,递给了阿若德的手中,维京战船的速度很快,要是照这个速度的话肯定会先于步兵到达,可是劳齐茨伯爵既然敢反叛,手中的兵力肯定达到了数千,光凭借船上的骑兵恐怕不是对手,阿若德也会有生命危险。


  “没关系,我们先到达靠机动性尽量避开敌人主力,活动范围就在河岸附近,如果势头不对立即登船离岸。”阿若德打定的主意是骚扰战术,并且顺便打探敌方虚实,自己距离河岸也不会太远,就像是维京人那样一旦遇到敌人大股部队,立即登船躲避。


  “好主意,伯爵。”罗恩爵士同意阿若德的战术,耳边听着木浆拍击水面的声音,看着那些维京人鼓着臂膀上的肌肉划动船只,一时间竟然静默无声。


  水上行军速度果然快捷,在二日之内阿若德率领的维京战船便到达了梅森,一登岸阿若德便立即命令士兵们砍伐树木挖掘壕沟,在河岸边建立起一座据点,一方面是让士兵们可以有休息的地方,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宝贵的维京战船和战马。


  “哚,哚~~~。”喜欢使用斧头的维京人砍伐起树木来真是得心应手,这些既能够划船又能够砍树作战的维京人。是阿若德从西兰岛上调遣来的二百维京战士中的一部分,而维京人本身就是擅长背离临河流安营的好手,一座座的拒马被放在了壕沟后方。


  “派出几名标枪骑兵,去打探一下消息。”阿若德抓着自己身后的披风,在松软的河岸边一脚深一脚浅的四处查看,确保不会有被敌人突破的地方。


  “马上派出去。”罗恩爵士连忙答应下来。作为轻骑兵的标枪骑兵阿若德带了30名,可以作为侦查骚扰使用,而真正的重骑兵则留下休整,马匹必须要喂养小麦之类的营养农作物,阿若德为了保证战马的体力,还专门从梅克伦堡带了数十筐的鸡蛋,将鸡蛋搅拌到小麦中喂养。


  十名标枪骑兵立即疾驰而出,他们向着利达堡的方向而去,剩下的士兵们继续加固临时的据点。尽量的多休息以应对接下来的激烈战斗,正在此时天空中竟然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阿若德连忙又指挥士兵们将帐篷搭建起来,要是感冒了在这个时代就是要命的疾病。


  “伯爵大人,我们刚刚在那边打下来一支野兔,烤好了请您品尝。”哈伦和肖恩背上背着一张弓,手中拎着一支滴血的野兔,森林中到处都是小兽。耐不住寂寞的小侍从们立即到处追逐,打下这些野味解解馋。


  “嗯。呵呵。”阿若德看着自己的这些侍从们,不由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此时正盘腿坐在帐篷的地毯上,手中拿着一份哈维根据血滴子们提供的情报绘制的简易地图,他看着地图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梅森的地形击败劳齐茨伯爵的军队。


  “伯爵大人,有标枪骑兵返回了。”正在此时。从聚集点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哈伦抬起头看了看对阿若德禀报道,马蹄踩着泥泞的地面溅起水花,让两旁的士兵们躲避不及,引起了咒骂声。可是那名标枪骑兵却不管不顾看起来十分焦急的样子。


  “怎么回事?”阿若德揭开帐篷幕布,对着那名冒冒失失的询问道,他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标枪骑兵是不会如此的。


  “伯爵大人,不好了利达堡已经被攻克了。”这名标枪骑兵正是斯拉夫人泰德,标枪骑兵的队长,他戴着的头盔上流下水珠,水珠滴落在面颊上,他高挺的鼻子上也沾满了雨水,可是他根本来不及擦拭一下,就骑在马上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被攻克了,怎么可能,利达堡虽然是一座小型的堡垒,但是也是极为坚固的,根本不可能在一周之内被攻克。”阿若德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呆立当场,他不相信的摇着脑袋,脑袋中直嗡嗡响,好像一万匹马跑过一般。


  “是的,伯爵大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劳齐茨伯爵的人马已经撤走了。”泰德骑在马上一只手握着马缰绳,侧过身体用没有牵缰绳的手指向后方,对阿若德再一次说道。


  “伯爵大人,马。”哈伦立即将阿若德的战马牵过来,阿若德二话不说立即翻身上去,小侍从们也立刻骑上马紧紧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营地中的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阿若德会如此急匆匆的骑马出营?


  雨越下越大,逐渐的在阿若德的面前形成了一张雨幕,胯下的战马越跑越快,冰冷的雨滴打在了阿若德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心中之留存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标枪骑兵队长泰德只是看出了,其实利达堡还被温德尔家族坚守着。


  “咳~~咳~~~。”但是当阿若德看清楚面前一幕的时候,心变得比这雨水还要冰冷,黑黢黢的利达堡矗立在雨幕之中,原本坚固的城门破了一个大窟窿,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长大的嘴巴,在另一扇木门上一柄利剑将一名利达堡守卫钉死在上面,木门随着风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沿着被攻破的城门口向里面走去,可以看见许多厮杀过后留下的尸体,在城堡上还可以看见许多石块,看来敌人是动用了大型攻城武器,其中几座箭楼被石头击中塌掉了半边。


  “哐~~~~咕唧。”阿若德从战马上跳下来,双脚踩在泥水里面,他解下自己的头盔朝着被攻破的利达堡里面走去,一路上原本干涸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着,许多尸体没有鞋子和盔甲,一看就知道是被敌人打扫了的战场,阿若德的双眼在尸体堆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但是又担心真的看见自己亲人的尸体,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翻腾着,几乎要让他的胃被撑破。


  “哗啦~~~。”忽然一声响动惊动了阿若德等人,哈伦等人立即拔出剑护卫在阿若德的身边,虽然说敌人已经撤退了,但是也不敢肯定还会有敌人的残余士兵留下,不过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那是在城墙上挂着的一具尸体被雨水打着,失去平衡掉落下来的声音。


  “伯爵大人,快看这里。”泰德提着自己的弯刀,首先冲入了利达堡内的建筑,这里四处都是抵抗过的痕迹,在有些倒下尸体的手中还握着一把火炬,看起来他们是在夜晚遭到袭击的,并且还是猝不及防之下,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他们遭到夜袭?这怎么可能呢。”阿若德也看出来其中的缘故,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人在夜袭之下攻破城堡呢?“去找我的家人,找到他们。”


  “是伯爵大人。”听到阿若德的命令哈伦等人立即四处查看,利达堡并不是很大,四处的房间很快被搜查了个遍,在西南角落的祈祷室外,肖恩发现了两头被射杀的白狼,在狼的身旁还躺着几名劳齐茨伯爵的士兵,在祈祷室内则是更加惨不忍睹,里面藏匿的妇女衣裙揭开,露出雪白腿和下体,明显都有被奸/污过的痕迹,喉咙却被割开,鱼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屋顶,而她们身旁的儿童则是脑浆迸裂的躺在地面上,仿佛是玩具娃娃一般一动不动,看来是被乱兵活活摔死。


  “上帝呀。”哈伦走过来看见着悲惨的一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划了一个十字,为这些死于战乱的人们祈祷灵魂安息。


  “这里面有我的家人吗?”阿若德站在哈伦的身后,他脸上不知道是布满了的是汗水还、雨水还是泪水,而且他没有亲自查看却向哈伦询问,阿若德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虽然他的灵魂并非温德尔男爵的次子,但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早已经把自己视为其中一员。


  “不,没有伯爵大人。”哈伦连忙转过身对阿若德说道。


  “哦,太好了。”阿若德松了一口气,一丝丝的希望在心中浮现,但是一个声音响起旋即扑灭了他的希望。


  “伯爵大人快来呀,我找到温德尔男爵大人了。”泰德的声音在回廊位置响起,他们连忙跑过去,只见在回廊的尽头一具尸体背靠着大门,两条腿v型的坐在地上,身上穿着锁子甲,右手拿着一柄利剑,可是再向上看却没有头颅,在尸体的身边散落着一串黄金项坠,那正是梅森宫相的项坠,阿若德自己也戴过所以完全认识。


  “哦,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一瞬间,泪水布满了阿若德的双眼,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跪倒在地,温德尔男爵战死了,连头颅都不见了踪迹。


  第三百二十三节暴怒


  温德尔男爵的首级肯定是被敌人拿去邀功了,可是阿若德更好奇的是温德尔男爵背后的木门,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阵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当阿若德用颤抖的手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爱娃夫人倒在地上,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利剑,整个人仿佛侧卧着睡着了一般,温德尔男爵一定是竭力的想要保护身后的妻子,但是却毫无作用。


  “啊~~~~。”在利达堡的上空一群盘旋享受美食的乌鸦,被一阵仿佛发自地狱深处的怒吼声惊吓,它们扑扇着翅膀在堡垒上空盘旋着,发出嘎嘎的抱怨声。


  “伯爵大人。”哈伦等人从没见过如此暴怒失常的阿若德,这位年轻的伯爵抱着自己被杀害的母亲的尸体,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嘴角流淌着一丝鲜血,侍从们以为阿若德受伤了关心的询问道。


  “咯,咯。”阿若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庭院中,原本种植着的葡萄架也坍塌大半,这里是为这座堡垒中的人们提供甘醇美酒的,现在也变成了废墟一片,感受到了阿若德心中的怒火,侍从们脱下自己的帽子肃穆的立在那里。


  在利达堡外很快增添了许多的坟墓,其中埋葬着的有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以及他的妻子爱娃夫人,他们的坟墓并排在一起,各自插着用树枝钉成的十字架,随军的牧师为死难者念诵最后的祈祷文,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并且蒙主召唤,但是活着的人却心怀复仇的怒火。


  “没有找到我的兄长依夫爵士、约瑟芬妮小姐还有我的妹妹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家人都被埋葬在这里。这让阿若德心中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在夜间战斗也许他们可以趁着混乱逃离。


  “没有,至少在利达堡中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也许他们逃走了。”罗恩爵士立即向阿若德禀报道,在打扫了堡垒中的尸体后,他们的据点转移到了这座被攻陷的堡垒中。至少这里有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劳齐茨伯爵压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乘坐维京武士的战船,顺着河流如此迅速的到达,也许他还在通往梅森的道路上等待阿若德率领军队到来呢,却不知道阿若德已经到了他的鼻子尖底下。


  “派人去找,还有依夫他们的孩子,都一定要找到,至少也要找到尸体。”阿若德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脸上略微有些苍白。在经历了惨痛的失去亲人之痛,又被大雨淋湿就是再强壮的人也会生病。


  “是,我们会去做的,伯爵大人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罗恩爵士担忧的看着阿若德,对他劝告道。


  “放心,在没有见到劳齐茨伯爵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不会去死的。”阿若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痛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解决劳齐茨伯爵。当毒药鸳鸯壶都打造好的时候就应该干掉他,而不应该考虑过多的政局变化和梅森公爵的想法。因为自己一时的幼稚导致今日惨祸,所以这都是自己的罪过,阿若德在心中反复折磨着自己。


  “还有,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找到了,他们果然呆在靠北边的一座村庄中,那里正是从梅克伦堡到达梅森陆地必经之地。看来他是打算在那里阻击我们的军队。”罗恩爵士继续对阿若德说道,在收拾利达堡的几天中,标枪骑兵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终于找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准确位置,不过骑兵的出现也让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有所警觉。


  “很好。让标枪骑兵们去骚扰他们的补给线,还有我听说有许多的梅森贵族在支持劳齐茨伯爵,是吗?”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只是冰冷的双眼中没有一丝的笑意,看得罗恩爵士等人不寒而栗。


  “是,是这样,哈维小姐这样说。”罗恩爵士点点头,他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


  西泽家族位于梅森郡的西部一片繁茂的土地上,他们在这里世代繁衍耕种,并且在耕种的土地上建立起了一座庄园,在庄园中种植着亚麻和葡萄,通过出售亚麻和葡萄为家族积累起资金,除此之外就像别的贵族家族一样,西泽家族也渴望通过战斗来提升自己的政治地位,获得上一阶级贵族的赏识,这也是西泽爵士这个家族的族长率领族人们加入劳齐茨伯爵的原因。


  “今年的收获不错,葡萄可以卖个好价钱。”西泽家族的年老族人,摘下一颗在庄园中生长的葡萄,放进自己的嘴里,饱满的汁水填满了他的嘴巴,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唯一让他有点担心的是族长将庄园中的年轻人都抽掉走了,这里只剩下了年老者和妇孺,要是被强盗进攻可就惨了。


  “是呀,要是不打仗就好了,为什么要参与到大贵族们之间的争斗,这让我可有些不好的感觉,上帝保佑。”另一名西泽族人用力将亚麻捆好,这些作物可是十分重要的,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通过亚麻来纺织而成,多余的才会卖给商人们赚点小钱。


  “别有强盗就好了,听说牧羊人的羊群中又丢了羊,上帝保佑,希望强盗们拿走羊之后不要来打搅我们。”


  “也许是自己走丢的呢,这种事常有,咦那是什么?”忽然在青翠的原野边际,两名西泽族人看见一阵阵的烟尘腾起,耳边听见好像打雷一般的轰鸣声,他们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就在此时从远处边际上出现了几只长矛,最为首的一支长矛上挂着一面旗帜,但是两个西泽族人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轰隆隆~~~~。”


  “铛,铛,铛~~~~。”庄园的钟塔上响起了急促的敲钟声,西泽族人们知道这是警戒的钟声,他们纷纷拿起手边一切东西当做武器,并且跑到庄园中防御敌人的进攻,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但是长久以来以血缘为基础的亲族互助,让他们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这,这不是强盗。”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衣甲鲜亮,手持盾牌和马枪的重骑兵部队,这些骑兵很快把这座庄园包围了起来,暴躁嘶鸣的战马和身穿锁子甲的重骑兵,让这些一辈子与泥土打交道的西泽族人惊呆了。


  “是贵族的骑兵,这是那位爵爷的人马,我们必须去谈谈,也许是一场误会。”在西泽族人中有年纪大的人,立即走出来想要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走到一名明显是贵族的人面前,向战马上的人鞠躬行礼道。


  “这里是西泽爵士的庄园吧?”骑在战马上的贵族,一双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被目光扫视到的西泽族人都感到不寒而栗,他们握紧手中的木叉或者木棍,身体却尽量的往后缩着。


  “是的,尊贵的爵爷,如果您需要休息,我们会为您和您的手下备好房间还有热乎乎的食物,请放心西泽爵士是一位很热情好客的大人。”西泽族长老恭敬的对马上的贵族说道,常说人老成精,他打眼一看对方的气度便知道这是一位大贵族,还有他手上戴着的戒指,以及披风上的纯白貂毛镶边,肯定地位不会低。


  “呵呵。”贵族没有说话从战马上跳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同他那冰冷的双目比较起来,说不出的古怪诡异。


  “爵爷,爵爷,爵啊~~~。”正当西泽长老以为面前的这位大贵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一只拳头狠狠的揍在了他的面部,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鲜血从鼻腔中喷涌而出,周围的西泽族人发出了惧怕的惊叫声,他们不明白为何那位年轻的贵族会忽然出手殴打西泽长老。


  “所有的人都到这里来集合,快点,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狠揍对方的年轻贵族,面色铁青的恶狠狠的对西泽族人们说道,伴随着他的命令,将庄园围住的重骑兵们纷纷下马,并且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利剑,看着身穿锁子甲手持雪亮利剑的重骑兵们,西泽族人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对抗对方的,于是扔掉手中的木棍,依次走了出来。


  当这一支古怪的重骑兵离开庄园的时候,其中几名重骑兵的怀中抱着几个小孩子,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以及滚滚浓烟升起的庄园,火焰在庄园中到处肆虐,而当西泽族人企图救火的时候,立即被手持剑的重骑兵赶走不允许救火。


  “唰~~~。”一面印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黑色狮子的旗帜,在火焰中映入了西泽族人的眼中,并且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进攻庄园的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温德尔大人,好好记住,去告诉你们族长西泽爵士,如果再与伯爵大人作对,那么他的子嗣将断绝。”临走时候,西泽族人们被如此警告一番道

  第三百二十四节骚动


  战火在梅森燃烧起来,支持劳齐茨伯爵的贵族们,他们的庄园遭到了阿若德率领的重骑兵的袭击,房屋和田地被烧毁,他们的幼子被绑架,当贵族们的仆人从他们的土地上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中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阿若德的骑兵烧毁了我的庄园,该死的畜生,我跟他没完。”


  “我的儿子们被带走了,上帝呀,我就不该参加这场抗争。”


  “我的孩子们也被带走,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打败卑鄙的阿若德和他的爪牙们。”


  “怎么打败,我们被困在这里,我的土地上没有一兵一卒保护。”


  “说的对,我们应该离开,返回各自的土地上,我们的士兵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的,在这里也徒劳无益了。”贵族们在劳齐茨伯爵的帐篷中争吵不休,他们得知自己后方的家园被烧毁,气急败坏下纷纷要求率领军队离开劳齐茨伯爵的营地,劳齐茨伯爵坐在圆弧状的精巧木椅上,他扶着脑袋皱着眉头看着贵族们,眼瞅着这支由梅森贵族们联合起来的军队就要作鸟兽散了。


  “诸位大人,不要慌张,这只是一小群温德尔家族的残党的报复而已,我们不应该自乱阵脚。”眼看着贵族们越闹越不像话,劳齐茨伯爵终于站起身来,他大声的对吵闹不休的贵族们说道,听了劳齐茨伯爵的话贵族们总算是安静下来。


  “尊敬的伯爵大人你确定是利达堡的残党?”西泽爵士身穿一件镶嵌着圆铁钉的皮革甲,在脖子位置是一圈柔软的粗羊毛垫肩,他左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右手插着腰,看着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没错,利达堡中有许多残余分子逃到了森林中。虽然我们派人去搜索,但是收效不大,在利达堡附近的森林中还是有对温德尔家族有好感的人,肯定是他们为了寻找食物袭击了你们的土地。”劳齐茨伯爵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对众贵族说道。


  “伯爵大人说的也是,阿若德的军队肯定会沿着道路来救援利达堡的,怎么会突然跑到我们的后面?”这时候有贵族开始附和劳齐茨伯爵的话。他们压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从水路进入,速度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想之外。


  “可是我的仆人们说,袭击我庄园的人打着的是黑狮子旗帜,这是只有阿若德才有的旗帜。”西泽爵士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斜着眼睛看着劳齐茨伯爵说道。


  “这正是利达堡残党狡猾的地方,利达堡是阿若德的父亲和兄弟居所,有一两面黑狮子旗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人打着这旗帜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是阿若德从天而降来到我们的后方。其实这只是他们的诡计,更何况他们绑架孩童肯定是为了换取赎金,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只是一群土匪恶棍而已。”站在帐篷角落中一直没有开口的罗伯特修士,这时候站出来向众贵族解释道,他解释的倒是很有道理,贵族们听了总算是释怀了,只要不是梅克伦堡大股的军队出现在他们土地上,那么就有机会挽救自己的家人们。


  “就算是那些残党。但是也不能够这样放任不管,任由他们烧毁我们的家园。更何况我们的孩子还在他们手中呢。”西泽爵士再一次将难题抛到了劳齐茨伯爵的面前,虽说是为了支持劳齐茨伯爵而参战,但是现在大伙为了劳齐茨伯爵蒙受损失,作为盟主和领导者的劳齐茨伯爵应该做出表态,解决这些摆在贵族们面前的问题。


  “放心好了西泽爵士和诸位大人们,我会分出一部分军队去扫荡那些残党。至于你们的损失我会全部赔偿的,罗伯特修士。”劳齐茨伯爵豪迈的对众贵族说道,接着冲着罗伯特修士抬了下下巴,向帐篷的西南一个角落中用蓝色的呢绒布盖着的一个小箱子。


  “咔哒。”罗伯特修士走过去,将这张用结实的橡木制作的小箱子抱到了一旁的木桌上。接着他拨开了搭在下方的铁勾搭,当罗伯特修士将木箱子打开的时候,众贵族们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是,这是,珠宝~~~。”


  “啊,这么多,上帝呀。”在小木箱子中堆满了满满一箱子的珠宝,有圆润的珍珠项坠,黄金打造的戒指,祖母绿宝石散落其间,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到底价值多少,这让来自梅森乡下的贵族们看直了眼睛,双眼中尽是贪婪的目光。


  “怎么样,这些足够赔偿你们的损失了吧。”劳齐茨伯爵看着被震慑的呆住的贵族们,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只不过此时没有贵族发现这一点,他们都被这满满一箱子的珠宝所吸引。


  “够了,够了,请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们会继续为您效劳的。”看见劳齐茨伯爵晒出来的足够的财富,很有效的稳定了军心,打仗没有钱怎么行,贵族们满意的离开了劳齐茨伯爵的帐篷。


  “伯爵大人,你认为真的是利达堡的残党所为?”罗伯特修士看见贵族们走出了帐篷,这才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哼,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不管怎么样,不能够让后方出现问题,派出三百,哦不五百士兵去搜索一下可能会有敌人盘踞的地区。”劳齐茨伯爵冷哼一声,他将军队堵在这梅克伦堡军队必经之路,就是为了在此以逸待劳的阻击阿若德,此处道路两旁是地形较高的缓坡丘陵,只需要将弓箭手安排在丘陵上便可以居高临下攻击前进的敌人,所以怎么可以把这个地方轻易的让开。


  “是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立即同意道,无疑劳齐茨伯爵的安排是十分谨慎的,在不知不觉中劳齐茨伯爵已经将阿若德看成了毕生最大的敌人。


  很快,从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中分出了五百名的士兵,因为是为了搜索残余的利达堡军队,所以劳齐茨伯爵特意让五十名贵族们手下的子弟剑士加入,所以派出了四百名轻步兵、五十名剑士和五十名弓箭手,阵容可谓是很壮观。


  “格罗佛大人。”率领这一支搜索部队的将领是野猪三兄弟,正当矮胖的格罗佛披甲上马的时候,却被罗伯特修士叫住了,因此格罗佛用双手握紧马缰绳,让高大的战马停止了下来。


  “哦,是罗伯特修士,怎么了,伯爵大人有什么新命令吗?”格罗佛好奇的向罗伯特修士询问道,他的头上戴着全封闭式的头盔,只能够从头盔眼睛部位的缝隙看过去,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全封闭式头盔,但是在营地中常常被贵族们取笑,无奈之下只好用头盔掩盖自己的丑陋面容。


  “格罗佛大人,请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呀。”罗伯特修士走到格罗佛的身边,对这名丑陋的将领说道。


  “哦,可是罗伯特修士你真的认为伯爵大人会输吗?”格罗佛弯下腰压低声音,对罗伯特修士说道,劳齐茨伯爵聚集了两千多的兵力,无论从那一方面看都不可能会轻易的输掉。


  “战场上的胜负只有上帝知道,不过无论劳齐茨伯爵是输是赢,我们都要拿到仓库中的东西明白吗?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劳齐茨伯爵的鹰犬?”罗伯特修士脸上的红色胎记抽动了一下,他看了看劳齐茨伯爵帐篷方向,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是从什么时候谋划的,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驾其。”格罗佛点点头,铁制的头盔发出金属摩擦声,他直起身体握紧缰绳顿了顿,战马驮着他跟随着这五百名士兵一起走出了营地,轻步兵们手中的武器大多数已经更换,这是缴获利达堡武器库和战死者的武器,所以看上去这一支部队倒是颇为威武壮观。


  “恩。”罗伯特修士目送着格罗佛等人走出营地,伸出手指冲着他们划了个十字,这是他作为神职人员的习惯,本来他应该安静的掌管着一座修道院,但是可恶的温德尔家族毁了他的梦想,不过怒火已经稍稍的得到了缓解,他抬起头看了眼插在辕门口处尖桩上温德尔男爵的头颅,男爵苍白的头颅已经有些腐烂,一群苍蝇围绕着嗡嗡直转,唯有男爵鱼肚白般的双眼瞪的老大仿佛不甘心一般。


  “尝尝背叛的滋味吧,温德尔男爵大人,呸。”看着男爵插在尖木桩上的脑袋,罗伯特修士的嘴角狞笑着,谁能够料到在利达堡中早就有几名骑士被收买了,乘着夜晚的时候那几名被收买的骑士攻击了城门,并且将早已经守候在外的军队引入堡垒中,这才将温德尔家族消灭,否则就算是二千多军队持续围困利达堡,恐怕也没办法在几天之内攻克利达堡。


  “温德尔家族的人还真是顽固,竟然各个宁死也不屈膝投降。”


  “别提起了,那座城堡就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我们还是不要提起的好。”就在罗伯特修士冲着温德尔男爵吐口水的时候,几名经过的贵族相互说道,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温德尔家族的人就像是被陷入绝境的野兽,还有那从祈祷室扑上来的野狼,让攻入的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们差点崩溃,至今让许多人不寒而栗。


  第三百二十五节搜山


  茂密的森林覆盖着梅森的领土,此时人类还没有能力大规模的破坏生态环境,所以在大自然的作用下树木生长的格外繁茂,也因此这些树木能够隐藏人们的行踪,格罗佛率领着从劳齐茨伯爵那里调集而来的四百名士兵,在森林的边缘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搜索行动,根据那晚士兵们的描述,一部分利达堡的士兵们进入了这一片森林。


  “大哥,我们这样搜寻怎么可能找到那些残党?”欧格登躺在一块岩石的背后,天空中的太阳照射着地面,欧罗巴潮湿的地面在热量的蒸发下如蒸笼一般,欧格登无法忍耐这温度将自己的盔甲脱下来,让一旁的士兵们拿着。


  “哼哼。”格罗佛也觉得一筹莫展,不过他总觉得那些士兵是仓皇逃出利达堡的,肯定不会准备好食物等长期隐匿的物品,于是他让士兵们把这附近的村民找来,只要详细问一下便能够得到蛛丝马迹。


  “大人,我们把附近的村民找来了。”士兵们押解着几名村民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被全副武装的的士兵们围着,村民们看上去战战兢兢的。


  “告诉我最近你们的村庄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格罗佛此时也取下了自己的头盔,他那恐怖的面容让村民不由的发着抖,他们从未见过长着动物般面孔的人,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没,没有,大人。”稍微年长的村民连忙笨拙的冲着野猪三兄弟鞠躬行礼,对他们如此答复道。


  “没有?那还真是奇怪。”格罗佛皱起眉头,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心想难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也许那些人早就溃散到别的领地了,干脆回去得了。这个任务简直无法完成。”欧格登双臂枕在后脑勺,他尖利的声音对格罗佛说道。


  “齐帕~~。”炎热的天气,连最小的兄弟齐帕也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


  “唔,啧啧,算了你们走吧。”格罗佛也觉得若是村民没有丢失东西。那么肯定是残兵人数太少不足为虑,他冲这些村民摆摆手打发他们离开。


  “谢谢大人。”村民们连忙转过身,准备离开这群凶恶的士兵们,可就在此时一个闪亮的东西猛的刺了下格罗佛的眼睛。


  “等一下,你,对,就是你给我过来。”格罗佛一把揪住落在最后的村民,那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年轻村民,当格罗佛抓住他那粗亚麻布的领子的时候。一个用草绳穿着的明亮银十字架跳了出来,这东西可不是贫穷的村民能够拥有的。


  “这是什么?贵族的东西。”就连躺在一边的欧格登的眼睛也是一亮,很明显这是做工精致的贵族饰品,这怎么会在一个穷困的村民脖子上呢。


  “这是一位很和蔼的女士送给我的,用来交换一些食物而已。”被揪住的年轻村民惊慌的对格罗佛说道。


  “很和蔼的女士?”格罗佛将自己的猪鼻子几乎贴在村民的脸上,对他再一次的问道。


  “是,是的,那名女士还抱着孩子。我没有多想就跟她交换了,这不是偷的。”年轻的村民慌忙解释道。偷窃尤其是偷窃贵族的东西是直接可以绞死,最轻也要砍掉手腕,不由他不慌张起来。


  “她在那里?”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过温德尔家族的人十分狡猾的用购买这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现在只要知道他们在那里购买食物。基本藏匿的地点就可以确定并且逐步缩小了。


  约瑟芬妮小姐的脸色苍白无力,她的衣裙被荆棘丛挂破了许多地方,躶/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树枝划出一道道的血痕,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所担心的,她不由的将怀中那柔软的生命抱紧。并且用自己的脸蛋蹭了蹭他的小脸蛋,这个小家伙刚刚才吃完奶陷入甜蜜的沉睡,他恬静的睡脸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那凶险的世界随时会吞噬他柔弱的性命。


  “约瑟芬妮小姐,再吃点东西吧,你的伤口还好吗?”在约瑟芬妮身边的是几名利达堡的士兵,在那个如噩梦般的夜晚,若不是约瑟芬妮所养的两头白狼暴起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使得约瑟芬妮等人乘着对方混乱的时机冲出,恐怕他们也会是利达堡中的一具陈尸。


  “我没事。”约瑟芬妮忍着剧痛摇摇头,在冲出利达堡的过程中,她的大腿部位中了一箭,虽然将箭矢拔出并且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是在这逃亡的路上根本没办法彻底消毒,无法愈合的伤口使得坚强的约瑟芬妮越发虚弱。


  “我们怎么办?这样根本无法走出梅森。”跟在约瑟芬妮身边的十名士兵都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本来想要在这座森林中休整后,便逃出梅森远离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按照约瑟芬妮原先的计划是前往她父亲的领地躲避,可是现在伤口越发的严重,使得约瑟芬妮根本无法继续前行。


  “唔,我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们一定要把我的孩子带走,带给我的父亲。”约瑟芬妮虚弱的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婴儿,对这几名士兵说道,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唯有寄托在这几名士兵身上。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建议分成两组人,一队护送依夫爵士的儿子离开,一队留下保护夫人。”这群士兵中有一名是依夫爵士的伙伴骑士,虽然痛恨背弃了朋友的骑士们,但是为了保护依夫爵士的妻子,他只得选择如丧家犬般逃脱。


  “好吧,爵士您保护夫人,我们身上穿戴的盔甲不显眼,可以轻装离开。”一名利达堡中的军士对骑士说道。


  “不,爵士请您亲自护送我的孩子,我不要紧。”约瑟芬妮拒绝了骑士的保护,她请求爵士亲自护送依夫的孩子离开。


  “那好,我脱掉身上的盔甲。”爵士点头同意了这个主意,他脱下自己身上沉重的锁子甲和鲜艳的罩衫,为了保护自己朋友的血脉,抛弃骑士的骄傲和矜持,穿戴的如同一个落草的贼寇。


  两队人立即分道扬镳,约瑟芬妮含着眼中的泪水,看着自己远去的孩子没入密林之中,她强忍着剧痛拿起一张弓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就是这一张弓在那个夜晚射杀了不少劳齐茨伯爵的士兵,只是不知道还能杀死几名敌人。


  当爵士怀抱着依夫的孩子下山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格罗佛率领的军队已经包围了这附近,踩着地上的落叶护送的队伍正准备通过山路翻过山丘的时候,却发现一大股打着野猪旗帜的士兵在通过山路,他们之间只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若不是茂密的森林遮盖了彼此的视线的话,恐怕立即就会被发现。


  “快,快,包围这里。”欧格登骑着马快速的经过士兵们的身边,相互说话的声音清晰可见,爵士连忙停下来伸出手让其他人保持隐蔽,他们纷纷蹲下身体不敢吭声,就连呼吸也刻意的变得细微,耳边听着劳齐茨伯爵士兵们咳嗽和说话的声音。


  “返回去。”爵士用手指指了下后方,众人连忙转过身蹑手蹑脚,想要悄悄不动声色的离开,他们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此时稍有不慎便会被敌人发觉。


  “哼啊哦,哼啊哦~~~。”可是他们没想到爵士怀中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醒来了,张开小嘴大声的啼哭起来,仿佛不习惯这粗笨男人的汗臭味,孩子响亮的啼哭声立刻引起了格罗佛等人的注意。


  “什么声音?弓箭手,快过来,轻步兵立即上去查看。”格罗佛听见孩子的啼哭声,连忙下达了几条命令,轻步兵们握紧手中的长矛朝着上方搜索前进,弓箭手站在他们的身后准备远程支援,而手握利剑的贵族子弟们也抽出了雪亮的剑。


  “嗖,嗖。”箭矢几乎是擦着爵士等人的耳边,不过幸亏茂密的树林挡住了箭矢,否则在平地上肯定会被箭矢射中。


  “啊~~~~。”手持长矛的轻步兵们仗着人多如波涛般冲上来,爵士和五名士兵在岩石和树木间跳跃躲避,并且不时的居高临下反击,仰攻总是处于劣势,轻步兵们是一群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农民,他们只是跟在爵士和五名利达堡士兵们的身后,不时的有人被爵士的剑刺中滚落下坡。


  “这群笨蛋,给我弩。”格罗佛骑在马上看着数百人竟然无法杀死六名敌人,心中更是一阵大怒,他冲身边的人命令拿来了一把弩,身材矮胖的他不适合拉弓,但是他却擅长弩这种远程武器。


  “来呀你们这群混蛋,知道我富拉尔爵士的厉害了吧,哦。”富拉尔爵士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挥剑拨开伸到自己面前的长矛,口中怒吼着对那群跟在自己身后的轻步兵们喊道,可就在此时一支弩矢嗖的一声没入了他的胸膛,富拉尔爵士低头看见弩矢的尾部钉在自己的身上,他眼中的光辉逐渐的在消散。


  “如果我还穿着盔甲,你们这群混蛋可奈何不了我。”富拉尔爵士的心中最后的念头如是,他的身体怀抱着婴儿滚落下来,山坡上的落叶粘在身上好像纹章般美丽。


  第三百二十六节骑兵来袭(二更)


  当骑士的身体滚落下山坡的时候,原本被团结在一起的利达堡士兵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他们失去了勇气开始四散而逃,身后数倍的轻步兵兴奋的追赶着他们,不过失去了迎战敌人勇气的士兵们如同丧家之犬,很快被追赶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杀死。


  “瞧这个傻瓜的还抱着一个婴儿?”格罗佛的士兵在被射杀的骑士身下找到约瑟芬妮的孩子,骑士在死去的一瞬间尽力用身体保护了婴儿,虽然自身殒命,但是依夫爵士的血脉却保存了下来,只是还能够活多久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大哥,让我宰了这个温德尔家的小崽子吗?”当格罗佛的士兵将俘虏的小婴儿带到野猪兄弟们面前的时候,欧格登看着士兵抱过来的婴儿,理所当然的对格罗佛说道。


  “不,这是重要的人质,齐帕把他放在你胸前的袋子里,要是他死了就算了。”格罗佛知道能够被如此英勇的战士如此保护,肯定是贵族之后,他决定带上这个小家伙,也许会在合适的时机有用处。


  “啊~~~。”忽然在森林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当野猪兄弟被这宛如幽灵般的尖叫惊了一下的同时,一支锐利的箭矢从森林中射出,那箭又快又准瞬间击中了格罗佛身边的一名士兵,格罗佛吃惊之下从马上翻身坠马。


  “还有残党,士兵举起你们的盾牌,准备进攻。”欧格登拔出自己细长的剑,他对轻步兵们大声命令道,带着盾牌的士兵们立即聚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欧格登也连忙从马上下来,骑在马上对于隐藏在森林中的弓箭手来说目标太大,他一边躲避在士兵们举起的盾牌后面。一边拉起格罗佛。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朝我射箭。”格罗佛扶了扶自己的头盔,恼羞成怒的大声咒骂着。


  “森林太大了,如果把士兵们撒进去,很可能会遇到埋伏的。”欧格登握着自己的剑,个别的敌人好像钻入地洞中的地鼠。野猪兄弟根本不敢把这些农夫驱赶入茂密的森林中,若是失去了将领的统领,这些被迫上战场的农夫们很可能会一哄而散逃回自己的家乡。


  “齐帕~~~。”野猪兄弟中最小的齐帕,脖子上挂着一个粗亚麻布袋子,依夫的孩子放在袋子中就像是在吊床中一般,而齐帕眨着自己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小生物,本能的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并没有危险性,因此更加充满了好奇的观察着。


  “轰隆~~~。”就在野猪兄弟正迟疑着是否进攻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如雷鸣般的轰鸣声。这奇怪的轰鸣声使得野猪兄弟转过头去,他们看见在后方的平原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阴影和腾起的灰尘,那阴影好似是死亡的使者一般朝着他们逼近。


  “骑兵,怎么会有骑兵?”格罗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支骑兵竟然降临在了他们的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和他们手中那黑狮子纹章旗帜,格罗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阿若德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后方,若是绕过梅森的话他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才对。


  “别怕大哥。我们手上有四百名士兵,足够打败阿若德的了。”欧格登也看见了那面黑狮子旗帜,但是当手中有四百名士兵的时候,野猪兄弟觉得可以与之一战。


  “呜,呜~~~。”野猪兄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四百名轻步兵和剑士组成的军队立即转向面对来袭的骑兵部队。他们沿着森林边缘摆开阵势,轻步兵们被分成三个连队站在队伍的最前一列,剑士们站在第二列作为反击力量,而弓箭手则排列在第三列远程支援。


  “在野猪旗帜下,士兵们你们要无畏的战斗。那些蛆虫没什么可怕的,瞧,他们只有不到一百人,而我们有四百人,四个人打一个就足以胜利了,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没有尽力作战,那么就等着我砍掉逃兵的脑袋,并且禀报劳齐茨伯爵烧掉他的房屋和家人。”格罗佛骑在马上,如同一般的将领般鼓舞着士气,在他又许诺又恐吓中轻步兵们总算是安静下来,而对面打着黑狮子旗帜的骑兵部队在弓箭射程之外停止了下来。


  “灰律律~~~。”阿若德看着在森林边缘摆开阵势的四百步兵,他的双目锐利的扫过去,轻骑兵们在袭击给劳齐茨伯爵运送粮食的补给车队时候,发现了这一支分出来的军队,仿佛这支军队带着自己的使命,而阿若德并不清楚这支军队的命令是捕杀他哥哥依夫的妻子和子嗣,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消灭掉这支由步兵组成的军队,尽量的削弱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是他的战略目标。


  “伯爵大人,我们能够凭借这不到一百人的骑兵,消灭对方四百人吗?”罗恩爵士踢了踢胯下坐骑,走到阿若德的身边,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个时代的战争常识依然是以人数多寡来判断胜败。


  “别把他们看成是四百人,记住我的话分散和集中。”阿若德自从看见自己家人惨遭残杀后,变得沉默寡言,他的头盔上绑着一段白色的布,部下们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只有阿若德自己明白这其中哀伤和悲痛之情。


  “是伯爵大人。”看着阿若德那如同是风暴前的平静,罗格爵士骑在马上冲他鞠躬后说道。


  没有战前动员,没有激烈的演讲,阿若德的骑兵部队按照命令和部署开始移动起来,泰德指挥的三十名标枪骑兵先朝着野猪兄弟指挥的部队左翼飞奔而去,轻骑兵快速而敏捷的掠过平原,如同一支黑色的闪电般迅速。


  “是阿若德的标枪骑兵,弓箭手射击。”格罗佛立即辨认出了那支骑兵的身份,他大声的冲着弓箭手们命令道。


  “弓箭手,弓箭手出列~~~。”指挥弓箭手的队长立即传达着格罗佛的命令,弓箭手们背着箭筒手持弓,向前走了几步,分成三列搭上了箭矢对准标枪骑兵的方向。


  “预备,射~~~。”箭矢如飞蝗般,掠过了轻步兵和剑士们的后方,朝着飞奔而来的标枪骑兵们飞去。


  “标枪骑兵右转。”泰德看见飞向自己等人的箭矢,立即拨转马首身体前倾尽量的贴在马上,他们的队伍右转躲开了飞过来的箭矢,箭矢插在地上如野草一般。


  “嗖,嗖,嗖~~~。”凭借着轻骑兵快速的突进,标枪骑兵们乘着弓箭手射出箭矢后的间隙,从野猪兄弟的左翼投掷出致命的标枪,标枪破空发出嗖嗖的声音,覆盖在了步兵们的头顶。


  “啊,啊~~~。”标枪准确的扎入轻步兵们中间,带走了这些农夫们的性命,标枪即使是刺伤对方也能够使得受伤者大量出血失去战斗力,效果比箭矢还要强悍。


  “可恶的标枪骑兵们,分出一个连队驱赶走他们。”格罗佛看着在自己左翼骚扰的标枪骑兵们,如同是豺狼般不断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撕咬着他的军队,虽然伤口很小,但是若流血不止的话,再强悍的军队也会被击垮。


  “轻步兵前进。”在格罗佛的命令下,一支轻步兵朝着标枪骑兵前进,他们企图驱赶走标枪骑兵,而弓箭手也可乘机换箭矢再次射击,格罗佛宁愿牺牲轻步兵也不愿意弓箭手队遭到重创。


  “敌人动了。”阿若德冷漠的看着开始移动的敌人,只是淡淡的说道,接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拳,朝着对面用力挥下。


  第三百二十七节突击


  阿若德亲自率领指挥的是由常备侍从和老练士兵们组成的重骑兵部队,这四十名重骑兵又被分成两个队,二十名重骑兵护卫着阿若德本人,二十名重骑兵由侍从哈伦率领,还有二十名骑士的指挥官是罗恩爵士,他们分成三队骑兵部队朝着野猪兄弟的部队缓缓压来,马匹踏地发出隆隆的声音。


  “那是阿若德。”格罗佛看见从中间朝他们逼近的骑兵,为首的指挥官身穿一件锁子甲与臂铠复合的闪亮盔甲,只是只有梅克伦堡才有的一种盔甲技术,而指挥官身上的罩衫也显示了其身份,正是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本人无疑,看见阿若德竟然出现在这里格罗佛又惊又喜,惊讶的是作为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竟然亲自出现在这里,喜悦的是如果自己在这里宰了阿若德,那么必然会受到劳齐茨伯爵的重赏。


  “大哥,太好了,让我们去宰了阿若德。”格罗佛的弟弟欧格登也抱着同样的想法,野猪旗帜向前移动起来,四百名士兵跟随着旗帜也向前挺进,即使在他们的左翼标枪骑兵用标枪冲着行进的队伍抛射,他们也不得不冒着标枪的袭击前进,一路上留下了数具尸体和受伤惨嚎的士兵,可是格罗佛的军队人数太多根本不足以撼动他们的士气。


  “前进,不许后退。”格罗佛骑在马上挥动着手中的十字翼战锤,拼命的催促着轻步兵们向前进,四百名士兵踏着纷乱的步伐嚎叫着,他们也清楚既然无法违抗贵族们的命令,那么就只能认命的握紧手中简陋的武器战斗。


  “骑兵止步,罗恩你从右翼过去,知道怎么做吧?”阿若德此时却忽然勒紧了马缰绳。身后的重骑兵们也停在了他的身后,罗恩爵士听了阿若德的命令立即率领着骑士们从右翼绕过去,而阿若德看着逐渐逼近过来的敌人,拨转马头却向后撤退。


  “别想逃走。”格罗佛看见阿若德竟然开始后撤,不由的大叫起来,他可不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大哥别让士兵们分散了。只有密集阵型才有优势。”不过格罗佛的弟弟欧格登可不是单纯的莽撞之徒,野猪兄弟好歹也是贵族出生,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懂的,步兵只有排列着密集的阵型才能够将力量发挥出来。


  “你说的对我的弟弟,别走散了,该死的早知道带骑兵过来。”格罗佛看着越跑越远的阿若德,有些气急败坏的咒骂着,他们本来只是搜寻利达堡的残党,谁知道竟然碰到了阿若德的骑兵部队。


  “圣母啊。这要跑到什么时候,我的腿都快断了。”轻步兵们都是些营养不良的农奴,也许能够凭借着一时的勇气作战,但是长途奔跑绝对不是他们的长项。


  “这些蠢货。”阿若德看着竟然一路跑向自己的数百人,这些人居然以为两条腿能够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眼看着原本还能够维持着方形的一个个轻步兵连队,却在奔跑中逐渐的变得松散起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朝身后的手持着自己旗帜的骑兵点点头,那名骑兵立即双脚一蹬站起来。将手中的旗帜挥舞几圈。


  “爵士们,伯爵大人的信号来了。”罗恩爵士看见了挥舞的旗帜,他拔出自己的剑队身边的骑士们点点头,并且合上了自己头盔的面罩,骑士们纷纷戴上了自己的樽式头盔,并且将马枪握紧。


  “驾其~~~。”骑士们用脚后跟的马刺踢了踢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二十名骑士笔直的朝着轻步兵们的左翼冲过去,马蹄踏地的响动和腾起的烟尘引起了野猪兄弟的注意。


  “骑兵?士兵们停止前进,将队伍转向左翼排在一起,快。”格罗佛立即命令一个连队的轻步兵转向。朝向骑士们冲锋的方向,轻步兵们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稍微休息一下,便被队长推搡着挤作一团,并且将手中的长矛和草叉伸向前去对准骑士们。


  “轰隆~~~~。”身穿锁子甲和明亮盾牌,手中持着尖利长马枪,在太阳的反射下泽泽生辉,看着这些连罩衫都鲜艳无比,并且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们,那些身穿破衣烂衫的轻步兵们简直自惭形秽,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是很快在马蹄的轰鸣声和骑士们的怒吼声中,骑士们的队伍一下子刺入了轻步兵们的队伍中,载着身穿沉重盔甲的战马将阻挡在面前的轻步兵们撞翻在地,骑士手中雪亮的马枪将刺中的人如破布娃娃般挑飞。


  “灰律律~~~。”骑士们放弃手中的马枪,在冲锋撞击上这一个连队的轻步兵的队伍时候,挡在最前方的一列轻步兵们如同剥洋葱皮一般倒下,骑士们接着娴熟的操控着胯下战马,让暴躁的战马在轻步兵们的队伍中又蹦又跳,将企图靠近的轻步兵踢死或者踢伤。


  “那些笨蛋在干什么,快用你们的长矛杀了那些骑士。”格罗佛看着突入轻步兵连队中的骑士们,看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般,即使是被百人包围中也毫无畏惧,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将鼓起勇气攻击的轻步兵砍翻在地,不由的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啊~~。”轻步兵们举起手中的草叉和破旧长矛,猛地刺向骑士和他们的战马,可是骑士们不但可以居高临下的来回劈砍,并且他们的身上穿着结实的长衫锁子甲,简陋的武器根本无法损耗分毫,而战马虽然身上被戳中后流淌着鲜血,但是结实的肌肉和不但在人群中跑动降低了这些伤害。


  “弓箭手,让弓箭手们射死那些混蛋。”格罗佛恼怒的命令道。


  “可是大人,弓箭手也会射中我们的人的。”


  “按我的命令去吧,否则我就砍掉你的脑袋。”格罗佛可不在乎这些廉价的轻步兵们,他对提出异议的人大声怒吼道。


  第三百二十八节骑兵战术


  兵器碰撞声与马嘶人吼声交织在一起,鲜衣怒马的骑士发动的第一波冲击便沉重的打击了野猪兄弟士兵的士气,二十名骑士的冲锋气势如虹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起,格罗佛立即拼命调遣其他连队的士兵支援,他知道若是不能够稳住阵脚,恐怕与骑士们接战的轻步兵们便会溃散而逃。


  “发射~~~~。”格罗佛命令弓箭手们对准骑士与轻步兵们缠斗的位置放箭,箭矢在四十五度仰射下落在士兵们的头上,战技娴熟有经验的骑士们立即将挂在战马一侧的尖底盾牌拿起,护住了盔甲薄弱环节,箭矢不但没有给骑士们造成伤害,反而射杀了不少正在作战的轻步兵们,见效果不明显格罗佛只得让弓箭手们停止了射击。


  “吹响号角。”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将这一幕看得十分的清楚,他向越过敌人右翼的哈伦等常备侍从团发出了信号,沉闷的号角声被吹响,飘荡在这一片小平原和森林的交织的地区。


  “伯爵大人的信号传来了,该我们上场了。”哈伦戴着一顶家传的铁头盔,身穿梅克伦堡出产的锁子甲,他身上的罩衫印着的是阿若德的黑狮子纹章,他们还是阿若德的侍从因此不能够使用自己的纹章家徽。


  “上吧,早就等不及了。”奥斯维德早就摩拳擦掌的了,渴望能够在战场上一展身手,随着哈伦踢动胯下战马,这一支年轻的由二十人组成的重骑兵部队动了起来,经过速步、疾步到冲锋的三个阶段,侍从重骑兵们从格罗佛部队的右翼突击而来,此时正是格罗佛为了对抗左翼的骑士冲锋,将一个连队调动开的时候。在连队与连队之间产生了缝隙,正是冲锋的好时机,不过唯一的威胁是侧后方的贵族子弟们组成的剑士连队。


  “轰~~~~灰律律。”重骑兵如同一头蛮牛般瞬间撞在了轻步兵连队的侧面,没有盔甲防护的轻步兵们根本无法抵挡这猛烈的攻击,重骑兵如同烧热的刀子切入了黄油中。


  小派恩在颠簸的马上根本就是凭借着本能去作战,他按照平日里的严格训练。将马枪紧紧的夹在了自己的腋下,身上的锁子甲在胯下战马的跑动中发出索索的声响,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填充着棉絮的长耳布帽子,铁头盔戴在帽子的外面,软帽是为了防止头盔摩擦也起着一定的防御作用,脖子上就像是所有的重骑兵那样戴着布垫,保护脖子处的皮肤不会被锁子甲磨破。


  “唔。”小派恩亲眼看见自己的马枪刺中一名躲避不及的轻步兵的头部,一块黑色的东西被锋利的马枪掀飞,几块白色带着血丝的东西飞溅到了他的脸上。小派恩立即意识到这是那名倒下去的轻步兵的脑髓,一股酸水涌上了他的喉间,他偏过头一道酸水带着早晨吃下去的几块兔肉从口中吐出,虽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是首次杀人和这恐怖的一幕让小派恩还是无法适应。


  “坚持住,我的朋友,呀哈~~~。”奥斯维德手中的马枪突击后便立即娴熟的扔掉,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狠狠的从右侧挥砍过去,冲入轻步兵的队伍中。咆哮的战马使得那些没见过如此高大的马匹的轻步兵们完全懵了,奥斯维德锋利的剑劈砍在一名靠近他身边的轻步兵的面部,热乎乎的鲜血飚出飞溅在了他的罩衫上。


  “噢。”小派恩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努力的保持着清醒,他扔掉手中笨重的马枪,拔出自己的佩剑左右挥砍起来。在尝到了敌人的第一次鲜血,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后便逐渐习惯。


  “侍从团干的不错。”阿若德举起单孔望远镜看着从两侧发动攻击的重骑兵,小侍从们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凭借着平日里的严苛训练以及身披坚甲,侍从们对上这些衣衫褴褛的轻步兵们倒是处于上风。


  “该诅咒的。竟然从背后偷袭,命令剑士们去抵挡住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们。”正在手忙脚乱的应对骑士进攻的格罗佛,忽然发现又一股重骑兵从侧面迂回突击,顿时气急败坏的下令道,他知道凭借着轻步兵的力量是无法阻止侍从团的进攻,只有重步兵才能够抵挡住重骑兵的袭击。


  “前进,让伪伯爵看看梅森贵族们的气概。”五十名贵族子弟组成的剑士连队,他们的身上穿着代表各自家族色彩纹章的罩衫,迈着坚定豪迈的步伐,将祖传的大剑抗在肩上,他们带着贵族的自信迎战侍从团组成的重骑兵。


  “杀啊~~~。”贵族子弟们的家庭大多富裕,因此负担的起铁头盔、锁子甲或者重皮革甲之类的重装备,他们将手中的大剑高高举起,迈开双腿冲向侍从团,双方很快接战在一起,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些贵族剑士士气如虹战技娴熟,同侍从团战的难解难分。


  “伯爵大人,敌人出动了精锐部队,我们该怎么办?”


  “该我们上场了。”阿若德点点头,侍从团虽然经过了严苛的训练,但是毕竟上战场还是仓促了些,在阿若德的心目中属于次一等的军队,用来缠住敌人的精锐部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而阿若德率领的由老练士兵转换过来的重骑兵可以出击给敌人雷霆一击的时刻了。


  “噢呜~~~~。”阿若德亲自率领的重骑兵发出怒吼声,跟随在黑狮子旗帜下朝着四百名轻步兵笔直的冲过去,二十名重骑兵挺直马枪一头撞在了已经惶恐不安的轻步兵们的队伍中,这二十名重骑兵是老练的士兵,他们在马枪刺中敌人后立即松开手拔出剑左右突杀,战马踏地的轰鸣声和骑兵的怒吼喧闹声更是让轻步兵们恐惧。


  “哦,死吧,死吧,都给我下地狱去。”阿若德的双眼被鲜血激的通红,他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几个挡在面前的敌人,他一拉马缰绳胯下的战马人立起,双蹄猛地踹向前方的敌人,此时他们脚下的尸体和鲜血已经浸透了地面。


  在三股重骑兵三面冲击之下,轻步兵们终于撑不住了,他们本来就是被强迫上战场的农夫,在这严苛的战争环境下,看着身旁鲜血淋漓的场面和不断倒下的同伴,轻步兵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转身悄悄逃走,眼看着士气不稳,野猪兄弟终于忍不住了催马上前。


  “不许逃,逃兵只有死路一条。”格罗佛怒气冲冲的策马上前,一挥手中的十字翼战锤,将一名经过自己身边逃走的轻步兵的身上,沉重的战锤将那名逃兵砸翻在地。


  “滚回去,否则我抠了你们的眼珠子。”欧格登拔出自己的剑拦住了逃兵们,咯咯怪笑着对这些受惊的农奴们说道,被可怕的野猪兄弟阻拦,轻步兵们不得不重新集合起来再次投入可怕的战场。


  “这样可不行,齐帕把那个小崽子给我,上去帮助那些笨蛋。”格罗佛看着胆怯的轻步兵们,对自己如半截铁塔般高大的弟弟齐帕说道。


  “齐帕~~~。”一声沉闷粗犷的声音响起,齐帕握紧手中纯铁打造的沉重狼牙棒,大步的走向阿若德率领的重骑兵与轻步兵纠缠的战场,他双手握紧狼牙棒瞅准了被四名轻步兵围住的一名重骑兵,狼牙棒带着呼呼的风声,瞬间敲在了骑兵战马的头部,战马甚至来不及嘶鸣一声,双腿一跪便驮着背上的骑兵跌倒在地上。


  “啊。”轻步兵们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他们看见被自己等人围困良久无法杀死的重骑兵竟然被齐帕一击倒地,连忙扑上去准备给骑兵补刀,这样天上掉下来的功绩可不多见。


  “乒~~~。”可就在此时,那些扑上去的轻步兵们只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便飞到一边,原来是齐帕再一次挥动自己的狼牙棒击飞了这些挡在面前的轻步兵们,在齐帕那壮硕的身体中大脑占得比例可不大,他完全只会服从格罗佛的命令,而不会辨认出敌我来,只要挡在他的面前无论是重骑兵还是轻步兵都会遭到攻击。


  “嗖~~~。”就在此时,标枪骑兵们也迂回奔袭过来,他们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向纠缠中的轻步兵,并且瞅准机会拔出腰间的弯刀从轻步兵的背后突袭,这一下就连野猪兄弟们也无法阻挡轻步兵们的崩溃,锋利的弯刀呼啸而过,一颗颗轻步兵的脑袋应声落地,三个轻步兵连队出现大股逃亡。


  “再吹响号角。”阿若德看着阻挡在面前的轻步兵们逃散,让司号的传令兵再一次吹响号角,他手中最后的一支重骑兵部队出现,他们的目标正是敌人的指挥官野猪兄弟,阿若德知道唯有击败指挥官才能够取得胜利,此时护卫在外层的大股轻步兵组成防御开始崩塌,这时候正是最好的机会。


  “轰隆~~~~~。”阿若德留在最后的二十名重骑兵,从山丘的背后越过,他们听见阿若德的发出的信号,立即朝着野猪兄弟的位置发动最后的突袭。


  第三百二十九节杀俘(二更)


  重骑兵如同环绕着鲜肉的老鹰般盘旋,当遭到意料之外的突袭后,野猪兄弟率领的军队终于崩溃了,除了还有勇气作战的贵族子弟组成的剑士连队外,其他的人如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标枪骑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在敌人背对着逃窜的时候,轻骑兵要毫不客气的尾随追杀,尽量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是梅克伦堡的骑兵条例上的明确规定。


  “阿若德咱们走着瞧。”格罗佛带着自己的弟弟们一起逃入了森林中,来自森林中的他们十分熟悉如何隐蔽自己,竟然让轻骑兵们无法寻找到踪迹。


  “这群来自黑森林的野蛮人也配自称贵族。”看着毫无荣誉感的野猪兄弟逃遁而去,由贵族子弟们组成的连队望着他们的背影唾骂不已,指挥官丢下了自己的军队逃跑,没有比这更没有荣誉的事情了。


  “兄弟们就算是处于劣势,我们也要奋战到底,直打到利剑碎裂,长矛折断也在所不惜。”贵族剑士们咆哮着,侍从团组成的重骑兵竟然感到一丝的恐惧,部分成员开始拨转马头转身逃走,可是奥斯维德和其他留下的人却依然挥剑奋战。


  “让罗恩爵士去帮助侍从们。”阿若德摘下自己的头盔,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汗水和血污,他向传令兵传达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驾其。”传令兵立即来到罗恩爵士率领的骑士队伍中,传达了阿若德的命令,虽然阿若德已经尽快的传达支援的命令,可是在这一来一回中,奋战的侍从团中有人被贵族剑士们打落下马,还没等那名小侍从站起身来。一柄锋利的剑便刺入了他的腹部,锁子甲也没能够保护住他的身体,这些日耳曼贵族剑士对于用剑的技巧十分娴熟。


  “唔。”看着被杀死的同伴,侍从团的成员们开始动摇起来,他们毕竟还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并没有经历太多血腥和杀戮。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小派恩被几名剑士猛地击下马,他在泥泞血污的地面上翻滚着,本能的他躲避着那些追逐他的剑士们。


  “小派恩。”奥斯维德看见小派恩被打落下马,焦急的大声疾呼道,他左砍右突想要来到朋友的身边,可是挥舞着大剑的贵族剑士们却阻挡了他的去路。


  “啊,伯爵大人。”小派恩面朝着天空,他看见一名面目狰狞头戴铁盔的剑士,高举着雪亮的大剑劈砍向他的头部。那锋利的剑刃只需要一下便会劈裂他的头骨要了他的小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飞过去。


  “哦。”那名贵族剑士身体一顿,举起的大剑半天落不下去,小派恩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剑劈砍在自己的身上,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见那名剑士的右眼扎着一柄飞刀,飞刀只留下了一截木头把柄在外面,剑士身体晃动了一下扑倒在了小派恩的身上。


  “你没事吧。呼呼。”这时候,从小派恩身边走过来一名重骑兵。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带血的长剑,小派恩认识他,那本来是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后来也被编入了常备侍从团中,名字叫做肖恩。


  “轰隆~~~~。”终于精锐的骑士们从后方突袭了贵族剑士们的队伍,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立即使得胜利的天平倒向了阿若德一方。贵族剑士们的左右两翼已经没有友军保护,这种空虚感会使得任何人都感到慌张和绝望,这些贵族子弟们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获胜,他们围成一圈举起了白色的旗帜,这是请求投降的表示。


  “我是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我们愿意投降,请给予我们贵族应该有的待遇。”贵族子弟们按照战场上的规矩,向阿若德发出了投降的请求,既然对手已经将剑插在地上举起了白旗,罗恩爵士也无法在继续攻击他们,于是命令骑士们停止攻击围住他们,等待阿若德前来发落。


  “得得得~~~”在片刻之后,阿若德率领着重骑兵们来到了这里,看着那些骄傲的好像小公鸡似得贵族子弟们,他的面色沉静如水,战马小跑着颠簸着载着他绕着这些人一圈。


  “伯爵大人,他们要求投降,呃,他们是贵族。”罗恩爵士来到阿若德的身边说道,并且特意强调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和血统。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们请求按照贵族待遇受到战俘标准,请放心我们会以自己的荣誉和血统发誓不会逃跑,并且我们的家人会为您带来赎金。”那名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看见阿若德,连忙矜持的抬起下巴对阿若德表示道。


  “把你们的剑全部扔到一边,并且脱下自己的盔甲。”阿若德拨转马头,将马头冲着这些贵族子弟们,他沉吟了一下对这些人说道。


  “哦,好吧。”看见阿若德开口说话,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认为阿若德已经接受了这个条件,想想也是,这么多贵族子弟可以获得一大笔丰厚的赎金,谁有能够拒绝呢?于是他将自己的剑扔到了一边,接着脱下自己的盔甲也放在了旁边,有了榜样的作用,这些贵族子弟们也放下了手中的剑和盔甲,然后静静的等候着阿若德的发落,也许是囚禁也许是礼遇,不过总比好像杂牌兵一般死掉要强得多。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身穿一件亚麻布内衬和长裤,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因为阿若德骑在马上,所以他不得不抬起头说道。


  “很好。”阿若德满意的看着这些解除了武装的贵族子弟们,他踢了踢自己的战马,上前几步来到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的旁边,毫无征兆的他拔出自己的剑,一剑便劈裂了德维特。葛里菲兹爵士之子的右肩,一股鲜血飞溅到阿若德的战马身上,包括阿若德的手下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阿若德为什么要杀死这个礼貌的贵族子弟。


  “还愣着干什么,宰了这群畜生。”阿若德双眼通红的大声喝道,他举起沾血的利剑“终结者”,向自己的手下们下令道。


  “哦,是。”在服从命令的本能下,重骑兵和骑士们拔出自己的剑,冲入那群解除了武装的贵族子弟中一顿砍杀,在剑劈砍骨肉的声音中和贵族子弟们哀嚎求饶声中,鲜血浸透了地面,逐渐的变成了一道涓涓细流。


  “呼,呼,呼。”阿若德手握着剑,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一幕,尸体和残肢堆的好像是一座小山,那些面容年轻甚至稚嫩的贵族子弟们睁大了眼睛,好像是不相信一般,此时阿若德和他的手下们浑身沾满着鲜血,仿佛是从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当啷。”罗恩爵士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向阿若德,目光中带着迷茫和疑惑,其他人也带着同样的目光看着阿若德,在战场上杀死再多的敌人也无所谓,可是杀手无寸铁的敌人还是第一次。


  “看着我做什么?这些混蛋屠杀了利达堡,我的家人全死在他们的手上,他们连小孩子都没有放过,这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是的,是上天的惩罚和温德尔家族的复仇,别想用他们肮脏的血统来躲避。”阿若德从喉间低低的咆哮着,他的目光横扫过去,对所有的人也许是对自己说道。


  “是伯爵大人,我们永远效忠您和您的家族。”罗恩爵士用袖子擦了下自己沾血的脸,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永远效忠您伯爵大人。”其他人也连忙跟着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在森林中找到了约瑟芬妮小姐。”这时候,标枪骑兵们从森林中返回过来,他们的马上载着几名利达堡的残兵和晕厥的约瑟芬妮小姐。


  第三百三十节梅克伦堡步兵团


  在后方的这一场战斗很快结束,四百人的军队竟然被不到一百的骑兵部队击败,不,简直是一场大溃败,逃窜的残兵一部分返回了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一部分被阿若德所俘虏,这些轻步兵阿若德反而没有进行屠戮,他们成了阿若德的免费劳动力,不过更多的人踏上了逃亡自己从小生长的家乡的路。


  野猪兄弟知道这一次劳齐茨伯爵是不会原谅他们的失败,这时候格罗佛想起了罗伯特修士的话,这个脸上长着胎记的修士简直就像是一个预言家,被逼无奈的格罗佛带着自己的兄弟朝着劳齐茨伯爵的庄园方向逃去,他们要夺走劳齐茨伯爵的藏匿的财宝。


  “约瑟芬妮。”阿若德看着躺在帐篷中的约瑟芬妮,经过了逃亡和流血受伤使得她完全不像是阿若德原先认识的样子,面色苍白无力好像已经死了般,事实上约瑟芬妮一动不动就好像真的死了一般,阿若德蹲下身体单膝跪在约瑟芬妮的身边,轻声的呼唤着她。


  “唔。”约瑟芬妮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一旁阿若德的贴身侍从连忙将水放在了约瑟芬妮嘴边。


  “你醒来就好,我会立即安排船把你送回梅克伦堡,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阿若德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约瑟芬妮的伤口,那里已经开始化脓腐烂,在临时聚点是没有条件治疗的,必须送往梅克伦堡去治疗。


  “不,我的孩子,孩子。”约瑟芬妮努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她吃力的对阿若德说道。


  “孩子,是依夫的孩子吗?”阿若德也紧张起来。在战斗中恍惚间似乎听到过婴儿的啼哭,可是很快掩盖在了战马轰鸣和人群喧闹声中,所以阿若德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恩,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还没有举行洗礼和命名仪式。”眼泪滑过约瑟芬妮的面庞,阿若德还是第一次看见坚强的约瑟芬妮露出这样的悲伤的。他不由的回忆起初见约瑟芬妮时候,那个握着弓以不输给男人的气概射出箭矢的少女摸样。


  “放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孩子的。”阿若德握着约瑟芬妮的手,对她保证着说道。


  在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中,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们,在梅森营地中的贵族们则惶恐不安起来,阿若德率领的军队如同天降一般出现在他们的后方,这让贵族们感到了恐惧,联系到他们不断受到袭击的土地和庄园,看来这可不是利达堡残党的抢劫。而是阿若德的来自温德尔家族的复仇怒火。


  “现在该怎么办?”罗伯特修士也发愁道,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速度如此之快,原本在道路上拦截的计划完全失败。


  “该死的阿若德,愚蠢的格罗佛,五百名士兵竟然都打不赢。”劳齐茨伯爵戴满戒指的手握着酒杯,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他恼怒的扔掉喝空的酒杯,胳膊扶在椅子上。


  “伯爵大人。贵族们结伴过来了,他们的子弟没有回来。”一名骑士走进来。向劳齐茨伯爵禀报道。


  “什么?一个都没有回来吗?”罗伯特修士听了吃惊的问道,就算是战败也总有几个逃兵吧,就算是被人一口全部吃掉了,那么也应该有讨要赎金的人吧。


  “伯爵大人,我们的孩子一个都没有回来,五十名贵族子弟呀。全都没有回来,这都是因为您让粗鲁愚蠢的格罗佛率领指挥的缘故。”气急败坏的贵族们,纷纷闯进了帐篷中,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别急大人们,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阿若德的行踪了。只要打败了他你们的孩子会找回来的。”劳齐茨伯爵轻蔑的看了眼这些闯进来的贵族们,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华贵的衣服,向贵族们说道。


  “可是那些逃回来的人说,阿若德手上有一支重骑兵部队,他们就是被这支重骑兵突袭之下失败的。”贵族们担忧的说道。


  “他带了多少重骑兵?”劳齐茨伯爵听到这里眉头也皱了皱,他不相信阿若德真的有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梅克伦堡根本负担不起骑兵的费用,维持一支重骑兵的费用可是不菲。


  “呜,听说有一百名重骑兵吧。”从溃逃回来的士兵那里,贵族们仔细的盘问了情况,知道阿若德率领不到一百的骑兵突袭之下导致了他们的失败。


  “哈哈哈,一百骑兵就胆怯了吗?我们可有两千的兵力,其中由贵族和骑士组成的骑兵部队就有六十名,加上身经百战的剑士们和维京武士二百人,我们怎么可能输呢,阿若德竟然自寻死路,那么我们就去击败他,我要把阿若德的脑袋插在他父亲的旁边。”劳齐茨伯爵豪气万丈的对贵族们说道,贵族们相互看了看,他们跟随劳齐茨伯爵攻陷了利达堡,杀死了温德尔男爵,俘虏了男爵的长子依夫,同阿若德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媾和的可能,在劳齐茨伯爵的带动下也举起拳头大声回应道。


  “伯爵大人,侦查兵来报,梅克伦堡的大股军队朝我们这边开过来了。”正在此时,有士兵向劳齐茨伯爵和众贵族们禀报道。


  “梅克伦堡的军队?派出探子查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劳齐茨伯爵简直摸不着头脑,怎么又有阿若德的军队出现,他立即下令出动探子。


  埃尔维特修士骑在马上左右摇晃着,长途的跋涉使得他感到有些疲惫,他本来只是一名修道院中的修士,征战这种事情完全不是他的强项,不过还好的是埃尔维特修士只是负责士兵们的后勤物需,具体的作战是由哈维和德意志佣兵团团长安德鲁负责的,可是在表面是必须是由埃尔维特修士出面,对于女人指挥战斗会让士兵们感到惶恐不安。


  “宫相大人,前方可以看见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他们的营地在大道旁边完全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名负责侦查的士兵来到埃尔维特修士的坐骑前面,向这名梅克伦堡的宫相禀报道。


  “哦,这样呀。”埃尔维特修士勒紧了马缰绳,他的坐骑停止了下来,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也停止了脚步,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


  “埃尔维特修士怎么了?”哈维看见行军的队伍停止了下来,立即用马鞭抽马向埃尔维特修士策马奔去,来到埃尔维特修士的身边哈维好奇的询问道。


  “前面发现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了。”埃尔维特修士伸出手指了指前方,对哈维说道。


  “我们应该立即驻扎下来,长途跋涉士兵们很疲惫,必须要经过休整。”哈维抬起拿着马鞭的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果然看见前方隐约间有劳齐茨伯爵的士兵出没。


  “好吧。”埃尔维特修士也同意了哈维的建议,反正他也不懂军事,干脆就交给懂得的人好了。


  “安营~~~。”随着一声令下,各个连队的队长接到了命令,阿若德的士兵操典训练中对于如何安营扎寨有明确条例,必须要挖掘壕沟,再将挖掘的土堆成土墙,并且用拒马放在辕门处阻挡敌人的进攻,负责挖掘壕沟和修建土墙的是五百保甲兵,保甲兵们本来就是农夫们,挖掘正是他们的强项。


  “长戟兵和维京武士警戒。”哈维身穿着皮革甲,走在正在挖掘壕沟的营地中,一百名来自梅克伦堡领地内城镇中的市民组成的长戟兵和两百名维京武士立即在周围警戒起来。


  “把偏厢车推过来。”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安德鲁带领着德意志佣兵们,把偏厢车拉过来推到壕沟后,做成了营地内城。


  “杀啊~~~。”正在梅克伦堡的保甲兵们紧张的挖掘壕沟的时候,对面的劳齐茨伯爵可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安营,由二十名贵族率领的五百轻步兵、五十名剑士和一百名维京武士组成的突袭部队,排着纵队走出了劳齐茨伯爵的营地,笔直的朝着梅克伦堡人杀过来。


  “弩手蹬上偏箱车,长戟兵和维京武士们组成横队抵挡。”战争经验安德鲁要丰富的多,立即安排使用长柄武器的长戟兵和长柄朴刀维京武士组成的连队,横在了营地门口处,正面对着来袭的敌人。


  “喔,弟兄们别怕,我们并肩战斗。”来自梅克伦堡城镇的市民们戴着精良的头盔,身穿着锁子甲或者皮革甲,手中握紧如同开罐器般的锋利长戟,他们第一排的人单膝跪下,将长戟的尾端插在泥土里,后几排的人将手中的长戟尽量的端平伸向前方。


  “这些日耳曼人的装备还真是精良。”维京长柄朴刀兵们看着那些市民的装备羡慕的说道,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盔甲,只有手中是由阿若德配发的雪亮长柄朴刀,不过这些维京人靠蛮横的臂力和勇气弥补了装备上的不足。


  “别说话,敌人来了,都把武器握紧喽。”安德鲁也穿戴着盔甲,走到了队伍的后方,大声的命令道。


  第三百三十一节激烈的前哨战(二更)


  “整队~~~~。”看见梅克伦堡人严正以待,梅森贵族们倒是反而停止了脚步,他们拨转自己坐骑的马头,转向身后率领的士兵们,没有经过严格列队训练的中世纪部队,要在行军中维持队形必须要走一段停下来整队,虽然距离罗马帝国时代已经很久远了,但是罗马的影响却对这片从未征服过的土地很深远,日耳曼人很清楚保持队形的军队更加有战斗力。


  “咯吱。”登上了偏厢车顶部的梅克伦堡弩兵们,将弩用脚蹬开,弓弦发出咯吱的声音,一枚弩矢搭了上去。


  “用弩车吗?”埃尔维特修士骑着马站在偏厢车包围的中心,这里竖起了梅克伦堡的旗帜是作为指挥官的临时指挥所,在冷兵器的古代主帅的旗帜起着稳定军心和指挥的作用,没有无线电的时代,士兵们只能够通过肉眼去判断指挥官的命令,靠耳朵去听战鼓声的节奏来行动,一旦主帅的旗帜或者营地被攻破,命令发布不出去必然会引起混乱。


  “不,用不着。”哈维摇摇头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弩车是阿若德的秘密武器,很明显这是劳齐茨伯爵派出试探的部队,没有必要一下子把自己的王牌亮出来。


  “愿上帝保佑。”埃尔维特修士伸出自己的手指划了个十字,祝福那些在前方战斗的小伙子们,他在战场上的作用也仅此而已。


  “噢~~~~。”六百五十名梅森贵族率领的士兵,他们总算是在贵族的皮鞭下排成了整齐的竖列队伍,为了提高士气手握草叉和破旧长矛的轻步兵们,将手中的武器顿着地面,五百多人手中武器顿地面发出的声音,以及从喉咙中发出的如野兽般的嚎叫声倒是颇有威势。同时也给对面敌人以心理上的压力。


  在开战之前,双方的士兵都会隔着阵地相互叫骂,问候对方的母亲或者亲人,当然有时候也会充当一下对方的临时老爸,阿若德一方的长柄朴刀维京战士们听不懂那些话,不过大概能够判断对方在咒骂他们。这时候人类的智慧便表现出来了,维京战士们运用起了肢体的语言,用手臂比划着造人的过程,粗鲁的人会解开裤子冲对方撒尿,双方你来我往倒是热闹非凡,而高贵的贵族将军们则矜持的骑在马上观看着,好像一副漠不关心的摸样。


  “西泽爵士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一名贵族充当的副官向指挥官西泽爵士说道,在开战之前的这一场闹剧也是战争的一部分,不过也不能够拖的时间过长。毕竟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游戏。


  “恩,吹响号角,让轻步兵打头阵,剑士和维京人压阵。”西泽爵士伸出戴着皮革手套的手,冲着对面一指过去,随着爵士的命令下达,轻步兵们如潮水般冲向梅克伦堡人的营地。


  “他们来了,长戟兵和维京人只有三百人能够抵挡的住吗?”埃尔维特修士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轻步兵们。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耳边听着五百人仿佛惊天动地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奋力嘶吼如同海浪般哗哗的响声,这位前半生都在幽静的修道院中生活的修士感到两腿肌肉抖动着。


  “弩兵射~~~。”哈维没有理睬埃尔维特修士,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大声的怒吼一声,随着哈维的命令发出,率属于德意志佣兵团的三十名弩兵们一同扣动扳机。弩矢如飞蝗般飞入了涌来的轻步兵中,可是五百名轻步兵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弩矢就好像是数块石子投入了大海之中,虽然有被射中的轻步兵倒下,但是很快被后方的同伴越过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


  “前进。前进,敢回退的人立即会被处死。”梅森贵族们如同赶羊一般,驱赶着那些命不值钱的轻步兵们,这些可怜的轻步兵们没有头盔和护甲,一石一矢都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能否从战场上活下去完全靠上帝的意志。


  “弟兄们握紧你们的长戟,让那些狗娘养的泥腿子知道我们的厉害。”由城镇市民阶层组成的长戟兵方阵毫无畏惧,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命运不由自主的农奴们,市民们自认为是拥有自由的人,他们中有商人、手工业学徒和铁匠,较为富裕的生活使得他们身体普遍强壮,并且各个都能够负担的起盔甲和长戟,相互之间也是熟悉的邻里,在战场上他们相互打气鼓舞着。


  “呀啊~~~。”从摩肩擦踵的同伴间隙处,长戟民兵们看见数百瘦弱的轻步兵胡乱挥舞着手中的草叉和长矛,冲向了长戟民兵们组成的方阵,长戟民兵们不由的低下头使得头盔尽量保护头部,并且同时弯曲自己的腿部,使得身体的重心下沉减少被敌人武器攻击到的面积,而手中的长戟却牢牢的握紧。


  “噗,噗~~~。”在惯性的作用下前排的轻步兵们忽然发现,自己被完全暴露在长戟组成的锋利墙壁下,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被长戟的尖端部位刺穿,身体挂在了长戟上,后面的轻步兵发现了这种情况连忙刹住身体,可是再后方的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人推人之下挤作一团,活生生的将第二排的轻步兵推搡着撞在了锋利的长戟上。


  “弟兄们稳住,稳住。”长戟民兵的连队长大声的怒吼着,虽然将敌人第一排和第二排的轻步兵挂在了刀刃上,但是轻步兵压倒性的数量竟然推着前面人的尸体挤压方阵,使得长戟民兵们的队伍居然被向后推动了几步。


  “吼~~~。”长戟民兵们要紧牙关从喉咙中发出吼声,接着低下头将长戟猛的向前一推,接着手腕一抖使得挂在上面的尸体落下,接着后排的长戟民兵们高高举起长戟。


  这便是市民们的终极武器长戟的威力,这种如同锋利开瓶器般的战斧和长矛的结合体,不但可以刺同时还能够举起从上方砍下去,一砍之下立即使得敌人骨肉断裂肢体横飞,前面两排的长戟民兵如同结实的墙壁死死抵挡着进攻的敌人,忍受着轻步兵们伸过来的长矛刺击,而后方的长戟民兵举起的长戟不断的上下挥砍着,好像是一台收割着人性命的无情机器不断吞噬着轻步兵们血肉。


  “爵士轻步兵们可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下达新的命令吧。”副官看着在长戟民兵组成的方阵一筹莫展的轻步兵们,转过头对西泽爵士建议道。


  “哼,轻步兵们就是为了消耗敌人的力气的,不过梅克伦堡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让剑士和维京武士从两侧包抄攻击他们的侧翼。”西泽爵士很快便看出来长戟民兵方阵的正面近乎于无敌,除了身穿重甲的精锐战士步行骑士们外,几乎是没有人可以攻破他们的方阵的,不过爵士也看出了他们的弱点,那边是左右的侧翼。


  “呜,呜,呜~~~~。”司号兵立即吹响了号角,命令剑士们和维京武士从两翼包抄过去,一直处于后方养精蓄锐的剑士和维京武士们听到命令后开始向两侧移动,虽然梅克伦堡人在道路旁边安营扎寨,在两侧有茂密的森林保护,但是剑士们和维京武士即使是单打独斗也是极为危险的。


  “安德鲁,他们想从两翼包抄。”大剑雷克斯站在两名士兵弯下的背部上,他清楚的看见了敌人的动向,立即向德意志佣兵团副团长疯狂的安德鲁禀报道。


  “让维京人去抵挡右翼,再将德意志佣兵团的剑士们调过来抵挡左翼,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攻击长戟民兵们的侧翼。”安德鲁立即下令道,他现在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看来从德意志佣兵团分化走了不坚定者到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是。”大剑雷克斯咧嘴一笑,立即扛着自己的剑,向后方的德意志佣兵团传达命令。


  “钪,钪,钪~~~~。”德意志佣兵团的日耳曼剑士们带着自己的武器,排列在了长戟民兵们的左翼,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亡命之徒,此时一部分轻步兵们绕过了正面的长戟民兵,也出现在了日耳曼剑士们的面前,日耳曼剑士们满不在乎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嘴唇上金黄的胡须翘了翘,他们冷酷的蓝色眼睛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日耳曼剑士们立即将抗在肩上的大剑猛的挥砍过去,只是一击之下便将没有护甲的轻步兵劈成了两半,热气腾腾的鲜血和黏糊糊的肠子以及花花绿绿的内脏洒满了一地。


  “噢~~~。”在右翼的维京人却与贵族剑士们接战在了一起,这些身形高大的维京人手持着雪亮的长柄朴刀,他们同贵族剑士们在森林中展开了激战,已经熟悉了长柄朴刀的维京人上劈、中刺、下撩三招,让手持长剑的贵族剑士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武器,如果是长矛的话只要方防备着矛尖的突刺便可以了,如果是长剑或者刀的话只要招架住就可以了,可是这长柄朴刀却是阴险的很,当你以为躲过了突刺的时候,它却突然的从下方割裂你没有护甲的腿部,紧接着便会在你吃痛单膝跪地的时候,一下子刺向你的喉咙要了你的命。


  第三百三十二节残酷的信


  七星瓢虫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拼命的飞动起来,它想要飞到前面那一棵看上去高大无比又青翠的野草顶端,在草的顶端也许会留下清晨残留下的星星露水,对于它来说却足够一餐使用的了,当它振动着自己的翅膀终于落在青草尖上的时候,惊喜不已的是露水比它想象的要多的多,只是这些露水却是殷红殷红的。


  “啊~~~。”在七星瓢虫的感官世界之外,一群比它体型大百倍的生物正在拼命搏杀,那些殷红的露水正是这些生物身上撒下来的,刀剑剁在身体上发出的闷响和人类惨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径。


  “嗖~~~。”一枚弩矢从后方射出,划过一道弧形射向西泽爵士,经过一段距离的飞行后,击中了西泽爵士的头盔,爵士的头盔被打磨的明亮光滑,只听叮的一声弩矢竟然被弹飞。


  “爵士这里太危险了,要不要再后撤一点。”站在奋战的士兵身后的副官,看见飞过来的弩矢连忙拉了拉马缰绳,向后退了几步并且对指挥官西泽爵士说道。


  “太慢了,我们的人数这么多,为什么还打败不了他们?”西泽爵士恼怒的看着面前相持不下的战况,他已经指挥着轻步兵们对长戟民兵们的方阵发动了三次攻击,可是那群由市民们组成的长戟方阵却好像顽固的岩石般纹丝不动,虽然轻步兵们是由廉价而胆小的农奴们组成的,但是也总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爵士,我们已经进攻一上午了,不能再进攻了,士兵们都疲惫不堪。”副官向西泽爵士建议道,士兵们的体力是一个问题。冷兵器时代你可以用恐惧将士兵推上战场,可是士兵也是人需要休息和吃饭。


  “恩呃,暂时退兵吧。”西泽爵士看着在长戟民兵们身后,不断挖掘和建筑起来坚固营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等营地完全构建起来,那么就算是击退眼前的长戟民兵们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乘着士兵们没有完全精疲力尽的时候退兵重新计划。


  这一场被称为梅森小径前哨战的战役,以劳齐茨伯爵一方暂时退却而结束,看着三三两两撤出战场,疲惫不堪的轻步兵们的背影,梅克伦堡人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发出了胜利的呐喊声,这是踏入梅森领地中的第一场胜利,值得梅克伦堡人庆贺一番。当夜幕降临的时刻,几座用新砍伐下的木头搭建起来的哨塔也被立起来,手持弩的士兵可以在上面防守警戒。


  “哈,打的真是畅快。”为了保护营地长戟民兵和维京人疲惫的拖着自己的武器走入营地,可是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欣喜的微笑,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现在几乎没有力气去打扫战场,这个肥差事落在了德意志佣兵团的身上,不过打扫战场的战利品是统一分配的。倒也不会让他们损失太大。


  “呜呃~~~。”手持利剑的德意志佣兵们走在尸体交织的战场上,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佣兵们吃力的翻着尸体寻找着值钱的东西,并且把死人脚上还能够用的鞋子脱下来,可是有的敌人只是受了重伤,在被拉扯翻动中呻吟出声。


  “嘿,还没有死透吗?看在上帝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德意志佣兵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猛的刺入呻吟着的伤兵心脏部位。在医疗条件极为落后的时代,这确实是一个仁慈的方法。


  “还没有阿若德的消息吗?”哈维搓着自己的双手,夜幕下的欧罗巴寒意十足,在营地燃烧的篝火旁围绕着士兵们,那些在战场上打退敌人的长戟民兵们拿着一杯麦芽酒。口沫横飞的向其他人吹牛着,一名探子站在哈维的面前。


  “不知道啊哈维大人,劳齐茨伯爵的营地封锁住了道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伯爵大人。”


  “想法子联系上伯爵,军队需要他的指挥。”哈维向探子命令道。


  就在哈维焦急的想要联系到阿若德的时候,阿若德本人却率领着骑兵悄悄来到了距离劳齐茨伯爵不远处的地方,骑兵们的马上驮着一些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们乘着夜色想要做什么,而没有电力的时代夜晚是如此的漆黑一片,即使是有火把的照耀也只能够看清楚周遭的情况。


  “伯爵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罗恩爵士跳下来步行着牵着马,他们到达的是距离劳齐茨伯爵二三英里外的一处小路旁边,在小路旁边是一片树林和湖泊,哈伦和肖恩警惕的向劳齐茨伯爵营地方向张望着,他们紧张的看着营地中燃起的如同天上星星般的篝火,害怕有劳齐茨伯爵派出的巡逻哨兵发现他们,不过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劳齐茨伯爵此时的注意里完全被梅克伦堡人搭建起来的临时营地吸引,根本就顾不得身后发生的事情。


  “开始吧。”阿若德冲着罗恩爵士点点头,他们立即开始动手将一些东西带到了小路旁边,经过了片刻之后才将这工作完成,接着这些骑兵便随同阿若德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二天的清晨,乳白色的薄雾还弥漫在森林和劳齐茨伯爵的营地之间的时候,一群杂役兵便打着哈欠赶着驮马走出去,他们是去湖泊边为营地中的士兵们取水的,劳齐茨伯爵选择驻扎在这里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不远处的湖泊可以为他的数千士兵提供用水,打仗的时候最害怕的是两件事,一个是士兵们没有食物可以吃,一个便是没有水喝,虽然欧罗巴的气候多雨而潮湿,但是雨水天气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常常能够碰到的。


  “咯噔,咯噔。”驮马拉着平板车在杂役兵的驱赶下向湖泊方向走去,虽然听说运粮食的补给队伍遭到了阿若德骑兵的袭击,但是这里距离劳齐茨伯爵的营地太近,一旦发生了变故肯定会遭到营地骑兵的反扑。


  “喂,这,这是什么?”可是当他们来到湖泊旁边的时候,却看见一幕可怕的景象,他们中胆小的人面色苍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在小路旁边的树上如同丰收的果实般,绳索挂着五六具孩童的尸体,他们反绑着手脖子套在绳索中,身体随着风吹而悠悠晃动着。


  “快,快回营地告诉爵爷们。”一个还算清醒的杂役,战战兢兢的大声说道,恐惧使得他的声音都变的嘶哑起来。


  “啊,我的孩子。”当梅森贵族们惊慌失措的来到树下的时候,他们看见眼前的一幕简直要晕厥过去,其中几人大哭着扑上去,怀抱着尸体的双足大声哭泣起来,顿时在湖泊旁边围绕着的士兵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可怕了,许多人用手指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默诵着圣母的名号。


  “伯爵大人,这是暴行,是不折不扣的暴行。”被杀死孩子的贵族流涕满面的转过头控诉道。


  “大人,这里的木板上刻着一些东西。”这时候,一名士兵发现在树下放着一块被刮掉树皮的木板,木板上似乎刻着一些东西。


  “拿来我看,呃,是一份信,罗伯特修士帮我们念一下。”西泽爵士皱着眉头,他可不识字于是交给了罗伯特修士,通常念信件和写信都是宗教教士们的活。


  “唔,我看看,这是,这是阿若德的口信,你们在利达堡对温德尔家族的行径我已经看在眼中,十分感谢你们对我家族的盛情款待,而我,梅克伦堡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温德尔,将对你们的盛情做出回应,你们的家园将在熊熊火焰中燃烧,你们的家人将死于剑下,而你们的孩子将如同这里的一幕一般,也许上帝会原谅你们的行径,但是我,阿若德绝对不会原谅你们,即使是你们逃到地狱深处,我也要把你们揪出来,让你们死上一万次也不够。”罗伯特修士一字一顿的将木板上的字念出来,听到这信上阿若德的话,许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明白这是阿若德的复仇。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们立即调集军队宰了阿若德,我要把他的脑袋砍下了,将他的肉从骨头上剔除下来,把他的骨头拆成碎片,扔到猪圈中喂猪。”愤怒的梅森贵族们拔出手中的剑,口中怒声咆哮道,阿若德的威胁彻底的激怒了他们,群情激奋下劳齐茨伯爵也感到有些意外。


  “诸位大人们冷静下来,这正是阿若德的诡计,他就是想要激怒我们。”罗伯特修士连忙劝解道,他涨红着脸希望这些贵族们能够冷静下来,可是粗鲁的梅森贵族们压根就不理睬,他们的家人受到生命的威胁,这让他们如何能够忍下这一口气。


  “伯爵大人您必须要做出决断。”西泽爵士此时来到劳齐茨伯爵的身边,他拉着劳齐茨伯爵的马缰绳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先打败面前的梅克伦堡人,阿若德率领的不过是少数军队而已。”罗伯特修士认为只要击败了大股的梅克伦堡军队,那么回过头去收拾阿若德就顺理成章了,可是贵族们却不这么想,他们的军队是为了保护自己家族的,等到打败了梅克伦堡人,恐怕自己的家园就变成了一片焦土废墟,双方顿时争执不下,劳齐茨伯爵头疼的闭上了眼睛,这也许正是阿若德想要的。


  第三百三十三节黎明时分(二更)


  梅森领土中滋润土地和流经的河流源自北部的黑尔戈兰湾,在阿尔特马克郡河水分成两路,一道向东边而去,一路向南方流淌过诸多日耳曼人的国土,阿若德站在这条河流旁边凝视着这条湍急的河流,在河流之上有两座木桥,在木桥的对面有一座小型的城镇,因为两座木桥的缘故所以这座小镇被称之为双桥镇,不过在战乱开始后这座小镇中的居民便逃到了梅森堡。


  “让人去堵住上游。”阿若德决定利用这条湍急的河流,手下的骑兵们全部都到上游狭窄的地区,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用石头和杂木组成了一道简陋的堤坝,拦住了湍急的河流,使得水位不断的上升,而下游双桥镇的水位却不断的下降。


  就在阿若德和他的手下们干着水利工程的时候,劳齐茨伯爵与众贵族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向,他们决定留下二百名维京人把守住营地,然后率领其余的士兵们迅速的向后方扑去,四处寻找着阿若德的踪迹,在第三天的中午,一名劳齐茨伯爵的侦查骑兵终于出现在了双桥镇的外围,他看见了竖立在城镇中的阿若德的旗帜,于是立即拨转马头离开。


  “伯爵大人,需要我们杀掉他吗?”看见了那名劳齐茨伯爵的侦查骑兵,罗恩爵士向阿若德提议道。


  “不,让他走,准备按照计划作战吧,劳齐茨伯爵很快会来的。”阿若德摇摇头对罗恩爵士说道,引诱劳齐茨伯爵来这里正是他想要做的,激怒贵族们给劳齐茨伯爵施压就是为了将他引诱离开优势的地利。


  “是伯爵大人。”


  “什么?找到了阿若德的踪迹。”劳齐茨伯爵听到了侦查兵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是的,他们驻扎在西北方向的双桥镇上,我看见他们的旗帜了。”侦查兵对劳齐茨伯爵和众贵族们说道。


  “很好。这个笨蛋居然不逃走,尊贵的诸位大人们你们的仇恨可以得到宣泄了。”劳齐茨伯爵回过头对身后的贵族们说道。


  “噢~~~。”早就摩拳擦掌的梅森贵族们兴奋的大声吼起来,他们渴望着用剑痛饮阿若德的鲜血,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过去作战。


  “全军前进,双桥镇~~。”劳齐茨伯爵得意洋洋的昂起头,头盔上鲜艳的长羽毛随着他的动作点了点。身后一千多的士兵在他的指挥下排着行军队列开始移动,贵族们咬紧牙齿怒视着双桥镇的方向,拔出自己的佩剑催动各自的家族士兵紧随着队伍前进,各色的贵族旗帜在风中舞动着。


  劳齐茨伯爵一千多名的士兵行军速度要慢得多,即使是确定了目标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劳齐茨伯爵不得不将自己的队伍扎营在双桥镇的对面,漆黑的夜晚下他们甚至来不及燃起篝火,士兵们相互依偎着席地而卧,他们裹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疲惫的躺下。就连贵族们也没有如同往常般搭起帐篷,他们坐在倒下的枯木上,身上裹着一条羊毛毯子,双手握着佩剑,将脸靠在拄着地面的佩剑睡着了,而对面的双桥镇也寂静无声,只有点点的篝火在空荡荡的小镇中燃起,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些人站在篝火旁边。


  “等到明天一早就发动总攻。宰掉阿若德这个混蛋,将温德尔家族一网打尽。”劳齐茨伯爵靠在自己的马上。他忍受着夜晚的寒风,对于他这样喜欢安逸享受的贵族来说,这个夜晚可真是太难熬了,不过一想到第二天便可以杀掉宿敌阿若德,他的心情不由的澎湃起来。


  “伯爵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些人警戒。”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看向双桥镇。他担忧的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担心什么,我们有一千多人,他们如果敢来偷袭我们除非是发疯了。”劳齐茨伯爵才不相信阿若德敢凭借不到一百人来袭击自己,一千多人将双桥镇完全围困,若是他们出来必然会经过木桥或者趟过河水。这绝对会被发现的。


  “请别小看阿若德,我的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谨慎的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好吧,好吧,那就安排一百人警戒,这总可以了吧。”劳齐茨伯爵不耐烦的说道,本来便在野外露宿而难受,还要听罗伯特修士的鼓噪,不过他觉得罗伯特修士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还是安排了警戒的部队。


  “啊~~~。”一百名士兵打着哈欠,在队长的带领下在士兵们躺着的地方穿行而过,他们的手中打着火把,亮光所到之处引起了休息的士兵的咒骂。


  “真是倒霉,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和其他人一样好好休息?”被抽掉警戒的人抱怨道,如果现在不能够好好休息,第二天上了战场肯定会行动迟钝,那时候稍稍一不留神便会丢掉性命。


  “别抱怨了,这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带队的队长虽然不满,但是职责所在也不敢说什么,他只能怒斥着自己的手下。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就如同这奔流不息的河水一般,在星空下除了虫子和偶尔传来的狼嚎声外,并没有任何的敌人来袭击,负责警戒的士兵们终于忍不住了,他们打着哈欠在靠近路边的树旁边靠着休息,就连他们的队长也禁不住睡神的侵袭,也就任由士兵们躺倒下,最黑暗的时刻是黎明时分,在此时人的气机会走到肺部,也就是传统天朝的寅时,身体会自然的需要进入睡梦。


  “就是现在了。”阿若德的脑海中回想起这个前世看得电视养生节目提到,在这最黑暗的黎明时刻,他和他的骑兵们却隐藏在劳齐茨伯爵军队的周围,如同一头潜伏的野兽般准备将锋利的牙齿伸向对手的脖子。


  “上马。”重骑兵们沉默不语,胯下的战马的嘴巴也被绑住,马的蹄子包裹着粗亚麻布,在行军中尽量的不发出声音。


  “跟我冲锋~~~。”阿若德将自己的头盔戴上,他放下面罩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终结者,猛地向劳齐茨伯爵军队的方向一指,六十名重骑兵从三个方向猛的冲向敌人。


  第三百三十四节水攻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穿入中世纪》更多支持!)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们经历了一天的行军之苦,此时都靠在一起呼呼大睡,他们不知道阿若德率领的骑兵正朝着他们冲来,一名劳齐茨伯爵的士兵被一泡尿憋醒,他口中嘟囔着睡眼朦胧的站起身,这名贵族子弟身穿着缀着铁片的布甲,站起身的时候发出了索索的响动声,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偶尔只发出几声梦呓。


  “哗啦啦~~~~。”走到灌木丛旁边,这名被尿憋醒的贵族子弟解开裤子掏出活儿,爽快的撒出尿来,可就在此时他感觉到耳边有沉闷的声音响起,于是伸出空闲的手掏了掏耳朵。


  “呼。”正当贵族子弟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马的头,紧接着一名骑士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跳跃出来,被这忽然出现的情景惊吓的贵族子弟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了嘴巴看着越过头顶的骑士。


  “噗嗤~~~。”在贵族子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紧随着前面骑士后面的一名重骑兵,将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身上,因为战马继续冲锋的关系,马上的骑兵立即撒手任凭长矛刺在尸体上,而自己熟练的拔出了挂在马另一侧的利剑。


  “啊~~~~,灰律律。”骑兵从黑暗中的突然杀出,顿时将平静的宿营地搅得天翻地覆,在黎明时刻这人警惕心最为薄弱的时刻,忽然发现敌人降临就算是上过战场的人都会慌乱,更别说这支队伍中大部分作为炮灰的农奴们。许多人听见惊叫声和马蹄声立即慌做一团。


  “出什么事了?”劳齐茨伯爵正睡得脖子发硬,听见喧闹声猛的站起身来,手中拄着的剑也掉落在地上,他左右顾盼着,可此时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如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的轻步兵外,竟然有茫然无措的感觉。


  “伯爵大人。快点将贵族和精锐士兵收拢起来。”还好的是罗伯特修士边整理自己身上的修士袍子,一边大声的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哦,对,对,快吹号角,让贵族们向我靠拢。”劳齐茨伯爵被罗伯特修士提醒,这才醒悟过来,他急忙的对身边的司号兵命令道。


  “呜,呜~~~。”同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轻步兵们不同。贵族们在被惊醒后立即握剑在手,身边的族人也聚拢在一起,虽然还不清楚到底遭到了敌人多大规模的偷袭,但是也不至于变成一盘散沙,而阿若德的骑兵们也不去主动进攻他们,只是四处驱赶砍杀乱窜的轻步兵们。


  “是劳齐茨伯爵的号角声。”西泽爵士握着剑侧耳听见传来的号角声,在这夜晚受袭击最害怕的便是没有指挥者,现在听见了劳齐茨伯爵发出的号角声。他们立即率领着自己身边的族人朝劳齐茨伯爵靠近过去,如果有企图冲散他们的轻步兵也毫不客气的挥剑砍去。


  在号角的催促声中。劳齐茨伯爵的身边总算是聚集起来了十五名贵族和三十五名骑士,陆陆续续的贵族子弟剑士们也汇集在他们身边,罗伯特修士清点了一下大约有八十几名,而弓箭手们虽然损失走散了大半,不过还有二百多名,唯一可惜的是作为炮灰的轻步兵们只收拢来了六百多名。看着自己身边围绕的百多名士兵,虽然这些士兵人数少了许多,但是都是精英部队,劳齐茨伯爵的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是阿若德的骑兵,没想到他们竟然埋伏在野外。”西泽爵士用左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头。带着恼怒的声音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劳齐茨伯爵不安的举目四处张望,耳边尽是轻步兵们惊恐的声音,原本以为率领着一千多名士兵,阿若德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没有想到阿若德不但毫无畏惧,还给他们设下了圈套。


  “人数应该不多,但全部是骑兵。”西泽爵士皱着眉头说道。


  “贵族们和骑士们立即上马杀死阿若德的爪牙们。”劳齐茨伯爵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心中只剩下了恼怒,接连不断的命令下,贵族和骑士们骑上马朝着阿若德的骑兵们扑去。


  “叮叮当当~~~。”顿时在双桥镇的对面,森林和河岸边响起了兵器碰撞声和战马嘶鸣声,梅森贵族四处寻找阿若德的手下交手,一旦发现目标便立即拍马上前,而阿若德的重骑兵和骑士们也不甘示弱,立即举剑迎战。


  “呵~~~~。”阿若德左手握住马缰绳,右手握紧自己的佩剑,朝着向自己奔袭而来的西泽爵士举剑刺去,西泽爵士挥剑格挡,两人胯下的战马奔跑中擦肩而过。


  “驾其~~~,伯爵大人这里我来对付。”罗恩爵士看见阿若德与人交上了手,立即用脚后跟的马刺踢着胯下坐骑,冲到阿若德的身边挡在了西泽爵士面前。


  “我是梅森的贵族西泽爵士,你是什么人?”西泽爵士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开始泛白,逐渐已经可看见对方的面孔,这是一个穿戴着锁子甲的年轻骑士,因此西泽爵士便按照贵族的礼节询问道。


  “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骑士,爵士罗恩。”罗恩爵士举起自己的剑,冲西泽爵士行了一个骑士礼节,他们是同一阶级的贵族,遵守着应有的礼仪制度。


  “很好,我,爵士西泽向您挑战。”


  “我,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内府骑士,爵士罗恩接受你的挑战大人。”


  “内府骑士?那么你一定是阿若德。温德尔伯爵了。”听了罗恩爵士的话,西泽爵士指向身后的阿若德,虽然阿若德戴着的半封闭式头盔遮住了面孔,但是看着阿若德的罩衫纹章和华丽的披风,他立即意识到这正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不由的眼中露出了一抹贪婪的目光。


  “罗恩不要纠缠,我们撤。”阿若德揭开自己的面罩,他看着面带惊喜的西泽爵士,嘴角露出了冷笑。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微一点头,他跟随着阿若德拨转马头奔驰而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西泽爵士。


  “怎么,罗恩爵士你竟然要不顾骑士的荣耀逃走吗?”西泽爵士无论如何不相信一名骑士会抛下挑战,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西泽爵士竟然一时愣住了。


  “西泽爵士您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发愣?”这时候,其他的贵族骑马来到他的身边,好奇的询问道。


  “哦,上帝呀,快追,前面的那个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西泽爵士此时惊醒过来,他立即指着前方对同伴们说道。


  “什么?是阿若德。”猛地闻听前方逃走的正是他们的仇敌阿若德,贵族们顿时暴跳如雷,他们召集自己的族人们便向阿若德逃走的方向猛追不舍。


  “贵族们去那里了?”劳齐茨伯爵带着罗伯特修士四处召集在夜袭中走散的士兵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了四百名轻步兵,其他的要么被突袭的骑兵杀死践踏,要么趁乱逃走。


  “他们好像去追击阿若德了。”有知情的人立即向劳齐茨伯爵禀报道。


  “什么?阿若德出现了。”劳齐茨伯爵吃惊的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是西泽爵士首先发现的。”


  “那我们应该去支援他,士兵们跟我来。”劳齐茨伯爵将自己那顶华丽的头盔戴上,他在身边侍从的帮助下爬上了战马,接着向重新聚拢的轻步兵们下令道,在他的淫威下农奴们不敢违抗,只得重新拿起丢掉的武器,跟随在伯爵的身后。


  “驾其~~~,阿若德不要跑,你这个懦夫,杀童罪犯。”反叛的梅森贵族们紧紧的追逐着阿若德,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入了双桥镇前面的河道之中,此时因为上游被拦截,所以河道中的水位下降不少,露出了河底的淤泥。


  “该死的淤泥。”梅森贵族们的战马踩入淤泥中速度慢下来,他们拼命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前进,急的贵族们满头大汗。


  “嗖,嗖~~~。”忽然从对面的河岸边上,射来数支标枪,躲避不及的贵族们纷纷从马上掉落下来,只见阿若德的标枪骑兵们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们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向追击阿若德的士兵们,使得这些士兵不得不停下来躲避,而阿若德等人乘机逃之夭夭。


  “呜,呜,呜~~~~。”正在这时候,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梅森贵族们听见号角声感到莫名其妙,这绝非是劳齐茨伯爵的号角声,于是没有理睬这怪异号角声,既然坐骑无法前行,为了抓住仇人阿若德,梅森贵族们干脆步行着前进,可是他们的身上穿戴着沉重的盔甲。


  “那是什么声音?”西泽爵士停下了脚步,泥浆沾满了他的腿部,就连锁子甲上也沾满了泥巴,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于是向身边的同伴们询问道,可是其他的贵族们也茫然不知。


  “哗啦啦~~~~。”


  “是水,是水,快逃啊~~~。”声音越来越大,一名落在后面的士兵转过头,看见暴涨的河水正向他们扑来。(我的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三十五节绝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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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汹涌的河水一下子便将这一支追击的部队吞没,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见几个浪头打过去,将贵族们整个按入了水中,过了片刻这些惊慌失措的贵族们又露出了脑袋,在水面上起起伏伏随波逐流,虽然他们平日里也懂得如何游泳的技巧,但是身上原本应该保护自身安全的盔甲,却在这时候成了要他们性命的累赘,反而是那些身上没有盔甲,只有粗亚麻布衣服的轻步兵们很快向岸边划去。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劳齐茨伯爵率领着四百名轻步兵来到河岸边,他骑在马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奔流的河水,在河水中起起伏伏的竟然是他手下的贵族和士兵们,剑和长矛浮在水面上,战马嘶鸣着拼命向要站稳可是却无法做到,有的人努力的抱住游过去的战马脖子,可是却很快被其他人拉住脚拖下了水。


  “上帝呀。”罗伯特修士的脸上灰白,他在额头划了一个十字,劳齐茨伯爵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军队,就这样被浸泡在了河水之中,罗伯特修士的心中不由得大惊,这难道也是阿若德的计划?

  “阿若德~~~。”劳齐茨伯爵的双目变得通红,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双桥镇口的阿若德,嘶声力竭的喊道。


  “哼。”阿若德带着身上的泥浆,看着对岸气急败坏的劳齐茨伯爵,在滚滚的河水中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们的救命声仿佛天籁一般此起彼伏,阿若德复仇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伯爵大人,那些爬上岸的人要怎么办?”罗恩爵士气喘吁吁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让泰德带标枪骑兵将那些人全部赶回河里去。这是一场复仇之战,我不需要俘虏。”阿若德冷酷无情的对罗恩爵士说道。


  “是。”


  当那些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的士兵们疲惫不堪的躺下的时候,他们的耳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只见泰德率领的梅克伦堡标枪骑兵们沿着河岸边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劈头盖脸的砍向这些刚逃过一劫的士兵们,在对岸看着再次遭到屠戮的士兵们。劳齐茨伯爵简直气得发疯,他将脑袋上戴着的华丽头盔扔在地上,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和胡须,他绝不是怜悯那些逃过一劫的士兵,而是觉得这是阿若德在赤/裸/裸的向自己示威炫耀,在狠狠的揍他的脸。


  “伯爵大人请冷静点。”罗伯特修士企图劝阻劳齐茨伯爵,可是怒气冲冲的劳齐茨伯爵不但没有听从他的劝阻,反而挥拳将其击倒在地。


  “所有人给我冲过去,我要铲除阿若德。砍死他,碾碎他,把他的生命变成死。”劳齐茨伯爵拔出自己的剑,向自己麾下剩余的士兵下令道。


  “喔~~~。”在劳齐茨伯爵的催促下,四百名轻步兵们一拥而上,登上两座木桥向小镇扑去,当然这座木桥也无法同时容纳下四百多人,因此事实上每一次只有数十人可以通过木桥而已。其他人只是拥挤在桥头。


  “哎。”罗伯特修士捂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嘴角因为暴怒的劳齐茨伯爵的拳头而流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劳齐茨伯爵,悄悄的骑上自己的马离开,在这混乱的时刻谁也没有留神这名修士的去向。


  “所有人跟我来,守住桥头。”阿若德也知道绝对不能够让敌人渡过木桥,狭窄的木桥此时成了他天然的屏障,唯有守住这座木桥等候援军的到来。他拔出自己的剑率领着内府骑士和重骑兵们下马守住桥头。


  “哐~~~啊~~~呀。”身穿锁子甲的步行骑士和步行重骑兵们,手握着自己的佩剑,对着通过木桥冲过来的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们猛砍过去,这些轻装备的士兵根本不是重型装备的骑兵们的对手,再加上木桥特殊的地理使得他们不用担心侧翼。只要专心对付正面的敌人便可以了。


  “噗嗤~~~。”阿若德从面罩的缝隙处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他手中的剑不断的刺向那些人,逐渐的他感觉到了麻木,好像自己那冰冷的剑刺中的不是人类的躯体,而只是一个个的装满棉絮的布袋子。


  “铛~~~。”一声清脆的声音,只见一名面容还显得稚嫩的年轻农奴,脸上带着绝望和惶恐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敲在了阿若德的脑袋上,可是阿若德头上戴着结实的铁头盔,除了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外,根本对阿若德就没有任何的伤害。


  “咔嚓。”阿若德毫不手软的一剑挥去,砍中了那名年轻农奴的颈部,只听噗地一声一道鲜血从农奴的颈部喷出,殷红的血一下流出染红了农奴身上那肮脏的粗亚麻布衣服,在倒下之前他的双眼瞪的老大,仿佛是在质问阿若德为什么?

  “怪你自己的命运吧。”阿若德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农奴,口中喃喃的自语道,紧接着他立即红着眼挥剑砍向另一名攻击侍从哈伦的士兵,在这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修罗场上,阿若德的心逐渐的变的冰冷生硬,在梦中他无数次的面对着浑身流血的温德尔男爵夫妇,质问着他为什么不救救他们,简直逼得阿若德几乎发疯,似乎唯有敌人的鲜血才能够洗刷掉他内心的懊悔。


  “嗖,嗖,嗖~~~~。”在河的对岸,劳齐茨伯爵的弓箭手们排成三列站在桥头,他们握紧手中的弓冲着天空射出箭矢,让箭矢落在河的对岸,正在厮杀的人群之中,箭矢纷纷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伯爵大人,小心箭矢。”内府骑士们连忙举起盾牌搭在阿若德的头顶,这些箭矢是如此的密集,就算是身穿锁子甲的重骑兵们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在头盔与身体的脖颈处,在四肢的关节处盔甲总是有保护不到的薄弱环节,一旦被箭矢射中肯定是会受伤的。


  “啊~~~。”如果说重骑兵们还担心箭矢会伤到自己,那么这些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箭矢可没有长眼睛,受到伤害更大的是劳齐茨伯爵手下的这些轻步兵们,没有护甲的他们又要担心重骑兵们的剑,又要防备天空中的箭矢,对于他们来说这两座木桥简直就是地狱一般。


  “我,我不要死在这里。”轻步兵们立即被这双重的攻击弄的崩溃了,他们宁愿被贵族们驱赶出土地成为流民也不愿意白白死在这里,更何况指挥他们的贵族们已经沉入了河底,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轻步兵们扔下武器从木桥上逃走。


  “不许逃,你们这些懦夫,骑士们给我宰了这些逃兵。”在劳齐茨伯爵的身边还残留了十二名骑士和三十名剑士,他立即命令骑士们和剑士们挡住逃兵,骑士们在命令下立即上前,挥舞着马鞭和剑将逃兵们重新驱赶回去,眼看着后方已经被堵死,轻步兵们绝望的看向了阿若德等人,眼睛竟然变得赤红一片,仿佛是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野狼。


  “噢,反正活不了了,还不如拼了,哇啊啊啊~~~。”陷入绝境的原本战力堪堪的轻步兵们,此时竟然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他们也不再管那些武器之类的东西,三个两个的扑上前抱住浑身披甲的步行骑兵,用拳头用牙齿以及从地上捡的石头攻击重骑兵们,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竟然将阿若德堵住桥头的阵势为之一乱。


  “不好。”看着仿佛发疯了一般的农奴们,阿若德不由的心中一惊,自己忘记了人被逼到绝境所发出的可怕力量,一旦被这四百名轻步兵冲过桥头,那么自己就要在这双桥镇中被围歼了。(我的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三十六节俘虏劳齐茨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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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牢把守着桥头的骑兵们,陷入与劳齐茨伯爵士兵们的苦战,一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一方人数众多陷入绝境,顿时在这座往日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上演着绝命厮杀,蜂拥而至的轻步兵们逐渐的冲破了重骑兵们的封锁,双方在桥头的对垒变成了一场混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逐渐的好像已经分不清战线在那里了,劳齐茨伯爵乘机将剑士们也派上战场。


  “罗恩爵士带人堵住那里,他们快绕到我们的背后了。”阿若德揭开自己的面罩,耳边尽是兵器碰撞声和喊杀声,他看着乱哄哄的四周,发现一队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正准备绕过他们,越过他们的背后。


  “是,我立即带人去拦住他们。”罗恩爵士的头盔中闷热难当,汗水浸透了他戴在头盔中的帽兜,经过了一番厮杀后,这位来自温德尔家族远方亲戚的爵士也疲惫不堪,可是当阿若德下达命令后他立即带上几名骑士去拦截敌人。


  “伯爵大人,不知道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达?”阿若德下达命令后,看见自己的侍从哈伦被几名轻步兵扑倒在地,他急忙过去抬脚踢翻一名轻步兵,接着麻利的用剑刺中另一名轻步兵的后背,伸手将哈伦从地上拉起来,哈伦的脸上带着生还后的惊恐向阿若德询问道。


  “快了,我们一定要坚持住。”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河岸的对面,劳齐茨伯爵正在那里督促着士兵进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士兵联系到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率领的军队没有,只是为了稳定人心这样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支撑不住了。”胖乎乎的夏佐手握着一根战锤,他的另一手提着盾牌,在拥挤的人群中好似一艘汪洋大海中颠簸的破船,阿若德的常备侍从团中也开始有伤亡出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双桥镇的对岸传来了战鼓声。


  “这是战鼓声。”阿若德也听见了那隐约的战鼓声响起,他恻然倾听脸上逐渐的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那鼓点声分明是德意志佣兵团前进的声音。


  “是我们的人,德意志佣兵团到了。”这时候就连罗恩爵士等人也听到了那铿锵有力的鼓点声,在疲惫不堪的战斗中没有什么比听见有增援的友军来临更值得高兴的,阿若德的士兵们发出了欢呼声,而劳齐茨伯爵的手下则开始不安的四处张望。


  “杀啊~~~~。”在劳齐茨伯爵的身后德意志佣兵团的日耳曼长枪兵和剑士们冲出灌木丛,口中呐喊着握着手中的武器冲向敌人。背后被突然出现的大股敌人突袭,就算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会瞬间崩溃,更何况是这些只是凭借着一时勇气而作战的轻步兵们。


  “该死的,为什么他们会越过我的营地?”劳齐茨伯爵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些大股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是如何的越过他设在道路上的营地的,那里还有二百多么维京武士把守。


  时间向后拉回去一点,当阿若德设计用水攻的方法消灭梅森贵族和他们的军队之前,他知道凭借自己手中的骑兵是很难完全抵挡劳齐茨伯爵的进攻。于是命令几名标枪骑兵去联络梅克伦堡的步兵部队,希望可以前后夹击击败劳齐茨伯爵,可是摆在标枪骑兵们面前有一个障碍。那便是劳齐茨伯爵留下的营地。


  “埃尔维特修士这两天劳齐茨伯爵的营地很古怪啊?”哈维和埃尔维特修士站在修建的木箭楼上,看着远处在道路旁的树林中的劳齐茨伯爵的营地,意外的非常的安静,这反而让他们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因此加强了梅克伦堡步兵团营地的戒备。


  “是呀,不知道伯爵大人怎么样了?”埃尔维特修士对于军事一窍不通。士兵大部分是靠哈维和安德鲁指挥,他手握着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十分担忧阿若德的安危,他此时深刻的明白如果阿若德战死了,那么梅克伦堡将群龙无首。很可能他们努力奋斗的一切将化为泡影。


  “阿若德你这个混蛋,别想让我轻易的放过你。”哈维的心情更加的复杂,她的双眼看向远处,口中轻轻的说道。


  “哈维大人快看,那是什么?”正当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忧心忡忡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安德鲁爬上木梯,对两人大声说道。


  “这是?”只见从劳齐茨伯爵营地的后方山崖上,出现了一道浓烟,那浓烟不断的变化着并且时断时续。


  “是烟信,是阿若德的信息。”哈维身体前靠过去,她看着那升起的烟雾,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斯拉夫的勇士们,让这些杂种知道我们沃德亲王卫队的厉害。”来自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西斯拉夫人,原梅克伦堡大公的沃德亲王卫队的日杰夫,他头戴着尖顶的斯拉夫人式样的铁头盔,身上披着厚厚的盔甲,戴着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出产的结实臂铠,手中握着一柄沉重的战斧,他的身后跟着同样的十几名身材高大的原沃德亲王卫队成员。


  “前进~~~。”这些身披重甲的斯拉夫战士,踏着沉重的步伐,大步的朝着劳齐茨伯爵的营地走去,他们的身后跟着梅克伦堡的步兵团士兵们。


  “拦住他们,勇敢的维京武士们,以托尔的名义拦住他们。”留守的维京武士们纷纷拿起圆盾和战斧,在营地内组成盾墙,准备拦截这些斯拉夫战士们,同时从营地中投掷而出的标枪和飞斧也攻击向沃德亲王卫队们。


  “钪~~~。”日杰夫抬起手臂,那结实的铁臂铠将一枚标枪磕飞,他的身体只是微微顿了顿,便重新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进,当日杰夫率领的这一支超重型步兵来到营地外的时候,他们大吼一声举起重型战斧,劈砍向营地外的木栅栏,顿时将那些木栅栏劈的粉碎,接着沃德亲王卫队们便挤入了进去。


  “哦呜~~~。”维京武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举起手中的战斧砍向沃德亲王卫队们,可是那些沃德亲王卫队成员如同一群蛮牛般,脑袋一低便迎头撞了上去,双方一边是来自北欧寒风锻炼的战士,另一边是波罗的海沿岸茂密森林中严苛训练如狗熊般的野蛮战士,营地中顿时响起了彼此的怒吼声。


  “梅克伦堡保甲兵前进~~~。”紧随沃德亲王卫队之后的是大股的梅克伦堡保甲兵,在识破了劳齐茨伯爵营地空虚后,梅克伦堡人便发动了凛冽的攻势,以超重型步兵为前导,轻步兵紧紧跟随,瞬间便将维京武士们杀的落败而逃。


  “安德鲁立即带领德意志佣兵们去升起烟的地方,找到阿若德的下落。”哈维身穿皮革甲,她指挥着梅克伦堡士兵们占据了整个营地,向安德鲁下达命令道。


  “是,哈维大人。”安德鲁连忙一招手,率领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冲出营地,朝着发出信号的方向而去,在那里他遇到了阿若德派出的标枪骑兵们,得知阿若德在双桥镇正独自对抗着劳齐茨伯爵的大量部队,听说主人有难安德鲁留下几名报信的人后便和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一起前去支援阿若德,这便是后来在双桥镇对岸发生的一幕。


  “灰律律~~~。”劳齐茨伯爵胯下的战马不安的嘶鸣着,就连这畜生也发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紧张的用蹄子刨着地面,并且发出嘶鸣警告自己的主人。


  “不许逃,给我回去战斗。”劳齐茨伯爵气急败坏的看着身边逃走的士兵,此时就连贵族剑士们也察觉到了战局的不利,开始结伴撤离战场。


  “啊~~~。”正当劳齐茨伯爵固执的想要驱赶士兵们重新回去战斗,否认自己的失败的时候,几名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冲向了这个头戴鸟羽装饰的华丽头盔的贵族。


  “呜啊,你们知道我是谁~~~。”长枪捅翻了劳齐茨伯爵的战马,这个不可一世的伯爵从马上跌坐下来,将他摔倒七荤八素,脑袋上那顶华丽的头盔当啷当啷的滚到了河水中,而劳齐茨伯爵努力的坐起身来,他大声的呵斥着那些围过来的长枪兵们。


  “不知道,但是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德意志佣兵相互看了看,他们只是知道这个贵族肯定身份高贵,值不少赎金而已,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却并不清楚。


  “我是劳齐茨伯爵,是高贵的赫尔曼家族成员,你们必须要尊重我,我~~~。”劳齐茨伯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河岸边滑腻的青苔让他差点摔一跤,他报出自己显赫的家世,想要震慑这些粗鲁的士兵,可是还没等他说完,一根长枪便横着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将这个不可一世的伯爵砸晕了过去。


  “他就是劳齐茨伯爵,这下团长可要好好奖赏我们了,嘿嘿。”德意志佣兵露出了黑黄的牙齿,咧着嘴巴大声笑道。(我的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三十七节痛苦与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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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哈维等人消灭了桥头的敌人后,他们急匆匆的通过木桥来到双桥镇,深恐阿若德发生什么意外,不过当哈维等人来到小镇中的时候,看见这座原本恬静的小镇变得如同屠宰场一般,挂在围着菜地的木栅栏上的尸体,被剑钉在木门上的士兵,还有内脏和血流淌一地踩上去滑腻腻的,一副尸横遍野的情景。


  “阿若德。”哈维看见阿若德身穿锁甲和被血染红的罩衫,他那件华丽的披风的边缘破破烂,此时的阿若德正坐在小镇教堂的门口,他的屁股底下是两具躺着的劳齐茨伯爵的士兵尸体,阿若德双手握着利剑终结者,他的剑插在地上,看上去一副疲惫不堪的摸样。


  “你们来了。”阿若德抬起粘着血污和灰尘的面孔,看着走向自己的哈维等人,嘴角露出了微笑,终于自己赢得了这一场胜利。


  “阿若德。”哈维看着平安无事的阿若德,不知道从那里涌出了勇气,她几步跨上前去双臂搂住了阿若德,丰满而温暖的身躯贴着阿若德的脸颊。


  “唔。”埃尔维特修士和安德鲁睁大眼睛,虽然听说了阿若德的风流韵事,但是看着哈维如此明目张胆的拥抱阿若德他们也不由的左顾右盼起来。


  “哈维。”阿若德浑身酸痛几乎抬不起手臂,在战场上血腥的味道早已经充满了鼻腔,现在被哈维拥抱在怀中,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松弛的感觉,眼前那一幕幕杀戮的场景仿佛已经不存在一般,只留下了女人肌肤的柔软和香味。


  梅克伦堡的士兵们迅速占据了双桥镇。他们将敌人的尸体和自已一方的尸体搬走,将受了轻伤的敌人俘虏,受了重伤的便一剑刺死,这场战斗虽然赢得了胜利,但是阿若德率领的重骑兵和骑士部队也损失不少,其中重骑兵损失十六人。骑士死伤七名,标枪骑兵损失十人,这还是多亏了梅克伦堡冶炼基地锻造的精良锁子甲的保护,以及对方那低劣的武器太钝。


  “安息吧我的朋友,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愿主使你的灵魂升上天堂,你是一个好战士,荣誉从未有过污点,我以自己的名义证明这一点。”骑士们聚集在一起。用他们特有的方式纪念着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朋友们,蘑菇爵士维克多。耶鲁拔出自己的剑对死去的战友说道。


  “我们同证明。”其他的骑士们也拔出了自己的剑,他们的剑围成一个圆圈,围绕着死去的平躺着的骑士们的尸体,那些骑士安详的平躺在地上,身上穿着自己的锁子甲和罩衫,骑士最亲密的伙伴佩剑被双手握着平放在身上。


  “噼噼啪啪~~~。”夜幕降临,双桥镇中士兵们燃起了篝火。阿若德坐在教堂中身边围绕着自己的廷臣和将军们,一名德意志佣兵正站在他们的面前。


  “伯爵大人。我们抓到了一个自称劳齐茨伯爵的人。”


  “劳齐茨伯爵?”听到这个名字,阿若德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愕然,他以为自己可能要花费一番周折才能够抓住这个杀害他家人的罪魁祸首,可是现在竟然听见劳齐茨伯爵被抓住了。


  “太好了。”阿若德的廷臣和将军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抓住了这次反叛的头目和杀害温德尔家族的最大仇人,这可以说此次战役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阿若德。杀了他吗?”哈维握住腰间的剑,对阿若德说道。


  “不,现在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了他,让士兵严加看管。绝不能让他逃走了。”阿若德站起身搓着自己的双手,眯着眼睛对士兵们说道。


  “阿若德你要做什么?”哈维好奇的看着阿若德,她不相信阿若德会轻易放过这个杀害了温德尔男爵的人,不过阿若德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的。


  “对了伯爵大人,我们在攻克劳齐茨伯爵的营地的时候,找到了温德尔男爵大人的首级以及关押着的依夫爵士。”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依夫他还活着吗?”阿若德听到这个消息惊讶无比,他以为依夫肯定是会被杀害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他不相信的睁大眼睛抓住了埃尔维特修士的双臂,狠狠的摇晃了一下说道。


  “呜,是的伯爵大人,只是依夫爵士受伤很严重,他,他丢失了自己的右臂。”埃尔维特修士忍着疼痛,对阿若德说道。


  “带我去见他。”阿若德的脸色变了变,作为一名战士和爵士,丢失了持剑的右臂,对于依夫来说肯定是巨大的打击。


  依夫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一般,利达堡的被攻陷的情景不断的在深夜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几名背叛他的骑士的面孔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复仇的怒火在依夫的胸中熊熊燃烧,可是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那断掉的残肢,便如同是被一盆凉水浇透了般冰冷,一个废物般的男人该如何报仇呢。


  “依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依夫努力的睁开了自己被眼屎粘住的眼睛,他看见自己的弟弟阿若德正站在帐篷中,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此时他已经不在劳齐茨伯爵那关押战俘的肮脏马厩中了,作为一名爵士他没有享受到贵族应该得到的俘虏待遇,可见劳齐茨伯爵有多么的痛恨温德尔家族的人,而留下依夫的性命不过是为了更大的羞辱温德尔家族。


  “唔。”依夫只是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呻吟,原本壮硕的身体布满了伤痕,此时的依夫已经丧失了往日的豪迈,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或者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找到了约瑟芬妮。”阿若德单膝跪在躺在毛毯上的依夫,握住他冰凉的左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约瑟~~~芬妮~~~。”听到了自己妻子的消息,依夫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一丝生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埃尔维特修士立即派人将他送到龙首战船那里,送我的兄弟回梅克伦堡治疗。”阿若德看着头发纠葛蓬乱,胡须中肮脏不堪,身体散发着腐臭味道的依夫,阿若德的内心被仇恨的怒火煎熬着,他转过头对埃尔维特修士等人说道。


  “是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下来,在阿若德的指导下几名士兵用桦木制作了一副担架,将依夫用毯子包裹起来,将依夫送往停靠维京战船的地方。


  “温德尔男爵大人的首级我们也会送往利达堡,同他的尸身埋葬在一起的。”回到了教堂中,在原本是教堂执事休息的卧室,哈维此时对阿若德安慰道。


  “我的妹妹呢,在清理利达堡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需要立即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温德尔家的人不能够再损失了,现在父亲已经不再了,我要保护他们。”阿若德握住哈维伸过来的手,对这个默默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说道。


  “当然,我已经吩咐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去寻找了,她一定是跟着利达堡中的人逃出去了。”哈维将自己的下巴靠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心疼的看着这个痛苦不堪的男人,家族的变故使得意气奋发的阿若德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只有与他内心最亲近的女人才可以发现。


  “这是你们的神对我的惩罚吗?”阿若德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描绘的圣经故事,心中有着一股极大的怨气,这股怨气就像是烧开的水壶,急切的想要寻找到发泄口,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阿若德,看着我。”哈维怔怔的看着阿若德的背影,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阿若德搬过身来。


  “哈维?”阿若德迷惑不解的看着哈维,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嘶~~~。”忽然哈维伸出手自己的双手,将皮革甲的束带拉掉,她是身躯如蛇一般的扭动着,顿时那坚韧的皮革甲顺着细滑的肌肤滑落下来,而她里面松松垮垮的内衬一对丰满的玉兔跳了出来,俏生生的微微颤动着的甜蜜樱桃。


  “哈维,这里,这里是教堂。”阿若德吃惊的看着哈维,他不是没有与哈维欢爱过,事实上与哈维在一起完全是一种野性的放纵,阿若德甚至在内心深处乐此不疲,可是在神圣的教堂中干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吗?


  “来吧阿若德,进入我的身体,就算是地狱我也会陪你在一起的。”哈维火热的身躯贴在阿若德的身上,一边亲吻着阿若德的脖子和脸颊,被哈维的热情所感染,阿若德也变得狂热起来,他飞快的脱掉自己的盔甲和衣衫,心中经不住有一阵亵渎的快感,去特马的神,老子是天朝来的,真是神挡杀神,谁要是敢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就算是天使来了也不放过。


  在神圣的教堂中,男女激情的喘息声响起,他们忘记了外面世界的残酷和血腥,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身份和血统,眼中只有彼此绯红的肉/体,他们触碰着攀登着,深入着对方,一次接着一次登上灵性的高峰。(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三十八节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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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布尔公爵再一次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只是这一次是他妹婿的军队,阿若德击败了劳齐茨伯爵的那一支梅森贵族组成的联合军队,并没有停留多久便挥军向梅森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是当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出现在城堡下的时候,在没有判断出阿若德的真实意图之前,城堡的铁门关下,搭在护城河上的木吊桥升起。


  “出什么事了?”埃布尔公爵登上坚实的墙垛,他看着在城下旌旗招展的阿若德的军队,这支刚刚打了胜仗的军队看上去,就连士兵们都各个杀气腾腾,他们手握着自己的武器,排着整齐的队列,一眼望去仿佛没有边际,当然这只是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


  “是阿若德,他打败了劳齐茨伯爵的军队。”布鲁斯男爵神情落寞的说道,刚刚一群奔驰的骑兵从城堡前经过,他们将劳齐茨伯爵的旗帜扔到了城堡下,这是一种示威又或者只是一种胜利的宣扬,这让梅森堡中的贵族们感到迷惑。


  “那么这是一个胜利,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城门,让我的妹婿进来?”埃布尔公爵看着下方被军队簇拥的阿若德,对自己的廷臣询问道,事实上比起那个同族的劳齐茨伯爵,他更认同自己的妹婿阿若德。


  “不行我的公爵,他们带领着一支军队,我们不确定在经过了血腥的屠杀后,这些士兵会不会杀红了眼?”布鲁斯男爵阻止了埃布尔公爵,他们很清楚阿若德不会放过自己。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呆在城堡中。


  “那你的建议是什么?”埃布尔公爵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当得知利达堡被攻陷,温德尔男爵的脑袋被插在了劳齐茨伯爵的营地辕门尖木桩上的时候,这位公爵便整夜整夜的失眠,他总是梦见温德尔家族的鬼魂缠绕在他的梦中。


  “什么也不做,等待这些人自行离去我的公爵大人。”布鲁斯男爵冲埃布尔公爵说道。


  “这是所有廷臣们的决定吗?”埃布尔公爵瞪着一双浮肿的眼睛。他的眼角还残留着眼屎,嘴中哈出的气带着浓浓的酒臭,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变得邋遢不堪。


  “是的公爵大人。”布鲁斯男爵连忙说道。


  “那么就关闭着城门吧,就像是我们对待劳齐茨伯爵那样,反正我们都是一群被诅咒的懦夫。”埃布尔公爵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的勇气和聪明早就被恐惧和噩梦摧毁,身边的廷臣们也多是为了自保如布鲁斯男爵这样的贵族。


  “阿若德,看起来他们不打算打开城门。”哈维看着那紧闭的城门,她与阿若德并排骑着马。看着城墙上出现的一切。


  “哼,投石车准备。”阿若德轻蔑的冷笑了一下,他转过身伸出手自己的左手,向后方下令道,在攻陷劳齐茨伯爵的营地的时候,他们俘获了劳齐茨伯爵的投石车,这座大型的投石武器现在又一次的威胁着梅森城堡。


  “咯吱,咯吱~~~.”数名士兵推着那辆发出咯吱声的投石车。当这辆投石车出现的时候,在梅森堡上的人们看见投石车的出现都脸色大变。梅森堡并非拥有特别坚固的城墙,投石车投出的石头会在半天之内摧毁墙壁,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坚守住这座城堡。


  “梅克伦堡伯爵,你这是在做什么?”布鲁斯男爵手扶在结实冰冷的墙垛上,他探出头对阿若德大声说道,可是阿若德根本没有理睬他。


  “发射。”阿若德只是轻轻的吐出了这个词汇。只听一声弹射发出的巨响,一块硕大的石头被弹射向梅森堡的城墙。


  “轰隆~~~。”石块砸在墙壁上,站在梅森堡城墙上的人们只觉得墙壁震动了一下,虽然梅森城堡的墙壁抵挡住了这一次的投石车攻击,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墙壁能否抵挡的住下一次的攻击。


  “他疯了吗?连谈判条件都没有。便胡乱开战。”布鲁斯男爵背靠着墙垛,在惊吓中尖叫着说道,就连埃布尔公爵也被身旁的公爵亲卫骑士摁住躲藏在箭塔中,谁也不知道那些可怕的大石头什么时候会砸在他们头上。


  “大人,我们必须同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谈判。”埃布尔公爵身边的骑士们向他建议道,虽然他们自信能够守住梅森堡,但是能够用谈判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要白白流血牺牲呢,骑士和城堡的守卫们都很清楚温德尔家族的悲惨遭遇,贵族们之间的龌龊他们也许不愿意掺和,但是同情心总是有的。


  “谈判,哦,对我们应该谈判,可是谁愿意去呢?”埃布尔公爵也意识到如果任由阿若德进攻城堡,那么梅森堡迟早会被攻破,现在唯有和谈一途,毕竟阿若德与埃布尔公爵是姻亲关系,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正当阿若德的投石车准备发射第二发石弹的时候,梅森堡的铁栅栏发出了铁锁铰链拉起的声响,木吊桥也被放下来搭在了护城河上,阿若德看见梅森堡的城门打开,一个骑着驮马的神父举着十字架走了出来,不过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摸样,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名求和的使者。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主的见证下,同为基督徒的您为何要进攻,一位您效忠的封君埃布尔公爵的城堡?”那名被推出来的神父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另一只手举着象征和平的白手帕,在基督徒之间的战争和争执中,宗教神职人员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我的家族遭到了无情的屠杀,我要捉拿躲避在梅森堡中劳齐茨伯爵的帮凶,并且也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询问是否支持了这场对我的家族的血腥屠杀?”阿若德面色严肃的对神父说道。


  “绝对没有这种事情,尊敬的公爵大人也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攻击,所以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帮凶呢?”神父连忙矢口否认,将被劳齐茨伯爵包围的那一天情形说了一遍。听了神父的话阿若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既然公爵大人没有反对温德尔家族,那么请允许我进入梅森堡,当面同公爵大人谈一谈。”阿若德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神父听了连连点头,他让阿若德稍安勿躁自己急忙骑着马重新返回梅森堡内,将阿若德的条件说给埃布尔公爵和廷臣们。


  “阿若德是我的妹婿。他的家族又遭到了如此令人遗憾的罪行,我们应该像招待客人一般,将他们迎接进来,在梅森堡中设下宴会招待他们。”埃布尔公爵怀着内疚的心情说道。


  “不行公爵大人,如果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将自己家族的悲惨遭遇迁怒到我们身上怎么办?”布鲁斯男爵摇头不同意,他的话引起了其他廷臣们的共鸣,谁都不想要身家性命有危险。


  “不用担心,在劳齐茨伯爵包围我的城堡后,我已经派人前往三位伯爵的领地。让他们带兵前来,相信阿若德是不会冒着同三位封臣交战的危险的。”埃布尔公爵摆了摆手,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需要加几个附加条件,公爵大人。”


  当神父带着廷臣们的条件来到阿若德面前的时候,阿若德手下的将军们简直愤怒了,这些鼓动着舌头如蛇一般的廷臣们竟然要求阿若德不得将军队带入城堡中,不得伤害城堡中的贵族们。这些条件就好像他们是战胜者一般。


  “真是无耻。”德意志佣兵团副团长安德鲁气恼的说道,可是阿若德却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情绪。他耐心的听完了神父提出的条件。


  “我知道了,我会带上自己的廷臣和内府骑士进入城堡,同时承诺不会向梅森堡中的任何贵族刀剑相向。”阿若德骑在战马上身披盔甲,他的盔甲上还有没有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身后的披风还残破不堪,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味道。神父在阿若德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咯吱~~~。”梅森堡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阿若德率领着哈维等廷臣和十二名内府骑士骑着马缓缓走入,梅克伦堡的军队则驻扎在城堡外,同时进入的还有一辆辎重马车,上面似乎装着阿若德的行李等物品。


  “阿若德。我的妹婿,我的朋友。”当阿若德等人一走入城堡中的时候,埃布尔公爵便已经等候在门口处,他穿着公爵华丽的袍子,冲着阿若德微笑着张开双臂。


  “公爵大人。”阿若德原本平静的脸上,嘴角动了动仿佛是笑了下,他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身上依然穿戴着全副的盔甲,盔甲发出了哗哗的声响,同埃布尔公爵身上那华丽的袍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好像是处于两个世界中的人一般。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们在塔楼中备下了宴会,您完全可以放松心情在主的祝福下享受欢乐。”布鲁斯男爵谦卑的站在埃布尔公爵的身后,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阿若德,脱下盔甲吧,我让宫廷裁缝邓肯。亚尔佛列德为你准备一套最好的衣服,足够配你那健硕的身材。”埃布尔公爵手扶着阿若德的后背,边走边热情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觉得自己穿盔甲很好。”阿若德却没有领情,他硬邦邦的回应公爵的好意,这让本来笑脸相迎的埃布尔公爵脸上一楞,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即使是从塔楼中飘出的三弦琴音乐也无法掩饰。(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三十九节死亡宴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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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森堡主塔楼领主大厅中,仆人们如蝴蝶般穿梭在这穹形大厅之中,贵族们坐在一起济济一堂,相互之间觥筹交错一点都看不出彼此间的龌龊嫌隙,埃布尔公爵身穿华丽的裘皮长袍坐在领主宝座上,阿若德坐在公爵的左手边,身上还穿着染血的盔甲,一副与此时欢声笑语的宴会格格不入的感觉,而阿若德的将军们也各个一脸的严肃,逐渐的就连来捧场的贵族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场面渐渐的冷淡起来。


  “咳咳。”看着这不尴不尬的情形,埃布尔公爵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大厅中的人们大声说道,“让我们为英勇的梅克伦堡伯爵敬酒一杯,为了他将和平带给梅森而喝一杯。”


  “感谢伯爵大人。”大厅中的贵族们纷纷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面带着或真或假的微笑,对坐在埃布尔公爵左侧的阿若德说道。


  “请等一下,我尊敬的公爵大人。”阿若德此时站起身来,他身上的盔甲发出了哗啦声,金属的碰撞给这大厅中带来了血腥的味道,众人都屏息以待的看着他,深怕这位杀红了眼的伯爵会拔剑而出。


  “阿若德你有话说吗?”埃布尔公爵侧过脸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我温德尔家族到底犯了什么罪行,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被逐出宫廷,家人被无情的杀害,如果在座的大人们不能够给我一个完整而有说服力的解释,那么这杯酒我无论如何是喝不下去的。”阿若德洪亮的声音在穹形的大厅中回荡着。只听轰然一声响起,梅克伦堡的军士们都站起身来,各个杀气腾腾。


  “伯,伯爵大人您误会了,公爵大人并非是将男爵逐出宫廷,而是为了保护男爵大人让其暂时躲避在利达堡中。”布鲁斯男爵连忙辩解道。


  “没错。没错,这都是劳齐茨伯爵威逼的缘故。”廷臣们立即狡猾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了劳齐茨伯爵的身上,反正此时也不知道这位伯爵是生是死,如果被阿若德俘虏了肯定会被立即杀掉的,廷臣们这样想着。


  “这都是劳齐茨伯爵的错吗?”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看向布鲁斯男爵等人,布鲁斯男爵等人连忙点着脑袋。


  “阿若德你要相信我们,劳齐茨伯爵当时勾结地方贵族们,将梅森堡团团围住。并且在此之前还洗劫了城堡外的城镇,我们完全是敢怒不敢言。”埃布尔公爵极力的向阿若德解释道。


  “没错。”


  “恩,这难道真是劳齐茨伯爵一个人的错吗?我们还是听听他本人怎么说吧。”忽然阿若德的嘴角露出冷笑,他一挥手几名梅克伦堡的骑士推开了大厅的门,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的巨响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转过头看去,只见两名梅克伦堡骑士正架着劳齐茨伯爵走了进来,这位往日不可一世的伯爵此时丢盔去甲,一副吃了败仗的狼狈相。


  “劳。劳齐茨伯爵。”大厅中埃布尔公爵的廷臣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劳齐茨伯爵的出现。所有人以为阿若德一旦抓住了劳齐茨伯爵肯定会立即宰了他,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把他带到了这里,一些廷臣的眼神开始游离起来。


  “唔。”梅克伦堡骑士们将劳齐茨伯爵狠狠的往地上一贯,虽然劳齐茨伯爵努力的想要站直身体,但是却不得不单膝跪在地上,他扭动着自己疼痛的胳膊。


  “劳齐茨伯爵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阿若德走下台阶,他站在劳齐茨伯爵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哼,你不就是下贱的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吗?”劳齐茨伯爵微微抬起头,几缕蓬乱的头发落在面颊上,可是神情却依然倨傲。


  “大胆的家伙。”安德鲁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腿窝处。逼得劳齐茨伯爵哎呀一声跪倒在地,雇佣兵的靴子又硬又尖踢上去够劳齐茨伯爵受的。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劳齐茨伯爵虽然有错,但是他毕竟是我赫尔曼家族的成员,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面子,留下他一条性命。”看着劳齐茨伯爵悲惨的摸样,埃布尔公爵不由的向阿若德求情道。


  “有错?那么公爵大人的意思是我温德尔家族的人就该死吗?”阿若德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着埃布尔公爵,这话一处让埃布尔公爵一阵语塞。


  “阿若德要杀就杀吧,你们这低贱的家族怎么可以玷污赫尔曼家族的荣耀,高贵的贵族们是不会容纳你们那卑贱的血统的。”劳齐茨伯爵知道自己难免一死,顿时也横下一条心,仰起头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就好像是一名准备殉道的圣人一般。


  “呵呵,劳齐茨伯爵杀掉你很简单,可是我温德尔家族无辜惨遭屠杀,作为封君的公爵大人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今天谁都别想离开。”阿若德的面色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几名梅克伦堡骑士立即将大厅中门砰然关闭,入口处也被把守住了,在大厅中的贵族廷臣们顿时慌乱起来,他们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若德,你不要太嚣张,外面全部是我们的卫兵。”布鲁斯男爵看见这一幕,急忙大声的说道。


  “哈维把东西抬上来。”可是阿若德毫无畏惧,他对哈维命令道,这时候哈维和安德鲁上校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一打开全部是一些土陶罐子,罐子里面盛放着一些黑色的液体。


  “阿若德你怎么吧这东西拿来了。”埃布尔公爵看见抬上来的那些罐子,吓得两腿发软面色大变,他知道这是温德尔家族最大的秘密武器,用水扑不灭的液体火焰,一旦燃烧无人能够阻止。


  “哼,如果谁敢强行攻击这里,那么诸位大人就要同我一起葬身火海,还是多考虑一下吧。”阿若德大笑着,对大厅中所有的人说道。


  “你疯了吗?阿若德。”布鲁斯男爵也面如土灰,他用手指着阿若德,嘴唇抖动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若德我知道你的家族遭受了不幸,可是这样牵连无辜的人,上帝和圣母也不会原谅你的。”埃布尔公爵抓住阿若德的披风苦苦哀求着,其他的廷臣们都惊慌起来,没想到一场宴会竟然会使得他们葬身火海,早就耳闻温德尔家族有一种火焰的秘术,没想到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太好了,没想到我劳齐茨伯爵在临死之时,还能够拉上这么多尊贵的大人们一起去见上帝。”劳齐茨伯爵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他感到了一阵快意,仿佛他才是这一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


  “劳齐茨伯爵你未免也太得意了吧,这里有许多人其实是你的同党吧?”阿若德此时却不慌不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上,顺手拿起了一支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甘醇的红葡萄酒。


  “是有怎么样?”劳齐茨伯爵站直身体,他不屑一顾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就连面色如灰的埃布尔公爵此时也不放在他的眼中,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和阿若德两人。


  “都说劳齐茨伯爵的同党遍布整个梅森宫廷,我以前还以为是夸夸其辞,可是现在才明白你的能量确实不小呀。”阿若德握着酒杯,目光冷凌的看着面前的劳齐茨伯爵。


  “哈哈哈,只要有足够的金钱,那么就会有人像是狗一般冲你摇尾。”劳齐茨伯爵得意的用眼角看了一下布鲁斯男爵,就像是看着一条癞皮狗。


  “劳齐茨伯爵你~~~。”听见劳齐茨伯爵竟然把自己比作狗,布鲁斯男爵气的浑身哆嗦,他的贵族长袍索索发出响声。(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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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节劳齐茨伯爵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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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厅那被关闭的大门外,可以听见卫兵们发出的声音,他们似乎察觉到了里面发生的变故,可是在没有得到公爵的命令之前,谁也不敢贸然的冲进来,大厅中参加宴会的廷臣们躲避墙角处防止被波及到,大厅的中央只留下了阿若德的将军们和劳齐茨伯爵。


  “我一直很奇怪在劳齐茨郡被波希米亚人洗劫后,你怎么可能还有钱收买这些**的廷臣?”阿若德根本没有理睬气的浑身发抖的布鲁斯男爵,他对劳齐茨伯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哼哼,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在战斗吗?”劳齐茨伯爵得意洋洋的走到木桌旁,在双桥镇战役之后,他便又饥又渴担惊受怕,现在意识到自己不会活着反而放松了下来,饥肠辘辘饥渴难耐,他抓起木桌上一个木盘子里的烤鸡,双手一撕拽下鸡腿,放在嘴巴里大嚼大咽起来,顺手又拿起一半杯葡萄酒灌下去,红色的葡萄酒顺着他的脖子洒在衣领上,而阿若德并没有阻止他。


  “这么说起来,有一位大人物在为你撑腰喽?”阿若德接着说道。


  “呵呵,他的权势可是连王室都感到恐惧。”劳齐茨伯爵没有正面回答阿若德的话,他只是抱着酒杯和鸡腿神秘的一笑,完全不顾油腻的鸡腿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我明白了,是巴伐利亚公爵大人。”此时站在一旁的哈维恍然大悟,掌管着梅克伦堡的情报组织血滴子兄弟会的她,只需要劳齐茨伯爵的口中稍稍透露出一点。便立即猜透那个人的身份。


  “这不可能,巴伐利亚公爵还派遣使者要与我联姻。”埃布尔公爵不相信的摇着头,虽然说事情没有谈妥,便因为梅森内部的纷乱四起而作罢,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尊贵的巴伐利亚公爵会在他的领地中策动阴谋。


  “原来如此,钱大概就是那时候运进来的吧。真是巧妙。”阿若德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眯起眼睛想到使者带着大批所谓赠送埃布尔公爵的礼物,其实夹杂着钱财珠宝,通过了埃布尔公爵的关卡岗哨,偷偷运进了劳齐茨伯爵的庄园的情形。


  “没错,所以阿若德你最好还是放了我,否则那位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劳齐茨伯爵挺起腰,傲慢的抬起下巴,巴伐利亚公爵是唯一一个敢于挑战捕鸟者亨利权威的公爵。甚至在最初还是王位的角逐者之一,巴伐利亚富饶的土地和众多人口提供了公爵力量。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你们的联盟是在老公爵大人被下毒的时候便开始的吧。”阿若德站起身来,他走下台阶来到劳齐茨伯爵的面前,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那又如何,对那位大人来说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劳齐茨伯爵已经一副满不在乎的摸样,听到劳齐茨伯爵承认了向自己的父亲下毒,埃布尔公爵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他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勾结巴伐利亚公爵。


  “所以为了掩盖你们的罪行酒窖总管也是你派人杀的吧。”阿若德绕着劳齐茨伯爵缓缓走动着,他看着这个恬不知耻的卑鄙小人。继续询问道。


  “那个卑贱的臭虫竟然敢威胁我,当然不应该活着。”劳齐茨伯爵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低贱的家伙威胁,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在劳齐茨伯爵看来所有卑贱的人都应该为他服务,逾越身份的人必须死。


  “哗~~~。”大厅中的廷臣们听到劳齐茨伯爵的话,顿时一片哗然。劳齐茨伯爵等于侧面的承认了自己毒害老公爵的罪行,埃布尔公爵虽然怀疑过劳齐茨伯爵,但是听到他满不在乎的当面说出自己的罪行,气的浑身发抖他四下张望,终于找到一柄切肉的小刀握在手中。


  “很好。劳齐茨伯爵你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阿若德站在劳齐茨伯爵的身后,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时候劳齐茨伯爵感到了一阵疑惑和恐惧,在恼怒中他不知不觉竟然将心底最阴暗的事情说了出来,可是说出去的话是没办法收回去的。


  “阿若德你,陷害~~~哦。”劳齐茨伯爵正想转过身辩解几句,忽然只觉得自己的腰间部位一阵疼痛,他怔怔的低下头,看见阿若德的手中握着一柄匕首,那锋利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腰部。


  “啊~~~。”大厅中的人们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在外面的卫兵们听见了惊叫声,立即找来重物撞击着沉重的木门,可是作为梅森堡最后的防御,这木门是经过能工巧匠打造的,极为的结实耐用,顿时大厅外撞击门的乒乒声,以及大厅内众人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使得这里如同是末日般的可怕,不过没人敢去接近大厅中央。


  “哦,咳咳。”阿若德将匕首从劳齐茨伯爵的身上拔了出来,鲜血飞溅到了阿若德的身上,就连脸上都有点点的血迹,劳齐茨伯爵在剧痛下跪倒在地,他的喉间发出咳咳的声响,双手摁在地面上。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短匕首。”阿若德拿起匕首看着受了重伤在地上爬行的劳齐茨伯爵,就像是看着一头待宰的猪,他将匕首递给了哈维,哈维二话不说上前猛的刺中劳齐茨伯爵的背部。


  “啊,救,救救我,卡,卡~~~。”不知道为何劳齐茨伯爵本能的向埃布尔公爵爬去,也许他认为作为同一族的埃布尔公爵会救自己的性命吧,原本只需要五六步便可以到达的台阶,对于此时的劳齐茨伯爵来说却像是永远走不到那样遥远。


  “这是代替爱娃夫人的。”哈维从劳齐茨伯爵的身上拔出匕首,血飞溅到她的秀发上,她将匕首递给了安德鲁上校。


  “噗嗤~~。”安德鲁上校接过匕首从右侧刺中劳齐茨伯爵的胸腔肺部,他的手腕一转动,顿时锋利的匕首将劳齐茨伯爵的肺部搅得稀烂。


  “哇,啊啊~~~。”血从劳齐茨伯爵的喉间喷涌而出,他虽然尽力的爬行,但是大量流失的鲜血使得他越来越虚弱。


  “这是为了依夫爵士。”安德鲁上校将匕首交到了罗恩爵士的手中,这每一刀都是给温德尔家族的人报仇,此时劳齐茨伯爵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行了,他倒在地面上身下的血流淌好像小河一般汩汩之流,并且面积越来越大。


  “唔。”埃布尔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他跌坐在领主宝座上,手中的切肉小刀掉落在地,顺着台阶滚落下去,劳齐茨伯爵那濒临死亡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仿佛是带着乞求又好像是带着怨恨。


  “这是我父亲的,这是我母亲的,这是为了我的哥哥,我的妹妹,我的侄子还有我自己的~~~。”当匕首转回阿若德手中的时候,他握着匕首两腿跨在劳齐茨伯爵之上,双手握着匕首一下接着一下的刺着劳齐茨伯爵,此时劳齐茨伯爵已经断了气,除了偶尔抽搐几下外根本就没有了生命的体征,可是激起的仇恨怒火使得阿若德对着劳齐茨伯爵的尸体继续刺去,鲜血沾满了阿若德的全身,他就像是从血池中被捞起,又好像是从炼狱深处爬上来一般,大厅中的妇人和胆小的人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去,原本吵杂的大厅中只剩下了阿若德疯狂的咆哮和刺中劳齐茨伯爵尸身的声音,还有便是外面那撞击大门的声音。


  “阿若德,阿若德够了。”哈维上前扶住阿若德的肩膀,想要阻止他这疯狂而毫无理性的行为,可是阿若德此时陷入了一种狂躁,温德尔家族悲惨的一幕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只有用这种残暴的行为才能够稍稍减轻他的怒火。


  “伯爵大人够了。”安德鲁上校和罗恩爵士连忙上前架住了阿若德,让这位快要发疯的伯爵恢复理智,阿若德的脸上和手上沾满了滑腻的鲜血,他的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呼,呼,呼~~~。”阿若德喘着粗气,这件事仿佛让他完全的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他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木桌旁边,拿起酒杯合着血水将葡萄酒灌入干涸的喉咙中。


  “阿若德现在你想要做什么?”埃布尔公爵抬起苍白的面孔,他看着阿若德询问道,他不确定阿若德会不会下一步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呼,呼,温德尔家族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我的父亲一生忠于赫尔曼家族,但是你辜负了他,辜负了他的忠诚,从今以后温德尔家族将不再效忠赫尔曼家族,我们只会效忠自己。”阿若德站起身来,他浑身浴血的歪歪斜斜走了几步,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埃布尔公爵说道。


  “阿若德,你~~~。”埃布尔公爵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喉咙处却又说不出来,他的嘴里阵阵发苦,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越发的浓重。(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四十一节鲜血、女人和夕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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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德的指责使得埃布尔公爵无言以对,正在此时大门发出了轰然一声巨响,公爵直属的骑士们冲入了进来,他们看见在大厅中央劳齐茨伯爵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君主埃布尔公爵颓然的坐在领主宝座上,梅森的廷臣们惊恐的挤在墙角好像躲避瘟疫般躲避阿若德等人,而阿若德浑身沾满了鲜血就像是一个凶手,公爵亲卫骑士们二话不说立即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对准了阿若德等人。


  “谁都不许动。”哈维立即走到装载着土陶罐的地方,她手中拿着一支壁炉中的柴火,这是刚刚大门快被撞开的时候,在壁炉里面找到的一根没有熄灭的柴火。


  “别动,听她的。”此时埃布尔公爵站起了身,虽然他的面色依然苍白无力,但是公爵的头衔依然能够使得他的命令得到很好的服从,公爵亲卫们相互看了看将剑尖朝下。


  “公爵。”阿若德看着站起身的埃布尔公爵,既没有鞠躬也没有行礼,看得出来阿若德将温德尔男爵的死依然怪罪在埃布尔公爵的头上,看到这里公爵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阿若德你的复仇得到满足了吗?是不是连我也要杀死。”埃布尔公爵摊开双臂,他一步步的走向阿若德,这让阿若德不由的退后了几步,阿若德在心底是恨埃布尔公爵的,可是看见他就想到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说到底埃布尔公爵仅仅是软弱。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劳齐茨伯爵和他背后的巴伐利亚公爵。


  “罪行总有昭雪的一天,在东方有一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我很清楚谁才是我的敌人,而您公爵大人必须也考虑清楚这一点。”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知道现在无法再叫你我的朋友了,至少让我补偿一下温德尔家族吧。”埃布尔公爵带着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说道。


  “那么把支持驱逐我父亲的廷臣和站在温德尔家族一边的廷臣交给我。”阿若德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劳齐茨伯爵。接着将目光投向布鲁斯男爵,听见阿若德竟然要带走自己,布鲁斯男爵顿时慌乱起来。


  “公爵大人请不要听信他的话,我是您最忠实的朋友,我,我~~~。”布鲁斯男爵连忙跪倒在埃布尔公爵的面前,他双手合十苦苦哀求着说道。


  “就这些吗?”埃布尔公爵没有理睬布鲁斯男爵,他内心恨透了这个被劳齐茨伯爵收买,在自己耳边如毒蛇般耍弄着舌头的馋臣。


  “还有。为了补偿我的哥哥依夫爵士,您要将劳齐茨伯爵的领地和头衔封赏给他。”阿若德也知道逝者如斯,现在就算是杀掉埃布尔公爵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夺取一些家族的基业更好,如果直接了当自己要领土的话,吃相未免太过难看,还不如提升自己哥哥依夫的地位和权势,也算是了了温德尔男爵的毕生心愿。


  阿若德的请求被埃布尔公爵一一获准。他当着众廷臣的面让亲卫骑士们逮捕了在这场内战中亲劳齐茨伯爵的贵族,接着将劳齐茨伯爵的领地封赏给了阿若德的哥哥依夫。心满意足的阿若德率领着自己的将军们离开了梅森堡,就在城门口处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要求吗?”


  “不,我只要求复仇,现在罪人的鲜血已经让我满足。”阿若德骑在马上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们都是罪人,阿若德如果我再封赏给你土地,你愿意重新考虑成为我的附庸吗?”埃布尔公爵试图再次挽留阿若德。当得知劳齐茨伯爵背后的指使者是巴伐利亚公爵后,他希望阿若德能够继续留在自己的公国内帮助自己。


  “我不会再让别人主宰我的命运了。”阿若德摇摇脑袋,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胯下战马,战马轻轻嘶鸣一声载着他出发。


  “阿若德,阿若德你答应过我们。不会伤害我们的,你难道都忘了么?哦,上帝呀救救我们。”布鲁斯男爵等十几名亲劳齐茨伯爵的贵族,此时被梅克伦堡的士兵们粗鲁的捆绑着,他们口中发出了惊恐的嘶吼声,竭尽全力想方设法的想要活命,许多梅森堡中的平民们睁大眼睛围在城门口处观看着。


  “好好想一想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大人们,不会在梅森堡中对你们刀剑相向。”阿若德握紧马缰绳,疾步来到这些贵族们的身边,他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向这些如同待宰猪羊般的贵族说道。


  “是的,那又怎么样?”布鲁斯男爵原本红润的脸上,这时候沾满了灰尘和干草,完全没有贵族矜持的高贵摸样。


  “这里是城门口处,已经不是梅森堡里了,来人给他们套上袋子,不能够让诸位大人们高贵的血飞溅出来。”阿若德手扶着马鞍,向自己的士兵们示意道,很快几名梅克伦堡的士兵将贵族们装入了亚麻袋子中,接着将这十几个不断蠕动的亚麻袋子扔到城墙外。


  “他这是在做什么?”梅森堡中的人们好奇的看着,也有人心中一阵快意,往日作威作福的贵族现在就像是牲畜般被装在袋子中,这种侮辱恐怕是那些高傲的贵族们往日绝对没有想到的吧。


  “骑兵冲锋~~~。”紧接着让众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阿若德的手下的骑兵们挥舞着马鞭,从这些亚麻袋子上飞奔而过,一遍又一遍的让马蹄从袋子上面踩踏过去,直到亚麻袋子中渗透出紫色的鲜血,里面的人不用看已经被马匹踩踏成了肉泥。


  “欧呜~~~。”一旁观看的人们纷纷发出作呕的声音,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温德尔家族的小子如此的残暴,居然将人装在布袋子中用马踩踏,不过这也实践了阿若德对贵族们的诺言。他没有对其刀剑相向。


  “驾其~~~~。”看着几乎被踩进了泥土里的布鲁斯男爵等人,阿若德的脸上冷冷的,他一拨转马头向自己领地梅克伦堡方向而去,身后却留下了残暴的威名。


  “阿若德你先走一步,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哈维并没有同阿若德一起同行,她还有一点私事需要处理。她在皮革甲外面裹着一条灰色的披风,在梅森城镇中四处寻找着尤兰达夫人和那间杂货铺,这位劳齐茨伯爵的情人恐怕此时也应该知道了劳齐茨伯爵的死讯了吧。


  “铛,铛~~。”可是当哈维来到梅森城镇那间双层木屋的杂货铺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那块杂货铺的标示木牌随风来回摇动着外,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哈维大步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的人。


  “唔,你找谁?”正在此时。从门外响起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她头上戴着一条白色的头巾,身上穿着肥大的衣裙,胳膊上还挎着一个放面包的木篮子,听见杂货铺中的响动,她好奇的张望着。


  “哦你好,你是?”哈维连忙从空空的杂货铺中走出来,她对老妇人的身份也表示好奇。这间杂货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为何忽然会有一个老妇人出现呢?


  “我是烘焙行会的仆人。这间店铺已经被我的行会买走了,我是来看店的。”老妇人弯着腰对哈维说道。


  “哦,我是来找朋友的,原先这里是杂货铺,住着一对夫妇,他们人呢?”哈维好奇的询问道。


  “走了。前两天便离开了,一位秃顶的男人带着他美丽的妻子,驾着一辆马车离开了梅森城镇,还是趁早傍晚时分呢,真是奇怪啊。那时候到处在打仗他们也不害怕碰到乱兵或者土匪。”老妇人摇晃着脑袋,口中喃喃的对哈维说道。


  “那么他们没有留下什么口信,说自己到那里去了吗?”哈维焦急的询问道,尤兰达夫人为哈维提供了许多劳齐茨伯爵的情报,两人之间甚至还有肉/体的关系,哈维总觉得自己女扮男装欺骗了尤兰达夫人,心中总是惴惴不安,现在欺压尤兰达夫人的劳齐茨伯爵也死了,哈维决定将她接到梅克伦堡,让她平静的在那里生活,可是尤兰达夫人却这样离开了。


  “没有,就那样离开了。”老妇人摇晃着脑袋,转过身佝偻着身躯慢慢走了,只留下了哈维站在这空荡荡的房屋前,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她的身上,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了哈维的心头。


  “咯吱,咯吱~~~。”在夕阳的照耀下,一辆马车正行走在泥泞的梅森边境中,驱赶马车的正是尤兰达夫人的丈夫杂货铺老板,他不时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驱赶着驮马走快下,汗水流淌在他的额头,大鼻头不时的也抽动了几下。


  “尤兰达你放心现在我会保护你的,我,我会带你到更安全的地方~~~。”杂货铺老板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口中喃喃的说道,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紧张,当劳齐茨伯爵的军队被击败的消息传来后,这个懦弱的男人终于鼓起了勇气,快速的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梅森城镇,那个只给他们带来屈辱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的,一切都很好,很好。”尤兰达夫人背对着自己的丈夫坐在马车上,她的脸上带着奇怪的安详,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包裹着整个头部,两腿耷拉在马车的边缘,双手扶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她的眼中投向背后那逐渐远去的梅森城镇,带着一丝决然又有一丝不舍。(小说《穿入中世纪》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百四十二节新路途


  另一辆马车也行走在泥泞不堪的小径上,只是他们的心情要好的多,走在最前列的是一个长相奇丑无比如猪般的矮小男人,他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不时得意洋洋的回头看看,那辆马车上装满了从劳齐茨伯爵庄园偷来的财宝,这些财宝足够他们装备一支中型的雇佣军,而这个奇丑无比的男正是野猪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的身后跟着自己的弟弟瘦高的欧格登。


  “大哥我们现在不去大点的城市挥霍一番吗?”欧格登手拍了拍那些用布盖着的马车上的财宝,垂涎三尺的对自己的大哥说道。


  “挥霍?我的弟弟,我们发财了,不过这些东西不够我们下半辈子用的,我要用这些钱招募一支军队,然后去南方为那些富有的贵族们打仗赚钱。”格罗佛嘿嘿一笑,只是这笑更难看了,他对自己的弟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当雇佣兵,我的哥哥,我们还没有受够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吗?”欧格登不满的说道。


  “不对我的弟弟,以前我们是为别人打仗充当其他人的棋子,但是现在我们要为自己打仗,相信我我的弟弟,我们一定会拥有一座城堡的。”格罗佛自信满满的对欧格登说道。


  “城堡,我们真的能够拥有吗?”听了格罗佛的话欧格登的双眼一亮,能够拥有一座城堡对于他们这种被驱逐的贵族子弟来说简直是如天堂般,一想到坐在宽敞坚固的城堡中被众多的仆人们围绕服侍着,欧格登便禁不住发出咯咯的怪笑声。


  “哼哼哼,我的弟弟所以一切都交给我吧。”格罗佛扬起脑袋发出古怪的笑声,可就在此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使得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格罗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扭过头看向身后。


  “齐帕,齐帕。”他们的小弟弟齐帕一脸的痴呆摸样,他怀中的布袋子不断的蠕动着,婴儿的啼哭声便是冲那里面发出的。


  “我们为什么要吧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带上,反正现在我们有足够的钱了,就扔到这路边吧。”欧格登不耐烦的对格罗佛说道。


  “呃。齐帕好像把那个小崽子当成什么宠物了,算了随他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固执起来我也没办法。”格罗佛耸耸肩膀,看向自己那个痴呆的小弟弟,就在此时婴儿啼哭的声音更大了。


  “他怎么总是哭个没完。”欧格登捂着自己的耳朵,婴儿的啼哭声已经引起了路上行人的注意,虽然出门在外的旅行者们不会去探听别人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太古怪了。三个奇形怪状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婴儿旅行。


  “大概是饿了,去前面的村舍弄些羊奶吧,真是该死,我们堂堂令人闻风丧胆的野猪兄弟什么时候成了带孩子的保姆。”格罗佛揭开自己的头盔,挠着自己的头皮一脸的无奈。


  “对了,那个罗伯特修士跑到那里去了,我不相信他竟然只是拿走了一卷羊皮纸,我敢打赌那东西肯定是很值钱的。”欧格登一边走一边对格罗佛说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就算我们拿着那个东西又有什么用,算了走我们自己的路吧。”


  罗伯特修士确实只是从劳齐茨伯爵的宝库中拿走了一卷羊皮纸。他知道劳齐茨伯爵这一次是不会被阿若德放过的,虽然温德尔家族遭受了重创,但是如果温德尔家族的血脉没有断绝,罗伯特修士是不会罢休的,为了自己生计和复仇大计着想他必须另投明主,带着那卷羊皮纸他向巴伐利亚公爵的城堡而去。他相信公爵会凭借这一份文件接纳自己的。


  “蠢货,给了他那么多的钱,竟然还被打败了,光是杀掉几个低阶贵族有什么用处?”巴伐利亚公爵在得知了劳齐茨伯爵的失败后,在自己的领主大厅中大发雷霆。连着摔坏了好几个陶罐,图谋梅森公国的计划完全遭到了毁灭性的失败,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气恼。


  “公爵大人,有一个修士在城堡外请求接见。”这时候从大厅外走过来一名亲卫骑士,对正在大发雷霆的巴伐利亚公爵禀报道。


  “什么修士,不见,这是什么?”巴伐利亚公爵用力一挥臂膀,在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可没心思见这些来寻求资金支持的秃顶修士,不过骑士向前走了几步,将一卷羊皮纸递了过去。


  “他说一定要把这份文件交给您,公爵大人。”


  “唔。”巴伐利亚公爵狐疑的展开了羊皮卷,越看他的脸上怒色渐渐消失,最终化为了一阵狂喜的大笑,那笑声在穹形大厅中回荡着。


  “公爵大人,您没事吧?”骑士担心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询问道。


  “我没事,把那名修士叫进来吧。”巴伐利亚公爵带着笑容,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份羊皮卷轴,对自己的骑士命令道。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不好了。”可是还没等骑士走出去,一名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便提着自己的长袍,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一副火急火燎的摸样。


  “怎么了?”巴伐利亚公爵的眉头皱起来,这名廷臣是他的宫相,是一位非常稳重的贵族,可是现在这样冒失倒是不多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们在国王宫廷的使臣送来了急信,在半月前国王陛下病危。”巴伐利亚宫相急切的对公爵说道。


  “捕鸟者亨利要死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双眼瞪大,他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宫相,那个一向健硕的捕鸟者亨利竟然病危。


  “是的,国王陛下可能快不行了,他在床榻之间派出了使臣,很快其他的公爵也会知道这个消息的,现在奥托王子正日夜守候在国王的身边。”


  “这是神的意志。”巴伐利亚公爵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握紧自己的双手,转过身看着自己打听中那十字形状的窗户,阳光从这里透进来正好出现一道光辉的十字架。


  第一节意志


  进入冬季的梅克伦堡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教堂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城堡的上空,漆黑羽毛的乌鸦盘旋在城堡外的树林中,它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砸巴着自己的尖嘴,耐心的蹲坐在干枯的树枝上,正在此时一群人走出了城堡,他们中的女人都穿着黑色的衣裙,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哭泣声,而男人们一脸的肃穆,偶尔从眼中射出仇恨的怒火。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愿您接纳这个纯洁的灵魂~~~。”身穿法袍的牧师来到被掩埋的坟墓前,他口中念诵着祈祷文,向墓地抛洒圣水后,一枚用石头刻着的十字架插在了坟墓上。


  “伯爵大人,请节哀。”那些参加埋葬的贵族和平民们走到,身穿黑色华服的一位年轻贵族面前,这用上好的意大利呢绒制作的长袍,边缘包着珍贵的白色貂毛,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用伯爵头冠,头冠上面一圈缀着珍珠,脖子上挂着一条黄金项坠。


  “唔。”年轻的贵族正是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面对着一一来到自己面前的人们,阿若德的脸上带着平静。


  “伯爵大人,依夫大人没有来吗?”埃尔维特修士走到阿若德的身边,他好奇的对阿若德说道。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怎么也不肯出来。”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埋葬的是阿若德的哥哥依夫的妻子约瑟芬妮小姐,虽然阿若德及时的将她送回了梅克伦堡,但是箭矢引起的破伤风还是要了她的性命,在这个缺乏青霉素的时代根本是无法可救,在弥留之际这位美丽的贵族夫人口中还不断请求阿若德救回自己的孩子。


  “呃,我很担心依夫大人会伤害自己。”埃尔维特修士低下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若德的哥哥依夫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最引以为傲的右手又被砍掉了,整日呆在房间中只让仆人将酒拿进去,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了一般,本来依夫此时可以前往劳齐茨郡,获得领土和伯爵头衔。可此时也没办法立即前往。


  “不,他不会的,他是温德尔家族的男人,温德尔家族的人没有懦夫胆小鬼。”阿若德将自己的披风一甩,大步的向梅克伦堡走去,他绝不能够在看着温德尔家的人白白去死了。


  当阿若德推开依夫的卧室的时候,一股酒臭汗味以及欧罗巴人特有的孜然味道混合在一起,向着阿若德扑面而来,阿若德禁不住皱起眉头用衣袖遮住自己的鼻子。他看见这间乱糟糟的卧室中放着几个空空的酒壶,地上洒满了酒和呕吐物,依夫蜷缩在西南的角落中,他的身上只穿着脏兮兮的内衬,脸上的胡须和头发纠葛在一起,眼睛里被眼屎糊的几乎睁不开眼,可就算如此他的左手还紧紧的握着酒壶。


  “伯爵大人。”正在阿若德犹豫着是否走进去狠狠的揍依夫一顿,好让他清醒清醒的时候。雪莉拿着草药走到了他的身边,依夫的手虽然幸运的没有遭受严重的感染。但是也需要不时的用草药治疗包扎。


  “我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阿若德对雪莉询问道。


  “依夫大人的伤势到不要紧,只是他这样总是呆在房间中不吃东西,恐怕身体会逐渐虚弱。”雪莉看着阴暗的卧室,依夫仿佛是行尸走肉般,对于医治伤口倒是很容易,可是一个人的意志彻底垮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有说什么吗?”阿若德知道约瑟芬妮的死对依夫的打击很大。不过现在必须要激起依夫生存的**,所以要知道依夫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还能够说什么呢,作为一名战士没有比丢失右手更加可怕的了。”雪莉一直照顾着依夫,当然清楚依夫真实的想法,作为一名骑士遭受了杀妻夺子之恨。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力亲手向敌人报复,这对依夫这个勇猛的骑士来说是极为羞辱的事情。


  “我明白了。”阿若德点点头,他了解到了依夫的心结所在便有了对策,阿若德没有走进依夫的卧室反而转过身离开,他来到伯爵马厩让马童给他准备好一匹快马。


  “阿若德你要去哪里?”正在此时,乔茜公主在几名侍女的搀扶下走出塔楼,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步履也沉重了起来,身上穿着宽松肥大的衣裙。


  “我要离开几天,我吩咐了厨娘给你用鸡炖了汤,一定要乖乖的喝下去,还有多吃蔬菜补充营养。”阿若德看着自己大腹便便的妻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向乔茜公主仔细吩咐道。


  “公主殿下,伯爵大人还真是体贴的绅士。”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们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阿若德自从乔茜公主怀孕后便为她制定了详细的食谱,甚至不惜超越时代将炖汤和蒸这种绝对不会出现在欧罗巴的技术也使用上了,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还奉命打造了一批在欧罗巴人看来古怪的烹饪工具。


  “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安心养胎吧。”阿若德拨转马头,对乔茜公主说完后,便用马鞭抽打了一下胯下坐骑,飞驰出了梅克伦堡,而哈伦等几名贴身侍从也连忙骑上马跟在他的身后,虽然说这是在阿若德自己的领土上,但是自从知道对手是巴伐利亚公爵后,没人敢大意的让阿若德独自冒险而不带护卫。


  阿若德顺着修建的石子路向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前进,进入冬季后天气变的骤然寒冷起来,就连常常来往购买皮毛的商人们也开始减少返回自己的家乡,不过梅克伦堡港口的船只倒是没有减少,贸易通过海运逐渐的繁荣起来,偶尔还会有来自英伦三岛的商人前来贸易。


  “叮叮,铛铛~~~~。”还未靠近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便听见了叮叮当当的锻铁声,此时这座梅克伦堡最大的锻造冶炼基地已经开始扩张,曾经靠海在山崖上的冶炼基地又在山下围绕了一圈用版筑法制造的围墙,阿若德一些核心的技术放在山崖上的内城中,而其他一些辅助的行业和仓库则放在围墙外,可以说此时这座曾经不毛之地的山崖如同另一座堡垒一般严密,甚至还在内外围墙的四个方向修建了木箭塔。


  “打开门,是伯爵大人驾临。”在木城门上尽职尽责的守卫老远看见了阿若德骑着马,带领着几名随从顺着道路而来,这座道路也是特别用碎石子修建的,这是为了方便将一些物资运送进入这里,泥泞的道路会磨损运输工具降低效率。


  “咯吱~~。”木门立即被卫兵从里面打开,虽然说这是一座用板筑法制造的堡垒,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城堡,只是在外围挖掘了一道插着尖木陷阱的壕沟,比不得真正的城堡有宽大的护城河保护,防备一般的进攻还可以,若是遭到大规模的侵袭还是需要来自梅克伦堡的援兵。


  “唔,伯爵大人怎么来了?”纽曼大师正在指导一批学徒学习如何从打造马掌开始,可是看见阿若德骑着马进入了冶炼基地好奇的张望着。


  “没听伯爵大人说要来呀?”另一位锻造大师欧恩也好奇的很,他们知道阿若德哥哥的妻子约瑟芬妮小姐刚刚去世,阿若德应该在梅克伦堡中才对,为何会如此风风火火的跑进冶炼基地来?

  “两位大师。”阿若德骑着马来到了冶炼基地的内城,他从马上一下子跳下来,将马缰绳扔给了迎过来的一名仆人,便大步走向两位锻造大师。


  “伯爵大人。”欧恩和纽曼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不用多礼了,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两位的帮助。”阿若德摘下自己的披风,扔给随后急匆匆赶来的哈伦,接着便对两人说道。


  “伯爵大人请您吩咐吧。”欧恩和纽曼相互看了眼,他们看着阿若德急匆匆的摸样,便知道阿若德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们做,在这冶炼基地中两人得到了最好的工作环境,并且生活也无忧无虑,还有众多的仆人服侍,对此两人知道自己应该为阿若德的慷慨付出回报。


  “拿羊皮纸来。”阿若德冲着一旁站着的学徒指了指,并且向他命令道,那名学徒立即拿来一卷空白羊皮纸和石墨瓶子,修建在着山崖上的房间中放着一个木板架子,可以将羊皮纸钉在上面,然后用鹅毛笔舔着石墨在上面书写设计,这也是阿若德的一个独创。


  “哚。”阿若德飞快的将羊皮纸钉在了木板架子上,接着便拿起鹅毛笔舔着石墨汁,全身心的投入绘画设计中,欧恩和纽曼还有学徒以及侍从们好奇的围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那空白羊皮纸上画着的东西,经过了许久阿若德终于才停止了手头的绘画,他的绘画技巧并不高明,不过写实的风格让人一眼便能够看清楚上面绘画的是什么东西。


  “伯爵大人,您这是,这是~~~。”纽曼大师看着阿若德绘画出来的东西,惊讶的看着阿若德,又瞅了瞅那羊皮纸上的东西。


  第二节主教


  阿若德在羊皮纸上画的是一个手臂的图案,只是这手臂没有手掌,当看见阿若德所画的设计图的时候,纽曼大师立即联想到了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依夫大人失去了右手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两位锻造大师本来就有为依夫制作一支铁手臂作为礼物的打算,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使用打造的材料,可是当看见阿若德画出的设计图的时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因为一个没有手掌的铁手义肢有什么用呢,所以他们的眉头都皱起来欲言又止。


  “恩,怎么了?”阿若德看见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事实上我们也为依夫大人打造假手的打算。”纽曼大师回答了阿若德的疑问。


  “不过我们一直对于手掌的造型没有达成一致,看您的设计图中也没有画手掌,果然也是碰到了难题了吧。”欧恩仔细看着阿若德的设计图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如何设计并且打造出一支好用的手掌,一直是锻造师们的难题,一般情况下他们会打造出完全按照实物的手掌,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用剑了,只能够把这铁手当成格挡武器使用。


  “唔,我不画是因为打算打造几种工具,当使用的时候便可以将其用卡槽固定在铁臂上。”阿若德冲着两位锻造大师连比划带解释的,两位锻造大师都是毕生沉浸在制造行业中的人,他们仅仅是听着阿若德的解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将手臂与手掌分开?”纽曼大师惊讶的说道,此时的欧罗巴锻造师们在制造假肢上,尽量的模仿人类的肢体。


  “这倒是个好主意。”欧恩的年纪到底轻一些,没有局限在固有的经验之中,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脑后挠了挠赞同道。


  “对。打造几把剑、斧和锤的工具,根据战斗时候的不同安装上去。”阿若德用自己的右手摸索着自己下巴上的金色胡须,对两位锻造大师说道。


  “我们明白了,会按照您的吩咐制作的,尊敬的伯爵大人。”两位锻造大师明白了阿若德的意愿,他们向阿若德保证会制造完成这件杰出的武器。


  “恩。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们。”阿若德见两位锻造大师同意了,留下了自己的设计图以待两位大师补充,他相信在两位锻造大师的打造下,他们肯定会制造出令自己满意的物品。


  可就在此时,从罗马千里迢迢而来的骑士和神父踏上了梅克伦堡的土地,神父骑在毛驴上打量着这片陌生的领地,寒风从北方吹袭而来,让这位习惯了南方意大利温暖湿润气候的神父不自觉的裹紧衣衫,他呼出了一口白色的气。伸出手指冲着虚空划了一个十字,就像是在祝福这一片土地。


  “保罗大人,这便是梅克伦堡。”骑士班从马上跳下来,手中握着战马的缰绳,他的盔甲依然闪亮,即使是在长途的旅行之中他也依然会擦拭盔甲,不过身上的罩衫和披风却无法清洗显得破旧。


  “恩,我们去见见这片土地世俗的统治者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吧。”神父保罗握紧另一只手中的念珠。他的目光总是带着阴沉的忧郁,如同雕塑般削刻面容仿佛岩石般不可动摇。他宽大的袍子下的两条腿踢了踢胯下的驴子,驴子颤动了一下朝前走去。


  “前面便是边境哨所,保罗大人我们还是去那里休息一下吧。”骑士班对这位从罗马来的神父说道。


  “不用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履行自己的职责,没有什么比主的事业更重要的。”保罗神父那阴郁的双眼迸射出了热情,将福音传播向这蛮荒之地。是一位圣职者的荣耀,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位战士,当然是天上唯一的王的战士,一切邪魔外道异端等待他挥舞着炙热的剑去消灭,无数的羔羊等待着他的救赎。


  “明。明白了。”骑士班看着面前这位狂热的神父,不由的感叹着自己去罗马果然还是去对了,想到这里他立即翻身上马带领着保罗神父前往梅克伦堡。


  阿若德从冶炼基地返回梅克伦堡,还没有等自己安静的坐下吃一点东西,便听见外面的侍从禀报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班来了,这让阿若德感到十分的奇怪,圣约姆修士会一直安静的呆在他们的教区,为什么会突然派骑士前来?

  “请他进来。”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一盘子熏鱼和一块面包,阿若德拿起一柄小刀,将面包切出两片,将切成片的熏鱼加在里面当三明治吃,手边还放着一杯倒满了蜂蜜酒的酒杯。


  “登登登~~~。”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班带着身穿神父袍子的保罗走了进来,他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冲着阿若德恭敬的鞠躬。


  “哦是班爵士,快和你的朋友坐下,你们一定还没有吃东西吧,哈伦让领主厨房准备两份食物。”阿若德向身边服侍的侍从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说实在的经过了劳累奔波,骑士班还真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饭,他连忙感谢的对阿若德说道,带领着保罗神父在一旁的座位坐下,保罗神父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瞅了阿若德几眼,这奇怪的行为让阿若德感到了好奇,不过他还是面带微笑招待着两位客人,招待风尘仆仆的客人是贵族的责任之一。


  “这位是您的朋友吗?”阿若德一边拿起酒杯,一边好奇的问道。


  “呜,抱歉伯爵大人,我还没有向您介绍,这位是从罗马来的保罗神父,他是圣父指定给我们梅克伦堡的主教。”骑士班连忙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可是差点将他噎住,还好女仆给他递上来一杯酒,喝了杯子中的酒才将面包顺下去,喘息了稍许这才将保罗的身份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主教,我怎么不知道。”阿若德听了班的话,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安静的坐在一旁的那个身穿朴素神父袍子的男人,没有想到对方的来头竟然这么大,是来自罗马教廷的任命主教。


  “尊贵的伯爵大人,这是我的任命书,是有罗马教廷的枢机主教签发的。”保罗神父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文件,将这份有着枢机主教签名的文件递了上去,阿若德拿着这份羊皮纸文件展开,看见里面确实是有罗马枢机主教的签名,以及整个欧罗巴最有权威者的教皇亚历山大的两枚钥匙交叉的印章。


  “可是我梅克伦堡会自行任命主教的,为何教廷会突然插手呢。”虽然文件是完全真实的,但是阿若德可不想在自己的宫廷中突然多了一个教廷的人,在主教任命权问题上东法兰克王室可是同罗马明争暗斗,而阿若德这个灵魂来自后世东方的人,对于神权统治可是一点都不感冒。


  “是我们向罗马教廷提出申请的。”骑士班这时候将自己的右手摁在左胸上,向阿若德恭敬的鞠躬后说道。


  “什么?你们。”阿若德看向骑士班,难道是圣约姆修士会插手了这一件事,这让阿若德心中恼怒异常,这些混蛋秃头竟然插手自己宫廷的事情。


  “没错,为了替伯爵大人分担征服异教徒的任务,我们长老会的长老们作出的这个决定。”骑士班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阿若德的恼怒,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双眼诚恳的看着阿若德仿佛还期待着阿若德的赞许,看得阿若德差点憋出内伤来。


  “好,很好。”阿若德简直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他握紧手中的任命文件,只觉得这是个一烫手的山药。


  第三节女人


  虽然阿若德极为厌恶和反感这从罗马空降来的神父,但是面对着教皇的谕令他也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反对,表面上还是对保罗神父能够来到自己这个偏远的领地感谢,可是原本应该热闹的午餐变的气氛冷淡起来,而保罗神父原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盘子中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保罗神父我会在梅克伦堡中为您安排好房间,希望您能够在这里宾至如归。”阿若德勉强吃完了自己的食物,心乱如麻使得他食欲不振,他拿起手边一块亚麻布擦拭了下嘴角。


  “感谢您伯爵大人,不过我会随班爵士前往教区。”保罗神父向阿若德微微点头说道。


  “那怎么能行呢,作为来自罗马圣城的神父,我梅克伦堡伯爵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别说了就请您在梅克伦堡中安顿下来吧,我的仆人会把你的行李带到房间中去的。”阿若德立即拒绝了保罗神父的请求,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还能够好好的监视,要是跑到圣约姆修士会的教区去,还不知道会闹出怎么样的幺蛾子呢,阿若德冲自己的仆人们命令道。


  将保罗神父安顿在了梅克伦堡中,阿若德独自站在城堡走廊的一面窗户前,眺望着远处的那一成不变的景色,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阿若德有时候还觉得这毫无污染的世界是如此的美丽无暇,可是当渐渐习惯了之后,又觉得了平淡和乏味,茂密的森林和一望无际的山谷盆地,几座人烟稀少的村落星罗在领地上,反而没有在战争中来的刺激惊险。这让他理解到为何欧罗巴的贵族们如此热衷战争的原因之一吧。


  “伯爵大人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恼?”正在此时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拿着一颗新鲜的苹果,在劳齐茨伯爵攻击温德尔家族的时候,阿若德的血滴子兄弟会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这倒并不是哈维领导能力的问题,毕竟血滴子兄弟会成立才不过区区几年。还需要时间的磨砺,可是哈维却无法原谅自己,一回到梅克伦堡她便开始训练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


  “该死的圣约姆修士会。”阿若德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双目紧盯着窗户外,表面上看似乎十分平淡,但是哈维从他起伏的胸膛可以察觉到阿若德的愤怒情绪。


  “你生气了?”哈维嘴角微微上翘,手扶在了阿若德的肩膀上,作为一名统治者他当然会生气,约姆修士会背着他跑到罗马请回来了一个神父。现在他的一举一动也许会上达天庭,要是出现差错罗马的宗教审判官便会跑来点起火炬。


  “这些宗教狂我该怎么控制他们?哈维派人去圣约姆修士会,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在外面,有时候能够击垮我们的力量往往是来自内部。”阿若德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加强领地内部的控制,贵族、市民和教士们这三层阶层都需要好好的监控起来,随着梅克伦堡的日益便的繁荣麻烦总是会不断兴起的。


  “监视修士会我可以做到,不过那位从罗马来的神父你准备怎么办?”此时的走廊没有人经过。哈维靠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对阿若德询问道。


  “我会想办法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先要看看这位企图成为我的主教的神父有什么能耐。”阿若德松开自己的手臂,他左右看了看,虽然说与哈维的亲密关系在这城堡中许多人都知道,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可不是好事,更何况乔茜公主此时还怀着身孕,他轻轻推开了哈维。


  “唔。我下去安排人手了。”哈维被阿若德轻轻推开,表情变了变,其实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在梅克伦堡中如此同阿若德亲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理作祟,她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冒这个险。好让阿若德在自己与乔茜公主之间做个选择。


  就在阿若德同哈维说话的时候,在回廊的拐角处一名侍女背靠着墙壁,她的耳朵并没有听见阿若德与哈维的谈话,但是她的眼睛却看见了阿若德和哈维的亲昵动作,这让她感到了吃惊和意外,她伸出手不安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当听见哈维的脚步声的时候,连忙小心翼翼的躲藏进廊柱后面。


  “乔娜,公主殿下让您拿的覆盆果子你怎么没有拿过来?”当那名侍女低着头神魂不守的走入乔茜公主的房间时候,另一名侍女看着她两手空空不满的抱怨道。


  “哦我,我忘记了。”乔娜被同伴的话惊醒,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拿来公主想要的东西,在怀孕的过程中乔茜公主对于酸酸甜甜的覆盆果子情有独钟,领主厨房中总是会为她备下这野果的。


  “你怎么能够忘记呢,公主殿下每天都要吃的,真是的。”其他的侍女不满的责备乔娜道。


  “算了,乔娜也是一时忘记了,帮我坐起来吧,我口有些渴,最近今天我都能够感觉到小家伙的小脚丫在踢我,嘻嘻。”乔茜公主披散着美丽的金发,身穿着宽松的流苏睡袍,坐在柔软暖和的大床上,身边围绕着四五名侍女和女仆。


  “乔娜别愣在那里,去帮公主殿下把衣服熏香。”即使是在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们也是分等级的,贵族出生并且从小就跟随着乔茜的侍女地位最高,紧接着便是后来的贵族出生侍女,最后才是如乔娜这种出生平民的侍女。


  “是,是。”乔娜连忙拿起一件公主的衣物,走到另一件相隔的房间中,在这里她会用花朵洒在衣物上对衣物进行熏香,在这个房间中有一面明亮的小镜子,这是伴随乔茜公主的嫁妆,是来自南方甚至更遥远地方的珍贵物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娜觉得自己也是如此的美丽娇嫩,却为何会知识受人指使的侍女呢。


  第四节向东经略


  阿若德的面前摆着一张波罗的海沿岸的地图,这地图是哈维的情报网以及去过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维京人所提供的情报所绘制出来的,不过在他面前的并非是单独这一份地图,事实上在阿若德的木桌上还放着另一张没有完成的地图,这张地图是仇敌巴伐利亚公国的,可是在这个信息落后的时代,要想得到别国的地图是几乎很困难的事情,只有靠一点一滴的情报逐渐的去填补,就算是来自未来的阿若德凭借自己的有限的记忆也只能够画出个大概。


  “可恶的巴伐利亚公爵,你灭我的家族,我定让你亡国。”阿若德握紧自己的拳头,双目几乎要射出仇恨的怒火,看着那张没有完成的地图,阿若德深知巴伐利亚公爵是在东法兰克王国中的老牌公国,无论从政治、经济和军事以及名望上都远远超过自己,现在想要向这个老牌公国动手无异于螳臂挡车。


  “耐心,我需要更加耐心。”阿若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要想胜过一个实力强大的公国,自己需要扩张土地和人口,拥有大量的财富和兵器,这也是他开始专心经略东方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原因,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有用。


  “咄咄。”这时候,在阿若德这间会议室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件会议室可以说是阿若德的梅克伦堡的核心地区,里面不但有储存各种机要文件的带锁子的铁箱子,并且在门外日夜有六名卫兵把守,战争时期也是召集廷臣们商议的地方,所以平日除了有限的几人外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的。


  “是谁?”阿若德隔着门大声询问道。


  “伯爵大人是我。”从门外传来的是罗恩爵士的声音,作为护卫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爵士有时候要为阿若德通报。


  “进来吧。”阿若德随手将地图收起来。放在了木桌下制作的暗仓内,这才让罗恩爵士进来。


  “伯爵大人,朱利安来了。”罗恩爵士大步走了进来,他向阿若德禀报道。


  “朱利安来了吗?请他进来吧。”阿若德知道朱利安是约瑟芬妮小姐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朱利安是没有被承认的私生子,但是约瑟芬妮一直保护着他。朱利安一定是得知了自己姐姐的死讯,才刚过来的。


  “是伯爵大人。”


  很快,从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阿若德坐在木桌后面看见朱利安身上披着一件裘皮披风,身着一件缀铁片的皮革甲出现在了门口处,他的脸上带着旅行的疲倦,右手握着一双刚刚卸下来的手套,当朱利安看见阿若德的时候两眼微红。


  “伯爵大人。”朱利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几步走到了阿若德的面前。单膝下跪向阿若德行礼道。


  “起来吧朱利安,先坐下,罗恩爵士让侍从弄些热酒来为朱利安暖暖身子。”阿若德从木桌后走到了朱利安的面前,双手将他扶起来,并且向罗恩爵士吩咐道。


  “好的伯爵大人。”


  “我一听说我姐姐的事情便赶来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朱利安坐在了一张木椅上,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下巴也尖瘦了许多。不过他的衣服上的披风扣带上缀着些银饰,看上去在威尔勒的生活还不错。


  “别伤心。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这时候,贴身侍从端来了盘子,里面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蜂蜜酒,阿若德拿起酒递给朱利安,两人抿了一口这被热了的蜂蜜酒,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


  “该死的劳齐茨伯爵。愿他的灵魂在地狱深处受苦。”朱利安冲着地面狠狠的吐口水,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劳齐茨伯爵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在他的背后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巴伐利亚公爵。”阿若德将喝空的酒杯放在木桌上,抱着手臂靠在木桌边对朱利安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听了阿若德的话朱利安吃了一惊,他虽然是贵族的私生子。但是在贵族家庭中也生活了许多年,当然清楚这位大人的名号,那是可以与捕鸟者亨利齐名的大贵族,更别说巴伐利亚公国是东法兰克王国中的强国。


  “没错,劳齐茨伯爵已经承认了。”阿若德看着朱利安惊住的面容,果然巴伐利亚公爵的名头不是一般的响亮,几乎没人有对抗他的权威的想法,不过阿若德自有主张。


  “需要我做什么?”朱利安看着平静的阿若德,他知道阿若德就算是巴伐利亚公爵也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害死了温德尔男爵和男爵夫人的仇恨是不会轻易熄灭的,更何况还要自己姐姐间接死在公爵手中的仇恨。


  “我要专心经略东方斯拉夫人的土地,告诉我威尔勒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阿若德这时候从木桌下面掏出了一份波罗的海沿岸的地图,上面已经标注了威尔勒的城堡和土地。


  “情况不容乐观,康拓益团结了原本的西斯拉夫人,现在他的兵力在逐渐的增多中,马蒂女士光是防守边境都很吃力,这一次来我也是希望伯爵大人您能够出手援助。”朱利安诚恳的对阿若德说道,因为信仰改宗的原因,原本在威尔勒郡中的许多斯拉夫人离开投奔康拓益,马蒂女士手中可以运用的人力在缩水中,更缺乏武器装备和粮食,这些都是现实中的问题。


  “我会支援你粮食和武器的,你回去告诉马蒂女士加强城堡防御,等到春天来到的时候,我会率领军队去帮助她抵御康拓益的进攻。”阿若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盯着地图上的威尔勒看着,要想征服波罗的海沿岸土地,作为桥头堡或者是据点的威尔勒绝对不能够失掉,这是延伸向普鲁士的一个跳板,一想到那个普鲁士阿若德不由的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太好了,有了您的支援,相信马蒂女士会更有信心,现在威尔勒民众信仰开始动摇,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来,因为受到康拓益的严重威胁,就连马蒂女士的宫廷中的将军们都开始动摇信心,他们私下抱怨着马蒂女士草率的投向了天主教阵营,放弃了自己祖辈的传统,又得不到来自天主教阵营的支持。


  “哦?”阿若德听了朱利安的话,倒是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这倒是一个可以检验那位罗马来的神父能力的好机会。


  在夜晚降临的时候,阿若德在自己的城堡中召开了一个晚宴,算是为远道而来的朱利安接风洗尘,虽然朱利安是他派到马蒂宫廷中的使臣,但是现在朱利安算是代表了阿若德在波罗的海的盟友,更何况同朱利安一起来的还有马蒂女士宫廷中的廷臣,阿若德必须给彼此一个足够的面子。


  “保罗神父,马蒂女士是威尔勒的统治者,她已经抛弃了异端神的信仰投入到了主的怀抱中,可是现在她的领地受到了异教徒们的觊觎,民众的信仰也在动摇之中。”宴会的热闹正酣的时候,阿若德握着酒杯向坐在自己左侧的保罗神父说道。


  “哦,主会保佑他的人民的,不过刚刚投入主怀抱中的民众没有经过考验,有所动摇也是在所难免。”保罗神父双手合十,虔诚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没错,可是威尔勒是我们重要的盟友,所以我希望神父您可以去那里用您虔诚的信仰坚定民众的信念,并且祝福他们不受异教徒的侵害,不知道您愿意去拯救那些可怜的羔羊吗?”阿若德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头划了个十字,带着悲天悯人的口吻说道。


  “当然,只要是主需要的地方,我都会去的。”保罗神父二话没说答应了下来,他甚至有些急迫的心情,而阿若德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不过在用喝酒的动作掩饰下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五节信念


  送走了从罗马而来的神父,阿若德并非单纯的想要将保罗一脚踢开,波罗的海沿岸从久远之前便是洛姆瓦教的土地,就算是阿若德用军事力量强行征服了土地,只要不能够消化洛姆瓦教便会使得自己的力量内耗,因此宗教的同化作用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如同军事的桥头堡一般,威尔勒也将是宗教的前哨堡垒。


  “将迪伦。马特大人请来。”阿若德所想的比这还要更广一些,在一个充满了异族文化的地区建立能够控制的政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宗教上可以同化,但是要想让其成为自己的麾下的一员,必须要有同文化的大量人口,阿若德想要派遣自己的廷臣去东法兰克王国中招募日耳曼流民人口,将这些流民殖民到自己征服的土地上去,这样从宗教和文化上同化以方便统治管理。


  “尊敬的伯爵大人。”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的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这位原本是梅森公爵廷臣的弄臣,却有着不符合他外表的才干和敏锐,在梅森公国内乱中他站在了温德尔家族的一方遭到了牢狱之灾,当阿若德的扳倒了梅森敌对贵族的势力后,便将这位对温德尔家族友好的梅森廷臣解救了出来。


  “迪伦。马特大人我需要你去南方诸国间将流民人口带到梅克伦堡来。”阿若德对迪伦。马特命令道,不过迪伦。马特听了眉头微微皱起,他并没有立即接受阿若德的命令,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伯爵大人,人口对于任何部族来说都是根本,除了奴隶以外恐怕不会有人来到我们这偏远的领地吧。”迪伦。马特知道人口可以为大小部族提供劳动力、赋税和兵源,所以通常农奴们都会被牢牢的束缚在土地之上。恐怕很难会离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国王捕鸟者亨利快不行了,恐怕他熬不过这个冬季了。”阿若德站起身来到窗户处,这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寒风一吹些许的雪花穿过窗户飘在了阿若德的大氅上,为了帮助民众渡过难熬的冬季阿若德开始命令冶炼基地制作煤饼。通过维斯马城镇的商队从东法兰克王国内找到的天然煤被运到梅克伦堡,不但提升了冶炼基地中的锻造技术,更可使得梅克伦堡的民众避免寒冬造成的死伤。


  “哦,国王陛下吗?这样的话王国的局势恐怕会发生剧烈变化,王子殿下年少公爵们恐怕不会推举他为国王的呀。”迪伦。马特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国政治将发生的巨变,捕鸟者亨利绝不是平庸的国王,相反是一位很有手腕的强势国王,在他死之前必然会为奥托王子做出妥善安排,不过实权的公爵们也必然不甘心王位继续被奥托王子占据。他们肯定会乘机做出反弹,而公爵之间又有诸多的矛盾,上面压制的强势国王一死公爵们之间肯定也会爆发内战。


  “没错,如果发生了内战,肯定会造成农奴逃离战乱地区,这时候你乘机去收拢流民就是,我也会派遣间谍散出谣言使他们朝梅克伦堡前进。”阿若德对迪伦。马特做出了指示,只要妥善安顿必然会使梅克伦堡的人口数量上升。


  “明白了。我会去办的。”迪伦。马特向阿若德深深的鞠躬道,作为一个长期被当做弄臣的人。现在在这梅克伦堡中被阿若德委以重任,这不得不让迪伦。马特感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阿若德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却肯将重任委托给有能力的人,而不是看他的出生和美丑,这就让迪伦。马特感到了一种不同于其他贵族的特质。


  当风雪开始侵袭梅克伦堡的时候。朱利安跪在自己姐姐的坟墓前,他的手中握着一枚小银十字项坠,双手因为寒冷而变的通红,可是他就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任凭雪花飘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内心比这风雪还要冰冷,那位总是照顾他的美丽姐姐竟然就这样死去了,朱利安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约瑟芬妮会站在门口处手中握着一张弓,大声的叫自己懒鬼。


  “朱利安大人,我们该走了。”在朱利安的身后是阿若德支援的一批物资,总共五辆马车的物资,里面有粮食和武器将带往威尔勒堡。


  “我知道了,约瑟芬妮我会为你复仇的。”朱利安从地上站起来,他的两条腿已经变得麻木,站在约瑟芬妮的坟墓前对自己的姐姐发誓道。


  “朱利安大人,这位是来自罗马的保罗神父,伯爵大人希望派遣他同您一道前往威尔勒郡,向那里的人们传播福音。”同朱利安同行的还有保罗神父,以及护卫神父的骑士班,他们是被阿若德派往马蒂的领地传播天主教教义的。


  “欢迎您神父。”朱利安握住保罗神父的手,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接着对神父说道。


  “祝福你孩子。”保罗神父冲着朱利安划了个十字,对他祝福道。


  朱利安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朝着威尔勒郡而去,他要帮助马蒂女士抵御康拓益的攻击,马蒂女士一直对于朱利安青睐有佳,如果不是战争的关系恐怕朱利安一定会请求阿若德同意他与马蒂女士的婚姻,在封建法令中作为阿若德臣子的朱利安,他的婚姻必须要经过领主阿若德的同意方可,而阿若德也乐见马蒂与朱利安的婚姻。


  “朱利安大人您认识梅克伦堡伯爵有多长时间?”从梅克伦堡到威尔勒郡的路上,保罗神父骑在自己的毛驴上,向朱利安询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吧,从征服梅克伦堡的时候开始,回头想起还真是感到不可思议,一群年轻人竟然就这样攻克这片土地。”朱利安骑在自己的坐骑上,被保罗神父一问他抬起头仔细的想了想,可以说朱利安是跟随阿若德创业的最早的一批人。


  “如此年轻的伯爵确实少见。”保罗神父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阿若德的传言,有人说他是一个冒险的投机分子,也有人说阿若德是一个睿智的贵族,还有人认为阿若德是一位仁慈的领主,这些传言混合在一起让保罗神父对于年轻的阿若德更加的好奇。


  “怎么难道意大利没有年轻的领主吗?”朱利安也好奇的问道,对于遥远的意大利以及罗马任何天主教徒都会感到向往的,那里是经济、文化和宗教的中心。


  “当然有,不过他们都是通过继承家族的财产而获得头衔的,凭借自己的实力夺取土地的很少。”保罗神父回想起那些在罗马城中四处买春斗富的贵族子弟们,不由的唉声叹气道。


  “意大利的贵族们都很富裕吧。”朱利安看着低头唉声叹气的保罗神父,犹豫着询问道。


  “是的,意大利半岛延伸在地中海中气候温和,适宜农作物生长,从埃及和拜占庭的商船络绎不绝往来意大利的港口,带来香料和各种奇珍异宝。”保罗神父就算只是一个专心于宗教的神职人员,可是在罗马城中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意大利的繁荣也是了解的,不过在他看来这种繁荣反而是一种堕落,使得曾经纯洁的罗马圣城陷入了**之中,这也是为何他最后会接受亚历山大教皇委托的原因。


  “保罗兄弟,这是教皇霓下的命令。”保罗神父回想起自己在罗马初次接到这个命令时候的情形,他总是呆在教堂那狭小的忏悔室中,跪在没有软垫的冰冷地面上,抬起头面对着挂在斑驳的墙壁上的十字架,将自己的内心沉入深深的平静之中,可是身后却响起了意大利主教的话。


  “主教大人,我已经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上帝的身边,为什么要打破我内心的平静?”保罗神父总算是念诵完了玫瑰经,他划了个十字这才扶着祈祷台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着身穿华丽圣袍的意大利主教。


  “我明白你的志向保罗兄弟,可是你在这里已经忏悔多年又有什么效果呢?在我看来你应该换一种方式去为我们的主服务。”意大利主教扭动着胖墩墩的身躯,不过他的声音却很洪亮好听,在这狭小的祈祷室内回荡着。


  “为什么选择我?”保罗神父蹒跚着坐在硬邦邦的没有铺任何干草的木床上,他揉动着自己的膝盖,向主教询问道,说实在的他对于当一个伯爵的主教并不感兴趣。


  “我相信您的圣洁保罗兄弟,传播福音是对自己很好的考验,虽然说是让你前往梅克伦堡担任主教,但是据我所知那里的异教徒势力强大,梅克伦堡的伯爵又是一个年轻贵族,这种考验如果是信念不坚定者是无法胜任的。”意大利主教如实的回答道,一听说要去遥远而野蛮的波罗的海沿岸传道,那些早已经习惯罗马安逸生活的圣职者都纷纷推托。


  “好吧,如果这是主的安排,那么我愿意去。”听了意大利主教的话,保罗神父反而激起了一种使命感,他站起来对主教回答道。


  “太好了,愿主与你同在。”意大利主教油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自己的手指向保罗神父祝福道。


  第六节方针


  马蹄踏地将地上的雪溅起,并且发出踩踏咯吱声,即使是在这寒冬之中对于战马的训练也没有结束,阿若德对于战马的需求越来越紧迫,博哥家族接到命令训练和运来更多的战马,这片山谷之中牧马人结成的聚落位于山谷底部,为此修建了简单的庄园,庄园不仅仅是保证牧马人的生活,在里面还有铁匠铺制作马掌和武器之类。


  “伯爵大人,很快我们就会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的。”阿若德与罗恩爵士站在雪地中,他们看着被牧马人训练着的战马,博哥家族不愧是擅长养马的家族,他们懂得如何用小麦来喂养战马以保证其体力,后来又接受了阿若德在小麦中搅拌鸡蛋的做法,虽然很多人认为这是十分奢侈的做法,但是幸亏中世纪的农舍和庄园中都会养殖母鸡,因此鸡蛋并不少见。


  “喝喝~~~。”正在此时,一队侍从团成员光着膀子,在雪地中排成整齐的两队队形,绕着庄园冒着寒风奔跑着,他们的脸都被寒风冻得铁青,身体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可是在教官手中的木棍下被强令奔跑,为了训练侍从团成员的强健体魄,阿若德命令教官在训练之外加上每天早晨的跑步,并且要求他们在寒冬中不穿上衣,要知道波罗的海沿岸的气候极为寒冷,这对侍从们是一个严酷的考验。


  “伯爵大人,有必要这样吗?”看着那些口中哈着白气,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就连罗恩爵士也感到了训练的严苛。


  “强大的骑兵可不仅仅是有强壮的战马,只有骑在战马上的士兵有着坚韧的意志,才能够说我们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命令雪莉小姐来到这个庄园中,她会为这些小伙子们调配草药,只要在训练后喝些草药就好了。”阿若德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士兵非战斗减员,这个时代虽然缺医少药,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作为曾经的洛姆瓦教祭祀的雪莉小姐。懂得很多原始的草药知识,再加上阿若德教会了雪莉小姐的后世消毒基本知识,聪慧的雪莉小姐的医术相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可是有一个问题。”罗恩爵士有些为难的说道。


  “是什么问题?”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有些侍从拒绝喝汤药,他们认为那是巫术,作为天主教徒不应该使用异教徒的草药。”罗恩爵士双手叉着腰,对阿若德说道。


  “巫术?那是药,该死的混蛋。”阿若德知道有时候这些迷信的天主教徒真是固执,他们排斥一切认为不是天主教东西的事务,可是阿若德也没有办法直接强迫他们。


  “已经有人躺在病床上了。难道您还要继续命令他们这样训练吗?”罗恩爵士撇撇嘴,他觉得阿若德是一个完全的现实主义者,对于他的臣民的信仰完全不在乎,如果他在乎了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没错,我会来解决这个,这个信仰的问题,可是他们还要继续训练,我可是他们的领主。”阿若德转过身带着罗恩爵士走入庄园之中。庄园的主建筑是用木头搭建的一个高顶房子,可是在这木屋的中央正在修建一座竖形建筑。这是典型的中世纪建筑风格,先建造一个主房屋在向两边或者中间增加辅助房间,而这座养马庄园最终会修建成t型的结构。


  “伯爵大人,仆人们准备好了酒宴,请到里面去吧。”这时候,博哥父子站在庄园的门口等候着阿若德。此时侍从们的训练已经结束,阿若德将同他们一起享受饭菜和美食。


  “哄~~~。”经过了一早晨的训练,这些还在生长身体的侍从们大吃大嚼起来,年轻活泼的性格将庄园的房间几乎快被哄闹声掀翻,不过这正显示了他们精力旺盛。阿若德握着酒杯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他们将成为自己军队的中流砥柱。


  “罗恩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军事力量扫平波罗的海沿岸有困难吗?”阿若德将后背靠在高背椅上,他倾斜着身体靠近身后保护自己的罗恩爵士询问道。


  “请恕我直言伯爵大人,我们事实上的力量还很薄弱,东边沿着海岸边走过去全部是斯拉夫人的势力范围,他们人多势众又仇恨我们,在失去了梅森公国的支援下,我们恐怕不是对手。”罗恩爵士知道阿若德的战术总是充满了奇诡之道,可是战争最终拼的还是兵力、装备、物资和士气,这些基本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我明白,我们人数少所以要走精兵路线,我手中只要有一千精锐的部队便可以击败康拓益,二千便可以占领原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三千便可以控制整个波罗的海沿岸。”阿若德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他知道精兵的重要性,就算有万人的乌合之众也无法抵挡抱着必死决心的军队的打击。


  “我懂伯爵大人,可是您手中军队太少了,那些保甲兵虽然经过了严格训练,但是恕我直言他们的战斗力作为治安部队绰绰有余,但是在战场上您应该看看他们的表现,幸亏这一次对付劳齐茨伯爵您没有重用他们,否则我就要分出军队来照顾他们了。”罗恩爵士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阿若德的意图,可是保甲兵们只是一群连血都很少见的农夫们,当听见兵器碰撞的喧闹声的时候,竟然有人吓尿软瘫,这同有没有经过训练没关系,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为何在天朝自古以来游牧民族对上农耕民族总是处于进攻态势,这是一种本能的嗜血程度。


  “真的这么差?”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了,他是按照王安石的办法编练的保甲兵,但是看来效果并不是很明显,这让阿若德发起愁来,看来宋的经验并不适合这个时代,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起来,可是这时候屋内忽然发生了打斗。


  “抱歉伯爵大人,这些小子肯定是喝醉了。”博哥大人连忙站起身来,向阿若德致歉道。


  “他们怎么了?我的天哪,就是在训练场上他们也没有如此的好斗。”阿若德看着这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倒是没有感到奇怪,中世纪的大多数贵族宴会总会出现这种打斗。


  “年轻人之间的打斗,喝醉了酒他们便会为了第一的虚荣而进行打斗。”博哥大人向阿若德解释道。


  “**恩,嘶~~~,我知道我应该效法谁了,谁能够让我们在短期内强大起来。”阿若德的身体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训练也许能够让人强壮,但是如果没有勇气那也只是一群穿戴着盔甲的农夫,可是曾经有一个国家进行过一系列举措,结果这些改革使得整个国家变的如同一座巨大的军营,每一个士兵一听到战争的时候,所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欣喜若狂,正是这种勇气使得整个国家强大无比,最终扫平**。


  “伯爵大人您说什么?”罗恩爵士听到了阿若德的喃喃自语,他好奇的询问道。


  “罗恩爵士我们该回去了。”阿若德想到了自己该如何发展壮大的方针后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罗恩爵士连忙紧随在阿若德的身后,并且把那些已经是混战在一起的侍从们推开,为阿若德让出一条道路来。


  骑着马走在通往梅克伦堡的小径上,阿若德被坐骑颠簸着,而他的脑海中却浮现着过往的一幕幕,经营梅克伦堡最初的时候阿若德是希望将其建设成为富庶的土地,所以鼓励商业活动和改良农业技术,这个举措对于梅克伦堡这种曾经落后的国度来说很有成效,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当温德尔家族遭到毁灭性打击的之后,来自梅森公国的支援可以说完全断绝,从今往后他必须要独立的应对斯拉夫人的侵袭,若是如宋一般只是富庶那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或者肥猪,这自保都难又谈何向强大的巴伐利亚公爵复仇?


  “我记得曾经看过电视剧,商君当时关于军事的改革是什么来着?军功制度,对,没错,用军功换取爵位来激励士兵的战斗**,还有对于贵族的继承制度也要进行改良,没有战功的贵族子弟将不能够继承土地。”阿若德越想越是兴奋起来,握着缰绳的双手越抓越紧,不自觉的让胯下战马嘶鸣了一声。


  “嗖~~~。”忽然一支箭矢从小径旁的灌木丛中射出,幸亏阿若德勒紧了缰绳使得战马停止了下来,箭矢擦着阿若德的面前飞了过去。


  “有刺客,伯爵大人小心。”罗恩爵士和护卫的内府骑士们急忙上前,三名内府骑士挽着手中的盾牌护在阿若德的左右,夹着阿若德向前猛的奔跑过去,而罗恩爵士率领着三名内府骑士拔出腰间的剑,骑着马冲入灌木丛中,顿时在道路两旁响起了人的呐喊厮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第七节领主裁决(二更)


  在内府骑士们的拼死护卫下,阿若德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梅克伦堡,阿若德喘息一声回过身看去,他不知道前来刺杀他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不过这也不奇怪,阿若德杀死了梅森公国的赫尔曼家族的成员劳齐茨伯爵,虽然说劳齐茨伯爵在温德尔家族的人看来是个坏透的家伙,但是对于赫尔曼家族的人来说阿若德无疑是仇敌,就算不是来自梅森公国的敌人,也可能是来报复的斯拉夫人,谁让阿若德征服了他们的土地呢,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梅克伦堡领地中某个想要取代他的贵族,总之这是一个危险的时代。


  “伯爵大人,刺客是一群斯拉夫人,被我和骑士们杀死了几名其他的逃走了。”在片刻之后,罗恩爵士和几名追击的内府骑士便骑着马返回了城堡,他们向阿若德禀报了刺客的行踪。


  “斯拉夫人?已经偷偷从边境进入我们领地中了,命令边境的巡境人加强巡逻。”阿若德没想到自己在边境建造了边境哨塔,安排了巡境人都无法阻挡斯拉夫人渗透进入自己的领地,这都是自己的领地人口稀少的缘故。


  “是的,我们会让人去办的。”罗恩爵士答应了下来,进入冬季后许多路不好走了,也许那些斯拉夫人正是从他们所不知道的小路进入的。


  “伯爵大人,明天是领主裁判日,请您不要再到处走动了。”埃尔维特修士这时候抱着一堆文件,他对阿若德说道,所谓的领主裁判日是指领主在一个月特定的时间内,接受领民的诉讼案件,并且做出判决的日子,中世纪的领主是集军事、政治和司法权力于一身的。


  “明白了。我这一段时间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领主接受领民的诉讼也是职责之一,可是阿若德总是处于征战之中,或者是为了备战而做准备,所以梅克伦堡中积累了许多的民事诉讼案件,长期拖延会使得领民怨声载道。


  “太好了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时候像是偷盗和杀人之类的刑事案件阿若德交给他去处理。但总是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埃尔维特修士还要包揽整个梅克伦堡的内政,显得十分的忙碌。


  “等到春天到了之后,我们应该建立一所法庭,以后有诉讼案件的话就交给法庭去办吧。”阿若德接过贴身侍从递上来的酒,抿了一口后说道,此时在城堡旁边的暖气铜管开始起作用,大厅中的温度逐渐暖和起来,阿若德脱下了自己的裘皮大氅。


  “法庭?”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问道。这个时代并非是没有法庭,只是因为交通信息不通畅的原因,在某些发达地区出现的事物,未必能够让欧罗巴所有的地区都能够知道。


  “没错,就是修建一所由我全权委托能够对所有的诉讼案件作出裁决的权威机构,作出裁决的人叫法官,他们的权利来自我。”阿若德舒服的坐在了铺着一张熊皮的木椅上,双脚搭在了脚凳上。贴身侍从帮助他脱下了沾着泥水的长靴子,另一名贴身侍从双手端着铁盘子里面放着些水果和食物以及酒水。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领主裁决的权利是上帝赋予的,可以再转赐给别人吗?”埃尔维特修士有些疑惑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以吧,就像是租借工具一般,所有权还在我自己的手中。”阿若德耸耸肩膀说道,他深信日后自己的领地会越来越大,要是事事都要自己亲自去裁决。那么肯定是会犹如陷入泥沼中一般无法脱身,按照欧罗巴大贵族们普遍的做法是把自己的领地再细分给其他贵族,可是阿若德的灵魂是来自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他知道这种再分封的弊端,就算有时候迫于无奈不得不迎合一下潮流。但是阿若德还是希望将主要的土地控制住。


  “您是这片土地的领主当然您说了算。”埃尔维特修士有时候也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想法,不过他只是阿若德的宫相,只要按照阿若德的命令行事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得知阿若德将要接受诉讼请求,许多人从很远的地方向梅克伦堡赶来,他们中大部分是农民和贵族,这是一个貌似很奇怪的现象,阿若德站在塔楼的窗户口处看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专注于战争,对于内政确实是有些疏忽。


  “为什么来的都是些农民和贵族?”阿若德向身边站在的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按照阿若德所知道的,领地中总共有四个阶层,第一阶层是神职人员的教士们,不过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教士们的势力不大,主要是圣约姆修士会,他们很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教区中,按照阿若德规定的缴纳极为少量的物资作为赋税,这也是所有欧罗巴领地的通行做法,阿若德也不能够轻易的去改变。


  第二层以阿若德为首的贵族阶层,因为阿若德要求梅克伦堡的贵族们支付战争兵役税,所以梅克伦堡贵族们大多并不亲近阿若德,可是梅克伦堡是阿若德新征服的领地,因此移民过来的贵族势力并不是很强。


  第三层便是维斯马城镇等市民阶层,他们为梅克伦堡提供商业和手工业,并且为阿若德提供丰富的赋税,阿若德早期的扶助城镇的做法赢得了市民们的好感,只是阿若德奇怪的便是这些市民们难道就没有需要裁决的诉讼案件吗?

  第四层便是最底层的农民们,他们人数众多散居在梅克伦堡星罗密布的村落之中,是主要的兵源和税源所在,当然阿若德通过保甲法使得这些农民们被组织起来,当战争来临的时候可以随时调遣起来,可是在梅森内战中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


  “尊敬的伯爵大人,修士们有神圣的圣经为律条,他们有自己的裁决机构,而市民们大多数是在各自的行会之中,他们如果发生了一般的纠纷会在行会中由行会首领裁决的,只有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才会提交到您这里来。”埃尔维特修士恭敬的向阿若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好吧时间不早了,让我们下去接受民众们的诉讼请求吧。”阿若德点点头后,将身上的裘皮大氅整理了下,戴上了自己闪闪发亮的伯爵头冠,平日里阿若德并不带着头冠,就算是铜镀金也是沉重的要命。


  “尊敬的梅克伦堡和西兰岛屿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温德尔大人驾到。”当阿若德走到大厅中的时候,大厅门口处聚集了四五十的民众,而侍从大声的向他们宣布道,这些人有许多并没有见过阿若德本人。


  “登登登。”阿若德几步走到了自己大厅中的领主宝座上,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大厅中的人们,这才坐了下来。


  “好年轻啊,这真的是我们的伯爵大人吗?”在门口处的人们不由的骚动起来,他们中有从梅克伦堡边境的地区来到这里的,其中还有斯拉夫人民众,看着阿若德下巴的金黄胡须绒毛,以及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容,他们不由的疑惑起来。


  “你们还在迟疑什么?这位便是你们的君主,伟大而睿智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的眉头皱起,他大声的对那些迟疑的人呵斥道,作为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倒是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顿时那些人解除了疑惑连忙上前几步,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排成了一列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向这位梅克伦堡的君主做出诉讼请求。


  第八节统一度量

  领民们按照先后的顺序依次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其中有怀抱着母鸡身穿肥大衣裙,头上和下巴都裹着头巾的农妇,也有肩膀上系着斗篷披风的日耳曼贵族,他们都是来请求阿若德主持公道解决纠纷的,农民们的请求毕竟简单大概都是邻里间的鸡毛蒜皮小事,阿若德凭借着记忆中欧罗巴风俗还有某央视台的法制节目,对农民们的民事纠纷一一作出裁决,总之还是让农们感到满意,可是此时比较麻烦的是日耳曼贵族们的诉讼请求。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是来自金家族的伯特。”一名头发棕色的中年贵族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其实就算是贵族们也并非都是富裕的,这位金家族的伯特也只是拥有一份二十几亩的土地,除了血统外同普通的农民们没什么区别。


  “伯特你有什么请求?”阿若德坐在领主宝座上打了一个哈欠,这实在也不能够怪他,处理这些琐碎的诉讼案件也是一件耗费脑力的事情。


  “是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和我的家人用有一份土地,我们一直辛勤的耕种,并且感谢上帝。”来自金家族的伯特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比较安于现状的乡绅。


  “父亲,快说重点吧。”就在此时,在伯特的身后一名年轻的贵族小伙子不耐烦的说道,他有着同样棕色的头发,在腰间挎着一柄铁剑,佩剑是贵族的特权,在他的鼻梁上布满着许多的雀斑。


  “这位是?”阿若德好奇的看向伯特。金的身后,对伯特询问道,看得出来这位年轻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摸样。


  “这是我的次子,哈罗德。”伯特连忙向阿若德解释道。


  “说吧。你为什么要来向我提出诉讼。”阿若德点点头,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乡绅伯特询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家人经过了一整年的辛勤劳作后,收获了许多的小麦和苹果,我的妻子和女儿种植的亚麻也有不少,除了自己家族使用外多余的便打算拿到梅克伦堡港口。出售给那里的商人们,可是,可是~~~。”伯特看起来不是经常同大贵族打交道的摸样,这种小贵族通常更在意自己的那点土地,他结结巴巴的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在港口的那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商人,竟然克扣了我们不少的农作物,让我们家族蒙受了损失,按照我的想法就应该用剑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我的父亲非要向您提出诉讼请求。”哈罗德插着自己的腰。扶着腰间的剑柄,不满的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


  “你的父亲做的是对的,在梅克伦堡必须按照法律办事,我决不允许私自动用武力。”阿若德知道年轻人火爆的脾气,但是他为了维护梅克伦堡的安定当然不能够鼓励这种行为,于是板起面孔对哈罗德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伯特连忙拉着自己的次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好吧,埃尔维特修士去把港口的商人叫来。我要询问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虽然说是贵族将自己的农作物卖给商人的事情。但是这说明在自己的领地中随着经济活动日益增多,以及农作物的产出越来越多,这种买卖活动会繁荣起来,如果是商人们弄虚作假盘剥自己的领民,阿若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尊敬的伯爵大人。”很快,当伯特父子在一旁等候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派人将梅克伦堡港口的商人找来,这些通过航海来到梅克伦堡的外国商人向阿若德恭敬行礼。


  “我领地中的一位贵族向你们出售了农作物,可是他们认为自己蒙受了欺骗,向我提出了诉讼请求,所以希望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阿若德手肘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他用左手支撑着脑袋,向港口的商人询问道。


  “什么?”港口的商人向旁边一看,看见站在一边的金家族父子两人,他们立即明白过来了,连忙向阿若德解释起来,原来他们经过了称量之后给的价格虽然不说是最高,但是也只是普通的价格,可是伯特父子却怒气冲冲的大吵大闹起来,在港口可谓是出了一个小风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当然不能听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他转向伯特父子询问道,经过了两边的对质之后阿若德才明白,他们所使用的称量单位完全不同,伯特父子使用的东法兰克王国中梅森公国的计量单位,而港口的商人来自西法兰克王国,他们所在的法兰克王国下属公国的计量单位,结果导致了相互出现了误差。


  “伯爵大人我们在任何地方做生意都是如此的,绝对不是蒙骗。”来自西法兰克王国的商人委屈的说道,这种误差其实在他们看来是完全正常,没想到却碰到了较真的伯特父子闹到了领主这里。


  “唔。”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要是一般的领主肯定会继续按照原先的传统来办,可是阿若德却灵机一动,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伯爵大人请您裁决。”伯特父子和法兰西商人一起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并且对阿若德说道。


  “我明白了,这种事情多吗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转过头没有直接对两位当事人说,反而是向自己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伯爵大人这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吧。”埃尔维特修士眨了眨眼睛,商人掌控着经济活动,如何使用衡量单位是他们的自由,阿若德难道还要管其他国家的商人吗?


  “伯特你的损失将会由梅克伦堡承担的。”阿若德站起身对伯特父子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感谢您的慷慨伯爵大人。”伯特。金听了感激的向阿若德单膝跪下,大声的称赞着阿若德的慷慨仁慈。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听了着急的凑到阿若德的身边,拽着阿若德的袍子衣角,想要提醒阿若德。


  “埃尔维特修士明天向整个梅克伦堡发布一条领主法令。从今往后所有在梅克伦堡行商的商人们,所使用的称量计量单位必须以梅克伦堡为准,不允许使用其他国家的计量单位,违反着将会处于其贩卖财产三倍罚金。”阿若德并没有理睬埃尔维特修士的提醒,他要乘此机会将梅克伦堡的计量单位完全统一起来,只有统一的计量单位才能够促进本领地的经济发展。这可是商君的变法内容之一。


  “唔,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埃尔维特修士开始听见阿若德承担下来了伯特家族的损失,作为宫相认为阿若德蒙受了不必要的损失,但是紧接着阿若德提出的统一度量单位的方法,仔细一想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人们并没有意识到,正是这个举措开启了梅克伦堡的改革,阿若德眼花缭乱的改革内容将极大的提高梅克伦堡的实力,为其统一波罗的海沿岸领地奠定基础,而这只是由这一件小小的诉讼案件开始的。为了保障自己统一度量单位的举措不会变成空谈,阿若德还命令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出计量器械,将这些计量器械放在梅克伦堡的集市、城镇和港口处,并且任命了管理这些计量器的官员。


  “阿若德听说你统一了我们领地的度量单位?”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阿若德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卧室中,乔茜公主躺在他们的大床上柔声说道。


  “你也知道了?”阿若德在侍女们的服侍下脱下自己的大氅,不知道为何替他脱下衣服时候,其中一名年轻的侍女忽然用手指扫过了阿若德胯下。那轻搔而过的纤细手指让阿若德一楞,当乔茜公主怀孕后阿若德已经很久没尝过鲜了。哈维带领着血滴子兄弟会忙碌着情报网的事情根本没空,平日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现在被这小侍女一撩拨,阿若德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下方。


  “快上来吧,天气可真冷。”乔茜公主穿着宽松的白色流苏睡衣,她披散着长长的金发。小腹高高隆起,胸前也变得比以往更加丰硕,并且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散发着,在阿若德看来也许就是所谓母性散发吧,看着身体逐渐丰满的妻子。阿若德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呵呵。”侍女们都掩着自己的小嘴娇笑着,她们在服侍完毕后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卧室,只留下了阿若德和乔茜公主。


  “啊,是呀。”阿若德揭开被子的一角,钻入了柔软的大床上,里面已经用一种暖宝般的东西烘暖,他舒服的躺在了乔茜公主的身边,紧贴着自己那美丽的公主,手指不自觉的划过了乔茜公主的山峰,白色的流苏睡袍使得乔茜公主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显得更有诱惑,阿若德只觉得小腹下变得坚硬无比。


  “嘤~~~。”乔茜公主敏锐的察觉到了阿若德的变化,她的两腮浮现出了一抹玫瑰红,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娇羞的摸样让阿若德抓耳挠腮。


  “公主殿下,这可不行。”阿若德不由的握住乔茜公主的小手,可是一想到她那隆起的小腹,又担心自己的鲁莽会危害到孩子,这就像是一个饥渴的人面前摆放着一个只能看不能喝的水杯,顿时觉得苦不堪言。


  “没关系,侍女们交给我了一个好办法。”乔茜公主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的饥渴难堪,可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纤细白皙的手缓缓的向下,直到抓住阿若德的要害狠狠一握。


  “哦呜~~。”阿若德痛苦而兴奋的发出声音,城堡外寒风凛冽,可是卧室中却变得春光无限好。


  第九节中世纪特色军功制


  森林中积着一层厚厚的雪,不过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还是有些菌类和榛子冒出头来,此时就连狗熊之类的凶猛野兽也不会在这冰天雪地中出来觅食,更何况这里距离农舍太近,可是这时候可以听见哼哼的声音,只见几头浑身长着棕色硬毛,口中伸出獠牙的猪用自己坚硬的嘴巴拱着雪地,在雪地中寻找着菌类和榛子吃,当这些猪欢快的在雪地中找吃的的时候,一名头戴毡帽的农夫手中拿着一根短粗的棒子走出了农舍,他大步走到了树林中而那些长似野猪的牲畜并不害怕,依然埋头寻找着藏在雪层下的榛子。


  “喝~~~。”农民没有理睬其他的猪,他看着其中一只在樱桃树下体型肥壮的猪,举起手中的短木棍狠狠的敲击在猪的脑袋上,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过还是猛的敲击了几下才成功,猪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嘶叫声。


  “乒~~~。”当将这长得好像野猪般的牲畜敲死后,农民将猪抗在了右肩上,将这沉重的猪带到了农舍外的小径旁,在小径那里正有一辆马车等候着。


  “你早啊。”马车上的人冲着农民点点头问候道,而农民连忙将猪放在了马车上并且摘下自己的帽子,坐在马车上的人并不是普通人,那是来自城堡的税收官,他的马车上装载着每一个月从领地上收上来的赋税。


  “大人这头猪是我的赋税。”农民将摘下的帽子放在胸前,对于来自梅克伦堡的官员农民们可不敢造次,他所提供的那头长的好像野猪的猪是真正的家养猪,中世纪的家猪没有驯化完全,可不是一副白白胖胖的摸样,甚至在某些时候并不逊色真正的野猪。


  “够了。我会记下来的,伯爵夫人正怀着身孕,你的猪可以做一碗美味营养的杂碎汤,伯爵会感激你的。”税收官哈哈大笑着拿起一卷羊皮纸,在上面勾掉了这名农民的赋税,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有五名德意志佣兵和三名标枪骑兵保护着税收官。


  就像是税收官所说的那样,随着马车上收缴的物资越来越多,他们总算是将城堡附近的农舍税收收完毕了,于是税收官便带着这些物资返回了城堡,那头肥壮的猪直接被送入了领主厨房,胖胖的厨娘指挥着仆人们将猪抬上了砧板,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任何东西都必须要物尽其用,猪的头连同脑髓一起可以炖成一锅好汤。肉的部分可以做成美味的肉排,而其他的部分内脏和肠子也可以剁碎成为杂碎汤,当阿若德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不由的诧异,因为在后世那些白皮人看见天朝人吃这些可是一脸的嫌弃,可其实他们祖先吃的并不比天朝人少。


  “两碗美味的杂碎汤,快送到公主那里去吧。”很快美味的杂碎汤在领主的厨房中被做好,一名身穿方袍的小侍从端着盖着金属盖子的杂碎汤,小心翼翼的将食物端上。


  “美味的杂碎汤。可惜我们没有更好的调料,我真怀念羊肉泡馍。”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并排坐在大床上。周围是服侍他们的仆人,阿若德发明了一种小木桌正好可以放食物而不用起身。


  “我们有羊,在城堡外就有牧羊人,你有一百只山羊记得吗?”乔茜公主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吸进去,浓厚的汤汁非常的美味。可是阿若德的灵魂来自一个烹饪发达文明的国度,他知道这些食物对于中世纪的农民们来说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只是相对来说。


  “对,当然记得。”阿若德点点头,他三两口吃完了杂碎汤从床上站起来。作为领主他有许多事情要做,尤其是将要对梅克伦堡开始进行军事改革,这件事情必须要同自己重要的廷臣们商议。


  梅克伦堡的议事厅中,阿若德重要的廷臣们济济一堂,除了哈维在外无法赶回来,宫相埃尔维特修士等人都被召集在议事厅中,他们还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召集到这里,在大雪封闭领地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忙。


  “伯爵大人。”廷臣们围绕着一张长木桌站在两边,阿若德坐在主人的位置,埃尔维特修士等人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这才坐下来。


  “今天将诸位召集来是因为我有一个决定。”阿若德看着坐在自己两旁的廷臣们,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是伯爵大人。”众廷臣恭敬的表示自己洗耳恭听,看着阿若德严肃认真的表情,他们知道这一定是大事。


  “首先我要问问安德鲁,现在我们的士兵如果立下功劳了会如何奖赏?”阿若德没有直接对大家说,反而是向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安德鲁询问道。


  “唔,伯爵大人,您是我们的君主,如果打了胜仗的话我们的奖赏当然是来自于您的决定。”安德鲁如实的回答道,在前期的时候阿若德给德意志佣兵团制定了军事操典,虽然对军规做出了诸多规定,关于奖赏也是按照杀死敌人多少来换取钱财,这是佣兵团的普遍做法,但是这种做法还是必须粗糙没有形成制度,因此在每一次的战斗后都会由君主来进行评赏,给予财物的多寡还是看君主的心情。


  “这不行,现在我在的话还可以给大家公平的分奖赏,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蒙主召唤了,那么谁能够保证我的子嗣可以同样公正?”阿若德将目光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廷臣们,他的话让众廷臣们一愣,因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为君主服务的话都是为了获得君主土地和财物的赏赐,君主为了保证自己的个人权威也同样乐意将主动权掌控在手中,可是这样的话人为的因素便十分大。


  “可这是上帝赋予您的权利,是君主与臣子的分界线,日后会如何只能够靠上帝的意志,我们怎么能够左右呢?”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进言道。


  “我并非质疑上帝的意志,只是我要建立一种新的军功制度。使得我的士兵们可以在这制度下明白一件事情。”阿若德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向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是什么?”被阿若德拍桌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是廷臣们还是好奇的问道。


  “唯有勇敢的人才可以获得土地和财物,在早期的查理曼大帝时代,那些勇猛的公爵们的祖先不都是如此,才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吗?”阿若德知道如果只是靠自己个人的威望也没办法一下子说服廷臣们。深怕他们阳奉阴违起来,于是将查理曼大帝抬出来,这位统一了欧罗巴的大帝靠的是手下将领们的勇敢作战,而在他死后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才成为了公爵、伯爵和小贵族们。


  “伯爵大人您准备怎么做?”听到阿若德将查理曼大帝都抬出来,廷臣们只好闭嘴,查理曼大帝的名字在欧罗巴广为流传,是吟游诗人们最喜欢的题材之一。


  “我要建立军功制,只要是能够在战斗中杀死敌人军官的人,会按照杀死敌人军官的数量积累功勋。并且获得相应的土地、财产和社会地位。”阿若德向自己廷臣们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当然这是秦国的军功制度,但是东西方两国的文化毕竟不同,所以阿若德要向自己的廷臣们先广泛征询。


  “嘶,伯爵大人,这是在所有士兵们中实行吗?”罗恩爵士抽了一口凉气,他不安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是的。”阿若德点头的说道。


  “那么贵族们怎么办呢?农民们平日只是靠种地侍奉上帝和领主的,这是他们的天职。难道他们也能够掺和到持剑贵族们中吗?”罗恩爵士的眉头皱起来,虽然他是私生子。但是在这个时代金字塔式阶层分明的社会中,人们认为唯有贵族才是上帝分配的作战阶层,要是混淆这种体制会产生诸多问题。


  “我明白您的意思,所以这个军功制度会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是为贵族爵士们制定的,是为了对勇敢作战的贵族。划分他们的功绩的一个指标,下部是为平民们制定的,他们会按照这个标准获得土地和财富,而上部军功制度是优越于下部军功制度的。”阿若德为了适应中世纪的社会文化,拿出了一个有中世纪特色的军功制度。


  “哦。那么伯爵大人我们愿意听听您的想法。”埃尔维特修士砸巴了一下自己的嘴,他看见阿若德的态度很是坚定,看起来这件事情阿若德是深思熟虑了的,于是出言想听听阿若德这独特的制度。


  “下:第一级别一级军士斩杀敌方军官一名土地一份小屋宅一处


  第二级别二级军士斩杀敌方军官五名土地三份大屋宅一处免除家人一年赋税仆人两名。


  第三级别三级军士斩杀敌方军官十名土地五份大屋宅两处免除家人赋税十年军功可由长子继承仆人五名。


  上:第一级别一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一名授予土地三份小屋宅一处仆人一名


  第二级别二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五名授予土地五份提升爵位庄园一座仆人五名。


  第三级别三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十名授予土地一座村庄提升爵位仆人十名


  指挥官一场战斗胜利百人的小胜利小官长一个军功大官长三个军功

  千人以上大胜利小官长三个军功大官长六个军功。


  军功可以折扣为钱财下层平民二级军功可以抵包括家人的刑罚一次三级可以抵刑罚三次

  贵族阶层一军功可以抵刑罚一次二级可以抵刑罚三次三级可以抵刑罚五次。”阿若德拿出了一份自己草拟好了的军功制度,对着廷臣们大声的念出来。


  第十节兄弟情义(二更)


  阿若德的军功制度将贵族和平民分开,特点是为立功确立了标准,当然这种变革没有敢深入到社会的其他方面,虽然阿若德的梅克伦堡是新征服的土地,但是随着天主教徒的持续移民进入,本身所带来的文化和法律会逐渐的同其他领地没有两样,例如对待贵族有封建法律的约束,城镇和乡村有教会法和领主法双重的制约,就算是阿若德也不敢轻易去变动,因此唯有将自己手中最有力量并且控制最严密的军队进行改革,通过军功制度激励士兵们作战来改变社会地位的信心。


  “埃尔维特修士如果没有异议那么就将这军功制度书写成领主法令,向整个梅克伦堡宣传,务必要使得每一个村镇都能够知道。”阿若德将自己书写的这一卷羊皮纸递给了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让他将这条法令广而告之,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将这卷日后被称为梅克伦堡军令的羊皮纸接住。


  “伯爵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必须要在这之前提出来。”罗恩爵士举起自己的手,他作为阿若德的内府骑士队长,也是阿若德的近臣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阿若德在施政中的弊端。


  “恩,罗恩爵士你说。”阿若德之所以召开这个会议,就是为了听取廷臣们的意见,他冲罗恩爵士点头示意道。


  “分封怎么办?在这之前的将领们所做的功劳,是不是要重新算起,还请伯爵大人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啊,否则那些跟随着您南征北战的将领们恐怕会抱怨。”罗恩爵士向阿若德提出了分封的意见,确实在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抵抗维京武士的入侵、参与梅森内战等等,德意志佣兵团和内府骑士们都立下了功劳。佣兵们自不必说了,骑士们可是眼巴巴的看着阿若德,希望从阿若德手中得到骑士应有的采邑,现在阿若德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军功制度,恐怕贵族和骑士们会认为自己的功劳被抹杀无端会生出祸端。


  “唔,你说的有道理。”阿若德看了一眼罗恩爵士。他心中清楚罗恩爵士这个提议其实有着私心,除了朱利安以外罗恩爵士可是跟随阿若德最久的了,如果现在确立军功制度,那么罗恩爵士以前的功劳恐怕会作废,这当然会被他抵触,阿若德低下头用拳头轻轻的敲着木桌,会议厅中鸦雀无声,廷臣们都在等待着阿若德的答复。


  “哚。”忽然阿若德猛地一敲木桌,抬起了头看向在座的廷臣们。也就是自己权利核心的班底。


  “我觉得在军制发布之前,先给以前劳苦功高的骑士贵族们进行采邑的分封,不能够让这些跟随着我征战的将领们寒心,当然既然要分封奖赏那么就要弄大一点,埃尔维特修士在一周内准备一场分封的仪式,不但贵族骑士们要得到封赏,其他的士兵们也应该获得响应的奖赏。”阿若德站起身上手撑着木桌,大声的向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伯爵大人明智之举。”听了阿若德的话。在座的廷臣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侍奉君主所为的不过就是获得可以传承下去的采邑土地吗?阿若德以前就像是一个守财的老财主。死死的捂着自己手中的土地,除了维斯马城镇和圣约姆修士会教区外,基本上没有给任何人分封,私下里已经有骑士们为此抱怨,心中起了离开梅克伦堡的打算,事实上阿若德手中至少还有一个怒狮堡可以分封。其他没有开垦或者小的村庄更是多不胜数。


  “恩,希望我们可以继续携手下去,让梅克伦堡更加的强盛,从异教徒手中夺得更多的土地。”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着陷入欢喜狂热中的廷臣们。知道自己不给他们一点甜头的话,恐怕自己这个军功制度是没办法推下去的。


  当廷臣们都心满意足的离开议事厅之后,阿若德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木椅上,他看着这空空的议事厅心中交杂百味,就算是罗恩爵士这样出生入死的近臣,所思所想也是自己的私利,不过想想也是正常,阿若德自己推行的军功制度也不过是利用了人私欲的弱点。


  “乒。”正在此时木门被推开了,阿若德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依夫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依然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摸样,残余的手还握着一个酒壶,虽然他身体的伤口已经痊愈,但是心灵的伤口却是越来越深。


  “依夫,哦不,劳齐茨伯爵大人。”阿若德连忙走过去将依夫扶到了旁边坐下,他是特意让人将依夫从他那臭气熏天的卧室中找来的,离近了阿若德还能够嗅到依夫身上的酸臭味道。


  “唔,我是依夫爵士,什么,什么劳齐茨伯爵,那个混蛋在那里?”依夫醉醺醺的嘟囔道,右手的残肢还胡乱的挥舞着。


  “我已经要求梅森公爵将劳齐茨伯爵的领地分封给了你,虽然你还得附庸梅森公爵,但是拥有一个郡不正是你的梦想吗?”阿若德看着这个备受折磨的大哥,手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梦想?用父亲和母亲的鲜血,还有老婆的性命来换的吗,那我宁愿不要。”依夫叹了一口气,将喝的空空的酒壶扔到了一边,酒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哎,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总这样难道就能够为他们报仇了吗?”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被依夫这样一问心中堵得更厉害了,平日里他努力的将这些事情压在心中,相信自己可以做出正确的事情,可是看到满身伤痕的依夫,却真的决定情绪正在左右他的头脑。


  “难道你呆在这温暖的城堡中,操着赫尔曼家族的女人就可以了吗?”依夫忽然眼睛斜看着阿若德,杂乱的头发让他的表情更加阴郁,完全看不出原来那个英气勃发的依夫爵士。


  “我,我,你以为父亲被人砍掉脑袋,母亲被杀死在利达堡中我就不愤怒吗?可是你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现在带着梅克伦堡所有的军队去讨伐巴伐利亚公爵?”被依夫的话一激,阿若德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并且咆哮着。


  “没错,我们应该去,就算是死也是轰轰烈烈。”依夫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本来他的身材就很高大,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却因为酒精中毒歪歪斜斜,将坐着的木椅掀翻,木椅倒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惊的议事厅外的卫兵连忙手握着长戟冲进来,可是却被阿若德挥手赶出去。


  “想死还不容易吗?不过我看你就是个站不稳的断手残废而已,没等你到达巴伐利亚公爵的领地就会死在强盗和土匪的手中。”阿若德冲着依夫怒骂道。


  “哦呜,混蛋,我宰了你。”依夫被阿若德的话激怒了,他朝着阿若德猛扑过来,想要揪住阿若德的衣服就像是小时候那样狠狠的揍他一顿,可是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使得他行动迟缓,阿若德轻易的躲过了他的动作,紧接着便是一拳狠狠的击中依夫的下巴。


  “乒~~~。”依夫的下巴被击中后,身体一下倾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惯用的右手后,使得他失去平衡接连几次想要站起身都做不到。


  “起来,起来懦夫,你不但是个懦夫,而且还是个莽撞的好像一头野猪般的懦夫。”阿若德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扯了扯,气恼的他感到浑身好像火山爆发般的酷热难得,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呜,呜,呜~~~~。”忽然依夫放弃站起身,他趴在地上就像是个小孩子般呜呜的哭泣起来,鼻涕和眼泪涂了满脸,他哭的是那样的伤心,就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童一般。


  “依夫,大,大哥你没事吧。”阿若德听见依夫的哭声倒是一愣,他以为自己揍的太狠了,连忙上前搀扶住依夫,而依夫却借势用自己仅剩的手摁住阿若德的肩膀,趴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阿若德,我,我害怕,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就连约瑟芬妮也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依夫哭泣着哽咽着说道。


  “大哥,别担心,我们一定要复仇,温德尔家族的血不能够白流,那些人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向上帝发誓。”阿若德的眼中露出了坚毅的目光,天朝人的忍耐力是蓝星上的民族中之最,要是为了复仇更是可以卧薪尝胆。


  “真的,我们能赢吗?那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就连国王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依夫当然知道巴伐利亚公爵的权威和势力有多大,这也是他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绝望的原因。


  “只要我们牢记这仇恨,做出正确的事情,我们的手中还有一个郡的力量,凭借这一个郡的力量我可以使得温德尔家族迅速强大起来,到时候一定会让巴伐利亚公爵付出代价的。”阿若德双手握着依夫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对,你是睿智者,总是有办法解决难题的,我不能够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依夫用袖子擦了下脸,这难看的一幕他发誓再也不能够出现了,他不能够成为阿若德的拖累。


  “恩,其实我叫你来是有礼物给你,过来吧,来看看从冶炼基地送来的东西。”阿若德看着恢复了士气的依夫,总算是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他扶着依夫站起身向议事厅中的角落走去,在那里放着一个木箱子。


  第十一节激励


  进入隆冬时分,梅克伦堡外的训练营地中,一些士兵们点燃了篝火取暖,在营地的里面的几个帐篷围成的空地中,响起了乒乒的金属碰撞声音,一听便知道是有人正在用剑对决,如果有人行走中可以在蓝色和枯叶黄色的帐篷之间看见,两名战士正在这里进行着打斗,他们的头上戴着全封闭式的铁头盔,开合的面罩上插着铰链,


  身上穿着的是厚重的皮革甲,锁子甲实在是太珍贵了如果被弄坏是很糟糕的事情,他们的手中拿着的剑是没有开锋的练习重剑,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只有一方拿着练习剑。


  “铛~~~。”重剑与另一柄剑碰撞在了一起,但是随即便擦着火花分开了,不过很快又会碰撞在一起,并且在一呼吸之间便有数次的击打,无论是高位剑势还是低位剑势斗得不可开交。


  “依夫大人您需要休息一下吗?”这时候,手拿重剑的战士从面罩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听声音竟然是罗恩爵士,而与他对战的正是阿若德的哥哥依夫。


  “接着打罗恩爵士,我要尽快的熟悉自己的新右手。”依夫喘息了几下,不过他的声音带着兴奋的喜悦,他的右手上戴着一个用皮革和铁制作的义肢,义肢的前端赫然是一枚寒光闪闪的利剑。


  “是依夫大人。”罗恩爵士听见依夫的话,也不再言语握紧重剑继续进攻,任何用过剑的人都知道,剑必须越用越灵活,而依夫的右手即使他的剑又是他的手臂。


  “看起来依夫大人很喜欢这个新义肢。”欧恩同阿若德一起站在营地中观看着,并且对自己亲手所打造的这件工具和武器心满意足,义肢完全是按照人类的手臂前端打造的。不可谓不花费了一番心血。


  “没错,依夫换下战锤试试,小肖恩你下去试试。”阿若德大声的对对战场中的依夫说道,在为依夫制作的义肢上,有剑、锤和弩三种武器,有假手和钩子生活用具两种。


  “好。”依夫用左手将自己面罩的铰链摘下。揭开自己的面罩,一股股的白气呼出,他的面孔就像是煮熟一般红彤彤的,侍从哈伦和小派恩连忙捧上盒子,将他右手上的剑换下来,换上了一柄战锤,那战锤的前端被制作成一个人握拳的摸样,拳头的手指和关节都被精雕细啄出来,并且在拳头中还握着一根锋利的长钉。只有好像欧恩和纽曼这样的大师级别的冶炼师才能够完成。


  “给你盾牌肖恩。”肖恩戴着一顶护鼻铁盔,身穿一件皮革甲,左手拿着尖底木盾,右手提着一柄单刀,腰间还别着一柄小匕首,小肖恩擅长灵巧的武器,所以阿若德要用小肖恩考验下依夫的灵活度。


  “彭。”依夫看见小肖恩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大喝一声抡起自己的右手便砸了过去。战锤猛的砸在了盾牌上发出彭的巨响,他们相互角力双脚将地上厚厚的积雪踢的飞溅起来。


  “哈哈。这下好玩了。”阿若德看着依夫同战士们的打斗,不由的抱着双臂笑着说道,本来就是出色战士的依夫,现在有了这义肢更是使得他如虎添翼,而且依夫对阿若德说自己不是当领主的材料,将劳齐茨郡委托给了阿若德管理。他宁愿呆在阿若德身边当一名将军,阿若德到并不是贪恋劳齐茨郡的土地,可是依夫确实厌恶管理领地倒是实情,于是便派埃尔维特修士前往劳齐茨郡,暂时成为那里的宫相帮助依夫管理领地。只是这样一来梅克伦堡郡的大小事务便压在了阿若德自己的身上。


  在训练营地中看了一会依夫的练习,阿若德便要返回梅克伦堡中处理自己领地的大小事务,自从阿若德颁布了军功法令后,在梅克伦堡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贵族们因为支付了兵役税后,所以普遍认为这是阿若德在诓骗自己加入军队的伎俩而不予理睬,而平民们则是认为这么好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父亲,伯爵发布了新法令您知道吗?”在一座屋宅中,贵族伯特冒着风雪走了进来,这座屋宅正是刚刚在阿若德那里打完官司的金家族的,伯特大步走到了壁炉旁边,他的老婆将壁炉烧的非常旺,行走在风雪之中靴子里面难免会灌入雪水泥浆,双脚就好像是木头一般麻木,伯特脱下自己的靴子将脚靠近噼啪作响的篝火,暖意顿时让他舒服的眯上了眼睛,他的次子哈罗德坐在木桌旁说道。


  “我没在意里面说什么,应该跟我们关系不大吧。”伯特扭过身体,对自己的次子说道,他更在乎的是伯爵对于土地税收之类的规定,这可是息息相关金家族的生计。


  “我的弟弟,你为什么关心这个,难道你有加入伯爵军队的打算?哈哈,不过也对,等到明年春天你就得离开这个家了,我们可不能在养闲人了。”伯特的长子挺着肚子,靠在木椅上斜眼看着哈罗德说道,作为长子他有权继承伯特全部的土地和财产,而自己兄弟只是寄人篱下,可即便如此,哈罗德在这个家中总会给他带来威胁,这件事情他的妻子每晚都会在他耳边吹风。


  “快点打发走你的兄弟,如果那一天你那老糊涂的父亲平分财产,我看你恐怕连这座屋宅都捞不着。”伯特的长子每当望着自己弟弟的时候,脑子中总会浮现出自己妻子的话,时间久了对自己这个弟弟也会看不过眼。


  “山迪你应该同自己的兄弟和睦相处,我们是一家人,你需要自己的弟弟帮助你整理农田。”伯特的眉头皱了皱,对自己这个好吃懒做的长子无可奈何,如果可能的话他真不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山迪,可是上帝的法律和领主的法律都不允许他这么做,除非山迪愿意哈罗德继续留在这里,否则等到明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成年的哈罗德便要带着一匹马和几件行李离开,踏上为自己找活路的旅途,在闯荡中成为一名伟大的人还是一个恶棍乞丐都只能听天由命。


  “放心吧哥哥,我宁愿去当兵也不会继续呆在这里。”哈罗德将手中的杯子一顿,杯子里面的牛奶稀释的好像水一般,肯定是他那管伙食的嫂子捣的鬼,他终于忍不住顶了一句,并且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哼,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山迪气恼的挪动着自己的屁股,坐下的木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咯吱,咯吱~~~。”哈罗德踩着厚厚的积雪,他用力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腰间的剑发出叮当的声响,他来到了自己家族所处的一座村庄口处,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上钉着阿若德发布的新的领主法令,一个来自梅克伦堡的士兵坐在树下,正往自己口中灌着酒,这寒冷的天气唯有喝些酒才能够取暖。


  “这上面说什么?能不能再给我念一遍。”哈罗德抱着自己的双臂,他浑身瑟瑟发抖着,抬起头看向树上钉着的法令,对那名把守的士兵询问道。


  “唔,我去找侍从。”士兵看了一眼哈罗德,如果不是他那贵族的身份,他一定不会理睬的,站起身来去旁边的农舍中找来了一名年轻的侍从。


  “你听好了,这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发布的军功制法令,如果你愿意加入伯爵的军队就可以享受到这些待遇,作为贵族第一级别一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一名授予土地三份小屋宅一处仆人一名


  第二级别二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五名授予土地五份提升爵位庄园一座仆人五名。


  第三级别三级勋爵斩杀敌方军官十名授予土地一座村庄提升爵位仆人十名


  指挥官一场战斗胜利百人的小胜利小官长一个军功大官长三个军功

  千人以上大胜利小官长三个军功大官长六个军功。


  军功可以折扣为钱财下层平民二级军功可以抵包括家人的刑罚一次三级可以抵刑罚三次

  贵族阶层一军功可以抵刑罚一次二级可以抵刑罚三次三级可以抵刑罚五次,同时每一个级别在军中所受到的待遇都是不同的。”小侍从用清脆的声音向哈罗德念了一遍,哈罗德越听越双眼变得亮堂,这时候小侍从的声音也引来了村庄中其他人的注意,他们都围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要加入伯爵大人的军队,那我应该怎么做?”哈罗德兴奋的抓住小侍从的胳膊,大声的向他询问道。


  “只要你带着自己的武器和盔甲去梅克伦堡军营报道就可以了。”小侍从对哈罗德说道。


  “我,我有一柄剑,不过没有盔甲怎么办?”哈罗德寄人篱下,就连腰间作为贵族标志的剑,也是自己的父亲在成年的时候赠送的礼物,可以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哥哥的。


  “没关系,你可以在梅克伦堡军营中领一副盔甲,不过当你有了战功后就要将钱补足。”小侍从对哈罗德回答道。


  “我要去梅克伦堡,为伯爵大人效劳。”哈罗德握紧自己腰间的剑柄,他不愿意再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要凭借自己的双手获得土地和庄园。


  第十二节莉娜

  就在阿尔特马克郡有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行走在泥泞的小径上,积雪有时候会融化,不过这会让没有休整过的道路更加泥泞,而这一辆马车已经破旧不堪,在颠簸中不时的还有小物件掉下去,在马车的篷车上还挂着许多古怪的小玩意。


  “老秃头,你能不能慢点,我们马车上的东西都快全部飞出去了,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马车上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不停的咒骂着。


  “放心好了,我还能驾驶这匹骏马。”在马车驾驶的位置上,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个装满了劣质麦芽酒的酒壶,颠簸的马车使得他手中的酒都撒到了身上,而他口中的骏马不过是一匹掉牙脱毛的老驮马。


  “停下,停下。”终于这架疯狂奔跑的驮马篷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穿着脏兮兮臃肿裙子的中年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提着自己的裙子走到路旁的灌木丛中蹲下撒尿。


  “哦,亲爱的老婆,那个孩子还没有醒来吗?她不会已经死了吧。”秃顶男人坐在马车上,对灌木丛中撒尿的老婆问道。


  “不,她很坚强,圣母保佑。”女人站起身来,手指还不忘记划一个十字,他们口中所说的是还躺在马车上的一个小女孩。


  “圣母?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圣母的眼泪五个银币,天使翅膀上的羽毛两个银币~~~。”秃顶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用手将篷车上拴着的小木盒敲着。


  “你不能够亵渎神,我们正是靠他的恩惠才能够有一口饭吃,要是没人信仰了,我们的东西该卖给谁去?”女人生气的咒骂着自己的丈夫,他们是一对靠贩卖圣物的流浪贩子。其实这些所谓的天使翅膀不过是在路经池塘边捡来的天鹅羽毛,而所谓的圣母眼泪不过是普通的泉水放在小瓶中。


  托了欧罗巴全民信仰的福他们的生意倒是不坏,足够填报肚子的了,但是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子嗣,虽然秃顶男人一直很辛勤的耕耘,但是女人的肚皮就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过在这个秋天的时候,他们行商经过梅森郡,原本是打算等到梅森城镇举办丰收季的时候,在集市上大捞一把,可是因为梅森贵族叛乱导致战乱,不得不准备离开,可就在他们行走到梅森堡与利达堡之间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当时只是准备去小溪旁边将一块亚麻布手帕洗干净,谁知道竟然在小溪旁边的大树根下发现了她。”秃顶男人看着躺在篷车中的小女孩。当时她就趴在小溪岸边,脑袋上还磕出了一个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去,不过她身上穿着的是只有贵族才穿戴的起的华服长裙,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用彩色的线绣着的美丽图案,包着呢绒的边角,还有女孩的头发上缀着的银饰。脖子上戴着的黄金十字架。


  ‘她一定是贵族吧,我们拿走她的东西真的不要紧吗?”中年女人看着安详的躺在肮脏的粗羊毛毯子下的小女孩。她抽搐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心中想这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要是是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救了她的命,可就不知道她到底来自那个家族,听说梅森公国这一次的贵族叛乱。梅克伦堡伯爵大发雷霆杀死了不少贵族,公爵也下令严处那些参加叛乱的梅森贵族,如果她是那些家族中的一员,我们救她可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秃顶男人伸出自己黑黢黢的手,抠了抠自己的头皮。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可是随后的传言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在梅森堡下那些抹不去的紫色血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要是他救错了人,救了凶残的梅克伦堡伯爵的仇家,那么说不定自己的这个秃顶脑袋就会被插在城堡的尖木桩上,他们这种底层的小人物可不愿意轻易冒这个险。


  “干脆,干脆就把她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好了。”中年女人咽了咽自己的唾液,她攥紧自己衣裙的边角,用力的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你疯了,洗劫一个贵族就很糟糕了,还要养贵族的孩子,要是她揭发我们怎么办?”秃顶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他已经想好了等到达城镇后,就把这个烫手山药扔到旅店中,管她死活呢。


  “你不是也说了吗?也许她的家族已经不存在了,再说我们走的远远的,谁有能够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呢,她还是个小孩子,谁又会相信她的话呢?”中年女人连忙说道,看得出来她急切的想要一个孩子,而这个小女孩在她看来就像是圣母所赐的一般,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让我们继续上路吧。”秃顶男人当然也想要一个孩子,他看了看躺在篷车上的小女孩,砸巴了一下嘴,对自己的老婆说道,接着登上了马车上,挥舞着马鞭载着他们上路。


  “呜,呜,莉娜,莉娜~~~~。”小女孩在马车的颠簸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眯缝的眼中模糊不清,脑子嗡嗡直响,似乎有人曾经这样叫着她的名字。


  被这一对夫妇所救的正是阿若德的妹妹莉娜,她在利达堡被攻陷的时候,在约瑟芬妮的掩护下逃出了混战中的利达堡,可是却在混乱中被冲散,惊慌失措的她在黑暗中跑到森林里,却不留神掉到了小溪旁,脑袋被重重的撞击在了河岸的石头上,如果不是这一对夫妇发现了她,也许莉娜真的会死在小溪旁边。


  “火,火~~~。”莉娜逐渐的清醒过来,可是她的眼前仿佛总是浮现着一片火海,以及重重人影走动,不时有箭矢在空中飞舞着,有时候箭矢会射入身边人,惨叫声和哀嚎声连成一片,仿佛在地狱之中般,她啊的尖叫着坐起身来。


  “嘘,嘘,没事,没事了。”忽然一个温暖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她,并且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那声音就像是她的母亲般温柔。


  “我,我,我在那里?这是那里?我是谁,我头好痛。”莉娜哭泣着,她头疼欲裂无助的叫喊着。


  “别担心我的宝贝,你撞着头了,我是你的妈妈,记得吗?”


  第十三节封赏

  隆冬时节就连斯拉夫人也不得不停止对威尔勒边境的侵袭,阿若德也乘此机会改革军制,并且将最初建立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军队组织细化后普遍采取到梅克伦堡军中,因为德意志佣兵团在为丹麦王效力的时候发生了分裂,导致回国的时候只剩下二百多人,所以阿若德干脆将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并入梅克伦堡新军之中。


  又将原先的保甲兵挑选出精干者,与梅克伦堡的贵族次子们合在一起,编练成了一支四百人的新军,十个人为小队长,五个小队为一个大队,两个大队为一连队,这一批新军一个连队三分之二是肉搏战士,手持长矛和剑,三分之一是弩兵,是一种肉搏与远程结合的连队。


  梅克伦堡新军是作为集团作战的步兵中坚力量,可是阿若德知道步兵中坚力量在奇正之中属于正兵,要想同强大的敌人作战,必须要有奇兵,一支锋利快速的匕首,可以在敌人冷不丁的时候插其要害,于是将重骑兵、骑士和标枪骑兵编成了一百人马的连队,并且授予了他们一面新的旗帜,这旗帜上画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同时在西兰岛屿上招募的维京武士们也单独成了连队,这些维京武士体格健壮,并且还能够操纵狭窄的龙首战船四处掠夺,常常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以宛如一阵狂风扫向敌军,阿若德为此还命令冶炼基地锻造重型的铠甲适合这些雄壮的士兵穿戴,二百多件重甲没办法一下子就能够制作完成,不过可以想到一旦这两百副重甲穿戴在维京武士身上,阿若德的手中将多一支强大的重步兵,赐予这一支重步兵的旗帜上是一只振翅的乌鸦。


  新军制的完成,使得梅克伦堡的士兵们感到了希望。不过对于阿若德能否实现承诺所有人其实还是带着疑惑的,在没有经过一场战争的检验下,谁都不敢保证这不过是阿若德为了诓骗士兵们的所画的美好的饼,尤其是那些来自贵族家族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们,这些加入阿若德部队的贵族次子们,也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而来。大多数人还是在观望之中,也就是说在梅克伦堡中至少还有一百多人的贵族子弟在观望中,至于为何还有这么多贵族子弟,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也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贵族势力的多寡也是看家族人数的多寡。


  “铛,铛,铛~~~。”这一天,在梅克伦堡的教堂之中响起了钟声,阿若德同妻子乔茜公主参加了一次礼拜。同时参加礼拜的还有即将受封的将领们,乔茜公主穿着宽松的长裙在侍女的搀扶下,双膝跪在柔软的垫子上,牧师戴着白色的手套向她祝福,希望她能够为阿若德诞生下健康的继承人,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并排跪在祭坛前面,接受了牧师的祝福,紧接着所有人绕着那个所谓的圣母抹胸的圣迹柜转了一圈。阿若德在转的时候努力的忍着笑,用手指甲差点把掌心都抠破了。不过这是一个宗教和政治态度的问题,他必须忍耐。


  “罗恩爵士,因为你长久一来为我,你的君主忠心效劳,对于圣教虔诚奉献,在你的君主旗帜下抵御着野蛮的异教徒的入侵。你的功绩在场的人中是否有疑虑?”阿若德散着自己的头发,头发的末梢微微卷曲垂肩,头上戴着一顶伯爵头冠,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不过长袍的边角用金线和红色呢绒包边。胸前是黑色的狮子纹章图案,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项坠,凸显着阿若德的身份的高贵和富裕,腰间挂着他的佩剑终结者,此时阿若德将终结者抽出,将剑放在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罗恩爵士的右肩上。


  “没有~~~。”在教堂中的人们异口同声说道,这里面大多数是内府骑士和侍从团的成员们,他们同样盛装打扮,骑士们胳膊下夹着自己的头盔,身上穿戴着锁子甲和一条披风,侍从们身穿皮革甲和罩衫,看着站在前排即将受封的大人们,他们的心情澎湃不已,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受到如此的待遇。


  “那好,在这上帝的殿堂中,我,梅克伦堡和西兰岛的统治者,授予你,罗恩男爵的爵位,同时将怒狮堡授予你,罗恩男爵你要牢记住忠诚和勇气的誓言。”阿若德环顾四周见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他大声的向罗恩和其他人宣布道,并且将剑重重的拍在了罗恩的背部授予了他男爵的爵位,罗恩事实上说起来在血缘上是温德尔家族的远亲,在这一批受封的人中他是唯一获得男爵爵位的人,其他的人大多数获得的是村庄采邑。


  “我发誓永远效忠您和您的合法继承人,我的君主。”罗恩男爵当感受到阿若德用剑拍击自己后背,并且当众宣布后,眼泪不由的在眼眶中打转,成为一名男爵意味着他终于跻身成为中层贵族,并且还拥有了一座城堡。


  “起来吧男爵大人。”阿若德满意的让罗恩起身,在赐予罗恩怒狮堡之前,他已经将学院迁到了梅克伦堡中,对于阿若德来说比起堡垒,学院中的人才更值得注重,而罗恩获得一座城堡当然不会有怨言。


  阿若德在教堂中对过去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将领们进行了封赏,这不但是为了安抚他们的军心,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那就是跟着他阿若德走就会有肉吃有酒喝,虽然说欧罗巴的人普遍是靠一层层的附庸关系确立社会地位的,通常作为领主或者君主的臣子们都会向上一层君主效劳的,但是没有利益的驱使你也别指望这些人有多大积极性。虽说可能在欧罗巴宗教的激励下会有贵族或者平民士气高昂的同异教徒作战,不过大多数人是**凡胎的普通人,宗教也不能够当饭吃当酒喝。


  阿若德努力的拉拢贵族,收揽领地中领民的人心,在封赏结束之后在梅克伦堡中举办了丰盛的宴会,招待那些得到封赏的贵族们,还有远道而来参加仪式的人们,用梅克伦堡中积累的财力满足人们的肚皮,而在这寒冬之中这种慷慨的宴会无疑是会让所有人满意的,就连教堂的神职人员们也用沾着油乎乎的手,不断的向阿若德划着十字,祝愿他的统治长治久安,而阿若德面带微笑的坐在领主宝座上,举杯回应着人们的热情,并不时的用眼角看向身旁妻子乔茜公主隆起的肚子。


  “如果父亲和母亲他们能够在就好了。”当阿若德的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左侧角落,独自喝着闷酒的依夫的时候,心中不由的发苦,原本昌盛的温德尔家族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人,其他的人要么死掉了,要么下落不明,平日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在这热闹非凡的宴会中却反衬出了他们兄弟的凄凉。


  当阿若德正感慨的时候,忽然一名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不过他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兴致,那名卫兵绕着大厅中喧闹的人群边上,挤过拼命喝酒吵闹的人群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看见卫兵的出现阿若德也感到很奇怪,不由的将脸转过去。


  “伯爵大人,有一队来自王室的马车到达了城堡下,请问我们应该怎么做?”那名守卫的卫兵摘下自己宽沿圆盔帽子,弯下腰凑在阿若德的耳边大声说道,没办法大厅中实在是太喧闹,不但人们在大声喧哗,在大厅的楼上回廊上还有吹拉弹奏的宫廷乐队。


  “王室马车,你看见旗帜啦?”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怎么没有接到这个消息,为何王室会在这寒冷的天气中造访他的城堡,不过他还是起身跟随着卫兵一起往外走,罗恩男爵依然是服侍阿若德的贴身骑士,也连忙放下酒杯跟在阿若德的身后。


  第十四节王室、客人和妻子

  一辆用坚固的杉木制作的马车停在了梅克伦堡主塔广场前,跟随在马车周围的有一队十二人的萨克森骑士,很明显在这冰天雪地中能够让十二名骑士护卫的肯定是重要的大人物,而且马车上印着的是代表奥托王子的纹章,阿若德得到这个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即从宴会中出来。


  “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吗?”为首的萨克森骑士从马上跳下来,他身上的盔甲发出碰撞响动声,揭开面罩露出了年轻的面容。


  “我是阿若德。”阿若德走上前去,他的身后紧跟随着罗恩男爵等人,年轻的萨克森骑士明白了眼前这位便是梅克伦堡伯爵,只是惊讶于阿若德的年轻。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相信奥托王子已经对您说起过了那件事情了。”萨克森骑士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唔,是夫人的事情吗?”阿若德立即意识到了奥托王子委托自己的事情,不过他以为至少应该等到了来年春天到来之后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奥托王子竟然如此的急迫,冒着北方的风雪便将马车派了过来,这一路上他们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是的。”萨克森骑士点头说道。


  “快点请夫人进入城堡吧,哈伦命人准备好房间生起壁炉,夏佐带我们来自萨克森的朋友们去大厅用餐。”阿若德连忙向自己的侍从们命令道,当阿若德走到马车前的时候,看见一位斯拉夫贵夫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推开马车门走了出来,贵夫人有着一双绿色的美丽眼睛,她的脸色因为长途跋涉而显得有些苍白,怀中的孩子则酣然入睡。


  这名斯拉夫贵夫人被阿若德安排从侧门进入塔楼。避开了喧闹的领主大厅,因为阿若德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位贵夫人所带的是奥托王子的子嗣,当国王捕鸟者亨利去世后,奥托王子将成为新的国王,细细想来也许奥托王子正是觉得自己这一次继位十分凶险。这才冒着大雪将自己的私生子送到阿若德这里。


  “看起来王室的情况不妙啊。”阿若德安顿下奥托王子的情妇,坐在自己的卧室内,他的面前是噼噼啪啪燃烧的壁炉,乔茜公主坐阿若德的对面,她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圣经,手上缠绕着玫瑰念珠,不时的用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当她听见阿若德的喃喃自语后好奇的抬起头。


  “出什么事情了?”乔茜公主柔声询问道,在梅克伦堡的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和安详。如同她小时候所梦想的那样,拥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们,每天夜晚坐在燃烧的壁炉旁边欢声笑语。


  “哦,我是说国王陛下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了,真不知道奥托王子殿下能否顺利的继承王位?”阿若德弯下腰用铁钳拨了拨壁炉中的柴火,让里面的火烧的更旺一些,深怕将乔茜公主冻着了。


  “据我所知国王陛下很早就逼迫诸侯们承认了奥托王子殿下的继承权,就算国王陛下现在去世了。只要奥托王子没有触怒公爵们应该会顺利继承王位的。”乔茜公主用自己右手的食指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奥托王子会顺利继承王位喽。”阿若德没有想到乔茜公主竟然对列国政治十分清楚。奥托王子是对阿若德十分友好的国王,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个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十分重要,在梅森公国内乱中阿若德已经大大的得罪了梅森贵族,甚至埃布尔公爵在内心中也对阿若德有了间隙,而断绝了同梅森公国的附庸关系,使得阿若德失去了外援。这种局面事实上是很危险的,因为阿若德的土地此时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肥肉,不过要是奥托王子成为了国王,那么阿若德作为国王的朋友便会安如泰山。


  “顺利继承王位倒是没什么,不过你也知道奥托王子是国王的次子而不是长子。是不符合卡洛林王朝的惯例,我担心的倒是国王其他的儿子们会勾结公爵们反对奥托殿下,就不知道奥托殿下的王位能够座多久?”乔茜公主自小生活在宫廷之中,对于卡洛林王朝的习俗很是了解,在过去的传统中事实上国王所有的儿子都有执政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平等的继承权,好的方面说这可以起到稳定国家,可是坏的方面说那就是当国王死后他的财产将有可能会被分割,著名的事件便是查理曼大帝死后,他的王国被分割成了三个王国。


  捕鸟者亨利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他在奎德林堡的宫廷会议中取得权贵们的同意后,确立了奥托王子的继承地位,取消了其他王子的继承权利,割裂了卡洛林王朝的传统,这是亨利的雄才大略的考虑,努力的避免国家在他死后被分裂。


  “你的意思是即使继承了王位,也有一场腥风血雨等待着奥托殿下?”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不过想来国王陛下肯定有所考虑,我偶尔听从城镇中回来的侍女们说,似乎我们的国王陛下已经让奥托王子娶了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埃德吉塔为妻子,并且还把易北河中游的马格德堡作为晨礼送给了他的妻子。”乔茜公主对此事倒是知之甚详,她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这种羡慕是女人的天性。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不过只是知道王子送了土地给埃德吉塔公主。”阿若德内心怀疑乔茜公主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听城镇中的流言,这才是见鬼的事情,要是流言能够知道如此详细情报,那么阿若德还要建立血滴子兄弟会做什么?

  “阿若德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件事情,马格德堡现在在奥托王子殿下的手中,从今往后王国的统治重心便会迁移到那里,这是国王陛下为自己去世后在做准备呢。”乔茜公主合上了膝盖上的书,对阿若德说道,这件事情在有政治嗅觉的人眼中会体会到很多的信息。


  “马格德堡,我记得那时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相隔了一个郡,如果王国的重心在那里的话,这是要对斯拉夫人的土地进攻的桥头堡啊,难道王室也在觊觎斯拉夫人的土地。”阿若德在乔茜公主的提醒下立即警觉起来,阿若德后世的记忆中德意志人事实上一直对于东方的斯拉夫人土地有所染指,这种状况持续了非常久,甚至人们说二战转折点元首为何会突然向签订了合约的苏联发动攻击,就是受到了德意志人的历史影响,如果不是两线作战,说实在的后世历史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我们失去了梅森公国的支持,也无法独自面对斯拉夫人的大规模侵袭,如果王室能够帮助我们的话,这是一件好事。”乔茜公主并不笨,她清楚在梅森公国的内乱中,自己的哥哥做了很错误的决定,可是她也无力去改变,一方是自己的丈夫,一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亲哥哥,当梅克伦堡与梅森公国断绝了附庸关系后,甚至梅森公爵要求乔茜公主返回梅森,因为他认为独自对抗斯拉夫人的阿若德必将会失败,不过这个提议被乔茜公主拒绝了。


  “唔。”阿若德握着自己的双手,他的眼睛看着在柴火上跳动的火焰,要想强大靠别人的施舍是不行的,在他的心中已经将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土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任何人都别想插手,这样想来原先只是单纯的以为奥托王子将自己的情妇送到梅克伦堡避难这件事就不单纯了,也许这个斯拉夫贵夫人还怀着间谍的使命,探查梅克伦堡的虚实。


  “嘶~~~。”乔茜公主忽然眉头皱起来,她用左手扶着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肚皮,似乎是非常的痛苦。


  “怎么了?”阿若德连忙站起身来,关心的询问道。


  “呵呵,小家伙开始调皮了,他在踢我的肚子。”乔茜公主的眉头虽然轻皱着,可是嘴角却微微上翘,她的脸上带着母性的慈爱,阿若德站在乔茜公主的身边也笑了起来,他将自己的大手放在了乔茜公主的肚子上,果然感觉到了一只有力的小脚丫在踢着,两人相视一笑。


  当阿若德从乔茜公主那里得到了关于王室的消息后,他不敢轻视那个所谓的奥托王子的情人,立即让血滴子兄弟会安排人手接近她们,一旦出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另一方面他很好奇为何一直身居梅克伦堡中的乔茜公主会得到那么多的信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阿若德命令血滴子兄弟会也开始调查自己妻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并不是不信任乔茜公主,而是担心有怀中不良企图的人接近乔茜公主,从而间接的影响自己的决策,在温德尔家族遇难之后,阿若德变得格外的谨慎甚至是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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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节剿匪

  日子在平淡中逐渐流失,正当阿若德以为这个冬季他将会在平静的宴会中度过的时候,却在一天的清晨一名忠于职守的巡境人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梅克伦堡,巡境人的出现让阿若德感到很奇怪,难道有外敌进攻了自己的领地?他将这名巡境人叫到了领主大厅中。


  “出什么事情了,巡境人,为何脱离你的岗位?”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向这名风尘仆仆的手下询问道。


  “伯爵大人,一群土匪越过了我们南方的边境,他们洗劫了一座农舍。”巡境人焦急的向阿若德禀报道,听了他的话阿若德吃惊的站起身来,他想过西斯拉夫人也许会乘着大雪出其不意的袭击梅克伦堡,也想过北方的维京人会报复自己渡海来袭,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群土匪洗劫自己的领地,随即阿若德感到自己的权威遭到了羞辱。


  “一群土匪都敢来袭击我的领地了,他们有多少人?”阿若德怒气冲冲的喊道,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此时梅克伦堡的廷臣们来到了大厅中,他们听见领主怒吼声诧异的相互看看。


  “出什么事了阿若德?”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伯爵也走了进来,他每天早晨都要去城堡外的军营练习战斗技巧,当他结束了练习返回的时候正巧碰到眼前的一幕。


  “那些土匪有多少人?罗恩男爵带上骑兵去把那些罪犯绳之以法,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上绞架。”阿若德没回答依夫向巡境人接着问道,并且命令罗恩带上骑兵去征讨那些土匪,阿若德相信当骑兵出现的时候,那些偷偷摸摸越过边境洗劫自己村庄的人必将束手就擒。


  “有二十几人。”


  “伯爵大人我会把那些罪犯抓过来的。”罗恩男爵向阿若德鞠躬后,立即转身走出大厅。并且召集了重骑兵们冲出城堡,朝着受到袭击的村庄而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赢得胜利用绳索拴着那些土匪回到梅克伦堡,可是在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后,罗恩男爵带着重骑兵们却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梅克伦堡,他们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为什么没有抓住那些土匪?”阿若德看着一脸愧疚的罗恩男爵。他不明白如果是打输了至少要损兵折将,可是罗恩男爵和重骑兵们却是毫发无损。


  “抱歉伯爵大人,那些土匪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一出现他们便立即躲进密林中,根本不和我们交战。”罗恩男爵将头盔夹在腋下,气馁的对阿若德说道。


  “那你们不会去追吗?”阿若德反问道。


  “我们追了,可是他们就像是老鼠一般,根本让我们追不上,骑兵在密林和灌木丛中没法跑开。”罗恩男爵也是有苦衷的。那些土匪老远看见他们便逃跑,尤其是南边边境多密林,要是对方打起游击战再强大的骑兵也没办法。


  “好吧,这件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听了罗恩的话阿若德也发起愁来了,没想到这一群因为饥饿而越过边境的土匪竟然这样难缠,要是他们采取太祖的敌进我退的策略,在阿若德的领地上藏起来并且觅食,那么可真是让人头疼的。


  “我们可以采取包围的方法。把他们困在山上,在冰天雪地中饥渴会使得他们受不了的。”罗恩向阿若德建议道。


  “那我得花费多少士兵去围山?要为这些士兵带来多少食物。”阿若德却拒绝了罗恩的建议。这简直就是个笨办法,为了一群土匪却要花费高昂的代价,原本要减轻损失却适得其反,这当然是不可取的方法。


  “阿若德让我去吧,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依夫站在一旁对阿若德建议道,并且用他那装的铁手蹭了蹭脸颊。阿若德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你有什么主意?”阿若德问道。


  “我只身前往,那些土匪肯定不会逃走的。”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一个人,可是他们有二十多人,你一个人再勇猛也不会是对手的。”阿若德摇摇头他可不能再让温德尔家族的人损失了,于是拒绝道。


  “放心吧。我会带上三四个士兵,那些土匪看见这名少的人肯定会主动攻击过来的,你带领军队驻扎在不远处,等候我发出的攻击信号就是了。”依夫抚摸着自己的假肢,他向阿若德提议道,阿若德听了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于是同意依夫的建议。


  为了清剿在梅克伦堡领地上为非作歹的土匪们,阿若德率领着骑兵驻扎在了距离土匪们不远的村庄中,依夫穿戴上自己的头盔和盔甲,身旁捧着装着假肢武器的木盒子的三名梅克伦堡士兵,他们骑上马命令两名农夫赶着装载着食物的马车离开。


  在山下密林的小径上,依夫骑在马上全副武装在马车的右前方,农夫们战战兢兢的赶着马车,他们清楚在边境发生的事情,即使是在树林中很小的动静都会引起他们的惊慌,如果不是依夫和士兵们的拳头,恐怕这两名农夫早就抛下一切逃跑了。


  “快出来臭虫们。”依夫骑在马上面色如常,可是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带着如此少的人押送物资难道被那些土匪看穿了计策,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从左侧的小径密林中响起了一声古怪的动静,依夫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弓弦发出的声音。


  “嗖~~~。”一支箭矢从左侧密林射了出来,打在了依夫的肩膀部位,不过他的肩膀有板甲保护,箭矢啪的一声打在上面便弹开了,依夫立即拨转马头对着左侧的密林,带领的三名梅克伦堡士兵马上抓紧手中的武器对准敌人来袭的方向,而农夫们惊恐的大叫一声躲在马车的下面。


  “杀啊~~~。”就在箭矢飞过头顶的时候,一群身穿破破烂烂衣甲的人,面目狰狞高举着手中的各种武器,有刀剑还有短柄斧头,其中还有几名竟然还背着弓箭,一边走一边还冲着依夫等人射出箭矢。


  “大人,我们快发出信号吧。”一名梅克伦堡士兵拿出腰间挂着的号角,凑到了嘴巴边上,只要依夫一声令下他便吹响号角将驻扎在不远处的重骑兵招来。


  “不行,号角一响这些土匪便会逃跑。”依夫阻止了士兵的举动,这里两面都是密林,只要号角一响起这些土匪便会钻入山林中,看来这些土匪在这里袭击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杀。”正在依夫与士兵说话间,那些土匪已经攻上前来,依夫一皱眉头用脚后跟踢了踢马腹,战马本能的冲上前去,虽然土匪们人数众多,但是战马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他们,依夫的义肢已经换上了长剑这种战斗状态的武器,依夫精通战斗明白不能够让战马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他纵马冲散土匪们之后便立即操纵着战马越过边缘,接着拨转马头如狼觅食一般在土匪们的边缘游走,此时土匪们分成了两队人,一队去抢劫辎重马车,另一队则是扑向全身盔甲的依夫,就连这些土匪也知道要是能够抓住贵族,肯定能够换取一大笔的赎金,就是不能够换取赎金依夫身上的盔甲就够他们眼馋的了。


  “别让那大块头的贵族逃走了,追上他。”土匪的头目披着一件旧皮革甲,手中拿着一柄生锈的剑,他的左手还提着一面尖底的凹木盾,身体也比别的面黄肌瘦的土匪要强壮。


  土匪们在自己头领的率领下,嗷嗷叫着企图包围依夫,可是依夫骑马却总是左忽右闪,箭矢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依夫娴熟的操控着自己的战马躲避着树木和敌人,他的双眼从面罩的缝隙中在土匪中寻找弱小和落单者,在奔跑中逐渐有体力不支的土匪落了单,依夫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趁着人群与落单者之间的空隙,猛地狠狠一踢胯下战马,左手的长剑笔直的指向前方,他的身体逐渐前倾。


  “呜,哇~~~。”那名戴着一顶毡帽,脸上皮肤粗糙,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民刚刚转化为土匪的,他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根草叉,当看见依夫拨转马头竟然笔直的冲向他的时候,这名新手土匪慌张的挥舞着草叉企图阻挡依夫,可是战马嘶鸣着踏着地面发出的响动声,使得他更加的慌乱起来。


  “扑哧~~~。”依夫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根短马枪,尖端锋利无比,随着战马奔跑的冲锋,剑锋准确的擦过这名新手土匪的脖子,一道鲜血从伤口处喷出,那名土匪只觉得眼前一阵风似得刮过,他的身体宛如在狂风中的枯叶被抛到地面上。


  “得得得~~~。”依夫一击即中并不停留转头看一下,手中的感觉使得他确认自己的手了,他随着胯下战马的颠簸起伏着,并且伸出舌头在面罩下舔了舔自己的干涸的嘴唇,眼睛并没有停止继续搜寻土匪堆中的下一个目标,他的口中轻轻的吐出了一个词汇,“一个。”


  第十六节妻子的责任


  依夫一击得手绝不停留,他就像是森林中的一匹野狼,而那些气势汹汹的土匪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依夫凭借着胯下战马的速度,一旦锁定人群中落单者便毫不犹豫的亮出自己的獠牙,右手义肢上的剑锋品尝着一个又一个土匪的鲜血。


  “呜,这不可能,我们有这么多人。”土匪头目握着自己的剑,提着手中的盾牌,他眼瞅着这名骑士骑着马绕着他们转,而他的手下却越来越少,不时响起了的惨叫声让剩下的人更加紧张。


  “射死他,射死他。”手中有弓箭的土匪弯弓搭箭,冲着依夫的方向便射出箭矢,可是依夫骑在马上在移动中是很难射中的,偶尔射中也因为依夫身上坚固的盔甲而无可奈何。


  “快你们几个去那边,其他人跟我来。”土匪头目带人分两路企图阻挡依夫,尽量的压缩依夫的周旋空间,而他自己亲自握着盾牌冲向依夫,饥饿和寒冷让这些人就像是逼入绝境的野兽。


  “去死吧。”依夫此时已经打的顺手,他狠狠的一夹马腹部,笔直的冲向土匪头目,可是对方却弯下腰将盾牌挡在面前,压低的姿势挡住了战马的去路,依夫的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起来,竟然把上面的依夫摔了下去。


  “依夫大人。”靠着马车防御的梅克伦堡士兵们失声叫起来,终于那名拿着号角的士兵将号角吹响,悠长的号角声飘荡在上空。


  “快宰了那个发信号的。”土匪头目听见号角声,猛一回头大声的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啊~~。”土匪中也有善战悍勇的人,他们拿起手中的斧子猛劈向梅克伦堡士兵,顿时那发出的号角声戛然而止,虽然信号没有彻底的发出去。但是依夫乘着这个机会吃力的站起身来,重盔甲保护了他的身躯,使得他没有被摔伤。


  “哇啊啊啊~~。”土匪们看见从马上跌下来的依夫,各个认为自己可以捡个大便宜,于是嗷嗷叫的奔向他,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武器。而依夫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他将自己义肢上的剑在左臂铠上擦了擦,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噪音,并且有火星飞溅,如一头雄狮般冲入人群之中,怒吼声和武器撞击在盔甲上的声音响起。


  “听,伯爵大人是号角声,依夫大人在求援。”此时距离此地不远的村庄中,阿若德正焦急的等候着依夫的消息。守在村口处的罗恩男爵听见了一段号角声,他立即辨认出来那是依夫发出的信号,连忙向阿若德禀报道。


  “骑兵们立即上马,我的哥哥在求援。”阿若德连忙将头盔戴上,在哈伦的帮助下骑上战马,他的身边那些侍从团骑兵们也纷纷上马拿起武器紧随自己君主身后,当重骑兵队行动起来的时候,轰隆的马蹄声犹如冬日里的雷鸣般。


  “快。再快点。”阿若德骑在马上将自己的身体几乎紧贴马背,他狠狠的踢着自己胯下的战马。马刺将战马的腹部都刺破了,狂奔的战马领着这群重骑兵如同一支飞快的箭矢笔直的射向战场。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正陷入苦战中的梅克伦堡士兵,耳边听见响起的雷鸣般的马蹄声,顿时兴奋的大声喊叫起来,而那些同样听见的土匪们则大惊失色起来。他们如没头的苍蝇般开始四散而逃,不过很快阿若德策马狂奔如从天而降,眼瞅着一名距离自己最近的土匪背对而逃,阿若德二话不说抽出自己的终结者,接着马奔跑的速度从后面狠狠的劈砍过去。剑锋劈在了敌人的左肩上,只听的清脆的骨折声,那名土匪的锁骨被阿若德劈成了两半,土匪前跑了几步便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流淌在雪地上格外的醒目。


  “哦呜~~~~。”其他的重骑兵们则手握着马上长矛,将那些四散而逃的土匪当成了练习的目标,狠狠的用矛尖去捅他们,让自己胯下的战马去践踏敌人。


  “依夫呢,我的哥哥呢?”阿若德握紧缰绳让胯下的战马缓缓的将速度降低,他来到马车旁边向梅克伦堡士兵们询问道。


  “大人在那边。”一名身上染血胳膊受了伤的士兵,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指向一个方向,阿若德连忙拨转马头冲过去,其实那里并不难找,只要顺着敌人的尸体和血迹便能够找到方向,阿若德在树林中找到了靠在一棵杉树下休息的依夫,他的盔甲上染着许多的血迹,不过看他起色很好的摸样应该不是他的血,而他的脚边扔着一颗人头,失去脑袋的尸体则在几步不远的地方,尸体身上穿着比其他的土匪都要好的盔甲,一看就知道是头目之类的人物,难怪当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那些土匪连个像样的组织都没有,原来他们的首领被依夫干掉了。


  “你来的可真迟啊。”依夫此时揭开了自己头盔上的面罩,那面罩上也染着斑斑血迹,他的义肢长剑上就像是涂了一层粘稠的红色染料,看得出来是经过了一番搏命厮杀,不过依夫虽然面色有些疲惫,但是却带着笑容,这是战胜了一个强敌后满足的笑容。


  “是呀,路上耽误了,怎么样?”阿若德询问道,他骑在马上抬了抬下巴,意思是问依夫是否满意这义肢。


  “就跟特么的真正的手一样,哦,不,应该是更加强大的手。”依夫抬起自己的义肢,点点头满意十足,虽然懂得剑术的人,通常会说将手中的剑当成自己手臂的延长,但是当你的手真正与剑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对其他人来说是一种很诡异的剑术。


  “这就好,我们赢了。”阿若德面带微笑的看着重现恢复雄心壮志的依夫,他简单的对这一场很小的战斗下了结论,虽说这对于他们这种可以动员千人的领主来说,这种数十人打斗战斗根本不够看,但对于依夫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用一群土匪的鲜血开启了的新开端。


  侵入领地土匪的问题很顺利的解决了,在梅克伦堡中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再让阿若德操心的了,他们的城堡中囤积了足够过冬的粮食物资,只要安静的等待这寒冬将军过去就是了,阿若德总算是在这个时代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并且陪伴着自己肚子越来越大的妻子,他们坐在卧室中烤着温暖的壁炉,闲暇时候的娱乐是玩国际象棋,这时代已经有国际象棋了,虽然规则同后世略有不同,但是大致走法并没有多少改变,同时棋子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听乔茜公主说她的父亲有一副珍贵的乌木制作的象棋。


  “我的皇后将你的国王了。”阿若德学会这个游戏很快,他拿起一枚雕刻成皇后摸样的棋子,放在了逼迫国王的位置上,在国际象棋中皇后的威力是最大的,国王则如同天朝象棋的老帅行动缓慢。


  “呜。”乔茜公主是教会阿若德玩国际象棋的老师,当然不会轻易让他赢得胜利,只见她细眉微微皱起,伸出纤细的右手轻轻捻起一枚骑士,将骑士放在逼迫皇后吃的位置,通过牺牲骑士来换取国王的安全,让阿若德精心筹划的一步好棋付之东流。


  “啊,下的好,真机智。”阿若德啧啧的砸巴着嘴巴,如同天朝的象棋有益于战术思考一般,国际象棋可以锻炼人们的逻辑思考能力,据说是古希腊人发明的一种游戏,现在也是贵族之间最流行的高尚娱乐项目。


  “不下了,同你下棋越来越难赢的胜利了,想的我头都痛了。”乔茜公主娇嗔着横了阿若德一眼,小手一推将棋局打乱,口中虽然说着认输的话,但是阿若德却知道其实自己才是快输的一方,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半开的窗户外有雪花飘进,但是一进入这温暖的房间中便不见了。


  “我美丽的公主,作为认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问题,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噢。”阿若德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好吧,好吧,伯爵你说吧,想问什么?”乔茜公主奇怪的问道,她的双手抚摸着高耸的肚皮,侍女连忙拿来柔软的靠垫放在她的背后。


  “关于王室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不相信这种事情能够在城镇中流传?”阿若德接过侍女递过来温热的酒,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问起的,其实这些事情是领地中来拜访的贵族夫人们告诉我的,有时候我呆在城堡中也会觉得闷的慌,就让人将领地中德高望重家庭的夫人们请来同我说说话,这也是城堡女主人应该做的事情,通过夫人们之间的友谊联系贵族与领主间的关系。”乔茜公主向阿若德解释道,她很清楚阿若德为了梅克伦堡的发展而呕心沥血,同时自己这个睿智的丈夫总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而这想法与传统贵族们格格不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麻烦,乔茜公主觉得要为阿若德分担忧愁,这是她作为妻子的责任。


  第七节送温暖


  阿若德觉得自己妻子乔茜公主的做法到颇有点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沙龙,虽然此时在宗教法的规定下,妇女们在出嫁之前受到父兄的管辖,在出嫁后便成为丈夫的附庸根本没有个人自由可言,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要小瞧了这些女人们的分量,通过这些贵族妇女们阿若德甚至可以了解地方贵族们的动向。


  “好吧,我同意你的做法,春天暖和了我会提供一个房间为你和你的朋友们休闲使用。”阿若德想起了在文艺复兴时期,那权贵们的豪华沙龙包间,成为思想交流和碰撞的空间,以及间谍交换情报的地方,如果利用得当甚至可以做操纵情报的地方。


  “谢谢你我亲爱的丈夫。”乔茜公主眼睛一亮,她深知在宗教法的影响下,许多男人把结婚后的妻子当做了附庸品,如果妻子有任何的新奇的动作,便会招来拳脚和咒骂,这也是她犹豫着是否告诉阿若德这件事情的原因,不过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开明,不但答应不会干涉自己,而且还愿意为她的朋友们提供场所。


  “只要你开心就好。”阿若德看着幸福的乔茜公主,不由的有些心虚,不过一想到温德尔家族的复仇事业,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寒冬的风越来越凛冽,农民们蜷缩在自己简陋的茅草屋中,地塘中的火越来越微弱,农民全家人都依偎在一起,尽量的不活动以减低能量消耗,还好的是梅克伦堡的税收对于农民们来说比较低,他们还能够储存足够的粮食过冬,并且允许农民们捡森林中的枯树枝桠做燃料,因为整个领地的森林、滩涂、矿藏和河流都是属于领主阿若德所有的。如果砍伐新鲜的树木是违反领地法律的。


  “爸爸好冷啊,还有柴火吗?”蜷缩在火塘旁边的农家少女,身上裹着脏兮兮的粗羊毛,她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脚上的鞋子还露出大拇指,身体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圣母呀。现在雪这么大,雪那么厚怎么可能捡到树枝呢,你和你母亲再吃点东西吧。”少女的父亲无奈的说道,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如果此时出去不但捡不到柴火还可能送命,一旁他的妻子怀中的孩子也再吭哧吭哧的哭闹着,愁云笼罩在这黑暗简陋的房间中,头顶上的茅草屋顶被雪压的吱吱呀呀,农民抬起头担忧的看着。深怕雪将屋顶压垮,那么他们全家人就真的会被着严寒冻死。


  “咯吱,咯吱。”忽然从外面响起了踩雪的声音,这让农夫一家感到很奇怪,在此时怎么可能有人来拜访呢,大家都钻在自己的家中躲避严寒。


  “啊,里面有人吗?”在柴门外响起了声音,看来人还不少。这让农夫很是紧张,难得自己碰上了强盗之类的人。虽然说梅克伦堡对于治安抓的很紧,但有时候总有漏网之鱼,尤其是在这寒冬中总有懒惰的人铤而走险。


  “啊,你们是什么人?”农民见外面的人总是不走,无奈之下抓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推开门只见一群穿着兽皮外套的年轻人站在外面,看穿着比村子里的保长还阔气。


  “我们是来自梅克伦堡的侍从们,奉了领主大人的命令而来的,你们家为何不在村庄长屋里面取暖?”一名看上去斯文和气的侍从对农夫说道,听说是从城堡中来的农夫吓坏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棍冲侍从们毕恭毕敬的鞠躬。


  “哦,在村庄长屋中是参加了保甲兵的人才有资格,我家没有男孩,我又被再选过程中刷下来了,当然没有资格享受保甲的权益。”农夫小心翼翼的对侍从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不过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要不是我们看见这边还升起的烟火,就错过了。”那名和气的侍从对农夫说道,他们家的火塘虽然只有星星之火,但是还是有青烟冒出。


  “错过什么?”农夫好奇的问道。


  “奉了领主大人的命令,每一户农民家庭可以得到一些蜂窝煤作为燃料,这可是最好的燃料,仔细使用足够你们撑过整个冬季的了。”那名侍从顺手一指身后,后面还有几辆马车,马车后似乎拉着一些东西,当农民带着自己的家人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取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使用。


  “把它们放在火塘里面就可以了,好了省的点使用,我们还有许多地方要去送,真是该死的大雪,而且你们这些人住的实在是太分散了,伯爵大人给我们找了个苦差事。”另一名身材魁梧的侍从抱怨着说道。


  “放在火塘里。”农夫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他疑惑的看着手中黑漆漆的石块,说它是石头块又太松软,说是吃的却十分难吃,难到石头可以做燃料了?这还真是古怪。不过当农夫试探的将煤放在火塘里面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逐渐的火苗在蜂窝煤的孔洞中跳舞,农夫那简陋的茅草屋变的温暖起来,他的女儿眉开眼笑,终于脸色不再铁青,小儿子不再哭闹流鼻涕,就连他那总是苦着一张脸的老婆脸色也变的柔和起来。


  “感谢圣母,感谢上帝,感谢我们的领主,愿他的身体健康,家族统治永远牢固。”农夫的眼中含着泪水,他没有想到一位贵族领主会如此的善待他们,而在许多村庄中同样的事情在发生着。


  当第一棵树的枝头长出新嫩的嫩芽的时候,令人恐惧的冬日终于过去了,阿若德的领地中在整个冬季死于寒冷的总共有十三人,相比较往年伤亡率已经减低了不少,这都得益于阿若德命令人在冶炼基地中制作的蜂窝煤的功劳,这些燃烧产生的热量比农民们在树林中寻找的枯木要好的多,为了减少领地中的农民们死伤,阿若德命令自己的侍从团沿各个小村落聚集点免费赠送,这个举动让所有的农民们感念这位仁慈的君主。


  第十八节宗教与文明


  康拓益坐在自己的城堡中,他的面前是那扇古老的隔窗,上面布满着斯拉夫人的文化符号,不过他看的并非是木隔窗户上的雕刻,他耐心的等待天气的变化,自从梅克伦堡大酋长国被分割成了几个部分后,原本的斯拉夫人生存空间被压缩在了东边的领地上,日耳曼人咄咄逼人不断西进,诸部族首领们因为上层贵族的纷争而四分五裂,效忠比利斯的、效忠康拓益的还有马蒂女士的追随者们,还没有等日耳曼人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境地。


  “康拓益你有什打算?”康拓益的身后一双柔美白皙的手伏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用回头康拓益便知道是自己现在的妻子,也是他哥哥比利斯的妻子。


  “我要将斯拉夫人的力量统一起来。”康拓益双眼没有移开,他对身后的女人说道。


  “那就要有战争,斯拉夫人的鲜血将流淌在大地上。”轻柔的声音在康拓益耳边呢喃,如兰的香气吹入耳中,仿佛毒蛇般的嘶嘶声。


  “有时候为了整个大酋长国鲜血也是必要的。”康拓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是在几年前英雄康拓益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那时候的他心高气傲,英雄之名使得他如困兽一般,而被自己的哥哥比利斯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当他父亲的土地被日耳曼人一步步蚕食,斯拉夫人的鲜血在自相残杀中流淌,那英雄之名却毫无用处。


  “你终于想明白了,那么我们应该先进攻那里?”


  “比利斯在我们领地的东面聚集起了一群叛徒,如果不解决掉他的话,那么一旦我们出兵梅克伦堡或者威尔勒郡的时候。他也许会进攻我们的城堡。”康拓益冷静的分析着,比利斯被阿若德打败后,丢失了自己的城堡和老婆,心怀愤怒之火的他却懂得忍耐,跑到了忠诚于自己的部族中隐藏起来,随时可以举兵乘着康拓益的空档袭击他。


  “你做的对。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在心慈手软了,为了你父亲的基业,也为了我和你的孩子。”


  “我不在迷惑,愿洛姆瓦诸神赐予我战胜敌人的力量。”康拓益终于站起身来,他走到窗户旁边伸手推开木窗,在木窗外是城堡的前面的空地,只见搭建起了一座祭台,祭台上站着三名洛姆瓦教的祭司,他们每人的手中拿着一柄黄金打造的镰刀。在一旁士兵们押解着一群奴隶。


  “饶命,饶命啊。”奴隶们百般求饶道,可是斯拉夫人却根本不予理会,就仿佛是面对着一群乱叫的牲畜,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确实在此时是牲畜。


  “开始吧,向诸神贡献我们的诚意。”康拓益举起双手对着天空,他的眼睛凝视着蓝天,向洛姆瓦诸神表达着自己的虔诚。


  “啊~~~。”第一个祭品被押解到了祭台上。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可是两名士兵如老虎钳子般夹紧他。将他带到竖立在祭台上的一根木柱前,命令他将后背靠在木柱子上并且仰起头,露出自己的咽喉部位,祭祀口中吟诵着洛姆瓦教的经典手握着黄金镰刀,走到祭品的面前,接着很快用锋利的黄金镰刀割开了祭品的喉咙。鲜血从伤口处喷出,而那名奴隶喉咙发出咳咳的喘息声。


  “诸神赐予我们胜利。”


  祭祀过神灵之后,康拓益开始动员和召集忠于自己的军队,来自领地上忠诚于康拓益的首领们带领着自己的族人向城堡汇集,同时其他敌对的人也不断的派遣间谍探听康拓益的动向。就连远在梅克伦堡中的阿若德也不断接收到血滴子兄弟会的情报,而威尔勒堡中的马蒂也十分紧张起来。


  “马蒂。”朱利安披散着头发,身上穿戴着皮革甲,这皮革甲胄上还在胸口和心脏部位缀着铁片,当他走入领主大厅的时候,发出了哗哗的金属响动声,身后的一件红色披风在身后飘扬,腰间跨着一柄宝剑,修长的身姿到颇有英武模样。


  “朱利安,康拓益正在召集斯拉夫人首领们,他聚集在城堡中的兵力很快会达到数千人的规模,威尔勒堡如果受到康拓益的攻击恐怕会陷落。”马蒂身着一件绿色的拖地长裙,细腰上装饰着一条银链子,银链子上绑着许多绿色和红色的宝石,而她那一头美丽的秀发则编成数条细小的辫子,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位勇猛的女领主如此的在意外貌。


  “请不用担心,梅克伦堡的第二批物资已经抵达了,伯爵大人说他会帮助我们就一定会做到的。”朱利安连忙安慰马蒂道,因为宗教的原因威尔勒郡中许多的斯拉夫人离开了马蒂的统治,甚至加入到了他们视为真正的拯救者的康拓益一方,结果使得威尔勒的实力遭到极大的消弱,而不得不依赖于来自梅克伦堡的支持。


  “在这片我父亲留给我的领地上,只剩下了那些信任我的人民了,我不怕失败甚至是死亡,可是我不能让这些信任我的人们做出无谓的牺牲,如果可能请你带信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若是在关键时刻我们得不到支援的话,也许威尔勒就需要重新选择自己的道路。”马蒂亭亭玉立的站在朱利安的面前,对这位自己所倾慕的骑士说出了苦衷。


  “我尊敬的,亲爱的马蒂女士,请放心吧,我会用性命保护您和您人民的安全。”朱利安看着很少露出软弱表情的马蒂,他走上前几步伸出手握住马蒂的手,弯下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向这位美丽的少女承诺道。


  “我信任您,我的骑士。”马蒂的脸颊微微一红,她感受着骑士嘴唇滚烫的温度,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位英勇的骑士却义无反顾的成为了她的后盾,如果不是为了她朱利安也许已经在梅克伦堡郡获得了一块自己的封地,他是最早跟随阿若德征战梅克伦堡的贵族,可是当阿若德在梅克伦堡分封的时候,却没有给朱利安甚至是一块小小的采邑,也许这是对朱利安战场违反命令的一种惩罚吧,虽然朱利安表面上没有一点懊恼的情绪,但是马蒂知道当得知阿若德分封消息的时候,很少喝酒的朱利安却在城堡下村镇中大醉了一场。


  “我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朱利安抬起头,嘴角微微上翘,他的眼中同样带着爱意,正当朱利安准备转身离开领主大厅,前往领地各处召集士兵的时候,马蒂却出声叫住了他。


  “朱利安,我准备把一座城镇封给你。”马蒂有些犹豫的对朱利安说道。


  “封给我土地?”朱利安的眉头轻皱,他狐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马蒂,明白过来这是她对自己的补偿,不由的笑了起来,他摇头拒绝了马蒂的好意,朱利安再怎么说也是阿若德的廷臣,如果接受了马蒂分封的土地,那么朱利安便是公开的背叛了阿若德,信守骑士精神的朱利安是不会这样做的,不过得到一座城市对于所有的骑士来说诱惑力都是十分巨大的,就连朱利安自己也不由有些动心,可是最终还是克服了这种**。


  朱利安骑上马离开了城堡,他想要写有一封信给阿若德,将威尔勒郡面临的危险境地告知梅克伦堡,可是他本人并不擅长书写书信,所以他骑马来到保罗神父传道的区域,想要找到这位来自罗马的神父,让他帮自己写一封得体的书信。


  “你们谁看见保罗神父了?”朱利安全身武装骑在马上,他走在城镇的街道上,抓住一名过路人询问道。


  “神父?哦,他在那边。”那名路人顺手指了指一座小巷子,幽暗的小巷子是犯罪和疾病滋生的地区,朱利安诧异的看向里面,他记得当时可是把这位尊贵的神父安置在城镇一座大宅子中的,不过他还是从马上下了,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摁住腰间的剑柄,警惕的走入这小巷子中。


  “呜~~~。”小巷子中到处是肮脏的垃圾和野狗,任何领地中都会存在这种地方,无论你是否是信仰什么宗教或者来自什么部族,当朱利安走过一段污水滩的时候,他看见保罗神父忠实的骑士班正守在一扇木门外。


  “班爵士,保罗神父在这里吗?”看见班爵士站在外面,朱利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过去向班爵士问候道。


  “朱利安大人,您怎么来了?保罗神父正在里面为一位临终的人做祈祷。”看见朱利安的出现,班爵士很是诧异,向他询问道。


  “太好了,我正要找他的。”朱利安走过去他的耳边听见咳嗽声,以及如抽风箱般的沉重呼吸声,还有便是那低沉庄严的祈祷声,祈祷声正是那位来自罗马的保罗神父。


  “愿我主接纳你的灵魂,阿门~~~。”片刻后终于从木门后传来了最后的祈祷声,骑士班站在门外也连忙划了个十字,表情凝重而庄重。


  “他是一个真正的圣人,知道吗?”骑士班的眼中似乎闪着泪花,他抽搐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双手握在一起做祈祷状。


  第十九节敌人的敌人


  木门打开的时候,保罗神父夹着圣经走了出来,骑士班将帽子递给他并且跟随在身后,保罗神父的神色有些疲惫不堪,当他看见朱利安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而朱利安立即向保罗神父讲明了自己的来由。


  “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吧,书写的工具都在那里。”保罗神父向朱利安示意着,他们一起穿过阴暗的小巷子,奇怪的是保罗神父居住的并不是马蒂赠送给他的大宅子,那种宅子是足以与一名斯拉夫贵族地位匹配的,相反朱利安看见的是一件普通的几乎要倾斜倒塌的木屋。


  “您就住在这里?那座马蒂女士赠送给您的大宅子呢?”朱利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简陋房屋,对这位来自罗马的神父问道。


  “我一个人可住不了那么大的宅子,我将那里变成了救济院,让一些穷苦流浪的人住在那里,我自己有能够放下一张床的房屋就足够了。”保罗神父走上前将门锁打开,推开咯吱响动的木门,将朱利安请进去,果然里面狭小的只能放下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以及一个书写台,墨水和羊皮纸就放在上面,在书写台的前面墙壁上挂着一柄木十字架,显露出这件房屋主人的神职身份。


  “您真是一个圣洁的人。”就连朱利安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保罗神父的生活清贫,在这个时代想出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教士可是掌握着整个社会的知识结构的阶层,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贵族出生,早就习惯了奢侈的生活,而成为教士后一旦从学徒被提拔为正式神职人员,就会被教廷分配到各个领主身边。不但理所当然的居住在城堡中,享受着与廷臣们相同的物质待遇,更是领主们从精神上统治民众的喉舌。


  这样的神职人员们是不可能与普通民众们同甘共苦的,基督教早期的教义也早就逐渐被淡忘,可是朱利安却从保罗神父的身上看到了圣母教早期的光辉一面,也难怪威尔勒郡的皈依人群越来越多。看来保罗神父功不可没。


  “给你写好的信。”保罗神父将信写好,把羊皮纸卷在一起,交给了朱利安的手中,朱利安接过信向这位可敬的神父鞠躬后离开。


  “保罗神父,忏悔的时候到了。”骑士班看着朱利安离开,这时候才对保罗神父说道,这位神父委托班提醒自己忏悔的时刻。


  “啊,没错。”看着朱利安离开的背影,保罗神父若有所思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一直认为唯有信奉真神他们才能得救,可是异教徒们的威胁却是真实存在的,而梅克伦堡的一切又让这位虔诚的神父觉得背离了教义,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他感到迷惑,为了找寻真理保罗神父开始了自己的忏悔。


  “啪,啪,啪~~。”保罗神父脱下自己的袍子,面对着墙壁上的十字架。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用皮革制作的鞭挞戒鞭,猛地一甩手九条皮革鞭子便在他那布满了伤痕的后背留下痕迹。疼痛使得他一阵抽搐,不过在虔诚的神父看来这能够使得他更接近真理,鲜血从后背上流淌下去,仿佛通过这种痛苦的仪式人类卑微的心灵与神灵进行着沟通。


  “上帝保佑~。”面对这疯狂虐待自己的神父,骑士班单膝跪下冲着神父和十字架祈祷道,他认为自己找寻到了真正的圣徒。他愿意如同耶稣基督的门/徒般守卫这位神父。


  似乎所有的宗教都必须要流淌鲜血一般,在东面的斯拉夫人也用数名奴隶的血祭祀完毕了他们的神灵,英雄康拓益带着祭祀们的祝福踏上了征途,他第一个目标便是自己的哥哥,斯拉夫人在各自部族首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比利斯而去。那里是同他们一样的斯拉夫人部族。


  “你是说康拓益在进攻他哥哥的部落?”数日后,在梅克伦堡的阿若德同时收到了朱利安的求援信,以及来自血滴子兄弟会的情报,局势的变化使得他必须做出正确的判断,是继续增援威尔勒乘机攻击康拓益,还是坐山观虎斗等待斯拉夫人自相残杀。


  “伯爵大人,我建议迟一点给威尔勒增援,现在康拓益的攻击重点并非马蒂女士的领地,我们可以让士兵们多一点训练。”罗恩男爵对阿若德建议道,梅克伦堡新军刚刚编练而成,若是仓促派上战场很可能会失败,一旦一支军队初上战场便失败,那么他们的士气肯定会遭受打击。


  “不,我们应该派出士兵,真正的军队必须在战场上才能够磨练成一支铁军,德意志佣兵团便是如此。”阿若德手中握着信件,却摇了摇头的对罗恩男爵说道。


  “您打算给威尔勒派去多少人?”罗恩男爵好奇的问道。


  “威尔勒?哦不,我要向比利斯派出援兵。”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狡猾的微笑,虽然他曾经同比利斯打过了一场大战役,但是现在很明显敌人是试图统一斯拉夫人的康拓益,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这个准则还是有用的,阿若德当然不会信任比利斯,可是在康拓益的后背按上一根钉子却是极为有效的策略。


  “比利斯?伯爵大人,比利斯就是个恶棍,他杀死了我们很多的战士,而且马蒂女士那里怎么交代呢?”罗恩男爵吃惊的说道,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是这样的决定,这个决定如果被马蒂女士知道了也不会答应的,毕竟比利斯是她的杀父仇人。


  “是的,我们必须要解决好这件事情,这样吧我会派人给马蒂女士和朱利安同时送一封信,我会安抚好他们的,。同时我要在侍从团中选取几名英勇的人,去穿过敌人的领地联系比利斯。”阿若德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低下头想了片刻,马蒂、朱利安和比利斯的情报在他的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这才抬起头对罗恩男爵说道。


  “如何安抚马蒂女士的复仇怒火呢?”罗恩男爵摇了摇头,他不认为有什么条件可以使得马蒂女士放过比利斯,不过作为阿若德的附庸,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君主的命令行事。


  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很快穿梭在通往威尔勒郡的道路上,将阿若德的信件带给了马蒂女士和朱利安,当马蒂女士接到这份信的时候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正是为了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她才加入了天主教,并且成为阿若德的同盟,无论怎样被同胞唾骂也在所不惜,可是此时阿若德却告诉她要同比利斯联手,对于这位刚强的女领主来说这是背叛。


  “马蒂女士,朱利安大人求见。”马蒂坐在回廊的列柱之间,她的手中拿着阿若德的信件,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庭院中败落的残花,这时候一名仆人上前说道。


  “不见,哦,还是让他进来吧。”马蒂神色落寞的说道。


  “是。”仆人向她鞠躬后,这才走出去将朱利安请进来,平日里事实上朱利安进入是不需要通报的。


  “马蒂女士。”朱利安手中拿着另一封信件,他走进来向马蒂鞠躬行礼后,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位纤细的肩膀承担着重担的女领主。


  “他真的会这样做了/?”马蒂扭过头看着朱利安问道。


  “伯爵大人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旦他下定决心便会付诸行动。”朱利安叹了一口气,对马蒂说道。


  “原来我们的同盟只是一个笑话。”马蒂愤怒的站起身,对朱利安喊道。


  第二十节山领主


  看着面前被激怒的马蒂,朱利安静静的等待着她的怒气平息,直到这位年轻的女领主将信件撕成碎片,可是威尔勒的情况并不能离开梅克伦堡的支持,而选择了新宗教也使得马蒂的统治无法走回头路。


  “你手中的信是怎么回事?难到阿若德要求你来说服我吗?”马蒂看了一眼平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利安,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如果阿若德将朱利安召回梅克伦堡怎么办?在威尔勒堡中有能力的贵族已经不多了,许多人抛弃了马蒂投奔康拓益而去。


  “哦,伯爵大人给予了我自由的求婚权利。”朱利安对马蒂说道,作为阿若德的附庸臣子,他们如果希望结婚建立家庭的话,必须向领主阿若德提出请求,然后由阿若德来安排对象,廷臣们可以和任何女性同床共枕,但是要想建立家庭则由君主说了算,私自的婚姻如果没有得到君主的认可和祝福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可是现在阿若德竟然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朱利安本人,这是一种极大的恩惠。


  “什么?”马蒂吃惊的走上前,将朱利安手中的信拿过来,那上面有阿若德本人的签字和图章,内容果然是给予朱利安自由结婚的权利,一瞬间马蒂便明白过来,这是阿若德对自己的补偿,她的脸颊变的通红,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一眼朱利安。


  “伯爵大人看来是确定了支援比利斯的方针。”朱利安熟悉阿若德的做事方法,他会尽力的去削弱自己的对手,最后在合适的时机全力击垮敌人。


  “但是我父亲的仇恨怎么办?我不会同杀父仇人联手的。”马蒂依然耿耿于怀,就算是阿若德用承认她与朱利安婚事的方式作为补偿,可是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可是现在没有伯爵大人的支持,威尔勒这块你父亲留给你的遗产便会被康拓益夺走。”朱利安担忧的说道。


  “康拓益也派来了信使。他说只要我重新改宗并承认他的宗主权,那么便不再过问威尔勒的事情。”马蒂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当她紧张的时候便会咬自己手指的怪癖,可见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是翻天覆地的纠结。


  “那么您就要面临同梅克伦堡的战争,威尔勒堡同样会面临大军压境,相反如果我们继续依靠梅克伦堡的支持。就算伯爵要联系比利斯又如何?不用说比利斯能否扛得住康拓益的进攻,就算能够抗的住并且最终打败了康拓益,但是您真的以为阿若德会留下一个可以号召斯拉夫人的大酋长男性继承人吗?”朱利安很清楚阿若德的野心,他向六神无主的马蒂娓娓道来,并且分析着其中的利弊,马蒂虽然也拥有继承权,可是她的女性身份和血缘的疏远变得无足轻重,这个劣势却在此时变成了明哲保身的理由,说到这里马蒂的态度总算是松动了。


  “通通通~~~。”就在马蒂与朱利安为如何保住威尔勒郡而费劲脑汁的时候。在沃尔加斯特郡东面一座生长着茂密森林的大山前,用兽皮制作的战鼓被擂动的震天响,二千人的斯拉夫战士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沿着大山下的溪流沿岸分布开,各种颜色的旗帜随着风猎猎招展,他们是英雄康拓益召集而来的战士,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讨伐他们曾经的领主比利斯,也就是康拓益的哥哥。


  “该死的康拓益居然聚集起来这么多人。”比利斯站在山上观看着下方那沿着河岸排开的密密麻麻的军队,更让他窝心的是这些人中许多曾经是他的附庸。现在居然将武器对准了他,而他的身边只有寥寥数百名斯拉夫战士。在同阿若德的战争中比利斯损失了自己全部的精锐,连他父亲梅克伦堡大酋长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沃德亲卫队也败光败尽,幸亏的是这东边的山领主还继续效忠于他,否则真是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比利斯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山领主身披着一件熊皮,手中握着一柄长柄战锤。他的身材雄壮如牛,曾经是比利斯最好的战士之一,也因此被比利斯分封到了这座大山中,成为了山领主,他的部下是最蒙昧和凶残的斯拉夫人。


  “当然是打。他以为人多就能赢得胜利吗?想要我的脑袋得派出再多一倍的人来。”比利斯的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牙齿紧咬发出咯蹦的声响,康拓益不但夺走了他的领地还占有了他的妻子,对于比利斯来说这种仇恨的怒火一直在心中燃烧,当然对于将自己的兄弟康拓益关押在地牢中的事情自然会被自动忽略。


  “比利斯会不会看见我们这么多的人就逃走了?”康拓益身边的首领们顾盼自若的说道,从数量上来看他们当然是必胜的一方,不过面色严肃的康拓益却摇了摇头。


  “他不会逃走的。”康拓益了解自己这位兄长,没有人比他更心胸狭窄的了,而心胸狭窄的人必然是复仇心切的人,此时比利斯一定是在那大山茂密的森林中盯着自己。


  “进攻吗?”一位部族首领向康拓益请示道,这些首领们都想要通过打响第一场战斗来博得康拓益的赞誉,谁都明白在英雄康拓益的带领下,他们将重新把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凝聚起来,那时候勇猛的部族首领将会得到大量的土地分封,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有人会错过这个机会。


  “好吧,派出三个部族去进攻下。”康拓益同意的点点头,斯拉夫人的部队是由康拓益本人带领的沃尔加斯特堡的军队,同各个地方部族共同组成的,相互之间平日里并没有联系,这种没有严格军制的军队擅长小股作战,可是一旦面临大规模的战斗却会因为相互不协调而产生问题,康拓益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是他的哥哥比利斯在同阿若德的战斗失败后,有时候会在反省中感悟一星半点,只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将这些经验转化为实战。


  “是。”得到命令的首领们兴奋的率领着自己的族人,渡过河流朝着山上进攻而去,这山非常的大却没有真正的道路可以通过,山领主在山顶上修建了自己的村落和首领屋宅,可是在山中各处却修建了许多关隘陷阱,可以说这座山就是一座真正的易守难攻的天然城塞。


  “我们应该分散并小心谨慎的进攻。”在负责先锋的三名首领中,有一位的领地与山领主相邻,他对于这些神秘莫测且又蛮荒的山领主颇为忌惮,于是提醒其他的首领们。


  “什么?你该不是怕了吧。”可是其他的首领们并不领情,他们耻笑着这位胆怯的首领,一招手带领着自己手下的斯拉夫战士,手提着圆盾和短柄斧头顺着山路向上冲去,他们的头顶上茂密高大的树林密不透风,原本晴朗的天气在这里却变得幽暗,斯拉夫战士们感到压抑的气氛在周围弥漫,尤其是感到无数双眼睛从灌木丛或者树上在窥视者他们。


  “嘶,我曾经听说过关于山领主们的事情,听说他们在饥饿的时候会下山掠夺小孩子吃,就连洛姆瓦诸神都会诅咒他们。”在这特殊的气氛中,关于山领主的传说在斯拉夫人中开始传播,低低的呢喃中仿佛中了魔咒般,士兵们的士气急剧下降。


  “呜,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养。”一名斯拉夫战士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虚汗,虽然说斯拉夫人也是凶悍的民族,但是他们也并非每一个人如同康拓益般毫无畏惧,尤其是这些人不过是首领从部族中带来的征召兵而已,平时只是普通的农夫和猎人而已,他们的身上裹着破旧不堪的皮革甲,手中的武器也是几代传承下来,按照梅克伦堡的军制来说他们只是属于辅助的轻步兵而已。


  “别说话,小心左右。”骑在马上的首领压低声音,回过头呵斥自己的族人,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身体腾空而起,胯下战马嘶鸣着奔跑开来,接着首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地面上的枯草飞溅了起来。


  “敌人袭击我们了,小心。”斯拉夫战士们紧张的大声嚷嚷着,弓箭手连忙弯弓搭箭朝着可疑的放向射箭,不过箭矢飞如森林中却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


  “哦,该死的。”首领呻吟着在身旁贵族亲卫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只见一条被涂黑了的绳索晃晃悠悠的从树上垂下来,看来刚刚就是撞在了这绳索上面他才跌下来的,幸亏的是他正好转过身,否则很有可能在战马奔跑中勒断脖子,这让首领想想都觉得后怕。


  “呜啊~~。”还没等首领庆幸并且感谢洛姆瓦诸神,他手下的几名士兵惨嚎一声消失了踪迹,他们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地上出现了一座陷坑,陷坑中插满了尖木桩,那些掉下去的士兵如果是被扎死还是幸运的,到是那些被扎成重伤者惨嚎着怎么也死不了。


  “弓箭手给他个痛快。”斯拉夫首领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第二十一节港口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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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拍打着码头的木桩,一艘艘的商船摇摇晃晃的靠近,上面满载着来自西法兰克的货物,在开春之后梅克伦堡的贸易又活跃起来,虽然梅克伦堡伯爵减免了商人们的通行税,陆地上的商客们也很多,但是在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捕鸟者亨利即将离世的消息传来,各个部族的公爵们开始封锁自己的领地,避免被敌对的奸细所侵入,所以在路上的商路受到了阻碍,不过梅克伦堡除了陆地商路外还有海运,这多少弥补了阿若德的损失。


  “快将货物放在这边。”进入梅克伦堡成为廷臣的犹太人索罗斯正夹着用羊皮纸订成的账簿,他戴着一顶日耳曼式样的毡帽,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犹太人的传统袍子,而是日耳曼贵族的式样,除了他脸颊两旁的卷曲两缕黑发外,整个一活脱脱的日耳曼贵族摸样。


  “索罗斯,好久不见。”正当索罗斯在忙碌的时候,从忙碌的码头人群中传来了一个令他似曾相识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犹太人带着自己的仆人正走过来,索罗斯立即辨认出来这是在西法兰克王国的犹太商人麦伦。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索罗斯的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上前张开手臂相互亲吻了一下脸颊,不过索罗斯的心中却警惕起来,麦伦是巴黎负责购买小麦的谷物商人,虽然与索罗斯同为犹太人,但是他们属于不同的犹太教派和组织。


  “啊。我听说你们在东法兰克这边安了家,于是就想过来看看,一切都还安好吧,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麦伦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白皙细腻的肌肤和红润的脸颊可以看出来他的日子过得不错,不过当索罗斯的教派在绝望中向他伸出乞求的双手的时候。却被这个肥胖的商人无情的拒绝了,如果不是阿若德收留了这一支犹太人,恐怕天下之大根本无容身之地,他们会在四处疲惫的迁徙中陷入灭亡。


  “这都是上帝的恩赐。”索罗斯直起身体,将双手放在身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双眼眯起来看着麦伦,再说完该说的话之后便紧紧的闭起来。


  “呵呵,我的同胞怎么这么冷淡。虽然那一次拒绝了你们的求援,但是我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伟大的于格下达了减少我们犹太人聚点的请求,即使是花费了许多的代价也无法撬开他那伟大的嘴巴,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怀揣着内疚。”麦伦看见索罗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精明的他当然知道原因所在,于是干脆挑明了这一层关系,脸上露出一副可怜而内疚的摸样。


  “好了麦伦,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伯爵大人委托我打理港口。我可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的。”索罗斯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麦伦连忙一把抓住索罗斯的袍子衣角。


  “别别呀。哦索罗斯您现在竟然如此得到伯爵大人的重用,这个港口是由你负责的吗?”麦伦听了索罗斯的话大吃一惊,他虽然是负责巴黎的谷物进出口商人,但事实上西法兰克国王当然不可能信任一个犹太人,市场总管一般是委托西法兰克贵族管理的,麦伦最多只是一个副手和打杂的。可即使是如此所获也颇丰,不过最近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市场总管在离开巴黎前往另一处领地的时候,在中途竟然不知道为何冒犯了一位男爵而不明不白身死,新委任的市场总管极为厌恶犹太人,这让麦伦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起来。


  “是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委托我打理这个港口,不过同您这样与西法兰克国王有着密切联系的大人物来说并不算什么吧?”索罗斯面带笑容的讽刺道,他永远不会忘记麦伦那高傲的神色,就如同他现在这卑微表情一样。


  “啊哈哈,我亲爱的同胞,亲爱的朋友,你也知道巴黎的谷物生意一直不景气,我听说这一处梅克伦堡的港口逐渐成为了贸易中心,就借了许多钱购买了一艘商船讨生活,感谢至高无上的上帝,没想到我的朋友你会是这港口的总管,真是太好了。”麦伦大笑着张开双臂,抬起头虔诚的看着天空,向上帝感恩道。


  “唔,只要遵守梅克伦堡港口的规矩,只要你的货物值得购买,生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索罗斯微微点点头说道,聪明的他清楚阿若德的政策便是最大限度的吸引商人来往繁荣领地,虽然他在私情上极为厌恶麦伦,恨不得立即将他赶走才好,但是站在阿若德一方的利益上来说,他必须维护阿若德的政策。


  “当然,不过你也知道你们这里的税收实在是太古怪了,为何要在交易的时候填写清单和交易金额?”麦伦第一次来这里交易,他不理解为何梅克伦堡不是按照船只直接收取靠港税,而是需要通报交易物品类型和价值,然后估算其价值后收取十分之二的交易税,虽然对于梅克伦堡的官员们来说比较麻烦,但是却保证了梅克伦堡拥有充沛的税收,不过这个任务比较不讨人欢喜。


  “这是梅克伦堡的规定,没人可以逃避这个税,只要想要在梅克伦堡做生意那么我奉劝你最好遵守。”索罗斯也明白自己干的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必须有人做,他在港口中租下了一个房屋,除了他以外还有五名来自梅克伦堡的士兵,这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捣乱或者企图逃避交易税。


  “哎,索罗斯我的朋友,难道就不能够通融一下吗?我一次**够船只靠港税好了,我那些货物也值不了多少钱。”麦伦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索罗斯,接着一个钱袋从袖子中递了过去,贿赂通常是商人们常用的伎俩,虽然有些肉疼那一包钱,但是对比缴纳交易税来说还是要便宜的多。


  “你认为我会为了这么一点钱,就辜负掉伯爵大人对我的期望吗?”索罗斯立即拒绝掉了麦伦,这不是他有多清廉,当没有来到梅克伦堡之前的时候,作为商人的他也没少干这种事情,可是他知道如果被阿若德了解到自己收受贿赂损害梅克伦堡的利益,那么他肯定最少都要被驱赶出梅克伦堡,好不容易在这片土地上为自己和家人找到一片安身立命之所,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蠢事呢?

  “真是个死脑筋,他难道真的以为那些日耳曼人会把他当自己人?”看着索罗斯远离的背影,麦伦气的冲着地面吐了口口水,低声怒骂道。


  “哦,这么说索罗斯在港口干的还不错。”索罗斯并不知道,在半天的功夫下一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便把这件事送到了阿若德的案前,阿若德听了微微一笑,自己选择这个犹太人做港口总管,既是对他能力的一种信任,也是为了下一步计划的一个考验,看起来索罗斯果然是一个很明智的家伙。


  “伯爵大人,让犹太人管理港口还真是大胆的举动呢。”在阿若德身边的是刚刚返回领地的迪伦。马特,这位驼背的贵族收集了一群日耳曼流民在梅克伦堡周围土地上安了家,他是来向阿若德复命的,并且将最近在东法兰克王国中发生的事情讲给阿若德听。


  “国王快不行了吧?”阿若德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舒适的放在扶手上,对迪伦。马特询问道。


  “是呀,国王的儿子们最近倒是很活跃,各公爵们都十分紧张,生害怕发生内战,这种恐惧在下层民众中也开始弥漫,所以我才能够聚集起这些人来到边境。”迪伦。马特淡淡的对阿若德说道,不过这其中的各种阻碍不可一一而谈。(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十二节条顿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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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伦。马特并不认为阿若德是一个贪财的领主,不过最近阿若德的诸多做法已经让许多人认为他贪婪,虽然领地通行税依然免除,但是却强令商人们缴纳交易税,从商人们的交易中抽取利润,就连地方商人行会已经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伯爵大人请恕我冒昧,为何您要采取这种剥削商人的政策,据我所知这同您以前的做法不同。”迪伦。马特敏锐的察觉到阿若德政策的改变,阿若德也没有反驳这种说法,当温德尔男爵的头颅被劳齐茨伯爵挂在营地外的时候,他便改变了自己的策略,拥有军队的国家是软弱的,唯有拥有国家的军队才符合这个黑暗的时代,他绝不会再一次成为待宰的羔羊。


  “我免除了他们的通行税,将梅克伦堡变成一个交易中心,可是我还是领主,没有金钱我怎么武装自己的军队去对付异教徒?”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道,虽然康拓益正同自己的兄弟缠斗在一起,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在取得胜利后,接着率领大军朝西面收复失地。


  “你说的对伯爵大人,那么还需要我接着前往其他领地找寻流民吗?”迪伦。马特想了想点点头,作为一名曾经在梅森被当做弄臣的他,当然希望阿若德的统治长治久安。


  “暂时不用了,我手下的人不多,现在留下来帮助我,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阿若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须,接着站起身带领着迪伦。马特走出了领主大厅,迪伦。马特因为身体的原因行动迟缓,不过阿若德并不着急耐心的缓步前行,他们走出了塔楼外并让伯爵马厩中的马童牵来两匹马。


  “驾其~~~。”阿若德骑上马挥动了一下鞭子,坐骑载着阿若德走了出去。迪伦。马特紧随阿若德的身后,五名随从又跟在迪伦。马特的身后。


  “就是这里,城堡外的这一片空地上新修建的训练营地,足足可以容纳一千人的空地。”走出城堡不远的地方,在城堡城镇外的西南方向,一片森林被清理成的空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些被砍伐的树木码放在空地的角落里,但是这空地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还修建着一座用石块围起来的建筑。迪伦。马特记得这是阿若德早就一直在修建被称作条顿骑士团总部的屋宅,屋顶的一部分是普通的三角形,另一部分却修建着墙垛和平坦的屋顶,看起来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弓箭手蹬上去。


  “伯爵大人。”看见阿若德出现在这里,在空地上的一群男人们纷纷围上来,为首的正是怒狮堡的领主罗恩男爵,看起来似乎正在对这些人进行军事训练。


  “不用管我们,继续训练你们的。”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正在训练的一百名士兵。满意的对他们招了招手,自从实行了新的军功制度后。有许多贵族子弟自愿加入阿若德的军队,阿若德将他们安排到条顿骑士总部中,虽然这座建筑中训练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是骑士,但是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会接受有关此地荣誉的宣传。


  “伯爵大人,这些都是贵族子弟吧。”迪伦。马特扫了一眼这些赤着上身,却各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们。他认识其中一些人,毕竟阿若德带到梅克伦堡的贵族家族中许多人来自梅森公国。


  “是的,你知道我的新军功制是分为上下两部的,贵族毕竟是贵族,他们一旦加入我的军队便会成为基层的军官。所以条顿总部就是为了训练出合格的基层军官的地方,他们将在这里接受更为严格的军事训练,不同于家族式的训练,他们还要学习如何指挥士兵作战。”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迪伦。马特的眼睛一亮,这个时代的军事结构都是按照封建制度,也就是封君赐予分封贵族土地,然后附庸们向封君效忠并且提供军事等义务,优点是封君不要负担太多军费,缺点是这是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维系的,一旦封臣与封君关系不融洽,那么就会发生封臣拒绝为领主作战的事情发生。


  “我已经想好了,梅克伦堡不需要太多的军队,只要八百到一千的精锐就够了,当然如果我们的土地便大,军队便可以逐渐扩充,迪伦。马特大人我很欣赏你的才能,怎么样?我要任命你为条顿骑士团的大司库,负责整个条顿骑士团的后勤和财物管理。”阿若德扭过头对迪伦。马特说道。


  “大司库,这么重大的责任吗?”迪伦。马特吃惊的看着阿若德,他从小以来畸形的体型备受人们的嗤笑,人们因为那丑陋的外形而忽视了他的智慧和才能,有朝一日竟然有领主欣赏他的才能,这突如其来的任命让他有些脑袋发蒙的感觉。


  “是的,迪伦。马特大人同我一起创建一个强大的军团吧,波罗的海的异教徒们将会瑟瑟发抖。”阿若德伸出自己强有力的手摁了摁迪伦。马特的肩膀,不过最终只是摁在了他隆起的背部上,可是阿若德的话却感染着迪伦。马特,让这位驼背的贵族热泪盈眶。


  “感谢上帝,感谢您伯爵大人。”


  “哈哈,这么说你答应了,来我们进去看看,为了修建这个总部我可是费了不少的钱,那些商人们怎么能够抱怨呢?”阿若德听见迪伦。马特答应了下来,他高兴的从马上跳下来带着迪伦。马特向总部屋宅走去,这座屋宅要想进去必须蹬上两道狭窄的阶梯,也就是说屋宅的门是在第二层,这似乎让这座屋宅显得与众不同,但也可能是从防御角度出发。


  “咯吱。”木门被推开了,第二层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是由八座列柱支撑着的,在拱形的列柱之间放置着一排排整齐的木桌和长木凳,平日里条顿骑士团成员们便共同在这里用餐和祈祷,这座大厅是阿若德请来的石匠工会的人修建的。


  “这里是下面第一层,通常那里作为储藏室和兵器库。”阿若德带着迪伦。马特走到右手侧的一扇小门,推开小门可以看见一道石头阶梯通向下层,因为是白天下面没有点燃火把,所以看上去黑乎乎的。


  “这上面还有一层吗?”迪伦。马特抬起头看着上方天花板,好奇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其实是还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成员们的休息室,阁楼是大团长,也就是我的办公室和卧室,办公室旁边的两座小房间是掌旗长官和大司库也就是你的卧室。”阿若德微微一笑带着迪伦。马特走到了大厅尽头的左侧拱门,那里有一道阶梯向上修建,他们侧着身子向上前行。


  “掌旗长官?”


  “没错,是我的哥哥依夫伯爵,我认命他为掌旗长官,他已经同意了。”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道。


  “大司库我明白职责是什么?不过掌旗长官是做什么的呢?”迪伦。马特觉得自己尽是听到些新鲜词汇,于是就像是个好奇的学生般问道。


  “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是总揽整个团的事务,而在大团长之下分为掌管军事的掌旗长官和分管军需后勤的大司库。”阿若德边走边向迪伦。马特解释道,他们此时走到了第三层,这里居然也是一个大厅,只是天花板更矮一些,在木头的地面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侧靠近墙壁放在一条条整齐的粗亚麻布和羊毛毯子卷,这又吸引了迪伦。马特的注意。


  “这是?”


  “哦,那是成员们休息的军用被褥,每一个人倒这里的第一天都会被分发到的,同时还有一个来自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带木柄铜碗和一个铁勺子,那是用来吃饭和烧水喝的工具。”阿若德指着那些毯子卷对迪伦。马特耐心细致的解释道。


  “这么说我们不但负担士兵们的武器装备,还要负担他们的吃饭睡觉。”迪伦。马特好笑的说道,要知道其他领主恨不得在打仗的时候让士兵们将一切都自备好,而阿若德却是一个事无巨细都要替士兵们安排好的摸样,难怪梅克伦堡已经算是富裕的领地了,可是阿若德的资金却总是捉襟见肘。


  “是的,不但是条顿骑士团成员,我打算以后这是梅克伦堡军团的标准配件,可惜的是我们的生产力实在太弱,无法一下子满足所有人,不过我会解决的。”阿若德耸耸肩膀,在后世的天朝出土的秦**团士兵已经具备了国家分发的标配,这是实力与生产力强大的象征,要让士兵们去拼命当然要给他们最好的东西,这对提高士气和作战能力有好处,所以阿若德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其他的领主们要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要么纯粹是懒惰。


  “上帝呀,我都无法想象这样一支军队上战场是什么样子?”迪伦。马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一支每个士兵都携带着精良的武器,并且连吃饭睡觉的工具都是相同的军队,会如同水磨坊的齿轮般紧密的扣在一起,只要阿若德拨动曲轴,这台战争的机器便会一丝不苟的运转起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十三节人生目标(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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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顿骑士团的建立意味着阿若德手中的利剑被铸造,此时人们还不清楚这个骑士团建立的意义,可是不久之后它的名声将响彻整个东部领地,当然同阿若德灵魂所在的世界中,那个高举十字架的条顿骑士团不同,它并不是以宗教为名义聚集从欧罗巴大陆各地汇集而来的骑士们建立的,而只是梅克伦堡领主凭借个人力量所组建的世俗骑士团,替代宗教信仰的是对阿若德个人的崇拜为精神指导。


  “嘟嘟嘟~~~。”清晨,当天空的曙光刚刚划破迷雾的时候,在条顿骑士总部外一名司号值日官便吹响了一柄铜号,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虽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是却牢牢的握紧铜号鼓起腮帮子用力吹起。


  “哗哗~~~。”在条顿骑士总部中休息的成员们条件反射般的爬起来,并且立即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将粗亚麻布和羊毛毯子卷成一卷放在靠墙边的位置,接着身体笔直的站在两侧。


  “哐当~~~。”正当成员们站直身体的时候,木门被猛地推开了,条顿骑士团的掌旗官依夫伯爵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混蛋,懒鬼,竟然还没起来。”依夫走在这间休息的房间中的时候,看见还有几个人没有爬起来,二话不说用自己的靴子狠狠的踢着他们,一边咒骂着一边狠揍着他们。直到这些抱头鼠窜的年轻贵族子弟站起来。


  “衣服没有穿整洁,不许吃早饭,下巴的胡须没有剃干净,也不许吃早饭。”跟在依夫伯爵身后的侍从一一检查着这些年轻的贵族子弟们,从仪表和站姿可谓是苛刻到了极点。


  顺利完成了检查的人可以下楼,在大厅中吃一顿丰盛的早餐。里面有野猪肉和水果等,阿若德为了保证这些未来的条顿骑士们有充沛的营养,还在梅克伦堡外修建了奶牛牧场,将奶牛产的奶制作成乳酪,除了这些每个人还可以额外得到一品脱的葡萄酒。


  “上帝保佑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当饮酒的时候,年轻的贵族子弟们要举杯大声的为阿若德祝酒,接着才开始一天早晨的早餐时间。


  在条顿骑士总部外有二十名仆人正在耕翻土地,修建葡萄架和水果树,他们不但要耕种小麦和种植水果。为条顿骑士团总部提供粮食,在条顿骑士团总部屋宅的北侧斜搭建着一座铁匠铺,有两位铁匠和五名学徒叮叮当当的敲打着炙热的铁块,这是在总部中需要修缮武器的地方,仆人和杂役们的茅草屋分布在条顿骑士团屋宅周围,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这座独特的建筑。


  “一、二,一、二~~~。”穿着单衣的贵族子弟们围绕着森林排着整齐的队列晨跑,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如同傻瓜般跑步。忍受着偶尔经过的路人的嗤笑,但是这些疑虑早已经在严苛的军纪下被磨的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服从命令。


  “快傻瓜们,你们连这都做不好吗?混蛋,狗娘养的~~~。”依夫伯爵骑着马挥舞着马鞭,不停的咒骂着他们,其实骑士世家出身的依夫并不清楚为何要如此侮辱这些贵族子弟,可这是阿若德的要求。意图用这种方式让这些贵族子弟们理解什么是纪律,对于这个时代那些贵族们的桀骜不驯阿若德是深恶痛绝,而依夫伯爵知道自己的弟弟的能耐,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照办就是。


  “我们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侮辱?”当哈罗德刚刚加入到条顿骑士团总部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终于可以熬出头了。不用在看自己父亲和哥哥的脸色,可是每一天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咒骂和训练,让他无数次的忿忿不平的想要离开,虽然他现在很落魄,但是毕竟流淌着高贵的贵族血统,怎么可以好像奴隶般任由别人辱骂,可是他每一次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许多忍不住的人退缩而离开,从最开始的一百三十多人逐渐缩减到了现在的一百人。


  “快,给我滚到泥潭中去。”这时候,他们的面前有一处干涸的池塘,依夫伯爵二话不说立即将这些贵族子弟们推入泥潭中,让他们从泥潭中爬行而过,带着满身恶心的泥浆再次踏上了训练之路。


  “伯爵大人,您对这些高贵的子弟们实在是太苛刻了。”迪伦。马特和阿若德站在条顿骑士团总部的屋顶上,他们眺望着在森林中摸爬滚打的贵族子弟们,这些严苛的训练方式令迪伦。马特目瞪口呆,虽然这些贵族子弟们没有爵位,但是也没有那个领主会如此对待他们,也难怪踊跃参加阿若德军队的贵族子弟开始有一百三十多人最后会离开三十人,这些离开的人可是各个都从小接受了使用武器训练的战士。


  “淘汰率太低了,应该再淘汰五十人才合适。”阿若德微笑的摇摇头,他是将这些未来的条顿骑士们当做基层军官使用的,所以没有必要留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


  “再淘汰五十人?伯爵大人,您不是要扩军吗?”迪伦。马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智者,可是他总是猜不透阿若德的想法,这位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条顿骑士团是精锐中的精锐,骑士中的骑士,他们不但上战场要能够浴血杀敌拥有钢铁般的意志,还要能够指挥士兵们作战,完全服从来自我的指挥和命令,不能够达标的人我宁可不用。”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认为这些小伙子们已经很不错了。”迪伦。马特知道其他领主们军队中贵族们平日只是在自己领地中各自训练,有时候还要负责领地的其他事物,很少能够像阿若德这样集中起来完全按照战士标准来要求。


  “不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和考验,他们只是温室中的花朵。”阿若德摇摇头,即使是经过了严苛的训练,不过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依然只是新兵蛋子,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过幸亏阿若德并不缺少敌人,来自东部的沃尔加斯特郡的情报显示,康拓益正在收缩包围自己哥哥的网,山领主们虽然利用地形同康拓益四处周旋,但是没有粮食和物资他们可能也撑不住多久,若是任由康拓益解决了比利斯之后,很可能会威胁到阿若德的领地安全,因此阿若德准备先下手为强。


  上午的训练结束之后,条顿骑士团的成员们总算可以休息片刻,而下午是战术分析和文化学习课,阿若德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迪伦。马特,命令他教会这些几乎是文盲的贵族子弟们书写简单的文字,而战术分析是由依夫伯爵讲述阿若德编撰的一部战争战例,当然阿若德是没有时间亲自去书写,这是圣约姆修士会修士拿着笔按照阿若德口述所书写而成的。


  “跑步,爬泥浆我都认了,可是为什么要学写这些东西?”哈罗德愁眉苦脸的握着羽毛笔,对身旁的同伴们说道,学习认字的地方就是在总部大厅中进行。


  “因为如果你不认字的话,我在战场上发给你的命令你怎么看得懂?”阿若德的声音在这些人的面前响起,贵族子弟们连忙站起身来,虽然反感认字书写,但是依夫伯爵给他们讲解阿若德的战例时候,这些年轻人可是将阿若德当做偶像般崇拜,一个出生低微的贵族却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伯爵,这传奇的经历也值得他们作为人生目标。(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十四节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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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求贵族们认字是阿若德在新年伊始所发布的第一条领主法令,这条法令甚至一度招来了圣约姆修士会的询问,因为掌控文字和知识是教会干的事情,贵族掌握利剑捍卫法律和秩序,教士们手握圣经和鹅毛笔掌控着整个社会的文化和圣经解读,所以梅克伦堡的这个法令在许多人看来是极为出格的事情,可是阿若德之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梅克伦堡这种处于与异教徒交战的前线边境领地,没有多少人会关注这个边荒之地。


  “伯爵大人,我们不明白。”正在接受战例教导的一名贵族子弟站起身来,提问的正是哈罗德,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同自己的父亲一起来到梅克伦堡提出诉讼请求的年轻人,对着他点点头鼓励他提出自己的疑虑。


  “说吧。”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行战斗技能训练,反而是如同是对待奴隶般每天这样折磨我们,我们也是贵族拥有自己的自尊。”哈罗德大声的说道,虽然大厅中没有人附和他,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却是同意哈罗德的观点。


  “混蛋,你是伯爵大人的臣子,就必须服从你的君主的命令。”依夫大声的呵斥哈罗德道,不过阿若德却微笑着摆摆手让哈罗德继续说下去。


  “可是按照我们卡洛林的传统,贵族只是附庸于君主,若是残暴君主的话贵族们可以远离他。”哈罗德提出了传统作为反驳,在这个时代传统的力量是坚韧的,即使是出于东法兰克王国边陲的梅克伦堡也受到这种力量的约束。


  “大放厥词的毛孩子。”依夫伯爵被激怒了。他大步上前鼻子尖几乎顶到了哈罗德的脸上,在他看来这些狗屁传统不过是懦夫的借口,他高大如半截铁塔般的身躯挡在哈罗德面前,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都散开退后,只留下了哈罗德站在依夫的面前。


  “哈哈哈,你是叫哈罗德吧。你说的没错,按照卡洛林王朝的传统你们这些新加入的贵族,应该在梅克伦堡中接受领主的殷勤招待,接着按照你们血统高贵的顺序为你们安排晋升之路,通过为我的服务最终获得土地和荣耀。”阿若德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不过渐渐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他并没有真的笑起来,确实在这个时代贵族们算是比较优秀的一群人,不但是在欧罗巴大陆,就是此时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是一样。政权掌握在少数的世家大族手中,自认血统高贵便可以统治其他人的想法并不孤立。


  “所有的领主不都是如此遵循卡洛林的这条传统吗?”哈罗德依然顽固的说道。


  “没错,如果你们是按照一般的贵族晋升途径我也会遵循这条传统的,可是哈罗德据我所知你并非是你父亲的长子,也就是说如果进入我的宫廷的话也应该是你的哥哥而不是你,直到你的哥哥死掉了你才能够替代他,你愿意你那个肥胖的哥哥替代你走入我的宫廷吗?”阿若德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的对哈罗德说道。此时在条顿骑士总部留下来的贵族子弟们,可以说是吃够了苦头但是却依然选择留下来。这是因为他们几乎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虽然说从小接受了贵族文化和传统的熏陶,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谁也不会糊涂的。


  “我,唔。”哈罗德低下了头,他面红耳赤握紧了双拳。被自己那无能哥哥驱逐出来的屈辱仿佛又一次重现,他发过誓不混出个人样来是决不罢休的。


  “明白了吧,这里是那里?是条顿骑士团总部,我之所以设立这个骑士团就是为了让那些有能力的人被我重用,在这里你们将学会如何服从和遵守纪律。以及各种战争的技能,而骑士团能够回报你们的将是荣誉、财富以及土地,甚至将远远的超过你们自己的期望。”阿若德绕着站的笔直的哈罗德走,口中滔滔不绝的对这些小伙子们灌输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所有的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他们仿佛看见自己身着明亮盔甲衣锦还乡的摸样,过去那些蔑视他们存在的人将吃惊的长大嘴巴,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番话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可能会饱以老拳,可是阿若德是谁,是梅克伦堡和西兰岛的伯爵,他的手中握着大量的土地和农民。


  “伯爵,我明白了,只有在条顿骑士团内我才能够获得荣耀。”哈罗德终于想明白了,他抬起头眼中不再迷茫,不再为那些虚无的所谓贵族矜持所缠。


  “明白就好,好的铁必须经过火与冰的淬炼才能够成为一柄好剑,我相信现在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将来都会成为一柄好剑。”阿若德这时候恢复了和蔼的笑容,他走到众人面前站立在他们面前,腰间挎着宝剑,黑色的披风垂在身后,诡异的是此时正好有一道阳光从上方的窗户射了进来,使得在众人眼中阿若德沐浴在光芒之中,不由自主的哈罗德单膝跪在了阿若德的身前,用左手握住阿若德的披风,将嘴唇凑过去亲吻披风。


  “愿为您誓死效忠伯爵大人。”其他的贵族子弟们在哈罗德的带领下都单膝跪下,他们高声的向阿若德宣誓自己的忠心,大厅中响起这些年轻小伙子们庄严的宣誓声。


  “在条顿骑士团内,我不但是你们的领主,还是你们的大团长。”阿若德对向他宣誓的小伙子们说道。


  “誓死效忠大团长,誓死效忠条顿骑士团。”庄严的宣誓声再一次响起,阿若德这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见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肥沃的泥土中发芽生长。


  “阿若德你依然是巧舌如簧,这些孩子从现在起可以为你去死。”当阿若德和依夫走出大厅的时候,依夫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的人,这才对阿若德说道。


  “这只是一时的热血冲脑并不长久,真正可以维护忠诚的只有严格的纪律和团体意识。”阿若德对身旁的依夫说道。


  “恩,你说的对,我一直回想起利达堡的那个晚上,那几名灵魂该下地狱的家伙,我像是兄弟般对待他们,可是他们竟然如同犹大般为了几枚银币便打开了城门。”依夫的脸上露出了凄苦的表情,对于这猝不及防的背叛,他一直耿耿于怀。


  “那些叛徒我一直命令血滴子兄弟会在追查,血债必须血来偿还。”阿若德的眼中也射出了仇恨的目光,他咬牙切齿的对依夫保证道。


  “我相信你能够办到,一定要让他们在临死之前尝到地狱般的滋味。”依夫赞同的点点头,他感到自己安装着的义肢隐隐作痛,于是将眼睛的视线垂下看向那只安装着铁手的义肢,当这义肢戴上了手套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是假的,不得不说梅克伦堡冶炼基地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放心好了,对了你觉得这些小伙子怎么样,能上战场了吗?”阿若德伸手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转过头看向后方,迪伦。马特正在教那些终于认真起来的小伙子们认字。


  “没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谁也说不准的,第一次杀人只要不尿裤子就算好战士了。”依夫哈哈一笑的对阿若德说道,确实真正的好战士是经历战阵活下来的老兵。


  这也是为何其他的领主们压根不想自己掏腰包组织常备军的原因,你好不容易花费金钱组建起来的一支军队上战场便要损失,浪费的是领主自己的钱,可是征召兵们却不存在这个问题,武器粮食士兵们自带,有钱了就穿着好盔甲,没钱了就破衣烂衫手握木棍,但是不论如何只要打几场战斗下来,活下来的人便是好士兵,这是中世纪战争领主低成本维持军队的好方法,更何况大家同是基督教徒,贵族之间彼此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打不过求和也不丢脸。


  可是这一套方法对于梅克伦堡来说却不实用,为何?阿若德的领地随时有着遭受异教徒和异民族入侵的危险中,如果他是个不思进取的领主也就罢了,大不了找个实力强大的大贵族一附庸就好了,虽然会忍受缴纳各种兵役和物资的封建义务,但是一旦阿若德遭受入侵的时候,只要躲在城堡中坚持到自己附庸的君主领兵救援就好了,可惜的是阿若德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自强不息永不屈服的民族,他不但要靠自己的力量抵抗敌人,甚至还打算打反击去侵吞异教徒们的土地。


  “很快,我要你带领这些小伙子们去打一场仗,你要做好准备。”阿若德搓着自己的双手,目光看向东面的土地,在那里斯拉夫人的英雄康拓益已经把自己的亲哥哥逼入了绝境。


  “啊哈,终于要尝到鲜血的味道了。”依夫不但没有恐惧,他的脸上还显露出渴望的表情,整日在夜间被利达堡的嚎叫声惊醒,使得他宁愿去面对敌人面对厮杀。(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ps:邪风一吹感冒鸟,头痛欲裂,终于撑住码完字了。


  第二十五节意外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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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沃特加斯特的小径上,几名旅行商人正背着袋子,手中握着木棍拐杖行走着,从表面上看他们同其他的商人们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在这些人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坚毅和果决,这绝不是简单的商人们的品质,事实上他们是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身上带着去寻找比利斯的使命。


  “大人,前面在翻过一座山就是山领主们和康拓益交战的地方了。”其中一名皮肤粗糙的商人,站在路边指着前方对他们中一个脸色涂满了泥灰的高个子商人说道。


  “我知道了,我们在附近找找落脚的地方,明天派人去打探下情况。”当那名脸色涂着泥灰的高个子商人开口的时候,意外的他的声音清脆尖细,事实上她是男扮女装的哈维,这一次与比利斯的接触阿若德十分重视,于是派遣了自己的间谍首领哈维。


  “那边有一座农舍,我们今天就在那里好了。”


  果然在小径的前面不远处,一片生长着青翠野草的地方,在这些青翠野草上一座茅草和木头搭建起来的农舍耸立在那里,用栅栏围着的羊圈,里面有三两头的山羊,而另一边的鸡舍不时的有鸡毛飞舞着,一只公鸡骄傲的带着一群母鸡在周围觅食,看得出来这座农舍的主人生活不错。


  “你好有人吗?”在血滴子兄弟会中懂得斯拉夫语言的人,走上前去用手中的木棍扣了扣木门,向里面的人表明来意。


  “咯吱。”一声木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一个身体粗壮的斯拉夫农民走了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带着一股山羊的膻味,长裤上还抹着几块白色的鸡粪,他警惕的打量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这群陌生人。


  “你们是什么人?”这所农舍的主人对哈维等人询问道。


  “哦,我们是一群旅行的商人,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希望能够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懂得斯拉夫语言的血滴子兄弟面带和善微笑。对这位斯拉夫农民说道。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地方,你们还是离开吧。”斯拉夫农民高声呵斥,并且挥动自己的手臂驱赶着他们,在这四处战乱的时候,没人会去招惹麻烦。


  “我们只是普通的旅行商人,那怕是茅棚里面住一晚都可以,深夜的森林实在是太危险了。”懂得斯拉夫语言的血滴子兄弟苦苦哀求着,他的眼角甚至挤出了泪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陷入绝境的苦命人。看着他的摸样斯拉夫农民为难的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好吧,不过我这里不提供食物,你们在羊圈里面休息一晚吧,不许进入我的屋宅。”斯拉夫农民大声的说完便乒的一声关上了木门,不再理睬这些旅行商人们,虽然只是羊圈但是能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不用担心森林中狼群的袭击真是最好不过了。


  “抱歉哈维大人,在外面经常会遇见这种事情。”其他的血滴子兄弟们将毡毯铺在羊粪上。让哈维能够躺在上面休息,虽然羊的膻味依然很浓烈。但是总算是可以找到一处安静休息的地方,而哈维也不是那种娇气享乐的女人,她毫不在意的用毯子盖子身上,其他的血滴子们拿出面包和肉干分给所有人。


  天色逐渐的暗下来,明亮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之中,羊圈中的山羊们拥挤在一起休息。不远处的森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还有不知名的鸟怪叫着,这沃特加斯特的森林是如此的危险,哈维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就在此时她发觉在远处的森林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难道是狼?”哈维不由的伸出手放在自己腰间。那里有一柄锋利的匕首,她依然装作睡觉的摸样不动声色。


  “沙沙,沙沙。”那些黑影越来越靠近他们,哈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并且伸出自己的脚轻轻踢了踢自己的属下,醒过来的人没有立即站起身来,他们同样不动声色却悄悄的将手放在各自的武器上,这些向他们靠近过来的黑影绝对不是狼群。


  “啪嗒。”忽然那些黑影掀开了搭在身上的伪装,只见几人鬼鬼祟祟的摸向鸡舍,半天似乎掏出了几枚鸡蛋,他们的动作如此的娴熟,竟然没有惊动鸡舍熟睡的鸡,再拿了几枚鸡蛋之后他们转过身又朝向羊圈而来。


  “上~~~。”哈维一把揭开身上的毯子,越过羊圈的栅栏飞起一脚踢中一名小偷的胸前,将他踢翻在地上,而其他的血滴子们也嗷嗷大叫着冲出来与小偷们打斗在一起,而那些小偷似乎没有想到在羊圈中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看守,顿时愣住了神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里被血滴子们全部制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农舍的木门打开了,斯拉夫农夫走了出来,这时候哈维才发觉他一瘸一拐的竟然是个跛子,而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手握木棍的小男孩,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还有女眷在里面向外张望。


  “哦呜,哦呜。”那些小偷看见斯拉夫农民出来了,不但没有惊恐反而是一副求助的摸样,这让哈维感到十分的奇怪。


  “是一群小偷,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帮你把他们制服了。”懂得斯拉夫语言的血滴子对农夫说道,可是那名斯拉夫农夫却皱起了眉头,一点都没有感到高兴地样子,这怪异的摸样让其他人感到奇怪。


  “谁让你们捉他们了,快放开他们,让他们走。”斯拉夫农夫挥挥手,让血滴子们放开这些小偷,这使得哈维等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要是帮助其他的农夫们捉住小偷的话,肯定会得到赞赏和感谢的,可是这名斯拉夫农民却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


  “放开他们,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哈维对自己的属下们点点头,让他们松开制服住的小偷们,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小偷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看摸样应该是遭受了饥饿的折磨。


  “给。”这时候,从农舍中跑出来一个少女,她的手中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似乎是放着一些吃的东西,径直的走到小偷中一个年轻人的身旁,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滴子们纳闷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怎么失主还要给小偷送吃的?

  “唔,进来吧,请原谅我开始对你们的怠慢,不过没有办法现在是非常时刻。”仿佛是看出了哈维等人的疑惑,斯拉夫农夫冲他们招招手让这些血滴子们进入了他的农舍,在农舍里面火塘上还架着铁钳锅,里面咕嘟嘟的冒着泡泡,并且散发着肉的味道,这似乎是一锅鸡肉汤。


  “给您。”农夫的家眷们给血滴子们每人盛了一碗肉汤,在这寒冷的夜晚中能够喝一碗肉汤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血滴子们包括哈维都不会拒绝这种好意。


  “请问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不是小偷吗?”哈维用斯拉夫语言对农夫说道,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个刚刚成年的男人。


  “没错,不过他们是山领主的士兵。”斯拉夫农民伸出手拿起一个木棍,在火塘里面拨了拨,让里面的火变得更加旺起来。


  “山领主的士兵?可是他们不是正同康拓益领主打仗吗?”哈维吃惊的问道。


  “没错,康拓益大人和比利斯大人这一对兄弟正在打仗,山领主们支持者比利斯大人,而其他的部族首领们支持康拓益大人,真是一团乱糟糟的战争。”斯拉夫农夫握着自己粗大关节的手,哈维注意到他手上的老茧是握剑所造成的,不由的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那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哈维接着问道,并且将碗凑到嘴边,这鸡汤浓烈好喝,真不知道是怎么制作而成的。


  “他们是山领主们的士兵,可是也是我们所熟悉的邻居和亲友,康拓益大人包围了整座山,他们的粮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不用打仗他们便都会被饿死。”


  “所以你就偷偷支援他们?”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遭受了一些毛贼的洗劫而已。”斯拉夫农民狡猾的微微一笑,作为他的立场当然不能够支援自己领主康拓益的敌人,可是对待这些熟悉的亲友们又不能不管,放任他们被饿死。


  “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如果我们去告密你和你的家庭恐怕会付之一炬。”哈维的眼睛眯起来,她觉得自己等人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你们不会的,因为你们根本不是旅行商人,也许一开始我会以为你们是,可是当你们打败外面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的来头肯定不简单。”斯拉夫农民对哈维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哈维一字一顿的说道,面前的这个绝非是简单的斯拉夫农民,他有着不同于农民的沉着和冷静。


  “我叫杰勒米曾经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间谍首领。”杰勒米看着全身紧绷,几乎如豹子般作势暴起的哈维,对她轻声说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十六节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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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内的火塘中柴火噼啪直响,隔着火塘哈维接着火光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是农夫般的杰勒米,当杰勒米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屋内的人们都紧张了起来,哈维很确定自己的身份也一定被对方所探知,可是她并不清楚杰勒米的用意是什么?

  “哦,那么你到底是效忠于比利斯还是康拓益呢?”哈维伸出手握着一根细小的树枝,用力一掰发出清脆是声音,树枝断裂成了两截。


  “哈哈,我说过我曾经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臣子,所以对于我来说,无论是比利斯还是康拓益都与我无关。”杰勒米大笑着对哈维说道。


  “可是你却在暗地里帮助比利斯。”哈维冲着门口处瞅了瞅,虽然说是假装不知道这些山领主的士兵们偷窃,但是一旦被康拓益知道了,恐怕也免不了受到私通叛贼的惩罚。


  “唔,比利斯毕竟才是沃特斯加尔的真正领主,康拓益空有英雄之名却被女人所玩弄。”杰勒米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他只是为大酋长感到遗憾。


  “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哈维试探的询问道。


  “呵呵,在此时除了梅克伦堡还会有人派出间谍吗?”杰勒米轻蔑的一笑,这些梅克伦堡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他很清楚哈维等人那日耳曼人的口音,虽然说作为旅行商人会有来自各地的人,但是日耳曼人此时出现在这里未免也太巧了,曾经作为间谍首领的他稍稍一想便会明白过来。尤其是哈维等人那干净利落的身手。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奉了伯爵大人的命令前来寻找比利斯大人,谈谈如何让比利斯大人在康拓益的攻击下安全。”哈维对杰勒米说道。


  “伯爵?一个小偷而已。”杰勒米不屑一顾的说道,在哈维身后的血滴子气恼的便要站起身来,却被哈维阻止了。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


  “无论怎么样这对于比利斯大人来说都不是坏事吧。”哈维接着劝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叫阿若德的日耳曼贵族同比利斯可是狠狠的打了一仗。”杰勒米对哈维说道。


  “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康拓益,我们君主同比利斯大人的恩怨是过去的事情了。”哈维对杰勒米说道。


  “好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要进山去你们跟我一起吧。”杰勒米似乎是被哈维的话所打动,他挺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张大嘴巴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对哈维和血滴子们说道。


  第二天的清晨,杰勒米没有食言。他带着哈维等人从另一面的山路向比利斯的藏身之处而去,在一路上他们躲过了许多的陷阱和康拓益的巡逻士兵,看起来康拓益的军队已经控制了大山绝大部分的控制权,比利斯的处境果然是十分的不妙。


  “在这里,前面那个山洞就是他们藏身之处,我要离开了,我年纪已经大了实在不想再掺和这种事情。”杰勒米伸出手指向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一座半山腰的山洞。不仔细看得话还真不容易从树蔓之间辨认出来,杰勒米给哈维等人带完了路便离开。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贵族间的事情他再也不想掺和了。


  “他不会出卖我们吧?”看着杰勒米离开的背影,其他的血滴子们对哈维说道。


  “不会,如同出卖我们,那他私通山领主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哈维摇摇头,她抓紧自己的斗篷。杵着拐棍大步的向比利斯藏匿的山洞走去,血滴子们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沙沙。”正当他们距离那座山洞五百多步远的时候,从身侧的灌木丛中响起了沙沙声,哈维等人连忙组成圆阵相互背靠背警戒着,当灌木丛分开的时候出现了一群脸上肮脏。浑身衣衫褴褛的战士们,他们的手中握着圆盾和斧头,目光中带着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些战士中一个人高声问道。


  “我们是来自梅克伦堡的人,是前来寻找比利斯大人的,我们带来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口信。”哈维连忙张开双手,对这些包围自己的人大声说道。


  “梅克伦堡?胡说八道,那里不是已经在日耳曼人的手中了吗?你们肯定是康拓益派来的刺客吧。”那名出声询问的人,立即呵斥哈维等人。


  “我们确实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信使。”哈维觉得十分的糟糕,这些人看上去就已经是失去理智的战士,他们的举止粗鲁而鲁莽,山领主和他们的山民们都是不遵守文明的一群族群。


  “干脆宰了他们好了,不能让康拓益知道这条路。”周围的山民战士们开始叫嚣着,包围哈维等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血滴子们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木棍。


  “是杰勒米带我们来的,他可以作证。”无奈之下的哈维只得报上了杰勒米的名字,听到杰勒米的名字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包围他们的动作也停止了下来。


  “哦,是杰勒米带你们来的,好吧,扔掉你们的武器跟我们来。”很明显是军官的那名斯拉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哈维等人,这才举起手让自己的士兵们退下。


  因为使用了杰勒米的名字,哈维等人终于跟随着山民战士们进入了山洞之中,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座山洞内部的宽敞,里面几乎可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在山洞的角落里面还用木栅栏围成一个饲养牲畜的栅栏,许多衣衫褴褛的山民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山洞里闲聊着,他们拿着一种可以咀嚼的野草放在嘴巴里,这就像是后世闲来无聊的人相互抽烟打屁一般。


  “这些是什么人?”当哈维等人走进山洞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停下来打量着他们,其中一名看上去是贵族的人大声的问道。


  “他们说是来自梅克伦堡,是来见比利斯大人的,是杰勒米让他们来的。”


  “杰勒米,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听说了杰勒米的名字,那名贵族似乎也不太过问了,于是挥挥手让他们通过,这时候哈维等人才发现这山洞不但宽敞而且深邃,在沿途的山壁上插着一排排的火把点亮了道路。(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十七节条顿的图案

  比利斯身穿野兽皮毛缝合的衣物,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位统治的领主,反而如同一名土匪山贼一般,这是哈维看见他的时候第一印象,看来与康拓益的战事已经让这个曾经同阿若德战场争锋的领主看上去憔悴不少,在比利斯身边的一群举止粗鲁身形彪悍斯拉夫贵族,便是统治着沃特加斯特山区的山领主们,他们的统治甚至远超过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之前便存在了。


  “日耳曼人,为什么到这里来?”比利斯坐在一块用整块岩石凿成的座椅上,他看着面前这一群来自梅克伦堡的人,这些昔日的敌人现在却以拯救者的面目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了沃特加斯特和梅克伦堡共同的利益,比利斯大人。”哈维上前向比利斯鞠躬行礼道。


  “你又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比利斯当然不会轻易的相信哈维的说辞,他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哈维。


  “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廷臣,是伯爵大人的全权代表,这点请比利斯大人放心。”哈维对比利斯承诺道。


  “不能相信这些日耳曼人,让我宰了他们吧。”


  “没错,比利斯你难道忘记是谁让你陷入如此境地的吗。”


  “小偷,强盗。”比利斯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山领主们却跳起来大声的喝骂道,并且摸出了自己的武器,气氛顿时变得紧绷起来。


  “哈哈哈~~~。”忽然哈维发出大笑声,笑声在山洞中回荡着,倒是让这些山领主们感到迷惑不解,他们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你笑什么,因为恐惧而发疯了吗?”比利斯从石头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因为不断的失败而心情恶劣。如果哈维不能够解释嘲笑自己的理由,恐怕就要横尸当场了。


  “我原本以为曾经叱咤波罗的海沿岸诸国的比利斯大人是一位枭雄,没想到现在却只能够任凭无聊的情绪所驱使,完全看不清楚此时谁才是你真正的朋友。”哈维昂首向比利斯说道,完全没有畏惧周围即将刀剑加身的危险,这镇定自若的神态到让山领主们有些诧异。


  “你的意思是发疯的倒是我喽。哼,卫兵把这些人关起来,等我收拾了康拓益那个杂碎在处置你们。”比利斯一挥手让士兵们将哈维等人押了下去,这个处置颇让人费解,如果不信任哈维等人直接杀掉就是了,又为何要把他们关押起来。


  “哈维大人,看起来这个比利斯果然是无法协商沟通的野蛮人,我们一定会全力帮助您逃脱的。”血滴子们在被押下去的时候,对哈维低声说道。哈维不但是阿若德宫廷中重要的廷臣,还与阿若德有着特殊的关系,对于血滴子们来说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重要人物。


  “放心好了,如果他要翻脸早就动手了,都不要轻举妄动。”哈维却格外的冷静,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自己的敌人,作为比利斯曾经的对手阿若德,十分清楚这个有勇气丢弃自己最精锐部队独自逃走的男人。绝对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存会抓住一切的人,也就是说事实上哈维等人十分的安全。


  正当哈维终于设法与比利斯接触到的时候。远在梅克伦堡的阿若德马不停蹄的调集着各种军备物资,他不断地从梅克伦堡中派出税收官员前往城镇和村庄征收物资,因为梅克伦堡在最早的时候便推行了户籍制度,并且为了使得人口数不会被隐瞒,阿若德十分巧妙的将这种制度同洗礼相结合,众所周知所有的基督徒孩子在降生的时候都要前往教堂洗礼接受教名和祝福。当牧师在为新生儿进行祝福的时候,户籍登记官便将孩子的名字记录在案。


  除此之外对于土地的丈量和核算也被记录起来,这是埃尔维特修士在担当梅克伦堡的宫相时候主持的一项很繁琐的工程,不过总算是在圣约姆修士会的帮助下完成,当然为了避免与贵族和教士们发生矛盾。阿若德不得不承诺不会触碰贵族地产和教会的财产,不过还好的是梅克伦堡目前的人口较少土地很多,即使不去触碰贵族和教士阶层也有足够的物资去征收,而这就是阿若德最后一道领地改革的成果。


  为了提高农民们的生产效率,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搞起了小农经济学,例如将一个村庄中出去三分之一的公共土地不动摇外,其他的土地均分给其他的农民家庭,而收税的时候按照土地占有的数量来征收粮食,这其实在这个时代是极为先进的一种税收制度,完全不同于过去那种领主全部收缴农民财产的做法。


  “伯爵大人,将土地分给农民们这种做法要是被别的大人知道了,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呀。”当阿若德向埃尔维特修士提出自己的小农经济学的时候,这位修士惊吓的简直面无血色。


  “梅克伦堡是我的领地,我的财产,就是国王都无权过问。”阿若德狡诈的引用了中世纪法则,为自己的这种改革辩护道,确实贵族们认为贵族财产不应该被染指或者过问,只要不过分的违反社会和宗教公认的价值观,一般也没人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也许在有些人看来阿若德不过是个在败坏自己财产的败家子而已。


  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那些分到土地的村庄生产的粮食并不比往年多多少,这让得到这个情报的阿若德感到很是纳闷不解,就是天朝在解放生产力之后,粮食生产立马翻了几翻呀,这是人类贪婪天性的一种本能反应,耕种的越多收获的越多,难道中世纪的农民们真的如同贵族们所说的那样是一群必须那鞭子驱赶的懒鬼?

  “哈伦你带上几名侍从去乡间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阿若德立马决定派自己的亲信去查探一番,哈伦连忙向阿若德行礼后带着小肖恩和夏佐,转身前往伯爵马厩各自牵了一匹马,紧接着便飞奔而出梅克伦堡。


  “依夫我从冶炼基地调来了一批盔甲,你在条顿骑士团的小伙子们中间挑选精锐的二十名,我要去条顿骑士团总部将这些盔甲授予他们,因为无论哈维那边有什么消息,你都有可能会带着他们前往康拓益与比利斯交战的地带,在康拓益的后背插上一根顽固的钉子。”阿若德见哈伦已经被派出去,转身对自己的哥哥依夫说道,这时候条顿骑士团的规模已经大致确定下来,又经过了几番淘汰之后终于将人数确定在三十五名,这三十五名阿若德将在夏季的时候举行仪式,确认他们的荣誉骑士身份,只要再立下几场功勋便可以拿掉荣誉成为真正的骑士,当然这是要与阿若德的军功制度相结合的。


  “还要再淘汰?”依夫觉得阿若德实在是太苛刻了,当时那些被淘汰下来的小伙子们的眼泪,让他这个已经被铁与血浸泡的坚韧神经都有些唏嘘不已,那是对失去荣誉的绝望与哀痛。


  “啊,是呀,那都是些优秀的年轻人,这样吧,那些在第二波被淘汰的小伙子们就不要直接驱赶回家了,将他们组建为勋爵步兵团,作为步兵团参加梅克伦堡军队吧。”阿若德觉得放弃这些经过训练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惜了,虽然他们达不到最精锐的条顿骑士的标准,但是作为重步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么还是安排在条顿骑士团总部内吗?”依夫询问道。


  “暂时都先在条顿骑士团总部内吧。”阿若德摸着自己下巴胡须,此时梅克伦堡还没有比条顿骑士团总部更辉煌的兵营,放在条顿骑士团总部里面也能够加深他们的荣誉感。


  “对了条顿骑士们还是使用你的家族旗帜吗?”依夫一屁股坐在一张木椅上,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拿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对阿若德询问道。


  此时温德尔家族的兄弟两人正坐在梅克伦堡的庭院中,这庭院原先只是一堆荒芜的杂草,阿若德只是专心于战争和政务根本没心思去打理,还是乔茜公主命令城堡中的仆人和侍女们逐渐的将庭院归置整齐,而雪莉小姐又播种了一些草药,到了春天的时候散发出淡淡有花香使人心旷神怡。


  “不,我准备重新设计一面旗帜,一面符合荣誉的条顿骑士的旗帜。”阿若德也坐在一旁,他鼻腔中充满了花香味,耳边听着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惬意的用自己的手指轻敲着木椅扶手。


  “主色调是什么?”依夫有些好奇的问道。


  “黑色和白色。”


  “就两种主色调?”


  “没错,最简单的图案也最容易被人所牢记,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阿若德笑了笑,从侍奉在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酒杯,他抿嘴喝了一口甘醇的葡萄酒,脑海中飘过一个图案,黑色的铁十字,白色的底部,那长长的旗帜随风飘扬在整个波罗的海沿岸领土的上空。


  第二十八节荣誉条顿骑士


  太阳的光辉每日都要穿过条顿骑士团总部那扇顶部的十字窗户,光辉正照耀在首席的位置上,如同上帝的光辉之手直接从天空祝福向人间,也给条顿骑士团中的成员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通常这个首席的座位是空着的,因为梅克伦堡伯爵也就是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阿若德并不常常出席,所以通常主持的是掌旗官依夫伯爵,可是今天这位大团长却身着一件精致的锁子甲,在锁子甲外面套着的是一件谁都没有见过的黑色十字白色罩衫,就连披风都是整套白色。


  “伯爵大人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穿自己家族的徽章罩衫?”与哈罗德交好的同伴好奇的低声说道,他们此时都坐在大厅的木桌旁,木桌靠着墙壁摆放成两列,中间可以容纳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条顿骑士团成员们整齐的坐在木桌前犹如后世的小学生们般听话。


  “也许是有特别的用意吧。”哈罗德搪塞着说道,不过他的眉梢之间却带着一丝兴奋莫名的神色,因为在依夫第二次的淘汰中哈罗德终于挤入了精锐之中,所以他很清楚今天这个厅会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祝条顿骑士团在上帝的旨意下,在大团长阿若德。温德尔大人的领导下战胜异教徒和骑士团的敌人,勇往无前,骑士团的剑坚不可摧~~~。”在一声祝酒词中,众人轰然一声站起身,向坐在大团长首席位置的阿若德举杯说道。


  “嗯。”阿若德淡然的举起酒杯,向这些脸上泛着光彩的条顿骑士团成员们回敬,他看着这些稚嫩却显得狂热的面庞,不清楚自己将他们推向战争的深渊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随即他便将这卑小懦弱的情绪赶出脑海。就算不是阿若德建立的条顿骑士团,这些贵族子弟也会为了土地和财富踏上东征西讨的路途,于其死在不知名的路旁杂草间,还不如将名字铭刻在条顿骑士团的石碑上,为后代世人所敬仰。


  “可以开始了吗?”依夫见祝酒结束后,向阿若德转过身询问道。


  “让纽曼大师他们进来吧。”阿若德冲着自己的哥哥点点头。这时候侧门打开了从左侧纽曼大师走了进来,他向阿若德和依夫鞠躬行礼后,便站在了他们的身旁,条顿骑士团成员们有的人知道这是冶炼基地的制造大师,有的却并不清楚纽曼的身份,于是在大厅中响起了嗡嗡的如同蜂群般的声音。


  “你们也许很好奇为何纽曼大师会出现在这里吧?”阿若德看着下方交头接耳的年轻人们,他并没有制止他们的好奇和相互交谈,只是大声的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呵呵。”纽曼大师的面庞红润,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卷曲的胡须。看着大厅中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们即将穿上自己亲手打造的盔甲,他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自豪感。


  “没错,掌旗官依夫伯爵大人曾经对你们又进行了一次淘汰,现在有二十名进入了精锐战士的名单,而今天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这二十名精锐的战士即将成为荣誉条顿骑士,他们不但将获得我的册封,并且会接受我赠予的盔甲和武器作为礼物。你们要终生爱惜这盔甲和武器,就如同爱惜你们自己的身体和荣誉一般。”阿若德站起身对大厅中的人们大声说道。阿若德的话音刚落顿时大厅中便炸开了锅,各种吵杂声翻天覆地几乎将天花板掀翻,依夫不得不用自己的铁手狠狠的敲击厚实的杉木桌子,发出的剧烈响声才压住了这股兴奋的骚动。


  “感谢您伯爵大人。”哈罗德激动的站起身,向阿若德感激的说道,成为一名骑士简直是他们梦寐已久的事情。这意味着社会地位的提高,以及长期稳定的工作,按照阿若德的说法简直就像是临时工转正。


  “先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在骑士的前面所加的荣誉两个字,这意味着你们还不是正式的骑士。唯有立下功劳按照军功制度的奖赏才会成为拥有采邑收入的骑士。”阿若德对哈罗德认真的说道。


  “您说的对,没有立下赫赫战功怎么配成为真正的骑士呢,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立下足够的功勋,获得您的认可,大家说是不是。”哈罗德挥舞着自己粗壮的右臂,大声的对自己的同伴们说道,仅仅是获得荣誉骑士的称号就足以令他们骄傲的了,而手中没有显赫名誉和寸功的骑士在欧罗巴行走也会被耻笑的,年轻气盛的他们可不会捡这个便宜。


  “亚~~~~。”在大厅中日耳曼贵族子弟们,用右手握拳狠狠的敲击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大声的向阿若德说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阿若德满意的冲纽曼大师点点头。


  “啪啪~~~。”纽曼大师微笑着伸出手拍了拍,侧门再一次打开一群仆人鱼贯而入,他们每人都抬着一副副盔甲,窥视孔分布在呈十字形状缝隙的樽式头盔,细密的长及膝盖的锁子甲被叠的整整齐齐,还有一副皮革和铁皮制作而成的臂铠放在上面,总共是二十件盔甲码放在阿若德和众人的面前。


  不过这还没有完毕,右侧的侧门打开的时候另一群女仆走了进来,她们的手中捧着的是白色的罩衫,罩衫上描绘着黑色的十字,因为毕竟这是第一次赐予,所以这种用粗亚麻纤维织品染色而成的罩衫比较粗糙,但是白底和黑色十字却让罩衫显得朴素而稳重。


  “来吧小伙子们穿上你们的盔甲一一上前接受剑。”阿若德命令仆人们将面前笨重的杉木桌子抬走,在他的左脚便放着一件大箱子,里面是被锻造呈现十字架形状的利剑。


  “是,大团长阁下。”哈罗德等人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他们接过盔甲相互帮助着穿戴整齐,锁子甲发出的哗哗声如流水般在大厅中响起,那些被淘汰的成员们红着眼睛流着口水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穿戴一新。


  “还有罩衫别忘了。”依夫站在一旁,指挥着这些荣誉条顿骑士们,当罩衫套在锁子甲上的时候,阿若德的只觉得眼前一亮,条顿骑士的摸样终于现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十九节波美拉尼亚大酋长


  白色的罩衫,银色的锁子甲,以及那怪异的樽式头盔,散发着点点寒光的装扮令人不寒而栗,哈罗德等人持剑站立在阿若德的面前,他们已经一一在阿若德面前单膝下跪接受赐剑,其实这也是向大团长表示效忠的一种仪式,通过这个仪式使得条顿骑士们与大团长之间建立了上下的绝对关系。


  “很快你们将随同掌旗官依夫伯爵大人一起前往沃特加尔斯特,在那里执行你们的军务,你们要绝对的服从自己的上级,并且浴血奋战绝不胆怯,看见那面的墙壁了吗?”阿若德示意在大厅面向南面的一面墙壁,这面墙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不过既然大团长命令他们看,这些新被任命的荣誉条顿骑士们便转过去观看。


  “那空白的墙壁上将铭刻着英勇作战牺牲的骑士的名字,为后世的骑士们和世人所敬仰,而上方的这些空荡荡的柱椽渴望着你们将敌人的旗帜俘获回来,将那些军旗悬挂在上面为条顿骑士团增添荣誉。”阿若德的声音激励着条顿骑士们,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尊贵的伯爵,仿佛浴血杀敌凯旋而归的情景已经展现在面前。


  “亚~~~~~。”大厅中爆发出骑士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涨红着脸蛋,高举着自己的右手为自己的使命和荣誉而欢呼。


  条顿骑士团的第一批荣誉骑士诞生了,于此同时阿若德此时的对手远在沃特加斯特的康拓益,正骑在马上耐心的等待着,在地处森林边境的他带着几名重要的封臣眺望着隔着一条小溪的对面,这条小溪是与波美拉尼亚酋长国相邻的界河,而康拓益等候的正是来自波美拉尼亚的酋长。


  “得得得~~~~。”正当康拓益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炙热的太阳时候,从对面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这声音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身体。


  “大酋长终于来了。”康拓益用双腿踢了踢坐骑,向前移动了几步,只见对面一名波美拉尼亚骑手高举着旗帜,在骑手的身后出现了一名身穿着斯拉夫贵族服饰的暮年男人和数名骑兵。在身穿贵族服饰的暮年男人的坐骑的前面和后面还有几条猎狗撒着欢的奔跑着。


  “哦,康拓益真高兴在狩猎的路上碰到你。”那暮年的男人正是波美拉尼亚的大酋长,他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可是嘴唇两腮和下巴的白胡须连在了一起,因为骑马的关系他脸上的肤色变得通红,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是的,能够在狩猎的时候碰上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康拓益也露出了微笑,这不过是一层说辞而已,谁都知道没人会在春天进行狩猎的。这正是动物繁衍生息的时候,大酋长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会面的尴尬而已。


  “说起来在你小时候,你父亲还经常带上你来我的城堡做客呢,没想到他那么年轻便已经去世了,愿诸神保佑他的灵魂。”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拍了拍自己的坐骑,事实在康拓益的父亲还健康的时候便已经陷入了与波美拉尼亚的紧张关系,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为了不使自己的领地被削弱,改变了斯拉夫人传统的将土地均分给自己继承人的做法。而是全部由自己的长子继承,梅克伦堡大酋长认为这是对传统的挑衅而与这位老友断绝了往来关系。可是没想到此时已经物是人非。


  “是的,当他意识还清醒的时候,还不时提到你,觉得不该不听从你的劝告。”康拓益对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说道。


  “唔,这个老顽固。”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唏嘘一番,他的眉头紧锁着砸巴了下嘴。梅克伦堡大酋长是他从小时候的玩伴,两人可谓是情同手足,虽然后来发生了分歧,但那也是为了各自的家族利益。


  “我们在这森林边搭建了帐篷,请大酋长在那里休息片刻吧。”康拓益手下的首领向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邀请道。


  “怎么样。康拓益你同意我跨过这条小溪吗?”大酋长睁只眼闭只眼,戏谑的用握着马鞭的手指了指这条浅浅的界河说道。


  “当然,欢迎大酋长您的踏足,我会让人准备丰盛的食物和酒水。”康拓益的脸上露出笑容,在马上冲着大酋长行礼道,其他的首领们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看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已经认可了康拓益的统治权,他们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在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四分五裂虚弱不堪的时刻,保持同这位强大邻居的友好关系实在很重要。


  果然在森林边上康拓益搭建了几座帐篷,帐篷外正架起了篝火,几名仆人正在上面烤着一整头的麋鹿,火焰舔食着麋鹿已经被剥了皮的肉,油珠滴在了柴火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焦黄的部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看得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口水直流,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眉开眼笑的走向帐篷。


  “请品尝下这酒。”康拓益同大酋长一起在帐篷中坐定,他拿起一个酒杯在里面倒上了酒,然后递给了坐在贵客位置上的大酋长,示意他品尝一下。


  “唔,这是什么酒,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波美拉尼大酋长接过那酒杯,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使得他没有喝便已经微微醉熏,这完全不同于他曾经喝过的其他酒类,于是好奇的向康拓益询问道。


  “哈哈,给大酋长切下烤好的鹿肉,这酒配着肉吃才美味。”康拓益让仆人用小刀切下鹿背部的一块肉,放在木头盘子中交给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大酋长品尝着烤肉和酒顿时被这美味折服。


  “诸神在上,我可以为了这酒卖掉一座城堡。”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大声的嚷嚷起来,仔细一看这酒既不同于红色的葡萄酒,也不同于琥珀色的麦芽酒,而是一种近乎于是水的透明色。


  “大酋长阁下这是来自梅克伦堡的特产,名字叫白兰地酒,据说十分的珍贵只供应给法兰克人的大贵族们享用,我也是花费了很多钱让商人购买到的。”康拓益对大酋长微笑着说道。


  “没想到法兰克人居然这么擅长酿酒,对了,听说你父亲的梅克伦堡被日耳曼人占领了,就是他们搞出来的这东西吧。”大酋长紧紧的抱住那酒杯,再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喝,反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


  “没错。”康拓益的脸颊微红,不由的暗暗握紧拳头,如果不是自己那些短视的兄弟们,又怎么可能被可恶的日耳曼人乘机夺走了梅克伦堡,不过没关系很快比利斯便会被他消灭,剩下的便是联手波美拉尼亚人进攻夺回属于自己的财产,而巧妙的用白兰地酒吸引住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注意力,也是他为了激起联合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而不惜花钱购买来白兰地酒的目的,这珍贵的酒可是为梅克伦堡带去了不少的利润。


  “比利斯怎么样了,你真的打算宰了他?”饭足酒酣之余,脸色变得红润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歪着脑袋,躺在地面右手支着松软的靠枕,对招待自己的康拓益问道。


  “他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在兄弟中造成了纷争,我必须惩罚他的罪行。”康拓益没有想到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会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心中极为不悦,可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握着酒杯斜躺在地上的兽皮上,淡淡的对大酋长说道。


  “唔,如果你觉得难办的话,也可以把他送到我这里来,我会帮助你解决这个难题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虽然嘴巴里喷出酒气,但是眼睛里却闪烁不定,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国是波罗的海数一数二的强国,可以动员的人力可以达到一万人,当然这一万人绝不是各个精锐战士,不过仅仅是一万手持木叉的农民也是极为可怕的。


  “不用了,这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自己的事情,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可以解决。”康拓益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杯子中的酒,那清澈的酒映衬着他的面容,毫不客气的硬邦邦的将大酋长的建议顶了回去。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善意建议而已。”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嘿嘿笑着,也不生气举起酒杯与康拓益碰了一下,一切放佛又回到了最初融洽的气氛。


  “康拓益,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向山领主领地背后的道路。”正在此时,一名部族首领从军队驻扎地骑着马快速而来,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当快到达帐篷外的时候直接从马背上敏捷的跳下来,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激动。


  “什么?终于找到了。”康拓益听了也激动的呼的站起身,他将手中的酒杯扔掉,任凭那珍贵的白兰地酒洒在铺在地面的兽皮上,与比利斯算总账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三十节比利斯撤退

  黑暗中唯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唯一的亮光来自头顶一块山岩之间的缝隙,哈维和血滴子们已经被关押数天了,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在地面上凿出来的一个拳头大小孔洞是排泄的地方,也因此这里散发着阵阵的尿骚和恶臭,恶劣的环境没有坚韧的神经是支撑不下来的。


  不过哈维的镇定自若稳定了其他人的军心,可是就连哈维也开始内心动摇的时候,在关押他们的牢房外响起了一阵骚动,哈维蜷缩在潮湿角落中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从帽兜下眯起眼前看向门口。


  “哐当~~~。”忽然用铁栅栏制作的牢门被推开了,比利斯穿戴着沾满了鲜血的盔甲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的面容狰狞的好像地狱恶鬼,手中还提着一柄沾血的利剑。


  “唔,哈维大人。”血滴子们都紧张的挡在了哈维的面前,他们以为比利斯是来杀死他们的,于是本能的站了起来。


  “别动。”哈维放下自己的帽兜,对其他的同伴们说道。


  “你说你代表了阿若德,那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比利斯也没有理睬挡在面前的血滴子们,他的双眼圆睁着盯着为首的哈维,大声的对她询问道。


  “哦。”哈维看着比利斯那焦急万分的摸样,看来比利斯同康拓益的争锋陷入了不妙的情景,也唯有如此才会让这个枭雄般的人如此的焦躁不安。


  康拓益的突袭让山领主们措手不及,在叛徒的带路下康拓益的一支精锐军队绕过了设置了陷阱的正常路线,而康拓益派出的这一支精锐的部队从虽然险峻但是却防守薄弱的地方进攻山领主们,自己则亲自率领着大部队从正面进攻,两下夹击之下山领主的士兵们损失惨重。


  “杀~。”比利斯身穿一件铁鳞片重甲,没有戴任何的头盔。他的手中舞动着自己的利剑,居高临下将一名冲到自己面前的康拓益的士兵当胸刺死,他的手腕一抖便将利剑拔出来,同时用右脚将尸体踢滚下去,又把正向上攀爬的其他人砸倒。


  “比利斯,我们必须撤出这里。向北边前进。”哈维也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她抓住一名康拓益士兵的手臂,将其拉近紧接着锋利的匕首便割断喉咙,她一边作战一边向比利斯说道,山洞附近已经满是敌兵情势十分的危险。


  “好,跟我来。”比利斯熟悉这里的道路,他一挥手带着哈维和血滴子们钻入藤蔓和树林之间,其他的山领主的残兵们也且战且退,不过很快不是被消灭。便是逃入更远的地方。


  逃跑的路是十分艰辛的,康拓益不抓住或者见到比利斯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部族首领们也急于抓住这名昔日的领主,如果不能够杀死比利斯,那么他们会一直存在着叛徒的身份,要是比利斯那一天重新卷土重来,他们这些跟随着康拓益的人必然会受到猛烈的报复。


  “怎么?还没有找到。”康拓益站在营地前,不断的有传令兵来回穿梭着。虽然杀死的山领主的首级被一颗颗的送来,但是却没有他要找的比利斯的下落。这让他不由的皱起眉头。


  “请放心大人,我们肯定会找到他的,现在他手下两一个士兵都没有了。”部族首领对康拓益劝告道。


  “杰勒米大人,如果不是你儿子的帮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打败比利斯,这个功劳我会记住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们比利斯到底会跑到那里去?”康拓益转过身对被五花大绑的杰勒米问道。


  “唔。”杰勒米的嘴角流淌着鲜血。头顶布满了灰尘,可是他依然努力地挺直身体,眼睛盯着康拓益不发一言,他的小儿子则在一旁呜呜的哭泣着。


  “不说是吗?别忘了你私通山领主们的罪名,可是你那曾经的职务也是无法免罪的。”康拓益看着这名为自己服务的间谍首领。任何阻碍自己稳固内部权力的人都是敌人,他眯起眼睛盯着杰勒米。


  “我不知道。”杰勒米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倔强的对康拓益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来人送他去见诸神。”康拓益晃了晃脑袋,他皱起眉头向自己的卫兵下令道。


  “等等,康拓益大人您说过会放过我父亲的。”杰勒米的小儿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向康拓益哀求道。


  “没错,可是你的父亲并不配合我。”康拓益说道。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请你放过他吧。”杰勒米的小儿子连忙说道。


  “兔崽子闭嘴,让他杀了我吧。”杰勒米大声的呵斥自己的儿子,不过身旁的卫兵立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并且强迫他跪倒在泥土上。


  “有一群来自梅克伦堡的旅行商人,他们说自己是来找比利斯的,所以我想比利斯大人肯定是前往梅克伦堡了。”


  “梅克伦堡,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穿过整个沃特加斯特的,方向根本不对。”一旁的部族首领嗤笑着反驳道,在数千兵力的重重包围之下,突破包围穿越整个领地而不被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康拓益伸出自己的右手让首领闭嘴,他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之后,猛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卫兵,“立即派人封锁住北边的海岸线。”


  “北边海岸线,哦,康拓益大人你是说他们想要通过海路逃走?”部族首领也不傻立即反应过来,确实若是梅克伦堡人派出船队在海岸登陆的话,比利斯就有可能逃走,可是梅克伦堡人真的有那么大胆子吗?这里可是康拓益的地盘,一旦在沃特加斯特登陆那么就会遭到数千军队的蜂拥围攻。


  “阿若德的那个家伙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的。”康拓益的目光转向了西方,阿若德可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在梅克伦堡内铸造起一座堡垒的,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干成的,但是康拓益绝不会再轻视这个对手了。


  就像是康拓益重视自己的敌人一样,阿若德也绝不敢轻视这个有英雄之名的对手,他坐在梅克伦堡的议事大厅内,面前摆放着一座简单的沙盘,几名商人打扮的人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他们只是普通的旅行商人,可是当阿若德听说他们去过沃特加斯特后,便立即将他们召集而来。


  “哈哈,诸位不要惊慌,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沃特加斯特的情况,所以才将你们请来的。”阿若德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他对那些地位低微很少见过大贵族的旅行商人说道。


  “愿上帝保佑您,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十二万分的愿意为您服务。”听见阿若德是想寻求他们的帮助,这些衣衫破烂的旅行商人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旅行商人这行当并不好当,有时候为了生计难免会与一些偷鸡摸狗的匪徒打交道,于是难免会销个脏啊之类的,当然这在任何领地都是违反法律的事情。


  “恩,过来看看,这地图符合实际情况吗?”阿若德让这些旅行商人们上前,并且命令侍从为他们每人倒上一杯酒,这可让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受宠若惊。


  “呜,这好像是沃特加斯特海岸线的部分。”有去过的商人立即认出这沙盘,他曾经手持着木棍拐杖,在海岸山崖上行走,举目望去与这沙盘并无二样,只是此时在梅克伦堡伯爵的议事大厅中看见,颇为新奇惊讶。


  “没错。”阿若德听见沙盘与现实无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经过了情报网和间谍们绘画逐渐拼凑而成的,可以说来之不易。


  “不过,在这一段海水在退潮时候会露出许多的岩石,如果是船只出没而不知道的话恐怕会触礁。”一名旅行商人曾经坐船去过沃特加斯特,他双手握着酒杯,从人群后探过脑袋后说道。


  “哦,是吗?”阿若德的双眼睁大,幸亏自己让人将这些商人找来,否则没有这一点情报的话,自己排除的船只还不得搁浅在海岸线上,而阿若德记得潮汐是和月亮有关系的,只要在涨潮时候通过就可以了。


  议事大厅中商人们七嘴八舌的修改着沙盘,最后将沙盘上的细微之处也尽量贴合实际,当阿若德的面前最终完成了这沙盘的时候,条顿骑士团掌旗官依夫伯爵大步走了进来,他看着议事大厅中突然多出来的这些衣衫褴褛的旅行商人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清楚阿若德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了,感谢诸位的帮忙,现在我的侍从会带你们下去,在我的厨房中为你们安排下美味可口的饭菜,希望你们在梅克伦堡中愉快。”阿若德打发走了这些旅行商人们,这才让依夫走到沙盘前面。


  “阿若德船准备好了吗?”依夫知道阿若德准备通过海运,将条顿骑士和士兵运送至沃特加斯特郡,不过对于比利斯的事情阿若德还没有透风给依夫,一方面是怕走漏了风声,另一方面是不清楚到底哈维能否劝说比利斯前往沃特加斯特的北部海岸线。


  “当然,这一次我为你们准备了五艘船,士兵很少只有二百多人,不过更多的是已经捆扎好的修建木寨子的栅栏,你们一旦登陆立即要挖掘壕沟,将这些组装好的木栅栏插上去,在海岸线修建起一座木寨子,在康拓益的后背安插下一颗锋利的钉子。”阿若德指着沙盘对依夫说道。


  第三十一节避难所

  梅克伦堡的港口清晨,太阳还没有从海平面上升起,因此薄雾依然笼罩在整个港口上,只有面对面才能够看清楚彼此的面容,可是在这么早的时候港口的税收官索罗斯却带着自己的手下守候在入口处,一些起得比较早的港口的平民感到十分好奇,而在港口停靠的几艘运输的船只似乎预示着有什么军事行动,对此梅克伦堡港口中的平民和商人们并不陌生,在对抗维京人的时候,阿若德便利用了海运向西兰岛屿投送兵力。


  “索罗斯大人,阿若德大人会派出那一支部队呢?”索罗斯身边的帮助他管理的梅克伦堡士兵好奇的问道,对于一名士兵来说自从阿若德发布了军功制度后,就连他这样守卫港口的税卒也动了心思。


  “灰律律~~~~。”面对着进入梅克伦堡港口的道路上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索罗斯和他的手下面对着外面,不过那里依然笼罩着由于海面上的水分而形成的雾气,只能够看见道路两排的树木的影子。


  “他们来了吗?是骑兵?”税卒长大了嘴巴,他的眼睛盯着那烟雾缭绕的道路,为了看清楚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而索罗斯也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日耳曼袍子,两只手放在身前准备迎接阿若德的军队。


  “得得得~~~~,突突。”可是他们的耳边听见的是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以及众多战马发出鼻响声,似乎在清晨的雾中有一支军队正在靠近,只是如此的沉默给港口中的人们带来异样的压抑感。


  “唔,这,这是什么怪物。”随着靠近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索罗斯看见一名戴着樽式头盔的骑士从薄雾中出现了,他的头盔厚实而雪亮,在头盔上还装饰着两支飞翅状的饰品,而骑士的身上罩着白色的罩衫,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是一袭白色马衣,唯有在骑士的胸前和战马的两侧才绘画着黑色的十字架。骑士犹如是从另一个世界出现的怪兽般令人生畏。


  “得得得~~~。”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这样的白色骑士们出现在索罗斯等人的面前,他们的手中握着长长的特制马枪,战马的另一边挂着尖底的盾牌,而这盾牌也被涂成了白色黑十字架图案,而他们的腰间挂着一柄纯铁打造的圆头长柄狼牙棒,在荣誉条顿骑士中他们使用的近战武器其中之一便是这种可怕的钝器,当然条顿骑士们更喜欢使用剑这种有着骑士气概的武器。


  “索罗斯,船只都准备好了吗?”为首的那位头戴的飞翅樽式头盔的骑士,从头盔中发出的瓮声瓮气。索罗斯立即辨认出来这是阿若德的哥哥,劳齐茨郡新的统治者依夫伯爵,他连忙走上前去低下头。


  “哦,尊敬的伯爵大人,已经准备好了。”索罗斯对骑在马上的依夫禀报道。


  “很好。”依夫让自己的马站在道路旁边,二十五名荣誉条顿骑士排列着队形,骑在马上进入了梅克伦堡港口中,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是五十名勋爵步兵。这些勋爵步兵身穿的仅仅是布衣甲和短锁子甲背心,但是他们的头上戴着高顶仿贝铁头盔。手中握着一根精良的长矛和一面尖底盾牌,盾牌上画着的是梅克伦堡阿若德的家族徽章。


  “伯爵大人,你们的目的地是那里?”索罗斯看着面前经过的这一支从未见过的军队,不由的好奇的向依夫爵士询问道。


  “沃特加斯特郡。”依夫看着这些在行军中几乎没有任何相互交谈的士兵,感到十分的满意,这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小伙子们。


  “可是这旗帜是怎么回事?”索罗斯还是第一次看见打在依夫身后的旗帜。这绝不是梅克伦堡的纹章,也不是依夫的领地劳齐茨的纹章。


  “这是条顿骑士团的旗帜。”依夫转过头看着身后那面白底黑色十字旗帜,旗帜长长的尾部在风中飘扬着,旗杆上缠绕着的一条黑色的绶带,看上去庄严无比。


  “条顿骑士团?”


  除了条顿骑士团的骑士和勋爵步兵团外。阿若德还给他们送去了一百多名梅克伦堡的新军,这些新军使用的依然是德意志佣兵团的训练方式,超长枪方阵是他们的作战方式,这些梅克伦堡新军的身上只着布甲和贴紧腿部的长裤,但是在头部戴着结实的铁头盔,他们唯一的盔甲便是勇气和力量,这些新军来自那些希望通过战功获得社会地位的提升,以及财富和土地的平民和农民等低阶的阶层,阿若德的军功制度开始发挥作用。


  “呼呼~~~。”杨帆启程,五艘船只离开了港口朝着沃特甲斯特航行,船上载着踌躇满志的条顿骑士和那些渴望战功的梅克伦堡新军们,索罗斯站在港口上看着这些离去的年轻人,他的表情带着复杂的神色。


  “索罗斯大人怎么了?”港口的税卒好奇的问道。


  “看他们的脸上。”索罗斯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些出征的士兵们,他们的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茫然,反而是一种兴奋和期望,这让索罗斯觉得这是一支可怕的部队。


  就在条顿骑士团出发前往沃特加斯特的时候,阿若德与公主乔茜在自己的卧室中享受着早餐,侍女们将食物放在盘子中送到卧室中,乔茜公主因为怀孕的关系没有办法前往领主大厅中去用餐,阿若德也体贴的在卧室中伴随着她。


  “哦,我感觉到他的脉搏和心跳了。”阿若德将手掌放在乔茜公主的肚皮上,生命的孕育如此的让阿若德感到新奇,他感受着里面新生命的律动,不过却弄得乔茜公主感到十分的痒痒。


  “呵呵,伯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她呢?”乔茜公主看阿若德如此的兴奋,不由打趣的对阿若德说道。


  “唔,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宝贝。”阿若德微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他倒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不过廷臣们倒是十分的期盼阿若德能够生一个男孩,这样梅克伦堡就会有一个稳定的继承人。


  “可是埃尔维特修士他们肯定会希望这是一个男孩吧。”乔茜公主侧身躺卧在阿若德身侧,生长在宫廷中的乔茜公主当然明白现在一个继承人是多么的重要,而这个继承人有着尊贵的赫尔曼家族和温德尔家族两个家族的高贵血统。


  “是呀,谁让我将自己国家的统治权确定为长子继承呢。”阿若德站起身拍了拍乔茜公主光滑的脸蛋,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能够陪伴自己妻子吃早餐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为了增强梅克伦堡的实力,他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去将达芙妮夫人请来吧。”当阿若德离开卧室前往领主大厅或者是梅克伦堡领地各处的时候,百无聊赖的乔茜公主厌倦了同自己侍女的闲聊和刺绣,而那位奥托王子的情妇达芙妮夫人谈吐颇为风趣,于是当阿若德处理政务的时候,便将这位斯拉夫贵妇人请来。


  “是公主殿下。”侍女连忙将达芙妮夫人请来,而乔茜公主不想呆在卧室之中,她在侍女们的簇拥下来到了梅克伦堡的庭院中,清晨的阳光正照耀在这里,闪耀着晨露的草尖,散发着香味的花朵,这使得乔茜公主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公主殿下。”当乔茜公主正注视着一朵蓝色的花朵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达芙妮夫人款款的向乔茜公主行礼道。


  “夫人您来了,请坐下吧。”乔茜公主的侍女们为她们端来了木凳和软垫子,达芙妮夫人的怀中还抱着自己的儿子,他正好奇的从自己母亲的怀中打量着乔茜公主。


  “请允许我带着自己的儿子,他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我。”达芙妮夫人与乔茜公主坐在一起,乔茜公主知道这小男孩是奥托王子的私生子,拥有着高贵的王室血统。


  “让这位尊贵的小客人加入我们的谈话吧,去拿些用蜂蜜浸泡过的甜点来。”乔茜公主并不在意小男孩的吵闹,相反此时的母性让两位母亲有了共同的话题。


  在宫廷中达芙妮夫人也难得的享受着这平静的生活,在最初的时候奥托王子将她和他的孩子送往边缘的梅克伦堡的时候,这位斯拉夫贵夫人认为这是奥托王子对自己的背叛,她奋力的抗争企图挽回奥托王子的心,可是面对着权利和捕鸟者亨利的期望,奥托王子不得不做出牺牲。


  “如果在家庭和王国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应该清楚我会选择那个?”奥托王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达芙妮,对这位自己最初爱恋的贵夫人说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这一切有有何意义,我的儿子将成为永不见天日的私生子,我祖先的信仰将蒙受耻辱。”达芙妮愤怒的转过身对奥托王子说道。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儿子身上的,但是现在你必须带上孩子前往梅克伦堡,那里将是你们安全的生存之地。”奥托王子很清楚当国王捕鸟者亨利身死之后,所有的潜藏起来的敌人将浮上来,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击奥托王子,而达芙妮和她的孩子就是奥托王子的弱点之一。


  第三十二节父与子(二更)

  阴暗的空间中,唯有几缕阳光从上方的窗户透进来,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用上好的橡木制作的大床,床的四个床柱挂着呢绒布料,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的统治者捕鸟者亨利便躺在这张床上,几名精通医术的医师围在国王的身边,努力的用各种治疗方法延缓着亨利的性命。


  “呜。”捕鸟者亨利的头部枕着填充着天鹅绒毛的垫子,他最疼爱的儿子奥托王子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空气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宫廷主教带着两名神父在角落手持着十字架,面对着亨利祈祷着,希望信仰可以挽救这位国王的性命,不知道是因为药水还是主教的祈祷,亨利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除了有些虚弱外精神倒是逐渐好转起来。


  “看见您恢复健康,我便放心了父王,感谢神的恩惠。”奥托王子上前轻轻握住亨利的手,这双曾经强健而肌肤富有弹性的手掌,此时变得如同是骨瘦如柴的鸡爪,不但皮肤松弛青筋暴起,完全不像是一位国王的手。


  “别担心,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上帝还舍不得召唤我。”亨利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病痛折磨着他的身躯,而对于东法兰克王国的王权的担忧有折磨着他的神经。


  “哒哒哒。”正在此时,从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随着房门被打开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稚嫩,但是衣着和簇拥的贵族表示他的王室成员身份。


  “哦,唐克马尔我的兄弟,你什么时候来到?”奥托王子看见唐克马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可是依然向其问好。


  “我的哥哥,我们的父王病重难道我不该来看望一下吗?”那年轻的王子语气带着轻蔑和不满说道,边说着边走到床边,他弯下腰在亨利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王子殿下。”在唐克马尔身边围绕着的贵族们依次向奥托王子鞠躬行礼,这些贵族都是萨克森公国的爵爷们,都是同唐克马尔关系密切的贵族。


  “我们欢迎您的到来。只是如果能够早点送信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让厨房备下丰盛的食物,好好招待下您和您的朋友们。”这时候,在奥托王子身边的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埃德吉塔款款上前几步,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公主桂冠,修长雪白的脖子上闪烁着五彩光泽的珍珠装饰着她的美貌,不过面对着不速之客的唐克马尔讥讽道。


  “唔,虽然我很想提前告知,只是这座城堡还是属于东法兰克国王。而不是撒克逊人,我来这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唐克马尔用右手叉着腰,毫不客气的对自己这位新嫂说道,他是奥托王子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年纪相当可是亨利却剥夺了他的继承权,这让唐克马尔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呜,如果你是来看我是否活着。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回到你母亲身边去。不要再和你的兄弟争吵了。”躺在病床上的亨利目睹了自己眼前的一幕,这还是他活着的时候,如果此时他撒手人寰后,真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是,我服从国王陛下的命令,愿神赐予您健康我的父王。”唐克马尔弯下腰。很快便抬起头,紧接着便转过身离开了国王的房间,而跟随着的萨克森贵族们也连忙跟着他的身后。奥托王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这个无礼的兄弟,他的手不由的握紧起来,他的妻子埃德吉塔扶着他的肩膀安慰着王子。


  “真是无礼。”奥托王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过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希望因此引起亨利的不快。


  “你们都下去吧,奥托你和埃德吉塔留下,过来,靠近我孩子们。”亨利喘息了一口气,他举起自己的左手,让医师和主教等人都先退下去,只留下了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和儿媳。


  “父王请不用担心,我不会同他发生口角冲突的。”奥托王子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并肩坐在亨利身边,伴随着这个褪下了国王头衔后,只是一个病重的老人,他轻声的安慰着这位最疼爱自己的父亲。


  “看见了没有,那些跟在你兄弟身边的萨克森贵族们,你的兄弟是在向你示威来了,咳咳。”亨利身穿着白色的内衬,他的头发已经干枯而失去了光泽,但是思想却依然清晰无比,不,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的都要清晰。


  “您的意思是唐克马尔已经获得萨克森贵族们的支持?”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虽然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奥托王子是一个性格倔强而坚强的人,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


  “虽然只是有一部分人在支持你的兄弟,但是萨克森公国是王国统治的基础,所以我必须再一次,咳咳,召开会议,让公爵们确认你的继承权,这样那些萨克森的贵族们便不会冒着同所有公爵为敌的处境,在我离开人世后对你发难。”亨利觉得自己的胸腔就像是着火了一般炙热疼痛,可是他依然坚持着将话说完,唐克马尔的母亲是在萨克森公国中有声望的世家小姐,也因此唐克马尔利用了这一层关系,比奥托王子获得更多萨克森贵族的支持,这对于王国的统治来说却是极为不妙的。


  “不要在多说话了,请您多休息吧,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奥托王子连忙起身服侍着亨利躺下,为他盖上厚厚的毯子,看着亨利闭上眼睛胸部轻缓起伏,奥托王子小心的同自己的妻子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王子殿下请不要灰心,我和我的祖国永远站在您的一边。”埃德吉塔公主挽着自己的丈夫,轻柔的对奥托王子说道。


  “不,我没有灰心,父王殚精竭虑打造的王国,即使是流尽我最后的一滴血,我也要努力的守护好他,无论如何,任何的人都不能够破坏。”奥托王子握紧拳头,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对于亨利的爱戴和崇拜让奥托王子无比厌恶痛恨那些不识大体的人。


  第三十三节千钧一发


  箭矢在耳边擦过,比利斯如丧家之犬般狼奔豚突,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被恐惧所填满,一想到自己的脑袋将会被插在尖木桩上,他便忍不住迈动双腿拼命逃跑,即使是裸/露在衣甲外的皮肤被树枝野草割破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身后的哈维拉住他,恐怕这名斯拉夫领主就会因为收不住脚而从山坡上坠下去。


  “后面的追击稍稍缓了点,我们休息一下。”哈维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杀掉了多少个追兵,这些斯拉夫人就像是疯狗一般死死的吊在身后,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换成了更适合作战的长剑,身边的血滴子也只剩下了两名,还好的是现在除了疲惫不堪外,那些康拓益的追兵暂时没有跟上来。


  “我们去找些吃的。”两名血滴子满面血污,身上还带着伤痕,此时不顾疲惫的对哈维说道。


  “不用了,只要到了海边就能轻易找到吃的。”哈维坐在一颗长满了绿色青苔的树下,她也知道自己的手下比自己更加的疲惫,于是摇摇头让他们休整一下,如果没有这些忠心的属下的护卫,恐怕哈维自己也无法带着比利斯逃这么远。


  “我们根本走不到海边,真是个该死的计划。”比利斯将剑插在地上,他疲惫而沮丧的说道。


  “不要灰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哈维为比利斯打气道。


  “哈维大人,好像敌人追上来了。”血滴子看见一队斯拉夫战士,正朝着他们这边过来,这些斯拉夫战士被康拓益下达了死命令,如果不能够抓到比利斯将会被处死,因此他们追赶的越加的紧迫起来。


  “把弓给我。”哈维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他们的队伍中还留着一把单体弓和几支箭。


  “首领。”血滴子摘下自己背着的弓,将箭矢一起递了过去,只见哈维用左手握了握弓体,紧接着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之间夹住一枚箭矢。她比起一只眼睛瞅了瞅向他们追赶过来的斯拉夫人,在判断好对方的路线后,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抬起弓瞄准了追在最前面的斯拉夫人,因为连续的作战和逃跑使得哈维强健的手臂微微颤动,箭矢摩擦着弓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唔。”哈维用牙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到她的下巴,敌人那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容,以及手中握着的一柄生锈的战斧都可以清楚看见。忽然哈维心神一沉松开了控弦的手,箭矢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噗嗤~~~啊。”箭矢准确的刺中了斯拉夫人的右眼,这是正中要害的一箭,那名斯拉夫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在他身后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四散寻找躲避的地方,拿着弓箭的人立即取下弓搭箭还击,但是追击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下来。


  “好了我们快走。”哈维将弓扔给自己的手下。对比利斯说了一声便重新踏上了逃亡之路,在穿过了这一片山丘和树林后。终于耳边听见了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这一支逃亡者的队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别高兴的太早,你的主人回在海边派来船只吗?”比利斯对哈维说道。


  “肯定会的,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情。”哈维嘴角带着微笑,肯定的对比利斯说道。


  “首领不好了,在前面有一支斯拉夫人的队伍拦住了去路。”可是在前方侦查的血滴子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康拓益派出的一支拦截部队终于阻挡了道路,比利斯等人已经没有力气在绕开这支拦截的部队了,顿时他们陷入了绝境之中。


  “他们有多少人?”哈维倔强的询问道。


  “大概有一百多人,我们不可能赢得。”血滴子面色苍白的对自己的首领说道,看来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没有想到康拓益的动作如此之快。


  “哈哈哈,没想到诸神竟然让我同一群日耳曼人死在一起。”比利斯面容扭曲发出了病态的狂笑,他的衣甲残破不堪,披头散发如同疯状。


  “我们一定要冲过去,这是最后的一搏了。”哈维握紧自己的剑,她嘶声力竭的对残存的手下说道,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唯有一搏才有可能活下去。


  “首领,这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冲过去的。”即使是忠诚的血滴子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自己这一支疲惫不堪的队伍,能突破对方一百名以逸待劳的战士,这简直就是疯狂的自杀行为。


  “阿若德派出的部队肯定已经在海岸登陆了,我们只要奋力冲过去,他们就有可能知道这边发生的战事,一定会派出士兵来接应我们的,如果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哈维握着剑指着前方,对自己的手下和比利斯说道,她的秀发随着风飞舞着,美丽坚毅的面容和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战鼓般锤响。


  “嘿嘿,你这个疯女人。”比利斯早就知道哈维是一个女人,即使再掩盖身份对于比利斯这样的人来说,足以一眼便看穿哈维的身份,不过这个女人表现的比男人还要坚毅,对此他心底倒是暗暗佩服。


  “怎么样比利斯大人,你是准备向你的兄弟投降呢?还是跟我们一起战斗。”哈维站在比利斯的面前,对他说道。


  “哼,就算我投降,我的兄弟也不会放过我的,死在战场上到不失为一个战士的最终归宿,就让我在诸神的见证下奋力一战吧。”比利斯在哈维的鼓舞下站起身,他拿起自己的剑,将剑抗在肩膀上大声的说道。


  康拓益派出着拦截部队将通往海边的道路封锁的死死的,不过他们并不认为比利斯会真的来进攻自己,要知道山领主的大部分部队已经被消灭,偶尔有逃窜的乱兵也只有零零星星,只要远远的见到这一支百人的部队便会逃走,更别说比利斯这样的重要人物。


  “哈欠~~~。”斯拉夫战士身着一件皮革甲,肩上扛着一杆破旧的长矛,腰间别着一柄短斧,驻守在这里让他们感觉到无聊,听说别的部队已经胜利凯旋而归,在城堡中享受着酒和食物,而他们却只能继续在这里风餐露宿,这让一些人感到不满。


  “兔崽子们打起精神来,要是放跑了敌人,康拓益大人肯定会亲自砍掉我们的脑袋的。”带领这一支百人队伍的首席武士在懒洋洋的士兵间走动,并且大声的呵斥着他们,可即使是这样也没人理睬。


  “什么敌人呀,这里除了海风什么都没有。”一名斯拉夫战士抬起头看了下天空,口中嘟囔着不满的说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正在此时,首席武士看见四名战士向他们走过来,他立即大声的询问道,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四人是敌人,要知道就连十几人的乱兵都只敢远远的看他们一眼便逃走,而只有四个人又怎么可能是敌人呢,首席武士还以为是康拓益派来的信使呢。


  “杀啊~~~。”可是这四人一靠近驻守的斯拉夫人队伍,便立即亮出武器狠狠的将挡在面前的斯拉夫战士砍翻在地,这突然的袭击将整个驻守的斯拉夫人搞蒙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派出四个敌人作战。


  “小心四周,也许有埋伏。”就连指挥的首席武士也觉得不同寻常,他一边派出身边的战士去阻挡那四人,一边加强周围的警戒,身旁这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把戏,首席武士是斯拉夫人中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战士,可是这一次他那丰富的作战经验却成了迷惑自己的障碍。


  “钪~~~。”比利斯发狂了一般将剑猛劈砍向阻挡自己的斯拉夫战士,以前他可是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中数一数二的勇士,面前这些普通的斯拉夫战士根本不是他对手,而他狂暴的战斗方式也使得其他人感到畏惧,斯拉夫战士们将他团团围住却不敢进攻。


  “那好像是比利斯大人。”首席武士终于被比利斯的怒吼声所吸引,他吃惊的看见那状若癫狂的战士,竟然便是他曾经的领主比利斯,在喧嚣声中那如狮子般的作战方式必然是比利斯无疑。


  “什么?康拓益大人千方百计正在寻找他,怎么办?”身边的斯拉夫战士吃惊的问道。


  “命令弓箭手过来,那些蠢货不是比利斯大人的对手的。”首席武士很清楚比利斯的厉害,而同比利斯一起战斗的其他三人也不是易于之辈,仅仅只有四个人却让他手下的一百人畏手畏脚简直是耻辱,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手下大部分只是一群农夫组成的征召兵而已。


  “是。”就在斯拉夫战士准备转身去调遣弓箭手的时候,又被首席武士叫住了。


  “告诉弓箭手们不要杀死比利斯大人,一定要让他活着。”首席武士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他有自己的盘算,如果能够抓住活着的比利斯大人的话,康拓益大人一定会好好的奖赏自己吧。


  第三十四节条顿骑士的首战

  “嗖嗖~~~。”弓箭手冲着比利斯的方向射出了箭矢,可是这种单体弓射出的箭矢软绵绵的杀伤力有限,更何况被命令不得直接射杀比利斯的命令,结果更是畏手畏脚的。


  “可恶的蠢东西,竟然射箭。”比利斯伸出自己强健的手臂,抓住一名与自己捉对厮杀的斯拉夫战士,将他的背部对准弓箭射来的方向,那名斯拉夫战士发出一阵惨叫声,背后被射中数箭。


  “小心点比利斯大人。”哈维用手中缴获的短剑勾住一名敌人的后颈,接着另一只手中的长剑刺穿了对手的腹部,她也小心翼翼的用敌人的身体掩护着,以防被弓箭手射中,并且转动自己和抓住的敌人,使得周围包围的敌人的长矛被抵挡。


  “哈维大人,呜。”一直跟随着哈维的一名血滴子被箭矢射中了胸膛,虽然不至于立即毙命当场,但是在没有手术条件的时代,可以说已经是被判了死刑,这名血滴子被射中后也知道自己活不了,这反而激起了绝地反击的血性,他大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闯入斯拉夫人群之中,日耳曼人特有的剑术掀起腥风血雨。


  “真是该死,我们会死在这里的。”比利斯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决定,果然凭着这么少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突破的,最后的结果肯定不是被抓住就是被杀死。


  “将他们团团围住。”首席武士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他打算利用人数的优势使得比利斯等人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眼看着哈维和比利斯就要陷入人海战中,正在此时从斯拉夫人身后传来了古怪的马蹄和嘶鸣声。


  “灰律律~~~~。”从他们的身后缓坡上逐渐的出现了一名头戴樽式铁头盔的骑士,那骑士手持着一柄长长的马枪,身体随着战马的前进而颠簸着。盔甲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而罩在盔甲外的白色罩衫和马衣格外的醒目。


  “唔,这是什么?”首席武士转过身,他吃惊的看见出现在自己身后如怪物般的骑士,而那名骑士距离他们百步之远的地方停止了下来,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而一个接着一个相同装束的骑士也出现在他的身旁。


  “格拉齐~~~~。”忽然,骑士仿佛是确定了什么般,他猛的用自己强有力的双腿狠狠的磕在马腹上,战马吃痛之下条件反射般撒开四蹄飞奔起来,而骑士狂呼着将手中长长的马枪平放下来,接着将马枪的尾部牢牢的夹在腋下,其他的骑士们也做着相同的动作,虽然他们的人数只有十几名,但是在猛烈冲锋中给人千军万马踏着大地冲来的感觉。


  “啊~~~。”斯拉夫战士们头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骑士冲锋。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面孔上带着因为恐惧而苍白的神色,虽然斯拉夫人也是性情刚烈的民族,但是在猝不及防下从自己的后背出现这怪魔鬼样的骑士队,任凭谁都会感到猝不及防。


  “别跑,给我回来,长矛手组成防御,该死的。”首席武士大声喝止着自己逃跑的手下。抓住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人,又推又搡下勉强组成了一道薄薄的防线。可是很多斯拉夫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樽式头盔,以及白的晃眼的罩衫马衣,不由的双腿抖动着。


  “为了荣誉~~~。”骑士的冲锋是如此的迅速而凶猛,马枪笔直的捅进了斯拉夫人的防线中,披着马衣的战马载着条顿骑士如烧热的小刀切黄油一般,将一百名斯拉夫人的阵线切割开。被马枪刺中的斯拉夫立即如破布娃娃般挑起身死。


  “勇士们奋力作战,诸神在注视着我们。”首席武士看着被冲的七零八落的阵型,斯拉夫人的狂怒被激起,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的激烈着身旁的部族战士们,并且一马当先的冲向条顿骑士们。


  “抛弃马枪。肉搏战。”条顿骑士们扔掉手中笨重的马枪,他们毫无畏惧的拔出自己挂在腰间的狼牙棒,这狼牙棒的前端圆球上打造了无数锐利的尖刺,骑士们强健的手臂握着狼牙棒狠狠的在战马四周挥舞着,被狼牙棒击中的斯拉夫人面上带起血肉,鲜血飞溅到条顿骑士们胯下战马的马衣上。


  “噢呜呜~~~。”一方是血气方刚急于立功的荣誉条顿骑士们,一方是称霸波罗的海以及东方领土多年的斯拉夫人,这两方同样刚烈的战士们在沃特加斯特的北边土地上战成一团,荣誉条顿骑士们人数虽然很少,但他们每天的严苛训练终于到了发挥的一刻,无论是体力还是兄弟间的默契配合作战的胜斯拉夫一筹,更何况康拓益派来的并非是自己最精锐的部队,而只是用来拦截和搜索败兵的普通部族战士。


  “哦呜,康拓益大人。”首席武士与一名从马上跳下来的荣誉条顿骑士捉对厮杀,但是那名条顿骑士的盔甲实在精良,首席武士的剑虽然刺中条顿骑士的胸口,但是却没有刺穿盔甲,反而自己的腹部和腿部挨了一剑,不由自主的他跪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哼。”战胜的条顿骑士双手握剑,转身来到首席武士的背后,他高举起手中的剑冲着首席武士的后颈部位,麻利的一剑砍去,随着一声剑剁入骨肉的钝声响起,首席武士的脑袋应声掉了下来,失去头颅的身体如半截木桩般扑倒在地面上。


  “快逃啊。”眼瞅着首席武士的死去,剩下的斯拉夫战士终于忍不住恐惧,这些条顿骑士根本无惧于他们手中简陋武器的攻击,这就是像是只能够眼瞅着别人进攻自己,而自己却无法还击一般,加上首领的死去这一支百人的队伍丢下数十具尸体溃散而去。


  “不用追了。”砍下首席武士头颅的条顿骑士,制止了自己同伴的追击,他们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再去追击反而有可能会陷入不利境地,他拿起了滚落在地上沾满了黑泥的首席武士的首级,“一个战功拿到手了。”


  第三十五节盟约


  摘下那笨重的头盔,哈罗德露出了自己年轻的面庞,他抓住首席武士的首级将头发系在战马的一侧,完全不顾忌鲜血的流淌,其他的条顿骑士们则羡慕的看着他,要知道虽然杀死普通的敌人也有奖赏,但是远远没有一个指挥官的首级功劳来的实在。


  “哈罗德我们找到哈维大人了。”这时候,一名条顿骑士来的哈罗德的身边,向他禀报道。


  “哦,太好了,依夫伯爵正等着呢。”哈罗德连忙骑上马,他看见哈维带着比利斯正一瘸一拐的向他们走过来,这一场恶战真是使得他们吃够了苦头,哈罗德让出两匹马载着他们朝着海边走去。


  “哗哗~~~。”骑在马上的哈维在哈罗德的带领下,缓缓的走向海边,刚刚走到海边他们的耳边便传来了海浪的声音,以及许多人喧闹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海岸边停靠着五艘船只,许多士兵正从船上跳下来,并且将船上的物资向下搬运。


  “太好了,你们来了多少人?”看见这些士兵比利斯高兴的大笑着说道,一想到自己在康拓益的追击下吃的苦头,在缓过劲来的时候,复仇的怒火便又重新燃烧起来。


  “两百名士兵。”哈罗德用眼睛瞥了下这个狼狈不堪的斯拉夫贵族,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不过对于异教徒并不信任。


  “哦,感谢上帝,看见你完好无损我就放心了。”依夫站在岸边,他的身旁站在同样白色罩袍的条顿骑士,当看见骑在马上的哈维他大步走上前去。


  “依夫大人,看见您出现在这里我就放心了,现在康拓益的部队刚刚同山领主作战。他肯定会需要时间休整军队。”哈维立即将自己所知道情报告诉依夫,这个情报对于依夫来说十分的重要,因为他们刚刚从梅克伦堡乘船而来,如果康拓益此时不顾一起的向他们发动袭击,那么这一次的登陆便有失败的危险。


  “太好了,那么哈维你是跟我们留在这里。还是返回梅克伦堡?”依夫沉吟了一下,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要在康拓益反应过来之前,在这里立下据点,不过还好的是阿若德已经将建造堡垒的材料组合在一起,只需要挖掘壕沟便可以了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我会返回梅克伦堡的,比利斯大人您意下如何?”哈维转过头看向比利斯,她的主要任务便是找到并且控制比利斯,比利斯也知道自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看着周围这些身强力壮,披坚执锐的条顿骑士们,比利斯叹了一口气,他那里有什么别的选择。


  将一艘船上的物资搬下来后,哈维便同比利斯一起登上船开往梅克伦堡,依夫站在岸边看着远去的船,现在他开始要指挥着条顿骑士们,在这里建立据点等候康拓益那狂风骤雨般的报复。因为他们放走了康拓益最大的敌人,统治权和继承权更胜于自己的比利斯。


  “尊敬的斯拉夫人英雄。我们的君主康拓益大人,日耳曼人突然出现在了沃特加斯特,他们救走了比利斯,还杀死了我的一名首席武士。”在康拓益的大帐中,被条顿骑士们击溃的斯拉夫人将情况汇报给了自己的首领,日耳曼人的突然入侵让这些人措手不及。


  “我们应该立即挥军北上。将这些可恶的入侵者和异教徒杀死。”一名部族首领摁住腰间的剑,大声的对康拓益建议道,他的建议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刚刚取得的胜利让这一支部队的士气都很高昂,不过康拓益却知道事实上他们在与山领主的战争遭受了损失。更何况部队的食物也需要补充。


  “康拓益你怎么打算,你是我们的君主,我们和我们的手下都向你效忠?”其他的部族首领们则注视着康拓益,顿时帐篷中安静了下来,首领们都等候着康拓益的命令。


  “我们的战士损失了不少,现在又不知道日耳曼人到底有多少人,如果贸然的出击也许会落入陷阱,我们退回城堡,补充食物。”康拓益内心其实也非常急迫的想要击败这些日耳曼人,比利斯落在日耳曼人手中总是让他感到烦闷,不过他确定自己已经掌握了沃特加斯特郡的统治权。


  “这样也不错,当我每一次挥动拳头揍别人的时候,总是先把胳膊缩回去不是吗?”


  “说的对,梅克伦堡人不可能有太多的人通过海上过来,我们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这里又是我们的土地,等休整完毕便将这群胆大妄为的日耳曼消灭。”康拓益的命令得到了首领们的拥护,康拓益率领着自己的数千人军队返回城堡,只留下少量的部队警戒日耳曼人的可能南侵,而条顿骑士们也在专心的修建堡垒。


  “乒~~~。”梅克伦堡外的竞技场中,几名战士相互交战着,这是一场十五人的混战,顿时竞技场中尘土飞扬,用木头制作的练习重剑击在人身上,吃痛之下发出的惨叫声引起了周围观众们的欢呼声。


  “伯爵大人,您的侍从们作战很勇猛啊。”在竞技场最尊贵的包厢中,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和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以及前来做客的吕贝克伯爵,这位独立领地的伯爵看着场地下自己的战士在与阿若德的侍从们交战说道。


  “哈哈,只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小子。”阿若德耸耸肩膀,他对吕贝克伯爵微微一笑,在击退了维京人的入侵后这位吕贝克伯爵便积极主动的与阿若德交好,谁都知道如果你的邻居孔武有力的话,那么在惹不起的时候最好与之交好。


  “正是因为拥有如此英勇的战士们,所以伯爵大人您的威名才可以远播从巴黎到匈牙利平原的广阔地域。”吕贝克伯爵殷勤的对阿若德说道。


  “您实在是过于谬赞了,我只是一个为了家族艰辛的生存而努力奋战的男人。”阿若德将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心中在盘算着如何劝说吕贝克伯爵开放自己的港口,让梅克伦堡的商人也可以进入吕贝克的市场,不过中世纪的领主们通常都很保守,他们宁愿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而不愿意同外界太多的联系,除非是同自己有血缘的亲戚或者是同盟者。


  “是呀,这是一个危险的时代,就像是圣经上说的末日也许很快就要来临了。”吕贝克伯爵的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在各个强权夹缝中生存的他格外珍惜和平的时光,但是很遗憾当萨克森王朝的统治者亨利病危的消息传出后,东法兰克王国的各个势力开始蠢蠢欲动,大的贵族出于对于土地的渴望开始向小贵族们挑衅,私战频繁的迹象越演越烈。


  “作为一个保持独立自由意志的领主一定很为难吧。”阿若德好奇的问道,要知道中世纪的领主们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利益,通常会选择向大领主附庸,而几个大领主向一位有王冠的国王附庸就构成了一个王国,虽然会失去独立自由意志,但是自己和财产的安全也得到了保证,除非你足够强大可以抵御住那些觊觎自己土地财产的敌人,否则独立的代价是极为沉重的。


  “我的祖先建立起自己的家族付出了许多人的鲜血,我们只希望能够独立而平静的在这里生活,我们不会干预其他人,但是也不想让别人干预,只是目前我还没有发现可以值得附庸的君主。”吕贝克伯爵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位独立领主他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吕贝克人并不擅长作战,军事上的弱项使得他们有时候成了某些贵族眼中的肥肉。


  “您知道,当我同波希米亚人作战的时候,与梅森公国的三大封臣相互结盟彼此照应,共同度过那一段艰难的时刻,我想也许我们,吕贝克和梅克伦堡也应该联盟起来,这样我们的力量更为强大。”阿若德侧过身体,在吕贝克伯爵的耳边说道,事实上阿若德断绝了与梅森公国的附庸关系,目前也是出于独立的阶段,这种处境得到了吕贝克伯爵的认同。


  “您说的对。”吕贝克伯爵的眼睛一亮,这个提议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梅克伦堡虽然断绝了与梅森公国的附庸关系,但是在梅森公国和波罗的海沿岸领地中的人们都知道阿若德的军事力量,无论是如北方风雪般冷酷的维京武士,还是嗜血好战的斯拉夫人,以及骑马来自草原上的波希米亚人都没有从他手中讨到好处,如果能够拥有一个如此强大的盟友,吕贝克的安全无疑是可以得到保证的,于是欣然的接受了阿若德的提议。


  “为了我们共同的联盟,让我们痛快的饮一杯吧。”得到了吕贝克伯爵的首肯,阿若德高兴的命令仆人斟酒,与吕贝克伯爵共同饮下了葡萄酒,而竞技场中此时战士们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被痛殴而昏迷的战士被拖出场地,剩下的佼佼者们嘶声力竭缠斗在一起。


  “好~~~。”吕贝克伯爵不由的起身拍手道,阿若德举起酒杯向竞技场中的勇士们举杯庆祝,在吕贝克伯爵不注意的时候,阿若德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弱者啊,绝不要相信与强者的盟约~~~。”古希腊谚语

  第三十六节金钱与法律

  索罗斯站在议事厅中已经半响了,他是在清晨的时候被阿若德的侍从从港口叫到了城堡中,而且不是在领主大厅中等候传唤,而是直接的进入了梅克伦堡宫廷中的核心机密议事厅,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空荡荡的座椅,阿若德还没有到来,这张领主坐着的椅子便空着。


  “索罗斯你来了。”正当索罗斯绞尽脑汁想阿若德为何会将自己从港口招来的时候,从门口处响起了脚步声,以及阿若德的声音,索罗斯连忙抓住自己长袍的一端,退后几步向阿若德鞠躬行礼。


  “伯爵大人,我一接到命令便立即赶来了,不知道您召集我来有什么吩咐?”索罗斯直起身的时候,看见掌管外交的迪伦。马特也跟在阿若德的身后,迪伦。马特抬起头冲索罗斯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请坐吧两位,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阿若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才让两名廷臣坐在自己的右侧,他看着面前的两位廷臣说道。


  “请您吩咐伯爵大人。”索罗斯和迪伦。马特连忙表示愿意为阿若德万死不辞,索罗斯是一名犹太人他和他的族人被阿若德接受,在梅克伦堡中建立了犹太社区安家乐业,对于阿若德十分的尊敬和感激,而迪伦。马特这个曾经梅森公国宫廷中的弄臣获得了阿若德的重用,当然对于阿若德忠心耿耿。


  “好,索罗斯梅克伦堡现在的贸易情况怎么样?”阿若德微微点头,他指了指犹太人索罗斯对他询问道。


  “虽然在陆地上商队有所减少,但是也因此海上的贸易反而活跃起来了,商队的话每一个月都有三到四支,商船也是络绎不绝的来往。商人们甚至联名请求扩大白兰地酒的配额。”索罗斯对阿若德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最近赚了不少钱吧。”阿若德的港口靠贸易税可以收到不少的钱,更何况梅克伦堡还有自己的特色商品,其中被波美拉尼亚酋长大为赞赏的白兰地酒便是其中之一,这种经过蒸馏的高纯度的烈酒成了西部各领地贵族争相追逐的奢侈品,毕竟湿寒的欧罗巴大陆没有比烈酒更招人喜欢的。


  “可以这么说,您的领地资金充沛。”就连犹太人索罗斯都不得不佩服阿若德的经营和赚钱手段。阿若德是他见过的最会赚钱的贵族,当然在虔诚的基督徒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很好,索罗斯我要你,除了上缴给梅克伦堡作为军费和开支的钱外,将剩余的钱当做借贷的资本,向那些信用比较良好的商人们借贷,当然利息是不能少的。”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借贷?”索罗斯吃了一惊,其实放贷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犹太人其中的生财之道便是放贷。只是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也熟知此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你们犹太人应该很熟悉这个流程吧。”阿若德当然知道犹太人的本领,说实在的正是因为犹太人的这个本领才使得他们在欧罗巴屡屡遭到排斥,那些什么宗教和民族仇恨都是扯淡,根本原因就是欧罗巴的基督徒们嫉妒犹太人的财富。


  “可是伯爵大人,教会是反对借贷这种行径的,如果被知道了恐怕不好办吧。”迪伦。马特立即对阿若德说道,毕竟来自罗马的那位神父名义上还是宫廷牧师。如果一纸控诉交到了罗马,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我才让索罗斯去办这件事,你记住这是你私人名义的借贷所,我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如果在梅克伦堡中有任何的麻烦你要及时向我汇报。”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是伯爵大人。”聪明的索罗斯立即明白过来,作为犹太人搞借贷所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真正的东家确实面前这位伯爵大人。而自己只是一个代理人而已。


  “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阿若德见索罗斯如此的爽快答应很满意,于是向他询问道,其实是表示自己可以满足索罗斯的一个请求。


  “是这样,伯爵大人,我的长子摩西希望可以加入您的军队。”索罗斯站起身对阿若德请求道。自从阿若德的军功制度发布后,聪明的索罗斯便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对于平民来说晋级的好机会,打破了平民无法拥有土地和社会地位的制度,而犹太人一直饱受天主教的歧视和迫害,他们不允许拥有土地和担任重要职务,就是拥有再多的钱都有可能会遭到统治者随意没收的处境。


  “嘶~~~。”一旁的迪伦。马特不由的皱起眉头,他抽了一口凉气,这个请求实在是太过了,犹太人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宗教和传统,对于欧罗巴的天主教徒们来说实在是怪异,所以并不信任犹太人,更别说在军队中使用犹太人,万一这些复国心切的犹太人造反可就跟个定时炸弹一般。


  “好吧,就让你的儿子到梅克伦堡军团中接受训练,不过虽然你是我重要的廷臣,但是你的人儿子加入军队中后便要从小兵开始积累功勋,听从军队纪律的约束,如果能够做到便没有什么问题。”阿若德意外的同意了索罗斯的请求,这让索罗斯感激涕零。


  “感谢伯爵大人。”


  “迪伦。马特大人,作为领主本来我应该每个月都要接受领民们的诉讼请求,但是在同斯拉夫人的战事会逐渐的白热化,我本人甚至也有可能会带兵出征,所以我觉得由你牵头成立一个巡回法庭,每一个月前往我的领地进行巡回接受民众的诉讼,为他们审理案件,平息诉讼安定人心。”阿若德接着转过头对迪伦。阿密特说道,别小瞧阿若德所说的事情,这是事关领主的司法权的大事情,更何况在中世纪司法权一直是领主们财政的一大来源,不但农民们在提起诉讼的时候要给领主缴纳诉讼费用,在审判过程中领主也可以趁机拿到灰色收入。


  “什么?要把司法权委托给我吗?”迪伦。马特吃惊的看着阿若德,司法权是领主的重要权利之一,没想到阿若德竟然会交给自己。


  “是的,你将代表我去处理诉讼案件,不过我会派小派恩作为你的书记官,并且另外会派出收费员,你只能够负责审理案件,从今往后这便是梅克伦堡派出的巡回法庭的制度。”阿若德当然清楚在判案过程中的收入,他派出自己身边的小侍从作为书记官,把所有案件过程记录下来,而收费员可以杜绝产生贪污现象。


  “明白了,不过,伯爵大人如果人们不服从我的判决怎么办?”迪伦。马特想了想接着问道。


  “那么就可以到梅克伦堡中等待领主的裁判。”阿若德回答道,在领主之前设置一个法庭可以筛查许多鸡毛蒜皮的案件,这也算是为领主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那么我审理案件的依据是什么呢?”如果是一般的廷臣,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后便执行就是,但是迪伦。马特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应该以什么为依据,不过即使他不说阿若德也已经准备好了,阿若德的灵魂虽然来自后世,也见识过一些法律条文,但是如果真正的将那些搬到中世纪明显是不现实的,不说会和教会法相互冲突,就是人民也不会认可那种从未见过的法律常识,他们更遵从的是传统法。


  “给你这个,这是我过去审判案件时候的记录,如果可以用传统来审判的用传统,如果传统习俗判不了的,那么就用判例法来解决。”阿若德站起身走到议事厅的一个角落书桌前,拿起一叠厚厚的羊皮纸,上面是修士们记录的每一次阿若德的判决,阿若德给梅克伦堡建立起的法律制度是传统法与判例法相结合的法律系统,当然他的灵魂来自后世当然清楚另一支主要的力量,商人阶层其实也很需要另一种法律相适应的,于是亲自有起草了一份关于契约条例,一并拿给了迪伦。马特。


  “这个我明白,可是这又是什么呢?”迪伦。马特拿着厚厚的判例,又看了看另一份契约条例抬起头看向阿若德。


  “判例是普通民众使用的,而这份契约条例是给商人们在经商过程中使用,可以减少商人们之间的纠纷,不过这并不完善,虽然基本原则是按照罗马法中的公平贸易原则为起点,但是还是很粗糙,我准备每一年收集起来商人们的诉讼进行研究改进,所以对于商人们的诉讼请求你要单独放起来。”阿若德指了指在迪伦。马特面前的两份不同的法律,向迪伦。马特解释道。


  “哦,能让我看看嘛?”这时候不但是迪伦。马特,就连一旁的索罗斯都感兴趣起来,对于经商有天赋的犹太人对此很是敏感,索罗斯意识到阿若德的这份简陋的契约条例的分量,对于商人们来说是一份跨时代的产物。


  第三十七节解散德意志佣兵团


  阿若德在自己即将出征沃特加斯特之前,先安排好借贷所和法庭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快速的积累资金,而法庭除了可以代替领主解决领民的纠纷,还可以额外的提供金钱的收入可谓是一举两得,在解决了领地内的两件大事之后,阿若德开始整编起自己的梅克伦堡军团。


  所谓的梅克伦堡军团其实是将有战争经验的德意志佣兵团老兵为基础,将领地内的保甲兵重建而成,作为拥有后世知识和经验的阿若德,十分的清楚在一支军队中有战争经验的基层士官的作用,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德意志帝国耻辱的战败并且受到了协约国严苛的限制,为了保存帝国的战斗力,德国人宁可将大批的军队裁撤,也要保留下基层的军官,这为二战前德国的扩军保留了种子,因为一个有经验的士官至少可以带五到十名新兵。


  德意志佣兵团虽然因为约翰伯格的死而分裂,可是依然保留了许多忠诚于阿若德的佣兵,甚至经过这一次考验阿若德更加信任这些回归的佣兵们,他们以疯狂者安德鲁为首在梅克伦堡的军营中等候着阿若德的新命令,在解决了借贷所和巡回法庭的事务后,阿若德便带领着自己的侍从们来到了军营中。


  “全体都有,整队。”德意志佣兵团的代理团长疯狂者安德鲁,站在队列的右上角,他看见阿若德带领的侍从团出现在军营外,立即大声的法令道。


  “刷~~~。”本来在军营中四处或坐或站,看上去散漫无比的佣兵们,在听到安德鲁的命令后,一瞬间便组成了一个方阵队列,这是他们长久一来已经印到骨子里的本能反应。如果他们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组成方阵的话,那么在战场上便有可能落单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恩。”阿若德赞赏的看着这一支老德意志佣兵团佣兵们,果然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士兵是不同的,这些人中有些曾经同阿若德一起并肩作战,对于阿若德很了解。


  “你觉得梅克伦堡伯爵的为人如何?”曾经在北欧为丹麦王作战的时候,丹麦王巴努克有一次拉住一名普通的德意志佣兵团佣兵询问道。


  “阿若德?呸。就是一个光会驱赶人去送死的混蛋。”那名佣兵满不在乎的冲着地面上吐了口口水,一脸不满的对巴努克说道。


  “哦,如果阿若德同我发生了争执你会站在那一边?”听了这名普通佣兵的话,丹麦王巴努克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当然是阿若德一边喽。”那名普通的佣兵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巴努克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为什么?”巴努克不解的询问道。


  “这还用问,虽然阿若德那家伙是个混蛋,但是却是个从不拖欠我们酬金的家伙,而且他给了我们可以战斗的目标和荣誉。”说完那名佣兵便哼唱着德意志佣兵在前进的歌曲。一边晃晃悠悠的走开了,只留下了一脸愕然的丹麦王巴努克。


  风吹拂过梅克伦堡军营,将军营中的旗帜和标旗绶带吹的飞舞起来,在这些标旗下回归的德意志佣兵们仿佛石刻一般挺胸抬头,阿若德挎着自己的剑走在佣兵们的中间,看着这些被自己授予了德意志名号的士兵们,他们也许最初的时候只是一支为了酬金而战斗的亡命之徒,可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验后。对于德意志佣兵团这个集体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无法割舍。


  “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在北欧你们的一些兄弟离开了我们,他们抛弃了神圣而荣耀的德意志佣兵团,宁愿单纯的去为了金钱去战斗,可是在这里我并不像指责这些兄弟们,为什么?”阿若德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些沉默的士兵们,大声的对他们说道。事实上在德意志佣兵们回归后一度也发生了骚动,对于自己到底应该是阿若德的士兵,还是一支自由的佣兵团,这些人有了思想上的动摇。


  “~~~~。”除了风声和呼吸声,没有人回答阿若德的话。只是士兵们眼神有了些许的不同。


  “因为作为佣兵,为了金钱而战并没有什么羞耻的,这是我无法指责他们的原因,不过我也为这些兄弟们感到惋惜,因为他们忘记了德意志佣兵团的荣耀,可能有人会说,佣兵团需要什么荣耀?那东西是贵族们的玩意,我们的金钱都是那性命赚的。”阿若德走到队伍的前面,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这些都没错,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建立了这支荣耀的德意志佣兵团,可是现在我又要解散它。”


  “哗哗~~~~。”听了阿若德的话,佣兵们目瞪口呆不由的骚动起来,他们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甚至有些人的眼神不善起来,侍从们立即将手摁在了腰间的武器上,随时准备保护伯爵阿若德,可是阿若德却满不在乎的扫视了一下佣兵们,长久以来的统帅地位和在佣兵们中的威望,使得佣兵们不由的低下了头。


  “在东方,有一种神圣的鸟,当它在寿命将尽的时候,会化作火焰燃烧自己,可是死亡却是它的重生,因为它会从灰烬中诞生新的生命,我要说的是,德意志佣兵团结束了,它辉煌的使命结束了,可是你们的使命没有结束,从今以后你们将正式加入梅克伦堡军团中,不再是佣兵,而是军团中的军官们,将德意志佣兵团的荣耀与光辉延续到梅克伦堡军团中,你们将化作我手中的剑,刺向可恶的异教徒们的心脏。”阿若德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久久的在佣兵们的心中激荡着,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甚至有些是囚犯的人,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伯爵军团中正式的一名,从此后他们甚至他们的后代都会改变命运。


  “请将标旗给我们吧。”侍从们上前准备回收德意志佣兵团的标旗杆,因为德意志佣兵团的历史结束了,新的梅克伦堡军团将翻开崭新的一页,所以标旗杆已经没有意义了,至少侍从们是这样想的。


  “滚开小子,我从没有让敌人碰过它,你敢用你的脏手摸它试试。”可是意外的这些亡命之徒,并且被世人们认为只认钱没有荣誉的佣兵们,却死死的抱住手中的旗杆,对企图回收旗杆的侍从怒目而视。


  “伯爵大人。”夏佐等人被佣兵们的气势所迫,毕竟这些人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那凶狠的目光可以让最勇敢的人发抖。


  “唔,留下吧。”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自己的这个试探是正确的,果然这一根普通的旗杆已经化为了荣誉的一个部分,这很好。


  在军营中响起了以安德鲁为首的佣兵们的高亢歌声,这歌声里面有对过去荣耀的依恋,也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而这个歌声阿若德确信它将永远的作为一种精神传承下去。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

  兄弟就在身旁,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

  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

  热血早已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闪电撕破了远处承重的黑幕

  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


  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

  火热的白天,

  寒冷的夜晚,

  扑面的灰尘,

  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的脚步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


  当敌人出踪影时刻我们手握长枪全速向前!

  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队而战!


  为德意志佣兵团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伴随着雷鸣般的声音响起,


  我们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


  与同伴们一起向前,

  并肩战斗,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队列


  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

  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


  然后简单的绕过;


  如果前面的黄砂之中,

  隐藏的是那刀剑的威胁,


  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

  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

  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

  如果冰冷的剑结束了我们的生命

  如果我们在劫难逃,

  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同伴

  会给我们一个坟墓。”


  ps:十分抱歉,因为小区线路被挖断,导致意外停电,二两对准备不充足的断更万分抱歉,感谢大家的一贯支持,让二两有动力将中世纪的题材更多精彩情节展现出来,再次鞠躬感谢。


  第三十八节进攻堡垒


  斯拉夫人眼睛注视着前方,在海岸边上一座用木头和石块修建而成的堡垒耸立在面前,在堡垒的木头箭楼上挂着一面黑色白底的十字图案旗帜,这种从未见过的旗帜此时仿佛正在嘲笑他们一般飘舞着,这让斯拉夫人的心头涌起了怒火。


  “哇啊啊啊~~~~。”部族的首领披散着自己的头发,身穿着一件臭烘烘的皮革甲,皮革甲上钉着一排排的圆铁钉加强了防御,腰间的皮带紧紧的束着他的腰部,首领右手提着一柄锋利的短柄战斧,一手握着一面圆盾,他走到队伍的前面冲着堡垒方向用斧头和盾牌相互敲击着,口中发出了粗野的吼叫声。


  “乒乒乒乒~~~。”排成三列的斯拉夫战士们握着手中的长矛,他们注视着自己的首领,将手中长矛的尾端顿着地面,顿时一片乒乒的声音此起彼伏。


  “诸神保佑你们,诸神保佑你们~~~。”祭祀披着熊和狼的皮,用手中的锋利镰刀割断了一头咩咩叫的雪白羔羊的喉咙,祭祀一边吟诵着诸神的名字和咒语,一边将羊血撒向斯拉夫战士们,他们深信这样可以保佑战士们刀枪不入。


  “骑士们向圣父、圣子和圣灵祈祷~~~。”依夫身穿着锁子甲和条顿骑士罩衫,他站在木墙上看着进攻的斯拉夫人异教徒的仪式,立即大声的向骑士们命令道。


  “刷~~~。”条顿骑士们抽出自己的剑,单膝下跪并且把剑插在面前,冲着呈十字形状的剑柄,在胸前划着十字架祈祷着。


  “来吧异教徒。”依夫伯爵伸出自己的义肢,一旁的侍从将他的假手卸下来,然后将利剑安装上去。依夫将自己的头盔戴上。


  “掌旗官,他们来了。”在依夫的身旁一名条顿骑士指着对面,只见在各式各样的旗帜带领下,斯拉夫人如波涛一般冲向这座建立在海岸边的堡垒,这一支部队是康拓益的先头部队,有七百多名部族士兵组成。可是面对着这气势汹汹的阵势荣誉条顿骑士们不由的紧张起来,他们虽然都是自认为骄傲的贵族子弟,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如果不是那份荣誉和贵族天生的矜持,恐怕有些人会忍不住转过脸去。


  “冲,给我冲。”斯拉夫部族首领挥舞着手中拿的战斧,向自己的族人们狂呼着,而斯拉夫人抬着用简陋的梯子冲向堡垒,这梯子是如此的简陋。上面的树枝枝叶都没有砍干净,不过这木梯子仅仅是为了将士兵们运送上城墙,重点是牢固便可以了。


  “弩箭手准备。”依夫沉着的看着抬着梯子冲向堡垒的斯拉夫人,他扭过头对那些梅克伦堡新军们命令道,这些新军装备着大盾和弩,堡垒的墙壁特意被修建成了凹凸的鼓状,鼓状的部分不容易攀爬,这样就逼迫着进攻者只能在凹进去的部分向上攀爬。可是在两侧的新军弩手却可以从侧面将弩矢射出,形成交叉的火力射击。这种堡垒墙壁的设计方式是阿若德和石匠工会的人一起设计的,吸取了中世纪建筑经验和后世的堡垒技术经验的精华。


  “咯吱~~~。”新军弩手们立即弯下腰,他们的后背背着一面大木盾,身上并没有任何的衣甲,只有头上戴着一顶铁头盔,手中的弩前端有一个皮革扣。当拉开弩的时候需要用脚踩住,紧接着把箭矢放进弩的凹槽,然后抬起弩对准要射击的目标,弩虽然射速十分的缓慢,需要的程序比弓箭要多的多。可是阿若德也十分清楚这种武器的优势,一名优秀的弓箭手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才能够完成,可是一名弩手仅仅培训三四天便足够了,而且一把好弩的威力可以顶的上一把硬弓。


  新军弩手背后的大盾也是阿若德吸取最擅长使用弩的民族,意大利人的经验而设计的,当弩手转过身拉开弩的时候,背后的大盾便是最有效的防御工具,使得弩手避免因为拉开弩时候的间隙被射速快的弓箭手射中,而如果是在野外打阵地战的时候,新军弩手的大盾还可以从后背卸下来,支在前面成为阻碍物,弩手既可以躲在后面射击,又可以掩护后方的战友,可谓是一举多得。


  “嗖,嗖~~~。”正当新军弩手们将手中的弩对准扑来的敌人的时候,斯拉夫人的弓箭手们抢先发动了攻击,他们使用的大多数是一种单体的短弓,平日里是用来打猎的,而在战争时候则被征召成为远程弓箭手,帮助部族首领削弱敌人的兵力限制对方的行动力。


  “注意躲避~~~~。”斯拉夫人人数众多,他们射出的箭矢宛如一波箭雨覆盖向堡垒墙头,依夫连忙大声的命令道,条顿骑士们单膝下跪低下头,避免自己头盔的窥视孔部位暴露,手中的尖底盾牌放在身侧,而新军弩手们连忙转过身,将坚实的后背大盾牌亮出来。


  “叮叮,咚咚~~~~。”箭矢如雨点般打在了条顿骑士们的身上和盾牌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乘着这个机会斯拉夫人呐喊着将木梯搭在了壕沟上,疯狂的斯拉夫人一手举着圆盾拼命的踏上木梯,朝着堡垒城墙下奔跑。


  “弩手发射。”依夫伸出头查看了一下,乘着斯拉夫人弓箭手发射的间隙,大声的命令道。


  “噗噗噗~~~~。”新军弩手们立即转身探出墙头,将手中的弩对准正越过壕沟的斯拉夫人扣动了括机,弩矢被弹射出去,纷纷射中踏在木梯上的斯拉夫人身上和腿上。


  “啊~~~。”其实即使是弩矢也不可能一下子射死敌人,不过当射中斯拉夫人身上的时候,吃痛之下的斯拉夫人失去了平衡从木梯上坠了下去,在壕沟中插着无数的木头尖桩,坠下去的人发出了惨嗥声。


  “弓箭手压制他们。”部族首领看见纷纷从木梯上坠落下去的手下,气急败坏的对自己一方的弓箭手们怒喝道,斯拉夫弓箭手慌忙弯弓搭箭朝着堡垒城墙上射去,可是新军弩手们在射出了手中的弩矢后,便立即条件反射般转过身用脚踩住弩脚踏环,从腰间的箭筒内抽出弩矢放在弩上,在这个间隙的时刻背部传来了叮咚的箭矢敲打声。


  “干的不赖啊。”依夫看着新军弩手们漂亮的一击,赞赏的对身旁的条顿骑士们说道,阿若德总是有一些新奇的玩意让人吃惊。


  “长官,弩车准备好了。”在这一次为了保证堡垒足够抵挡住康拓益的进攻,阿若德把自己手中制作的五辆弩车中的三辆拨给了自己的哥哥,一起通过船只送来了,现在这些弩车便安置在堡垒的三个塔楼上,工匠们把特制的大弩矢按在上面,雪亮的弩矢尖部对准了蜂拥而来的斯拉夫人。


  “瞄准他们的首领发射。”依夫举起自己装着长剑的义肢,对准斯拉夫人的波涛大声的命令道。


  “嗡~~~。”工匠们立即用弩车的准星套住斯拉夫人的部族首领,这名部族首领很好辨认,他总是站在弩矢的射程范围之外,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催促着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堡垒上有更强大的武器。


  “冲,冲嘎~~~。”就在那名部族首领正抓住身旁一名退缩着族人,把他一脚踢翻的时候,他直觉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作响的风声,惊吓之中他本能的转过身。


  “啊~~~,乒。”忽然部族首领的身旁一名护卫的亲卫被长长的弩矢射中,身体顿时在惯性的作用下飞进人群,并且将几名同胞撞到在地。


  “诸神在上。”部族首领看见自己那身穿同样精良装备的护卫,身体被一柄长弩矢贯穿,被牢牢的钉在了地面上,虽然那勇猛的护卫想要伸手去拔,但是鲜血和碎掉的内脏碎片涌入喉咙以及肺部,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后终于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真是可惜。”看着被打偏的弩矢,依夫不由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其实依夫更希望能够同敌人的首领来一场面对面的男人的较量。


  “可恶卑鄙的日耳曼人。”被杀掉护卫的部族首领,也被激起了怒火,他握着手中的战斧和盾牌,不再留在后方指挥作战,而是冲入人群中朝着堡垒的方向冲来,护卫首领的战士们也连忙紧紧的跟在身后,这些战士是一个部族中最善战的人,他们的加入使得斯拉夫人的攻势变得猛烈起来,就连城墙上的弩矢也无法阻挡。


  “嗖,嗖~~~。”


  “哦呜~~~。”身体雄壮的部族首领,抓住地上死掉的同伴的尸体,将他抗在自己的肩部,弩矢打在尸体上被**所阻挡,看见首领如此的勇猛作战激励了其他的斯拉夫人,他们有样子学样子扛起地上的尸体,虽然这是一个极笨的仿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确实减缓了弩手们的射击攻势,城墙下的壕沟顿时无法阻挡斯拉夫人。


  第三十九节血战(二更)


  “条顿骑士们坚守你们的岗位。”依夫看着冲过壕沟,冒着头顶上的弩矢把木梯子抬起来搭上墙壁的斯拉夫人,他立即向条顿骑士们下令道。


  “哗哗。”条顿骑士们握紧自己的剑和盾牌,身上的锁子甲发出的哗哗声如流水一般,他们白色的罩袍耸立在墙头上,如同耸立在海岸边的岩石一般等候这最猛烈风暴的考验。


  “杀啊~~~。”将木梯靠在城墙上的斯拉夫人将盾牌盖在头顶,空暇出来的手扶着梯子向上攀爬,他们的口中发出厮杀的怒吼声,对侵略自己土地和家园的条顿骑士们发出自己声音。


  “嗖嗖,噗噗~~~。”可是在鼓墙两侧的新军弩手们从侧面射出弩矢,弩矢如织布一般来回穿梭着,射中身体两侧没有防御能力的斯拉夫,弩矢入肉发出的噗噗声不断响起,攀爬在木梯上的斯拉夫人如同坠石一般纷纷从木梯上掉落下去,可是部族首领抓住每一个身边的士兵,将他们推搡向木梯下,逼迫他们继续攀爬作战。


  “乒~~~。”依夫全副武装的站在墙头,他半截铁塔般的身材威风凛凛,当一名斯拉夫士兵刚刚探出头的时候,依夫抬起左脚狠狠的踢在他的面部,竟然将那名好不容易攀爬上来的斯拉夫士兵踢飞了出去,也只有他这样凶猛有力的骑士才有这个能耐,斯拉夫人中也有上过战场上老兵,因为斯拉夫部族之间也常常发生私战,所以对于如何进攻堡垒和村寨并不陌生,他们通常一旦爬上城墙也不看清楚面前是否有人,立即挥舞着手中拿的武器猛刺过去,而把守着城墙的条顿骑士们猝不及防下被刺中数下。不过简陋的长矛并不能够刺破他们的盔甲,反应过来的条顿骑士们连忙用自己的盾牌挡在身前,并且握紧手中的剑回刺过去。


  交杂的人声嘶吼和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在阵阵海浪声中混合着,依夫瞅准一名刚刚攀爬上墙头,正准备跳入城墙的斯拉夫战士。用自己那安装着锋利长剑的义肢挥砍过去,这种被梅克伦堡冶炼基地的锻造大师,用冷锻法精心打造的利剑,毫不费力的将那名斯拉夫战士的右肩斩断,白森森的锁骨暴露在众人的面前,鲜血如注般流到墙头上,那名斯拉夫战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如铁塔般的骑士。


  “哼。”依夫面不改色的一把将被劈成两截,身体呈现出古怪姿势的斯拉夫战士推下去。失去生命的尸体如破布娃娃般从上方坠落下去,砸在下方簇拥在木梯下的其他斯拉夫人身上,他花花绿绿的内脏和热乎乎的大肠洒在了众人的身上,一些心理素质差的人顿时弯腰呕吐起来,屎尿和内脏的味道弥漫在战场上。


  “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看着被残酷杀掉的手下,部族首领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着,他看着在城墙上倨傲的条顿骑士们。在愤怒的同时一丝恐惧感也浮现在心头,不单单是依夫如此善战。那些手握可怕利剑的白色战士们,各个如同是天神下凡,只要他们把守的地方基本上很难再突破,即使突破了斯拉夫战士的尸体也很快会被从墙头抛下去。


  “杀啊~~~。”依夫一只手握着长剑,另一支假肢利剑左右开弓,他狂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木墙上空。身上的锁子甲和笨重的樽式头盔丝毫不能够阻碍他的动作,敌人的鲜血如盛开的鲜花般绽放在白色的罩衫上,那疯狂而狂暴的作战方式使得最勇敢的斯拉夫战士都会打退堂鼓。


  “喔,跟随依夫大人。”在依夫的勇敢作战的带动下,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规模战争的条顿骑士们也放开了手脚。他们用手中的剑和狼牙棒狠狠的敲击着爬上墙头的敌人,而新军弩兵们也放下手中的弩,拔出腰间配备的军用鹤嘴锄加入了战斗,这种军用鹤嘴锄一端如同铁锤,另一端锋利而尖锐,不但轻盈好用而且是破甲的必备武器。


  斯拉夫人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地形和堡垒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事实上在这个时代要攻克一个修建在险要地形上的堡垒,是需要付出极大的耐性和人力以及物力,堡垒攻陷与否往往是要看进攻方和防守方的士气和决心而定,可是现在坚守这座堡垒的是一群自称是条顿骑士的人们,他们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斯拉夫人终于无奈的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在付出了百人的性命后,他们却连城墙的一部分都没有攻克,这座用木头和土石修建的堡垒竟然如此的难以攻克,康拓益看着自己的先锋部队糟糕的表现,他的眉头不由的拧成一团,条顿骑士们修建这座堡垒的位置也十分的精确,位于山崖的缓坡一部分,唯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可以通过,斯拉夫人的优势兵力没有办法展开,唯有用数百人一次的波涛式进攻来攻城,可是这样的话康拓益就要有付出惨重兵力损失的代价。


  “康拓益让我们再率领几只部队进攻一次吧,在天黑之前肯定可以打下来,他们也是人也会疲劳的。”围绕在康拓益身边支持他的部族首领们纷纷说道。


  “今天战士们太累了,这些日耳曼人把堡垒修建在山崖上,等于没有了逃跑的退路,不用着急进攻,等战士们休息好了,明天再进攻不迟。”康拓益看着三三两两搀扶着撤退的士兵们,知道进攻受挫对于士兵们的士气来说打击很大,如果强行命令士兵持续攻击不但不能够起到作用,而且会引起士兵的反感和骚动。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斯拉夫人,在堡垒上的条顿骑士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剑和旗帜,在城墙上挥舞着,看着那舞动的黑色十字架旗帜,斯拉夫人黯然的垂下头往回返。部族首领在进攻的时候大腿没有被皮革甲覆盖的地方被弩矢射穿,而从木梯上跌落下去,幸亏在下方的斯拉夫人伸手接住了他,否则他肯定是开战以来第一个意外坠落而死的斯拉夫首领,现在他也被自己的护卫抬着远离这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城墙。


  “感谢主赐予我们的胜利。”依夫将左手上的剑插在旁边,伸出手在面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掏出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个小银十字项坠亲吻了一下,这项坠是他的夫人约瑟芬妮小姐赠送给他的。


  “不要得意,这仅仅是开始。”哈罗德一屁股坐在死在城墙上的一名斯拉夫战士的尸体上,看着面前尸横遍野的敌人,他的心中畅快淋漓,这才是男人真正应该过的生涯,痛痛快快的去战斗,让自己的剑沾满敌人的鲜血与脑浆,作为一名贵族战士应该在主的指引下死在沙场上。而不是可悲的病榻上。


  夜幕降临的时候,在这海岸堡垒外围,数千斯拉夫人点起的篝火如同天上的星辰,在堡垒中为条顿骑士团服务的杂役们心惊胆战,可是条顿骑士们却满不在乎的坐在城墙上擦拭着自己的剑,也有人去帮助新军弩兵们把城墙上敌人的尸体从靠近悬崖一侧抛下去,这并非是他们特别的残忍,而是阿若德在制定训练法典的时候规定。在城堡防卫战的时候,即使是自己人的尸体也应该深埋进行处理。避免发生瘟疫横行导致城堡不攻自破,而对于敌人的尸体要么抛弃到很远的地方,要么必须烧毁掉。


  虽然搬运尸体是一件吃力而辛苦的事情,但是对于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操典,这是每一个加入梅克伦堡军事体系中的人必须熟悉的,而日耳曼人刻板的性格又使得他们一丝不苟的按照操典去做。因为如果蔑视领主制定的军事操典在日耳曼人看来是极为危险和不敬的事情。


  “啊呼~~~。”哈罗德在帮助几名新军弩兵和杂役把死掉同伴的尸体深埋后,带着满身的泥土坐在了篝火旁边,在夜风中的海边更加的寒冷,不过每一位梅克伦堡士兵都会有一条羊毛毯子为标配,这种标配很是被梅克伦堡的内政官员们诟病。认为这是无端的增加梅克伦堡的财政负担,不过阿若德还是强制的命令分配,所有在这寒风凛冽的时候,士兵们可以裹上温暖的羊毛毯子,而不用担心寒冷引起的疾病。


  “今天干的不错。”在哈罗德身边正巧坐着的是依夫,他并没有在堡垒空地上的帐篷中,而是同其他的条顿骑士们一起坐在篝火旁边。


  “唔,掌旗官阁下。”看见自己的上司坐在身旁,哈罗德连忙站起身来,不过经历了一天的战斗和挖土后,此时身体有些疲劳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坐下吧,现在是休息时间。”依夫拿着一样分发的与士兵相同的木碗,将里面的浓浓的鸡肉汤喝了下去,身体在寒风中暖和了不少。


  “是。”哈罗德在依夫的命令下这才坐下来,有些不安的拿起自己的碗喝起汤来,不过能够得到依夫的肯定还是让他感到骄傲,在训练中魔鬼依夫的名声可是不胫而走。


  “看你作战的方式应该也是一位世家子弟吧?”依夫看着面前这个年轻面庞的贵族子弟,对他询问道。


  “是的,不过我的家族只是乡下的士绅,没有太多的土地和庄园,无法与伯爵大人您相比。”哈罗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面前的依夫不但是阿若德的哥哥,更是拥有劳齐茨伯爵的头衔。


  “哈,我和阿若德也是出生乡下士绅,我还记得第一次去梅森堡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正眼看我们这些乡巴佬,可是想想看现在,温德尔家族已经有两位伯爵了,这都是我那聪慧的弟弟的功劳。”不知道为何依夫与哈罗德倒是很投缘,不由的多说了许多的话。


  而哈罗德对于阿若德的发迹也极为感兴趣,不由的向依夫询问着,耳边听着依夫讲着阿若德的发迹过程,哈罗德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他不由的比较起自己与阿若德,他们同是出生于乡绅世家,又同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可是阿若德却干出了一番事业,这对于哈罗德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优秀的榜样。


  “上帝呀,请您赐福于我。”当夜深的时候,哈罗德躺在羊毛毯子上,看着头顶上那繁星点点的浩瀚而神秘的星空不由的祈祷道。


  第四十节阿若德与女人

  蓬乱的长发和邋遢的胡须纠葛在一起,皮肤也因为疲惫和心理的负担而变得有些松弛,身上的衣甲更是破败不堪,皮革甲上多处甚至出现了箭矢射中后留下的窟窿,唯有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生机,站在阿若德面前的正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儿子,沃尔加斯特郡的前领主比利斯,他在召集领地内效忠自己的山领主对抗自己的弟弟康拓益失败后,被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所救,通过海上来到了梅克伦堡。


  “比利斯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阿若德坐在领主大厅中,对这位前来投奔自己的领主微笑说道。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听说了您的慷慨和热情好客之名,我,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儿子,沃尔加斯特的合法统治者希望能够获得符合自己身份的待客之道。”比利斯站在大厅中就像是主人一般,他四下打量了着这座曾经属于他父亲的城堡,虽然阿若德入住后对于里面有些设施进行了增添和变更,但是在许多地方还是留下了斯拉夫人曾经居住的痕迹,这种历史的痕迹是很难去消除的,可是此时看在比利斯的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没错,没错,梅克伦堡的大门随时向朋友和客人们敞开。”阿若德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项坠饰品,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竭力保持着贵族做派的比利斯,即使是一名异教徒,但是贵族就是贵族,无论走到那里他们都想使得自己与众不同,可是身上的破衣烂衫却出卖了他们的自尊。


  “那么伯爵大人,我听您的间谍首领说,您会帮助我重新夺回沃特加斯特的统治权。然后我们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这是真的吗?希望您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这一点。”比利斯对阿若德说道,当然他并非是傻瓜,知道日耳曼人不过是乘着他们兄弟内讧而牟利而已,不过对于康拓益的仇恨,以及重新夺回自己的统治权。使得比利斯不得不抓住这蝎子的尾巴。


  “当然是真的,对此你毋庸置疑,我以我的名誉起誓。”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指对比利斯说道。


  “不,如果是真的,还是请您以自己侍奉的神灵的名义起誓吧。”比利斯并没有立即相信阿若德,他双眼紧盯着这曾经的敌人,逼迫阿若德用神的名义起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神灵还是具有畏惧心理的。


  “唔,这。好吧,我向上帝发誓,如果食言将死于万箭穿刺之下。”阿若德假装为难的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对比利斯说道,不过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灵魂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对于这种誓言的约束性简直嗤之以鼻。


  “恩很好,那么在您开进沃特加斯特给那些叛徒以惩罚的大军中,将有我的身影。”比利斯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很好,侍从带比利斯大人去休息。并且为比利斯大人准备一套新衣服。”阿若德向自己的侍从下令道,一名随侍的侍从立即将比利斯引导前往一所客房,比利斯的脸上带着苦笑,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座城堡了,但是现在自己也只是一个客人的身份。


  “你真的打算帮助比利斯恢复统治权?”从大厅列柱之间,传来了哈维的声音。她抱着双臂看着坐在领主座椅上的阿若德,对于阿若德的了解使得她不相信这位梅克伦堡伯爵会信守承诺。


  “呵呵。”阿若德看着回归宫廷的哈维,在外奔波不仅没有使得她变得失去女人的魅力,反而越发的苗条和迷人,在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怀孕后。奇怪的是阿若德的**却与日俱增,每当看着自己妻子那丰腴的身姿,阿若德的内心便如燃烧的烈火一般,使得他忍不住抚摸乔茜公主那光滑白皙的肌肤,以及越发肥腻的双峰,可是阿若德很清楚如果同自己的妻子亲热很有可能会导致流产,这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


  于是阿若德只得用繁忙的领主工作和其他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体贴的乔茜公主也知道自己健康强壮的丈夫的需求,于是在同床共枕的时候,总是竭力的用自己的小手、小脚和樱桃小口满足阿若德的**,不过在流出身体内的精华后,阿若德得到的是更多的空虚和骚动。


  “怎么了?”哈维看着阿若德那充满了欲火的眼神,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轻轻的将自己的秀发向后拢了拢,身上贴身的皮革夹克和紧贴长裤秀出自己的错落有致的身材,当哈维款款向阿若德走过来的时候,阿若德只觉得的一股暖流向下直冲而下,他连忙直起身体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情同间谍总管大人商量。”阿若德伸出手来拍了拍,命令大厅中所有的人都离开,众人连忙转身离开了领主大厅,在偌大的领主大厅中只留下了阿若德和哈维相视一笑。


  “为什么赶他们走。”哈维扭头看着那些离开并且将大门紧闭起来的廷臣们,好笑的转过身对阿若德说道。


  “我的间谍总管过来。”阿若德咬着牙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心想为什么难道你这个骚蹄子不明白?他伸出手冲着哈维勾了勾手指,让哈维靠近自己。


  “唔。”哈维的右手插着腰,摆动着自己紧绷而结实的臀.部,走到了阿若德的面前,她高挑的个头俯视着自己的领主,而从阿若德的角度只能够看见那一双傲人坚挺的山峰,不可否认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肥腻而柔软,仿佛是美妙而让人舒心的丘陵,可是哈维却如同是一座凶险而激起男人征服**的孤峰。


  “哼,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该打。”忽然阿若德一把抓住哈维的手臂,猛的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迫使她背对着自己,那结实而有弹性的臀部俏生生的摆在阿若德面前,阿若德伸出自己宽大结实的手掌狠狠的拍打着,随着阿若德的拍打哈维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只是这呻吟声是假痛苦真高兴,这种略带着虐待的游戏已经不止一次在两人中上演,只是这一次竟然是在领主大厅中,冒着随时被人偷窥和撞破的危险,反而更加的激起他们的兴趣。


  “我的领主,请您狠狠惩罚我吧。”哈维的秀发垂在阿若德的膝盖上,她扭过头双眼带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如果有熟悉血匕首哈维的人一定会一头撞死当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不,女魔头竟然也会有这种女儿态。


  “哼,哼,明白就好。”阿若德的胸部激烈的起伏着,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虽然在同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结婚的时候,他发誓要努力的保持与哈维的关系,可是一次次还是被这个女人攻破了心理防线,就像是吸/毒的人有瘾一般离不开她,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个时代,只要是稍微有权势的贵族那个不有些花边新闻,相比于**起来了,带着家丁私兵烧毁村庄强/奸村姑的某些贵族,阿若德简直在贵族阶层中就是一个圣人。


  “呜,呜~~~。”阿若德抱起双腿修长结实的哈维,站起身让哈维用双手扶着领主宝座高高的后背,将她的后背呈现出完美葫芦状的身体暴露在面前,而自己站在哈维的身后,他一发力猛地剥下哈维的贴身长裤,顿时一片雪亮照耀的阿若德双眼通红,而阿若德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他让哈维左腿站在座椅上,右腿放在地面上,自己解开了腰带,将贵族长袍掀起来露出坚挺的活儿,猛地一挺进入了潺潺小溪的谷底深处。


  “啊~~~。”偌大的梅克伦堡大厅中,响起了阿若德和哈维畅快淋漓的声音,大厅本身的环绕如同立体效果般将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放大,更是增加了两人的兴趣,阿若德的动作越来越快,而哈维则皱着眉头指甲扣入木椅背中,用女人特有的方式承受着这猛烈的撞击。


  “咯吱,咯吱。”沉重的领主木椅被阿若德撞击的摩擦着地面,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阿若德兴致高涨时候,用自己的手努力的扳过来哈维的面孔,狠狠的咂着对方的嘴唇和舌头,终于在一声长叹声中,阿若德和哈维到达了快乐的顶峰,紧接着便如过山车一般坠落深谷。


  “哈,哈,哈,我们真是疯狂啊。”在欢乐过后,阿若德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苦笑着说道,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变得如此疯狂,在梅克伦堡中最高权力的地方干出这种事情,不过看着慵懒的蜷缩在领主座椅上的哈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你打算怎么对付比利斯,他绝不会任凭你摆布的。”在**过后,哈维恢复了自己间谍总管的身份,她看着阿若德对他说道。


  “恩,没关系,我会让他变得迟钝一点的。”阿若德微笑起来,他需要一个傀儡幌子来减少沃特加斯特对自己的反抗,而一个傀儡仅仅需要他的血统就足够了,至于智慧和能力那简直是多余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很难办的,但是对于阿若德来说,一旦比利斯进入梅克伦堡,那么他将会是案板上的肉而已。


  第四十一节女祭司、毒药


  一座位于城堡西南角落的小房间,低矮的木门如果要进去必须要弯下腰,一进入房间便能够看见石头墙壁上挂着的一连串的草药和奇异的花朵,这些药草散发着香味,而在房间的中央放置着许多的瓶瓶罐罐,其中还有癞蛤蟆之类的活物在蠕动,木桌上的小砧板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以及一段被切的非常均匀的树根。


  “咕嘟,咕嘟。”曾经的祭司雪莉小姐在壁炉旁边,往钳锅里面加着一些草药煮着,钳锅内泛着的泡沫和药苦味道。


  “咯吱~~~。”忽然门打开了,阿若德的侍从小肖恩走了进来,他抽了抽鼻子眉头微微皱起,在维京武士从海上进攻的时候,他受了伤被送到这间小房间中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每天被雪莉小姐逼迫着灌下这种可怕味道的草药,所以一旦嗅到便本能的觉得反胃。


  “小肖恩?”雪莉小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她站起身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在这个时间为何服侍阿若德的小肖恩会出现在这里。


  “雪莉小姐,领主大人有请。”小肖恩对雪莉小姐说道。


  “伯爵大人?”雪莉小姐听了微微有点吃惊,不过她还是立即将放在角落中的小木箱子拿起来,这木箱子是用结实的杉木制作而成,并且还雕刻着许多的洛姆瓦教的宗教图案,不过对于雪莉来说这不过是一件放置药物的箱子而已。


  “不,不用拿那个。”小肖恩伸出手阻止了雪莉小姐,他知道阿若德叫雪莉小姐绝对不是为了救治某人,真正的身份是刺客行会的刺客的小肖恩很清楚阿若德的目的,可是他又很清楚雪莉小姐善良的本性。


  “为什么?”雪莉小姐光滑如瓷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在被阿若德俘虏后。因为惊人的医疗和草药知识,所以雪莉小姐成为了阿若德宫廷中的医师。


  “去了就知道了。”小肖恩也没办法提前告诉雪莉小姐阿若德的命令,他带领着狐疑不定的雪莉小姐来到了阿若德的房间,此时梅克伦堡的领主阿若德正等候在此。


  “尊敬的伯爵大人,请问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事情吗?”雪莉小姐看见站在窗户口处,身穿贵族长袍的阿若德。连忙向阿若德行礼道。


  “雪莉小姐,在你成为了医师之后,治疗了许多我的士兵和朋友,对此我一直想要感谢你。”阿若德转过身背对着窗口的光明,他对雪莉小姐赞叹道。


  “每一个信奉生命女神的信徒都会这样做的。”雪莉小姐谦卑的对阿若德说道,他们的教派有许多分支,虽然大部分的洛姆瓦教是靠血祭这种方式来昭显神灵的力量,但是也有热爱生命和自然的教派,而雪莉小姐便是其中信仰大地和生命女神的祭祀。他们这一支对于如何医治疾病和伤痛有着独特的方法,不过每一位祭祀需要向神灵发誓一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知识去伤害生命。


  “唔,不过现在我有一件小事需要您的帮助。”阿若德走到自己的撰写文件的木桌前,伸出自己的右手用食指的关节轻轻的敲击着木桌,看着面前这身穿洁白衣裙的祭祀,阿若德绝对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也许很过分,但是为了自己的复仇大业,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请您吩咐伯爵大人。”雪莉小姐疑惑的看着面前吞吞吐吐的阿若德。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杀伐果决的伯爵,当攻陷梅克伦堡的时候。在一夜之间杀掉那些不肯改宗或者投降的斯拉夫贵族,阿若德可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是这样,你有没有一种草药,可以使人浑身无力昏沉的就像是一个垂垂老人,但是又绝对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阿若德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的敲了一下面前的木桌。然后对雪莉小姐说道。


  “使人浑身无力如老人?毒药~~。”雪莉小姐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阿若德口中所说的不是毒药吗?不由的失声叫道,对于生命女神的追随者本能的抗拒这种东西,虽然对于她们来说制作毒药是极为简单的事情,但是没有那一位虔诚的信徒会去违背女神的教义。


  “呃。算是吧。”其实阿若德也不想将这种肮脏的事情交给雪莉,只是他手中的毒药只有置人于死地的石申,可以将人杀死甚至瘫痪,不过要想精确的使得一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这需要把毒药这门技术发挥到如同艺术般的最顶级,那精确的多分一少一分的差别是外行人永远摸不着门路的。


  “我是一名生命女神的追随者,用毒药伤害生命是违背我信仰的事情。”雪莉小姐立即严正拒绝道。


  “信仰?别忘了是因为谁,你和你的那些信徒才能够平安的生活在这片主的福音传播下的土地上,每当月圆的时候,你和你的那些信徒的异教行径已经引起了修士会的察觉,他们申请宗教审判的请愿书还在我这里。”阿若德冷笑一声,他走到房间中的文件柜子中,伸出手抽出一卷羊皮纸,那上面有圣约姆修士会的图章。


  “我,我们只是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纪念大地女神而已,万物的生长和生命都全耐这位母亲的恩赐。”雪莉小姐两腮浮现出玫瑰红,她略带婴儿肥的脸因为气愤和恐惧变得红润,阿若德的威胁是极为致命的,追随雪莉的那些信徒是世代居住在梅克伦堡的斯拉夫人,如果遭到驱逐那么将会无家可归的成为流浪者。


  “哦,那你应该对那些修士和神父去辩解一番,看他们是否会有同情心?”阿若德微笑着抱起双臂,看着面前这个对信仰极为固执的女祭司,听了阿若德的话雪莉变得沉默起来,她很清楚天主教教会的冷酷无情,面对他们认为的异端信仰可没有任何的包容性可言,火刑是他们认为净化异教徒灵魂最好的方式。


  “据说在森林中有些蘑菇拥有特别的效果,你应该去看看。”阿若德对雪莉说道,并且下着逐客令。


  “是伯爵大人。”雪莉细眉轻皱着转过身,正当她要离去的时候,身后又想起了阿若德的声音,使得她的身形顿了顿。


  “我有一支五十人的士兵队伍在奥鲁村附近训练打猎。”阿若德对雪莉说道,奥鲁村附近正是雪莉曾经传播信仰的地区,就如同是天主教主教的教区一般,在私下里那里的人民还是非常尊敬雪莉小姐的,而阿若德说自己的士兵驻扎在附近的言下之意便是,别想带你的信徒试图逃跑。


  雪莉小姐走出阿若德房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软弱无力,她甚至在走出门的时候不得不扶着冰冷的墙壁,正在此时一双结实的手扶着她的手臂,当雪莉小姐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小肖恩关心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雪莉小姐。”


  “不,我没事。”雪莉小姐勉强的冲着小肖恩露出一丝微笑,但是那笑容如此的勉强,就像是一个人竭力在控制着自己哭出来一般。


  “不要违抗伯爵大人的命令,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神灵处理吧。”小肖恩开口宽慰道。


  “我明白。”雪莉小姐感激的看了一眼小肖恩,阿若德的权威是不可否认的,对于这位强大的贵族同人质差不多的雪莉小姐还真的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在第二天的清晨,雪莉小姐穿上自己的披风和帽兜,提着一只篮子走出梅克伦堡朝着森林中而去,按照阿若德的命令监视雪莉的小肖恩注视着这位美丽女祭司的背影,转过身来到阿若德的房门口,向梅克伦堡的统治者禀报了雪莉小姐的动向。


  “很好,你继续监视,一定要让她完成自己的任务。”阿若德的声音穿过木门,向小肖恩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小肖恩连忙答应道,然后便离开了,他已经许久没有接到刺客行会新的命令了,有时候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真的以为自己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侍从,而成为一名贵族的侍从是自己从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他的妹妹瘦柴邦妮也成为了乔茜公主身边工作的一名侍女,即使是一名低阶的侍女也是极为荣耀的事情,如果他们那可怜的每天将手指浸泡在水盆中的洗衣工母亲看见了这一幕,那么她该多么的高兴啊。


  森林中长满了各种植物和蘑菇,只有真正懂得药草知识的人才能够分辨出,那些是对人有益的草药,而那些是有害的毒药,雪莉小姐提着手中的篮子漫步在这清新空气的森林中,她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些树木和蘑菇间打量,反而是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忽然在一片灌木丛之间闪过一个人影,那人全身包裹在灰色的披风中,在薄雾中显得十分隐蔽。


  “雪莉小姐,我一看见您挂在窗户口的暗号便等候在这里了。”


  第四十二节出击


  森林中的雪莉小姐背对着那隐蔽的人,并且弯下腰仿佛是在采摘脚边的蘑菇,那名裹着灰色披风的人曾经是雪莉小姐的神殿护卫,不过当梅克伦堡被攻陷的时候,雪莉小姐正在梅克伦堡中做客而不在自己的神殿中,之后神殿和周围的土地被阿若德赠送给圣约姆修士会作为教区,这些神殿卫士们便潜伏了下来,并且暗中保护雪莉小姐的安全。


  “祭祀大人出什么事了?”


  “梅克伦堡伯爵希望我制作一种可以使人昏沉的毒药,可是这种配方只有长老才能够知道,我需要你给长老捎个口信,为我制作一种可以让人如常行动,可是却软弱无力的毒药。”雪莉小姐对隐藏着的神殿卫士说道。


  “制作毒药?”那名隐藏的神殿卫士吃惊的问道,他们是侍奉生命女神的信徒,使用杀害无辜生命是违反教义的事情,可是现在女祭司竟然要求他们教派中最尊贵的长老制作毒药。


  “是的,梅克伦堡伯爵威胁如果不能够满足他的要求,那么就会允许修士会进行宗教审判。”雪莉对神殿卫士说道。


  “真是该死。”神殿卫士听了恼怒的用拳头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身旁的树,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神殿卫士名字听着很威风的样子,但是其实只是普通护卫的角色,更何况在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的过程中,神殿可以动员的军事力量也早已经消耗殆尽,根本没有在军事上反抗阿若德的能力。


  “你要尽快禀报给长老们,还有要小心点血滴子兄弟会的人,不要被他们发觉了。”雪莉对神殿卫士嘱咐道。


  “明白了。”神殿卫士答应下来,便消失在了薄雾之中,在雪莉的教派中只有最年长和知识最丰富的人才能够成为长老。常年累月的知识积累使得长老对于草药和毒药的药性了如指掌。


  就在给雪莉小姐分配了制作毒药的任务后,在梅克伦堡的议事大厅中阿若德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参加的人除了阿若德的将领外,还有便是经过休息焕然一新的前沃特加斯特的领主比利斯,这一次的军事会议等于是为阿若德开启征服沃特加斯特的最重要的一次会议。


  “伯爵大人,依夫大人与条顿骑士们正在沃特加斯特鏖战。我们也不能够袖手旁观,应该立即调集军队开向沃特加斯特。”刚刚被册封为男爵的罗恩坐在阿若德的右手一侧,他对阿若德和在座的贵族们说道。


  “不知道依夫大人和条顿骑士们能否支撑到我们的军队救援,听说康拓益拥有五千多的兵力,如此庞大的军队我们能够对付吗?”索罗斯虽然是犹太人,但是也被吸收进入了梅克伦堡的宫廷中,只是因为犹太人的缘故不能够担任总管之类的重要职务,可是作为犹太人族群的领袖他还是可以参加这种重要会议的,毕竟在筹措粮食和资金方面没有比犹太人更加合适的了。


  “哼。”罗恩摸着自己腰间的皮革带铜扣。脸上充满了对犹太人的轻蔑,其实很多天主教徒对犹太人都有这样的偏见,这种文化上的格格不入和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


  “比利斯大人,康拓益真的拥有五千的兵力吗?”阿若德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比利斯,在座的人中比利斯是真正同康拓益交手的人,所以阿若德尽量的想要从比利斯那里得到第一手的情报。


  “唔,事实上康拓益真正能够动员的军力也就三千五百左右,不过我担心的倒是另一件事情。”比利斯在洗漱并且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服后。贵族的气度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位前沃特加斯特领主靠在座椅上。对众人说道。


  “是什么事情?”阿若德身体前倾了一下,他坐直身体准备洗耳恭听,相比较比利斯那如拔出的剑一般的气度,阿若德的气度显得非常平静沉稳。


  “沃特加斯特的邻国是波美尼亚,在过去我的父亲同波美尼亚有过盟约,我担心康拓益会将波美尼亚人拉进这场战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康拓益能够动员的兵力就会是上万。”比利斯对会议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听了他的话众贵族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上万的兵力这是什么概念,这几乎是基督教世界一场王国之间大型战争的节奏。


  “波美拉尼亚人真的会为康拓益而战?”阿若德听了皱起眉头。如果有这样一个强敌虎视眈眈的话,想要吞掉沃特加斯特还真是一个问题,不过吞并沃特加斯特是阿若德向东面领土发展的战略目标,因为现在只有东面的拥有广阔的异教徒土地,既可以以打击异教徒传播福音为名作战,又可以获得增长实力重要的人力和土地,所有阿若德走上了历史上条顿骑士团东扩的道路。


  “波美拉尼亚的酋长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如果他觉得有利可图的话。”比利斯到时很清楚波美拉尼亚酋长的性格,他抬起头看向坐在领主座椅上的阿若德,眼神之中带着怀疑和挑衅,仿佛在询问阿若德是否有胆量同这样的强大对手为敌。


  “哈哈哈,波美拉尼亚吗?很有趣,如果他们敢来参战那就来吧。”阿若德忽然哈哈大笑着,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仿佛波美拉尼亚人不过是些稻草人一般,听着自己君主的笑声,会议厅中的贵族们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没错,那些肮脏软弱的异教徒,我们会用剑和主的意志让他们明白同伯爵大人对抗的下场。”罗恩男爵握紧拳头狠狠的敲击了下木桌,大声的对众人说道。


  “呃。”听了罗恩男爵的话,作为异教徒的比利斯的神情有些尴尬,可是此时又有谁会去在意他的想法呢。


  “没错,罗恩男爵还有安德鲁,你们要加紧训练新军,在夏末之前一定要出兵沃特加斯特。”阿若德指着罗恩男爵和安德鲁说道。


  “是伯爵大人,不过我们不去增援依夫大人吗?”罗恩男爵和疯狂者安德鲁询问道。


  “不用担心,我会派出骑兵部队作为先头部队,前往沃特加斯特和威尔勒的边境地区,让那些异教徒明白对抗梅克伦堡的痛苦。”阿若德知道要想取得胜利便要尽量的将准备工作做好,同时要让自己的敌人疲于奔命,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策。


  “哦,只是骑兵吗?”罗恩男爵知道阿若德一直在训练一支骑兵部队,骑兵的主要成员是内府骑士和侍从团,这些重骑兵、骑士和标枪骑兵加起来有一百,可以说是阿若德最精锐的骑兵部队。


  “是的,我将亲自带领这一支骑兵部队。”阿若德站起身来,他大声的向自己的廷臣们宣布道。


  “什么?伯爵大人这太危险了。”廷臣们纷纷劝阻道。


  “就这样决定吧。”阿若德也懒得给自己的廷臣们解释,他挥挥手结束了这一场会议,有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战术实在不是这些贵族能够理解的。


  阿若德的决定做的很快,而他的行动更加的迅速,当给自己的廷臣们布置下任务后,便立即开始召集自己手中那最精锐的一百骑兵,这些骑兵装备齐整士气高昂,阿若德头戴日耳曼铁头盔,身穿精致的细密的锁子甲,外面的罩衫上印着梅克伦堡的纹章,双手的臂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腰间的利剑跨在左侧。


  “灰律律~~~。”阿若德胯下战马焦躁不安的用蹄子踏着地面,背上的主人阿若德转过头看向身后城堡主塔楼上,在那里乔茜公主正站在窗户口处向他招手,阿若德的行动是如此匆忙,甚至没有同自己的妻子进行告别,看着大肚便便的乔茜公主阿若德有些愧疚,不过兵贵神速阿若德也顾不了多少。


  “伯爵大人,您带一百人能够做什么呢?”比利斯作为向导也随军出征,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梅克伦堡的锁子甲,不过腰间却没有带剑。


  “比利斯大人您只要做好向导工作就可以了。”阿若德并不与比利斯多话,他顿了顿手中的缰绳,战马开始缓缓的前行,在阿若德的带领下一百名骑兵离开梅克伦堡,朝着威尔勒而去。


  “伯爵大人太心急了吧。”看着离开梅克伦堡的阿若德等人,罗恩男爵对身边的安德鲁说道,要面对数千的敌人,阿若德竟然只出动一百骑兵,在这个时代任何的人都觉得这是极为冒险的事情,这种事情如果说是勇敢的话倒不如说是鲁莽,可是梅克伦堡的众人一直感受着阿若德带来的一次次胜利奇迹,所以又没有办法说服这位睿智的年轻伯爵。


  “伯爵大人总是有着自己独特想法的,我们还是快点将新兵训练好,这样也好帮助伯爵大人取得胜利。”疯狂者安德鲁的想法倒是很单纯,阿若德的军功制度对于他们这样的平民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拥有一座自己的房子和土地,还有被仆人环绕,这种生活是值得用生命冒险的。


  第四十三节土地减产原因


  梅克伦堡的乡间小路上,几名骑马的侍从正四处张望着,他们正是奉了阿若德的命令前来调查土地出产的哈伦等人,这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四处寻找着村庄试图了解土地减产的原因,为了提高梅克伦堡农民们的生产积极性,阿若德下令把自己领地中村庄的土地均分给农民们,将过去集体农庄式的生产模式变化为少量集体耕地,大部分分割成小家庭式的小农经济模式,可是不知道为何在经过一年左右的推行后,阿若德奇怪的发现税收官收上来的农作物还没有以前多。


  “哈伦前面有一座村庄,我们今天就去那里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好吧。”哈伦抬起头看了看已经逐渐西沉的太阳,虽然梅克伦堡有巡境员相对其他领地要安全一些,这些巡境员不但可以对付渗透进来的间谍,有时候还要负责清理野狼之类的猛兽,毕竟这个时代的生态环境还是很粗犷的。


  侍从们骑着马靠近这一座村庄,这是一座十几户农民聚集起来的斯拉夫人村舍,看在村口立起来的一个木头十字架,这应该是改宗的斯拉夫人村舍,当骑马的侍从们靠近村庄的时候,村庄里面的斯拉夫人并没有逃避,梅克伦堡对于这些改宗的斯拉夫也当做普通的农夫看待而已,只要给阿若德交够足够的赋税就可以了,因为名义上除了阿若德分封出去的教区和堡垒外,所有的梅克伦堡土地都是阿若德的财产,这一点同其他的领主们也略有不同,这是因为其他的领主的土地要么是继承下来的,要么是靠贵族们的支持打下来的,所以领地中会有大量的再分封的贵族地产。而阿若德却是靠一群雇佣兵打下来的梅克伦堡,因此手中有大量可以再赐封的土地。


  “尊敬的先生们,我是这个村庄的长老,请问你们的拜访是有什么事情吗?”一名头发花白的斯拉夫男人走了出来,他向这些骑在马上的侍从们询问道。


  “我们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侍从,经过你们的村庄。希望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会再出出发踏上旅途。”哈伦在马上向这名村庄长老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很乐意招待伯爵大人的手下。”一听是来自梅克伦堡的人,村庄长老不敢慢待,连忙将哈伦等人带往村庄中,而许多小孩子欢笑奔跑在哈伦等人前后,村庄中此时大部分是老人和妇孺,老人大部分坐在屋檐和空地下,双眼疑惑的打量着哈伦等人。而女人们则返回自己简陋的农舍中,毕竟这些带剑的人如果是强盗的话,对于这样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村庄来说是致命的。


  “这是我们村庄的大屋,你们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村庄长老将哈伦等人带到村庄中一间最大的茅屋前面,哈伦知道这是村庄集体作出决议,并且平日是仓库的房屋,此时的欧罗巴大部分的农村还保留着原始公社的制度,集体劳作和分享劳动果实是这种制度的传统。


  “感谢您的招待。不过村庄中的男人们呢?”哈伦好奇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村庄长老询问道。


  “哦。他们去集体田地干活了,应该快回来了。”村庄长老向哈伦等人解释道,这也是他在仔细打量和权衡下才说出来的,毕竟如果是一群强盗的话,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农夫可是无法抵抗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哈伦等人挤在大屋之中捧着农民们提供的木碗吃着燕麦粥。这种粥如同是粘稠的浆糊一般难以下咽,不过哈伦等人也清楚在贫瘠的农舍中能够有吃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为了完成阿若德派给他们的任务,这些人忍着作呕的心态吃下这一堆浆糊。


  “哈哈。”此时在大屋中的可不仅仅是哈伦等人,在大屋火塘火焰的照耀下。这座村庄中的村民们坐在周围看着哈伦等人发笑,在一个极为封闭的环境中,有外人前来到底是一件十分新鲜的事情,这时候就连一开始躲避的女人们也出现在屋外的门口向里面张望。


  “请问,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已经发布了均分村庄土地的命令,那为何你们还要继续集体耕种土地?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这个法令吗?”哈伦吃完木碗中的燕麦粥,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这才对村庄长老询问道。


  “哦,事实上我们听过梅克伦堡的传令老爷的话了,并且第一年我们也确实是按照伯爵大人的命令在干,将原本村庄中的二圃制土地分成给了每一户。”村庄长老见哈伦等人平易近人,也放松了心中的警惕,对哈伦说道,所谓的二圃制这种制度要求把全村的土地分成两大块,一块秋季种植,另一块休耕一年以便恢复地力,总的来说也是集体劳作,集体收获的模式。


  “然后呢?”哈伦接着问道。


  “分给的土地各家耕种各家的,可是收获的农作物还没有往年多,所以我们才又改过来了。”村庄长老伸出自己粗大关节的右手,伸进头戴的毡帽里面挠了挠,头发里的虱子让他感到奇痒无比。


  “这是为什么?”哈伦尽职尽责的追问道。


  “虽然把土地均分给了我们每一家,但是说实在的凭借自己一家人去耕种土地实在是太难了。”在大屋中看热闹的一名农夫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哈伦等人说道,原来村庄中缺乏有效的耕种工具,只是原先是大家一起集体劳作,都是先忙完集体的,这才收割自己的,并且二圃制土地可以随时使得一份土地保持休耕模式,可是当把土地均分给所有人的时候,便会发现落后的耕种工具和没有休耕土地,会让土地的耕种变得贫瘠和人手不足的处境。


  “原来是这样。”哈伦听了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准备如实的向阿若德禀报。


  “我记得以前伯爵大人提出过要将动物和人的粪尿洒在土地上,使得土地的肥力提升的方法。”跟随哈伦的一名侍从,对村庄中的农夫们说道,确实阿若德向梅克伦堡推广过这个方法,可是固执的梅克伦堡人觉得在泥土里撒上粪尿简直是不洁的事情,因此没人认真对待这个方法,而且他们更习惯于这种轮转休耕的方式。


  哈伦看着这些笨拙的农夫们不由的摇摇头,看来阿若德的这些举措下令实在是理解不了,而阿若德要将这些举措一个接着一个推广开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没有比农夫们更加保守传统的一群人。


  “咳咳。”看着沉静下来的哈伦等人,在大屋中的农夫们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很害怕得罪这些来自梅克伦堡的人,于是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只见几名农夫站了起来,他们围绕着火塘拍着手笨拙的跳起舞来,企图取悦这些来自梅克伦堡的贵客们,作为农夫擅长的不过是模仿耕种和收获的动作而已,可是哈伦等人很快明白过来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让我也来跳几支舞吧。”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哈伦微笑着站起身来,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啊。”听见哈伦拔出佩剑发出的声音,农夫们都惊吓的退到了墙根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别惊慌。”哈伦连忙伸出自己的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只见他小心的把自己的佩剑放在地上,其他的侍从们立即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于是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好久没看哈伦跳舞了,这些乡巴佬可有福气了。”


  “哒哒哒。”只见哈伦冲着四周的人们优雅的鞠躬行礼,紧接着便双足一点,在佩剑的左右两侧站稳,而其他的侍从们大笑着拍着自己的手掌,在掌声的节奏声中,哈伦的双足飞快的在佩剑的左右前后跳跃着,他的动作十分的轻盈而优雅,两只手插在了腰间,上身纹丝不动,农夫们被这奇特的舞步所吸引,这个舞步的游戏规则便是不能够在跳舞时候触碰地上的剑,并且谁越能够靠近剑越说明他的舞步精湛,农夫们终于克服了恐惧,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凑上前,当看见哈伦那轻盈而快速的舞步,时而跳跃时而交叉,不由自主的也大笑着拍起手来。


  “哦哦哦~~~。”顿时大屋中开始响起击掌声和欢笑声,这对于每日劳作耕种,生活封闭的农夫们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后来这些热情的农夫们将自家珍藏的苦涩弱啤酒也拿了出来,这时候哈伦等人已经完全融入了这座村庄之中,他们就像是在欢庆一个节日一般,哈伦等人还兴致勃勃的教会了一些聪明的农夫跳这种舞蹈,要知道这可是流行在宫廷中的贵族文化,而农夫们也热情的教给了哈伦等人一种农夫们跳的集体舞蹈,这可以说是一次贵族文化和低俗文化的交流。


  第四十四节威尔勒宗教叛乱(二更)

  威尔勒堡的塔楼内身穿一领绿色的掐腰长裙,身披一条火红狐狸皮毛的马蒂女士,静静地站在主塔楼的窗户口处,她的目光投向的是自己城堡外的村庄,那座平日里为威尔勒堡提供农作物和物资的村庄,此时上空升起浓浓的黑烟,本来应该被领主保护的村庄,此时却只能够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被燃烧,袭击马蒂女士财产的是威尔勒郡的斯拉夫贵族们,这些拒绝改宗的斯拉夫贵族四处煽动对马蒂心怀不满的人,纠集了一支四百人的乌合之众,在威尔勒堡外烧杀抢掠恐吓村民。


  “朱利安我已经受够了在这里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人民受苦,把城堡中的士兵们集合起来,我们出去同那些叛徒决一死战。”马蒂女士握紧双拳,她坚毅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朱利安,这位忠实的骑士正温柔的看着马蒂,在这艰难的时刻若是没有朱利安的支持,马蒂早已经无法承担这领主沉重的重担。


  “我们的人数很少,城堡中能够作战的士兵不到三百人,若守城堡的话是足够了,但是在城堡外作战的话也许我们会输得。”朱利安对马蒂说道,顽固的守旧贵族们拒绝履行对马蒂的效忠誓言,被废除了的洛姆瓦教祭祀们暗中也在施展着自己的力量。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马蒂女士沮丧的看着窗户外自己领地的惨状,这件事情要从数月之前说起,为了尽快的使威尔勒成为天主教的领地,神父保罗作为马蒂的宫廷牧师不遗余力的进行传教,可是有一天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保罗神父您这是怎么了?”那是在一天的傍晚时分,神父保罗骑着自己的骡子带领着几名忠实的信徒。以及骑士班的保护下狼狈不堪的逃入了威尔勒堡中,当看见这位被称为圣人的神父狼狈不堪的摸样的时候,朱利安诧异的说道。


  “朱利安大人,情况很不好,暴徒们袭击了神父而且他们聚集在一起有暴乱的迹象。”骑士班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淌着鲜血。左手的手背还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不得用撕成条状的粗亚麻布条缠起来。


  “暴乱,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朱利安听了大吃一惊,他的印象中保罗神父一直是温和的传教,可是为何会突然遭到暴徒袭击。


  “这都是主的意志,前几天在梦中我得到了主的感召,我们应该用更加有效率的方式来感化信徒们,这是主在梦中给我的预兆~~~。”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保罗神父佝偻着自己的背,他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预兆,更有效率的方式是什么?”朱利安不解的看向还清醒可以沟通的骑士班,骑士班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是宗教审判,神父认为主在梦中给他预兆,唯有通过宗教审判才可以挽救人们的灵魂。”骑士班对朱利安说道。


  “宗教审判,可是我没有从马蒂女士那里听说呀。”朱利安听了更是惊奇,在此时教会还没有发动十字军东征之前。宗教审判还是受到世俗领主们的约束的,也就是说需要得到当地领主的配合。而保罗神父这种根本没有向领主申请便擅自发动宗教审判还真是异数。


  “这是主的意志。”保罗神父突然站起身来,他伸出自己的手指着上方,大声的说道。


  保罗神父擅自发动的宗教审判彻底的激怒了底层农民和斯拉夫贵族们,原本被马蒂用怀柔手段拉拢的部族首领们,开始揭竿而起反抗马蒂的统治,这一支叛军盘踞在威尔勒堡外。如果不是来自梅克伦堡的物资和武器被提前运入城堡内,恐怕这些叛军都已经敢开始进攻城堡了。


  “必须平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留给我的遗产被一群叛徒蹂躏。”马蒂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么我会按照自己的誓言奉上自己的剑。”看见马蒂如此的坚决,朱利安不再说什么,他抽出自己的剑插在自己的面前。单膝下跪向马蒂誓言道。


  很快,盘踞在威尔勒堡外的叛军们便发现,城堡的吊桥忽然放下来了,只见马蒂女士身穿一件小鳞甲披着一张熊皮,骑在一匹棕色的战马上率众而出,她的身边紧紧跟随着的是来自梅克伦堡的骑士朱利安,这位骑士身穿锁子甲头戴日耳曼式头盔,身后的棕色披风随风飘起,二百名威尔勒堡的士兵手持长矛和弓箭追随在他们的领主身后。


  “马蒂女士看起来想同我们打一仗。”叛军首领是马蒂过去的一位封臣,马蒂虽然为了安抚他而赐予了比过去更多的土地给他,可是现在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是的陆斯恩首领。”其他加入叛军的斯拉夫贵族附和着说道,他们很清楚马蒂目前可以动员的兵力唯有威尔勒堡中的二百名士兵,在人数上叛军们便已经拥有了很大的主动权。


  “哎,打这一仗真是不得已,可是我们不能够侍奉信奉伪神的君主,我已经同大祭司商量过了,如果夺下了威尔勒堡,就将它献给康拓益大人。”陆斯恩首领叹气着说道。


  “那么马蒂女士怎么办?”


  “将她流放吧,我可无法沾染上自己曾经誓言过的君主的鲜血。”


  “真是仁慈的决定。”


  正在叛军首领们已经在交谈之中决定威尔勒未来的时候,马蒂女士和朱利安率领的军队开到了威尔勒堡村庄外,二百名士兵们展开横阵队形,弓箭手在前长矛手在后,这阵型可谓是中规中矩,只是二百人的人数使得阵型看上去总是让人有些担心。


  “唔。”朱利安骑在马上他环视了一下身旁的士兵们,这些士兵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不由的脸上露出胆怯的神色,在冷兵器时代人数的多寡虽然不能够决定胜负,但是获胜的几率当然是人多一方比较有优势。


  “陆斯恩,为何背叛我?”马蒂女士驾驭着胯下战马,她冲着叛军首领陆斯恩的方向大声怒喝道,双方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并且这里是开阔的地带,声音可以传播到足够远的地方。


  “呸,你那丑陋的日耳曼人派来的巫师,竟然烧死了我的表弟一家人,这都是你改信那邪恶神灵的过错。”叛军首领陆斯恩愤怒的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在神父保罗的宗教审判中烧死了几名坚决不肯改宗者,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了,可是偏偏里面有陆斯恩的亲戚,这当然激起了斯拉夫贵族的反抗。


  “这是一个错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让我们通过和谈平息这次的事端吧。”马蒂女士也很清楚双方兵力的优劣,她努力的想要通过和谈安抚这些反叛的贵族们。


  “没门,我们觉得将威尔勒献给康拓益大人,我们要回归自己的传统生活和宗教。”陆斯恩垫了垫手中的战斧,将一顶斯拉夫尖顶头盔摁在头上,当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叛军士兵们发出了鼓噪的呐喊声,反观马蒂女士一方却悄无声息。


  “为了领主大人,前进。”在这种情况下,朱利安当然不能够让对方的气焰继续嚣张下去,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向对面一挥率领着威尔勒的士兵们冲了过去,这位英勇的骑士一马当先的冲锋过去,英勇的气概倒是立即带动起了士气,威尔勒士兵们握紧手中的长矛冲向叛军,弓箭手则混在人群中每走几步便停下来冲着对面射箭,而叛军虽然大部分是农夫和平民组成的,但他们立即捡拾起地上的石块冲冲过来的士兵们投掷过去,顿时箭矢和石块交织在一起,被击中的人痛苦哀嚎。


  “杀呀。”陆斯恩首领一挥手中的战斧,率领着斯拉夫贵族和叛军们也如波涛般冲了过去,他们就像是两股河流在村庄与城堡之间的开阔草地上碰撞在了一起,战斧敲击在盾牌上,剑劈砍在刀斧上,厮杀声和马嘶鸣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灰律律~~~~。”朱利安狂呼着高举自己手中的利剑,他骑着马冲入叛军之中,左砍右劈锐不可当,娴熟的操纵着自己的战马将挡路的敌人撞翻在地。


  “挡住他们的骑兵。”陆斯恩首领一边将挡路的士兵砍翻在地,一边抽空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看见朱利安引领的几匹骑马的士兵在叛军中引起的骚动,立即对身边的几名斯拉夫贵族命令道,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和缺衣少甲的农夫们不是骑士的对手,可是这些斯拉夫贵族们却不同,他们使用长矛和大盾擅长对付骑兵。


  “是。”几名斯拉夫贵族立即拿着大盾和长矛,几人组成阵型朝着朱利安的方向杀了过去,他们用矛尖指着战马的眼睛部位,锋利的矛尖使得战马不安的嘶鸣起来,增加了朱利安操控战马的难度,虽然他努力地想要用剑砍向那些斯拉夫贵族,但是大盾却抵御了剑锋。


  第四十五节败退

  威尔勒堡与城堡村庄之间的空地上,数百名原本相熟的斯拉夫人战做一团,他们都是在这片土地上世代生活的人们,可是现在却为了彼此不同的宗教信仰挥动着刀剑,本来翠绿的草地上沾染上了许多红色的液体,失去血色苍白的脸倒在杂草之间,尸体不时的颤动几下,那并不是诈尸或者没死透,而是在混战中的人不小心踩在上面。


  “啊~~~。”一名企图从背后偷袭朱利安的斯拉夫贵族忽然惨叫一声,他的肩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箭矢,不过箭矢只是刺透了他肩部的一块皮甲,锋利的箭头刺入身体并不深,所以这名斯拉夫贵族只是被箭矢的惯性打了一个趔趄。


  “马蒂女士。”朱利安正在马上挥剑劈砍左右试图靠近的其他敌人,听见身后有异常连忙拨转马头,他看见在距离自己百步远的地方,马蒂正握着手中的弓看向这边。


  威尔勒堡中最精锐的便是弓箭手,领主马蒂本身便是一位优秀的弓箭手,在她的带动下城堡中的弓箭手们每一个月都要举行一次弓箭比武大赛,从比武大赛中挑选出优秀的弓箭手,当然每一次的神箭手的称号都被马蒂夺走,这不是大家因为她是领主而谦让献媚,而是马蒂确实有拿的这个称号的本领,不过就算是被淘汰的那些弓箭手,他们射箭的本领也不差,此时在这混战中威尔勒弓箭手们开始施展本领,叛军士兵们常常在打斗中便会被从不知道什么方向的箭矢夺走性命。


  此时双方已经打成了混战,一开始相互分明的阵型边境已经变得模糊,现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士兵们大多数是捉对厮杀,不过叛军一方人数更多。所以常常可以看见两三人围殴一名威尔勒士兵,好在威尔勒的士兵是在城堡中接受军事训练,在食物和营养上也比叛军那些农夫要强的多,所以一时之间相互打的倒是不分上下。


  “这些混蛋真是没用。”陆斯恩首领看着几名斯拉夫贵族竟然打不过朱利安,不由的大骂起来,虽然这些斯拉夫贵族不擅长骑马作战。而喜欢步行打斗,但也是自小接受过军事训练好勇善斗的,最擅长的是使用大盾长矛之类的武器作战。


  不过他们遇到的是朱利安,这位私生子自小生活在更为严苛的环境中,为了得到艾凡爵士的认可需要更加的努力才行,因此无论是剑技还是马上作战,朱利安都是极为优秀的战士,战马上作战需要很强的操纵能力,毕竟胯下的战马是牲畜。即使是驯养再好也会自己跑动,这时候就需要马上骑士的高超的驾驭能力和作战能力,否则是无法在颠簸的马背上劈砍中敌人的。


  “啊啊啊~~~。”正当马蒂和朱利安率领着威尔勒的士兵们奋力厮杀的时候,忽然从他们的右侧侧翼传来了喊杀声,只见一名首领亲自骑上马从侧翼发动了进攻,虽然他们骑着的马并非是真正经过训练的战马,而只是矮小一点的驮马,要知道养马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精心的照顾这种古代重要交通工具,但是在战争中骑马的一方总是能够起到突然性。


  “他们怎么还有马?”朱利安大吃一惊。本来他们以为叛军贵族们更喜欢步行作战,斯拉夫贵族们厌恶在马上摇晃,这让他们感到不踏实,可是现在叛军贵族竟然亲自带领着骑马的步兵从侧翼发动袭击。


  “乒乒乒~~~。”那名率领着驮马骑兵的贵族,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入威尔勒堡士兵们中间。他们冲刺的方向正是弓箭手集中的地方,正专心搭弓射箭的弓箭手们忽然被一群骑兵冲击,顿时措手不及起来,有勇猛的弓箭手立即扔掉手中的弓抽出腰间的短剑,可是短剑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一群骑兵。他们被马狠狠的撞到一旁,在晕头转向之时,被马背上的刀和剑毫不留情的劈砍在弓箭手的身上。


  “马蒂。”看见叛军骑兵冲击的方向朱利安惊叫起来,因为那里正是马蒂呆在的地方,对马蒂安危的关心使得他立即用脚上的马刺狠狠的踢着马腹,胯下战马吃痛之下条件反射般的飞奔起来,企图阻挡的斯拉夫贵族连忙躲闪到一旁,骑士们的马是精心挑选和养育的高大的马,这种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甚至可以在战场上撕咬和踢踹敌人帮助主人作战。


  马蒂眼看着那些叛军的骑兵冲散自己带来的弓箭手们,她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毫无畏惧的迎击上前,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很快淹没在人群的呐喊声中,失去了威尔勒弓箭手们的支援,步兵很快败下阵来,陆斯恩抓住机会率领自己的手下猛攻威尔勒士兵们。


  “灰律律~~~。”正当马蒂挥剑砍向向自己奔袭而来的叛军骑兵的时候,忽然从左侧冲过来一名手持草叉的叛军士兵,草叉猛的戳中马蒂坐骑的眼部,坐骑吃痛之下人立起来,竟然把马蒂从上面摔了下来。


  “领主大人。”在马蒂身旁举着旗帜的骑马侍从,大惊失色的大声喊道,他看见马蒂从马上摔落下来后,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便不动弹了,在此时若是领主战死那么他们便已经输了。


  “唔,我没事,继续战斗。”幸运的是很快马蒂双手撑住地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她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顾不上拍打身上粘着的泥土,便向身边的威尔勒士兵们下令道。


  “马蒂你没事吧。”朱利安此时也冲到了马蒂的附近,他刚刚看见马蒂被打落下马,心脏差点都从胸腔里面跳出来,现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总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马蒂冲朱利安点点头,其实刚才她自己也以为会死掉,不过马蒂感到自己的右胳膊和右边的肋骨受了重创,疼痛使得她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秀发滴下来,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马蒂我们必须撤退了。”朱利安当然察觉到了马蒂的异常,作为一名骑士他很清楚此时的局面,威尔勒士兵们遭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士气已经很低落,此时马蒂又受了伤,许多人看见她从马上跌落下来,他们的人数越打越少,不用问肯定是有士兵乘着混乱逃走了,而叛军们却士气如虹。


  “不,不行,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马蒂倔强的拒绝道,她撕扯下自己盔甲下的裙摆,用布条缠绕住自己的右臂,将剑和右臂绑在一起。


  “请宽恕我的无礼了。”朱利安摇了摇头,他对马蒂说道,紧接着便纵马上前,身体前倾在马蒂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出自己强有力的臂膀,便将这倔强的女领主拉上了自己的马背,然后踢了踢胯下战马,朝着威尔勒堡方向败退。


  “哦哦哦,我们胜利了。”看着远离战场的领主旗帜,以及三三两两败退的威尔勒士兵们,陆斯恩首领甚至来不及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他举起手中的战斧敲击着盾牌的边缘,大声的向身边的叛军士兵们欢呼道。


  “哦哦哦。”叛军士兵们也兴奋的大声高呼起来,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累的站不住了,听见自己胜利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有脑筋转的快的人将目光投向地面上,寻找地上死掉的尸体身上值钱的玩意,通常尸体身上的好武器和盔甲都会被首领们搜刮,不过尸体身上的饰品和钱袋有时候还是能够落在普通士兵的手中。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领主回来了。”留守在威尔勒堡中的士兵,从瞭望塔上看见朱利安带着马蒂女士骑马飞奔而来,连忙对守卫城门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木吊桥砰然的放下搭在护城河上,结实的两扇木门从里面打开,在城堡中的人们吃惊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领主和尾随在后方的士兵们,没有想到马蒂等人会败退的如此彻底。


  “为什么离开战场,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能够赢的胜利。”返回了威尔勒堡,在主塔楼的领主卧室中响起了马蒂的咆哮声,这位倔强的年轻女领主愤怒的跺脚喊道。


  “冷静点马蒂,我们如果不撤退很可能会被包围在外面的,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朱利安看着马蒂的眼睛,对她解释道。


  “嘶~~~。”侍女用白色的粗亚麻布缠绕住马蒂的肋骨部位,不过因为用力稍大,痛的马蒂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确实让她受了伤。


  “马蒂女士不好了,请您到窗口看看。”正在此时,一名仆人惊慌失措的对马蒂等人说道,听了他的话马蒂一把推开给自己包扎的侍女,同朱利安一起走到窗户前,通过主塔楼的窗户可以看见城堡外的情况,只见叛军在得意洋洋的陆斯恩首领带领下,竟然堵在了城堡的大门处,看摸样仿佛是准备攻击这座城堡。


  第四十六节破绽


  尽管威尔勒堡被叛军围住了,但是朱利安并不害怕,因为作为一座城堡防御住这几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呆在坚固的城墙后面任凭叛军围困一年半载也无妨,可是作为领主的马蒂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是自己封臣的这些叛军耀武扬威,这对于这个骄傲而固执的少女心理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加上战败的羞辱和受伤马蒂竟然生病了,现在唯一能够主持事务的便是骑士朱利安。


  “告诉士兵们守好自己的岗位,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赠送给我们的旋风炮推到城楼上,威尔勒城墙的宽度可以容纳这武器。”朱利安在马蒂病倒后连日来不休息,连轴转似得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命令,在骑士朱利安的安排下威尔勒堡的士兵们虽然经过了战败,但是士兵的士气逐渐的恢复过来。


  “是爵士。”留守的城堡守卫们纷纷向朱利安答应下来,不到一百名的城堡守卫若是能够利用有利地形,抵御住叛军的攻城是不成问题的,唯一让朱利安担忧的是叛军中的贵族们对威尔勒堡十分熟悉,其中有些贵族甚至常年居住过在威尔勒堡中,可以说对于威尔勒堡的防御他们是了如指掌的。


  “陆斯恩首领,看来马蒂女士准备死守城堡了,我们有什么办法最快的打下城堡?”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吊起的吊桥,叛军中的斯拉夫贵族们向陆斯恩询问道,因为陆斯恩曾经是马蒂父亲的一名重要廷臣。


  “威尔勒堡可以说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中最重要和坚固的城堡之一了。”看着面前这座耸立在平地上的城堡,陆斯恩首领感慨的说道。


  平地修建城堡这本来是违背这个时代通常的修建城堡的做法的,因为大多数的城堡都是扼守着交通要道或者是险要之地,可是威尔勒堡却是在平地之上被农田和村庄所围绕,不过并不是说威尔勒堡就是防御能力不足。恰恰相反威尔勒堡修建并且引入的河流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护城河,这护城河可以阻挡敌人靠近城墙下,如果要越过这护城河攻击方将会丢掉很多具尸体,居高临下的箭塔上的箭矢会毫不留情的给予痛击。


  “难道我们就不攻击城堡了?”


  “不,威尔勒堡最厉害的他们的弓箭手,可是在野战中他们的弓箭手已经被消灭了大半。现在正是夺取城堡的好机会,并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城堡的东南角有一个浅滩,那条路十分的狭小,仅仅能勉强容纳一个人。”陆斯恩想了想对叛军贵族们说道。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派遣士兵们猛攻那里。”


  “不,我们派七十名士兵从正面进攻。”陆斯恩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的脑袋可没有那么简单,对不解的斯拉夫贵族们接着解释道。“从正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在派遣三十名精锐的部族士兵,绕道东南角落从那里进攻。”


  “好主意,不过我们应该找一些阻挡箭矢的木板盾牌。”


  “这时候去那里寻找木板盾牌?”


  “在威尔勒堡外不是有那么多的村庄田地吗?全部烧掉,将农夫们的床板和马车找出来。”陆斯恩看着在威尔勒堡外的村庄,对斯拉夫贵族们下令道。


  “好的没问题,哈哈。”听了陆斯恩的命令,叛军贵族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掠夺马蒂女士的地产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叛军在烧毁了最后残存的村庄后,将搜刮来的物资堆在城堡外。而城堡中的守卫者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马蒂女士眼见着叛军蹂躏着自己的地产和领地顿时晕厥过去,手忙脚乱的侍女们连忙将她抬到大床上。


  “通通通~~~。”叛军准备停当之后,敲打起来兽皮蒙起来制作的鼓,被贵族们聚集起来的农夫们扛着草叉和木棍。幸运的拿着打败威尔勒堡士兵而捡拾的长矛,他们熙熙攘攘的聚集在贵族的旗帜下,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赶集,不过在战鼓的约束下倒是似模似样。


  “嗖~~~。”当叛军士兵们走进到距离城堡百米开外的时候,一支箭矢从城堡上飞了出来。落在了第一排叛军士兵们的前方,这是警告他们不得继续前进,果然战鼓戛然而止前进的队伍停止了下来。


  “不要停止,前进~~~。”陆斯恩首领骑在马上,他看着城堡墙垛后露出的守卫者的身形,抽出自己的佩剑大声的命令道。


  “前进,进攻。”在陆斯恩的命令下贵族们催促充当炮灰的农夫们前进,一开始就算是这些农夫们也不情不愿的,毕竟面对比自己家的茅屋要高大许多的城堡,无知的农夫们也明白很难攻克,谁也不愿意去送死。


  “这些懦夫,还是请祭祀们出来吧。”眼瞅着农夫们不肯前进,斯拉夫贵族们也感到很是棘手,此时唯有动用起更有权威性的力量,洛姆瓦教的祭祀们穿着白色的袍子,手中握着橡树枝走在队伍的前面,这些宗教神职人员的出现带给了农夫们心灵的力量。


  “诸神会带领你们取得胜利的。”祭祀张开自己的双臂,对叛军士兵们宣布道。


  “士兵们进入城堡后,我允许你们合法的拿走财物。”为了激励农夫们英勇作战,陆斯恩首领双脚一蹬从马背上站起身来,他许诺进入城堡的士兵们可以掠夺里面的财物,听了陆斯恩首领的话叛军士兵们热烈的欢呼起来,在这个时代的无论是那个一个民族的农民都是最手压榨的底层,他们过着贫穷的生活,辛勤劳作所收获的农作物大部分要缴纳给领主,只有少部分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现在有机会掠夺过去的领主的财物,这当然让他们斗志昂扬起来。


  “进攻~~~~。”随着战鼓声再一次响起,农夫们呐喊着举起自己简陋的武器,推着驮马车和木板冲向威尔勒堡,城堡上的守卫者们面对着冲过来的敌人,毫不留情的弯弓搭箭射向人群,除此之外在城墙上的旋风炮也开始发挥作用,皮囊中的碎石头被高高甩起砸向人群聚集的地方,就算是叛军士兵们举着木板也常常会被砸的头破血流。


  “不要退缩,继续进攻。”陆斯恩首领本来的意图就是用这些炮灰吸引城堡正面的注意力,而在另一边几名斯拉夫贵族率领着三十几名身穿皮革甲的精锐士兵,从城堡护城河浅滩位置悄悄摸了过去,在城堡之间堆着的乱糟糟的杂物遮盖了城堡上士兵们的视线,不过此时他们专心对付着正面的敌人,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管其他的地方。


  “诸神护佑,诸神护佑~~~。”洛姆瓦祭祀们也知道这一战事关他们的信仰,于是也高举着自己教派的圣物,行走在进攻的士兵们之间,得到祭祀们的鼓舞叛军进攻的更加疯狂,他们相信自己在诸神的保护下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从农舍中掠夺来的木板和木车推入护城河中,接着跳上去冒着头顶上的箭矢划向城墙下,不过城墙上的威尔勒守卫们当然不会让他们这样做,于是箭矢如飞蝗一般穿梭在这些鲁莽的农夫们之间,被射中的人带着箭矢掉入护城河中,原本清澈的护城河水冒上来一股股的红色血水。


  “旋风炮朝那边攻击。”指挥着旋风炮的朱利安忽然看见,在东南角一伙同那些衣着破烂的农夫们不同的战士正偷偷摸摸的靠近,他们的身上竟然都穿着皮革甲或者锁子甲,朱利安知道这一定是叛军中贵族们的精锐士兵,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命令旋风炮攻击这些精锐战士。


  “呼呼呼~~~~。”立即旋风炮的操作工匠,将城墙上的旋风炮转向东南角,然后将皮囊中装满石块,几名身强力壮的威尔勒士兵猛的一拽皮索,杠杆原理下皮囊中的石块被高高抛起。


  “哗啦,哗啦~~~。”石块如雨点般砸向东南方向,不过石块的攻击十分的散乱,砸中那些精锐士兵的几率实在有限,所起的不过是威吓阻止的作用。


  “啪~~~唔~~~。”即使如此,也有几枚幸运的石块砸中两名企图渡河的精锐士兵的头部,就算是有皮革和兽皮制作的头盔,也禁不住石块的撞击,顿时两名被砸中要害的士兵头一歪身体一软跌入了河水中,可就算是有同伴被击中,那些精锐士兵们也依然冒着头顶上的箭矢和石块小心翼翼的跳入护城河中,河水果然只是淹没了他们的大腿部位,虽然河水中淤泥阻碍了前进,但是却足以缓缓渡过护城河。


  “弓箭手集中力量,射死他们。”朱利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没有想到那些精锐士兵就那样直接跳入护城河中,而河水竟然只是淹没了他们的大腿部位,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于是立即声嘶力竭的对守卫的弓箭手们大声命令道。


  第四十七节希望(二更)


  来自城堡上的箭矢射向渡过了护城河的斯拉夫精锐士兵们,但是这些被斯拉夫贵族们所倚重的士兵,平日里便是从最勇猛胆大的人中挑选出来的,并且得到贵族们最优厚的待遇,他们于自己的主人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在进攻中格外的卖命,一旦渡过了护城河他们将自己腰间的皮革带子脱下来绑在一起,紧接着将一柄匕首的中间绑住,然后抛向城墙的墙垛之间。


  “该死的。”朱利安看见东南角落的墙角成了挡住箭矢的障碍,箭矢打在墙壁上弹到了水中溅起小水花,眼看箭矢无法起作用,而那些叛军士兵已经将皮革带子连起来的绳索投掷上了墙垛上,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利用绳索向上攀爬,焦急的朱利安急忙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守卫者们,握紧自己手中的佩剑冲向东南角落。


  “呃。”叛军精锐士兵攀爬的很迅速,他的双臂强健有力,双足一蹬顺着匕首卡在墙垛之间的绳索便攀爬了上去,尽管箭矢在耳边飞过,但是他依然毫无惧色的抓住了墙垛的边缘,冰凉的墙垛此时却让他心中一阵欣喜,正当他半个身体越过墙垛,准备翻入城墙中的时候,抬起头看见一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怒吼着将剑高高挂举起。


  “杀啊~~~。”高举的剑猛的砍在了叛军精锐士兵的手指上,叛军士兵发出一声惨叫,五根手指跳动着落在城墙内,而那名叛军士兵握住自己被斩断了手指的手,站在墙垛上惨嚎着,朱利安二话不说伸出右手一推,那名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叛军士兵从城墙上坠落了下去。


  “铛铛~~~。”可是还没等朱利安喘一口气,接连不断的绳索被投了上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叛军士兵爬上来,朱利安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冲向距离最近的一名敌人,剑砍中那么叛军的脖子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殷红的血液飞溅在朱利安的脸上和头盔上。


  “诸神护佑,冲啊~~~。”在城堡下被祭祀们激励的农夫们。高举着手中简陋的武器,他们将马车和木板以及各种杂物推入护城河中,大部分的农夫拿起手中的草叉和长矛,拼命的将泥土铲入护城河中,他们虽然战斗力并不强,但是翻弄土地可是他们的老本行,而一些被箭矢射中的同伴的尸体也同样成了垫脚石,很快竟然将护城河的一段填平。


  “我们要完了。”威尔勒堡的守卫者们恐惧的看着下方被填平的护城河,以及从远处抬着梯子欢呼着冲过来的叛军们。他们的心中不由的惊惧起来,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放慢。


  “哈利路亚~~~~啊啊啊~~~~。”正当威尔勒堡的防守者们彷徨不安的时候,忽然从城墙内传来了祈祷吟诵的声音,这低沉而庄严的声音在这喊杀声中显得格格不入,一些受过洗礼参加过礼拜的人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教堂中,他们诧异的从箭楼中转过头看向传来吟诵祈祷声的地方,只见一个用两根粗大的木头绑成的十字架,缓缓的从阶梯方向向上升。


  “是保罗神父。”只见保罗神父身穿白色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圆帽子遮住头顶,而胸前挂着一只粗绳子串起来的木头十字架。他的双手高举着的正是那用两根粗大木头绑成的十字架,而保罗神父垂着双眼凝视着脚下,一步步的走上了城墙上,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双手合十祈祷的忠实信徒,宗教骑士班身穿锁子甲手握利剑护卫在后面。


  “神父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回到主塔楼的祈祷室内吧。”骑士班看着激战中的城墙担忧的对保罗神父说道。可是这位虔诚的神父却无动于衷,他的目光越过城墙看向正在进攻的叛军们。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我赐予你们神圣的祝福,战斗吧主的勇士们,即使这丑陋的**灭亡。你们不朽的灵魂也将踏入主的殿堂,这是神的旨意~~~~。”保罗神父用力高举起手中沉重的十字架,他大声的对守卫在城墙上的威尔勒士兵们说道。


  “该受诅咒的异教徒再向我们施咒,祭祀们快乞求诸神的威力。”在城墙下进攻的陆斯恩首领抬起头,看见那古怪的十字架和保罗神父,他听不见保罗神父在说些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这是对己方不利,于是立即向洛姆瓦祭祀们命令道。


  “#!¥%…………。”祭祀们听到了陆斯恩的命令,立即开始施展起各自的咒语,双目怒视着城墙上的保罗神父,用最恶毒的语言恐吓和咒骂,不过当然这些东西是起不了作用的,可是却可以激起无知农民们的士气。


  “哦哦哦~~~。”叛军士兵们抬着木梯,口中发出欢呼的声音,他们确定自己一方的祭祀具有超自然的能力,这对于一生都在迷信中度过的人们来说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呜,是祭祀们的诅咒,我们被诅咒了。”威尔勒堡的守卫者们面色苍白,他们虽然在领主马蒂的命令下接受了洗礼皈依天主教,但是在骨子里还是洛姆瓦教派的信徒,对于祭祀们的诅咒和咒语从小耳濡目染,在火塘旁的故事里激怒洛姆瓦祭祀的人被诅咒,变成动物或者植物,永远承受着悲惨的命运。


  “不许停止射击,杀死那些祭祀。”看见威尔勒堡的守卫们竟然停止了射箭,朱利安怒气冲冲的高声喊道,他没有想到宗教的力量竟然真的如此强大,那些原本勇猛的威尔勒堡守卫们现在就像是惊慌失措的孩童般。


  “圣加百列,圣迈克用你们炙热的利剑击碎敌人的头颅~~~。”保罗神父口中大喊着天使们的名字,他握紧木头十字架猛的击向爬上木梯,在墙垛之间露出脑袋的叛军士兵,将叛军士兵拍打下木梯,他状若癫狂的将十字架横扫过去,竟然暂时阻挡了敌人的进攻,骑士班连忙握紧剑在空隙之间刺向敌人保护这疯狂的神父。


  “我说,我们不是已经皈依天主教了吗,天主教的神应该会保护我们免于诅咒吧?”威尔勒堡的守卫相互之间小声的说道,身先士卒疯狂作战的神父确实也带给了他们一些勇气。


  “击退敌人,上帝保佑我们~~~。”终于责任感和眼瞅着保罗神父都战斗在第一线的羞耻感,这些威尔勒堡的守卫们总算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恐惧,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冲上城墙与登上来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剑敲击在盾牌上的闷响,人从城墙上跌下去的惨嚎声,以及冷兵器劈筋断骨的声响,在威尔勒堡的城墙上演奏着一段鲜血的乐章。


  太阳逐渐的西沉,眼瞅着就要没入地平线的时候,威尔勒堡的守卫们总算是勉强抵御住了敌人的进攻,他们抱着自己的武器靠着冰冷的墙壁,来不及清理的城墙上到处挂着人体脏器和粘稠的血液,守卫者和叛军士兵的尸体堆砌在一起,可是人们已经累的连分开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为什么要去信仰一根木头,它什么力量都没有。”一名威尔勒堡的守卫靠在墙垛下,他眼瞅着被保罗神父紧紧握着的木头十字架,无可奈何又疑惑不解的对身旁半死不活的同伴说道,如果不是领主的命令他根本不会去理睬一个钉在十字架上的木匠,洛姆瓦教的神灵总是被描述的那样强大,掌控着各种自然的力量和神秘的超自然力量,守卫疑惑不解的声音被保罗神父听见了,他并没有生气。


  “因为这是真正的福音,是唯一真神带给人间的福音,信主者将得到永生。”保罗神父的声音嘶哑着说道,他在战场上大喊大叫激励着守卫者们,对于他的勇敢或者说是偏执众人有目共睹。


  “我理解你的勇气神父,不过看来我们今天就要去见你的神了。”那名威尔勒堡守卫半抬起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越过墙垛看见陆斯恩首领将疲惫的士兵撤退到后方,可是还有一百到两百以逸待劳的叛军士兵正等候着进攻的命令,看来陆斯恩是打算用车轮战术彻底的拖垮威尔勒堡的守卫者们,可是守卫者们却无可奈何。


  “永远不要失去信仰和希望,永远不要。”保罗神父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颤巍巍的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这名绝望的威尔勒堡守卫划了一个十字祝福道。


  “嘿嘿,我可看不见这希望。”那名威尔勒堡守卫咧嘴笑了笑,他对于死亡倒是很洒脱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面对死亡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沮丧的事情,不由的他闭上了双眼等候着末日的来临。


  “轰隆隆~~~~。”忽然一阵阵仿佛如春雷般的声音响起,这沉闷的声音由远到近,似乎越来越接近他们,听见这沉闷的声音威尔勒堡的守卫不由睁开眼睛,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就在他将目光投向城堡下方的时候,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第四十八节骑兵啊骑兵

  那如春雷般低沉的轰鸣在叛军的西面响起,诧异的陆斯恩首领从马上转过头看去,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呈现在眼眶里,并且一面旗帜映入叛军们的视线中,陆斯恩连忙从坐骑上站起身,伸出自己的左手搭在眼睛上。


  “黑狮子纹章,这是梅克伦堡伯爵的旗帜,他们怎么会这么快?”陆斯恩看见那飞舞的黑狮子纹章旗帜,脸上大惊失色,在他的计划中是建立在梅克伦堡人根本来不及支援的基础上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行军打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糟糕泥泞的道路,以及携带的物资笨重缓慢的驮马篷车,这些都会制约梅克伦堡军队的行军速度,可是现在梅克伦堡人的军队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伯爵大人,威尔勒堡正在遭受着叛军的进攻呢。”侍从团的侍从对阿若德说道,他的肩上扛着阿若德的伯爵旗帜,这些侍从头戴着统一的半封闭式的圆盔,开合的面罩可以护住嘴和下巴,摸样有点像是后世的橄榄球运动员,身上套着一件短衫锁子甲,锁子甲外面是黑狮子纹章罩衫,表明他们从属阿若德的身份,通常一名侍从团骑兵拥有短衫锁子甲和头盔,武器是一杆马上长矛、尖底盾牌和一柄锋利的马刀,这一套装备事实上在这个时代还是较为昂贵的,不过阿若德凭借着数次战争的财富积累以及梅克伦堡冶炼基地的锻造技术,还是能够支付的起这些装备武器的。


  “天黑之前解决他们。”阿若德轻蔑的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叛军营地,这些叛军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当阿若德率领的一百名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叛军的慌乱和喧闹在数里之外都能够听见,在这个时代一百骑兵的出现可是十分罕见的事情。只有当东方草原上的马扎尔人浩浩荡荡如暴风雨般扫荡欧罗巴的时候,那一望无边的骑兵打的其他部族只敢龟缩在城堡或者堡垒之中。


  “是伯爵大人。”侍从团听从了阿若德的命令,作为中型骑兵部队,在训练中格外注重骑兵队形,数只战马齐头并进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竖起的马枪如林一般高高立起。而这些侍从团的侍从们既没有像是骑士那样高声呐喊家族战号,也没有像标枪骑兵们狂呼嘶吼,他们安静的就像是冬日里的景色,只有胯下战马的马蹄踏着大地发出的轰鸣声。


  “陆斯恩梅克伦堡人的骑兵来了,我们怎么办?”叛军营地中斯拉夫贵族们一片混乱,他们抓住陆斯恩扯着他的披风大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立即把士兵们撤回来,让休息的士兵们拿起长矛组成两道防线,阻止骑兵冲入营地中。”陆斯恩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湿透了。一百多骑兵给他的压力是巨大的,看着那如山似墙般推过来的骑兵阵线,他只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颓势,可是现在他的手中在仓促之间只有那一百多名经过了一天疲惫攻城的士兵们,而其他休整好的士兵正在威尔勒堡城下准备攻城,骑兵的高速机动可不会等待他把人重新撤回来。


  “侍从团骑兵在左翼,内府骑士跟我从中间突击,标枪骑兵们在右翼侧面敲打一下。”阿若德双腿夹住胯下战马。他紧紧的盯着面前在空地上如蚂蚁般密密蠕动的叛军,飞快的向身旁的侍从下令道。侍从听了立即高举阿若德的旗帜打出了旗语,内府骑士和标枪骑兵的队长们一直注意着旗帜,看见旗帜的动作他们明白过来后,带领着各自的队伍按照部署开始进攻。


  “格拉齐~~~~,格拉齐~~~。”阿若德的二十名内府骑士握紧手中比其他骑兵更长的马枪,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发出战呼。他们的马枪并非是普通武器匠人所制作的,而是经过木匠和武器大师指导下完成的,当然还受到了阿若德的指点,这种马枪是用坚韧的木头为材料,前端尖细向后逐渐变粗。在手握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护手,尾端占了马枪全长的四分之一,这样在冲锋的时候骑士可以将尾端夹在腋下。


  “标枪骑兵们给这些家伙一些颜色瞧瞧。”标枪骑兵的队长泰德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他们的身上穿着较为轻便的皮革甲,而在肩部系着一条鹿皮,仿佛在说他们的轻便灵巧,标枪骑兵们呼啸着抢先从右翼冲到叛军们面前百步的位置,这时候叛军的营地中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箭矢飞出,可是标枪骑兵们并没有惧怕反而大声的嗤笑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叛军经受不住骑兵威慑的压力而放出箭矢,简直就是一个软弱的娘们快被壮汉压倒在地上时候挥出的击几拳而已不痛不痒。


  “嗖,嗖,嗖~~~~。”标枪骑兵们大多数也是斯拉夫人,不过他们在梅克伦堡中已经皈依了天主教,阿若德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血统而歧视他们,当标枪骑兵们立下功劳后也一视同仁的进行奖励,当标枪骑兵们犯下错误的时候也严厉的进行惩罚,所以对于标枪骑兵们来说阿若德如同一位严厉的父亲。


  而这一次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打击敌人,因为标枪骑兵们过去的长官朱利安正被这些该死的叛军围困着,标枪发出破空的尖啸声射入叛军队伍中,这些可怕的标枪可以轻易的破掉坚固的铁甲,更何况这些衣衫褴褛的叛军农夫们,很快被击中的农夫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身上插着标枪倒毙当场,这可怕的情景让其他人一阵骚动。


  “太好了,是伯爵大人和标枪骑兵们也来了。”在城墙上全身浴血奋战的朱利安,看着从西面呼啸而来的梅克伦堡骑兵们,他的眼角顿时湿润了起来,看着那些英气勃发飞驰的标枪骑兵们,他不由的响起了自己曾经光荣的岁月。


  第四十九节平叛


  标枪骑兵们抛出的致命标枪,在从未经历过如此战阵的叛军中引起了骚动,就连斯拉夫贵族们也清楚,那些飞驰而过却不与自己近身肉搏的标枪骑兵们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致命的是缓缓压过来的重骑兵们,耳边听着骑兵身上锁子甲发出如同水流般的哗哗声,他们的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了,谁都知道一支用锁子甲装备起来的部队绝对是精锐。


  “顶住,顶住,要是有人逃跑我一定亲手宰了他的。”陆斯恩的额头冒着汗水,他拼命的对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喊道,而他身边来自自己部族的战士们则成了督战队排在后方,用手中的刀剑抵住叛军士兵们的后背。


  “走步,疾步,冲锋~~~~。”对面的阿若德根本没有理睬拼命调动的叛军,他将自己掀起的铁面罩放了下来,这面罩是梅克伦堡冶炼基地新制造出来的,正面是一个抽象的开口咆哮的狮子面部模型,戴在阿若德的脸上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长着狮子脑袋的骑士。


  阿若德心中计算着距离的位置口中下达着冲锋的命令,内府骑士们在阿若德冲锋的命令下,纷纷将高举的长马枪平放了下来,锋利的枪尖对准排成两列的叛军士兵们,他们的身体在战马的颠簸中尽量的身体前倾,马枪的后柄牢牢的夹在腋下,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动。


  “乒~~~~。”内府骑士们排成的楔形阵型在瞬间便撞到了叛军们中间,那长长的马枪在战马高速的带动下,稍稍碰到便会皮开肉绽,更何况骑士们胯下的战马高大威猛,仅仅靠撞击便可以把叛军组成的防御阵型破开一个大洞,那些企图伸出草叉和破旧长矛阻挡的叛军士兵连人带武器被撞翻在地。一下子陆斯恩好不容易组成的两道防御阵型变得残破不堪。


  “侍从团骑兵冲刺~~~。”当重骑兵的内府骑士们从正面冲入敌人的阵型的时候,侍从团骑兵们则巧妙的拨转马头从侧翼发起了冲锋,他们一手握着长矛,将马上长矛放在战马的右侧稍稍下方,另一只手握着尖底盾牌护卫着身体,在冲刺距离同样身体微微前倾。保持在马上的动作不动,因为在战马上胡乱动作的话,很有可能在碰到障碍物的时候反而会被惯性带下马。


  “灰律律~~~~。”随着战马的不断嘶鸣,侍从团骑兵们从侧翼的冲刺如烧热的小刀切黄油一般,把陆斯恩的防御体系切的七零八落,战马在阵地中横冲直撞,当第一波侍从团用马上长矛刺中敌人后,他们立即放开自己抓紧马上长矛的手,任凭长矛刺在敌人的身上。紧接着娴熟的拔出自己腰间的马刀,这些呈现出弧形的马刀,非常利于在马背上左右劈砍,而被劈中的叛军士兵惨嚎着倒在地上,侍从团骑兵冲过的地方留下一地的断肢和尸体。


  “诸神保佑我们。”陆斯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两支骑兵部队如入无人之境般,在他的营地中左右来回纵横,他手下的叛军士兵们却只能够转身逃跑。可是还是躲不过骑士们从马上用力刺出的马枪,侍从团手中挥舞的锋利马刀的袭击。如同陆斯恩是东方人的话他一定会用锐不可当或者如河决堤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失败。


  “陆斯恩骑兵太多了,我们还是撤退吧。”看着已经抵挡不住的斯拉夫贵族们,连忙来到陆斯恩的面前向他请求道,这些叛军虽然大部分是受到蛊惑的农夫,但是里面真正能够战斗的是他们的个人私兵,要是把手中能战斗的私兵损失殆尽了。那么他们就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了。


  “不行,如果在这里失败,那么我们将失去自己的传统和信仰。”陆斯恩绝望的说道,他很清楚当阿若德的军队来临的时候,那么他们这一次的起义可以说已经失败了。现在只有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掷也许还能够有扳回局面的机会。


  “陆斯恩我对你没有偏见,但是我现在要带领我的战士们返回领地了,他们不能够白白死在这里。”恐惧的看着被陆斯恩安排在西面抵挡梅克伦堡军队进攻而破碎的防线,斯拉夫贵族们摇了摇头紧接着头也不会的抛弃了陆斯恩,他们纷纷骑上自己的马,将从城堡下进攻撤回来的士兵中带走自己的战士,他们更专注的是自己的家族实力。


  “你们这些蠢货。”陆斯恩吃惊的看着斯拉夫贵族们骑上马,带领着自己的战士撤出了战斗,原本汇集在一起的各色旗帜,此时却一哄而散,只留下了陆斯恩自己家族的蓝色旗帜。


  “伯爵大人,贵族们在撤退,我们要追吗?”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看见四散而逃的斯拉夫人贵族,向阿若德询问道。


  “先解决掉战场上的敌人。”阿若德勒住胯下战马的缰绳,即使成了伯爵阿若德在战场上的表现也毫不逊色,中世纪的贵族们上至国王下至骑士,理论上都是手握利剑的战士,根本没有坐在帐篷中运筹帷幄一说,国王通常都是军事首领,当他登基的时候一手拿代表权力的圆球,一手必然握着一柄利剑。


  “是伯爵。”在阿若德的命令下,骑兵们对残破的陆斯恩的军队发动了最后一击,就连一直在阵地外围游走的标枪骑兵们也呼啸着拔出马刀,追击着四散而逃的叛军们。


  “胜利了,打开城门。”朱利安在城墙上看着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部队摧枯拉朽般击败叛军,他兴奋的站在了墙垛上,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不一会威尔勒堡的城门打开,木吊桥被放了下来,被叛军围困已经疲惫不堪的守卫者们,此时却在胜利的激励下,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嗷嗷叫着冲出了城堡,竟然将已经心惊胆战还没有退走的叛军士兵冲的落花流水。


  “伯爵大人,感谢您的救援。”当阿若德骑着马带领着内府骑士们来到威尔勒堡外的时候,胜利已经尘埃落定,精锐的骑士们已经不需要参加战斗了,将收拾残局的任务交给了侍从团骑兵和标枪骑兵们,还有威尔勒堡的守卫者们也出来帮忙打扫战场,谁都知道这时候打扫战场简直是捡便宜的局面。


  “朱利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骑在马上冲朱利安点点头,对朱利安询问道。


  “请进入城堡中接受招待后,我们再慢慢将事情经过禀报您。”朱利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戴着狮子面具的阿若德,越发的感觉这位年轻的伯爵不可捉摸,为了感谢远道而来并且打败了围困城堡的梅克伦堡骑士们,一顿丰盛的宴会是必要的。


  “好吧。”阿若德用脚后跟踢了踢坐骑,率领着武器上还粘着鲜血的内府骑士们,缓缓走入了威尔勒堡中,在威尔勒堡中阿若德等人看见城堡内一片狼藉,许多从城墙上坠落下来的尸体正被仆人和杂役们拖曳着,当然敌人尸体的鞋子和财物被洗劫一空。


  当晚威尔勒堡的领主大厅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逃过一劫的人们尽情的享受着食物和美酒,他们站在大厅的列柱之间手中握着酒杯,尽情的诉说着白天里的血腥战斗,仆人们将火炬灯里毫无吝惜的加满了油,把灯火挑的非常旺盛,好让这些英勇战斗的人们可以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领主马蒂同阿若德并排坐在一起,相互频频举杯示意,朱利安则坐在马蒂女士的右手边,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丰富的水果、洋葱和硬面包,在壁炉上的铁烤架上滋滋直响的转动着一头焦黄的乳猪,殷勤的仆人拿起盘子和小刀将乳猪最美味的部分切下来,然后恭敬的递到了阿若德的面前。


  “感谢您的好意马蒂女士,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叛乱是怎么发生的?”品尝了美味的乳猪肉,阿若德喝着葡萄酒后满足的对马蒂女士感谢道,手下人可以尽享宴会的快乐,但是作为统治者他们可没有那么清闲。


  “这件事情你应该问问保罗神父。”马蒂的脸色沉下来,她用眼角瞥了下坐在左侧的一言不发的保罗神父,对于这位神父引发的暴乱马蒂内心烦透了,如果不是在叛军进攻威尔勒堡时候,这位神父手持十字架在城墙上激励士兵们作战,那么马蒂根本不会邀请他出席这个宴会的。


  “咳咳,其实保罗神父也是为了尽快使得天主教在威尔勒堡推广开来,手段虽说激进了一点,但是也将那些有叛乱之心的贵族们逼出来,这不就像是挤出脓包一般吗?”朱利安轻轻咳嗽了一声,连忙打圆场的对阿若德解释道,毕竟保罗神父身份特殊,不但是阿若德推荐来的宫廷神父,而且是来自罗马的神父。


  “呵呵,朱利安爵士所说不错,不过马蒂女士有一位大人你一定要见见,在见之前我要你承诺不会因此发怒。”阿若德微微一笑,对于保罗神父的所作所为他倒不在乎,宗教的矛盾本来就很难和解的事情,就是在后世也是最难和平解决的。


  第五十节仇恨(二更)

  马蒂疑惑的看了眼阿若德,虽然在理论上来说梅克伦堡与威尔勒是同盟互助的关系,但是事实上梅克伦堡这个强大的邻居已经是威尔勒的坚实后盾,无论是从资源和军事援助中,马蒂是不可能忽视阿若德的任何要求,那么阿若德如此郑重其事的向马蒂提出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尊敬的阿若德伯爵大人,我最亲爱的朋友,您总是从在威尔勒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伸出友谊之手,对于您的任何请求我们都不会忽视的。”马蒂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头发上戴着一串色彩斑斓光泽的珍珠头饰,身上穿着斯拉夫贵族少女的红色长裙,袖口处滑落在肘部,露出一双如小麦般健康的肌肤,此时谁也看不出来这位贵族少女在战场上弯弓搭箭,射杀敌人的情景,而以为她是一位生长在宫廷中的名媛。


  “感谢您的谅解,我希望您明白,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梅克伦堡与威尔勒共同的利益。”阿若德罕见的站起身来,向马蒂女士欠了欠身体,阿若德此时依然穿着自己的锁子甲和罩衫,只是脱下来铁狮子面罩头盔,他最亲密的伙伴佩剑终结者则被侍从抗在肩部,这是贴身侍从的重要职责,必须为自己的领主拿着沉重的宝剑,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也要随时在侧,这样当领主需要的时候随手便能够递上剑。


  “咯吱~~~。”当马蒂同意了阿若德的建议后,领主大厅的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可是他走进这原本热闹欢腾的大厅时候,在他行走的路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威尔勒堡中的人们停止了相互交谈吹嘘。他们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走过的男人,喧闹的声音就像是被一把大剪刀忽然切断了一般,大厅中逐渐的变得死寂,最后连杯子和餐具碰撞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蒂,我的侄女,你还好吗?”那男人站在马蒂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歉意和尴尬的神色,语气温柔而和蔼,就像是好久不见的亲人般问候道。


  “啪嗒~~~。”马蒂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倒在了木桌上,殷红的葡萄酒洒在精美的粗亚麻纺织品桌布上,一瞬间将那桌布染成了紫色,朱利安连忙站起身来,他看了看站在马蒂女士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将手指放在嘴巴边,斜靠在木椅上表情神秘莫测的阿若德。


  “比利斯。”马蒂的脸原本还充满了优雅女士般的柔和。可就在这男人出现的一瞬间变得铁青,她的高耸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蛇。


  “是我,小浆果。”比利斯的眼中充满了柔和,他忽然对马蒂女士说道,这是在马蒂女士还小的时候,在她的父亲带着她去比利斯的城堡做客时候,比利斯亲自摘了许多酸甜可口的浆果给马蒂。并且祝愿自己的侄女永远如浆果般甜美,可是当比利斯说完后。马蒂女士猛地站起身来,她抄起了一把插在火腿上的一柄削肉的小刀,就要越过木桌扑向比利斯。


  “不许你在说这个词,我要把你的脸像掉在地上的浆果般砸烂。”马蒂女士的脑门上暴起青筋,她挥舞着手中的小刀就要刺向比利斯,可是在与叛军作战时候的伤口却渗出了鲜血。这一吃痛使得她无法行动,捂着伤口趴在木桌上。


  “马蒂,马蒂你没事吧。”朱利安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可是马蒂挣扎着想要摆脱朱利安强有力的胳膊,上前把这个残忍杀死她父亲的人宰掉。顿时原本欢庆的宴会变得一片狼藉,在威尔勒人看来这完全是大酋长家族内部的事务,他们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食物一个接着一个悄悄的从侧门溜走,最后只剩下了阿若德和内府骑士们。


  “啊,我要杀了他。”即使在朱利安和仆人们的搀扶中,马蒂也状若癫狂的拼命想要报仇,原本戴在头上的珍珠头饰银绳断裂,珍珠洒落了一地,椅子也被打翻在地。


  “哦。”在挣扎中马蒂竟然将手中的小刀刺中了朱利安的右臂,朱利安吃痛闷哼一声,听见朱利安的闷哼声,马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刺中了自己爱人的手臂,因为伤口和情绪的激动这位倔强的少女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幸亏众仆人立即扶住她。


  “带马蒂女士回卧室,再找医师过来。”朱利安来不及包扎伤口,急忙对仆人们命令道。


  “是爵士。”仆人们很清楚朱利安与马蒂女士的关系,更何况在屡次威尔勒堡的危机中,都是这位骑士带领大家度过难关,事实上现在除了马蒂女士外,朱利安隐隐成为了另一位城堡主人。


  “伯爵大人,我之前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也许能够提前让马蒂女士有所准备。”朱利安在一名仆人的帮助下包扎着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他坐在阿若德的对面小声的对自己原先的君主说道。


  “唔,很可惜时间仓促,我没有多少时间让马蒂女士做出心理准备,比利斯要跟我去沃特加斯特郡同康拓益作战,但是威尔勒堡将成为我们前进的桥头堡,所以你必须保证比利斯在威尔勒堡中不会受到伤害,他对我有大用处。”阿若德坐在椅子上,手指划过酒杯的边缘,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朱利安说道,而之所以派出朱利安驻扎在威尔勒堡中,正是为了利用马蒂与朱利安的感情控制住威尔勒,也许很卑鄙但是阿若德必须用好这张牌。


  “我,我明白了。”朱利安低下头对阿若德说道。


  “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在解决了康拓益的事情之后,你与马蒂女士完婚吧,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威望不够,我会做你的证婚人。”阿若德伸出手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对朱利安承诺道。


  “这是真的吗?伯爵大人。”朱利安听了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虽然说他可以向马蒂女士求婚,但是马蒂的身份是领主,作为私生子的朱利安心中并没有底,要知道领主的婚姻可是牵连甚广,可是若有阿若德的证明的话,会对朱利安求婚成功增加不少的机会。


  “是的,但是如果你把我交代你的事情搞砸了,那么我就要放逐你,你明白吗?”阿若德的口气又变得严厉起来,他低下头看着朱利安的眼睛,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是,我不会失败的。”朱利安连忙点点头,向阿若德保证道。


  第五十一节以比利斯的名义

  陆斯恩眼睛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蔚蓝,他有些思念自己领地上的果树,每当果实成熟的时候,农夫们站在果树上相互喊话欢笑,作为领主的他也同大家一样等候着收获的季节,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是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后背是一根粗壮的木桩,铁链子将他捆的结结实实。


  “哈利路亚~~~。”保罗神父走到陆斯恩的面前,他冲着这名叛乱贵族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念诵着圣母的名字。


  “呸~~。”看着面前着神父,陆斯恩双目圆睁怒视着他,就是这个神父烧死了自己的亲人,现在又将自己绑在了火刑柱上。


  “异教徒如果你现在幡然悔悟,信奉我主,那么便可以将你的刑罚变为砍头。”保罗神父怜悯的对陆斯恩说道,并且将手中举着的十字架伸到陆斯恩的面前。


  “哈哈哈。”听了保罗神父的话,陆斯恩仰着脑袋大声的嘲笑着,在火刑柱围着观看的人群,他们中大部分的人带着看热闹的表情,马蒂女士的眼中带着些许的不忍,陆斯恩是她父亲时代的廷臣,虽然在马蒂当政之后彼此关系疏远,但也是看着马蒂长大的人,现在却好像一头死猪般被绑在木柱上,脚下堆满了柴火。


  “伯爵大人,一定要用火刑吗?”马蒂对身旁观看的阿若德说道。


  “保罗神父坚持继续进行宗教审判。”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对于保罗神父进行宗教审判的事情,在引发叛乱之前当然是反对的,但是既然叛乱已经引发,那么最好坚持做下去,把那些异议分子借这个机会全部清除。还可以给那些继续顽固守旧的人杀鸡儆猴的作用。


  “斩首和火烧,无论怎么样他都只有死路一条。”马蒂不满的对站在另一边的朱利安说道。


  “他背叛了您,是叛徒,接受这个惩罚于您的威望毫无损伤。”朱利安安慰马蒂道。


  “浇油。”看见面前的斯拉夫贵族毫无悔改的意思,保罗神父终于不再向这个迷失的羔羊传道了,他叹了一口气向旁边的士兵说道。


  “唔。”粘稠的一壶鲸鱼油被倒在了陆斯恩首领的身上。他闭着眼睛好让油不会滴入自己的眼睛,口中发出闷哼声,这位斯拉夫贵族也算是硬气,要是普通人此时早就惊慌失措了。


  “愿上帝宽恕你的罪行。”保罗神父退后两步,对着陆斯恩首领划了个十字,一名手持着火把的士兵走上前,他将火刑柱的柴火堆点燃,干燥的柴火立即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火苗和浓烟从下部窜起。呛得陆斯恩首领连续不断的咳嗽,当火苗舔在他浇上了鲸鱼油的腿部的时候,顿时火焰变得大起来,熊熊的火焰吞噬着陆斯恩首领整个身体。


  “啊啊啊啊~~~~。”即使是勇猛坚强的陆斯恩首领,也忍耐不住这剧烈的疼痛,他仰起头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在城堡外的空地上盘旋着,这声音持续在整个行刑过程中。围观的人中许多人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还有胆小的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哈利路亚~~~~啊~~~~~。”终于在火团中被大火吞噬的陆斯恩首领不在尖叫。现场除了柴火的噼啪声便是保罗神父那神经质的赞美诗歌声音,阿若德忍不住握着自己的披风掩住口鼻,此时散发的烤肉味道让他感到一阵作呕,后世经常听说中世纪天主教的火刑,可是现场观看才发觉这种刑罚的可怕,从脚底焚烧很长时间火焰才会吞噬被行刑者。这种疼痛是极为持续的,难怪许多人宁愿接受世俗的绞刑或者砍头也不愿意被教会审判。


  宗教审判以威尔勒堡为中心重新展开,这一次保罗神父可不是单枪匹马,有梅克伦堡的骑兵坐镇,那些试图反抗的人都很快被击溃逃往乡间田野。而原本因为宗教不和睦抛弃马蒂的斯拉夫贵族们,终于见识到了天主教凶狠的一面,他们明白如果不重新返回马蒂宫廷,那么一旦被领主流放没收土地财产,这一次就不是说着玩的了,于是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单枪匹马带着自己的长子来到了威尔勒堡。


  “尊贵的马蒂女士,请原谅我的愚昧和无知,我愿意接受洗礼,只求您重新接受我的效忠誓言。”斯拉夫贵族跪在马蒂的面前,极为谦卑的向这位女领主说道。


  “很好,我接受你的誓言,但是您要返回领地凑足至少二十名士兵,随时等候我的召唤。”马蒂女士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看着一茬接着一茬来到自己的脚下,向自己宣誓效忠的贵族们说道,她也清楚如果没有阿若德的军队坐镇,这些反复无常的斯拉夫贵族是不会如此听话的,可这就是现实,若不原谅这些反复无常的贵族,那么她的统治就不可能持续,毕竟领主不可能孤零零的自己坐在城堡中进行统治。


  此时的阿若德也没有空闲,他派出标枪骑兵在威尔勒和沃特加斯特郡之间的边境侦查,经过反馈回来的情报来看,康拓益并不知道阿若德率领军队到来的事情,也许知道了但是没有任何的行动,他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条顿骑士和,对于康拓益来说这一座由条顿骑士修建的海岸堡垒,就像是一根鱼刺般扎在他的喉咙间,若是不拔除的话简直难受无比。


  “马蒂女士,您现在能够聚集起多少人马?”阿若德在马蒂女士空闲下来的时候,对这位女领主说道。


  “最多五百人左右。”马蒂女士对阿若德说道,虽然她的军队刚刚经过战斗损失不少,但是斯拉夫贵族们的加入使得实力到时增长不少。


  “恩,那么我们总共有六百人,而康拓益手中最少有三千人,甚至可能还有援兵。”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着说道,梅克伦堡军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抵达威尔勒堡,可是现在阿若德必须将康拓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减轻依夫和条顿骑士们的压力。


  “我们从正面赢不了康拓益的,最好还是换一种方法。”马蒂女士对阿若德说道。


  “另一种方法,那是什么?”阿若德将身体靠在木椅上,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位女领主,很明显马蒂误解了阿若德的意图。


  “我们可以用比利斯作为谈判的筹码,逼他承认我们取得领土的合法性,然后与我们签订停战协议。”马蒂认为阿若德救出比利斯,是为了取得一个政治上的谈判筹码,毕竟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在波罗的海沿岸存在了太久,没人认为它会成为历史,一代又一代的斯拉夫人将大酋长的家族奉为正统。


  “谈判,呵呵。”阿若德不由的笑了笑,他可不是为了停战而来的,夺取波罗的海沿岸土地是他的战略目标,并最终消灭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建立起一个温尔家族的王朝。


  “难道不是吗?”马蒂女士诧异的看着阿若德,她听说日耳曼人自己的国王垂垂老矣,也就是说东法兰克人很有可能会发生内战,这时候去招惹兵力雄厚的康拓益岂不是不明智。


  “康拓益必须消灭,我决定带领骑兵先进入沃特加斯特郡,寻找机会引诱康拓益前来作战,马蒂女士您带领自己的军队在城堡待命,同随后赶来的梅克伦堡军团汇合,后再进入沃特加斯特郡。”阿若德对马蒂女士说道。


  “好吧,这一次的平叛威尔勒欠梅克伦堡一个人情,我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的,但是只此一次。”马蒂女士对阿若德说道,在马蒂女士看来自己同阿若德只是同盟的关系,怎么打仗都是各自出兵独立行动,那有如现在这般被阿若德所指挥。


  “唔。”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女,他微微一笑同意道,确实两人的地位都是伯爵,那有一个伯爵去指挥另一位伯爵的道理,这也让阿若德迫切的有一种提高自己地位的冲动。


  “但是我还是请求您伯爵大人,最好宰了比利斯这个小人。”马蒂依然没有放弃的对阿若德说道,虽然期间她曾经提出愿意出任何代价赎买比利斯,但是都被阿若德拒绝了。


  在平息了威尔勒堡的叛乱后第三天,阿若德率领着骑兵部队浩浩荡荡的杀向沃特加斯特郡,每一个骑兵只带着够吃四天的粮食,所以机动性是极为快速的,同行的还有原本的沃特加斯特领主比利斯,一进入沃特加斯特郡比利斯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了,作为一名领主当然十分清楚自己领地村庄的分布,阿若德没有带领着骑兵向北边直接支援条顿骑士们,反而是在乡间田野四处寻找村庄农舍。


  “向你们的老领主宣誓效忠。”


  “什么,居然拒绝,烧掉村庄。”


  “什么,现在后悔,那也迟了,以比利斯大人的名义洗劫这个村庄。”阿若德的骑兵打着比利斯的旗帜,四处洗劫沃特加斯特境内的村庄,毫不留情的掠夺者村庄的农作物和牲畜,顿时刚刚经过战争而平静下来的沃特加斯特又燃起了战火。


  第五十二节战争与财富(二更)

  村庄坐落在山谷之中,沿着斜坡种植着一排排的卷心菜,隆起的条状耕地被农夫们精心的打理着,木头钉起来的栅栏将土地围起来,这样就不怕野猪之类的动物跑进菜地中糟蹋农作物,而那些用茅草和石块盖起来的农舍显得格外的恬静,不过此时农夫们却面色苍白显得格外恐惧,他们带领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站在村口处,村庄的长老稍稍听到一点声音便立即走到村口处四下张望。


  “灰律律~~~~。”忽然从村外的山坡上传来了马蹄轰鸣的声音,听见那声音村民们都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村庄长老咽了咽口水勉强走向马蹄声响起的地方,他站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旁边,当一面黑狮子旗帜和黑色公牛旗帜出现在他的眼中,村庄长老不认识黑狮子旗帜,但是却认识黑公牛纹章旗帜,那是原沃特加斯特领主比利斯的家族旗帜。


  “哦,比利斯大人,诸神保佑您安然无恙。”出现在村民们面前的是一支衣甲鲜明的骑兵部队,一百名骑兵涌进了这座偏僻的村庄,这些雄壮威猛的骑兵们一进入村庄并没有理睬站在村口处的村民们,他们如网一般四散在村庄内外,先将里外检查了一遍,之后几名贵族装扮的骑士才在侍从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伯爵大人请放心,这里的村民是最忠诚于我的,他们是不会背叛我的。”比利斯骑在马上对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说道,即使康拓益控制了整个的领地,但是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偶尔有漏网之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中世纪领主们治理领地其实也是间接的靠一层层的地主乡绅们,并不是直接能够控制住每一个村镇。


  “那就让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晚上休息一下。泰德你抽出几名精干的标枪骑兵在四周安下暗哨作为警戒。”阿若德并没有因为比利斯的话而放松警惕,现在他已经深入到敌人境内,并且一入境内便大肆烧毁效忠于康拓益的村庄,很快这个消息便会传到康拓益的军队中。


  组成康拓益军队的是大大小小的封臣贵族,每一个村庄就是一个贵族的领地,贵族们靠这些村庄招募士兵收取税金。可以说这些村庄就是他们的经济命脉,现在被阿若德一把火烧成了平地,财产的损失不可谓不巨大,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个俚语不管东西方都是通用的,肯定会激怒那些斯拉夫贵族们。


  一切就像是阿若德摁在琴弦上的手指一般,梅克伦堡突然袭击了沃特加斯特境内村庄的事情,很快被传到了聚集在海岸边堡垒外的康拓益军队中,斯拉夫贵族们目瞪口呆的听着各自领地中。哭丧着脸来报信的农夫的消息,他们原本以为聚集了数千人的军队又在自己的领地中,即使是梅克伦堡人来袭击起码要带上千人以上的军队吧,加上路途遥远和笨重的辎重车辆的行动,起码要一个多月时间才能到达,可是现在却有一股梅克伦堡人的军队在到处肆虐。


  “他们有多少人,是那位贵族率领的?”


  “你看清楚他们的旗帜了吗?”斯拉夫贵族们在康拓益的帐篷中,对着来报信的人连珠炮似的发问道。来报信的农夫稍稍回答的慢了点,一些脾气暴躁的斯拉夫贵族便跳着脚咒骂着。


  “他们有许多人。大部分骑着马,我不认识那旗帜,不过上面似乎画着一头黑色野兽,有些像猫。”那名可怜的农夫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村庄,而且是一个文盲,数数只能数清楚领主家的二十头羊而已。要让他说出准确的数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没用的东西。”农夫的回答让斯拉夫贵族们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面对这些蠢笨的农夫他们也没办法,不过好歹是知道了一些信息,那就是梅克伦堡人有许多骑兵部队。


  “据我所知日耳曼人中没有人用猫做旗帜的,狼倒是有可能。”听了农夫形容的纹章旗帜。斯拉夫贵族们皱起眉头,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有用猫做纹章的。


  “是阿若德,梅克伦堡伯爵亲自来了。”还是康拓益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倒不是他有多聪明毕竟他可是跟阿若德交过手的,那黑狮子的旗帜总是在深夜刺激着他的自尊。


  “什么?梅克伦堡伯爵亲自来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聚集起军队,把这伙强盗干掉。”康拓益手下的布拉德利首领摸着自己嘴唇边的两撇胡须,大声的嚷嚷起来,他的领地正是靠近边境地区,如果梅克伦堡人来袭的话他的领地是首当其冲遭受损失的。


  “别心急,我们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更何况那些该死的日耳曼骑士还没有解决。”卡尔文首领却拦住了布拉德利首领,他用下巴向海岸的方向指了指,条顿骑士们把守的堡垒密不透风,康拓益虽然命令贵族们率领军队进攻了数次可是效果都不大,日耳曼人的堡垒如钉子般牢牢地耸立在海岸边上。


  “卡尔文首领说的对,目前我们还不能够轻举妄动。”康拓益对于卡尔文首领的建议十分重视,要知道当比利斯带领军队前往罗斯托克的时候,正是被留在边境的卡尔文首领的倒戈向康拓益,才使得康拓益顺利的拿下了整个沃特加斯特郡的统治权,可以说卡尔文首领和他的军队是与康拓益最亲密的战友,这种关系和信任同那些墙头草般的斯拉夫贵族们是不同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财产被烧毁吗?酋长,守护贵族们的财产可是领主的重要责任之一。”布拉德利首领不满的说道。


  “我没有忘记这一点,也不用你提醒我领主的职责。”康拓益听了布拉德利首领的话,顿时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


  “哼,我只是提醒一下您。”看见康拓益生气了,布拉德利首领悻悻然的将视线转移到一边,其他的斯拉夫贵族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好了,我们在明天一早全力进攻一次这堡垒,不能让日耳曼人洋洋得意的赖在我们的土地上,击破堡垒后再大军南下消灭阿若德的军队。”康拓益握紧拳头对帐篷中的斯拉夫贵族们命令道,他很清楚贵族们的支持对于一位领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唯有凝聚了诸贵族的部族才是最强大的部族,而贵族们的财产确实不容受损,这事关领主的威望。


  “那很好啊,那些日耳曼人的盔甲不错,如果攻破堡垒后能否把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作为战利品分给诸位贵族们。”听了康拓益的命令,布拉德利首领立即精神起来,条顿骑士们身上的锁子甲和雪亮的大剑数百次抵挡住斯拉夫人的攻击,但是也因此让斯拉夫贵族们极为的眼馋,细密的锁子甲仅仅一副都值不少的钱,就是不卖掉作为传家宝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只要攻破堡垒你们的东西任由贵族们去取。”康拓益知道不给这些贵族们一点甜头是不行的,他点头承诺的对帐篷中的贵族们宣布道。


  “噢呜呜~~~。”听了康拓益的话,斯拉夫贵族们兴奋的叫嚷起来,日耳曼人坚守着堡垒这么长时间,别说骑士身上的盔甲和武器了,物资肯定也是极为丰富的,就是抓住日耳曼人贵族的话还能够换取一大笔财富,这些可不是他们那贫瘠的土地上所能够获得的,这也是贵族们热衷于战争的原因。


  第五十三节冷酷的战争

  清晨,斯拉夫人营地中再一次一响起了战鼓声,那些挥舞着各式各样旗帜的人群如同波涛般涌来,作为炮灰的轻步兵们举着由工匠们制作好的木梯,冲向堡垒的木墙壁边上,原本在堡垒外围挖掘的深坑和尖木桩,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被斯拉夫人一点点的填平,虽然斯拉夫人蒙受了一百人的死亡和二百人的伤残,但是被清理掉外围壕沟的堡垒可以说防御能力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何康拓益宁愿付出如此大牺牲的原因。


  “依夫大人我们能抵挡住这一次的进攻吗?”看着呼啸着如波涛般涌来的斯拉夫人,条顿骑士们担忧的对掌旗官依夫说道,持续不断地进攻已经让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感到麻木,他们的装备和武器十分优秀,而斯拉夫人那些破旧的长矛和草叉很少能给他们伤害,但是即使是让这数千人排队砍杀,再强壮骑士的体力也不够。


  “我的剑还没卷刃呢,难道你们怯懦了?”依夫抬起自己的义肢,那用冷锻法千锤百炼的利剑还闪着寒光,对于那些呼啸而来的斯拉夫人在依夫看来不过如同绵羊般软弱无力,就算是人数众多又能如何。


  “当然不是,我们的剑也还没有卷刃呢。”条顿骑士们被依夫一激纷纷摇头,他们可不仅仅拥有精良的装备,更重要的是荣誉与信仰武装着他们的头脑,这与那些被逼迫上战场的农夫们是不同的。


  “依夫大人,他们来了。”新军弩兵们站在幕墙上,他们看见斯拉夫人越过壕沟冲了过来,而在冲锋中一些斯拉夫人将工匠们制作的木牌放在堡垒下,斯拉夫弓箭手们躲在木牌后面,仰着头冲堡垒射出箭矢。这些用来打猎的箭矢说实在的威力和准头都不够,大多数射中了木墙上,不过斯拉夫人到底人多势众,很快木墙上扎满了箭矢,偶尔有箭矢打中探出头的弩兵,不过新军弩兵戴着的锅状头盔保护了他们。所以伤亡并不大,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拥有经验丰富的士兵是一方面,精良的武器和盔甲也可以让士兵们尽量存活下来。


  “嗖嗖~~~。”双方的箭矢和弩矢交织在一起,这一次发射的是如此密集,竟然会出现箭矢和弩矢偶尔碰撞在一起的状况,作为炮灰的斯拉夫轻步兵们的任务就是将梯子搭在墙壁上,他们在付出了巨大伤亡后终于达成了目标。


  “杀啊~~~。”斯拉夫首领们头戴铁盔,身穿厚重的皮革甲或者锁子甲。手持战斧和圆盾一马当先的冲上前来,在他们的带动下其他的斯拉夫战士也紧紧跟随在身后,冷兵器时代作战最重要的便是士气,一鼓作气势如虎常常可以击溃敌人,不过很明显在攻击城堡的时候却有些不实用,堡垒的攻防战需要耐心和细致而小心翼翼的试探出薄弱环节,可是斯拉夫人很明显此时没有这样的耐心。


  康拓益在阿若德率领军队袭击自己领地时候,难免会心浮气躁一些。要知道数千军队集结在一起,每天的粮食耗费是巨大的。如果没有领地村庄供养的话,恐怕在多的人也会因为饿肚子一哄而散,因此康拓益孤注一掷务必要尽快消灭这一支钉在自己领地上的条顿骑士团。


  “啊啊~~~。”斯拉夫战士们头戴着皮革和铁条牟钉制作的头盔,身上穿着五花八门的盔甲,手中握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当然最多的还是斧头之类的武器。他们冒着木墙上射来的弩矢通过木梯攀爬上去。


  “冲,冲上去。”布拉德利首领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头盔,他抬起头看着上方日耳曼人,将自己的战士推到木梯上去,可是很快那刚刚爬到一半的战士便从木梯上坠落下来。一枚弩矢插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鲜血流淌着沾满了半个脸颊,新军弩兵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后,他们用弩战斗的技能越来越娴熟。


  “呜,不,不。”看着如熟透的果实般掉落下来的同伴,一名站在木梯下的年轻斯拉夫战士面露恐惧,他是第一次上战场,以前在火塘旁听长辈们闲聊起战争来总是让人觉得浪漫充满向往,但是现在眼前所见的血淋淋的尸体,以及耳边的惨嚎声,让这年轻的战士胆怯了,他躲避着布拉德利首领伸过来的手。


  “嗯,该死的懦夫。”年轻战士的躲避,让布拉德利首领恼羞成怒,他双眼瞪大的怒视着年轻的战士,抽出自己腰间的短柄战斧,二话不说狠狠的劈在了年轻战士的面部,解决了在他看来是逃兵的家伙,在如处死一条狗般的杀死手下的战士后,布拉德利首领左手握着圆盾的皮革带,右手拿着战斧登上了木梯。


  “咄咄~~~。”布拉德利首领不但是勇猛过人,更是一个老练的战士,他在攀爬过程中用眼角留意着木墙上弩兵的动作,当发觉自己被瞄准后,他立即用圆盾挡在了身侧,只听咄咄几声弩矢插在了圆盾上,而乘着弩兵弯下腰填充弩矢的时候,他快步的爬上木梯,在木梯接近木墙的时候,正是同弩兵平行之时,布拉德利首领看准时机扬起手中的战斧,用尽全力抛掷出去,短柄战斧带着破空的呼呼声,正中那名刚刚抬起头准备用弩射击的新军弩兵的面部。


  “啊。”弩兵惨呼一声身体被战斧带着后仰翻倒在地,鲜血飚出沾在了木墙上,条顿骑士团带领的新军弩兵每人把守着一段城墙,死掉一人中间便会有空档,等到另一名后备的弩兵补充上去的时候,就能会让斯拉夫战士乘机冲上墙头几人,不过在墙头上手握利剑的条顿骑士们正严正以待。


  “乌拉~~~。”斯拉夫战士们在布拉德利首领的带动下冲上了木墙,他们的口中高呼着乌拉,这狂热的高呼声使得在远处观看的康拓益不由挑了挑眉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样沉着,但是张开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


  “布拉德利首领看来要引领我们取得胜利了。”卡尔文首领咧着嘴巴大笑起来,他不是指挥这支军队的君主,因此反而是可以轻松的说着,就像是战士们之间相互打趣一般。


  可是布拉德利首领跳入木墙内的时候并不感到轻松,在这一段被突破的木墙两侧条顿骑士如两堵墙壁般将他夹在中间,布拉德利首领看着这些头戴樽式铁头盔看不见真实面容,只有冷冰冰的铁头盔,身上套着的锁子甲和白色十字架罩衫,却各个身体强壮而冷静的条顿骑士们,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布拉德利首领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啊啊啊~~~。”就在布拉德利首领停在那里思索该如何战斗的时候,数名年轻的斯拉夫战士按捺不住热血沸腾,他们口中呼喊着握紧武器冲向条顿骑士们,就在斯拉夫战士们冲过来的时候,那些条顿骑士们的腿部微微弯曲,使得自身的重心下移,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而剑则放在身体的右侧,看见条顿骑士们的动作,布拉德利首领不由的暗叫不好,这些骑士的动作十分的老练娴熟,加上密不透风的精良装备防御,莽撞的斯拉夫战士肯定不是对手。


  “噼啪,乒乒~~~。”果然那些冲上去的斯拉夫战士们一头撞在了条顿骑士们的队形中,正面的条顿骑士只是用手中的盾牌死死的抵住撞过来的战士,紧接着他们面对着斯拉夫战士们向后退了几步,使得阵型变得凹的形状,在狭窄的木墙上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因为他们的两侧是悬空的状态,可是正因为是凹进去的阵型,使得那些斯拉夫战士们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口袋中一般。


  “冲,冲~~~。”可是那些斯拉夫战士们依然用惯性思维在指挥着作战,在阵地战中战士们常常会用**冲撞的方式企图冲垮对方的阵地,只要能够穿透敌人的阵地基本上就是胜利了,条顿骑士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正面的骑士用盾牌抵挡住对方,然后缓步后撤引诱他们深入,而不知不觉中在两侧的条顿骑士用盾牌组成了一个通道,毫无察觉的斯拉夫战士们就像是被引入陷阱中的麋鹿一般。


  “快回来。”布拉德利首领眯着眼睛很快发现不对劲,在两侧的条顿骑士一下子如两扇门一般关闭了通道,那几名冲进去的斯拉夫战士陷入了条顿骑士团团的包围中,很快一阵阵兵器刺入**和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布拉德利首领听见斯拉夫战士喉间的呜咽声,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轰轰~~~。”当条顿骑士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又重新排成四五列的队形,他们面对着布拉德利首领双眼从头盔的缝隙处冷漠的看着他,从头至尾这些条顿骑士们都没有发出任何战吼声,他们安静的就像是一群雕塑制作的战士,而相互的配合又是那样的纹丝不差,布拉德利首领的后背不由的一阵恶寒。


  第五十四节破门


  当康拓益与观战的斯拉夫贵族们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战士跃入木墙内,可是那木墙后面就像是有一头可怕的怪兽,那怪兽长大了嘴巴把那些高呼着乌拉的英勇战士吞噬无踪,这古怪的局面让康拓益面部的肌肉不由的抽动了一下,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作怪的话,那么这些英勇的战士就是被里面更加强悍的部队消灭。


  “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部队什么时候来?”康拓益压低声音向卡尔文首领询问道,自己东凑西凑组成的三千军队经历了同比利斯和山领主们的战争,结果还没有在沃特加斯特堡休整完毕,又接到日耳曼人突然在海岸边修建堡垒的事情,可以说是连续的在作战,这对于一个落后的部族封建制度的军队来说实在是很勉强,为了激励斯拉夫贵族们的士气,康拓益连战利品的分配任由贵族自取的主意都抛出来了,可要是继续失败的话,贵族们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度的。


  “不知道,还没有消息,我早就说过那个老狐狸靠不住。”卡尔文首领也是皱着眉头,作为康拓益的心腹和最亲密的朋友,卡尔文首领十分清楚康拓益的担忧,如果没有外援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成为一支疲惫的军队,士气低落的军队一哄而散的事情并不少见。


  “命令贵族们把自己的子侄和护卫编成一支小队,带着撞木去攻击堡垒的大门,务必在今天将这座该死的堡垒攻克下来。”康拓益咬紧牙齿握紧双拳,对卡尔文首领说道,这已经是孤注一掷的办法了。


  “好。”卡尔文首领看着康拓益铁青的脸,他迈开大步向营地中走去。二十名护卫紧紧的跟随在卡尔文首领的身后。


  布拉德利首领左右看了看身边,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同伴了,不过作为一名斯拉夫贵族,他并没有胆怯的意思,这位斯拉夫贵族首领低下头看了看手中捡拾的一柄短剑,他最承受的武器还是战斧。面对着逐渐逼过来的条顿骑士们,布拉德利首领的嘴角却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轰~~~。”条顿骑士们将盾牌放在身前,盾牌与剑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些朝夕相处的骑士们相互配合十分默契,当他们前进的时候如同是一堵钢铁墙壁般。


  “哼,胆小如鼠的日耳曼人,你们谁敢和我单挑。”布拉德利首领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了,他一把扔掉自己头上的铁头盔,撤掉身上穿着的皮革甲。露出了赤膊的上身一副拼命的摸样,那凶悍的气势倒是让条顿骑士们的动作一顿。


  “都让开,让我来会会他。”一个雄浑的声音从条顿骑士们身后响起,条顿骑士团的掌旗官依夫伯爵从后面挤到了前面,他那高大的身材无论何时都吸引人的注意,看着这样高大的骑士布拉德利首领的眼睛眯起来,他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嘴唇。


  “你要和我决斗吗?”布拉德利首领用手中的短剑指着依夫询问道,很明显他也看出来依夫是这群骑士的首领。布拉德利首领只是想要是能在死前杀掉一名日耳曼贵族那就够本了。


  “我,梅克伦堡伯爵的哥哥。劳齐茨郡的合法统治者,条顿骑士团的掌旗官依夫。温德尔伯爵接受你的挑战。”依夫摘下了自己双翼飞翅的樽式头盔,露出了自己的面孔并且报上姓名头衔作为对布拉德利首领的尊重,他们站在幕墙上相互对峙着。


  “喝啊~~~。”布拉德利首领握紧手中的短剑,顺势又拿起地上一名死去的斯拉夫战士手中的圆盾,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短剑猛的刺向依夫。所刺的方向正是依夫的咽喉部位,可是依夫也是身经百战的骑士,他的身体微侧躲过了布拉德利首领的剑锋。


  “哼。”依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时候布拉德利首领只觉得自己的腹部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看见一柄锋利的剑尖正刺在他的盔甲上。那正是依夫的右手义肢,不过依夫并没有立即结果了他。


  “是双手剑吗?”布拉德利首领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他的额头冒出汗水,能够使用双手剑的必然是老练的战士,而且他看见依夫直接将剑装在了自己的右臂上,这样的话会使得对手更加的无法判断剑锋的方向。


  “我不会再留手了。”依夫原本带着戏谑的态度看着面前的这个斯拉夫贵族,但就在此时康拓益发起了第二波的攻击,看着斯拉夫人涌来依夫收起了猫戏老鼠的心态,他将自己的剑握在左手上,左手的剑与右手的义肢利剑形成一个剪刀交叉的形状,那剑交叉形成的剪刀对准了布拉德利首领。


  “冲,沃尔加斯特的勇士们,登上城墙的人将获得康拓益大人的奖励。”在斯拉夫贵族们的催促下,斯拉夫人即使疲惫不堪也在贵族的督促下,不得不踏在向前死掉的同伴的身上,冒着头顶上弩矢的攻击冲向山崖上的堡垒,狭窄的道路迫使他们拥挤在一起,更是增加的无畏的死伤,但是在这散乱的乌合之众中却有一支精干的队伍,小心翼翼的在人群中躲避着头顶上的弩矢,他们推着一辆笨重的货车,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他们与其他轻步兵们相同破烂的衣服里面,露出的是只有首领身边的亲人和贴身护卫才穿戴的起的精良盔甲。


  “小伙子们,小心躲避城墙上的弩矢,我们就快到了,他们还没有发现。”卡尔文首领翘着胡须对身边的精锐战士们说道,在他身边的不是某个部族首领的子侄就是酋长身边的贵族出生的护卫,他们平日里吃着最好的食物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所以在这危急时刻必须要勇往直前完成任务,否则即使活着回去也会被当做懦夫处死。


  “我们为什么要披上着臭烘烘的衣服?”一名部族首领的侄子抽了抽鼻子,一股农民身上的酸臭味道直冲鼻腔,他的眉头皱起来嘴巴撇了撇,不满的对卡尔文首领说道。


  “嘿嘿别抱怨,如果你们亮出自己那闪亮亮的盔甲,那么在墙头上的那些弩兵肯定会用手中的弩矢好好招待你们的。”卡尔文首领对这些傲慢的精锐战士说道,即使是皮革甲为了保养也会涂上橄榄油之类的东西,从远处看当然会闪亮,穿戴上保养良好的皮革甲也会显得战士威武,不过有时候也会成为众矢之地。


  “我们可不害怕。”有嘴硬的精锐战士满不在乎的说道。


  “快看城墙上那是什么?”正在这时候,混在人群中的斯拉夫精锐战士抬起头发现有些异常的东西,此时他们正冲锋到了城墙下方,木梯已经被重新搭上。


  “是尖木桩,那是,那是布拉德利首领的头颅。”有认识布拉德利首领的人立即惊呼起来,果然在木墙上立起来的尖木桩上插着的是布拉德利首领的头颅,他被切断的脖子部位还流淌着残余的鲜血,这让那些自视甚高的精锐战士们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布拉德利首领可是在斯拉夫人中素有勇猛战士称号的一位首领,没想到竟然死在了日耳曼人的手中,众精锐战士不由的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布拉德利首领。”卡尔文首领也抬起头看见了那插在尖木桩的头颅,口中喃喃的说了一句,不过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很快回过神来,催促着精锐战士们继续前进,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日耳曼人厚实的堡垒大门,一辆堆着尖木头的驮马货车被推倒了大门口,在货车的左右精锐战士们脱掉身上的伪装,举起放在货车里的圆盾。


  “嗖嗖~~~。”木墙上的弩兵们发现了这一支与众不同的部队,弩矢如雨点般飞向他们,那些弩矢钉在了圆盾和货车上,偶尔有射中精锐战士们的,也被厚厚的皮革甲防御住。


  “嘿,嘿,乒,乒~~~。”卡尔文首领率领的精锐战士们各个身强力壮,他们将货车推着猛的撞向大门,削尖的撞木把大门撞的乒乒直响,原本结实的木门在合页处也开始变形。


  “快,去把合页处破坏掉。”卡尔文首领立即命令几名战士,从货车上拿出铁锤和铁楔子,他们在同伴的掩护下靠近木门,将铁楔子放在合页处,然后抡起铁锤敲打起缝隙处,而其他的人继续将货车推着退后几步再猛地推上前。


  “咔嚓,咔嚓~~~。”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原本看上去结实的木门竟然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卡尔文首领和众精锐战士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看起来胜利已经再向他们招手了。


  “轰隆~~~。”随着最后几下撞击,木门终于歪歪斜斜的到了下去,卡尔文首领立即拔出自己的剑,朝着众战士们一挥率领着他们鱼贯而入。


  第五十五节波美拉尼亚大军(二更)

  堡垒的木门在斯拉夫战士们的攻击下轰然倒塌,他们在卡尔文首领的率领下冲入堡垒中,观战的康拓益此时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条顿骑士们依仗的不过是那古怪的堡垒,一旦被蜂拥而至的斯拉夫战士们攻入堡垒中,那么即使在堡垒中的条顿骑士们全部是精锐,也会淹没在人群的围攻之中。


  “诸神在上,这是什么鬼东西?”可是康拓益高兴的太早了,兴冲冲的冲入堡垒内的卡尔文首领看着面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看见自己进入了一个四面封闭的瓮城之中,当然修建在山崖上的堡垒面积有限,这个将城门封闭的瓮城并不大,一次最多只能容纳数十的敌人。


  “卡尔文首领看上面。”原本以为是薄弱环节的大门,事实上却是日耳曼人的陷阱,斯拉夫战士们不由怒骂起条顿骑士们的狡猾,正在这时候从头顶上的木墙上传来了一阵响动,卡尔文首领抬起头看见头顶上围绕着一群弩兵们,他们正将手中的弩对准正下方。


  “快,快退出去。”卡尔文首领面色大变,他连忙大声的呵斥着身边的斯拉夫战士们,并且向后退去想要撤出这陷阱,可是在后方蜂拥而至的斯拉夫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事情,他们只是看见堡垒的门被撞开了,都想着康拓益承诺的奖赏和里面的战利品,于是里面的人想退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结果挤作一团动弹不得。


  “发射~~~~。”随着一声号令,在堡垒上的弩兵们扣动了扳机,弩矢如飞蝗般射向挤作一团的斯拉夫人,这时候弩兵们根本不用去瞄准,只需要装上弩矢直接射出去就是了,密集的人群使得弩兵们箭无虚发。弩矢发出的嗖嗖声和斯拉夫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括,括,括。”在被攻破的门楼上,响起了金属摩擦的声音,只见几名工匠和学徒吃力的抬着一个大铁钳锅,钳锅里面的海水沸腾着冒着泡泡。锅底碰撞着木墙发出了括括声,如果从上空俯视可以看见在堡垒内侧靠近墙壁的地方,架着一座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上放着的正是这烧热的钳锅,而条顿骑士们一直没有动用这钳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噗嗤~~~~,啊啊啊~~~~。”工匠们将钳锅抬上门楼,把钳锅猛地一倾倒,里面滚烫的海水倾斜而下。被开水直接到在身上的斯拉夫战士顿时皮开肉绽,口中发出如同地狱深处发出的惨嚎声,那些被飞溅到的人也失去了战斗力。


  “哦哦哦,这不可能,快,快吹响撤退的号角。”康拓益看见拥挤在堡垒大门处的战士们,被开水浇的皮开肉绽而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士兵们在门口处踌躇不前。使得日耳曼人阴险的用钳锅中的开水大面积的杀死了斯拉夫战士们,不过康拓益虽然不知道在门口处条顿骑士团修建了瓮城。但是本能的他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中,敌人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而且料定了自己会攻击城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决策就是撤退保存实力。


  “啊,好机会快撤出去。”虽然在门楼处工匠们的开水使得外面的斯拉夫战士们死伤惨重,但是也因此使得里面被弩兵们像是动物般猎杀的精锐战士们能够撤退出去了。卡尔文首领握着盾牌大声的向身边残余的精锐战士们高呼道,即使经验老道的卡尔文首领肩膀也吃了一弩矢,他忍着剧痛率领幸存者冒着在耳边飞舞的弩矢逃之夭夭,在逃出堡垒后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在鼻腔中充满了人肉熟了的味道。


  “呜呜呜~~~~。”斯拉夫人撤退的号角声仿佛呜咽一般。听见这声音的斯拉夫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想要远离这可怕的堡垒,而条顿骑士们则又一次发出胜利的欢呼声,这一次就连骄傲的斯拉夫贵族们也沉默了。


  就在康拓益与条顿骑士们进行攻坚战的时候,与康拓益联盟准备应对梅克伦堡入侵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却好整以暇的骑在马上,他在自己的城堡下看着面前的封臣们,这些封臣都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忠实的臣子,当接到聚集命令的时候他们立即动员起自己领地上的士兵们,然后率领着手下的士兵聚集到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旗帜下。


  “巴泽尔老伙计你来了。”


  “哈哈,提姆你这个老色鬼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怎么还没有从娘们的温柔乡中回过神来吗?”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头戴着一定用白鼬皮装饰的铁头盔,身上穿着一件厚皮革甲,这种皮革甲的内部是两层,中间夹着铁皮可以说防御能力不逊于锁子甲和鳞甲,在肩膀部位钉着两个发亮的铜钉,一套灰熊皮作成的披肩贴着后背,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骑着马从自己的封臣们面前经过,并且一一叫着他们的名字,并且开着低俗的玩笑,但是封臣们却哈哈大笑着十分得意。


  “我们的君主,您急匆匆把我们召集来有什么事情,是那里有敌人进攻我们吗?”提姆是一个中年的波美拉尼亚贵族酋长,他掌控着如同一个郡大小的领地,只见他揉了揉自己沾满眼屎的眼睛,在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城堡的路上,经过一处村庄的时候,他看上了一个颇有姿色的牧羊女,于是二话不说在路旁搭起帐篷狠狠的操了那牧羊女两天,这才放过那可怜的牧羊女提上裤子带上自己的军队来到城堡下。


  “嘿,并非是有人进攻我们,恰恰相反我们要去支援沃特加斯特的康拓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


  “支援康拓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封臣们相互看了看,他们可是很熟悉自己的君主,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什么时候成救人之所困的老好人了?


  “我的君主,您就别绕弯子了,康拓益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吗?为何你要去救他,他现在手上的领地还不到他父亲活着时候的一半,我们救他有什么好处?”巴泽尔酋长不解的对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询问道。


  “你说的不对我的朋友,康拓益是我老友的孩子,他们同我们可是信仰同一个宗教和传统,日耳曼人在波罗的海沿岸肆虐,我们可不能不管这件事情。”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有多么的正直,可是他的封臣们却轻蔑的笑起来。


  “得了,大酋长阁下,您就说吧是不是看上了康拓益的领地,或者想要他附庸于您?”提姆酋长戳破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虚伪,他对大酋长直截了当的说道。


  “嘿,你这个家伙,我虽然想要康拓益臣服于我,但是这个家伙很固执,等他吃够苦头了就会明白谁才是波罗的海的权威。”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嘿嘿一笑,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使康拓益臣服对于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来说很有意义,因为只要康拓益附庸于他那么大酋长便对原来的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拥有了统治权,这对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国和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合并成一个国家来说,对于大酋长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我就知道,好吧既然我们早就向您效忠了,那么您的旗帜指向哪里,我们就带兵打向那里。”巴泽尔酋长微微一笑,用手中的马鞭轻轻拍打了一下胯下战马,轻松的对波美拉尼大酋长说道。


  “我的老伙计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那么你呢色鬼提姆?”


  “我无所谓,只要去打仗的地方有漂亮姑娘就可以了。”提姆酋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贪婪的摸样。


  “好,让我们出发吧。”见封臣们意见统一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满意的高举着马鞭,大声的宣布道。


  “呼,呼,出发~~~。”在封臣们和大酋长背后的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发出了呼喝声,那声音将树林中的鸟类都惊的飞舞起来,盘旋在森林上空久久不肯落下。


  “轰隆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率领着五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朝着西面出发,不过他们的行军速度稍稍有点缓慢,其实也没办法这种还处于半奴隶半封建制度的部族,说是五千人的军队其实真正能够作战的只有三千人左右,其他两千多人是士兵们的家属和随军的后勤部队,毕竟要供养这样一支大军作战需要足够的后勤支持,因为这些非战斗人员的加入使得这一支队伍一路上喧闹异常,他们沿着道路一路进行,经过了几天的时间才到达沃特加斯特和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国的边境,此时正是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


  “大酋长为何裹足不前?”巴泽尔酋长看着停在十字路口处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好奇的询问道。


  “唔,我们朝南边走。”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用马鞭一指,插在路口处的十字路标指着的南边道路,这让巴泽尔酋长十分的奇怪,因为他们是去救援沃特加斯特郡的,明明只要渡过边境河流的对岸就是救援目标了。


  第五十六节撤退

  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并没有选择前往沃特加斯特郡,他反而是施施然的带领着麾下的五千军队,向南方勃兰登堡郡方向而去,这决策让波美拉尼亚的封臣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很明显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并不想去直接救援康拓益,在他看来此时就算是帮助康拓益打败了入侵者,大酋长也不会获得任何的利益。


  “大酋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提姆好奇的询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猜测他的目的地是日耳曼人防备薄弱处。”巴泽尔酋长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去救援近在咫尺的康拓益,却率领着大军南下走另外一条道路,这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事情,但是熟悉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巴泽尔却摸到了他的脉搏,同样是去救援于其硬碰硬不如寻找日耳曼人的薄弱之处。


  “薄弱处,那是哪里?勃兰登堡郡是东法兰克王国的领地,是从我们斯拉夫人手中夺走的,难道大酋长想要去收复失地?”提姆酋长不解的继续询问道。


  “激怒东法兰克王国?不,我可不这样认为。”巴泽尔酋长知道虽然据传闻捕鸟者亨利病重,但是东法兰克王国依然是一个庞大的国家,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是不会竖立这样的强敌的,他肯定会选择更小一点的目标。


  波美拉尼亚的贵族们在狐疑中跟随着大酋长前进,正在这个时候在梅克伦堡训练完毕的军队整装完毕,走出训练的军营一路向沃特加斯特前进,准备同威尔勒堡的马蒂汇合,梅克伦堡军团行军速度很快,他们不带繁重的辎重杂役队伍,辎重粮食都放在驮马身上。战士自己也背着几天的干粮,没有了这个时代妇女营和杂役们的拖累,可以更为轻便的上路。


  “克雷斯,打仗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给我们讲讲吧。”这一支梅克伦堡军团中新编入了许多的年轻战士,他们中有的是贵族子弟。有的是来自城镇中的破产手工者,还有的是想要拥有自己土地被军功所吸引的年轻农民,这些人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争,他们对于战争更多的是来自火塘边故事和传说,而当行走了五六里后,军团便按照军事操典的规则进行休息,这些年轻的士兵们便会围着他们中的老兵询问。


  “打仗?打仗就是干掉挡在你面前的敌人,尽量的让自己活着。”从德意志佣兵转化过来的士官克雷泽,坐在地上接过年轻的战士们殷勤递过来的硬面包。他是这一支十二人小队的队长。


  “哦,多么无趣,战争怎么会向你说的这样无聊,想想查理曼大帝时代的那些英雄们,他们手持利剑击败敌人,获得大量的封地终成大贵族的故事。”其他的年轻士兵们不满意克雷泽的描述,他们心中的战争更加的充满浪漫色彩。


  “嘿,我说抛掉那些奇怪的梦幻。记住你们在梅克伦堡军营中所学到的东西,听从军官发出的指令。踏准确每一个步伐,这才是真正的战争,算了说这些也白搭,只有上了战争你们才明白。”克雷泽看着那些眼中充满了憧憬的小伙子们,只能是摇摇头。


  “听说条顿骑士团已经在沃特加斯特郡同斯拉夫人作战,那些骑士可真勇敢。他们的敌人可是数倍于他们。”


  “没错,不过这也意味着只要这次胜利了,他们中的很多人会获得伯爵大人大量的封赏,军功表上都说的很清楚的,房屋宅邸和仆人。”有消息灵通的世家子弟。炫耀的对身旁的同伴们说道,阿若德的军功制度给这些失去了继承权的世家子弟们一个晋升的好机会,他们可以通过战争来获取自己得不到的土地和仆人。


  “这倒是没错,伯爵大人制定的军功制就是为了激励我们奋勇杀敌,不过你们记住作为一名长枪兵,团队精神才是重中之重,只要作为一个小队获取了胜利,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奖赏。”克雷泽对这些热衷于军功的小伙子们说道。


  “明白了克雷泽队长。”


  “呜!!!。”停止休息的号角声响起,在路旁休整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纷纷重新背起自己的行囊,拿起自己交叉靠着的武器,踏上了征途,不知道何时在行军中那些小伙子们开始歌唱起来,他们歌唱着的有日耳曼歌谣也有斯拉夫人歌谣,但是歌词中都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乒乒~~~~。”被梅克伦堡军团的年轻人所羡慕的条顿骑士们,此时正在同又一次攻击向自己的斯拉夫战斗着,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斯拉夫人的战斗格外的凶猛,那些斯拉夫贵族们亲自站在军队的后方,不断的催促着农兵们攀爬城墙或者攻击大门,可同贵族们的发狠不同的是,斯拉夫农兵们的态度却大多数是敷衍了事。


  “淅沥沥!!!!。”更糟糕的是,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大雨,雨水使得进攻的道路更加的泥泞难走,斯拉夫农兵们步履蹒跚的走向城墙下,他们咳嗽着喘息着仿佛一头头的老黄牛,可是除了丢下更多的尸体外一无所获。


  “康拓益大人,士兵们需要休整,而且我们的补给快要见底了,部队中已经开始进行半个配给制度了。”卡尔文首领打着赤膊,肩膀部位被粗亚麻布包扎着,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冒着大雨,跑到康拓益的帐篷中对自己的君主说道。


  “派出的征粮队还没有回来吗?”康拓益一手握着酒杯,坐在木椅上看着帐篷外,雨越来越大这给他们的进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没有回来,可是就算回来他们又能够从乡间带回来多少粮食,梅克伦堡人的骑兵早就把乡间破坏的不成样子了,效忠于我们的村庄都被烧毁了,那些继续效忠比利斯的村庄会把粮食都藏起来的。”卡尔文首领对康拓益说道。


  “真是该死,诸神你们为何不显现你们的威力。”康拓益气恼的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把那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掌旗官大人您快看,斯拉夫人在收拾营地,他们在撤退。”浑身血污的哈罗德站在木墙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砍下了多少个头颅,当他喘息着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盔甲的时候,看见在雨幕之中斯拉夫人在撤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写错一个地方,南方的勃兰登堡郡,而不是汉堡郡,感谢蘑菇爵士的提醒。


  第五十七节沃特加斯特堡


  无论是什么时代的军队,粮食补给总是重中之重,在强悍的军队若是没有粮食,恐怕士兵们都会四散甚至哗变,康拓益见实在无法攻破这座由骑士们把守的堡垒,倒是很决断的全军撤退回沃特加斯特堡,沃特加斯特堡的位置既可以监视海岸边的堡垒动向,又可以派出更多的军队去安顿和围堵阿若德率领的骑兵。


  “卡尔文首领,知道那些梅克伦堡的骑兵下落吗?”康拓益骑在马上,他身后的贵族和士兵都垂头丧气的,毕竟付出了几乎与百人的损伤却失败告终,这种情况无论是贵族还是士兵都会质疑康拓益的指挥能力,不过相对于贵族和士兵们康拓益的沮丧,康拓益更担心的是停留在自己领地中的梅克伦堡骑兵。


  “不知道,我会让几名贵族带着小股部队去侦查一番的,只要发现了梅克伦堡人的踪迹便会通知我们的。”卡尔文首领向康拓益保证道,斯拉夫人擅长步行作战,但是他们缺乏应对骑兵的方法,对于骑兵的机动性有些措手不及,有时候他们会听到领地最南端的村庄的报信,有时候却又会听到来自东面的村庄报信,梅克伦堡的骑兵就像是幽灵一般出现在四处。


  “让贵族们一旦发现不要恋战,立即通知我们,这些好像地沟中的老鼠一般的梅克伦堡人真是可恶。”素有英雄之称的康拓益也对这些梅克伦堡骑兵十分头疼,在一名英雄之名的战士看来,这种只是对平民和村庄下手的作战方法实在是十分卑劣。


  “他们不会长久的,以诸神的名义发誓。”卡尔文首领冲康拓益点点头,他们在条顿骑士们把守的堡垒吃了大亏,但是如果能够将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击败甚至杀死或者俘虏的话。这一场战争的胜利者无疑就是康拓益。


  “沃特加斯特堡。”正在这时候,行进的队伍中响起了士兵们的欢快的声音,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看见沃特加斯特堡的城墙,疲倦肮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拥有屋顶的茅草屋和地塘,铺着厚厚干草的床铺。城堡厚实的墙壁遮挡着来自北方的冷风,在野外受够了风吹雨淋的贵族和士兵们都变得快乐起来。


  “安吉丽雅。”康拓益抬起头看见城堡的城墙上,一个美丽的身影正矗立在那里,那是比利斯的妻子却背叛了比利斯的安吉丽雅夫人,她此时目光温柔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康拓益,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正全身披甲率领着他的军队返回城堡。


  “哗啦~~~。”温暖的水从硕大的木盆中涌出,康拓益赤/裸着自己的身体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几名仆人围绕着他不时的往木盆中增加热水,保证他们的领主最大的舒适度。在康拓益的左手边捧着木盘的奴隶恭敬的等候着,盘子中放着水果。


  “怎么样?我亲爱的英雄,水温还合适吗?”安吉丽雅夫人身穿一条轻薄的薄纱长裙,即使是在这偏远的波罗的海沿岸领地,也能够买到如此优良的薄纱长裙,这都是因为在向东的伏尔加河流域中段,后世的基辅有一座贸易中转站,从那里顺流之下可以到达黑海和拜占庭帝国。为了讨好自己美丽的妻子比利斯花费了很多钱才从商人手中买到这条长裙。


  “很舒服。”康拓益任由安吉丽雅夫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和胸膛,身体的疲倦和战败撤退的沮丧一扫而空。安吉丽雅夫人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滑过他长满胸毛的胸膛,舒服的康拓益忍不住呻吟起来。


  “啧啧。”安吉丽雅夫人垂下头将自己如甜美熟透的草莓般鲜嫩的嘴唇凑上去,贴在康拓益的嘴巴上,并且伸出自己的香舌,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水乳相交,在卧室中的插着蜡烛的铁架上的烛火不时的跳动着。仿佛是为他们的相爱欢欣鼓舞。


  “吾爱,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康拓益从水中站起来,并且将安吉丽雅夫人抱在怀中,他身上的水贴在安吉丽雅夫人的薄纱长裙上,立即使得安吉丽雅夫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显露无疑。这时候仆人们识趣的离开了,并且将门带上只留下康拓益与安吉丽雅夫人。


  “我愿意用生命爱你。”安吉丽雅夫人两腮羞红的看着康拓益,将自己的脸埋在康拓益的胸膛中,当她第一次见到康拓益的时候还是个少女,那时候便已经芳心暗许,虽然经历了周折和磨难,但是现在他们终于能够长相厮守在一起。


  “呜,呜,呃~~~~。”卧室的木床有规律的发出吱呀的响声,铺着厚厚干草和天鹅绒被子上,安吉丽雅夫人白皙光滑的两条腿高高的扬起,她的秀足随着大床的响动悬在空中颤动着,一点一点的仿佛是在欢快的表示赞同,康拓益咬紧牙关喉咙间发出如野兽般的喘息声,汗水将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有光泽,好像是抹上了一层橄榄油一般。


  “呵~~~。”安吉丽雅夫人的鼻腔中发出痛苦的声音,她尖叫着双手握紧床单,那昂贵奢华的床单就像是要被揉碎了一般,正当两人即将攀登上极乐的顶峰的时候,忽然康拓益抬起头停止了动作,他抬起头四下张望着。


  “怎么了?”安吉丽雅夫人意犹未尽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抚摸着康拓益的胸膛,她好奇的询问道。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康拓益从安吉丽雅夫人的身上爬起来,他裸露着身体走到了窗口处,推开那扇在夜晚紧闭的窗户,一股渗人的凉风吹了进来,安吉丽雅夫人连忙搂着自己的双臂,她白皙的肌肤上寒毛竖起,直到将一条细羊毛毯子裹在身上才好点。


  “出什么事了?”安吉丽雅夫人此时也听见了从城堡外传来的吵杂声,各种喧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肯定是出事情了,她连忙裹紧身上的羊毛毯子走到了康拓益的身边,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只见在原本漆黑的城堡外,却好像是天空中繁星一般火光点点,在沃特加斯特城堡外环绕着几座小村庄,平日里这些村庄为城堡输送农作物,并且按照一定的规律轮流派出强壮的农妇和青壮成为城堡的杂役,可是现在这些村庄明显是遭到了袭击。


  “快让我出去,打开城门,我家人还在城堡外面。”城堡外的火光和吵杂声引起了城堡内人们的注意,其中许多充当仆人和杂役的人纷纷涌到城门处,他们大声的向守城的士兵们高喊着。


  “不行,没有康拓益首领的命令不能开城门。”城堡的守卫者们握紧手中的长矛,拼命的抵挡这些涌到城门口处的人们,沃特加斯特堡周围的村庄之所以肯为城堡中的贵族们服务,就是因为在遭受到可能的袭击时候,能够让自己的家人们躲入有着高大城墙的沃特加斯特堡内,可是现在他们的家人在外面受苦,城堡中的数千士兵却无动于衷,这种情况让这些人十分的恼怒。


  “康拓益大人请救救我们的家人。”听了守卫者们的话,那些杂役和仆人们连忙冲着主塔楼的位置乞求道,而在城堡中各个角落休整的士兵们也走了出来,顿时原本平静的城堡中变得热闹起来。


  “康拓益是敌人吗?”安吉丽雅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听说了有一支梅克伦堡军队在领地内四处洗劫村庄,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明知道城堡内有数千的军队把守,竟然还敢焚烧城堡周围的村庄。


  “这些混蛋,我要亲自去带兵宰了他们。”康拓益看着那被火光照耀的城堡外村庄,他怒气冲冲的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梅克伦堡军队的行径彻底的激怒了他。


  “等一下,亲爱的。”安吉丽雅却一把拉住了他,康拓益疑惑不解的看着安吉丽雅。


  “此时天色太黑了,如同打开城门要是有陷阱怎么办?”安吉丽雅提醒康拓益道。


  “唔。”康拓益此时冷静下来,在这个时代军队可没有什么纪律可言,而且因为营养不良很多农兵是有夜盲症的,他们即使跟随贵族出战,恐怕制造混乱比与敌人作战更有效果。


  “让贵族们从卧室里出来,先约束那些士兵们吧,我担心那些聚集起来的士兵会把城堡先点燃了。”安吉丽雅接着对康拓益说道,她看了一眼塔楼下城堡内,在火炬照耀下数人聚集起来的士兵们,那些士兵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着,一些兵痞之流已经不怀好意的看向城堡的仓库方向。


  “你说的对宝贝。”安吉丽雅的提醒让康拓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亲吻了一下安吉丽雅的嘴唇,大步的走出了自己的卧室,沿途敲着客房的木门把自己麾下的封臣们叫起来,斯拉夫人贵族们不满的放开搂着的侍女,从温暖的床上起来,不过幸亏康拓益让那些封臣贵族们走出塔楼,将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们驱散,城堡内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经过了这一晚折腾,城堡外的村庄们燃起的火焰也渐渐的熄灭了,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城堡内外的时候,人们只能看着面前的一堆瓦砾发呆。


  第五十八节疑兵


  阿若德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在城堡的小树林中内府骑士们正耐心的等待着,他们胯下战马的口中衔着木棍保持安静,蹄子也抱着粗亚麻布,在不远处被点燃的村庄响起着各种吵杂声,但是这里却恍若两个世界一般宁静。


  “我们离开吧,那些斯拉夫人不会出来的。”阿若德抬起头看了天空,月光下本来骚动起来的沃特加斯特堡变得重新安静起来,仔细听还能听见斯拉夫贵族们的呵斥声。


  “伯爵大人,不再等等吗?”维克多骑士轻声对阿若德说道。


  “不用了,他们看来是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策,真是该死。”阿若德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便重新骑在马上,内府骑士们见阿若德骑马准备离开,也只好紧跟在他的身后。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把敌人的领地焚烧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怎么办?”维克多。邓肯爵士原本是一名四处流浪的骑士,后来在梅克伦堡受到了阿若德的热情招待,于是便留在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中为阿若德效劳。


  “除了那些村庄,不是还有洛姆瓦教的神殿吗?我们去那里。”阿若德扭过头看着沃特加斯特堡城墙上点燃的火把,防守严密的城堡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拿下的,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阿若德是不会让这些斯拉夫人消停的。


  “是伯爵大人。”维克多。邓肯爵士拿起挂在马鞍后面的头盔,重新的戴在了头上,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仗打就可以了。


  梅克伦堡的骑兵如风一般刮过沃特加斯特的土地上,这一次受损失的不单单是村庄了,而是有着高大墙壁围绕的神庙,那些供奉着洛姆瓦教神灵的神庙里面聚集了许多信徒供奉的财物。不过也因此这些神庙如同一个个小堡垒般难以攻打。


  “弓箭手戒备,小心敌人过来了。”神庙的门楼上,神庙守卫者们拿着弓箭聚集起来,他们看见神庙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这些骑兵并没有急于攻击神庙,反而在外围将神庙包围了起来。


  “哚。哚。”那些日耳曼人骑兵跳下马后,便拿出斧头等工具开始砍伐神庙外围是橡树,而神庙守卫们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骑兵干活。


  “这些日耳曼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把守神庙的守卫们好奇的伸长脖子,但是他们并不能够看见,越发的增加了他们的好奇心。


  “把守好自己的岗位,诸神会把这些异教徒统统送入万劫不复的之地的。”神庙的祭祀们来回走动着,鼓励自己的士兵们并且诅咒着异教徒们,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是惶恐不安。要知道神庙本来就是信徒们最为尊敬的地方,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防御措施,并且他们能够提供的兵力十分有限,更何况他们的君主康拓益还抽掉了多半的士兵,结果偌大的神庙只有数十名士兵把守,他们只是期望那些砍伐神圣橡木树的异教徒们会遭到天谴。


  “伯爵大人,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沃特加斯特堡的人会发现的。”维克多。邓肯爵士对于阿若德的胆大表示吃惊。在前一天晚上阿若德还在进攻沃特加斯特的首府城堡,城堡中可是龟缩着数千的军队。但是现在却又率领骑兵们攻打神庙,要是被沃特加斯特堡的康拓益知道了,恐怕会立即率军前来救援。


  ”别担心,我将标枪骑兵们留在城堡外了,他们暂时是不敢出城的,不过我赞同应该立即攻克这座神庙的主意。”阿若德看着将树木砍伐下来的士兵们。他要制作一些粗糙但是有效的攻神庙的武器,几乎没有削掉树杈的树枝用洗劫村庄收来的粗亚麻绳子绑好,再蒙上宰掉的羊皮。


  在沃特加斯特堡的城墙上,康拓益和卡尔文首领注视着外面,只见原本平静的远处空地上腾起了许多的灰尘。并且有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呼喝,腾起的灰尘遮盖了他们的视线,但是在那灰尘中隐隐约约的有骑兵穿梭其中,就像是有一支大军正驻扎在城堡外。


  “康拓益大人,我们应该派出一支军队,试探下敌人的人数。”在观察了半天之后,卡尔文首领终于忍不住的说道。


  “可要是陷阱怎么办?”康拓益有些发愁的说道。


  “那我们损失也不大。”卡尔文首领说道。


  “那就去吧,一旦发现不对让士兵们向两侧跑,城堡的门是会紧闭的。”康拓益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为了避免被敌人乘机冲入城中,城堡的门会严防死守的,在屡次同阿若德的战争中落了下风,康拓益在心理上不知不觉的有些疑神疑鬼。


  “是没问题。”卡尔文首领向康拓益行礼后,转身走下城墙他要去寻找一些勇敢的志愿者,走出城堡看看。


  “咔咔。”城堡的大门被打开,卡尔文首领亲自率领着一支百多的士兵走出了城堡,不过虽然卡尔文一直催促着,但是那些斯拉夫士兵也踌躇不前。


  卡尔文首领带领的这一支胆小的军队,半天时间才摸到了城堡外村庄,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这里既没有激烈的厮杀也没有别的什么军队,这让卡尔文首领纳闷起来,那些腾起的灰尘又是怎么回事。


  “首领,快看梅克伦堡人的战马?”只见一名农兵伸手指过去,只见标枪骑兵们从树林中鱼贯而出,他们意外的没有用自己手中的标枪袭击这些斯拉夫人,但是从沃特加斯特堡出来的斯拉夫人士兵们看见,每一名标枪骑兵胯下战马的尾巴都绑着一些树枝,这样当他们跑起来的时候,树枝便会像是扫地一般将灰尘腾起。


  “这就是他们制造军队的花招吧。”卡尔文首领忿忿不平的说道,没想到几匹马屁股后面绑着的树枝,竟然使得斯拉夫勇士们停留了这么长时间,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正当卡尔文首领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冲向标枪骑兵们的时候,那些标枪骑兵们却又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跑开。


  第五十九节洗劫神庙(二更)


  阿若德用标枪骑兵制造的伪装拖延住康拓益的军队,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伪装很快便会被拆穿,此时在神庙前骑兵们砍伐树木一副要大张旗鼓的进攻神庙的摸样,这座洛姆瓦神庙的大祭司站在门楼上,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那些日耳曼人看起来衣甲鲜亮身体雄壮,一看就是精锐的士兵,现在神庙中能够拿起武器的还不到一百人,大部分是女人小孩和老人。


  “大祭司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把神庙里的黄金扔出去,让这些异教徒拿后离开吧。”有祭祀如此的建议道,但是很快便被其他人反驳。


  “如果我们把黄金扔出去,他们肯定会以为神庙里有更多的黄金,不行这个方法不可行。”


  “那么我们就谈判吧,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那好,就派出去一名使者,探探对方的底也好。”大祭司点头同意道。


  “咯吱~~~。”神庙紧闭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名使者被推了出来,而门很快便重新紧闭起来。


  “伯爵大人神庙里派出来了一名使者。”此时的阿若德正监督着骑兵们砍伐树木,这个时代树木茂密成林,根本不用担心没有材料,神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军事堡垒,对于清理神庙外围的树林和石头根本没有概念。


  “使者?不用理会杀掉。”阿若德握着自己腰间的剑,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同这些神庙祭祀谈判的意思,更何况如果被人知道自己与异教徒祭祀们和谈,那无疑会化作流言蜚语中伤自己。


  “哦不~~~。”两名侍从抓住那名从神庙中出来的使者,不理会他的哀求和尖叫,拖到了神庙与森林之间的空地上,用剑斩下使者的脑袋。在宗教战争中可没有不杀使者这一说。


  “他们杀死了我们派出的使者。”祭祀们看见这一幕更加慌张起来,看来这些异教徒是铁了心的要攻击他们,六神无主的祭祀们看向他们的首领。


  “别慌张,我们得派人从秘密通道去沃特加斯特堡报信,康拓益大人在城堡中聚集了数千人的兵力。”大祭司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保密了,每一个神庙在修建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个逃生通道,这个通道的秘密唯有大祭司才知道。


  “太好了,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一定会被康拓益首领消灭的。”其他的祭祀们这才安心下来,一名手脚快捷的年轻学徒从通道离开,秘密通道的另一端在距离这里二里左右的一条小河旁边,无论如何梅克伦堡人是不会发现的。


  “阿若德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死祭祀们派来的使者?”比利斯气急败坏的找到阿若德,比利斯认为自己可以说服祭祀们加入到阿若德的阵营中。可是阿若德却另有想法。


  “那些祭祀不会打开神庙大门的。”阿若德不耐烦的对比利斯说道,自从进入沃特加斯特郡后,这位昔日沃特加斯特郡的领主便有些自信回来了,确实许多守旧传统的斯拉夫人还是倾向于比利斯的统治,可是对于比利斯借助日耳曼人的力量重返沃特加斯特,贵族们多数表示难以接受。


  “可是激怒祭祀们会让沃特加斯特的贵族和平民们更加激烈的反抗我们的。”比利斯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的梅克伦堡伯爵,他知道阿若德不怀好意,也因此与阿若德的交易无异于与魔鬼交易。充满了危险和变数,可是比利斯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疯狂。不但大肆破坏沃特加斯特境内的村庄,而且还攻击祭祀们的神庙。


  “他们只需要服从,没有必要接受我们,比利斯大人既然我们有协议在先,那么作战的事情您还是应该听我的。”阿若德轻蔑的笑了笑,他左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比利斯以为自己还是领主吗?可是在阿若德的眼中除了他那统治宣称权外,其实并没有多少价值,虽然阿若德要求雪莉小姐去制造毒药好控制比利斯,但是如果比利斯不识趣的话,阿若德不介意让比利斯因为意外坠马而摔断脖子。


  “呜。”比利斯敏锐的察觉到了阿若德眼中杀意。如果是以前他可是毫无畏惧这种威胁,可是在逃亡和不断失败中比利斯仿佛逐渐的失去了勇气,他垂下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跟上他。”阿若德立即对身边的内府骑士说道,维克多。邓肯爵士立即带着两名骑士紧跟过去,其实骑士们对于这些异教徒压根就不信任。


  “灰律律~~~。”战马长嘶一声,只见梅克伦堡人用砍伐下来的粗壮树木和一辆辎重车组合在一起,在辎重车的四面和上方木框上蒙起了皮革。


  “那是什么?”站在门楼上的祭祀们看着那被亚麻绳绑起来的撞车,这撞车因为被蒙着眼睛的马拉着,移动的速度很快,加上神庙修建在地势平坦的地方,所以在行进过程中没有任何的障碍。


  “弓箭手快阻止他们。”大祭司恐惧的看着这越来越接近的撞车,他命令门楼上的弓箭手们立即集中力量射击那撞车,希望可以阻止这东西靠近门口。


  “嗖,嗖~~~。”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向行进的撞车,可是箭矢被蒙着的皮革所阻挡,根本射不穿这些坚韧的生皮革。


  “快点火,用火箭去射。”还好一名稍微有点军事经验的祭祀,向大祭司建议道,此时大祭司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他连忙点头同意让神庙守卫们去照办,火把很快点燃并且分发到了弓箭手们的手中,就在这一段时间中撞车已经推到了距离大门口不足百米的位置。


  “呼呼呼~~~。”被点燃的箭矢飞出去,落在了撞车上方,可是火箭射中皮革却毫无反应,甚至逐渐的那些还点燃的火箭上的火苗逐渐的熄灭。


  “为什么点不燃,这些异教徒使用什么魔法了吗?”祭祀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丝毫看不出问题的皮革,那皮革上面分明没有涂上湿泥。


  “快点赶车,赶快把车赶到门口处,上帝呀我宁愿与那些异教徒作战而死,也不愿意钻在这里面窒息而死。”一名钻在撞车里面的侍从骑兵,用自己的袖子掩住口鼻,忿忿不平的抱怨着。


  “哈哈,难怪我们的伯爵大人命令我们在那些皮革上撒尿,原来是为了防火啊。”另一名内府骑士大笑着说道。


  “乒,乒,乒~~~。”撞车被推到了距离门口五米处,六名骑兵和骑士拔出剑砍断绑在战马身上的绳索,然后猛地推着那撞车,撞车带着木头撞向大门,门发出乒乒的声音,接着骑兵们一起努力的将车推离一段距离,然后在发力推着撞向大门,一遍又一遍。


  “快让卫兵们聚集到门口处。”神庙内已经慌做一团,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防御面对着梅克伦堡人的进攻如此不堪一击,神庙原本可以提供安全感的围墙已经毫无作用,只能靠仅剩下的卫兵们来抵抗那些梅克伦堡人。


  “哗啦啦~~~。”头戴尖顶铁头盔,身穿精良皮革甲,手持长矛和盾牌的神庙守卫们涌到大门处,他们的武器和装备比一般的斯拉夫士兵还要好,只是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们心底的怯懦,这些神庙守卫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厮杀,现在耳边听着大门被扣响的声音,想到在门的另一侧凶神恶煞般的梅克伦堡人正持剑等待,许多人的握着长矛的手心冒出汗水。


  “轰隆~~~噼啪~~。”随着一声巨响,神庙的木门被撞开了一个大洞,神庙内的守卫们发出呐喊声,连忙将手中的长矛从大洞处伸出去,企图抵住撞过来的马车,可是这却毫无作用,惯性反而折断了长矛。


  “前进,快到门口处。”阿若德立即命令骑士和侍从骑兵们下马,这些重骑兵们拿着剑和盾牌冲到门口处,人力充沛在最后一次的冲撞中,大门终于歪歪斜斜的倒下了,门内长矛兵和门外的剑交织在一起,相互碰撞发出吵杂的声响,双方都在这狭窄的门口处拥挤推搡,神庙守卫们知道如果被突破这里,他们将无一幸免。


  “推啊,用力。”内府骑士们低下头将盾牌挡在身前,后面的人抵着前面人的后背,他们都涨红了脸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神庙守卫们毕竟人数太少,竟然被推着向后退着。


  “噗嗤,噗嗤~~~。”侍从骑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除了一件盾牌和剑以外,有些人的腰间一般还别着一柄锋利的小刀,这小刀其实是侍从的一项工作的工具,那就是随时为侍奉的贵族切肉,可是现在他们拔出腰间的切肉小刀弯下腰,趴在地上在人群中钻过去,拿起小刀毫不犹豫的猛扎神庙护卫的腿部和下档阴部。


  “哇啊啊~~~。”终于在上面和下面的攻击下,神庙护卫们终于扛不住了,鲜血和同伴的尸体让这些养尊处优的护卫们崩溃,他们开始四处溃散,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而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和侍从骑兵们趁机冲入神庙之中。


  当控制了大门后,其他的骑兵们骑着马冲入神庙之中,原本侍奉洛姆瓦教神灵的神庙顿时变成了炼狱,士兵四处肆虐,骑兵们抓住祭祀拷问出仓库所在,将里面值钱的珠宝和黄金掠夺走,紧接着一把火烧掉了仓库,神庙上空冒起熊熊的浓烟。


  第六十节信鸽

  康拓益得到神庙被洗劫的消息后,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如果这时候还躲在城堡中的话,别说贵族们就是普通的信徒们都不会原谅他,康拓益立即命令城堡中的士兵们集合起来,除去老弱和受伤的士兵总共挑选了二千五百名精干的士兵,这才浩浩荡荡的带领着军队前往神庙方向,不过康拓益知道阿若德肯定不会呆在那里不动的,他骑在马上有些焦躁不安,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去捕捉梅克伦堡的骑兵,这些骑兵就像是地洞中的鼬鼠,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们对沃特加斯特的地形十分的了解。


  “肯定是比利斯在帮助他们。”很快康拓益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只是想清楚之后,本来前进的他不由的犹豫起来,虽然他很清楚自己与比利斯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但是真正面对比利斯的时候,却微微有点心虚。


  “康拓益大人您说什么?”卡尔文首领好奇的问道,他们相互的位置只差一个马身,刚刚下过雨的道路上泥泞不堪,不过为了尽快的消灭敌人,他们没有带繁重的辎重车,否则还不知道马车会如何陷入这糟糕的道路上。


  “不,没有什么,派有马的士兵去前面多侦查,小心梅克伦堡人的伏兵。”康拓益的思绪被卡尔文首领打断,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现在他的肩上挑着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复兴大业,以及安吉丽雅夫人的幸福,其他的事情不容他去分心。


  康拓益率领的二千五百名士兵,在经过了半天的时候后终于抵达了神庙,可是他们除了看见神庙被洗劫的一片狼藉,以及冒起的还未熄灭的火苗外。就是地上斯拉夫人的尸体,原来尊贵的祭祀们被钉在了门口竖起的十字架上,他们看起来在死前痛苦不堪。


  “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亵渎我们的神庙。”所有看见这一幕的斯拉夫人都恼怒了,他们是如此的恼怒以至于浑身颤抖着,若是梅克伦堡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肯定会立即以性命相搏。


  “是比利斯将这些恶毒的异教徒带来的。”康拓益扫视了一下神庙悲惨的面目,他用脚后跟踢了踢胯下的战马,走到了士兵们的面前,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嗡嗡~~~。”听了康拓益的话,军队中响起了如同蜂巢般的响声,比利斯毕竟曾经是沃特加斯特郡的领主,虽然这些士兵们现在在贵族们的带领下反抗比利斯,但是在心理上却一直处于弱势地位,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加的注重传统和血统。


  “没错。比利斯为了重新夺回他的权力,不惜与异教徒们勾结,现在这就是他们的杰作,我们唾弃他们,唾弃比利斯,他不配自己的血统。”卡尔文首领立即意会到康拓益的意思,他脱下自己的头盔拿在手上挥舞着,情绪激动的说着。最后狠狠的冲地面上吐了一口吐沫,表示对比利斯的唾弃。


  “我们唾弃他。呸。”听了两位首领的话,以及面前神庙的悲惨局面,斯拉夫士兵们的部族归属感和宗教情绪被调动起来,他们痛恨勾结外人的比利斯,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纷纷咒骂唾弃起原先威严不可侵犯的比利斯领主。


  “恩。”康拓益满意的点点头。神庙的悲惨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但是将这被动的局面转化为提升士兵士气,真可谓是一步妙棋。


  阿若德派出的标枪骑兵们老远看见康拓益那如一条黑线,在泥泞的沃特加斯特郡的小径上行走的军队,便立即向躲藏在丘陵地带的阿若德报信。阿若德很清楚自己摔了的一百名骑兵部队是不可能与二千多人的大军直接对抗,他立即带领着骑兵们绕开康拓益的军队,走了一个之字形的路线,向威尔勒的边境而去,他们的速度稍稍的有些慢,毕竟每一匹马上都驮着大量的珠宝和黄金。


  如果有人从空中俯瞰大地的话,会发现此时在波罗的海沿岸有四支军队正在行进,其中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部队速度最快,他们正在向威尔勒附近靠拢,而康拓益带领的二千五百人徘徊在神庙附近,但是很快从四散逃走的村民和旅行者口中得到阿若德的下落,于是也向威尔勒方向前进,而来自梅克伦堡的新军军团则一路向东笔直的朝着威尔勒堡行军。


  可是最为古怪和诡异的却是最大的一支军队,来自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国的五千人军队,他们先是进入了勃兰登堡领地中,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出现,让勃兰登堡公爵大为紧张,这位刚刚被捕鸟者亨利任命的公爵立即收缩兵力进入坚固的城堡中,各地的村民们靠近勃兰登堡的立即躲入城堡中,来不及的都抛弃村庄躲入森林中。


  “派出我们最快的马,去亚堔报信,告诉国王陛下波美拉尼亚人入侵了我们的领地。”心中惴惴不安的勃兰登堡公爵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不过却被自己的宫相阻止了。


  “公爵大人,我们并没有接到波美拉尼亚人同我们开战的消息,国王陛下那里也没有开战的命令,也许这一支军队是过境而已。”


  “过境?”勃兰登堡公爵诧异的问道。


  “没错,据说在北边梅克伦堡伯爵与斯拉夫人打的难解难分,波美拉尼亚人又与斯拉夫人结盟,肯定是过境去攻打梅克伦堡了吧。”年老的宫相很准确的判断出了波美拉尼亚人的企图,他对公爵解释道。


  “如果只是过境的话就太好了,我们刚刚修建了城堡,许多地方还没有完善,要是被这大军攻击,我们肯定会尸首无存的。”勃兰登堡是王室刚刚不久前从斯拉夫人手中夺走的,捕鸟者亨利将这块很重要的领地交给了路德伍德一世。


  “我们要不要给梅克伦堡伯爵一个口信,告诉他波美拉尼亚人的动向?”老宫相知道自己的君主能够得到这一片肥沃的土地,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可以预见的是只要好好经营的话。这片土地将成为家族的基石。


  “不,我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就这样让他们安静的过去,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勃兰登堡公爵路德伍德一世竖起自己的手指,对宫相命令道,他跟梅克伦堡伯爵可没有任何的交际。犯不着去为了梅克伦堡伯爵而去得罪波美拉尼亚人,更何况那样的大军攻势下恐怕梅克伦堡人支撑不了多久。


  勃兰登堡公爵呆在自己的城堡中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在城堡中躲避战火的一支小商队却密切注意着浩浩荡荡的波美拉尼亚人,他们中的商队首领看着那支旁若无人浩浩荡荡的军队,他们不像是军队过境倒像是部族在搬迁,不过自从罗马帝国时代起,这些蛮族便如多米诺骨牌般整个族群的迁移向原本的罗马帝国境内。


  “还有信鸽吗?”商队首领对自己身边的同伴询问道。


  “还有一只。”商人们一般都戴着帽兜,这样可以遮阳避风,他走到商队的一匹货车前掀开一块盖着的脏兮兮的粗亚麻布。里面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货物外,还有一个笼子,笼子的里面有一只咕咕叫的鸽子,鸽子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通常商人们会长途跋涉行商,有时候会带上一些活禽作为新鲜肉类。


  “好,我们必须把情况向梅克伦堡汇报。”商人首领连忙背过身去,匆匆写了一些符号在一块粗亚麻布条上。然后将布条卷起来塞在信鸽腿部的铁环里面。


  “在晚上放飞吧。”为了不引起勃兰登堡中守卫们的注意,他们决定在夜晚的时候再放飞信鸽。虽然勃兰登堡同属于日耳曼人族群,但是各个公国之间未必都是和睦的关系,一旦被当做间谍抓住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被关进地牢甚至处死。


  夜晚,警戒了一天的勃兰登堡守卫打着哈欠,抱着手中的长戟靠在冰冷的箭楼墙壁上,当睡意袭来的时候守卫的脑袋变的越来越沉重。眼皮也在不知不觉中紧闭在一起,可是一阵扑扑的声音响起,让警觉的勃兰登堡守卫迷迷糊糊中抬起头,不过他探出箭楼的窗户口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样就可以了吧,希望梅克伦堡能够有所准备。”商队首领靠着墙壁。他是一名梅克伦堡的间谍组织血滴子的成员,事实上他们确实也在梅克伦堡与南方诸国之间经商,资金也是暗中受到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支援,他们主要是为梅克伦堡采购黑色的石块并且贩卖特产,但是在经商之余也为梅克伦堡提供情报,这样的商队总共有三支。


  发自血滴子的警告很快被梅克伦堡收到,他们可以说是非常的幸运的,一般提供如此重要的情报至少要三只信鸽同时被放出,因为害怕有信鸽会被猛禽捕食或者是迷路,所以同时放三只的话就可以尽量增加信鸽递送情报的几率。


  “乒乒乒~~~。”脚步声在领主大厅中响起,当阿若德不在梅克伦堡的时候,作为阿若德的妻子乔茜公主将承担起领主的责任,不过因为乔茜公主怀着孕,所以这种责任并不会沉重只是例行的仪式而已,具体的事务会交给留守的廷臣们去处理。


  “出什么事了?”宫相埃尔维特修士正在向乔茜公主汇报领地内新增人口,听见那快速的脚步声在大厅内回荡不由的皱起眉头,埃尔维特修士原本被阿若德派往劳齐茨郡帮助依夫打理领地,但是因为战争重新燃起的缘故,所以又将他召回主持宫廷。


  “宫相大人,公主殿下不好了,波美拉尼亚人正带领着五千人的军队朝梅克伦堡猛扑过来。”那名负责信鸽情报接收的养鸽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顿时在大厅中的廷臣们慌乱起来,此时梅克伦堡的军队已经出发前往威尔勒堡,阿若德也不在城堡中,依夫伯爵率领着条顿骑士团前往沃特加斯特作战,可以说梅克伦堡能够担得起重任的贵族都不在,留下的大多数是埃尔维特修士和索罗斯这样的文臣。


  “埃尔维特修士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士兵留守?”乔茜公主挺着大肚子,坐在领主宝座上,她虽然也十分吃惊波美拉尼亚人会突然率领大军袭击梅克伦堡,但是自小生活在宫廷中的乔茜公主知道,这时候作为统治者绝对不能够慌张,她努力的压住心底的慌乱,将两只纤细的手臂搭在宝座扶手上,身体尽量的微微前倾,向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哦,公主殿下我们现在在梅克伦堡守卫室中只有七十五名长戟兵,不过在城堡外村庄中伯爵大人建立的保甲兵还能够召集到一百人,除此之外便再无兵力了。”埃尔维特修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嘴唇哆嗦着说道。


  “一百七十五名士兵吗?”乔茜公主的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她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一百七十五名士兵对五千波麦拉尼亚人这数量实在是太悬殊了。


  “嘶~~~。”大厅中的廷臣们觉得极为棘手,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士兵可不是能变戏法变出来的。


  “大人们,我的丈夫你们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温德尔大人,在临走的时候将这座城堡交给我们守卫,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保护我们的家园。”乔茜公主吃力的站起身来,挺起的大肚子差地让她失去平衡,但是站在公主身后的贴身侍女连忙扶住她。


  “是公主殿下,我们一定会全力保卫梅克伦堡的。”廷臣们看见这位美丽的公主坚强的神色,以及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上方的天窗处此时正巧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那光芒正照耀在乔茜公主的身上,白色长裙闪耀着无法让人直视的光辉,几只鸽子咕咕叫着落在天窗上,白色翅膀煽动着落下几根羽毛。


  第六十一节检阅


  梅克伦堡的教堂敲响了钟声,那钟声如此的急促,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城堡的上空,仿佛在催促着每一个人,城堡的守卫室中士兵们通过狭窄的门鱼贯而入,在武器架子上靠着一排排的长戟,每一个士兵从一头钻入顺手就拿起一根长戟,然后毫不停留的从另一头钻出去。


  “埃尔维特修士我需要派人前往西兰岛和劳齐茨郡,将那里的士兵召集组织起来。”乔茜公主站在卧室的窗口处,她听着教堂的钟声,看着城堡中急匆匆的士兵们列队通过主塔楼下方。


  “可是我们需要一名骑士,没有骑士带领的军队将是一盘散沙。”埃尔维特修士为难的说道,此时在梅克伦堡中的骑士都被派往沃特加斯特,缺乏骑士的带领和组织会使得士兵士气低迷。


  “我丈夫手下的侍从哈伦刚好返回城堡,他们在怒狮堡中接受军事训练,可以作为将领带领军队作战。”乔茜公主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即使站立一小会身体也撑不住,贴身侍女连忙将木椅端过来,服侍乔茜公主坐下来。


  “侍从?他们太年轻了,并且他们不是骑士。”埃尔维特修士吃惊的说道,如此年轻的侍从们能够做什么呢?他们虽然接受过军事训练,并且更随阿若德打过几场仗,但是在埃尔维特修士等人看来太过于年轻。


  “我会以梅克伦堡女主人和梅森公主的身份,授予他们从骑士的身份,让他们率领军队抵抗波美拉尼亚人的进攻。”乔茜公主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公主殿下您当然有权利册封从骑士,可是仅仅册封骑士便能够提高战斗力吗?”埃尔维特修士表示怀疑的说道。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宫相大人。”乔茜公主微微一笑,即使是在这危机时刻。她也表现的优雅而庄重,这是从小自宫廷文化所熏陶而成的。


  “公主殿下,维斯马城镇的市长拒绝提供防守梅克伦堡的士兵。”埃尔维特修士看见乔茜公主如此的镇定,不由也安心下来,可是一个接一个的现实难题却摆在了他们的面前,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担心自己的城镇遭受攻击。因此拒绝了梅克伦堡的召集令。


  “维斯马城镇市长作为我丈夫的封臣,难道不应该在此时展现他的忠诚吗?”乔茜公主的秀眉微微皱了皱,她见过那位维斯马城镇的市长,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代替阿若德喝下了毒酒,恐怕也不会坐上维斯马城镇市长的宝座,每一年拥有一千个银纳所的收入。


  “伯爵大人给予了维斯马城镇的最大的自治权,所以他们才胆敢拒绝梅克伦堡的召集令,这件事我早就劝告过伯爵大人,可是伯爵大人却执意如此真是令人费解。”埃尔维特修士皱着眉头摇着脑袋。阿若德有时候的行为让他们感到很费解,在所有的领主都在同城镇争夺控制权利的时候,阿若德却主动放弃了城镇控制权利,虽然因此获得了市民们的好感,而使得上一次战争中维斯马城镇为阿若德提供了大量的由市民组成的长戟士兵,但是因为自治权的关系当这一次得到波美拉尼亚人大军来袭的时候,维斯马城镇重要人士组成的议会投票先确保城镇安全的决议,拒绝了梅克伦堡的要求他们提供士兵防御的命令。


  “如果梅克伦堡被攻破。维斯马城镇很快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这些愚蠢的商人。”乔茜公主轻蔑的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寻找雇佣兵。”埃尔维特修士想了想对乔茜公主建议道,除了已经被解散的德意志佣兵团,欧陆巴大陆上到处都是这种为了钱而卖命的佣兵团,具埃尔维特修士所知原本向劳齐茨伯爵效力的克雷泽的北欧佣兵团就驻扎在石勒苏益郡,在丹麦王皈依天主教之后,他严厉打击不愿意改宗的丹麦贵族。虽然贵族们起义进行抗争,但是还是以战败而告终。那些战败的丹麦贵族被没收了地产,走投无路的丹麦人加入了克雷泽的佣兵团,人数已经有七百多人。


  “他们需要多少钱?”乔茜公主沉默了片刻,她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下巴上。出生贵族的她对于这些毫无荣誉感的佣兵团本能的厌恶,而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与其说是佣兵不如说是阿若德的私兵,真正的那些佣兵如果雇主不能够支付足额的佣金的话,是可以干出烧杀抢掠的勾当的。


  “我们的金库中还有五千银纳所,现在看来还足够支付佣兵的资金,只是这要看战争的时间长短,因为除了初期的七百个银纳所外,每一个月我们要支付五十个银纳所。”埃尔维特修士对乔茜公主说道。


  “现在我们也顾不上这些了,相信我的丈夫得知梅克伦堡被攻击的消息后,肯定会救援我们的。”乔茜公主肯定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那么我就去派人联系克雷泽上校了。”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鞠躬后,恭敬的退后离开了公主的卧室。


  “唔。”当埃尔维特修士前脚刚刚离开卧室,乔茜公主端坐的身姿便歪斜着到在扶手上,她的额头冒着虚汗,贴身侍女连忙上前扶着乔茜公主坐到大床上,其他的仆人们为她铺上柔软的床褥。


  “公主殿下您好点没有?”侍女们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唔,我觉得孩子都快折磨死我了,他不停的踢我的肚子,这样淘气一定是个男孩。”乔茜公主的嘴唇变得苍白,她勉强的开着玩笑,这时候门开了城堡的医师雪莉小姐走了进来,她拿来了一些薄荷精油让乔茜公主嗅了嗅,减轻她的痛苦和不安。


  “您需要多休息,公主殿下。”雪莉小姐看见乔茜公主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这才放心的站起身并嘱咐道。


  “雪莉我需要你帮我制作一些能够提起精神的药,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绝不能倒下。”乔茜公主伸出冰凉的小手,抓住雪莉小姐的胳膊。对她说道。


  威尔勒堡下此时却云集着数千人的军队,梅克伦堡军团在经过了二周的行军后终于抵达了威尔勒堡,马蒂小姐和朱利安站在城堡的城墙上看着这一支援军,一般情况下经过了二周时间长途跋涉后,士兵们都会疲倦而士气低落,可是看着这些在城堡下喧闹不止的梅克伦堡士兵们可一点士气低落都没有。甚至可以不时的听见他们询问什么时候上战场。


  “朱利安这些梅克伦堡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所有的梅克伦堡人都如此的好战吗?”马蒂偏过脑袋向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朱利安询问道。


  “我离开梅克伦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阿若德大人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治理军队办法,总之那是一位拥有各种奇思妙想的大人。”朱利安苦笑道。


  “呵,我可不管他的脑袋里有多少奇思妙想,只要他不按照约定在事成之后杀死比利斯,我发誓一定会射穿他那奇怪的脑袋。”马蒂手中握着一根箭矢,她伸出自己粉红的舌头,舔过笔直的箭身,性感中带着可怕。


  “轰隆隆~~~。”正在马蒂与朱利安交谈的时候。从东面传来了一连串马蹄踏地发出的轰鸣声,很快他们看见一面黑狮子和公牛旗帜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视野之中,一支百人的骑兵部队急促的向威尔勒堡方向而来。


  “是伯爵大人,伯爵大人来了,该死的都给我排好队伍。”原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现在的梅克伦堡军团副官安德鲁大声的吼道,在威尔勒城堡外分散休息的士兵们连忙站起身来,老兵们高举着自己手中的长戟。长戟的顶端部位绑着一根黑色的燕尾带子,在风的吹拂下燕尾带子飘荡起来。士兵们立即以老兵为坐标排列起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方阵横着有二十人,纵队为五列。


  “哦,有意思。”马蒂女士看见那些原本分散在城堡下的梅克伦堡士兵,竟然在安德鲁的号令下,短短的时间内便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小方阵。不管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就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重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军队的组织度都很差,除了工会较为集中的城镇市民们组成的长戟方阵外,其他的领主军队都是由乌合之众的农民们组成的。在战斗前贵族们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让这些没有任何团队精神的农夫们排成拥挤的方阵。


  “安德鲁。”阿若德骑在马上在靠近梅克伦堡军团数步的距离勒紧战马缰绳,他一边让战马停下来一边揭开自己的头盔面罩,对站在方阵右侧前端的安德鲁说道。


  “伯爵大人,您的军队已经整装完毕,请您检阅。”安德鲁戴着一顶日耳曼人式样铁头盔,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用整块铁打造而成的胸甲,胸甲的下端钉着三层重叠的皮革裙,他的膝盖部位分别绑着两块铁护膝,腿胫的前部分也是用两块皮革包裹住,这种简易的板甲是为梅克伦堡军团中的军官和老兵们提供的,新兵一般情况下最多只有一件塞着棉絮缝制成小格的布甲,但是所有的士兵都为他们提供一顶铁头盔保护住脑袋要害部位。


  “很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德意志佣兵们把自己的经验活用到了梅克伦堡军团中,提供一支一千五百多人军队的装备和武器是很花钱的事情,这也是通常一般的领主们除了自己的亲兵外,其他的士兵都要自己携带武器装备的原因,这就有点像是明朝武将的家丁制度,大家都一样的时候比拼的是谁拥有的少量精锐士兵力量更强,但是一旦碰上如同蒙古人那样的游牧军队便只有溃散的份。


  “哒哒哒~~~。”阿若德饶有兴趣的骑在马上,绕着这些方阵检阅着这些大多数面容稚嫩的士兵们,看来德意志佣兵们将这些小伙子们操练的不错,梅克伦堡军团大部分的军队还是使用长枪方阵这种战术,在方阵中配备四分之一的剑士和大盾弩兵,使方阵提升应对敌人的贴身肉搏和远程攻击能力。


  “呼呼。”梅克伦堡的新兵们注视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阿若德,这位伯爵头戴着一顶狮子铁面具头盔,身上穿着精致的锁子甲和如龙虾般的铁臂铠,他的腿部也覆盖着龙虾甲保护着大腿部位,脚跟上闪闪发亮的金马刺表示着阿若德的骑士身份,身后一名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的骑士高举着阿若德的家族旗帜,高贵而英武的摸样让所有的新兵们都向往崇拜不已,同时想到的是阿若德承诺的军功制度。


  “伯爵大人必胜~~~。”


  “梅克伦堡必胜~~~。”当阿若德耐心的走过最后一个方阵的时候,激动的士兵们终于爆发式的高呼道,他们这些渴望军功、荣誉和土地的士兵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声的欢呼着,千人的呐喊声响彻威尔勒堡内外。


  “一支强悍的军队,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信心的源泉。”很多年后,一名经历过这一幕的威尔勒贵族如此描述道,梅克伦堡军团在威尔勒堡外的检阅震慑了他们,一支如此整齐划一行动的军队,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在这个还崇尚个人武勇的时代,一个用集权和金钱所打造起来的组织度如此之高的军队,远远超乎了斯拉夫人的想象力。


  “马蒂,无论如何别和阿若德大人作对。”朱利安将嘴唇贴在马蒂的耳边,对已经沉默不语的马蒂说道。


  “哼,只是样子好看而已,真正在战场上还是要见见血才知道。”马蒂冷哼了一声,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抵抗,她眯起眼睛看着这一支如同磨坊中转动的机械风车,一举一动如衔接的齿轮般行动的军队,内心深处她知道波罗的海沿岸将无人能够抵挡阿若德的这一支铁军。


  第六十二节刺猬战术


  石头的墙壁容易发潮,所以仆人们必须在地上铺上大量的干草防潮,这个房间面积并不大是作为领主大厅的附属房间而使用的,不过此时梅克伦堡和威尔勒的领主们济济一堂,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坐在木桌的右侧,威尔勒的领主马蒂坐在他的对面,在木桌上展开着一整张发黄的旧羊皮,上面绘画着威尔勒郡与沃特加斯特郡的地形图,当然在阿若德看来这地形图如同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可是在这个时代却十分珍贵。


  “康拓益的军队数量比我们多,作为弱势一方我们应该以城堡为中心,与康拓益的军队进行消耗战。”安德鲁作为将军也参加了会议,他对两位领主建议道。


  “以威尔勒堡为防御的中心吗?可是威尔勒堡并非大型城堡防御手段有限。”朱利安也参加了这一次的会议,他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说到这里阿若德看了朱利安一眼,很明显朱利安不希望因为战火将威尔勒变成一片废墟。


  “说什么防御手段有限?依夫大人率领着少量的军队所修建的简陋堡垒便能够抵挡住康拓益的进攻,我就不相信威尔勒堡的坚固的墙壁就比木墙差了?”安德鲁不满的说道。


  “我们的城堡无法容纳这么多的军队,只要康拓益将我们团团围住就会让我们饥饿而死。”马蒂女士说道,确实人多有时候在防守城堡的时候未必拥有优势,若是大型城堡的话还可以让农夫们在城堡空地上开垦土地,但是小型城堡的话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只能靠藏在仓库中的粮食供应军队和平民。


  “马蒂女士说的对,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如果敌人攻入威尔勒郡内他们就能够掠夺村庄。补充在沃特加斯特损失的粮草,若是这样我冒险率领骑兵的疲兵之策就没有效果了。”阿若德心中很清楚谁也不想将敌人引入自己的领地中,让战火波及自己的领地,不过阿若德所想的是必须让梅克伦堡军团经受一次真正的战斗,而守城战是最考验士兵耐心和士气的战斗,并不适合新兵们的一种战术。


  “那好吧。我们现在确定一下同康拓益展开战斗的地方,最好有能够平坦的地形,这样就可以将骑兵部队的实力发挥出来。”安德鲁听见阿若德已经决定了的战略,作为将军的他剩下的任务便是如何将阿若德的战略意图变为现实,阿若德军队的劣势是明显的那就是人数较少,若是在平坦地形的话,人数较多的一方会摆开宽阔的正面阵型,很快人少一方便会被包围。


  “我认为应该选择地势险要的地方,这样人数就算少我们也可以对抗康拓益的军队。”马蒂女士反对道。


  “地形险要的地方并不好找。而且我们怎么能确定康拓益会按照我们设想的进入险要地形?”安德鲁的脖子都变得通红,作为一名从底层士兵干起的军官,他很清楚敌人不会轻易的踏入陷阱。


  “伯爵大人,为何你要让一个平民参加这样重要的会议?”马蒂女士愤怒的站起身来,在她看来一个平民怎么可以同贵族们平起平坐,而且对领主们的决策指手画脚。


  “安德鲁原本是德意志佣兵团的上校,对于战争富有经验,而且现在是我的廷臣和将军。我允许他提出自己的建议。”阿若德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金色胡须,他微微一笑对马蒂女士解释道。


  “马蒂平静一下心情。”朱利安连忙抓住马蒂的手。尽力的安抚着这位脾气暴躁的少女,可是在气头上的马蒂狠狠的一甩朱利安的手。


  “同杀死我父亲的凶手还有一个低贱的平民坐在一起,让我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污浊发臭。”马蒂犀利的眼神扫了一下坐在角落中,浑身蜷缩在阴影中的比利斯,生气的咒骂道,接着竟然不辞而别。


  “哈。马蒂女士的脾气依然这样暴躁,我真是佩服你是如何驯服这匹烈马的。”阿若德搓着自己的双手,他呵呵笑着对朱利安说道。


  “请原谅伯爵大人,马蒂女士因为受伤的原因心情一直很不好。”朱利安站起身向阿若德鞠躬行礼致歉道。


  “别担心,我们只是战术上有所不同。但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康拓益,对于这一次的战术你怎么看?”阿若德询问道。


  “我同意安德鲁上校的主意,唯有在开阔地带康拓益才会老老实实同我们决战,他会认为地形有利于自己,只是我们该如何把这不利的地形变的对我们有利,光靠骑兵恐怕无法突破康拓益的大军?”朱利安清楚阿若德是想要借助平地将骑兵的力量发挥到最大,但是康拓益一定会防备到这一点的,朱利安此时倒是饶有兴趣的想知道阿若德会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刺猬吗?”阿若德笑了笑对朱利安说道。


  “刺猬,当然知道。”朱利安诧异阿若德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奇怪的动物,那浑身长刺的小动物可称不上勇猛,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只会缩作一团。


  “我听说有时候一些饥饿难耐的大型蛇类偶尔会吞下刺猬,而这种小动物便会蜷缩起来,不停的蠕动身体刺破蛇的肚皮。”阿若德对朱利安说道。


  “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任由康拓益的军队包围我们?”朱利安也是上过战场结结实实打过几场仗的骑士,他很快便弄清楚了阿若德的意图,确实梅克伦堡军团手持长枪的方阵确实如同一个个的刺猬。


  “好主意伯爵大人,让梅克伦堡方阵据于中间,骑兵绕在外围敲打,一个从内往外打,一个从外往里打。”安德鲁立即赞同道。


  “安德鲁上校你越来越像一名将军了。”阿若德微笑着冲安德鲁点点头,原本在约翰伯格上校被杀死后,阿若德一直担心自己手下的将军人才凋零,现在看来无意之中提拔上来的安德鲁却具备着一名优秀指挥官的眼光,真是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高兴。


  第二天,梅克伦堡军团整装离开威尔勒堡朝着沃特加斯特郡前进,马蒂率领的三百人的军队在停留了大概二个小时候后才跟上,与前面行军的梅克伦堡军团若即若离,阿若德都仿佛能够看见马蒂女士那闹别扭气鼓鼓的脸。


  “马蒂别生气了,阿若德大人是身经百战的骑士他懂得如何取得胜利,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如果被康拓益击败你将会被放逐失去土地和财产的。”朱利安骑在马上对并排而行的马蒂女士说道。


  “哼。”马蒂气的银牙紧咬,没有受伤的手勒紧跨下战马的缰绳,在实力的面前马蒂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还有一件事情马蒂你注意到了吗?”朱利安若有所思的对马蒂继续说道,在他们的身后三百名威尔勒斯拉夫人扛着各种武器,穿着五花八门的盔甲行径在泥泞的道路上。


  “什么?”


  “昨天在会议室中我注意看了一下比利斯,他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疲惫不堪的摸样,而且在会议中也不怎么说话,我主动跟他交谈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朱利安压低声音对马蒂说道,曾经在阿若德宫廷中当过廷臣的他,很清楚阿若德的手下有一支间谍组织,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该死的,难道是威尔勒堡里那个侍女瘙痒难忍居然敢找上比利斯,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定亲手剥了她的皮。”马蒂的脸颊一红,顿时又由羞涩变为愤怒,比利斯的状态确实很像是翻云覆雨后的疲劳,马蒂与朱利安同床共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男人的这种状态倒是很清楚。


  “应该不像,威尔勒所有的人都知道比利斯与您的杀父之仇,没人敢冒犯您的命令去亲近比利斯的。”


  “那他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哼,可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便宜。”马蒂忿忿不平的说道。


  “在梅克伦堡军团来之前比利斯可是每天生龙活虎的练习剑术,怎么梅克伦堡军团来之后倒是突然病了,我恐怕是阿若德大人干的这件事吧。”朱利安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的对马蒂女士说道。


  “你是说,你是说,下~~~。”听了朱利安吞吞吐吐的话,马蒂总算是听明白了朱利安的意思,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不可能的,我曾经耳闻过阿若德大人其实是精于这方面的知识的,别忘记了他可是有睿智者的称号。”朱利安微微摇了摇头,他其实不应该向马蒂女士透露这些的信息的,但是男人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以。


  “朱利安,你会保护我的吧?”马蒂想到阿若德那看似无害的神色,以及偶尔藏在黑暗中的笑容,一丝恶寒顺着背脊向上升起,此时她不是坚强的领主和统帅,而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少女。


  “哈秋~~~。”阿若德忽然在马上打了一个大大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疑惑自己怎么突然感冒了,在这个缺少医药的时代要是感冒了可就糟糕了。


  第六十三节战前演讲(二更)


  仲夏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沃特加斯特郡,两支怀着不同目的的军队集结完毕,他们是两个不同的军事集团,因为领土利益、宗教矛盾和贵族情感纠纷最终爆发这一场激烈的冲突,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所率领的联合军队首先抢占了位于沃特加斯特郡西边的一块平原地带,这里原本有两座村庄不过已经被梅克伦堡的骑兵夷为平地。


  “梅克伦堡人必须血债血偿。”康拓益骑在自己的坐骑上,他看着身边被焚烧的残垣断壁的村庄,愤怒的情绪在心中聚集,梅克伦堡大酋长国过去也是波罗的海沿岸数一数二的强国,可是因为三个儿子的相互争夺权力,导致外敌入侵承受如此的羞辱和惨重损失。


  “康拓益,封臣们已经将军队集结完毕了。”卡尔文首领来到康拓益的身边,对康拓益禀报道。


  “告诉贵族们不要吝惜自己的箭矢和锋利的剑刃,一定要让这些梅克伦堡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康拓益拨转马头向后方缓缓走去,他红色披风在风中飘舞起来,战马嘶鸣人声鼎沸,三千名斯拉夫战士人头涌涌,仿佛是海浪波涛般沿着平原边缘压过来,斯拉夫贵族们的旗帜飘扬着引导着大军前行。


  “上帝保佑,赐予我们力量。”看着对面涌来的大军,罗恩爵士和安德鲁同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面对着如此强劲的敌人需要强大坚韧的精神支柱,不仅是普通的士兵们感到压力倍增,就连德意志佣兵们也感到棘手,他们的手心不由的渗出汗水。


  “咕。”第一次上战场的梅克伦堡新兵们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们感到自己的腿肚子在发抖,步伐变得有些混乱。虽然在严苛的训练下基本的没有出现大的纰漏,但是安德鲁的眉头已经紧皱起来,不过比起来马蒂女士率领的威尔勒军队就更加的混乱了,那些被征召的农民们甚至拒绝前进,斯拉夫贵族们拼命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如同是在赶着一群牛羊般,才让这些农民勉强的跟上大队人马。


  “马蒂女士将你的人移动到左翼。”阿若德看着有些混乱的队形。他对马蒂女士说道。


  “好吧。”马蒂女士与朱利安一拨马头,率领着自己的军队移动到左翼,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军队起不了什么作用。


  “伯爵大人士兵们感到很害怕,请对他们说点什么吧?”罗恩爵士看着气势上处于弱势的一方,于是对阿若德建议道。


  “恩。”阿若德让军队停止了前进,梅克伦堡军团的各个方阵中响起了军官们的口令声,德意志佣兵老兵们举起自己手中的长戟,在军官和老兵们的帮助下方阵终于整齐的停止了下来,那如林一般的长枪密密匝匝。


  “呵呵。阿若德一点长进都没有,又是长枪方阵。”康拓益在对面看见那从对面缓缓进入战场的方阵,不由的嘲笑着说道,他曾经同阿若德战斗过,在长枪方阵中吃过一回亏,但是人类之所以能够发展并且超越那些凶猛的野兽,就是因为可以吸取经验教训。


  “首领,这种阵型可不好打啊。”卡尔文首领看着这密密匝匝的方阵。以及竖起的长枪如树林一般,不由的咧了咧嘴巴。


  “哼。这种阵型的正面很难突破,不过我早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康拓益伸手拍了拍自己胯下战马,对于阿若德这个最大的敌人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应对手段。


  “看,是他们的统帅。”卡尔文首领此时看见对面的军队中骑马而出一名骑士,那骑士的腋下夹着一个古怪的铁桶,身上穿着闪闪发亮的锁子甲。手臂上戴着臂铠,身后紧跟着一名高举着旗帜的骑士,那旗帜正是一头黑色的张牙舞爪的狮子,很明显那正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


  “士兵们,我很清楚你们是第一次上战场。你们茫然,你们恐惧,面对敌人如此的大军我也感到害怕和担忧,深怕自己无法战胜敌人,无法完成我主赐予我们的神圣职责,担忧自己辜负了我们所爱的人。如果今天,在今天我们不能够在这里战胜异教徒的大军,那么他们将会挥军向西捣毁我们的家园,焚烧我们的田园和房屋,杀死我们所挚爱的亲人,你们会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吗?”阿若德左手插在腰,右手拿着一个如喇叭状的铁皮桶,阿若德将小口的那一边对准自己的嘴巴,声音洪亮的对自己麾下的士兵们说道,他的声音竟然可以让几乎所有的士兵听见,就连对面的康拓益和他手下的士兵们都隐约可听见。


  “诸神在上,这个梅克伦堡伯爵是个魔法师。”卡尔文首领的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阿若德居然可以把自己的声音变得如同是巨人般洪亮,他胯下的战马不安的嘶鸣着,并且伸出前蹄刨着地面。


  “别慌张,那是阿若德的小把戏,这个花招百出的混蛋。”康拓益立即喝止卡尔文首领和自己麾下的士兵们的骚动,他很清楚阿若德经常会搞出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可是他手下的士兵们并不知道这些,这些迷信的士兵们骚动起来,许多人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希望洛姆瓦教的神灵可以保佑他们。


  “绝不,绝不~~~~。”被阿若德的演讲和神奇所激励的士兵们大声的回答道,他们的人数虽然很少,但是却气势如虹。


  “不要惧怕,我,梅克伦堡和西南岛的合法统治者,你们的君主阿若德。温德尔将同你们一起同生共死,我们将穿着共同的衣服吃着同样的食物,磨锋利手中的武器,按照上天之王的旨意共同讨伐异教徒们,如果战胜敌人而活下来我将同你们分享战利品,即使是身死我们的灵魂也会无比的辉煌~~~~。”阿若德终于将宗教**抛出来,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宗教极为崇信,反正物质生活也不够富裕,还常常忍饥挨饿,但是在牧师们的反复描述下,天国却又是如此的美妙无比。


  “哦哦哦,哗哗哗~~~~。”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激动的怒吼着,他们拼命的摇动手中的长枪,长枪的木杆相互碰撞如同水流般哗哗之响。


  第六十四节前哨战

  听着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的怒吼声,沃特加斯特的斯拉夫人也不甘示弱起来,他们粗声粗气的冲着梅克伦堡军团的方向吐口水并且厉声怒骂诅咒,斯拉夫人用手中的斧头敲击着盾牌发出威胁的声音,三千多人的喧闹竟然不输给梅克伦堡军团。


  “安德鲁开始前进吧。”阿若德稍稍等了等,他抬起头看了眼逐渐升上天空的太阳,按照自己的估算应该是早晨九点左右,让康拓益意外的是人数处于劣势的梅克伦堡军团竟然抢先发动了进攻。


  “是伯爵大人。”安德鲁将夹在腋下的头盔戴上,他抽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紧接着各个方阵响起了小鼓的敲打声,伴随着鼓点的节奏方阵士兵们规律的迈着步伐,脚步声发出整齐的轰轰声,居然让对面喧闹的沃特加斯特斯拉夫人目瞪口呆,逐渐的安静下来看着那些整齐的方阵移动。


  “康拓益大人,敌人抢先进攻了,我们是坚守还是主动攻击?”卡尔文首领向康拓益询问道。


  “当然是进攻,卡尔文首领你负责右/翼,我负责中央,让士兵们拉开最宽阔的横队推过去。”康拓益当然选择进攻,在人数处于优势的情况下还保守坚守的话,不清楚状况的士兵们会以为他们处于劣势而信心动摇,在冷兵器时代士兵微弱的心理变化也可能会导致战局的剧烈变化。


  “好。”卡尔文首领看了一眼对面缓缓压过来的梅克伦堡军团,心中竟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他很快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拨转马头朝着右/翼的方向而去。


  “诸神在上,赐予我们胜利。”康拓益非常巧合的几乎与阿若德同时看了一眼天空,不过阿若德是为了知道时间。而康拓益是为了向那虚无缥缈的神灵祈祷。


  “前进,前进,前进~~~。”沃特加斯特的斯拉夫贵族们头戴铁盔身披坚甲,他们用手中的盾牌和武器驱赶着士兵们向前推进,从梅克伦堡军团方向看去一道歪歪斜斜如海浪线的斯拉夫军队向他们逼近。


  “梅克伦堡军团停止前进,整队。”安德鲁感到自己的胸腔仿佛是压着一块看不见的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剑,大声的命令道。


  他身边的司号传令兵立即将长号吹响,长号发出悠扬的声音,听到命令在方阵中的各个德意志佣兵按照命令停下来,在行走了一段距离后队伍稍微有些凌乱,一些新兵走到了队伍的外面,有一些被战场上鼎沸的人声和热血所激跑到了前面,此时停下来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才意识到立即返身回到队伍中。


  “呼喝,呼喝~~~。”为了缓和士兵焦躁的情绪。每一个方阵的基层军官带头发出呼喝声,紧接着士兵们也跟着迎合着号子声,当他们再一次前进的时候步伐经过调整的步伐整齐了许多,士兵们手中高举的长枪如树林般密密匝匝,在行动中长枪相互碰撞着发出哗哗的响动,每一个方阵的四个角还安排着手持大剑的日耳曼剑士以及大盾弩兵。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阿若德看着在进攻中的长枪方阵,不由得意的自言自语说道。他手下的长枪方阵真可谓是做到了徐如林的地步,当长枪方阵前进的时候阿若德的骑兵部队却稳稳地在后方。


  “命令弓箭手们放箭,射~~~。”康拓益看着那些手中拿着长枪,如一座座树林般的长枪方阵,他立即向自己的军队下令道,顿时在沃特加斯特斯拉夫军队中的弓手们集合在一起。因为他们的装备除了弓箭便没有任何装备,所以更加的行动轻便灵活,这些弓箭手们越过步兵跑到阵前,他们弯弓搭箭四十五度朝着逼过来的梅克伦堡方阵发射箭矢。


  “嗖嗖~~~。”箭矢如雨点般扑向梅克伦堡人的方阵,这些箭矢发出破空的尖啸声落在梅克伦堡士兵们的头上。


  “噗噗~~。啊~~~。”梅克伦堡的方阵士兵们连忙低下头,他们头上的铁头盔可以抵御这些箭矢,但是这些箭矢被射的实在是太密集了,还是有许多人的肩部和脚被射中,顿时原本整齐的方阵出现了许多窟窿。


  “啊。”一名梅克伦堡的新兵握着自己的长枪,他听见耳边传来嗖嗖的箭矢声,吓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可就在此时他听见旁边一声惨叫声,紧接着脸上好像洒上了热水,惊恐中他抬起头看见一名在入伍时候便在一起的同伴双眼圆睁倒了下去,那名同伴的脖子插着一支箭矢,他想停下来去扶着那名同伴,但是他身边的老兵们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倒下的人,被人群推着新兵越过了自己的同伴继续前进。


  “停止前进,防御阵型,弩兵还击。”安德鲁上校挥剑斩断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矢,他高声冷静的下着一个个命令,司号兵立即吹响了长号,梅克伦堡士兵们经过严苛的训练很清楚这号声的意思。


  “防御阵型,防御阵型。”小方阵中的军官们立即大声命令道,八个方阵逐渐的一个个停止前进,每一个方阵的第一排士兵单膝下跪,将手中长枪的尾部插在地上,手中长枪斜指着正前方,第二排士兵将手中长枪平举着搭在第一排同伴的肩膀上,而第三排士兵将长枪握紧尽量的向前伸过去,一个如刺猬般的长枪方阵便完成了。


  “咯吱,咯吱~~~。”位于方阵四个角的大盾弩兵们跑到方阵的前面,他们组成两列阵型后背过身去,用脚踩住弩的脚环猛的一拉弩弦,然后将弩矢搭在上面,此时对面斯拉夫人的箭矢也在持续的射击着,不过这些箭矢对于大盾弩兵们来说根本构不成伤害,他们的大盾完全可以抵挡住箭矢,而且由大盾弩兵们组成的两列阵型还成了方阵的一道防御。


  “发射~~~。”弩兵们转过身的一瞬间,立即瞄准了斯拉夫人弓手们的方向,当弩兵中的士官一声令下后,他们同时扣动了弩上的括机,弩矢离开弦射向敌人。


  “噗噗噗~~~~啊~~~。”弩矢攒击向斯拉夫人弓箭手们,那些还未防备正拉开弓准备释放箭矢的弓手们,顿时在身上盛开了殷红的血话,同大盾弩兵们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强劲的弩矢将许多猝不及防的弓手射成了筛子,有些弩矢竟然将身体单薄者带着撞向后方。


  “哈哈干的好。”在方阵中的日耳曼剑士们狂放不羁的大笑着,他们在肩膀上扛着雪亮吓人的大剑,看着斯拉夫人狼狈不堪的摸样,这些出生自贵族世家的剑士们放肆的大声嘲笑着。


  “可恶的梅克伦堡人,康拓益大人我们要不要把弓手撤回来。”康拓益身边的一名副官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康拓益却无动于衷,确实与整个战局比较起来,即使损失掉整个弓箭手队也没关系。


  “不,让弓箭手们钉在那里,我们需要继续试探敌人。”


  “可是我们的弓箭手们会溃散的。”听了康拓益那冷酷无情的命令,副官诧异的看着康拓益,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似得。


  “按照我的命令去做,让弓箭手们不用去管那些弩兵,直接射向梅克伦堡人的方阵中,尽量削弱他们的力量。”康拓益骑在马上,他的双眼注视着战场上对手的一举一动,他们就像是两头凶猛的野兽彼此在肉搏之前都小心翼翼的互相试探,尽量找到对手的软肋然后在倾尽全力使得对手一击毙命。


  第六十五节奋战


  头顶上箭矢飞舞着,斯拉夫人的步兵开始朝着梅克伦堡军团方向移动,比梅克伦堡军团更宽的正面阵型显示了指挥者的企图,当斯拉夫人步兵碰到长枪方阵的时候,他们便停顿下来可是两翼的斯拉夫人却可以毫无障碍的继续前进,这些没有碰到障碍的军队越过方阵两翼可以成功包围对手。


  “弩兵返回方阵。”安德鲁看着逼近的斯拉夫人,连忙命令在方阵前方射箭的弩兵们撤回来,因为斯拉夫人一般会在缓步推进到距离对手五十步远的距离时候开始冲锋,这种冲锋类似于骑兵的冲击只是威力更小一点。


  “呼喝~~。”长枪方阵兵们将手中的长枪握紧,他们注视着那些逐渐逼近的斯拉夫人,等候着那如疾风暴雨般的步兵冲锋,可是那些斯拉夫人并没有冲锋他们反而停了下来。


  “小心防御。”看见斯拉夫人停下来脚步,安德鲁上校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作为一名战场上的老战士对于任何异动和危险的气息都格外的敏感。


  “嗖嗖~~~。”忽然从斯拉夫人的阵中飞出了许多东西,梅克伦堡方阵士兵们连忙低下头,他们以为又是箭矢之类的东西。


  “呜,这是石块,呃~~。”可是从斯拉夫人的阵地中飞过来的并不是箭矢而是飞蝗般的石块,铺天盖地的石块砸向梅克伦堡军团长枪方阵,这些石块是康拓益命令士兵们在休息时候收集的,虽然比不上箭矢的杀伤力强,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投掷从四面八方袭来,让许多第一次上战场的梅克伦堡新兵们慌乱起来。


  “乒,乒,哦哦~~~。”梅克伦堡新兵们被砸的鼻青脸肿。原本端平握紧的长枪摇摇晃晃起来,许多人忍不住用手遮住面部,石块砸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许乱动,抓紧你们的武器。”老德意志佣兵此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虽然他们的头部、肩膀和手也被石头砸中,但是依然努力的挺直腰杆。并且对身旁的新兵们大声呵斥道。


  “敌人的阵型乱了,勇士们冲锋~~。”卡尔文首领看着被石块砸的阵脚乱起来的梅克伦堡方阵兵,他抓住这个时机用剑一挥大声的命令道。


  “杀啊~~~。”


  “杀死这些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在卡尔文首领的命令下,握紧手中的战斧和小圆盾,如海啸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战场,紧接着便听见轰隆的脚步声,斯拉夫人各个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冲向梅克伦堡军团。


  “啊啊啊~~~。”乘着梅克伦堡军团方阵混乱的一刻,斯拉夫人竟然突入了方阵中,如潮水般的敌人举起战斧猛劈砍向梅克伦堡士兵们。惨叫声连连响起,被斯拉夫人斧头劈中面部的新兵向后仰着倒毙,鲜血和脑浆飞溅四处。


  “稳住,稳住,握紧你们的长枪,把敌人推出去。”老德意志佣兵们拿起手中的长枪猛刺向那些不断出现的敌人,第一排的新兵们被冲击的有崩溃的迹象,一些懦弱的人已经扔下手中的长枪四散逃跑。


  “混蛋。不要跑,回到你们的位置。”军官和老德意志佣兵们气恼的大声骂道。可是战场上谁也顾不得谁,老兵们很清楚如果不呆在自己的同伴身边而四处乱跑的话,那么很快便会被敌人杀死。


  “伯爵大人,我们要不要支援步兵们。”罗恩男爵看着前方混乱的局势向阿若德提议道,确实他们没有想到斯拉夫人竟然会用随处可遇到的石块破坏方阵,这也是梅克伦堡新兵们经验不足。要是以前的德意志佣兵团的话肯定不会动摇。


  “不用管那些,安德鲁上校会处理的。”阿若德却拿起单孔望远镜看向两翼,那些没有遇到阻碍的斯拉夫步兵们正在越过方阵,眼看着就要靠近骑兵部队了。


  “是伯爵大人。”


  “罗恩男爵我们离开这里,到那边去。”阿若德收起单孔望远镜。他用右手指了指斯拉夫人的右/翼方向,那里是一片毫无阻碍的平地,阿若德不能让骑兵们在静止的状态下被斯拉夫人潮水般的步兵围困。


  “轰隆~~~。”在阿若德的带领下,梅克伦堡的骑兵们跑动起来,他们绕开激战的战场移动到没有敌人的地方,看见阿若德的旗帜竟然走开了斯拉夫贵族们感到疑惑不解,作为统帅不应该在战场最激烈的地方激励士气吗?


  “日耳曼人的统帅逃跑了,日耳曼人的统帅逃跑了。”斯拉夫人以为阿若德是因为惧怕而逃走,在战场上响起了他们的呐喊声,不过这声音确实动摇了许多梅克伦堡士兵的心,他们扭过头看见身后阿若德的旗帜在向外移动。


  “把你们的丑脑袋转回来,盯着面前的敌人。”老德意志佣兵和军官们很清楚这一次作战的战术方针,正因为这些老兵们方阵才逐渐稳定下来,方阵中的日耳曼剑士们开始在混战中发挥作用,日耳曼剑士在方阵中属于少量的精锐部队,正因为是精锐所以他们身上的盔甲与军官们差不多,只是少了配饰的绶带。


  “噗嗤~~~。”日耳曼剑士们满目狰狞的举着手中的剑,这些强壮的战士一只手抓住冲进方阵的斯拉夫人领口,另一手麻利的将剑劈断斯拉夫人的肩膀,鲜血从斯拉夫人的身体喷到剑士的手上,而日耳曼剑士根本不理睬把那名死掉的斯拉夫人扔出去。


  “可恶的日耳曼人。”数名斯拉夫战士狂怒的举起战斧冲向剑士,他们很有技巧的呈现出扇状进行包围,希望从不同的角度可以进攻这个金色头发和乱糟糟的金色胡须的日耳曼剑士,他们甚至有些嫉妒的看着剑士身上精良的胸甲,相比较斯拉夫人身上裹着的臭烘烘的皮革甲,简直是高富帅与**丝的差别。


  “呼呼。”日耳曼剑士两腿迈开,将手中的大剑高高举起,他不屑的看了眼企图包围自己的斯拉夫人。


  “哦哦~~~。”斯拉夫人怒吼着冲了过来,可是日耳曼剑士不慌不忙的迈开步伐反冲锋过去,并且他的两只手交叉着握住剑柄,不断地来回转动剑身和剑刃的部分,将手中的这柄大剑挥舞的就像是转动的风车。


  “噗嗤,呃~~~。”日耳曼剑士一瞬间身体错过一名稍微靠近自己一点的斯拉夫战士,他的身形没有停止下来紧接着又用剑锋刺向另一名斯拉夫人战士,而那名斯拉夫战士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般自己将咽喉撞了上去,只听一声闷哼那名被刺中咽喉的斯拉夫战士倒了下去,令其他人奇怪的是那名最靠近日耳曼剑士的人却呆呆的站在那里。


  “喂你在干什么?”其他的斯拉夫人觉得面前的日耳曼剑士很棘手,他们向那名背对着日耳曼剑士的同伴喊道。


  “哐当~~~扑通~~~~。”那名呆立的斯拉夫战士身体摇晃了几下后便倒了下去,在他的脖子处渗出一大滩的鲜血,其他的斯拉夫战士才发现是日耳曼剑士在错身的时候用大剑锋利的刃部割断了他的脖子,那极为迅捷的剑技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在日耳曼剑士们的努力下,在方阵周围的斯拉夫人被清理干净,安德鲁上校乘机命令长枪兵们整理队形,长枪阵的威力此时才发挥出来,如林的长枪从方阵中伸出去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刺猬,那些还没有从阵中撤出来的人被老德意志佣兵们用腰间的短剑抹了脖子,而刚刚冲过来的斯拉夫人收不住冲锋的步伐直接被枪尖刺透挂在上面。


  “这些日耳曼人还真是顽固。”康拓益身边的副官看着如同海水中一个个孤零零礁石般的长枪方阵,他还真是佩服那些日耳曼人的顽强战斗精神,若是一般领主的军队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恐怕早就崩溃了。


  “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支援给我们的骑兵派过来。”康拓益看着从激战中抽出身的梅克伦堡骑兵们,他不相信阿若德会如此轻易的抛弃自己的军队,很明显这个狡猾的对手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遵命康拓益大人。”副官连忙拨转马头朝着后方而去,他在马上一路颠簸着跑到辎重车队中,在那里有一群头上戴着细长尖顶帽子的男人们正席地而坐,他们的身上穿着普通的皮革甲举止粗鲁无礼,并不时的发出粗犷的大笑声。


  “你们这些懒虫快起来,干活了。”很明显其中一名穿着小铁片组成甲胄的首领摸样的人站起来,他看见康拓益的副官骑着马过来便知道肯定是命令来了,于是用脚踢着自己的手下们。


  “阿尔杰老爷,康拓益大人命令你立即带上你的人到前面去。”副官看着在辎重车队中吃喝无度的这群人不由的皱起眉头,但是这些骑兵是波美拉尼亚酋长送来的援兵,在表面上还要客气而友好的对待。


  “明白了。”阿尔杰老爷用油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摘下自己的帽子冲副官一鞠躬,这才重现戴上自己的尖顶头盔。


  第六十六节游牧骑兵(二更)


  嘶吼声与兵器交织发出的吵杂声,数千人在这片原本平静的土地上混战厮杀,梅克伦堡人的方阵虽然百般的遭到斯拉夫人的冲击,但是竟然抵抗住了如潮水般涌来的斯拉夫人,梅克伦堡士兵们感到疲惫不堪,唯一能够支撑他们的只有平日里严格的训练,以及对军功制度诱惑的向往。


  “兔崽子们不要放弃,只要挺过去这一次战役,我们每个人至少都拥有一块土地和房屋了。”安德鲁上校都不知道自己宰杀了第几个斯拉夫战士了,他满脸的血污和汗水,原本精致明亮的盔甲上满是伤痕,也幸亏这一套精良的胸甲保护,真不知道几次从危急关头把他的性命挽救回来,他一边奋力的将挤进方阵的敌人推出去,一边嘶声力竭的大声吼道,好让每一个梅克伦堡士兵明白唯有努力杀敌才能够改变自己贫穷的命运,在大声嘶吼的同时安德鲁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眼移动的太阳,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往日如梭的时间今天过得特别的缓慢。


  “伯爵大人,我们开始进攻吧,我怕方阵步兵们抵挡不住了。”罗恩男爵与阿若德看着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中的梅克伦堡方阵士兵们,他有些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他们还能再撑一段时间。”阿若德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陷入包围中的梅克伦堡士兵们,这些士兵是如此的年轻并且信任自己,但是现在许多人已经倒在了斯拉夫人的斧头和长矛下,可是为了完成阿若德的战略目的却不得不牺牲他们,阿若德在敌人处于优势的情况下唯有用一个拖字诀,把那些亢奋的斯拉夫人的士气和力气拖到最后一刻。


  “可是。”罗恩男爵正想再劝说一番的时候,忽然从康拓益所在的地方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只见一群二十多人组成的骑兵出现在了康拓益的身旁,那些骑兵戴着古怪的尖顶帽盔,身上披着各式各样的盔甲,甚至有人脱掉一只袖子露出赤/裸的上身,他们笑闹着旁若无人对着在激战的战场指指点点。


  “那是什么?”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这一支骑兵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出现让阿若德的心中一沉。


  “是一支骑兵,看上去像是东边的部族骑兵。”罗恩男爵接过阿若德的单孔望远镜,将自己的眼睛凑上去仔细瞧了瞧,对于这种可以将远处的敌人拉近的物件罗恩男爵也是十分的惊奇。


  “东边的部族?”阿若德的双手握紧了马缰绳,他知道东欧可是盛产优秀骑兵的地方,在那些大草原和大森林中无论是让西欧诸国闻风丧胆的马扎尔人,还是后来的立陶宛-波兰的骑兵,甚至是后来入侵的蒙古人都是整个中世纪基督教王国的噩梦。


  “伯爵大人,不用害怕我们会解决掉那些骑兵的。”罗恩男爵对阿若德承诺道。


  “命令泰德率领标枪骑兵们去引开那些骑兵。”阿若德很快做出了决断。他命令泰德率领着标枪骑兵们前去挑战那些东方部族骑兵。


  “轰隆~~~。”标枪骑兵们带着阿若德的命令出发,他们的装备已经被更新,原先的轻便的皮革甲被换成更结实的锁子甲短衫,腿部被覆盖着皮革战裙,头上戴着宽沿的铁盔,就连标枪也是经过梅克伦堡冶炼基地重新打造过的,不但标枪尖部变成三棱的而且还带着血槽,木杆是由木匠们精心削制而成十分平衡。而标枪骑兵们的近身武器也是适合于马上劈砍的马刀。


  “康拓益大人有一支梅克伦堡人的骑兵向我们驰骋过来。”康拓益的副官看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标枪骑兵们,他立即对康拓益发出警告之声。不过他们并不害怕那些骑兵来袭击自己,因为康拓益在自己的身边不但有二十五名贵族骑兵,而且还留着两支总共四百人的斯拉夫长矛士兵们,可以说统帅是被严格的保护之中,更何况那些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送来支援的骑兵。


  “命令一百名士兵调动到我们的左/翼。”康拓益冷静的命令道,他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前方激战漩涡中的敌人。康拓益深知阿若德率领的骑兵很危险,不过也因此他打定主意要先凭借优势的兵力吃掉阿若德的步兵,这样就算是骑兵再厉害也无法对排列着厚实阵型的斯拉夫军团发动袭击,如此安排也是因为康拓益手中没有多少骑兵可以与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对抗的无奈之举。


  “是。”


  “你,你。还有你们到左/翼去。”立即一支斯拉夫长矛士兵们被调动到面对着标枪骑兵们方向,挡住了泰德率领的标枪骑兵的进攻方向,这种虽然看上去保守但是却很有效的阵势让标枪骑兵们不由的勒紧战马。


  “嗖,嗖,嗖~~~灰律律。”不过标枪骑兵们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们便立即用双腿猛的一踢胯下战马,冲向斯拉夫长矛兵距离一百步的位置,紧接着他们呼啸着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那些标枪飞舞着刺进了密密匝匝的斯拉夫长矛兵们之中,顿时带起了阵阵的血花。


  “康拓益大人,这些卑鄙的骑兵在用标枪射杀我们的人。”副官看着那些站立着如同靶子般被标枪射中倒下的斯拉夫人不由的淡定不起来了,看着自己的人被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射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而且那些标枪骑兵们表现的就像是一场游戏,甚至他们在用斯拉夫语言交谈着打赌射中敌人后的赌注。


  “冷静,我们的敌人正求之不得要激怒我们。”康拓益深知阿若德的狡猾,他尽量的阻止士兵们的骚动,可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支援的骑兵们却看不下去了。


  “我说,尊敬的康拓益首领,如果是我的手下被如此的侮辱戏弄,作为首领的我一定会抽出弯刀劈断敌人的脊椎,将他们一个个的处死。把他们的尸体放在马后拖着走一千里。”阿尔杰老爷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屑的对康拓益说道。


  “哦,这么说英勇的阿尔杰老爷倒是愿意为我们解除这些困境喽。”康拓益斜着眼睛瞥了阿尔杰一眼,他知道这些长相丑陋的骑兵并非是波美拉尼亚人,也许是来自其他的部族,不过他们竟然敢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康拓益心中当然不满。


  “如果康拓益大人愿意下令的话。我和我的手下会把他们的脑袋提来的。”阿尔杰老爷将右手摁在胸口,对康拓益鞠躬行礼后说道。


  “你们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送来的援军,我没有理由对你们下令,所以你们是自由的。”康拓益挺直身体,用轻描淡写的话语说道。


  “那好吧,请您拭目以待。”阿尔杰老爷微微一笑,他拨转马头然后冲身后的同伴一挥手,接着便用两条腿操控着战马向标枪骑兵们冲去,而他的同伴们嬉笑着也同时纵马上前。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了过去。


  “标枪骑兵们准备后撤。”泰德看见那些冲过来的古怪的骑兵们,立即招呼着自己的手下摆脱敌人拉开距离,但是标枪骑兵们已经懂得如何在后撤的过程中转身投掷标枪,有时候他们也会用这一招诱导那些急于立功的敌人。


  “嗖嗖~~~。”标枪从撤退的标枪骑兵们中投掷出去,阿尔杰老爷带领的骑兵们看见飞过来的标枪,忽然这些人做出了一系列让标枪骑兵们瞠目结舌的动作,他们中有的将身体整个贴在马背上,有的消失不见了仔细一看竟然藏在了马肚子下。还有的人竟然双手握紧马缰绳双腿跟着马跑宛如做杂技一般。


  “嘶~~~~。”标枪骑兵们头一次见到如此骑术,有些人握着准备投掷出去的标枪长大了嘴巴一副见鬼的表情。他们也算是精锐的骑兵部队了,可是这些长相和穿着古怪的骑兵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原来马也是可以这样骑的。


  “快后退,愣着干什么?”泰德抽着自己胯下的战马,并且催促着自己的同伴们,唯一让他安心的是这些骑兵骑着的马很矮小速度也不快。而标枪骑兵们的战马不但高大而且速度很快,他们还可以一边跑一边投掷标枪。


  “雏鹰们给这些傲慢的家伙看看骑射是怎么玩的。”阿尔杰老爷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他一挥舞自己如蒲扇般的大手,其他的骑兵们大笑起来他们忽然从马的一侧掏出一张短弓,接着抽出箭筒中的箭矢搭上去。


  “不好。他们有弓箭。”泰德看见那些骑兵突然掏出了弓箭便觉得不妙,原来对方竟然是配备有远程武器的骑兵,不过其他的标枪骑兵们却不以为然,要知道他们这些标枪骑兵们每一次在投射的时候都会减缓马速,因为颠簸的战马会让你投掷的准头变得很差,如果非要投掷的话也要数人集中投掷,用数量来弥补准头不足。可是那些古怪的骑兵们竟然一边跑一边搭箭,标枪骑兵们心想这些人一定是疯掉了。


  “嗖嗖嗖~~~~,噗噗~~~~。”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是,那些古怪的骑兵射出的箭矢又快又准,很明显他们的弓是一种适合骑射的弓箭,箭矢射入标枪骑兵们中间引起了一片混乱。


  “灰律律~~~~。”不但是有标枪骑兵被射中坠马不知死活,就连那些战马被射中也人仰马翻的结果,而且那些骑兵们的射速非常的快,他们一边跑一边射箭将刚刚的局势整个到了各个,原来是标枪骑兵们将斯拉夫人当成靶子,现在他们变成了对方的靶子。


  “呃,可恶。”泰德捂着自己的左肩膀,他咬着牙齿闷哼一声,在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手下征战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这反而激起了他斯拉夫人好战的本性,他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泰德我们跟他们拼了。”其他的标枪骑兵们也是被胜利滋养起来高傲的战士,这种苦闷的局势激起了他们的凶狠一面,既然远程打不过人家,那么就用骑兵肉搏战的方式解决问题吧,那些标枪骑兵们扔掉手中的标枪拔出雪亮的马刀。


  “哦,好弯刀。”阿尔杰老爷看着标枪骑兵们拔出马刀,他不但没有恐惧慌乱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摸样,甚至是被标枪骑兵们手中那适合马上作战的武器所迷住。


  “伯爵大人标枪骑兵们意外的陷入了苦战。”远处观战的罗恩男爵和阿若德也吃惊不小,原本以为是一群绵羊却忽然变成了一群狼,这种变化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唔,可恶竟然是他们。”阿若德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那些骑兵,不由得苦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这样的一群骑兵,他们的头发和胡须是黑色的,脸也比欧罗巴人扁平一些,可是也不同于完全东方人的那种扁平,鼻梁稍稍高一点,很明显这些骑兵是来自东方的大草原的游牧民族,那可怕的骑射同匈奴人和蒙古人战术没什么两样。


  “我们要去支援他们吗?”罗恩男爵问道。


  “派出侍从团骑兵把泰德他们救出来,如果可能一定要活捉住那群骑兵的首领。”阿若德这一次不再犹豫,他立即向罗恩男爵下令道,并且阿若德心中一动若是能够收服这群骑兵就好了。


  “是伯爵大人。”


  “轰隆~~~。”很快,侍从团骑兵们握着手中的马上长矛和盾牌冲了过去,准备支援同那些古怪的骑兵缠斗在一起的标枪骑兵们,他们轰隆的马蹄声吸引了阿尔杰老爷的注意,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那些跑过来的骑兵们。


  “撤退,撤退。”阿尔杰老爷立即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这些游牧民族战士可是很懂得如何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他们就像是来时候一般又如一阵旋风般撤退返回康拓益的阵地中。


  第六十七节骑兵在移动

  战场上出现游牧民族的骑兵确实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但是这些游牧骑兵看上去并不擅长肉搏战,他们的人数也少的很不足以威胁到阿若德的计划,此时天空中太阳走到了天空正中央的位置,位于漩涡正中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唯有相互依靠才能够坚持住,若不是有那些老德意志佣兵们的鼓励和协助恐怕他们早就没有办法坚持下来。


  “去把每一个方阵的连队旗帜高举起来。”安德鲁上校的脚下躺着自己的传令兵,这已经是换上来的第三个传令兵了,他抬起头终于看见那该死的太阳走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呼呼~~~。”方阵连队的旗帜被高高举起,这些旗帜当然还是阿若德的家族黑狮子纹章旗帜,但是所不同的是每一个旗帜的顶端装饰着各种旗标图案,因为平民们是不允许使用旗帜的,所以他们在旗标上做起了文章,用一个个动物或者符号来代表自己连队。


  “开始了。”远处的阿若德看见高举各个连队旗帜,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利剑,对身边的骑兵们高声说道,同时放下了自己头戴着的狮子铁面罩。


  “分开,侍从骑兵们跟我来。”罗恩男爵也放下自己的头盔面罩,他举起手中的剑转过身对侍从骑兵们说道,侍从团骑兵们在驱赶走游牧骑兵后便撤退了回来,而标枪骑兵们垂头丧气的跟在了阿若德的身后。


  “泰德不用垂头丧气的,你与标枪骑兵们还是有功劳的,现在跟着我去把那些该死的斯拉夫人杀个片甲不留。”阿若德率领着内府骑士们经过泰德和标枪骑兵们身边的时候对他们说道,听了阿若德的话原本意志消沉的泰德不由的挺起腰杆,这意味着阿若德并没有忘记他们。


  “康拓益大人敌人的骑兵在移动。”康拓益的副官看见原本停在战场外围的梅克伦堡骑兵们开始移动起来,骑兵缓步的朝着激战中的战场而来。看起来是想要从背后发动袭击。


  “立即把剩余的步兵派上去,贵族们跟我来阻止阿若德。”康拓益立即做出了决断,他将自己身边护卫的斯拉夫长矛步兵们派上去,然后率领着贵族骑兵们笔直的冲向梅克伦堡骑兵们。


  “轰隆~~~。”在战场的外围梅克伦堡骑兵与康拓益率领的骑兵如同两辆大型货车正准备迎头撞击在一起,康拓益率领的斯拉夫贵族骑兵身着重皮革甲和铁剑等武器,可以说是康拓益拿得出手的最强的骑兵了。并且人数虽然很少但是战斗的意志却很坚定,而且每个人的战斗技巧更娴熟。


  “罗恩男爵带领侍从团骑兵们去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我带领内府骑士们去会会康拓益。”阿若德对罗恩男爵说道。


  “是,请小心点伯爵大人。”罗恩男爵骑在战马上冲着阿若德点点头,面罩遮盖着他的面孔也无法看清楚罗恩男爵的表情,他一拨转马首朝着混战中的斯拉夫人密密匝匝的阵地中而去,侍从团骑兵们手握着长矛和尖底盾牌呼啸着紧随其后。


  “呼呼~~~~。”阿若德握紧手中的缰绳,他感觉到自己呼吸的气息将铁面罩内部凝结成了小水珠,双眼透过狮子眼睛的部位看着面前上下起伏的道路。二十名内府骑士们高举着手中的马枪排列成两列横阵,阿若德自己位于左边的顶端位置,而康拓益率领的贵族骑兵们所处的地势略微高一点,这样看来在冲锋中比内府骑士们更有优势,但是骑士们谁也没有胆怯和犹豫,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就是自己命运,还有什么比战争更加刺激的事情。


  “灰律律~~~~。”骑士们用双腿夹紧马腹部,手中的马枪随着战马跑动而晃动着。阿若德为骑士们设计的这种马枪比其他骑兵们的马上长矛要长的多,也因此平日里骑士们在闲暇时候要经过严格训练才能够使用。而阿若德是一个对自己手下比较严苛的君主,但是这也只是适用于正事上。


  “贵族们冲锋。”康拓益看着迎面而来的梅克伦堡骑士们也不甘示弱,他握紧自己的剑对着身边的斯拉夫贵族们怒喝道,此时双方已经是进入了最后关头的战斗,统帅与统帅的战斗常常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败。


  “乌拉~~~。”斯拉夫贵族们举着自己的剑,身体整个前倾着口中呼喊着。他们是斯拉夫人中的佼佼者,身来便具备高贵的血统,自小便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即使是在炉膛边听着的故事也是英雄们的诗歌,这些诗歌无一例外是关于战争和战斗的。即使是勇敢的血战而死英雄们的事迹也会被吟游诗人们吟诵,而英雄们的灵魂也将回到神圣的殿堂饮酒作乐。


  “骑士们放平马枪冲锋~~~。”阿若德感到自己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的鼓膜像是被某种压力挤压般难受,在后方统筹指挥与亲自作战果然还是很有差别,不过内府骑士们作为保护阿若德的亲卫在冲锋中有意无意的还是走到阿若德的前面。


  “冲~~~。”梅克伦堡内府骑士们将长长的马枪端平,盾牌护在自己的身前,马枪的尾部被骑士紧紧的夹在腋下。


  “噗嗤~~~灰律律,啊~~~~。”两支风格迥然的精锐骑兵碰撞在了一起,双方交织着冲过彼此顿时人仰马翻,斯拉夫贵族骑兵一旦被马枪碰撞上便是身死坠马的下场,那些可怕的长马枪在战马的带动下有着一种吓人的锐利感。


  “呜~~~。”康拓益看见自己队伍的五人竟然在刚刚梅克伦堡骑士冲锋中倒下,这些可是身经百战的贵族战士,每一个都是其他部族愿意用重金收买的对象,可是现在他的骑兵已经与阿若德的针尖对麦芒起来,想要撤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康拓益一咬牙握紧自己的利剑催动战马上前,乘着内府骑士们在冲锋下被打下马的斯拉夫贵族们的坐骑阻挡的时候。他决定发挥自已一方近战的优势。


  “铛!!。”斯拉夫贵族们忍受着第一波冲锋受到的损失,两方人马此时缠斗在一起,出乎斯拉夫贵族们意料外的是那些骑士们竟然很迅速的放弃自己的马枪,他们抽出腰间的利剑在马上同斯拉夫贵族们打斗起来,剑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就在康拓益与阿若德战斗在一起的时候,原本被斯拉夫人团团围困的梅克伦堡方阵发生了变化。当旗帜被高高举起的时候,方阵中一阵骚动响起,只见一个个裹着重盔甲戴着铁面罩双手捧着战斧的士兵走到了前面,他们各个身形高大魁梧浑身带着凛然的杀气。


  “哦哦,是沃德亲王卫队。”指挥着斯拉夫士兵们的卡尔文首领吃惊的看着那些走上前来的士兵们,他作为曾经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封臣当然认识这些魁梧的士兵们的身份,那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王牌近卫士兵,但是具他所知在比利斯与阿若德的战斗中已经损失殆尽了,可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吼!!!”沃德亲王卫队一直被隐藏在方阵的中心地带。他们保持着隐蔽和沉默就是为了在这一刻发挥作用,果然不负众人所望这些身穿着两层盔甲的魁梧战士一走出来便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将一个个靠近方阵的斯拉夫人砍死,他们手中那可怕的战斧如旋风般在斯拉夫人群里掀起腥风血雨,而斯拉夫人的长矛和利剑刺中他们就像是刺中野猪皮一般毫无反应。


  “哦哦哦,士兵们跟着沃德亲王卫队一起杀死敌人。”安德鲁上校乘机对方阵士兵们发出战斗的召唤,在凶猛的沃德亲王卫队的带领下方阵士兵们嗷嗷叫着冲杀出去,原本被压制的梅克伦堡方阵现在却开始逐步的将斯拉夫人反推了出去。


  “沃德亲王卫队的士兵们。你们为何会帮助可恶的日耳曼人进攻你们的君主康拓益大人?”卡尔文首领咬牙切齿的对屠杀自己手下士兵的沃德亲王卫队士兵们说道,在他看来康拓益才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当仁不让的继承人。因此这些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精锐护卫们应该向康拓益效忠才对。


  “卡尔文首领很抱歉,大酋长将我们托付给了比利斯大人,我们按照自己的誓言是应该听命于比利斯大人的,不过他已经命令我们向阿若德伯爵大人效忠了。”走在沃德亲王卫队最前方的日杰夫揭开自己的面罩,对忿忿不平的卡尔文首领说道。


  “可恶的比利斯,我们现在的局面都是因为他。呸。”卡尔文首领唾弃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卡尔文首领留下你的脑袋吧。”日杰夫左手握着战斧的木柄,将战斧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步伐沉重而稳健的朝着骑在马上的卡尔文首领走去,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竟然不比卡尔文首领矮多少。


  “保护卡尔文首领,啊~~~。”斯拉夫士兵们立即围过来。他们用手中的长矛和短柄战斧对准日杰夫,但是日杰夫只是简单的挥舞着战斧便将挡在他与卡尔文首领之间的士兵打的抱头鼠窜,那强健的恐怖的臂力即使是用武器去抵挡也会吃不消的。


  “不要太得意。”卡尔文首领看着自己被屠杀的士兵,恼怒的将剑指向日杰夫怒喝道。


  “轰隆~~~~。”


  “啊啊啊~~~~。”


  “出什么事了?”正当卡尔文首领准备亲自拍马上前同日杰夫一战的时候,从斯拉夫人的后方响起了马蹄声和士兵们的惨叫声,卡尔文首领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响起马蹄声的方向,他吃惊的看见一阵阵烟尘在后方腾起,并且还有斯拉夫战士被高高抛起来,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四散飞舞。


  “卡尔文首领看着昔日共同服侍梅克伦堡大酋长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吧,你们的背后已经被伯爵大人的骑兵包围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赶快带上自己的亲信逃走的。”日杰夫好整以暇的看着震惊的卡尔文首领如此劝说道。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吓倒我吗?别忘了我们的人数可比你们多的多。”卡尔文首领虽然吃惊于梅克伦堡骑兵的出现,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一方会输。


  “啧啧,真是愚蠢啊卡尔文首领。”日杰夫看着卡尔文首领竟然有一丝怜悯的味道,他拍了拍自己手中的战斧,战斧的刃部粘稠的血液正凝结在一起向下滴着。


  第六十八节惨胜


  哈罗德握紧手中的长矛将长矛尽量的伸向前方,他的目光紧盯着一名背对着自己的斯拉夫战士,为了使得胯下坐骑的速度更快,哈罗德用脚后跟的铁马刺踢着胯下战马,吃痛下的战马撒开蹄子拼命跑动着,他的脑海中想的是如何杀死或者俘虏一名斯拉夫贵族好赚取军功,而他的肌肉早就已经在严苛的训练下形成了条件反射懂得如何行动。


  “轰隆~~~。”侍从团骑兵如烧热的小刀切黄油一般,将原本厚实的斯拉夫人的阵型切开,步兵对阵骑兵本来就具有某种心理上的弱势,战马的嘶鸣咆哮声和骑兵居高临下用长矛的突刺,都会在步兵中引起恐慌,不过斯拉夫人中的贵族们在最初的慌乱后立即调整部署,并且不断地激励身边的斯拉夫人,为了稳住了阵脚这些身穿精良盔甲的贵族们甚至不得不上前对抗侍从团骑兵。


  “勇士们不要害怕,天上的诸神正注视着我们。”这些斯拉夫贵族们手握着战斧和盾牌,从步兵们中挤上前来,他们的身上通常披着重皮革甲或者缀着铁片的甲胄,因为营养良好的关系使得斯拉夫贵族们看起来各个都很壮实,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别的士兵们都会尽量避开这些贵族战士。


  “是贵族战士。”可是斯拉夫贵族们却诧异的看见那些侍从团骑兵们不但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仿佛是被吸引一般数道视线集中在他们的身上,那视线就像是贵族们在晚宴上看见上来的鲜嫩的烤乳猪。


  “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去把你们的骑士叫来,我们可不同你们这些低贱的哦哦~~~。”骄傲的斯拉夫贵族们嘲讽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些侍从团骑兵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催马冲向骄傲的贵族战士们,瞬间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侍从团骑兵们如同狼群狩猎般汇集起来围攻斯拉夫贵族们。


  “啊~~~。”侍从团骑兵们此时眼中只有这些身穿着精良盔甲的斯拉夫贵族们。虽然斯拉夫贵族们的战斗技巧娴熟,但是这些侍从团骑兵们却状若疯狂,即使被从马上打落下来也不依不饶的冲向斯拉夫贵族们。


  “宰掉一个贵族就能够获得勋爵,拥有三份土地,一座屋宅和仆人。”一名世家子弟出生的侍从被从马上打下来,还好的是战马此时已经停止了奔跑。要是在奔跑途中跌落下来的话很有可能摔断脖子而丧命,所以他还能够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带着满身的尘土只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便又加入了攻击斯拉夫贵族的行列中,并且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这些日耳曼人疯了吗?”斯拉夫贵族们用剑架住步战的侍从刺过来的马上长矛,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些侍从们的疯狂,他们对于这感觉很熟悉那是每当秋季狩猎时候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他们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一群猎狗围捕的猎物一般。


  侍从团骑兵们的疯狂直观的让普通的斯拉夫士兵们纷纷躲避,别说是攻击了就是看见那些红眼的侍从们和他们胯下暴躁的战马就足够让他们丧胆的了。更何况这些发疯的日耳曼人找的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贵族战士的麻烦,在战场上每个人的性命只有一次何必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呢,于是出现了侍从团骑兵所到之处的斯拉夫人一哄而散令人哭笑不得的局面。


  当侍从团骑兵们从外围不断的攻击斯拉夫人的时候,本来被团团包围的梅克伦堡方阵士兵们也开始发动攻击,他们平端着手中的长枪分为数个小队在一名老德意志佣兵的带领下四处出击,就像是一个不断蠕动的大刺猬竖起自己锋利的刺戳着吞下自己的大蛇,而凶悍的沃德亲王卫队们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就像是刺猬的毒刺,在斯拉夫人中间散播着恐怖的气氛。


  “康拓益你输了。”阿若德看着在内部和外力作用下。原本厚实的斯拉夫人的阵型变得分崩离析起来,一股股的斯拉夫征召兵们承受不了这种战争的残酷开始丢下自己的武器逃走。而原本可以阻止他们的斯拉夫贵族们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缠住根本无暇顾及。


  “这不可能,这是个骗局。”康拓益也发觉了自己的军队正在崩溃边缘,无论如何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的人数比阿若德的要多的多,并且成功将阿若德的军队包围了起来,但是那些梅克伦堡长枪兵们就像是钢铁铸造的一般无论如何都不投降也不溃散,他们的士气之高简直出乎康拓益的意料之外。在他的印象中唯有贵族出生的战士们才会因为血统和传统而保持旺盛的战斗意志。


  “嘿嘿,康拓益投降吧,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归宿。”阿若德的声音从铁狮子面罩中发出,在他的身后内府骑士高举着黑狮子纹章旗帜,在风中那黑狮子纹章旗帜耀武扬威仿佛要吞噬康拓益和他的同伴们。不过看着面前的一幕康拓益觉得似曾相识。


  “黑暗中巨大的阴影在向梅克伦堡靠近,那阴影的样子像是一只大猫,乌鸦们被大猫袭击纷纷飞走或者被杀死,鲜血和羽毛洒满了一地,我看见旗帜从城堡的顶上飘落,秃顶者在高唱着赞歌,哦鲜血,鲜血像大海一般涌来~~~~~~。”康拓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先知和他的预言,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飘扬在自己面前的黑狮子旗帜,耳边听着斯拉夫人的惨叫声,鲜血果然洒满了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


  沃特加斯特的战役落下了帷幕,康拓益率领着三千人马与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在小平原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康拓益竟然没有取得胜利,在最初康拓益将梅克伦堡的步兵军团团团包围,可是斯拉夫人的军队在包围住长枪方阵后就像是吞下了消化不良的石头般,根本无法击垮梅克伦堡军团的方阵,结果被阿若德率领的重骑兵部队从背后突袭斯拉夫人大溃败。具后来的幸存者们说那一幕简直如地狱在人间重现,可恶的该诅咒的日耳曼人很少留下俘虏,即使是对于那些斯拉夫贵人们也毫不留情的斩杀,直到手中实在无力挥舞武器这才作罢。


  “呼,诸神啊为何要抛弃我们。”康拓益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倦骑在马上行走在通往沃特加斯特堡的路上,他的身后是一群打了败仗垂头丧气的残兵败将。斯拉夫贵族们只剩下寥寥无几几名,即使是这残余的几名斯拉夫贵族也在寻找着离开的机会,他们认为康拓益已经大势已去,于其继续跟着康拓益陷入绝境不如逃回自己的领地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领主回来了,快开城门。”沃特加斯特堡的守卫们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早晨意气风发的从沃特加斯特堡出发的三千军队,此时竟然只剩下了区区的一千人不到,骑着高头大马骄傲的贵族老爷们许多人失去了踪影,守卫们连忙放下城门将自己的领主引进来。


  “伯爵大人。康拓益逃回了沃特加斯特堡。”罗恩男爵浑身泥泞不堪,但是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在一次冲锋中从战马上跌落下去,不过幸亏身上精良的盔甲保护了他,加上几名侍从骑兵的拼死援救才死里逃生。


  “不用着急,让士兵们好好休整一番我们在去包围沃特加斯特堡,嘶~~~。”阿若德摸着自己的右边肩膀,在与康拓益的交手中他的右肩膀竟然被刺中一剑。不过肩膀部位挂着的护甲抵挡住了剑锋,所以肩膀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一名战场医师正在帮助阿若德包扎伤口。


  “是的,这一仗我们损失也不少啊。”罗恩男爵将摘下的头盔拎在手上,他环顾了一下战场四周,梅克伦堡人的尸体与沃特加斯特斯拉夫人的尸体层层叠叠,在一番苦战之后梅克伦堡军团清点了一下人数,可以继续作战的只剩下了六百四十六人。


  “泰德有没有抓住那群游牧骑兵?”阿若德询问道。他十分好奇那群飘忽不定的游牧骑兵,在与康拓益的战斗中那些游牧骑兵被泰德的标枪骑兵们远远的逼迫着,他们也不同标枪骑兵们硬碰硬反正就是远远的吊着,眼看着康拓益的军队被打垮他们竟然头也不会的逃之夭夭。


  “很抱歉伯爵大人,那些可恶的骑兵就像是兔子钻入灌木丛中一般。”泰德的肩膀也受了伤。不过他硬撑着竟然支撑下来整个战役,标枪骑兵们在他的鼓舞下也是红着眼睛想要找那些古怪的骑兵报仇,可是等到那些古怪的骑兵们逃走了他们就像是挥拳向空气中一般无奈。


  沃特加斯特战役的胜利使得阿若德的梅克伦堡军团占据了暂时的优势,但是在给敌人带来毁灭性打击的同时梅克伦堡军团也遭受了重创,正当阿若德在沃特加斯特奋战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巢梅克伦堡正经受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一支波美拉尼亚大军入侵了梅克伦堡的土地,狡猾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乘着阿若德出征的时候攻入防守空虚的梅克伦堡。


  “乔茜公主殿下,我们的情报显示波美拉尼亚人的大军已经进入了邻国,很快他们便会来到我们的边境。”哈维站在乔茜公主的面前向这位城堡的女主人禀报道。


  “我们现在招募来的士兵有多少了?”乔茜公主的秀眉紧皱着,在这危机的时刻这位梅森的公主倒是镇定自若,将梅克伦堡的廷臣们团结在自己的四周。


  “从西兰岛屿而来的七百雇佣兵和一百名维京战士已经抵达港口,梅克伦堡能够战斗的人员倒是不少有一千人左右,不过都是些只拿得起草叉的农夫。”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禀报道。


  “我原本以为我的丈夫带走了领地中所有能战斗的男人们,没想到还有一千人。”乔茜公主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话倒是欣慰不少,至少领地中没有想象的那样空虚。


  “这是因为阿若德只信任那些经过长期训练的职业士兵,对于征召来的农兵们他从来不屑一顾,而宁愿将他们放在农田中去干活。”哈维耸了耸肩膀,她大大咧咧的说道,不过她的行为让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们非常不满,她们都听说过哈维与阿若德的特殊关系,只是见到哈维如此做派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哈维在给城堡的女主人乔茜公主示威。


  “哈维间谍首领请您注意宫廷礼节,领主不在的情况下公主殿下就是您的君主。”乔茜公主的贴身侍女上前一步对哈维呵斥道。


  “哦?我忘了。”哈维的嘴角微微挂起笑容,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侍女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会议厅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宫相埃尔维特修士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介入这场古怪的纠纷中,而其他的廷臣迪伦。马特和索罗斯就更没有资格介入其中了,于是会议厅中顿时变得死一般寂静起来。


  “好了,这时廷臣们的会议你没有资格出言,下去。”乔茜公主聪慧的双目扫视了一下四周,她的脸上显现出亲切的微笑,不过很快便板起面孔对身边的侍女说道。


  “是。”贴身侍女温驯的向公主行了个屈膝礼,这才退后着离开了会议大厅中,不过在走过哈维身边的时候不由的怒视了一下,而哈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乎。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现在唯有想圣约姆修士会请求帮助,请他们派遣宗教骑士们帮助我们守护城堡。”埃尔维特修士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向乔茜公主进言道。


  “圣约姆修士会,那些修士们愿意帮助我们吗?”乔茜公主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话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她都快忘记在梅克伦堡中还有这样一支力量,这也是阿若德很少提起的缘故,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不行,我们不能将那些修士请进来。”哈维此时却激烈的反对道,她的意见让众人都奇怪起来,在面对波美拉尼亚大军的威胁下,任何的力量都是有助的,为何哈维会突然反对。


  “为什么间谍首领?现在我们不正缺乏骑士们的帮助吗?”乔茜公主的秀眉皱起起来,她白皙的小手微微的曲张着。


  “因为,因为那些人不可靠。”哈维这时候却迟疑起来,她总不能告诉众人在与阿若德的床第游戏时候,阿若德告诉她自己根本就不信任那些修士们,对于宗教势力阿若德一直都是很排斥和警惕的,只是这话可没办法说服其他的廷臣们。


  “这个理由可无法说服臣民们。”乔茜公主微微摇着头,她可以容忍哈维对于自己的无礼,因为为了大局为了梅克伦堡她作为女主人必须有这个度量,所以才会对哈维的挑衅置之不理,但是如果是威胁到了梅克伦堡的安全那么乔茜公主是不会退缩的。


  “是呀,哈维你必须拿出足够的理由说明修士会不可靠。”埃尔维特修士也转过头对哈维说道。


  “我~~~。”哈维顿时哑口无言起来,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乔茜公主看着那起伏的胸脯心中一阵烦闷。


  “好了就这样定了,去派人向圣约姆修士会求助。”


  第六十九节恐慌


  埃尔维特修士立即派出骑着最快的马的使者前往圣约姆修士会的教区,向圣约姆修士会教区的长老请求支援,在征服了梅克伦堡之后阿若德虽然给予了地方教会土地和金钱支持,但是在暗中却一直疏远这些修士们,至少在军事层面上减少对修士会的依赖,因为阿若德对于后世强大宗教势力的戒备所作出的反应,可以说是穿越者的优势也是一种劣势。


  “长老,梅克伦堡派来了使者向我们请求支援。”圣约姆修士会在梅克伦堡修建起了一座修道院,修道院被低矮的围墙所保护,矮墙里面种植着葡萄和许多农作物,修士们认为劳作可以增进与上帝的沟通寻找到内心的平静,一些聪明的修士还种植了许多花朵养起了蜜蜂,不过养蜂的技术并不是修士们自己的。


  “我已经知道了。”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戴着一顶圆顶宽沿草帽,他弯着腰手中拿着一枚剪刀仔细的修剪着一簇紫色的花朵,在花丛的旁边放着无数匆匆忙忙钻出钻进的蜜蜂。


  “那么您的建议呢长老,要派出圣戒骑士们吗?”


  “你觉得梅克伦堡伯爵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吗?”长老抬起头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自己身边的修士道。


  “梅克伦堡伯爵驱赶走了异教徒,并且给予了我们土地和金钱修建修道院,这样看来应该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主从不以物质来看待信徒的虔诚程度,哦,莱拉你觉得呢?”圣约姆修士会长老转过头向在蜜蜂蜂箱旁忙碌的莱拉问道,正是这位为梅克伦堡提供甜味的莱拉帮助修士们建立起一座座蜂箱的,修士们更喜欢自给自足而不是向狡猾的商人们购买蜂蜜。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孩子,怎么能够参与到这样重要的谈话中呢?”莱拉抬起头微笑着对长老说道。她卷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你很聪明莱拉,我管理着这区区百人的修道院便已经十分吃力了,可是你摆弄着这无数的蜂蜜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听话。”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大笑着说道。


  “人类和蜜蜂是两回事的长老阁下,不过当蜜蜂们察觉到危险的时候是会一起攻击入侵者的,因为它们知道只有一个蜂巢。”莱拉直起身子将沾着些许蜂蜜的手指吸允了一下。这个季节的蜜蜂们将为蜂箱带来足够的蜜,在这个时代蔗糖很少能够从中东通过地中海来到这个偏僻地区,所以人们主要是贵族们的甜味主要靠蜂蜜,蜂蜜可以说是欧罗巴珍贵的物资。


  “是呀,人类的思想复杂的多。”长老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沉思的如此深入以至于自己将一朵鲜花剪掉都不知道。


  “长老。”圣约姆修士连忙出声提醒道。


  “虽然对于梅克伦堡伯爵的虔诚我们无法确定,但是面对异教徒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抵抗,就像蜜蜂一样,当然也是为了感谢梅克伦堡伯爵让他可爱的养蜂工为我们的修道院带来甜蜜的味道。”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说道。


  五十名宗教骑士从圣约姆修士会出发跟随着使者前往梅克伦堡。他们将支援梅克伦堡抵御波美拉尼亚人的入侵,虽然那些波美拉尼亚人一路招摇,但是他们的目标却意外的坚定,为了让自己手下那些闹哄哄的族人保持这一目标不会开小差,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不断地向身边的人描述梅克伦堡的繁华景象,即使那些繁华景象不过是他道听途说和想象的,不过对于那些生活在偏僻野蛮地带的波美拉尼亚人来说这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热情。


  “这就是波美拉尼人的大军?”雪莉小姐站在主塔楼的走廊上,透过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城堡外。以前这里能够看见的是一大片正在被开发中的田园,可是现在却被一群穿着破破烂烂可是却密密麻麻望不到边的波美拉尼亚人占据。他们毫无顾忌的破坏着能够找到的一切,虽然在城堡外的城镇和村庄中的人或者逃到乡下躲避战火,或者躲入拥有坚固城墙的梅克伦堡中,但是那些留在城堡外的家园已经被损毁。


  “梅克伦堡的墙壁很结实,足够抵挡这些异教徒。”肖恩的声音在雪莉小姐的身边响起,自从阿若德命令他监视雪莉小姐后。肖恩便寸步不离的伴随着雪莉小姐的左右,就连阿若德都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这名侍从。


  “你为什么还留在城堡中,当我的药水制作完成后你不应该亲自送给阿若德邀功吗?”雪莉小姐从窗户口处移开,她走在走廊上低声对肖恩说道。


  “我的任务是监视你,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管。”肖恩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他将手摁在腰间剑柄上随意的跟随着雪莉小姐,此时主塔楼内的仆人们因为看见城堡外大量的波美拉尼亚人而惶恐不安,他们四处乱窜犹如是一只只没头的苍蝇,而雪莉小姐被围困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与肖恩闲庭信步般走在这群惶恐不安的人中间。


  “通通通~~~。”城堡外响起了波美拉尼亚人震天的鼓声,他们仿佛正准备进攻城堡,城堡内的平民们发出了惊恐的声音四处躲避,梅克伦堡的守卫们敲响了警钟各种吵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雪莉小姐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朝乔茜公主的房间疾步走去。


  “雪莉小姐你去那里?”肖恩看见雪莉小姐疾步跑起来也连忙跟上,他一边跑一边问道。


  “肖恩去我的药剂房中拿一些薄荷和安神的药剂,就是左边柜组第三层的往左数第二个,我很担心乔茜公主殿下。”雪莉小姐对肖恩说道,如此紧张的局势重任却落在一名弱女子身上,雪莉小姐内心充满了对乔茜公主的担忧。


  “好吧。”肖恩看着雪莉小姐焦急的脸,他很熟悉这焦急面孔的摸样,当自己受伤备受煎熬的时候正是雪莉小姐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让他从高烧中活下来。


  “啪~~~。”雪莉小姐推开乔茜公主的房门,看见一群侍女正手足无措的围绕在床边,乔茜公主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淌着豆大的汗水,每当城堡外波美拉尼亚人的鼓声响起的时候,她便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出什么事了?”雪莉小姐询问道。


  “不知道,城堡外那些异教徒吵杂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诅咒一般,公主殿下听见那邪恶的鼓声便痛苦不已。”被吓得面色苍白的侍女们语无伦次的说着,谁都知道乔茜公主所怀的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第一个子嗣,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她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


  “不是什么诅咒,是压力让她太紧张了,公主殿下请您轻轻的吐气呼吸,对,均匀的呼吸,你这样会让肚子里的宝宝窒息的。”雪莉小姐握着乔茜公主的手,用轻柔的声音引导着说道。


  “我拿来了药剂。”肖恩这时候快速的将药剂带给雪莉小姐,雪莉小姐拿着这药剂放在乔茜公主鼻子下嗅了嗅,薄荷清凉的气味让她好受了一些。


  “呃,我听见波美拉尼亚人的敲鼓声,他们人很多吧。”乔茜公主躺在侍女们为她枕高的柔软枕头上,刚刚缓过劲来她便要操心城堡外那些粗鲁的波美拉尼亚人。


  “别担心,男人们会去防守好城堡的,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在乱动了。”雪莉小姐见乔茜公主逐渐的平静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嘱咐着乔茜公主,正在这时候城堡外响起了喊杀声,听起来似乎是波美拉尼亚人正在攻击城墙,房间内的侍女们各个面色苍白,她们不知道异教徒什么时候会攻入城内,平日里觉得厚实的墙壁此时却觉得如同纸张一般稀薄,许多人已经开始画起十字向虚无缥缈的神祈祷。


  “也许公主殿下我们应该去祈祷室内祈祷,愿主将我们从这一场浩劫中解脱出来。”乔茜公主的贴身侍女,对乔茜公主说道。


  “不行,她现在怀着孕那里也不能去,必须躺在床上安静的休息。”雪莉小姐立即反对道,她将手放在乔茜公主的肚子上感觉到胎儿的律动不太规则,这让她更加的坚定自己的主张。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该诅咒的异教徒,同外面攻击我们的异教徒没什么两样,我们是被祝福的上帝的羔羊,我早就受够了你那巫婆的伎俩,你应该庆幸伯爵大人的庇护,因为如果是在梅森公国内你一定会被烧死。”因为恐惧使得贴身侍女变得愤怒,她握紧双拳对雪莉小姐咒骂道。


  “住口,呼呼,雪莉小姐是我丈夫的廷臣,而且她刚刚帮助了我。”乔茜公主努力的支撑起身体,她对自己的贴身侍女呵斥道。


  “很抱歉,我不该来的。”听着乔茜公主身边侍女的责骂,虽然雪莉小姐明白那是因为恐惧引起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连忙向乔茜公主行礼转身走出了房间,即使乔茜公主呼唤她也没有停步。


  第七十节公主的决断


  “乒,乒,乒~~~。”梅克伦堡的城墙上波美拉尼亚人抬起的五座木梯搭在上面,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的波美拉尼亚人带着贪婪的**挥舞着各种武器,梅克伦堡所能够找来的所有人手都登上城墙,他们奋力厮杀阻挡着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波美拉尼亚人,谁都知道如果被这些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异教徒攻入城堡肯定是一场灭顶之灾。


  “轰隆~~~。”一名亢奋的挥舞着草叉的波美拉尼亚人沿着梯子向上攀爬,他的身后是更多催促他前行的波美拉尼人,可正在此时从城墙上出现了一个需要两人抬着的滚木,那滚木的两端连接着铁锁链,滚木上钉满了生锈的铁钉,只听轰然一声那滚木被从墙头上抛下了,沉重的滚木将企图向上攀爬的波美拉尼亚人砸的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将两张搭在城墙上的木梯砸的粉碎。


  “咳咳咳~~~。”另一边梅克伦堡城墙上的人还会拿出一个长长的木杆,在木杆的中段放着一块木板,木杆的一头尾部扎着许多鸡毛和毒草沾上沥青,当防守者点燃这些鸡毛和毒草之后快速的将木杆放下去,毒烟便会弥漫在下方攻击者的周围,吸入毒烟之后波美拉尼亚人剧烈的咳嗽着,甚至感到咽喉被灼伤了一般,有的受不了的人直接从木梯上掉落下去。


  “快,快把金汁抬过来。”侍从哈伦指挥着一段城墙的守卫,几名梅克伦堡平民抬着铁钳锅小心翼翼的登上城墙,可是头顶上飞舞的箭矢让他们恐惧,不过为了阻止波美拉尼亚人,他们将钳锅放在墙垛上然后倾斜锅口,钳锅中被烧开的掺着粪尿的开水扑向正在登城的波美拉尼亚人。


  “好臭。这东西为何要称之为黄金汁水,我看就是粪尿啊。”一名握着长戟的守卫者不得不掩住口鼻,他们对于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对这种武器的命名疑惑不解,也许是阿若德的一种恶趣味吧。


  “啊啊啊~~~。”滚烫的粪汁倾倒在波美拉尼亚人身上,许多人被烫的焦头烂额,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会在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与发烧感染相伴。波美拉尼亚人第一次遇到如此众多的防守武器,这让他们措手不及。


  “大酋长我们的勇士们无法攻上去,快想想办法吧。”波美拉尼亚贵族们看着自己的族人损失惨重不由的心疼起来,这些人在战争时期是重要的士兵,在和平时期就是缴纳赋税的农夫,每一个人都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人力和财产。


  “我们不惜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梅克伦堡,贵族们不要吝惜自己的士兵的性命,只要攻破了梅克伦堡我们就能够有用不完的财宝,里面的众多的梅克伦堡人将成为你们奴隶。”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坐在铺着兽皮的地上。他盘着两条腿摸着自己的胡须,一柄波美拉尼亚样式的剑靠在旁边,他的眼睛紧盯着前面喊杀震天的城堡攻防战,口中对贵族们许诺着。


  ”这个价格很公道。”围绕在大酋长身边的贵族们听了都满意的点点头,梅克伦堡已经被阿若德经营的成为了一座大城堡,城镇也被高大结实的围墙保护着,用板筑法建造起来的围墙并不输给石头城墙,因此如果不攻破梅克伦堡富裕的城镇中的财物也不会落入波美拉尼亚人手中。


  “把我们的人分成三批。轮流去进攻梅克伦堡,我看他们是不是铁打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人数的优势使得他可以从容的攻击梅克伦堡。


  “公主殿下,请不要离开塔楼。”正在这时候,乔茜公主却不顾众人的劝阻披上一件斗篷离开主塔楼,她的身边围绕着几名护卫和侍女们,内城外城镇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躲避在安全的地方。


  “我必须去教堂一趟。”乔茜公主步履蹒跚的在侍女的搀扶下向教堂走去。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好多了,看起来雪莉小姐的药果然起了作用。


  “去教堂?”乔茜公主的贴身侍女好奇的问道。


  “没错。”乔茜公主在布满了灰尘和污水的街道中行走着,他们一行人尽量的躲避着其他人,因为在这混乱的时刻会有一些地痞流氓乘机抢掠,所以在这时候出现的都不是良善之辈。


  “哐啷~~~。”正当他们准备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见在拐角处响起了打砸的声音,顿时手持长戟的护卫警觉起来,他们走到乔茜公主的前面用手中的长戟对准响起声音的地方,紧接着从拐角处惊慌的跑过来几名男人,他们的怀中都抱着一些器皿财物,另一只手上握着打磨光滑的木棍和匕首,乔茜公主等人的出现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两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你们这些强盗竟然乘机抢掠。”看见这些恶棍们在梅克伦堡存亡的关键时刻竟然公然抢劫,护卫们愤怒的呵斥道,并且用自己手中的长戟对准他们。


  “是该死的贵族。”那些恶棍们并没有害怕退缩的摸样,看见乔茜公主等人人数较少反而升起了再干一票的念头,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没人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啊。”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们惊慌起来,她们平日里被保护在高墙之内,出入都有士兵保护,更何况阿若德治理下的梅克伦堡也算是治安良好的地方,只是任何有人居住的区域都会留下贫富的差距,平常有治安官和士兵的压制还显现不出来什么,但是在阿若德率领大部分军队出击沃特加斯特,留在城堡中的士兵人数不足又有外敌的情况下,这些恶瘤便一个个显现出来。


  “哈哈,今天没想到还能尝尝贵族的滋味。”看见这些身穿华服戴着各种银饰的贵族侍女们,恶棍们不由的兴奋起来,应和着城堡外波美拉尼亚人的喊杀声让贵族侍女们只感觉毛骨悚然,一些人已经划起了十字。


  “铛~~~哦~~~。”恶棍们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和匕首冲向护卫们。五名护卫立即用长戟刺向恶棍们,别刺中的恶棍口中发出惨呼声,但是恶棍们的人数较多当一名同伴被刺中后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是一拥而上抓住护卫的胳膊和脖子,在狭窄的小巷中反而是木棍和匕首这种短兵器更好用,匕首从护卫的盔甲缝隙处猛刺下去。


  “保护公主殿下。”护卫们尽量的保护着乔茜公主向来时的路退去。但是那些恶棍们紧追不舍,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们扭曲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红了眼的恶棍们只将这群贵族当成猎物般。


  “啊。”在后退中乔茜公主踩到自己的衣裙跌倒在地,幸亏身旁的侍女们抓住她的胳膊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他们却被恶棍们追上逼到了角落中。


  “哈哈,小美人投降吧,我可不建议上一个孕妇。”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面目狰狞的恶棍头目哈哈大笑着说道。他带领着自己的手下逼向乔茜公主,三名卫兵挡在乔茜公主等人前面握紧长戟对准逼过来的恶棍们。


  “刷~~。”乔茜公主喘着气忽然伸手从前面卫兵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剑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防御被这些恶棍们突破她宁愿用短剑自杀,只是可怜了她还未出世的孩子。


  “嗖嗖嗖~~~。”正当乔茜公主陷入绝境,其他的侍女们不由的埋怨起不该离开内城的时候,从另一端的街角飞出了数支弩矢,弩箭射中围住乔茜公主等人的恶棍的身上。顿时恶棍群中响起了阵阵痛苦呻吟声。


  “把这些混蛋全部杀光。”从街角冲出来一群人,他们的手中拿着小型弩。看起来正是他们发射弩矢射向恶棍们,间谍首领哈维及时的出现,她一只手拿着长剑一只手握着匕首,在她的身边是一群穿着各异的人们,这些人的胸口上别着一块块木牌,木牌上画着几滴血。


  “该死。是血滴子兄弟会的人。”看见冲向他们别着木牌的人们,恶棍首领惊慌失措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逮住一个想要逃离城堡的普通贵族,没想到竟然惊动了血滴子兄弟会亲自出马,合法良善的平民们也许并不清楚血滴子兄弟会的可怕。但是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却十分清楚,那些不肯合作的不法之徒一旦被血滴子兄弟会的人抓住,那么下场极为凄惨无比,这些可怕的传说一直在阴暗中流传着。


  “快跑。”当恶棍们看见血滴子兄弟会的人出现的时候便已经丧失了勇气,他们四散着想要逃跑,但是当他们将乔茜公主逼入死胡同的时候,现在这死胡同却成了他们的噩梦,当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们堵住了路口的时候,他们完全是被瓮中捉鳖。


  “公主殿下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内城的。”哈维皱着眉头将长剑抗在肩膀上,她语气不善的对乔茜公主等人说道,这时候侍女们都被眼前厮杀和死伤吓得面色苍白,也没有人提出哈维的无礼态度。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做。”乔茜公主这时候才感觉的自己双腿软瘫,靠在身后贴身侍女的身上,不过她还是对哈维说道。


  “好吧,不过这些家伙该怎么处理?”哈维砸巴着嘴巴看着那些老老实实跪在面前的恶棍,向乔茜公主询问道,这些恶棍确实不是好人,但是哈维作为间谍首领却知道这些人某些时候也很有价值,要是真的全部杀掉了反而不好办。


  “请原谅我们,看在上帝的份上,发发慈悲吧。”恶棍首领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竟然是攻击了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老婆,要是真的伤害了乔茜公主自己肯定不会被阿若德放过,恐惧让他浑身不可遏制的发抖。


  “让他们去城墙那里帮助防御,如果他们敢耍滑头的话,那么就不用客气直接杀死。”乔茜公主看着如条可怜虫般的恶棍首领,对哈维下令道。


  “好主意,公主殿下。”哈维微微一愣,她大概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乔茜公主竟然有着如此的决断,不由的嘴角露出微笑,将长剑指向那些恶棍们让手下的人带走。


  “哈维大人,现在带我们去教堂,我的护卫损失大半需要你的帮助。”乔茜公主这时候对哈维说道。


  第七十一节勇气(二更)


  梅克伦堡的教堂中响起了弥撒的声音,城镇的妇孺们躲藏在教堂中虔诚的希望她们的信仰能够帮助她们渡过劫难,神父身穿圣袍手握着盛着殷红葡萄酒的圣杯,向十字架上的受难基督闭眼念诵着圣经,这时候教堂的门响起了激烈的敲击声,教堂中的妇孺们原本正沉浸在这肃穆的宗教氛围中,猛地听见敲门声不由的发出惊呼,他们以为波美拉尼亚人已经攻破了防御闯入了教堂外,恐惧顿时在教堂中弥漫开。


  “安静,大家镇定点。”主持弥撒的神父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一边安抚着自己的信徒一边战战兢兢的向紧闭的大门走去,几名教堂执事也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


  “通通通~~~。”砸门声再一次响起,神父不由自主的冲着门的方向划着十字,靠近门的位置的人都纷纷躲避。


  “是谁?”神父战战兢兢的问道。


  “快开门,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妻子,梅森公国的公主乔茜殿下。”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听了外面人的回答神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对着教堂执事点点头,两名执事立即上前将放下的沉重木栓抬起来,打开了教堂的门。


  “快让殿下进去。”卫兵们护卫着乔茜公主进入教堂中,乔茜公主虽然形色匆忙了些,但是看上去气色倒是不坏,她的身后跟着间谍首领哈维。


  “呃,这里是主的殿堂不允许带武器进入。”神父看见哈维携带的长剑和匕首连忙上前阻止道。


  “滚开点。”可是哈维却理都不理睬,她将匕首对准神父的胸膛,看着那雪亮的匕首神父明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神父请为我们所有人祈祷祝福。”乔茜公主喘了口气,这才对神父说道。


  “我会的殿下。”乔茜公主的身份尊贵,神父恭敬的双手合十对乔茜公主说道。


  “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乔茜公主将目光投向了祭坛。神父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在祭坛上除了放着的法器外便是阿若德用来忽悠民众的圣物柜,那里面放着的据说是圣母的抹胸,里面的抹胸其实只是一块普通的破旧的粗亚麻布织品,但是外面的圣物柜却是精雕细琢并且贴着黄金,看上去闪闪发光神圣不可侵犯。


  梅克伦堡的城墙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守卫者们尽管用上了大量的防守武器,那些被阿若德设计出来的攻城器械让波美拉尼亚人吃够了苦头,但是波美拉尼亚人在贵族们逼迫下分为三波不断持续的进攻城墙,梅克伦堡的守卫者们已经疲惫不堪。


  “呼呼,不要退缩。”哈伦嘶哑着自己的嗓子,他不记得自己杀掉了多少个敌人,双手完全被鲜血所染红。


  “咳咳~~~。”哈伦的身边小胖子夏佐弯下腰单膝跪着靠在墙头,他的手中拿着一张弩,本来是想要弯下腰将弩撑开好放上弩矢。但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弓弦的承受能力超过了弦竟然断裂了,小胖子夏佐面色苍白的咳嗽着。


  “把弩扔掉吧,抽出你的剑我的朋友。”哈伦觉得自己盔甲内的衣衫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他的头发已经变得湿透成了一缕缕,站在城墙内差点趔趄的跌倒,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士兵们都很疲惫了,可是第三波的波美拉尼亚人又从远处开始发动攻击,看来他们是打算在一天之内就拿下梅克伦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当围城战的时候,只有开头第一天攻击是最猛烈。敌人的士气也是最高的时候。


  “哈伦,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小胖子夏佐泪水沾满了面孔,他伸出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口中带着呜咽的声音说道,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都应该呆在乡下,看着挂在城墙上的一个只剩下半截身体。脖子奇异扭动着,如死鱼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个波美拉尼亚人尸体,夏佐终于忍不住哭泣着说道。


  “住口蠢货,我们必须坚持到伯爵大人的援军到来,别忘了乔茜公主殿下已经承诺会授予我们骑士的称号。”哈伦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他回过身看向远处内城那高大的主塔楼,脑海中响起在领主大厅中美丽优雅的乔茜公主对他们的承诺。


  “如果我们死了什么都没有用,而那些大贵族们却躲在坚固的内城中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小胖子夏佐干脆张开两条腿,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身前,他的话让许多靠在冰冷的城墙上,乘着波美拉尼亚人进攻的间歇尽快休息恢复体力的士兵们的共鸣,只是身份低微的士兵们只能默默的低下头。


  “住口,住口你这个蠢~~~。”夏佐烦人的话语让哈伦一阵烦闷,他气愤的就想挥剑砍向这该死的胖子,可就在此时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般,他张大嘴巴看着从石头台阶上缓缓上来的一群人。


  “哈利路亚~~~~。”只见乔茜公主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城墙,在她的身后几名教堂执事抬着珍贵的圣物柜子,闪闪发亮的圣物柜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士兵们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每一个去过梅克伦堡教堂参加过弥撒的人都清楚这是什么,奇迹之柜,无以伦比的圣物以及可以带来胜利的圣母遗留物。


  “公主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哈伦连忙走过去,他激动的单膝下跪,握住乔茜公主的右手亲吻了一下手背。


  “当你们这些守卫者们为了无辜的基督教妇孺们奋战的时候,我又有什么理由躲在塔楼中呢,勇敢的士兵们,梅克伦堡的守卫者们我为你们带来了圣母的遗物,这世界上唯一的圣物,奇迹之柜。”乔茜公主美丽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得褶褶生辉,尤其是她挺着怀孕的大肚子,更加显得如同圣母般的光辉圣洁。


  “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位尊贵的公主,他们激动的摘下自己的头盔和帽子,单膝跪在乔茜公主的面前口中呼喊着圣母的名号,但是在士兵们的心目中面前的乔茜公主分明就是圣洁的圣母化身再显。


  第七十二节佣兵的生意经


  一座位于沃特加斯特边境的雇佣兵营地,佣兵是一群在自己的家乡活不下去的人,他们在收成不好的时候卖掉自己的土地或者屋宅购买一副半旧的盔甲和武器,结伴在各个国家中游走等待被人雇佣的一天,通常领主们对于这些既没有荣誉又没有忠诚的佣兵们很是厌恶,因为当这些佣兵们盘踞在领地内的时候常常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会让领地内的治安变差。


  “听说了吗?”在这一支加泰罗尼亚人的佣兵营地中,这座营地的佣兵队长坐在自己的帐篷中发愁,听说在波罗的海沿岸有战事发生他便带领着自己的人来到沃特加斯特郡,原本以为处于战争中的康拓益会雇佣他们,可是斯拉夫人认为自己人手充足,加上付不起高昂的佣兵费用,于是拒绝了加泰罗尼亚人的雇佣请求。


  “什么?”佣兵队长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很头疼这些不服管教的手下,他们不是去偷村民们的鸡就是找一条必经的道路打劫过路人,不过这些佣兵们很清楚那些人可以打劫那些人不能打劫,除了威胁一下路人外到也不伤害性命。


  “是康拓益,他打了败仗了。”那名气喘吁吁的手下,走到帐篷中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便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不可能,听说斯拉夫人聚集了三千多人的军队,而日耳曼人只有不过区区一千人左右。”佣兵队长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这名报信的手下,当然也是他的弟弟。


  “具体的情况不知道,不过斯拉夫人的溃兵四处逃散,而贵族们全部蜷缩进了城堡中。”


  “哎,我们派个使者询问下康拓益是否肯雇佣我们帮助他守城堡。”佣兵队长转了转眼珠。他立即嗅到了这里面的商机,手下这帮整天要吃要喝的家伙们,都快把他的老底吃光了,要是再不找活的话恐怕这支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就要散了。


  “我的哥哥,我觉得平常的你就够精明了,但是这一次你却错了。”佣兵队长的弟弟笑了起来。他对佣兵队长说道。


  “我错了?”


  “是的,现在康拓益战败逃入自己的城堡苟延残喘,即使肯雇佣我们也没多少油水,相反我们应该加入日耳曼人的行列,帮助他们攻克沃特加斯特的城堡,想想吧除了佣金外还有战利品可以掠夺,我们会发财的。”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向交战的双方同时派出使者,询问他们是否原因出价格。”


  “那么给康拓益还是以前的价格吗?”


  “不。提高一倍毕竟局势已经不同了嘛。”佣兵队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得意的对自己的弟弟说道,在他看来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商人,只是他们是出售人命的商人,既然是商人当然要找个出的起最高价格的人。


  沃特加斯特城堡外梅克伦堡的军队已经将出入道路全部封锁,六百多人的军队盘踞在城堡外既不进攻也不离开,看摸样竟然是要围困住这座城堡,康拓益倒是不担心梅克伦堡人会攻破城墙。虽然他大部分的军队已经损失殆尽,但是残余的军队也足够防守住这座城堡。


  “伯爵大人有来自梅克伦堡的信使。”阿若德站在沃特加斯特堡外。他拿着单孔望远镜仔细的查看这每一段城墙,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他根本无懈可击,这些城墙都是用坚固的岩石凿成方砖而成,然后再抹上白灰堆砌成为坚固的墙壁。


  “信使?”阿若德诧异的很,他放下手中的望眼镜看向身后站着的一名风尘仆仆的男人,那男人见阿若德转过身来连忙单膝下跪。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绿色的披风,看起来疲惫不堪的摸样。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带来了梅克伦堡的信息。”


  “快说吧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看着面前的信使,心中浮起了一阵不妙的感觉,他预感到梅克伦堡肯定是出了大事。


  “波美拉尼亚人大酋长率领五千人的军队正在攻击梅克伦堡,士兵们正在您尊贵的妻子乔茜公主的率领下抵御敌人的进攻。”信使向阿若德说道。


  “什么?波美拉尼亚人正在进攻梅克伦堡。”阿若德听了信使的话一阵头晕目眩。原本他认为波美拉尼亚人要么会在战争初期加入战斗,要么会在自己同康拓益的战斗结束后来摘桃子,可是没想到波美拉尼人竟然如此狡猾,乘着自己带走大部分的军队出征时候突袭梅克伦堡,梅克伦堡是阿若德的老巢是一切的根基,更何况自己的老婆怀着孩子还在梅克伦堡中。


  “伯爵大人,我们立即撤军吧。”罗恩男爵也紧张起来,若是梅克伦堡有失去的危险,那么他的怒狮堡也会很快陷落。


  “信使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但是你告诉我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向任何他透露。”阿若德沉默了一会对信使说道,他不能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士兵们知道梅克伦堡出现危机那么军心肯定会动摇,作为一名统帅阿若德必须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躁做出正确的决策。


  “是伯爵大人。”


  “罗恩男爵你立即前往海岸边,命令条顿骑士们放弃堡垒通过海路返回梅克伦堡,不,等等我再想想。”阿若德快速的向身边的将领下达指示,不过依夫所带来的条顿骑士团人数不多,阿若德又立刻的推翻了自己的决定,想着乔茜公主和未出世的孩子可能面对的危险阿若德心乱如麻。


  “伯爵大人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被阿若德前后矛盾的命令弄得不知所措的罗恩男爵站在那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阿若德如此的进退失措,不过很快阿若德镇定下来。


  “还是命令条顿骑士们放弃堡垒到我们这里来吧。”


  “那梅克伦堡怎么办?”罗恩男爵询问道。


  “我们先拿下沃特加斯特堡,用最快的速度。”阿若德咬牙切齿的看着魏然不动的沃特加斯特堡,他知道即使现在立即返回梅克伦堡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一支疲惫的军队恐怕反而会落入敌人的陷阱,若是阿若德和他的军队覆灭了那么梅克伦堡也只能是灭亡的下场。


  “怎么拿下来?恕我直言伯爵大人,我们的人手不足。”罗恩男爵抬起头看向那坚固的城堡,如果要攻克的话至少需要数周的时间,不,若是防守者是康拓益的话恐怕数月时间也是可能的。


  “伯爵大人,在我们的军营外来了一个自称是佣兵的人,他想求见伯爵大人。”这时候一名梅克伦堡的士兵来到他们面前,向阿若德等人禀报道。


  “佣兵?”阿若德与罗恩男爵对视一眼,他们并不奇怪沃特加斯特有佣兵,佣兵如同细菌般分布在整个欧罗巴大陆的各个角落,他们总是等待着发战争财的一刻,不过这些人一般在贵族战争中都会处于等待而中立的一方,除非他们被某一方所雇佣。


  “尊敬的大人们,我代表死神佣兵团的佣兵队长巴伦向您询问是否需要雇佣兵。”那名年轻的佣兵下巴上长着一把红色的胡须,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看上去很有神,当他看见穿着精良盔甲的阿若德的时候便知道面前的人一定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你们有多少人?”阿若德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有六百名好手,其中长矛士兵有四百人,还有一百名弓箭手和一百名剑士,他们~~~~。”年轻的佣兵立刻向阿若德如数家珍的禀报道。


  “把他们全部带来,我雇佣你们了。”阿若德打断他的话,二话不说对那名年轻的佣兵说道。


  “全部吗?可是,可是。”年轻的佣兵错愕的看着阿若德,贵族们一般在雇佣佣兵的时候都会百般挑剔,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压低价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爽快的贵族。


  “可是什么?”阿若德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同这些佣兵讨价还价。


  “我们不接受赊账尊贵的大人。”可能死神佣兵团以前吃过类似的亏,他以为阿若德是想要通过赊账的方式来雇佣他们。


  “哼,跟我来。”阿若德冲年轻的佣兵招招手然后大步向军营中走去,在军营的中央位置立起的一座黑色的尖顶帐篷,两名贴身侍从正站在帐篷外。


  “伯爵大人。”看见阿若德走过来,两名侍从连忙冲这他鞠躬行礼,阿若德微微点了点头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中,年轻的雇佣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得耐心的在帐篷外等候着。


  “哐当~~~。”当阿若德走出帐篷的时候,他的手中拎着一柄黄金镰刀,那柄黄金镰刀被他随手扔到了年轻佣兵的脚下发出哐啷的响声。


  “唔,这是,这是。”年轻的佣兵弯下腰捡起那散发着迷人光泽的纯金镰刀,他的眼中满是贪婪和不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疑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


  “这是给你们的定金,去把你们的人都叫来。”阿若德不屑一顾的看着面前的佣兵,在洗劫了沃尔加斯特的神庙后,这种珠宝和黄金祭器他有满满两箱子,原本是打算带回梅克伦堡作为新一轮领地建设使用的,不过现在得用来打仗了。


  第七十三节内脏占卜


  “叛徒,无耻。”卡尔文首领看着城墙外竖起的死神雇佣兵团的旗帜,他恶狠狠地冲着那个方向咒骂不已,不过激烈的动作牵扯了他的伤口让他龇牙咧嘴起来,他的面部一大半用白色亚麻布包裹着,里面是洛姆瓦教士们制作的药膏,在同沃德亲王卫队的战斗中他的面部挨了一斧头,结果差点把他的脑袋劈开,幸亏他的护卫拼死将他救出来。


  “卡尔文首领别激动你伤势还没有好呢。”康拓益倒是没有激动的咒骂,他知道那些雇佣兵都是些只认钱没有任何信用可言的家伙,只是他应该早点雇佣这些佣兵,这样就不会让敌人把他们雇佣走,现在这些雇佣兵成了他们敌对的阵营。


  “呼呼,这些无耻的加泰罗尼亚人,我们就不应该允许他们在领地内驻扎。”卡尔文首领被手下搀扶着走下城墙,他的伤势很严重需要静养,但是这位刚烈的首领却坚持穿上盔甲,如果不是康拓益假装让他守护主塔楼恐怕卡尔文首领根本不会离开城墙的。


  “伯爵大人呢?”安德鲁大步的走在军营中,他抓住了每一个经过身边的士兵,在军前会议这最重要的时刻却四处找不到阿若德的身影。


  “哦,我看见伯爵大人在辎重营地那边。”一个被安德鲁抓住衣领,就像是个布娃娃般拼命摇晃的士兵连忙指向辎重营地的方向。


  “辎重营地,为什么在那里?”安德鲁疑惑不解,虽然他们刚刚加入了一支佣兵团,但是人数上还是低于康拓益,而且高大坚固的沃特加斯特堡并不容易进攻,正是需要阿若德前来主持军前会议的时候。


  当安德鲁来到辎重营地的时候。他果然看见阿若德正在辎重营地中四处查看着,他的身边除了保护的贴身骑士外就是一群随军工匠,安德鲁知道这些熟练的工匠都来自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中,他们跟随着阿若德在辎重营地中将一些驮马车拉出来,而阿若德对着这些马车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伯爵大人。”安德鲁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恭敬的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唔。安德鲁是你。”阿若德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是安德鲁他暂时停止了手上的活。


  “伯爵大人,军前会议需要您的主持,我们该如何进攻沃特加斯特堡?”安德鲁对阿若德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好办法,瞧,我们能干的工匠们会帮助我们完成计划的。”阿若德指了指摆在他们面前的马车,安德鲁看着这些普通的马车更加疑惑了,他们难道就要凭借这些东西进攻坚固的沃特加斯特堡吗?

  “我听到一些流言伯爵大人。”安德鲁压低声音对阿若德说道。


  “流言?”


  “是的。据说梅克伦堡方向出现了敌人是真的吗?”


  “既然是流言就不要理睬了。”阿若德摆摆手对安德鲁说道。


  “明白了伯爵大人。”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来自梅克伦堡的信使是在众目睽睽下进入军营中的,信使的行事是如此的匆忙慌张,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肯定是梅克伦堡出事了,流言就是这样快速的在营地中流传来开来,不过大多数是一些无稽之谈,有些说是遭到了梅森公国的袭击,有些说是北欧人的报复等等。


  “必须要尽快拿下沃特加斯特堡。”看着离开的安德鲁的背影。阿若德自言自语的说道,军心已经开始不稳定。


  康拓益并不知道阿若德的焦虑以及梅克伦堡方向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更加有信心,沃特加斯特堡本身就是一座坚固的城堡,不但有厚实的城墙林立的箭楼,狭窄的大门是用最坚固的橡木制作的,钉满牟钉的铁条加固了大门,沉重的木栓稳稳的锁住大门。即使是大门被攻破只要将士兵聚集在大门口处,排列成厚实的阵型就足以抵抗住任何企图冲进来的敌人。


  “我们的城堡稳如磐石。”卡尔文首领坐在主塔楼外的台阶上,他拄着一柄长柄战斧对身旁的护卫说道。


  “沃特加斯特堡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家族的发源地,康拓益大人的祖先就是从这里开始征服土地的,没有人能够征服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护卫自豪的说道。


  “没错。康拓益大人祖父的祖父修建了这座城堡,有无数敌人来到这里企图征服我们,可是这座坚固的城堡却一次次庇护了斯拉夫人。”卡尔文首领努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主塔楼门上的旗帜,那旗帜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早期留下的荣耀之一,虽然被敌人兵临城下让西斯拉夫人感到沮丧,但是他们坚信只要固守在这座荣耀的城堡中,那些可恶的异教徒日耳曼人必然会铩羽而归,到时候他们便能够东山再起。


  安吉丽雅夫人跪在主塔楼的祭坛前,她亲手杀掉了一只羔羊,然后破开羔羊的肚子并且扒开,露出里热气腾腾的内脏,安吉丽雅夫人顾不得擦拭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她低下头仔细的查看着羔羊内脏的形状并且不时地呢喃几句。


  “夫人怎么样?神灵有何指示。”安吉丽雅夫人的侍女好奇的询问道,安吉丽雅夫人曾经跟随祭祀学习过内脏占卜,但是因为内脏占卜需要杀死动物查看内脏,所以爱好清洁的安吉丽雅夫人很少亲自去做,但是这一次她却为了康拓益进行着内脏占卜。


  “不,模糊不清,神灵不愿意提醒我们,难道是我们在那里激怒了他们吗?还是我们提供的祭品不够多。”安吉丽雅夫人额头布满了汗水,她有些气愤的将那头被宰杀的羔羊贯在地上,鲜血散在地上一片狼藉,可是就算是鲜血粘在她的衣裙上安吉丽雅夫人也顾不得。


  “请别放弃夫人,神灵不会放弃我们的,这里是可是沃特加斯特堡。”侍女安慰安吉丽雅夫人道,谁都知道这里是波罗的海沿岸领地上最坚固的城堡,没人可以攻破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更何况现在这座城堡有足够的人力防守,而那些日耳曼人的人数却根本不够。


  “没错,可是我的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是盘踞在我的心头。”安吉丽雅夫人坐在侍女端来的木凳上,她扶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安着,在昨夜她做了一个噩梦,一只蹲坐在树枝上的乌鸦忽然被一头黑猫扑倒并且撕咬,在黑猫不断的摆头撕咬中乌鸦的鲜血洒满了大地,虽然安吉丽雅夫人没有学过解梦,但是她也知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别担心您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我会为您采摘来薄荷叶和浆果放在一起吃点便好了。”侍女担心的对安吉丽雅夫人说道,她所能够做的唯有这些,希望这些美味的食物能够让她的女主人心情好些。


  “不,我需要的不是浆果。”安吉丽雅夫人忽然想起来一个古老黑暗的占卜术,只是那个占卜术是她的老师也拒绝教授的,还是安吉丽雅夫人自己偷偷查看祭祀的卷轴学到的。


  “夫人您,您要做什么?”


  “在我们的城堡中有没有初生的婴儿?”安吉丽雅夫人对侍女询问道,她的这个问题很唐突,让侍女愣住了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女主人会如此问起。


  “有,有一名挤羊奶工的老婆刚刚生下了一个男婴。”侍女在安吉丽雅夫人的催促下,这才回答道。


  “恩。”安吉丽雅夫人想了想,走到了自己存放钱币的行李箱前,她打开木箱取出一小袋子钱递给了侍女。


  “夫人您这是干什么?”侍女好奇的问道。


  “把钱给挤羊奶工,然后把他的孩子给我带过来。”安吉丽雅夫人对侍女说道。


  “夫人这是为什么?”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侍女的脸色都吓的苍白,她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木凳,可是安吉丽雅夫人是如此的坚决。


  “立即去办。”


  “是。”


  梅克伦堡军团的营地中,工匠们按照阿若德的设计和指示开始改装辎重车,他们将皮革和兽皮粘上湿泥巴覆盖在辎重车上,而另一些人则把一个木板立起来,他们用铁凿子将木板凿成一个个的小孔洞,没人看得懂阿若德想要做什么,只有阿若德自己才明白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东西,他不断的行走在这些工匠当中,向他们指示着如果正确的制作这些武器,他如此的焦急因为他在与时间赛跑。


  “小心那些罐子。”几名工匠学徒小心的从一辆被严加看守的偏箱车上拿出几个大陶土罐子,陶土罐子的口部都被树胶严格的封起来,在抬动的时候他们能听见里面咕咚咚如水的声音,阿若德看见学徒们抬起的罐子马上让他们小心点,在罐子的周围是粘着许多湿土,这些湿土是铺在偏厢车内的。


  第七十四节恶人巴努尔夫公爵


  也许在北方的波罗的海沿岸土地上,阿若德正为自己扩展势力而奋战着,但是如果有人能够从高空俯视整个欧罗巴政治地图的时候,则可以发现一个将来会间接影响到阿若德的战役几乎在同时发生,东法兰克王国的公爵也是捕鸟者亨利亨利的主要竞争对手,巴伐利亚的阿努尔夫公爵正摇摇晃晃的骑在马上,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水壶灌了一口清凉的泉水,在他的身后是一支巴伐利亚人组成的三千人的军队,他们正在蜿蜒曲折的阿尔卑斯山脉一路向意大利挺进。


  “公爵大人我们不同亨利打声招呼就进军意大利会不会激怒国王。”跟随在巴伐利亚公爵身边的罗伯特修士问道,他凭借着一份文件取得了罗伯特修士的信任,成为了公爵身边的随从和顾问。


  “哈,那个病歪歪的老家伙不用理睬他,还是把精力放在勃艮第的于格身上吧,只有打败了他才能够给我的儿子取得意大利国王的头衔。”虽然巴伐利亚公爵也步入暮年,但是他却意外的身体健康雄心勃勃,当勃艮第和普罗旺斯的统治者于格为了争夺意大利和罗马皇帝之位陷入泥潭的时候,巴伐利亚公爵认为自己的时机到了。


  “您说的对公爵大人,只是我觉得与其用武力去夺取意大利国王的头衔,倒不如乘机要挟于格换取领地和利益,我们实在没必要像北方野蛮的贵族那样用武力夺取土地。”罗伯特修士斟酌着遣词道,这位巴伐利亚公爵可不是易于之辈,同已经死掉的劳齐茨伯爵比起来更加的狡诈,而且在世人的口中巴伐利亚公爵有一个外号“恶人”。


  “哈哈哈,我知道你心中的盘算是什么,你总是对那个小伯爵耿耿于怀是吧。不过你放心好了在给我的儿子争夺权力后我会帮你解决掉那个讨厌的臭虫的。”巴伐利亚公爵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下两撇胡须,他在同萨克森的捕鸟者亨利争夺德意志人国王的斗争中失败,失去王位是他一生的遗憾,虽然现在亨利病重,但是听说身体却在逐渐好转,而那些德意志的诸侯们安于现状不肯帮助自己。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富庶的意大利半岛。


  “明白了公爵大人。”罗伯特修士连忙低下头,对巴伐利亚恭敬的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进军意大利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萨克森的王宫中,对于这个主要的对手亨利不可能不严加防范,萨克森派遣的密探和间谍进入巴伐利亚公国也是最多的,当然巴伐利亚公爵也是同样对待萨克森的。


  “出什么事了?”当一名王室侍从拿着一份盖好了火漆的信的时候正好碰到奥托王子,那名王室侍从连忙将信件交给了奥托王子,在国王亨利病重的时刻奥托王子担负起了政治重担。


  “啪~~。”奥托王子将封好的火漆掰成两半,信件是萨克森公国内一名地方教会神父写的,里面正是巴伐利亚公爵率领军队出征意大利的消息。看了里面的信件内容奥托王子大吃一惊。


  “父亲呢?”奥托王子连忙拿着这份信件来到城堡庭院中,身体渐渐恢复的亨利坐在庭院中在奥托王子的妻子埃德吉塔公主的陪伴下,这位善解人意的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正为亨利讲述着来自英伦岛屿上的精灵传说。


  “奥托为什么慌慌张张的?”亨利听见声音转过头,疾病让他的身体损伤很大,医师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才让他逐渐恢复过来,不过往日里健壮的身躯已经变得瘦弱不堪。


  “看看这个。”奥托王子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国王亨利,亨利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一言不发,虽然他的面容已经削瘦。但是他的双目却炯炯有神。


  “看来阿努尔夫公爵认为我已经是进入坟墓的人了。”国王亨利自嘲的笑着挥了挥手上的信件,事实上亨利在生病之前在暗中也在谋划着对意大利的征服。征服了意大利便可以要求教皇加冕自己为罗马人的皇帝凯撒,真正的实现欧罗巴共主的野心,这是自从查理曼大帝以来的丰功伟绩,建立一个神圣罗马帝国重现西方世界的辉煌成就,而不是如今这个四分五裂的局面。


  “太狂妄了,他怎么敢如此罔顾我们同于格的外交政策。”奥托王子认为公爵们如此破坏王国的外交政策简直无法忍受。在获得了洛林地区后萨克森王朝便致力于稳定友好的勃艮第以及西法兰克王国的政策,为向东扩张制服斯拉夫人部落以及对抗马扎尔人做准备,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却公然的违抗这一外交方针自行其事。


  “奥托我要你同埃德吉塔公主一起准备一次旅行。”亨利想了想对奥托王子说道。


  “旅行?”奥托王子与埃德吉塔公主相互看了看,亨利的提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在亨利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旅行总是让人担心的一件事情。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且我已经命令萨克森的骑士们来到城堡中为我服役,所以放心的去吧,走遍每一寸王国的土地结交那些公爵和贵族们。”亨利对奥托王子说道。


  “明白了父王。”奥托王子立即意识到这是亨利在让自己去寻找支持者,虽然担忧亨利的身体状况,但是他们必须为萨克森王朝之后的事情做准备。


  “还有一件事情,派人去给于格送信表明我们同巴伐利亚公爵的这次行动毫无瓜葛。”亨利又继续对奥托王子说道。


  “好主意,于格大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让巴伐利亚公爵自己去吞下苦果吧。”奥托王子脸上露出笑容,快马派出的使者要比巴伐利亚公爵的军队进行速度快多了,很快在意大利的于格便会知道自己将要受到袭击的消息,到那时候两个强势的大贵族将不可避免的陷入一场战争,无论是谁胜谁负对于萨克森王朝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奥托王子按照自己父亲的命令带领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离开萨克森,奥托王子披散着自己柔软的头发,穿着一件贵族旅行装束,披着一条灰色斗篷骑在高大骏马上,他的身后是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以及一百名随从,这些随从背着钳锅和各种做饭用具,在没有到达地方贵族们的领地途中会有大片无人居住的森林河滩,那时候他们只能在野外搭起帐篷。


  “王子殿下,我将是您这一次旅行途中的陪伴者,我将保护您和公主殿下的安全。”一名年轻英气勃发的萨克森贵族骑着马来到奥托王子的身边,他有着一双棕色的眼睛,身上穿着一件锁子甲腰间挎着一柄利剑。


  “您是?”奥托王子好奇的打量着这位被他父亲派来的萨克森年轻贵族,并且询问道。


  “在下赫尔曼。比隆是国王陛下的一名骑士。”赫尔曼。比隆在马上向奥托王子鞠躬行礼道。


  “父王真是太谨慎了,我们行走在自己王国的土地上除了那些强盗和土匪还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呢?”奥托王子骑着马在泥泞的道路上行走着,他顾若自盼的看着面前大片的土地,以及在山峰险要出若隐若现的城堡尖塔。


  “您忘了那些怀着野心的公爵们了。”赫尔曼。比隆微笑着对奥托王子提醒道。


  “恩,没错,你一直在我父亲身边当差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奥托王子看了眼同行的赫尔曼。比隆一眼,他的记忆力很好赫尔曼。比隆的样貌很陌生。


  “不,事实是我刚刚回到萨克森不久,很长一段时间我四处巡游到了许多地方,也听到了许多事情。”


  “哦,说来听听。”奥托王子也开始觉得这种旅行越来越无聊了,他对赫尔曼。比隆的话感兴趣起来,在枯燥无味的旅行中听听故事也不错。


  “其实我是跟随一群流浪骑士四处在王国中流浪,我们到各个公国中去参加比武大会以便提高自己的武艺,结识不同的贵族骑士们,当然也期望获得美丽优雅的贵族小姐夫人的青睐,我们为首的骑士名字叫维克多。耶鲁,他有一个外号叫蘑菇爵士很有趣吧。”


  “蘑菇爵士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埃德吉塔你也应该来听听这位骑士的故事。”奥托王子毕竟年轻他听了赫尔曼。比隆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对马车里面的埃德吉塔公主说道。


  “什么亲爱的?”


  “不没什么,接着说吧爵士。”奥托王子笑着摆摆手,接着转过头对着赫尔曼。比隆说道。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但是持续的比武大会让我们逐渐的感觉到无聊,我们渴望着一场真正的战争,在血与火中得到锻炼获得荣誉和奖赏。”


  “没错,没错,我有时候也有同感,有时候我也会幻想自己不是国王的儿子,而是一名骑士四处流浪征战沙场,哈哈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伟大的亨利陛下的儿子,我有自己的职责。”奥托王子觉得与这位赫尔曼。比隆爵士越聊越投机,仿佛这一路上的旅行已经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第七十五节血与火

  “咯吱咯吱~~~。”木轮碾压着地面,车子在数名身强力壮的士兵的推动下向前进,这是一辆四面覆盖着皮革的撞车,经过改造里面空洞的地方吊着一个粗壮的撞木,士兵们钻在里面不需要费力抬起撞木,而只要用力摆动撞木便能够撞击坚固的木门。


  “嗖嗖嗖~~~~。”沃特加斯特堡上林立的箭楼箭矢疯了一般射向这辆怪模怪样的撞车,为了破坏掉这辆撞车他们还将箭矢的顶端点燃,希望射出的火箭能够烧掉这古怪的武器。


  “必须阻挡这东西。”康拓益看着越来越近的撞车,他很清楚要是让这撞车靠近自己的城堡大门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康拓益的命令下守卫者们将在城墙上的垒石向下投掷,希望这些乱石能够阻挡撞车的前进步伐。


  “停下,支起挡板。”看见一块块乱石阻挡了前进的道路,撞车停下了下来但是很快它的顶端如同折叠纸一般展开几块木板,那木板就像是乌龟覆甲的边缘,几名被挑选身强力壮的沃德亲王卫队士兵上去将挡在前面的石块搬开,因为有头顶覆盖木板的阻挡使得箭矢无法伤害他们,看来阿若德一早就预料到了敌人的招数。


  “嗡嗡~~~。”正当沃特加斯特堡的守卫者们企图用石块将靠近的撞车直接砸掉的时候,从梅克伦堡军团方向传来了破空声,只见从梅克伦堡军团的阵前出现了一字排开的五辆弩车,那弩车将如同长矛般的弩箭发射出去。


  “注意隐蔽,小心。”康拓益连忙矮下身子藏在结实的墙垛后面,如此长的弩箭若是被打中肯定非死即伤,不过那些弩箭一直发射可是因为距离太远,无法准确瞄准的问题竟然没射中守卫者们。只是有一枚弩箭越过墙垛一头扎进了城堡内的一个鸡舍内,导致里面的鸡毛四处飞舞。


  “放心康拓益大人,我们把油送上来了,只要他们敢靠近城墙就杀死他们。”守卫者们把储藏在仓库中的鲸鱼油搬上了城墙,只要被这些火油浇到任何攻城武器都会玩完。


  “干的好,去城门那里吧。”康拓益满意的拍拍时候守卫者的肩膀。他从墙垛之间看见百名梅克伦堡的大盾弩兵正来到城堡下向城墙上射击,这些大盾弩兵吸引了部分箭楼的注意力,顿时让撞车的压力减轻起来。


  “沃特加斯特堡的人准备用火油了。”阿若德举起单孔望远镜,将沃特加斯特堡城墙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一群沃尔加斯特堡的守卫者们吃力的搬运着几个陶土油壶,很明显他们是准备用浇油放火的办法,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有些紧张起来。


  “让其他人开始攻击吗?”罗恩男爵看着前面相互射击的大盾弩兵,虽然大盾弩兵们在上弩矢的时候会转过身背对着城堡方向,这样背后的大盾会抵挡住箭楼上的箭矢袭击。但是沃特加斯特堡的箭矢是如此的密集,还是有来不及转身的弩兵中箭伤亡,梅克伦堡军团在承受着损失。


  “让死神雇佣兵团开始进攻。”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向那些佣兵们下令道。


  “是。”


  “杀啊~~~。”死神佣兵团的人们也知道自己是宿命,他们早已经蔑视了自己的性命和他人的性命,雇佣兵队长高举着一面画着骑着骷髅马的死神形象的旗帜大步朝前,他的身后是手拿着长矛和剑的佣兵们,他们中的一些人抬着木梯。在佣兵团中也有辎重部队这些人会带着一些提前做好的木梯,当遇到攻击城堡的战役的时候他们便会把两架两架的木梯绑起来。这样就制作成了云梯。


  “斯拉夫战士们守好你们的城墙。”康拓益看见死神佣兵团在前进,他立即命令自己的战士们守好自己的岗位,那些手握着斧头的斯拉夫人挤在城墙上,他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奔向城墙的雇佣兵们,等待着同对方进行一场舍命厮杀。


  “崩~~~,崩~~~。”阿若德的弩车持续的射出弩矢。可是那些操作弩车的工匠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对于城墙上的斯拉夫人根本一点威胁都没有,反而让前进中的佣兵们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被弩矢从背后串起来。


  “这些该死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带上这种没用的玩意,根本就打不中城墙上的敌人。”死神佣兵团的佣兵们边走边抱怨道。当他们接近沃特加斯特堡弓箭有效射程后,这些经验丰富的加泰罗尼亚人立即弯下腰尽量的让自己的目标小一点,并且仔细看会发现他们如蛇一般走着z字形的路线,有些老佣兵还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噗嗤~~~呃~~~。”可即使如此还是会有人中箭身亡,身旁的佣兵被箭射中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但是他身边的同伴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像是在自己的身边死了一条野狗一般,也许这就是已经看淡了生死的佣兵们才能做得到吧。


  “这帮佣兵的实力不错。”安德鲁上校站在梅克伦堡军团的左边前方,他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佣兵了,看着这些衣衫破烂但是战斗力不俗的佣兵表示对强者的尊敬。


  “把梯子搭上去,快上,快上,先上去的人将会得到奖赏。”佣兵队长巴伦头戴一顶半封闭式的头盔,在头盔的顶端还插着几根鲜艳的羽毛,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重皮革甲,皮革甲里面夹放着铁片之类加强防护,他不断的将手下人向云梯上推,佣兵们将刀子叼在嘴里双手快速的向上攀爬着。


  “噢噢~~~。”当佣兵们在墙头上一露头的时候,那些早已经等候着的斯拉夫人战士们劈头盖脸的将斧头招呼上去,守卫沃特加斯特堡的斯拉夫人人数众多,顺着云梯向上攀爬的佣兵们一个个的从城墙上坠落下去。


  “轰隆~~~~。”忽然从城门方向传来了火焰四起的声音,炙热的热浪向两边袭来,众人都被那火焰所吸引,他们看着冒起的滚滚浓烟和火柱目瞪口呆,就连康拓益也吃惊不已。


  “干的漂亮,不过鲸鱼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康拓益赞赏的对投掷下火油的手下说道,那撞车很快化为了一团火焰,唯一可惜的是当火油扔下去燃烧起来的时候,在撞车内的士兵们便纷纷逃了出来,他们十分狡猾的在背上披着一些厚厚的布袋子,可能那些布袋子装满了泥土箭矢射在上面毫无作用,远远看去那些人就像是一群扎满了箭矢的大刺猬。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将火油扔下去然后射出火箭,没想到那辆木车燃烧的如此快。”投掷火油的守卫者慌张的说道。


  “也许是那车太干的缘故吧。”其他的人这样解释道,可是康拓益还是有一点点的疑惑不解,不过此时死神佣兵团正在拼命攻击城墙,这让他无暇顾及反正只要烧掉敌人的撞车就好了。


  正当沃特加斯特的守卫者们正努力的防御城墙的时候,安吉丽雅夫人正在祭坛前查看着内脏,她仔细的看着这娇嫩的内脏拼命的想要寻找到诸神的征兆,确实使用了这特殊的祭品后预言的精准度提高了不少,看起来洛姆瓦诸神对于这个祭品十分的满意,他们向安吉丽雅夫人揭示了许多秘密,而安吉丽雅夫人吃惊的看着这些秘密,不过很快她便略过了这些,因为她想要知道该如何避免沃特加斯特堡的灭亡命运。


  “呃~~。”着急的安吉丽雅夫人拿起祭祀小刀顺着自己的左臂划了一刀,鲜血滴入了祭品的胸腔内,将内脏浸泡其中。


  “安吉丽雅夫人。”安吉丽雅夫人的贴身侍女惊慌的说道,连忙上前为她包扎好伤口,不过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光落在那小小的苍白的尸体上,可是一股酸水涌到了她的嗓子眼,如果不是强忍着她肯定会吐在这神圣的祭坛上的。


  “唔,唔,我看见了,看见了幻象,不是征兆也不是预言而是更直观的幻象,谢谢诸神,谢谢你们,什么小心火焰?”安吉丽雅夫人状若癫狂的仰头面对着虚空,她伸出双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可是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火焰。”侍女诧异的听着安吉丽雅夫人的话,能够看见幻象的祭司只有那些常年潜心与诸神沟通的年长者才有可能,正当她不知道这是真的诸神的恩赐还是安吉丽雅夫人发狂的时候,通过主塔楼的窗户侍女看见浓烟从城门的方向升起。


  “身披布袋者,锋利的刀,鲜血染红了墙头,哦呜~~~。”安吉丽雅夫人的眼前一切的幻象就像是海啸般迎面扑来,她就像是跳入大海的溺水者拼命的划动四肢,想要将头浮出水面喘口气,但是强大的海浪却将她淹没在无数信息构成的大海之中,她逐渐的开始迷失在这些庞大的信息和时空之中,披着钢铁的怪物碾压着地面上的一切,喷出火焰的管子屠杀着人群,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握拳演讲,一朵蘑菇般的云彩向上升起,无数的人在拥挤璀璨的丛林中行走~~~~。


  第七十六节处刑(二更)


  安吉丽雅夫人被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她毫无征兆的晕厥过去,贴身侍女连忙叫来其他的仆人们一起将安吉丽雅夫人放在床上,她的双眼睁大好像死了一般,但是却有呼吸和心跳声,惊慌的侍女连忙派人将沃特加斯特堡的祭司叫来,希望弄清楚安吉丽雅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祭司大人,快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披着白色长袍的老祭司一路小跑向安吉丽雅夫人的房间,侍女看见老祭司出现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摇晃着问道。


  “别着急,我看看,唔,明白了安吉丽雅夫人接受了诸神的意志,她的灵魂沉静在神的领域之中,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她自己醒来。”老祭司上前侧耳倾听安吉丽雅夫人的语无伦次的呢喃,他知道有的祭司们在实行一些仪式和巫术的时候,会发生预见未来的事情发生,这远远超过了他的知识领域范围之外。


  安吉丽雅夫人也许预见到了未来,但是这对防御沃特加斯特堡的康拓益等人却毫无帮助,被点燃的撞车燃烧的越来越厉害,那火焰已经超过了火油所能够引起的规模,烈焰舔着厚重的木门和墙壁,将墙壁烤的滋滋所响。


  “这是,不,不好该死的日耳曼人,快用水浇灭那辆燃烧的木车。”康拓益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火焰正在燃烧着城堡的大门,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肯定会将门烧毁。


  “噗~~~。”城堡防守者们急忙将吊桶扔下内城,早已经等候的杂役们将城堡内井水中的水倒入木桶中,通过吊绳将水桶拉上城墙,可是当守卫者们把水倾倒在燃烧的木车上的时候,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发的高涨起来,并且那些火焰已经变成了绿色。


  “伯爵大人。将希腊火放在撞车内真是聪明。”罗恩男爵面带微笑着看着手忙脚乱的沃特加斯特堡的守卫者们,对阿若德赞赏的说道。


  “轰隆~~~。”正在这时候,从道路的一端响起了马蹄的轰鸣声,只见条顿骑士们正通过路径向他们而来,依夫伯爵的身后是身穿精良盔甲的条顿骑士们,而步兵们则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阿若德。我的弟弟战斗正酣呀。”依夫伯爵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下来,他一接到阿若德的报信便立即赶来了,能够加入到攻克这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最后据点的战斗中,让他倍感兴奋不已。


  “依夫你来的正是时候,很快大门方向就会被攻破,我需要一支精锐的战士攻入城堡内,解决掉城墙和箭塔中的敌人。”阿若德对着沃特加斯特堡的方向一指,向依夫伯爵也就是他的哥哥说道。


  “上帝呀,你把他们的大门烧了。哈哈。”依夫看着燃烧着的城堡大笑起来,这让他感到很滑稽。


  “伯爵大人,死神佣兵团的人撤退下来了,他们要求休整一番在进攻。”一名传令兵向罗恩男爵禀报后,罗恩男爵连忙走到阿若德身边向他说道。


  “撤退,他们连城墙的边都还没摸到呢,不行让他们继续进攻。”阿若德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他现在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攻克沃特加斯特堡。怎么能让这些佣兵耽误自己的时间呢。


  “可是伯爵大人我怕这些佣兵被逼的太狠会在战场上直接倒戈向敌人。”罗恩男爵向阿若德提议道。


  “倒戈,哼。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低贱佣兵有什么本事?”依夫听了罗恩男爵的话大怒起来,他举起自己装载着长柄战锤的义肢,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


  “罗恩男爵的话到也有些道理,让死神佣兵团的人在前面等我。”阿若德眯起眼睛看向正被斯拉夫人赶下城墙,向后撤退着的佣兵们,不过这些佣兵们的队伍并不凌乱。一点都不像是溃败而撤退的摸样,阿若德稍稍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便明白了,肯定是那个狡猾的巴伦佣兵队长想要乘机抬价。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手下的勇士们已经努力的想要攻上城墙,但是敌人的顽强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即使勇士们英勇的杀敌但是人数的差距让胜利的幸运无法落在我们的头上。”巴伦佣兵队长一看见走过来的阿若德等人,便连忙在脸上堆起笑容摘下自己的头盔,他弯腰鞠躬鼻子都差点碰到地面。


  “我明白了,沃特加斯特必须在今天之内陷落,我们必须达成这个目标,巴伦佣兵队长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吧。”阿若德面带微笑的看着佣兵队长,他的表情恬静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命令却是明确而坚决的。


  “今天之内吗?”巴伦佣兵队长看着面带微笑的阿若德,他有些搞不懂这年轻伯爵的想法,一般佣兵团都会在战场上坐地起价搞搞小动作,贵族们因此对于佣兵团们恨之入骨,可是阿若德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这位年轻的贵族不谙世事还是另有原因,这让巴伦佣兵队长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没错。”


  “那么请将佣金嫁给提升一倍,不,两倍,并且提前发下赏金。还有,必须为我补充一批士兵,否则光靠佣兵团的力量无法攻上城墙。”巴伦佣兵队长咬了咬牙,对阿若德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恩,明白了。”阿若德没有任何耽误,他向自己的贴身侍从招了招手,两名侍从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过来,阿若德走上前来将木箱子猛的打开,一下子珠宝和黄金的光泽直刺所有人的眼睛,佣兵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珠宝黄金,他们纷纷挤上前来来,阿若德伸出手抓起两把珠宝黄金猛地撒向佣兵们中间。


  “哇,这是我的,我的~~~。”佣兵们相互哄抢起掉落在泥土中的珠宝黄金,他们被这个财大气粗的贵族彻底征服了,这满满一箱子的财宝可以成为他们完成任务后奖赏的保证,现在不用巴伦的命令,那些没有抢到珠宝的佣兵们都会拼死去进攻城墙。


  “第二件事情。”阿若德伸出手两根手指,然后附在罗恩男爵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罗恩男爵不时的点点头接着便离开了,不一会几名梅克伦堡士兵押着一群被亚麻绳子拴住串起来的男人们走过来,他们看上去各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的摸样。


  “这是什么人?”巴伦佣兵队长好奇的问道。


  “他们原本是梅克伦堡军团中的士兵,可是在与康拓益的战斗中却扔下自己的武器,抛弃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当了逃兵。”阿若德指着这些低下头站成一排的男人们说道,在阿若德的注视下这些人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逃兵,难道你要将这群胆小鬼给我,我看上去像是奶妈吗?”巴伦雇佣兵队长忿忿不平的说道,他需要的是勇士而不是一群如孩童般惊慌失措的胆小鬼。


  “别着急,我当然不会给你一群胆小鬼的。”阿若德神秘的一笑,他冲罗恩男爵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开始数数~~~。”罗恩男爵冲着军法官命令道。


  “1、2、3、~~~~。”一名军法官走上前去开始数起这些逃兵们,并且注意着阿若德的方向,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立即那些被数到一的逃兵被拉出来。


  “哦不,不,上帝呀,伯爵大人请发发慈悲,我,我还有家人~~~。”很快五名逃兵被从队伍中拉了出来,他们拼命的想要反抗可是却被几名士兵押着无法反抗。


  “跪下。”押着他们的士兵强迫这些被拉出来的逃兵跪倒在地上,然后将他们后背的衣服拉开,露出他们的脖子后颈。


  “行刑者上前。”五名手持大剑的梅克伦堡剑士扛着大剑大步走上前,他们握着手中的大剑瞅了一眼面前的被行刑者,然后将扛着的大剑高高举起等候着命令。


  “杀~~~。”阿若德的右手用力一挥,口中用力吐出一个简短的词汇。


  “刷~~噗嗤~~~~~。”梅克伦堡剑士们双眼猛地一睁,他们的喉间发出低吼,握紧剑柄的双手猛地一挥,锋利的剑刃瞬间麻利的切下逃兵的脑袋,五个刚刚还开口求饶的脑袋滚落在泥土之中,呼呼冒着热气的腔部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地面,这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是。”即使是杀人如麻,早就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巴伦佣兵队长,此时也面色苍白起来,他抬起头看向脸上平静如水的阿若德。


  “十抽杀一,这是梅克伦堡军团对待逃兵的刑罚,现在把血红旗帜给剩下的这些家伙,你们现在是绝望者了,只有奋勇杀掉敌人并且活下来,你们的生命才有价值,否则就如这些被处刑的人一般只配落在泥土里喂猪。”阿若德对剩下来的瑟瑟发抖的逃兵们说道。


  “真是个可怕的贵族。”看着阿若德的背影,巴伦佣兵上校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向上升起,用金钱来俘获贪婪的佣兵们的心,又用杀掉逃兵的血腥手段来警告那些企图蒙混过关的人,这一手软一手硬的心机绝不是不谙世事的贵族所能够做出来的。


  第七十七节破门


  沃特加斯特堡的攻势越来越激烈,激烈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双方君主的预期,死神佣兵团的佣兵们被阿若德的一箱子珠宝激红了眼,他们本来就是最低贱最不值钱的存在,即使是几辈子也没办法赚到阿若德承诺给他们的钱,在短暂的人生中佣兵们很少积累钱财,他们会将卖命赚取的钱在赌博的木桶上,还有女人们的肚皮上花光,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烦劳漫长而痛苦。


  “告诉进攻城墙的家伙们,该用上调料了,让那些斯拉夫人尝尝我们的厉害。”在进攻之前死神佣兵队长巴伦双手叉着腰,对他面前担任先锋的佣兵们大声说道。


  “说的好头。”佣兵们得意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一个布囊,作为佣兵能够存活下来都有自己的独特技能。


  “康拓益大人,这些佣兵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疯狗,而且这些家伙实在是卑鄙无耻。”康拓益身边的将领满头大汗的说道,这些佣兵们的战斗方式与传统的战斗根本不沾边,那些登上云梯的佣兵竟然手中握着一把生石灰,一看就城墙上的斯拉夫人二话不说便将生石灰撒过去,石灰迷住了斯拉夫人的眼睛让他们抱头痛苦不已,紧接着那些佣兵们便握紧手中的剑跳入城墙中,挥舞着利剑砍杀起那些受伤的斯拉夫人。


  “别告诉我这些,立即带领你的人去堵住缺口,否则我现在就劈了你。”康拓益看着不断跳入城墙内的佣兵们,他的脑门青筋直冒对向自己抱怨的将领吼道。


  “是,是。”被狂怒的康拓益吓到的将领,连忙重新返回自己的岗位,佣兵们跳入城墙中在拥挤的人群中尽量的扩展开一块空间,好让自己身后的同伴能够加入到进攻的行列中来。而斯拉夫人则竭尽全力的想要将佣兵们推下城墙,双方在狭窄的城墙上角力着。


  “城门方向有什么动静?”康拓益立即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了被燃烧的城门方向,厚重的木门在烈焰下已经变得脆弱,表皮焦黑一片向下大片掉落,甚至能够听见咯吱的声音响起。


  “火焰正慢慢熄灭康拓益大人。”一名斯拉夫战士向康拓益禀报道。


  “糟糕,快。立即调遣重装士兵到城门处防守。”康拓益大步的在城墙上走过,他俯下身子朝着下方喊道,立即在城墙内待命的四十五名头戴铁头盔,身穿重皮革甲,手持盾牌和利剑的斯拉夫精锐战士涌向城门的方向,他们将组成铜墙铁壁阻挡日耳曼人的进攻。


  梅克伦堡军团方向一辆木车被推了出来,那木车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在木车上竖起一面厚厚的木板,只是那木板上被楔子凿出来了四十多个小孔。每一个小孔中都插着一柄锋利的矛尖,在这古怪木车的后面跟随着的是全副武装的步行条顿骑士,还有便是肩膀上扛着大剑一脸满不在乎的剑士们,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城门口方向走来。


  “那是什么?”康拓益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支古怪的部队,他也许不会在意在前面抵挡着箭矢的木车,可是那些身穿着闪亮锁子甲的骑士,还有扛着嚇人大剑的剑士们却无疑在宣告着这支队伍的强大实力。


  “轰隆,轰隆~~~。”实心木轮车子碾压着地面。刀盾车从遥远的东方来到了欧罗巴大陆的沃特加斯特堡外,这种东方战争中常用来防守或者进攻的刀盾车将带给斯拉夫人噩梦。


  “命令弓箭手立即集中攻击接近城门的那些步行骑士和剑士。”康拓益一边命令着自己的手下一边将目光投向城堡外的梅克伦堡军团,他知道梅克伦堡军团的首领阿若德肯定也在注视着自己一方,康拓益没有想到的是在短短的时间内,阿若德竟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一支身穿锁子甲的步行骑士绝对是战场上敌人的梦魇。


  “康拓益不好了,我们的箭塔受到敌人的袭击了。”可是一名斯拉夫将领撞撞歪歪满脸血污的朝他跑来。他着急的向康拓益禀报道。


  “什么?这不可能,虽然那些佣兵攻上了城墙,但是他们被我的士兵们围困住了,距离我们的箭塔还远得很,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言乱语?”康拓益恼怒的抓住将领的衣领。强健的双臂用力的摇晃着他。


  “哦,哦,这是真的,那些敌人爬上了城墙,你自己看吧。”被摇晃的将领将脸面对着城墙外,他伸出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指指向那里,康拓益看着将领听着他坚定的语气终于动摇了,他松开双手几步走到了城墙边缘,看见了一幕令他无法相信的事情。


  “这不可能,是该死的弩车。”康拓益瞪大眼睛看见一群梅克伦堡的士兵正仿佛是壁虎般在攀爬沃特加斯特堡的城墙,因为其他墙段受到了死神佣兵团的云梯进攻,所以在没有云梯而又陡峭的墙段并没有安排士兵防守,没人会认为有人能够攀爬上这陡峭墙壁的,可是阿若德的五辆弩车却将长弩矢一根一根的射中钉入墙壁中,这些长弩矢成了一个个向上攀爬的阶梯。


  “难怪那些弩车从来都不会射中我们,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用那玩意攻击我们,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墙壁。”康拓益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可是那些拼命向上攀爬的梅克伦堡士兵们也实在让人震惊,即使有弩矢作为助力阶梯,但还是会有人从墙壁上脚滑跌落下去,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停止攀爬,就像是他们的身后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狠狠抽着他们前进般。


  当那些梅克伦堡士兵攀爬上城墙后立即冲向各个箭楼,将箭楼里面的弓箭手一一斩杀,接着一面猩红的旗帜被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站在高处挥舞着,他们正是原本的梅克伦堡逃兵,现在却是令敌人胆寒的绝望者们。


  “我们要夺回箭楼吗?”狼狈的将领向康拓益询问道。


  “不了,已经晚了,我们必须防守好城墙地段,还有我们的城门,如果实在不得已~~。”康拓益的眼神涣散起来,他没有想到拥有悠久历史沃尔加斯特堡竟然在一天之内就面临着城破的危机,即使是有英雄之名的康拓益也不由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怎么样康拓益大人?”


  “放弃外城,将兵力缩到内城和主塔楼进行抵抗。”康拓益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轰~~~,轰~~~~。”就在这时候,仿佛是在迎合康拓益那不吉祥的命令般,从大门方向传来了巨响,手持大剑的梅克伦堡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剑,锋利而沉重的大剑猛劈着烤焦的大门,大门吱吱呀呀的歪斜着倒下了半扇。


  “杀啊~~~。”在城门内的斯拉夫精锐战士们透过倒下的半扇大门看见外面的日耳曼人,他们立即将手中的剑穿过缝隙一通乱刺,希望能够迫使日耳曼人后退。


  “让开,给刀盾车让开道路。”这时候,推着刀盾车的维京武士发力冲向只剩下半扇的木门,只听轰然一声木门倒下顺带还压住了几名躲闪不及的斯拉夫精锐战士,而刀盾车也不停止继续向里面冲去。


  “哦哦~~~。”斯拉夫人从未见过如此的武器,一面如刺猬般长满了尖锐矛尖的木板逼迫过来,他们连忙用手中的剑和盾抵挡住,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长矛居然可以伸缩,猛地变长刺向措手不及的斯拉夫人。


  “大门破了,命令士兵们开始总攻。”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见了拥挤在城门口处的部队,正在一点点的向里面移动,他明白肯定是自己的一方占了优势,于是伸出左手握拳冲着沃特加斯特堡的方向狠狠一挥。


  “梅克伦堡军团前进~~~。”安德鲁拔出佩剑大声的命令道,顿时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梅克伦堡的军队排成一个个的小方阵朝着沃尔加斯特堡开进,他们竖起的长枪如树林一般,看着这副情景的斯拉夫人简直感到发自内心的窒息和绝望。


  “他真的做到了?”马蒂女士骑在马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狼烟四起的沃特加斯特堡斯拉夫人的鲜血染红了城头,她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以至于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烦恼,沃特加斯特堡是她的祖先修建的坚固城堡,也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发祥地,可是现在却在她与日耳曼人的联盟指挥下被攻破。


  “是的,胜利属于我们。”朱利安看着身旁这个美丽倔强的少女,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们总算是熬到了这一步,战胜了康拓益之后阿若德许诺允许他迎娶这位少女。


  “不,这跟我们可没有多大关系,这都是你的主子,阿若德的功劳。”马蒂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为何阿若德只是将威尔勒的军队安排在了最远的左翼,在交战时候也只是让他们策应而已,事实上在整个攻城的过程中从来没有同马蒂等人商议过。


  第七十八节相遇


  夜幕时分,梅克伦堡的军队基本占据了外城各个要点,就连外围的箭塔也被完全占据,阿若德命令弩手们进入到箭塔内,这些大盾弩兵们居高临下冲着内城射出弩矢,压得内城的士兵们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夜晚降临使得视野模糊,恐怕在这一天内沃特加斯特堡便一定会陷落,可是人们都很清楚失去了外城坚固防御的沃特加斯特堡此时已经是在苟延残喘。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将旗帜插在了外城的高处,明天一早便可以攻陷这座城堡。”安德鲁站在被攻陷的城门处,阿若德与一众贵族们骑在马上向里面走去,黑狮子旗帜被插在外城墙的高处,表示这里的主人已经更换。


  “康拓益呢?”阿若德在马上向下俯视着安德鲁,向他询问道。


  “带着他的残兵逃到了内城,不过不用担心,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安德鲁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干得好。”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走入城门的时候看见路旁倒下的斯拉夫人士兵的尸体,一些梅克伦堡士兵将挡在路上的尸体拖到了边上,在靠近城门处的房屋的木板上被剑钉着的士兵尸体,当马蹄踏在泥土小洼中的时候,响起了如下雨般积起的水花的声音,殷红的液体飞溅出来。


  “我们就像是被堵在洞里的狗獾一般。”康拓益身心疲惫的看着火焰通明的外城,蜂拥而至的梅克伦堡军队很快将防守的斯拉夫人冲散,残兵败将撤入了内城之中。


  “不用气馁,我们会在这里同他们决一死战的,内城同外城一样坚固。”安吉丽雅夫人此时走到康拓益的身后,她用自己的双臂拥抱着他。并且安慰着自己的丈夫。


  “我听祭司说你进行了占卜,结果是什么?哦,算了,不用询问诸神我也知道结果了。”康拓益向安吉丽雅夫人询问道,被阿若德打败让他感到十分的沮丧,原本康拓益便是自视甚高的人。在斯拉夫人中他认为没有人比他更优秀,他的哥哥们更是无法比拟的,就是在其他的部族中也是少有,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胆量皆为出众。可是每当对上阿若德的时候,对方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招数让他防不胜防,仿佛真的有一位无所不能的神灵从高空俯视并且帮助阿若德。


  “不要气馁康拓益,你永远是我的英雄。”安吉丽雅夫人从未见过如此意志消沉的康拓益,她上前热烈的亲吻着康拓益,希望能够重新点燃起他的斗志。


  “这没用安吉丽雅。我觉得我们被诸神抛弃了。”康拓益看着安吉丽雅他的眼神悲伤的仿佛要击碎最坚固的岩石,他甚至能够听见那些日耳曼人的喧闹声,在篝火旁边工匠们用锤子敲击着钉子发出彭彭的声音,看来日耳曼人是在修缮他们的攻城武器,好在天亮一鼓作气的攻陷内城。


  “别去管外面的敌人了,如果这是诸神带给我们的命运,那么我们又何必去反抗他们呢?”安吉丽雅伸出自己的手抚在康拓益的面颊上,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解开束在胸口的带子。丰腴白皙的胸部顺其自然的显露出来。


  卧室里很快响起了喘息的声音,康拓益觉得人类的身体真是太奇妙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在被敌人包围和失败的压力下会无法振作起男人的雄风,而无法进入安吉丽雅夫人的身体,但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这一夜他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大床的四周散落着他们的衣物和康拓益的盔甲,那张坚固的大床剧烈的摇晃着仿佛马上就要散架了一般。


  “呼呼呼~~~~呃~~~。”


  “啊,啊~~~~。”康拓益与安吉丽雅夫人纠缠在一起。他们不断的亲吻着进入着彼此,是如此的投入了全部的热情,他们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甚至那些在距离他们不过是三四百米外,威胁着他们生命的日耳曼人也根本不曾出现在脑海之中。一切的快感只在他们的方寸之间,当康拓益最后一声叹息响起,安吉丽雅夫人再也不用压抑起自己的声音,他们如同珠穆朗玛峰最高的顶端滑落下来般,只残留着阵阵的颤栗和空虚缓慢袭来。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止在此刻就好了。”安吉丽雅夫人将头枕在康拓益的胸膛,她双眼迷离的对康拓益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安吉丽雅我不会坐以待毙的,我曾经失去过你并且也发誓过要保护你,作为一个男人我绝不会背弃自己的诺言的。”康拓益用自己的手指抚弄着安吉丽雅的秀发,感受着她长发的柔顺,他温柔的对自己一生所爱的女人说道。


  “我相信你,不过在占卜时候发生过一些奇妙的事情,我仿佛透过了诸神的眼睛看见了一些事情。”安吉丽雅对康拓益说道。


  “看见了什么?诸神的永生之林吗,那里倒是一个好去处,我希望诸神能够为我留一个位子。”康拓益哈哈大笑着说道。


  康拓益当然不会认为安吉丽雅夫人的占卜能有什么用,他哄着自己深爱的女人睡着之后,走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和盔甲,然后离开主塔楼找来了几名自己最优秀的手下,康拓益命令他们带上马等候着,当接近黎明最黑暗的时刻,安吉丽雅被几名仆人叫起来穿上了一件士兵的服装。


  “康拓益你要做什么?”安吉丽雅走出主塔楼的时候,康拓益已经全副武装的在等候着她,所有骑着马的斯拉夫精锐战士在主塔楼外的空地上集合,他们没有打火把好隐蔽自己的行踪。


  “安吉丽雅上来同我在一起。”康拓益一把将穿着普通士兵服装的安吉丽雅拉上马背,内城用铁铸造的闸门嘎嘎的升起来,城门的突然升起让还在熟睡中的梅克伦堡士兵们吓了一跳,虽然他们的岗哨被分为三组轮流守夜,但是在此时正是所有人最迷糊的时候。


  “为了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荣誉,在诸神保佑下冲啊~~~。”康拓益脸涨得通红,他拔出自己的佩剑猛地怒吼道,那声音如同是夏日里的雷声震耳欲聋,斯拉夫骑兵们也发出同样的怒吼声紧随其后,骑兵鱼贯而出出乎梅克伦堡士兵们意料之外的冲出内城,一支把守在最靠近内城城门的长枪方阵士兵们急忙站起身。


  “快起来,敌人偷袭我们。”黑夜中幸亏梅克伦堡士兵的严苛训练,基层士官们大声的命令道,在军团中所有士兵都清楚当队伍混乱的时候,所有人必须听从任何一个军阶高的军官的命令,这避免了因为兵不认识将领拒绝服从命令而导致组织度效率低劣。


  “杀啊~~~。”康拓益在人群中左突右杀,他的怀中抱着安吉丽雅夫人,此一战仿佛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加上康拓益高超的剑术和马术竟然一路突破了数队拦截。


  “出什么事了?”阿若德此时正在一间商人贸易站的房屋中休息,在团团围住了沃特加斯特堡内城后,斯拉夫人的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阿若德还真想不出敌人还能够干出夜袭的勾当,也许是他低估了冷兵器时代个人英雄主义因素。


  “伯爵大人一支斯拉夫人骑兵在突袭我们的军队。”罗恩男爵作为值守的军官立即向阿若德禀报道,当然从他派出传令兵了解情况,到向阿若德反馈发生了什么事情中间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康拓益距离阿若德已经很接近了,阿若德甚至在自己的房间中都能够听见兵器碰撞和怒吼声。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多少人?”阿若德一边穿戴着盔甲一边询问道。


  “不知道,但是骑兵的人数很多,而我们的人把守着外城的各个交通要道,所以导致部队之间留下了缝隙,他们正是一路穿过间隙进攻而来的。”罗恩男爵气喘吁吁的说道,他们对于这座城堡来说不过是一群入侵者,而康拓益等人却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每一条街道和陋巷他们都极为熟悉。


  “该死的,必须抵挡住他们进攻的势头,再坚持一下等到天亮,你们跟我来。”阿若德走下楼梯离开了屋宅,在屋宅外内府骑士们集合起来正护卫在阿若德周围,可就在此时他们听见了一阵马蹄急促的声音,从阿若德的左边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子中传来,黑暗中谁也没有料到从那里会冲出一名斯拉夫骑兵,而那骑兵的背上骑着的正是康拓益和他心爱的女人安吉丽雅。


  “灰律律~~~。”康拓益原本只是想从这条小巷子穿过,因为他记得这里距离城门是最近的捷径,所以带着安吉丽雅穿过巷子,可就在此时他听见一阵吵杂的声音,而且巧合的是天空中的一片乌云消散,露出了一轮弯月,弯月的余晖照耀在了阿若德的身上,不用康拓益多想那身精致的盔甲以及被骑士们簇拥着的派头,还有身后一名贴身侍从扛着的旗帜已经说明,在距离他不过数十步的正是梅克伦堡日耳曼人的首领阿若德。温德尔伯爵。


  第七十九节英雄难过美人关

  猛地听见战马嘶鸣声音,阿若德本能的转过头看向小巷中,从背对月光的黑暗之中一匹骑着战马的武士正冲过来,只听战马长嘶一声双蹄腾空而起,竟然从狭窄的小巷中跃马而出,守卫在阿若德一侧的骑士还没来得及拔出自己的剑便被撞到一边。


  “阿若德,去死吧~~~。”康拓益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剑,顺着战马落地的威势当头劈向面前的阿若德,他的剑锋是如此的犀利而准确,若是被剑劈中不死也重伤。


  “啊~~~。”从战马跃出到康拓益出剑劈向自己,这一切的发生极为迅速,阿若德在这猝不及防的袭击下发出一声大喝,他本能的想要拔出自己的剑,可是根本来不及拔剑的动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阿若德竟然灵光一闪,劈手夺过身旁被吓傻住的贴身侍从手中的旗帜,将旗杆横在自己的面前。


  “啪~~~。”剑斩断旗杆,阿若德的旗帜的旗杆是用坚韧的杉木制作的,剑锋劈断旗杆后顺势向下沿着阿若德的胸前盔甲划过,如果不是旗杆挡住这一下剑锋肯定直接砍在阿若德的身上,但是剑劈的力道使得阿若德单膝跪倒在地上。


  “灰律律~~~。”一击不成,康拓益操控着胯下的战马立起,想要用战马强有力的两前蹄揣在阿若德的头部,如果被康拓益得逞的话阿若德必死无疑,因为在走出屋宅的时候他的头盔在侍从的手中拿着。


  “伯爵大人~~。”罗恩男爵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抓住阿若德的后领将其拽到在地,并且拖曳着向后一段距离,堪堪躲过了马蹄的猛踹。


  “保护伯爵大人。”内府骑士们纷纷上前用手中的剑刺向康拓益,在距离不远的侍从团也骑着马赶来,听见马蹄声和鼎沸的人声康拓益知道自己错过了刺杀阿若德最好的时机。


  “得得得~~~。”康拓益一拨转马头载着安吉丽雅夫人朝着另一边跑去。反正他的目标是带着安吉丽雅夫人逃离沃特加斯特堡,至于刺杀阿若德也是临时起意。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侍从团的奥斯维德歪戴着头盔,他骑着马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和他的弟兄们是守卫在面向内城方向的一个街道路口,他们距离阿若德驻扎的贸易商站最近。


  “我没事,快去追击康拓益不能让他跑了。还有顺便命令把守城门的部队封锁城门。”阿若德被罗恩男爵扶起来,他立即反应过来康拓益这是准备突围逃跑,于是向经过身边的奥斯维德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奥斯维德急忙用脚跟上的马刺踢了踢战马,带领着侍从团骑兵们紧追不舍。


  天空逐渐的也开始变得明朗起来,在趁着混乱和黑暗中的时候沃特加斯特的骑兵们还勉强占着上风,可是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梅克伦堡的军队恢复了建制和稳定,新兵们在这一夜学习到了如何应对敌人夜袭的经验,在老德意志佣兵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以小队长枪兵为主导攻击分散在各处的斯拉夫骑兵们。


  “谁在放火?”阿若德在内府骑士们的簇拥下看见城堡内竟然有浓烟冒起。他大吃一惊起来如果是敌人在城堡内放火,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恐怕阿若德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军队撤出。


  “别担心伯爵大人,是那群死神佣兵们,他们在抢劫城堡内的平民住所的时候不小心烧着了一所草料库房,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将火势控制住了。”依夫向阿若德禀报道,在局势稳定的情况下他才将指挥权交给了其他的条顿骑士们。


  康拓益载着安吉丽雅夫人在小巷子四处躲避着身后的追兵,可是身后的侍从团骑兵们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骑兵。口中呼喝着挥舞着马刀几次差点就砍中奔驰中的康拓益,使得安吉丽雅夫人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声。


  “呼呼。别担心,我们已经到城门处了,加把劲一定要逃出去。”康拓益咬紧牙关,经过了一夜的厮杀和奔驰,他感到自己盔甲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胯下的战马也灰灰的喷出白气。身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别让他们逃跑了。”康拓益看见在城门口处一队梅克伦堡长枪兵正列成两队,他们将手中的长枪交错着对准康拓益,康拓益胯下的战马看见伸出来的长枪惊慌的侧身停步,灰律律的叫个不停。


  “呼呼,真是糟糕。”康拓益拉紧胯下战马的缰绳。他看了看从远处逐渐在逼近的侍从团骑兵们,心中一横从马上跳了下来。


  “康拓益你要做什么?”忽然看见康拓益从马背上跳下,安吉丽雅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起来。


  “紧跟在我的身后。”康拓益握紧自己的剑,他对安吉丽雅夫人大声的说道,便头也不会的持剑冲向长枪士兵,他锋利的剑斩断一根伸到自己面前的长枪尖部,转身从下方砍过去劈砍中那名士兵的身体,接着用自己的肩部狠撞被砍中的士兵,撞击让那名士兵的身体如麻袋般撞在其他人身上,顿时严整的长枪队伍变得混乱起来,这种事情也只有最优秀的剑士才做得到。


  “嘘~~~。”乘着混乱的时机,康拓益吹响尖啸的口哨声,他那训练有素的战马听见口哨声本能的冲锋起来,载着安吉丽雅夫人冲开堵住城门的士兵,一路朝着城堡外跑去。


  “康拓益~~~~。”安吉丽雅夫人面无血色的抱紧战马的脖子,她回过头看见陷入梅克伦堡士兵们中间的康拓益,而康拓益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着侍从团骑兵的到来逐渐的只能看见人头涌涌的梅克伦堡士兵身影,康拓益就像是陷入了大海中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伯爵大人,从内城乘着夜色突出来的斯拉夫骑兵全部消灭了,我方受到袭击死伤的人有六十五名。”安德鲁上校向阿若德禀报道。


  “损失不大,很好。这就当是给我们的士兵们一次训练夜间战斗的经验吧。”阿若德坐在商人屋宅内,这里的商人早就在战争开始时候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了两名仆人看管财产而已。


  “我听说康拓益乘着夜色偷袭了您,伯爵大人您没事吧?”安德鲁看着坐在那里的阿若德有些担心的说道,夜间发生的事情他听罗恩男爵说起,即使是听罗恩男爵转述也觉得期间凶险无比。要是阿若德被刺杀的话恐怕这场战斗他们便会失败。


  “没有事情,康拓益绝不是专门来刺杀我的。”阿若德冲着安德鲁摆摆手,康拓益的剑锋在他的锁子甲上留下了一道痕迹,甚至有几枚铁环都被斩断了,一切只能用好运来形容。


  “为什么这样肯定?”安德鲁好奇的问道,看见眼前的一幕谁都会认为康拓益是为了解除包围,而精心策划了这一次的夜袭行动,目的就是除掉梅克伦堡日耳曼人的伯爵阿若德,在所有的战争中没有比除掉敌人的首领而更快捷的取得胜利的方法了。


  “如果要杀我。他会专门带着一个女人吗?”阿若德笑着摇摇头,并且回过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中的比利斯,此时这位沃特加斯特的前领主口水滴到了胸口,双眼无神的看着脚下的地面,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阿若德似乎已经猜到康拓益带着的女人是谁了,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如此的让两兄弟如此的不顾一切,这不禁让阿若德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伯爵大人好消息。康拓益被我们活捉了。”正在这时候,一名侍从团成员骑着马来到屋宅外。他还没有从马上跳下来便开始兴奋的大声嚷嚷着,听了他的话所有人的高兴的交头接耳起来,抓住了敌人的首领意味着他们已经取得了战斗胜利。


  “人在那里?”就连阿若德此时也无法淡定起来,他站起身大步走到了屋宅外,对那名负责传令的骑兵询问道。


  “他们马上就来了,哦。他们来了。”传令的士兵向身后一指,只见奥斯维德得意洋洋的骑着马带领着士兵们向屋宅方向走来,在奥斯维德的马后面用绳索拴着被扒掉了盔甲的康拓益,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浑身带伤,他的脸部还带着脚印并且鼻青脸肿。看来是在收缴武器后被毒打了一顿。


  “哈,康拓益,斯拉夫人的英雄。”阿若德看着狼狈不堪的康拓益心里说不错的痛快,除掉了康拓益之后自己将拥有大部分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他的名望和地位将超越梅森公爵成为波罗的海沿岸的大领主。


  “唔,呸。”康拓益被带到了阿若德的面前,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左眼,他的两只眼睛肿的就像是桃子一般。


  “跪下。”看见康拓益无礼的摸样,梅克伦堡士兵们恼怒的举起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击打在他的腿部,让他跪倒在阿若德的面前。


  “奥斯维德你干的不错,按照军功制度你随后会获得双份的奖励。”阿若德对奥斯维德赞赏道,抓住了敌人的首领这种功劳在任何地方都是大功一件,奥斯维德兴奋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冲着阿若德鞠躬行礼。


  “将马蒂女士等人都叫来吧,康拓益你愿意让内城的斯拉夫人开城投降吗?”阿若德看着面前跪下的康拓益,他倒并不想去虐待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相反阿若德很尊重这位对手,如果不是阿若德穿入这个时代的话,康拓益一定会成为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统治者吧。


  “阿若德,斯拉夫人是不会选择投降的,我们会死战每一寸土地。”康拓益跪在地上大笑起来,他此时已经是一心求死无所谓的心态,反正康拓益最爱的女人安吉丽雅夫人已经被送走。


  “是吗?我就知道,不过我想你的哥哥恐怕会不同意你的看法。”阿若德冲屋内招了招手,两名内府骑士将比利斯抬了出来,虽然比利斯看上去憔悴的很,但是康拓益倒是很吃惊的样子。


  “比利斯?你们把他怎么了。”康拓益立即看出比利斯的不对劲,他竭力想要站起身来,但是被梅克伦堡的士兵压住了肩膀。


  “比利斯大人在被你的追击过程中染上了重病,梅克伦堡的医师们一直努力的想要救治他,真是遗憾啊,看着兄弟相残真是人间悲剧,或许这是你们那些残忍的神灵和文化所感染的吧,啧啧。”阿若德摇着脑袋说道,并且注视着康拓益的表情变化,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恐惧害怕的神色,但是很遗憾康拓益很快平静了下来。


  “哈哈哈,既然我们兄弟落在你的手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把守内城的是忠于我的军队,他们是不会向你投降的。”康拓益将脖子一扭,再也不看面前的比利斯和阿若德一眼,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胡~~~。”阿若德的双眼眯起来,他真想将自己脑海中所知道一切酷刑在康拓益的身上试一遍,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心系梅克伦堡和乔茜公主安危让他心乱如麻,真想见点血才肯罢休。


  “伯爵大人,一个女人骑着马被我们巡逻的士兵抓住了。”正在阿若德一筹莫展的时候,安德鲁挤过人群来到阿若德的身边说道。


  “呜~~。”听了安德鲁的话康拓益的神色一变,他扭动着身上绑着的绳子,如果不是几名梅克伦堡士兵抓住他,恐怕他就要跳起来了。


  “哦?”阿若德意味深长的看了康拓益一眼,康拓益的表情变化落在他的眼中,联想到康拓益怀中抱着的女人,他便立即明白了过来,真是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命令士兵们把那个女人带上过来,不要伤害她。”阿若德向安德鲁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安德鲁立即转身走出去,过了不长的时间几名士兵带着一名斯拉夫贵妇走了过来,这名贵妇的身上穿着的还是普通士兵的衣甲,脸上还粘着些污泥,可即使如此也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


  第八十节劝降(二更)

  当安吉丽雅被士兵们带上来的时候,就连原本蜷缩在椅子上的比利斯也抬起了头,他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流淌到胸膛上,并且还挣扎着想要扶着扶手站起来,不过他的四肢已经被毒素破坏萎缩,在努力后只能够重新坐回去,而康拓益的表情则更加的丰富,他看着安吉丽雅夫人说不出一句话,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懊悔和无奈。


  “是我自己返回的。”仿佛是看懂了康拓益眼中的懊悔,安吉丽雅露出了微笑对康拓益说道。


  “为什么?”康拓益张了张嘴巴,对安吉丽雅询问道。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独自活下去。”安吉丽雅夫人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康拓益说道。


  “呜呜~~~。”安吉丽雅夫人的话刺激到了比利斯,这种刺激竟然远远的超过了毒药的力量,他脑门青筋直冒战战巍巍的起来,仿佛是在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出自己的双手,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二三十步而已,可是比利斯就像是走了过了整个欧罗巴大陆一般吃力。


  “伯爵大人。”罗恩男爵连忙想要走过来阻止比利斯,可是却被阿若德伸手阻拦住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就像是坐在歌剧院中欣赏一出沙翁的悲喜剧。


  “比利斯你这个废物,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死心吧。”安吉丽雅夫人看向自己真正的丈夫,美丽的双目中充满了怒火和仇恨,她痛恨这个用不道德手段夺走自己的男人,甚至他的每一次进入都会让她清洗整个身体,并且竭力的不允许自己怀上比利斯的孩子。


  “吼吼~~~。”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比利斯愤怒的扑上前用自己骨瘦如柴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这一刻他对于安吉丽雅夫人全部的爱意化为滔天的怒火。


  “咳咳~~。”比利斯的双手掐住安吉丽雅纤细的脖子,即使是被毒药逐渐侵蚀了身体,可是比利斯毕竟是一名最勇猛的战士,安吉丽雅竭尽全力的想要拉开比利斯的手却毫无作用,她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咳着,双眼向上翻着。


  “哦不~~~。”康拓益原本以为日耳曼人会阻止比利斯。但是他看见包括阿若德在内的日耳曼人都冷眼旁观,他立即从地面上跳起来用尽全力撞向自己的哥哥,比利斯的身体毕竟非常的虚弱,被康拓益一撞击倒在了一边。


  “啪啪啪~~。”阿若德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三人,他伸出双手就像是看见一幕精彩的戏剧一般,接着才站起身命令士兵将比利斯重新放回座椅上。


  “好一场狗血剧啊,真是让人怀念。”阿若德微笑着对这些人说道。


  “阿若德你放了安吉丽雅,我会命令内城的斯拉夫人开城投降的,兵不血刃你就能得到沃特加斯特的统治权。”康拓益跪起来对阿若德说道。他想要以此为筹码交换安吉丽雅的安全。


  “很可惜已经晚了,抓住了你们两人我只要向内城中的人宣布,他们的领主带着自己哥哥的妻子抛下所有人逃跑,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们的利益,那么你猜那些人会怎么样呢?”阿若德站在康拓益面前,看着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对他说道。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康拓益对阿若德说道。


  “让我试试吧。”阿若德走过康拓益的身边,率领着自己的将领和骑士们朝内城走去,很快几名梅克伦堡士兵便将安吉丽雅夫人也绑好。把康拓益与安吉丽雅夫人并排推着向前走去。


  “阿若德,怎么现在才来?”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伯爵此时正率领着条顿骑士们在内城城墙下。他回过头看见阿若德走来随口问道,他的义肢上的战锤上还滴着血液,那是一名骑着战马的斯拉夫骑兵企图撞向他的时候,依夫直接用战锤将那匹狂暴的马砸死所留下的痕迹。


  “抓住了两条大鱼,怎么样城墙上有动静吗?”阿若德抬起头看向依然被斯拉夫人把守的内城城墙,上面的斯拉夫士兵有些骚动不安。毕竟在夜晚冲出去的骑兵都没有回来,虽然他们不知道一起冲出的还有他们的首领康拓益,但是内心难免焦躁不安起来。


  “哼,有一个顽固的老家伙还在支撑着局面。”依夫用自己的下巴冲城墙的一段示意了一下,只见卡尔文首领用布包扎着自己的脸。他提着一柄长柄战斧行走在城墙上,每当士兵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的时候,卡尔文首领便会大声呵斥一番,他那顽固而健硕的身影出现在的地方让士兵们不敢妄动。


  “把他们推上来。”阿若德向自己的身后挥了挥手,康拓益和安吉丽雅夫人被推到了内城下,为了避免他们说出不利于阿若德的话嘴巴被用破布堵上了。


  “呜呜~~~。”康拓益与安吉丽雅夫人口中发出呜咽声,狼狈不堪的被日耳曼人押到了前面,此时分散在各处的梅克伦堡军队开始向城堡内城墙下集结,从上方看街道各处都是如林般竖起的长枪,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压抑着每一个斯拉夫人的心上。


  “快看,是康拓益大人,还有,还有安吉丽雅夫人,他们怎么会在那里?”在城墙上防守的斯拉夫人意外的看见自己的领主,以及城堡的女主人出现在了敌人一方中,这让他们感到震惊和迷惑。


  “该诅咒的。”卡尔文首领此时也顾不上威胁士兵们了,他一手扶在冰凉的墙垛上内心也如同这石头般,他君主都被人抓住了这一场战斗可以说已经完全失败了。


  “沃特加斯特堡的士兵们听着,我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温德尔伯爵,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们,战争结束了,你们的首领抛下你们在深夜带上安吉丽雅夫人一起企图逃走,因为他明白失败是注定的,所以为了你们和你们家人的性命着想投降吧。”阿若德结果一名侍从递过来的铁皮制作的喇叭,对着喇叭口冲城墙上的斯拉夫人高喊道,知道康拓益夜袭的毕竟只是少数,现在被阿若德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是康拓益企图独自逃跑般,尽管康拓益想要挣扎着解释,可是他身后的梅克伦堡士兵们死死的押着他。


  “嗡嗡~~~。”阿若德的话音刚落,内城的城墙上的斯拉夫人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看着被阿若德俘虏的康拓益和安吉丽雅夫人,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们按照自己君主的命令死守着这座城堡,可是自己的君主不但没有想着如何防御敌人,却独自带着女人一心想要逃走。


  “啪~~。”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一名斯拉夫士兵扔下了手中的长矛,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他们垂着头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看着城墙下的康拓益。


  “你们在做什么?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我们要继续战斗。”卡尔文首领看着失去斗志的士兵们,他着急的走在士兵们中间,摇晃着他们的肩膀企图唤醒士兵们战斗的意志,可是那些沃特加斯特的士兵们就像是木偶般任由他摇晃。


  “很好。”看着城墙上扔掉武器的斯拉夫士兵们,阿若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是最有效率占领城堡的方法了,他用眼睛扫了一下康拓益与安吉丽雅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自己该如何处置这两人呢。


  第八十一节揭发秘密


  内城的铁栅栏在咯吱的声中被升起,沃特加斯特堡的斯拉夫人终于屈服在了阿若德的脚下,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入了内城,沃特加斯特的斯拉夫人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要伤害城堡内的妇孺,阿若德是想要在沃特加斯特实现他的统治当然不会激起斯拉夫人的反抗情绪。


  “你们不是向我们日耳曼贵族们投降,事实上你们是在向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合法继承人,比利斯大人重新发誓效忠。”为了消除斯拉夫人的敌对情绪,阿若德高调的将比利斯抬出来,四名身强力壮的梅克伦堡士兵抬着一张木椅,木椅上比利斯穿戴着如同一位尊贵华丽的领主。


  “我们愿意重新向比利斯大人效忠。”斯拉夫人纷纷向比利斯跪下,其实双方都很明白比利斯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可是向前领主投降总比向日耳曼人投降要好接受得多。


  “恩。”阿若德满意的看了一眼双眼呆滞的比利斯,雪莉小姐制作的毒药很是实用,比利斯甚至可以抬起自己的手让那些斯拉夫人亲吻戒指,但是事实上他连一个号令都无法对这些人发出。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竟然向那个日耳曼人的傀儡跪拜,梅克伦堡大酋长快看看你愚蠢的儿子和臣民吧。”正当一切有条不紊而又和谐的进行的时候,在主塔楼上卡尔文首领站在窗户口上,他大声的冲着下方的日耳曼和沃特加斯特的斯拉夫人高喊道,风将他的头发吹的飞舞着。


  “伯爵大人小心。”罗恩男爵连忙挡在阿若德的身前,他担心卡尔文首领会有同党企图行刺阿若德,梅克伦堡的士兵们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兵器,周遭的斯拉夫人也惶恐不安起来深怕被牵连。


  “通~~~~。”


  “啊~~~。”卡尔文首领轻蔑的看着脚下的人群。纵身一跳从主塔楼上直坠下去,当他的脑袋撞在地面上的时候,鲜血如鲜花般盛开,目睹卡尔文首领的死亡让斯拉夫人都唏嘘不已,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一位斯拉夫人的首领用自己的生命抗议日耳曼人的入侵。


  “恩。”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此时一旦处理不好局面的话,这些打开城门乞求投降的斯拉夫人便会拿起武器反抗自己。


  “伯爵大人,我立即让人把尸体拖走。”罗恩男爵急忙对阿若德说道。


  “不。”阿若德摇了摇头,他从自己的战马上翻身下马,内府骑士们连忙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此时的气氛十分的诡异,阿若德的个人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只见阿若德大步的走向跳下塔楼而死的卡尔文首领的尸体旁边,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阿若德并没有侮辱这名公开反抗他的斯拉夫首领的尸体。


  “刷~~~。”阿若德伸出手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来。然后轻柔的盖在了卡尔文首领的尸体上,并且伸出手划了一个十字,闭目向他默哀一番,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斯拉夫人目瞪口呆。


  “这位勇敢的首领只是忠诚于他的领主和信仰,这种勇敢的精神也是基督徒们所推崇的,让士兵们小心的将他的尸体抬走安葬在一个好地方,然后让他所信仰宗教的祭司为他做安葬的仪式。”阿若德声音颤抖的对所有人说道,他带着略微哀伤的表情感染了许多斯拉夫人。


  阿若德的表演是很及时的。他用一种哀伤的情绪安抚了斯拉夫人焦躁不安的情绪,就连俘虏的康拓益都感到迷惑不解了。弄不清楚阿若德是真的同情卡尔文首领还是在耍什么花招,不过康拓益能够察觉到其他的斯拉夫人开始并不抗拒阿若德了。


  “这就是沃特加斯特领主居住的塔楼。”阿若德大步走入主塔楼内,他看了看这座顶部为圆形的领主大厅,十二根列柱呈现出圆形分列在四周,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便会回荡在大厅内。


  “是的,不过阿若德你准备怎么处理康拓益和他的女人?”依夫站在阿若德的身边向他问道。


  “把康拓益抽三十鞭子然后监禁起来。在明天一早进行处决,罪名是与领主比利斯大人的妻子通/奸,并且企图谋夺比利斯大人合法的领主权利。”阿若德看了一眼被士兵押着的康拓益,他对于康拓益没有私人的恩怨,可是为了得到沃特加斯特的统治权康拓益必须死。


  “哦不。”安吉丽雅夫人看着被拖出去的康拓益。她激动的想要扑上前,可是却被士兵们死死的抓住。


  “安吉丽雅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跟着康拓益一块死,要么去吸允你真正丈夫的那玩意,老老实实的去当你的领主夫人,你自己去选择吧。”阿若德只知道安吉丽雅是比利斯的老婆,可是她却与比利斯的弟弟搞在一块还想宰了自己的老公,在阿若德的天朝人思维中这不是典型的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吗?也许在中世纪的贵族们看来这不是个事情,但是阿若德难免会受到前世思维的影响。


  “呸,你这个恶魔,你以为无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吗?”忽然安吉丽雅扬起面孔对阿若德说道,她如编贝般的雪白牙齿紧紧的咬着,双目仿佛喷出火焰一般盯着阿若德。


  “阿若德他在说什么?”依夫没听懂安吉丽雅夫人的斯拉夫人语言,他只是觉得安吉丽雅夫人在口出不逊,这让依夫恼火了起来,这个时代的骑士很还很粗鲁并不像是后世骑士小说中所说的那样对待女士绅士,如果他们觉得女人冒犯了自己那么便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手掌。


  “你什么意思?”阿若德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哥哥,他眯起自己的眼睛看着安吉丽雅,对她询问道。


  “阿若德呵呵呵,你的弟弟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附着别人灵魂的陌生人,他不是法兰克人,也不是斯拉夫人,更不是维京人,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他一定是恶魔。”安吉丽雅夫人状若疯狂的对扭过头用日耳曼语言对依夫说道,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阿若德大吃一惊,他心头涌起一种可怕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凶手忽然暴露在阳光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穿越附体是他最大的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了阿若德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他在说什么?”依夫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迷惑不解,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挠了挠头皮,对阿若德询问道。


  “疯言疯语而已。”阿若德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自然镇定一些,可是他感到自己的小腿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如果依夫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弟弟,那么他会怎么对待自己,那装着的义肢上的战锤肯定会敲碎自己的脑壳吧。


  “你说的弟弟死了是怎么回事?”依夫走上前几步,靠近安吉丽雅夫人盯着她的眼睛询问道。


  “是的,他不是你真正的弟弟,我相信你自己也一定有所察觉,是洛姆瓦的诸神通过内脏占卜向我揭开了许多的秘密,先是你们打算用火攻沃特加斯特的城门,接着一个个相互关联人的命运在我眼前浮现。”安吉丽雅夫人回忆着在占卜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那铺天盖地的信息量充斥了她的大脑,几乎要将她的大脑挤爆了一般。


  “恩,然后呢?”依夫接着询问道,阿若德站在依夫的身后不发一言,他将自己的手假装背后其实是在摸腰间的剑柄。


  “如果依夫相信了安吉丽雅的话,我该怎么做,杀了他吗?”阿若德内心剧烈的挣扎着,如果依夫相信了安吉丽雅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杀死自己这个占据了他弟弟身躯的“恶魔”,没有人会服从一个恶魔为领主的,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发阿若德也许将成为第一个穿越失败而被烧死的未来人。


  “铁鸟飞翔在天空之中,它们投下巨大的铁鸟蛋,到处是一片废墟和火焰,扭曲的旗帜在火中化为灰烬,无论是基督教徒还是异教徒都在相互厮杀。”安吉丽雅夫人似乎又进入了迷离的状态,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阿若德越听越是震惊这个女人竟然通过神秘的宗教仪式看见了二战的幻影。


  “啪~~~。”可是不耐烦的依夫可不想继续听她的胡言乱语,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狠狠的掌掴安吉丽雅夫人,将出神状态的安吉丽雅击倒在地,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滴在地面上。


  “阿若德我真是愚蠢,竟然浪费时间在听一个女巫的胡言乱语,我们还是烧死她吧。”依夫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阿若德连忙将手从剑柄上放开,并且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不,她对我们还有用,哦对了依夫,为了避免斯拉夫人发生叛乱你最好指挥士兵们进行警戒,这里就交给我吧。”阿若德微笑着对依夫说道。


  “你说的对弟弟,我也不放心那些反复无常的斯拉夫人。”依夫点点头大步的走出领主大厅,在阿若德的命令下其他的士兵们也离开了这里,大门砰然一声的被关闭了,这时候除了领主座椅上蜷缩着流口水的比利斯外,就只剩下了被依夫击倒在地上的安吉丽雅夫人,以及站着的阿若德。


  第八十二节女奴


  当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安吉丽雅夫人本能的向后缩了缩,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揭秘竟然让依夫伯爵不屑一顾,而现在她意识到已经将自己推入到极为危险的地步。阿若德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当他回过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笑容,那面孔冷冰冰的如同一座石雕一般,紧接着阿若德大步的逼近安吉丽雅夫人。


  “你别过来。”安吉丽雅夫人围绕着领主大厅的列柱跑,企图想要摆脱阿若德,可是这完全是徒劳的,女人的脚步总是会稍慢一点,阿若德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强迫的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


  “你以为自己跑的掉吗?在这外面可全是我的士兵。”阿若德伸手自己的手捏住安吉丽雅夫人白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看着自己,阿若德的内心如同是一壶油被投入了星星之火般,在利达堡灭门事件发生后,阿若德极为看重自己的家人,可是刚刚安吉丽雅夫人的举动差点迫使阿若德亲手拔剑向依夫。


  “呜呜。”安吉丽雅夫人吃痛的流出了眼泪,她感到极为的羞辱和痛苦,可是阿若德强有力的胳膊却如铁钳般死死的抓住她,即使拳打脚踢也无法动摇阿若德。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但是即使你是一名穿越者,可是你已经激怒了我。”阿若德死死的盯着安吉丽雅夫人,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此时他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心中只剩下了仇恨。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吉丽雅夫人努力的说道,她看着面前的这名日耳曼贵族心中感到害怕,他的眼中已经出离的疯狂愤怒,那怒火简直都可以看见。


  “你不用知道。除非你把所有关于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否则你会发现死亡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安吉丽雅夫人如同一头被阿若德捕获的小鹿,她浑身瑟瑟发抖的被阿若德抓住,阿若德除了愤怒之外更想知道面前这个斯拉夫贵妇人到底知道些什么,甚至在阿若德的内心深处他还依稀的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这个回家的路当然是指灵魂返回21世纪。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安吉丽雅夫人一偏过脑袋。如编贝般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阿若德的虎口位置,吃痛的阿若德不得不放开她。


  “啊,该死的臭婊子~~~。”阿若德捂着自己的手,他被彻底激怒了,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猛扑上去,把安吉丽雅夫人压倒在地上。


  “呜呜啊~~~。”安吉丽雅夫人拼命的想要挣脱,可是却将身上的领口崩开,原本就丰腴的胸部更是露出了一片耀眼的雪白,阿若德的双眼仿佛被这雪白的光泽燃烧了一般变得通红。据说在自然界中若是与猛兽不期而遇的时候。绝对不能背过身逃走,因为这样反而会激起肉食动物的捕猎**,它们会紧追不舍直到咬住示弱一方的咽喉,而现在安吉丽雅夫人的挣扎不但是无用的,反而激起了阿若德的征服**。


  “嘶嘶~~~~。”阿若德伸出左手抓住安吉丽雅夫人的领口,用力一扯下去两只雪白的兔子调皮的跳跃了出来,如樱桃般粉红的两颗俏生生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阿若德平日里在战争中为琐碎的事情所缠住。因此还不觉得内心的**有多大,但是别忘了在乔茜公主怀孕后他便处于饥渴之中。即使偶尔有哈维为他解渴,但是却如同喝盐水一般越来越压抑,此时却全部的得到释放和爆发出来了。


  “哦,诸神救我,救救我~~~。”阿若德如同一头饥渴的狮子抓住一头美味的小鹿,他喉咙间发出阵阵的低吼。撕扯着自己身下的猎物,接着抓住安吉丽雅夫人两条修长光滑的美腿架起来。


  当阿若德进入安吉丽雅夫人那并没有为他准备好的欢乐谷的时候,一阵撕裂的痛楚侵袭着安吉丽雅夫人的心头,她大声哭泣着求救道,可是在这空荡荡的领主大厅中出了一个坐在领主座椅上。流着口水昏昏睡过去的比利斯她的丈夫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来救助她,阿若德如野兽般的低吼声和安吉丽雅夫人逐渐认命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


  “哦哦哦~~~。”过了许久阿若德终于攀上了快感的顶峰,他抓住安吉丽雅夫人紧绷的大腿和胸部,皱着眉头发出痛苦的低吼,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阿若德看着面前蜷缩在地面上的安吉丽雅夫人,以及一片狼藉的领主大厅,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干的。


  “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阿若德靠在冰凉的列柱上,他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伤害的女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罪证,以及女人呆滞的目光和泪水,阿若德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似得,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一个会做出如此坏事的人。


  “现在你满足了吧,你这个恶魔,呸,你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你就像是一个脓般是一个异类。”安吉丽雅夫人用残破的衣物遮盖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她努力的抬起头对阿若德痛骂道。


  “我特么的也根本不想来这个时代,你以为我想啊,啊~~~。”阿若德被安吉丽雅的话激怒了,他冲上前大声吼道,现在他才明白任何人被投送到一个陌生的时代,除非他的心理足够强大,否则真的会被逼疯掉,在一个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的时代,只有变得更符合这个时代你才能够活下去。


  “没错,你本来就是一个恶魔,不要否认,我明白了这就是诸神向我揭发你的原因,杀戮和强迫女人那就是你的本性,其实你根本就很享受这个时代。”安吉丽雅夫人站起身来,即使破烂的衣物滑落下去,暴露出她光滑白皙的酮体,她就像是一位神圣的法官般鞭挞着阿若德的良心。


  “住口,我宰了你信吗?”阿若德的胸部起伏着,他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毕业生,应该每日为了自己的生计过着平庸忙碌的生活,可是一次闪电却将他的人生彻底的投入到了一个陌生时代,看着面前遭受自己虐待的安吉丽雅夫人,往日里杀死的敌人一幕幕出现在他的面前,逼得阿若德顺手将自己的剑抓住并且拔了出来。


  “亢~~~。”一声清脆的拔剑声响起,反而让阿若德的脑袋清醒过来,看着抬起头将自己的下巴对准自己剑刃的安吉丽雅夫人,阿若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


  “嘿嘿,你这是想找死啊,不,我不能让你死,你看到的东西也许会帮助我。”阿若德发出冷笑声,他放下手中的剑并且重新将剑插回剑鞘。


  “你想做什么?”安吉丽雅夫人看着发出冷笑的阿若德,这比愤怒中的阿若德更加的可怕,领主大厅的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的安吉丽雅夫人抱紧自己的双臂。


  “在这个时代唯有你能够理解我,我不会让你做领主的妻子,从现在开始你不过是我私人的宠物和奴隶,没错就这样决定了。”阿若德哈哈大笑着向安吉丽雅夫人宣布道,接着转过身披上自己的衣服,安吉丽雅夫人软瘫在地面上她觉得阿若德一定是疯了。


  “呼噜噜~~~~。”领主大厅中此时除了比利斯的打鼾声外,安静的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动静,只留下了这一对被阿若德掌控的夫妇。


  第二天的清晨,当阿若德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坐起身神清气爽的走下自己的大床,原本这张床是康拓益与安吉丽雅的卧室,不过现在归阿若德使用,仆人们将食物端上来放在木桌上,他们尽量的不去看床边上新统治者的宠物。


  “哗啦啦~~~。”一阵锁链的声音响起,只见原本这座城堡的女主人,沃尔加斯特领主的妻子以及英雄康拓益的情人,安吉丽雅夫人身穿着极少的衣服脖子上拴着铁链被绑在床脚上,当阿若德在大床上休息的时候,她只能够蜷缩在地板上。


  “好宠物,给你食物。”阿若德用小刀切了一块肉顺手丢给安吉丽雅,虽然安吉丽雅迟疑的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肉,但是腹中的饥饿提醒她必须吃掉食物。


  “呜。”安吉丽雅别过脸尽量不去看那块肉,泪水不自觉的流下了,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人怜爱,可是阿若德却毫不在意的看着她。


  “哼,坏宠物,不过无所谓等一下我要带你去看看康拓益的处刑,不过你得换一身衣服。”如果让斯拉夫人看见他们的女主人成了现在的摸样肯定会暴动的,阿若德尽量的避免刺激到斯拉夫人,毕竟他的统治还不稳固。


  “伯爵大人,处刑架已经造好了。”罗恩男爵此时向阿若德汇报道,对于阿若德的恶趣味将领们不过是在私下里羡慕一番而已,在这个还存在着卖卖奴隶的时代,阿若德的做法并不算过分。


  第八十三节急行军


  在宣布了罪行之后康拓益被当众绞死,他的尸体在风中摇摆的时候斯拉夫人低下了头,一个时代终于过去了,领主比利斯重新统治了沃特加斯特,但是稍微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真正统治沃特加斯特的是日耳曼的贵族阿若德,那个比利斯已经是风中残烛一般。


  “依夫你带领条顿骑士们先驻守在内城,必须将比利斯牢牢的掌握在你们的手中。”在处理完了康拓益之后,阿若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做着下一步的安排。


  “我倒是没问题,可是阿若德你不打算带上条顿骑士们吗?要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波美拉尼亚人可是有五千之众。”依夫与阿若德站在康拓益的尸体旁边说道,康拓益作为贵族本来应该是享受斩首的处罚,可是当他被阿若德宣布了一系列谋反的罪名后,只能像一个小偷般被绞死任凭尸体在主塔楼的空地上风干。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的。”阿若德微笑着拍着自己哥哥的后背,要是以前他肯定会看着依夫的眼睛,对这位存世不多的血亲开着玩笑,可是现在他总感觉到一丝尴尬的情绪,不自觉的躲避着依夫的目光。


  “好吧,我会帮你守住沃特加斯特。”依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点头同意道。


  “咳咳,就这样决定了。”阿若德耸耸肩膀故作放松的准备转身向主塔楼走去,可是这时候依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若德你知道吗?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为什么会比其他人在战场上活的更久。”依夫对着阿若德的背影说道。


  “呃?”阿若德愣住了他转过身,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依夫伯爵。


  “是因为他们有一种动物般的本能,感觉到微妙的危险气息的本能,任何危险气息都逃不过他们的直觉。”依夫伸出自己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依夫我~~~。”阿若德的内心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子各种滋味都有。一瞬间有着睿智者称号的他竟然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口想要向依夫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你不用解释,我的弟弟,作为温德尔家族剩余的两个男人,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永远会支持你。”依夫粗犷的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将两只落在绞刑架上的乌鸦惊飞起来,接着他走上前狠狠的拥抱了一下阿若德,随即便放开阿若德大步走开了。


  “呼~~~~。”阿若德呆呆的立在绞刑架下面,看着晃悠悠的康拓益的尸体,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他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


  为了返回梅克伦堡抗击攻入自己领地的波美拉尼亚人,阿若德带领着除了条顿骑士团外的所有军队。沃特加斯特堡的斯拉夫人军队被解散打发回乡,因为阿若德根本不信任这些人,若是在战争前这些人倒戈或者向波美拉尼亚人传送消息,对于阿若德来说是一件极为致命的事情。


  “快,命令士兵们奔跑起来,我们必须尽快的返回梅克伦堡。”在经过了一天时间的休整后,阿若德便催促着自己的士兵们踏上了返回梅克伦堡的路途,总算顺着来时候的路会比较快一点。可是在这个时代急行军是很考验士兵纪律和士气的事情。


  “伯爵大人,这样急行军可不行。会有人跟不上队伍的。”安德鲁上校对阿若德提议道。


  “没关系,掉队的人随后赶上就是了。”阿若德焦急的对安德鲁说道。


  “我担心返回梅克伦堡后,我们恐怕会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人马。”安德鲁上校看着气喘吁吁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的士兵们,这些士兵经历了战争后已经沉稳了许多,但是急行军则是另外一回事。


  “就照这个速度行军吧。”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扛着长枪拼命奔跑的士兵们,他们背着行囊和盔甲气喘吁吁。偶尔有人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埋怨,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呼呼,这个混蛋伯爵是疯了。”巴伦佣兵队长喘着粗气,他将自己的盔甲和武器让两名佣兵帮助他拿着,可即使如此在急行军下他也感到吃不消。如果不是阿若德还没有兑现他的酬金的话,这些佣兵早就脱离队伍不干了。


  一路上梅克伦堡军团的急行军果然让许多人掉了队,不过在一些老德意志佣兵的帮助下,在夜晚沿着道路宿营的时候又重新返回了不少士兵,他们用自己手中的长武器当作拐棍一瘸一拐的来到营地。这时候营地里面已经架起了篝火,行军铁钳锅里面煮着熏肉肉汤,阿若德知道食物是可以提升士气的好方法,反正在沃特加斯特堡缴获了不少战利品,现在统统被放进钳锅中煮起来,味道当然很怪但是对于恢复体力很有用。


  “太勉强了,伯爵大人我理解您焦急的心情,可是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疲劳的去作战。”罗恩男爵此时也在帐篷中向阿若德提议道。


  “伯爵大人,我的人体力虚弱如此强行军在经过威尔勒的时候,我担心他们会一哄而散。”就连阿若德的盟友马蒂女士也开始反对道。


  “啪。”忽然阿若德拔出自己的剑狠狠的劈在木凳子上,锋利的剑将木凳子劈成了两半,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伯,伯爵大人。”看见阿若德突然发飙,帐篷中的盟友和将领们吃惊的看着他,阿若德一直给人冷静而多智的印象,很少会如此的出现激烈的情绪。


  “我的家园梅克伦堡正在被波美拉尼亚人围攻,我怀孕的妻子就在城堡之中,我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作为一名领主没有比无法保卫自己的城堡和妻子而耻辱的事情。”阿若德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咯吱的声音,他面对着帐篷中的盟友和将领们,炯炯有神的双目一一扫过他们的身上。


  “唔。”被阿若德的目光扫到的人不自觉的低下头,在征服了沃特加斯特绞死了康拓益之后,阿若德的权威不断的在高涨着,胜利滋养着他的威严。


  “请放心吧伯爵大人,威尔勒是您坚定的盟友,我们会帮助您打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马蒂女士诚恳的对阿若德说道。


  “感谢您马蒂女士,请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的。”阿若德向马蒂女士微微鞠躬后说道,接着让一名侍从拿出一个装满了钱币的袋子交给马蒂女士,让她犒劳自己的士兵们。


  “伯爵大人,我们会誓死与波美拉尼亚人决战的。”在看见威尔勒的盟友的表态后,罗恩男爵等人也连忙纷纷发出誓言。


  “很好,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定可以打败那些波美拉尼亚畜生们。”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兴致所致也是为了提升士兵们的士气,他大步的走出了自己的帐篷中,罗恩男爵等人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围坐在篝火旁的士兵们看见阿若德连忙都站起身来,阿若德走在他们中间面带微笑的注视着这些年轻的士兵们,当自己的伯爵来到身边的时候,士兵们都兴奋不已。


  “士兵们,我知道你们非常的劳累,可是回想一下,在沃特加斯特的战役中,在最初没人会认为我们能够夺得那座坚固的城堡,可是我们却击败了沃特加斯特人征服了这片异教徒的土地。”阿若德走到一块大石头上,他站在那大石头上冲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士兵们大声的说道。


  “没错。”士兵们被阿若德的话所吸引,共同的战斗和胜利总是能够提升他们荣誉感,更何况沃特加斯特战役是他们从新兵转换为老兵的一场重要战役,是当他们年老的时候可以坐在壁炉前,对着自己的儿孙们讲述的壮烈故事。


  “如飞蝗般的箭矢,还有斯拉夫人锋利可怕的战斧,恐怕在深夜想起来都会觉得可怕,但是我们胆怯了没有?不,我们没有反而握紧武器与弟兄们一起并肩作战,最终取得了胜利,我的士兵弟兄们如果抛开我们的血统不管,在经历了战争之后我们彼此都比任何血统联系的都紧密。”阿若德大声的疾呼着,他富有感染力的声音打动着这些士兵们,他们仰起头注视着自己的军事首领。


  “噼啪~~~。”篝火中的柴火发出清脆的声响,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屏息的倾听着阿若德的演说,甚至被阿若德的话讲的热血沸腾起来,白天急行军产生的疲劳仿佛都不算什么。


  “我,梅克伦堡的伯爵,阿若德。温德尔会与你们一起克服下一个困难和敌人,乘着我们进攻沃特加斯特如同一个怯懦的小偷般包围梅克伦堡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我们一定会打败这个怯懦的异教徒,去解放我们的家园,把我们的家人从异教徒的威胁中解救出来。”


  “哦哦哦~~~~。”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大声的怒吼着,他们拼命的摇动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敲击着自己的剑柄发出叮叮当当的吵杂声。


  第八十四节头绪


  用话语安抚并且激励梅克伦堡的士兵们使得他们对于入侵自己家园的波美拉尼亚人同仇敌忾,这种士气的激励对于冷兵器时代是极为重要的,看着群情激奋的士兵们阿若德命令军需官把辎重车上的麦芽酒桶打开,任由这些士兵们畅饮一番。


  “这倒是减轻了不少的负担。”巴伦佣兵队长喝着麦芽酒,靠在辎重车旁边说道,在急行军中押送辎重车的苦差事让给了雇佣兵们,在泥泞的中世纪道路上推着沉重的辎重车当然是一件苦差事,当然护卫辎重车队的是阿若德最信任的标枪骑兵们。


  “哈哈哈~~~。”营地中除了被安排警戒的士兵外,大多数士兵都畅饮狂欢起来,将白日里的疲惫和不快一扫而空。


  “伯爵大人士兵们的士气是没问题了,不过我们的人数还是很少。”阿若德坐在罗恩男爵和其他几名将领的篝火堆旁边,夜晚的寒风下只有靠近篝火才能够避寒,他们的身上披着一件羊毛毯子握着热乎乎的麦芽酒。


  “我知道,所以要出其不意。”阿若德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热酒,喝了一口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放下酒杯对罗恩男爵等人说道。


  “怎么出其不意?”安德鲁上校好奇的问道。


  “啧啧,让他们自己产生混乱。对了马蒂女士,那些波美拉尼亚人迷信吗?”阿若德笑了笑接着向对面的马蒂女士询问道。


  “当然,你不会在波罗的海沿岸见到比波美拉尼亚人更迷信的部族了。”马蒂女士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朱利安结实的肩膀上,她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羊毛毯子裹得更紧了,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眯起眼睛,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嘴巴边上。热乎乎的酒进入了他的口中。


  “你有什么计划?”马蒂女士问道。


  “有一个头绪,也许能让波美拉尼亚人吓一跳。”阿若德神秘的一笑放下酒杯在草地上,然后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他一头钻进了帐篷中将自己一个行李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卷空白的羊皮纸以及墨水瓶,阿若德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然后取出一根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空白的羊皮纸上画着什么。


  “呼。”过了许久,阿若德终于在羊皮纸上完成了,他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满意的看着设计图,这份设计图绝对是超越了时代的产物,可是阿若德别无他法只能用这个办法挽救自己的妻子和城堡。


  “咚咚~~~。”正当阿若将羊皮纸卷起来放进行李箱内的时候,另一个行礼箱内却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敲击着木箱子一般,阿若德并没有感到奇怪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侍从去拿来些吃的和热酒。”阿若德向侍奉在帐篷外的侍从说道,接着他打开了木箱子。只见在木箱子中蜷缩着一个女人,正是被阿若德当做女奴的安吉丽雅夫人,木箱子的四面凿开了空隙可以为里面的人提供氧气,只是将人放入箱子中并且一路颠簸那滋味可不好受。


  “呜呜。”安吉丽雅夫人从木箱子里痛苦坐起身来,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项圈和锁链,本来阿若德是没有想如此对待她的,可是当在目睹了绞死康拓益的过程中,安吉丽雅夫人发疯般的企图攻击阿若德。阿若德在一怒之下将她锁入了行李箱子中好让她学会服从。


  “起来奴隶。”阿若德毫无怜惜的握住锁链,逼迫安吉丽雅站起身来。让她走出木箱子来到木桌旁,正在这时候侍从将食物和热酒拿来。


  “唔。”安吉丽雅看见盘子中的食物,饥肠辘辘的她扑上去想要抓住那些食物,但是脖子一紧身体停顿下来,原来是阿若德握紧了手中一头的锁链。


  “哼,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怎么敢去拿食物。”阿若德不满的说道。面前这个迷惑了梅克伦堡大酋长三个儿子的美女,此时就像是一条狗一般被阿若德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对于阿若德来说这种满足感不亚于征服大片的土地。


  “呜呜呜。”安吉丽雅眼泪汪汪的看着阿若德,被关在行李箱中一路的颠簸简直比地狱还恐怖,她又饥饿又痛苦不堪。心中原本的反抗已经被折磨的所剩无几。


  “去吃吧。”阿若德满意的看着安吉丽雅的表现,他松开锁链一大截好让她够着食物和酒,安吉丽雅心想总算是能够饱餐一顿了。


  “恩,唔。”安吉丽雅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这普通粗糙的食物此时比她曾经享用过的任何的美食都要好。


  “你在所谓的幻视中既然看出了我的来历,那么有没有看见如何找到返回的方法。”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安吉丽雅,忍不住的向她询问道。


  “呜呜。”可是安吉丽雅只顾着吃东西,根本没有理睬阿若德的话,这让阿若德有些恼怒起来,他伸手打翻了她手中的食物。


  “难道你还想回到木箱子中?”


  “不,那些幻视就像是波涛一般扑来,各种混乱的景象都混杂在我的脑海中。”听见阿若德要把她重新塞回木箱子中,安吉丽雅害怕的连忙说道。


  “恩,那么你对我简直没有什么用处。”阿若德皱起眉头,他只是为了羞辱安吉丽雅才故意将她当成女奴,可是既然安吉丽雅没有什么用处,阿若德想是否应该释放了她。


  “有时候我会想起什么,但是有时候会忘记。”看见皱起眉头的阿若德,安吉丽雅夫人害怕了起来,她连忙对阿若德说道,这一路的折磨够让她害怕的了,在以往男人们都是围绕着她向她献殷勤,几时安吉丽雅吃过如此的苦头。


  “好吧,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就慢慢想吧。”阿若德坐在木椅上交叉着双手,看着这个曾经高傲的女人,也许她会慢慢告诉自己有用的信息吧。


  这一夜安吉丽雅没有再回到木箱子里面,她躺在帐篷的地毯的一个角落休息了一夜,而阿若德因为忙碌着思考如何应对波美拉尼亚人而没有理睬她,不过在偶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阿若德借着木桌上蜡烛微弱的烛光,看着那个穿着破破烂烂衣裙,露出性感白皙长腿的安吉丽雅,斯拉夫美女的苗条身材名不虚传,不由的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肆意的欣赏着,**丝的心态在胸中燃烧起来,要是在自己的前世这种模特级别的美女,怎么可能会躺在自己的脚下被自己随意的摆弄观赏。


  “呜,唔~~。”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安吉丽雅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可是她的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难道是在梦中又梦见了她的情郎康拓益,阿若德胡思乱想着结果一阵困意袭来,他探过身子将蜡烛吹灭伏在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正当阿若德拼命向梅克伦堡返回的时候,被波美拉尼亚人包围的梅克伦堡正陷入危机之中,在乔茜公主亲自登上城墙率领士兵们将波美拉尼亚人赶下城墙后,波美拉尼亚人发现面对高大坚固的梅克伦堡城墙他们一筹莫展,这座原本的梅克伦堡大酋长当做常驻城堡的军事要塞十分的坚固,再加上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后加上了各种防御措施,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啊啊啊~~~。”波美拉尼亚人持续不断的进攻着城墙,但是他们的进攻并不成功,除了丢下越来越多的尸体外,士气也持续的在下降之中。


  “恩。”波美拉尼亚人大酋长如同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手中握着一根大酋长权杖,在阵地前来回走动着,看着从前方撤下来的残兵败将一筹莫展。


  “首领阿杰尔老爷带着他的人来了。”正在此时,一名波美拉尼亚人向大酋长禀报道。


  “阿尔杰,他不是在沃特加斯特支援康拓益吗?”大酋长吃惊的询问道。


  “大酋长。”正说话间阿尔杰迈着自己的罗圈腿走了过来,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摸样。在沃特加斯特的野战中康拓益的部队被击溃后,阿尔杰老爷便觉得不太妙,在草原上生存的本能使得他毫不犹豫的率领自己的族人脱离康拓益的部队,独自踏上了梅克伦堡的路途,因为他知道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正率领着军队在攻击梅克伦堡。


  “出什么事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立即出声询问道。


  “康拓益被日耳曼人打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正被围困在城堡里了。”阿尔杰老爷对着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将左手摁在胸口上,然后冲着大酋长鞠躬行礼,他和他的族人附庸生活在波美拉尼亚人的土地上,因此完全没有在康拓益面前的桀骜不驯的摸样。


  “什么?他就这么败了,亏他还有斯拉夫人英雄的称号。”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听了目瞪口呆,他原本的盘算是康拓益与日耳曼人的大战消灭梅克伦堡的军事实力,然后自己再将这个消息散播到梅克伦堡中,最好是击垮梅克伦堡日耳曼人的士气,好让自己的攻城更加的顺利。


  “是的,不过我带来了一点东西应该对您有所帮助。”阿尔杰老爷指着自己的身后对大酋长说道。


  第八十五节使者(二更)


  梅克伦堡的外围城墙到处是被攻击的痕迹,虽然阿若德使用的板筑法制造的城墙也同样牢固,但是毕竟是木头和泥土夯实所成的城墙比不上石头城墙,有一段城墙在波美拉尼亚人持续的撞击和攻击下开始变形,但是不屈不挠的梅克伦堡守卫者们拆掉房屋,将木头顶在了那一段顽强的同异教徒持续作战。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援兵什么时候才能够返回?”哈维一脸血污的看着城墙下积累起来的尸体,一股恶臭弥漫在城墙附近,双方的交战持续而激烈,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清理各自战死者的尸骨。


  “唔,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如果被士兵们听见了就糟糕了。”乔茜公主微皱着眉头,她感到越来越不舒服,战场上激烈的环境影响着她的身心健康,可是士兵们唯有看见这位顽强的女主人才能安心。


  “我当然清楚,这里真是臭的要死,公主殿下你还是先返回主塔楼吧。”哈维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在城墙上乔茜公主坚持守卫在圣物柜旁边,而哈维便守护在乔茜公主的身边,几次将爬上城墙企图攻击公主和圣物柜的敌人杀死。


  “不,我会坚持在这里的。”乔茜公主勉强坐在一张侍女们端来的木椅上,虽然在后世人们都认为中世纪的贵妇人们是藏在高塔内等待骑士的救助软弱无力的形象,但是事实上在历史中日耳曼女人们在保护城堡的时候,也会亲自站在最前线战斗或者声援男人们,抗击敌人的时候她们可毫不逊色于男人们。


  “得得得~~~。”忽然她们听见城墙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哈维走到墙垛旁边看见几名波美拉尼亚人举着旗帜,他们骑在马上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走上前来。


  “停下来,再前进一步就射死你们。”哈维大声的冲那些企图靠近的波美拉尼亚人喊道。在箭塔上的梅克伦堡弩手立即拉弩搭上弩矢,顿时在城墙上响起了一片咯吱咯吱的声音。


  “请不要射箭,我们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使者,请求见见你们的首领。”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一名戴着皮帽子和大氅的波美拉尼亚贵族装扮的人伸出自己的手掌,对城墙上将弩伸出箭孔和墙垛的弩手们喊道。


  “唔。”哈维将脑袋缩回去。她看了一眼坐在箭塔中的乔茜公主,乔茜公主对着她点点头。


  “轰隆~~~。”木吊桥被放下来,横在深深的壕沟之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使者们骑着马缓缓走进了梅克伦堡内,在城门内的两侧手持长戟的梅克伦堡士兵们警惕的看着他们,若是稍有异动便会将其斩杀然后拉上木吊桥,不过这些波美拉尼亚人还算老实。


  “使者跟我们来。”埃尔维特修士身穿一件小锁子甲,在锁子甲外面罩着一件修士袍子,并且戴着象征他的宫相身份的项链。他带领着这些波美拉尼亚的使者登上了梯子来到一座箭塔之中。


  在箭塔之中乔茜公主端坐在木椅上,她的身后挂着一面张牙舞爪的黑狮子旗帜,在身旁放着梅克伦堡人的精神支柱圣物柜,数十名侍从骑士在哈伦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护卫在两侧,他们手摁着剑柄怒视着走进来的波美拉尼亚人。


  “尊敬的梅克伦堡的头领,我是伟大的波美拉尼亚人的君主,大酋长派来的使者。”那名波美拉尼亚贵族一走进了看见端坐着的乔茜公主,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向这位顽强的贵族女性表示了自己的尊敬。


  “我是梅克伦堡伯爵的妻子。梅森公爵的妹妹,梅森公国的乔茜公主。现在使者说出你的来意吧。”乔茜公主不卑不亢的对使者说道。


  “大酋长希望能够让我们派出一些杂役,将死在战场上的勇士们的尸体带走安葬。”使者向乔茜公主提议道。


  “安葬尸体吗?”乔茜公主的目光看向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等人身上,她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回应使者的要求,即使是异教徒在乔茜公主的内心里也应该被当成人一般埋葬,而不是弃尸在城墙脚下,更何况那些可怕的味道弥漫在城墙内外让她很不舒服。


  “我觉得应该接受这个提议。”埃尔维特修士想了想对乔茜公主说道。


  “不行。这些进攻我们的该死的异教徒,应该让他们暴尸荒野,任由豺狼去啃食他们的尸体,呸。”年轻气盛的哈伦生气的说道,他的几位朋友在防守城墙的过程中被杀死。这种仇恨让他痛恨这些波美拉尼亚人。


  “我也同意让他们将尸体拉走,但是要留下几具倒掉在城墙上,好让他们明白进攻我们的下场。”哈维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她的方法算是一种折中方案,尸体散发的恶臭确实可怕,更何况出生底层社会的哈维知道这些腐烂的尸体会引起各种疾病。


  “我信任间谍首领提议,哈维就按照你说的办。”乔茜公主听了廷臣们的话,她尽量的表现出自然的表情,若无其事的对使者说道。


  当使者们走出箭塔的时候,他们中的一名剃着奇怪发型的男人却捂着自己的肚子,满头大汗仿佛很痛苦的样子,看着他的摸样埃尔维特修士不由的皱着眉头,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埃尔维特修士并不在乎一个可恶的波美拉尼亚人的死活,但要是在此时使者出了问题恐怕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会乘机发难。


  “我的肚子很不舒服,一定是在那里吃坏了肚子,我想找个地方大便一下。”那个将脑袋周围的头剃的光亮,只在脑袋顶上留下一簇褐色头发的男人痛苦不堪的说道。


  “去带他倒粪坑那里,不过一定要把他盯紧了,你们的眼睛一刻都不能够离开他。”埃尔维特修士立即对身边两名梅克伦堡士兵说道。


  “是宫相大人。”两名梅克伦堡士兵握紧手中的长戟,面色严肃的将那个波美拉尼亚人带到粪坑处,在梅克伦堡中阿若德为了防止粪尿横流而使得疾病丛生,在城堡城镇中建设了五座集中供人们排泄的粪坑,并且安排有专门的人员定期进行清理。


  在靠近城墙的位置有一所专门用砖盖起来的粪坑,之所以在城墙下建造一所粪坑是为了在必要时候将粪尿放入钳锅内,再由工匠们把钳锅加热送上城墙向敌人倾覆下去,已达到杀伤敌的效果。不过让那名使者非常的吃惊的是,粪坑的干净整洁,因为通常这个时代上至贵族下至奴隶都是随地解决的,著名的圣城罗马便被称为一个大粪坑,而如此盖成房屋状的粪坑真实属罕见,当那名使者方便完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异动,他顺从的跟随着士兵们走出了城门。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当那名剃着古怪头发的使者走出的时候,波美拉尼亚贵族压低声音向他询问道。


  “看清楚了,那名梅克伦堡俘虏说的没错,因为地势的原因在城墙的一段确实比其他地方低矮,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那名使者对波美拉尼亚贵族说道,他是阿尔杰老爷的一名族人,作为游牧民族为了在夜晚生存会锻炼自己一些独特的本领,而他的本领便是过目不忘和对地形的敏感。


  “太好了,让我们赶快返回营地。”听了他的话波美拉尼亚贵族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用自己的脚后跟狠狠的踢了踢胯下的战马,带领着所有人返回营地之中。


  “我总感觉到有点不安。”乔茜公主的脸色苍白,她坐在椅子上扶着自己的额头,怀孕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了,雪莉小姐亲自查看后认为她随时有早产的可能性,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恐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放心吧,我在今晚会亲自防守这城墙,公主殿下您应该返回塔楼好好休息,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应该考虑肚子里的孩子。”哈维安慰乔茜公主说道。


  “好吧,我感到浑身疲倦。”乔茜公主柔弱无力的说道,几名侍从骑士连忙将椅子抬起来,连公主一起带往主塔楼内让她修养。


  波美拉尼亚人按照协定派来了许多的杂役,将死在了城墙下方的波美拉尼亚士兵的尸体放在木车上然后带走,在城墙上梅克伦堡士兵们手中握着弩注视着这些杂役,对于这些异教徒他们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深怕对方会乘着混乱做出小动作。


  “沙沙~~~。”一名身穿着波美拉尼亚式样破袍子的杂役,吃力的将半截尸体拖向木车,但是当他蹲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从毡帽下看了城墙一眼,看见城墙上的士兵不注意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箭矢,用尸体作为掩护在地面上用手刨出一个坑,然后牢牢的将箭矢插了进去。


  “快点,快点。”波美拉尼亚首领摸样的人在这些杂役中间穿行,虽然他握着一根皮鞭好像催促的摸样,但是双眼却在地面上扫来扫去,当看见地面上插着的箭矢时候这才不经意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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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节危险在靠近(三更)

  夜幕降临下,中世纪的波罗的海沿岸进入了漆黑一片的时间,狼群在茂密的森林中徘徊不去,这个夜晚是如此的黑暗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出现,梅克伦堡城墙上插着的火把微弱的光芒贡献出来,可是即使守卫者们瞪大了眼睛,他们所见到的也只是城墙下一小段距离而已。


  “今天的波美拉尼亚人营地好热闹啊。”一名梅克伦堡守卫者,将胳膊搭在墙垛上看着包围在梅克伦堡外的波美拉尼亚人营地,不知道为何今天的波美拉尼亚人营地格外的热闹,那些波美拉尼人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吵闹不休,看起来就像是在开一场宴会一般。


  “难道就是为了庆祝把他们死掉发臭的同伴拉回去?”另一名双手抱着弩的士兵摇着脑袋嘲笑道,他们可不理解这些异教徒的想法。


  梅克伦堡的士兵们无法理解波美拉尼亚人的想法,但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却手握着权杖站在营地外,他的双目紧盯着的是处于梅克伦堡与自己营地之间,几名波美拉尼亚贵族也是全副武装的陪伴在大酋长的左右,看起来他们不像是在开宴会。


  “让他们在吵闹一些。”大酋长转过身对围绕着篝火跳舞吵闹的手下高喊道。


  “是大酋长。”


  “哦哦呜呜~~~。”听见大酋长的命令,数千人如同野兽般狂呼起来,并且还敲击着能够找到的任何东西。


  “哦,这些该死的异教徒是发疯了吧。”梅克伦堡的守卫者们被吵闹的心烦意乱,他们咒骂着这些野兽般的异教徒,还有的人划着十字或者朝着圣物柜祈祷。


  “沙沙~~~。”就在这喧闹的环境中却掩盖了波美拉尼亚人真实的意图,在城堡与进攻着营地之间的空地上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如果在有光亮的时候仔细可以看见一群身披着毡毯子的人正匍匐着向前进。为首的正是阿尔杰老爷本人,其他的人多是他族人和几名精悍的波美拉尼亚士兵。


  “吱吱~~~。”阿尔杰老爷伸出手四处摸索着,在匍匐前进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被居高临下的敌人发现,他们是不敢揭开毡毯寻找道路的,只能够用手去摸白天杂役们插在地面上箭羽来判断,当有人摸到箭羽后便发出如老鼠般的吱吱声。其他的人便开始向有声音的方向聚拢。


  “呼呼。”阿尔杰老爷喘着粗气,这个战术让他不时想起了在草原上的生活,那时候各个游牧部族之间常常用这种方法在深夜去偷别人的牛羊。


  爬了许久之后,他们才摸到了壕沟的边缘,为了慎重起见这些游牧部族都停止了下来,他们仔细侧耳倾听着城墙上的动静,因为这时候城墙上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的人极有可能发现,但是过了许久除了偶尔从上面传来的守卫着偶尔的交谈声并没有异常,阿尔杰首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扑通。扑通。”阿尔杰老爷将毡毯一裹滚入了壕沟中,白天时候波美拉尼亚杂役们故意不清理壕沟中的尸体,所以当阿尔杰老爷滚入壕沟中的时候出了阵阵恶臭外并没有受伤,其他的游牧战士学着他的样子也滚入了下去。


  “呃~~。”但是一名波美拉尼亚战士在滚入壕沟中的时候,他却十分不走运的摔在了壕沟里的尖木桩上,那枚尖木桩是刺透了一具波美拉尼亚人的尸体露出了尖部,但正是这露出来的尖部刺入了他的腿部。


  “嗨~~。”阿尔杰老爷听见那名波美拉尼亚战士的低声哀叫声,他的脑门都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如果是他的族人的话在此时就算是被刺穿内脏也会坚持住一声不吭。但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非要安排几名波美拉尼亚战士,现在他们可是在敌人的鼻子尖底下。要是被发现了一通弩矢射下来,他们讲必死无疑。


  “索索~~~。”一名游牧战士立即爬上去,他伸出自己檀腥味的大手一把捂住那名波美拉尼亚战士的嘴巴,波美拉尼亚战士又痛又惊吓拼命的晃动脑袋想要摆脱游牧战士的手。


  “胡。”游牧战士此时也恼怒了起来,他用空闲的手麻利的抽出了短刀,一刀便准确的刺入了那名波美拉尼亚战士的心脏。


  “什么声音?”城墙上的梅克伦堡守卫者们听见了异常的声音。举着火把向下晃动着看了看,可是阿尔杰老爷和他的部族战士们盖着毡毯一动不动,与周围的一切混在一起黑夜中根本无法分辨。


  “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哈维带领着几名士兵巡查过来,她的面色有些憔悴不过精神到是很好,为了保证城防上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哈维总是亲力亲为的排查着任何的漏洞,只是即使是她也绝不想不到敌人正在她垂直的下方。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梅克伦堡的守卫者对哈维报告道,哈维为了防止敌人任何花招对守卫者们下达了死命令,那就是任何的异动都要向她汇报。


  “哦?把火把丢下去。”哈维想了想立即命令道,很快几只火把被从城墙上扔下去,按照哈维的想法火把扔下去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照亮下方,而且黑夜中忽然出现火焰也会让有可能来袭的敌人出现混乱。


  “呼!!!”火焰被扔下去掉落在城墙下或者壕沟内,可是在火光能够照耀的地方却一片寂静,除了一些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来没有什么异常。”哈维身边的士兵们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禀报道,既然没有异常哈维便率领着士兵朝着其他段的城墙查看,当城墙下的火把熄灭后又恢复了一片漆黑,而阿尔杰老爷和他的部族士兵们小心翼翼的揭开毡毯,他们拔出自己身上携带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木墙上。


  “哦哦哦~~~~。”远处的波美拉尼亚人的营地中,宴会仿佛是进入了**阶段,所有人都吵闹不休起来,噪音将空旷的梅克伦堡城墙外搅得天翻地覆,梅克伦堡守卫们皱着眉头握紧自己的武器,最后一些想要休息的人不得不找东西堵上自己的耳朵。


  “咄咄~~。”在木墙上游牧部族战士们,用力的将匕首插入木板之中,板筑法制造的城墙是用木板和夯实的泥土制作而成的,游牧战士们用自己强健的双臂用匕首当做向上攀爬的工具,匕首刺入木板和泥土中发出的咄咄声被掩盖,城墙上的梅克伦堡守卫者们并不清楚危险正向他们靠近。


  “哈维大人您也需要休息,请到箭塔中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累。”哈维对伴随在自己身边的哈伦摆摆手,既然答应了乔茜公主自己会将城防做的万无一失,哈维便绝不会允许自己出现纰漏,在内心里她甚至有种与乔茜公主角力的意思。


  “可是您这样不休息的话,明天波美拉尼亚人进攻我们岂不是会没有精神。”哈伦劝告哈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我就在这里稍稍合眼休息一下,你们不能够松懈。”哈维听了觉得颇有道理,她坐在箭塔内靠着墙壁眯起了眼睛,可是当她合起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却想起了火把投下的一刻。


  “呼呼呼~~~。”火把的火焰带着呼呼声掉落下去,可是有一支火把却翻滚着掉入壕沟内,掉入壕沟的火把响起了滋滋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烧着了木头或者尸体,倒像是烧着了羊毛的声音。


  “嘶~~~,不好。”哈维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传言,本来她曾经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但此时却如此的真切起来。


  第八十七节决定


  哈维立即翻身起来,她将放在身边的长剑和腰间的长匕首同时拔出来,其他的士兵们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哈维便已经冲出了箭塔,她一边在城墙上奔跑一边对着手持弩的士兵们大声命令道。


  “立即将弩矢搭上去,敌人攻击我们的城墙了。”


  “什么?”弩兵们此时被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懵懵懂懂中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开始踩开弩弦,顿时夜空中的梅克伦堡城墙上响起了一片咯吱咯吱的声音。


  “啊~~~。”哈维双手握着剑和长匕首,朝着她察觉到异常的地方奔跑,结果听见了一声惨叫声。


  “扑通~~。”只见原本被插在墙垛上的火把已经熄灭,在黑漆漆的城墙上好像有什么重物掉落下去,同时一阵带着檀腥味的风席面而来,哈维连忙举起自己的剑横劈过去,立即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双方一触即分开。


  “被发现了吗?”阿尔杰老爷将弯刀横在自己面前,将弯刀的内侧放在左手手肘部位,罗圈腿使得他张开两条腿使得重心下降。


  “现在怎么办?”游牧战士们向他们的首领询问道。


  “别管这女人了,我来对付她,你们快点去门楼处控制城门。”阿尔杰老爷用他们的部族土语向自己的手下说道。


  “是。”游牧战士们立即扔下哈维不管企图冲过去,虽然哈维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很清楚这些人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她将长剑与长匕首挥舞起来,如同一阵旋风般袭击向那些游牧战士们,双方的剑与弯刀碰撞在一起。他们的力气如此之大碰出的火花飞溅在四周。


  “有敌人?弩兵准备御敌。”哈伦这时候也带领着其他的士兵们冲过来,他看见哈维与敌人恶斗在一起,于是想要向弩兵们下令道,可是却被弩兵们拒绝了。


  “哈伦,那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弩矢会误伤到哈维大人的。”


  “那就快点去把火把点起来。”哈伦急得满头大汗。他虽然被乔茜公主提拔为侍从骑士,但是他到底作战经验不够,与真正的骑士们还是有差距的,经过弩兵们的提醒他才想起来,没有火把的照亮这些敌人以黑暗作为防御的盾牌让防守者无法用弩对付他们。


  “火把来了,哦~~~。”几名手持着火把的士兵刚刚跑过来,可是还没有接近这里便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向后一仰翻身倒地,只见他的身上插着一根箭矢。


  “呼。”一名游牧战士躲藏在黑暗之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小弓,梅克伦堡守卫者们无论如何没想到对方竟然携带着弓箭,要知道日耳曼人使用的弓都是一人高的长弓,虽然威力巨大射程很远,但是携带却很不方便。而游牧战士们的弓则是用动物角与胶之类制作的复合弓,这种弓不需要很大但是却弹性很强,适合于骑射和隐蔽作战。


  “呃。”哈维虽然极力的想要阻止这些敌人,但是这些游牧战士极为狡猾难缠。当她听见一阵风袭来的时候,本能的想要用剑架住敌人的武器。可是却感觉到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长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身体飞起来。


  “哈维大人,现在放弩矢。”哈伦看见哈维被什么东西拉入了黑暗之中,紧接着哈维便从城墙上跌落到内侧,当她跌落到城墙内的时候幸好下方是一座茅草屋,屋顶缓冲了她身体下坠的过程。当从屋顶上滚落下去摔在地面上的时候,除了手臂受了点轻伤外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嗖嗖~~~。”弩兵们抬起手中的弩朝着阿尔杰老爷等人的方向射出弩矢,只听见黑暗中发出噗噗的弩矢射中钝物声后,一切便归于平静了,当然除了波美拉尼亚人营地方向的喧闹声。


  “杀死敌人了吗?”哈伦握着自己的长剑。他站在那里双眼紧盯着对面黑漆漆的一片,正在此时原本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露了出来,在月光下哈伦等人看见游牧战士们将毡毯举起来弩矢全部射在了厚厚的毡毯上面。


  “杀啊~~~。”当游牧战士们将毡毯扔到了一边,他们同时发出了一声喊杀声,接着便举起手中的刀剑冲向梅克伦堡守卫者们中间。


  “呜~~~~柔~~~啪。”在游牧战士中有一名战士最为厉害,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支长鞭子,欧罗巴诸国贵族们骑马时候的鞭子比较短小,但是游牧民族中却有着不但用来催动坐骑,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攻击敌人的鞭子,刚刚就是他甩出鞭子卷住哈维的剑将她扔出去,那神鬼莫测的鞭子让从未见过这种武器的梅克伦堡人措手不及。


  城墙上的喊杀声和响动声让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紧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知道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立即将权杖狠狠的敲击在了自己的手掌上,然后高举着权杖向贵族们高呼一声,便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朝着梅克伦堡缓缓走去,在他的身后波美拉尼亚人将篝火浇灭然后拿着武器浩浩荡荡的跟随在领主的身后,贵族们洋洋得意的骑在马上身后打着各自的旗帜,当然在黑夜中谁也没办法看清楚。


  “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乔茜公主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只穿着一件白色流苏睡袍,在喝下了雪莉小姐为她调制的安胎药后,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一番,可是现在她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的兵器碰撞和喊杀声。


  “公主殿下不好了,波美拉尼亚人冲进城堡了。”贴身侍女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乔茜公主听了大吃一惊,她连忙从床上猛的站起身走到窗户口处,从主塔楼的窗户远眺过去只见一条用火把打起的长龙正从外城墙的城门处向内涌入。


  “啊,啊~~~。”乔茜公主张大了嘴巴,情绪激动之下竟然动了胎气,她忍不住疼痛的叫出声来。


  “公主,公主殿下您流血了。”侍女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瞪大眼睛看着乔茜公主白色的流苏裙子下被染成了红色,鲜血从公主的两腿之间向下流淌着。


  “啊啊。”乔茜公主再也支撑不住了,她顺着墙壁滑落在地面上,一名侍女连忙冲出卧室她要去把雪莉小姐找来。


  “公主,公主殿下。”就在那名侍女刚刚冲出卧室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也惊慌的提着他的修士袍跑过来,当他得知波美拉尼亚人冲入城堡中的时候也慌乱了起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向乔茜公主禀报,这位公主殿下不但身份高贵而且在危机时刻曾经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士兵们作战,可是当他踏入卧室的时候嗅到了一阵血腥味道,同时听见乔茜公主痛苦不安的呻吟声。


  “哦上帝呀,上帝。”


  “埃尔维特修士,呃啊,立即命令,命令士兵们把守住内城呜~~~。”乔茜公主痛苦万分的时候看见埃尔维特修士,她咬紧自己的牙齿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他下令道。


  “好,好的。”埃尔维特修士的眼神涣散起来,他弯下腰垂下眼神后退着走出卧室。


  “情况怎么样?”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着走过来,他也听见了城堡外的厮杀声,在走廊上插着的火炬下,埃尔维特修士的身影在火焰的照耀下摆动着。


  “她应该快生了,应该没事,上帝保佑,我们都会没事的。”埃尔维特修士语无伦次的对迪伦。马特说道。


  “我不是问公主殿下,我是说你有什么主意守住内城吗?现在作为宫相的你可是要担负起重大的责任。”迪伦。马特提醒埃尔维特修士道。


  “我,我有什么办法,我早就应该想到城堡根本是守不住的,伯爵大人自己都不肯返回救援自己的城堡,我又有什么用呢?”埃尔维特修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额头,为了抵御波美拉尼亚人梅克伦堡的兵力都放在了外城,现在内城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用来防守的。


  “你打算怎么办?”迪伦。马特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试探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先派人要求波美拉尼亚人和谈,争取些时间。”埃尔维特修士对迪伦。马特说道。


  “和谈?”迪伦。马特听了觉得到也有些道理,不过波美拉尼亚人能够同意这个提议吗?现在梅克伦堡可是他们口里的肉而已。


  “是的,难道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吗?这内城之中的兵力不足一百人,可是波美拉尼亚人还有数千人。”埃尔维特修士握着双手忧心忡忡的对迪伦。马特说道。


  “索罗斯大人呢?”迪伦。马特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如此重大的决定应该让重臣们都来参与。


  “哼,那个犹太人,恐怕早就跑掉了吧。”埃尔维特修士嘴巴一撇,犹太人都狡猾的很而且嗅觉极为敏锐,一件势头不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好吧,就先按照您说的方法办。”迪伦。马特点点头只好同意了埃尔维特修士的提议,现在埃尔维特修士可是阿若德留下的廷臣之首,他有权利做出重大决定。


  “我这就去安排使者。”埃尔维特修士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慌乱而皱皱巴巴的袍子,这才大步的离开了这里,乔茜公主痛苦的呻吟声传到走廊中回荡着。


  “唔。”迪伦。马特立在卧室门口片刻,他似乎沉思着什么这才朝着雪莉小姐房间的方向走去。


  第八十八节巷战


  一夜的厮杀和喧嚣,波美拉尼亚人原本以为只要控制了城墙那么梅克伦堡就已经是唾手可得,但是当他们进入城堡城镇后才发现真正的战斗才开始,城墙上的每一座箭塔的门都具有封闭的功能,只要把门闸放下箭塔便是一个个独立的防御体,弩手们躲在箭塔中朝着敌人不断的射出弩矢,而波美拉尼亚人想要攻陷却要费很大的力气。


  不但是城墙上的箭塔十分难啃,就连进入了城镇那些蜿蜒曲折的小巷后,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会被这些小巷子被迫分成小队,而那些撤退下来的梅克伦堡士兵便从小巷突然袭击向波美拉尼亚人。


  “哗啦。”当一队波美拉尼亚人排着两列的队形前进的时候,忽然从街道旁的两层屋宅窗口投下两只陶瓶,陶瓶一下子砸中波美拉尼亚士兵的脑袋并且发出了哗啦的声响。


  “是谁,快搜~~。”指挥这一队波美拉尼亚人的贵族怒气冲冲的拔出剑,他率领着波美拉尼亚士兵们举着火把冲入街道旁的屋宅,结果当他们冲入屋宅的时候,在屋宅中的人早就顺着后面的窗户爬下去逃走了。


  “不好了大人,我们的人在小巷子里遭到袭击了。”这时候一名波美拉尼亚士兵狼狈不堪的从另一边冲过来,对着贵族禀报道。


  “可恶的梅克伦堡人,简直就是一群老鼠般。”波美拉尼亚贵族恼怒的抡起剑在房间中乱砍一气,梅克伦堡人比他们更加的熟悉地形,而波美拉尼亚人发现这些房屋修建的街道极为古怪,常常不留神便会走入死胡同之中。


  “哈维大人,又有一群波美拉尼亚人追过来了。”哈维带领着几名被打散的梅克伦堡士兵,以及她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四处袭杀波美拉尼亚人。


  “要是能够找到敌人的大酋长就好了。如果杀死他们的大酋长,这些波美拉尼亚人一定会阵脚大乱的。”哈维与自己的手下藏身在城镇一处染衣工坊内,在简陋的茅草屋顶下几座大池子里填满了水,水里的衣物浸泡着一些鲜艳颜色的液体,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可是他们依然忍耐着。


  “很难。我看见他们的大酋长身边有许多士兵,我们这么点人根本就靠近不了。”


  “不知道内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必须持续不断的袭击敌人,为内城的公主殿下减轻压力。”哈维单膝跪在地面上,她反手握着长匕首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不知道其他的人怎么样了,被波美拉尼亚人一冲击,大家都走散了。”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用露出盔甲外的袖子擦了擦脸,经过一夜的厮杀汗水混合着泥土弄得他满脸油垢。


  “放心吧,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座城镇的了。”哈维安慰自己的手下说道。


  就像是哈维所说的那样。散入城镇中的梅克伦堡士兵们自发的在各处袭击波美拉尼亚人,这导致了波美拉尼亚人进攻的步伐逐渐的停顿下来,他们大概也从来没有占领过如此大的城堡和城镇,梅克伦堡在阿若德移民和金钱资助下已经成为了波罗的海沿岸的一座重要贸易点,无论是宗教还是文化都开始向日耳曼倾斜,所以对于这些波美拉尼亚人就连普通平民对他们都没有好感。


  “哇啊啊~~~。”


  “是什么?开水,那些不是梅克伦堡士兵,他们是普通的平民。”很快波美拉尼亚人发现虽然他们士兵人数众多。但是与这座万人的城镇相比起来却是不占优势,梅克伦堡平民们用开水和瓦砾当做武器投掷向敌人。


  “大酋长。我们必须将行会首领们控制起来,否则一旦平民同我们敌对起来,恐怕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只要攻入内城抓住阿若德的家眷和贵族就能够结束这场战争,可是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一贯重视工商业的政策,竟然获得了梅克伦堡平民们的拥护。在这关键时刻他们开始显现出了自己的力量。


  “这些低贱的家伙们,他们怎么敢反抗我的统治,难道就不怕被我报复吗?”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怒气冲冲的骑在马上说道,这些在战争中只敢缩在自己的屋宅中的商人和手工业者们竟然敢反抗自己。


  “大酋长请不要生气,现在我们必须显露出自己和善的一面。至于这些商人就在战争后同他们算账吧。”有机灵的波美拉尼亚贵族提议道。


  “好吧,派士兵去把城镇中的行会首领们抓起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也觉得这个主意不坏,于是对自己身边的士兵们命令道。


  此时,行会首领们并不在各自的家中,他们聚集在一处仓库里面商议着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对于如何面对波美拉尼亚人这些行会首领们分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是发动力量对抗异教徒的波美拉尼亚人,一种是提议向波美拉尼亚人妥协,双方争吵的不可开交。


  “乒~~~。”正在这时候,仓库的门被踢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行会首领们的保镖们不自觉的将拔出了各自的剑。


  “别紧张是我。”只见阿若德宫廷中的犹太廷臣索罗斯放下帽兜走了进来,他作为经常与行会首领们打交道的人,很清楚当危机来临的时候他们会躲藏在那里。


  “我们这里可不欢迎犹太人。”


  “是呀,恐怕他是准备把波美拉尼亚人引过来,好出卖我们的吧。”行会首领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根蜡烛,那根蜡烛微弱的灯光照耀着这座仓库,保镖们从四周阴暗处走出来围了过来。


  “我们现在不但要面对波美拉尼亚人的入侵,还要自相残杀吗?”索罗斯伸出手对面前的行会首领们说道。


  “你想做什么?”


  “你们的争吵是无谓的,伯爵大人是不会失败的。波美拉尼亚人一定会被赶出梅克伦堡,所以现在正是我们投资的好机会不是吗?”索罗斯看着面前的行会首领们,他知道这些人的本质上都是一群商人,要说服商人必须要动之以利益。


  第八十九节进退两难

  “呱呱~~~。”当黎明时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梅克伦堡的上空,原本在城镇巷子中厮杀的士兵们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这婴儿洪亮的声音从主塔楼中发出,仿佛是战鼓声一般。


  “诸神在上,这个孩子可不一般。”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骑在马上,他听见那婴儿洪亮的啼哭声不由的说道。


  “是阿若德的孩子降生了,我们应该去抓住她们。”波美拉尼亚贵族们却想到的是,如是抓住了公主与阿若德的孩子,那么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赎金。


  “大酋长别管城镇里的商人了,先攻克内城再说。”贵族们纷纷建议道。


  “呜~~。”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伸出手抚摸着权杖的顶端,他的眉头紧皱起来,嘴唇紧紧的抿起来。


  “很抱歉大酋长,我们去搜捕行会首领们的家,结果他们统统不在。”在梅克伦堡中也有企图投靠波美拉尼亚人获得赏金的叛徒,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行会首领们藏在仓库之中,结果全部空手而归。


  “没用的废物,好吧,收缩兵力将梯子抬进来,我们清晨开始进攻内城城墙。”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不满的说道。


  “是,早该如此。”贵族们对此当然没有任何的意见,他们早就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


  清晨的阳光很快便升起,波美拉尼亚人抬着木梯蜂拥而至,梅克伦堡的内城城墙是用坚固的岩石切割而成,这座城堡并非阿若德所建造,而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遗产,就连阿若德当初在进攻的时候都吃了不少苦头。


  “快,把木梯子搭上去。撞木快点挪过来,你们这些懒鬼。”波美拉尼亚贵族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们亲自披盔戴甲走上第一线催促士兵们攻城。


  “嗖嗖~~~。”箭塔上的箭矢稀稀拉拉的射向波美拉尼亚人,这无法阻止大批的波美拉尼亚人的进攻,可是波美拉尼亚人也别想一下子攻克城墙,因为内城比外城更小的缘故。它每一段的城墙距离都不长,只要很少量的士兵便可以防守一段城墙,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乒~~~。”一名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手中挥舞着一支矛锤,那矛锤狠狠的击刚刚探出头的波美拉尼亚士兵的脑袋上,顿时将士兵敲的头盔中鲜血直冒,紧接着一头从木梯上跌下去。


  圣约姆修士会不但派出了教会骑士帮助梅克伦堡,并且还让骑士们带着一百名修士帮助防守内城,这些修士们因为营养良好各个身体壮硕,他们强壮的双臂握着一根矛锤。这是一种长矛与战锤结合的武器,修士们誓言不会用利刃杀死敌人,可是矛锤不是利刃通常只是将敌人敲打的骨折肉裂,所以是不违反戒律的。


  “通通通~~~。”这时候城门也持续的受到了波美拉尼亚人的撞击,一群教会骑士在城堡的门楼处等候着,梅克伦堡的城门有一段狭窄的通道,只有通过这个通道才能够进入城内,虽然在平日里人们都会抱怨这通道不方便。但是此时所有人希望这个通道越狭窄越好。


  “祈祷吧兄弟们。”为首的教会骑士从桶装铁头盔中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他身上穿着一件锁子甲和绣着十字的罩衫。握着剑柄的手上戴着皮革手套,只见他单膝下跪将剑柄呈十字状的剑插在地上。


  “圣母保佑~~~。”身后的骑士们作着同样的动作,他们低下头面对着插在面前的剑,口中喃喃的祈祷着,完全不顾那摇摇欲坠的铁闸门被撞木敲击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们和圣灵之间的交流。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内城的铁闸门轰然倒下,城堡外的波美拉尼亚人发出了胜利的呐喊声。


  “刷。”宗教骑士们抬起头,从桶状头盔的十字窥视孔中看向通道那一头的敌人,他们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肩并肩在一起。


  “为了信仰杀~~~~。”为首的骑士将手中的剑掂了掂,他先是缓缓的移动自己的步伐。紧接着便小跑起来,从通道的那一头涌入的波美拉尼亚人也发出了呐喊声冲了过来。


  “乒乒乒~~~。”紧接着双方便在狭窄的甬道内撞击在一起,骑士们是从小便接受军事训练的精英,再加上他们身上的重装备锁子甲,在重量上便超过了身穿布甲和皮甲的波美拉尼亚人,更何况骑士们各个身强力壮毫不费力便将对手撞翻在地,当将敌人撞翻在地上之后,长剑随后便刺入敌人的胸膛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啊,前面的混蛋快攻击啊,不要挤在这里。”前方督战的波美拉尼亚贵族和他的护卫一起,就像是三明治面包一般被自己人夹在了中间,此时可没人理睬他那贵族的身份,拥挤发臭的征召兵们将这名贵族的头盔都挤歪了,他努力的伸出手一只手可是对于解决目前困境毫无作用。


  “噗噗~~~。”正当波美拉尼亚人被骑士们挡在了甬道内的时候,从左右两边的墙壁开出了许多的小孔,从小孔之中突刺出矛尖,这些矛尖毫不费力的将甬道内挤作一团的波美拉尼亚人身上招呼,几乎每一刺都能够带走一条人的性命。


  “是机关,该死的快退出去。”那名发觉到不对劲的波美拉尼亚贵族连忙高呼着,可是自己却进退两难根本左右不了局势。


  “怎么冲了这么久还没有打败敌人?”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着拥挤在城门处的士兵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素质却相对较低,都是些半农半兵的家伙,比不得日耳曼人那种从小经过军事训练的骑士。


  “大酋长您找我?”阿尔杰老爷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虽然他和他的部下顺利完成了打开外城城门的任务,但是自身却也遭受了损失,不但死伤了几名好手,自己的腿部也挨了弩矢的射击,罗圈腿在步行中越发的不顺起来。


  “阿尔杰,你和你部下的忠心我铭记在心,现在帮我想想办法击败这些梅克伦堡人,我会把水草最肥美的土地封给你和你的族人。”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眯起眼睛,对阿尔杰老爷许诺道。


  “哦?”阿尔杰老爷抬起眼皮看了看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他心想上一次大酋长答应的奖赏都没有到位呢,自己可以说是被大酋长所欺骗,但是为了在波美拉尼亚生活的族人,他也是百般的无奈。


  “怎么样?”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催促的问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阿尔杰老爷眼珠子转了转对大酋长说道。


  “什么主意?”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连忙从坐骑上俯下身子,侧耳倾听着阿尔杰老爷的建议,虽然觉得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是异族而一直防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能力确实是出众的。


  “在我们草原上,有时候也会遇到久攻不下的城,那时候我们就会把俘虏的敌人和他们的人民绑在一起,然后推倒城墙下而自己的士兵则混在其中。”阿尔杰老爷对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说道。


  “什么?”听了阿尔杰老爷的话,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阿尔杰老爷给他出了个如此的主意。


  “这主意倒是很好。”可是他手下的贵族们却觉得这个主意很妙,如果敌人杀死平民的话肯定会打击士气,但是如果不杀死平民的话就有可能放任波美拉尼亚士兵进攻,可谓是将敌人推倒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吧。”


  第九十节放火

  在波美拉尼亚人开始四处搜捕城镇中的居民后一切便乱了套,这些早就穷惯了的征召农兵们闯入商人们的房屋中,被眼前精美的陶器和家具晃花了眼,顿时将命令丢在一旁开始翻箱倒柜的掠夺财物,只要稍稍被人阻拦便会刀剑相向杀死对方,没有纪律约束的波美拉尼亚士兵彻底激怒了城镇中的居民们。


  “杀死这些异教徒。”居民们手中拿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从巷子中涌出攻击那些分散的波美拉尼亚人,受到冲击的波美拉尼亚人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只是一群绵羊,可是却引来了一群狼,商人们和手工业者们维护自己财产是极为坚定的,在没有土地和社会地位的他们,只有财产是唯一的依靠。


  “混蛋,别太得意了,集合起来用弓箭杀死他们。”指挥的波美拉尼亚贵族立即集合起自己队伍,前几排让手持长矛的士兵阻挡住暴民,后方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射出箭矢,箭矢如飞蝗般射中暴民们,顿时在街头引发一片哀嚎之声。


  “啊啊啊,准备撤退。”指挥暴民们的行会首领,将身后的斗篷掩住自己的身体,蹲下隐蔽在人群之中,他看见波美拉尼亚人已经有所准备,只得准备下令让自己人撤退下来。


  “哈哈,贱民们知道我们波美拉尼亚人的厉害了吧。”波美拉尼亚贵族得意的说道。


  “嗖,噗嗤~~~。”就在此时,却从另一边的小巷子中射出了数支弩矢,弩矢射中准备再次搭箭的弓箭手中间,数名弓箭手应声倒地。


  “杀啊。”哈维手持着剑和匕首率领着自己的手下,从小巷子中冲出来。突入波美拉尼亚人的队伍中间挥砍刺杀,在波美拉尼亚人中掀起了腥风血雨。


  “乘这个机会杀上去。”铁匠行会首领看见援军仿佛从天而降,他立即站起身来握着手中的剑,指挥着暴民们冲向波美拉尼亚人,而手持长矛的波美拉尼亚人因为侧面受袭击惶恐不安的时候,被暴民们一冲竟然扔下武器逃走了。


  “哈维大人。感谢您的帮助。”行会首领用自己的斗篷擦了下脸色的血迹,那是他用手中的剑当胸刺中一名波美拉尼亚人后,对方的血喷到他脸上留下的。


  “你现在还有多少人?”哈维对行会首领询问道。


  “几百人而已,不过那个犹太人索罗斯正在说服其他的行会首领,很快他们便会加入我们的行列。”这名支持阿若德的铁匠行会首领对哈维说道。


  “来不及了,现在我们立即找到火把四处点火。”哈维紧皱着眉头,对行会首领说道。


  “放火?”行会首领诧异的询问道。


  “是的,现在波美拉尼亚人到处在抓捕城镇居民,只要火起来肯定一切会变得更加的混乱不堪。大火会逼迫他们退出城外的。”哈维说道。


  “那么最好先从炼油作坊开始。”铁匠行会首领当然清楚放火的最佳地点,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的了。


  暴民们在哈维等人的指挥下,将炼油作坊点燃了起来,此时天空中又刮起了风,风助火势很快在整个城镇蔓延开来,梅克伦堡城镇四处变成了一片火海,而城镇居民们则逃往更高处的教堂中去,为了避免被大火烧着。在教堂周围的茅屋通通被清除掉。


  “咳咳,这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竟然乘机放火。”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用披风捂着自己的口鼻。浓烟滚滚袭来迫使他必须立即做出决断,在无法立即攻克内城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暂时领兵撤出梅克伦堡。


  “为了打败敌人我们付出了惨重代价。”乔茜公主虚弱的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她看着窗户外变成一片火海的城镇,阿若德花费无数金钱和力气规划的城镇就这样毁于一旦,可是总算是为梅克伦堡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也仅仅是一点时间而已,因为对方的兵力依然是压倒性的。


  “为了梅克伦堡和伯爵大人继承人的利益,我提议派出使者与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和谈,给他们一些钱财打发他们走。”埃尔维特修士此时对乔茜公主提议道。


  “我们应该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伯爵大人的军队已经快要到达梅克伦堡了。”迪伦。马特出言反对道。


  “是什么时候?如果伯爵大人返回的话。我们应该已经可以看见士兵的踪影了,可是现在我们除了孤军奋战还是孤军奋战。”埃尔维特修士立即反驳迪伦。马特道。


  “好了两位,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想法。埃尔维特修士派出使者吧,如果能够用金钱挽救妇孺们的性命,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乔茜公主低下头看着柔软的小儿子,正一脸酣睡的吸允着她的**,完全不知道在城堡外的巨大威胁。


  “公主殿下。”迪伦。马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乔茜公主已经一脸疲倦不堪的摸样,刚刚生育完毕后又要主持如此重大的决定,确实让她压力很大,迪伦。马特等人只得鞠躬行礼后后退。


  “迪伦。马特法官,你应该想想自己的处境,难道你要与我为敌吗?”当走出了卧室之后,埃尔维特修士低下头面色不悦的看着迪伦。马特,这个驼背的弄臣让他感到厌烦,在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后埃尔维特修士便主持着领地的建设工作,所以他觉得自己是阿若德不可或缺的重臣,而面前这个驼背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阿若德从梅森公国带回来的弄臣而已,虽然将他抬举到了领地**官的崇高地位,但是如此畸形的人类简直是对上帝的侮辱。


  “我只是尽我廷臣的职责而已。”迪伦。马特毫无畏惧的顶回去,他用自己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修士。


  “哼,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吧,走着瞧。”埃尔维特修士狞笑一声,不悦的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着,并且在拐角处将一名仆人撞翻在地。


  第九十一节使者


  波美拉尼亚人暂时的撤退到了城堡外的一处平缓地带,大酋长命令自己的贵族重整自己的军队,正在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派出的使者打着白色的旗帜来到了营地中,对于梅克伦堡派出使者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倒是很意外,毕竟梅克伦堡的内城依然坚固无比。


  “让他们过来吧。”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没有在帐篷中接见使者,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棵铺着鹿皮的树桩上,两边围绕着波美拉尼亚贵族们。


  “尊敬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我们带来了梅克伦堡宫相埃尔维特修士的问候。”两名埃尔维特修士的手下战战兢兢的来到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面前,他们看着怒气冲冲的波美拉尼亚贵族们更加的感到害怕。


  “怎么?你们的那位公主不愿意派出代表,反倒是一个秃顶的修士派来使者,真是古怪的很。”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摸着自己的胡须,将权杖横在膝盖上,他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没错,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周围的波美拉尼亚贵族们也纷纷拔出腰间的剑,他们叫嚣着对着两名软瘫在地上的使者挥舞刀剑。


  “恩~~。”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下马威打的差不对了,威严的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平静下来。


  “埃尔维特修士是梅克伦堡的宫相,他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重要廷臣,当梅克伦堡伯爵不在的情况下他的决定几乎就可以左右一切。”使者乘着这个机会急忙对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说道。


  “哦,真是这样吗?那么现在我们倒是可以谈谈。”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眼珠子一转,他点点头对埃尔维特修士派来的使者说道。


  使者在与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会谈完毕后,立即带着波美拉尼亚人的条件返回了梅克伦堡中,此时梅克伦堡城镇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两旁的街道建筑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从残垣断壁间可以隐约看见奋战的梅克伦堡士兵满面烟尘的休息。


  “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两名梅克伦堡的守卫士兵拦住了骑马通过街道的使者,使者勒紧胯下坐骑停了下来。


  “我们是埃尔维特修士派出的使者。”


  “使者?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情?”这时候从焦黑的残垣之间,间谍首领哈维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沾满了烟灰,整个身体就像是从煤炭中打了滚似得,一名梅克伦堡士兵递给她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皮囊。


  “这是埃尔维特修士履行自己宫相的职责。我们没有义务向你们汇报。”两名使者相互看了看,他们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是间谍首领哈维,以为不过是一群爱管闲事的士兵。


  “灰律律。”忽然哈维将手中的匕首投掷过去,匕首扎在了使者胯下坐骑身上,坐骑人立起来发出嘶鸣。


  “扑通~~~啊~~~。”使者从马上跌落下来,哈维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自己的靴尖踩在了使者的下体,疼痛的使者哀嚎不断他想要挣扎开,可是几名梅克伦堡士兵围上来并且拔出剑。


  “呜呜呜。饶命,饶命啊。”使者哭泣着求饶道,另一名使者想要逃跑,可是马缰绳却被另一人抓在了手中挣脱不得,他仔细一看竟然是犹太廷臣索罗斯。


  “现在告诉我,埃尔维特修士到底跟波美拉尼亚人交涉了些什么?”哈维露出一口银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得说道。


  “啪啪啪~~~~。”梅克伦堡的主塔楼走廊上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只见哈维一手拎着埃尔维特修士派出的使者。将他拖行着在走廊上行走,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梅克伦堡守卫的士兵们。


  “轰~~~。”哈维推开军事会议厅的大门。把守会议厅的士兵不敢阻拦气势汹汹的哈维,当大门被轰然一声推开的时候,会议厅里面乔茜公主正坐在原本阿若德坐着的位置,她的身后乳母怀抱着阿若德的第一个儿子,埃尔维特修士正对着乔茜公主侃侃而谈,似乎是在劝说这位公主。


  “啊。”哈维二话不说将手上拎着的使者推到会议厅中。使者跌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乔茜公主与埃尔维特修士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乔茜公主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间谍首领哈维会如此的粗暴,而埃尔维特修士看见自己派出的使者的那一刹那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哈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打搅如此重要的会议?”埃尔维特修士明白过来后也依然十分淡定,他站起身向乔茜公主微微鞠躬后,这才面对着哈维责问道。


  “很抱歉我的鲁莽,尊敬的公主殿下,但是我怕再来晚一点,我们都会被人出卖喽。”哈维朝着乔茜公主一点头,便毫不客气的对着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没关系哈维大人,即使您不出席我也会派人通知你的。”乔茜公主毫不在意的说道,虽然她很清楚哈维与自己丈夫间的各种谣言,但是当梅克伦堡被敌人围困的时候,始终护卫在乔茜公主身边的正是哈维本人,两人可以说是在战斗中结下了友谊。


  “哦,那我倒想问问埃尔维特修士大人,这个会议在商量什么?”哈维冲着埃尔维特修士冷笑道。


  “我想哈维大人你已经从我派出的使者那里得到了消息不是吗?”埃尔维特修士摊开两只手,对哈维说道。


  “没错,你的爪牙已经全部招供了,当梅克伦堡的士兵们拼死抵抗波美拉尼亚人的时候,你却与他们的大酋长私下勾结,准备出卖整个梅克伦堡,我在想当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返回的时候你如何面对他的怒火?”哈维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就是你带士兵闯入只有贵族和廷臣们才能够参加的会议厅的原因吗?”埃尔维特修士似乎并不害怕这件事被揭露出来,他老神在在的说道。


  “哈维大人请平静一下心情,我理解您的想法,不过现在还是先让保卫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先下去休息,在领主厨房中备有热气腾腾的食物和铺着干草的床。”乔茜公主看着涌入会议厅中的士兵们,她并没有发怒只是拍了拍手对士兵们说道。


  “感谢您公主殿下。”梅克伦堡的士兵们连忙脱下自己的头盔,向高贵的乔茜公主鞠躬致意,愉快的在仆人的带领下退出去,会议厅的门被重新关上,失去了士兵们站在背后,哈维的气势顿时从表面看上去弱了许多。


  第九十二节条约


  当士兵们退出了会议厅之后,大厅内便空荡荡的,哈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她走到会议桌前,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怪异。


  “埃尔维特修士你没有向哈维解释这件事情吗?”乔茜公主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转过身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咳,公主殿下实在是要是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埃尔维特修士对乔茜公主说道。


  “什么麻烦?你,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条件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在说一遍。”哈维对跪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的使者说道。


  “呜。”使者惶恐的抬起头看了眼埃尔维特修士,接着又看了看哈维并且挪动身体,尽量的距离这个危险的女人远一些。


  “使者,现在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条件说给我们听。”乔茜公主对使者说道。


  “说吧。”埃尔维特修士阴沉着脸,但是也点点头对使者说道。


  “是的尊贵的公主殿下,波美拉尼亚人要求第一必须解除城镇暴徒们的武装。”


  “这是让我们伸长脖子挨宰吗?”哈维瞪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就连乔茜公主也皱起了眉头,现在唯一让波美拉尼亚忌惮的就是城镇的暴徒们,若是解除了武装梅克伦堡简直是丢失掉了又一道防御。


  “别着急,继续说下去。”埃尔维特修士让使者接着说。


  “第二个条件是必须打开内城由波美拉尼亚军队驻扎。”


  “第三条是支付四万个银币。”


  “第四条将公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送往大酋长身边,作为大酋长的养子。”


  “呵呵,这简直是从英格兰到拜占庭最为羞辱的投降条件了。”乔茜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说前面几项还勉强能够接受,但是最后一项要把自己刚刚生下来的孩子送去当人质,乔茜公主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的。


  “别着急公主殿下。这只是对方开出的条件,我们还可以详细的谈判。”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对乔茜公主解释道,不过乔茜公主已经打消了谈判的念头,因为对方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苛刻。


  “哈维,我们现在还能坚守多久?行会首领们会愿意帮助我们吗?”乔茜公主将目光落在了哈维的身上。


  “公主殿下,波美拉尼亚人的暴行已经激起了行会首领们的同仇敌忾。他们现在正在动员城镇居民并且打造武器,乘着波美拉尼亚人退出梅克伦堡的时候,我们重新修复城门应该还可以坚守一个月左右。”哈维站起身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在开战之前派出了使者,向我的哥哥梅森公爵求救,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梅森公国的军队便回来挽救我们。”乔茜公主向哈维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的人。”哈维向乔茜公主鞠躬后离开。


  “公主殿下,您真的相信梅森公国会来救援我们吗?”埃尔维特修士一脸悲观的摸样,他看着将孩子重新抱回怀中的乔茜公主。他没有想到乔茜公主对于波美拉尼亚人最后一项条约反应如此强烈,在埃尔维特修士看来这座城堡迟早会落入波美拉尼亚人的手中。


  “请对伯爵大人有些信心,如果实在没有信心的话,那么就对上帝有信心吧,现在是祈祷的时刻了。”乔茜公主站起身,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乳母一起离开了会议厅。


  “我们敬爱的伯爵大人可是把梅森公国的贵族得罪了个遍,就算公爵大人想要救援也会遭到贵族们的反对的,那些梅森的贵族们巴不得看见这座城堡被异教徒屠杀殆尽呢。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埃尔维特修士低头轻声细语了几声。虽然身披着修士的袍子,但是却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性命。


  “宫相大人,您准备怎么做?”跪在地上的使者抬起头询问道。


  “你马上悄悄出城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告诉他我愿意充当他的内应,只要在攻陷城堡后饶我一命就可以了。”埃尔维特修士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是宫相大人。”使者连忙爬起来。他朝着会议厅外走去,但是他没有立即的出城而是在等待着时机。


  在梅森公国,埃布尔公爵收到了自己妹妹的求援信件,他拿着信件在庭院中踱着步子,面目的忧愁而唉声叹气。当他收到这份信件的之前,那些消息灵通的梅森贵族们便已经得到了波美拉尼亚人进攻梅克伦堡的消息,根据公爵自己的间谍首领的情报,贵族们在自己的庄园中举行了宴会,谈论起阿若德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


  “梅克伦堡伯爵实在是得罪梅森贵族太深了,若是将救援的议题提出来,恐怕贵族封臣们会拒绝出兵援救的。”埃布尔公爵坐在凉亭之中,他的面前站着梅森宫廷的间谍首领。


  “不仅仅是这样,一些激进的年轻梅森贵族,还提出了要乘机向梅克伦堡伯爵发动荣誉复仇的要求,事情很是棘手啊。”间谍首领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说出来。


  “那么,动员我的直属兵力去救援如何?”埃布尔公爵对间谍首领问道。


  “恕我直言,尊贵的公爵大人,这件事情我们实在不应该插手。”


  “可是,我亲爱的妹妹被异教徒围困在城堡之中,难道我不应该去救援她吗?”埃布尔公爵有些不满的说道。


  “一旦动员您的直属军队,我恐怕那些心怀不满的贵族们便会起异心,更何况在国王陛下身体不佳的情况下,那些与梅森公国不睦的邻国可是虎视眈眈,若是我们内部贵族反叛,外部敌人入侵恐怕被围困在城堡中的就是您了。”间谍首领对埃布尔公爵提议道。


  “上帝呀,救救我的妹妹吧。”埃布尔公爵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他哀求的向神灵乞求道,确实目前的局势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根据我们的情报,梅克伦堡伯爵击败了西斯拉夫人,他的军队正在快速的回援,也许一切都赶得及吧。”间谍首领安慰梅森公爵道。


  第九十三节古怪的要求

  通往梅克伦堡与沃特加斯特之间的道路,阿若德率领的军队正快速的朝着梅克伦堡返回,因为沿途的威尔勒等郡已经是阿若德的盟友所有,所有沿途的粮草和各种地方物资调动都十分的快速,马蒂女士在见到越来越虚弱的比利斯后,对这个杀父的仇人的下场很满意,加上可以预见阿若德的实力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的状况,为了维持与阿若德的友好关系,竭尽全力满足阿若德的要求。


  “不过这个要求太古怪了吧?”马蒂对身旁的朱利安说道。


  “恩,是很古怪,但是阿若德大人总是会有奇思妙想,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朱利安耸耸肩膀,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在康拓益灭亡后,威尔勒的危机彻底解除了,也许是时候该谈婚论嫁了,只是此时似乎不是时机。


  阿若德要求威尔勒土地上的庄园和大地主们,立即将自家的纺织品交上来,并且派出女人们聚集在威尔勒堡之中,这个命令十分的奇怪,但是因为梅克伦堡人谢胜利之姿聚集威尔勒,使得刚刚经过起义失败的贵族们不敢违抗这条命令,颇有效率的将阿若德要求的物品和人员统统交出来。


  “命令妇女们分成了四个组,相互之间进行竞争,谁完成的又快又好,我将会给予她们奖励。”阿若德行走在将纺织品铺满城堡空地,站满了等候着命令的威尔勒妇女们,这些妇女看见阿若德一脸的惊慌,谁也不知道这个日耳曼人想要做什么?

  “是伯爵大人。”罗恩男爵向阿若德说道,他也不清楚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但是阿若德的命令是十分明确的,他只要按照命令去完成就是了。


  “有梅克伦堡的最新消息吗?”阿若德再一次问道,他已经是在一天之中询问了**次了。罗恩男爵无奈的摇摇头,阿若德的间谍组织正在想方设法的探听梅克伦堡的情况,但是人手不足使得他们也只能得到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唯一肯定的是梅克伦堡还没有陷落。


  “别担心伯爵大人,梅克伦堡有着最完备的城堡防御体系,没有那么容易陷落的。”罗恩男爵安慰阿若德道。


  “可是他们兵力不足。真是该死的。”阿若德握拳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狡猾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竟然给自己玩了一手声东击西,被这个土著激怒的阿若德决心让对方尝尝穿越众的厉害。


  阿若德担心的是梅克伦堡兵力不充足会导致失败,但是事实上梅克伦堡在乔茜公主和哈维等人的想方设法防御下,竟然苦苦支撑住了,不过真正让他们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家贼难防的事情。埃尔维特修士被波美拉尼亚人雄厚的兵力吓住了,他担心一旦城堡陷落自己会成为牺牲品,于是派出使者与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暗通款曲。甚至不惜出卖军事会议上的决议。


  “什么?那个娘们居然拒绝我的提议。”听见使者出卖给自己的情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勃然大怒,他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断然的拒绝了自己的和谈条约。


  “是的,埃尔维特修士认为这是极为不明智的,虽然竭力的劝说应该与大酋长维持良好的友谊,但是在间谍首领哈维的鼓动下,乔茜公主还是一意孤行。”


  “呵呵。埃尔维特修士的好意我明白了,但是拒绝了我好意的人必须要得到惩罚。”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其实对于和谈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否则也不会一下子把条件谈的如此苛刻,只是既然对方拒绝了自己的好意,那么攻击梅克伦堡便会变得更加的合情合理,老谋深算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可精明着呢。


  “呃,这个,大酋长您也明白。埃尔维特修士是您忠实的朋友,我的主人绝对不希望双方发生任何的争执,就算真的无法避免也希望大酋长能够看在友谊的面上,饶恕我的主人一条性命。”使者卑微的对大酋长乞求道。


  “哦呜。”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还没有说话,身旁的一名波美拉尼亚贵族便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听得大酋长频频点头。


  “恩,我的封臣们提出埃尔维特修士必须要打开城门,唯有如此才能够凸显出他的诚意。”


  “可是大酋长,城门掌控在城镇暴徒和梅克伦堡士兵手中,我的主人是没有办法调动这些人离开的。”


  “这我不管,我只要他打开城门而已,否则就等着被我的骑兵踩死吧。”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骄横的说道,然后也不待使者辩解便把他赶出了自己的营地。


  使者回到城堡中,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完了使者的话埃尔维特修士不由的皱着起眉头,打开城门就意味着自己完全的倒向了敌人,如果被阿若德知道了自己肯定会没命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做自己现在就面对着波美拉尼亚人屠刀的威胁。


  “主人,我还需要去回复他们吗?”使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知道了,告诉波美拉尼亚人三天后的晚上,以火把为信号我会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的。”埃尔维特修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对使者说道。


  “主人,真的要这样做嘛?”使者吃惊的看着埃尔维特修士,这种通敌的行为一旦被知道,恐怕包括他在内性命都会无法幸免。


  “按照我说的去做。”埃尔维特修士怒气冲冲的说道。


  “是主人。”


  三天之后,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率领着自己的军队距离城门不远处等候着,此时城墙上和城门门楼处依然漆黑一片,城门已经被梅克伦堡人重新修缮,因此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可是当月亮升起最高处的时候,城门被悄然的打开了。


  “呼呼。”从城门处出现了一个人,他举着火把左右来回的摇晃着,火焰如同萤火虫一般,在漆黑的夜晚远处的波美拉尼亚人唯有依次才能够知道大门是否打开。


  “城门开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骑在马上,他兴奋的从马上几乎站起来,可是身旁的一名波美拉尼亚贵族却拦住了他。


  “等一下大酋长,我们怎么肯定那个所谓的宫相是否真的向我们投降?”


  “不用担心,先让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进去,等他们控制了城门之后,我们在进去。”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可不在乎让那些长相和习俗不同游牧部族送死。


  “轰隆隆~~~。”阿尔杰老爷在得到命令后,认命的率领着自己的族人,再一次的充当了先锋冲入梅克伦堡外城墙之内。


  “唔。”阿尔杰老爷带着他弓射无双的族人冲入城中,在城门口处倒下了几名梅克伦堡士兵的尸体,看上去应该是被内应杀死的,不过阿尔杰老爷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老爷?”阿尔杰老爷的族人看着他们的首领,好奇的询问道。


  “去看下那些尸体。”


  “哦是。”一名游牧战士立即翻身下马,他翻过一具尸体后立即返回阿尔杰老爷身边。


  “怎么样?”阿尔杰老爷询问道。


  “尸体的血早就凝结了,应该是被杀了很长时间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说,怎么血腥味不够,我们快走这是陷阱。”阿尔杰老爷立即拨转马头,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从街道两旁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游牧战士们立即警觉起来,他们很清楚这是弩兵上弦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别走呀。”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拐角的阴暗角落响起。


  第九十四节陷阱


  从漆黑的房屋窗口,露出了弩矢的箭头,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着点点的寒光,很明显阿尔杰老爷和他的人已经被包围了,游牧战士们看向他们的首领,如此硬要突出重围的话肯定会死伤无数,这时候阿尔杰老爷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下来举起自己的手。


  “别进攻我们,我们投降。”阿尔杰老爷用日耳曼语言说道,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他懂得许多语言和各部族的习俗。


  “哈维大人小心是圈套。”其他人提醒哈维道。


  “投降?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哈维不为所动的走出来,对阿尔杰老爷说道。


  “没错,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反抗的话,外面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就会知道你们设下的圈套,不是吗?”阿尔杰老爷当然清楚这些日耳曼人的主意,这就像是设置陷阱后本来想抓住一头鹿,却没想到被一只兔子踩中了。


  “你打算怎么办?”哈维眯起了眼前,这个老头似乎是话里有话。


  “我愿意投降,但是不能把我们当成俘虏,而应该当做雇佣兵。”阿尔杰老爷对哈维说道。


  梅克伦堡外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耐心的等候着,可是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冲入城堡后便失去了消息,按说如果是陷阱的话应该听见喊杀声,可是他们就像是被黑漆漆的城门吞噬了一般毫无反应,就在大酋长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从城门口处跑出来一名骑着马的游牧战士,他举着将手放在自己的口中,接着吹响一声口哨声,口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得手了,快冲。”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大喜道。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权杖向梅克伦堡一指,顿时他的军队便涌向城门处,因为贵族们提前已经警告过士兵们,让他们保持安静所以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咳嗽声。


  “阿尔杰老爷情况到底怎么样?”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通过狭长的街道向内城方向走去,可就在这时候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见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于是他向对方询问道。只是阿尔杰老爷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乒~~~。”正当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感到奇怪的时候,从阿尔杰老爷与他的族人两旁冲出来许多的梅克伦堡士兵,这些士兵抬着是用尖木桩制作的拒马,他们把这些拒马乒的一声放在道路上阻碍了波美拉尼亚人行军的路线。


  “怎么回事?啊,我明白了,你这个叛徒。”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猛地看见梅克伦堡士兵的出现大吃一惊,但是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自己是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一向恭顺的阿尔杰老爷为何忽然背叛自己。


  “嗖嗖嗖~~~。”这时候。道路两旁建筑的窗户打开,从窗口处射出如飞蝗般的弩矢,这些弩矢几乎不需要瞄准,在狭长的街道上扎堆的波美拉尼亚人被射中纷纷倒下。


  “冲,冲过去。”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挥舞着手中的权杖,催促身边的士兵们冲过去,他知道梅克伦堡人的兵力薄弱,即使是自己落入了陷阱的狮子一般。只要奋力挣扎就能够挣脱脆弱的网,但是就要看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是否能够奏效。


  “杀啊啊~~~。”波美拉尼亚人此时也明白在这危机的时刻。唯有冲破梅克伦堡人的包围才能够有一线生机,而梅克伦堡人则竭尽全力的想要把这支军队关闭在陷阱里面,双方顿时在城中再一次展开了厮杀。


  “你为什么不射杀他们的大酋长?”哈维站在一座临街屋宅的阁楼上,她不满的对一名神射手责骂道,透过窗户神射手本来是用弩瞄准了骑在马上的大酋长的,可是因为光线太暗以及大酋长移动了位置。甚至周围的吵杂声和厮杀声都影响了神射手的发挥,结果弩矢擦过大酋长的身边射中一名波美拉尼亚士兵的头部,一朵血花飞溅那名士兵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可是对于整个战局却没有任何用处。


  “抱歉哈维大人。”神射手道歉道,在整个的弩兵队伍中这种经过层层选拔的神射手如凤毛麟角。不过他们还是缺乏实战经验使得临场发挥不利。


  “好了,集中精力先干掉他们的贵族。”哈维见事情已经如此,唯有让神射手选择下一个目标,而波美拉尼亚贵族们实在是太好分辨了,这些骄傲的贵族们穿戴着色彩鲜艳的盔甲服饰,头盔上还插着艳丽的鸟羽。


  “从边上绕过去,快,呃~~~。”一名波美拉尼亚贵族骑在马上,他的周围围绕着自己的士兵,这些蠢笨的农民们如果没有贵族的指挥只会瞎跑一气,可就在波美拉尼亚贵族指挥的档口,忽然一支弩矢噗的一声扎在了他的脖子处,波美拉尼亚贵族的身体如同弯折了一般从另一侧坠下马来。


  “怎么回事?”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着身边倒下去的贵族,他感到一丝恐惧连忙从战马上跳下来,不过这个举动引起了其他封臣贵族们鄙夷,作为自认血统高贵的贵族来说,在战争中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靴子粘土的。可是老奸巨猾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判断是正确的,唯有步行混在人群中才不会被神射手击中,而那些固执的骑在马上把自己暴露给敌人的贵族一个个被射中坠下马。


  “我找不到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神射手脑门冒汗,虽然梅克伦堡士兵们将城墙上的火把点燃,但是昏暗的光线下若是敌人从马上跳下来,那么便很难在寻找到,这名尽职的神射手向窗户口处尽量的探过去,想要再寻找到这个一号目标。


  “嗖~~~。”


  “啊~~~。”可是一支箭矢从人群中飞出,射中了神射手的眼睛,神射手惨叫一声从窗户口处滚下来,他的身体坠落在第二层的屋檐上发出彭的声音,紧接着便滚落在地上不动弹了。


  “那里,带人去杀死里面的敌人。”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将手中的弓扔给一旁的士兵,接着对其他的贵族们下令道。


  第九十五节一念之间(二更)


  长戟这种武器,前端如同锋利的长矛,可是却有着如同斧头般的刃口,刃口的另一端则是锋利的钩子,其实这种长戟是斧头、钩子和长矛的结合体,长戟不但能够突刺而且还可以劈砍钩连,一个熟练的手持长戟的战士足以对抗三到五名的长矛兵。


  “啊~~。”鲜血从敌人的颈部喷出,正好喷在了梅克伦堡士兵的脸上,这名梅克伦堡士兵手中所握的正是长戟,这种战力十足的武器。


  “防守好拒马,不要让他们穿透我们的阵型。”指挥长戟兵的是一名宗教骑士,此时这些发誓遵守圣约姆修士会骑士们,分散在梅克伦堡士兵们中间充当着基层指挥官的角色,他们丰富的战争经验和强力的战斗力使得人数众多的波美拉尼亚人无法占到任何的便宜。


  “是爵士。”在波美拉尼亚人与梅克伦堡士兵之间,狭窄的街道十字口处放置着拒马,正是这些拒马成了隔开两方人马的阻碍,手持长戟的士兵们可以横劈勾连让波美拉尼亚人吃够了苦头。


  “杀啊啊~~~。”喊杀声震天的响起,弩矢在半空中飞舞着,带走了一个又一个战士的性命,波美拉尼亚人仗着人多势众逐渐的将阻挡自己的障碍一个接一个的破坏掉,而梅克伦堡人靠着训练有素的战斗技巧支撑着。


  “主人,您为何会欺骗波美拉尼亚大酋长,难道说这是您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在主塔楼上,埃尔维特修士站在走廊窗口,他看着在外城中厮杀着的波美拉尼亚人和梅克伦堡人,在他的身后他的仆人好奇的询问道,因为这同埃尔维特修士一开始所计划的有所不同。


  “当然。这当然是我计划好的,将愚蠢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引诱进来,然后予以沉重的打击。”埃尔维特修士背对着自己的仆人侃侃而谈,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仆人以为这是计谋得逞后的表现。


  “那就好,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军队能否击败波美拉尼亚人。毕竟我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仆人担忧的偷瞄了一眼窗户外,如果被波美拉尼亚人攻入着塔楼中,埃尔维特修士的下场可想而知。


  “下去吧。”埃尔维特修士铁青着脸说道。


  “是主人。”仆人连忙离开了喜怒无常的埃尔维特修士,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一个步履蹒跚的人走了过来。


  “真是个好计谋宫相大人。”过来的人正是**官迪伦。马特,这位驼背的残疾贵族对着埃尔维特修士拍手说道。


  “是你,是你搞的鬼。”埃尔维特修士转过身,他的面孔狰狞异常,他走了几步伸出双手不过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您的功劳不是吗?宫相大人。”迪伦。马特面色平静的说道。他看着埃尔维特修士缓缓说道。


  “哼。”埃尔维特修士的脑海中回忆起在两天前的一个晚上,当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卧室中竟然有些异常,当他坐起来看向西南角落的时候,发现在黑暗的角落里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是谁在那里?我要叫卫兵了。”埃尔维特修士连忙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柄小刀,那是他削肉和水果使用的刀子,但是说实在的这刀实在是太小了。


  “士兵们都去防守城墙了,不过在你喊之前应该多想想。”那名躲在黑暗角落中的人抱着自己的双臂。身体靠在墙壁上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埃尔维特修士感到自己的后背一股寒意上身。如同数百只蚂蚁顺着脊椎向上攀爬,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自己的房门外是有仆人把守的,并且在睡觉的时候房门是拴上的,而对方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的卧室中的?他唯一确定的是,如果自己大声呼喊的话。那么还没等仆人来到自己的面前,而他便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埃尔维特修士听说你打算勾引波美拉尼亚人,有这回事吗?”躲在黑暗中的人缓缓的对他说道。


  “你,你听谁说的,我~~~。”埃尔维特修士咽了咽口水。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恩,你不用解释,你只需要知道的是,如果波美拉尼亚人被你放入了城堡中,那么我就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死的极为痛苦。”在黑暗中的人逐渐的走入角落,此时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只见这时一个全身包裹着灰色斗篷的蒙面者,身材并不高但是动作轻盈的如同猫。


  “什么,什么意思?”埃尔维特修士纳闷的问道。


  “刷。”忽然那刺客一跃跳上在了埃尔维特修士的面前,紧接着埃尔维特修士便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将眼睛向下看了看,只见一柄散发着蓝色光泽的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下,锋利的刀刃隐隐刺痛着他的肌肤。


  “咕,我,我明白了,把这个东西拿开。”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提议,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操刀者的提议。


  “恩,您是聪明人,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你必须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和他的军队引入城堡中,如果不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嘿嘿,你明白的。”刺客将匕首挪开但是用刀刃的背面拍了拍埃尔维特修士的脸,埃尔维特修士闭上自己的眼睛连连点头。


  “呼呼~~~。”当埃尔维特修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凉风吹在身上,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那名刺客已经不在身边了,而自己卧室的窗户打开着,他连忙走下床走到窗户口处,窗户外是悬空的主塔楼四层,光滑的墙壁是没有人可以攀爬的,而下方也没有人坠落下去。


  “呜呜呜。”埃尔维特修士退后了几步,身上单薄的睡衣无法抵御夜晚的寒风,他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着退到自己的床上,将所有的被子堆在身上,恐惧和敬畏填满了埃尔维特修士的心灵,原来他的性命只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第九十六节怪鸟

  埃尔维特修士被刺客所恐吓唯有将计就计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引入城堡中,可是波美拉尼亚人虽然受到了突袭,但是人数的优势使得他们还能够持续的进攻,隐藏在梅克伦堡城镇中的梅克伦堡士兵们搏命厮杀,渐渐的天空中浮现出了鱼肚白,在不知不觉中双方竟然厮杀了一夜。


  “哇哇。”主塔楼中乔茜公主怀抱这阿若德的儿子,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这一夜这位梅森的公主提心吊胆的渡过了。


  “公主殿下让我来抱孩子吧。”在这座军事会议厅中此时已经挤满了梅克伦堡的妇女们,她们抱着自己的孩子藏身在此处,就连雪莉小姐也不时的在他们中走动着,为她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时候奥托王子的斯拉夫人情妇走到公主身边说道。


  “不,没事的,让我一直抱着吧,我担心如果现在不抱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乔茜公主面容憔悴的说道。


  “好吧,如果您累了就休息下吧。”


  “恩。”乔茜公主重新将目光投向窗户外,厮杀声并没有停息的意思,但是从不时响起的波美拉尼亚语言判断,日耳曼人正在节节败退,他们被从躲藏的巷子和屋宅中赶出来然后杀死,据守街口的梅克伦堡士兵也被迫放弃拒马阵,不得不缩回内城之中。


  “公主殿下您不能再这样硬撑着了。”雪莉小姐看着面容憔悴的乔茜公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劝告道。


  “我记得阿若德告诉过我,当他攻陷梅克伦堡的时候,那些斯拉夫贵妇人们也是藏身在这里吧?”乔茜公主点点头,她确实感觉到头晕目眩,虽然欧罗巴女人们没有坐月子的习俗。但是女人在生育之后必然会体虚,这是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避免。


  “没错,我记得就是这里,真快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雪莉小姐抬起头看了看这座军事议事厅,往日的一幕历历在目,仿佛那些当时瑟瑟发抖的斯拉夫贵族妇人们就在眼前一般。只是这一次却换成了日耳曼人,事实真是无常变幻。


  “那些波美拉尼亚人大概会杀死我们吧,甚至更糟糕的事情会落在女人们头上,原来战争竟然并不想吟游诗人们所唱的那样好,如果这一次能够活下来,那么我再也不愿意为那些饶舌的吟游诗人付钱了。”乔茜公主苦笑打趣道。


  “请不要放弃希望。”雪莉小姐劝慰着说道。


  “您说的没错,我应该向天上的王祈祷,希望他能够帮助我们渡过这难关。”乔茜公主走到角落里的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铁十字架前,她抱着自己与阿若德共同的第一个孩子。跪在十字架前面虔诚的祈祷着。


  “通通通~~~。”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梅克伦堡的守卫者跑到会议厅中,他穿着皮革甲腰间挎着利剑。


  “出什么事了?”雪莉小姐向守卫者询问道。


  “哈伦大人让我来禀报公主殿下,波美拉尼亚人在猛攻内城的城门,我们的士兵又疲惫又沮丧很可能会守不住,还希望公主殿下做好心理准备。”那名梅克伦堡的守卫者满面血污,他身上的盔甲布满了伤痕。看得出来是经过了一番厮杀的,可以想象得到在前方双方厮杀的多么的激烈。


  “明白了。”雪莉小姐冲守卫着点点头。而守卫者传达完消息后便立即离开了会议厅,听到他的话会议厅中避难的妇女们开始轻声哭泣起来,她们的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在这所暂时的避难所中悲戚的气氛弥散开来。


  “万能的圣灵,仁慈的圣母,以及用自己的生命代替世人赎罪的基督~~~。”可是乔茜公主却纹丝不动的维持着祈祷的姿势。她闭着双目口中喃喃的祈祷着。


  “公主殿下,如果您需要毒药的话,我可以为您配置一种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离世的药剂。”雪莉小姐握着自己的双手,她想了想这才来到乔茜公主的身边,单膝跪在公主身边对她轻声说道。


  “不。自杀是违反基督教义的事情,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乔茜公主微笑着摇摇头,她睁开眼睛看着十字架,就在此时从主塔楼外传来了喧闹声,那喧闹声似乎是波美拉尼亚人发出的,难道是他们攻克了城堡的内城门,这样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进攻,进攻兔崽子们,胜利属于我们。”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他身上的盔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为了激烈自己的战士们这位大酋长挥舞着权杖,将面前的梅克伦堡士兵的脑袋砸碎,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涂抹在他的身上,可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着越来越近的内城,内心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大酋长快看,那是什么?”正在这时候,围在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身边的贵族指着天空说道。


  “什么?”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不满的问道,在与敌人舍命搏杀的时候,怎么自己的手下还有兴趣看天空,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在浮云朵朵的蔚蓝天空上,只见一只古怪的大鸟正在朝着他们飞过来,在鸟的腹下似乎还藏着两个人,那古怪大鸟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它从不扇动自己的翅膀,可即使如此它飞的速度也极为迅速,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上,也就是梅克伦堡外城的上方。


  “哗~~~。”此时不但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和贵族们,就连普通的士兵们也抬起头,他们纷纷的指指点点相互交头接耳。


  “有什么奇怪的,这只是一头大老鹰而已。”一名自认为颇有见识的波美拉尼亚士兵不屑的说道。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古怪的老鹰,而且你看它爪子下面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两个人?”另一名波美拉尼亚士兵立即反驳道。


  “混蛋,让士兵们立即继续进攻,一头老鹰有什么可看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皱起眉头,他对自己的士兵们停止正事却去观看大鸟十分的不满,虽然他自己也很好奇这头怪鸟和它爪子下的人是什么来历,但是与目前攻克梅克伦堡来说这些都不足为奇。


  第九十七节飞翔(二更)


  “风朝着正确的方向吹,现在只需要冲过去就可以了。”阿若德身穿着一件皮革甲,他对身边的奥斯维德说道。


  “可是,可是伯爵大人,我们会死的。”奥斯维德结结巴巴的说道,作为一名侍从团成员,以及为了出人头地毫无畏惧的世家子弟,到底什么事让他如此的害怕。


  “死?不会的,我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只要你完全按照我说的那样做就可以了。”阿若德摇摇头,将一个皮革帽兜戴着头上,原本这种皮革帽兜是低阶层的士兵所用的。


  “伯爵大人,我也建议您不要冒这个险,我们完全可以派出骑兵。”罗恩男爵也劝告阿若德道。


  “不,我要出发了噢噢噢噢~~~。”


  “啊啊啊啊~~~~。”阿若德与奥斯维德一起抓住这巨大的飞行滑翔翼,他们的前方是一处山崖,山崖下方便是陡峭的悬崖,三角帆在两人的推动下朝着悬崖奔去,在周围其他人已经不忍心观看。


  “上帝呀,梅克伦堡要灭亡了。”罗恩男爵难过的别过脸去,他们认为阿若德和奥斯维德肯定死定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没人能活命。


  “为什么不阻止他?”马蒂女士看着疯狂的阿若德,对身边的朱利安说道。


  “没用,伯爵一意孤行,他肯定是因为孤独忧虑而发疯了,整天说什么要飞起来,如果我早知道那些织品是用来干这个的,我一定阻止他的。”朱利安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对马蒂说道。


  “啊,上帝呀,他们掉下去了。”周围观看的人都紧张的闭起眼睛。他们眼看着阿若德与奥斯维德带着那古怪东西一起从山崖上坠下去。


  “奥斯维德握紧木杆努力平衡自己,我需要你一起努力。”阿若德只觉得天旋地转,气流毫不留情的掠过他的面颊,甚至刮的他脸部生痛,可是为了让这该死的滑翔翼升起来,他努力的大声说道。


  “呜。”可怜的奥斯维德现在恨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不过对于领主的忠诚誓言让他还是勇敢的睁开眼睛,看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他很清楚自己会同这个莫名其妙的机器一起摔地粉身碎骨。


  “稳住,一定要稳住。”阿若德感到自己呼吸不畅,他将自己的脚搭在后面的短木杆上,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住平衡,可是滑翔翼的坠落速度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弱。


  正当他们万念俱灰,就连阿若德也觉得自己肯定是低估了制作这种滑翔翼的工艺,兴许是连接处不应该用太多的亚麻绳。也许是木头削的不够平整,在阿若德自己也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从山谷下方升起了一股风,这风把这架滑翔翼托了起来。


  “奥斯维德快睁开眼,看我们在飞。”阿若德兴奋的叫着,他亲手制作的滑翔翼正摇摇晃晃的朝着梅克伦堡的方向飞去,趁着风滑翔翼飞行的速度十分的快速。


  “伯,伯爵大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奥斯维德看着下方蜿蜒曲折的河流,以及小的像是蚂蚁的羊群。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农舍中走出来的人冲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是真的,现在去梅克伦堡让我们看看这些波美拉尼亚人的情况。”阿若德从高空中俯视着下方不断掠过的大地,当到达梅克伦堡上方的时候,他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城堡中一片焦土,花费了心血建造的城镇成而来烧焦的废墟,而如蚂蚁般的波美拉尼亚人冲入外围城镇中。梅克伦堡士兵们如草原上的点点花朵般在小巷和街道中对抗强敌。


  “看他们在进攻您的城堡。”奥斯维德伸出一只手指着,从上方可以看见梅克伦堡除了内城之外基本上已经沦陷,但是也能够看出来波美拉尼亚人十分的疲倦,进攻的速度缓慢迟钝的很。


  “他们把自己辎重营地抛开了,原来他们的辎重藏在树林里面了。”阿若德将身体一倾斜。滑翔翼侧身飞过树林,从树林里面跑出来一些波美拉尼亚妇女和孩子,妇女们好奇的张望着天空中的怪鸟,而孩子们则欢笑着跟着追逐着。


  “没错,现在我们可以返回了吗?上帝呀,这真是个奇迹。”奥斯维德气喘吁吁的说道。


  “奥斯维德跟着我,让我们去主塔楼那里,我希望看见乔茜公主安然无恙。”阿若德对奥斯维德说道。


  “哗哗哗~~~。”


  “可是伯爵大人,这东西在响,您确定它不会散架?”奥斯维德惊恐的询问道。


  “别担心,我们只需要转一圈就是了。”阿若德坚持着说道,并且操控着滑翔翼朝着主塔楼飞去,在奥斯维德看来他们简直就像是要一头撞向塔楼一般,不过阿若德还是操控着让滑翔翼绕着主塔楼转了一圈,在下方波美拉尼亚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绝对无法想象得到有人竟然能够飞跃到空中。


  “是什么声音?”主塔楼中雪莉小姐听见波美拉尼亚人的喧哗好奇的走到窗户处,正在此时她只觉得一阵风从窗户处掠过,同时有一道身影在瞬间映入眼眶,虽然那如同是白驹过隙般的快速,但是雪莉小姐还是认出来了在滑翔翼上的人,即使她无法理解阿若德是如何飞到自己面前的,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怎么了?是波美拉尼亚人攻进来了吗?”乔茜公主背对着跪在十字架前,她用尽量平缓的口气询问道。


  “不,不,不是的公主殿下。”被眼前一幕惊呆的雪莉小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的跑到乔茜公主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激动的说道。


  “什么不是?”乔茜公主很少看见雪莉小姐如此的失态,不由的睁开眼看着激动的面红耳赤的雪莉小姐,对她询问道。


  “是伯爵大人,刚刚伯爵大人从窗户口飞过。”雪莉小姐捂着自己的嘴巴站起来,会议厅中的人们都看着她,都觉得她一定是因为太过于恐惧而失心疯了。


  第九十八节突袭


  阿若德在滑翔翼上看见梅克伦堡的内城还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绕着主塔楼飞了一圈便朝着自己军队的方向而去,因为这原始的滑翔翼是用亚麻布与木头制作的,可靠性和稳定性不足所以必须立即返回。


  “轰~~~。”侍从团骑兵策马狂奔着,他们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停止了下来,然后快速的点燃起一堆篝火,并且把找到的狼粪扔在篝火上,燃烧的狼粪立即升起了浓浓的烟,浓烟笔直的冲向天空,而侍从团骑兵们则耐心的等候着。


  “噼噼啪啪~~~。”在等候了片刻之后,他们听见了头顶的树枝发出了噼啪作响的声音,当侍从骑兵们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阿若德与奥斯维德连同滑翔翼一起,撞断了无数杉树的树枝坠落下来,因为树枝的缓冲缘故当他们掉在长满了柔软草甸的地面上的时候,两个人竟然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哦,上帝,我,哦呜,我还活着?”奥斯维德从地上坐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以及他们刚刚做过的事情。


  “奥斯维德快闪开,你压死我了。”阿若德一把把还压住自己腿的奥斯维德推开,这时候侍从团骑兵们连忙上前将两人拉起来,他们瞪大着眼睛看着阿若德与奥斯维德不发一言,这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所知所感。


  “别愣着,有酒吗?”奥斯维德对一名他熟悉的同伴说道,这时候却是应该喝点酒压压惊,要知道刚刚他们还在半空中飞翔呢。


  “好了,我们快点回去与军队会合,我已经找到了敌人的辎重和粮草藏匿的地点。”阿若德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腿部。通过滑翔翼可以从高空之中观察到敌人的动向,就如同是在古代安装上了侦查卫星一般,将敌军的分布和情报一览无遗。


  “伯爵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了。”侍从骑兵们对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的内城城门,宗教骑士们正疲惫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他们隔着栅栏将剑从缝隙处刺出去。剑刺中那些拥挤在铁栅栏处的波美拉尼亚人带出鲜血,可是波美拉尼亚人知道只要攻克这道坚固的铁栅栏他们便胜利了,连日的奋战和疲惫也让他们急切的想要结束这场战争。


  “攻击,快攻击,砍到那棵大树,撞那铁栅栏。”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迈着步伐,在人堆中走过来走过去,他偶尔抬起脑袋的时候看向那耸立的主塔楼时候,眼中满是愤怒和贪婪。


  “哦。我完蛋了,完蛋了。”埃尔维特修士从主塔楼的窗户口处看见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即使隔得老远他也能够感受到这种愤怒,当一个自负的贵族感到自己被愚弄欺骗的时候,那种怒火是如火山喷发一般的,埃尔维特修士不敢想象自己可能遭到的下场,恐惧不断的侵袭着他的心灵,埃尔维特修士颤抖着将两条腿踏在了窗户口处。他两只手撑着窗户两端微闭的双眼看了一眼下方。


  “哦呜。”埃尔维特修士发出一阵呻吟声,塔楼的高度让他感到害怕。可是他别无他法只有在波美拉尼亚人攻陷城堡之前,先了断自己的性命才能够让死亡变得更容易一些。


  “宫,宫相大人,主人,不,不要啊。”埃尔维特修士的仆人这时候看见他的举动。立即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冲上去想要挽救自己的主人。


  “那,那是什么?”正当埃尔维特修士深吸了几口气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然从他所在的位置看见城堡外的一片树林冒起了烟火,同时一群群的波美拉尼亚人从树林中逃出来。仿佛他们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驾其~~~~,杀啊。”梅克伦堡的骑士头戴着半封闭式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和罩衫,他的手中握着马上长枪,胯下的战马咆哮着冲入营地之中,这片隐藏在森林中的营地是波美拉尼亚人的辎重所在,森林的深处长满了灌木与树木不留意根本无法寻到踪迹,唯有从高空才可以看见这片位于森林中央的空地。


  “哇啊~~~。”驻守的波美拉尼亚士兵是一些受了伤的伤兵,他们握着手中简陋的长矛想要阻拦突然冲进来的骑兵们,可是根本毫无作用。因为这些骑兵身负重甲武艺精湛,所以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防守的士兵杀死,紧接着骑兵们便到处放火,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将波美拉尼亚人的辎重粮草付之一炬。


  “烧掉这些物资太可惜了,我们应该把它们拉走不对吗?”奥斯维德勒紧胯下的战马,对罗恩男爵提议道,确实将波美拉尼亚人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物资烧掉实在是太可惜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物资还是很贫乏的。


  “不行,伯爵大人的命令十分的明确,全部烧掉一点物资都不许留给波美拉尼亚人。”罗恩男爵揭开自己的面罩,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声的对骑兵们说道,他们这一支骑兵是奇袭部队必须速战速决。


  “好吧。”奥斯维德无奈的摇摇脑袋,他一踢马腹冲过去,挥舞着手中的剑追赶一个拼命逃跑的波美拉尼亚人,最终从背后劈断了波美拉尼亚士兵的肩膀。


  “大酋长不好了,我们隐藏辎重的营地被梅克伦堡人骑兵突袭了。”不但是在高塔之中的埃尔维特修士看见,很快从森林中逃走的波美拉尼亚士兵向大酋长汇报道。


  “什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听到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为了攻克梅克伦堡他可是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兵力,所以才把辎重营地藏起来,原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举措,就算阿若德回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自己的粮草集散地,比较在没有地图和信息落后的时代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打梅克伦堡吗?”波美拉尼亚贵族们也六神无主起来,失去了粮草如果不能立刻攻陷梅克伦堡,那么这样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会因为没有食物吃而四散而逃的。


  “该死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权杖,几乎要把权杖拧出水来了,他的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呜呜呜~~~~。”正在波美拉尼亚人犹豫不决的时刻,从梅克伦堡外围的树林中冲出来一群骑兵,他们耀武扬威的倒拖着一面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旗帜,并且吹响了一支号角,低沉的号角声回荡在梅克伦堡的上空。


  “是援兵,是伯爵大人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当听见号角声的时候,梅克伦堡中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发出了欢呼声,士气与力量仿佛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身上。


  “阿若德这个混蛋,这么慢!”哈维靠着墙壁坐一个小巷中,她用牙齿咬着一块破布,将布条牢牢的缠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在她的身旁躺着两具波美拉尼亚人的尸体。


  “哗哗哗~~~。”当然阿若德的军队不可能那么快到达,事实上阿若德手下的主力军队距离梅克伦堡还有半天的距离,在进入梅克伦堡郡之后他便让军队停止了急行军,反而是缓缓的前进着,不过为了稳定梅克伦堡中军队的军心才派出骑兵进行突袭。


  “我们寻找一片开阔的地带,但是要背靠树林的地方安营扎寨。”阿若德对身边的将领说道。


  “是伯爵大人。”很快梅克伦堡士兵们在一片树林外安营下来,当梅克伦堡军队返回自己领地并且停下来的时候,波美拉尼亚人的侦查骑兵也发现了他们,并且快速的向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汇报道。


  “我们必须退出梅克伦堡,现在城堡中的守卫者们士气高昂,城堡外又有新的军队加入,如果不退出去我们便会被堵在里面。”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将贵族们集合起来,向他们说道。


  “我们听从大酋长您的命令。”波美拉尼亚贵族们相互看了看,其实大酋长的这个提议很符合他们的想法,在战场上失利并不可怕,最多扔下低贱的步兵们骑马逃走就是了,返回自己地领地过几年又可以拉起一支军队,毕竟那些农民生育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也不用担心,我们的侦查骑兵们禀报,那些返回的梅克伦堡士兵人数并不多,只要打垮了他们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是我们粮草不足怎么办?”这时候有贵族提出问题。


  “没关系,到时候派出征粮的小队到乡野之中去搜刮就好了。”


  “好主意,完全赞同。”波美拉尼亚贵族们纷纷点头称赞道,反正这是敌人的领地,乡下的农舍之中肯定藏着许多农作物,短期之内应该可以够他们使用的。


  “好,现在让我撤出城堡,到梅克伦堡伯爵的对面去,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本事。”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一拍自己的大腿,咬着自己的牙齿说道。


  第九十九节热气球

  波美拉尼亚人的大军沿着道路行军,接着便在阿若德军队的对面停止了下来,虽然进攻梅克伦堡让波美拉尼亚人的士兵们感到疲惫,但是人数上的优势使得波美拉尼亚贵族们认为自己肯定会取得胜利,确实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一眼望去有如田野中成熟的麦子密密匝匝,任何第一次看见两边局势的人都会判断出人数多的一方才是胜利者。


  “大酋长,需要派出一支队伍开展前哨战吗?”一名波美拉尼亚贵族询问道。


  “不,全部的军队压过去,注意保持队形。”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没有必要试探敌人的实力,甚至他还有点怕阿若德会逃跑。


  “哗哗~~~。”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排成左中右的队形,呈现出反月的形状包围之势向阿若德和他的军队扑去,整整四千多人的军队行动起来惊天动地,而反观阿若德一方人马不足二千,势单力薄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这局势可不妙啊。”阿若德军队中的死神雇佣团的队长巴伦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接受这位梅克伦堡伯爵的雇佣,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别担心我的哥哥,我看这些波美拉尼亚人很疲惫,也许我们有一线生机。”


  “胡扯,狗屎,就算我一个人能杀死十个也会被第十一个干掉的。那位伟大的伯爵呢,他不会在树林里面打算骑马逃走吧?”巴伦不满的嚷嚷道。


  “不,似乎他们在树林里面在捣腾什么东西。”巴伦的弟弟耸耸肩膀,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我们今天会死在这里的,上帝,耶稣。圣灵在上。”巴伦抬起眼看着天空,他已经开始做临终祈祷了。


  在他们的身后树林之中,原本就茂密的树林以及前方的军队阻挡,所以其他人根本从外面无法看见里面的举动,阿若德站在树林中央的空地上,他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东西。并且不时地搓动自己的双手,仿佛十分的紧张。


  “快,点燃火炬,再多加一点油,没错就这样保持住。”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忙碌的工匠们,工匠们摆弄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这堆东西是用织品、动物皮革和粗亚麻布缝制起来的,数条绳子连接着一个大筐子。


  “伯爵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朱利安好奇的询问道。他看着工匠们把一些沙袋绑在大筐子周围,另一些工匠则把装满了油的土陶罐子放进去。


  “加热,加热,是热气球,从天空中打击敌人。”阿若德乘着忙碌的空隙对朱利安解释道。


  “滑翔翼之后是热气球?伯爵大人,您是魔法师吗?”罗恩男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鼓起来的缝制织品,他觉得阿若德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不过因为阿若德确实带着奥斯维德飞翔了一段旅程。所以他的手下并不担心这件事情会失败。


  “起,起来了。”当这简陋的热气球中充满了热气。逐渐的升起来的时候,众工匠发出了欢呼的声音,阿若德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热气球其实并不大,可是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能够做到这一步确实是跨时代的。


  “伯爵大人,这一次就请不要冒险了。我们会派出两名精干的战士去做的。”罗恩男爵拉住了企图登上去的阿若德,上一次那个滑翔翼都吓得差点让他们把心脏从嗓子眼中跳出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够让阿若德在冒险了。


  “可是,这东西别人恐怕不会操作。”阿若德皱起眉头,在这个时代中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理解热气球的原理。如果不能够理解原理又如何去正确操作那?

  “您是我们的统帅,如果您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就输定了,让其他人去做吧相信他们吧。”朱利安也劝告阿若德道。


  “好吧,挑选两个聪明的小伙子,我会尽快把操作方法告诉他们,工匠们不要再加油了,再加油就该飞起来了。”阿若德无奈的只好同意了手下的提议,很快两名机灵的小伙子被带来了。


  就在阿若德将自己的热气球升起来的时候,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已经十分接近梅克伦堡军队,这时候梅克伦堡的弩兵们开始用自己手中的弩矢投射敌人,弩矢如飞蝗般的射向密集的波美拉尼亚人前进的军队,可是波美拉尼亚人实在是太众多了,被弩矢射中的人很快淹没在人海之中,仿佛根本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对,就是这样一口气杀光他们。”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在头顶上挥舞着权杖,他大声的呐喊着如癫狂一般,同时几面蒙着兽皮的大鼓被用力敲响,震天的鼓声激励着波美拉尼亚人的进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终于能够发泄进攻城堡受阻的苦闷。


  “长枪兵防御阵型。”梅克伦堡军团中的士官们大声的命令道,训练有素的梅克伦堡长枪兵们立即按照命令列起长枪方阵,密密匝匝如刺猬般的长枪对准敌人,老德意志佣兵拔出自己腰间的剑亲吻了一下,然后双眼紧盯着如海浪般扑来的波美拉尼亚人。


  “轰~~~~。”几乎是在一瞬间,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与梅克伦堡军团第一列撞在了一起,长枪方阵承受了波美拉尼亚人的第一波冲击,长枪挂满了波美拉尼亚人的尸体,那是收不住脚被后方的人推搡着前进的倒霉蛋们,不过波美拉尼亚人丝毫不在意这些损伤,他们推着前面人的尸体挤过去,竟然将长枪兵们迫使着后退几步。


  “刷~~~。”穿着锁子甲戴着铁盔的大剑剑士们开始出动,他们从方阵中掠出如同猛禽一般伸出自己的利爪,锋利的大剑在猝不及防的波美拉尼亚人中掀起腥风血雨。


  “啊啊啊,杀啊~~~。”剑士们在近处时候,双手握住大剑的四分之三出,用剑锋利的尖部突刺敌人,或者用大剑的一面割断敌人的喉咙,而如同敌人有一段距离就挥砍着大剑大开大合,这些剑士虽然人数占方阵中士兵的少数,但是却是真正能够杀伤敌人的有力精锐。


  “大酋长,我们受到了阻击。”波美拉尼亚贵族向大酋长禀报道。


  “唔,没用的康拓益。”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看着面前这人数虽少,但是却作战彪悍的军队,不由的嘟囔着抱怨道,他的意思是康拓益竟然没能给这支军队重大打击,当然他是绝口不会说自己把康拓益当成诱饵的事情。


  “我建议最好从两翼包抄过去。”另一名波美拉尼亚贵族大声说道,这时候战场上已经厮杀声和兵器碰撞声震天响,长枪与长矛交织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相互推搡着挤作一团。


  “就这么办,我们人数众多,不要在乎死伤。”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将权杖举起,对自己的封臣贵族们说道。


  波美拉尼亚人仗着自己的人多势众,分出一部分军队开始从侧翼绕,其实贵族们的想法是正确的,用一部分军队正面牵制住梅克伦堡军团,另一部分军队从侧翼最后是后方发动攻击,那么再精锐的部队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崩溃的,可是很遗憾波美拉尼亚人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呼呼呼。”一名波美拉尼亚士兵如同身在大海中一般,他被自己前后左右的同伴们推着向前进,他有着一顶铁盔和一声皮革甲,在波美拉尼亚人的军队中算是稍有些地位的军士,可此时他也感到疲惫不堪了,只是因为众人的身不由己才勉强奔跑作战,他忍不住抬起头想要看一看天空中的太阳,心想着如果是夜晚降临的话自己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呜~~。”可是他抬起头的时候觉得一朵巨大的乌云遮盖住了天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乌云,圆形的乌云正好遮盖砸他们的头顶。


  “那,那是什么?”不但是他就连他身边的同伴们也看见了,他们忍不住缓慢下来抬起头张望着,可就在此时那古怪的异物上掉落下来一团东西。


  “哗啦~~~轰~~~~。”那团东西砸在了波美拉尼亚士兵的身边,只听哗啦一声如同是陶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火焰便窜起来,正好将波美拉尼亚士兵和他身边的同伴卷入其中。


  “啊啊啊,火,火。”那火焰如跗骨之蛆,只要沾染上便再也无法摆脱掉,即使波美拉尼亚士兵满地打滚企图用地上的泥土和砂石灭火也无济于事。


  “呼,呼,呼~~。”热气球从波美拉尼亚人头顶上掠过,而一罐罐装满着希腊火油的陶罐,在口部的绳子被点燃后便被投掷下去,砸在了波美拉尼亚人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一团团的火焰从波美拉尼亚人中窜起,火焰四起加上头顶上这古怪的东西,波美拉尼亚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些火焰是这古怪物体中投掷下来的,于是每当热气球飘到他们头顶的时候,他们便纷纷躲避溃不成军。


  第一百节和平

  火焰在波美拉尼亚人中间升腾起来,即使是在后世在地面和空中同时打击下,也鲜有不崩溃的军队,更何况在这些波美拉尼亚人看来能够飞翔在空中扔火球的东西,已经是与巫术之类联系在了一起,而这是再勇猛的战士也无法抵抗的未知力量。


  “该死的,梅克伦堡人在用巫术,我应该把自己的祭司带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揪着自己的头发大怒不已,他的士兵们都是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眼前出现的一幕实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是在夜晚农舍窝棚之中,快要熄灭的火塘旁边孩童的故事也没有这种事情。


  “大酋长快想点办法,我们的士兵们在四散而逃。”波美拉尼亚的贵族们对着大酋长喊道,这时候鞭子与拳头也无法阻止士兵们临阵逃跑,就连贵族们自己的亲卫队也惶恐不安起来。


  “用弓箭,射那东西。”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怒气冲冲的对身旁的贵族们说道。


  “可是大酋长,你确定这对那东西有用?”波美拉尼亚贵族们不确定的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总比不试要好得多吧。”正当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话音刚落,从梅克伦堡军团背后的树林中发出了集体的呐喊声,只见梅克伦堡骑兵们在阿若德的率领下冲了出来。


  “长枪方阵分开~~~。”梅克伦堡军团的军官们听见骑兵的马蹄声,立即对身边的士兵们命令到,小鼓手们敲击起了变阵的节奏,随着节奏声响起原本排列成三道横列的长枪方阵分裂成了三个大方阵,方阵与方阵之间的空隙正好可也让骑兵通过。


  “轰隆~~~。”梅克伦堡的骑兵们从方阵之间的缝隙冲出,战马嘶鸣着冲入波美拉尼亚人散乱的战线之中。马上的骑兵们立即毫不客气的用手上的马刀和剑左右劈砍,原本就人心惶惶的波美拉尼亚人被骑兵的突袭打的更是晕头转向。


  “杀啊~~。”阿若德从自己的头盔缝隙处看着前方的波美拉尼亚人,这些波美拉尼亚人此时变得如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即使偶尔有拿起武器想要抵抗的士兵也会被梅克伦堡骑兵的战马撞翻在地,剑锋不断的砍在人身上,甚至阿若德自己都感觉到了麻木。血肉飞溅而起沾满了罩衫和披风。


  “哇啊啊~~。”忽然一道火光冲天,那火光是如此的强烈,并且有轰隆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阿若德连忙用胳膊挡在面前,当他从缝隙处看向天空的时候不由长大了嘴巴,只见浮在半空中的热气球竟然燃烧了起来,在热气球上插着许多箭矢。


  “糟糕,是波美拉尼亚人在射箭。”阿若德看着热气球被射中后,一端的热气球不知道怎么搞的燃烧了起来。接着整个的热气球变成了一个浮在半空中的大火球,那火球上的两名梅克伦堡士兵浑身着火的从木筐中跳了下去,当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是活不成了,更糟糕的是燃烧的热气球上还载着几罐希腊火。


  “伯爵大人,快离开这里。”这时候,热气球已经是无差别的在攻击所有人了,原本纠缠在一起战斗的梅克伦堡人和波美拉尼亚人纷纷向两边撤退,想要距离那危险的东西越远越好。面对这种从天而降的灾祸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很有默契的休战了。


  “后退,后退。上帝,耶稣,基督。”死神佣兵团的队长巴伦一边划着十字,一边带着自己的人向树林中撤退,梅克伦堡的军团也不再排着整齐的队形纷纷逃入树林之中。


  “到底是材料的缘故吧。”阿若德看着燃烧的热气球坠落在战场中央,一些来不及逃跑的波美拉尼亚人成了火球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很快便倒毙在地上不动了,远远望去就像是在地面上燃烧的一个个篝火。


  “轰~~~~。”坠落的热气球中的希腊火炸开了,一道强烈的火光冲天,阿若德等人不由的别过脸,同时带给众人的心理震撼是巨大的。原来这东西这么的危险。


  “我不会在做这东西了。”阿若德皱着眉头摇着脑袋,对身边的罗恩男爵说道,也许是给自己说的吧,不完全的超时代武器果然实在是不可控和太危险了。


  “呼呼呼,混蛋,混蛋日耳曼人。”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喘着粗气,他胯下的马因为受惊将他从背上掀下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徒步奔跑着远离那危险的热气球,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被爆炸声和火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酋长您没事吧?”波美拉尼亚贵族们连忙围上来,将他们的首领扶起来。


  “我,我要离开这里,这个梅克伦堡伯爵是个邪恶的巫师。”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他的双眼中满是那熊熊火光的战场,这种厮杀已经超过了他的思维和认知。


  “呜,没错。”满脸烟尘的波美拉尼亚贵族们纷纷点头,他们也觉得招惹这种可怕的人实在是个错误,这一次只要不丢掉一条性命就不错了。


  在夕阳的照耀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当脚踩在草甸上的时候如同踩在地毯上一般舒服,不过此时数千人的目光注视着草地上骑着马的两名贵族,在他们的身后分别有两名侍者举着旗帜,一面旗帜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家族旗帜,另一面是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旗帜。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很遗憾我们发生了如此大的争执,虽然感到十分遗憾的是我的盟友康拓益大人已经死于您手,但是我认为那是一场公正的战争,同时也意味着我履行完了自己的战争义务,若您允许的话我将带着自己的族人返回自己的领地,这也是为双方士兵们可以平安回家的提议。”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对阿若德提出了和平协议。


  “尊敬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您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擅自进攻了我的领地和城堡,使我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现在却要求和平,难道和平是如此轻易就能够得到的吗?”阿若德骑着马看着面前这个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他用下巴指了指梅克伦堡方向,对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提出抗议。


  “战争总是会有损伤的不是吗?再说您也因此获得了康拓益的领地,沃特加斯特郡,这应该足以弥补您的家族损失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微微一笑说道。


  “真是无耻,康拓益擅自剥夺了他的哥哥比利斯的土地,我只是因为比利斯大人的邀请而去帮助他收复失地而已。”阿若德立即辩解道。


  “得了尊敬的伯爵大人,你我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样把我会承认您对沃特加斯特郡拥有的无可辩驳的统治权,并且遵守你我之间的边境和平,同时给予您二百个银纳所的赔偿。”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很懂得政治的妥协和谈判艺术,他想用阿若德已经获得的土地承诺统治权来交换回家的路。


  “哼,区区二百银纳所。”阿若德不屑一顾的说道,不过阿若德也很清楚自己没必要继续在同波美拉尼亚人作战下去,他虽然攻克了大片的领地,但是还需要时间来消化。


  “如何,要不三百个银纳所吧,不能再多了。”


  “唔,加上贸易权,让我的商人在你的领地上自由通商。”阿若德再加上一些筹码道。


  “可以。”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松了一口气,他立即点头同意道。


  “还有,把这个给我。”阿若德顺手一指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手中的权杖,波美拉尼亚大酋长满脸的疑惑不过他还是将手中的权杖递过去,这柄一头是铁并且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权杖看样子也值不少钱。


  “那么和谈达成了吧。”波美拉尼亚大酋长伸出了自己的手,对阿若德微笑着说道。


  “和谈达成,我会让修士撰写一份纸上文件,需要你我共同签字。”阿若德点点头伸出手握住刚刚还是敌人的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手,然后向大酋长说道。


  “你们基督徒就是麻烦。”


  “噢呜呜~~~~。”当双方的首领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两旁的士兵们发出了由衷的呐喊声,他们知道战争结束了自己终于可以回到家中了。


  入夜,在梅克伦堡外日耳曼人与波美拉尼亚人放弃前嫌共同饮酒作乐,很难想象得到在白天里面他们还是相互厮杀你死我活的敌人,可是现在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士兵们相互交换着物品,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空麦芽酒桶上赌博,日耳曼人教波美拉尼亚人如何掷骰子,而波美拉尼亚人则教日耳曼人如何用绳索投掷石块击中目标,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和平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我的孩子,我第一个子嗣。”阿若德抱着自己的长子,脸上浮现着幸福的笑容,透过窗户看向城堡外的一切。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乔茜公主上前抱住阿若德,而她的腰部被阿若德紧紧的搂在怀中。


  第一百零一节布局

  阿若德坐在领主大厅之中,他用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言不发,可是在领主大厅中却非常的喧哗,原因是领地**官迪伦。马特公开指责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背叛阿若德。


  这是极为严重的叛国罪指控,而两人又是阿若德宫廷中极为重要的廷臣,因此在领主大厅中顿时廷臣们分为了两派相互指责叫骂。


  “够了,先停止你们的争执。”罗恩男爵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所代表的是梅克伦堡军团的军队派系。


  而这支派系是绝对忠诚于军事首领阿若德本人的,当男爵看见大厅内闹得实在是不像话立即出声阻止道。


  “男爵大人,我无法容忍这种公开的诽谤。”埃尔维特修士生气的修士袍抖动着,他的脖子上戴着宫相的项坠。


  “两位大人请冷静一下,梅克伦堡刚刚遭受了战争的洗劫,一切都需要重头建设正是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刻,现在绝对不能够出现内讧。”阿若德见在罗恩男爵的阻止下大厅终于安静了,他抬起自己的手指对两位重要廷臣说道。


  “是,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与迪伦。马特连忙弯腰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表面上两人已经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般,可是事实上即使是乔茜公主也能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裂痕,不由的坐在阿若德左侧的乔茜公主眉头皱了起来。


  “阿若德必须想办法消除这种裂痕。”乔茜公主在廷臣们退出了大厅后,将手放在阿若德的左臂上,担忧的对他提议道。


  “有竞争也好,你先回去休息吧,看看我们的小宝宝。”阿若德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段时间惊险的生涯让他热切的盼望能够有一段休息的时光。


  “好吧。”乔茜公主听见阿若德谈起自己的孩子。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对于这第一个孩子也是阿若德的合法继承人,阿若德给予了极大的厚望。


  当乔茜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的时候,阿若德这才将间谍首领哈维传了进来,虽然说对于埃尔维特修士的事情没有表态,但是如果埃尔维特修士真的企图背叛自己。那么阿若德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阿若德,埃尔维特修士确实曾经私下派出使者同波美拉尼亚人接触,我还亲手抓住了他的使者。”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但是他为何后来改变了主意,听说还是他派的人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引入城镇中的。”阿若德背着自己的双手站在大厅中央,他不害怕外来的敌人那有自己的强大的军队抵御,可是如果内部出现叛徒那么最是防不胜防。


  “这就不知道了,难道说他一开始就设下圈套,所以才刻意不告诉我们?”哈维也疑惑的说道。


  “也许吧,你想办法将间谍安插在埃尔维特修士的身边。这一次的事情说明我们的间谍网还不够完备。”阿若德皱着眉头对哈维说道。


  “血滴子兄弟会毕竟不是万能的。”哈维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却是情报收集工作出现了漏洞是她的失职。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真正对间谍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家族,其发展是经过甚至数百的时间,而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快了,难免会出现疏忽。


  “我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予你更多的权利和经费,你集中精力在间谍网的建设上多想想办法。不但是外部的敌人,更重要的是廷臣们的流言蜚语我也要知道。”阿若德走到哈维面前。低声对她说道。


  “监视廷臣,这合适吗?”哈维诧异的抬起头,如果被人知道了的话,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暗中,难道你不明白暗中吗?”阿若德说道。


  “明白了。”哈维看了眼面前的阿若德,点头答应道。


  正当阿若德命令哈维开始部署间谍网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在自己的卧室中焦虑的踱着步子,他弯着腰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言不发,仿佛笼子里的野兽一般。


  “主人,您这是怎么了?”埃尔维特修士的仆人好奇的问道。


  “今天,迪伦。马特那个驼子竟然公开指责我背叛伯爵。这口气我怎么都无法咽下去。”埃尔维特修士生气的握着自己的双拳,作为一名掌控着梅克伦堡大权的宫相,这种侮辱他可是第一次忍受。


  “伯爵大人相信了吗?”仆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伯爵大人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埃尔维特修士摇了摇头,他其实内心也吃不准阿若德的想法,但是他觉得自己对于阿若德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阿若德应该不会因这点小事责难自己。


  “那就好,我们完全不用管那个驼背,宫廷里就连最低微的杂役都在取笑他走路的姿势。”仆人笑着对自己的主人说道。


  “不,我们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你亲自去监视这个驼背,我要抓住他的把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以放过。”埃尔维特修士指着自己的仆人说道。


  “是,主人。”仆人向埃尔维特修士鞠躬行礼答应道。


  “迪伦。马特你肯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把戏。”埃尔维特修士眯起眼睛,他想到在那个夜晚搭在自己脖子下锋利的匕首,仿佛还能够感觉到隐隐的刺痛感。


  就在此时迪伦。马特安详的坐在庭院中,他独自在凉亭之中研究着一盘棋子,这棋子上的布局让他冥思苦想了很久,这时候一名仆人走了过来,拿起一枚棋子移动了一下位置。


  “你来了?”迪伦。马特没有抬起头,对对方说道。


  “是的。”


  第一百零二节外交穿梭

  小肖恩拿起一枚用石头雕刻的棋子放在了一个方格内,迪伦。马特微微一笑捻起自己的国王放在了另一个位置,轻松的躲避了对方的攻击,同时用自己的小卒吃掉了对手的主教,两人这时候才相视一笑。


  “用小卒吃主教,在现实中这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肖恩站在一旁对迪伦。马特说道。


  “不,有时候正是小人物在推动历史的进程。”迪伦。马特拿起石桌旁的一杯葡萄酒,他小口的抿了点润了下自己的嗓子。


  “虽然帮助了伯爵大人的忙,但是您自己的处境可不妙啊。”小肖恩提醒迪伦。马特道。


  “你是说埃尔维特修士吧?”迪伦。马特看了一眼小肖恩说道。


  “在这宫廷中得罪埃尔维特修士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小肖恩抱着自己的双臂,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口气却十分的轻松。


  “怎么刺客行会的刺客也会害怕埃尔维特修士?”迪伦。马特微微一笑,拿起自己的骑士将对方的国王撞倒。


  “住口。”小肖恩放下自己的胳膊,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他可不想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


  “虽然我不知道大师为何会把你安排在阿若德的身边,但是看来他是将赌注押在了阿若德的身上了,我说的没错吧。”迪伦。马特下完棋站起身来,他步履蹒跚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埃尔维特修士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给自己雇佣些护卫。”小肖恩看着缓慢离开凉亭的迪伦。马特,对他提醒道。


  “放心吧,伯爵大人可不会让我就这样死掉的。”迪伦。马特背对着小肖恩说道,渐渐的他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阿若德的宫廷中越来越有趣了,只是为何大师还没有给我新的指示呢?”小肖恩伸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倒。小肖恩潜伏在梅克伦堡很长一段时间后,神秘的刺客大师才送来过一次命令。


  在半个月之后,梅森公国的埃布尔公爵才知道了阿若德与波美拉尼亚大酋长达成了和平协议,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对此只能撇撇嘴巴,也有人认为应该向罗马教廷去信控告阿若德与异教徒达成和平协议是亵渎神的,不过清楚罗马情况的人都知道。现在老教皇为了对付意大利国王便已经捉襟见肘了,根本就不会理睬梅克伦堡这种边陲领地。


  “梅克伦堡竟然抵挡住了波美拉尼亚人的进攻,唔,我可怜的妹妹这一次肯定是承受了巨大的惊吓,我会命令人备一份礼物送去的。”埃布尔公爵站在一面从意大利送来的镜子前,宫廷裁缝邓肯。亚尔佛列德正将软尺搭在胳膊上为他量着新衣服。


  “应该是两份我的公爵大人。”邓肯。亚尔佛列德提醒埃布尔公爵道。


  “两份?”埃布尔公爵诧异的问道。


  “您的妹妹,尊贵的乔茜公主殿下生下了一个男性继承人。”邓肯。亚尔佛列德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是吗?这么说我当舅舅了。”埃布尔公爵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家族血脉的延伸在这个时代是最为看重的。


  “您打算送什么东西?”邓肯。亚尔佛列德问道。


  “我会命令工匠制作一套适合孩童的盔甲,作为祝贺我的侄子降生的礼物。”埃布尔公爵对邓肯。亚尔佛列德说道。


  “很适合的礼物。梅克伦堡伯爵驻守边陲毗邻蛮荒之地,送给他的继承人盔甲正符合贵族尚武之风。”邓肯。亚尔佛列德对埃布尔公爵赞同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梅克伦堡伯爵重新向我效忠成为封臣,你看此时提出来合适吗?”埃布尔公爵的思维跳跃式的,忽然这样一问倒是让邓肯。亚尔佛列德一愣,要知道因为埃布尔公爵没有保护温德尔男爵,导致男爵死于劳齐茨伯爵之手,阿若德在愤恨中从梅森公国中独立。


  “恐怕很难吧。”邓肯。亚尔佛列德只好如实回答。


  “我并非是为了扩展公国的土地才想让伯爵加入。实在是担心我可怜的妹妹,如果阿若德是我的封臣的话。这一次便可以派兵保护梅克伦堡,这样贵族们也会无话可说的。”埃布尔公爵脸上露出了愁闷的神色,对邓肯。亚尔佛列德说道。


  “您真是位仁慈的君主啊。”邓肯。亚尔佛列德连忙弯下腰鞠躬行礼,并且口中赞叹不已的说道,不过在心中却不以为意。


  梅森公爵的礼物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能工巧匠制作完成了,梅森公国的使者带着这份礼物踏上了通往梅克伦堡的旅程。不过先到达梅克伦堡的外国使者却不是梅森公国的使者,而是埃布尔公爵的封臣普劳恩伯爵的使者,这位使者带来了一些礼物。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这是我的主人普劳恩伯爵托我送来的礼物,是来自东方的珍贵香料。”普劳恩伯爵的使者在领主大厅中向阿若德进献礼物。阿若德戴着一顶贵族头巾坐在宝座上,看着台阶下谦卑的使者。


  “感谢普劳恩伯爵大人,只是为何会突然向我送来这么珍贵的礼物呢?”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的主人说,一方面是为了庆祝您的继承人诞生,另一方面是为了表达歉意。”使者将自己的手指并拢,朝着阿若德划了个圈,然后左脚朝前弯腰鞠躬道。


  “歉意?”阿若德问道。


  “没错,作为与您有盟约的领主,在梅克伦堡遭到波美拉尼亚异教徒袭击的时候,我们却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的支援,对此普劳恩伯爵大人十分的懊恼。”使者对阿若德说道。


  “哦是这件事情啊。”阿若德点点头,他曾经与梅森公国的三大封臣有过盟约,承诺相互之间在危机的时刻互相支援,不过那时候是为了牵制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在劳齐茨伯爵被自己杀死后,三大封臣难免会起别的心思这一点阿若德是十分清楚的。


  “原本普劳恩伯爵是打算亲自率领军队前来支援的。但是因为他的母亲生了重病而无法行动,希望伯爵大人您能够谅解。”使者怀着歉意对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伯爵真是位高尚的贵族啊。”阿若德不由的站起身来,就算是普劳恩伯爵的一番托词,但是还能够记得并且信守承诺着实不易。


  “我的主人视荣誉为一切。”使者骄傲的对阿若德说道。


  “稍后我会派人向伯爵大人回赠礼物的,希望您在梅克伦堡能够过得愉快。”阿若德走下自己的宝座,来到使者的面前对他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普劳恩伯爵的使者连忙鞠躬行礼道。


  梅森三大封臣魏玛、图林根和普劳恩原本与阿若德有着共同进退的盟约。但是这种盟约其实并不具有约束力,完全是按照贵族们之间的关系和心情,而不如封君与封臣这样无论是约定俗成还是法律的约束,所以一开始阿若德也根本就没指望对方能够信守承诺,不过如果能够得到哪怕是普劳恩伯爵的支持,对于阿若德来说也是很加分的事情。


  “但是,梅森公爵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在接待并且礼送普劳恩伯爵的使者后,终于迎来了梅森公爵的使者,作为自己原先的封君以及妻子的哥哥。阿若德礼貌性的接见了梅森使者。


  可是当使者转达了埃布尔公爵的祝贺之后,立即提出要求阿若德重新向埃布尔公爵效忠,双方重新确立封建关系,这让阿若德听了好不刺耳。


  “公爵大人希望能够庇护梅克伦堡的日耳曼人,以及尊贵的乔茜公主不至于再做出亲临战争这种危险的事情。”梅森的使者很明显是提前做了功课,他语气柔和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阿若德的指责。


  “梅克伦堡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不需要公爵大人操心。”阿若德面无表情硬邦邦的回敬道。


  “这是为了伯爵大人您好,梅森公爵大人如今的声望日益强盛。作为赫尔曼家族的一员是极为荣耀的事情,还请伯爵大三思。”梅森使者接着劝说道。


  “好了。礼物我收下了,先请公爵大人的使者先去休息吧。”阿若德不耐烦的挥挥手,自己怎么可能再躲在这个漠视温德尔家族覆灭的公爵羽翼之下。


  “是,伯爵大人。”梅森使者并不着急,他退后着离开了领主大厅,在退下之前还看了下在大厅中。在左侧廷臣中站着的普劳恩使者一眼。


  “伯爵大人,自从劳齐茨伯爵死后公爵大人的势力越来越强,据说公爵大人本人也许会迎娶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妹妹。”普劳恩伯爵的使者看见梅森使者离开后,这才站出来对阿若德提醒道。


  “哦?埃布尔公爵要与法兰克尼亚公爵联姻?”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埃布尔公爵现在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这是想要逼迫自己投入梅森公国阵营中,那么梅森公国的势力便一口气扩展到了波罗的海沿岸。


  “其实加入梅森公国对我们来说到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埃尔维特修士从右侧廷臣之首的位置走出来,他对阿若德提议道。


  “加入梅森公国?”阿若德歪着脑袋看着埃尔维特修士,用疑问的口气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别忘了虽然这一次我们同波美拉尼亚人达成了和平协议,但是迟早我们会同这些异教徒发生争斗的,那时候强大的梅森公国岂不是我们的后援。”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分析道。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可是这一次我们被袭击公爵也并没有救援我们啊?”阿若德接着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梅森公爵的封臣的缘故,伯爵大人作为一名领主,我不得不说您的弱点是明显的。”埃尔维特修士咽了咽口水,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甚至他自己不清楚说出来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弱点?”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是的,那就是您的家族实在是没有多少声望,所以导致您的朋友很少,在这一次梅克伦堡被异教徒围困的时候便可以看出,您除了自己的直属军队外几乎没有人来帮助您。”埃尔维特修士说完后低下头,他的心中默默的向上帝祈祷着,祈祷阿若德不会暴跳如雷把自己关入地牢。


  “哼,你是在污蔑温德尔家族吗?”阿若德果然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廷臣们纷纷低下头。


  “绝对不是,我的君主。”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跪下,向阿若德解释道。


  “好了退下吧。”阿若德看着跪下的埃尔维特修士,又看了看大厅中沉默了的廷臣们对他们说道。


  “是,伯爵大人。”廷臣们连忙离开大厅之中,可是迪伦。马特却被阿若德留了下来。


  “埃尔维特修士的提议你怎么看?”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驼背的廷臣,向他询问道。


  “伯爵大人虽然我不喜欢宫相大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是实情,就像是最贫穷的贵族也会常常宴请朋友般,您需要帮手。”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说道。


  “我有我的军队和封臣,还有我那战力十足的哥哥,他们难道不是我的帮手吗?”阿若德反问道。


  “没错,可是他们是您的仆人和家人,您需要的是强有力的朋友以及更多的封臣,他们会帮助您登上更高的权利巅峰。”迪伦。马特劝告阿若德道。


  “我的朋友很少,周围的那些领主们对温德尔家族不屑一顾,就连在梅森公国内的时候,我的家族遭到袭击,贵族们也无人肯伸出援手。”阿若德无奈的一屁股坐在领主宝座上,他可以建立起强大的军队攻克异教徒的土地,征服异教徒的人民,可是如何征服那些固执的贵族们的心呢?


  “要我说伯爵大人,作为一名伯爵来说您做的已经很出众了,也许到时候提升您的阶级了。”迪伦。马特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第一百零三节统治权


  迪伦。马特说出了阿若德心中所想,埃布尔公爵之所以可以再次提出要求阿若德效忠的要求,不过是因为阿若德比埃布尔公爵的阶级更低,也许是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阶层了,成为一位可以在东法兰克王国内拥有话语权的公爵了。


  “你的意思是宣称新的公爵头衔?”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道。


  “是的。”迪伦。马特肯定的点点头,没人会在乎一个乡下伯爵,可是没人可以忽视一位公爵。


  “获得公爵的头衔就能得到威望和人们的崇敬吗?”阿若德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他知道欧罗巴人对于头衔血统之类很迷信,但是他还是本能的问道。


  “当然,一个高贵的头衔以及自认为了不起的姿态,就足以让人们对您充满崇敬了,即使是国王也不过是看上去高贵而已。”迪伦。马特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呵呵。”迪伦。马特对于血统的嘲笑倒是让阿若德颇为赞同,他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建立自己的公国,对此阿若德不得不又一次询问迪伦。马特。


  “伯爵大人,您如果要按照法理来建立公国的话,首先西兰岛屿是不行的,因为它三分之二的土地还在丹麦人的手中,仅仅拥有西兰岛您无法宣称这个公爵头衔。”迪伦。马特向阿若德分析道。


  “哦,该死,我目前可没打算同丹麦人打仗。”阿若德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头衔,当他抬起头目光与驼背的迪伦。马特对视上的时候,很明显迪伦。马特也想到了。


  “您想到的没错,最接近目标的便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您可以宣称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因为威尔勒在马蒂女士的手中,而沃特加斯特在比利斯的手里,您只占有了全部土地的四分之二。”


  “唔,难道要把土地全部握在手中才行吗?”


  “那倒不是,至少应该占据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四分之三才行。”


  “哈。那我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好办了。”阿若德自信满满的说道,马蒂女士阿若德是不会对她下手的,毕竟这是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坚强盟友,而比利斯则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原来伯爵大人您早就谋划好了。”迪伦。马特看着阿若德脸上的笑容,他知道阿若德肯定会对比利斯下手,这位已经如同傀儡般的领主,性命看来也到头了。


  “一旦把沃特加斯特郡拿到手,我该如何宣称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阿若德没有对迪伦。马特解释什么。作为君主他有权不对自己的臣子解释。


  “请放心,一旦沃特加斯特成了您领地的一部分,剩下的事情就留给我去做吧。”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阿若德将迪伦。马特纳入自己的宫廷中,原本只是看中他机敏的头脑,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用对了人。


  阿若德在与迪伦。马特密谈之后,立即写了一封信派出快马送到了沃特加斯特,此时驻守在沃特加斯特的是条顿骑士团,骑士团的掌旗官正是新的劳齐茨伯爵。也是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伯爵大人。


  “掌旗官大人,团长从梅克伦堡送来了使者。”依夫坐在塔楼的顶上。他将两条腿搭在了塔楼墙垛上,用自己的左手握着一杯酒。


  微风从塔楼顶上掠过,依夫眺望着城堡外的荒原和森林,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沉浸在利达堡那可怕的晚上,虽然自己的弟弟杀死了仇人为家族复仇,但是依夫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消失。正在此时一名条顿骑士登上塔楼顶,向依夫禀报道。


  “阿若德?出什么事情了?”依夫好奇的扭过头询问道,他已经知道阿若德打败了波美拉尼亚人的消息了,在不久前梅克伦堡的使者已经拜访过沃特加斯特了,可是为何现在却又派出使者?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带来了伯爵大人的口信。”这时候梅克伦堡的使者登上塔楼顶,对依夫说道。


  “说吧。”依夫没有当一回事,打败了波美拉尼亚人之后可以说阿若德目前已经没有什么敌人了,所以依夫才会毫不在意。


  “伯爵大人的这个口信只能单独说。”使者尽职尽责的对依夫伯爵说道。


  “哦?你下去吧。”依夫抬起手指,让条顿骑士离开塔楼顶上,这时候塔楼顶上只剩下了依夫与使者两个人。


  “伯爵大人的口信是这样的,杀死沃特加斯特的领主比利斯。”使者对依夫如实的陈述了阿若德的口信,这个口信是阿若德单独极为隐秘的对使者说道。


  “杀死比利斯,唔,明白了。”依夫听了将两条腿放下来,他用自己的手摸着下巴,胡子渣发出沙沙的声音,依夫也不是笨蛋他很快明白了阿若德的意思,只是为何如此的着急呢?


  “您准备怎么动手?”梅克伦堡的使者询问道。


  “把他从塔楼推下去如何?”依夫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梅克伦堡的使者说道。


  “不行,斯拉夫人都知道比利斯已经无法走动了,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梅克伦堡的使者摇了摇头,阿若德的命令很清楚,那就是杀死比利斯但是不能让斯拉夫人起疑心。


  “好吧,最近桃子成熟了,农民们把许多桃子堆满了整个仓库,也许尊敬的比利斯大人想要吃桃子了。”依夫想了想对梅克伦堡的使者说道。


  “唔,没错,虽然桃子很是美味可口,但是如果不小心连桃胡也咽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噎死的。”梅克伦堡的使者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依夫的话补充着说道。


  “是的,被噎死也是常有的事情啊,这可是上帝的意志。”依夫点头称是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领主比利斯坐在自己的大厅中在女仆的帮助下吃着晚餐,他颤巍巍的张着嘴巴汤汁流到了胸膛,看着这个情景谁能料到曾经以枭雄之姿统治的比利斯会落得如此境地,正在这时候走廊上响起了靴子踏地的杂乱声。


  第一百零四节梅克伦堡公爵

  比利斯的死讯是在仲夏末时候传到梅克伦堡的,阿若德在宫廷会议中表示了沉痛的哀悼,并且同意由条顿骑士团出面在沃特加斯特修建一座陵墓,廷臣们纷纷表示对于阿若德仁慈的敬意,不过私下里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就是皇帝的新衣在明面上谁都不能说。


  “伯爵大人看来要宣称公爵头衔了。”埃尔维特修士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往日里自己作为宫相应该是第一个只得的人,可是现在却是同其他人一道才知道的,这让他不能不更加的痛恨迪伦。马特。


  “哪个公爵头衔?”埃尔维特修士的仆人好奇的问道。


  “比利斯没有自己的继承人,他的领地已经被伯爵大人接收了,而梅克伦堡的土地大部分已经落入伯爵大人的手中,看吧一个新的梅克伦堡公国要崛起了。”埃尔维特修士拿起一杯酒,他最近迷恋上了莱拉制作的蜂蜜酒。


  “梅克伦堡公国吗?”


  “梅克伦堡公国,上帝保佑。”


  “那么宫相大人,您的权势岂不是更大了。”仆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阿若德是自己主人的主人,那么当阿若德成为公爵之后,埃尔维特修士的权势也会水涨船高。


  “哼,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利的,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埃尔维特修士拿着酒杯,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自己的宫相项坠上,如此权利如此财富是绝对不能够丢掉的。


  “对了,宫相大人,伯爵大人说要在明天举行一个奖励有功者的仪式,仆人们都在纷纷猜测谁会得到最多的奖赏。”仆人的一脸羡慕的看着埃尔维特修士,作为宫廷之首埃尔维特修士肯定会获得最丰厚的奖赏。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有功者的名单都有谁?”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问道。


  “我的一位朋友侍奉伯爵大人,是斟酒侍从。”仆人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哦?斟酒侍从。”听了仆人的话埃尔维特修士的眼睛一亮,在目前自己地位岌岌可危的时候,如果能够在阿若德身边有一位自己人,那么局势对他便有力多了。


  “是的。”


  “我对你的这位朋友很感兴趣,这样吧在明天晚上我回去城镇中的酒馆喝一杯。希望在那里可以见到他。”埃尔维特修士眼珠子转了转,对自己的仆人说道。


  就像埃尔维特修士的仆人所说的那样,在征服沃特加斯特郡的土地,以及逼迫波美拉尼亚大酋长和谈后,阿若德必须要对那些有功劳的将士们进行奖励,这是考验他所颁布的军功制度是否可信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的看着阿若德。


  “在战争中有功的士兵必须要严格按照军功制度奖励。”阿若德披散着自己的头发,身上穿戴着的是一件华丽的金丝镶边的日耳曼挂袍,他坐在领主宝座上极为威严。


  “是伯爵大人。”负责梅克伦堡军团的罗恩男爵走出廷臣行列。他身穿着一件绿色的日耳曼贵族华服,腰间挂着一柄利剑。


  “一定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士兵的功劳,复核完毕后我会再亲自复查一遍。”阿若德的左手上握着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权杖,这权杖在波美拉尼亚人撤退后,被阿若德命令向所有人展示一番。


  “我会的伯爵大人。”罗恩男爵连忙向阿若德保证道。


  “很好,对于保卫梅克伦堡的勇士们绝对不能够吝啬。”阿若德对罗恩男爵叮嘱道。


  “感谢您的慷慨。”大厅中的廷臣们纷纷对阿若德交口称赞道,但是他们却在等待着一出大戏,果然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走出了廷臣行列中。冲着阿若德鞠躬行礼。


  “埃尔维特修士我的首席大臣,令人尊敬的宫相大人。您有什么事情?”阿若德略微有些诧异,因为这个戏码有些差别,领地**官迪伦。马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尊敬的伯爵大人,您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征服了整个梅克伦堡异教徒的领地,将这片原本笼罩在黑暗之中的大地,重新纳入主的荣光之中。使得基督的福音传播四方,公正和法律降临于混沌的异教徒们中间,这种功绩足以使您配得上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埃尔维特修士弯腰鞠躬后直起身体,他张开自己的双臂,面对着大厅中的廷臣们大声而富有激情的宣说着。整个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他声音的回音。


  “梅克伦堡公爵万岁。”


  “梅克伦堡公爵万岁。”顿时大厅中的廷臣们高举着自己的拳头呼应着埃尔维特修士的话,他们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阿若德必须等到他们平复心情后才开口说道。


  “温德尔家族不过是起于乡野的末等贵族,凭借着对主的虔诚以及恩赐,才使得我将福音传播在梅克伦堡郡中,并且获得一份荣耀的伯爵头衔,如此的我又怎么敢觊觎公爵的头衔呢?”阿若德虽然提前已经背了稿子,但是当这些词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时候,还是微微觉得脸色发烧。


  “您完全配得上如此显赫的头衔,我等作证。”在大厅中聚集着来自阿若德征服的三份领地上的贵族乡绅们,他们举起自己的双臂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万岁。”紧接着贵族们三次大呼阿若德的名字和公爵头衔,这是按照日耳曼人的习俗所进行的仪式,在三次呼喊中如果没有人打断则阿若德的公爵头衔被认可。


  “感谢诸位对我的认可,如此我将用手中的剑维护圣母教会的安全以及贵族们的权利,维护法律和秩序保证领民们的安全与自由通商权利。”阿若德站起身来将剑与权杖交叉在自己的胸前,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宛如变魔术一般拿出一个公爵的头冠。


  “请接收这枚头冠。”埃尔维特修士微笑着几步走到阿若德身旁,将头冠放在阿若德的头顶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接着便觉得头顶一重,那枚公爵头冠落在了他的头上。


  第一百零五节奖励

  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温德尔头戴公爵头冠坐在领主宝座上,来自梅克伦堡公国的地方贵族和乡绅们一个接着一个来到阿若德的面前,亲吻阿若德的右手上的戒指向阿若德表示效忠,再向阿若德效忠完毕后走到一旁,再亲吻乔茜公主的裙边。


  “看呀温德尔家族终于出现了一位显赫的公爵。”埃尔维特修士心满意足的看着坐在宝座上的阿若德与乔茜公主,这一切都是他促成的。


  “好计谋宫相大人。”在排队的人群中,迪伦。马特凑到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身边说道。


  “哼。”看着这个死驼背埃尔维特修士没好脸色,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发虚,因为原本按照阿若德与迪伦。马特的脚本,应该是迪伦。马特提出这个提议,当然拥戴之功也会落在**官迪伦。马特的头上。


  “埃尔维特修士请过来。”阿若德扬起脑袋在人群中找到埃尔维特修士,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冲埃尔维特修士招手道。


  “是尊贵的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阿若德面带微笑的俯下身子,在埃尔维特修士的耳边说道。


  “在罗斯托克有一片土地,我准备修建一座修道院,我会任命你为这座修道院的院长。”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心满意足的弯腰鞠躬道,他知道这是阿若德为了奖赏他拥戴之功,一座修道院每一年至少可以带给他五百的银纳所收入,如果在将修道院周围的土地租给佃农,那么收入将更多。


  “恩。”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埃尔维特修士也感到满意,不过他没有表示出欣喜的神色。反而略微有些不满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虽然我明白宫相大人急于立功,但是利用我身边的侍从行为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行径。”


  “公,公爵大人,这是误会。”埃尔维特修士听了一阵尴尬,他正想向阿若德解释一番。不过后面的人催促着他离开前排。


  “宫相大人,不好了,我的朋友因为泄露了公爵的秘密被施以了鞭挞之刑,而且被赶出了侍从行列。”当埃尔维特修士悻悻的走到一旁的时候,从大厅列柱后面他的仆人出现并且对他说道。


  “啊,没关系,我是不会亏待为我效劳的人的,你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他会在我这里谋一份差事的。”埃尔维特修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他的宫相项坠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为了获得利益哪个廷臣不会去公爵身边的仆人们打探消息。


  “我替我的朋友感谢您了。”埃尔维特修士的仆人连忙对自己的主人感谢道。


  “老鼠已经进洞了。”哈维握着阿若德的手,将她红润的嘴唇贴在冰凉的戒指上,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向阿若德说道,那声音细微的只有两人才可以听见。


  “另一只老鼠也要想办法送进去。”阿若德点点头对哈维说道。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阿若德为了在埃尔维特修士身边安插探子的方法,那位斟酒的侍从不过是血滴子兄弟会中的一名间谍,通过苦肉计打入埃尔维特修士的身边。


  “我会的。”哈维站起身来,她走到了另一边。


  “踏踏踏~~~。”入夜,在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乐师们演奏的音乐声。贵族们围坐在木桌旁酣畅淋漓的吃喝作乐,这个宴会会连续举行三天的时间。而**官迪伦。马特却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热闹场景,他离开宴会大厅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如此丰富的食物和热闹的宴会为何离开?”肖恩在昏暗的走廊尽头等候着他,似乎早就知道迪伦。马特会打这里经过一般。


  “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扫了所有人的兴致。”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的边走边说道。


  “不会的,一个畸形的弄臣会成为宴会的主角。”肖恩嘲笑着说道。


  “哈,那我就更不想呆在那里了。”


  “埃尔维特修士抢了你的功劳,难道你就不生气吗?”肖恩对迪伦。马特接着说道。要知道一开始阿若德是同迪伦。马特商议由他提出拥戴的,可是没有想到埃尔维特修士却抢了先,并且获得了一座修道院作为奖赏。


  “你真的以为我们尊贵的公爵大人会让一个驼背去宣布他的头衔?”迪伦。马特摸出自己的腰带上的钥匙,可是钥匙孔有点高,他不得不踮起脚尖去够。


  “你已经是公国的**官了。应该有服侍自己的仆人。”肖恩看不过去一把抢过他的铁钥匙,插入钥匙孔中一转动打开了门。


  “很快,我就会有自己的仆人了,不信你看。”迪伦。马特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果然他的话音刚落走廊的另一头便响起了脚步声,肖恩连忙躲入了拐角处的阴影之中。


  “迪伦。马特大人,作为尊敬的公国**官,我们是被分配来服侍您的。”三名仆人装扮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看见站在卧室门口处的迪伦。马特,连忙向着公国的**官鞠躬行礼。


  “好的,这正是我需要的。”迪伦。马特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他眨巴了下眼睛立即同意的点点头。


  “唔。”三名仆人相互看了看,他们没有想到如此简单迪伦。马特便同意了。


  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宣称了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他现在的头衔包括了梅克伦堡、罗斯托克、沃特加斯特以及西兰岛四个伯爵头衔,一个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可以说阿若德的手中拥有了大量的土地,他将这些土地分成许多小块赏赐给了梅克伦堡军团中有军功的士兵军官。


  “奥斯维德我的朋友。”小派恩伸出自己的双臂拥抱得胜归来的朋友,他们在梅克伦堡的主塔楼空地上见面,小派恩是迪伦。马特手下的一名书记官负责领地巡回法庭的差事,而奥斯维德则在梅克伦堡军团中效力。


  “小派恩你长胖了,看来梅克伦堡中的伙食不错啊。”奥斯维德用拳头捶着小派恩的胸膛,大声的说道。


  “唔好痛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听说你获得了一级勋爵的功劳,还拥有一座自己的三块土地还有屋宅和仆人。”小派恩羡慕的对奥斯维德说道,不过奥斯维德的脸上却有些尴尬。


  “这是因为我是贵族的缘故,有些兄弟们杀死的敌人获得的功劳可比我还多,但是仅仅只获得了一点土地和小屋宅。”


  “贵族当然会获得优待,诸国都是如此行事的,公爵大人已经对平民战士很是优待了。”小派恩知道奥斯维德所说的是什么,军功制度虽然尽量的公正给予所有人立功机会,但是受到基督教社会等级制度的限制,还是分为贵族和平民两个建功机制。


  “那倒是,许多知道自己将得到一块,可以留给子嗣的土地,那些在战场上只流血不流泪的弟兄们可是痛哭流涕,哈哈。”奥斯维德带着自豪和骄傲的语调说道,军功制度极大的激励了梅克伦堡军团的士气,要知道在封建领主们的军队中,士兵们只有义务而没有任何权利,这样的军队当然士气低落。


  “好了,让我们去城镇的酒馆中好好喝一杯,边说边聊吧。”小派恩对自己好友的成就十分的高兴,他对奥斯维德说道。


  “就这样,喂,蠢东西快过来帮我拿背包。”奥斯维德高兴的点头同意,同时他朝着一个牵着自己战马的斯拉夫人招了招手,那名斯拉夫人连忙跑过来接过了奥斯维德的背包等杂物。


  “这就是分给你的仆人?”小派恩看着这个唯唯诺诺的斯拉夫人,好奇的对奥斯维德说道。


  “是的,这些仆人大部分是从战场上俘获的斯拉夫人,都是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奥斯维德伸出脚踢在仆人的屁股上,那名斯拉夫仆人连忙跑起来走在他们前面。


  梅克伦堡的城镇到处是百废待兴的局面,但是幸亏但是城镇中的酒馆却没有被卷入火海,所以这里成了夜晚降临时候所有男士们聚集的场所,他们喝着廉价的啤酒享受着平民们自己的宴会,可以说与贵族们的宴会比起来这里更加的让人放松。


  “咯吱。”奥斯维德与小派恩推开酒馆的门走进来,除了大屁股的女侍扭着腰,双手拿着大杯的麦芽酒看了他们一眼外,没人在乎他们的加入。


  “呼,可真热啊。”奥斯维德脱下自己的斗篷,挂在门口处的钉子上,他们找到了一处靠墙角的座位,很快一名女侍便走过来双手扶着桌子。


  “两位大人想要些什么?”女侍俯下身子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开阔的胸襟处两团丰腴的半颗球,奥斯维德只觉得胯下一阵热流冲动,要知道在军旅中的生活能让士兵们看见母猪都发情。


  “如果我想要你的话,应该付多少钱?”奥斯维德舔了舔自己嘴唇,中世纪的酒馆附带着红灯区的作用,男人们可以在楼下饮酒作乐,而在楼上有现成的客房,酒馆中的女侍可以抚慰男人的身心,当然也会掏光你的钱包。


  第一百零六节游说(二更)

  阿若德在侍女的服侍下脱掉了自己的华丽日耳曼贵族服饰,乔茜公主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乳母带到隔壁的房间,当阿若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宣称梅克伦堡公爵头衔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不过真正要让欧罗巴的大贵族们都认可自己的这个头衔要需要一段时间的运作,他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政治嗅觉敏锐的迪伦。马特去办了。


  “阿若德我已经写了一封信,派我的侍女转交给我的哥哥,埃布尔公爵大人了。”乔茜公主将脑袋靠近阿若德的胸膛,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了。


  “哦,信中的内容是什么?”阿若德随口问道,这并不算是打探**,因为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女人是附属于男人的,女人们几乎是没有多少自由权和**权行使。


  “你虽然对自己所占据的土地宣称了公爵头衔,但是还需要一些有势力的大贵族的支持。”乔茜公主看着自己这位能干的丈夫,如此年轻却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打下一个公国,这是只有在查理曼大帝时代才有的传说,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乔茜公主知道自己的丈夫根基不稳。


  “恩,可是我那位可敬的大舅子,一心想要将我们拉入梅森公国内呢。”阿若德苦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乔茜公主小巧挺直的鼻尖,温德尔家族不是显赫的世家,但是赫尔曼家族却是历史悠久的世家,在这个时代人们普遍的信奉历史久远的血统。


  当然若梅森公爵能够支持阿若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甚至阿若德可以为此做出一些利益上的让步,但是阿若德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在迪伦。马特的建议下他另辟蹊径。


  “也许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的哥哥会支持我们的。”乔茜公主从阿若德的怀中坐起来。对阿若德说道。


  “我的小傻瓜,但愿吧。”阿若德不置可否的将乔茜公主揽入怀中,他可没有乔茜公主想的那样乐观,不过在此时却不易说出,因为在这个充满了希望与欢乐的时刻阿若德不想破坏气氛,所以很快他的双手深入敌后游荡着。


  “唔。嗯~~。”乔茜公主双眼迷离,两腮浮现出玫瑰红,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轻喘着。


  “咯吱,咯吱,咯吱吱~~~。”乳母抱着阿若德与乔茜公主的长子坐在隔壁的房间中,她听见大床发出的牙酸晃动声,不由的侧耳好奇的听起来,很快她听见公爵与乔茜公主发出的欢快喘息声,乳母的脸上露出了满意而带着得意的笑容。看来明天在厨房中又可以向其他人炫耀的话题了。


  阿若德当然不可能将宝押在梅森公爵一个人身上,他派出了数支携带着梅克伦堡礼物的使者队伍,向四周的大领主们的宫廷而去,其中最重要的一支使者队伍是前往马里恩堡的韦伯斯特率领的队伍,因为马里恩堡的主人正是东法兰克王国的王储奥托王子殿下,而奥托王子与自己的妻子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正好在城堡中落脚。


  “按照父王的要求我们已经游历了王国大部分的领地,公爵们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松动,真是让人着急的啊。”奥托王子与自己的妻子坐在马里恩堡的庭院之中闲谈。马里恩堡是萨克森王室最接近东边的桥头堡,这也是为何奥托王子会如此重视这座城堡的原因。


  “但是伯爵们的态度却很友好。在伯爵们的城堡中我们不是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吗?”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到没有自己丈夫那样悲观,在游历整个王国的过程中,这位外国的公主逐渐的融入到了日耳曼王室成员的角色中。


  “可是那又如何,真正在会议中拥有投票权的是公爵们。”奥托王子愁云满面的拿起一杯酒,虽然他的父亲捕鸟者亨利变更了自卡洛林传统的继承权习俗,但是若公爵们不认可的话是会使得王国陷入内乱的。


  “王子殿下。有一支使者队伍要求觐见。”正在盎格鲁-撒克逊公主也不知该如何劝解自己的丈夫的时候,一名王室侍从走过来向他们禀道。


  “使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使者前来觐见,是那位大人的使者?”奥托王子好奇的向王室侍从询问道。


  “他们说自己是梅克伦堡公爵的使者,希望能够觐见您。”


  “梅克伦堡公爵?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公爵?”奥托王子诧异的反问道,不过他随即想起来有一位梅克伦堡伯爵。而自己还把私生子寄托在那里。


  “真有意思,还有您不知道的公爵。”盎格鲁-撒克逊公主也打趣的对自己丈夫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奥托王子干笑了两声,挥手让侍从将使者带进来。


  “尊贵无比的奥托王子殿下,美艳无双的公主殿下,我是梅克伦堡公爵的使者,愿意为您效劳。”韦伯斯特身穿着一件华丽的服侍,他一见到奥托王子夫妇便双腿交叉,腰部如同弹簧般弯的几乎头部碰到地面,双手做出宫廷礼仪的动作,只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夸张惹的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噗嗤笑出了声。


  “你的主子是什么时候宣称公爵头衔的?”奥托王子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那几乎如同扑克脸般的消瘦面孔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


  “我的主人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在占据了梅克伦堡、罗斯托克和沃特加斯特的土地后,已经在一周前向自己的领地人民宣称了公爵头衔。”韦伯斯特连忙如实的回答道。


  “哦,这么快?”奥托王子听了更是诧异,他没想到阿若德扩张的速度惊人,萨克森王室通过集合封臣们的力量才从斯拉夫人夺得了勃兰登堡一块土地,可是阿若德竟然独自就占据了三片土地。


  “是的,我的主人希望能够成为国王陛下的封臣,以换取王室对他公爵头衔的认可。”韦伯斯特抬起头露出一口好牙,微笑着对奥托王子说道。


  第一百零七节局势


  “对于阿若德。温德尔大人取得的成就请带我表示最衷心的祝贺,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得到国王陛下的同意,我会尽快的向我的父王提出来的。”奥托王子站起身对韦伯斯特说道。


  “我会的,还有一件事情阿若德大人希望能够告知您。”韦伯斯特也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是一下子便得到王室的承诺。


  “是什么事情?”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王子殿下难道不好奇,为何阿若德大人会如此快速的占领波罗的海沿岸的土地吗?”


  “这,确实是一件很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奥托王子听了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无法想象阿若德为何凭借一个郡的力量做到。


  “说说吧,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如史诗般的战争故事了。”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拍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在宫廷中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却很枯燥无味,若是有故事可以滋润生活那当然是贵族们所乐意的。


  “恩,为这位使者取一只凳子。”奥托王子也有些兴趣了,在自己新婚妻子的要求下,他让韦伯斯特坐在旁边。


  “如果有七弦琴就好了,其实小的很擅长吟唱叙事法。”韦伯斯特连忙对奥托王子说道。


  “哦,你还会吟唱,这可真是太棒了,不知道您是否比的上西法兰克的吟游诗人?”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更加的高兴起来,一位如吟游诗人般的使者还真是少见。


  “给他拿一把七弦琴。”这时候就连奥托王子也来了兴致,他立即让仆人取来一把七弦琴。


  韦伯斯特拿着这把七弦琴抱在怀中,接着用手指拨动琴弦,清脆的琴弦声叮咚作响,韦伯斯特闭上眼睛轻声吟唱起来。他将阿若德征服波罗的海沿岸土地用几乎用英雄史诗的方式唱出,不过也在其中若隐若现的强调了骑兵的强大作用,果然也许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和其他的贵族们是被故事内容吸引,可是奥托王子却听出了其中重要的信息。


  “哗哗哗~~~。”当韦伯斯特将整个故事吟唱完毕的时候,在庭院中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有贵族也有王子的仆人。在韦伯斯特的歌声落下的一刻响起了掌声。


  “您唱的真是棒,我完全被带入了一场经典的战争之中。”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拍着自己的小手,她的两腮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战场上男人们的厮杀总是吸引着宫廷中的贵妇们,她们完全无视战争中的冷酷一面,而用脑补的方式赋予了战争更多的英雄浪漫情节。


  “我只是业余爱好者而已,同西法兰克的吟游诗人们是比不了的。”韦伯斯特站起身向周围的人鞠躬,并且谦虚的说道。


  “您真的是太谦虚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您比西法兰克的吟游诗人们要强的多。”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对韦伯斯特赞赏的说道。


  “我。不知道能否让我喝点水呢?”韦伯斯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长时间的吟唱使得嗓子有些沙哑。


  “快把酒给斟上。”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一名斟酒侍从拿着酒壶给韦伯斯特倒满一杯葡萄酒。


  “感谢公主殿下。”韦伯斯特迫不及待的将杯子凑到嘴边上,甘醇的红葡萄酒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


  “你的故事中说阿若德大人是率领着骑兵打败了异教徒们的是吗?”奥托王子若有所思的对韦伯斯特说道。


  “是的,阿若德大人已经有一支由侍从兵们组成的骑兵部队,在战场上配合着骑士们作战颇有战绩。”韦伯斯特放下酒杯,用手抹了一下嘴唇擦掉酒渍,这个动作有些粗鲁不过此时谁也没在意。


  “我明白了。”奥托王子摸了摸自己光滑尖削的下巴。他知道这是阿若德在提供一个谈判筹码。


  “我的丈夫,能否让他留在我们的宫廷中。同我们在一起。”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拉着奥托王子的衣袖对他说道,沉闷的日耳曼宫廷让这个生性活泼的盎格鲁-撒克逊公主觉得有些无聊了。


  “您愿意做我的客人吗?”奥托王子对韦伯斯特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从韦伯斯特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是我的荣幸王子殿下。”韦伯斯特向奥托王子和盎格鲁-撒克逊公主鞠躬行礼后回答道。


  韦伯斯特被留在奥托王子的宫廷中,这对于阿若德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与王室建立起长期友善的外交是必要的,果然在一个月后阿若德收到了王室的回复。愿意接受阿若德为东法兰克国王的封臣,并且答应会让莱茵大主教亲自在亚堔为阿若德举行一个仪式,在王国内向所有其他的公爵们宣布阿若德的地位。


  “看来韦伯斯特干的不错。”阿若德满意的拿起这份盖着王室印章的信件,对站在一旁的哈维说道。


  “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老国王快要见上帝了。这时候增加一位新公爵对于那些老牌公爵们来说是一个挑战,你要小心了。”哈维没有阿若德这样乐观,可以预见增加一个新的公爵,那么在王国内的权利分配上便会掀起新的波澜。


  “正是因此,奥托王子才更需要我们的支持。”阿若德眯起眼睛,搓着自己的双手思考着说道。


  “可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巴伐利亚公爵正在进攻意大利,如果他成功了他的儿子便会成为意大利的国王。”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意大利吗?”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富庶的意大利总是欧罗巴强势的统治者们垂涎的肥肉,除了经济上地中海的富裕城邦外,在文化和政治上古老罗马的影响依然存在。


  “是的,不过王室似乎也不想看见这一点,听说勃艮第的于格已经准备自己的军队准备拦截公爵,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哈维耸了耸肩膀,巴伐利亚、勃艮第和意大利这些领地距离他们太遥远了,这些情报也是经过漫长的道路才传到的,事实上在阿若德与波美拉尼亚人作战的时候,巴伐利亚公爵便已经遭到了勃艮第人的袭击。


  第一百零八节列国纷争(二更)

  一支军队行走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山路小径上,一座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挡在了军队的道路上,在人类的生产力还很落后的时代,大自然孕育着丰富的林木资源,就连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也是商人和旅行者用脚踩出来的,于后世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茂密的森林中爬出来的蚯蚓。


  “公爵大人意大利人如果看见我们军队的出现,肯定会阵脚大乱的。”一名副官对巴伐利亚公爵奉承道。


  “哼,那些低贱的商人。”巴伐利亚公爵头戴半封闭开合式面罩的头盔,身上精良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响,他顾盼自若不将意大利人放在眼中。


  自罗马帝国没落之后,意大利半岛上兴起了许多城邦国度,这些城邦为了各自的商业利益彼此之间争斗不休,意大利的贵族们私斗方面极为彪悍,可是在真正的战争中却异常的不堪一击,成了北方强邻们眼中的肉食。


  如果不是那些北方强邻之间,谁也不希望谁独自占据意大利这块肥肉,彼此之间使着绊子恐怕意大利早就陷入战火之中了,可是这一次巴伐利亚公爵却决意征服意大利,将王冠戴在自己儿子的头上。


  ”沙沙。”当巴伐利亚人的军队前锋进入了茂密的森林中,从被高大茂密的树林遮盖的小径两旁,隐约间想起了树叶拨开的沙沙声。


  从灌木丛中一名戴着圆顶宽沿头盔的士兵双眼注视着巴伐利亚人的军队,他看见趾高气扬的巴伐利亚公爵巴努尔夫,于是便重新隐藏在了灌木丛后面,如果有人能够越过灌木丛透视过去的时候会发现,一支军队正隐藏在茂密的森林中,他们将身体尽量的贴在地面上。而巴伐利亚人的军队却丝毫没有发觉。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巴伐利亚公爵巴努尔夫勒住了胯下的战马,他左右环顾着一丝危机感涌上心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公爵大人怎么了,瞧从这里几乎都可以俯视到北意大利肥沃的土地了。”公爵的副官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通过前面狭窄的山涧,向下俯冲下去便是北意大利的土地了。是萨克森公爵垂涎已久的土地。


  “唔,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巴伐利亚公爵巴努尔夫不安的将屁股在马鞍上挪动了一下,他越走越觉得心慌。


  “您这样说来确实,哦~~~。”正当副官向四周张望的时候,一支弩矢从灌木丛后面射出,弩矢正中副官的面部。


  “杀啊~~~。”忽然喊杀声从茂密的树林中响起,无数身披皮革甲的士兵从四周冒出来,他们中的弩兵一边走一边将弩矢射向巴伐利亚人的军队,而猝不及防的巴伐利亚人只得仓促迎战。


  “该死的是埋伏。是谁的军队?”巴伐利亚公爵巴努尔夫气急败坏的拔出利剑,同时将自己的面罩放下来,那面罩是按照他的脸同比例设计的铁面孔。


  “乒乒~~~。”很快双方的军队便交织在了一起,埋伏并且突袭的军队将排列在小径上,弯弯曲曲的巴伐利亚军队分割成了三段,而巴伐利亚人因为根本没有准备,结果只能够被动迎战。


  “哦呜~~。”巴伐利亚链锤兵一手持链锤,另一手持小圆木盾。当巴伐利亚士兵看见冲上来的敌人的时候,立即挥舞着链锤击向敌人。链锤发出呜呜的声响。


  “乒~~。”链锤这种武器属于钝器的一种,而且当链锤兵抡起来的时候威力还是赫人的,一旦被链锤敲击在身上便能够造成敌人重伤。


  “发射。”可是进攻的敌人也不甘示弱,在用普通的长矛兵进攻缠住的同时,那些头戴只留着一道缝隙的半锅头盔的重弩兵,用手中的上弩板。通过杠杆原理将弩弦挂在齿轮上,把散发着寒光的弩矢放在槽中,接着便朝着巴伐利亚人中射出弩矢。


  “嗖嗖~~~~。”这种张力十足的重弩,一旦弩矢打中巴伐利亚人,别说普通的皮革甲。就是锁子甲也能够击穿。


  “噗噗噗~~~。”弩矢击中巴伐利亚链锤兵,直接将其钉死在地面上,链锤兵的两腿抖动抽搐了几下便不动弹了,在弩矢发射了一波后前排的巴伐利亚人基本上没有存活者,这时候一波手持剑的剑士乘机冲了上去。


  这些剑士们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摸样,他们刻意的将里面的衣服边缘弄出盔甲外,这样当走动的时候便如同一群花枝招展的孔雀,不过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样不但可以鼓励己方的士气,同时又会让对手感到忌惮。


  “是勃艮第人。”通过对方的旗帜和士兵高呼的语言,巴伐利亚公爵很快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对此他倒是很吃惊,因为他原本以为勃艮第人根本不敢阻挡自己。


  “的得得得~~~。”在交战双方的身后,一名身穿着铁片镶嵌而成盔甲的贵族骑着马,他的侍从牵着马走在一处高耸的山崖上,从这里正好可以观看到整个战场的局势,在贵族的身后站着一批身穿锁子甲,头戴锅盔并且手握着长戟的卫兵。


  “唔。”骑在马上的中年贵族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战场,他正是勃艮第公国的主人,勃艮第公爵于格。


  “灰律律~~~。”于格胯下的战马被战场上的厮杀声和血气所激,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面,并且不时高昂着马头。


  “嘘~~~。”于格伸出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抚摸着胯下战马的颈部,安抚着自己的战马。


  “可恶的于格。”巴伐利亚公爵用剑格挡住一支伸过来的长矛,勃艮第人的军队涌过来越来越多,如果不是巴伐利亚骑士们英勇奋战的话,恐怕公爵早已经被俘虏了,但是骑士们的英勇并不能够扭转战局,巴伐利亚人溃败的越来越多。


  “公爵我们该撤退了。”一名巴伐利亚骑士对巴努尔夫喊道,在这崎岖的山路中骑士们根本施展不开,反而是手持长矛的步兵们更有优势,糟糕的是富裕的勃艮第人还装备着长戟这种武器。


  “撤退,撤退。”巴伐利亚公爵也清楚再耽误下去,自己的军队便要全军覆没了,他无奈的命令侍从吹响撤退的号角,自己拨转马头在骑士们的掩护下向来时候的路撤退。


  当巴伐利亚公爵远征意大利被于格阻拦而破产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并没有人感到意外,因为同样的事情施瓦本的公爵早就已经做过了,同样也遭到了失败的命运,德意志王国的公爵们无视捕鸟者亨利的外交政策早已经司空见惯。


  “公爵们简直是过分。”奥托王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生气的说道,他面色铁青的对盎格鲁-撒克逊公主也就是自己的妻子说道。


  “别生气王子殿下,既然巴伐利亚公爵失败了,那么他这一段时间总该消停下了。”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握着奥托王子的手,安慰自己的丈夫道。


  “这倒也是,我一想到那个老匹夫,居然想窃取意大利的王冠心中便不由怒气冲冲。”奥托王子反握住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的手说道。


  “哦,这是为何?”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好奇的问道。


  “因为那是属于我们孩子的王冠。”奥托王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盎格鲁-撒克逊公主说道。


  “哦。”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的脸色一红,不由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


  阿若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建设自己被烧毁的领地时候,与奥托王子不同的是他认为这个消息并不好,于是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阿若德你怎么了,似乎这个好消息并不能够让你高兴?”间谍首领哈维不由好奇的问道。


  “好消息吗?不,我可不这样认为。”阿若德撇撇嘴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想法。


  “这是为什么?巴伐利亚公爵不是你的仇人吗,仇人的失败不应该值得庆贺吗?”


  “我们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巴伐利亚公爵,所以应该留在德意志王国内蓄积力量,可是现在巴伐利亚公爵征服意大利的计划失败,他肯定会重新把目光投在王国内,这对于萨克森王室还有我们来说都不妙。”阿若德对哈维解释道。


  “你这样说来到也有些道理。”哈维抱着自己的双臂,秀眉拧在一起,当巴伐利亚公爵对外扩张失败后,肯定会将力量重新巩固在王国内的势力上。


  “等着瞧吧,肯定会有一场纷争的。”阿若德抬起头看着窗户外,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过随即一想人们不是常说危机往往是转机的开始,说不定因为这一场纷争,自己反而会在德意志王国内捞到更多的政治资本。


  “可是,巴伐利亚公爵会从什么地方下手呢,就算捕鸟者亨利病重,可是国王的权利却稳如磐石,就算是巴伐利亚公爵也应该无处下手才是。”哈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说道。


  第一百零九节命名日


  虽然巴伐利亚公爵是阿若德关注的重点,但是他必须要为眼前的一件事情做准备,那就是为自己的长子进行命名的仪式,通常贵族孩童的命名只要亲朋好友参加就可以,在教堂中经过牧师的祝福之后,进行洗礼和命名。


  梅克伦堡的教堂因为位置较为偏僻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就连圣物柜也被及时的转移回到教堂而没有被损坏,人们普遍认为这一次能够躲过一劫全靠圣母的保佑,尤其是热气球燃烧落下形成的火球,更是让在远处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议论。


  “圣母保佑,我这一次还以为真的要被那些异教徒统治了呢?”行会首领戴着一顶扁平的圆饼帽子,因为行会首领们率领着城镇居民们勇敢的抗击波美拉尼亚人,所以为了表示感谢阿若德特意邀请了他们加入。


  “不是圣母保佑,是公爵大人及时的率领军队赶到。”索罗斯在行会首领身旁说道。


  “为何一个犹太人会出现在这里?”行会首领不满的对索罗斯说道,犹太人有自己的宗教仪式和场所,他们通常与基督徒是格格不入的。


  “我是以公爵大人廷臣的身份前来的。”索罗斯此时的打扮与其他的日耳曼人无异,不过在犹太人中也有人质疑他这种行径,因为犹太人有着强烈的自尊和优越感,他们自认为是天选之民,所以拒绝任何融入其他民族的文化。


  “可怜的索罗斯,就算你拼命帮助了公爵大人,可还是无法担任重要职务。”行会首领看着装扮的如同日耳曼贵族的索罗斯,却不以为意的说道,索罗斯的能力确实让行会首领也感到佩服。可是他犹太人的身份注定无法在阿若德的宫廷中担任重要职务。


  “嘘,仪式开始了。”索罗斯伸出自己的食指,对行会首领说道,许多事情他没有必要向其他人解释。


  “依依啊啊啊~~~~。”教堂中响起了唱诗班的歌声,一阵肃穆庄严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教堂之中,在祭坛方向的圣水池子旁边。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与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以及重要的廷臣们围在旁边,维斯马城镇的市长马休的妻子怀抱着阿若德的长子,她是作为阿若德长子的教母参加的。


  “我们授予这位特殊的男孩,一个值得他拥有的名字。”牧师身穿圣袍,手握牧杖用圣水给阿若德的儿子洗礼后说道。


  “威廉。威廉。温德尔。”阿若德激动的小声对牧师说道,这个名字在历史上会有许多显赫的人拥有。


  “威廉。温德尔。”乔茜公主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裙上缀满了珍珠和金线,整套衣服就花掉了阿若德一百个银纳所,可是人民看着这位美丽优雅的公主殿下。在不经意间为阿若德的王朝加了不少印象分。


  “威廉。温德尔,威廉,威廉~~~。”教堂中人们高呼着阿若德长子的名字,阿若德王朝子嗣的繁衍意味着国家的长治久安,这对于被阿若德庇护的人民来说是一件绝好的消息。


  “威廉。温德尔将是我梅克伦堡公爵的合法继承人,我的臣子们你们必须要向效忠我一样,效忠我合法而高贵的儿子。”阿若德接过自己的儿子,他高举着自己的继承人大声的向所有的臣子们宣布道。


  “我们发誓永远效忠公爵大人您。以及您合法的继承人,并且会尽一切力量维护他的权利。”廷臣们纷纷单膝下跪。向阿若德的这位继承人发誓道。


  “我们会永远幸福的在这里生活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臣子们,阿若德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揽住乔茜公主对她柔声说道。


  阿若德长子的命名日在这夏末秋初之际成为了梅克伦堡的法定节日,从今往后每一年在此时都会进行庆祝活动,阿若德的宫廷在梅克伦堡城镇广场上摆放了长木桌,将丰富的食物和水果提供给城镇中的人民。供他们免费的食用,当然在这欢乐的时刻免不了会提供酒水之类,一百桶的麦芽酒露天放在广场上。


  人们载歌载舞狂欢着这个命名日,不过阿若德在象征性的出席了一下后便回到了梅克伦堡,他没有与民同欢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索罗斯紧随着阿若德行走在领主大厅之中。


  “索罗斯借贷所的建设如何了?”阿若德一屁股坐在领主座椅上,此时大厅中空空荡荡,除了两名贴身侍从外没有其他人,廷臣中只有索罗斯站在阿若德的面前。


  “借贷所已经开张,不过商人们普遍持观望态度,他们不太相信犹太人开的借贷所。”索罗斯无奈的对阿若德说道。


  “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顾虑吗?”阿若德咂了咂嘴,他知道唯有掌握金融业才能够获得最多的利润,梅克伦堡公国不过是一个开始,阿若德的野心是称霸整个波罗的海沿岸领地,如果没有大量的资金支援将是无法进行计划的。


  “梅克伦堡在许多人的眼中还是边陲领地,没有有名望的人来宣传,是不会有太多人来借贷融资的。”索罗斯对阿若德说道。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没关系告诉我都有那些困难,这些困难我们都会克服的。”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公爵大人,您知道法律不允许我们犹太人买卖土地和做手工业,所以我们只能够进行金融行业,可是教会认为借贷是一件罪恶的事情,许多虔诚的信徒都拒绝借贷。”索罗斯看见阿若德的态度如此的坚决,终于对阿若德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知道,教会禁止人们做生意和借贷,可是教会却积累起大量的资金。”阿若德轻蔑的嘲笑着说道,不过也只能在此时四下无人时候说,毕竟他要为人民竖立起虔诚信徒的形象。


  “公爵大人我也知道这件事短期是无法改变的,只能等待人们逐渐的改变想法。”


  “没错,对于教会我会尽量让他们满意,而不会插手借贷所的事情,而你必须将借贷所成功运营起来。”阿若德向索罗斯保证道。


  “是,公爵大人,我会尽全力去做的。”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第一百一十节森林逸事

  命名日之后,阿若德便率领着一支三十人的队伍前往亚堔,因为在那里阿若德要向萨克森王室效忠,成为东法兰克国王的封臣,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走向西,出了梅克伦堡后泥泞的道路颠簸着。


  “唔,这该死的道路。”即使阿若德将马车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绒垫也无济于事,幸亏马车驾驶者的技术够强,否则阿若德差点从马车上颠簸出去。


  “公爵大人,前面便是吕贝克了。”阿若德经过的第一个领地是梅克伦堡的邻居吕贝克,阿若德曾经在自己的城堡中招待过这位吕贝克伯爵。


  “派人去吕贝克伯爵的城堡中,请求让我们居住一晚。”阿若德对跟随自己的骑士说道。


  “是公爵大人。”骑士立即手握着阿若德的旗帜,朝着吕贝克伯爵的城堡而去,在沿途耕作的农夫们好奇的看着疾驰而过的骑士。


  “让我们靠在路边休息一下吧。”阿若德觉得自己的膀胱有些难受,他将脑袋伸出马车外对随从们说道。


  “是。”随从们连忙将背着的钳锅和用具取下来,在路旁的小森林里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好让阿若德在里面休息遮阳。


  “呜乎。”阿若德走到小树林中一棵大树下,他揭开护阴袋掏出活儿,一股水柱冲向树根处。


  “哦哦,是谁,该死的。”可是从树的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大声的呵斥着生气的从树后面转过来。


  “呃,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阿若德连忙将自己的活儿重新放进裤子里,他知道肯定是将尿撒在了别人身上,不过他并不是有意的。谁知道树后面会有人。


  “你是故意的吧。”从树后面走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的贵族,他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扁平帽子上插着一根红色的鸟羽,身上是一件日耳曼人的日常服饰,不过在腰间的长剑表示了他的身份。


  “我已经对此表示了抱歉。”阿若德也觉得有些不满,自己确实没有看见对方。可是这年轻的贵族却一脸的不依不饶。


  “怎么回事,杰里夫?”正在此时从树后面走出来一名妖娆的少女,少女的金发略微散乱,衣衫皱皱巴巴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


  “别出来,凯瑟琳,刚刚就是这个无礼的家伙把尿洒在我身上了,我要杀了他。”名字叫杰里夫的年轻贵族从自己腰间拔出剑,看见年轻贵族拔出了剑,阿若德不由的退后了几步。因为他的剑一般是由持剑侍从捧着的,此时持剑侍从并不在自己身边。


  “哗~~。”可是阿若德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看见旁边一棵枯树,上去一脚踹断拿起手腕粗的树枝。


  “杰里夫,我想这位先生并不是有意的,算了吧。”凯瑟琳伸出手拉住年轻贵族持剑的手,她微笑着看着双手握着枯木树枝的阿若德,似乎也同时砸劝告阿若德。


  “这种无理的家伙还是让我刺死算了。”杰里夫却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并没有放开自己的剑。


  “哼,那你倒是来试试看。如果不是我手中没有剑的话,你这种狂徒我怎么会放在眼中。”阿若德冷哼一声,他指挥军队与多个强敌作战千军之中也是指挥若定,生死中也经历过几次,又怎么会将这种年轻贵族放在眼中。


  “哈,原来你是贵族。既然这样我看在你贵族血统的份上饶了你。”年轻的贵族杰里夫骄傲的将自己的剑插回去,他觉得自己真是宽宏大量。


  “我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树木挡住了我的视线。”既然对方不打算胡闹,阿若德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闹起来,他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小树林。几名梅克伦堡的侍从看着面色铁青的阿若德还一脸的疑惑。


  “嘿,这个胆小鬼,他那身衣服看上去还真不像是贵族,不会是冒充的吧。”杰里夫冲着阿若德离开的方向吹了个口哨,阿若德身穿着一件普通的日耳曼人常服,身上又没有挂剑一眼还真看不出来是贵族。


  “杰里夫别闹了,我们可能惹麻烦了。”可是凯瑟琳却将手放在杰里夫的胸膛,她的秀眉紧皱起来,女性细腻的心思让她感觉阿若德非同一般。


  “什么意思?”杰里夫看着表情凝重的凯瑟琳,不过很快便再次被凯瑟琳的娇艳的面容所吸引,他将嘴唇靠近凯瑟琳希望得到美人的垂青,不过却被凯瑟琳躲开了。


  “别闹了,我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凯瑟琳警惕的对杰里夫说道。


  “为什么?你知道等了多久我才找到机会的。”杰里夫失望的张开双手,对凯瑟琳说道。


  “我的叔叔要把我许配给男爵,这也许是我们最后幽会的机会了,今天本来我就只是想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的,可是看来上帝也不允许我们再在一起。”凯瑟琳敏捷的躲避开杰里夫的热情,她如小鹿般跳到另一边,在那里有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那个老头子,伯爵要把你许配给那个糟老头?”杰里夫看着凯瑟琳曼妙的身姿,他生气的在森林中大喊到叫道,可是凯瑟琳已经纵身骑上了马。


  “灰律律~~~。”枣红马扬起脖子嘶鸣一声,载着背上的美女向吕贝克堡而去。


  “可恶,都是那个异乡人的错。”杰里夫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剑,他胡乱的在森林中砍着树木,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无辜的树木身上,同时对阿若德痛恨非常。


  阿若德并不知道自己打搅了一对年轻人的幽会,他也没把森林中的事情当回事,因为过了一会儿前往吕贝克堡的骑士便回来了,同时来的还要一位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他们热情的招待阿若德及其随从前往吕贝克堡做客。


  “的得得得~~。”阿若德坐在了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朝着吕贝克堡前进,在这之前几名仆人帮助他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华贵的服饰,作为正式去参加宴会的服装。


  第一百一十一节吕贝克宴会风波

  吕贝克伯爵的城堡坐落在一处小山崖上,这城堡易守难攻是属于欧陆巴普遍修建的方式,城堡是作为军事要塞和领主居住的地方,因此保护性是第一位的,城堡外分散着的村庄为其提供物资,当战争或者灾害来临的时候,作为回报城堡会为这些村庄的人民提供保护。


  “嘟嘟嘟~~~。”当阿若德的马车和随从们沿着山路上的时候,城堡的尖顶塔楼上响起了长号声,这是欢迎的长号声。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阿若德的马车停在了主塔前的空地上,吕贝克伯爵带着自己的家人在塔楼前等候着,阿若德的使者已经将他获得公爵头衔的消息传遍四方,不过影响力暂时也只是波及周边的领地而已。


  “吕贝克伯爵大人。”阿若德微笑着走下马车,两名侍从紧跟在阿若德的身后,他们一名侍从捧着终结者,一名侍从捧着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权杖。


  “请进吧,我为您和您的随从准备了丰盛的宴会。”吕贝克伯爵客气的向阿若德作出请进的姿势,对于这位新崛起的强大邻居吕贝克伯爵奉行一向的和睦外交。


  “让您破费了。”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自己华贵的衣服,他带领着自己的随从们走入了吕贝克伯爵的领主大厅。


  吕贝克伯爵的领主大厅外墙壁是用坚固岩石堆砌,内部则大量使用了杉木这种材料,连接楼梯的木材和护栏被涂上了颜色,在大厅的墙壁上有画家用各种颜色的涂料绘画着图案,这些图案有骑马吹号角的猎人,有被追逐的鹿,总之吕贝克伯爵的领主大厅倒是很有生活色彩。


  “请坐吧。请允许我介绍我的家人们。”当阿若德与自己的随从坐在了大厅中央的长木桌旁的时候,吕贝克伯爵向阿若德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阿若德连忙站起身,左手摁在胸口对吕贝克伯爵低头说道。


  “这是我的妻子,我美丽的妻子为我生育了许多的子嗣。”吕贝克伯爵伸手揽住身边一个体型丰硕的贵妇人,对阿若德热情的介绍的,不过阿若德可是没看出来吕贝克伯爵的妻子有多美丽。


  “真是荣幸之至。”不过按照宫廷礼节。阿若德还是伸出手牵过吕贝克伯爵的妻子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嘻嘻,没想到伯爵,哦不,公爵大人您现在已经成了波罗的海沿岸最显赫的贵族了。”吕贝克伯爵的妻子娇羞作态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都是上帝的旨意。”阿若德微微一笑,他耸耸肩膀搪塞着说道。


  “哦,我的侄女呢,她去那里了?我不是告诉过她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吗?”吕贝克伯爵左右看了看,但是没有找到他的侄女于是大发雷霆道。


  “抱歉伯爵。我们马上去找。”在一旁服侍的仆人脸色苍白,他们慌忙的向外跑去,并且对伯爵解释道。


  “没有什么,女孩总是需要点时间装扮嘛。”阿若德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让宴会变得扫兴,他向吕贝克伯爵圆场着说道,不过吕贝克伯爵明显觉得自己的侄女真是不给他面子,即使在阿若德的解释下也只是稍稍变得缓和了一点。


  “好吧,您真是为宽宏大量的贵族。女人们是不能够骄纵的,您说对吗牧师?”吕贝克伯爵扭过头。对站在一旁的一位穿着牧师袍子的胖男人说道。


  “没错伯爵大人,圣经上说女人只是男人肋骨所造,所以天生应该服从男人们的命令。”抖着双层下巴的牧师,对吕贝克伯爵恭敬的说道。


  “高德佛里是我吕贝克教区的牧师,他帮助我管理着教区内信众们的精神归属,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吕贝克伯爵向阿若德介绍道。


  “看得出来。您的牧师真是兢兢业业。”阿若德意味深长的看着肥胖如球的牧师,对吕贝克伯爵说道。


  “啊,还有一位封臣,我的朋友,老巴克。林顿男爵。”吕贝克伯爵向木桌另一边坐着的一个老头招手道。开始的时候阿若德还真没注意到。


  因为老头戴着一顶灰色的头巾,身上的衣服也是毫不起眼,所以如同是城堡阴暗角落中老朽的灰尘般不起眼,当伯爵叫他的时候,这位老男爵战战巍巍的站起身来,灰色的眼珠茫然的看着大家。


  “巴克。林顿男爵的家族一直服侍着我的家族,他们是忠诚的封臣,为了嘉奖他我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他,可怜的老巴克不久前才死了老婆。”吕贝克伯爵激动的对阿若德说道。


  “天啊,他能爬上新娘的床都算运气好的。”奥斯维德捧着权杖,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嘀咕着。


  “我如果是伯爵的侄女,肯定也会用迟到来抗议的。”捧着剑的哈伦也小声的说道。


  “原谅我来迟了。”正在说话间,吕贝克伯爵的侄女从大厅外大步走了进来,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衣裙,脸上带着厌恶的神色。


  “凯瑟琳你为何不换一身衣服,简直是无礼的很。”吕贝克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侄女,他生气的对自己的侄女说道。


  “我的衣服都拿去洗了,就剩这一件了。”凯瑟琳不慌不忙的说道,她站在阿若德的背后所以没有看见阿若德的面孔,只是心中在奇怪吕贝克伯爵所说的贵宾是什么样的人?


  “算了,凯瑟琳来见见梅克伦堡公爵大人,他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也是我们强大的邻居。”吕贝克伯爵无奈的向凯瑟琳招手道,当阿若德转过身来到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意外。


  “是你。”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不过凯瑟琳随即冲着阿若德飞快的眨了眨眼睛,而阿若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子里的少女,一个与男人在林子里幽会的女人,当然是有很多的秘密可言。


  “你们认识吗?”吕贝克伯爵诧异的问道,他的这个侄女从没有离开过吕贝克,怎么可能同阿若德认识呢?

  “不,我看错了,以为是别人,很荣幸见到您凯瑟琳小姐。”阿若德连忙摇了摇头对吕贝克伯爵说道,接着握住凯瑟琳小姐的白皙左手,弯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可是在抬起脑袋的一瞬间却冲着凯瑟琳眨了眨眼睛。


  “很荣幸见到您公,公爵大人。”凯瑟琳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她在树林中的时候确实感觉到阿若德的不同寻常,但是最多只认为阿若德不过是某个大贵族的家族子弟,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位显赫的公爵。


  “我就说嘛,我的这位侄女从没有离开过吕贝克怎么可能认识公爵大人呢?”吕贝克伯爵释然道,他也不相信刚刚拜访吕贝克的阿若德会认识自己的侄女。


  在介绍完毕了家族成员和封臣后,宴会总算是正式开始了,吕贝克虽然只是一个土地狭小的领地,但是因为具有一座天然良港,所以生活水平并不低于梅克伦堡多少,除了家禽肉和水果蔬菜外,海中的鱼类等富含丰富蛋白质的食物也不少,更重要的是葡萄酒通过商船运送过来,为吕贝克伯爵的宴会增色不少。


  “您如此年轻便成为了公爵,难道是继承您父亲的土地吗?”在宴会中凯瑟琳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阿若德,这让阿若德感到有些尴尬和不舒服,只能随意找身旁的人交谈,不过很明显凯瑟琳并不打算放过他。


  “不,我以前只是一名伯爵,只是在与西斯拉夫人的战争占了上风,所以占据了一些土地之后我的廷臣们建议我宣称的公爵头衔。”阿若德微微一笑,伸手将木桌上的一颗洋葱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吃腻了烤肉需要补充些蔬菜,即使是辛辣的洋葱也不错。


  “我的侄女,没有想到吧,如此年轻有为的公爵。”一旁醉醺醺的吕贝克伯爵接过话语说道。


  “确实。”凯瑟琳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吕贝克伯爵,同样是伯爵身份,自己叔叔却只会偏安一隅,而阿若德却击败异教徒扩张土地,从而成为一位显赫公爵建立自己的公国,这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英雄般的史诗。


  “这些不过是运气而已,哦对了,恭喜您即将成为男爵夫人。”阿若德举起手边的酒杯,对凯瑟琳祝贺道,这个女人火辣辣的眼神总是让他有些感到不妙。


  “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值得庆贺的?”凯瑟琳用双手撕着一块烤兔子腿,无精打采的对阿若德说道。


  “呃,这。”阿若德在半空中举起的酒杯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快人快语的凯瑟琳,确实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是年轻女孩的悲哀,不过这就是中世纪的现实,凯瑟琳的婚姻掌控在吕贝克伯爵的手中。


  “不过,我还是感谢您,再说如果能够嫁人的话,我便会有自己独立的财产和身份了,从这个角度看倒也不错。”凯瑟琳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对阿若德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节狩猎


  当宴会结束后,阿若德来到了吕贝克伯爵为他安排的卧室,奥斯维德与哈伦两人把守在门口,作为侍从他们必须在阿若德休息的时候负责他的安全,使得他们的君主在睡梦中可以安寝。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从窗户口处照射进来,阿若德张开眼睛看见阳光照射下飞舞的细小灰尘,仆人推开卧室的门向阿若德传达着吕贝克伯爵的邀请。


  “伯爵大人,邀请尊贵的梅克伦堡公爵共进早餐。”


  “知道了。”阿若德从木床上起来,门口处的奥斯维德与巴伦连忙进来服侍阿若德穿戴衣物,接着前往领主大厅接受吕贝克伯爵的招待。


  “感谢主的恩赐,阿门。”吕贝克伯爵与自己的廷臣们在用餐之前先进行了祈祷,他们在面前划着十字。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这是要前往亚堔啊?”吕贝克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奥托王子殿下要我前往亚堔的宫殿,在那里我会向国王陛下效忠成为他的封臣。”阿若德拿起木勺,舀了一勺子绿色的煮豌豆吃起来,并且对吕贝克伯爵说道。


  “您已经建立了自己的部族公国,为何要放弃独立的自由向王室效忠呢?这一点我还真是想不通。”吕贝克伯爵摇晃着脑袋说道。


  “也许您说的没错。可是在波美拉尼亚人的五千军队进攻我的领地,并且焚烧了梅克伦堡城镇的时候。我便知道自由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我们都需要一个效忠的主人,在危急时刻可以帮助自己的部族。”阿若德放下木勺,看着面前的吕贝克伯爵说道。


  “我吕贝克家族一直独立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蒙主的恩典而无远虑。给自己找一个主人简直如同给自己上了枷锁,虔诚的信徒是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的。”吕贝克伯爵不以为意的说道。


  “好了我的叔叔,为何要在一大早谈论这些令人扫兴的事情,不如我们今天去打猎吧。”吕贝克伯爵的侄女凯瑟琳对阿若德说道。


  “凯瑟琳说的不错,现在正是动物膘肥体厚的时候,我们带上猎犬去我的森林里痛痛快快的打猎。”吕贝克伯爵听见凯瑟琳如此说倒是没有生气。他似乎很热衷于狩猎。


  “狩猎,唔倒是不错。”阿若德也觉得自己应该放松放松了,总算梅克伦堡目前的形势一片大好,自己也是前往亚堔受封为公爵,偶尔消遣一下也算不错。


  吕贝克茂密的森林边缘,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与猎犬的咆哮声,在森林中的动物们顿时惊慌的四散而逃,森林、沼泽和土地都是属于领主所有,平日里平民们除了捡拾点干枯的树枝作为燃料外。是不允许破坏森林中的一草一木,更不能够擅自打猎,所以森林的植被和资源很是丰富。


  “驾其~~~。”吕贝克伯爵骑在马上,他的身后跟着四条斑点猎犬,一到达林子里面猎犬便狂吠着冲进去,把猎物从深草中赶出来,侍从们手持着木棍呈扇形包抄过去,尽量的把猎物赶到贵族们的前面。


  “嗖~~。”阿若德看准一头奔跑的鹿将手中的短枪抛了出去。结果短枪被鹿敏捷的躲过,在树林中这些动物非常的敏捷。它们一边逃跑不时还回头好奇的看着这些骑马的人类。


  “真是该死,我应该把泰德带来。”阿若德有些气馁的说道。


  “怎么公爵大人平常都不打猎吗?”凯瑟琳骑着马来到阿若德的身边,按说一般女人是不会亲自到猎场进行狩猎的,她们一般会呆在临时营地等着男人们把猎物带回来,然后将猎物腌制成食物。


  “已经很长时间没打过猎物了。”阿若德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自己忙碌于战争与梅克伦堡的政务。已经很久没有去打猎了,上一次打猎似乎还是跟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男爵等人一起,想到身首异处的温德尔男爵,阿若德的脸上不由的有些悲伤的神色。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凯瑟琳敏锐的察觉到了阿若德情绪的变化。她催马上前看着低下头的阿若德,关心的询问道。


  “哦不,没事,哈,吕贝克伯爵兴致真高,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了。”阿若德可不想让凯瑟琳看出自己内心的悲伤,他挺直了腰坐在马上看向吕贝克伯爵的方向,吕贝克伯爵已经追逐着猎物走入了树林中。


  “在这里真是无聊透顶了,不过还是感谢您没有对我叔叔说出林子里面的事情。”凯瑟琳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关系的,现在跟着的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值得信任。”阿若德微笑着对凯瑟琳说道,对吕贝克伯爵说他侄女在林子里与男人幽会不是什么好主意,更何况至少在表面上凯瑟琳应该维持一个处女的标准,因为凯瑟琳将成为男爵的新娘。


  “呵呵,他们看上去很严肃嘛。”凯瑟琳瞥了一眼阿若德身后的青年们,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这些年轻的侍从们浑身透露着活力,更何况各个长相也不差。


  “沙沙~~。”正当阿若德与凯瑟琳相互交谈的时候,忽然从树林的灌木丛中响起了一阵声响,阿若德以为是从那里来的野兽可能慌不择路逃向他们,于是勒紧马的缰绳驻足观看。


  “啊啊啊~~~。”可是从灌木丛后面跳出来的并非是野兽,而是一群穿着灰色斗篷的剑士们,他们大喊大叫着从灌木丛中跳出来,身上还沾满了树叶和尘土,当他们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时候将吕贝克伯爵的仆人们吓了一跳。


  “什么人?”仆人们大惊失色的握紧手中的木棍,可是根本不是这群身强力壮的剑士的对手,被剑士们挥剑砍伤或者踢翻在地,从没有经过这种阵仗的仆人们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保护公爵大人,防御阵型。”也许吕贝克伯爵的仆人们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溃散,可是梅克伦堡人却镇定自若,阿若德的随从们在奥斯维德和哈伦的命令下,立即排成了方块阵把阿若德与凯瑟琳围在中间,他们拔出腰间的剑对准外围。


  第一百一十四节偷袭者的身份(二更)

  那些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剑士们,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挥挥剑便能够让这些人逃走,可是梅克伦堡人的举动让他们有了一丝犹豫,这些梅克伦堡人进退有度,镇定自若的态度让这些剑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在干什么,快解决这些人。”在剑士们中间一名戴着绿色面罩的男人命令道,看起来他是这些人的头领。


  “是。”剑士们听了命令,鼓起勇气冲向方阵,他们嚎叫着举着自己的剑。


  “进攻。”阿若德从坐骑的一侧拔出剑,他向剑士们冲来的方向一指,梅克伦堡人立即组成进攻阵型,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尽量的合理组合在一起,突袭的剑士们只是凭借着个人的战技进行作战,他们从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见过如何配合作战的方式。


  “公爵大人。”凯瑟琳紧张的对阿若德说道,她的小脸因为恐惧而便的苍白。


  “别担心,我的侍从们会保卫我们的。”阿若德看了眼那些冲过来的剑士们,一看便知道是些没上过战场的菜鸟,阵型散乱各自为阵,虽然用面罩蒙着脸看不清楚样子,但是从犹豫的步伐上看不过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公爵大人,会不会是吕贝克伯爵~~~。”奥斯维德小心翼翼的从另一侧对阿若德说道,毕竟这里是吕贝克伯爵的地盘,而此时吕贝克伯爵有失去了踪迹,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嘶,尽量抓活的。”阿若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说从表面上看起来自己与吕贝克伯爵并没有什么冲突,但是在这个黑暗混乱的时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是公爵大人。”


  “哦啊。”在树林中交织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梅克伦堡人与剑士们在林间追逐击剑。突袭的剑士们根本不是这些经历过真正战争洗礼的老兵们的对手,原本各个自视甚高的年轻剑士们被打掉了手中的剑,个别还想反抗的人大腿部位还被刺了一剑。


  “啊。”带着绿色面罩的剑士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被打倒,他的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是这并没有阻止他退怯,反而径直的冲向阿若德的方向。


  “不知道死活。”看着这冲过来的剑士。阿若德怒气冲冲的催马上前,胯下的坐骑猛地冲过去,撞击向那名戴着绿色面罩的剑士。


  “呜。”剑士连忙侧身躲过阿若德的坐骑,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就地一滚滚入了厚厚的草甸上,接着敏捷的爬起来,而阿若德勒住马的缰绳好不容易让坐骑停下来,这才拨转马头朝着剑士再一次冲过去。


  “乒。”阿若德在冲过去的时候,刻意的用手中剑的剑背狠狠的敲击在了剑士的头部。马匹冲锋的速度加上阿若德手臂的力量,敲击在剑士头部使得他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几名梅克伦堡侍从一拥而上将他抓住,并且扯下了他的面罩。


  “杰里夫?”看见剑士面罩下的摸样,凯瑟琳惊呼一声,原来率领这一群剑士的人竟然是凯瑟琳的老相好。


  “果然是你。”阿若德心想自己幸亏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这才没有用剑锋去挥砍,否则一剑下去这个凯瑟琳的秘密情人就要人头落地了。


  “呼呼。凯瑟琳抱歉,我没能救走你。”杰里夫被梅克伦堡人死死的抓住胳膊。可是他还是努力的抬起头对凯瑟琳解释道。


  “你在干什么蠢事?”凯瑟琳惊慌的对杰里夫说道。


  “我,我。”原来杰里夫不愿意让凯瑟琳嫁给老朽的男爵,在探听到伯爵要带着凯瑟琳狩猎的消息后,于是纠合了自己的仆人和朋友组成一支剑士队伍,准备强行绑架走凯瑟琳,杰里夫的家族在其他领地也有庄园。只要藏匿起来就算是吕贝克伯爵也无能为力。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从树林里传来了吕贝克伯爵的声音,他带着自己的仆人和随从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躺着一地的剑士,以及被抓住的杰里夫吕贝克伯爵大吃一惊。


  “伯爵大人,看来这应该是你的人吧。”阿若德将剑重新插回了剑鞘。对吕贝克伯爵说道。


  “唔,拉开他们的面罩。”吕贝克伯爵骑在马上环顾这躺在地上,被梅克伦堡人用武器指着的蒙面剑士们,他让自己的仆人们拉剑士们的面罩。


  “伯,伯爵大人。”当剑士们的面罩被拉开后,吕贝克伯爵直觉这一阵不妙,因为这些人全都是吕贝克的世家子弟。


  “杰里夫,你想要做什么?”吕贝克伯爵看着被押着的杰里夫,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我跟这个人有私仇,所以这是一场荣誉复仇。”杰里夫面红耳赤的瞥了一眼阿若德,他不想将凯瑟琳卷进来于是将矛头指向了阿若德,在杰里夫看来阿若德不过是伯爵的客人而已,风险应该要被揭露凯瑟琳不贞要轻的多。


  “你,你这个蠢货在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吕贝克伯爵骑在马上气的浑身发抖,一半是因为气恼杰里夫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半是害怕阿若德因此怪罪自己。


  “什么?他是谁?”杰里夫茫然的看着阿若德,他刚刚只是心中恨透了阿若德又一次的搅黄了自己的事情,而没有多想其他的事情,可是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拥有着这样一队训练有素随从的人,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在你面前的是梅克伦堡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尊贵的阿若德。温德尔公爵大人。”吕贝克伯爵看着杰里夫,对他说出了阿若德的身份。


  “公,公爵?”杰里夫直觉的背后一阵寒气直冒,他的额头冒出了虚汗,双眼看着年轻的阿若德,他怎么也想不透如此的年轻人会是一位显赫的公爵大人。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带到吕贝克堡的地牢,随后进行审判,您看如此处置如何?”吕贝克伯爵下令道,不过最后却看向了阿若德。


  “如此很好。”阿若德见自己人没有人受伤,也就悉听尊便的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节侮辱


  企图绑架凯瑟琳的杰里夫等人被带回了吕贝克堡,他们关押在吕贝克堡的地牢之中等待审判,原本愉快的狩猎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当阿若德与吕贝克伯爵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看着即将结束的一天,阿若德向吕贝克伯爵提议在第二天早晨离开吕贝克。


  “不多留几天吗?”好客的吕贝克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感谢您的款待,不过我还是应该尽快同自己的随从们一起前往亚堔,不能让国王陛下等待的太久。”阿若德对吕贝克伯爵说道。


  “真是抱歉,本来想好好招待公爵大人一番,谁知道却出现了这种事情,请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狠狠处罚这些冒犯了公爵大人的家伙。”吕贝克伯爵向阿若德保证道。


  “这是伯爵大人的内政,我是不会干预的。”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吕贝克伯爵说道。


  不过,当夜幕降临吕贝克堡的时候,当阿若德准备休息解除一天的疲劳的时候,他卧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是谁?”阿若德将刚刚脱下的外套重新穿起来,他有些奇怪的问道,要知道在门口有奥斯维德与哈伦两人持剑把守的。


  “公爵大人。”奥斯维德将门打开一道缝,一个倩影钻入了阿若德的卧室之中,阿若德定睛接着昏暗的灯光看去,竟然是凯瑟琳来到了他的房间中。


  “凯瑟琳小姐,这个时候您来这里做什么?”阿若德好奇的看着这位吕贝克伯爵的侄女,并且出言询问道。


  “我的来意相信有睿智者称号的公爵大人应该十分清楚吧。”凯瑟琳面带微笑的看着阿若德,对阿若德说道。


  “哦,难道是为了关在地牢中的您的情人?”阿若德坐在木椅上,将旁边木桌上的水壶拿起倒了一杯清水。这才缓缓的对凯瑟琳说道。


  “当然,杰里夫是个鲁莽的家伙,虽然我有些厌倦他了,但是也不能看着他就这样去死啊。”凯瑟琳看着面前的阿若德,毫不讳言的对阿若德说道,而此情此景确实有些尴尬。在深夜跑到一位男性贵族的卧室,谈论的却是她前任情人的生死。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他带着一帮子剑士突袭我,我没有挥剑当场砍死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阿若德嗤之以鼻的说道,他可不想多此一举的去干涉吕贝克伯爵的内政。


  “其实公爵大人您是觉得这样无利可图是吧。”凯瑟琳狡黠的看着阿若德,慢慢走近他说道,在走动之间凯瑟琳的裙摆下竟然赤着一双脚。


  “请停步吧凯瑟琳小姐,您这招对我是无效的。”阿若德阻止了凯瑟琳。这个小妞很明显是想色诱自己,不过阿若德在花丛中也算是有些经历的成熟男性,他懂得利弊权衡不会因小失大。


  “哼,公爵大人真是不解风情,那么好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有交换的价值。”凯瑟琳轻哼一声,将拉开的衣领重新整理了一下,不过她的肌肤白皙如牛奶。即使是在一撇之间也足够惊讶于她发育之成熟。


  “我想要的你肯定办不到。”阿若德喝了一口清凉的水,他摇了摇脑袋对凯瑟琳说道。


  “说吧。”凯瑟琳伸出自己纤细的右手。玩弄着自己漂亮的长发的发梢。


  “你想同我做交易?”阿若德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不相信凯瑟琳有本事达成自己的心愿。


  “公爵大人,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说吗?”凯瑟琳眉头微微皱起,她不喜欢被别人轻视。


  “呵呵,好吧,我想要吕贝克你能给我吗?”阿若德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向凯瑟琳对他说道,在灯火的照耀下他身影逐渐的笼罩在凯瑟琳的上方。


  “想要吕贝克?”凯瑟琳轻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她没想到阿若德的野心如此庞大。


  “怎么样?你能够把吕贝克带给我吗?”阿若德看着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般的凯瑟琳,得意的笑着说道。


  “哼。您这是在戏弄我。”凯瑟琳生气跺脚道,并且转身准备离开阿若德的卧室。


  “记着,明天中午之前这个交易都有效。”阿若德看着离开自己卧室的凯瑟琳补充了一句。


  他确实想得到吕贝克,吕贝克不但拥有良港更与梅克伦堡毗邻,只要拿下吕贝克则阿若德的领地便连成一片,不过在自己的筹划中是要经过一番谋算的,甚至计划如何动用武力在不惊动其他领主的情况下拿下吕贝克,但是阿若德也担心会因此激怒众多独立的领主们而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迟迟不敢行动。


  “乒。”阿若德的房门被凯瑟琳狠狠的关上了,卧室中只留下了阿若德一个人独自在,阿若德打着哈欠总算可以安静的休息了,他可没指望凯瑟琳真的能够帮助自己拿下吕贝克。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的随从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前往亚堔的路还有很长一段必须做好准备,当阿若德来到领主大厅准备辞行的时候,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厅中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们都济济一堂似乎有大事发生。


  “怎么回事?”阿若德心中泛着嘀咕,他的身旁跟着奥斯维德与哈伦两人,当阿若德走入大厅中之后,众廷臣的目光看向了他们,这目光竟然不是很友善。


  “公爵大人,听说梅克伦堡有吞并吕贝克的计划是这样吗?”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走出来,对阿若德大声的质问道。


  “唔?”阿若德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向吕贝克伯爵所在的位置,只见吕贝克伯爵面色严肃的坐在座椅上,他的身旁站着的竟然是一脸得色的凯瑟琳,阿若德的心中不由得骂起了小碧池。


  “公爵大人,请您正面回答我们的疑虑。”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走进阿若德一步说道。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质询公爵大人。”奥斯维德与哈伦挡在阿若德的面前,他们大声的呵斥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道。


  “这里是吕贝克,您双足踏着的是我们的家园,你们不过是客人而已。”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抬起下巴,骄傲的对奥斯维德与哈伦说道。


  “哈哈哈,请别激动,我不知道您到底从那里听到的这个谣言,完全是无稽之谈。”阿若德大笑着分开奥斯维德与哈伦,对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说道。


  “是尊贵的伯爵大人的侄女告诉我们的。”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说道。


  “在那里听到的?”阿若德面色沉静的问道。


  “是仆人们在经过您的房间门口时候,听见您亲口所说。”凯瑟琳对阿若德说道。


  “唔,凯瑟琳小姐,您,您刚刚不是这样说的。”听了凯瑟琳的话,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大吃一惊。


  “哦,那么只是一些下人们的嚼舌根而已,连一个有身份的证人都没有的流言,吕贝克伯爵大人的廷臣们便要来质问一位公爵吗?”阿若德撇撇嘴巴,他摊开双手转动着身体,向大厅中的廷臣们大声说道。


  “唔这。”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们听了纷纷议论起来,确实用流言去诘问一位公爵简直就是侮辱。


  “这种侮辱我名誉的事情,足以引发战争啊,怎么吕贝克伯爵领有与梅克伦堡公国进行一场战争的决心吗?”阿若德站在大厅中央,双手插着自己的腰大声的说道。


  “战争,哦不,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吕贝克伯爵听了大惊失色起来,他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当听说梅克伦堡公国有吞并自己的打算,从来都重视自身独立的吕贝克伯爵情急之下召集了廷臣,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哈,我明白了,其实吕贝克根本就不想同梅克伦堡公国友好相处吧,这样想起来难道在树林中的那些剑士也预先埋伏好的刺客吗?”阿若德立即得理不饶人的追问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公爵大人,请你息怒。”吕贝克伯爵连忙从座椅上跳下来,他惊慌的来到阿若德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当众侮辱一位公爵的名誉是非常严重的,伯爵大人我甚至可以以此为理由宣称您的头衔啊。”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慌张的吕贝克伯爵,吕贝克伯爵领怎么可能是梅克伦堡的对手,阿若德所欠缺的也真的是一个借口而已。


  “公爵大人,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这样做,我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不是吗?”吕贝克伯爵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的对阿若德请求道。


  “唔,不过在吕贝克这几天我受到了伯爵大人热情的款待,我相信您应该不是故意的。”阿若德忽然笑起来,他伸出手拍着伯爵的肩膀说道。


  “没错,吕贝克与梅克伦堡公国是睦邻友好的邻国。”吕贝克伯爵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侮辱我的这件事必须要有补偿,这样吧伯爵大人,您干脆放弃独立成为我的封臣吧,我承诺梅克伦堡公国会成为您家族坚强后盾,永远维护您和您合法继承人的权利的。”阿若德用力楼了楼吕贝克伯爵的肩膀,对这位哭丧着脸的伯爵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节立场


  “我发誓向您效忠,并且承诺当您从亚堔回来的时候,将前往梅克伦堡侍奉于您。”吕贝克伯爵只得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的战绩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是北方野蛮的维京人还是东方的斯拉夫人,阿若德几乎都交过手并且还常常占据上风,对于一位安于现状的伯爵来说他惧怕战火烧在自己家园的风险。


  “这是个好消息伯爵大人。”阿若德的脸上挂起来满意的笑容,其他的廷臣们也纷纷祝贺道,托庇于一位强者对于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们来说等于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吕贝克伯爵勉强笑了笑,他振作精神命令道。


  “虽然我很想参加您的宴会,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前往亚堔了。”阿若德拒绝了吕贝克伯爵的邀请,去亚堔的路途还要经过几块领地没必要再耽误时间。


  “咳咳。”正当阿若德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的侄女凯瑟琳干咳了两声,她在提醒阿若德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许诺。


  “哦,伯爵大人既然您已经向我发誓效忠了,那么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年轻人就全放了吧。”阿若德作为吕贝克伯爵的封君,在司法权力上也拥有绝对的权威。


  “如果您这样决定,那么我听从。”吕贝克伯爵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但还是服从的说道,从一个独立的君主变成他人的臣子,附庸的这个落差让他有些难受。


  “伯爵大人,需不需要我集合士兵,在边境偷袭他们。”当阿若德率领着自己的随从和车队缓缓驶离吕贝克堡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这样建议道。


  “现在如果公爵出了任何的事情,梅克伦堡人肯定会认为是我们做的。他们的军队会在明天早晨攻入我的领地的。”吕贝克伯爵生气的对自己的军事总管说道。


  “抱歉伯爵大人。”军事总管低下头,向吕贝克伯爵道歉道。


  “更何况,现在凭借着城堡中的这点人手会是公爵的对手吗?只要他们逃出去一个人,我们的灭顶之灾就到了。”吕贝克伯爵当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独立地位,可是却有无计可施,领主间有时候也会出现些龌龊之事。可那都是私下里绝对不能够摆上台面的,一旦被摆上台面那么原本看上去虚伪的正义就会落在他们头上。


  “你说的对,要是不能够完全消灭公爵和他的人,一旦逃出去一个人,他们便会向国王法庭提起控诉,可以堂而皇之的对我们进行荣誉的复仇。”军事总管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冒出的虚汗,明显是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正当吕贝克伯爵与他的军事总管懊悔不已的时候,阿若德坐在马车上他将自己的终结者放在身边。并且不时的从马车窗口向后张望。


  “怎么了公爵大人?”奥斯维德骑着马跟随在马车的左边,他看见阿若德样子好奇的问道。


  “让队伍走快点,我们尽快离开吕贝克。”阿若德对奥斯维德命令道,虽然他认为即使是吕贝克伯爵反悔,伯爵目前手上的人手也不足以对自己产生威胁,但是防患于未然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是公爵大人。”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阿若德看着从两侧疾驰而过的树林,他的心中不由的扪心自问道。


  亚堔萨克森王宫内,捕鸟者亨利坐在床榻上。他的旁边坐着的是自己的继承人奥托王子,这位王子看着亨利逐渐红润的面庞总算是安心了一些。东法兰克王国这个架子还需要面前这位国王的支撑,公爵们的挑衅在暗中此起彼伏,可是也仅仅是在暗中相互角力。


  “你决心要纳入这个出生卑微家族的男人进入公爵行列?”捕鸟者亨利的背后靠着松软的靠垫,他现在既没有戴着沉重的王冠,也没有穿上厚重华贵的服饰,完全是一个生病老头的摸样。


  “秋秋~~~。”在亨利床头的旁边。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有一只美丽的金丝雀在鸣叫着。


  “是的父王,我认为必须要在帝国议会中增加我们的人。”奥托王子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咳咳,不过你放心吧。在我死之前一定会让公爵们同意你为我的唯一继承人。”捕鸟者亨利咳嗽了两声,对奥托王子说道。


  “可是在您去世之后该怎么办呢?我将孤立无援,我该如何带领公爵们去解决马扎尔人的外患?”奥托王子激动的站起身来,此时房间中只有国王与自己的儿子,所以奥托王子难得的讲出自己内心的抱负。


  “所以要以团结公爵们为主,这样王国才不会四分五裂,难道你认为光凭自己就可以打败马扎尔人吗?”亨利摇了摇头,他皱着眉头对奥托王子说道。


  “我会团结公爵们的,可是我也需要一位忠实的朋友,梅克伦堡公爵驻守在波罗的海沿岸正好可以替我们挡住斯拉夫人,这样我们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解决内部问题。”奥托王子将自己的计划对国王说道。


  “恩,这样也是个好主意。”亨利仔细想了想,看来自己的儿子并非是光凭借着一腔血气。


  “您好好休息吧。”奥托王子握住亨利的右手,亲吻了一下国王的戒指,他看见亨利脸上的疲惫之色,适时地告退下去。


  “王子殿下,有信件。”当奥托王子离开国王的卧室的时候,日耳曼贵族奥托王子的朋友比隆正等候在外面,比隆站在走廊的列柱之间,背对着门口看着庭院中的景色。


  “是什么?”奥托王子接过用细小的亚麻绳捆起来的一叠信件,看来这是集中在一起的信件,一般来说大部分贵族当要读信件的时候会把修士们叫来,因为大部分贵族根本就是文盲,可是奥托王子却是一位博学的人。


  “讲的是什么?”比隆跟随着奥托王子在回廊上走着,他好奇的向奥托王子询问道。


  “是主教们的投诉请愿信。”奥托王子抽出一封信,掰开盖着印戳的蜡油,他打开信件看了起来对比隆说道。


  “主教们的投诉信?”比隆这位年轻有朝气的日耳曼贵族耸耸肩膀,那些肥胖的主教们会有什么需要投诉的呢?

  “没错,主教们投诉公爵们不断侵吞教会的土地和财产,他们请求王室制止这种冒犯上帝的行为。”奥托王子停下来脚步,他的眉头皱起来。


  “上帝保佑,公爵们就不能消停一下吗?”比隆虔诚的划了一个十字,因为人民虔诚信奉基督的缘故,所以会把自己的土地和财产捐赠给教会,可是有时候这些地产会同公爵们的地产发生交错,于是便会产生这种纠纷。


  “公爵们是不会放弃到手的土地的。”奥托王子知道土地才是一切的根本,公爵们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有土地就能够种植出供应士兵的粮食,以及许多经济效益的农作物,农业才是中世纪经济的命脉根本。


  “您会制止这种行为吗?”比隆将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他看着奥托王子询问道。


  “我会向主教们一一回信,表达我站在教会一边的坚定立场。”奥托王子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然后呢?”比隆困惑的看着奥托王子。


  “然后?然后什么也不会做的。”奥托王子将厚厚的信件拍着自己的手掌,大步的走在回廊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节冲突


  乔茜公主坐在庭院中,她的手边放着一个梅克伦堡的能工巧匠打造的婴儿摇篮,摇篮精雕细外围刻画着一些手持长矛的骑士和天使形象,他们就像是在忠实守卫着婴儿摇篮中的孩子般。


  “公主殿下您看威廉殿下在冲我们笑呢。”公主的侍女们围绕着婴儿摇篮,她们开心的看着这可爱的孩子,并且逗弄着他。


  “公爵大人这时候已经踏上了前往亚堔的路吧,大概一周内能够到达呢。”奥托王子的斯拉夫情妇也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庭院中,她坐在乔茜公主的另一边说道。


  “奥托王子是怎么样的人?”乔茜公主好奇的问道。


  “怎么说呢,他的面容就像是用刀子雕刻的一般,下巴尖削有力,意志坚强的就像是石壁。”奥托王子的斯拉夫情妇回答道,与东方人不同的是欧罗巴人对于这些话题并不回避,上位者常常会有一些特殊关系的漂亮女人,甚至会有不受社会承认的私生子。


  “听起来会是一位了不起的统治者呢。”乔茜公主微微一笑,过去当阿若德是梅森公爵的封臣的时候,她并不会去在意王室,因为封臣的封臣并非国王的封臣,可是现在阿若德要成为国王的封臣,那么作为一位贤内助就必须在意王室成员的关系了。


  “可能吧,不过奥托王子想要成为国王还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奥托王子的情妇面容有些暗淡的说道,她想起了自己在奥托王子身边的日子,不过她也很聪明的知道该如何讨好城堡的女主人。


  “哦,这是为什么?”


  “我们尊贵的国王陛下的长子并非是奥托王子,可是国王陛下却将王位传给了奥托,这违反了卡洛林王朝的传统习俗。他的兄弟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于萨克森王室内部的事情这位奥托王子的情妇很清楚,毕竟她曾经在内心深处也有过野心期望成为王室的一员。


  “我听说过这件事情,可是国王陛下已经迫使公爵们承认了这个继承方式。”乔茜公主作为上层的贵族一员,她对这些消息当然也很清楚。


  “没错,不得不说国王陛下是一位很有手腕的统治者,可是公爵们是否真的诚心诚意的服从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说起来。我的丈夫是在王室与地方公爵们纷争最激烈的时候跳进去了。”乔茜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彷徨的看了看四周,王室距离他们太遥远,可是那些好斗的公爵们的威胁确是现实的。


  “别担心公主殿下,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是我见过最年轻有为的贵族,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奥托王子的情妇连忙安慰乔茜公主道。


  “我就是担心阿若德太过于自负,宫廷的斗争是极为黑暗血腥的,更何况这是牵扯到王国最大宫廷与各个公国宫廷的斗争。”乔茜公主走到摇篮前,她抱起自己的儿子威廉将他搂在怀中。说实在的她更希望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们逐渐长大。


  “哇哇~~~。”襁褓中的威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睁大自己碧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张大嘴巴大哭着要吃的。


  数天之后,阿若德与自己的队伍顺利的抵达了萨克森公国的领土,两名萨克森的骑士早就在边境等候着他,阿若德走下马车伸了伸懒腰,一路上这摇摇晃晃的马车简直要把他的腰折断了。


  “是尊贵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吗?”萨克森骑士从边境关卡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整理了着盔甲。并且戴上了一顶日耳曼护鼻头盔。


  “我是。”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用一棵小树放倒作成的关卡,在旁边修建的小木屋外坐着几名抱着长矛的萨克森士兵。要进入萨克森公国必须要经过这条小路,萨克森士兵们在这里向过往的商人和旅客收取通行税。


  “把这个搬开,这位是国王陛下的客人,梅克伦堡公国的公爵大人。”萨克森骑士指着坐在一旁的萨克森士兵,对他们命令道。


  “是。”萨克森士兵们连忙把放倒的小树挪开,让阿若德与他的随从们进入国境之内。哈伦骑在马上高举着阿若德的黑狮子纹章旗帜。


  “我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奥托王子吩咐我们一定要亲自接到您。”萨克森骑士客气的对阿若德说道。


  “感谢王子殿下的好意。”阿若德礼貌的回应着,他登上马车又前进了一段路程的时候,正在此时从路的另一头却响起了马蹄急促的声音。


  “灰律律~~~。”只见一名身着打猎装扮的年轻贵族带着一群萨克森骑士冲过来,萨克森公国的道路十分的狭窄。无法同时并排容纳着两方人一起通过,顿时道路被堵了起来。


  “前面的是什么人?立即把道路给我让开。”年轻的贵族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的责骂道,他手下的萨克森骑士也纷纷冲了上来。


  “怎么回事?”阿若德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他皱着眉头对奥斯维德询问道。


  “前面来了一群无礼的萨克森贵族,他们要让我们把道路让开。”奥斯维德骑在马上张望了一下,他对阿若德说道。


  “告诉他们,我们带着许多行李路途不方便,请他们稍稍让开一下,等我的马车通过了再让其他人通过不迟。”阿若德想了想对奥斯维德说道,他的马车根本就没办法倒退。


  “是公爵大人。”奥斯维德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阿若德叫住了。


  “我们来这里是客人,说话一定要客气一点。”


  “我会的公爵大人。”奥斯维德用脚后跟一踢马腹,朝着那一群萨克森贵族们走去。


  “快滚开,你们挡住我们的去路了。”年轻的贵族生气的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奥斯维德说道。


  “大人,很抱歉我们的马车没有办法后退,能否请您让我们的马车通过之后呢?”奥斯维德看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年轻贵族,他压下心头的怒火低下头说道。


  “你知道你挡住了谁的去路了吗?我可不管你那辆破马车,立即给我滚到一边去。”可是年轻的贵族根本不理睬,他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般叫嚷着。


  “对,既然马车没办法后退,那就让我们掀翻他的马车吧,正好找点乐子。”跟随着年轻贵族的萨克森骑士们大笑着说道,并且跃跃欲试的准备上前。


  “大胆的家伙们,在马车里面的是一位公爵大人,你们敢上前试试。”奥斯维德握紧马缰绳,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他以为报出阿若德的身份便能够让这群萨克森贵族知难而退。


  “哈哈哈。”可是那群萨克森贵族不但没有害怕,他们反而放肆的大笑起来。


  “不知道是那位公爵大人啊,这纹章和旗帜我怎么从没见过?”那名年轻的贵族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摸样,好整以暇的问道。


  “不好了。”这时候从后面跟来的迎接阿若德的萨克森骑士,他看了一眼与阿若德对面的年轻贵族,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摸样。


  “怎么了?”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那是唐克马尔王子殿下,上帝呀,真是活见鬼了怎么在这里碰上他。”那名萨克森骑士愁眉苦脸的抱怨道。


  “我们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手下,在马车上的正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本人。”奥斯维德怒视着唐克马尔王子殿下,他见这些人对阿若德没有一丝的敬意更加的生气了。


  “梅克伦堡公爵?从没有听说过,是那里的乡巴佬吧,看你们那土的掉渣的装扮,果然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哈哈哈。”唐克马尔王子殿下与他的骑士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当奥斯维德说出一位公爵在马车里的时候,唐克马尔和他的手下还在想是那位公爵到了萨克森,可是一听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梅克伦堡公爵,不由的更加放肆嘲讽起来。


  “可恶的家伙们。”梅克伦堡人不是凭借继承来获得土地的,他们是一刀一枪的从异教徒手中夺取的土地,因此对于统帅阿若德有着非比寻常的崇拜和尊敬,可是刚刚踏上了萨克森的土地便遭到嘲笑,无论如何他们是压不下这口气的,每一个梅克伦堡人都开始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公爵大人,让我们教训一下这群纨绔子弟吧。”就连老成的巴伦都忍不住了,他向阿若德禀报道。


  “哼。”阿若德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没错,他是需要王室的支持来巩固自己的权威,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可是今日的地位是他和他的军团浴血奋战后的结果,绝对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和运气获得的,荣誉感是维系梅克伦堡军团的重要法宝,如果荣誉遭到别人的玷污而不反抗,那么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公爵大人请息怒,我会去同唐克马尔殿下说的。”那名迎接阿若德的萨克森骑士连忙说道。


  “不,不用了,我刚才一时耳鸣,实在是没听见您说什么?”阿若德伸出左手的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您打算做什么?”萨克森骑士张大嘴巴,他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群拦路企图抢劫的强盗,没办法了,对付拦路的大盗只能用武力解决了。”阿若德轻松的对萨克森骑士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节俘虏骑士


  梅克伦堡人开始拔出自己的武器组成战斗队形,唐克马尔与他的萨克森骑士们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萨克森这片土地上,居然还有外乡人敢刀剑相向自己,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是极端的愤怒。


  “给这些乡巴佬一些颜色瞧瞧。”萨克森骑士们叫嚣着喊道,他们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剑,准备痛宰这些梅克伦堡人。


  “小队作战。”奥斯维德立即按照梅克伦堡军团的战斗规章开始充任基层指挥,梅克伦堡的随从中一般仆人手持长矛站住队形的右端,而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则排在左翼和中间部分,他们通常手持剑之类的肉搏利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战斗的小型方阵便完成了。


  “搞什么?”萨克森骑士们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方阵,在战场之外看见如此快速集结的方阵,他们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


  “发什么呆,去干掉这些乡巴佬。”唐克马尔看着停步不前的萨克森骑士们,生气的对他们命令道。


  “是,驾其~~。”虽然被眼前梅克伦堡人快速集结的方阵惊呆了,但是很快骑士们的骄傲和自尊便促使他们开始反击。


  更何况在骑士们看来,眼前的一群步兵外加几名骑兵的梅克伦堡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群乡巴佬难道能够抵挡的了骑士的攻击,国王捕鸟者亨利能够压制各个公国的公爵们,靠的便是彪悍的萨克森骑士们的支持。


  “长矛手列阵。”奥斯维德大声的命令道,迅速的手持长矛的仆人上前组成三列阵线。


  第一列手持长矛的人单膝跪下,将长矛的尾端抵在地面上,长矛斜斜的指向天空,第二和第三列手持长矛的人将矛架在第一排的人的肩膀上。组成一个简易的长矛方阵,这便是梅克伦堡人已经习惯的对阵骑兵的战术。


  “轰隆~~~,灰律律。”萨克森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向梅克伦堡人,道路旁本来看热闹的行人和商人惊吓的四处躲避,就连关卡中的萨克森士兵们也躲入了木屋中,可是梅克伦堡人却并没有感到胆怯。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直视着冲过来的骑士。


  “告诉他们,这一仗也算入军功制中。”阿若德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他握紧自己的宝剑,对哈伦等人宣布道。


  “呼~~呼~~~呼~~~。”阿若德的话对在前方战斗的仆人们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他们并非是梅克伦堡军团中的士兵,可是他们见识过从沃特加斯特征战回来后,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是如何根据阿若德的军功制度领赏的。


  “终于我们也有机会得到土地和财富了。”这些阿若德的仆人们听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们这些一生下来便服侍着别人的穷人,平日里只能够眼馋别人的好运气。可是现在运气终于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没人会抛弃这个机会的,他们口中发出呼喝声气势竟然不弱给萨克森骑士们。


  “呀啊~~。”当萨克森骑士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冲入长矛阵中的时候,那些普通的仆人们即使被撞得人仰马翻,可是其他的人也毫无惧色的挥舞长矛攻击马上的骑士们,顿时道路上乒乒乓乓的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


  “真是活见鬼了,这些乡巴佬竟然这么勇敢?”萨克森骑士们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们很清楚面前这些不过是些低级的武装仆人,所以萨克森骑士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些持剑的梅克伦堡人身上。而不是这群被抛弃的炮灰,他们相信只要咆哮的战马一冲。这些武装仆人便会四散而逃,可是事情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一座属于我自己的屋宅啊。”一名武装仆人双手举着长矛,一下子从侧面捅向萨克森骑士,他的眼中看着的不是一名凶狠彪悍的萨克森骑士,而是一座自己的屋宅和土地在向自己招手。


  “滚开乡巴佬。”萨克森骑士一剑将伸过来的长矛矛尖斩断,这些萨克森骑士是陪伴唐克马尔打猎的。所有身上并没有穿厚重的盔甲,这一长矛要是从侧面捅如腹部必死无疑。


  “呀啊。”矛尖虽然被斩断了,但是那名武装仆人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断了矛尖的长矛杆拼命的打在萨克森骑士身上,让戴着皮革手套的萨克森骑士狼狈不堪的抵挡。


  “这群梅克伦堡人是疯子吗?”唐克马尔在后方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相信一群平日里见了骑士便只有挨揍的份的低贱仆人们,居然各个好像是圣马歇尔附体一般勇敢作战,而从来以彪悍著称的萨克森骑士们居然占不到便宜。


  “命令剑士们宰掉他们的马。”阿若德看着前面激烈的战斗,武装仆人们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萨克森骑士们的冲锋,不能够冲锋的骑士战斗力大打折扣。


  “是公爵大人。”奥斯维德向阿若德点头表示服从命令。


  “剑士进攻。”随着一声令下,好整以暇的梅克伦堡剑士们握着剑,他们迈开双腿排着一列队形,如同从高空中俯冲下来的猛禽一般冲向萨克森骑士们,手中的大剑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


  “灰律律~~~~。”梅克伦堡双手剑士们毫不客气的将剑斩向了萨克森骑士们胯下战马,萨克森骑士们战马发出一阵阵悲惨的嘶鸣声倒毙下去,而萨克森骑士们则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无耻,卑鄙,不遵守战争规则。”唐克马尔气的从马上站起来,他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梅克伦堡人,可是当他看着被战马的血喷了一声的梅克伦堡剑士们狰狞的面孔的时候,浑身一哆嗦一屁股坐了下来。


  “噢呜呜。”萨克森骑士们被从马背上摔下来,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他们没想到梅克伦堡人的剑士一上来便来这一手,通常在战争中很少有人去攻击战马的,这是极为不名誉也是很浪费的行为,毕竟如果俘虏了战马可是一大笔钱。


  “别动,再动一下就斩断你的脖子。”被从马上跌落下来的萨克森骑士们挣扎这想要站起身的时候,那群梅克伦堡剑士们狞笑着将剑刃放在他们的脖子上,萨克森骑士只好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投降。


  “唐克马尔殿下快逃。”没有被从马上跌下来的萨克森骑士拨转马头回到唐克马尔身边,他们拽着唐克马尔的马缰绳向后逃去。


  “放开我,我倒要看看这群乡巴佬敢把国王的儿子怎么样?”唐克马尔恼怒的喊道,不过骑士们可担不起王室成员受伤的罪名,他们根本摸不清这一群疯狂的梅克伦堡人想要做什么。


  “哎,这就逃走了,真是没用的王子。”阿若德看着逃走的唐克马尔耸耸肩说道,他其实也没想捉拿这名王子,要是把国王的儿子俘虏了这还真是个烫手洋芋。


  “公爵大人,这些俘虏的骑士怎么办?”奥斯维德对阿若德询问道。


  “先带走。”阿若德看了下那群狼狈不堪的萨克森骑士,他心中在盘算着该如何向奥托王子解释这件事。


  “公爵大人,您这样可真是太鲁莽了,唐克马尔殿下本来就很不服气奥托殿下,你这样简直是在为他制造借口。”那名被奥托王子派来迎接的萨克森骑士,愁眉苦脸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这么说其实两位王子并不和睦?”阿若德听了心中倒是一喜,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次事件了。


  奥托王子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对于唐克马尔本来就十分厌恶,只是命令阿若德将俘虏的萨克森骑士们放走便是,而阿若德却没打算放过这个向奥托王子示好的好机会,在城堡外的城镇中心,阿若德带领着这群被俘虏的萨克森骑士们引起了市民们的好奇。


  “我是梅克伦堡公国领地的最高统治者阿若德。温德尔,因为一直仰慕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而前来向陛下效忠,我的剑将为了亨利陛下和他合法的继承人而战。”阿若德穿着自己的华丽的贵族服饰,站在城镇中心的广场上,他的外围站在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城镇中的平民们被这阵势所吸引纷纷拥挤过来。


  “他是谁?”一名手工艺人好奇的张望着问道。


  “他说他是一位公爵。”另一名铁匠对他解释道。


  “公爵啊,那里的公爵?”手工艺人又问道。


  “说是梅克伦堡的公爵。”一名小贩对他回答道。


  “嘘,听他说下去,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有趣的事情了。”这时候一名牧师伸出手指,对他们警告道。


  “可是就在我刚刚踏上了美丽富饶的萨克森公国土地上的时候,却碰到一群自称是我们伟大国王儿子的骑士,他们无礼的阻止了我向陛下效忠的道路,而且暗示我通行这条属于国王的道路,需要向他们支付某些金钱。”阿若德叉着腰对这群城镇中的平民们说道,在一旁被绑住手脚嘴巴被塞着破布的萨克森骑士们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可是却被梅克伦堡人死死的摁住。


  “哦,这是什么话,除了国王还有人敢收税吗?真是荒唐。”阿若德的话引起了平民们的呼应,要是一群骑士便可以随意在道路上设卡收税,那么他们这些靠商品流通的商人们该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节小亨利

  “混蛋家伙们,下地狱吧。”城镇市民们对于通行税之类格外敏感,他们开始冲着那群被绑起来的萨克森骑士叫嚷起来,骑士们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平日里骑士阶层作为贵族的一份子,享受着各种的特权和名誉待遇,根本就没把低贱的平民阶层放在眼中。


  “呜呜。”愤怒的萨克森骑士们怒视着群情激动的城镇市民们,他们发誓要报复这群低贱的平民们,被骑士们怒视着城镇市民们冷静了下来,他们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让他们老实一点。”阿若德不满意了,他要的可不是这个效果,立即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啊。”奥斯维德拿起一根木棍将插入骑士背后,然后用力一搅动,顿时反抗最激烈的骑士疼痛的叫出声来。


  “城镇的居民们,这些自称为骑士的家伙,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冒充骑士的强盗。”阿若德大声的对城镇市民们说道。


  “冒充的?可能吗?”城镇市民们可没有见过这些骑士,他们相互看了看嘀嘀咕咕的说道。


  “呜呜。”萨克森骑士们又骚动起来,在这个时代冒充贵族可是要上绞刑架的,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这个罪名。


  “让他们说话。”阿若德让人把萨克森骑士们口中的破布取出来,顿时萨克森骑士们纷纷叫骂起来。


  “该死的乡巴佬,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们,我们是国王陛下的骑士,我要同你决斗。”


  “哦,天哪,你们到底是唐克马尔王子殿下的骑士。还是国王陛下的骑士,为何你们前后的说辞不同?”阿若德搓动着自己的双手,貌似深深思考的对萨克森骑士们说道。


  “我们当然也是王子殿下的骑士,这有区别吗?”萨克森骑士疑惑不解的看着阿若德,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有区别,一名荣誉忠实的骑士一辈子只能够服侍一位主人。国王与王子是两位不同的尊贵大人,看来你们根本就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区别,还敢说自己不是冒充的?”阿若德生气的对萨克森骑士们说道。


  “好像很有道理。”不明真相的城镇市民们,觉得阿若德说的很符合他们心目中对于骑士的描述,吟游诗人们通常不都是这样描述骑士们的吗?


  “胡说,那有这样的事情。”萨克森骑士们还真是百口莫辩,他们确实是被国王陛下册封的骑士,可是唐克马尔殿下在萨克森贵族中很有势力,并且对于骑士们的投靠是很慷慨的。于是在没有被国王召唤的情况下,骑士们也愿意去为唐克马尔王子服务。


  虽然在许多人的印象里面骑士们总是很忠实英勇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们也是需要填饱肚子,为自己的家族争取最大好处的投机者们。


  “假的,肯定是假的。”城镇市民们举起自己的双臂,开始高呼起来。


  “走开,走开,唐克马尔王子殿下驾到。”正在这时候。城镇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群全身武装的萨克森士兵们冲入了城镇中。


  “唐克马尔王子殿下?”城镇市民们惊讶的看着这群士兵们。这些气势汹汹的士兵们逼近梅克伦堡人,而梅克伦堡人也不甘示弱的拔出自己的武器。


  “王子殿下请救救我们。”看见冲进城镇中的士兵们,萨克森骑士们大喜过望的喊道。


  “的得得得~~~。”这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唐克马尔头戴一顶装饰着三种鲜艳鸟羽的头盔,身穿一件精良锁子甲,外罩着代表自己纹章的罩衫。他趾高气扬的来到了城镇广场中心。


  “低贱的梅克伦堡人,赶快把我的骑士都放掉,否则我让你们血溅当场。”唐克马尔在自己士兵们的簇拥下,对梅克伦堡人和阿若德大声说道。


  “啊,那些真是唐克马尔殿下的骑士。”


  “王子的骑士怎么会被俘虏的了?”


  “难道真是的是去拦路抢劫。还真是无法无天。”城镇市民们小声的相互说道,勇猛著称的萨克森骑士怎么会被一群梅克伦堡人俘虏,这传出去还真是有损王子的威望。


  “如果我不呢?”阿若德将自己的剑杵在地上,他看着趾高气扬的唐克马尔说道。


  “你以为自己是我父亲的客人,我便不敢杀死你吗?”唐克马尔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他的面容狰狞起来,阿若德带给他的羞辱可是前所未有的,唐克马尔的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轰,轰,轰~~~。”当唐克马尔心中一动,准备命令自己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死梅克伦堡人的时候,从街角的另一侧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哦,是小亨利殿下。”城镇的市民们惊呼起来,从街角带领着一群士兵走来的是国王的另一个儿子小亨利。


  “小亨利,你来做什么?”唐克马尔勒紧自己马缰绳,他警惕的看着骑着马缓缓走来的小亨利。


  “我的哥哥,难道你忘记了,这座城镇父王可是交给我统治的。”小亨利戴着一顶圆饼帽子,一条白色的头巾披在肩膀上,他优雅的对唐克马尔说道。


  “这个乡巴佬侮辱了我,我在找他算账,就算你卖给我一个面子。”唐克马尔的眼睛眯起来,他看着面前自己的弟弟说道。


  “我的哥哥,在这座城镇中只有我才有权利拘捕,在这里你可没有这个权利。”小亨利不屑一顾的对唐克马尔说道。


  “你非要同我作对是吧?”唐克马尔的脸变得通红,他握紧手中的马缰绳,恶狠狠的对小亨利说道。


  “嘿嘿。”小亨利不说话了,他只是轻蔑的看着唐克马尔,就像是在说是又怎么样?

  “哗啦~~~。”唐克马尔的军队立即将手中的武器转向了小亨利,而小亨利的士兵们也不含糊,一支手持剑的士兵队挡在了小亨利的面前。


  “咯吱~~~。”同时从小亨利的后方响起了拉弓弦的声音,城镇市民们惊呼着纷纷躲避进了广场的教堂中,他们深怕自己被卷入这一场王室成员的争斗中。


  “小亨利,我不会忘记这次羞辱的。”唐克马尔的眉头皱起来,他是很嚣张可是他也懂得进退,见对方已经把弓箭队都拉上来了,只得撂下狠话后退着。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萨克森骑士们眼看着就要被救了,可是唐克马尔却拨转马头率领着自己的军队缓缓的退出了广场,对于萨克森骑士们的求救声只得充耳不闻。


  “嘿,这个贱种。”小亨利不屑的看着唐克马尔离开的背影,他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仔细的看了看。


  “王子殿下。”一名年轻英俊的萨克森贵族走到坐骑旁,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小亨利扶着跳下马来。


  “你就是那个惹事的梅克伦堡公爵吧。”小亨利跳下马整了整自己皱起来的衣服,他在自己侍卫的陪同下来的了阿若德的面前。


  “王子殿下。”阿若德知道面前的这位便是国王的小儿子,他的母亲是现任的王后,母亲一方的亲族也是王国中有权势的家族,绝对不是小觑的人物。


  “哼,如果不是我的哥哥奥托的请求,我才不想见到那个贱种呢。”小亨利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他一直贱种贱种的叫着唐克马尔,似乎对于唐克马尔极为的蔑视。


  “呃,感谢王子殿下的厚爱。”阿若德不想牵扯到王室成员之间的这种争执中,他知道唐克马尔与小亨利还有奥托王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奇怪的是奥托王子与小亨利的关系却非常好,甚至奥托王子很宠爱自己的这个弟弟,说服国王亨利将这座富庶的城镇交给小亨利统治。


  第一百二十节冷落

  “梅克伦堡公爵跟我来吧,你这次闯的祸可真不小啊。”小亨利对阿若德说道。


  “我完全是被迫做出的自卫行为。”阿若德向小亨利解释道。


  “算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早就看唐克马尔不顺眼了。”小亨利走近阿若德,在他的耳边说道。


  “咳,我们这是去那里?是去见奥托王子殿下吗?”阿若德轻轻的咳嗽一声,很明显对于他落了唐克马尔的面子这件事,小亨利倒很是受用无形中对阿若德亲近了几分。


  “不,我们去王宫,见我的父王。”小亨利在侍从的服侍下,重新骑上了自己的马,他拨转马头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石头台阶,台阶上有一群蚂蚁正搬运这一只菜青虫走过,他站在台阶下已经过去大半天了,除了一名身穿王室侍从服的宫廷侍从呆立在列柱旁外,来来往往的廷臣们也只是用余光撇了撇阿若德一眼。


  “呼。”阿若德站在王宫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小亨利让自己在王宫外等候后,便带着自己地侍从进入了萨克森王宫之中,可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踪迹和消息传出。


  “呵呵呵~~~。”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日耳曼贵妇从外面走过,他们看见身穿华丽日耳曼贵族服饰,却不耐烦的走来走去的阿若德,不由伸出自己的手掩着嘴巴笑道,其中一名个子高挑的贵妇人走向阿若德。


  “尊贵的夫人们。”阿若德按照贵族的礼节,向这位贵妇人行礼问候道。


  “您是那位大人,为何站在王宫外?”那年轻的贵妇人好奇的问道,她的口音带着浓浓的盎格鲁-撒克逊味道,不过阿若德并不能够分辨出来。


  “我是来自梅克伦堡的公爵。阿若德。温德尔,本来接受了小亨利殿下的邀请觐见国王陛下,可是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阿若德只得如实的向这名年轻的贵妇人说道。


  “哦,您就是梅克伦堡公爵呀,韦伯斯特是不是您的臣子?”那名贵妇人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韦伯斯特?哦。是的。”阿若德想起来自己确实把韦伯斯特派往奥托王子身边,而据说韦伯斯特很得王子殿下的喜爱,将他留在身边派用。


  “请您别担心,既然是小亨利王子殿下让你在这里等,那么肯定是国王陛下的命令,只要耐心等候就是了。”那名来自盎格鲁-撒克逊的贵妇人向阿若德屈膝行礼,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阿若德却将她叫住了。


  “能否告诉韦伯斯特我在这里?”阿若德对那名盎格鲁-撒克逊的贵妇人请求道。


  “好的大人。”贵妇人点点头便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了宫廷之中,只留下阿若德依然孤独的站在王宫门前。


  “这是对我苛刻对待唐克马尔的惩罚吗?”阿若德看着那对自己紧闭的王宫。不由的苦笑起来。


  阿若德预料的并没有错,在国王亨利的卧室之中围绕着如何对待他,王室成员之间发生了争执,而国王亨利却好整以暇的与一名廷臣下着棋,大病初愈的亨利看上去倒是精神烁烁。


  “就因为唐克马尔受到了折辱,我们就要如此冷遇一位公爵吗?这是什么道理?”小亨利生气的对国王亨利说道。


  “安静点小亨利,父王刚刚大病初愈。”奥托王子在一旁劝解道。


  “让他说下去。”国王亨利毫不在意的捻起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的一角上。迫使廷臣牺牲主教来换取自己国王的逃脱。


  “作为国王你的命令前后矛盾,我无法理解?”小亨利生气的坐在椅子上。年轻气盛的他觉得人是自己带来的,国王却在这时候改变主意,这让他感到自己很没有面子。


  “我的命令是在唐克马尔与梅克伦堡公爵的争执没发生的时候,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改变了命令。”国王亨利向后靠着高背椅,他转过头对小亨利说道。


  “好吧,好吧。反正这件事我不管了,我要回自己的城堡去了。”小亨利站起身来,抛下一句话后便气冲冲离开了。


  “父王,你为何改变自己的命令?”奥托王子显然明白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轻易改变命令的统治者。肯定其中有自己不了解的原因。


  “我知道,小亨利一直看不起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唐克马尔毕竟是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是王室的成员之一。”国王亨利挥了挥手,让陪自己下棋的廷臣退下去,这才对留在卧室中的奥托王子说道。


  “您认为梅克伦堡公爵挑衅了王权?”奥托王子捕捉到了自己父亲的思路,他用自己的右手捏着下巴说道。


  “公爵们一直不肯服从王室的权威,这虽然是卡洛林王朝的传统和弊病,但是我们不能让这种弊端扩大,又一个傲慢的公爵加入对萨克森王朝有害无益。”国王亨利对奥托王子说道。


  “您要打发梅克伦堡公爵离开吗?”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他希望在东方有一个坚定的盟友,如果国王亨利不接受阿若德的效忠,那么阿若德很有可能会加入其它的王国,那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唔。”国王亨利拿起自己的一枚棋子,他有节奏的敲击着棋盘,仿佛是在深思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在王宫外面随着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阿若德却没有离开这里,他在等韦伯斯特的到来,终于当他看见从王宫中走出来一个身影的时候,他知道韦伯斯特得到了消息来见自己了。


  “公爵大人。”韦伯斯特看见如雕塑般耸立在王宫外的阿若德,连忙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


  “韦伯斯特告诉我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一看就韦伯斯特,便一把拽着他来到另一边,在王宫外的茂盛大树旁边询问道。


  “公爵大人,因为您冒犯了唐克马尔殿下的事情,国王陛下似乎认为您是在故意挑衅王室,所以他们很犹豫是否要接纳您为封臣。”韦伯斯特左右看了看,这才对阿若德回答道。


  “就因为这件事吗?奥托王子呢,难道他也是这样认为的?”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他接着询问道。


  “奥托王子并没有表态,小亨利殿下倒是为您说了几句话,可是却毫无作用。”韦伯斯特对阿若德说道。


  “看来这件事要告吹了。”阿若德无奈的摇摇脑袋,如果有萨克森人的支持,自己便可以在波罗的海沿岸到东法兰克北岸进行贸易,扩大自己的经济实力,扩展政治影响做准备,可是现在竟然因为一点小事而要泡汤。


  “别担心公爵大人,在我看来事情还没有完全没有转机。”韦伯斯特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他看着阿若德说道。


  “你的意思是什么?”阿若德看着韦伯斯特好奇的问道。


  “您应该如此,这般~~~。”韦伯斯特附在阿若德的耳边,低声的嘀嘀咕咕的为阿若德出谋划策道,在萨克森王宫中呆了这么久,他可不是白白呆在这里的,

  第一百二十一节运作


  喧闹的酒馆之中,醉鬼们相互间吹牛并且胡言乱语,身体丰腴的女侍们穿梭期间,这间两层高的酒馆是这片领地最大的,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来这里喝上一小杯解除一天的疲劳。


  “六点,六点,哦上帝,基督,该死的。”当然吸引男人们的除了那些身材丰腴的女侍们外,便是在角落中的赌桌了,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里,没有什么比赌博更刺激的事情了。


  “我快要输光了,今天的运气可真差。”一名平民从赌桌旁边站起身,沮丧的嘟囔着离开了。


  “还有谁来,哈哈,今天晚上胜利天使可是降临在我的身上了。”坐在赌桌旁边得意洋洋的是一名是年轻的萨克森贵族,他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和倔强的下巴,身上的衣服花枝招展鲜艳异常。


  “布兰德爵士,您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以至于没有人敢做您的对手了。”其他的人有的端着酒杯,有的抱着双臂通红着脸摇着脑袋说道。


  “真是扫兴。”布兰德爵士啧啧的将两条腿架在赌桌上,他将身体靠在木椅上,挑衅的环顾着四周的人们,可是没人愿意同他进行赌博,正当布兰德爵士放下两条腿,准备将赌桌上的钱扫进自己钱袋中的时候,一个人影钻过人群,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


  “让我来做您的对手吧。”韦伯斯特脸上挂着笑容,对布兰德爵士说道。


  “这真的有用吗?在这里找一个酒鬼或者赌棍。”在酒馆外面,听着酒馆里面热闹喧天的叫嚷声,阿若德与奥斯维德站在寒风中抱怨道。


  “也许韦伯斯特真有办法吧。”阿若德将自己的披风往身上裹了裹,他看着被风吹着咯吱作响的酒馆木牌,随口对奥斯维德说道。


  “公爵大人。您怎么会将这种油腔滑调的骗子收做手下呢?”奥斯维德第一眼看见韦伯斯特的时候,便对这个装腔作势的所谓艺术家充满了鄙夷。


  “鸡鸣狗盗之辈有时候也有他独特的用处。”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也不管奥斯维德是否听懂自己的话。


  “哐啷。”当阿若德与奥斯维德又在寒风中等候了许久之后,酒馆的门终于打开了,布兰德爵士与韦伯斯特双方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看得阿若德与奥斯维德目瞪口呆的。


  “公爵大人。这位便是布兰德爵士,他愿意为您效劳。”韦伯斯特指了指身边的萨克森贵族布兰德爵士说道。


  “爵士您好,我是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温德尔。”阿若德向布兰德爵士说道。


  “公爵大人很高兴认识您,我的这位朋友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我会去找我的女人让她向公主殿下说情的。”布兰德爵士骄傲的挺直腰杆,对阿若德说道,似乎对于能够勾搭上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的侍女格外骄傲。


  “这有用吗?”阿若德不由自主的向韦伯斯特问道。


  “放心吧公爵大人,既然布兰德爵士答应了。这件事肯定难不倒他的。”韦伯斯特神秘的一笑,对阿若德点点头。


  “你是怎么收买他的,还不到一晚上的时间?”等布兰德爵士离开后,奥斯维德好奇的对韦伯斯特询问道。


  “很简单,对于这种嗜赌如命的人,当然是陪着他赌博就了。我一开始先输给他一点钱,等到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便说我们干脆玩一把大的。把钱全部押上来。”韦伯斯特耸了耸肩膀,他对奥斯维德说道。


  “然后呢?”奥斯维德被韦伯斯特的话吸引。接着问道。


  “当然是我赢了,然后我会对他提出自己的请求,以换取债务的一笔勾销。”韦伯斯特深知这些萨克森贵族的毛病,若是负债不还对他们的名誉有多大的损失。


  “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你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赢呢?”当奥斯维德骑上马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对韦伯斯特说道。


  “哈,这对我来说可不是难事。”韦伯斯特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明亮的月光下奥斯维德看见两枚骨骰子宛如魔术般,在韦伯斯特的细长手指间转动着,忽而出现忽而消失。


  “奸诈的家伙。”奥斯维德脱口骂道。


  在萨克森的王宫内。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的贴身侍女正缓缓的走过回廊,可是忽然从回廊的一个拐角处伸出手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贴身侍女拽了过去,并且将她紧紧的压在墙壁上。


  “是谁?”贴身侍女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是我。”抓住贴身侍女的正是布兰德爵士,他坏笑着对她说道。


  “布拉德爵士,你这个坏家伙,多久没有来找我了?”看见英俊的布兰德爵士,贴身侍女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她握紧拳头捶打着布兰德爵士的胸膛说道。‘


  “我的美人,我当然十分想念你了,可是我也得等到机会才能混入王宫呀。”


  “得了吧,您的父亲就是王室驯马总管,你随时都可以混进来,只是看你的心在不在这里而已。”贴身侍女带着浓浓的盎格鲁-撒克逊口音不满的说道。


  “嘿嘿,别说这些了,我的美人我可是想死你了。”布兰德爵士抓住贴身侍女的手腕,带着她走进了回廊旁边一个房间内,并偷偷摸摸的四下张望后,将房门紧紧的闭起来,在王宫内有很多这种随时准备招待客人的房间,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一番男欢女爱之后,跟随这从门口一直脱下来的衣裙,到了一张大床上并肩靠着的两人,布兰德爵士用自己长满了金色绒毛的手臂搂着如剥了皮的羔羊般的贴身侍女,他们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一动不动。


  “说吧,你这一次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贴身侍女也知道布兰德爵士肯来找自己,必然是有事情相求,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在这远离家乡的宫廷之中,没有男人陪伴的日子是十分寂寞难熬的。


  “是有一件事,非你帮忙不可。”布兰德爵士英俊的脸上挂上了笑容,他亲吻了一下身旁女人的额头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节回报


  阿若德还是有些担心韦伯斯特的这个计划能否有效,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第二天他从一间从当地商人租住的房屋中醒来,并且百无聊赖的看着窗户外的行人的时候,一名骑着马的王宫侍从来到了屋宅外面,他急促的敲着门。


  “是谁?”哈伦打开们警惕的看着这名王宫侍从,对他询问道。


  “我是王宫的侍从,我这里有一个口信要当面告诉梅克伦堡公爵大人。”


  “进来吧。”哈伦将王室侍从引入屋宅之中,在经过了一处天井绕过了天井下的蓄水池,来到了阿若德的房间。


  “尊贵的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王子奥托殿下的妻子邀请您前往王宫一叙。”这名王室侍从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对他说道。


  “我受到了公主殿下的邀请?”阿若德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王室侍从,他没有想到韦伯斯特的这个计划如此的有效。


  王宫的花园之中,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弯下要嗅着一枚粉色的蔷薇,她穿着肥大但是却很华丽的衣裙,戴着一顶高高的尖塔状头纱帽,几名侍女正捧着各种物品侍候在侧。


  “公主殿下,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到了。”王室侍从走到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的面前,向这位公主殿下鞠躬后说道。


  “公主殿下,感谢您的召见。”当阿若德身着着日耳曼贵族服饰,得体的走到距离盎格鲁-撒克逊公主五步之遥的地方这才停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帽子行了一个宫廷礼节。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听说了国王陛下的决定,但是请您不要绝望这件事并没有最终确定下来。”盎格鲁-撒克逊公主用剪刀优雅的剪掉蔷薇,将这枚粉色的蔷薇拿在手中。对阿若德说道。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向一位伟大的君主效忠,可是我却得到了什么?一场冷遇?”阿若德带着略微不满的情绪说道,不过在看见盎格鲁-撒克逊公主身边一名侍女冲着他递眼色,连忙转换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一位仆人而已,真正能够决定命运的是上帝和国王陛下。”


  “没错,公爵大人您不该招惹唐克马尔。”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嘴角微微上翘。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若德,这位公爵大人实在是年轻,不过看上去却是很稳重得体的一位贵族。


  “对此我已经不再做任何辩解了。”阿若德表现的神情落寞的说道。


  “恩,其实国王陛下只是担心您的忠诚,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相信您将收获王室的尊敬。”盎格鲁-撒克逊公主转过头,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另一簇花朵上。


  “我明白了,其实我的妻子,梅森公国的公主刚刚帮我生下来一位健壮的男性继承人。如果奥托王子殿下能够有幸做他的监护人的话,那么将是梅克伦堡公国的荣幸。”阿若德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后对盎格鲁-撒克逊公主说道。


  “哦,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对阿若德说道。


  “在我的儿子威廉五岁之后,我会将他送到王室接受贵族训练。”阿若德知道贵族们将自己的孩子派往上一阶层大贵族家庭中服务,并且接受教育是卡洛林传统,也是维系封君和封臣之间关系的好办法。而且可以让下一代的统治者们之间加强交流。


  “公爵大人您先退下吧,随时等候着国王陛下的召见。”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对阿若德说道。


  “是。尊贵的公主殿下。”阿若德向盎格鲁-撒克逊公主鞠躬后离开,心中不由的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打动盎格鲁-撒克逊公主没有?

  “公爵大人,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韦伯斯特在王宫门口等候的时候,看见阿若德走出来连忙询问道。


  “我将奉上自己的儿子,希望这个交易能够为梅克伦堡公国带来切实的好处。”阿若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头疼该如何同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说这件事。


  “公爵大人,请不要动摇,事实上根据我的观察王室的力量非同一般的强大,公国刚刚建立起来百废待兴需要这一强援。”韦伯斯特安慰阿若德说道。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会忍受这一切的。”阿若德也知道在表面上自己征服了大片的土地。但是努力营造的强大外表下,是各种经济和人口损失的窟窿。


  事实证明阿若德选择的这个沟通渠道是有效通畅的,他的效忠誓言很快传达到了国王亨利的耳边,奉上自己长子服侍奥托王子是最佳的投名状,虽然奥托王子不可能真的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做什么事请,但是这意味着波罗的海沿岸的梅克伦堡公国的真心臣服。


  “滴~~~滴滴~~~。”六支长号同时被王室侍从吹响,响亮的声音在王宫大厅中回荡着,国王亨利身穿法兰克人的华丽重袍,手持权杖和法球威严的坐在国王宝座上,在他的下方一个台阶右侧站着继承人奥托王子,再下一层大厅的两侧站着王宫廷臣和几名显赫的封臣。


  “踏踏踏~~~。”阿若德身穿着名贵的日耳曼贵族服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红色地毯之上,他的目光笔直的看着前方,当来到国王亨利宝座台阶下的时候,阿若德这才停止了步伐单膝下跪。


  “阿若德。温德尔大人,你按照主的意愿在波罗的海沿岸土地上征服邪恶的异教徒们,并且将主的福音传播到那些不毛之地,您的这种英勇虔诚的行为令人鼓舞,因此我,罗马人的凯撒,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将授予你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并且你和你的家族将可以在名字中间增添冯字,作为王国的边地候屏藩边境。”国王亨利大声的向单膝跪下的阿若德宣布道。


  一旁的主教捧着一个蓝色天鹅绒垫子,垫子上放着一个公爵金项链,当国王宣布了阿若德的正式身份之后,主教将金项链捧到了阿若德的面前,向阿若德祝福之后将金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王宫大厅中响起了热烈掌声,庆祝一位公爵的正式诞生和被承认。


  第一百二十三节权欲


  阿若德成为东法拉克王国封臣的消息,很快便经过国王大道传播向各地,尤其是部族公爵们的宫殿之中,大多数的公爵们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毕竟一个来自边地的部族向国王效忠求得庇护是很正常的事情,梅克伦堡所处的波罗的海沿岸地区距离他们又太遥远,相互间的利益也是牵扯不上的事情。


  “国王命令我们,把部族的民众交出来一部分,充实到梅克伦堡公国去?”可是有一件事,却在王室侍从传令的过程中让公爵们略微不满,那就是国王亨利命令公爵们将自己领地上的民众强制迁移到梅克伦堡公国。


  “是的,国王陛下是这样下令的,这是为了抵御东方的异教徒,是为了保卫教会和传播主的福音。”王室传令兵向公爵们传达了这样的命令。


  “真是岂有此理。”巴伐利亚公爵气恼的说道,可是国王亨利是用御命的方式下达的,如果不遵从国王的命令便会被指责为叛贼,更何况这一次还扯上了教会。


  “我们大意了公爵大人,没想到温德尔家的小崽子,居然当上了公爵。”在巴伐利亚公爵身边,脸上长着红色胎记的罗伯特修士阴森的说道。


  “哼,就算如此又怎样,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还敢把我怎么样?”巴伐利亚公爵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他喝着甘醇的葡萄酒,不屑一顾的说道。


  “但是也不能够就这样放任吧,别忘了他父亲温德尔男爵可是死于我们的计划哦。”罗伯特修士走进公爵,小声的对公爵说道。


  “一个男爵而已,你想怎么样?”巴伐利亚公爵撇了撇嘴,在进军意大利受挫之后,让他有一种重大的挫折感。


  在这个时代巴伐利亚公爵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他的野心却随着年纪的增高变得越发炙热起来,所以才不惜进攻意大利的于格,企图为他的儿子夺取一个王位,只是却破产了而已。


  “啧啧。”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皱起来了,现在阿若德已经靠上了国王这棵大树,又有自己的地盘波罗的海沿岸领地。同时还有梅森公爵作为亲戚,想到这里罗伯特修士的眼睛一亮。


  “你想到了什么?”巴伐利亚公爵看着罗伯特修士好奇的问道。


  “现在王室和梅克伦堡公国已经站在了一起,阿若德的妻子乔茜公主的娘家梅森公国必须铲除掉。”


  “为什么?”巴伐利亚公爵抿了一口酒,他的嘴角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如果让王室、梅克伦堡和梅森结成了一个铁三角,那么公爵大人对于您来说岂不是太危险了?您和您的家族将永远失去王位。”罗伯特修士很清楚巴伐利亚公爵的软肋,他知道这位公爵急切的想要扩张自己家族的势力,而在他活着的时候至少要把自己的儿子扶成显赫的公爵。


  “梅森吗?可是我已经在计划夺取法兰克尼亚公国了?”巴伐利亚公爵现在真的是将罗伯特修士当成自己的心腹,毫无顾忌的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梅森被赫尔曼家族经营多年,距离梅克伦堡公国又十分的近。拿下梅森公国我们可以获得大量土地,同时也能够逼迫监视阿若德。”罗伯特修士鼓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在巴伐利亚公爵的耳边劝说道。


  “呜。”巴伐利亚公爵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露出贪婪的眼神,他的手中正好有一份由罗伯特修士带来的古老文件,那文件证明他有权利获得梅森公国一半的土地。


  “我反对。”忽然从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紧接着走入了一位身体雄壮的日耳曼贵族,他大声的说道。


  “埃贝哈德我的儿子。”巴伐利亚公爵抬起头。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埃贝哈德大人。”罗伯特修士连忙弯下腰。冲着埃贝哈德鞠躬行礼道,可是埃贝哈德却连正眼也不瞧一下他,擦肩而过后站在巴伐利亚公爵面前。


  “父亲。”埃贝哈德弯下腰,握住巴伐利亚公爵的右手,亲吻了一下公爵的手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我的儿子,罗伯特修士的提议我觉得很合适。难道你不想成为梅森公爵吗?”巴伐利亚公爵亲切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用一份假文件去谋夺别人的土地,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卑鄙了,如果每一个贵族都这样做,那么我们将永无宁日。”埃贝哈德铿锵有力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那并非是假的文件,而是一份真实有效的文件。”罗伯特修士连忙对埃贝哈德解释道。


  “诡计。卑鄙,呸。”可是埃贝哈德轻蔑的怒视着罗伯特修士说道,他厌恶这个鬼头鬼脑,并且认为这是一个上帝在他脸上打上了标记的邪恶修士。


  “埃贝哈德注意你的行为,罗伯特修士是一位忠实的顾问,我们有许多事情要依赖他。”巴伐利亚公爵皱着眉头制止自己儿子的行为,他大声的斥责埃贝哈德道。


  “我~~~。”埃贝哈德刚刚想要张口辩解,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却伸出自己的左手,制止埃贝哈德并且接着说道。


  “我的儿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反正法兰克尼亚公爵身染重病也活不久了,他没有子嗣你是他的远方亲戚,我会确保你合法取得一个公爵头衔的,这样你可满意?”巴伐利亚公爵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合法的继承是上帝的意志,我会服从这种神圣的职责的。”埃贝哈德向自己的父亲服从的鞠躬说道。


  “恩,很好。”巴伐利亚公爵笑着站起身,他双手扶着自己儿子的双肩,上前热烈的拥抱了一下他。


  “那么父亲我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埃贝哈德与自己的父亲拥抱了之后,心满意足的说道。


  “去吧,去吧,去打猎放松一下。”巴伐利亚公爵看着自己充满活力的儿子,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家族的兴旺发达,宠爱的对埃贝哈德说道。


  “公爵大人,您真的打算听埃贝哈德大人的话?”罗伯特修士见埃贝哈德如旋风般离开之后,焦急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恩。”巴伐利亚公爵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他身体侧向罗伯特修士,眼中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公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好奇的问道。


  “埃贝哈德我的儿子,他是一位真正的好贵族,可是这不能带给他权利。去吧,给梅森公爵下邀请,请他到巴伐利亚来商谈结婚事宜。”巴伐利亚公爵阴森森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节自尊受挫


  阿若德带着自己在萨克森王室获得的荣誉返回了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公国,这一次的政治投资阿若德可以说是获得丰厚的回报,向萨克森王室的效忠意味着他将有一个强大的外援。


  并且为了拉拢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国王让其他的部族将民众迁徙到梅克伦堡公国中,在这个时代人力是极为珍贵的资源,不但会获得丰富的税收资源,更是为扩军备战的兵源问题有效解决。


  “不过,公爵大人,萨克森王室的这个要求会不会对我们来说太难了?”在旅途中奥斯维德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一种交换,我们不得不答应下来。”阿若德无可奈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萨克森王室要求阿若德必须帮助王室降服波希米亚王国,确保波希米亚的国王成为德意志王国的附庸。


  “波希米亚人一直与马扎尔人交好,他们是不可能屈服于德意志王国的。”就连奥斯维德都明白这个道理,马扎尔人就像一根特大的刺扎在欧罗巴诸国统治者的喉咙间,他们那来去如风的小马和彪悍的作战方式,宛如狂风般横扫所有企图抵抗他们的国家。


  “只要把大军往波希米亚人的边境一横,面对现实的军事压力,他们会明白该屈服向谁的。”阿若德自信的说道。


  “那倒是,毕竟他们是您的手下败将。”奥斯维德也笑了起来,在获得了王室的支援后,阿若德面对内外的压力骤然减少,这让他可以从容的扩张自己的实力。


  就在阿若德成为了新的德意志王国内一位公爵的消息传遍四方的时候,梅森公爵也在一场宴会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据他的侍从们说公爵的表情十分复杂。甚至将没有切开的大块肉放进了嘴巴里。


  “公爵大人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宴会结束后,普劳恩伯爵好奇的向身旁的图林根伯爵询问道,这一场宴会是为了巩固梅森公国内部的团结而举行的,领主们与公爵一起在不间断的吃吃喝喝中建立起深厚友谊。


  “过去的封臣现在一跃成为平起平坐的公爵,难免会有些意外吧。”图林根伯爵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他其实也很意外阿若德居然真的成功成为了梅克伦堡公爵。心里不由的还有些后悔。


  “公爵大人?”当一片狼藉的领主大厅中只剩下梅森公爵一人的时候,内府骑士看着呆坐在领主宝座上的公爵,连声询问道。


  “唔,哦,大人们都离开了吗?”埃布尔公爵回过神来,他看向叫醒自己的骑士,随口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宴会结束了。”骑士向埃布尔公爵回禀道。


  “是吗?可是却没有一位大人来向我禀报。”埃布尔公爵有些气馁的说道。


  “宴会原本便是欢乐放松的事情,公爵大人无需介意这些繁文缛节。”骑士连忙安慰埃布尔公爵道。


  “我最近常常听到一个格言。”埃布尔公爵哀伤的说道。


  “哦?是什么格言我的公爵?”骑士好奇的问道。


  “久战成王者胜过天生成王者。”埃布尔公爵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呃。这不过是些陈词滥调的格言,公爵大人没必要挂在心上。”内府骑士听了知道阿若德成为公爵的事情刺激到了埃布尔脆弱的心灵,自认为是高贵的赫尔曼家族的公爵,却无论是在声望和实力上都在逐渐的落后于阿若德,这一个原本只是他的臣子的人。


  “难道就没有办法提高我威望的方法了吗?”忽然埃布尔公爵站起身来,他气愤的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着。


  “我的公爵大人,这是一个逐渐去做的过程。像现在这样拉拢封臣们的心,宽容的对待贵族们。慷慨的施舍教会您的威望必然达于四海。”内府骑士劝告着焦躁的埃布尔公爵,可是看上去效果并不明显。


  “整天同这群心怀二心,根本就打从心底蔑视我的封臣们吃吃喝喝,这让我只觉得恶心,不,我是赫尔曼家族的族长。我的血统注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埃布尔公爵英俊的面庞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他渴望如阿若德一样开疆扩土,成为王室的座上宾客,而不是泯然众人。


  “您打算怎么做?”内府骑士吃惊的看着激动的埃布尔公爵,他退后了一步。注视着宛如着魔了一般的公爵。


  “我要率领梅森公国内有志向的骑士和战士们向东方的异教徒们发起进攻,要从他们的手中夺走属于基督徒们的土地。”埃布尔公爵对自己的骑士说道。


  “马扎尔人,上帝,基督。”内府骑士惊的咂舌不已,马扎尔人在此时的欧罗巴诸国中可是梦魇般的存在,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公国能够招惹的。


  可是,埃布尔公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迷住一般,他认定唯有建立起超越阿若德的军事功绩,那么他才能够成为当之无愧的公爵。


  “到底出什么事了?”邓肯。亚尔佛列德拉住服侍埃布尔公爵的内府骑士问道。


  “公爵大人一心要去进攻马扎尔人。”内府骑士站在会议厅外,无可奈何的对宫廷服装总管邓肯说道。


  “你这是发疯了,我是不会让我都人去徒劳送死的。”魏玛伯爵的声音从会议厅中传出来,听得出他极为的愤怒。


  “我是你们的公爵,你们发誓过要向我效忠。”紧接着埃布尔公爵咆哮着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喊道。


  “公爵大人请你冷静下来,您这样突然要求我们集结兵力挑战东斯拉夫人部族是不明智的。”图林根伯爵劝解的声音传来,不过却更加的激怒了埃布尔公爵。


  “哈,我就知道你们会反对,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组成的那个小圈子吗?真的当我是一个傻瓜吗?也许你们的主子在梅克伦堡,而不是在梅森在这里。”


  “啊,他发疯了,无法沟通。”


  “哐当~~。”魏玛伯爵怒气冲冲的踢开门,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他满脸通红就像是刚喝过酒一般,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图林根伯爵与普劳恩伯爵。


  “邓肯大人。”当图林根伯爵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宫廷服装总管便走过去。


  “伯爵大人。”看见图林根伯爵邓肯总管连忙鞠躬行礼道。


  “邓肯大人您是公爵大人的近臣,希望您能够劝解公爵一下。”图林根伯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尖,接着摇摇头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邓肯向内府骑士问道。


  “公爵大人在得知阿若德大人被任命为梅克伦堡公爵的消息后,便成了这个样。”内府骑士回答道。


  “是这样啊。”邓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看起来公爵大人很受打击。”内府骑士对总管邓肯说道。


  “没关系,只要封臣们不支持,公爵大人是没有办法有足够的兵力去挑衅东斯拉夫人部族的。”邓肯很清楚光凭借梅森公爵直属的军队,根本不是东斯拉夫部族的对手。


  正当梅森公国的贵族们认为公爵根本是无法完成这个计划的时候,时间久了埃布尔公爵便只能够放弃这个疯狂的计划,让一切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中来的时候。


  在第三天的日落时分,几名来自巴伐利亚公国的使者却打破了平静,这些使者带来了巴伐利亚公爵的邀请,希望能够邀请梅森公爵去自己的城堡中做客,顺便将曾经为完成的联姻事由促成。


  “看见没有邓肯大人,只要有巴伐利亚公爵的支持,就算没有那些不听话的封臣们我也能够打败马扎尔人。”埃布尔公爵兴奋的对自己的近臣邓肯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您不觉得蹊跷吗?为何巴伐利亚公爵要在此时邀请您?”邓肯的眉头皱起来,提醒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听说巴伐利亚公爵进军意大利受挫,他肯定是想要同我们结盟加强自己的实力,正好我会去同巴伐利亚公爵面谈进攻东斯拉夫人土地的事情。”埃布尔公爵认为自己拿到了一副好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前往巴伐利亚公国的旅程。


  “慎重点我的公爵大人,巴伐利亚公爵的风评并不好,有流言他的绰号可是坏人。”邓肯再一次提醒埃布尔公爵道。


  “不过是些流言而已,放心好了我会带上足够的骑士。”埃布尔公爵不以为意的说道,同时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接纳邓肯的建议。


  第二天的清晨,埃布尔公爵便迫不及待的同使者们一起上路了,他带领着二十多名内府骑士作为护卫,同时骑士们还带着自己的两名武装侍从,加上仆役和辎重总共有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梅森堡。


  “他疯了,居然要去同那个可怕的老狐狸同盟。”魏玛伯爵站在主塔楼的窗户口处,手中握着酒杯看着意气风发的离开城堡的埃布尔公爵,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我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图林根伯爵挠了挠自己的秃顶,他的眉头紧皱着,担忧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五节分封


  梅克伦堡的宫廷中为了庆祝阿若德成为新的公爵,而举行着持续的宴会,欢快的七弦琴叮咚作响,吟游诗人的歌喉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得意洋洋的阿若德坐在领主宝座上,身穿着用白鼬皮制作的大氅。


  他的脖子上挂着国王赐予的公爵金项链,被王室确认了公爵的身份,使得阿若德的威望空前高涨起来,梅克伦堡公国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认为阿若德的统治牢不可破,就连原本有些抗拒梅克伦堡统治的吕贝克伯爵也前来参加宴会,他在自己侄女的鼓励下走到了阿若德的面前,此时喧闹的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尊贵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吕贝克的合法统治者,感受到您的完美高尚的人格,因此自愿成为梅克伦堡公国的一员,我和我的子嗣们将永远拥护您和您合法继承人的权利。”吕贝克伯爵弯腰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他,这是吕贝克伯爵向阿若德发誓效忠的仪式。


  “我,梅克伦堡公国的统治者,阿若德。冯。温德尔公爵接受您的效忠,并且发誓只要您履行自己的封臣义务,那么我也会履行自己的神圣职责保护您和您家族的安全。”阿若德对吕贝克伯爵说道,他接受了吕贝克伯爵的效忠请求,这对阿若德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梅克伦堡公国的领地此时已经连成一片。


  “感谢您公爵大人。”吕贝克伯爵上前一步,亲吻了一下阿若德右手的戒指,大厅中响起了人们的热烈的掌声。


  “罗恩男爵请上前。”当吕贝克伯爵退下之后,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大厅将目光落在了罗恩男爵的身上,他示意让罗恩男爵走上前来。


  “我的公爵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罗恩男爵疑惑不解的走出众人的行列。他站在阿若德的面前问道。


  “请您跪下罗恩男爵。”阿若德站起身来,对罗恩男爵说道。


  “是。”罗恩男爵顺从的单膝跪下,只见阿若德走下台阶手中拿着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的权杖,阿若德将权杖放在了罗恩男爵的肩膀上。


  “罗恩男爵你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殷勤的服侍于我,你的君主。为了回报你的这种忠诚。我觉得封你为罗斯托克伯爵,将罗斯托克郡封赏给你,只要你和你的子嗣坚持这份忠心,那么罗斯托克郡就是你们家族永远的繁衍之地。”阿若德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公,公爵大人?”罗恩男爵吃惊的抬起头,他万万没有想到阿若德居然会将一个郡封赏给自己。


  他不过是温德尔家族的一个旁系血亲,多亏了温德尔男爵的赏识,将他推荐到阿若德的身边成为一名内府骑士,之后成为怒狮堡的男爵。现在一个伯爵的头衔意外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让罗恩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罗恩伯爵起来吧,戴上你的项链。明天你便可以前往自己的领地巡视了,不过我们刚刚经历了同波美拉尼亚人的战争,所以必须要尽快整理军备防备敌人的再一次入侵。”阿若德让侍从将一串代表伯爵身份的项链递给罗恩男爵,他向罗恩伯爵吩咐道。


  “是,我会的公爵大人。”罗恩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满怀着感激的接过项链。


  “把我的客人请上来吧。”在封赏了罗恩之后,阿若德向自己的侍从说道。侍从向阿若德鞠躬后转身离开大厅,不一会走进了了几名不速之客,大厅中顿时发出了不安的喧哗声。


  “这是什么?异教徒,啊!”


  “长得可真奇怪。”


  “丑陋,真丑陋。”大厅中的人们纷纷相互交头接耳的议论道,只见走进来的是曾经带给梅克伦堡人恐惧的波美拉尼亚游牧部族。为首的正是阿尔杰老爷。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大厅中曾经上过战场,保卫梅克伦堡的战士则怒视着这些东方人,他们中的许多同伴就是死在了阿尔杰老爷和他的同伴手中。


  “阿尔杰老爷,你和你的手下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这是基督的奇迹。”阿若德高度的赞赏了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手下。在引诱波美拉尼亚人的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


  “啊,贵人,您快点说重点吧,这身衣服就像是浇了水的牛皮革般让我不舒服。”阿尔杰老爷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法兰克服饰,他和他的手下穿着的法兰克服侍确实很滑稽,不过埃尔维特修士等人认为不能让异教徒穿着奇装异服出现在宴会中。


  “呃,阿尔杰老爷将和他的族人接受洗礼成为基督的一份子。”阿若德无奈的向众人宣布道。


  “什么?让这些沾满我们弟兄们鲜血的异教徒成为天主教徒,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阿若德的话音刚落,在大厅中便引起了一些战士们的不满,他们大声的痛骂着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


  “嘿嘿,一群没有爪牙的狗在嚷嚷些什么?”


  “狗,哦不,狗都比他们有用,我看就是一群兔子。”


  “哈哈哈~~~。”阿尔杰老爷的族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嘲笑讽刺着大厅中对他们怒视的梅克伦堡战士们,这当然引起了梅克伦堡战士们的不满。


  “你们这些异教徒,看我不宰了你们。”怒火中烧的梅克伦堡战士们嗷嗷叫着扑上去,立即同游牧部族的人打斗成了一团,原本欢快热闹的宴会大厅顿时变成了斗兽场,参加宴会的女人们尖叫着四处躲避,而男人们则面红耳赤举着酒杯兴奋的叫嚷着。


  “啊,小伙子们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阿尔杰老爷耸了耸肩膀,他迈着短粗结实的双腿走到了阿若德的面前,接着对阿若德说道,“我和我的族人可以加入到您的军队中来,可是你得给我们的妇孺安排合适的牧场。”


  “就像是我们前面谈判的那样,只要你和你的骑兵肯加入我,我会在沃尔加斯特郡为你们划一块领地的,承诺你们可以自由的在那里生活,不过必须要接受我的军事号令和进行洗礼。”阿若德弯下腰,将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对阿尔杰老爷说道。


  “恩,好吧,我们已经背叛了波美拉尼亚大酋长,现在也只能依赖您了,请放心吧我和我族人的骑兵随时为您效劳。”阿尔杰老爷站直身体,努力的绷直他的罗圈腿,将右手放在左胸上,行了一个游牧民族的礼节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节梅森公爵的消息

  阿若德将阿尔杰老爷和他的族人收服虽然遭到了众多廷臣的反对,他们认为这些骑马的东方人根本就和马扎尔一样不可信任,无论阿若德如何向他们解释即使是游牧部族间也是有许多差别的,甚至不同部族间还会发生战争争斗,可是廷臣们还是保持怀疑。


  “我是你们的公爵,如果我下达了命令你们必须按照命令去执行,现在我的命令明确无误,那就是将这些游牧部族接纳为我们的一员。”阿若德在气恼之下用自己公爵的威望强行的压制住了异议,坐在阿若德身边的乔茜公主有些吃惊的看着阿若德,要知道阿若德很少如此的忽视廷臣们的建议。


  “阿若德,我觉得廷臣们的建议也许是有道理的。”当阿若德陪同着乔茜公主返回房间的时候,乔茜公主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卸掉配饰,一边对阿若德说道。


  “我明白,可是作为授予头衔的条件,王室让我们说服波希米亚人和东斯拉夫部族臣服,这两件事都不是光凭借外交就可以完成的,我需要这些强悍的游牧部族,他们的骑射本领可以增强梅克伦堡军团的实力。”阿若德脱下笨重的袍子,对乔茜公主解释道。


  “我们不能够太心急,应该多增加我们的盟友,光凭借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乔茜公主亲手为阿若德斟酒,将酒杯递到阿若德的手中说道。


  “罗斯托克分封给了罗恩,这样他可以同马蒂女士一道形成屏障,挡住东边波美拉尼亚人的入侵。”阿若德脑中思考着地图,他抿了一口酒说道。


  “提拔伯爵,授予伯爵领地增加自己的封臣,这样做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为何要把沃特加斯特郡隔开呢?”马蒂好奇的问道。


  “沃特加斯特郡刚刚收复,民众人心不稳定,我要从那里抽掉人力和财力。所以让条顿骑士团驻扎着就是了,正好作为第一道防线。”阿若德必须要确保自己核心的领地不再遭受损失,并且为了使得梅克伦堡尽快从损失中恢复过来,阿若德决定暂时牺牲沃特加斯特郡的利益。这样的话肯定会受到当地民众的反弹,如果不隔离开的话恐怕会影响到自己。


  “你已经成为了一名了不起的统治者了。”乔茜公主带着自豪的眼神打量着阿若德,今日的地位可以说是阿若德独自凭借能力完成的,这就越发的显得他的与众不同,乔茜公主庆幸自己能够以如此良人为伴。


  “铛铛。”正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同时看向房门处,只见侍从探过身体。


  “公爵大人,间谍首领哈维求见。”侍从缩回敲门的手指,向阿若德恭敬的说道。


  “哈维?让她进来。”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哈维从来都是尽量避免出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她现在急迫的想要见到阿若德,那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公爵大人,乔茜公主,不好了。”哈维的脸色不善的走进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怎么慌慌张张的?”阿若德对哈维询问道。


  “是关于梅森公国的最新消息。”哈维看了一眼乔茜公主,这才对阿若德说道。


  “梅森公国?是关于我哥哥的事情吗?”原本乔茜公主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回避,虽然作为阿若德的妻子。她可以陪伴在阿若德的身边参与政务,但是乔茜公主还是努力的扮演自己贤妻的角色。只是听说是关于自己娘家的事情不由的竖耳倾听。


  “梅森公爵接受了巴伐利亚公爵的邀请,带领着自己的随从离开梅森公国,前往巴伐利亚去了。”哈维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禀报道。


  “巴伐利亚公爵?”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几乎同时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为何突然邀请梅森公爵?”阿若德转过头向哈维问道。


  “据说是梅森公爵大人有意迎娶巴伐利亚公爵家的公主。”哈维向阿若德解释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劳齐茨伯爵叛乱过程中,巴伐利亚公爵派出的使者便拒绝了这个求婚提议,为何此时又老调重弹?”阿若德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对哈维询问道。


  “您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们的间谍网感到奇怪的地方,就算是去迎娶巴伐利亚公主也应该派遣使者才对,为何公爵大人会亲自前去。”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我的哥哥不会有事吧?”乔茜公主紧张的抓紧自己衣服边角,她的小脸变得潮红起来。巴伐利亚公爵的风评可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有坏人的绰号。


  “应该不会有事,巴伐利亚公爵没那么大胆子,敢对一位公爵下手吧。”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同时安慰乔茜公主说道。


  “可是远离自己的领地,踏入巴伐利亚公爵的土地上,谁也没办法保证对吗?”乔茜公主还是担忧的要死,劳齐茨伯爵的反叛过程中,充满了巴伐利亚人的影子。


  “别自己吓唬自己,也许只是一场很平常的宴会而已。”阿若德握住乔茜公主冰凉的小手,拍了拍然后说道,不过哈维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阿若德你有办法保证我哥哥的安全吗?虽然我明白他有许多地方对不起你,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赫尔曼家族的血脉。”乔茜公主扬起自己的小脸,楚楚可怜的对阿若德说道,她的眼中含着泪花。


  “小傻瓜,埃布尔大人是我们的亲人,我当然不会放任他处于危险之中的。”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指,拭去乔茜公主眼角的泪水,接着转过身面对着哈维。


  “公爵大人。”哈维努力的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的胸脯起伏着。


  “哈维,我命令你的手下尽量跟随梅森公爵进入巴伐利亚公国,暗中保护公爵大人的安全。”阿若德大声的对哈维命令道。


  第一百二十七节夏洛特夫人

  巴伐利亚公爵身穿着一件白鼬鼠皮缝制的大氅,头上戴着象征公爵权利的头冠,他将两只手放在腰间的皮革带上,目光凝视着城堡外的小径,在巴伐利亚公爵的身边聚集着的是他的廷臣,以及城堡城镇中的重要人物们。


  “得得得~~~。”随着一阵阵马蹄的声音,以及马车轱辘压住道路的声音响起,一面梅森公爵的旗帜出现在了小径上,一面梅森骑士手握着鲜艳的赫尔曼家族旗帜,骑在战马上随着颠簸晃动着。


  “他们来了。”围绕在巴伐利亚公爵身边的廷臣们纷纷相互说道,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神色,不过在这些廷臣前面站在的埃贝哈德却面色严肃。


  “欢迎,欢迎你,我最亲爱的朋友,高贵的赫尔曼家族族长,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当梅森公爵的马车停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巴伐利亚公爵喜不自禁的张开双臂。


  “尊贵的巴伐利亚公爵大人。”梅森公爵埃布尔走下马车,他看见巴伐利亚公爵亲自站在城堡外迎接自己,不由的欢欣鼓舞起来,巴伐利亚公爵是德意志王国中最年长,也是最有势力的公爵。


  “一路车马劳顿真是的辛苦了梅森公爵大人,我在城堡中为您备下了丰盛的晚宴,希望您能够赏脸参加。”巴伐利亚公爵上前拥抱了一下梅森公爵,亲切的对梅森公爵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梅森公爵与巴伐利亚公爵一起并肩走向城堡,廷臣们紧紧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侍从们打着各自公爵的旗号,长号手们站在城门口处吹响了长号,人们欢歌笑语的欢呼着梅森公爵的到来。


  “埃贝哈德大人,请放松些。”罗伯特修士看着面容紧绷的埃贝哈德。不由的走到他的身边出言劝告道。


  “可怜的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走进了怎样的地方。”埃贝哈德没有理睬罗伯特修士的话,他看着年轻英俊充满了贵族气质的埃布尔公爵,不由的惋惜的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为了招待梅森公爵,可谓是竭尽全力的殷勤招待,公爵的领主厨房中十名厨娘和二十名帮厨在烟熏火燎中忙碌着。身穿着挂袍的小侍从穿梭着将食物盛放在银盘子中,然后盖上盖子端入喧闹的领主大厅之中。


  身着鲜艳各式衣服的贵族们,争香斗艳的名媛觥筹交错,宫廷乐队奏响欢快的音乐,年轻的贵族们冲着自己心仪的对象而去,接着便在大厅中排着整齐的舞队旋转舞蹈,梅森公爵目不暇接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处于德意志王国南方的巴伐利亚不可避免的吸收了意大利的文化氛围,欢快灵巧的舞步让梅森公爵耳目一新。


  “梅森公爵大人。如何?对我的招待还满意吧?”巴伐利亚公爵坐在梅森公爵的左侧,他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暗中观察着梅森公爵的举动,试探的询问道。


  “噢,尊敬的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在这里我简直觉得自己步入了伊甸园一般欢快。”梅森公爵欣喜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在梅森公爵即使他殷勤的想要在宴会中拉拢那些桀骜不驯的封臣们,而那些封臣们也并没有从心底将他当做君主。所以如此放松一切的享受宴会还是第一次。


  “哈哈,这样的宴会会持续很长时间的。尽情享受吧。”巴伐利亚公爵放心的将酒杯拿起,抿了一口殷红的葡萄酒,他的眼光从酒杯下透露着阴森。


  正在这时候,一位长相漂亮的贵族少女提着自己红色的衣裙,款款的来到了公爵们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含春的笑意。脸蛋微微潮红,额头渗出了些许的汗水,看起来有许多年轻的贵族在邀请她跳舞。


  “啊,公爵大人,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夏洛特男爵夫人。我们美丽绝伦的公国之花。”巴伐利亚公爵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夏洛特男爵夫人的小手,将她引到了梅森公爵的身边。


  “男爵夫人您好。”梅森公爵看着这位美丽的男爵夫人,微微点头向其示意道。


  “公爵大人,您为何不一起跳舞呢,相信大家一定很乐意看着您的舞姿。”夏洛特男爵夫人绿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梅森公爵,她轻启朱唇芳气如兰,声音软绵的就像是最上等的天鹅绒。


  “这~~~。”梅森公爵有些迟疑,他不确定的想要拒绝。


  “去吧,我亲爱的朋友,男爵夫人很少有主动邀请男人的时候。”巴伐利亚公爵将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梅森公爵的肩部,鼓励着对他说道。


  “好吧。”梅森公爵不好推脱主人的殷勤,只好站起身来握住男爵夫人软绵绵的小手,两人走向了领主大厅中央,这时候音乐重新响了起来。


  “啊哈,美丽的夏洛特夫人请自邀请男人跳舞还真是第一次呢,很少有人能够拒绝她的诱惑,就像是圣经上所说的那样,女人都是罪恶的源头。”巴伐利亚公爵的主教挺着自己的大肚腩,手中握着酒杯对站在列柱旁的埃贝哈德说道。


  “作为神圣主教的您能够抵抗这种诱惑吗?”埃贝哈德斜眼看了一眼色眯眯的主教,讽刺的对他说道。


  “如果不是考虑到夏洛特夫人的佳绩的话,我还真想一亲芳泽呢。”主教咧着嘴笑着说道。


  “哼,果然同贞洁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吧。”埃贝哈德耸耸肩膀,对主教揶揄着说道。


  “当然,上帝赐予的生命只有一次呢,谁会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呢?”主教对于埃贝哈德的讽刺不置可否,此时各个公国的主教都是自行任命的,因此并没有多少清规戒律,在荒/淫方面时常同其他贵族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去招惹夏洛特夫人。


  “如果这个愚蠢的梅森公爵爬上夏洛特夫人的床的话,那么他的小命也就不值得同情了。”埃贝哈德靠在列柱上,他看着那具有高贵气质的梅森公爵,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节保护


  茂密的森林中几头麋鹿蹦跳着越过灌木丛,在它们的身后花白斑点的猎犬犬吠着紧追不舍,在外围手持着长矛和棍棒的随从们吆喝着,几名骑在马上的贵族弯弓搭箭,将箭矢射向逃跑的麋鹿。


  “啊,真是糟糕,射偏了。”埃贝哈德松开控弦的手指,箭矢射中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但是并没有射中他想要追寻的目标。


  “别着急,我们还有机会。”梅森公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仔细观察着麋鹿逃跑的路线,在确定了一头因为恐惧而落单的麋鹿后,这才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嗖~~~。”箭矢笔直的射中了麋鹿,那麋鹿发出咻咻的声音,猎犬们趁机扑上去将它围住。


  “好箭。”埃贝哈德不由的赞叹道,干净利落的箭矢也是评价一名贵族的标准,而梅森公爵无疑是个中好手。


  “您过奖了。”梅森公爵微笑着谦虚的说道,作为一名公爵他的地位当然是在埃贝哈德之上,但是埃贝哈德父亲巴伐利亚公爵的影响力可是远在梅森公爵之上。


  “公爵大人,这只鹿居然是白色的,这可真是奇特极了。”抓住麋鹿的随从欣喜若狂的奔跑过来,向梅森公爵邀功似得祝贺道。


  “白色的鹿吗?这可真是少见。”就连埃贝哈德也诧异极了,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罕见的鹿,即使如埃贝哈德这样的人也不由的动心了。


  “将这头鹿带回去,交给埃贝哈德大人。”梅森公爵踢了踢胯下战马的腹部,向前移动了几步,然后对自己的随从说道。


  “可是,这是您亲手射死的?”梅森公爵的随从疑惑不解的询问道。


  “梅森公爵大人,这是您的猎物。难道您以为我埃贝哈德是染指他人猎物的贵族吗?”埃贝哈德立即反对道。


  “不,我听说埃贝哈德大人您的妻子有腿寒的毛病,这只鹿皮就算我送给您妻子的礼物吧。”梅森公爵向着埃贝哈德示意道。


  “您还真是体贴啊。”埃贝哈德听了梅森公爵的话微微一愣,他的妻子是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妹妹,在小时候冬季外出玩耍的时候掉入湖中,幸亏侍卫们及时救起来但是也落下了寒腿的毛病。不过这种事情平常人并不会注意。


  最后埃贝哈德带着这头白色的麋鹿返回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城堡,他将麋鹿交给仆人们去打理,仆人们会把麋鹿的皮剥下来,然后做成各种适合的物件。


  “我父亲呢?”埃贝哈德从马上跳下来,他将马缰绳扔给小跑过来的侍从,并且询问道。


  “公爵大人与罗伯特修士在会议厅中。”侍从向埃贝哈德回答道。


  “罗伯特修士?”听见侍从的话,埃贝哈德的眉头紧皱起来,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修士可是一肚子坏水。


  “你必须牢牢的控制住他,这是你的使命。”当埃贝哈德走到会议厅门外的时候。巴伐利亚公爵的声音从门里咆哮着传出来,听上去正在向某个人发怒。


  “咯吱。”埃贝哈德皱着眉头伸出手,他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推开门,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夏洛特男爵夫人红肿着眼睛从里面冲出来,并且差一点撞在了埃贝哈德的身上。


  “哦,抱歉埃贝哈德大人。”夏洛特男爵夫人连忙退后了小半步。向埃贝哈德致歉后,这才匆匆绕过埃贝哈德跑开了。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埃贝哈德看着她的背影。


  “真是没用,原本以为她的魅力足以摆平那个小白脸,可是现在却根本没有用。”巴伐利亚公爵一脸怒容的在会议厅中踱着步子,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生气和受到挫折。


  “也许是我们太心急了吧,或者梅森公爵见多识广,即使如夏洛特男爵夫人这样的美女也不入眼中。”罗伯特修士站在角落里。看了一眼夏洛特男爵夫人离开的位置,贪婪的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男爵夫人的芬芳。


  “计划不能够改变,梅森公爵绝对不能够踏上梅森公国的土地。”巴伐利亚公爵气冲冲的说道,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沉重的身躯使得木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你要做什么父亲?”这时候,埃贝哈德走进了会议厅中,他扫视了一下会议厅,严厉的目光落在了罗伯特修士的身上。


  “哦,埃贝哈德大人。”罗伯特修士连忙弯下腰,向埃贝哈德鞠躬行礼道。


  “埃贝哈德你不用管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巴伐利亚公爵以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计划不能够完成,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坚定的对埃贝哈德说道。


  “您要处理什么?难道是美人计不成,现在想要对梅森公爵不利吗?”埃贝哈德的声音在会议厅中回荡着,他用不可置疑的音调说道。


  “埃贝哈德你着了什么魔?如果要夺取梅森公国的土地,就不能够让梅森公爵返回,你难道不明白吗?”巴伐利亚公爵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努力的想要劝说自己的儿子。


  “梅森公爵是我的朋友,谁都不能动他。”埃贝哈德插着自己的腰间,他挺直身体对大厅中的巴伐利亚公爵和罗伯特修士说道。


  “你发疯了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巴伐利亚公爵吃惊的站起身来,他怒斥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毫无作用。


  “从现在开始我会对梅森公爵寸步不离的,并且我的私兵们也会同我们一起。”埃贝哈德向自己的父亲撂下一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会议厅。


  “他,他疯了,完全疯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埃贝哈德。


  “这下子糟糕了。”罗伯特修士砸着嘴,如果梅森公爵身边有埃贝哈德保护,那么要想使用一些下毒之类的招数就不太好用了,没想到最大的阻力竟然来自于巴伐利亚公爵的继承人,这确实是造化弄人的事情。


  “罗伯特修士你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巴伐利亚公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扶着自己的额头,向罗伯特修士下令道。


  第一百二十九节争执


  埃贝哈德坐在自己的卧室中,铁烛台上的蜂蜡蜡烛的火焰跳动着,他的影子映在灰色的墙壁上晃动着,但是他的身边并没有移动,埃贝哈德的耳边回荡着自己父亲和罗伯特修士的话。


  “埃贝哈德,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在大床上埃贝哈德的妻子睡眼朦胧的直起身体,好奇的问道。


  “我睡不着,去外面转转。”埃贝哈德站起身,他披上自己的大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当他走在回廊上的时候,两侧的窗户吹进来的寒风,使得埃贝哈德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自己的大氅。


  此时夜已经深了,埃贝哈德独自走在回廊上,在经过一些拥有高贵身份的贵族卧室前的时候,可以看见疲惫不堪的侍从蜷缩在房门前呼呼大睡,只偶尔有一两名手持长戟的护卫巡逻而过,他们看见埃贝哈德都低头致意。


  “恩?”埃贝哈德在走到接近庭院的一处时候,他的眼角扫到一个黑影穿过庭院,这让他立即警觉起来,因为庭院的旁边房间便是梅森公爵的住所。


  “啪。”那黑影全身罩在灰色的斗篷中,在偶尔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他的面部被蒙住了。


  蒙面人弯腰勾背小心谨慎的在回廊列柱间穿梭,一旦听见有卫兵脚步声便立即将身体躲藏在阴影之中,虽然卫兵们举着火把巡逻,但是在黑夜中也无法将所有的角落死角照看到。


  “呼,呼,呼~~~。”梅森公爵的房门前,公爵的侍从靠着房门脑袋点的就像是夏日里的蜻蜓,并且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浑然不知道有刺客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嘿嘿。”蒙面的刺客轻声冷笑一声。他将手放在了腰间并且拔出锋利的匕首,接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熟睡的侍从移动,梅森公爵的侍从根本想不到在戒备森严的城堡中,会出现刺客行刺的事情。


  “呃。”毫无察觉的侍从还砸巴砸巴了嘴,将自己的咽喉部位毫无察觉的暴露在刺客面前,此时只要刺客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一挥。便能够结果侍从的小命。


  “唔。”可是正当刺客准备这样做的时候,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并且死死的捂住刺客的嘴巴。


  “噗嗤。”埃贝哈德抓住刺客手持匕首的手臂,猛地将匕首反刺进了刺客的胸膛,刺客的身体仅仅是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


  “混蛋。”埃贝哈德的眼中充满了憎恶,但是他不能够让刺客的尸体出现在梅森公爵的门前,于是将刺客的身体背在肩上迅速的离开了。


  “通通通~~~。”巴伐利亚公爵躺在温暖的被窝中,他刚刚经过一阵剧烈的运动,对象是一名年轻甜美的女仆。女仆长得并不是很好看,不过重点在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这让年迈的巴伐利亚公爵多少有点自己也恢复青春的感觉。


  “怎么回事?”巴伐利亚公爵浑身疲惫,腰间酸楚的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急促的敲门声却将他吵醒,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公爵的休息。


  “抱歉公爵大人,是,是埃贝哈德大人。”一名侍从脸色苍白的推开房门。他哭丧着脸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滚出去。”巴伐利亚公爵恼怒的将床边的一只猎犬木雕扔了过去,侍从连忙躲避开。木雕打在了房门上反弹着击中侍从的后背,侍从发出痛苦的**声。


  “踏踏踏。”埃贝哈德扛着刺客的尸体大步走了进来,他可不害怕自己父亲的雷霆之怒,当他走入房间中之后,便将刺客的身体乒的一声扔在地上,顿时一阵血腥味道便弥散在房间中。


  “啊~~~~。”赤着上身的女仆坐在大床上发出惊叫声。但是很快被巴伐利亚公爵粗暴的一巴掌将女仆揍晕过去,接着自己从大床上跳下来,他身上不着片缕。


  “埃贝哈德你这是在干什么?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巴伐利亚公爵气急败坏的问道。


  “不,父亲,这可不是恶作剧。这是你的爪牙吧?我在梅森公爵的房门前发现的他。”埃贝哈德肩膀上的大氅被鲜血染成了紫色,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堆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什么?梅森公爵?”巴伐利亚公爵吃惊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似乎对此事也毫不知情。


  “得了父亲,我说过我会保护梅森公爵的,无论是你还是罗伯特修士,这种丑陋的行径觉得不能再发生了。”埃贝哈德对巴伐利亚公爵的态度嗤之以鼻,他认为巴伐利亚公爵是在假装自己清白。


  “你难道不相信你的父亲吗?为什么出现在梅森公爵房门前的刺客就一定和我有关系呢?”巴伐利亚公爵也生气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为了梅森公爵和自己反目。


  “我会守卫贵族的荣誉与尊严的,父亲收手吧。”埃贝哈德丢下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卧室。


  “公爵大人,现在怎么办?”侍从胆战心惊的询问道,他真希望今天不是他跟班,眼见着公爵与埃贝哈德大人的纷争可不是一件好事。


  “把这臭烘烘的东西先给我清理出去。”巴伐利亚公爵对侍从咆哮道,接着便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唉声叹气起来,为自己儿子的不理解而伤心难过。


  清晨,梅森公爵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依照原订的计划参观了在城堡外举行的比武大会,不过这次比武大会巴伐利亚公爵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反而是埃贝哈德大人寸步不离的随同参加,骑士们在比武会场上驰骋打斗,争夺骑士的荣誉与领主的奖赏,当然也免不了迎来贵族名媛们的青睐尖叫。


  “打的真是精彩。”梅森公爵赞赏的拍着手,在巴伐利亚的每一天似乎都很愉快,可是他并不清楚自己其实在刀尖上跳舞,无数的眼睛正从阴暗处朝着他窥视过来。


  “梅森公爵您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呢?”埃贝哈德摸着自己唇下的胡须,坐在梅森公爵的身边凝视着周围不怀好意的视线,对梅森公爵说道。


  “哦,我与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商谈迎娶您家族公主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所以在后天我们便会启程离开巴伐利亚这片美丽好客的土地,我将会在梅森公国为迎娶您家族公主做准备。”梅森公爵一边看着骑士们用马枪和剑相互搏斗,一边对埃贝哈德说道。


  “很好,我与公爵大人您一见如故,这两天希望我会与您彻夜长谈的。”埃贝哈德微笑着对梅森公爵说道。


  “真的吗?上帝呀,巴伐利亚人都是如此的好客吗?不过确实对于埃贝哈德大人,我也有种亲切的感觉。”梅森公爵诧异的愣了楞,不过随后他便大笑着说道。


  “是的,哦,看那是我们巴伐利亚公国内最强壮的骑士。”埃贝哈德握着酒杯,伸出自己的食指对梅森公爵说道,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指过去,一名身上披着锁子甲和皮革甲,头戴紫金色的装饰着骷髅头头盔的骑士缓缓走进会场,顿时吸引了会场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些激动的名媛站起身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死亡骑士巴尔克,巴尔克~~~~。”所有人都激动的叫喊着他的名字,以及他那可怕的绰号,而死亡骑士巴尔克却纹丝不动的坐在坐骑上,仿佛连举起马枪示意回礼都懒得去做,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对面的对手而已。


  第一百三十节返程

  这时候的骑马比武并非是隔着栅栏相互用马枪对戳,此时的骑马比武更像是一场小型的战争,骑士们骑在马上用自己喜欢的武器,围绕着圆形的竞技场相互打斗,将对手击落下马或者干脆击晕过去,当然这种激烈的打斗有时候也难免会出现伤亡,不过渴望荣誉的骑士们并不畏惧。


  “啊~~~。”随着一阵兵器激烈的碰撞,战马策马狂奔发出的声音,在进行了数个回合后在场的骑马武士已经不多了,从马上坠落下来的骑士被早就已经守候在旁的侍从带走,以免影响其他的骑士们进行比赛,而这种混战式的比武最是让人热血沸腾。


  “乒~~。”


  “哦,可怜的家伙,那一下脑袋肯定开花了。”当看见死亡骑士巴尔克的长枪击中另一名骑士的头部的时候,人们可以看见保护骑士头部的头盔变形,甚至有红色的液体从缝隙处渗透出来,被击中的骑士坐在战马上了片刻,随着胯下毫不知情自己主人已经丧命的坐骑奔跑了一段距离,骑士才从上面轰的一声跌倒了在地上。


  “真是悲惨,这位英勇的骑士没有事情吧?”梅森公爵不禁站起身来,惋惜的看了一下被侍从抬走的骑士,死亡骑士巴尔克的实力惊人,所到之处竟然使得其他的战士纷纷躲避。


  “巴尔克这个家伙太兴奋了吧?”埃贝哈德皱着眉头,凝视着比武场上纵马狂奔的巴尔克,这个好战的杀人机器是他父亲手下第一猛将,甚至在上一次远征意大利失败,巴伐利亚公爵还不时的喃喃自语是没有带巴尔克的缘故。


  “巴尔克爵士。”梅森公爵将别在自己外套上的黄金胸针摘下来,他笑着对巴尔克高呼道。


  “的得得得~~~。”巴尔克爵士拨转马首朝着梅森公爵而来。当他接近观赏台的时候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这是一张布满了伤痕的面孔,一双泛着黄色的眼珠子瞪着梅森公爵。


  “哦。”看着巴尔克爵士露出的凶狠面容,梅森公爵微微的有些吃惊,握着黄金胸针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爵大人。”埃贝哈德伸出手推了推梅森公爵,让一名负有盛名的骑士干等着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死亡骑士巴尔克素来以凶暴著称。


  “哦,巴尔克爵士,我敬佩您的勇猛将这枚黄金胸针赐予你,愿上帝保佑您。”梅森公爵连忙将黄金胸针递给巴尔克爵士,巴尔克爵士看着梅森公爵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公爵恭敬的点头接过了胸针。


  “呃。”看着巴尔克爵士如此顺从的接过胸针,埃贝哈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歹在比武大赛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埃贝哈德寸步不离的暗中保护着梅森公爵,这让巴伐利亚公爵偶尔在碰到他们的时候也皱眉不已。可是在巴伐利亚公国的几日里也使得公爵无法行动,梅森公爵倒是悠哉的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再美好的时光也有结束的一天。”梅森公爵感激的对埃布哈德说道,此时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马车上,在结束了同巴伐利亚公爵婚姻的谈判后,梅森公爵启程准备返回自己的领地准备迎娶自己的新娘。


  “没错,希望您能够平安的返回自己的领地。”埃贝哈德一脸疲惫的说道,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这几日的保护工作可真是累坏了他。


  “巴伐利亚公爵和埃贝哈德大人的热情招待使我终生难忘。希望您可以有机会来到梅森堡,我将会把您作为上宾对待的。”梅森公爵兴致高昂的对埃贝哈德说道。在几天里他可是不厌其烦的对埃贝哈德诉说梅森公国内的美丽景色。


  “这是当然。”埃贝哈德看着准备启程返回的梅森公爵,以及他身边环绕的众多梅森战士,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梅森公爵离开巴伐利亚公国的土地,那么他的安危也是埃贝哈德管不着的了。


  “咯噔~~~。”梅森公爵将身体钻入马车内,关上了马车车门。车夫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马车缓缓驶离。


  “总算是结束了。”看着梅森公爵的队伍离开城堡,埃贝哈德站在城门口处远眺着背影,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埃贝哈德大人您为何要与您的父亲作对呢?”这时候,罗伯特修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位鬼鬼祟祟的修士差点让埃贝哈德拔出剑来。


  “哼,你这个总是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你怎么可能明白高杰的贵族的想法。”埃贝哈德鄙夷的看着罗伯特修士,不屑一顾的对他说道。


  “也许您说的没错,只是难道你不渴望获得土地吗?”罗伯特修士并没有为此生气,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已经大起大落,心境已经不单单是过去那种毛躁的罗伯特了。


  “贵族的土地应该靠纯洁无暇的方式获得,就像是品尝美味甘醇的葡萄酒,而不是参杂着粪便的酒,你会喝下这种酒吗?”埃贝哈德向罗伯特修士比喻着说道。


  “也许恰恰是香料呢?”罗伯特修士狡辩着说道。


  “算了,同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没什么可说的。”埃贝哈德面对着这个无耻的修士感到无趣,几日来的殚精竭虑让他感到精疲力尽,他继续好好的在自己的卧室中休息一番。


  梅森公爵的队伍走走停停,人多有人多的坏处,不过他们此时还是在巴伐利亚公爵的境内,而一路上还有巴伐利亚公爵派来的使者陪同护卫,这位使者巧舌如簧将每到一处的乡间趣闻讲给公爵听,倒是让梅森公爵不会感到太无聊。


  “公爵大人,在距离大道不远处有一个小教堂,那里供奉着圣马歇尔的一块遗骨,据说只要参拜祈祷过那座小教堂的贵族,都会成就一番伟业。”使者对梅森公爵说道。


  “哦,是这样吗?”梅森公爵关注的侧耳倾听,他一心想要建立超越阿若德的军功伟业,听了使者的话不由的有些动心。


  “确实如此。”使者鼓动着说道。


  “那么也许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我应该去看看?”梅森公爵对使者说道。


  “公爵大人且慢,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不能够去那样偏远的地方,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可是梅森公爵的内府骑士立即阻止了他,埃贝哈德在离开之前特意交代他们,在离开巴伐利亚公国之前,一定要提高警惕保护好梅森公爵的人身安全。虽然公爵的内府骑士们感到奇怪,但是对埃贝哈德大人的警告也格外上心。


  “好吧,我尽职尽责的骑士,也许下一次迎娶新娘的时候,可以央求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带遗骨给我瞧瞧。”梅森公爵被自己的内府骑士劝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一心想要返回自己的领地迎娶巴伐利亚公爵家的公主好巩固权利,要是圣人的遗骨真这么好使的话,巴伐利亚公爵远征意大利便不会失败了。


  “呃,好的公爵大人,如您所愿。”使者勉强的挤出笑容,他恭敬顺从的对梅森公爵说道。


  当梅森公爵的队伍走到距离国境不远处的时候,天色变得暗淡下来,于是公爵命令所有人开始安营扎寨,等到天亮了再继续前进,就在所有人除了哨兵外围绕着篝火旁裹着毯子入睡的时候,一个影子走出帐篷脱离营地向道路旁的森林走去。


  第一百三十一节血虐


  “沙沙~~。”灌木丛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喘着气拨开杂草,他行走在黑漆漆的森林中,不时还传来野狼的嚎叫声,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该死的,他们到底在那里?我可不想成为狼群的晚餐。”使者伸出手指划了个十字,口中抱怨着跺着脚。


  “噼啪~~。”正当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抱怨着的时候,从另一侧传来了踩踏枯树枝的声音,使者连忙将脸转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在这个幽暗漆黑的环境中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无限放大。


  “哦,该死,不会是狼吧。”使者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短剑上,为了保密起见他甚至没有带自己的随从,在夜晚如果被狼群当做落单的猎物的话生存的几率可是很小的。


  “呼呼。”可是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使者看见从草丛中冒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以及一连串的低声咆哮声,当使者转身想向另一个方向逃跑的时候,去发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截断了,很明显当他踏入森林深处的时候,已经被这一支野狼搜索小分队锁定了。


  “别过来,我会宰了你们。”使者毫不犹豫的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短剑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可是露出獠牙的野狼也龇牙咧嘴的从黑暗中走出,它们围绕着猎物打量着他,寻找他的弱点。


  “吼吼!”为首的最强壮的野狼缓缓的朝着使者逼近,它威胁的发出怒吼声,贪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使者的喉咙。


  “哦,上帝呀,救救我。”使者想要后退着逃跑,他知道如果自己转身逃跑的话死的会更快。当然心中真是懊悔不已,不该一个人独自闯入这片陌生的林子。


  “吼~~~。”终于当头狼确定使者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的时候,它微微俯下身子接着便是一纵身,朝着使者的咽喉部位猛扑了过去,雪亮白森的獠牙大张,使者能够看见猩红的舌头。嗅到带着腥臭的热气迎面扑来。


  “啊!”使者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他闭上眼睛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剑,这不过是他在绝望中的最后挣扎而已。


  “铛,钪,噗嗤~~~。”就在使者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道雄壮的身影从林子里扑出来,接着便是一道寒光劈砍向头狼,金属剁肉的声音和野狼受伤的哀嚎声响起。


  “呸,呸。这是什么?”使者只觉得一股热气腾腾又腥臭的液体淋在了自己身上,他睁开眼睛看见一名身穿着锁子甲和披风的骑士挡在面前,而骑士正挥舞着手中的剑猛砍向头狼,而使者身上淋着的正是野狼的鲜血。


  “噢呜呜~~~。”受伤头狼发出哀嚎被骑士用剑钉在地上,其他的野狼龇牙咧嘴的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可是被骑士身上凛然的杀气所慑服而不敢越雷霆一步。


  “愚蠢的畜生。”头盔里面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月光照耀在骑士身上的时候,将他那骷髅头头盔显现在使者的面前。


  “死亡骑士巴尔克。太好了。”使者欢欣鼓舞的说道,如果不是巴尔克及时赶到。自己肯定会成了野狼口中的食物。


  “哼。”死亡骑士巴尔克握着钉住头狼的剑剑柄,他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的野狼,那些野狼敏锐的察觉到眼前敌人的危险,作为生存在自然界中的野兽它们很快估算了一下实力,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抛弃头狼四散而逃。


  “噢呜呜~~~。”被死死的钉在地面上的头狼哀泣的看着四散而逃的同伴。它也许明白为了种族的延续同伴们的明智选择,可是哀伤之情难言于表。


  “你迟到了。”巴尔克松开剑柄转身对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说道。


  “天色太黑了,我没办法找到路,东西带来了吗?”使者向巴尔克解释道。


  “恩,给你。下在他们饮用的水里就行了。”巴尔克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了使者,使者接过袋子解开绳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瓶子,他晃动了一下小瓶子发出液体碰撞声音。


  “太好了,你还不离开吗?”使者好奇的看着走到头狼身边的巴尔克,巴尔克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头狼,剑刺穿了野狼的腹部,不过野兽强悍的生命力使它还没有烟气。


  “我刚刚发现这是一头母狼,你稍等我一下,我需要享受自己的猎物,完事之后我要告诉你伏击的具体地点。”巴尔克骷髅头盔里露出发黄的牙齿,他猛地抓住头狼的尾巴兴奋的说道。


  “哦,你不是要,上帝呀。”使者吃惊的说道,同时想起来谣言中死亡骑士巴尔克的传言,难道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如果被教会知道了恐怕是要被烧死的。


  “嘘,别说出去。”巴尔克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边,他的眼睛冷冰冰的盯在使者的脖子上,这时候使者觉得刚刚被头狼盯住脖子的感觉又来了。


  “哈哈,怎么会呢,你慢用我到那边等你,咕。”使者咽了咽口水,他急忙找借口走到了另一边,当他向那里走去的时候耳边听见巴尔克发出兴奋的低吼声,以及头狼的悲惨的低吼声,那一连串如同受伤的低吼几乎变了音。


  “咕咕。”在这漆黑的森林中,唯有猫头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可怕的一幕,它就像是个法官般凝视着世间一切不可思议的罪恶。


  “他是恶魔吗?”侍者抱着自己双臂打了个冷颤,死亡骑士巴尔克的传说很多,但是同恶魔联系在一起的事情是最多的,如果不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庇护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啊,真是舒畅,过来吧。”总算过了一段时间后,巴尔克召唤使者说道。


  “哦呜。”当使者从树背后走出来,来到巴尔克身后的时候,他看见那头野狼已经被折腾的不成兽形了,腹部被剑撕裂肠子露出,而最悲惨的是尾巴后面也鲜血淋漓,使者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忍不住终于吐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二节垂死挣扎


  薄雾飘过熄灭的篝火旁,穿着靴子的脚一动不动,在杂草之间传来呜咽声,一名满面血污的梅森士兵匍匐在地上,他用尽全力在地上爬动着,就像是一条跳到干旱岸边的鱼。


  “哦,上帝,基督救救我。”梅森士兵挣扎着爬了几步,他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并且不时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后方,似乎在后面有可怕的东西正在追逐着他。


  “可悲的畜生,你到头了。”这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一名巴伐利亚士兵,他口中嘟囔着走上前去,用膝盖压住梅森士兵的背部,迫使他将头部抬起来,紧接着便用手中锋利的短刀结果了梅森士兵的性命,鲜血淋在地面上浇灌了杂草。


  “巴尔克大人,梅森公爵的护卫已经全部杀光了。”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用一块亚麻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他站在营地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营地中到处躺着横七竖八的梅森士兵,在这些梅森士兵中间巴伐利亚士兵就像是秋天的农夫,他们手握着锋利的武器仔细的查找躺在人堆中的幸存者,接着麻利的收割幸存者的生命。


  “公爵的帐篷在那里?”巴尔克手中提着一颗梅森骑士的脑袋,鲜血正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上,甚至染红了他的皮革战裙,不过巴尔克并不在乎这些。


  “巴尔克爵士,对待公爵大人必须要尽到贵族的礼节,我去吧。”使者将手帕掩住自己的鼻子,此时阳光已经驱散了薄雾,暴露在阳光下血气四散直冲鼻腔。


  梅森公爵所在的是一座天蓝色的尖顶帐篷,帐篷外面两名巴伐利亚士兵正将梅森内府骑士的尸体拖走,骑士的身上插满了弩矢,使者大步流星的走到帐篷前。他停顿了一下才礼貌的揭开帐篷的幕布。


  “呃,呃。”梅森公爵埃布尔瞪大了眼睛斜靠在地毯上,他的面色苍白无力,狡猾的使者将毒药撒在了饮用的水里,而这种毒药会在数小时后才缓缓的侵蚀受害者的体力,因为是在夜晚一开始的时候。人们都会以为是困倦的缘故,可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公爵大人,请原谅,我必须要在这里结果了您的性命,当然是带着最大的尊敬来做的。”使者站在梅森公爵面前,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弯腰行了一个巴伐利亚宫廷礼节,态度是温文尔雅的,可是口中所说的话却是极为冷酷的。


  “为,为什么?”梅森公爵埃布尔用尽全力。抖动着嘴唇说道。


  “因为我的君主巴伐利亚公爵想要您的土地,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您看,这是一个很具有悲剧性的结果。劳齐茨伯爵的顾问罗伯特修士带给巴伐利亚公爵一份文件,可以证明对您土地的合法拥有权,因此你碍事了。”使者带着同情的口吻说道,但是他的手已经将腰间的短剑拔了出来,并且步步紧逼向梅森公爵。


  “不。这不是真的。”梅森公爵无论如何没想到,一心想要迎娶巴伐利亚公爵家族的公主。可是对方却是想要吞并自己的国家,心中的懊悔不断翻滚着。


  “请你安静的接受命运吧,上帝会在天堂等待着您的,您是一位高尚的贵族,我会记住您的。”使者反手握着短剑,上前一把揪住公爵的项坠拉近他们的距离。高举的短剑眼看着就要落下。


  “哦呜。”梅森公爵忽然抬起脚猛地揣在了使者的腹部,使者没有想到公爵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原来梅森公爵一直假装软弱无力,其实他的药效已经快过去了。


  “哦。”使者吃痛之下松开了手,手中的短剑落在地毯上。在拉扯中公爵的项坠被扯散落,黄金片散落一地。


  “呜呜。”梅森公爵此时也顾不得贵族风度了,他翻身四肢并用的想要逃出帐篷,可是公爵的大氅后面比一般贵族还要长一点,结果被回过神来的使者一把揪住,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去死吧。”梅森公爵中毒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在体力上完全不是使者的对手,结果被使者压在身上脖子被死死的卡住,使者的脑门青筋直冒两腮涨得通红,如果梅森公爵此时逃走的话,那么他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嗯嗯嗯~~~呃。”梅森公爵从来没有想到过死亡距离他如此的近,使者强壮的手卡住他的喉咙,空气一点点的在肺部消失,大脑充血让公爵的耳朵嗡嗡直响,他一开始想要用双手推开使者,但是纹丝不动毫无作用,接着公爵转变了方法手在地毯上到处乱抓,终于抓住了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物件。


  “噗嗤~~~。”


  “啊~~~。”梅森公爵用抓住的金属物件狠狠的插在了使者的左眼里,使者捂住自己流血的眼睛痛苦不已的哀嚎着,此时他也顾不上抓住梅森公爵了,公爵乘机从帐篷的另一侧爬出去。


  “怎么回事?”巴尔克听见帐篷中的哀嚎声,他连忙带着几名士兵冲了进来,结果只看见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的使者,而梅森公爵已经不见了踪影。


  “噢噢我的眼睛。”使者疼痛的浑身颤抖着,巴尔克爵士根本没管他的死活,一把将使者揪起来。


  “公爵呢?他人在那里?”巴尔克爵士气急败坏的问道。


  “他逃出帐篷了。”使者捂着自己的左眼,只见露出指缝之间的是一枚黄金装饰,这枚锐利的黄金小片准确的插在他的眼睛里。


  “没用的家伙。”巴尔克扔下使者揭开幕布,率领着自己的手下一路追寻过去。


  “呼呼呼~~~。”梅森公爵一边在森林中奔跑,一边将代表自己身份的公爵大氅脱下,现在他唯有抛弃一切负重才有可能逃出敌人的搜捕,巴尔克爵士不但连埃布尔的手下杀死,就连骡马和马匹也一个都没有放过,梅森公爵现在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逃离这一场可怕的杀戮。


  “追,他在那边。”巴尔克爵士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自信梅森公爵无法逃出这片森林,因为森林里外都已经被巴伐利亚士兵封锁了,所以梅森公爵完全是在徒劳的垂死挣扎。


  第一百三十三节出兵理由


  梅森公爵拼命的迈着自己的步子,可是在陌生的树林中他不时的被树根石头绊倒摔倒在地,不过求生的**迫使他爬起来继续奔跑,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不时体力不支的缘故,而是一种孤独和绝望感让梅森公爵停了下来。


  “巴伐利亚公爵,你这可恶的老贼,啊~~~。”紧接着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梅森公爵哭泣咒骂着跪倒在地上,他知道能够对拥有一支队伍保护的自己出手,巴伐利亚公爵一定有了周祥的安排,他根本不可能独自一人逃离巴伐利亚公国。


  “沙沙~~。”这时候,在梅森公爵的身后灌木丛发出了拨开的声音,几名巴伐利亚士兵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数日后,一辆摇摇晃晃的大篷马车行走在小径上,他们并不是单独在行走,尾随着篷车的是一群流浪艺人,在这个时代人们通常会结伴出行,以免遇到劫匪强盗之类的进行打劫。


  “在巴伐利亚已经赚了不少的钱了,我们最好去意大利,那里的城邦最喜欢艺术和杂耍。”赶着马车的老男人兴奋的对坐在身旁的老婆说道,马车上的。


  “没错,我们可以在那里赚大钱的。”他的老婆也高兴的说道。


  “我的女儿这两天身体看上去好多了,可以训练她干活了。”男人向马车后面看了一眼,对自己的老婆说道。


  “不过我们不能在她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昨天她还问我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是在经过一处城堡的时候,她告诉我曾经梦见自己住在里面,圣母玛利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最后你怎么跟她解释的?”


  “我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去干活了。”


  “干得好老婆。哈哈。”赶车的男人大笑着说道。


  “不过,你应该尽快把衣服和那些刺绣卖掉。”男人的老婆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能着急,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必须找个合适和安全的方法。”秃顶的老男人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的说道。


  “老科尔,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时候,其他的流浪艺人们招呼这这对夫妇。他们连忙将篷车停了下来,大家伙很快在靠近路边的树林旁边搭起了临时帐篷,这些四处流浪的艺人们很适应野外的生活,不同于那些被牢牢固定在土地上的农民,也不同于被金钱束缚的商人们,他们是一群真正享受自由生活的人们。


  “哈哈哈。”一群小孩子调皮的在营地中间穿过,他们是流浪艺人们的孩子,而他们的父母则抓紧时间在营地中开始训练自己的技巧,自由固然可贵但是如果不能带给观众们优秀的表演。那么必然会饿肚子。


  “小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啊?”一个浑身脏兮兮,但是却睁着大大的蓝眼睛的小姑娘站在篷车前,她好奇的吃着自己的手指歪着脑袋看着篷车上的女孩。


  “诶?”坐在篷车里面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女孩,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很陌生,那一对夫妇告诉她,她是他们的女儿。但是女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珍妮你还在里面发什么呆,快点去河边提些水。没有时间让你发呆的。”老科尔大声的嚷嚷着,催促着女孩从篷车里下来去干活,在营地中只要能够提的动一桶水便要去干活,这里没人可以吃闲饭。


  “哦是。”被称作珍妮的女孩从篷车上跳了下来,她的身上穿着同其他人一样的破旧粗亚麻裙,但即使如此也难掩她美丽的面庞和金色的秀发。爱好美丽的东西是小孩子们的本能,因此在珍妮的身边流浪者孩子们总是围绕在她的身边。


  “应该给她的脸上涂一点泥巴。”老科尔的老婆担忧的看着珍妮的背影,对自己的老头子说道。


  “是啊。”老科尔点点头赞同道,在这个不安定的世道里面他们这种人,如果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必须保护她不受伤害。”老科尔的老婆将自己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刚刚在铁钳锅里面放入些猪脂肪,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该诅咒的天花夺走了那个孩子的性命,从此之后老科尔的老婆便再也没有怀上孩子,因此这个被他们在树林里捡拾到的女孩便被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啊啊~~~~。”忽然从森林里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尖叫声,他们纷纷从树林里面奔跑出来,营地中的成年人们立即抄起手边一切能够用上的武器。


  “怎么了?难道是树林里面有狼?”老科尔伸手摁了摁戴在头上的皮革长耳帽子,他拿起一根木棍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过去,在夜晚经常会遇上一些危险的野兽,欧罗巴大陆上最危险的莫过于狼群。


  “老科尔快过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戴着两只长角,长角上挂着铃铛身穿黄色衣服的小丑,气喘吁吁的对老科尔说道。


  “哦,这是~~。”当老科尔同其他人一样来到树林里的时候,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这里仿佛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一般,被扒光衣服的士兵的尸体堆成一堆,嗡嗡飞舞的苍蝇盘旋在这盛宴上空,血腥味和尸臭味道弥漫在林子里面。更可怕的是几名古怪的骑士的尸体背靠着背绑在木桩上,木桩位于林地的中央,之所以说他们古怪是因为这些骑士的头颅不翼而飞了,原本是头颅的位置却缝着马和驴子的脑袋,他们就像是古怪可怕的雕塑一般定格在这里。


  “珍妮,珍妮快过来。”老科尔的老婆跑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女儿珍妮正呆立在这屠宰场一般的战场上,连忙轻声呼唤着。


  “啊~~~。”珍妮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剑与剑的碰撞,鲜血四溅飞舞,被长戟砍中脑袋的骑士倒下,被攻破的城堡在燃烧着,漆黑的夜晚下树林不断的在身旁飞快后移,这些画面搅合在一起几乎要让珍妮窒息,终于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阵尖叫声后晕倒在地上。


  梅森公爵在巴伐利亚公国边境遭到袭击的消息流传开来,有人说是遭到了斯拉夫人部落的袭击,也有人说是被异教徒团体攻击了,因为据说在现场发现了异教徒仪式般的事件,但是在最黑暗的角落中谣言的矛头直接指向了巴伐利亚公爵。


  “你说什么?梅森公爵在巴伐利亚公国失踪了?”当阿若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血滴子在得到这个消息并且确认信息后,这才通过梅克伦堡血滴子兄弟会自己的渠道送到阿若德处。


  “是的。”哈维点点头,向阿若德确认的回答道。


  “可是,为什么?”阿若德盯着哈维说道,他曾经想过也许巴伐利亚公爵会对梅森公爵不利,但是他预计肯定是会在其他领地,这样的话靠梅森公爵的武装力量是足以保护周全的,毕竟巴伐利亚公爵是不可能把军队调到别人的领地,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没想到巴伐利亚公爵的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在自己的领地动手了,他就不怕世人的悠悠之口吗?”迪伦。马特站在一旁搓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啧,但是并没有找到梅森公爵的尸体不是吗?”阿若德在会议厅中踱着步子,虽然埃布尔曾经对他的父亲见死不救,但是毕竟是自己妻子的哥哥,他还是尽力想要救出梅森公爵。


  “是的,梅森公爵的尸体并没有人发现,可以说是生死未卜。”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派出血滴子们必须找到公爵。”阿若德向哈维命令道,这时候迪伦。马特抬起头向阿若德进言道。


  “我的公爵大人,现在也许是对付巴伐利亚公爵最好的时机。”


  “这话怎么说?”阿若德看着自己的这位驼背智囊,好奇的问道。


  “梅森公爵在巴伐利亚公国内出事,这件事情巴伐利亚公爵绝对难则其咎,您应该立即向王室请示要求调查这件事。”


  “请求王室调查巴伐利亚公爵到不是难事,可是那个老家伙会任凭我们调查吗?我担心派去调查的人肯定会被他们杀掉的。”阿若德皱着眉头说道。


  “不,我们当然不能够带几个人去调查,我的意思是乘机联合王室和梅森公国的封臣们兴师问罪。”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解释道。


  “哦?”阿若德逐渐的缓过神来,巴伐利亚公爵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这件事肯定会引起其他大贵族和中层贵族的不满,而王室对于削弱桀骜不驯的巴伐利亚公爵肯定是十二分赞成。


  “公爵大人,我们必须尽快的行动,一旦被其他人反应过来牵了头,这对我们来说就是重大损失。”迪伦。马特催促阿若德道。


  “恩,立即为我准备马车和随从,我要去亚堔王宫一趟。”阿若德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声的命令着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节廷臣之间


  阿若德身穿着一件锁子甲,外罩着的却是公爵的白鼬皮大氅,此时欧罗巴的天气已经转冷,因此他戴上了一顶皮草帽子,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城堡,发现乔茜公主的身影从窗户口处一闪而过。


  “哎。”阿若德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带领着一队骑兵缓缓离开城堡,乔茜公主在得知自己的哥哥生死未卜后,虽然表面上显得很平静,但是阿若德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是焦急万分的。


  “我会想办法找到公爵的下落的。”阿若德只能在离开乔茜公主的时候,对她这样说道,但是谁都知道梅森公爵真是凶多吉少,许多人认为这位年轻的公爵真是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恩。”当阿若德对乔茜公主承诺的时候,乔茜公主那时候也站在窗户口处,阴郁的天气下光亮极少能够照耀进房间中,站在卧室门口处的阿若德几乎看不清乔茜公主的表情,他只听见乔茜公主轻声的答应了一声。


  “得得得~~~。”梅克伦堡外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迪伦。马特站在城堡中的卫兵室门前看着阿若德等人远去的背影,从他身边经过的仆人脱下自己的帽子鞠躬后才离开,所有的人知道这个驼背的廷臣是阿若德重要的顾问。


  “迪伦。马特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带着几名随从从枷锁刑具处走向迪伦。马特,作为阿若德的宫相刚刚处罚了一名企图在城堡中偷东西的仆人,惩罚的方法是将这名偷东西的仆人夹在枷锁上,其他人可以随意的用烂菜和泥块投掷他露出木枷锁的脑袋,除非有人可以为他赎罪。


  “埃尔维特宫相大人。”迪伦。马特向埃尔维特修士行礼后说道。


  “公爵大人竟然要去挑战巴伐利亚公爵,你给自己的君主出了一个坏主意啊。”埃尔维特修士将两只手笼在袖子里,摇着自己的脑袋对迪伦。马特说道。


  “坏主意?为什么您认为这是一个坏主意呢?”迪伦。马特看着身穿灰色修士袍的埃尔维特。修士的外表虽然衣衫朴素以至于迷惑了宫廷中的一些人,但是迪伦。马特知道这位掌管着阿若德宫廷财物的廷臣可并不如他外表那样朴素。


  “巴伐利亚公爵可是连国王都忌惮的大贵族,你以为凭借这次的事件就能够收拾他吗?太天真了,梅克伦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同巴伐利亚对抗。”埃尔维特修士对迪伦。马特说道。


  “您说的对,但是这不代表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其实我也不认为就能够一口气就击垮巴伐利亚公爵。”迪伦。马特微微一笑。但是因为他身体的缺陷导致面孔有些跟不上表情变化,所以变得似笑非笑的摸样。


  “那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埃尔维特修士眯起眼睛看着迪伦。马特,自从这个驼背出现后埃尔维特修士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作为宫廷第一廷臣的埃尔维特修士当然想要一举将驼背赶出宫廷,但是无论他如何的调查迪伦。马特,都只能发现这个驼背的生活极为规律枯燥,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弱点可以利用。


  “所有人都认为巴伐利亚公爵不可战胜,就连巴伐利亚公爵自己都这样认为,这种自负和信心使得他几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更是使得其他人从心底惧怕巴伐利亚公爵的权势。”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的走向埃尔维特修士,一边走一边向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大家伙都在传说,我们的君主捡到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谋臣,可是也不过如此嘛!”埃尔维特修士嗤笑着看着行走可笑的迪伦。马特,埃尔维特修士身边的随从们也纷纷发出嘲笑的声音。


  “咳咳,如果有一位无惧于巴伐利亚公爵的贵族挑战了他的权威,那么巴伐利亚公爵那建立在盲目上的自信,便会如同海边的沙堆一样崩坍。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迪伦。马特在走到与埃尔维特修士并肩的位置的时候,他歪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着埃尔维特修士。将自己计划的结论部分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巴伐利亚军团身经百战我们会被摧毁的。”埃尔维特修士听了迪伦。马特的话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按照迪伦。马特的计划他们将要面对和挑战的可是德意志王国内的劲旅,这可不是斯拉夫部族或者一些二三流的军队可以比的。


  “我相信我们的公爵大人,以及公爵大人手下的梅森军团的实力,难道埃尔维特大人您不相信您的君主吗?”迪伦。马特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他继续的向前走去,但是他的话音却落在身后的埃尔维特修士的耳中。


  “这是两码事,为了一个可能性你却要搭上整个公国的命运吗?你以为你是谁?”埃尔维特修士生气的转身对迪伦。马特的背影喊道,其他的人都惊慌不知所措,两位重要的大人物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呃。啧。”迪伦。马特摇了摇头,对于埃尔维特修士的迟钝和愚蠢感到可悲,他早就看出来梅森公爵阿若德不是一个甘于平庸之辈,也许阿若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内心的雄心勃勃,可是惯于察言观色的迪伦。马特却敏锐的感觉到阿若德内心的勃勃野心。


  “呜,上帝,你们这些家伙,愿上帝永远不会让你们落入我这样的境地~~~。”被枷锁夹住的小偷破口大骂着,城堡中没有多少消遣的娱乐,当有一个倒霉蛋被枷锁夹住的时候,人们便会嬉笑着围在他前面,捡起藤条筐子里的烂蔬菜向他的脑袋投掷。


  “哈哈哈~~~。”小偷的狼狈摸样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在这枯燥而危险的时代,人们开怀大笑的日子并不多。


  “叮当。”就在这时候,迪伦。马特走到枷锁前他掏出几枚钱币扔到了碗里,钱币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


  “放了他。”迪伦。马特对守卫在枷锁旁的士兵说道。


  “哦,是大人。”士兵看见碗里赎罪的钱币,点头称是将木枷锁抬起来,把里面夹住的小偷放了出来。


  “感谢您大人。”脸上还粘在烂菜叶的小偷,握住自己脏兮兮的双手对迪伦。马特诚恳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五节庇护


  巴伐利亚公爵的宫廷中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热闹的宴会,公爵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不过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严肃庄重,公爵的胸前的衣服被麦芽酒浸透,浓密的胸毛袒露在外面,一名肥胖的厨娘坐在公爵的怀中。


  “哈哈哈,快喝,别想躲过我的眼睛。”巴伐利亚公爵红着脸醉醺醺,他腾出自己摸着厨娘腰部的手,指着一名男爵大声的嚷嚷着。


  “是公爵大人。”男爵无奈的重新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灌着麦芽酒,虽然在喝酒的时候他的表情是痛苦的,但其实能够在整整三天的时间里痛饮麦芽酒,这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公爵大人呢?”巴尔克从大门处走了进来,他向一名靠近门口的人询问道。


  “瞧,喝的最多的人就是他。”醉醺醺的酒鬼向公爵的方向一指,果然最喧哗的正是巴伐利亚公爵,巴尔克抿着嘴巴向公爵走去,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同这里欢快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啷~~~。”当巴尔克挤过人群的时候,引起了一些骚动和不安,那些拦路的人被他撞的东倒西歪,但是即使是醉醺醺的酒鬼也能够感觉到巴尔克身上的危险气息。


  “呜,巴尔克,我的勇士快过来。”巴伐利亚公爵看见向自己走来的巴尔克,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推开身上的女人,兴奋的张开双臂大声的对巴尔克喊道。


  “公爵大人。”巴尔克冲着巴伐利亚公爵鞠躬道。


  “别客气,快来喝,我给你找个大杯子。”巴伐利亚公爵正等待着巴尔克的到来呢,他从旁边人手中夺过一酒杯,将里面的酒倒在地面上,然后将酒壶里的酒倒入杯子里面。


  “抱歉公爵大人。事情搞砸了,猎物逃跑了。”巴尔克没有伸手接酒杯,他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什么?猎物跑了?你们是猪猡吗?”巴伐利亚公爵握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听了巴尔克的话瞪大了眼睛,在稍稍停顿了片刻后便破口大骂起来,公爵强健的肺活量将语句快速的挤压出去。即使是在喧闹的大厅中也格外响亮。


  “叮当~~~~。”当公爵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的时候,顿时一切变得安静下来,人们面面相觑的相互张望,无人发出一点声音唯有酒壶碰倒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都滚~~~。”巴伐利亚公爵冲着大厅中的人们大声喊道,醉醺醺的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巴尔克连忙上前扶住公爵,可是被公爵一甩手摆脱。


  “轰~~~。”看见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巴伐利亚公爵发怒,参加宴会的人们连忙起身离开,有醉的实在走不动的人被自己的朋友架着离开。顿时刚刚还喧闹的大厅只剩下了公爵和巴尔克两个人,以及一地的酒臭味和狼藉。


  “说,他是怎么逃走的,我不相信你抓不住一个长在温室中的小子。”巴伐利亚公爵转过身蹒跚着抓住木椅的扶手,接着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靠着木椅将身体蜷缩在里面,打着酒嗝对巴尔克询问道。


  “原本我们的士兵包围了那一片森林,梅森公爵是不可能逃离那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支士兵脱离了队伍,所以我怀疑是那些士兵带走了梅森公爵。”巴尔克对巴伐利亚公爵禀报道。


  “什么?我们自己的士兵。这不可能。”巴伐利亚公爵不相信的说道,这个时代部族观念是很强烈的,没人会冒着背叛自己族人的险去帮助一个外人。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还查到那支失踪的士兵,他们曾经服侍过埃贝哈德大人。”巴尔克用自己的靴子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空酒杯,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在地上打滚的酒杯。然后抬起眼看了下公爵。


  “埃贝哈德?”巴伐利亚公爵的身体猛地直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又不太敢确定。


  在一座破旧的农舍外,几名身穿皮革甲的巴伐利亚士兵正警惕的看着四周,农舍外一群鸡咯咯叫着从士兵们面前经过。他们的主人已经被打发离开了这里,而这里距离巴伐利亚公爵的城堡和城镇也是极为偏远的地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梅森公爵埃布尔坐在木屋中的一张破椅子上,在门口处两名巴伐利亚士兵目不斜视的盯着他,面对梅森公爵的发问他们什么也不回答。


  农舍的木屋极为简陋,透光的窟窿上插着一排木棍,不过梅森公爵埃布尔别想从窗户逃走,因为窗户下还站在一名巴伐利亚士兵,他们将埃布尔看守的如此的严密。


  “得得得。”正在这时候,从乡间小径上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巴伐利亚士兵们立即警觉起来,他们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副战备的状态。


  “是埃贝哈德大人。”但是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见埃贝哈德的名字梅森公爵吃惊不小。


  “解除警戒。”巴伐利亚士兵们放开握住剑柄的手,而还有人将上好弦的弩也垂了下来,看得出这些士兵身经百战富有战斗经验。


  “咯吱。”很快木门被打开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儿子埃贝哈德大步走了进来,他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一旁的士兵,士兵接过披风离开木屋只留下埃贝哈德与梅森公爵。


  “咯噔~~。”梅森公爵站起身来,他是如此的紧张以至于将破椅子撞到在地,可是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


  “梅森公爵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似乎是很怕我啊?”埃贝哈德站在门口处看着紧张的梅森公爵,他将自己的皮革手套脱下来,并且对梅森公爵发问道。


  “当然了,你和你的父亲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袭击我和我的随从,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抗议你们这种屠杀贵族随从的行为。”梅森公爵埃布尔气恼的对埃贝哈德说道。


  “我不知道我父亲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是我是一定要庇护您安全的,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一定护您周全。”埃贝哈德向梅森公爵保证道。


  “哈,您和您父亲的名誉一文不值,我怎么能够相信您。”在见识了自己骑士和随从们的惨死,梅森公爵对巴伐利亚公爵愤怒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我,您早就死在巴尔克的手上了,难道这还不足以向您证明我的决心吗?”埃贝哈德看着梅森公爵说道。


  第一百三十六节调查权

  大厅外寂静无声,两名王家卫士手持长戟站在门口处,他们目不斜视注视着前方,绕过前厅来到真正核心区域的内厅,却隐隐有激烈的争辩声。


  “巴伐利亚公爵是王国重要的封臣,我们不能够像是对待普通的平民那样指责他。”


  “但是一位公爵在他的领地中失踪,这种罪行是极为严重的。”


  “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与巴伐利亚公爵大人有关联,我们不能够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指责他,要是毫无证据的指责一位他的话,那么会打破国王陛下好不容易维系的平衡。”


  奥托王子坐在摄政的位置上听着廷臣们的争论,国王亨利因为身体不适常常无法参加会议,于是奥托王子便以摄政的身份主持宫廷内外的事务,这也是国王亨利乘机磨砺奥托王子的一种方法,希望他能够尽快的吸收和学习治理国家的经验。


  “咳咳。”阿若德轻声的咳嗽了一声,作为一位拥有公国的公爵,他坐在奥托王子的下首方向,眼瞅着萨克森王室的宫廷分成了两派,相互之间谁也无法说服谁的时候,阿若德决定站出来。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虽然我们很同情梅森公爵大人的遭遇,但是我个人还是认为不应该在此时去招惹巴伐利亚公爵。”王室的宫相明白阿若德的想法,他抢先一步对阿若德说道。


  “让梅克伦堡公爵大人说出自己的建议。”奥托王子举起自己的手,对王室的宫相说道。


  “呃。”宫相撇了撇嘴,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既没有鞠躬也没有表示屈服,在他的心中奥托王子此时并不是他的君主。


  “感谢王子殿下。”阿若德微微一笑,他转过身朝着奥托王子点点头。接着转过身面对着王室的廷臣们。


  “请畅所欲言吧。”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说道,虽然宫相并不买奥托王子的账,但是其他的廷臣们可是很识趣的,他们静静地等候着阿若德的发言。


  “诸位大人们,梅森公爵是回应了巴伐利亚公爵的邀请前往巴伐利亚的,可是在接近边境的地方却失去了联系。他的随从也全部遇难,而据我所知梅森公爵大人带着一队精良的队伍。”阿若德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回忆着相关的情报,一边对廷臣们说道。


  “那有怎么样?也许他们是遇到了大规模的盗匪呢?”宫相立即反驳阿若德道。


  “盗匪?您相信在巴伐利亚公国内,有一支足以击败骑士们的盗匪集团,而且连一个梅森士兵都没有逃出来?”阿若德用讽刺的口吻对宫相说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宫相强撑着继续辩解道。


  “好吧,如果宫相大人一定要认为,那些盗匪被圣马歇尔附体,可以从嘴巴里放出闪电杀死骑士。我也没办法。”阿若德耸耸肩膀的说道。


  “哈哈哈。”大厅中其他的廷臣们都发出笑声,就算是没有军事常识的人都明白,一旦骑士们骑在马上,不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是一场数倍于自己并且突然的伏击圈。


  “当然,其实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就像是宫相大人认为那样,为什么我们此时连对巴伐利亚公爵进行调查都不可以?”阿若德并没有理睬宫相一阵青一阵红的面孔。他继续对其他的人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宫相刚想继续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没有证据。可是却被阿若德打断了。


  “是因为巴伐利亚公爵的蛮横无理,让人人感到自危,他们考虑的绝非王家的权威和整个德意志王国的利益,而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阿若德大声的对大厅中廷臣们说道。


  “嗡嗡。”阿若德的话音刚落,便在廷臣们中间引起了议论,大厅内如同被扔进了一个蜂巢。


  “安静。”奥托王子不得不大声的维持秩序。不过他用眼神示意阿若德要注意措辞,以免在廷臣们中树敌太多。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还真是危言耸听,我们只是不希望王国内发生不稳定因素,怎么就是罔顾王国利益了?”宫相阴阳怪气的阿若德说道。许多廷臣纷纷点头附和。


  “如果今天一位公爵受到了袭击而失踪,作为封君的国王陛下不进行调查的话,我问您宫相大人,世人会说是巴伐利亚公爵的不是,还是会质疑国王陛下的权威和庇护封臣的能力?”


  “唔,这~~。”阿若德的反问让宫相迟疑了,确实梅森公爵作为国王的封臣,按照一般的封建法来说他的人身安全和权利是应该受到国王庇护的。


  “这倒也是,我倒是觉得派出法官进行调查是必要的。”其他的廷臣们中开始出现倒向阿若德一边的人,毕竟国王的权威是不可撼动的,就算是表面上也应该维护一下。


  最终在阿若德的说服下,王室宫廷中的廷臣们过半同意对梅森公爵的失踪进行调查,不过他们认为还是应该尽量避免激怒巴伐利亚公爵,因此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派人通知巴伐利亚公爵。


  “阿若德很抱歉,这件事廷臣们是不愿意得罪巴伐利亚公爵的,这个老家伙在王国内的势力根深蒂固。”当结束了廷议后,奥托王子与阿若德一起在庭院中散步,虽然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得寒冷起来,但是庭院中的花朵还散发着幽香,辛勤的园丁将树枝修剪的整齐。


  “没关系,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阿若德边走边对奥托王子说道。


  “光派遣法官是没用的,巴伐利亚公爵是不会承认与这件事有关系的。”奥托王子提醒阿若德道。


  “不过仅仅是王室做出这个决定,便能够有效的警告巴伐利亚公爵,再加上我们可以利用这次的事件削弱公爵的实力。”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他看着面前这位充满自信的梅克伦堡公爵。


  “我请求王室将这次调查的任务全权委托给梅克伦堡,让我前往巴伐利亚公国进行调查。”阿若德伸手将树枝上的一朵鹫尾花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ps:向英勇的消防官兵们致敬,向在天津爆炸中失去生命的人默哀,一路走好~~,希望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和平安定!

  第一百三十七节军演


  阿若德骑在坐骑上,再经过城门处的时候他微微低下头,狭窄的城门顶端还是蹭到了他的帽子,不过阿若德此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他的脑海中在不断的推演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这场战争不同于以往与斯拉夫部族等异民族的战斗,是一场全面的政治、军事和影响力的较量。


  事实上从王室宫廷内部便能够看出巴伐利亚公爵的影响力,即使是对巴伐利亚公爵多有防备的国王亨利,在自己的宫廷中也不得不多启用巴伐利亚的贵族,这一方面是为了平衡贵族之间的权利,另一方面也说明巴伐利亚公国贵族确实是很优秀的。


  “巴伐利亚人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必须查清楚。”阿若德握紧手中的缰绳,他用自己的脚后跟狠狠磕了磕马腹,坐骑长嘶一声向远处奔去,紧接着梅克伦堡的骑兵跟在后面。


  “摄政奥托王子将调查权交给了梅克伦堡公国,宫相大人这可不妙啊。”一名王室的廷臣与宫相站在主塔楼上,他们默默的注视着梅克伦堡公爵和他的骑兵离开。


  “调查,呵呵,梅克伦堡公爵蛊惑年轻的奥托王子,不过这也也好。”宫相抚摸着自己的项坠,他不屑一顾的说道。


  “怎么说?”


  “让奥托王子吃点苦头,就会明白巴伐利亚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便会知道我们的建议才是金玉良言。”宫相幸灾乐祸的说道,对于奥托王子不听从他的建议,宫相认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太过于自负的君主需要一定的挫折,这样才能够增强顾问和廷臣的作用。


  “那么我们需要提醒一下巴伐利亚公爵吗?”


  “恩,让巴伐利亚公爵欠我一个人情也好。”宫相将自己的大氅整理了一下。他的家族在巴伐利亚公国内也有大量的地产,他的许多亲属也是巴伐利亚的贵族。


  巴伐利亚公爵很快从亚堔的宫廷中得知了阿若德可能对自己不利的消息,不过巴伐利亚公爵还真没把这个新兴的乡巴佬公爵放在眼中,即使从梅克伦堡向巴伐利亚公国进攻也需要一段时间,更何况巴伐利亚公爵对于自己的军队很有信心。


  “愚蠢的梅克伦堡人,他们真以为拿到了调查权。我们就会乖乖任凭他们指手画脚?”死亡骑士巴尔克站在巴伐利亚公爵的面前,同样不屑一顾的说道。


  “我不担心梅克伦堡人,梅森公爵的下落还没有得到吗?”巴伐利亚公爵对巴尔克说道。


  “我的人还在找,但是那该死的小白脸就像是躲入下水道的老鼠,我怀疑有巴伐利亚人在帮助他。”巴尔克婉转的对公爵说道。


  “必须抓住梅森公爵,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能够伤害埃贝哈德。”能够在巴伐利亚公国内有实力神不知鬼不觉,在死亡骑士巴尔克的眼皮底下救走梅森公爵,也只有巴伐利亚公爵的儿子埃贝哈德做得到。


  “是公爵大人。”巴尔克无奈的向公爵鞠躬行礼后离开。作为公爵的骑士他的使命便是完成使命。


  梅森公爵坐在破旧的木桌前,他的面前放着的是一碗粘乎乎的燕麦粥,为了躲避巴伐利亚公爵的搜索,埃贝哈德的手下已经尽量在不触动搜索部队的情况下,从乡间农舍中寻找了一些食物,当然这与梅森公爵平日吃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哎。”梅森公爵愁眉苦脸的将木勺子放下,这粘稠的燕麦粥让他觉得就像是一堆鼻涕,根本就无法下咽。


  “公爵大人。请您不要到处乱走,巴尔克手下想要抓你的士兵到处都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埃贝哈德的手下对梅森公爵说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梅森公国?”梅森公爵埃布尔焦急的说道,这里的生活简直糟糕透顶了,饮食和卫生都差了太远,就连居住的农舍都是四面透风,夜晚冷的让他直哆嗦。


  “埃贝哈德大人的父亲已经封锁了边境,我们还没有接近边境就会被发现的。请您耐心一点,埃贝哈德大人会想办法的。”


  “在这里我快发疯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死在森林里面呢。”梅森公爵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上面铺着的干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虽然埃贝哈德大人想要保护梅森公爵。但是事实上对于梅森公爵来说这种保护简直就像是监禁,他不能够随随便便离开士兵的视线,生活上也诸多的不方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够挺多久,当夜晚皓月当空的时候,梅森公爵蜷缩着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望着天上的月亮的时候,他希望有人能够来带自己离开这种窘迫的困境。


  梅克伦堡外的空地上,两支军队正杀气腾腾的相互对峙着,一方是由依夫领导的条顿骑士团,另一方是罗恩男爵领导的梅克伦堡军团,阿若德骑在战马上在距离双方不远的山丘上,拿出单孔望远镜看着双方。


  “公爵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了。”贴身侍从向阿若德禀报道。


  “恩,可以开始了。”阿若德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他举起手中向下狠狠一挥,在阿若德的身边举着梅克伦堡公爵旗帜的骑士,立即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开始了。”


  “开始了。”依夫伯爵与罗恩男爵一直注视着那面旗帜,当旗帜被挥舞起来的时候,他们立即向自己的士兵们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公爵大人,条顿骑士团摆出了对决的阵势呢。”埃尔维特修士站在阿若德的左边,他将手缩在宽大的袖子中,这是一场阿若德主持的军演,目的是为了检验梅克伦堡的军事实力,双方的士兵使用的武器都是木棍之类,一开始梅克伦堡的廷臣们都认为这简直是一场儿戏,毕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打仗还有演习过家家的。


  “毕竟条顿骑士团的实力在梅克伦堡军团之上。”迪伦。马特站在阿若德的右边,因为他驼背的缘故,所以一名仆人将他抗在肩膀上,还让他能够纵观全局。


  “条顿骑士团肯定会赢的胜利的。”埃尔维特修士看着气势汹汹,个人战斗技巧和士气都很高的条顿骑士说道。


  “那可不一定,梅克伦堡军团作战经验丰富,他们中久经沙场的老兵可不少。”迪伦。马特看着稳如磐石的梅克伦堡军团,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我最重要的两位廷臣都各自支持了梅克伦堡军团和条顿骑士团,唔,要不您们两人打个赌算了。”阿若德骑在马上笑着对两位廷臣说道。


  “恩,这倒是个好主意。”埃尔维特修士也来了兴致,他掏出自己的钱袋冲迪伦。马特示威的颠了颠,要是能够让迪伦。马特出点血埃尔维特修士绝对会十二万分赞同。


  “一言为定。”迪伦。马特也没有示弱,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梅克伦堡军团,对于罗恩男爵的指挥能力迪伦。马特还是很有信心的。


  “条顿骑士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梅克伦堡最强的军团。”依夫伯爵生性勇猛粗鲁,他高举着右手安装着木槌的义肢,大声的向骄傲的条顿骑士们高呼道。


  “吼~~~。”条顿骑士们各个来自精英阶层,通过了魔鬼般的训练和淘汰才成为条顿骑士团的一份子,虽然他们人数比梅克伦堡军团要少的多,可是却精神抖擞毫不畏惧,为了集体的荣誉宁愿堵上性命。


  ps:二两刚刚到新的工作单位,事情特别的忙碌,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再一次感谢一直支持本书和二两的读者们,有你们的支持才使得二两坚持到现在。


  第一百三十八节阵列


  条顿骑士的手中虽然握着木剑,可是他们的身上却披着锁子甲,从装备上来说属于重型步兵,从许多观战的人角度看来,这简直是一场不平等的战斗。梅克伦堡军团虽然人数上占绝对优势,但是除了少数的精锐老兵装备锁子甲外,其他的大多数士兵身着的是布甲等轻型盔甲。


  “进攻,中央突破。”依夫指挥着最精锐的条顿步行骑士,他们组成楔形阵,从中央如利剑一般刺向梅克伦堡军团的阵列。


  那些手持木棍和盾牌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并肩站立,他们微微的弯曲腿部,使得重心向下移,这是准备迎接条顿步行骑士的进攻,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条顿骑士们猛地撞击在了盾阵上,重型装备的条顿骑士如小刀切黄油一般,一下子冲进了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中间。


  “哈,好样的,依夫伯爵赢定了。”埃尔维特修士兴奋的叫嚷起来,他举着自己的双臂,两只宽大的袖子如同大鸟的两个翅膀。


  “呵呵。”迪伦。马特骑在自己仆人的肩膀上,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埃尔维特修士,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梅克伦堡军团一下子就被压制住了,但是迪伦。马特并不担心这一点,如果罗恩男爵不能够在阿若德面前表现出色的话,那么他的荣耀和地位也就到头了。


  “我哥哥的攻击确实犀利。”这时候就连阿若德都为罗恩男爵捏了一把汗,依夫伯爵的角色就像是后世真正军演的蓝军,强悍的蓝军可以磨练对手挫折对手,从中挑选出真正能够禁得住考验的指挥官。


  “啊~~。”第一列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被条顿骑士们揍得哇哇直叫,这些普通的士兵哪里是精锐的条顿骑士的对手,虽然在梅克伦堡各种丰富的饮食提高了他们的身体素质。但是仅凭借这一点是没法跟从小便受到军事教育的贵族们相比。


  “撑住,撑住,记住你们属于梅克伦堡军团的一员,梅克伦堡军团中没有懦夫胆小鬼。”在梅克伦堡军团中的老兵们,站在行列的右侧大声鼓舞着士兵的士气,虽然阵列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竟然用微弱的人数优势抵挡着条顿骑士们的进攻。


  “伯爵大人,我们怎么冲不过去?”条顿骑士大惑不解的说道。


  “哼,这些老德意志佣兵还是起着作用的,告诉其他人别和那些菜鸟新兵纠缠,找到那些老兵,先把他们打趴下再说。”依夫一脚将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梅克伦堡士兵踹倒在地,一边对他身边的人下令道,依夫的战技和力量如同是锐利长矛的尖端,无往不利的战斗在最前。


  “好主意伯爵大人。杀啊。”听了依夫的命令,条顿骑士们如同是找到了目标般,即使是老德意志佣兵们一旦面对条顿骑士的进攻,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哈,看来依夫大人已经找到了关键所在了。”埃尔维特修士赞赏的说道,果然在连续打倒了德意志佣兵后,梅克伦堡军团的战列变得松散分裂起来,许多梅克伦堡新兵恐惧的丢下手中的盾牌和武器溃散。虽然是木棍和木剑,但是打在身上也是十分难受的。


  “条顿骑士团就像是一群可怕雄壮的狼。”就连迪伦。马特也频频点头的说道。


  “法官大人。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只让你付一半的赌资。”埃尔维特修士满面笑容的对迪伦。马特说道,就像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一般。


  “别着急啊宫相大人,演习还没结束呢,瞧。”迪伦。马特将双手放在仆人的脑袋上,他用下巴指向了战场上。


  “唔。”埃尔维特修士不由的眯起眼睛。专注的看着战场上的变化。


  “伯爵大人,我们的掌旗官,胜利属于条顿骑士团,呃,那是什么?”正当条顿骑士们踢着逃跑的梅克伦堡士兵屁股的时候。他们看见四散而逃的梅克伦堡士兵的后方出现了另一道阵列线,在刚刚战斗的时候因为被第一列战线所阻挡视线,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后面,这完全违反了一般的作战阵型,那就是两队开阔的横列队形推进,双方进行决战。


  “搞什么鬼?”就连依夫也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阵型变成几道阵线的。


  “嘿~~。”第二道阵线上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皆是身穿锁子甲手持大盾的沃德亲王卫队,以及身强力壮的维京人,第一列被打退的梅克伦堡士兵纷纷躲在了他们的后方,重新被集结起来休整,而面对这一支精锐劲敌,条顿骑士们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弟兄们怕什么?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条顿骑士,上啊。”依夫狠狠的冲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满不在乎的举着木槌,带头冲了上去,条顿骑士们一见掌旗官都如此勇猛,不由的也嗷嗷叫着冲上去,一瞬间两支精锐的士兵纠缠战作一团。


  “如何宫相大人,我说吧,罗恩男爵可不是傻瓜。”迪伦。马特得意的回敬埃尔维特修士道。


  “哼,别高兴太早,虽然沃德亲王卫队和维京人是梅克伦堡军团中的翘楚,但是他们的人数并不足以应付整个条顿骑士们,条顿骑士们必胜。”埃尔维特修士举起拳头,冲着迪伦。马特挥舞着说道。


  “不,依夫已经落入陷阱了,条顿骑士们必输无疑了。”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若德却摇着脑袋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什么?我的公爵大人这不可能。”埃尔维特修士不相信的张大嘴巴说道。


  “你瞧,在沃德亲王卫队和维京人的后面,罗恩男爵还布置下了第三道的阵线,可是他却蓄势不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阿若德举起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指着下方梅克伦堡军团的一侧,让埃尔维特修士看去。


  “嘶,这是~~~。”果然埃尔维特修士看见梅克伦堡军团的第三道防线已经准备完成,可是他们却在距离激战的第二道防线一个箭步的位置停下来,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前方,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一支随时可以调动的生力军。


  “看来罗恩男爵是准备条顿骑士们疲惫的时候派出。”迪伦。马特说道。


  “真是阴险啊,这不公平。”埃尔维特修士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嚷嚷着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节家族权利


  就像是观战者们所看见的那样,罗恩男爵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巧妙的利用了自己的人数优势,虽然第一列阵线被条顿骑士团轻松击垮,但是精锐部队却牢牢的防守住了第二道防线,好让被击溃的士兵在后方重新集结起来,在条顿骑士们看来自己就像是面对一个巨大的滚动的车轮。


  “快战,快战,我们是精锐的条顿骑士,怎么可能打不败这些普通士兵?”依夫伯爵身先士卒,可即使是他也感到汗流浃背,依夫伯爵开始感觉到身上锁子甲的重量。


  “呼呼,伯爵大人,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其他的条顿骑士挥舞着手中的木剑抵抗着士兵,他们也感觉到了疲劳,当击败一波梅克伦堡士兵后,休整好的另一波士气高昂的梅克伦堡士兵又冲上来,条顿骑士们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挥刀砍向水流。


  “依夫没有将条顿骑士团的力量发挥出来。”阿若德失望的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依夫作战勇猛,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可是指挥一支军团需要运筹帷幄的谋士。


  “条顿骑士团此时应该脱离战斗,重新布下阵势才是良策。”这时候,迪伦。马特若有所思的说道。


  “嘿,我们的**官什么时候也精通战争艺术了?”埃尔维特修士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对于战争之道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当陷入不利态势的时候,却硬撑下去无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迪伦。马特没有理会埃尔维特修士的讽刺。


  “即使此时撤退,条顿骑士团也无法很快投入战斗,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也是如此。”阿若德心头微微一动,他看了一眼骑在仆人脖子上的迪伦。马特。


  “公爵大人说的没错,于其羞愧而没有名誉的后撤。不如杀出一条血路,也许还能有一搏的机会。”埃尔维特修士好歹也是进入过战场的教士,他知道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在关键时刻有时候就是看谁能咬牙撑到最后。


  “这点我赞同,但,那是在双方均势的情况下。而条顿骑士团只是暂时受到压制,一旦回过神来,胜负还不一定呢。”迪伦。马特说道。


  “唔。”阿若德听了双方的话,心中已经有了主张,他拨转马头向后方而去。


  “公爵大人,您不观战了吗?”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看着离开的阿若德,向他询问道。


  “不用了,该看的已经看了,该听的也已经听了。”阿若德没有回头。他冲着身后挥挥手,带领着自己的贴身随从们离开了。


  “公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埃尔维特修士疑惑不解的向迪伦。马特询问道。


  “公爵大人不是说了吗?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好了,尊敬的宫相大人,请您付赌金吧,愿赌服输啊。”迪伦。马特狡黠的眨眨眼,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梅森公爵的失踪,在梅森公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公爵直辖领地中的廷臣们惶恐不知所措,那些强盗贵族们趁机四处劫掠。公国内的法律荡然无存,城镇们紧闭城门以图自保,城堡中的男爵们相互串联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

  至于公爵的封臣们已经有人有独立的打算,可以说赫尔曼家族的梅森公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不过也有有识之士商议着该如何稳定公国的局面,其实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乔茜公主。现在唯有乔茜公主能够结束这混乱的局面。”魏玛伯爵拍案而起,不过这充满了正义感的声音却底气不足,甚至他用尽全力拍出的声音,还不如图林根伯爵的咳嗽声大。


  “我对乔茜公主殿下没有成见,但是她是女性继承人。按照法律来说是没有权利再管梅森公国的事情。”普劳恩伯爵皱着眉头说道,他从公国继承法的角度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现成的赫尔曼家族人选,赫尔曼家族直系的血亲除了公爵,就是他的妹妹乔茜公主殿下了。”图林根伯爵按照血统的亲疏关系解释道。


  “恩,不过乔茜公主已经嫁给了阿若德,哈,那个小子,现在已经是公爵了。”魏玛伯爵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他的那位小娇娘可把他折腾的够呛。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是一位正人君子,有他的军队更能够重新恢复公国秩序,在来的路上我经过公爵直辖领,居然连续遭遇了三次强盗打劫。”普劳恩伯爵对阿若德抱有好感,他立即赞同的说道。


  “确实,公爵生死未卜,我们暂时迎回乔茜公主作为摄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图林根伯爵微微点点头,他握着酒杯的手晃动一下,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图林根伯爵已经上了年纪,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将自己的领地安全的转移到继承人手上,因此公国内的任何变动都是不符合他的利益的。


  “不过,你们就不害怕阿若德那小子吗?”魏玛伯爵斜着眼睛看了看其他封臣,他提醒其他人道。


  “什么意思?”普劳恩伯爵皱起眉头问道。


  “公爵大人只是生死未卜,如果他活着回来,仅仅是乔茜公主还好办,但是阿若德会乖乖交出权力和土地吗?别忘了他是怎么从一个乡下贵族发迹的。”魏玛伯爵说道。


  “阿若德大人不是那种人。”普劳恩伯爵不相信的摇头说道。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不会?如果他不肯将权力返回公爵大人,一场我们原本想要避免的内战,恐怕呀,要打的更大才对。”魏玛伯爵抚着自己的额头,信誓旦旦的对其他伯爵说道。


  “魏玛伯爵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们同阿若德大人有过盟约,但是如果危及到公国的安全,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限制梅克伦堡人的势力。”图林根伯爵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最害怕的就是外来势力控制公国,向他这种老旧的贵族习惯约定俗成的东西,任何变更或者改革都会让他心惊胆战。


  “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有再慎重的议论一番。”魏玛伯爵揉了揉自己大肚腩,向其他伯爵说道。


  第一百四十节流言

  阿若德的演习最终条顿骑士团败给了梅克伦堡军团,这让依夫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在他们看来条顿骑士团是精英中的精英部队,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可是竟然被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击败,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就是阵型和团队合作的威力。”阿若德坐在木桌旁,他一边吃着侍从端上来的食物,一边对坐在旁边用餐的依夫说道,依夫是阿若德的哥哥是家人,他有资格同阿若德一起用餐。


  “阵型?”依夫疑惑不解的嘟囔着,在他这种传统士绅家族出生的人,所学到的都是战士个人战技是战争中最重要的,甚至他们的壁炉旁故事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骑士,经过艰苦的战斗打败异教徒们,至于那些追随者们是忽略不计的。


  “一个有效的阵型,常常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力量,条顿骑士团应该在这方面加强,这样你们的力量会变得更强大。”阿若德知道这种事情多说无益,贵族的骄傲是长期文化的积累,也许经过这一次的挫折,他们会认真改变作战方式,将粗犷的个人武力至上,化作团体协作的集团作战上。


  “我会和兄弟们商量的。”依夫无奈的说道,如果不是这一次演习条顿骑士们失败,他可能会顽固的拒绝,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唯有接受。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让迪伦。马特大人成为条顿骑士团的军需长官。”阿若德此时又抛出了一个让依夫震惊的消息,当阿若德说出这话的时候,依夫惊的将手中的火腿掉在地上都不知。


  “什么?你要让那个驼背成为五长官之一。”依夫大惊失色的说道,所谓的五长官指的是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阿若德之下,分别的几位重要人物,其中是军事长官(掌旗官)、司库长官(财政)、军需长官、救护长官(野战医护)和副统领的建制。这五位长官在大团长无法做出决策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投票决策条顿骑士团重大事务。


  “是的。”阿若德点点头,确认自己不是开玩笑。


  “可是他根本不是条顿骑士团的一员,甚至不是骑士。”依夫觉得自己弟弟简直是在胡闹,可是阿若德一直以来匪夷所思的胜利,又让他无法反驳。“他甚至没办法作战。”


  “迪伦。马特大人是一位冷静有头脑的人,条顿骑士团需要这样一位权衡利弊的人物,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阿若德接过身旁侍从递过来的手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站起身对依夫说道,作为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他有决策一切人事的权利。


  阿若德离开餐桌来到自己的卧室,当他准备推门的时候,看见一名乔茜公主的侍女从另一侧走过来。于是他没有立即推开门走进去。


  “公主这两天的情绪怎么样?”阿若德向侍女询问道。


  “还好公爵大人,只是有时候她会偷偷的哭泣。”侍女怯生生的对阿若德行屈膝礼后,如实的向他禀报道。


  “是吗?”阿若德挥挥手,让侍女退下,虽然乔茜公主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是自己的胞兄生死不明确实让她忧心忡忡。


  “啧,哎。”阿若德站在卧室门前徘徊良久,还是放弃了敲门的打算。他转过身离开了那里,梅森公爵的生死不明不但在梅森公国内出现了大纷争。其实在梅克伦堡宫廷中也有激烈的议论和流言,只是阿若德一直严令不得传播。


  心情郁闷纠结的阿若德披着公爵大氅,漫步在梅克伦堡的庭院之中,至少这里新鲜的空气和芬芳的花朵能让他心情好一些。


  “阿若德,你在这里做什么?下雨了你不知道吗?”正在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当阿若德转过身的时候看见间谍首领哈维。


  “哦,是你啊。”阿若德看着这位身着红色衣裙的间谍首领,她高挑丰满的身材显得这件明显被改过的长裙更加的性感美丽,原本拖地的裙摆被哈维割掉,正好露出她结实紧绷的小腿部分。


  “马上就要和巴伐利亚公爵这样的强敌交手了。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哈维好奇的问道。


  “谁说我无精打采了,我只是在这里散步,好想一想怎么对付那个老狐狸。”阿若德嘴硬的不承认道。


  “哦~~~。”哈维不相信的拉长了调子,她知道战争上的事情阿若德从来都是果断行动的,这一场举行的条顿骑士团与梅克伦堡军团的演习就说明了问题。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加派人手去找梅森公爵大人了吗?”阿若德不想被哈维这个敏锐的家伙戳破心事,于是立即转移话题的问道。


  “巴伐利亚人封锁了边境,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不过事情有些奇怪。”哈维当然清楚阿若德的伎俩,只是她不想揭穿这一点。


  “怎么奇怪了?”阿若德皱起眉头,血滴子兄弟会可不会被封锁边境这种小事难住。


  “我们收买了一些巴伐利亚的线人,带回来一点奇怪的流言。”


  “奇怪的流言,流言什么时候正常过了?”阿若德口中嘟囔着,眼睛不由的瞅了瞅乔茜公主房间的方向。


  “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说吧,我现在有大把时间。”阿若德走到凉亭,坐在了里面对哈维说道。


  “巴伐利亚人中流传着,巴伐利亚公爵的继承人将梅森公爵藏了起来。”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什么话?巴伐利亚公爵的继承人当然是战在公爵的一边,为什么要把埃布尔藏起来,这可真是够奇怪的。”阿若德不由的站起身,高声的说道。


  “没人知道真实的情况,不过我们可以肯定梅森公爵大人还没有死。”哈维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阿若德认真的说道。


  “那么这个消息,对公爵大人您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哈维瞅着阿若德的面孔,斟酌了一小会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个许多人想说但是不敢当着阿若德的面问道问题,不过哈维却不同。


  “你这是什么话?这当然是好事,你又听见什么流言了?”阿若德眉头皱起来,他生气的对哈维说道。


  “有许多,有人说您其实是在等梅森公爵死去,这样就能够接受梅森公国的土地,是这样吗?”哈维可不害怕阿若德,她歪着脑袋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大腿,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一节桥堡


  阿若德并不害怕流言蜚语,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将梅森公爵救出来,这样一切就可以大白于天下。可是阿若德还是低估了这种谣言的威力,当梅克伦堡军团在数日后,向巴伐利亚公国前进的时候,却被一道意外的事情阻挡住了。


  梅克伦堡军团沿着国王大道向巴伐利亚公国前进,所谓的国王大道,其实不过是将各邦国之间的道路连接起来,即使如此这种完全是旅行者和商人踩出来的道路,也是狭窄简陋不堪的。


  “哗哗~~~~。”阿若德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一千人,加上条顿骑士团一百人行走在这简陋的道路上,蜿蜒的行军队伍在旷野之中缓缓移动。


  “公爵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梅森公国的边境了。”罗恩男爵穿着的是一件由冶炼基地制作的锁子甲,这种用拉丝机制作的锁子甲,铁环的数量更加的多,空隙更加的小,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穿戴者。


  “从梅森公国穿过去,我们可以更快的抵达巴伐利亚公国,如果不是这倒霉的道路,我们应该更快才对。”阿若德一直很注意自己领地内的道路建设,他认为优良的道路不但可以提高商业往来,在非常时期也可以迅速的把军队调动到需要的地方。


  “这是个好办法,梅森公爵大人是您妻子的哥哥,当我们前去救梅森公爵的时候,梅森贵族们肯定会加入我们的。”罗恩男爵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阿若德虽然说仅仅是前去调查,但是事实上谁都知道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仅仅凭借一千多人是不可能打赢巴伐利亚公爵的,这时候梅森公国中贵族们的势力便很重要。


  不过,事情却没有阿若德和他的将军们想的那样容易。当梅克伦堡军团来到梅森公国边境的时候,却发现这座桥堡如临大敌,这让阿若德等人疑惑不解。


  “派一位使者,向他们说明我们的来意。”阿若德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公爵大人。”一名侍从立即高举着梅克伦堡的旗帜,侍从纵马来到桥堡前。


  这座桥堡修建在一座跨过界河的石桥上。桥堡很小只容纳的下十来名士兵,但是石桥狭窄易守难攻,仅仅是十几名士兵弯弓搭箭便足够抵挡住千军万马,所以当桥堡的铁栅栏一放下来,那些原本紧张的士兵们反而放松了。


  “你们是什么人?”桥堡上一名士兵手扶着墙垛,冲下方来到桥堡前的侍从询问道。


  “我们来自梅克伦堡公国,这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军队,请打开门让我们通过边境,前往巴伐利亚公国。”侍从将手中的旗帜高举起来。黑狮子旗帜迎着风飘扬起来,桥堡上的士兵诧异的看着旗帜,但是他并没有因此立即打开铁门。


  “这座桥堡属于费雷德男爵大人,从这里过桥的人必须缴纳过桥税。”士兵在开始的震惊之后,便恢复了平静,虽然阿若德公爵的身份很吓人,但是这座桥毕竟是男爵的私产,可以说是独立小王国。没有男爵的命令他们是不敢擅自开门的。


  “那就请你们的男爵大人前来搭话吧。”侍从无奈的再一次对桥堡上的士兵说道。


  “男爵大人平叛去了。”士兵对侍从如此说道。


  “平叛?”


  “你们还不知道吗?自从梅森公爵大人失踪后,一切法律和秩序荡然无存。农民们群起反抗大人们的统治。”士兵的话让阿若德等人大吃一惊。


  中世纪金字塔模式的社会,虽然从表面上看按照宗教将人们排列在有序的位置上,但是事实上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农民们在贵族们的压迫下,常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揭竿而起,即使是没有任何理论支持的朴素起义,破坏力也是惊人的。毕竟农民们的人数是占绝大多数的。


  “我们先在边境驻扎下来,等费雷德男爵回来再说吧。”阿若德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梅森公国的统治如此的脆弱,这里是远离公国腹地的边境都如此的紧张,估计领地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阿若德不打算冒然进入。


  “是公爵大人。”罗恩男爵和依夫同意道,农民们的起义有时候也是很棘手的事情,虽然在贵族们看来这些暴徒不过是乌合之众,但是处理不当的话会剿之不尽。


  夜晚降临的时候,侨堡上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梅克伦堡军团,在边境筑造起军营,这种军营不但有壕沟围绕,还有辎重车组成墙壁,车阵外的壕沟中插着尖木桩,几队哨兵警惕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作,军营外游动的哨岗不时传来口号声。


  “这些军队到底从那里跑出来的?”百无聊赖的桥堡士兵,斜靠在墙垛,他们无法想象仅仅是一个晚上而已,这些梅克伦堡士兵便挥舞着铲子,挖掘出营地壕沟并且布防,仅仅从这一个动作便能够看出这支军队的纪律严明。


  “男爵大人回来了。”这时候,从桥堡的另一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桥堡士兵们连忙将横跨在桥面上,对着境内一面的铁门打开,费雷德男爵骑着马急匆匆的进入其中,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马车里面是他的家人们,在马车之后紧随着的是数名狼狈不堪的步行士兵。


  “出什么事了?”费雷德男爵一进入桥堡中便跳下马,他将马缰绳扔给自己的士兵,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哦,我正要向您汇报呢男爵大人。”桥堡中的一名老兵向男爵说道。


  “说吧。”费雷德男爵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抬起手臂挥了挥手,允许士兵向自己汇报。


  “有一支军队,自称是被梅克伦堡公爵所率领,他们就驻扎在桥对面。”


  “梅克伦堡公爵?”费雷德男爵吃惊不小,他几步走到对着梅克伦堡军团的铁栅栏前,从这里正好能够看见梅克伦堡人的营地,只见千人的军队营地篝火,将桥堡外映衬的如同是白昼一般。


  第一百四十二节男爵夫妇


  费雷德男爵立即派人邀请阿若德进入桥堡内做客,当然仅仅是阿若德和他的将军们而已,其他的士兵们只能继续风餐露宿,不过梅克伦堡军团有自己专门的辎重部队,所以伙食各方面并不差。


  阿若德当然不会拒绝这个邀请,他率领的军队必须要通过桥堡,所以费雷德男爵的关系必须要融洽,这些贵族们一旦倔脾气起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的到来使我倍感荣幸。”费雷德男爵在阿若德走进来后,立即热情的张开双臂,如同是在自己的庄园中接见一位贵客般,不过他一脸的疲倦。


  “男爵大人,感谢您的招待。”阿若德当然也要说一些客套的话,这时候桥堡内的马车上走下来男爵的孩子,两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和一个文静的金发小女孩。


  “很抱歉,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招待您。”费雷德男爵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盔,语气带着无奈。


  “因为我们的庄园和地产都被可恶的泥腿子们烧掉了。“最后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男爵的夫人,男爵夫人头戴一顶尖顶塔状帽子,她的口中不断的抱怨着,这件事情让她如此的生气,以至于将伸手想要扶着她的士兵推到一边。


  “这是我的夫人,伊妮德,我们家族的财产遭受了重大的损失,这让她心情很糟糕。”费雷德男爵连忙向阿若德解释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若德用和气的口吻说道。


  “费雷德,我们不应该让一位尊贵的公爵站在这里挨冻。”阿若德和蔼的态度赢得了男爵夫人的好感,她将自己的衣裙和披着的大氅整了整。


  “瞧我,真是的。”费雷德男爵哈哈笑着,伸出手拍拍自己脑袋。


  桥堡毕竟不是真正的城堡,用来招待阿若德等人的不过是一间很小的房间。这房间应该是领主的卧室,因此他们不得不相互挨着坐在一起,不过面前放着的木桌上食物倒是很丰富,一边吃阿若德一边仔细询问发生在梅森公国中的事情。


  “自从梅森公爵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公国中的一切便乱了套。”费雷德男爵从自己口中吐出一根鸡骨头,对阿若德说道。


  “我不相信。贵族们的私兵们会对付不了农民?”依夫将油腻的左手在大氅蹭了蹭,他知道贵族们平日里都养着私兵,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另一方面当公国遭受攻击的时候,会被公爵召唤组成一支军队。


  “说来也许你们不相信,以前也发生过农民们的起义,有时候农作物收成歉收的时候,那些农民们便会组成一群乌合之众明火执仗的打劫,可是这一次却不同。”费雷德男爵苦笑着说道。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是如此坚定的认为,农民起义不过是乌合之众。


  “难道那些是伪装成农民的雇佣军?”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在进入桥堡的时候,仔细看了看费雷得男爵的私兵,这些私兵都身着皮革甲,手中的武器也是擦拭雪亮的铁器,只是从表面看也算是训练有素的。


  “不是,那只是些手持木棍和草叉的农民们。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还跟公爵大人您有关呢。”费雷德男爵说道。


  “跟我有关?”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将苹果核扔在地上。一条老黄狗钻进房间中,四处搜寻着贵族们吃剩掉在地上的残羹。


  “在同上一任劳齐茨伯爵的争斗中,您将那些追随前任劳齐茨伯爵的梅森贵族们,放在梅森堡前处死,记得这件事吗?”费雷德男爵小心翼翼的说道。


  “唔,那件事啊。”阿若德听了心中一凛。他不由得斜眼看向费雷德男爵,手暗暗的落在腰间,在那里有一柄十来寸长的小匕首,本来是平日里用来切肉的。


  “请不要误会,我同那些贵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那些贵族们曾经可是梅森公国的中坚力量,他们的死去使得公国内的秩序本身就出现了漏洞。”费雷德男爵连忙张开双手,那些被阿若德放在梅森堡下,用马踩成肉泥的贵族们向其他人显示着阿若德的残忍,这个时代残忍有时候也并非是一件坏事,这样至少会让其他人敬畏。


  “可即使如此,梅森贵族们也不可能被一群农夫打败。”阿若德微笑起来,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不过费雷德男爵可是去见识过那些被阿若德杀掉的贵族尸体,因此不会相信阿若德那人畜无害的摸样。


  “那是因为有个可恶的骑士将这些农民组织了起来。”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伊妮德夫人开口说道,在说起这件事之前,她至少骂了数句粗话,可见对于这名流浪骑士有多痛恨。


  “一名骑士?”阿若德等人诧异的相互看了看,不过依夫等人倒是很快释然了,这个时代并非所有的骑士都能够拥有自己的采邑和财产,那些没有土地和财产的骑士仗着武力,很多人会落草为寇。


  “没错,原本只是一名流浪的骑士,我甚至还在自己的庄园中招待过他,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会带领着农民们袭击我的地产。”费雷德男爵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大骂不止。


  “是怎样的一名骑士?”罗恩男爵好奇的问道。


  “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不过却很精明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战场的战士。”费雷德男爵挥挥手好像赶一只苍蝇般,不过他还是中肯的描述了这名骑士。


  “他叫什么?”阿若德不由的问道,如果是费雷德男爵描述的骑士,那不应该是默默无名之辈。


  “好像,好像叫威尔,没错,是威尔爵士。”费雷德男爵仔细想了想说道,他作为一名男爵经常会招待流浪的骑士们,那些夸夸其谈的骑士们如流水般经过他的庄园,不过那名威尔爵士倒是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


  “威尔爵士?”阿若德听了大吃一惊,他是如此的吃惊,以至于不小心将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撞到,殷红的葡萄酒啵啵的顺着木桌流淌下来。


  第一百四十三节安静的军队

  “怎么,公爵大人知道这位爵士吗?”费雷德男爵好奇的问道。


  “当然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阿若德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焰,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把掌心划破。


  “公爵大人与这位威尔爵士有过节吗?”费雷德男爵向依夫伯爵询问,阿若德一直表现的淡定自如,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却失态起来,可见对阿若德来说有多么仇恨威尔爵士。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看来已经得到消息,从普劳恩伯爵那里逃走了,没想到却胆敢重新躲回梅森公国。”依夫伯爵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表示对威尔爵士的鄙夷,他没有直接回答费雷德男爵的话,却对着阿若德说道。


  “哈维带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男爵大人,您说威尔爵士烧毁了您的地产是怎么回事?”阿若德点点头,间谍首领哈维在约翰伯格莫名其妙死在战场后,便着手让血滴子们去调查,血滴子们通过约翰伯格临死时候拽下来的银饰品,逐渐的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普劳恩伯爵,而每一名骑士宝贵的坐骑身上的银饰是独一无二的,然后一切便顺利成章了。


  “没错,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勾结泥腿子们,组成了一支三千多人的叛军。”费雷德男爵气愤的说道。


  “三千人?”罗恩男爵惊讶的说道。


  “别害怕我的朋友,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小偷、骗子和农民。”费雷德男爵不屑一顾的说道。


  “那您怎么会被打败的?”罗恩男爵看了一眼费雷德男爵,心想既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费雷德男爵如此的狼狈,丢掉领地内的大量地产。逃到了这座边境桥堡里躲藏起来。


  “愿上帝诅咒威尔,一开始那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敢袭击我的庄园,要知道我家族的庄园经过历代祖先的加固,事实上不亚于一座小型要塞,可是,可是。”费雷德男爵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这才放下酒杯。


  “可是什么?”罗恩男爵问道。


  “可是,该死的威尔爵士加入后,泥腿子们先是假装溃败,乘着我率领军队追击的时候,却在林子中设下伏兵,结果导致我损兵折将。而那群泥腿子却穿上我私兵的衣服,在天黑时候诈开了城门,使得庄园陷落。”费雷德男爵气恼又羞愧的说道。


  “如果不是庄园中有一条秘密逃遁通道,恐怕我们现在已经落入泥腿子们的手中了。”男爵夫人用手绢擦拭了一下眼角。将孩子们搂在怀中,伤感的对阿若德等人诉说道,她至今还记当逃出庄园的时候,回头看见滚滚浓烟从庄园中冒出,火光笔直的冲向天空。


  “这些可恶的家伙们。”依夫伯爵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将木桌上的酒杯和酒壶震动起来,他大声的咒骂着。


  “您现在手中还有多少士兵?”阿若德看向费雷德男爵,向他询问道。


  “不瞒您说。我现在加上这座桥堡中的士兵,总共不到三十名。”费雷德男爵羞愧的说道。不过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么少。”罗恩男爵砸巴了一下嘴,他抹了抹嘴上的酒渍,即使是乌合之众的三千人,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更何况有懂得军事的骑士加入,看来费雷德男爵是别想拿回自己的地产了。


  “我帮您怎么样?”阿若德握着酒杯。目光注视着银杯中反射的自己的影子,沉默了良久之后对费雷德男爵说道,在这段时间内费雷德男爵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阿若德。


  “太好了,感谢您公爵大人,我永远是您的朋友。”费雷德男爵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就连男爵夫人也擦拭干净自己的泪水,嘴角上扬起来,而她的孩子们却满不在乎的满手油腻的吃着鸡腿。


  “别高兴太早男爵大人,我手下的梅克伦堡军团也只有一千多人,原本只是前往巴伐利亚公国调查梅森公爵失踪一事的。”阿若德向费雷德男爵摆摆手,他接对男爵说道。


  “放心好了,我都想好了,现在有一支泥腿子的部队只有五百多人,他们横在了我和我岳父土地之间,只要打败他们,让我联系到我的岳父,那么就能够说服其他的贵族们加入您的军队。”费雷德男爵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梅森公爵大人失踪了吗?归根结底都是巴伐利亚公爵的错。”男爵夫人握着手中湿哒哒的手绢,跺脚生气的对阿若德等人说道。


  “咳咳,夫人你喝醉了吗?快回去休息下吧。”听了自己夫人的话,费雷德男爵尴尬的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他给自己的夫人递着眼色,巴伐利亚公爵那是谁都能够指责的吗?即使有不满也只能够藏在心底,或者去教堂时候对上帝说。


  “我那里说错了,都是因为那个老家伙,我们的房子才被烧成灰烬,我连一些陶器和首饰盒子都没来的机收拾。”不过男爵威胁的眼神并没有能够阻止自己夫人,男爵夫人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请放心好了,既然男爵大人有了计划,那么我的梅克伦堡军团就负责配合就好了。”阿若德没有在意男爵夫人的絮叨,他对男爵说道。


  “再一次感谢您。”费雷德男爵将右手放在胸口,低下头衷心地感谢道。


  “通通通~~~。”当战鼓声响起的时候,桥堡的铁门逐渐的在绞索的带动下升起,梅克伦堡军团排成长蛇行军队形,有秩序的通过桥堡进入梅森公国的领地,阿若德与费雷德男爵站在上方,看着下面整齐的队伍。


  “公爵大人,这是我见过最安静的军队了。”费雷德男爵张大嘴巴,看着整齐的士兵走过,不由得赞叹道。


  “安静?”阿若德感到好笑,为何费雷德男爵会用如此奇怪的字眼。


  “没错,不过这也驯服如绵羊的军队,能够打败那些暴徒们吗?”费雷德男爵的脑海中,那些彪悍有战斗力的士兵,都是吵闹不休桀骜不驯的,如此安静整齐的军队,简直如同一群牧羊人手下的羊群。


  “请您拭目以待吧,哈哈!”阿若德没有解释,一切都让实践去检验吧。


  第一百四十四节弓射


  一进入梅森公国的领地,对于梅克伦堡人来说简直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吃惊的看着这片土地,沿途走来所能够遇到的村庄都成了一片焦土,幸存的农民躲藏在丛林中不敢出来,沿途看见的景象让习惯了井井有条的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变得沉默了,他们开始在心中对比起来两个公国。


  梅克伦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引入商人,开拓港口,建立强大的军事力量阻挡外敌,对内有巡回法庭以及各种官僚结构处理领地事务,虽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做到安定,但是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


  可是反观曾经的强国梅森公国,在老公爵手中的时候还能够对巴伐利亚公爵用兵,至少展现了强硬手腕,领地内的异议分子们还无人敢动弹。可是老公爵一死,劳齐茨伯爵便煽动叛乱,杀死了一直支持埃布尔的温德尔男爵,而埃布尔公爵却无动于衷,这无疑是释放了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果然在阿若德失望的独立于梅森公国后,这个曾经的强国开始走入没落。


  “梅森公国怎么变成这幅德行了?”罗恩伯爵坐在坐骑上,左右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这与他记忆中的梅森公国完全不同。


  “这都是那些泥腿子害的,他们攻破贵族的庄园,杀死贵族们,导致一切秩序都乱了套,那些强盗和土匪也乘机四处劫掠,哎。”费雷德男爵戴着一顶用鸵鸟羽毛装饰的宽沿帽子,他棕色的蓬松胡须,随着说话的声音颤动着,身上的锁子甲倒是雪亮。


  “让我们去干掉这群乌合之众吧。”依夫伯爵举着自己的利刃义肢,他的声音从樽式头盔中发出。半截铁塔般的身材在队伍中格外的显眼。


  “越过这座山丘,在山丘的背面有一条道路通往我岳父的城镇,不过有一支军队挡在道路上了,我们必须击败他们。”费雷德男爵指着前方的山丘说道。


  “我们马上组织人手。”罗恩伯爵双脚一蹬,从马上立起来,他回过头准备招呼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


  “等一下。我们现在在这里休整一下。”可是阿若德却阻止了了他,相反下达了不同的命令。


  “公爵大人,这是怎么了?”罗恩伯爵诧异的询问道。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够行动,让游牧弓骑兵前往侦查一下。”阿若德对罗恩伯爵说道。


  “是我疏忽了。”罗恩伯爵连忙道歉着说道,这让费雷德男爵看在眼中更是奇怪,他从没见过如此驯服的封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雷德在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口中小声嘟囔着,在他的印象中大贵族的军队。其实就是小贵族们私兵的集合体,因为一般贵族不会去养着大规模的常备兵,这从经济角度来说是不合算的,可是梅克伦堡人的军队却截然相反,整个军队都是阿若德的私兵,封臣只是负责指挥的军官而已。


  “驾其~~~。”十二名来自东方草原的游牧骑兵,口中呼喝着挥动马鞭,背上背着弓箭冲向山丘。他们胯下的草原马虽然低矮,但是却各个耐力十足。很快他们连人带马的身影消失在了山丘背面。


  “这么点人出了事情怎么办?”费雷德男爵手握着缰绳,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对方可是有足足五百人左右。


  “别担心,他们只是侦查一番而已。”罗恩伯爵安慰男爵道。


  “得得得~~。”游牧弓骑兵们越过山丘,果然在道路上横着一群人,那群人看上去各个无精打采的。几个人坐在篝火旁边,篝火的火焰被风吹的呼呼直响,五花八门的武器放在人们的旁边。


  “骑兵,有骑兵。”这时候,当弓骑兵们出现在山上的时候。起义军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相互高呼着站起身,抓起身旁的武器。


  “组成阵型,组成阵型,该死的,快点~~。”一名军官摸样的人,在人群中又踢又打,这才勉强组成了一支排列成五列阵的队伍,第一排的人抓住木棍和草叉弯下腰,衣衫褴褛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看着逐渐冲过来的骑兵们不由抖动的更厉害了。


  “不要怕,这点骑兵对我们根本没用,让他们来吧,来吧。”军官挤在臭烘烘的人群里面,他张着一口的烂牙,冲外面大声的喊道。


  “来吧,来吧。”被军官激励着,起义的农民们也知道,一旦走上这一条不归路,那么他们就只能够造反到底了,于是群情激奋下狂热的高呼着。


  “吁~~~。”果然,似乎是被起义军们的士气所震慑,骑兵们在距离他们四百步的位置勒紧了缰绳,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他们面前。


  “哈哈,果然他们害怕了。”起义军军官大喜过望,他口中粗俗着咒骂着,并且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身旁弟兄们的肩膀。


  “得得得~~。”可是,骑兵们忽然又动了起来,他们一拨转马头分成两队,一左一右的飞奔向起义军的两翼。


  “他们想干什么?”农民们疑惑不解,他们可不懂得什么叫侧翼攻击,不过即使知道也会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对方才十二人,而他们有五百多密密匝匝的人。


  “以基督的名义,这些该死的骑兵,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无敌的骑士吗?哈哈哈。”起义军的军官一开始是吃惊,但是紧接着便是狂笑不止。


  “嗖~~~。”不过还没等他笑完,一支箭矢便射了过来,只见那些骑兵们竟然一边飞驰,一边娴熟的从马背上冲着起义军射箭,他们根本不用刻意的去瞄准,密密匝匝的队形,随便一箭都能够射中一名起义军士兵。


  顿时,在这条道路上惨叫声连连,不知所措,从未见过如此作战方式的起义军士兵们,只能够无助的暴露在箭矢之下。


  “别怕,别怕,把盾牌取来。”还好,起义军的军官还有基本的常识,他们立即将寻找到的盾牌拿来,将坚固的盾牌挡在骑兵们的射程之内。


  “嘿嘿。”可是游牧骑兵们只是淡淡一笑,他们立即拨转马头如同狼群般,在猎物的四周游走,不时的将獠牙伸向猝不及防的起义士兵们。


  第一百四十五节条顿来袭


  箭矢不断的飞入起义军之中,起义的农民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骑在马上射箭,来东欧草原战士的技巧,让这些第一次离开自己村庄的农民们大开眼界,不过这个代价却有些沉重,草原战士的箭头带着倒钩,一旦被射中想要拔出来是很困难的,更何况箭头都浸透了牲畜的粪便,即使被射中的人活下来,也要在感染的病毒中缓慢死去。


  “该死的,用石块还击。”起义军的指挥官看见自己的手下,连敌人的边都没有摸到,便一个个的倒下去,他知道必须要想办法应对。


  “是。”起义军的士兵都是农民乡巴佬,他们手上可没有珍贵的弓箭,不过智慧的广大农民们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他们复古了古希腊式的投石索。


  投石索制作简单,仅仅有一根粗亚麻布条便可以了,而它的弹药也是随处可以找到的石块,虽然杀伤力没有弓箭那么大,但是却聊胜于无。


  “呜呜呜~~~~。”很快从起义军密密匝匝的方阵中,一片石头雨点飞出,石块破空发出的嗡嗡声,如同一群狂蜂煽动翅膀发出的声音。


  “灰律律~~~。”见到这种景象,游牧弓骑也不敢正面面对,他们迅速用两腿操控着胯下战马,一边躲避着飞来的石块,一边转身弯弓骑射。


  “这些魔鬼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起义军的军官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宛如风一般的骑兵,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骑兵怎么在颠簸的马上射出箭矢。


  “快看,他们又回来了。”这时候,起义军中一阵骚动,只见那些骑射的骑兵若即若离的游走在他们四周,虽然从人数上来说弓骑兵是很少的。但是局势确是一面倒的,起义军完全是被压制挨打,在骑兵的高机动性下完全没有办法。


  “你回去告诉公爵大人,这里的情况。”弓骑兵的队长,让自己的一名同伴向阿若德禀报战情,而自己却继续带着手下骚扰敌人。这也是梅克伦堡军团的特色之一,当遇到有利的战局的时候,前方接战的军官有自行决断的权利。


  “是。”立即一名游牧骑兵,用鞭子猛抽了一下胯下坐骑,朝着阿若德的方向奔驰而去。


  此时,梅克伦堡军团正在休息中,士兵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喧闹声,也没有人喝酒作乐。他们抓紧时间休息和吃着一种松软的面包,还有人把一种长条的肉肠拿出来,切下来一小段放在火上烤,很快扑鼻的肉香为弥漫开来。


  “公爵大人,有骑兵回来了。”罗恩伯爵站在阿若德的身边,他将自己的头盔摘下,头盔夹在了右咯吱窝下。


  “怎么只有一个人,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费雷德男爵紧张的说道。同时本能地将目光扫向自己的坐骑。


  “让他过来。”阿若德对其他人说道,骑兵在奔跑到营地外围的时候。从马上敏捷的跳下来,他将马缰绳递给其他人,自己迈着罗圈腿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公爵大人。”那名骑兵走近阿若德的身边,向阿若德禀报了前方的战事,听了他的话依夫与罗恩相互对视了一眼,依夫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心中暗暗想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样的话,依夫你率领条顿骑士们,去击溃这些农民吧。”阿若德皱着眉头听了骑兵的回禀,他立即做出判断,准备用雷霆一击的方法。快速的解决掉这群乌合之众。


  “是。”依夫二话不说,他翻身上马向身后一招手,身旁的伯爵侍从立即吹响号角,条顿骑士们听见后纷纷呢上马,这些头戴樽式铁盔,身披锁子甲和条顿十字罩衫的战士们,一出场便让费雷德男爵啧啧称奇。


  山丘后的起义军们还不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对手,被东欧游牧骑兵骚扰下,这些起义的士兵终于恼怒了,能够提着脑袋反抗领主统治的人,除了受够了贵族压迫外,已经把自己当成死人看待了。


  “让我们去干掉这些卑鄙的家伙。”两队两百人的起义士兵,挥舞着手中包着铁皮的木棍,他们冲向弓骑兵们,想要把这些讨厌的家伙赶走,可是弓骑兵只是潇洒的拨转马头,将马屁股对准他们,可是当追出去几步,看见敌人逃跑的农民们骂骂咧咧的返身的时候,弓骑兵却有冲过来射出手中的箭矢。


  “真是没完没了的,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农民们口中嘟囔着,他们用一切自己能够想起的乡间俚语咒骂着,不过那些东欧游牧骑兵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轰隆隆~~~~。”正在这时候,所有人的耳边传来了轰鸣声,犹如是远处的雷霆骤然响起。


  “要下雨了吗?”农民们疑惑的抬起头,他们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晴朗的太阳,看起来万里无云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快看,那是什么?”此时,有人碰巧眼角扫到了山丘上,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吃惊之后便是慌忙拍着身旁其他人的肩膀说道。


  “怎么了?”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山丘,只见从山丘上出现了一群不同寻常的骑兵,那些骑兵头戴着铁桶般的头盔,有的头盔上还装饰着吓人的牛角和飞翼,在看不见面孔的情况下让人不寒而栗,从头盔中露出的一双双眼睛透露着冰冷。


  “糟,糟了,是,是重骑兵。”在起义军中并不全部是农民,还有一些是稍有些见识的雇佣兵,可以说这些原本就四处流浪有冒险精神的佣兵们,才是这支军队中真正的战斗力,可是当他们看见从山丘上正向下而来的骑兵的时候,不由得各个暗暗叫苦。


  “重骑兵?怎么回事?”起义军的指挥军官,听见佣兵们的话也着急了,他连忙伸长脖子看去,在梅森公爵生死不明后,贵族们变得一盘散沙,只是各顾各的,根本组织不起来一支重骑兵部队,如果出现了一支重骑兵部队,那么肯定是有大贵族的私兵出现。


  “条顿骑士们进攻~~~~。”为首的依夫伸出自己的利刃义肢,他冷冷的看着山丘下已经被东欧弓骑兵引诱,分成了三个部分的农民起义军,此时正是将其各个击破的好机会,依夫伯爵果断的下令道。


  “灰律律~~~。”一阵阵马嘶鸣,条顿骑士们握紧手中的长马枪,用脚后跟的马刺狠狠的踢了一下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冲下山丘,他们首先朝着距离最近的一队农民军扑去。


  “啊啊啊~~~~。”面无血色的农民们看着浑身披着铁甲,在高大战马上威风凛凛的条顿骑士们逼来。


  农民们手足无措的挥舞着武器,企图用他们简陋的武器抵挡住这钢铁洪流,可是他们的抵抗如同纸片般无力,条顿骑士们的长马枪一瞬间便突刺进整个队伍,瞬间把这支起义队伍撕成了碎片。


  “哇啊啊~~~。”当幸存的农民们,还没有从身旁同伴的尸体旁边,反应过来的时候,条顿骑士们飞快的扔掉,手中笨重的马枪,抽出腰间的狼牙棒,狠狠的敲在农民们的头上,这种粗重带着尖细锋利铁刺的狼牙棒,很快沾满了农民们的血肉。


  “哦呜,基督救救我~~~~。”农民们从未见识过如此残酷的战争,他们哭泣着叫着基督的名字,扔掉手中的一切武器,撒开脚丫子四散而逃。


  “快,派人去告诉威尔爵士一声。”面色煞白的起义军指挥军官,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那支倒霉的军队被消灭,他连忙抓住身旁的一名农民兵,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大声吼道。


  第一百四十六节胜利与肉


  阳光下,金色的光辉洒在野草丛生的地面上,一名披着锁子甲的骑士站在草地上,他原本白色的罩衫上洒着斑斑血迹,骑士脱下自己那笨重沉闷的铁头盔,棕色的头发如同是被浸泡在水中似得,汗珠子顺着发梢滴答在地上。


  “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跑起来倒是如兔子一般快。”骑士看着不远处倒毙的尸体堆,那是企图逃跑,结果被条顿骑士追上,从身后给了致命一击的农民起义兵的尸体。


  “哈哈,倒是那些来自东边的家伙,杀死了不少逃走的敌人。”这时候,从身边响起了马蹄声,他的同伴骑着马来到身边,在旷野上不时响起刀斧砍中人身的闷响,以及农民起义兵垂死的惨嚎声。


  风吹拂过地面,卷起枯叶向上飞舞着,从上方俯视下,只见这片山丘下的旷野上,明盔明甲的条顿骑士们如同狮群一般,他们四处搜寻聚集在一起的农民起义兵,猛地扑上去将其撕成碎片,在这些钢铁怪兽面前,衣衫单薄的农民起义兵们根本无人有胆量返身抵抗。


  “呼~~~嘘~~~~。”当条顿骑士们如同重锤般,把有组织的起义兵击溃后,东欧游牧骑兵们便口中发出古怪的呼啸声,从两翼猛扑过去,手中的弯刀毫不留情的劈砍过去,如果将条顿骑士们比喻为勇猛的狮子,那么这些东欧游牧骑兵便是秃鹫和苍鹰,他们的冷酷无情更加深了敌人的恐惧。


  可是。另一边的费雷德男爵却焦急的在营地中走来走去,他不时的看看山丘的方向,并不时的嘟囔着为什么还没有传令兵回来?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男爵大人。您为何不坐下来,品尝一下梅克伦堡的美食。”阿若德却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在他的面前罗恩伯爵半蹲着切熏肉,这种被盐腌制过的肉非常鲜美,费雷德男爵如果不是担忧前方的战事,肯定会大快朵颐的。


  “公爵大人,您只派了不到一百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费雷德男爵几步走到阿若德的面前,他担心的对阿若德说道。


  “少吗?”阿若德微微一笑,他将切下的肉片串在小刀上。将目光投向为自己切肉的罗恩伯爵,这位刚刚不久前被阿若德分封的伯爵,已然如同以前般侍奉阿若德。


  “放心吧费雷德男爵大人,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依夫伯爵会带来条顿骑士们收拾掉的。”罗恩伯爵自信的说道。


  “可是~~。”即使如此。费雷德男爵还是不放心,毕竟在他的经验里面,他可不相信被称作条顿骑士的人们,就真的是骑士,梅克伦堡是处于边地的领地,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多的骑士。


  阿若德等人不在理睬如惊弓之鸟的费雷德男爵,他们享受着美食,就连士兵们也在轻松的相互交谈着。


  “的得得得~~~。”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早就心生不安的费雷德男爵站起身来,手中拿着的一块熏肉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阿若德看着掉在地上的肉眉头皱起来。


  “公爵大人,敌人已经被击溃,可以继续进军了。”那名被派来的传令兵,老远便大声的向阿若德禀报道。


  “什么打赢了?我的基督。”费雷德男爵听了这个消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依夫伯爵率领条顿骑士出发,到传令兵传回胜利的消息,间隔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整整五百人的军队,可不是个小数目。


  “唔,可惜了。”阿若德口中嘟囔了一句,听了他的话费雷德男爵瞪大眼睛,这么大的胜利,为何阿若德还要说可惜?


  “公爵大人,您说什么可惜?难道敌人还有什么阴谋不成?”费雷德男爵现在看向阿若德已经充满了尊敬,一位掌握着如此强横实力的公爵,值得他由衷的尊敬。


  “哦不,没什么,告诉其他人拔营出发。”阿若德摇摇头,抬起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只留下莫名其妙的费雷德男爵。


  “他到底什么意思?”费雷德男爵扭过头,看着嗤嗤直笑的罗恩伯爵,疑惑不解的问道,很明显阿若德所说的并不是前方的战事。


  “他的意思是,你将美味的熏肉扔掉很可惜。”罗恩伯爵大笑着拍拍费雷德男爵的肩膀,对他解释阿若德的话的意思。


  “这,这。”费雷德男爵的表情就像是吃下去一只苍蝇般,百人的战争在阿若德的眼中竟然比不上一块熏肉,这是何等的自信。


  当梅克伦堡军团重新整队,在军士长们的命令下,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进,并且越过了山丘穿过正在清理的战场,费雷德男爵骑在马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气势喧嚣的农民起义军,如同土鸡瓦狗般浮尸遍野,幸存者被绳索拴成一串成为了俘虏,被趾高气扬的东欧游牧骑兵拖在马后,这些游牧骑兵最喜欢战场上的奴隶,而阿若德也默许了这种传统,反正这些奴隶也会被带往梅克伦堡,成为梅克伦堡市场上的交易品,毕竟游牧骑兵们对梅克伦堡市场上的各种器物很是爱不释手。


  “公爵大人,前面便是我岳父的城镇了。”见识了阿若德军队的强悍后,费雷德男爵开始发挥自己贵族的优秀传统,那就是对上位者的阿谀奉承,对阿若德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并且主动担任起了导游的角色。


  “哦,是不错的城镇。”阿若德举目望去,只见一座能够容纳千人的城镇,正坐落在一片小平原上,城镇有着高高的石墙保护,石墙外围还挖掘着护城沟渠,一条流动的河水被引入护城河中。


  “铛,铛~~~~。”当梅克伦堡军团顺着小径出现在城镇前的时候,城镇的教堂钟楼上,那笨重的青铜钟被敲响,钟声响彻整个城镇上空,并且传达四方乡野。


  “啊~~~。”城镇外的乡民们,突然看见一支排列整齐,衣甲鲜明,持矛执锐的千人军队出现,顿时惊慌失措的携妻带子向城镇中涌去。


  第一百四十七节威尔爵士的盘算

  梅克伦堡军团的出现,让这座饱受起义军威胁下的城镇如惊弓之鸟,即使费雷德男爵本人骑着马走到城门口处,向站在城门上的岳父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立即使得城镇中的人们打开城门,毕竟如果费雷德男爵是在起义军的威胁下,企图诈开城门的话,那么便会酿成大祸。


  “快开城门,是我啊,难道忘记我的长相了吗?”面对没有放下征兆的城门,费雷德男爵也不耐烦了起来,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指着自己的面孔对城楼上的人说道,每一年的冬季他都会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这里,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是彼此熟悉的。


  “男爵大人,很抱歉,我们得清楚的知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城楼上的士兵,大声的向费雷德男爵喊道,他的意思是通往外面的道路被起义军封锁了,男爵是怎么越过封锁的,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够回答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打开城门的。


  “你是刚刚睡醒,还是喝醉酒了,你没看我身后的大军吗?”费雷德男爵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自己好心带着军队来救援岳父,却被关在门外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呜。”城楼上的士兵伸长了脖子,看了外面一眼衣甲鲜明整齐的军队,他当然不会把这些人当成是农民起义军,可是费雷德男爵的实力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他就算是将全付家当卖掉也雇不起这种规模的军队。


  “这些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军队,是我请来的援军。”费雷德男爵不得不解释道,有时候这些乡巴佬都很固执。


  “梅克伦堡公爵,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士兵伸手挠了挠宽沿圆盔里的头皮,他皱着眉头向其他人询问道,这个时代的讯息可不发达。阿若德成为公爵后的消息只传播到大城镇。


  “就是梅森公爵大人的妹婿,乔茜公主的丈夫。”费雷德男爵叹了口气,他只得将阿若德的妻子搬出来。


  “乔茜公主,梅森公爵的妹婿,我去告诉大人。”士兵听到乔茜公主的名字,这才立即将手中的长戟交给同伴。走下门楼前去向城镇的市长禀报。


  “哗啦啦~~~。”过了片刻之后,城镇的吊桥放了下来,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道缝,通过缝隙一位身穿日耳曼长袍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城门内拥挤着好奇的民众和手持长戟的士兵。


  “费雷德真的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雷德男爵的岳父,也是这座城镇的市长,他来到费雷德男爵的身边说道。


  “什么也别说了。快打开城门迎接乔茜公主的丈夫,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吧!”费雷德男爵连忙跳下马,对自己的岳父说道。


  “哦,终于有一位赫尔曼家族的成员来重建秩序了。”听了自己女婿的话,市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将两只手放在大肚腩上,而城门内民众和士兵发出了欢呼声。


  当城镇的大门终于大开的时候,阿若德骑在坐骑上。黑狮子旗帜高高的飘扬在身后,梅克伦堡军团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进入城镇。士兵们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毕竟能够在温暖的房屋中过夜,总好过露营在野外。城镇中的市民们自发的排列在街道两旁,他们向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欢呼雀跃,许多热情奔放的少女,看见这些身体强壮、衣甲鲜明的梅克伦堡士兵。忍不住跑上去主动献吻。


  “赫尔曼家族的名声居然如此管用。”阿若德不由的看着面前热烈的气氛,向他的哥哥依夫伯爵说道。


  “那是自然,赫尔曼家族统治这片土地很久了,梅森人当然认同他们的统治权。”依夫伯爵很自然的说道。


  “告诉士兵们,我们是以乔茜公主的名义来镇压叛乱的。”阿若德很快扭过头。对身边的侍从说道。


  “你要做什么?”依夫伯爵疑惑不解的问道,他们不是要前往巴伐利亚公国,只是路过梅森公国而已吗?

  “既然有优势,为什么不用呢?”阿若德向自己的哥哥说道,同时握紧马缰绳,挺直腰杆,穿戴着精致盔甲,向城镇中的市民表现出最耀眼的一面。


  阿若德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驻扎进城镇的同时,威尔爵士也得到了报信,这位现在自封为梅森农奴解放者和基督战士的爵士,正在梅森领地中一处被攻破的城镇中休息,在睡梦中他梦见整个梅森公国臣服在脚下,贵族们卑微的跪倒在面前,教区主教们向他弯腰行礼,一顶公爵的头冠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乒,乒,乒~~~。”忽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威尔爵士从美梦中惊醒,他赤着身体一下子坐起来,在他身边还躺着一名同样裸/身的妇人,这是一名商人的老婆。


  “什么事情?”威尔爵士走下来,顺便穿上裤子,而床上被他折腾了一晚妇人梦呓几声,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双峰,威尔爵士对这个丰腴的女人很满意,于是决定只是将她丈夫关押而不是绞死。


  “爵士不好了,我们的一支军队被人消灭了。”当威尔爵士打开房门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狼狈不堪的农民兵。


  “到底怎么回事?梅森公爵回来了吗?”威尔爵士连忙问道。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乘着梅森公爵生死不明,梅森公国的宫廷一片混乱的时机崛起,靠着从被阿若德杀死的劳齐茨伯爵那里得来的钱,招募的佣兵为核心煽动农奴造反,聚集起这样一支军队,若是梅森公爵返回公国,那么贵族们便会拧成一股绳子,自己即使人数众多也不够贵族们砍的。


  “我不知道梅森公爵回来没有,是一群,北,北方人,骑马的,打败了我们。”这名农民兵结结巴巴的向威尔爵士解释道。


  “北方人?”听了农民兵的话,威尔爵士的眉头皱起来,如果梅森公爵要回来的话,应该是从南方而不是北方,难道是外国的军队踏入了梅森公国?

  第一百四十八节密林隐修院

  威尔爵士的军队此时并不全部都驻扎在一起,要供养起一支千人的军队,每日要耗费大量的粮草,于是威尔爵士不得不派出征粮队,在乡野四处搜集粮食,其实就是打劫农舍或者薄弱的贵族庄园。


  贵族们不得不丢下自己的庄园,携妻带子前往牢固的城堡中。因此几乎在城堡外的地产都会被起义军没收,不过威尔爵士虽然很擅长搞煽动,但是并不懂得如何利用到手的资源,什么均田地之类的口号也没有提出来,结果使得贵族们痛恨他,而下层民众也只是观望着。


  “该死的狗杂种,他们烧毁贵族的地产,就像是一群恶心的虫子四处肆虐。”城镇的市长屋宅中,费雷德男爵的岳父手中抓着火腿,他狠狠的撕咬着火腿仿佛在吃威尔爵士的肉。


  “他们总共有多少人?”阿若德没有理睬市长的抱怨,这些贵族只要一点利益受到损害,便会像个怨妇一般唠叨没完。


  “只有上帝知道,至少一半的农奴们起来造反,可是却没有人来制止,哼哼,在最初梅森堡还想让我们相信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了。”市长嘲笑着说道。


  “结果了?”罗恩伯爵好奇的问道。


  “结果?治安官派出一支三百人的军队,仅仅是看见对方的旗帜便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回城堡,好像一群兔子。”市长气恼的说道。


  “这不能够怪治安官,威尔爵士的手上至少有二三千人,我见到了,永远忘不了他们是如何攻陷我的城堡的。”费雷德男爵已经喝得微醺,他打着饱嗝对自己的岳父说道。


  “这么多人追随他们?”阿若德没有想到梅森公国的情况如此严重,梅克伦堡军团再能打也。也不能够就这么轻易的损耗掉,这可是他一点一滴积累的家当。


  “是的,最近几年收成不好,爵爷们把泥腿子们压榨的有点太狠了。”市长很直白的说道。


  “明白了。”阿若德清楚了,这都是贵族们自己作死,以前有梅森公爵的军队和名声压制着。现在梅森公爵生死未卜,精锐部队也全死在了巴伐利亚,弹压的力量一去,被威尔爵士这样的野心家煽动起义便这样发生了。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会帮助我们消灭这些暴徒吧,他们可是全体贵族的敌人。”费雷德男爵的岳父凑上前来,他带着期望的声音说道。


  “可是我的军队也不多啊!更何况,作为一另一个公国的公爵,我也不好插手梅森公国的事物。”阿若德不急不慢的说道。他可不会当个二愣子般去消耗自己的军队。


  “不,我们想好了。”费雷德男爵同自己的岳父对视一眼,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后,这才一起对阿若德说道。


  “请公爵大人高举乔茜公主的旗帜,恢复梅森公国的秩序。”费雷德男爵向阿若德说道。


  “没错,相信梅森的贵族们重新聚集在赫尔曼家族旗帜之下的。”市长也赞同说道。


  “噢,要我以自己妻子的名义来召集贵族们吗?可是,梅森公国的封臣们会同意吗?”阿若德还是有些迟疑。图林根、普劳恩和魏玛伯爵这样的大封臣都没有介入,自己如此做是不是会不妥了?

  “封臣们再没有公爵调动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干涉公爵直属领地的事物的,这也不合法,可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却不同。”费雷德男爵解释道。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正事是去巴伐利亚公国,阿若德还是让军团休整后离开吧。”依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看不起这些自己没种。却一味怂恿别人战斗的贵族。


  “您是梅森公爵大人的妹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的孩子对这一片领地是有继承权的,所以可不能够袖手旁观啊!”费雷德男爵的岳父急不可耐的说道,他太着急回复秩序了。城镇是靠商人和手工业行会来带动繁荣的,如果起义军不能够快速的镇压,那么这座城镇会衰败的,直接影响了市长的钱袋子。


  “额~~~。”费雷德男爵惊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此时提出继承权的事情,简直太敏感了。


  “哦。”阿若德想起了自己的长子,威廉是梅森公爵的外甥,如果梅森公爵有什么不测,那么威廉便会是赫尔曼家族留下的唯一直系继承人。


  就在阿若德等人在烛光前讨论继承权的事情之前,梅森公爵正从一个接着一个的藏匿地点逃亡,巴伐利亚公爵派出的死亡骑士巴尔克正如猎犬般四处出击,埃贝哈德的人几乎快要把巴伐利亚公国境内藏遍了,农舍的谷仓、废弃的教堂、富商的仓库和幽暗的密林。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巴尔克大人的追的越来越急了。”保护梅森公爵的士兵疲惫不堪的说道,他这样说不仅仅是连续的逃亡劳累,而是从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的梅森公爵越来越虚弱,带着一个病人是没有办法逃跑的。


  “马上就要到达修道院了,公爵大人快起来。”埃贝哈德的士兵架起梅森公爵,朝着一条小径走去,在这里有一处被密林包围的隐修修道院。


  “乒乒乒~~~。”士兵走到修道院门前,低矮的石墙和一扇厚重的小木门,很明显这里的修士与世无争。


  “是谁?”小木门中间有一个推拉小门,当小拉门被打开的时候,露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面孔。


  “修士请开下门,我们是埃贝哈德大人的人。”


  “埃贝哈德大人?”听说士兵们报出埃贝哈德大人的名号,修士很快将木门打开,一行人连忙进入这简陋的修道院中。


  “啪~~。”在梅森公爵等人进入之后,穿着灰色修士袍,戴着帽兜的老修士探出脑袋看了看,这才啪的一声将木门紧紧的关闭起来。


  “请问我们准备一间房间,让这位贵人在里面休息。”埃贝哈德的士兵架着垂着脑袋的梅森公爵,对前面引路的修士说道。


  “哦?”修士看了眼那位**不停的年轻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年轻贵族,只是不知道为何落得如此境地,不过本着仁慈的态度修士点点头,将他们引到一所石头修建的房屋中。


  第一百四十九节短视的贵族

  荒原上,威尔爵士手握着利剑,他拼命的呐喊着想要将溃败的农民们重新上战场,但是效果却十分有限,正面组织起来的一千贵族私兵推进,他们是由原本蜷缩在各自城堡中的男爵们组成。


  按照威尔爵士的战略,从一开始便控制交通,尽力的将男爵们切割包围在各个领地,然后不断调动兵力,从男爵们的城堡中上去似乎农民军总是数倍于自己。


  可就在不久前,强悍的梅克伦堡军团加入战局,阿若德和自己智囊团很快识破了威尔爵士的意图,集中兵力将要道打通,并且将男爵们的军队吸纳到阵营中,梅森的战事似乎已经变得有利于贵族们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接连不断的战斗在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中爆发,阿若德高举乔茜公主的旗帜,打着重新恢复贵族秩序的口号,将原本散乱的梅森贵族们集结起来,虽然农民起义军有威尔爵士这样有军事经验的人,但是到底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很快被组织起来的贵族私兵们打败,他们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向我们的拯救者梅克伦堡公爵大人致敬。”在一处荒原上,贵族们纷纷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向被梅克伦堡军团簇拥的阿若德致敬道。


  “这些贵族,恐怕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呼吧!”阿若德面带微笑,但是内心却腹诽着,但还是抬起手表示感谢。


  当起义军们肆虐的时候,这些贵族缩在自己坚固的堡垒中,深怕因为兵力受损而成为其他贵族的攻击目标,在没有一位大贵族的平衡下,贵族们常常会因为觊觎别人的领地而痛下杀手。


  “公爵大人,威尔爵士带领着匪徒们退缩到了山林之中。还请公爵大人率领您的梅克伦堡军团,将这些匪徒一举击败。”一个面带阴郁的中年贵族走到阿若德面前,他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可是阿若德并没有理睬这名贵族,他拨转马头离开战场,梅克伦堡军团是阿若德的王牌。他每一次作战都是将贵族的部队放在前面,自己只是压阵而已,尽量的避免损耗梅克伦堡军团。


  “费雷德男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名面带阴郁的贵族,不满的对费雷德男爵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费雷德男爵皱着眉头问道。


  “这些梅克伦堡人,他们是真心来帮助我们的吗?”


  “当然,别忘了是谁打败威尔爵士的部队,是阿若德大人。”费雷德男爵立即辩解道。


  “哼。每一次打仗的时候,梅克伦堡人都呆在我们的身后,是我们在前面拼命战斗才赢得的胜利。”贵族不满的说道。


  “那你们什么意思?”费雷德男爵看向贵族以及他身后的其他人,看来梅森贵族们私下里达成了一致。


  “梅森是梅森人的梅森,不能够让外乡人主宰。”有了身后其他贵族的撑腰,这名面带阴郁的贵族大胆的说道。


  “这是什么混账话,阿若德大人是代表乔茜公主来帮助梅森的,难道你们连赫尔曼家族也不认可了吗?”费雷德男爵的岳父打抱不平的说道。


  “可是战斗到现在。我们并没有看见乔茜公主本人,全都是梅克伦堡公爵转达。我们不信任外乡人。”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费雷德男爵无奈的说道,他压根没有想到随着胜利,梅森贵族们中竟然有认为他把外人引入领地的责难。


  “让这些梅克伦堡人快快离开,离开我们的土地,我们可不认可阿若德这个暴发户。”梅森贵族们说道,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为阿若德欢呼。


  “公爵大人。这些梅森贵族完全是一群混蛋,他们想将我们赶走。”罗恩伯爵向阿若德禀报道。


  阿若德早就知道这些梅森贵族不可靠,当年在梅森堡下用马蹄处死的梅森贵族中,就有今天贵族们的亲属,所以阿若德并没有放松对梅森贵族的情报收集。


  “有什么好生气的。既然我们不受欢迎,那么就离开好了,看,王室的催促信件刚刚送来。”阿若德坐在自己的帐篷中,他将一卷羊皮纸递给罗恩伯爵,羊皮纸上盖着王室的印戳。


  “真是不甘心,为他们平定了叛乱,现在却要赶我们走。”罗恩伯爵生气说道。


  “梅森的贵族们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的虫子而已,当年劳齐茨伯爵叛乱我便看清楚了。”阿若德不屑一顾的说道。


  “公爵大人,可是没有梅森男爵们的加入,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对抗巴伐利亚公爵。”罗恩伯爵担心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阿若德笑着说道。


  “哦,公爵大人您已经有办法了?”罗恩伯爵好奇的说道,同时他环顾了一下帐篷中,发现依夫伯爵大人不见踪影。


  “驾其~~~。”依夫伯爵骑在马上,他的身后带着三名条顿骑士,在领地的道路上飞驰而过,只是他们行进的方向是西边而不是南方。


  “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为了完成王室的命令,决定立即南下前往巴伐利亚公国。”第二天清晨,梅森贵族们发现梅克伦堡人的营地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名传令官手持王室文件,对着梅森男爵们宣读道。


  “阿若德走了?”费雷德男爵吃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阿若德居然会扔下自己等人离开。


  “这可怎么办?威尔爵士和他的部队并没有全部被消灭啊!”费雷德男爵的岳父摸着自己的项坠,担心不已的说道。


  “都怪那些短视的混蛋。”费雷德男爵气恼的说道。


  “费雷德情况不妙啊!”费雷德男爵的岳父想的更多,他察觉到贵族营地中的气氛总是不太对,那些仇视阿若德的贵族忌惮梅克伦堡军团的力量,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当阿若德走后很难说不会发生私斗。


  “我明白了,岳父带上我们的人一起追上阿若德大人,我们要同他一起去巴伐利亚公国。”费雷德男爵的额头冒出汗,他现在势单力孤,如果那些觊觎自己领土的贵族发动私斗,那么他和他的岳父将死无葬生。


  ps:出差归来,重新恢复更新,实在抱歉!

  第一百五十节阿若德的计划

  阿若德率领着梅克伦堡军团离开了梅森贵族们的营地,随后费雷德男爵也带着自己的军队分离出来,梅森贵族们并不以为意,他们认为自己完全取得了胜利,对于梅森公爵的死活他们并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财产和土地是否有损失。


  当梅克伦堡军团离开的第二日傍晚,夜幕降临的下,贵族和他们的军队蜷缩在原先梅克伦堡的营地内,而在外围却出现了两个可疑的影子。


  “呼呼。”在贵族营地外的草丛中,两名衣衫褴褛的农民匍匐在草丛之中,那些长满了毛茸茸尖刺的野草刺在身上发痛,可是对于这两名从小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农民来说,这点刺痛根本不算什么。


  “看,旗帜少了许多。”农民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怎么办,回去禀报吗?”


  “等一下,我再接近一点,必须确认这不是贵族的圈套。”


  “好吧!”两名农民从营地外围悄悄的靠近,如果是梅克伦堡军团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不过虽然是同样的坚固的营地,但是里面的主人却完全不同了,贵族们在帐篷中为了争功纷争不断,士兵们完全沉浸在麦芽酒中,戒备松弛到了极点。


  两名农民很快便搞清楚了营地中发生的事情,他们老远便看见醉醺醺的士兵,以及贵族在帐篷中吵翻了天,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对于这些贵族的鄙夷。


  “你们是说,那些来自北方的梅克伦堡人已经离开了,现在只有那些愚蠢的梅森贵族?”威尔爵士坐在密林之中。他拿起一个皮囊往嘴里灌了些清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的摸样。


  “没错,我们亲眼所见,营地中没有梅克伦堡人的旗帜。”


  “对,只有梅森贵族老爷们的旗帜,他们在帐篷中争吵的声音几乎要吵醒魔鬼。”另一名负责侦查的农民说道。


  “我们的自耕农骑兵,确实看见梅克伦堡人的军队沿着大道朝南方去了。”威尔爵士身旁的一名雇佣兵说道。


  “准确吗?阿若德那家伙非常狡猾。简直就是秋天里的狐狸般。”威尔爵士皱着眉头,对于阿若德的恐惧越发在心中发酵,那些可怕而整齐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简直成了他深夜的噩梦。


  “准确,爵士我们不能够放弃这个好机会,一举攻打营地,抓住那些贵族作为人质。我们的资金不多了。”佣兵在威尔爵士的耳边轻声说道。战争可不仅仅靠正义和勇气,农民们起义是为了抗拒领主们的虐待,但是这种冲动是有限的。


  “派出更多的人手,去调查梅克伦堡人的动向,确保这不是一个陷阱,然后~~。”威尔爵士伸出手将皮囊扔到地上,骑士的荣耀与勇气仿佛重新回到身上。


  “是的,爵士。”


  数名有马的自耕农。他们翻身上马朝着梅克伦堡军团行进的方向而去,梅克伦堡军团已经距离营地三十里的距离了。这些自耕农看见梅克伦堡军团驻扎在公国大道旁边,不过他们只敢远远的观察。


  “瞧瞧这些梅克伦堡人,难道他们去小便都是排着队伍去的吗?”一名自耕农喝着自酿的酒,喃喃自语的说道,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整齐有序的军队,即使公爵的直属军队也不是如此。


  “天哪,那天的战斗我简直没有办法忘记。”另一名自耕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当时起义军的人数还是超过贵族军队的,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会取得胜利。


  “给我来一口,跟我一起出来的兄弟都被打死了,这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还有一名自耕农,诅咒着骂道。


  当他和他的兄弟们冲向贵族们的时候,他还能够看见贵族私兵们脸上的恐惧,但是当梅克伦堡士兵投入战场的时候,那些人就像是没有表情的石雕一般,梅克伦堡士兵组成阵型,就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壁推过来,长枪和战斧毫不留情的劈砍在起义军士兵身上,梅克伦堡士兵相互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当你以为自己面对的是面前的对手的时候,却从其他方向刺来长枪,根本防不胜防。


  “嘘,别出声了,别让那些梅克伦堡人发现咱们。”年长的自耕农责备道,可是他却无法制止身旁马匹的低声嘶鸣声,不过梅克伦堡人似乎没有听见。


  “灰律律~~~。”马匹的叫声穿透了夜空,梅克伦堡军团的中央篝火旁,阿若德坐在篝火旁边翻看着一本从修道士那里弄来的羊皮书。


  “公爵大人,似乎有动静。”罗恩伯爵从篝火旁站起来,他警惕的握住自己腰间佩剑的剑柄。


  “别担心!”阿若德只是抬起头看了眼,便继续专注于自己弄到的这本新书,这个时代的书籍十分珍贵,都是手抄本,并且有鲜艳的手绘。


  “是那些起义军吧?”罗恩伯爵说道。


  “派几名轻骑兵驱赶一下就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就是了。”阿若德将书合起来,他很喜欢这种羊皮纸书籍的质感,


  “我马上去。”罗恩伯爵向阿若德点头后,立即带着几名标枪骑兵冲过去,自耕农看见梅克伦堡骑兵出动,慌忙躲避远离,可是为了完成威尔爵士的任务,他们在梅克伦堡骑兵折返后又远远的观察着。


  第二天的清晨,梅克伦堡军团用水扑灭篝火,整理队伍后重新踏上了前往巴伐利亚公国的方向,自耕农们疲惫不堪的跟在后面,梅克伦堡军团一天的行程便是三十里路,即使骑着马也是很累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梅克伦堡军团的骑兵会突然冲向自耕农们,受到惊吓的自耕农便本能的朝着北边逃窜,这种一来一回的追逐让自耕农们叫苦不迭。


  “我们还是回去向威尔爵士复命吧!梅克伦堡人已经走远了。”终于忍受不了的自耕农,达成一致,他们想尽量远离凶神恶煞的梅克伦堡骑兵。


  “这么说,那些梅克伦堡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威尔爵士在一名士兵的服侍下,将自己的锁子甲穿戴上,他的剑也已经被磨的格外锋利。


  “是的,他们每天行军三十里,看起来十分的着急。”自耕农向威尔爵士禀报道。


  “很好,让我们今天晚上给那些该死的梅森贵族们,迎头痛击吧!”威尔爵士高兴的将手中的利剑接过来,将自己的利剑插在地上,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的他,显得英武不凡。


  “是,爵士。”农民们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在火把的照耀下,幽暗的密林中,仿佛一群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生物,


  “轻蔑我的家伙们,在剑与火中颤栗吧!”威尔爵士拔出自己的剑,雪亮的剑身上印着他的面孔,一瞬间将他的记忆拉回到了刚刚到达梅森公国的日子里。


  “哈哈,威尔爵士听说你的土地被梅克伦堡伯爵没收了,是这样吗?”


  “没错,可怜的家伙,得罪了梅克伦堡伯爵。”


  “因为什么?”


  “听说他曾经秘密充当劳齐茨伯爵的手下,谋杀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军官。”


  “啧啧,还是骑士呢,竟然干这种肮脏勾当。”


  “不过他的战技还不错。”


  “确实,在竞技场上,梅森公爵的面前独自打败了好几名战士。”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梅森公爵很清楚不能为了他,却得罪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所以只是沉默的站起身来离开。”


  “你们这些一出生便继承祖产的家伙们,那里懂得世道的艰险。我是威尔爵士,虽然是一名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但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个黑暗时代生存,并且获得了爵士的头衔。”威尔爵士独自坐在宴会的角落中,他默默的自斟自饮,耳边听着梅森贵族们的热嘲冷讽。


  “全军出击,务必一次将**的梅森贵族们歼灭。”想到梅森贵族对自己的羞辱,威尔爵士便怒火中烧,他将剑冲着梅森贵族的营地方向一指,大声的命令道,从密林中不断的亮起了火把,宛如夏日中的繁星。


  梅森贵族们之所以停留在营地中无法行动,是因为威尔爵士攻破了巴泽尔家族的领地的时候,巴泽尔家族的成员全部被烧死在了粮仓中,所以巴泽尔家族的领地属于真空无人之地。这一片肥美的草原,盛产着牲畜和蜂蜜,贵族们都垂涎于这块土地,都想将这片土地据为己有,结果相持不下分赃不均。


  “我的家族私兵在这次战斗中死的最多,应该把河谷这片土地给我。”一名男爵面红耳赤的说道。


  “胡说什么?我还死了一名家族骑士呢,所以草原这块地应该给我。”另一名男爵不满的嚷嚷道。


  “给我。”


  “给我。”爵爷们如同是斗牛般,毫不相让的争执道,甚至发展到后面不惜动起手来,如果不是面色阴郁的蓝斯男爵阻挡,恐怕帐篷中便要血溅五步了。


  “爵爷们不好了。”这时候,一名贵族士兵冲进来,他神态恐慌的打断了贵族们的分赃会议。


  “出什么事了?”蓝斯男爵站起身问道。


  “我们被暴徒们包围了。”士兵惊慌的禀报道,果然帐篷外隐隐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喊杀声。


  第一百五十一节逃亡之路

  为了突袭成功,威尔爵士将所有拥有弓的士兵集中起来,虽然起义士兵手中的弓大多数是简陋的单体弓,但是在夜色掩护下,贵族士兵猝不及防的受到袭击,顿时慌乱起来。


  火光冲天,慌不择路的贵族士兵打翻了篝火,不小心将辎重引燃,这更是增加了军营的混乱。


  “冲啊,痛宰这些混蛋~~~。”眼见着从前不可一世的贵族私兵们,如同是没头的苍蝇般慌乱,早已经守候多时的农民起义军们,大喝一声高举手中简陋的武器,鱼贯而入军营之中。


  “快,长枪兵到哪里去了?骑士快上马,剑士在哪里?”蓝斯大惊失色的冲出帐篷,他面无血色的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切,原本梅克伦堡军团挖掘的壕沟,也没有被梅森贵族士兵们利用起来,使得农民起义军可以毫无阻碍的跨过。


  “喔~~~~。”夜色下,农民们举起手中削尖一头的木棍,狠狠的刺入一名来不及反应的贵族私兵的咽喉,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全副武装的贵族私兵睁大眼睛,怎么也不相信从前如羔羊般温顺,任由其宰割的农民会成为自己的死神。


  “占领高处。”威尔爵士身穿锁子甲,手持着利剑,在农民们的簇拥下冲入营地中,他挥舞着手中的剑指挥着士兵们,将营地中的木楼上的弓箭手一一拔除。


  “备马,我的马呢?”在黑夜中蓝斯仿佛觉得陷入了汪洋大海,四处都是喊杀声和喧闹声,他顾不得戴上自己的头盔,连连向侍从高呼道。


  “大人,马厩受到袭击。马匹都跑了。”侍从慌乱的禀报道。


  “真是活见鬼。”蓝斯面色苍白,他没有想到仅仅三天的时间,他们便重新被起义军包围了。


  “我们杀出一条血路。”贵族男爵们也都是些好战的武士,在此绝境之下,反而是激起了他们的血性,没有退路的男爵们拔出自己的剑。


  “让家族骑士们聚集起来。我们朝一个方向突击。”


  “没错,这些乡巴佬是没办法抵挡骑士进攻的。”稍微有军事头脑的男爵,立即出了一个主意,并且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至于其他的贵族私兵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威尔爵士,贵族们的骑士在撤出战斗。”从一座被起义军攻克下来的木楼上,一名起义军弓箭手借助这火光,看见身穿鲜艳罩衫的各家族骑士,正摆脱纠缠向一个地方汇集。于是立即朝着木楼下高呼道。


  “哼,我就猜到他们想跑。”威尔爵士站在木楼下,他敏捷的登上木梯几步,从高处看了一下乱成一锅粥的战局,很清楚男爵们想法的他,很快判断出贵族们想要逃跑的路数。


  “要我们集合人手去阻拦他们吗?”一名雇佣兵向威尔爵士询问道。


  “不,先尽力消灭营地中的贵族私兵,别管那些骑士。”威尔爵士眯起眼睛。他知道要想阻拦住一支由步行骑士组成的队伍是很困难的,尤其是贵族们认为自己陷入绝境。反而会激发起他们的决死之心,于其这样不如放他们走,先吃掉营地中的贵族私兵再说。


  在威尔爵士的这种策略下,蓝斯等贵族的行动并没有被阻拦,甚至有故意放他们走的嫌疑,对于梅森贵族们来说这是一件逃出生天的好事。可是被留在营地中的贵族私兵们却倒了霉。失去了家族骑士们强悍战斗力的有效支持,又被家族首领们抛弃,这种双重的打击使得许多士兵纷纷放下了武器想要投降。


  “呼呼,该死的泥腿子们,等我返回领地后。一定要重新集结军队,这一次要把他们统统绞死。”蓝斯狼狈不堪的逃出营地,刚刚摆脱了困境的他,便发誓诅咒着威尔爵士。


  “在林子里休息下,找点水,我快渴死了。”其他的男爵们在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终于疲惫的靠在树木上,他们内心充满了沮丧和挫败感。


  “这一次我把自己的士兵全带出来了,现在除了老人和妇女,我根本就凑不出来一支军队。”一名男爵抱怨道。


  “为了这次战斗,我花光了钱库里的最后一个子。”另一名坐在地上的男爵,垂头丧气的说道。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不能够就这样认输,任凭一群泥腿子打败,以后其他公国的贵族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们呢!”蓝斯强打精神站在男爵们中间,向他们鼓舞道,不过效果却并不明显。


  “呸,这都怪你,把费雷德男爵和梅克伦堡人赶走了,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们就不会吃败仗了。”一名与费雷德男爵亲近的贵族,生气的指着蓝斯责骂道。


  “什么?你这是想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我头上吗?”蓝斯气急败坏的回击道。


  “别吵了,干脆我们赶上梅克伦堡人的军队,请他们重新打败威尔爵士和他的匪徒。”其他男爵提议道。


  “这不可能,都过去三天了,他们肯定都已经踏入巴伐利亚公国境内了。”但是有人说道,梅克伦堡人走的时候很迅速,这种快速的行军速度是很少见的。


  “哎~~。”听了这话,男爵们的士气真是低到了极点,此时梅森公国内的有效军事力量,完全从手指缝溜走了。


  “男爵大人,你们听是什么声音?”忽然,有家族骑士侧耳倾听,似乎从南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是泥腿子们追来了吗?”蓝斯大惊失色的问道。


  “可是方向不对。”有头脑清醒的贵族,皱着眉头对蓝斯说道。


  确实,如果是起义军追来的话,应该是其他方向而绝对不会是南面,不过不容贵族们细细想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家族骑士们紧张的握着自己的剑,严正以待。


  “灰律律~~~。”从道路上很快奔来了数名骑士,这些骑士身穿白底黑十字的罩衫,他们统一穿着锁子甲,并且戴着古怪的樽式头盔,手中的火把照耀了漆黑的道路。


  “是梅克伦堡人的骑士。”从树林中,隐藏起来的贵族和骑士们欣喜若狂的跑出来,受到惊吓的条顿骑士们拔出腰间雪亮的剑。


  “是什么人?”为首的罗恩伯爵大声责骂道。


  “是我们,是梅森的贵族。”梅森贵族们连忙表露自己身份,要是在黑夜中被自己人砍了就划不来了。


  “你们不是去南方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有你们吗?”梅森贵族的问题如连珠炮似得,向条顿骑士们发问道。


  “呵,来的可不止是我们。在我们身后,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率领的军团,正在朝这里开来,快告诉我威尔爵士和暴徒们在哪?”罗恩伯爵倨傲的坐在坐骑上,他瞅着这些狼狈不堪的梅森贵族,心中狂喜着。


  “什么?梅克伦堡军团竟然没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森贵族们纳闷的相互看着,他们想不透为何梅克伦堡军团会在此时出现。


  第一百五十二节弩,射

  天色逐渐变得漆黑,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威尔爵士满意的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营地,贵族私兵们此时已经彻底的失败。


  农民们在倒下的贵族私兵中行走,如果发现有能够动弹的人,立即上去补上一下,除了这些偶尔发出的惨叫闷哼外,便只有火把发出的噼啪声。


  “我们胜利了,瞧瞧营地中的武器和辎重。”满脸是血的佣兵,兴高采烈的走到威尔爵士的身边,他炫耀的亮出一柄剑,武器永远是农民起义军最缺乏的物资。


  “有了这些武器,我们就能够打下更多的领地。”威尔爵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仿佛看见站在属于自己的城堡上的英姿,那一个骑士不想拥有自己的城堡?


  “可是你没有统治权,对于贵族们来说,你不过是篡权者而已。”佣兵抬起头看了眼威尔爵士,志得意满的威尔爵士似乎忘记了这点,统治权这种东西虽然平日里不起眼,但是有时候却会成为其他人攻击的借口。


  “我受够了当雇佣骑士的日子,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抓住。”威尔爵士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想当自己垂老的时候,只能够在别人的城堡中,默默无闻的腐朽老死。


  “也许到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个宫廷的职位。”佣兵眨了眨眼睛,开玩笑的对威尔爵士说道。


  “哈哈,我会的,只要你厌倦了流浪的生活。”威尔爵士大笑着说道。


  “爵士,投降的贵族私兵怎么办?”这时候,一名农民兵走过来,向威尔爵士询问着说道。


  “我们不养浪费粮食的家伙,全部杀掉吧!”威尔爵士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拒绝了投降的人要求赎金赎自己一命的请求。


  “可是,他们愿意出钱买自己一命。”佣兵不解的说道。


  “我们没时间转移这些俘虏了,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妥当,天一亮我们就收拾下战利品立即离开。”威尔爵士深吸了一口凉气,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骑士,他总觉得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


  “是。爵士。”收到命令的农民兵,立即离开传达并且执行威尔爵士的命令,这个命令是残酷的,很快营地中关押俘虏的角落,响起了惨叫声和呜咽声,一排农民兵们毫不留情的握紧手中新缴获的长矛,猛地刺向毫无还击之力的俘虏们。


  “血的味道,总是带着一丝芬芳。”威尔爵士陶醉的闭起眼睛,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这种味道总是会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杀戮情感。


  天空如同泼墨了般的漆黑,逐渐的变成了鱼肚白,渐渐的营地中的人可以看见身旁的同伴摸样,他们相互嬉笑着将火把扔掉,还有的人贪婪的在地上寻找贵族遗留下的器物,还别说在梅森贵族仓皇出逃的时候,在营地中还真遗留了不少银制品。


  “这些混蛋,等会让我去敲下几枚死人的牙齿。也许还能够发现戴银戒指的家伙。”坐在木楼上的起义军弓箭手,打着哈欠看着同伴们发财。露出了羡慕贪婪的神色。


  “嗖~~~~。”


  “噗嗤,呜~~~。”可是毫无征兆的,一枚箭矢笔直的射中了他的脖子,弓箭手睁大眼睛从木楼上坠落下来,他的尸体撞击在地上发出嘭的闷响。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威尔爵士听见沉重的坠落声,立即警觉的问道。


  “爵士。快来看,看,营地外面。”在靠近营地边缘的农民兵,几乎用哭腔尖声叫到,听到他的话威尔爵士连忙大步走过去。当他看见营地外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呼呼~~~。”清晨的寒风吹起,一面旗帜在风中发出呼呼的声响,旗帜上是一头张牙舞爪的黑色狮子,那狮子正虎视眈眈看着起义军们。


  在旗帜下方,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排列着整齐的队列,他们一言不发的看着营地中的起义军们,安静的就像是树林中的树木,对于起义军们来说,梅克伦堡人简直就像是会魔法一般,各个从地底里面钻了出来。


  “这,这不可能,他们难道是从天而降的吗?”威尔爵士的嘴角堆积起白沫,他摇晃着脑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备战,备战,敌人来了。”佣兵的声音就像从远处传来,威尔爵士甚至觉得自己这位可靠助手的声音,根本就像是不真实的梦呓,他皱起眉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弩,射~~~。”阿若德骑在马上,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看似随意的朝着营地一指。


  “咯吱,咯吱~~~。”大盾弩兵们立即拉开弩弦,弦声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是他们在用脚蹬着弩前端的脚蹬皮革套。


  “嘭~~~。”梅克伦堡人的弩矢,在军官的指挥下齐射而出,齐射的弩矢如雨点般攻击向营地中的农民兵们,营地处于开阔地带,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落下的弩矢降落在挤在营地中的农民们头上,仿佛死神一般收割着一茬接着一茬的生命。


  “啊~~~。”


  “妈妈~~~。”最糟糕的是那些被射中身体,可是一时半会却死不了的人,他们在地上翻滚着嚎叫着,听着这些声音营地中的幸存者们觉得身处地狱。


  “圣母玛利亚,救救我。”那些聪明的幸存者躲避在辎重车底下,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梅克伦堡人把四面全部包围了,看着那如一堵墙壁般雄壮的士兵们,他们甚至都失去了奋战的勇气。


  “爵士,救救我,好痛啊~~~。”一名被射中胸口的农民,他在地上翻滚着,当看见威尔爵士和他的佣兵,这名农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嚎叫着。


  “好,我来帮你。”威尔爵士和他的佣兵,两人躲避在一个帐篷后面,可是这里很快也不安全了,因为另一个方向的弩矢已经飞上天空。


  “唔,谢谢,哦,爵士你,你做什么?”那名受伤的农民,看见威尔爵士伸出的手,本能的以为爵士要救他,可是威尔爵士却忽然把他抬起来,顶在了自己的头顶。


  “嗖嗖嗖~~~。”从天空中降落下来的弩矢,纷纷掉落下来,扎在了被威尔爵士抬起的农民身上,弩矢无法穿透人的身体,很快那名农民便如同刺猬般。


  “欧呜~~。”农民张开口,口中的鲜血喷出,鲜血流淌在威尔爵士身上。


  “这样可不行,我们就像是森林中的兔子,完全成了梅克伦堡人的靶子。”佣兵毫不在意威尔爵士的举动,在战场上为了保命什么肮脏的事情都干过,他只是在意今天怎么活下去。


  “梅克伦堡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自耕农们回禀我的时候,他们至少距离我们有六十里路。”威尔爵士疑惑不解的说道。


  “别管这些事情了,我去把幸存者集合起来,进行反击要紧。”佣兵匍匐着爬向其他人那里,还好的是梅克伦堡人的弩兵射击的速度并不快,在弩兵上弦的间隙时间,他还可以有所行动。


  “公爵大人,敌人撑不住了,他们可能会向我们反击。”在营地外,梅克伦堡人的阵势中,罗恩伯爵看着农民们集结的行动,立即向阿若德禀报道。


  “让弩兵们稍微停一下,等他们冲出来在进行一次平射。”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着威尔爵士的举动,他紧盯着这个麻烦制造者,心中说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跑掉了。


  “公爵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蓝斯男爵红着眼睛说道,他此时再也兴不起嫉妒阿若德的想法了,他的家族士兵死伤惨重。


  “公爵大人,自有决断,蓝斯大人您就不要添乱了。”费雷德男爵得意的对蓝斯说道,心中为自己明智的决定而高兴,这一次唯有他的家族军事力量没有受到损失,当然除了那些被梅克伦堡人折腾的逃回领地的人不算。


  第一百五十三节聚歼敌人


  终于,威尔爵士再也无法忍受了,梅克伦堡人远程打击的力道实在太密集,如果不进行绝地反击的话,恐怕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撂倒,便要全军覆没了。


  “冲~~~。”威尔爵士率领着最勇敢的士兵,冲出了营地。这些士兵将缴获的盔甲和武器携带上,虽然衣服上的各个家族的纹章混合在一起很可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杂牌军,但是这些已经见过血,并且把生死已经置之度外的士兵,脸上的冷酷麻木使得他们显得很彪悍。


  “嗖嗖~~~。”没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弩矢再一次降落在他们头上,不过因为起义军在移动,所以损失的人要少的多,很快他们便越过了破烂的木栅栏。


  “蓝斯大人,你们总是说梅克伦堡人让你们打头阵,这一次就让你们看看梅克伦堡人的实力吧!”阿若德看着狼狈不堪的蓝斯,居高临下的对他说的。


  “先让长枪方阵上吗?”罗恩伯爵向阿若德询问道。


  “沃德卫队上前。”阿若德将杀手锏的重步兵放在了第一排,这是很少见的阵型,通常来说第一排是装备较为轻便,但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而沃德卫队这样的重型步兵,通常是作为预备役放在后方第三排,是在最关键时刻投入的。


  “很有自信,公爵大人。”费雷德男爵向阿若德奉承道。


  “哗啦~~~。”身穿两层甲,身材魁梧的沃德卫队挤开其他人。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他们高大和精良的装备格外惹人注意,贵族骑士和私兵们畏惧的看着这些斯拉夫人。


  “早就听说。梅克伦堡公爵是通过征服西斯拉夫人,从而崛起的。不过,看着这些可怕的斯拉夫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梅森贵族议论纷纷,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沃德卫队作战。


  “哦哦哦~~~。”农民起义军们,如波涛般冲向梅克伦堡军团,身处死地的他们已经如疯狂的一般。


  “嘿~~。”沃德卫队的成员。双膝微微弯曲,他们身穿的两层盔甲,使得其如一座座小铁塔。稳稳的挡在其他士兵的前面,而他们双手捧着的战斧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沃德卫队的斯拉夫大汉们,集体猛烈的发出怒喝,这一声如虎啸山林的暴喝。竟然将冲锋势头的起义军震慑住了。面对着一群人高马大,头戴铁盔,身披皮革和锁子甲双重盔,手捧雪亮战斧的沃德卫队,他们居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不好。”威尔爵士心头一凛,他知道作战全凭借勇气和血性,也因此许多将军很注重抢先发动冲锋,在冲锋的过程中可以提升战士的勇气。增加战斗的力度,这也是每一次战斗。威尔爵士明知道起义军装备差,可也要抢先发动冲锋的原因。


  “保持冲锋,不要犹豫。”关键时刻,佣兵们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中有的人咬着匕首,双手握着剑,披散着头发,毫不犹豫的带头冲锋,起义军冲锋的势头在他们的带动下,重新移动起来,只是稍稍没有了开始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冲锋。”沃德卫队也不含糊,他们的字典中就没有恐惧一词,自小便被部族酋长从家中带走,接受着最严苛的训练,他们的生命便是战斗、战斗再战斗,面对着起义军的冲锋,他们没有一般人防御的心态。对于这些斯拉夫人来说,如果敌人开始发起攻击,那么好吧,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打回去。


  “乒乒~~。”冲锋与反冲锋,激烈的短兵相接,在这片土地上上演,为了生存而战的起义军,以及毕生唯有战斗的沃德卫队,战斧与长剑碰撞在一起,斯拉夫人的怒吼,农民的乡间俚语交织在一起。


  “噗~~。”起义军的人数是占有优势的,可是这些羸弱的农民们,怎么可能是精锐战士的对手,一开始也许是在冲锋中鼓起勇气,但是渐渐的当他们看见身旁的同伴,被沃德武士的战斧拍碎脑袋,花白的脑浆四溅而出,鲜血映入眼眶的时候,心惊胆战的人占了大多数,这样反而更加畏首畏尾。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威尔爵士挥舞着自己的剑,他格挡着沃德武器的战斧,那战斧震的他虎口生生作痛,身体倒退了几步,这样倒是能够看见四周的一切,只见战局很明显在倒向梅克伦堡人一方。


  “罗恩伯爵,率领全军突击吧!”此时,阿若德没有给威尔爵士一丝希望,他冲着身旁的罗恩伯爵点头道。


  “是,全军突击。”罗恩伯爵拔出自己的佩剑,脚后跟踢了踢胯下的战马,朝着战场上缓缓前进,梅克伦堡军团如同一头早已经**难耐的猛兽,扑向了战场之上。


  “长枪平举,突刺~~~。”长枪兵排成一列,他们在军士长的率领下,平端着长枪碾压过去,紧密的阵型就像是一部精密的机器,超长的长枪将起义军士兵捅翻在地,就算有人企图用手中长矛抵挡,但是很可惜长度不够。


  “剑士们,该我们表演了。”充满个性的梅克伦堡双手剑士们,大呼小叫着,这些源自死囚和亡命之徒的人,现在穿戴着盔甲和鲜艳的罩衫,为了昭显性格,他们中的很多人故意将平整的罩衫边缘,用匕首和利器割裂成一条条的絮状,古怪的罩衫边缘在奔跑中如狮子的鬏般飘扬,剑士们自豪的声称这是他们的旗帜。


  锋利的双手剑,劈砍向起义军士兵们,这些没有见识过如此犀利,而不顾生死,可怕战斗风格的农民,被大剑劈成了两半,或者被锋利的剑锋刺穿脑袋。


  “真是可恶,就没有更刺激一点的吗?”鲜血溅满罩衫的双手剑士,很不满意这些农民的表现,觉得还没有杀野猪刺激。


  战斗仅仅半天时间便结束了,在梅克伦堡军团强悍战斗力的打击下,起义军被彻底击败聚歼了,几乎没有一个人逃走,许多人成了梅克伦堡人的俘虏,其中还包括威尔爵士本人,他狼狈不堪的被抓住。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威尔爵士跪在阿若德的面前,他涣散的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阿若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输。


  “你还记得,约翰。伯格吗?”阿若德如同盯着一条死狗,只是缓缓的询问威尔爵士道。


  第一百五十四节联合行军


  威尔爵士挣扎着抬起头,他看见高坐在战马上,被侍从和骑士环绕着的阿若德,不由的感慨万分。


  “谁能料到,一个籍籍无名的乡绅家族,居然也能出现阿若德你这样的人物?”威尔爵士说道。


  “住口,竟然直呼公爵大人的名字。”罗恩伯爵大怒的责骂道。


  “你勾结劳齐茨伯爵,恐怕也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成为大人物吧?”阿若德倒是不在乎威尔爵士的轻蔑,温德尔家族本身就是乡绅世家,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穿越者上线,恐怕真的会默默无名在这个世界。


  “如果遵从于我自己出身的话,恐怕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也只是获得一块乡下采邑。垂垂老矣的时候,只能坐在壁炉前哀叹逝去的时光。”威尔爵士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说话的机会了,他毫不在意的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恩,看来你坐不到壁炉前了。”阿若德眯着眼睛,看着阶下囚的威尔爵士,对于这个人一开始虽然恼怒他杀死了约翰。伯格,但是此时心境却格外的平静。


  “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都是上帝的意志。”威尔爵士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道是痛恨自己的出身,还是愤愤不平命运的不公。


  “该死的家伙,你烧毁了我的家园。公爵大人,我请求褫夺他的爵士头衔,将他绞死在路边。”费雷德男爵怒气冲冲,他上前一脚将威尔爵士踢到在地,其他的梅森贵族们也怒视着威尔爵士,对这个破坏了阶级尊卑的爵士深恶痛绝。


  “威尔爵士,你触犯了梅森贵族们的权益。作为一位公正的公爵,我必须对你进行处罚。”阿若德直了直腰,他胯下的战马发出恢恢声。


  “我不是你的骑士,你没有资格褫夺我的封号。”威尔爵士不服气的挣扎着说道,两名看守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狠狠的压制住他的肩膀。


  “你违法了贵族中的所有法律。公爵大人完全有这个权利,相信其他的大人们是没有异议的吧?”费雷德男爵看向其他的梅森贵族。


  虽然蓝斯男爵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并不是阿若德的封臣,严格的来说梅森贵族与阿若德是没有责任关系的,但是深恶痛绝的其他梅森贵族们,毫不犹豫的一起点头称赞道。


  “请公爵大人做出裁决。”


  “那么好吧,就按照费雷德男爵大人所说的,绞死他。”阿若德同意了费雷德男爵的提议,威尔爵士将如同小偷、强盗和普通罪犯般。绞死在路边的树上,而不能够如同一位伟大的骑士那样,被斩首死去。


  “阿若德,如果你要绞死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威尔爵士站起身来,有一个疑问他一定要弄清楚。


  “是什么事情?”正准备离开的阿若德拨转马首,冲着威尔爵士说道。


  “我的人明明看见你们朝着巴伐利亚公国方向而去。为什么,却出现在这里?”威尔爵士疑惑不解的问道。听了他的话,阿若德同罗恩伯爵对视一笑。


  “很简单,你的人在白天跟踪我们的时候,我们路行三十里路,可是在夜晚返回二十里路。”罗恩伯爵对威尔爵士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威尔爵士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梅克伦堡军团看似不停的在向巴伐利亚公国行军。但事实上距离营地却不远,自己完全被蒙蔽了。


  一棵壮硕的橡树歪歪斜斜的长在路边,它的一部分粗壮的枝桠伸出,枝桠的中部套着的是数圈大拇指宽的亚麻绳,亚麻绳紧绷的垂下。随着风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具尸体忽忽悠悠的晃动着。


  “轰隆~~~。”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从路旁经过,只有少数人偶尔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树上的正是威尔爵士,他身上的盔甲被除去,如同罪犯般绞死在树上。


  “罪人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梅森贵族们却兴高采烈的围在树下,他们就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典礼,同时被挂在树上的还有追随威尔爵士的起义农民,在远处很快这棵高大的橡树就像是挂满了果实。


  “梅森的贵族们现在一定很感激您。”罗恩伯爵看着那些兴奋的梅森贵族们,他心中一动对阿若德说道。


  “因为我保住了他们的财产了吗?”阿若德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自己要经过梅森公国,前往巴伐利亚,也许是不会管这些破事的,在阿若德看来这么大规模的农民叛乱,其本身的便是贵族们贪婪所至。


  “我的意思是,梅森公国目前是无主之地,而在贵族们归心之下,公爵大人您~~~。”


  “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阿若德立即低声喝止了罗恩伯爵的话头。


  “抱歉公爵,只是我觉得这样的一个肥沃之地,应该由更加有能力的人保护。”罗恩伯爵低下头,并且左右看了看,幸亏没人注意到这边。


  “我们是去救梅森公爵大人的,怎么能在此时贪图别人的领地,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阿若德用脚后跟踢了踢,战马缓缓向梅克伦堡军团的队列走去,罗恩伯爵连忙跟了上去。


  “公爵大人要走了?”费雷德男爵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转过身连忙抓住身旁的马缰绳,匆忙中竟然数次都没有翻身上马,幸亏一名家族骑士连忙用双手抓住男爵的小腿,这才将他扶上马。


  “登登登。”费雷德男爵骑着坐骑,匆匆的跟随在梅克伦堡军团的身后,他的家族私兵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也连忙紧随其后。


  梅森贵族们在费雷德男爵的带动下,也纷纷跟随在了梅克伦堡军团的后面,没有人动员他们,也没有人提出君主和封臣的权利,这是一种自发的追随强者的本能。


  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冯。温德尔快速的崛起,让这些中小贵族们看见了一丝希望,如果说威尔爵士用极端的方式企图改变自己身阶级,那么梅森贵族们则找到了一条更稳妥的路。


  “公爵大人,梅森贵族们跟在我们身后。”身后的动静使得罗恩伯爵转头看去,他吃惊的看见梅森贵族和他们的军队,如同虔诚的朝拜者般恭敬的紧跟在梅克伦堡军团的后面,客观上来看一支梅克伦堡和梅森贵族联军缓缓的行进在路途上。


  ps: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二两好激动,让我们继续中世纪的旅程吧!


  第一百五十五节边境


  巴伐利亚公爵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感到一阵头疼,即使面对着强悍的意大利人,他都没有过这种棘手的感觉。


  “埃贝哈德,我知道你把梅森公爵藏起来了,告诉我到底藏到了哪里?”巴伐利亚公爵终于忍不住,他对埃贝哈德询问道。


  “父亲,这是什么话?梅森公爵大人,不是遭到土匪的袭击,下落不明了吗?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坐在壁炉旁边,埃贝哈德并不畏惧父亲的权威,他看着熊熊燃烧的壁炉。


  “梅森公爵不能活着,你要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巴伐利亚公爵站起身,这位老而弥坚的公爵,腾腾几步走到埃贝哈德的身旁,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对梅森公爵如此有敌意,如果您还是一位有高尚精神的公爵,应该护送梅森公爵返回他的领地。”埃贝哈德将目光从壁炉转到自己父亲身上。


  “梅森公国是王室坚定的盟友,只有将其掌控在我们手上,巴伐利亚公国才能安全。”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是为了您的野心吧?”埃贝哈德也站起身,木椅与地面发出摩擦声,说完埃贝哈德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巴伐利亚公爵呆立当场。


  “咯吱。”这时候侧门打开了,死亡骑士巴尔克弯下腰走了进来,他正好看见埃贝哈德摔门而去的情景。


  “公爵大人,我找到梅森公爵了。”


  “他在那里?”巴伐利亚公爵询问道。


  “被埃贝哈德大人藏在一个隐修道院内。”死亡骑士巴尔克恭敬的向巴伐利亚公爵禀报道。


  “派人盯着,但不要行动。”巴伐利亚公爵走到自己儿子的座位,手扶着橡木椅子,摩挲着木椅上的年轮,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


  “我可以很快的解决掉梅森公爵。”死亡骑士巴尔克大声的向公爵保证道。


  “不行。按照我说的去做。”巴伐利亚公爵生气的说道,巴尔克只好停下了说出自己的计划。


  “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巴尔克说道。


  “什么事?”巴伐利亚公爵坐下来,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埃贝哈德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让这位老公爵很是无奈。


  “梅森公爵的亲戚。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已经率军朝着我们而来,他进入了梅森公国并且打败了威尔爵士。”


  “什么?威尔爵士败了?”巴伐利亚公爵吃惊的问道,他抬起头看着巴尔克爵士希望这是个玩笑,但是很明显这是事实。


  “我也没想到他败的如此快,果然次子的血脉是不够看的,我父亲不应该花钱让他成为骑士,这真是一种浪费。”巴尔克直了直腰杆,凸显着他高大雄壮的身体。


  “我们提供了他那么多资源,他竟然就这么败了?梅克伦堡公爵带了多少军队?”巴伐利亚公爵才不在乎一个次子骑士。他感到恼火的是为这个计划,巴伐利亚公国提供的物资和金钱,就这样打了水漂。


  “一两千人吧,哼,这个梅克伦堡公爵真是大胆,凭借这么点人居然敢来侵犯巴伐利亚公爵您。”


  “不要掉以轻心,梅克伦堡公爵带着王室的调查命令,因此我的封臣们中可能会有人以此为理由拒绝调遣。”巴伐利亚公爵知道虽然说我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这一中世纪普遍的封建法理,可是也难保有居心叵测的封臣。


  “放心吧公爵大人。凭借直属领地的兵力,足以消灭这些远道而来的梅克伦堡人。”巴尔克爵士自信的说道。


  “我要让王室看看,虽然我老了,但也不是他们随意可以冒犯的。”巴伐利亚公爵声如洪钟的说,他将这件事看成是王室通过梅克伦堡公爵向自己的挑衅。


  “是。”巴尔克爵士猛地握紧右拳,狠狠的敲击在了胸口。胸口的铁甲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金属碰撞声响起,一名身穿皮革甲,戴着宽沿铁盔的士兵脖子一歪倒毙在墙头。木梯不断的架在墙头上,木梯放置在墙头的时候,手握剑和盾牌的条顿骑士。迅速的登着梯子向上攀爬,这些如同铁罐头般的骑士冒着头顶的箭矢,箭矢如雨点般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些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防守这座靠近边境要塞的巴伐利亚男爵,满头大汗的双手扶着塔楼墙垛,在昨天他还悠闲的吃着晚餐,等候着农奴们把苹果园中的苹果放入仓库中,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要塞四周被包围。


  “嗖嗖~~。”如飞蝗般的弩矢纷纷射向塔楼,男爵连忙躲在坚固的城墙后面,他不自觉的掏出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项坠,向基督拼命的祈祷着。


  “杀啊~~~。”条顿骑士爬上墙头,几根长矛很快伸了过来,可是条顿骑士伸手一拨,把这些破旧的长矛拨开,条顿骑士的手臂上都覆盖着板甲,长矛根本无法穿透。


  “乒~。”长矛无法伤害骑士们,可是条顿骑士的剑却异常锋利,在条顿骑士强壮的臂膀挥舞下,将靠近的守卫者的脑袋劈开,血浆糊满冰冷的城墙。


  “公爵大人,我们的旗帜插上了墙头。”罗恩伯爵看着条顿骑士团和梅克伦堡公国旗帜飘扬,转过身对骑在马上观战的阿若德说道。


  “让骑兵占领城门,动作要快。”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向手下下令道。


  早已经守候在城门附近的梅克伦堡骑兵,在条顿骑士占领城楼,两名强壮的条顿骑士握紧吊闸门的转轴,随着他们的转动,铁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笨重的铁闸门升了起来。


  “驾其~~~。”梅克伦堡骑兵看见铁闸门升起来,连忙狠狠的踢着战马腹部,顿时轰鸣声响起冲了进去。


  “铛铛~~~。”骑兵冲入街道中,企图阻挡的要塞步兵那里是对手,被骑兵们一个冲锋便七零八落,残兵们不得不退缩到了要塞塔楼内,他们将门紧闭起来,放下粗重的木栓企图顽抗。


  第一百五十六节边境战争


  条顿骑士们找来撞木,虽然塔楼的门是用结实的橡木制作的,但是梅克伦堡军团已经攻进了要塞内,梅克伦堡军团有足够的时间去攻克着最后一道防线。


  “通通通~~。”随着撞木猛烈的撞击,橡木门不断地颤动,边缘发出了咯吱声。


  “顶住,不要放他们进来。”这座要塞的统治者,恐惧的握着剑,大声的对自己手下说道。


  “是男爵大人。”手持长矛的士兵,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时候大门晃动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轰~~。”一声巨响,笨重的木门塌了下来,烟尘腾起。在要塞塔楼内的士兵们,看见隐约间一群身穿白色罩衫的骑士,他们独特的头盔很快让人辨认出来。


  “是那些可怕的骑士。”手持长矛的士兵们,惊恐的嚷嚷着,那些几乎刀枪不入的条顿骑士,简直成了他们的噩梦。


  “条顿骑士,进攻~~。”


  “杀啊~~。”条顿骑士们高举着手中的利剑,踏着脚下的倒下的大门,大门被踩的发出框框的声响。


  “蠢货们,别发呆了,把他们赶出去。”男爵一挥手中的剑,大声的命令道。


  “冲啊~~。”被逼入绝境的士兵们,发出怒吼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条顿骑士们,兵器的碰撞和厮杀声顿时在塔楼内响起。


  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紧跟在条顿骑士们的身后,有条顿骑士这些身强力壮,披坚执锐的勇士开道,人数和素质都低于梅克伦堡军团的要塞士兵,根本不是对手。


  男爵手下的十名骑士在要塞被进攻时候,分散在防守区域的各处。结果导致各个击破,很快这座位于巴伐利亚公国边境的要塞便陷落了。


  “公爵大人,我们抓住了他们的男爵。”泰勒骑着马走到阿若德的面前,他面带着微笑禀报道。


  “很好,将俘虏们关押起来,控制这座要塞。作为我们的据点。”阿若德点点头,对泰勒命令道。


  梅克伦堡的旗帜飘扬在要塞塔楼上,而一面蓝色花纹的旗帜从上面坠落下,那是这座要塞原本主人的家族旗帜,梅克伦堡军团和梅森贵族联军鱼贯而入。


  “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首先我祝贺您的胜利,这是一场公正而突然的袭击,但是我能否有幸询问您来此的缘由吗?”打扫干净的要塞塔楼内,领主的大厅之中。边境男爵站立在大厅中央,彬彬有礼的说道。


  “哈哈哈。”大厅中的梅森贵族便吃着男爵食物仓库中的食物,喝着酒窖中的葡萄酒,放荡不羁的看着这名俘虏。


  “这不符合贵族礼节,尤其是你们无端的入侵我的领地和要塞,我的封君巴伐利亚公爵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边境男爵生气的说道。


  “男爵大人,你搞错了,我们是奉了国王的命令。前来调查梅森公爵失踪一案的,而你阻挡了我们的司法调查。”阿若德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放下餐巾对男爵说道。


  “我绝无此意,你们甚至没有告诉我这一点。”男爵辩解道,可是阿若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男爵,我会将你释放,但是你要带信给巴伐利亚公爵大人,让他敞开自己的边境。让我和梅森的贵族们搜寻梅森公爵大人的下落。”阿若德指着男爵说道。


  “我会的,我会将全部的过程告诉公爵大人的。”边境男爵看着阿若德的面孔,弯下腰鞠躬着说道,语气虽然谦卑,但是态度却充满了威胁。而阿若德只是微笑着拿起一杯葡萄酒。当然是男爵自己酒窖里的酒。


  要塞的门大开着,男爵骑着马飞快的逃离自己的要塞,当飞驰一段距离,到达一座小山丘顶端的时候,男爵愤恨的在马上回过头,他眺望着要塞的方向。


  “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们所有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巴伐利亚公爵坐在宝座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边境男爵跪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在领主大厅两旁廷臣们表情各异,埃贝哈德靠在一根列柱上,他看着面前的一幕。


  “公爵大人,这是无耻的入侵,是对您权威的严重挑衅。”


  “闭嘴,你这个笨蛋,才一天的时间你就丢了要塞。我就不应该将边境的要塞留给你,羞耻,简直是一种羞耻。”巴伐利亚公爵突然爆发了,他站起身来大声的吼道。


  “公爵,公爵大人,您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他们有一群古怪的骑士,不仅身材高大壮硕,浑身披着锁子甲和白色罩衫,我那些农民兵根本不是对手,我缺乏人手很多年了。”边境男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公爵大人,我认为现在指责男爵也无济于事,我们应该想想该如何应对这群匪徒?”巴伐利亚公爵的外交总管站出来,向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没错,集结军队把这些该死的家伙赶出去。”军事总管大步走出,他腰间的剑碰着锁子甲,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响声。


  “赶出去?你脑子有问题吗?”巴伐利亚公爵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手下,被公爵盯着的军事总管低下头,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公爵大人?”


  “你。”巴伐利亚公爵指着自己的军事总管,对他说道,“要把那些该死的家伙脑袋砍下了,我要挂在城墙上,任凭他们发臭风干。”


  “是,公爵大人,可是我该带多少人?”军事总管恭敬的问道。


  “将直辖领地的人动员起来,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一定要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巴伐利亚公爵公爵严厉的说道。


  “我会的。”军事总管向巴伐利亚公爵鞠躬后退,廷臣们也退了下去,在偌大的领主大厅之中,是剩下了公爵和埃贝哈德。


  “这都是你的错。”巴伐利亚公爵一屁股坐下,他侧着身子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责备埃贝哈德说。


  “你已经找到梅森公爵了吧?”埃贝哈德皱着眉头说道。


  “只要在我的领地内,你以为能够藏多久。”


  “那么只要将梅森公爵送回去,梅森贵族们便会回去的,我们完全没有打仗的必要。”埃贝哈德劝说道。


  “哈,现在将梅森公爵交出去,岂不是更证明我们的错误,国王和他的小崽子正盯着我们呢!”巴伐利亚公爵眯着眼睛,对埃贝哈德说道,他可是很清楚捕鸟者亨利的能耐。


  第一百五十七节夜袭


  梅克伦堡人的进攻让巴伐利亚公爵感到警觉,一支由巴伐利亚公爵直属领地的农民兵被动员起来,这是最靠近被梅克伦堡人攻陷的边境城堡的兵力,带领的军官是巴伐利亚公国地方的乡绅。


  同梅森公国的乡绅不同,巴伐利亚公国的乡绅常年跟随公爵征战,具有一定的军事经验,他们带着自己田间的佃户,集结成军队行走在崎岖泥泞的道路上。


  “快前进,你们这些懒鬼。”这次指挥着军队的乡绅,年纪有四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每一次跟随巴伐利亚公爵作战,获得的战利品使得他的家族财富日增。


  “老爷,听说那些梅克伦堡人很凶狠,我们要不要等其他人一起在去?”乡绅的手下不无担心的说道,毕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攻克边境堡垒,这种军事实力是不可小觑的。


  “快闭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占据附近有利地形,公爵大人的大军随后就回到的。”乡绅戴着一顶意大利人的高顶头盔,意大利城邦具有制作精良盔甲的技术,乡绅对缴获的头盔很是满意,并且决定将其作为传家宝。


  这支二百人的军队,得到的命令是占据边境要塞周围的制高点,最好是能够靠近水源的地区,巴伐利亚公爵的人很有军事经验,常年与南方的意大利人作战,每一个巴伐利亚贵族都懂得自己的位置。


  “公爵大人,在要塞外我们发现了巴伐利亚人的踪迹。”泰德向阿若德禀报道,他们正站在塔楼上俯瞰着这片土地,巴伐利亚人的军队就像是灰色的蚯蚓,远远地窥视着边境要塞。


  “一支先头部队,有耐心。巴伐利亚公爵把自己的军队训练的不错。”阿若德的眉毛挑了挑,巴伐利亚的军队不慌不忙的占据有利地形,这是在为攻城做准备。


  “需要派人去解决掉这些人吗?”罗恩伯爵此时也走了上来,他挎着剑全副武装,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阿若德回头笑了笑,但是在转向巴伐利亚人方向的时候。重新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因为巴伐利亚人选好了驻扎地点,那个地点竟然很有威胁性。


  乡绅站在山丘的半山腰上,一条溪流从山丘的南边流过,制高点与水源都保证了,他自信即使凭借手下两百人,足够防守到巴伐利亚公爵正规军来到。


  “让弓箭手不要放松戒备。”


  “是,老爷。”


  巴伐利亚人的弓箭手立即站在前排,将箭插在地上。手持短弓双脚跨出,做出警戒的姿态。乡绅知道此时是最危险的时刻,通常敌人都会乘着他们立足不稳的时候,发动全力的突然袭击,这是在同意大利人作战中,乡绅获得的经验。


  呼呼呼,风刮过山丘,将那面乡绅家族的叶黄色旗帜刮的发出猎猎声。弓箭手们一直控着弦,一支箭矢搭在弓上。他们一直等待城堡门打开的一刻,可是却毫无动静。


  “这些该死的懦夫,呸。”乡绅冲要塞方向吐了一口,看起来那些梅克伦堡人没有勇气一战。


  “我们还要等多久,老爷?”时间一久弓箭手也不耐烦了,控住弓弦的手指也会生疼。忍不住向乡绅问道。


  “放松吧,准备晚餐。”乡绅冲自己人挥了挥手,弓箭手们松开弦,一片咯吱声响起。


  夜幕很快降临,巴伐利亚人在山丘上建立营地。其实也只是堆起篝火,士兵们围绕着篝火休息,钳锅中翻腾着绿色的液体,农夫们很擅长利用自然的产物。


  “我不懂,这些梅克伦堡人在搞什么鬼?”乡绅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很警惕梅克伦堡人的动向,可是他的手下们可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梅克伦堡人都是些胆小鬼。


  “放心好了,我们加倍小心的,如果他们出来了,我们会看见的。”


  “应该这样做。”乡绅将汤里的肉块拿出来吃掉,接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索索~~。”漆黑的夜晚,没有人会愿意出来溜达的,巴伐利亚人的警卫哈欠无精打采的来回溜达,可是在山坡下每当警卫不注意的时候,从没膝的野草中便发出轻微的声音。


  “嘶~~。”一名梅克伦堡剑士,口中叼着匕首,身后背着利剑匍匐在地上,向前匍匐着前进,用最轻微的动作移动着。


  这不是唯一的一名剑士,他们是来自梅克伦堡的剑士,不,他们正式的名称是绝望者。


  “唔。”巴伐利亚哨兵觉得自己的膀胱堆积满了尿液,他解开自己的裤子,一道金黄的液体飞溅而出,他没有发现到在自己的脚边,正埋伏着一名绝望者,可即使尿液浇在他的背部,绝望者也一动不动。


  “啊~~。”忽然一声尖叫响起,乡绅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下子从篝火旁边坐起来,本能的抓紧自己身边的剑,这是在战争中锻炼出来的。


  “出什么事了?”乡绅向混乱四周士兵喊道,很明显他的营地遭到了突袭,而他还不知道程度到底是什么,是大规模的突袭,还是夜间的一点骚扰。


  “噗嗤,啊~~。”营地中的农夫们突然发现,他们身处在可怕的境地之中,四处血肉横飞,被涂黑的剑,以及衣衫褴褛的剑士,面目狰狞的四处杀戮,毫不留情和冷酷。


  “快组织抵抗,该死的。”乡绅抓住每一个身边的士兵,可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作战方式的农夫们,被营地中的情形吓破了胆,他们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老爷,没用了,我给你牵来了一匹马。”乡绅忠心的管家,立即为他钱来了一匹马,乡绅立即翻身上马,拼命的抽打马匹。


  当马载着乡绅逃离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的驻扎的营地燃起熊熊烈火,在火光中他看见梅克伦堡人挥舞着涂黑的大剑,如同风车般斩杀他的手下,那些梅克伦堡人就像是地狱的魔鬼一般可怕。


  “上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乡绅趴在马背上,他抖动的嘴唇只能喃喃的吐出几个字,此时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一队梅克伦堡人的剑士居然击溃了他的军队。


  一百五十八节巴伐利亚骑士


  梅克伦堡人的夜袭让巴伐利亚人吃够了苦头,战争在这些农夫们的脑海中,只是双方排着军队,阳光之下随着贵族的一声呐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击作一团。


  可是来自北方的梅克伦堡人,却给他们上了一堂真正战争的课,原本这些梅克伦堡人大部分便是西斯拉夫人,以及活不下去的日耳曼移民混合居住,骨子里嗜血好战,同温情脉脉的意大利人的战争完全是两个级别。


  “我是贵族,我要求付赎金,换取礼遇。”一名腿部重伤的巴伐利亚低级贵族,狼狈不堪的被绝望者们拖着,可是绝望者面对他们就像是牲畜一般,不,甚至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绝望者是阿若德将领地中的罪犯编入军队,本来的用意是废物再利用,每一次战争中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当执行三次任务后,能够活下来的人将正式被编入军团。甚至因为绝望者经历了残酷战斗的洗礼,他们的军事素质更高,所以成了军团中各个连队长的香饽饽,以至于现在不但是罪犯被编入绝望者队,一些积极性高的士兵也要求加入。


  “这个归我了。”一名脸上有伤痕的绝望者,伸手将低阶贵族的头盔脱了下来,那原本属于乡绅的,不过在逃跑的时候,管家将这个显眼的东西让另一位低阶贵族戴上。


  “我要他的靴子。”棕红色蓬松胡须的绝望者,脱下低阶贵族的皮靴子,欧罗巴潮湿寒冷的气候下,如果赤着脚走在地面上,那是非常难以忍受的事情。


  阿若德骑着马带着自己的军官,以及梅森的贵族们一起。查看巴伐利亚人的营地,一片狼藉的营地中倒着许多痛苦**的人。


  “呜呜~~。”一名巴伐利亚士兵仰面躺在地面上,他的头部中了一剑,几乎把他的脸劈成两半,不过完全的生命力,使得他还在喘息。


  “得得得~~。”这时候。战马的腿出现在了伤兵的身边,阿若德从马上俯视着这名喘息的伤兵,而伤兵努力的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贵族。


  “呸。”身着闪亮盔甲,头戴精致的头盔,一名身着锁子甲的骑士手持战旗,旗帜上黑狮子纹章张牙舞爪,很明显这是梅克伦堡人的公爵,伤兵用尽全力朝着阿若德吐了一口。带着血水的口水。


  “该死的畜生,看我宰了你。”罗恩伯爵怒气冲冲的从马上跳下来,锁子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哗哗的声响,叶黄色披风在身后飘荡。


  当罗恩伯爵走到伤兵面前,手握着佩剑,准备杀死这个冒犯阿若德的伤兵,可是身后却传来了阿若德的声音。


  “等一下。”


  “公爵大人。这个低贱的家伙,居然敢冒犯您的尊严。请让我结果了他。”罗恩伯爵忿忿不平的说道。


  “如果这么点小事就被冒犯的话,我们的尊严也太不值钱了吧!哈哈。”阿若德轻声的玩弄着手上的马缰绳,巴伐利亚人的力量看起来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


  “公爵大人您说的是。”罗恩伯爵连忙点头赞同。


  “把这些伤兵收集起来,送入城堡中医治,顺便查问一下巴伐利亚人的军事实力。”阿若德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距离这场小战役的数里之外,巴伐利亚公爵凝视着远方。这位老当益壮的公爵头戴日耳曼式铁盔,链甲头罩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的锁子甲外是纹章罩衫。


  “快下雨了。”巴伐利亚公爵抬起头,看了下阴云密布的天空,如刀刻般的皱纹密布在额头上。他的双目炯炯有神。


  “是,公爵大人。”此时狂风乍起,在巴伐利亚公爵的身后,身着闪亮锁子甲,精悍的巴伐利亚军团整装待命,原来在命令乡绅的部队进驻边境堡外的时候,他早已经迅速的集结精兵,乡绅部队的溃败也在老公爵的意料之中。


  “想必,此时那些梅克伦堡人一定欢欣雀跃吧!。”老公爵对自己身边的军事总管说道。


  “放心吧,公爵大人!我们会用剑和血为他们增加乐趣的。”军事总管咧嘴笑着说道。


  “恩,派出骑士吧!”巴伐利亚公爵满意的点点头,他抽出自己的利剑,斜斜的朝着边境堡的方向一指。


  “轰隆~~~。”公爵身后的树林影影倬倬的出现了战马和骑士身影,巴伐利亚骑士们驾驭着胯下战马,身着精良锁子甲,战马的一侧挂着尖底盾牌,紧跟在骑士们身后的是一群侍从骑兵,他们是骑士的帮手,不过骑着劣马的他们,也可以当做轻骑兵使用。


  “呼呼~~。”一名巴伐利亚骑士从自己半封闭头盔的缝隙处,看着颠簸的路面,凭借着丰富的骑马经验,他紧随着其他的同伴们一起,在奔跑了数里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也只有经过精心培育的良马,才可以将全身披甲的骑士载入战场,并且还有力气发动攻击。


  “停下,停下。”这时候,为首的骑士队长举起自己的拳头,让身后的同伴们停止下来,他们正处于一座山丘的背面,熟悉这里地形的人知道,只要越过山丘便可以看见边境堡。


  “吁~~。”巴伐利亚骑士们连忙约束胯下战马,停止下来的骑士们开始整队,为了发挥实力,他们必须排列成规则的楔形阵,使得每一位骑士手中的马上长枪发挥最大威力。


  “伙伴们,这些该死的北方人,竟然跑到巴伐利亚来胡作非为,你们能够忍受吗?”为首的骑士队长,驾驭着胯下战马,他头盔上红色和白色两根羽毛高高翘起。


  “不能~~。”巴伐利亚骑士们从头盔中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窥视孔中露出坚毅的眼神。


  “好,现在该是让他们知道巴伐利亚人不好惹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嘿~~~。”骑士们同时发出呼喝声,胯下战马不安的嘶鸣一声,后方的侍从队立即为自己的主人,递上一根特制的马上长枪。


  “进攻,为了巴伐利亚~~~。”为首的骑士队长没有拿长枪,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在头顶上转了一个圈,接着将马首对着战场的方向,用脚后跟的金马刺狠狠一踢,战马如同离弦的箭矢般飞奔出去。


  “轰~~隆~~~~。”战马嘶鸣,骑士怒吼,他们很快的翻过山丘出现在了梅克伦堡人的视野之中。


  “哦,上帝呀!”正打扫战场的梅克伦堡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弄蒙了,当他们以为巴伐利亚人已经被击溃的情况下,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一支巴伐利亚骑士队伍,不禁让人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快回堡垒。”有战斗经验的绝望者们首先反应过来,他们立即撒腿朝边境堡跑去,一些跟着捡拾战利品的梅森贵族士兵也急忙跟着跑。


  还好的是,阿若德在巡视完战场后,已经带着贵族和军官们提前返回了边境堡内,可是在边境堡城墙上的梅克伦堡士兵,也发现了巴伐利亚骑士们踪迹,他们立即敲响了警钟,上一次这个警钟响起,还是因为梅克伦堡人出现的缘故。


  “当当当~~~。”清脆的警钟响起,传遍堡垒内的各个角落,已经在领主大厅内议事的阿若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阿若德皱着眉头询问道。


  “不知道啊?”众梅森贵族和梅克伦堡军团的军官们相互看着,这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一名士兵。


  “不好了,公爵大人,一支巴伐利亚人的骑士部队出现在外面了。”


  “什么?”阿若德吃惊不已,他没有想到巴伐利亚人竟然直接派出骑士部队,而他在外面还留着的一部分军队有危险。


  第一百五十九节赤旗飞舞


  训练有素的骑士,手持长马枪,当战马将全部的速度击中在枪尖的时候,这种杀伤力是极大的,在这个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时代,全副武装狂奔的骑士,甚至让人有一种无法阻挡的错觉,因此在中世纪有一句谚语,“冲锋中的骑士可以用手中的马枪,击穿巴比伦的墙壁”。


  而战马上身穿闪亮盔甲的骑士更加深了这种错觉,那被侍从用沙子搅拌后,再细心打磨的锁子甲,反射着光亮,套用后世的话便是,这是一股不可抵挡的钢铁洪流。


  “驾其~~~。”当六十二名巴伐利亚骑士,排列成楔形阵,冲进梅克伦堡人中间的时候,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只来得及挥舞一下手中的武器,即使排列成三列密集阵型,可是根本无法抵挡冲锋中的骑士们,长马枪犹如死神的犁,在人肉堆积的田地中,悠然自得的犁出一道道血槽。


  “啊~~~哇~~~。”被马上长枪挑死的人,无疑是今天的幸运儿,那些在巴伐利亚骑士战马下遭到践踏的人,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企图逃离这可怕的杀戮,但是却根本无能为力。


  梅森贵族的士兵们,在看见夜袭之下,巴伐利亚人兵败如山倒,遍地留下了各种战利品,就算是绝望者们已经把好东西捞走了,可是剩下的残羹剩汤,对于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也是可以拿回家换钱的好东西。


  但是,仅仅是一念之差,他们却面对了巴伐利亚公爵最精锐的骑士部队,瘦弱的梅森农夫们死伤惨重。


  “该诅咒的,下地狱的,快挥舞赤旗~~。”虽然遭到巴伐利亚骑士的严厉打击。但并不是所有的梅克伦堡士兵无还手之力,绝望者们便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他们本身就是一群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亡命之徒。


  “杀啊,杀死这些侵略者。”巴伐利亚骑士们在第一波的冲锋后,立即抛弃手中的马枪,他们拔出自己腰间的利剑。冲入人群中左右挥砍着,剑锋下飞溅起数尺的血液,殷红的血液粘在巴伐利亚骑士的盔甲上,顺着光滑的锁子甲滴答滴的向下流淌,直到沾染上骑士的罩衫。


  狂呼酣战的骑士们,热烈的沉浸在厮杀的快感之中,贵族的荣誉与好战的血液在沸腾,他们强健的双臂挥舞着剑和盾,仿佛可以直接厮杀到世界的末日。


  “呼呼~~~。”忽然。为首的骑士队长的眼前晃过一抹红色,他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半封闭式头盔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回事?”骑士队长心中纳闷不已,再仔细一看,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梅克伦堡士兵,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他肮脏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光亮,五颜六色的服饰。使得骑士队长想起丰收季,从其他领地来到他采邑中的小丑。


  而那名衣衫褴褛的梅克伦堡士兵。手中抓着一面全黑红的烂旗帜,他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那面旗帜,虽然在巴伐利亚骑士们看来,那不过是一面擦桌子都嫌脏的破布,但是看着梅克伦堡人充满热情的挥舞着,还是激怒了骑士队长。


  “驾其~~。”骑士队长用脚后跟的金马刺。狠狠的一踢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下长鸣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过去,骑士队长决定亲手杀死这名独特的梅克伦堡士兵。


  “嘶嘶~~~。”看见骑士冲向自己,那名梅克伦堡士兵并没有退缩。他抓紧手中的旗帜反而挥舞的更用力了,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自己面对的危险般。


  “哇啊啊~~~。”当骑士诧异于梅克伦堡士兵视死如归的时候,从那名梅克伦堡士兵的身后冲出来一群绝望者们,他们同样衣衫褴褛,打扮古怪,并且身上没有任何盔甲覆盖。


  直到后来骑士队长才知道,那是绝望者们的标准装束,这些社会底层的绝望者,故意将俘获的鲜艳的布匹,撕扯成一绺一绺,然后塞在自己的衣服里,为了显露出衣服里面昂贵的布料,他们又不得不故意用匕首,把外面的衣服切出切口,当走动的时候便呈现出古怪的缤纷色彩,向同伴和外人炫耀着自己的功勋,就如同骑士们炫耀敌人的盾牌和旗帜般。


  绝望者们抽出自己的大剑,这种比一般佩剑还要大的剑,显示了梅克伦堡人的冶铁技术,他们甚至可以将这种大剑当做短矛般使用。


  绝望者们呐喊一声,冲到巴伐利亚骑士们面前,挥动雪亮的大剑,而且骑士们发现这些人极为卑鄙,他们不会像一般的士兵那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攻击马上的骑士,而是劈砍向骑士胯下战马的马腿。


  “灰律律~~。”战马嘶鸣一声,扑倒在地上,马上的骑士被摔得七荤八素,瞬间几名绝望者冲上去,用手指扣,用切肉小刀刺进骑士头盔的缝隙处,将腰间小口袋中的石灰撒进去,无所不用其极,毫无绅士风度,顿时巴伐利亚骑士的惨叫声连连,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招数。


  “该死的低贱家伙们。”骑士队长挥剑,格挡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剑剑锋,这些低贱的梅克伦堡人完全不把生死放在眼中,骑士们奋勇厮杀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身上披着厚厚的锁子甲,足以抵挡大部分的武器进攻,可是这些梅克伦堡人却穿着布衫,露出杂乱脏兮兮的头发,甚至赤着脚,双手疯狂的挥舞着大剑,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勇气。


  “轰隆~~~。”这时候,从后方巴伐利亚骑士们的侍从们来援,他们骑着马远远的奔袭而来。


  “撤退,撤~~。”绝望者中的指挥者看见侍从骑兵们,立即一挥手带领着绝望者们且战且退,而被绝望者们不要命的打法惊呆的骑士,竟然也没有跟着追上去,反而是刚刚抵达的侍从骑兵们紧追不舍。


  在边境堡中,阿若德等人登上城墙观望。留在城堡外的原本就是打扫战场的梅森贵族士兵,以及发动夜袭的绝望者们,梅克伦堡军团真正的主力并没有出动,所有阿若德等人并不担心堡垒的防守。


  “我的人就像是羔羊般被屠杀。”蓝斯男爵惊恐而痛心,他双手抓住自己的披风,那些士兵可是他领地中的强壮劳动力。心中不由的为自己因为贪便宜懊悔不已。


  “公爵大人,您的士兵们正朝这里撤退,我们快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吧。”费雷德男爵右手扶着墙垛,身体前倾的看去,绝望者们正飞奔向堡垒城下,而侍从骑兵们的速度也很快,双方在城门下纠缠在一起。


  “不行,现在打开城门,敌人的骑兵也会冲进来的。”罗恩伯爵咬着嘴唇。紧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巴伐利亚人的侍从骑兵们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紧咬住梅克伦堡人的士兵,那么他们肯定是安全的,绝望者们的英勇战斗,在巴伐利亚人看来认为他们一定是梅克伦堡军团精锐中的精锐。


  “准备弩兵。”阿若德凝视着城下的缠斗,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听了他的命令梅森贵族们吃惊不小。


  “可是,那些是您的士兵。在昨晚他们英勇的突袭了敌人,他们是英雄。”费雷德男爵小声的向阿若德说道。


  “没错,可他们是绝望者,并且挥动了赤旗,这是他们的选择,让我们尊敬他们吧!”阿若德点点头向梅森贵族们解释道。尽管他在早晨的时候,决定将那些夜袭成功的绝望者纳入军团,可是现在他们毕竟还是绝望者的身份,那么就必须履行他们的职责。


  “杀啊~~。”绝望者们看见逼近的侍从骑兵,他们立即返身挥舞大剑抵抗。巴伐利亚的侍从骑兵其实是准骑士,是作为见习期的骑士培养的。


  即使只是身披轻便皮革甲,但是武器却是骑士标准配件,再加上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获得荣誉和领主的青睐,从而取得梦寐以求的骑士身份和采邑,建功立业的渴望使得这些小伙子忘记了一切。


  “乒~~。”双方厮杀缠斗在一起,战斗的场面比刚刚骑士们的打斗更惨烈,一方是为了基本的生存,另一方是为了荣耀和土地,血气方刚的战士们抛洒着鲜血,反而梅克伦堡人和巴伐利亚骑士们成了观众。


  “噗嗤,唔~~。”一名侍从居高临下,一剑刺中手持赤旗的绝望者胸口,可是正当他准备抽出剑的时候,却发现绝望者双目紧盯着他,手死死的抓住剑锋,侍从努力的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而绝望者的眼睛出奇的亮,甚至让侍从感到一丝心惊。


  “噗~~~。”侍从不得不扔下自己的剑,随着一方力量的撤掉,绝望者向后仰天倒下,手中的赤旗飞舞着盖在他的身上。


  “嗖,嗖嗖~~~。”正当侍从发愣的时候,他听见半空中传来了破空声,他抬起头看见半空中弩矢如雨点般落下,很快原先光秃秃的地面上,如同一瞬间长起了弩矢的野草。


  “上帝,基督。”在不远处的巴伐利亚骑士们惊呼道,他们在稍稍休息后,正准备驰援侍从骑兵们,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只见从边境堡上,梅克伦堡人的弩兵四十五度仰着,朝向天空射出弩矢,弩矢划过弧线,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纷纷下坠。


  这些弩矢无差别的射向侍从骑兵和绝望者们,弩矢攻击之下几乎无人幸免,能不能活下去,完全是看个人的运气。战马嘶鸣士兵哀嚎,侍从们摔下马浑身如刺猬般插满弩矢,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绝望者们却仿佛在参加一场盛宴,他们疯狂的大笑着,冒着头顶的弩矢拼命挥剑砍向侍从们,就好像插在身上的根本不是弩矢。


  “这些魔鬼。”巴伐利亚骑士队长,良久之后,喃喃自语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节重型撞车

  巴伐利亚公爵嚼着蒲公英根茎,带着甘甜味道的植物汁水流入喉咙,这是他年轻时候的习惯,即使成为了公爵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


  “我们打了败仗。”军事总管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谁说的,大人,我们痛殴了那些梅克伦堡人。”骑士队长并不认同,虽然在边境堡下,那些疯狂的梅克伦堡人,用弩矢消灭了侍从骑兵,当然也包括他们挥舞着大剑的狂徒们,但是毕竟梅克伦堡人现在不敢出堡。


  “那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攻下这座我在二十年前盖的边境堡。”巴伐利亚公爵将蒲公英根吐在地上,边境堡中梅克伦堡人正忙碌加固城防,巴伐利亚人的军队把这座堡围的水泄不通。


  “放心吧公爵大人,正好把梅克伦堡人和他们的公爵一网打尽。”军事总管自信的说道,他们集结的二千军队,同时还有一支千人的部队正在宫相的带领下,朝着这里增援之中,也就是说从军队数量上来说是占优势的。


  “放手去干吧,我要那个小恶棍、暴发户跪在我的面前,向我磕头求饶,涕泗横流~~。”巴伐利亚公爵铿锵有力的说道,阿若德带给他的羞辱简直是一生的耻辱。


  巴伐利亚人的军队开始在边境堡外挖掘壕沟,杂役们砍伐树木削尖,尖部冲着堡垒,这样可以杜绝梅克伦堡人发动夜袭突击,对于围城巴伐利亚人可是很有经验的。


  “那些可不是巴伐利亚人。”站在城墙瞭望塔上,阿若德举起单孔望远镜,他看见在忙碌的如蚂蚁般的巴伐利亚人中间,一群头戴花哨饼状帽子,面容尖削。身着鲜艳短袍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羊皮卷轴,似乎在很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而他们的身旁围着一些听候命令的巴伐利亚人。


  “请让我看看。”费雷德男爵接过阿若德的望远镜,他对这神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阿若德答应会赠送给他一件这玩意。


  “奇怪。好像是一群工程师。”阿若德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眉头皱起来,巴伐利亚不愧是靠近意大利半岛的公国,接受来自意大利城邦先进技术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爵大人,那是米兰的工程师,这下糟糕了。”费雷德男爵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米兰是艺术家和发明家的摇篮,即使是在宗教信仰势力上升的意大利半岛,米兰的统治者们也常常庇护这些受教廷的迫害者。


  “不要惊慌。按照计划进行就是了。”阿若德故作轻松的对费雷德男爵说道,不过心中明白这将是一场恶战。


  整整三天时间,边境堡外一片平静,不过这完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双方都在加紧时间做准备。一方是征战多年,老将弥坚的巴伐利亚公爵,另一方是风云乍起,新兴的北方大贵族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他们都牟足了劲准备好好的给对方一个教训。


  当第四天,太阳还没有露出山头。森林和旷野上还弥漫着浓雾,巴伐利亚人的营地中响起了站鼓声,以及重重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军官的呵斥声,以及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动。


  “唔。”在潮冷的天气里站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是堡垒上的梅克伦堡士兵没人敢松懈。毕竟数千的大军正围困着他们,这种虎视眈眈下没人敢大小差,更何况他们已经被巴伐利亚人完全围困。


  “快看。”一名梅克伦堡士兵被回荡在旷野上的声音吸引,他努力的向薄雾弥漫的旷野看去,随着薄雾被巴伐利亚士兵的队伍推开。露出了大军前进的真面目。


  “快去禀报公爵大人,巴伐利亚人发动攻击了。”士兵立即敲响了警钟,在堡垒内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士兵,听见警钟声响起纷纷站起来。


  “啊,终于开始了。”阿若德躺在床上,看着低矮的领主房间,拱形的岩石结实冰冷,床上铺着干草和骚哄哄的粗羊毛毯子,阿若德不能抱怨什么,毕竟他的士兵还躺在外面的泥地上。


  “公爵大人。”肖恩作为阿若德的侍从,来到阿若德的房间,服侍阿若德起来。


  “让我们解决掉这一切。”阿若德套上锁子甲,将皮革带子束紧,利剑跨在腰间,头盔被肖恩拿着。


  梅克伦堡人并没有被巴伐利亚公爵军队的阵势吓到,他们在军士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开始部署,即使是在梅克伦堡和平时期,阿若德也坚持定期让士兵们进行演习,这种演习大致分为野战和攻城战。


  “将雷神竖起来。”梅克伦堡人防守的一大利器,便是便携式的旋风炮,这种阿若德靠着发迹的武器,也成了梅克伦堡人最喜欢的武器,他们将其夸张的称之为雷神。


  “咯吱~~。”便携的旋风炮被架设在城墙上,不过梅克伦堡士兵们并没有急于投入使用,因为巴伐利亚人在壕沟边缘停止了下来,正好在旋风炮的射程范围之外。


  “停止。”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戴着一顶光滑的高顶头盔,他骑在马上伸出手,如潮水般的军队立即停止了前进,拥挤的人群熙熙攘攘。


  “咯吱,咯吱,咯吱~~~。”耐心等待的巴伐利亚人知道,米兰工程师带来的攻城器械即将登场,一辆蒙着潮湿牛皮的撞车咯吱前进着,十几名杂役努力的推着,这种可以移动的撞车是巴伐利亚公爵攻城夺地的利器。


  “是撞车,弓箭手点火准备。”费雷德男爵站在城墙上,他看着缓缓驶离巴伐利亚公爵军队的撞车,紧张的高举利剑下令道。


  立即,城墙上梅森贵族的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点燃火箭,接着他们冲着天空射去,点燃的箭矢带着黑烟和炙热的火焰划过天际,落在巴伐利亚军队的前面,企图阻挡重型撞车的前进,可是落在撞车上的火箭并没有燃烧起来,反而逐渐的熄灭,箭矢挂在湿牛皮上,无力的随着重型撞车的移动摆动着。


  “啊呜,啊呜~~。”兴奋的巴伐利亚士兵们举着武器,紧随着重型撞车的身后,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戮的渴望,每一次当公爵的重型撞车出现的时候,任何坚固的城墙都无法阻挡巴伐利亚军团的脚步,随着而来的抢掠和杀戮使得士兵兴奋不已。


  “旋风炮准备释放~~~。”阿若德站在塔楼顶端,肖恩的手中执着梅克伦堡旗帜,通过挥舞旗帜的动作,向前方下达命令,这是阿若德想出的减少指挥延迟的方法。


  “呼呼呼~~~。”石块被旋风炮抛出,石块破空发出呼呼声,将边境堡前的地面砸起一个个的坑,泥土和碎石飞溅的到处都是。


  “唔~~。”飞溅起的碎石弹到撞车里,击中一名推撞车杂役的脸上,杂役闷哼一声捂着脸跪倒在地上,可是他的同伴并没有理睬,继续推着撞车向前,很快杂役便暴露在城墙上箭矢之下。


  “堵住城门。”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重型撞车与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为了以防万一他下达另一个命令。


  “堵住城门,堵住城门。”看见塔楼上旗帜的信号,罗恩伯爵立即拔出自己的剑,大声的命令道,在他的身边聚集着长枪兵和维京朴刀兵,他们在罗恩伯爵的带领下,在城门后面摆出了厚实的矩形阵,手中的长枪和朴刀如林般竖起。


  “剑士上城墙。”阿若德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在旗帜的挥舞下,梅克伦堡的双手剑士们纷纷登上城墙,这些梅克伦堡军团正规的剑士,身上都披着锁子甲,并且戴着结实的铁头盔,不过双臂没有任何的护甲,这是为了利于他们挥剑,而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


  第一百六十一节巴伐利亚攻城战

  巴伐利亚重型撞车贴近门楼,边境堡的门是用结实的杉木制作,并且钉着铁条加固,可是当重型撞车抵达门楼的一瞬间,阿若德知道城门已经守不住了。


  “乒,乒,乒~~。”重型撞车中杂役们推动特制的撞木,这种前端被设计成绵羊头像的铁撞头,栩栩如生的再现了罗马时代的特点,也是米兰工程师们对罗马的致敬。


  “都别闲着,搭木梯,同时进攻他们的城墙。”巴伐利亚公爵大声的命令道。


  随着巴伐利亚公爵的一声令下,围绕在公爵四周的军队,顿时发出震天的呐喊声。扶梯子的是社会地位最低的农奴组成的杂役部队,他们在平日里负担着领地中沉重的农田劳作,战时便成了最便宜的炮灰。


  杂役们气喘吁吁的抬着木梯,冒着头顶上落下的箭矢和弩矢,他们身上只有粗亚麻衫,最贫穷的人只能够赤着脚奔跑。


  “木梯,弩手快射死他们。”蓝斯男爵负责指挥西面的一段城墙,他看见如潮水般冲来的巴伐利亚士兵,以及夹杂在人潮中的木梯,着急的脑门青筋直冒,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向梅克伦堡弩兵们命令道。


  “不,男爵大人,放那些人上城墙。”在蓝斯男爵身旁,梅克伦堡剑士连队长,大剑雷克斯却粗声粗气的拒绝道。


  “这是什么鬼话,我们当然要阻止他们登上城墙,你到底会不会打仗?”蓝斯男爵恼羞成怒的说道,一个普通的剑士居然敢质疑一位男爵的命令,可是让他更愤怒的是,梅克伦堡的弩兵们听见了雷克斯的话,居然将弩瞄准其他目标射去。


  蓝斯男爵虽然气愤。但是梅克伦堡军团的弩兵并不理睬他,就算他是贵族是男爵,可是梅克伦堡军团有自己的军规制度。


  “嗖嗖~~~。”弩矢如飞蝗般射出,在木梯旁边围绕的巴伐利亚士兵纷纷倒下,可是抬木梯的杂役们却毫发无损,这怪异的情景让他们稍稍发愣。


  “上帝基督。这一定是圣母显灵。”一名年轻的农奴伸出手空闲的手,在额头和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并且亲吻了一下脖子上用草绳带着的木十字。虽然那时极为简陋的东西,但那是他母亲给他的唯一礼物。


  “别停下脚步,否则我削掉你的脑袋。”在杂役们的身后,跟着的低阶巴伐利亚贵族,即使他带着铁头盔,身穿着廉价的锁子甲,可是梅克伦堡人的弩矢极为锋利。就连重型锁子甲都可以贯穿,因此他尽量蜷缩着身体,躲在身无片甲的杂役们的身后,推着他们前进。


  “这些该死的胆小鬼,就知道让我们卖命,我们的命运只能交在主手上。”另一名低着头在木梯前端的杂役,低声的对同伴说道,奇怪的是战场上如此喧闹。可其他人却听得很清楚,这是一种奇怪的默契。


  “就像是趾高气扬的狗。却突然被人阉割了一样。”其他人低声嗤笑着说道。


  “没错,吓得尿液飞溅,沾顺了腿上的毛。”


  战场上人们的性命微不足道,普通人一石一矢都足以致命,当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从最开始的惊恐逐渐会变得麻木。他们的头脑中只有快点完成任务,或者快点结束尘劳,前往牧师们承诺的天堂。


  “为了梅克伦堡,为了公爵大人,备战。”大剑雷克斯看着逼近的木梯。在西段城墙上总共有三架木梯,杂役们在距离城墙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木梯的一段立定,接着松开手,让木梯自由的落在城墙上。然后他们牢牢的固定住木梯,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恐惧的守卫会用尽全力把木梯从墙垛上推开,可是梅克伦堡人却没有这个打算。


  “木梯搭上去了,快冲。”巴伐利亚的贵族们,看见木梯搭在了城墙上,立即拼命的催促自己手下的士兵攀爬,士兵们如同蚂蚁般顺着木梯向上攀登。


  巴伐利亚人最基础的士兵,同法兰克人一样,是配备着尖底盾牌,手持长矛和利剑,身穿皮革甲的军士,他们人数众多作战经验丰富,承担着战场上巴伐利亚人进攻的主力。他们将尖底盾牌顶在头顶,抵挡着来自上方的弩矢和箭雨,一步步的冲上边境堡的城墙。


  “呼呼~~。”当一名巴伐利亚士兵艰难的冲上墙垛的时候,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开始,于是立即将盾牌护在前胸,握紧长矛跳上墙垛之间,可是当他稳住身形的时候,稍稍一愣的看着面前。


  “叮当~~。”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墙垛的后方站着密密密匝匝的梅克伦堡剑士,这些剑士从头盔檐下沉默的凝视着跳上墙头的敌人,冷冰冰的好像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般,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剑士,手中握着的奇特大剑,打磨光亮的剑身几乎可以当做镜子,映出人的影子。


  “杀啊~~。”大剑雷克斯胡须一翘,怒喝一声,同时惊醒了愣神的巴伐利亚士兵,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可是现在是不能够退缩的,也无处可退,于是拼命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企图杀死靠近自己的人。


  “噗嗤~~。”但是当剑士们围过来的时候,巴伐利亚士兵的抵抗几乎是徒劳的,锋利的大剑向上格挡住长矛,另一柄剑从侧面刺入腹中,巴伐利亚士兵哀嚎一声,身体弯曲的好像龙虾,被剑士们从城墙上推了下去,当一声惨嚎声落下的时候。另一名不明情况的巴伐利亚士兵的脑袋露出城头,大剑雷克斯猛的一挥剑,他的大剑将士兵的半个脑袋削掉,白色和红色的液体洒在城墙上。


  当城墙上双方展开激烈厮杀的时候,门楼处的重型撞车也开始发挥作用,绵羊头猛烈的撞击着木门,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轰鸣声,灰尘从门缝中落下。


  “咳咳~~。”城门后面梅克伦堡和梅森士兵们紧盯着木门,虽然这是一扇几乎摇摇欲坠的大门,但是它的存在却出奇的让这些防守的士兵,在此刻感到一丝安全感,就算是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但还是祈祷上帝让它倒下时间能够迟一点。


  “嗬哟~~。”在木门外负责撞击的士兵,鼓足全力猛地撞向这杉木门,每一次都让他们以为门要撞开了,可是却总是摇摇欲坠。


  “咯吱,咔咔,乒~~~。”终于,木门不堪重负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歪歪斜斜的轰然倒塌下去。


  “噢噢噢噢~~~。”听见城门倒塌,巴伐利亚人在战场上发出了胜利吼叫声,他们知道此时的边境堡,如同一个被剥光的娘们,完全敞开在他们面前。


  “干得好,重装骑兵冲散城门附近的士兵。”巴伐利亚公爵听见城门轰然倒塌,他兴奋的握拳,猛击了一下掌心,并且同时向自己的王牌巴伐利亚骑士们下达命令。


  “是公爵大人。”巴伐利亚骑士们早已经整装待发,他们头戴防护严密的铁盔,铁头盔的上装饰着鲜艳的羽毛和雕塑,身上披着重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罩着印着家族纹章的战袍,胯下战马也覆盖着厚绒布。


  “伙伴们,让我们去践踏一切吧!”骑士队长抽出利剑,向后大声的喊道,盔甲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声,战马迈开大步朝着城门方向奔去,当骑士们行动起来的时候,大地都仿佛在震动,精锐的低阶巴伐利亚贵族步行着紧随其后,他们要冲进边境堡中大开杀戒。


  第一百六十二节厮杀

  巴伐利亚骑士们身体尽量前倾,驱动着胯下的战马向城内挤进去,也许有的人认为这是一种很愚蠢的策略,让骑兵在狭窄的城门作战,但是巴伐利亚人有自己的军事经验。身披重甲的骑士们,靠着自身的重量和冲击,强行推入敌人中间,在敌人面对骑士恐慌的一瞬间,骑士可以居高临下的劈砍敌人,如同狮子的利爪撕裂敌人的阵势。


  “稳住,稳住。”罗恩伯爵骑在马上,他从头盔面罩的窥视孔中注视着城门,倒塌的木门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洞开的城门如同老头的豁牙。


  “伯爵大人,他们来了。”罗恩伯爵的内府骑士指着城门,对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说道。


  “轰隆~~~,灰律律~~~。”一声犀利的战马嘶鸣声,映入梅克伦堡士兵们眼眶的是巴伐利亚骑士,这些身披战甲和鲜艳罩衫的骑士,狂呼着一头撞入城中,如同一群被激怒的公牛。


  “冲,冲,冲~~。”巴伐利亚骑士队长,用脚后跟的金马刺,拼命的踢着胯下战马,吃痛之下的战马口角白沫飞溅,疯了一般的狂嘶着。


  “唔,这是什么?”巴伐利亚骑士队长第一个冲入城门中,他骑在战马上,从半封闭的头盔窥视缝中,看见城门口密密匝匝的梅克伦堡士兵。


  这些梅克伦堡士兵拥挤在城门口处,他们的头上戴着铁盔,身上披着锁子甲,手中握着超长的长枪,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士兵将长枪平端对准城门方向,后面几排的长枪兵将长枪竖起,仿佛是一座长枪组成的树林。


  “梅克伦堡长枪兵。守~~。”


  “嘿~~~。”


  当梅克伦堡军团长枪兵连队的军士长,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大声的呐喊道,随着军士长的命令冲出口,梅克伦堡长枪兵们非常呼喝声,他们目视着前方紧握住自己的武器。虽然巴伐利亚骑士彪悍勇猛。但是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整齐的军队,那如林般的枪阵仿佛死神的召唤,不过此时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了,只能够硬着头皮冲锋。


  “乒乒乒~~。”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响,是巴伐利亚骑士们硬闯入长枪阵中,锋利的长枪击中他们的盔甲发出的声音,骑士们厚实的锁子甲确实保护了他们的身躯,可是骑士胯下训练有素的战马却被吓到了,它们本能的嘶鸣着抬起蹄子。想要躲避这刺过来的枪头。


  第一排的巴伐利亚骑士被长枪阵阻挡住,后面的巴伐利亚骑士客观上被自己的伙伴挡在门外,他们焦急的怒吼着举着利剑,可是狭窄的城门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头顶上的弩兵们也纷纷向他们招呼弩矢。


  “咄咄~~。”巴伐利亚骑士连忙举起盾牌,弩矢击打在盾牌上,发出了咄咄的闷响声。


  “我们被挡在这里了,我们的人进不来怎么办?”一名巴伐利亚骑士好不容易冲到队长身边。他大声的冲队长喊道。


  “让战马冲出一条道路来。”作战经验丰富的骑士队长,立即大声命令道。


  接着他狠狠的踢着胯下战马。金马刺将战马的腹部踢的鲜血直流,此时也顾不上疼惜这昂贵的战马性命了,战马在剧痛的刺激下发起了疯,拼命的撕咬践踏靠近它的梅克伦堡士兵,刺入它身体的长枪枪头都被折断了,覆盖在马上上的呢绒布挂着折断的枪头。


  “格拉齐~~~。”在骑士队长的带领下。其他的巴伐利亚骑士都有样学样,战马作为一种大牲畜,一旦发起狂来,果然让梅克伦堡士兵们吃不消,长枪阵在巴伐利亚骑士的冲击下。竟然逐渐的呈凹型。


  “不许后退,不许逃跑,逃跑者杀~~。”眼看着前方的梅克伦堡长枪兵有胆怯的人,想要躲避骑士们狂暴的战马,连队的军士长和老兵们开始呵斥责骂道。因为通常梅克伦堡军团第一排的士兵都是新兵,第二排是有一定作战经验的老兵,依次向后推,所以后排的人对前方的士兵是有监督权力的,第三排是最精锐的士兵,如同前方的人溃散,他们便是建立起新阵的中坚力量。


  “公爵大人,我们的骑士在城门处接战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看了一眼城门方向,一名传令兵向他汇报后,他向巴伐利亚公爵禀报道。


  “击溃敌人了吗?”巴伐利亚公爵听着城门方向震天的厮杀声,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战斗的声音太激烈了,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军事生涯之中,以往的经验通常是当城门被击破的时候,城内守卫者的士气便会大大降低。这时候,只要精锐的骑士一个冲锋,便会让守军溃散,很少会有如此激烈的城门口处的战争。


  “不,敌人抵抗的很顽强。”军事总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也没想到梅克伦堡人这么能打仗,所以神态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话说吗?”巴伐利亚公爵撇了自己的军事总管一眼,催促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公爵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通过谈判,解决这一次的争端。”军事总管鼓起勇气,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谈判?现在?”巴伐利亚公爵没好气的说道。


  “没错,我们同梅克伦堡人没有利益冲突,这都是他们误解梅森公爵失踪,责任在我们的缘故,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死伤战士,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军事总管按照中世纪的传统,向巴伐利亚公爵讲出自己的建议。


  “哼,我看梅克伦堡人可是来者不善。”巴伐利亚公爵眉头一皱,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心中对军事总管咒骂不已,要命的是梅森公爵的失踪真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公之于众。


  “公爵大人?”军事总管问道。


  “这些人是入侵者,如果任何人可以侵占我的城堡,而不受到惩罚,那么世人会说巴伐利亚公爵是一个软蛋,那么数不尽的入侵者便会到来。”巴伐利亚公爵狠狠的挥了挥手,他紧皱着眉头不允许自己的廷臣在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战斗厮杀的方向,只见从城头上攻城的巴伐利亚士兵,如同是跳水的鸭子般,不断的被从城头坠落下去。


  “啊~~~。”


  “哦哦哦~~。”随着巴伐利亚士兵凄惨犀利声音,以及坠落的乒的一声,城墙上的梅克伦堡剑士们却发出了欢呼的声音,雪亮的大剑从墙垛之间隐隐出现,在城墙下的巴伐利亚士兵们面色苍白抬头张望,箭塔中的梅克伦堡弩兵们不断的弯腰拉开弦,将弩矢放入,接着瞄准彷徨的巴伐利亚士兵射出,每一枚弩矢仿佛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命令,贵族剑士们出击,务必在天黑前拿下城门。”巴伐利亚公爵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握紧拳头大声的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军事总管连忙点头。


  “你,亲自带队。”巴伐利亚公爵凌厉的目光看向军事总管,用手一指他,对军事总管说道。


  “好的,公爵大人。”军事总管心中一颤,但还是向公爵鞠躬接受了命令,他摁了摁自己的头盔,用左手握在腰间剑柄上,转身向战场上大步走去。


  “绅士们,前进~~。”军事总管来到贵族剑士们中间,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大声的命令道,身后的披风随着微风飘起。


  “乒乒乒~~~。”身着中型盔甲,配备尖底盾牌和利剑的巴伐利亚低阶贵族们,排着三列队形步行着向城门方向走去,他们是来自巴伐利亚公国的小地主,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获得公爵的青睐,以便提升家族的社会地位,并且获得大贵族们的赏赐。


  第一百六十三节阴影中的毒蛇


  “啊~~。”男人们粗犷的喊杀声,回荡在门楼附近,外面的人想要冲进去,里面的人拼命将敌人往外推。


  “呜~~。”一名巴伐利亚低阶贵族剑士,被人群推搡着冲入门楼之内,他的皮革靴子踏在了倒塌的木门上,木门好像跷跷板般跳动了一下,贵族剑士连忙稳了稳自己的身体平衡。


  “基督在上。”贵族剑士稳定身体平衡后,当他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情节的时候,不由的喊出基督的名字。只见狭窄的城门和街道连接处,地上躺满了人类的尸体,烟尘飘荡在眼前挥之不去,浑身是血的巴伐利亚人和梅克伦堡人扭打在一起。


  “冲啊~~~,支援爵爷们。”带队的军事总管,在巴伐利亚剑士们中间呐喊一声,随着他的呐喊声,剑士们握紧自己右手的剑,将尖底盾牌挡在身前,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壁向前推去,企图用这种密集战术去摧毁梅克伦堡人的长枪阵。


  “乒乒~~。”就如同是很古久之前,在伯罗奔尼撒战役中般,剑士们在盾牌的掩护下,突入长枪阵中间,超长的长枪不如剑灵活,突入阵中的巴伐利亚剑士们挥剑四砍,将挡在面前的梅克伦堡人砍翻在地。


  “前排弃枪,用剑。”正当巴伐利亚贵族剑士们,欣喜若狂挥剑大杀四方的时候,梅克伦堡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们忽然喊道,这些基层的军官掌握着战斗最前沿的动向,所以很快判断并且做出相应的动作,第一排的长枪兵们放弃手中笨重的长枪,抽出腰间的剑、剁斧以及钉子锤。


  阿若德站在塔楼上,他的目光投向城门口处的厮杀。虽然巴伐利亚人的剑士投入,给梅克伦堡长枪连队造成了损失,但是并没有给战局带来更大的战果,反而阿若德将梅森贵族们的士兵从两侧调集过去,对突入门楼的巴伐利亚人造成三面被攻之势。


  巴伐利亚公爵握紧的拳头,关节处咯崩直响。他没有想到这些北方人如此的难缠,一座自己亲自修建的边境堡,居然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更糟糕的是,这座边境堡被修建的很是牢固,除了城门没有用铁铸造外,其他各段城墙都是坚固的岩石凿成石块,经过石匠工会的手笔堆砌起来。


  “胡~~。”想到这里,巴伐利亚公爵怒火中烧。他突然转过身大步的向后方走去,当他经过一名骑兵身边的时候,夺过骑兵手中的马鞭,让其他人都诧异不已。


  “那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们。”在围城的营地中,原本负责驻守边境堡的男爵,正向其他贵族口沫飞溅的说道。


  他背对着巴伐利亚公爵站立着,而其他原本听他吹牛的贵族。已经看见气冲冲的巴伐利亚公爵,他们连忙后退了几步。并且摘下头盔鞠躬道,反而男爵一脸的茫然。


  “乒~~。”巴伐利亚公爵一脚将其踢翻在地,紧接着鞭子劈头盖脸的打向男爵,而边境男爵捂着自己的脸,蜷缩在地上翻滚,并且发出连连哀嚎。周围的人既不敢求情也不敢离开,只能尴尬的站立在那里,看着公爵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都是你这个蠢货,害我损失了这么多的战士。”终于,等到巴伐利亚公爵打累了。其他人才连忙过去搀扶着他,劝慰着这暴跳如雷的老头。


  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随着巴伐利亚公爵营地中响起的撤退号角声响起,奋战在前线的巴伐利亚士兵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疲惫不堪的相互搀扶着撤出门楼,幸存的骑士们也连忙拨转马头离开,他们催动胯下坐骑撞开身后的同伴,向自己营地逃之夭夭。


  “吹响冲锋号角。”可是,阿若德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他立即向身旁的侍从命令道。


  “呜,呜,呜~~~。”很快,塔楼上一名头戴宽沿铁盔,身上套着梅克伦堡纹章罩衫的号手,拿起一支号角,号角上挂着一面方形的梅克伦堡旗帜,他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号角声传遍战场上空。


  “哦哦哦。”梅克伦堡士兵们听见了,陡然振奋起来,每当听见冲锋的号角声的时候,他们便知道,胜利已经属于自己,即使身心疲惫不堪,可是依然奋力向巴伐利亚人冲去。


  而相反的,巴伐利亚人听到的是自家撤退的号角声,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心中也明白肯定是输了,否则那些骑士也不会仗着有马快速的逃离,战场之上决定胜负的有许多因素,在冷兵器时代士兵的士气绝对是非常重要的。紧接着看见疯狂突击的梅克伦堡人,他们更加的慌乱起来,本来还能够在各自连队长带领下有序撤退,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大逃难。


  “唔,让我先走。”


  “别挤,该死的畜生。”拥挤的巴伐利亚人,在狭窄的门楼处挤成一团,他们相互推搡着,谁都想要先离开,可是却变成了谁也走不了的局面,梅克伦堡人乘机从后方掩杀过来。


  “公爵大人,该死的梅克伦堡人在我们撤退的时候,袭击我们的士兵,许多人或死或伤,更多的人成了俘虏。”幸运的先离开的军事总管,灰头土脸的回到梅克伦堡公爵身边,他低下头向公爵禀报道。


  “这些,不讲战争规则的野蛮人。”巴伐利亚公爵围绕的贵族,怒气冲冲的咒骂道,不过他们在对付意大利人的时候,也没怎么讲规则,只是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却忿忿不平起来,大概这就是欧罗巴人的德行吧!

  “公爵大人,不用担心,您的封臣还没有动员起来,只要动员起所有的封臣,梅克伦堡这点人就会像稻草般被焚毁。”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挺直腰杆,他很有把握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虽然他们进攻堡垒受到挫折,但是人数上他们事实上是占优势的,只要围住堡垒中的梅克伦堡人,再调集大军前来围攻,胜利最终将属于他们。


  “不,我的大人,我决定接受你前面的提议。”巴伐利亚公爵微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了,他看向自己的军事总管向他说的,这让军事总管倒是一愣。


  “公爵大人,您说的是那个提议?”


  “向梅克伦堡人派出使者,要求和谈。”巴伐利亚公爵对自己的军事总管说道。


  “什么?公爵大人,在此时提出和谈?”军事总管和许多贵族都吃惊不已,他们觉得公爵在失败之后提出和谈,这简直是一种自我的贬低,可是巴伐利亚公爵的态度却格外的坚定。


  “这是我的命令。”巴伐利亚公爵终于发怒了,他怒吼着对自己手下们说道,在公爵的权威之下,众贵族只得鞠躬同意,他们鱼贯而出公爵的帐篷,相互发着牢骚。


  “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了,讲出你的计划吧,你这条喷着毒液的毒蛇。”当自己的手下都离开帐篷之后,巴伐利亚公爵忽然对着帐篷中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说道。


  “索索。”忽然在挂毯方向,发出了索索声,一个人影从挂毯后面走了出来,当他走到烛光下的时候,犹如地狱的幽灵重返人间,暴露出丑陋的身形,一块红色的胎记蠕动了几下。


  “明智的选择,我的公爵大人。”来人穿着一袭灰色的修士袍子,他将双手笼在袖子中,冲巴伐利亚公爵鞠躬后说道,他正是阿若德的死对头罗伯特修士。


  第一百六十四节和谈


  梅克伦堡人站在边境堡的城墙上注视着下方,洞开的城门并没有被堵上,透过洞开的大门能够看见长枪兵们的身姿,很明显他们压根就不害怕巴伐利亚人冲进来。


  不过此时,在堡垒下方不远处,尖木桩壕沟之间,巴伐利亚人也聚集在壕沟之后,他们静静的注视着被打扫干净的战场上,因为在那里两军的最高统帅正在碰面和谈,所以战场上变得格外的宁静。


  “梅克伦堡公爵。”


  “巴伐利亚公爵大人。”


  阿若德与巴伐利亚公爵两人相距数十步,他们只带着两名护卫,一名持旗帜的侍从,以及一名贵族。巴伐利亚公爵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阿若德,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贵族,看上去并不是多么雄壮威武,可是一双眼睛却透着将人看穿的精明。而且巴伐利亚公爵本能的觉得,阿若德有说不出来的不同之处。


  同时阿若德也看着面前的巴伐利亚公爵,这位让国王亨利都头疼不已的倔强老头,使得阿若德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老黄忠,他上身笔挺的好像骄傲的老狮子,锁子甲和罩衫紧绷在他身上。


  “我已经将堡垒包围了,梅克伦堡公爵还是立即投降吧!我会按照贵族的礼节来招待你的。”巴伐利亚公爵扬起下巴翘着胡须,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嘿,公爵大人,您难道是没睡醒吗?我可是刚刚打退了你的围城部队。”阿若德讪笑一声,将两只手放在腰间的皮革带子上,两个手的大拇指扣在皮带里,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巴伐利亚人很生气。


  “年轻人,你太骄傲了。我见过许多你这样的年轻贵族,可是当他们挑战我的时候。无一例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所以见好就收吧!这是一个老人的真诚劝告。”巴伐利亚公爵举起左手,阻止了手下的骚动,他用自信的声音说道,言语虽然有些傲慢,但是作为一名熬过了三个王朝的公爵。他绝对有资格说这话。


  “可以试一试。”阿若德懒得在谈了,他之所以同意和谈,不过是好奇巴伐利亚公爵而已,毕竟在后世,好莱坞的一部《茜茜公主》,使得国人第一次知道巴伐利亚公爵的名字。


  “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将士兵的生命浪费,你很清楚自己对这座堡垒没有合法占有权,坚持时间越久。你的人便会损失的越多。”巴伐利亚公爵眯起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阿若德,这个年轻的贵族喜怒不形于色,让老公爵觉得很棘手。


  “恩,公爵大人有什么建议?”阿若德盯着巴伐利亚公爵的眼睛,对老公爵问道。


  “撤出你的人马,返回自己的领地,仅此而已。”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哎呀。这可难办了。”阿若德侧过脸,看着边境堡方向。脱下手上的皮革手套说道。


  “怎么了?”巴伐利亚公爵问道。


  “我们可是接受了国王陛下的命令,来寻找梅森公爵大人的。现在梅森公爵大人不但没有找到,却因为受到巴伐利亚公爵大人的阻挠,无功而返,这样是没办法向国王陛下交差的。”阿若德说道。


  “别拿那个除了在床上玩鸟,就是在床下玩鸟的家伙吓唬我。这不过是他想要对付我的借口而已。”巴伐利亚公爵恼怒的伸出手指,指着阿若德的鼻子尖说道,梅克伦堡人立即做出反应,他们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而同样的巴伐利亚人也不甘示弱的将长矛矛尖放平。


  “唔?”阿若德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国王亨利嗜玩金丝雀,但是巴伐利亚公爵很明显是在嘲笑亨利。


  “怎么样?年轻人别好像娘们一样。”巴伐利亚公爵挥了挥强健的手臂,对阿若德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见不着梅森公爵,我是不会离开的,我的人也不会。”阿若德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哼,那你会死在这里的。”巴伐利亚公爵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带着威胁的口吻。


  “那就让我们看看吧!”阿若德轻蔑的笑了一下,这种威胁他可不害怕。


  “我一旦发出封臣召集令,你知道我能够聚集多少军力?”巴伐利亚公爵误会阿若德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他决定给阿若德一些压力,所以透露了自己的决策和实力。


  “哦?”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万人,整整一万人。我的封臣会浩浩荡荡的带领军队,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的,这样一座边境堡垒是挡不住的。”巴伐利亚公爵竖起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边境堡,对阿若德说道。


  “公爵大人,既然告诉了我这个情报,那么我也应该告诉公爵大人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巴伐利亚公爵好奇的问道。


  “在这里,这座边境堡内守卫的,是我直属的梅克伦堡军团,以及梅森贵族们支援的军队。可是,在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存在着许多斯拉夫人部落,为了对付他们,我建立了一支骑士团,在那里骑士们同斯拉夫人展开经年累月的厮杀。”


  “一支骑士团,啊,哈,你在说笑话吗?”巴伐利亚公爵嘲笑着说道,谁都知道骑士团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来维持,可不是他印象中可不是贫穷落后的北方人能够建立的。


  “哦,我还忘了说,除了条顿骑士团外,我的哥哥是劳齐茨的伯爵,还有我同丹麦人的同盟关系没告诉您吗?”阿若德说道。


  “丹麦人?”巴伐利亚公爵的眉头皱起来,兴许骑士团什么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是挥舞着战斧的丹麦人,却是法兰克人的噩梦。


  “别听他的公爵大人,就算他有这些外援,也来不及救他,我们的人的速度更快。”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走上前一步,他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恩。”巴伐利亚公爵点点头,从波罗的海沿岸到南边的巴伐利亚公国路途遥远,更何况丹麦人也未必肯前来为阿若德卖命。


  “这您就错了,在还没进入巴伐利亚公国之前,我便派我的哥哥前去调集军力了。”阿若德啧啧两声,他心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第一百六十五节丹麦骑兵


  “快前进,快~~。”通往巴伐利亚公国的道路上,一支精悍的部队正在前进,任何看见这支军队的人都会吓得四处逃散,领主们蜷缩在城堡中紧闭城门,男爵们躲入庄园丝毫不敢放松。


  “轰隆~~~。”因为这是一支纯粹由骑兵组成的军队,骑着高大战马的丹麦人彪悍凶狠,虽然巴努尔皈依了基督教,成了天主教国家的一份子,但是受限于通信条件的限制,许多不重要的领地和郡并不知道这件事。当丹麦人出现在领地上的时候,所有的南方人都恐惧的以为维京人要开始新一轮的洗劫了。


  “快把钱堆好,维京人要来了,上帝啊!救救我们!”一位恐惧的领主在得知之一消息的情况下,他立即指挥着自己的仆人们,把钱窖中的所有钱堆放在堡垒外面,当他听见维京人战马的轰鸣声的时候,吓得连忙躲进堡垒中。


  “他们来了。”当在城墙上的士兵,看见远远的丹麦人骑兵组成的队列,身影浮现在树林之间的时候,他连忙敲响了警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


  “希望这些维京人,拿了这些钱能够满意。”领主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交叉握紧自己的双手,祈祷着能够熬过这场浩劫,不过,他的祈祷似乎得到了回应,丹麦人的马队并没有理睬堡垒和外面的金钱,他们笔直的冲着南方而去。


  “他们走了?”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这似乎不符合维京人的风评,可是事实上就这样发生了,难道真的是基督显灵。


  “骑兵的速度果然很快。”如果有人胆量十足,敢靠近这一支马队的话,他们会惊奇的方向。为首的并非是维京人首领,而是一名日耳曼贵族装扮的骑士,这么骑士身材高大魁梧,不过却少了一只手。


  “依夫伯爵,多带些马确实快了许多,真是一个好主意。”一名丹麦人首领称赞的说道。他是按照巴努克的命令来支援梅克伦堡人的。


  虽然丹麦人对于放弃旧神,改信奉新神有些不满,但是来自基督教世界的支援源源不断,极大的改善了他们的经济生活、军事革新和文化,并且对付起落后的挪威同胞们十分顺手,因此巴努克得到了越来越多丹麦人的支持。


  巴努克投桃报李的加强了与梅克伦堡的同盟关系,在阿若德与巴伐利亚公国战争中,同意支援丹麦战士让其跟随依夫南下,当然这其中也有枕头风的巨大作用。


  “你们的马十分的好。我看战争结束后,梅克伦堡愿意购买一些。”依夫看着这些骑马的丹麦战士,同所有的维京人一样,丹麦人也喜欢使用战斧和圆盾,在过去丹麦人只是身着一件简陋的皮革甲作为防护,完全用冰雪中锻炼出的彪悍的战斗意志来武装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头戴圆铁盔,以及轻锁子甲来装备自己,这都是梅克伦堡支援的结果。


  “这是我弟弟的主意。他说多带些马匹,这样可以在长途奔袭中交换马。使得战马不至于太疲惫。”依夫对丹麦首领说道。


  “现在我们去哪里?直接支援梅克伦堡公爵吗?”丹麦首领问道。


  “不,我们去另一边,让巴伐利亚人自己去统治他们的公爵吧!”依夫咧着大嘴,笑着对丹麦首领说道。


  “这也是,您弟弟的主意?”丹麦首领也笑着问道。


  “没错,走。去另一条路。”依夫毫不在意宣扬自己弟弟的功劳,他一拨马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的三百名丹麦骑兵以及多一倍的马匹紧随其后。


  巴伐利亚公爵坐在自己的帐篷中,他在与阿若德的和谈并没有成功,阿若德的强硬态度令他迷惑不解。尤其是丹麦人的加入使得他有些忧心忡忡,他害怕的并非是丹麦人的突袭,真正令他恐惧的是阿若德的外交能力,如果阿若德同丹麦人联盟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能够影响维京部族的举动,如果梅克伦堡人煽动维京人不断南下,那么巴伐利亚公国遭受的压力是极为巨大的。


  “公爵大人,请不用担心,维京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罗伯特修士站在公爵的身旁,他知道巴伐利亚公爵的担忧,于是对他说道。


  “如果我们想错了呢?我问了自己的间谍首领,这个梅克伦堡公爵崛起的速度太快了,简直犹如上帝的宠儿,万一他煽动维京人南下怎么办?”巴伐利亚公爵担心的说道。


  “他可不是上帝宠儿,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而且同丹麦人同盟恐怕是吹牛罢了。”罗伯特修士连忙打消公爵的担心,好不容易把阿若德包围在堡垒中,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了呢?

  “不行,我必须阻止封臣们的军队。”巴伐利亚公爵站起身来,他现在不能够冒险召集封臣们,一旦封臣们将军队聚集在一处,那么他们的领地将兵力空虚,如果丹麦人趁虚而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公爵大人,这是消灭阿若德的好机会,他就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要从我们掌心溜走了。”罗伯特修士着急的说道。


  “公爵大人,有探子返回。”正在这时候,帐篷外面有人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巴伐利亚公爵其实也是犹豫不决,如果从头到尾是阿若德的骗局,那么被人知道自己被耍的团团转,岂不是有损自己巴伐利亚公爵的威名。


  “公爵大人,不好了,我们的间谍发现,有一支丹麦人的骑兵部队进入了边境。”气喘吁吁的探子闯进来,他一副自耕农的打扮,一进入帐篷中便单膝跪下,向公爵禀报道。


  “有多人?装备如何?”巴伐利亚公爵的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真的有丹麦人出现,这一潭水越来越浑浊了。


  “百人之众,全部是骑兵。”探子咽了口口水,他艰难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什么?”巴伐利亚公爵吃惊不小,骑兵出动意味着这是丹麦人的精锐部队,后续肯定还有大批步兵出现,这是什么阵势啊~~

  第一百六十六节巴伐利亚公爵的计划

  巴伐利亚公爵的反应是正常的,能够骑马的维京人肯定是贵族阶级,甚至是战争领主,每一位战争领主都统帅着一个部族。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巴伐利亚公国将面对着最大入侵危机,想到这里不但是巴伐利亚公爵,就连廷臣们都感到汗流浃背。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解散军队,让他们返回领地加强防御。”军事总管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作为经历过维京人入侵的人,他仿佛有看见沾满鲜血的战斧,冲着巴伐利亚人的头颅劈砍过去的情形。


  “我同意,加强每个领地的堡垒防御,将牛羊和农作物收归其中,严防死守。”总管外交的大臣也连连附和,对待维京人的入侵,没人会发疯了在野外战斗,那些可怕的北方蛮子极为嗜血凶悍,尤其是高大强壮的身材,配合着圆盾组成的盾墙,非常的可怕。


  “那么梅克伦堡人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带着我们的堡垒中?”罗伯特修士不满的抱怨道。


  “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给我们的情报可没有关于丹麦人的。”军事总管怒视着罗伯特修士,冲他说道。


  “这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罗伯特修士连忙对廷臣解释道,可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们的目光很不友善。


  “也许,是为了利用我们达到你自己卑鄙的目标,所以才故意隐瞒的吧,公爵大人,我认为应该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修士赶出巴伐利亚公国。”外交总管提议道。


  “这真是无礼之极,我完全是为了公爵大人的利益,梅克伦堡人的剑锋已经抵在我们脖子上了,他们强迫我们接受屈辱的和谈。难道真的他们所愿吗?”罗伯特修士辩解道。


  “公爵大人,您怎么想?”军事总管看着沉默不语的巴伐利亚公爵,向他询问道,此时廷臣们才发觉公爵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情况改变了,就像是罗伯特修士所说的那样,梅克伦堡人的剑已经抵在我们脖子上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这个仇总是要报的。”巴伐利亚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公爵,他懂得该在什么时候做出妥协,现在正是时候。


  “让梅克伦堡人进入巴伐利亚公国搜查?”罗伯特修士吃惊的问道,他一贯认为巴伐利亚公爵是王国中最骄横的大贵族,没想到居然会服软。


  “当然不能让他们踏入我的领地,我的意思可以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巴伐利亚公爵看着罗伯特修士,两人的目光一碰。罗伯特修士点点头。


  虽然巴伐利亚公爵与罗伯特修士很有默契,但是其他的巴伐利亚宫廷的廷臣们却是一头雾水,很明显公爵与这名来历不明的修士正在策划这什么。


  埃贝哈德拿起一张弓,搭上了一支箭矢,他略一吸气拉开弓,冲着远处的箭靶射出箭矢,箭矢如电般飞出,并且稳稳的钉在了靶子中心。尾部的箭羽微微颤动着。


  “啪啪啪。”在埃贝哈德的周围围绕着一圈年轻的巴伐利亚贵族子弟,他们为埃布哈德鼓掌叫好。很明显在这里并没有受到边境战争的影响。


  其实对于巴伐利亚人来说,这场梅克伦堡人的入侵不过是一场小纠纷而已,没人相信一个从北方来的名不经传的公爵能够对巴伐利亚公国产生威胁,巴伐利亚公爵的权威是如此的深入人心可见一斑。


  “埃贝哈德大人,您不担心吗?”一位年轻的金发年轻贵族,走到埃贝哈德身边。递给他一杯葡萄酒,埃贝哈德接过酒抿了一口。


  “担心什么?”埃贝哈德耸耸肩膀,表面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边境战争啊!听说打的不顺呢!”年轻的贵族对埃贝哈德低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埃贝哈德重新拿起一支箭矢,准备再射一箭。并且顺口问道。


  “我的叔叔是带兵的将军之一,他说梅克伦堡人坚守边境堡,打败了我们的围城部队。”


  “唔,梅克伦堡人是带着王室的命令而来的,我们根本就不应该阻止他们。”埃贝哈德对自己父亲的行动很是不满,有些置气的说道。


  “那总不能让梅克伦堡人的军队进入巴伐利亚吧!而且我听说梅克伦堡人还引来了维京人。”年轻的贵族看着埃贝哈德,凝视着他的表情说道。


  “维京人?”听了年轻贵族的话,埃贝哈德松开控弦的手指,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去见见公爵大人吧!他总之是您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利益。”年轻贵族对埃贝哈德说道,说完后便拿起空杯子离开,只留下埃贝哈德站在原地,此时天空中降下了毛毛细雨。


  天空中的细雨落下的时候,滴落在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护甲,逐渐的凝结成一大滴,凝结成的雨滴顺着光滑的铁甲流淌下来,滴在了一副皮革手套上。


  “呼,时间差不对了,我们该重新出发了。”依夫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毛毛细雨落在枫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对散落在林间的士兵们说道。


  “好的伯爵大人,我们要假装维京人到什么时候?”依夫身边的条顿骑士哈罗德说道。


  “别抱怨了,这是命令。”依夫白了哈罗德一眼,粗鲁的踢了哈罗德一脚,不过哈罗德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嘻嘻的,因为了解依夫的人都明白,当依夫对谁粗鲁就说明和谁亲近。


  “我只是觉得穿着这些皮毛很别扭,也没有条顿制服好看。”哈罗德拉了拉脖子领口,原来他们是假装成维京人的条顿骑士团成员,当然这支部队中也有真正的丹麦人,其中有75名的丹麦骑兵加入,以便掩人耳目。


  “好了,休息结束了,让我们继续去巡视巴伐利亚人的边境吧~。”依夫翻身骑在马上,林子里面响起了梅克伦堡人和丹麦人的喧闹声,他们提来水桶将篝火浇灭,拉起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


  第一百里六十七节父与子


  梅森公爵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耳边是远处隐修士们的低吟声,他们在赞美主和主创造的一切,如果是以前梅森公爵会怀着虔诚的心去倾听,并且馈赠给这些修士们大笔的奖励,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躲藏在这里的囚犯。


  埃贝哈德大人的手下忠实的守在门口处,他们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时警惕的走到庇护所的木门处,打开窥视窗向外张望,虽然外面的密林寂静如常,但是守卫很清楚巴伐利亚公爵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只是没有继续进攻而已。


  “他们为什么不进攻?”一名埃贝哈德的士兵向自己的同伴询问道,他的同伴坐在一棵树下,正拿着根枯木削皮雕刻,这是闲暇时候的一点点娱乐。


  “因为这里是主的领地。”另一名埃贝哈德的士兵抬起头,向天空看了一眼,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我可不相信,如果是其他人也许如此,但是带队的可是死亡骑士本人,他只认金钱和公爵的命令。”


  “那就只要主知道了,我只希望这该死的任务快点结束。”士兵用手背擦拭了下额头,同死亡骑士对抗是一件让人压力很大的事情。


  “那位大人呢?你觉得他能撑过去吗?”士兵问道。


  “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我们该如何向埃贝哈德大人交差!”另一名士兵无奈的说道,梅森公爵的身体每况日下,逃亡生活和缺乏营养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大人,变得身心疲惫不堪,原本丰腴的面庞消瘦不堪,双眼深深的凹陷进去。使得五官轮廓更加的明显。


  “哒哒哒~~。”忽然,从庇护所外的小径上响起了马蹄声,听见这马蹄声两名士兵警觉的拔出腰间的武器,靠近门的士兵小心的侧身躲在门后,从缝隙处向外窥视。


  只见,一名全身罩在斗篷中。看不清面容的骑者正过来,既没有带仆人也没有带护卫,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穿过死亡骑士的封锁圈。


  “灰律律~~。”来到门口处,骑马的男人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茂密的树木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男人矗立了一会翻身下马,径直的向隐修道院走来,当他走到距离门口数步的地方,门后响起了士兵的警告声。


  “停下来。立即站在原地,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用箭矢射穿你的喉咙。”埃贝哈德大人的士兵警告道。


  “唔。”穿斗篷的男人立即站住了,他准备敲门的手抬起悬在空中。


  “放下你的帽兜,让我看清楚你的脸。”士兵半蹲下着,从门缝处向外喊道。


  男人按照他们的话,伸出手将自己帽兜放了下来,当看见男人面孔的时候。士兵呆住了,过了片刻修道院的木门哐当一声打开。


  自从梅克伦堡人与巴伐利亚公爵的和谈结束后。双方维持着僵持的状态,虽然公爵的封臣们纷纷派出信使,向公爵禀报边境出现的丹麦人骑兵的踪迹,但是巴伐利亚公爵就像是山峰一般毫不动摇,他听了自己封臣信使恐惧的话语,却一言不发的将其打发回去。这态度让众人都疑惑不解,直到一周后的一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呜呜呜~~~。”巴伐利亚公爵围城部队的营地中,哨塔上的士兵吹响了号角,这是表示有友军前来支援,果然从后方出现了一支辎重部队。笨重的马车车轮咯吱的压着泥泞地面,车上鸡笼里的鸡咯咯直叫,满满五车的食物和家禽正是围城营地所需要的,不过更重要的是为首的人打着的旗帜是埃贝哈德的。


  “父亲,你让人传话将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命令士兵们把物资交付营地中的军需官之后,埃贝哈德走进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帐篷,当他走入帐篷中的时候,一名脸上有胎记的修士鞠躬微笑着离开。


  “我的儿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巴伐利亚公爵笑容满面的走向自己的长子,他亲热的拉着儿子的手,将他引入帐篷中安坐下,并且亲手倒了一杯酒。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还是返回城堡吧!”埃贝哈德面色淡然的坐下,他既没有卸下盔甲,也没有脱掉头盔的打算,好像随时准备离开的摸样。


  “埃贝哈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你的老父亲。”巴伐利亚公爵唉声叹气,面色忧愁的看着自己钟爱的长子,可是却并没有打动埃贝哈德的心。


  “这是道义问题,您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除非您立即放弃围困梅森公爵大人,将他交还给梅克伦堡人,这样问题都可以解决。”埃贝哈德皱着眉头说道,他的上身挺得笔直,就如同他父亲一般,埃贝哈德的性格也极为固执。


  “这是不可能的,要是这样做了,岂不是公开我们的罪行。”巴伐利亚公爵头摇得像波浪鼓,让梅森公爵返回自己的领地,谁敢保证梅森公爵不会公开他的罪行,并且无端的给自己在北边竖立起敌人,连原本觊觎的土地也泡了汤。


  “这种罪行,最好是越早公开越好,在主的面前,在国王面前求取原谅。”埃贝哈德劝说道。


  “你这是在毁掉我一手建立的国家,毁掉你的父亲。”巴伐利亚公爵生气的咆哮道,他的脸涨得通红,浑身抖在颤抖。


  “如果这是主的意志,那么我等凡人最好承受。”埃贝哈德昂起头,好不屈服的说道,并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帐篷,为围城部队赠送物资是他所尽的一点本分。


  “埃贝哈德,不要走。求求你了!”巴伐利亚公爵连忙哀求道,脸上露出了凄苦的表情,这种表情埃贝哈德从没有见过,顿时愣住了。


  “呃?‘


  “埃贝哈德,我钟爱的长子,我实在是太累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战,损耗了我的健康。请你留在这里一两天,代替我指挥作战,唔。”巴伐利亚公爵疲惫不堪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扶着扶手,白发苍苍的头颅向后靠着,就像是一头病了的老狗。


  “好吧,我会停留两天,但是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的。”埃贝哈德沉默了一会,对巴伐利亚公爵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八节激将法

  罗恩伯爵站在了望塔上,他看见巴伐利亚人的围城部队营地进入了一队援兵,不由的皱起眉头,虽然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用丹麦人吓唬住了巴伐利亚公爵,但是同时自己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要是巴伐利亚公爵下定决心置他们于死地,那么集结的巴伐利亚大军必然会摧毁这座边境堡垒。


  “伯爵大人,他们的人有增加了。”费雷德男爵站在罗恩伯爵的身旁,这位梅森的地方贵族,现在已经死心塌地的站在阿若德的一边,可是被围困在堡垒中,让他心中也不由的打起鼓来。


  “梅森贵族们的态度如何了?”罗恩伯爵转过头询问道。


  “不太稳定,他们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卑鄙家伙,尤其是蓝斯男爵那家伙,啧。”费雷德男爵从了望孔看去,巴伐利亚人将边境堡围的水泄不通,而阿若德却只是在耐心等待,跟随阿若德前来的梅森贵族们中却响起了不同的声音,他们认为阿若德这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罗恩伯爵斜着眼睛看了下身后堡内,那些无脑的梅森贵族居然敢质疑他的公爵,这让罗恩伯爵感到十分的恼火。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认为蜷缩在堡垒中,是向巴伐利亚人示弱之类的。”费雷德男爵耸了耸肩膀,他感觉到罗恩伯爵的怒火,只得如实的说道。


  “软弱,该死的东西,一群被连手拿草叉的农民吓得发抖的家伙,居然敢质疑公爵大人的勇气。”一听费雷德男爵如此说,罗恩伯爵终于忍不住的骂道,并且毫不留情的将费雷德男爵也带了进去。接着便转身冲梅森贵族们聚集的地方走去。


  梅森贵族们的营地安排在边境堡内,靠近南边的马厩旁的一所茅屋内,这里原本是边境堡的面包坊,梅森贵族的士兵们驻扎在这里,同时临时成了梅森贵族们常常碰面的地方。阿若德居所的塔楼是由梅克伦堡士兵把守的,毕竟阿若德可不会放心将自己的安全放在外人手上。


  “乒~~。”茅屋的木门被一把推开。光线照射进了茅屋内,聚集在火塘旁边的梅森贵族们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罗恩伯爵的身影出现。


  “呵,人还挺全的。”罗恩伯爵站在门口处,看着这些梅森贵族们,他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大步走了进去,将一名梅森贵族从火塘旁边挤开,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罗恩伯爵大人。”蓝斯男爵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他的脸色稍稍有些改变,但是并没有因为罗恩伯爵的莽撞而生气,毕竟堡垒内的梅克伦堡人占了大多数。


  “诸位大人,不要在意请继续说话吧!别管我。”罗恩伯爵伸出手放在火塘旁边烤火,他用轻松的口吻对周围的梅森贵族们说道,可是此时屋子内的梅森贵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顿时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唔。”费雷德男爵这时候。也悄悄的走进了屋内,他的十分担心罗恩伯爵安危。


  “怎么,难道诸位大人正在谈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罗恩伯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目光扫向四周,并且将一只手缩回去,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罗恩伯爵大人。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蓝斯男爵连忙解释道。


  “哦?”罗恩伯爵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蓝斯男爵。


  “咳咳,其实我们前几天发现巴伐利亚人的营地出现了破绽。”蓝斯男爵轻声咳嗽了一声说道,所有的梅森贵族们都知道梅克伦堡人的厉害,没人想在此时招惹梅克伦堡人。


  “破绽?”蓝斯男爵的话,倒是出乎罗恩伯爵的意料之外。他疑惑的问道。


  “是的,巴伐利亚人每当夜晚的时候,就会在东南角落换防,那里距离我们比较远,所以他们的防御很是松懈。”另一位梅森贵族连忙说道。


  “确实,我们仔细商量过了,只要在夜晚我们偷袭那里,必然会重创巴伐利亚人。”蓝斯男爵补充道。


  “怎么可能?”罗恩伯爵嗤之以鼻,他绝对不相信,如果真的有破绽的话,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肯定会发现的,那位算无遗漏的年轻人,简直就是罗恩伯爵的偶像。


  领主大厅内,罗恩伯爵站在阿若德的面前,此时阿若德正坐在木桌后面进餐,他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罗恩伯爵的汇报,当罗恩伯爵说完后,阿若德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发现了。”阿若德靠在木椅上,对罗恩伯爵说道。


  “哦,果然,我就说公爵大人不可能不清楚的。”听了阿若德的话,罗恩伯爵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种小事上如此紧张。


  “虽然那里距离堡垒比较远,可是中途敌人自己挖掘的壕沟,以及地貌情况,如果是夜晚袭击的话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竖起食指对罗恩伯爵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夜袭是有可能的啦。”罗恩伯爵兴奋的走前一步,他握紧拳头说道。


  “理论上确实如此,可是。”阿若德眉头皱了皱,砸巴了下嘴巴。


  “可是什么?”罗恩伯爵不解的问道。


  “可是,敌人会如此大意吗?我们的对手可是经验丰富的巴伐利亚公爵,他会将如此明显的破绽卖给我们吗?”阿若德站起身,在木桌旁边踱步着说道。


  “您的意思是,这是公爵设下的陷阱?”罗恩伯爵恍然大悟,他佩服的点点头。


  “所以,我们没必要冒险,等待我的哥哥他们吧~。”阿若德对罗恩伯爵说道。


  “明白了。”罗恩伯爵冲阿若德鞠躬后,恭敬的退出了领主大厅。


  “怎么样?公爵大人答应了吗?”当罗恩伯爵走出大厅的时候,早就等候在外的梅森贵族围上去,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唔,公爵大人认为这是一个陷阱,所以我们依旧按兵不动。”罗恩伯爵扫视了一下梅森贵族们,将阿若德的决定说出来。


  “哎~~。”梅森贵族们失望的走开了,他们纷纷摇头,对阿若德的决定很是不屑。


  “罗恩伯爵大人,您怎么看?”这时候,只有蓝斯男爵没有走开,他依然站在罗恩伯爵的面前说道。


  “公爵大人已经决定了,我们服从命令就是了。”罗恩伯爵不耐烦的说道。


  “就这样?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难道罗恩伯爵大人您没有试一试的打算吗?”蓝斯男爵歪着脑袋,看着罗恩伯爵说道。


  “我是公爵大人的封臣,我会听从封君命令的。”罗恩伯爵不知道为何,心中一阵气闷,他赌气的大步走开,可是蓝斯男爵却紧追不舍。


  “伯爵大人,我们梅森人打算冒冒险,赌一把,可是我们少一位领导者。”


  “你什么意思?”罗恩伯爵扭过头,诧异的看着蓝斯男爵。


  “今夜,您带领我们去攻击敌人的破绽吧,不动用梅克伦堡军团,这样公爵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吧!”蓝斯男爵眨眨眼睛,对罗恩伯爵劝说道。


  “公爵大人不会允许的。”罗恩伯爵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般,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难道您不想建功立业吗?知道人们怎么看您的?”蓝斯男爵挑衅的说道。


  “怎么说?”罗恩伯爵的眼睛瞪的老大,问道。


  “一位靠裙带关系上去的伯爵,而非自己的真本领。”蓝斯男爵嘲笑着说道。


  “混蛋。”罗恩伯爵一把揪住蓝斯的衣领,将他几乎提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节意外


  夜幕降临下,连月亮都遮蔽在乌云之中,边境堡与巴伐利亚人营地漆黑一片,可就在此时从边境堡的城墙上方下了许多的绳索,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小心翼翼的从墙头攀爬下来。


  “索索。”这些从城墙上爬下来的人,立即弯下腰非常小心的集合起来,然后向巴伐利亚人的营地东南角而去,为首的竟然是身穿便装的罗恩伯爵。


  “嘘。”在壕沟中行走,难免会因为崎岖的地形,踩到枯木枝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即使这声音很细小的几乎不会被人察觉,可罗恩伯爵还是皱起眉头,冲发出声音的士兵嘘道。


  “呃。”那名梅森士兵连忙屏息而立,向四方张望过去,还好没有任何人发现。


  看见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罗恩伯爵带领着这支梅森人组成的二十人继续前进,这中间有提倡发动夜袭的蓝斯男爵,以及为了保护罗恩伯爵的费雷德男爵,其他人则是低阶士绅和经验丰富的战士。


  他们偷偷摸摸的乘着夜色靠近巴伐利亚人的营地,在快要接近巴伐利亚人营地时候,终于能够听见营地中巴伐利亚士兵的说话声,巴伐利亚士兵相互谈论着天气和今天糟糕的食物,这时候罗恩伯爵不自觉的伸手擦了下额头,他清楚现在必须更加格外的小心谨慎。


  埃贝哈德坐在自己的帐篷外,面前的篝火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眼只剩下影子的边境堡,白天的时候他见到城墙上的梅克伦堡人,那些手持弩的梅克伦堡人警惕的巡视着,埃贝哈德一度想亲自走过去要求面见阿若德本人,向他表面自己的态度。可是公爵却总是找各种理由。让他无法分身,并且只要埃贝哈德在身边,公爵便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大人,请喝点肉汤吧!”一名公爵亲卫,给埃贝哈德端来了肉汤,殷勤的招待着这位第一继承人。


  “公爵大人什么时候病倒的?”埃贝哈德接过肉汤。一边吃着一边询问道。


  “昨天还好好的,您知道公爵大人一向身体强健,即使到如此年纪,不时还会让随营的女人去暖床,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年老的时候还能否有这种体魄。”公爵亲卫脱下自己的铁头盔,放在脚下,笑着对埃贝哈德说道。


  “哈哈。”埃贝哈德也笑了起来,巴伐利亚人并不忌讳这种话题。甚至认为这是男人有气魄的象征,尤其对象是一名老人。


  “兴许是太累了?”公爵亲卫开着玩笑说道。


  “不可能,他可是~~~。”埃贝哈德抹了抹自己的嘴,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听见从东南角落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虽然只是一瞬间很小的声音,但是埃贝哈德却本能的站起身来。


  “怎么了?”公爵亲卫看见埃贝哈德的样子,也连忙站起来。向埃贝哈德看去的方向看去。


  “把我的剑拿来。”埃贝哈德转过头,冲自己的贴身侍卫喊道。


  埃贝哈德的贴身侍卫立即将剑拿给他。作为一名大贵族,贴身侍卫负责保管这柄沉重的剑。


  “刷。”埃贝哈德立即拔出剑,将精致的鲨鱼皮剑鞘扔在地上,公爵亲卫皱起眉头也立即拔出自己的武器。


  “乒乒~~。”忽然,从营地东南方向,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喊杀惨叫声。


  “是袭击,大人。”公爵亲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很明显是敌人在营地东南位置发动了夜袭,而那里是整个营地中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敌袭,敌袭。”很快。营地中响起了警告声,正在休息的士兵们也听见了打斗声,他们从自己的帐篷中冲出,朝向有响动的地方跑去,可是漆黑的夜空下,根本无法判断准确的地方,结果使得营地变得乱糟糟的。


  “杀啊~~。”罗恩伯爵挥舞着手中的剑,他的剑是第一个沾染敌人鲜血的,将一名靠在栅栏处醉醺醺的巴伐利亚士兵刺倒,并且使得他平顺的躺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是一次完美的袭击。


  可是,当他们冲入营地中的时候,却碰到了一队巡防的巴伐利亚士兵,这才暴露了他们的身影。


  “别管其他人,朝公爵的帐篷突击过去,能放火尽量放火。”罗恩伯爵的剑术一流,他曾经是阿若德的护卫,他的目的是刺杀掉巴伐利亚公爵,至少也应该扰乱巴伐利亚人的营地。


  就在他们进攻距离巴伐利亚公爵帐篷一百米的时候,却碰到了真正的对手,一名体格健壮气度不凡的贵族挡住了去路,而他身边的护卫也是衣甲鲜亮,看得出来这名贵族很有身份。


  “铛~~。”罗恩伯爵的剑猛刺过去,却被敏捷的躲避过去,并且被贵族从下方格挡住了,他们交锋的剑在摩擦中溅出火星,漆黑的夜空下变得很是炫目。


  “罗恩伯爵,我们行动成功了,该离开了。”这时候,在混战人群中蓝斯男爵冲罗恩伯爵喊道。


  “罗恩伯爵?”听见蓝斯的声音,同罗恩伯爵对打的贵族愣住了,收回了自己的剑锋。


  “成功了?”听见蓝斯的话,罗恩伯爵也是一愣,他绝没有想到真的可以完成任务,可是蓝斯的话让他不由的又兴奋起来。


  乘着同自己对打的贵族愣神的一瞬间,罗恩伯爵连忙折返向来时的路,梅森人掩护着他冲出包围,天黑以及混乱掩护了他们的行踪,许多巴伐利亚人从睡梦中刚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是梅克伦堡人?不要再追了。”同罗恩伯爵交手的正是埃贝哈德,他立即阻止了士兵们的追击,毕竟要想和平是不能够杀死一位梅克伦堡公爵的封臣的。


  “什么?”巴伐利亚士兵们都很诧异,可是又不能不听从埃贝哈德的命令。


  “埃贝哈德大人,不好了。”这时候另一名公爵亲卫,向埃贝哈德禀报道。


  “怎么了?”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受伤了。”


  第一百七十节公爵受伤

  罗恩伯爵气喘吁吁的带领着梅森贵族们往回撤,不过很幸运的是巴伐利亚人并没有追击他们,结果清点了人数后发现,贵族没有任何的损失,普通的士兵死亡五人,这种夜袭是极为成功。不过罗恩伯爵在逃跑的过程中,脑海中一直抱着疑问的是蓝斯男爵告诉他的事情。


  “好了,我们到了,先停一停。”罗恩伯爵忽然停止了脚步,作为领头羊的他停下来,后面的人也只能停下来,这时候他们还在壕沟中,不过已经是在堡垒下了。


  “怎么了伯爵大人?”费雷德男爵喘了两口气,走到罗恩伯爵的面前问道。


  “蓝斯男爵呢?”罗恩扭头张望着问道。


  “我在这里,真是一场胜利啊!伯爵大人。”蓝斯男爵笑嘻嘻的走到罗恩伯爵面前,并且向罗恩伯爵庆祝道。


  “蓝斯男爵,你说你打伤了巴伐利亚公爵,这是真的吗?”罗恩没有理睬蓝斯男爵的祝贺,反而严肃的询问道。


  “没错,我乘着混乱摸到了一座大帐篷里,我一眼就能够辨认出帐篷里的老头是巴伐利亚公爵,除了他没人有如此气派。”蓝斯男爵对罗恩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向公爵大人禀报。”罗恩觉得事关重大,虽然他参加夜袭行动,一半是因为蓝斯男爵的激将法,另一半原因确实是想要打破僵局,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取得了如此大的成果。打伤了敌军的统帅,巴伐利亚公爵大人。


  埃贝哈德冲入帐篷中,他一把掀开帐篷的幕布。走入帐篷中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这让他的心脏一阵狂跳。一入帐篷中,映入眼眶的是巴伐利亚公爵躺在厚厚的地毯上,身上盖着一条狗熊的皮,罗伯特修士陪伴在公爵身边,手中拿着一些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膏。


  “哎呦。”巴伐利亚公爵痛苦的**着,他的嘴唇抖动着。双手放在身上盖的熊皮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埃贝哈德连忙走上前,将手中的剑扔到一边,单膝跪在巴伐利亚公爵的一旁。不过他是向陪伴在公爵身旁的罗伯特修士问道。


  “一名梅克伦堡的贵族冲进帐篷中,刺了公爵大人一剑,还好护卫及时的到来,才没有使公爵大人受到更大的伤害。”罗伯特修士垂着头。对埃贝哈德解释道。


  “该死的。他没事吧!”埃贝哈德狠狠的用手一拍地面,他开始后悔如此仁慈的对待那些闯入者了。


  “我没事,让其他人出去吧!让埃贝哈德陪伴我。”巴伐利亚公爵这时候似乎缓过劲来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周围担心的人说道,在公爵的命令下众人连忙鞠躬离开。


  当所有人,包括罗伯特修士都离开后,帐篷中只剩下了这一对父子。平日里倔强的埃贝哈德此时也安静的看着老公爵,帐篷中唯有烛火的偶尔噼啪声。以及老公爵沉重的呼吸声。


  “埃贝哈德,现在是公国和家族最危急的时刻了。”巴伐利亚公爵歪过脑袋,冲着埃贝哈德说道。


  “唔。”埃贝哈德吃惊的看着老公爵,大惊失色的想难道公爵的伤势很重?虽然他平日里总是顶撞老公爵,但是如果现在老公爵不再了,整个公国和家族的重担放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何等重大的责任。


  “我受伤的消息,梅克伦堡人和巴伐利亚人很快都会知道的,我们将不得不后退撤军。”巴伐利亚公爵努力的说道。


  “这是很明智的选择。”埃贝哈德沉默片刻后,回答老公爵道。


  “可是,梅克伦堡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自持拥有国王的命令,会继续乘机逼迫我们的,到时候恐怕我们的家族将面临巨大的危险。”巴伐利亚公爵担忧而痛苦的说道。


  “那么,您有何打算?”埃贝哈德好奇的问道。


  “埃贝哈德,现在是我们的危机时刻,必须将梅森公爵送还给梅克伦堡人。”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哦,这件事本来就应该这样做。”埃贝哈德听了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他一直劝说公爵的理由。


  “可是,可是,梅森公爵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绝不能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梅森公国。”忽然,巴伐利亚公爵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颤巍巍的抓住埃贝哈德的手,借着自己儿子有力的臂膀,凑上前却说道。


  “什么?”埃贝哈德大吃一惊,面无血色的看着他的父亲。


  “如果放任两个敌人联合起来,我们将永无宁日,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家族毁灭吗?尤其是在我死之后。”巴伐利亚公爵浑浊的双眼,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埃贝哈德震惊的看着他。


  当埃贝哈德神情恍惚的走出帐篷的时候,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两条腿,面前的路就像是堆满了羊毛一般,软绵绵的踩不到底。


  “埃贝哈德大人,您没事吧?”突然,一双瘦弱的手臂搀扶住了他,埃贝哈德转过头看见是罗伯特修士,这名脸上有红色胎记的修士正担心看着他。


  “唔,没事。”埃贝哈德茫然的点点头。


  “埃贝哈德大人,无论怎样您与公爵大人都是血亲,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背叛血亲犹如背叛上帝。”罗伯特修士轻声的安慰埃贝哈德道。


  “上帝的旨意。”埃贝哈德抬起头看上天空,他喃喃自语了片刻。


  天空逐渐泛白的时候,边境堡垒的领主大厅中,阿若德听着罗恩伯爵的汇报,整个过程他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可是在听完了汇报之后,阿若德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参加这次夜袭的贵族面孔上,碰到阿若德的目光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这次夜袭行动,是违反我的命令的行为。”阿若德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众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满,他们企图开口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可是阿若德伸出手阻止了他们开口。


  “不过,在意料之外却取得了明显的功绩,对此我觉得嘉奖参加行动的人们,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将获得酬金,而梅森贵族们在解救了公爵大人后,我会如实禀报,相信梅森公爵大人会亲自赏赐土地给你们。”阿若德没有责怪这些人,反而对他们进行了嘉奖,听到阿若德的决定大厅中欢声一片。


  “感谢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喜气洋洋,阿若德乘机有宣布了举行一次胜利宴会。


  “感谢您公爵大人。”罗恩伯爵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知道阿若德事实上是最讨厌不服从命令的行为,这一次却非常的反常。


  “把知道巴伐利亚公爵公爵受伤过程的人都叫来,到我的房间中我要一一的盘问。”可是在面对罗恩伯爵的时候,阿若德却没有和颜悦色的表情,他的表情十分的严肃僵硬。


  “哦,是公爵大人。”罗恩伯爵心中一凛,他差点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答应道。


  第一百七十一节永无宁日


  阿若德坐在窗户口处的一把椅子上,参加了夜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阿若德单独与进入的人交谈,而其他人在走廊外等候着。


  “公爵大人,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了。”罗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虽然他很不解阿若德的行为,但是还是选择了服从,这种单独的交谈仿佛他们打了败仗一般,可是在楼下却进行着欢乐的胜利宴会。


  “我问了其他人,大部分人说在营地中,他们没人亲眼看见蓝斯男爵击伤巴伐利亚公爵。”阿若德坐在椅子上,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对罗恩伯爵说道。


  “因为当时是黑夜,又在敌人的营地中,所以是非常混乱的。”罗恩伯爵向阿若德禀报道。


  “那我们怎么能够认定受伤的公爵呢?”阿若德皱着眉头,他一直觉得这是巴伐利亚人的阴谋,可是没想到居然成功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吗?阿若德不由的扪心自问道。


  “公爵大人,有什么不妥吗?”罗恩伯爵担心的问道。


  “哦,不,也许是我想多了,罗恩伯爵无论如何,要是真的击伤了巴伐利亚公爵,那么这一次的夜袭便是成功的行动,去享受宴会吧!”阿若德冲着罗恩伯爵点点头,此时楼下的宴会进行的正酣,虽然没有流浪艺人的演奏,但是战士们敲击着手中的剑,高唱着粗犷的歌,喧闹的气氛通过天花板传了上来。


  第二天的清晨,当大部分的梅克伦堡人从酒宴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包围在外面的巴伐利亚人竟然已经连夜撤走,只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营地。


  “我们胜利啦~。”费雷德男爵兴奋的拔出自己的佩剑,站在城墙上大声的呐喊着,顿时堡垒内的梅克伦堡人和梅森人都齐声欢呼起来。


  “听啊。梅克伦堡人正在为他们的胜利欢呼呢。”埃贝哈德身边的一名骑士,骑在马上扭过头看了眼身后,带着不满的情绪说道,毕竟这种不战而退的战斗真是让人烦闷。


  “就地休息。”正在这时候,躺在担架上的巴伐利亚公爵命令道,确定没有梅克伦堡人追击的情况下。这支巴伐利亚军队停下,在树林和小溪旁边临时休息。


  “父亲,你怎么样了?”埃贝哈德骑着马来到公爵身边,巴伐利亚公爵靠在一棵大树下,繁茂的树枝遮挡了头顶的阳光,巴伐利亚公爵身上盖着裘皮,身旁是罗伯特修士随侍。


  “我记得,在这附近有一所小圣殿,当时是你出生的时候。为你盖的一百座之一。”巴伐利亚公爵左手抓着裘皮的边缘,看着森林的方向说道。


  “是吗?”埃贝哈德吃惊的问道,当然所谓的小圣殿,不过是一人高的白大理石打造的雕塑,通常竖立在大道和寂静地方,这种内凹形状的大理石石块,里面雕刻着圣经上的故事,底座下面刻着一个能够接住雨水的小洼坑。供旅行的人祈祷之用。


  “恩,我忽然想要去祈祷。可是我这糟糕的身体。”巴伐利亚公爵痛苦的**了一声,

  “让我去吧。”埃贝哈德站起身,大步的向森林中走去,一名骑士想要陪伴他,可是却被埃贝哈德拒绝了。


  “哦,我的儿子。”巴伐利亚公爵伸出手。想要拉住埃贝哈德,可是却没有抓住。


  当埃贝哈德走入森林中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一座小圣殿,洁白的大理石,圣母光洁的脸上透露着慈祥的笑容。埃贝哈德连忙走上前去,他伸出手沾了沾底座的水坑中的水,划了一个十字,接着握紧双手祈祷着,他祈祷自己的父亲能够早日康复。


  “呜呜呜。”可是逐渐的,埃贝哈德感受到巨大的自责,他痛苦的流着眼泪,浑身战栗不已,内心犹如战场一般。


  “主啊,万能的主啊,难道真的在友谊和亲情之间,我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吗?”埃贝哈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圣母怀抱着的圣婴,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一遍一遍又一遍,没人能够知道埃贝哈德到底在内心如何选择的。


  许久之后,埃贝哈德双眼通红的走出了森林,他仿佛卸下了身上的某些重担,当他来到巴伐利亚公爵身边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向公爵鞠了一躬。


  “埃贝哈德,我的孩子。”巴伐利亚公爵喘着气,对埃贝哈德说道。


  可是埃贝哈德并没有说什么,他转过身从一名仆人手中接过斗篷,一抬手披在了自己身上,接着跳上一匹最快的马,如闪电般飞驰离开巴伐利亚公爵和他的军队。


  “埃贝哈德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伯特修士大惊失色,他想要阻止埃贝哈德离开,却被巴伐利亚公爵抓住了胳膊。


  “别管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巴伐利亚公爵看着埃贝哈德离开的方向,对罗伯特修士说道,此时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疲惫和病态,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公爵大人,您怎么能够确定呢?万一埃贝哈德大人选择错误的路怎么办?我们千辛万苦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罗伯特修士惊恐的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放心,他是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埃贝哈德会按照计划的去做的。”巴伐利亚公爵抬起眼皮,看了眼罗伯特修士,一把揭开盖在身上的裘皮,站起身来跳跃了几下,那里还有受伤的摸样,老公爵精神抖擞的将佩剑重新插在腰间皮带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罗伯特修士好奇的问道,并且深深的佩服这位老公爵,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欺骗,巴伐利亚公爵的心肠不可谓不硬。


  “退到另一座城堡中,等候埃贝哈德带来的好消息,梅克伦堡公爵,哼,竟然敢进攻我的领地,看我让你永无宁日。”巴伐利亚公爵不屑的看向边境堡方向,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错,公爵大人,该让阿若德常常众叛亲离的滋味了。”罗伯特修士兴奋的说道,脸上的红色胎记如同赤色的毒蛇般扭动跳跃着。


  第一百七十二节血洗隐修院

  随着咯吱一声,低矮的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昏暗的房间内变得透亮,梅森公爵嘴唇干裂,眯着双眼蜷缩在床尾,因为强光的原因,他不得不抬起手遮挡在面前。


  “是谁?”梅森公爵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梅森公爵,我的朋友。”埃贝哈德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梅森公爵的身上。


  “埃贝哈德?”梅森公爵愣住了,他过了好一会从才反应过来,并且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埃贝哈德本人。


  “没错,我的朋友,你的苦难即将结束。”埃贝哈德对梅森公爵说道。


  “呜呜呜,上帝呀,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几乎要待到世界末日了。”梅森公爵用双手抓住埃贝哈德的胳膊,痛哭流涕的说道。


  “来吧我的朋友,现在该离开这里了。”埃贝哈德扶起梅森公爵,带着他走出隐修士的房间,梅森公爵还处于虚弱的恢复阶段,但是埃贝哈德却好像没有发觉一般。


  “大人。”两名埃贝哈德的士兵对视一眼,他们不明白埃贝哈德是如何通过包围的,又要将梅森公爵带往何方?


  “我要带公爵离开这里,返回他的领地。”埃贝哈德对自己士兵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身体虚弱,他也许无法撑到的。”一名埃贝哈德的士兵,对埃贝哈德说道。


  “我亲自会带他离开。”埃贝哈德没有理睬士兵的话,他将梅森公爵扶上马背,然后也骑上马飞奔而出。


  “埃贝哈德大人?”两名士兵冲着埃贝哈德高呼道,可是只看见埃贝哈德的背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士兵,纳闷的对自己的同伴说道,要知道当埃贝哈德披着斗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埃贝哈德也一反常态的态度,令他有些不安。


  “管他的呢,这趟差事总算是结束了。”他的同伴倒是很高兴,护卫梅森公爵的工作令他们身心疲惫。这时候隐修道院的修士们也走出各自房间,在结束了每日的必备功课之后。他们要开始整理农地,擦拭修道院的饰品等繁重的工作。


  “说的也是,终于结束了呢。”士兵也不想过多纠缠这件事,毕竟贵族们的想法谁也琢磨不透,正当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发现密布的乌云竟然透出了一丝光亮,这也许是好兆头,不由的心中如此想到。


  “嗖~~~。”可是,正当他背对着门口的时候。一支箭矢在上方划过弧线,准确的插在了他的背部。


  “哦呜~~。”毫无防备的士兵,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伸出自己的右手向后,想要摸一摸是什么东西扎在了后背,但是眼前一片漆黑扑倒在了地上。


  “杀啊~~~。”当士兵被射中后,从修道院外响起了一片喊杀声。紧接着简陋不堪的木门被撞开,一群手持盾牌和剑的巴伐利亚士兵冲了进来。在这群士兵们中头戴骷髅造型头盔的正是死亡骑士,他身穿重甲大步走入。


  “该死的家伙。”仅剩下的埃贝哈德的士兵,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被射倒,死亡骑士率领着他的私兵冲入,心中立即明白他的命运结局,可是血性十足的巴伐利亚人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的。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怒吼着冲向死亡骑士本人。


  “哼。”死亡骑士从头盔的窥视孔中,看着这名绝望的战士,他将尖底盾牌挡在面前,只听彭的一声闷响。剑锋砍中盾牌发出闷响,紧接着死亡骑士将右手上的流星锤挥出,带着铰链的流星锤一下子缠住了剑身。


  “哐当~~~。”当死亡骑士用力猛一扯的时候,强大的臂力使得战士无法握住手中的剑,一声清脆的声响,剑被缠住扔出去老远。


  “死亡降临了。”死亡骑士的眼睛透过骷髅面罩,如死神一般盯着面前的战士,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


  “啊~~。”用生铁锻造的流星锤,被死亡骑士高高举起,狠狠的挥舞下去,砸向阻挡的战士,这些都在如火光乍现般迅速,战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乒乒~~。”沉重的流星锤砸中战士的头部,坚固的头盖骨简直不堪一击,里面的血如石榴般绽放,战士的身躯彭的一声倒在地上,他的大腿猛烈的抽搐着。不过死亡骑士根本不去理睬,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死亡时候人自然的反应,其实被他的流星锤砸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活。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主的殿堂,你们这是亵渎。”隐修士长听到异动,他握着手中的木仗,挡在修道院前,大声的呵斥这一群无礼的巴伐利亚人。


  “呜。”听见隐修士长的呵斥声,巴伐利亚人不敢上前了,他们相互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作为基督徒冒犯教堂等天主教机构,这种事情很少发生。


  “一个不留。”可是死亡骑士大步的走上前去,他走到隐修士长面前,高大的身躯如同天空的阴影般。


  “圣母玛利亚,圣父~~~哦~~~。”隐修士长喃喃自语的念诵着圣人们的名号,企图阻止这些恶魔的入侵,可还没等他念完三位一体的名字,死亡骑士的流星锤便砸在他的身上,发出阵阵如劈柴般的清脆声,那是修士长的骨头被砸的粉碎。


  “上,杀光里面的人,里面的钱财都归你们了。”死亡骑士在干掉了隐修士长之后,他转过身张开双臂,对自己的私兵们大声说道。


  “哦哦哦~~。”被鲜血和金钱所刺激的私兵们,瞪着通红的眼睛,他们受过了贫穷的生活,以及刀头舔血的生活,当听见死亡骑士的要求十分的简单,仅仅是不留活口而已,于是涌向修道院中。


  “啊~~。”顿时,曾经寂静安详的修道院,响起了阵阵的惨嚎声,即使修士们企图用木棍抵挡,但是也无济于事,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私兵们,把因为静修苦行的瘦弱修士们劈砍在地,将修道院中的黄金十字架和各种圣器洗劫一空,鲜血顺着大理石地面流淌的如涓涓溪流。


  第一百七十三节滩涂之战


  在隐修道院被血洗后三日后,一处河流的滩涂旁边,一场看似与这件惨案毫无瓜葛的边境战斗正在发生,交战的双方一方骑着北欧高大的骏马,身穿毛皮覆盖的盔甲,手持圆盾和战斧的丹麦人。而另一方是巴伐利亚士兵,这些东法兰克人使用传统的尖底盾牌,以及锐利的长矛,他们在贵族的指挥下,冲向侵犯自己领地的丹麦骑兵。


  “呀哈~~。”丹麦战争领主挥舞着手中的战斧,一直以来他们是跟随着依夫伯爵行动的,而所到之处巴伐利亚贵族们都望风而逃,于是为了收集粮草谷物,丹麦人同条顿骑士们兵分两路,并且决定在阿若德所在的边境堡汇合,当然为了同步行动,两支军队互相掺杂着对方的人马。


  “真是奇怪,怎么跑出来这些人?”条顿骑士哈德尔感到莫名其妙,他挥剑格挡开一支伸到自己面前的长矛矛尖,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位贵族的领地庄园,可是这些巴伐利亚人就像是早就等在这里般,当丹麦骑兵无害的企图通过的时候,巴伐利亚从树林中蜂涌而出。


  “哈,这就是战争,我早就受够了那些怯懦的农夫了。”丹麦战争领主酣畅淋漓的厮杀着,他的眼睛部位还残留着维京部落的宗教仪式,用黑色的染料涂黑眼圈,使得眼睛部位更加的深邃可怕,虽然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枚十字架坠子,但是过去的习俗还没有轻易改变。


  “那是他们的贵族吗?”条顿骑士哈德尔从马背上看见。在这支人数相当的巴伐利亚人的身后,两名头戴着全封闭式头盔,头盔顶端装饰着红色和蓝色鸟羽。两名贵族的身上穿戴着锁子甲和臂铠,胯下的战马覆盖着呢绒布,一名侍从高举着奇怪的旗帜,按照贵族出生的哈德尔看来,这是一个奇怪的家族,蓝色条纹下一头被剑刺中心脏的狮子。


  “穿戴的还真是华丽,肯定值不少钱吧!”丹麦战争领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掠夺成性的丹麦人,看见如此华丽的盔甲不由的心动起来。


  “小心点,这些人是疯了吗?”哈德尔操控着自己的战马。将一名瘦弱的巴伐利亚人撞翻在地,他很清楚丹麦人在南方人的心中有多可怕,可是这支巴伐利亚人却好像被谁逼着攻击他们般,完全是一副死缠烂打的行为。


  “噢。”忽然有人发出惨叫声。那是一名丹麦骑兵。他被巴伐利亚人围住,当他挥舞着战斧砍死一名巴伐利亚人的时候,战斧卡在巴伐利亚人的肩骨缝隙中,其他的巴伐利亚人乘着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将他拖下战马,并且用手中的木槌等重物狠狠敲击。


  “胡,该死的家伙。”看见自己的手下有死伤,丹麦战争领主忍耐不住了。每一名丹麦骑兵都是他的族人,自己的族人死在低贱的巴伐利亚人手中。让他怒气冲冲起来,他大吼一声集合起身边的族人。


  “轰隆~~~。”集合起来的五六名丹麦战斧骑兵,使用维京人最拿手的战法,他们并排组成一队,用圆盾护住身前齐头并进,完全是骑兵版本的北欧盾墙,高大的战马和狰狞的丹麦人猛冲向巴伐利亚贵族,丹麦战争领主很聪明的打算擒贼先擒王。


  “啊~~。”看见丹麦骑兵冲向两名指挥作战的贵族,挡在他们之间的巴伐利亚人见到这个情形,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吁。”其中一名巴伐利亚贵族见到冲来的丹麦人,他立即拨转马头向后撤退,奇怪的是他的同伴却原地留下了,仿佛是不肯认输一般倔强。


  “呼。”那名原地不肯撤退的巴伐利亚贵族,彻底的惹怒了丹麦战争领主,他的面孔扭曲起来,低下头将手中的战斧握紧,眼中只有那个穿戴的闪闪发亮的盔甲的贵族。


  “乒~~。”毫无悬念的丹麦人一头撞向巴伐利亚贵族,贵族胯下的战马受惊疯狂的嘶鸣着,可是贵族的两条腿却是插入式的无法移动,这种将脚部盔甲和腿部盔甲打造成一体,并且栓在战马的两侧,为了方便骑乘者的行动,只有在骑马的时候才将腿和脚整个插入,平日里是不取下来的,这样在摇晃的战马上作战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的被摔下马。


  “杀啊。”丹麦战争领主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战斧劈砍上去,战斧砍在华丽的盔甲上,锁子甲再精密也承受不住,头盔中的贵族闷哼一声,丹麦战争领主都仿佛能够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他肯定断裂的肋骨肯定插入了内脏。


  “喔噗~~。”果然一喷夹杂着内脏碎片鲜血从头盔中渗出,那么巴伐利亚贵族头一垂,两只手垂在两侧,身体怪异的歪斜的坐在战马上。


  “唔,死了吧,哇啊~~。”丹麦战争领主看了眼自己的战斧,他觉得这是自己征战以来,最奇怪的事情了,一名巴伐利亚贵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他不解的在战马错过对方的时候看了眼,不过头脑简单的丹麦人,认为自己取得了胜利,他们高举双手中的武器大声的欢呼着。


  从战场上撤退的巴伐利亚人,相互搀扶着逃入林子中,他们中还有一位巴伐利亚贵族,当这名贵族骑着马进入密林中的时候,他伸出手取下了自己戴的全封闭式头盔,只见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他正是巴伐利亚公爵的长子,埃贝哈德大人,为何他要戴着一顶遮盖面部的头盔。


  “呜。”埃贝哈德听见身后,密林外的滩涂上,丹麦人发出的欢呼声,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大人,我们完成了任务。”扛着古怪旗帜的侍从,却兴奋的对埃贝哈德说道。


  “释放作战士兵的家人,命令他们不要乱说话。”埃贝哈德重新将头盔戴上,并且对侍从说道。


  “是,大人。”侍从连忙答应下来,同时看了眼埃贝哈德,接着问道,“大人,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带我去教堂,哪怕是小诵经所也可以。”埃贝哈德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好的,前面有一座男爵的庄园,他的家中肯定有诵经室。”侍从对埃贝哈德说道。


  “带我去。”埃贝哈德感到身心疲惫,他点点头向男爵的庄园走去。


  这座男爵的庄园是以种植谷物为主的,在如堡垒般的庄园外,是大片的种植着小麦的农田,农奴们丝毫不知道发生在不远处的战斗,他们弯着腰衣衫褴褛的工作着,为自己的主人男爵工作着。


  “埃贝哈德大人,能够在这里招待您,真的是使我和我的家族蓬荜生辉。”这名四十多岁秃顶的男爵,恭敬的迎接着埃贝哈德的到来。


  “你这里有诵经室吗?”埃贝哈德没有理睬男爵的殷勤,即使男爵将自己浓妆艳抹的妻子和女儿带出来,并且不断的企图吸引这位大贵族的青睐。


  “有的,在这里。”男爵的妻子连忙对埃贝哈德说道,她急不可耐的上前挽住埃贝哈德的胳膊,而后者努力的抽出自己胳膊。


  在男爵妻子的引领下,埃贝哈德来到了庄园的诵经室,这是一间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地方,木桌上放着一枚镀银的十字架,下方放着提供忏悔的木台和软垫,在侧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支戒鞭。


  “戒鞭?”埃贝哈德环视了一下,他看见那条戒鞭,虽然一般人都只是把它当做装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虐倾向。


  第一百七十四节哭丧


  当埃贝哈德问起墙上挂着的戒鞭的时候,男爵连忙上前亲手将戒鞭取下来,交到了埃贝哈德的手中,这条戒鞭前端同普通的鞭子没有什么区别,属于三尾鞭的类型,但是鞭身部分却镶嵌着细微的刀片,抽在身上可以使人立即血流如注,象征着罪人用鲜血向基督忏悔罪行。


  “男爵大人,请让我独自在这里。”埃贝哈德对男爵说道。


  “这,明白了大人。”男爵奇怪的看了眼埃贝哈德,他不明白这位尊贵的大人,既不参加自己精心准备的宴会,也不去房间中休息,却一头扎进了诵经室,据传闻上来看埃贝哈德大人并非是虔诚人。


  “咯吱。”当诵经室的门关起来的时候,这间诵经室变得寂静无比,周围悬挂的宗教雕塑以及饰品,在寂静的环境之中充满了神秘的气氛。


  “神啊!请救赎我。”埃贝哈德扑通一声跪下,他看着镀银十字上基督受难像,泪水禁不住的流淌下来,在内疚和痛苦的驱使下,埃贝哈德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背部。


  “呜~~。”埃贝哈德伸手将放在身边的戒鞭上,他的手微微发抖着,鞭子上绑着的小刀片发出金属的光泽,并不是所有人面对这锋利的鞭子,能够有勇气往自己身上招呼,可是埃贝哈德咬紧牙齿,猛的一甩三尾鞭。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三尾鞭鞭挞在埃贝哈德的背部,顿时埃贝哈德背部的肌肉撕裂血流如注。


  “啊。”剧痛使得埃贝哈德不得不停下来,他缩起后背挺直胸膛,鲜血顺着鞭子滴落在地面上。


  “呜~~。”虽然身体被鞭挞剧痛无比,但是埃贝哈德却觉得心中的痛苦减轻了一些。为了巴伐利亚公国的利益,他出卖了将自己当成朋友的梅森公爵。


  为了计划的完成,埃贝哈德并且故意将梅森公爵灌醉,然后让梅森公爵穿戴着封闭式盔甲,将其留在战场上,使得丹麦人误杀梅森公爵。这一连串令人恶心的阴谋,都是出自于罗伯特修士之手,而埃贝哈德却成了这阴谋中的帮凶,这种感觉使得埃贝哈德觉得自己罪业深重。


  “啪,啪,啪~~~。”男爵面如土色的站在门外,他听着诵经室内的鞭挞声,惶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以为是招待尊贵的客人。谁知道埃贝哈德却发了疯似得抽打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以预见到巴伐利亚公爵肯定会把他全家绞死在树枝上。


  “好像停了。”过了好一会,里面的鞭挞声终于停止了,男爵的夫人连忙拽了拽丈夫的袖子。


  “啊?”男爵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可能承受公爵怒火的恐惧之中。


  “没声音了。”男爵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倒是比她丈夫强一点,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啊?没声音了。不好,埃。埃贝哈德大人。”男爵大惊失色,连忙撞开了木门,一进诵经室内他惊的呆在当场。


  “哇啊~~。”紧跟着进入的男爵夫人和女儿,发出了尖锐的惊叫声。


  “呜。”男爵低下头,看着如血葫芦般的埃贝哈德,吓的连忙后退了两步。


  丹麦战争领主兴高采烈的扒下巴伐利亚贵族的盔甲。这样精致的盔甲他有生以来可是第一次见到,估计能够值整个部族一年的收入不止,当然令他好奇的是头盔下的贵族长什么摸样,当他正准备取下整个头盔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他。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死他。抓活的可以换不少赎金呢。”条顿骑士哈德尔大步走过来,战斗结束后他找到了一枚苹果,这应该是某个逃跑的巴伐利亚士兵掉落的,将苹果在袖口擦拭了一下,放在嘴巴大口的咀嚼着。


  “我气疯了,该死的家伙,一群懦弱的农夫,居然还杀死我的族人。”丹麦战争领主用力取下头盔,他也有些后悔没抓活的,主要是这名巴伐利亚贵族连抵抗的动作都没有,心中对于南方的巴伐利亚人更是鄙夷。


  “唔。”条顿骑士哈德尔不过是随口说说,毕竟战场上大家虽然也会尽量的抓活的俘虏换钱,但是刀剑无眼死在战场上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嘿,还是个小白脸,不过好像是生病了呐!”丹麦战争领主取下头盔后站起身来,他低头看着这个金发苍白的面孔,不屑一顾的说道。


  “呜,啊~~。”可是当原本同样满不在乎的条顿骑士,当他低下头的一瞬间,他的喉咙发出一声尖叫,苹果碎片恰好卡在他的喉咙间,令条顿骑士面红耳赤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这个笨蛋。”看着条顿骑士滑稽的摸样,丹麦人都轰然大笑起来,他们指着哈德尔嘲笑着。


  “怎么回事?”其他的条顿骑士也好奇的张望着,他们知道哈德尔一向十分稳重,注重自己的骑士风度。


  “呃,啊,快看,梅森,梅森公爵大人。”哈德尔右手扶着一棵大树,他弯着腰伸出手指,将卡在喉咙间的苹果碎片抠出来,并且马上指着巴伐利亚贵族的尸体大声说道。


  “什么?”其他的条顿骑士们吃惊的看向那里,没人会相信哈德尔的话,他们一直寻找的梅森公爵大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若德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名丹麦人骑着快马飞奔到达边境堡,当时阿若德正同贵族们商量如何乘胜追击,扩大在巴伐利亚公国的胜利果实,尽量的逼迫巴伐利亚公爵同意谈判,而来自王室的消息也很顺畅,奥托王子同意为阿若德提供一笔枢机院的酬金。


  “公爵大人,我们在巴伐利亚公国边境误杀了梅森公爵大人。”当丹麦人向阿若德禀报的时候,整个领主大厅寂静一片,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梅森贵族们首先愤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公爵大人会被丹麦人误杀。”蓝斯男爵怒气冲冲的喊道。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蓝斯男爵大人,请稍安勿躁,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吧。”费雷德男爵竭力的安抚蓝斯男爵,可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其他的梅森贵族议论纷纷。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梅森公爵混在巴伐利亚人的军队中。当我们击退巴伐利亚人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公爵。”丹麦人并不畏惧蓝斯男爵,他昂首挺胸的对蓝斯男爵说道,丹麦人的文化是尊敬强者和勇士,唾弃撒谎和背叛,虽然战斗力十分强悍,但是说起政治和阴谋绝对不是南方人对手。


  “真是可笑,梅森公爵大人为何要混在巴伐利亚人中间,肯定是你们袭击公爵藏身的地方。结果杀死了公爵。”蓝斯男爵立即发挥想象力,对丹麦人说道,不过在此时这种故事很有说服力,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可笑,我们只是按照计划行军而已,至于公爵为何会出现在敌人中,我们怎么知道。”丹麦人硬邦邦顶了回去,并且不屑一顾的说道。


  “好了。别吵了,梅森公爵大人的尸体呢?在没有见到尸体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判断出那就是公爵本人。”阿若德立即站起身来,对丹麦士兵说道。


  “随后就到。”丹麦士兵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立即联系我的哥哥,让他们加快速度同我们汇合。”阿若德用梅森公爵身份的存疑暂时的稳住了梅森人,接着他找来心腹的侍从,让他们立即骑马去找依夫伯爵。


  “公爵大人,晚上我会亲自守在门前的。”罗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他们明显感觉到梅森贵族投向的目光很不友善,无论梅森公爵如何的无能,但毕竟是梅森人合法的君主,如果死在了被阿若德邀请来的丹麦人手中,恐怕双方会产生很大的嫌隙。


  “啧。真是该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巴伐利亚公爵的计谋。”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侧身坐在领主宝座上,没有想到用丹麦人嚇阻巴伐利亚人的计策,居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巴伐利亚公爵果然是一条老狐狸,在梅森公爵失踪的事情上撇干净了自己,又摆了阿若德一道。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梅克伦堡军团立即将主塔楼占据,严密的保护着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的安全,梅森贵族们虽然心生疑虑,但是面对梅克伦堡人强悍的战斗力,他们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满,双方从亲密无间的战友,一下子变得冷冰冰起来。


  “咯吱,咯吱。”第三天的清晨,当浓雾还密布在城堡外的时候,从小径上传来了吱呀作响的轮子声,只见一辆驮马车向堡垒前进,伴随在驮马车身后的是丹麦骑兵和条顿骑士。


  “打开城门。”立即有士兵,将城门轰的一声打开,将驮马车迎入了边境堡之中,在茅屋中的梅森贵族和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静静的走到两边看着那辆驮马车,马车上盖着一条粗羊毛毯子。


  “呜。”蓝斯男爵立即走上前,他伸出手将粗羊毛毯揭开,一张苍白年轻的面孔呈现在他眼中。


  “是,是梅森公爵。”


  “是埃布尔大人。”


  “赫尔曼家族的血脉~~。”


  “他死了,我们的封君死了。”梅森人群情激奋起来,赫尔曼家族的威望深入人心,贵族们也许会出于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但是对于普通的梅森人来说,赫尔曼家族就如同他们的族长和父亲,连番的赫尔曼家族血脉自相残杀,逐一凋零使得梅森人悲愤欲绝。


  “戒备。”罗恩伯爵站在主塔楼的台阶上,他眉头紧皱起来,小声的向梅克伦堡军团下令道。


  “刷。”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立即呈现战斗状态,长枪兵向前几步形成壁垒,弩手占据主塔楼各层窗口有利位置,剑士们向主塔楼两边延伸。


  “哐当~~。”正当气氛紧绷的好像随时会断的时候,主塔楼的大门忽然大开,罗恩伯爵吃惊的转过头,他看见阿若德大步走了出来,最令人吃惊的是阿若德的身上没有一缕片甲,赤着双脚披散着头发,身上仅仅披着一件粗亚麻袍子,仿佛不是一位公爵,而是最可怜的苦修士。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悲愤中的梅森人都诧异的看向阿若德,只见阿若德眼睛木然,他赤着脚一步步的走向梅森公爵的尸体。


  “哗哗~~。”梅克伦堡军团立即分出一条道,让他们的君主大步走过去,阿若德毫无察觉的从自己的军队中走出去,他古怪的神情和行为震撼了梅森人,使得满心怨恨的梅森人互相张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公爵大人,请不要靠近。”蓝斯男爵腰间挎着剑,他走上前想要阻止阿若德。


  “滚开。”可是阿若德双眼狠狠的一瞪,布满血丝的眼睛使得阿若德变得很可怕,尤其是他身后还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梅克伦堡军团。


  “呜。”蓝斯男爵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乘着这个机会阿若德越过蓝斯男爵,当距离尸体还有几步的时候,阿若德忽然痛哭一声,猛地扑上去前去。


  “上帝呀,你为何要收走如此虔诚的基督徒的性命,他是如此的高尚、和蔼、公正,几乎是所有贵族们的典范,从很久之前温德尔家族便忠心的服侍于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伟大~~~。”阿若德带着哭腔大声的诉说着梅森公爵的功绩,当然这些功绩很大程度是夸大不实的,不过在这个档口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哀之中,而阿若德从梅森公爵没有继承之前讲起,不断的诉说自己与梅森公爵的密切战友关系,并且将梅森公爵塑造成一位伟大的朋友和统治者。


  “原来梅克伦堡公爵与梅森公爵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被阿若德的哭丧所感染,没见过这一手的梅森人彻底被震撼了,阿若德如此谦卑的做法,完全打消了他们心中的怨恨,甚至看着趴在梅森公爵尸体上的阿若德,心中不由的同情万分。


  在边境堡外的密林之中,两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堡垒,他们亲眼看着梅森公爵的尸体进入,可是预料之中的内讧和厮杀却根本没有发生,边境堡中诡异的保持着寂静,过了片刻堡垒中响起了钟声。


  第一百七十五节刀光剑影浮现


  梅森公爵的尸体停放在主塔楼内的地窖中,三名堡垒中平民的妻子正拿着粗亚麻布,浸透在木盆中仔细的擦拭着公爵的身体,将血污擦拭的干干净净,作为统治一个部族公国的公爵,梅森公爵的葬礼被梅森贵族们强烈要求运回国内举行。


  “贵族们的要求完全合理,公爵大人的葬礼费用将由梅克伦堡承担。”阿若德立即同意了梅森贵族的请求,甚至同意支付梅森公爵的丧葬费用,这个举动立即获得梅森贵族们的好感,因为这笔费用在赫尔曼家族凋零后,如果没人支付很有可能会落在封臣们的头上。


  “感谢您公爵大人,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您能够同意。”费雷德男爵与其他的梅森贵族们相视一眼,接着尴尬的说。


  “什么事?”阿若德好奇的问道,在用煽情的方式平息了梅森贵族们的怀疑后,原本以为梅森贵族们会重新站在自己的一方,共同面对巴伐利亚人的威胁。


  “我们想要带领自己的士兵,护送梅森公爵大人的遗体,返回梅森公国。”费雷德男爵在众梅森贵族的逼迫下,不得不对阿若德提出贵族们的决议。


  “这算怎么回事?”首先愤怒的罗恩伯爵,他生气的看着梅森贵族们,这些贵族看着阿若德的军力强盛,以为会捡到什么便宜,死乞白赖的跟在梅克伦堡军团后面踏上巴伐利亚公国土地,可是看见占不到什么便宜,而又可能会面对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亚公爵的报复,竟然各个生出了怯意。


  “这是诸贵族的真实想法吗?”阿若德站在地窖中,头顶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使得昏暗的地窖中只有阿若德的身影最明亮。


  “梅森公爵的死十分可疑。虽然我们也不相信与公爵大人有直接联系,但是为了免除世人悠悠之口,梅森的贵族们不能担当起弑君的罪名。”蓝斯男爵踏出一步,他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这声音在地窖中回荡着,弑君的可怕罪名。让所有的梅森贵族不由的打了个颤,他们的眼光不由的飘向死去的梅森公爵身上。


  “好吧,既然是诸位贵族的共议,我同意你们离开。”阿若德死死盯着蓝斯男爵,感受到阿若德的目光,蓝斯男爵连忙低下头。


  “公爵大人。”罗恩伯爵有些吃惊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阿若德抬起手阻止。


  “感谢公爵大人。”梅森贵族们齐声向阿若德致谢。


  当梅森贵族们相序离开的之后,只留下了梅森公爵的遗体,三名女仆和阿若德以及罗恩。顿时整个地窖变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阿若德在思考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境,罗恩伯爵还在气恼梅森贵族的背信弃义,而女仆们则大气都不敢出。


  “公爵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罗恩伯爵终于忍不住,向阿若德询问道。


  “没什么,原本我们的计划中就没有梅森贵族们的加入,现在不过是恢复到以前的计划而已。”阿若德满不在乎的说道。


  “国王会支援我们吗?”罗恩伯爵问道。


  “国王的身体一直不好,恐怕对我们的支援有限啊。”阿若德对自己的心腹说道。


  “那么我们会被巴伐利亚公爵包围吧?这实在太危险了。公爵大人要不您先返回梅克伦堡,这里留给我来防守好了。”罗恩伯爵担心的对阿若德说道。


  “放心好了。侵占巴伐利亚公爵领地原本就不是我的计划,我们只是为了向王室表示忠诚,并且为了挽救梅森公爵才出兵的,只是没有想到梅森公爵大人竟然会死在巴伐利亚公爵的阴谋之下。”阿若德看着梅森公爵的遗体,深恶痛绝的说道。


  “哦?”罗恩伯爵皱着眉头,不太明白阿若德的想法。


  “好了。跟我来吧,不要打搅公爵大人的安静了。”阿若德带着罗恩伯爵一起走出地窖,地窖的门缓缓的关上,一切恢复了平静。


  巴伐利亚公爵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袍子,袒露出他毛茸茸的胸膛。一条腿踩在领主宝座上,他的双手举起一个大盆子,盆子里装满了红色的葡萄酒,殷红的葡萄酒顺着他的胡须流淌到胸前,周围是一片喝彩声。


  “啊,哈哈,臭小子们,想要赢我还早得很呢。”巴伐利亚公爵放下手中的木盆,他狂笑着指着大厅中的贵族和骑士们说道。


  “哦哦哦,公爵大人酒量非凡,唯有古英雄才能够媲美。”贵族们纷纷向巴伐利亚公爵殷勤称赞道。


  “公爵大人,您没事吧。”罗伯特修士站在公爵身旁,看着巴伐利亚公爵踉踉跄跄的,连忙伸手企图扶着老公爵,可是却被巴伐利亚公爵摆脱开。


  “我还没醉,想要灌醉我的酒,还没有酿造出来呢。”巴伐利亚公爵骄傲的说道。


  “啪啪啪。”正当贵族们与巴伐利亚公爵沉浸在宴会的快乐之中的时候,从大厅外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在宴会的喧闹声中并不清晰,但是贵族们还是停止了喧闹盯着这名传令兵,很明显这时候有消息的只有北方边境的阿若德。


  “公爵大人。”两名自耕农打扮的侦查士兵,来带巴伐利亚公爵面前,向公爵鞠躬行礼道。


  “怎么样?梅克伦堡人和梅森人打起来没有?”巴伐利亚公爵懒洋洋的坐在领主宝座上,他摸着自己湿润的胡须,得意洋洋的对士兵问道。


  “这。”两名侦查士兵,相互看了一眼。


  “恩?怎么回事?”巴伐利亚公爵诧异的直起身,眉头不由的皱着了一起。


  “很抱歉公爵大人,我们一直在边境堡外侦查。”


  “双眼一刻都不敢离开。”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侦查兵对巴伐利亚公爵禀报道。


  “胡说,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偷懒。”巴伐利亚公爵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众贵族连忙停止了喧闹,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他们愤怒的君主。


  “我们句句属实,向基督和圣母发誓。”侦查兵吓得连连赌咒道。


  “嘶,怎么会这样?”巴伐利亚公爵看着发誓的士兵,知道也许事情真的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展,对于年轻的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这位老公爵心里也没了底子。


  “请不要轻视阿若德,那是一头狡猾的小狐狸。”罗伯特修士对巴伐利亚公爵小声说道。


  “随时盯紧阿若德的动向。”巴伐利亚公爵点点头,对自己的士兵们下令道,原本想要乘着梅克伦堡人和梅森人内讧的时机,率领直属军队猛扑边境堡,一举消灭入侵的梅克伦堡军团,可是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是。”两名侦查兵连忙退下,在宴会中的众贵族们看着面色不愉的公爵,也识趣的一一告退,原本欢快的宴会变得不欢而散。


  巴伐利亚公爵心烦意燥的渡过了两天的时间,可是到了第三天侦查兵们却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从边境堡中许多梅森贵族打着旗帜,率领着梅森人撤离向北方而去,同时还带走了梅森公爵用亚麻布和香料包裹好的遗体。


  “太好了,虽然没有让梅克伦堡人和梅森人内讧,但是很明显他们已经相互不信任了。”巴伐利亚公爵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梅森贵族引兵离开必然消弱阿若德的力量,这对于公爵来说可是一个大好消息。


  “没错,公爵大人,我们应该立即引兵进攻。”罗伯特修士趁机提议道。


  “我~~。”巴伐利亚公爵正准备下令的时候,从会议厅外却传来了禀报声。


  “公爵大人,有一支打着梅克伦堡公爵旗号的使者来到城堡外。”


  “使者?”巴伐利亚公爵与罗伯特修士相互对视一眼,但是同时露出笑容,看来阿若德已经撑不住了。


  “应该杀死他们。”罗伯特修士咬牙切齿的提议道。


  “不,让他们进来。”巴伐利亚公爵正了正面容,端坐在领主宝座上,威严的一挥手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是公爵大人。”戴着头盔,身穿锁子甲和披风的守卫,向公爵鞠躬后转身传令。


  当城堡的铁闸门咯吱升起,木吊桥轰的一声放在护城河上,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吱呀的松开控弦,打着梅克伦堡公爵旗号的使者,骑着马缓步走入城堡之中,他的身后带着两名梅克伦堡士兵。


  “什么?阿若德要同我和谈?”巴伐利亚公爵盯着在自己面前的使者,向他们询问道。


  “是的,尊敬的巴伐利亚公爵大人,我的主人,梅克伦堡公爵大人认为,既然梅森公爵大人已经找回,那么已经完成了王室的命令,这完全是处于君主的命令,而同两个公国之间毫无恩怨纠葛,所以应该重新恢复和平,在基督的愿望下使得人民恢复平静。”使者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哦?”巴伐利亚公爵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使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刷~~。”在大厅列柱之间,身穿锁子甲的守卫们看见公爵的动作,立即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顿时大厅之中刀光剑影浮现。


  第一百七十六节烧堡垒

  听见兵器出鞘的声音,使者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梅克伦堡士兵也面对着两边,大厅中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大胆的家伙们,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提兵侵占我的堡垒,真是不想活了,现在还想提什么和谈,别做梦了。”巴伐利亚公爵冷哼一声,对阿若德的使者说道。


  “公爵大人,我的君主是由王室确认的梅克伦堡公爵,这次也是接受了国王的命令前来调查梅森公爵失踪一事,是公爵大人您的傲慢引起了两个部族的纷争。”使者昂首挺胸的向前迈了一步,对巴伐利亚公爵铿锵有力的说道。


  “不要用国王来压我,那个随时快断气的幸运家伙,若不是他贿赂其他的主教和公爵们,国王的冠冕怎么可能落在一个整天玩金丝雀的家伙头上。”巴伐利亚公爵口中咒骂不已,对于擦肩而过的王冠他一直心中遗憾不已,不过国王的威望确实让巴伐利亚公爵冷静了下来,他冲自己的士兵挥挥手。


  “刷。”巴伐利亚士兵们将剑重新插入剑鞘,退回了列柱之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公爵大人,对于和谈您有什么想法?”使者向巴伐利亚公爵再一次重申道。


  “哼,让阿若德赔偿我边境堡的全部损失,就赔偿一千个银币好了,阿若德和他的军队放下武器倒提旗帜离开。并且阿若德本人要承认我对梅森公国一半的权利,这是看在国王的面子上,我能够提供最好的和谈条件。”巴伐利亚公爵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他随手拿起一杯葡萄酒,一边喝一边说道。


  “梅森公国的土地,我的君主可没有权利作出承诺。”使者立即反驳道。


  “别以为我们不清楚。阿若德的妻子是梅森的长公主,他的长子威廉,在没有继承人的梅森公爵死后,将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阿若德本人会成为摄政。”罗伯特修士站出来,对使者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梅森公国如同是你君主的一般。”巴伐利亚公爵醉醺醺的指了指罗伯特修士,对使者说道。


  “公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梅森公爵大人死了?”使者的目光锐利起来,他看着面前醉醺醺的巴伐利亚公爵,以及一脸错愕的罗伯特修士,明显两人感到自己说错话了。


  “哦,我们的探子见到梅森公爵的遗体运进了堡垒中。”巴伐利亚公爵马上对使者说道。


  “那还真是巧的很呢,公爵大人关于您的条件。我会向我的君主禀报道。”使者向巴伐利亚公爵鞠躬后,表示要返回边境堡。


  “公爵大人?”罗伯特修士有些担心的看向巴伐利亚公爵,而巴伐利亚公爵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士兵们放任使者离开。


  使者与他的随从们很快骑马离开,返回边境堡向阿若德等人禀报这次和谈的条件,条件是极为苛刻的,一千个银币阿若德不是拿不出来,可是一旦交付这件事便成了笑柄。更何况事关梅森公国的领土问题。


  “我敢打赌公爵大人,巴伐利亚人同梅森公爵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使者是阿若德手下的一名梅克伦堡军团军官。他确定巴伐利亚人设下计策,使得梅克伦堡与梅森之间产生矛盾。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的,不过现在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阿若德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接着将军力浪费在此处,当然他也无法接受巴伐利亚公爵苛刻的条件。


  在同一时间。总算是酒醒了的巴伐利亚公爵,召集了他的手下贵族和将军们,他们共同在会议厅中议事。


  “诸位,现在那个小孩子吓得尿裤子了,他居然派来了使者要求和谈。”巴伐利亚公爵一身戎装。身后红色的披风显得威武不凡,他将宝剑放在会议桌上,对他的手下说道。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立即引兵杀向梅克伦堡人,包围堡垒。”


  “对,没错,这一次我们要集合比上一次更多的军队,彻底的消灭他们。”


  “恩,大伙说的都对,不过集合更多士兵需要时间。”巴伐利亚公爵摸着胡须,犹豫不决的说道。


  “别担心公爵大人,既然阿若德提出了和谈,那么他们肯定会与我们不断的谈条件的,就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般。”罗伯特修士此时也升入巴伐利亚公爵的宫廷,成为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宫廷牧师,成为了正式的廷臣,这都是他促成了梅森公爵死亡的报酬。


  “罗伯特修士说的对,他们肯定会等待的,而我们就集合起更多的军队,让他们有来无回。”巴伐利亚公爵满意的点头说道。


  可是,事情却完全没有按照巴伐利亚公爵和他的廷臣们的计划进行,当他们一边悠闲的派出传令兵,让封地里的士兵集合起来的时候,一边等待着梅克伦堡人再一次派出使者,不过使者一直没有派来。


  “公爵大人,不好了,梅克伦堡人他们,他们。”当侦查兵急匆匆赶回城堡的时候,他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怎么了?”巴伐利亚公爵从会议桌前转过身,他的面前正铺着边境堡区域的地图,他和将军正将一枚枚的士兵雕塑放在几个位置,做出了包围了进攻的姿态。


  “梅克伦堡人烧掉了边境堡,向北方撤退了。”侦查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巴伐利亚公爵一听脑子一片嗡嗡声,没人会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要知道这个时代占据城堡或者堡垒,意味着控制一片土地,烧掉堡垒意味着放弃土地占有,而修建一座堡垒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人力的,在人力缺乏的中世纪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该死的。”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紧皱着,他也没想到阿若德会放弃到手的土地,要知道不是所有人会放掉抓在手中的土地,可是仔细想一想这是很明智的,首先边境堡在巴伐利亚公国内,随时会受到巴伐利亚公爵的进攻,反正烧掉的是巴伐利亚人的堡垒,梅克伦堡人只要撤回自己的领地就好了。


  “我要亲手宰了这个混蛋。”巴伐利亚公爵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生气的握紧拳头。


  第一百七十七节阻击战

  还未走进边境堡,便看见浓烟直入天空,巴伐利亚公爵将牙齿咬得咯崩直响,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七十五名巴伐利亚骑士正全副武装跟随着他,这是公爵在短时期内聚集最强大的武装,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梅克伦堡人集中精锐的启迪,巴伐利亚公爵没有携带大量低效的农兵。


  “全军急行军。”巴伐利亚公爵头戴一顶精致的高顶头盔,头盔上有一圈蓝色和金线的呢绒带,这表示公爵高贵的身份,身上的锁子甲是由米兰人赠予的礼物,锁子甲外面的罩衫印着公爵的骄傲的家族纹章。


  “是。”打着各自家族的燕尾旗帜,巴伐利亚的骑士们将身上的盔甲敲得叮当直响,各种鲜艳色彩的旗帜如同波涛般,马蹄声如滚滚雷鸣。


  “我们烧了巴伐利亚人的堡垒,恐怕巴伐利亚公爵会气的暴跳如雷吧!”依夫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义肢,对并排前行的阿若德说道,依夫是在梅森贵族们离开后的下午与阿若德汇合的,当他知道梅森贵族的行为后,一度要率领骑兵追杀上去,不过被阿若德制止了。


  “这是肯定的,在来巴伐利亚公国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道峡关,在那里我们设下伏兵好好招待一番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吧!”阿若德满不在乎的说道。


  欧罗巴人一旦被激怒便会鲁莽行事,似乎克制和理智是很少人的品德,如果巴伐利亚公爵因为怒火而追杀上来,那么阿若德便设下伏兵。当然,若是巴伐利亚公爵停止了行动,阿若德便可以从容退走。


  “噼啪~~~。”巴伐利亚公爵站在边境堡前,此时的边境堡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还没有燃烧完的大梁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焦黑的木头轰的一声倒塌。


  “阿若德,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都干了什么?”巴伐利亚公爵的脑门青筋直冒,他看着自己祖先修建的堡垒一片狼藉的摸样。心中的怒火不断涌现,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着。


  “公爵大人,梅克伦堡人太过分了,我们应该复仇。”巴伐利亚骑士们同样生气的说道,骄傲的骑士们觉得这种羞辱实在难以忍受。


  “复仇,复仇,为了荣耀。”巴伐利亚骑士们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和利剑,胯下的战马灰律律的叫个不停。


  “诸骑士,跟随我来。”巴伐利亚公爵环视了四周。觉得军心可用,他满意的点点头一踢战马,朝着梅克伦堡人撤退的方向而去,骑士们连忙用脚后跟的马刺踢着战马,纷纷跟随着他们的君主。


  “巴伐利亚人肯定会途径这里的,将弩手放在两侧隐蔽,长枪兵堵住峡关口处。”阿若德骑着马在树林前,他不断地下达着命令。弩手们背着弩爬向两侧的高岗,长枪兵们在军士长的率领下来到峡口布放。


  “看见这个阵势。巴伐利亚公爵会进攻吗?”依夫摸着自己的胡须,他觉得面对长枪兵,也许巴伐利亚公爵会选择暂避锋芒。


  “会吗?”阿若德笑了笑,他太了解所谓骑士的骄傲了,虽然日耳曼人不会像西法兰克人那样,勇猛的近乎于鲁莽。但是日耳曼人一旦被激怒也是会忘记一切的,现在就看愤怒将他们的理智燃烧到什么程度。


  “公爵大人,他们来了。”忽然站在高岗上的一名弩兵,指着远处大声的对阿若德的方向高喊道。


  “很好。”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贴身侍从递过来的头盔。将头盔摁在自己的头上,他回过头看了眼飘扬在头顶的黑狮子旗帜,终于要同东法兰克王国中最强的诸侯面对面打一仗了,心中还有点小激动,爱尔兰人的谚语说,高墙之后逞雄易,现在且看谁是真正的英雄了。


  “吁~~。”巴伐利亚公爵看见峡口的密林外,阿若德那面张牙舞爪的黑狮子纹章旗帜,他勒紧缰绳仔细瞅着。


  “公爵大人,瞧是梅克伦堡公爵。”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来到公爵身边指着对面。


  “我看见了,胆大妄为的小子。”巴伐利亚公爵眯起眼睛,他明白阿若德选择峡口,是利用了特殊的地形企图阻击自己。


  “我们该怎么办?”巴伐利亚骑士们看向他们的公爵,被骑士们灼灼目光注视,巴伐利亚公爵不由的皱起眉头,此时如果不进攻将会在贵族和骑士们中间落下坏名声,怯懦无刚之辈绝非好的领袖。


  “众骑士,随我进攻,突击。”巴伐利亚公爵的脸涨得通红,他无法忍受被人称之为懦夫,也咽不下边境堡烧毁的愤怒之气,巴伐利亚公爵拔出佩剑身体前倾,胯下战马逐渐加速冲出去。


  “哦呜呜。”巴伐利亚骑士们一看老公爵冲了出去,顿时高呼兴奋起来,战马嘶鸣刀枪如林,奔向峡口梅克伦堡人的军队。


  “长枪兵戒备。”梅克伦堡军团的长枪兵军官们,站在了队伍的左侧端,他们拔出佩剑口令此起彼伏。


  “嘿,呵。”此时的长枪兵们已经训练有素,并且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了,即使是第一二排的新兵也不是初上战场,他们立即进入了戒备状态,将手中长枪平端。


  “咯吱,咯吱。”匍匐在高岗上的弩手们,悄悄的将弩拉开搭上了弩矢,他们身穿的灰色军服具有了一定隐蔽作用,巴伐利亚人并没有发现。


  “轰隆~~。”骑士们的冲锋是惊天动地的,即使只有七十五骑,但是身披重甲,手舞长矛和雪亮利剑,加上骑士们视死如归的派头,如果是普通的军队早就惶恐不安了,战马的嘶鸣便足以使其崩溃,可是梅克伦堡军团却安静的注视着对面扑来的骑士马队。


  “弩,射~~。”忽然,罗恩伯爵双足一蹬,从马背上站立了起来,他高举着手的利剑挥舞着,并且大声的命令道。


  “嗖嗖嗖~~~。”随着罗恩伯爵的一声令下,埋伏在高岗上的弩兵们站起身,冲着扑来的巴伐利亚骑兵射出弩矢,弩矢如飞蝗般穿梭在巴伐利亚骑士中间,并且发出犀利的声响。


  第一百七十八节热血沸腾

  “举盾。”巴伐利亚骑士们面对突然降临的弩矢雨,并没有慌张失措,他们立即将尖底盾牌举起护住身体一侧,这种用皮革和木头制成的盾牌十分坚韧,弩矢打在上面虽然矢头刺破盾面,但是却镶嵌在上面无法伤害到后面的骑士。


  “这点伤害,还想阻挡我的骑士。”巴伐利亚公爵骄傲的想到,即使梅克伦堡人擅长防守,但是在这野外绝对不是精锐的巴伐利亚骑士的对手。


  “噗嗤,灰律律~~。”不过,虽然梅克伦堡弩兵们射出的弩矢不能贯穿骑士的盾牌,但是骑士胯下的战马却无法受到保护,弩矢射中战马顿时吃痛下,使得坐骑嘶鸣跳跃起来。


  “啊。”被射中坐骑的骑士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前进的骑兵队伍中引起了一些混乱,不过巴伐利亚骑士们不愧是跟随老公爵南征北战的精锐战士,后方的人娴熟的利用双腿控制着战马,绕过了前方的障碍物,继续向梅克伦堡人冲去。


  “长枪方阵预备~~。”看着逐渐冲过来的巴伐利亚骑士们,长枪方阵中的军官们表情凝重起来,巴伐利亚骑士们毫无畏惧如林的长枪方阵,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般。


  “稳住,稳住。”巴伐利亚骑士人马一体,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手中的长矛和刀剑笔直的指向梅克伦堡人,骑士的狂呼嘶吼声震天响。


  “希望前两列能够抵挡住。”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巴伐利亚骑士的如一支锋利的楔子,笔直的插向梅克伦堡长枪方阵,全身披甲的骑士仿佛要穿透长枪方阵般。


  “啊~,巴伐利亚的骑士们,为了荣誉冲锋。”巴伐利亚公爵挥舞着手中的剑。他大声的向四周呐喊着,受到公爵的鼓舞,拼命的用脚后跟的金马刺踢坐骑,战马撒开四蹄奔跑开来,口沫横飞嘶鸣不已。


  “轰~~~。”巴伐利亚骑士终于与长枪方阵撞在了一起,战马碰撞在长枪上发出轰鸣声。虽然人仰马翻,但是巴伐利亚骑士们根本没有打算停止,竟然强行的在长枪阵中间冲出一条小的通道。


  “抱歉公爵大人,第一二排的士兵是新兵。”负责训练长枪方阵的罗恩伯爵,立即跑来向阿若德道歉道。


  “没关系,这是很好的作战经验,把那些违反作战典范的士兵记录下来。”阿若德不在乎的说道,毕竟长枪方阵有五列,越到后面士兵经验越丰富。这是学习古罗马的战术。当然所谓违反作战典范,是指士兵因为不可遏制的恐惧,将平端的长枪上扬。


  “是,公爵大人。”罗恩伯爵连忙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驾其~~。”巴伐利亚骑士冲入了梅克伦堡长枪兵中间,他们挥舞着长矛和刀剑杀伤梅克伦堡士兵,同时尽量的冲出长枪方阵,毕竟如林的长枪并不是吃素的。


  长枪刺中骑士即使无法立即突破盔甲,但是也会使得骑士受伤。这就如同是一头狡猾的狼,面对皮糙肉厚的猎物。不断地用锋利的爪子给猎物造成流血的伤口,直到猎物轰然倒下的一刻。


  “公爵大人,小心。”巴伐利亚骑士护卫在老公爵的身边,头顶上有梅克伦堡弩兵的射击,对面有超长长枪的威胁,骑士只能够不停的操控着坐骑奔跑。避免遭到围攻的地步。


  “讨厌的家伙们,去两队人把头顶的弩兵解决了。”巴伐利亚公爵厌恶的看着两侧高岗上的弩兵,这些弩兵射出的弩矢使骑士无法专心作战,成为了巴伐利亚骑士的巨大威胁。


  “是。”两支十几人的巴伐利亚骑士扑向高岗,虽然巴伐利亚骑士进攻兵锋受到了阻止。但是客观上却切割了长枪方阵前端的阵势,使得骑士可以冒险闯过层层阻挡。


  “他们想要进攻高岗上的弩兵,依夫带领条顿骑士阻止他们。”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看见在厮杀混乱的人群中巴伐利亚骑士的动向,立即向依夫下达命令道。


  “没问题。”依夫耳边听着热血沸腾的厮杀声,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作战**,他一听到阿若德的命令立即一踢马腹,冲向混战中的战场,同他前往的是丹麦骑兵和条顿骑士们。


  “依夫不要伤害巴伐利亚公爵的性命。”阿若德连忙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激怒巴伐利亚公爵是一回事,杀死巴伐利亚公爵又是另一回事。


  “知道了。”依夫骑在马上没有回头,他冲着阿若德摆摆手,战马踏着地面冲向巴伐利亚骑士们。


  此时,巴伐利亚骑士们正踏上高岗的山脚下,梅克伦堡弩兵正专心对付战场上的骑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威胁已经悄悄袭来。


  “快。”巴伐利亚骑士们发觉到弩兵没有注意到,他们明白这是绝好的机会,立即毫不犹豫的骑马向上冲去。


  “哦,是骑士。”战马踏地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弩兵们,此时巴伐利亚骑士们拼命催动着战马,朝着高岗上冲来,弩兵们立即居高临下的射击,可是骑士们伏在马背上举起盾牌。


  “咯吱,咯吱。”射完了一轮弩矢后,弩兵们不得不将腰间的挂钩钩在弩弦上,利用腰间的力量将弦拉开,重新搭弩矢瞄准骑士,不过这段时间内骑士们又冲锋了一段距离,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进攻,进攻,鼠辈们去死吧!”巴伐利亚骑士们从半封闭的头盔中,发出了得意的呐喊声,对于这些低贱的弩兵他们仿佛看见血肉横飞的局面。


  “糟了,糟了,我们要被追上了。”梅克伦堡弩兵们顿时惊慌起来,他们原本就是被淘汰下来的士兵,既没有梅克伦堡长枪兵那样的勇气,也没有剑士们精湛的武艺,梅克伦堡对弩这种武器的钟爱,使得一般的士兵也能够从远处杀伤敌人,可是一旦面对近战的骑士,他们绝对没有一战的实力。


  “不要惊慌,保持射击。”指挥弩兵的队长,心急如火的大声命令道,可是射击的节奏已经变的凌乱起来,许多弩兵四处张望企图找到逃走的路。


  “杀啊~~~。”正当梅克伦堡弩兵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从山下传来了喊杀声和战马嘶鸣声,只见依夫率领的骑兵正尾随巴伐利亚骑士身后。


  “该死的。”巴伐利亚骑士转头看见丹麦骑兵和条顿骑士,他们知道若是继续向上冲锋,必然会受到夹击,于是拨转马首想要利用山势先发制人。


  “来吧,小子们。”依夫紧盯着从山上冲下来的巴伐利亚骑士,他的嘴角上翘起来,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同样冲了过去,义肢上装着沉重的战锤,另一只手紧握着锋利的剑。


  “哦呜,该见见血了。”丹麦人呼喝着如狂风般紧跟上去,他们左手挽着圆盾,右手紧握战斧,一边冲一边用战斧敲击着圆盾边缘,发出的响声威吓着对手,激励着自己人。


  “条顿骑士进攻。”相比较丹麦战斧骑兵的喧闹,身披重锁子甲和黑白罩衫的条顿骑士则显得很安静,他们握着手中的狼牙棒和盾牌,随着战马的步伐上下颠簸着,因为他们很清楚,作为重骑兵的条顿骑士,必须将体力用在刀刃上,任何与战斗无关的浪费体力的行为都是禁止的,尤其是他们遵守着宗教式的静默戒律。


  “条顿骑士?”巴伐利亚公爵也一直注视着高岗方向的动向,看见黑白罩衫的骑士,他响起了这支骑士团的名字,在攻城战斗中数次关键时刻,便是这样的武士重新将巴伐利亚人赶下城头,他们的名字和静默的誓言也在巴伐利亚人中间响起。


  “公爵大人,我们的人看来要吃亏了。”老公爵身边的将军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很清楚自己派出的骑士不是条顿骑士的对手。


  “唔,去吧前方的巴尔克叫来。”老公爵对自己的将军说道。


  “好主意,让死亡骑士去对付他们。”将军兴奋不已的说道。


  “乒,乒~~。”在战斗最激烈的前端,一名头戴六角巨盔,身披紫黑色皮革甲的武士格外勇猛,他身形高大手舞链枷,每当一挥之下便让梅克伦堡士兵皮开肉绽。


  “杀啊。”三名长枪兵端平长枪刺向戴着六角巨盔的巴伐利亚骑士,可是却被巴伐利亚骑士操控战马躲开,顺手一把抓住一杆长枪,用力一拉之下将长枪兵拉进,顺手一挥链枷将满脸是血的长枪士兵杀死。


  “巴尔克大人,巴尔克大人。”在混乱的人群中,巴伐利亚公爵的将军好不容易找到巴尔克,他立即向死亡骑士巴尔克下达了公爵的命令。


  “呼,呼。”从猪面面罩中,死亡骑士巴尔克呼出几口粗气,他抬起头从面罩的窥视缝隙中看向高岗,只见阿若德的哥哥依夫,这位如半截铁塔般魁梧的伯爵,正大显身手杀的巴伐利亚骑士们节节败退。


  “告诉公爵大人,我接受命令。”死亡骑士巴尔克对将军说道,依夫激起了他的满腔热血。


  第一百七十九节返程


  阿若德看着巴伐利亚骑士们在长枪方阵中的厮杀,能够突破长枪方阵两层防御,说明巴伐利亚公爵的这一支骑兵的强悍,不过也许是巴伐利亚人太过于自信的原因,在没有携带其他步兵的情况下,冒然的同梅克伦堡人进行交战。


  “时间不早了,全力进攻吧!”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对身边的贴身侍从说道。


  “是,公爵大人。”贴身侍从立即找到司号手,命令司号手吹响全军进攻的号声。


  “呜~~。”司号手骑在马上,他鼓起腮帮子对准号角用力吹,沉闷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峡谷。


  “命令来了,进攻。”梅克伦堡军团基层的军官们听见了号角声,知道阿若德下达了全力进攻的命令,口令声立即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乒~~。”依夫的剑猛的一挥,剑与链枷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很快又纠缠在一起。


  “呼。”死亡骑士巴尔克双眼盯着依夫,链枷缠住了依夫的剑身,按照巴尔克一般的作战技巧,只需要用蛮力将对手的剑甩掉便可以了,可是依夫也是力量型的骑士,双方骑在马上用链枷和剑角力,胯下的战马滴溜溜的打着转,结果谁也不肯认输。


  “力量不错嘛,没想到巴伐利亚公爵手下也有这样的骑士。”依夫拉住手中的剑,还有空闲的时间赞叹对手。


  “哼。”死亡骑士巴尔克从丑陋的猪脸面罩中喷出粗气,这怪异的头盔和面罩最大限度的威吓着敌人。不过面对依夫伯爵这样经验丰富的骑士,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真是可惜啊!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也许我们可以坐在酒馆中好好喝一杯。”依夫感觉到拉住剑的力道越来越大。看了死亡骑士巴尔克已经不耐烦了。


  “我只对你的脑袋感兴趣。”死亡骑士巴尔克在面罩中狞笑着说道,接着松开手中的链枷,依夫没有想到对方会扔掉自己的武器,冷不防备下被惯性牵引身体后仰,顿时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刷~~。”死亡骑士巴尔克之所以放开手中的链枷,是为了拔出自己的佩剑,剑一出鞘就直奔依夫的下巴。巴尔克计算的位置是很精准的,只要依夫躲不过喉咙便会被刺中。


  “铛~~。”可是,依夫的义肢上装的战锤却挡住了剑锋。如果只是单手持剑的对手的话,恐怕就会被死亡骑士巴尔克阴招暗算。


  “该死的。”死亡骑士巴尔克有些懊恼的咒骂一声,周围的丹麦骑兵与巴伐利亚骑士混战在一起,不过此时的骑兵还遵守着捉对厮杀的惯例。


  “好险。可恶的家伙。”依夫也恼怒起来。原本还想同死亡骑士巴尔克如骑士般决斗,可是没想到巴尔克竟然如此的阴险,既然如此依夫也不再坚持遵守骑士规则。


  正好在此时,梅克伦堡全军进攻的号角声响起,依夫也明白该结束这一场意气之争了,巴伐利亚公爵其实也明白自己留不住梅克伦堡人,只是咽不下心中的恶气,所以必须要同梅克伦堡人打一仗。给国内的贵族们一个交代,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意气之争而已。


  “梅克伦堡长枪兵。进攻~~~。”


  “梅克伦堡剑士冲锋~~。”


  随着号角声,梅克伦堡人的主力开始行动,长枪兵的老兵转向前线,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配合着近战武器,手持长枪的老兵与剑士以及握着战斗锄的士兵一起,组成了远战与近战结合的体系。


  “哦,唔~~。”一名巴伐利亚骑士正左右挥舞着利剑,可是几名长枪老兵冲上来,他们将超长枪斜刺向上方,并没有直接刺向骑士,骑士胯下的战马嘶鸣之下人立起来,将背上的巴伐利亚骑士狠狠的摔倒地上,幸亏地面上的泥土和青草比较柔软,骑士虽然摔在地面上,但是并没受伤不过也晕头晕脑的。


  “铛~~。”可是,巴伐利亚骑士正笨拙的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但是他的同伴们已经各自混战,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同伴。


  而手持短剑和战斗锄的梅克伦堡士兵先冲上来,他们一拥而上敲击着骑士身体,重锁子甲虽然能够保护骑士,但是当梅克伦堡士兵将锋利的短剑从头盔缝隙伸进去,以及尖嘴的战斗锄可怕的破甲威力威胁下,巴伐利亚骑士终于放弃了。


  “投降,我愿意付赎金,我要求投降。”巴伐利亚骑士张开双臂,放弃一切抵抗,并且高声对梅克伦堡士兵说道。


  最终,这场战斗以梅克伦堡一方俘虏了十名巴伐利亚骑士而结束,当发现自己一方的骑士被俘虏,巴伐利亚公爵只得发出停战的和谈要求,阿若德也欣然的接受了和谈请求,贵族间打打停停稀疏平常。


  “这场战斗我们和谈了,不过梅克伦堡攻击巴伐利亚的仇恨并没有结束。”巴伐利亚公爵恶狠狠的在和谈中,对阿若德说道。


  “没问题,如果公爵大人想打,梅克伦堡随时可以奉陪!”阿若德仅仅是微微一笑,在收到巴伐利亚骑士的赎金后,阿若德的心情是极好的。


  “小子,我也期待着跟你的战斗。”依夫伯爵在离开的时候,对死亡骑士巴尔克说道。


  “哼。”死亡骑士巴尔克冷冷的闷哼一声,不过他在忍耐着手腕的疼痛,那是被依夫伯爵义肢的战锤击伤的。


  “依夫,我们走吧!”阿若德翻身骑上马,他拨转马头向北方,梅克伦堡军团士兵将俘虏的巴伐利亚骑士一推,在没收了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以及战马后,将他们全部释放,可是在两军中间一群穿着亚麻衫的骑士,显得巴伐利亚一方极为的狼狈。


  “哈哈哈。”梅克伦堡士兵看着身无片甲的巴伐利亚骑士,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巴伐利亚公爵气的牙齿咬得咯崩直响,不过在军队没有取胜的情况下,他只能暂时忍耐,因为巴伐利亚公爵知道另一场战斗正等着阿若德。


  “走,该回家了。”阿若德轻松的对自己的军团命令道。


  “哦,太好了。”早就忍不住思乡之情的梅克伦堡士兵们,兴高采烈的高呼着。


  梅克伦堡军团一边返回自己的家乡,阿若德一边派人骑马向萨克森的王室通报事情经过,毕竟阿若德是在王室的命令下进行军事行动的。


  奥托王子跪在软垫上,他的双手紧握着,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玫瑰念珠,小巧的十字架吊在胸前,王子的肘部放在忏悔台上,面前的祭坛上基督受难像栩栩如生,仿佛承受着世间一切的苦难。


  “王子殿下。”美因茨主教来到奥托王子的身后,轻声的对奥托王子说道,即使轻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神秘的环境中,也会变得格外的刺耳。


  “主教?”奥托王子微微回了下头,但是他跪着忏悔的姿态并没有改变。


  “国王陛下的病情又重了。”美因茨主教对奥托王子说道。


  “知道了。”奥托王子回过头,抬起头看着基督受难像,他伸出手划了一个十字,接着站起身来。


  “通通通~~。”王国中两位重要的人物行走在宫廷中,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廊柱之间站着手持长戟的宫廷卫士,经过回廊的侍从连忙向他们鞠躬行礼。


  “王子殿下,您应该早做准备了。”美因茨主教尽量压低声音,并且小心谨慎的对奥托王子建议道。


  “国王陛下还健在,这时候谈论这些太早了。”奥托王子皱着眉头,打从心底抗拒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节调解

  美因茨主教站在奥托王子的面前,这位穿着朴素的大主教,只在胸前挂着一枚黄金材质镶嵌满宝石的十字架,虽然一副老好人胖乎乎的摸样,但是王国内的大贵族们没人敢小瞧他,毕竟教会占据着大量的土地和资源,幸亏美因茨主教曾经当过奥托王子的启蒙老师,在这场王权的保卫中坚定的站在奥托王子一边。


  “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国王陛下曾经在诸公爵面前,明确指定您为下一任国王。”美因茨主教向奥托王子微微点头,小声的在王子耳畔说道。


  “可是觊觎者也众多。”奥托王子叹了一口气,远的有巴伐利亚公爵这样与亨利竞争的对手,近的有亨利的长子等自认有继承权的人,敌人遍布王国内外。


  “没错,听说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在巴伐利亚公国失踪了?”美因茨大主教忽然问道。


  “唔。”奥托王子没有吭声,只是沉默不语,他在心中判断美因茨大主教的立场。


  “王子殿下请恕我直言,巴伐利亚公爵垂垂老矣,您应该将精力放在稳定萨克森王朝内部。”美因茨大主教清楚明白奥托王子的忧虑,他并没有任何的抱怨或者嫌隙,因为大主教很明白他必须抓住下一任国王的心。


  “感谢您的好言建议,我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梅克伦堡公爵,基于他与梅森公爵的亲属关系。”奥托王子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不客气的说,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我很担心梅森公爵的安危,以及梅森公国有可能会成为王国安定的威胁。”美因茨大主教皱着眉头,他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使得红鼻头变得更红。


  “您的意思是?”奥托王子有些诧异。好奇的看向美因茨大主教。


  “您太低估巴伐利亚公爵的野心了,他之所以对梅森公爵下手,当然这只是个人的猜测,不具有任何指控的效力,这位老公爵是看上了梅森公国的土地。”美因茨大主教握紧自己的双手,小心谨慎的对奥托王子说道。他既要获得王子的信任,也不能使自己陷入公爵与王室矛盾的漩涡,不过事实上他自己也是地方大诸侯之一。


  “唔。”奥托王子听了美因茨大主教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承认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在亨利健康执政的时期,也许一场王国内部的公国部族战争不算什么,可是现在王国内部绝对不能动荡。


  奥托王子与美因茨大主教回廊议事之后的第三天,奥托王子接到了阿若德派来的使者。向他禀报了梅森公爵身死,以及梅克伦堡与巴伐利亚公爵开战的消息,阿若德试图获得王室的支持。


  “请使者先下去休息,随后我会回复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出乎使者的意料之外,奥托王子并没有立即做出答复。


  “是王子殿下。”使者无奈只好退下,看着使者被引导离开,奥托王子立即派侍者请来美因茨大主教。


  “战争?”美因茨大主教惊讶的看着奥托王子,他预想过内战可能会发生。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时机是如此的糟糕。


  “是的。梅森公爵死的不明不白,梅克伦堡公爵将这件事完全怪罪在巴伐利亚公爵身上,可是我收到巴伐利亚公爵的来信,他说梅森公国是死在梅克伦堡公爵手下的。”奥托王子拿出巴伐利亚公爵送来的信,竟然比阿若德早了半天。


  “这倒是有趣,不过细细想来也不无可能。”美因茨大主教歪着脑袋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不是这种人。”奥托王子摇着脑袋说道。


  “面对一个公国土地的诱惑。有什么不可能呢?”美因茨大主教笑了笑,确实阿若德可是娶了梅森公爵的亲妹妹,并且顺利生下了男性继承人,这位男性继承人既可以继承梅克伦堡公国,也可以继承梅森公国。兵不血刃的兼并两个公国的土地,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现在我们必须要进行调停,不能让两个如此重要的公国打起来。”美因茨大主教看了一眼奥托王子,他知道梅克伦堡公爵一直是奥托王子信任的,事实上按照实力来说巴伐利亚公国更重要,可是为了说服奥托王子采用了对等的说法。


  “没错,必须要进行干涉调停,就以贵族议会的名义让双方重归和平。”奥托王子终于下定决心,要先渡过王位继承危机。


  从亚堔王宫中的两支使者队伍,很快离开萨克森公国,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而去,使者们带着的是给梅克伦堡公爵与巴伐利亚公爵的信件,除此之外还有两名王室的廷臣随后会拜访。


  “奥托王子竟然让我们同巴伐利亚公爵讲和?”阿若德一踏入梅克伦堡的境内,便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站在帐篷外看着奥托王子的信件,而旁边围绕着罗恩伯爵和依夫伯爵等将军。


  “什么?和谈,就算是我们愿意,巴伐利亚公爵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罗恩伯爵不以为意的说道。


  “王室内部一定是出事情了,否则奥托王子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的,巴伐利亚公爵肯定也会收到王室的调解信的。”阿若德仔细想了想,当然他并不是会能掐会算,而是哈维的情报网已经将国王健康出问题的情报禀报给了他,只是在此时说出来让他的将军们大为惊讶。


  “上帝呀,阿若德你能看见千里之外的事情吗?”依夫张了张嘴,他说出了其他人的想法。


  “哈哈,我的哥哥你真会开玩笑。好了,既然王室都已经出面了,我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只要巴伐利亚公爵不反对,我们就同意。”阿若德心中拿定主意,反正自己也想要保存实力,现在倒好既给了王室面子,也给梅森公爵的事情一个交代。


  果然,如阿若德所说的那样,巴伐利亚公爵并没有那么容易同意和谈,在自己的城堡领主大厅中,巴伐利亚公爵只是听完罗伯特修士念的信,便将事情丢到了一边,继续同贵族们饮酒作乐。


  “公爵大人,我们还是应该给王室一个答复才对。”罗伯特修士连忙劝告巴伐利亚公爵。


  “为什么?我们肯定能将该死的梅克伦堡人杀的片甲不留,等秋天到了领地收割了谷物,我便提兵北上。”巴伐利亚公爵喝着酒,看着罗伯特修士说道。


  “公爵大人,您到底是要为埃贝哈德大人取得封地,还是报仇更重要呢?”罗伯特修士早就摸透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心思,立即说道。


  “你什么意思?”巴伐利亚公爵放下手中的酒,眉头紧皱起来问道。


  “现在是王室有求于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乘机向王室要求封地,这样岂不是比我们费神费力去打仗要强得多呢!”罗伯特修士微微一笑,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哦,可是王室会答应吗?”巴伐利亚公爵疑惑不解,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再一次喝起酒来,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巴伐利亚公爵按照罗伯特修士的主意,向王室回复了同意和解的建议,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要求王室封给自己儿子一份封地。


  “巴伐利亚公爵竟然要给自己儿子一份封地,看来我们太迁就他们了。”奥托王子接到了巴伐利亚公爵的来信,不由的有些生气。


  “王子殿下,现在还是满足巴伐利亚公爵,以后在观察形式变化做出判断,毕竟土地是国王所有。”美因茨大主教笑着劝告奥托王子,听了美因茨大主教的话,奥托王子立即反应过来,国王即国土,能封就能收回。


  第一百八十一节回家


  阿若德骑着马昂着头走入梅克伦堡,城堡中的廷臣们分列两旁,街道两侧挂起阿若德的家族纹章旗帜,少女们手挽花篮向英雄们抛洒花瓣,身穿盛装的侍从们拿起号角,吹响起胜利的号角声。


  “恭贺您凯旋而归。”迪伦。马特在仆人的帮助下,走上前来,在阿若德不在的一段时间内,这位精明能干的驼背将梅克伦堡打理的井井有条,使得众人从最开始的轻视逐渐到惧怕。


  “梅克伦堡的君主,我们的公爵,愿上帝永远保佑您~~~。”城堡中的人们唱起赞歌,阿若德在赞颂声中下马,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我的妻子呢?”阿若德向在自己身旁的迪伦。马特问道。


  “乔茜公主身体不适,在自己的卧室中休息。”迪伦。马特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真的吗?我去看看。”阿若德连忙将马缰绳扔给马童,大步走入梅克伦堡主塔楼中,在征战中阿若德无时不刻思念着妻子和儿子,一踏入梅克伦堡便听见这个消息,使他连忙想要见到乔茜公主。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迪伦。马特蹒跚着步伐想要追上,可是他身体的限制根本无法追上健步如飞的阿若德。


  “宫相大人。”迪伦。马特的仆人连忙跑过来,蹲下身体将这位廷臣抗在肩膀上,这才紧紧的追上了阿若德。


  阿若德很快来到了自己与公主的卧室,可是一推门却空无一人,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奇怪,如果乔茜公主生病的话,不是应该呆在卧室休息吗?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看见一名侍女正走过来。阿若德叫住这名侍女。


  “我的妻子,乔茜公主呢?”阿若德问道,


  “公主殿下正在庭院中,与孩子一起玩耍。”侍女一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阿若德,急忙向这位公爵行屈膝礼,禀告道。


  “庭院?”阿若德惊讶不已。如果乔茜公主没有生病,为何要对自己说谎呢,他相信迪伦。马特是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欺骗自己的。


  梅克伦堡的庭院是由乔茜公主亲手打理的,种植着各种奇花异果,规整对称的凉亭,以及回廊花坛,阿若德十分欣赏乔茜公主的这种艺术修养,甚至特批了一笔钱,让这位公主装修主塔楼。


  阿若德走入庭院中的时候。看见乔茜公主坐在凉亭之中,保姆抱着阿若德的儿子威廉,雪莉站在乔茜公主身边似乎正劝告着什么。


  “哦,公爵大人。”保姆哄着吭哧挥舞着小拳头的威廉,转身的时候看见站在庭院中阿若德,连忙屈膝向阿若德行礼,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雪莉小姐的关注。


  “公爵大人,欢迎您回来。”雪莉小姐一袭白色的长裙。显得如湖面优雅洁白的百合花。阿若德冲他点了点头,而乔茜公主身着绿呢绒长裙。美丽的金发编成细小的辫子,不过她却背对着阿若德。


  “哦,让我看看我的小王子。”阿若德走到保姆身边,笑盈盈的伸手抱过他的儿子,强健的臂膀搂着软乎乎的小家伙,心中作为父亲的一面彻底柔软了。身体的疲惫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治愈。


  “瞧,威廉大人多高兴啊!”雪莉小姐也笑了,站在阿若德的身边,看着手舞足蹈吭哧着的小威廉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们了。”阿若德亲了亲儿子的脸蛋。扎呼呼的胡须,将小家伙彻底激怒了,张开嘴巴大声哭起来。


  “还是让我来吧,您与公主殿下好久不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雪莉小姐贴心的接过小威廉,说来奇怪小家伙立即停止了哭闹,乖乖的趴在雪莉小姐的肩膀上,握着小拳头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阿若德。


  “啊,瞧,你都快成他的第二个母亲了。”阿若德摇着头,无可奈何又幸福的说道。


  “我们先告退了。”雪莉小姐带着保姆退出凉亭,凉亭之中只剩下了阿若德与背对着阿若德的乔茜公主。


  “我的宝贝,我回来了。”阿若德深情的注视着公主曼妙的背影,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可是乔茜公主却依然无动于衷。


  阿若德的眉头略微皱了皱,心中的热情有些退却,正在此时乔茜公主的肩膀微微抖动着,并且伴随着哭泣声,阿若德连忙半蹲下将妻子扳过来,只见美丽的公主双眼如桃子般肿,脸上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擦去,一副梨花带雨柔弱无助的摸样。


  “这是怎么了?”阿若德吃惊的问道。


  “我的哥哥是不是死了。”乔茜公主抽搐哭泣着向阿若德问道。


  “这,你都知道了?”阿若德的脸色微变,原本他是想隐瞒一段时间,没想到乔茜公主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的,我可怜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他那样的好人,要惨死?”乔茜公主痛哭着趴在阿若德的肩膀上,泪水很快打湿了阿若德的肩膀,而阿若德只要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


  “这件事情很复杂,但是相信我,我会为公爵大人讨个公道的。”阿若德只要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乔茜公主,心中甚至有些愧疚,毕竟梅森公爵是死在他手下的手中。


  “我相信你阿若德,请一定为我哥哥报仇,不管他是谁都要付出代价。”乔茜公主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咬着银牙握紧拳头发誓道。


  “没错,没错。”阿若德有些心虚的允诺道。


  “阿若德。”乔茜公主忽然看向阿若德,朱唇亲启对他说道。


  “唔?”


  “其实我不是故意不去迎接你的,只是我这副丑样子,实在不想被你看见。”乔茜公主有些羞涩的对阿若德说道,虽然两人生下了小威廉,但是却好像是昨日才热恋中一般。


  “没有,我的公主最美丽了。”阿若德宠溺的捏着乔茜公主的下巴说道。


  “那,吻我。”乔茜公主红着脸蛋,闭上双眼撅起小嘴,对阿若德说道。


  在凉亭外,一只金丝雀飞到了树枝上,它的爪子紧紧抓住树枝,树枝在凉亭上方晃动着,透过镂空的凉亭窗户,一阵阵欢愉的喘息声传出,金丝雀好奇的转动小脑袋,眨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下方。


  第一百八十二节遗失之子


  阿若德怀抱着自己的妻子,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耳畔是金丝雀清脆的鸣叫声,他们享受着此时安静祥和的时光,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才发觉已经到了进餐的时间,于是乔茜公主帮助阿若德穿上衣物。


  考虑到乔茜公主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兄长,阿若德没有举行大型的宴会,只是将近亲的廷臣和家人找来,在会议厅中进行了一个小的家宴,当然能够获得邀请的廷臣必然是梅克伦堡政权的核心,所以大家都屏息注视着进入会议厅的廷臣。


  “瞧是迪伦。马特大人,最近风头正强劲呢!”端盘子的侍从相互交头接耳,他们看见步履蹒跚的迪伦。马特在仆人的帮助下走入。


  “那个是埃尔维特修士,听说与公爵大人的关系不像从前那么亲密了。”


  “没错,埃尔维特修士从不与迪伦。马特大人同餐呢,果然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吧!”无论哪一个宫廷,都会有这种窃窃私语,不过当一个披散着红发的女人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住了嘴。


  “咦,怎么不谈论下我呢?是瞧不起我吗?”走过来的女人,是梅克伦堡宫廷的间谍首领,也是阿若德的秘密情人哈维,只见她对着侍从们嫣然一笑,调侃的说道。


  “咳咳。”侍从们连忙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墙角,谁也不敢搭话,谁都知道血滴子兄弟会的秘密地牢,可是关押着许多嚼舌头的人。


  “切。”哈维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赤发,不屑一顾的大步走入会议厅中,看着她走入会议厅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胆小的侍从心有余悸的说道。


  “看,是美丽温柔的雪莉小姐,她也受到了邀请?”这时候。一袭白色长裙的雪莉款款走来,她面带微笑的冲侍从们点点头。


  “您好雪莉小姐。”自认为对自己打招呼的侍从,面红耳赤的回应着,不过却被其他人摁到了身后。


  “雪莉小姐,那种甘草还有吗?最近,我的喉咙比较痛。”


  “哦。我的脚踝受伤了~~。”


  “咳~~。”当场面稍微有些混乱的时候,从会议厅中走出来魁梧的大汉,只见他从门缝露出面孔,大声的咳嗽了一声,侍从们便立即恢复了秩序,因为他们认出来这是公爵大人的哥哥,英勇无畏的依夫伯爵。


  在会议厅中,阿若德坐在通常开会的长木桌一端的领主席位,他的左手边放着摇篮床。里面躺着他的儿子威廉,右手边坐着他的妻子乔茜公主殿下,顺着长桌的两侧依次是依夫、迪伦。马特、哈维、埃尔维特修士、雪莉等人。


  “啪~~。”鱼贯而入的侍从们,将在木盘子里的食物放在每个人面前,并且将空杯子放置上,另一名手捧酒壶的侍从,把殷红的葡萄酒倒入酒杯中。


  “诸位,第一杯酒。请让我们敬尊敬的梅森公爵,愿他的灵魂得到主的眷顾。在天堂永享安乐!”阿若德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有人说道,其他人纷纷站起身来,为梅森公爵的不幸遭遇默哀敬酒。


  “啊~。”埃尔维特修士砸巴着嘴,这醇厚的葡萄酒简直是上帝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不过他的眼神扫到迪伦。马特。这个畸形的驼背身上,心中就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不由心情大坏。


  “唔。”哈维的眼角一扫,将一切收入眼中,嘴角似笑非笑。


  依夫的目光却落在了阿若德的身边。摇篮中的小威廉发出的欢笑声,勾起了他的思绪,不由心烦意乱的夺过侍从手中的酒壶,自顾自的斟酒自饮。


  “依夫伯爵,这样喝很容易损伤身体。”坐在依夫伯爵对面的雪莉小姐,担心的劝告道。


  “这点酒可不算什么。”依夫哈哈大笑着说道,不过看着殷红的酒杯,他仿佛看见自己妻子的鲜血,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否生存在这世界上。


  距离梅克伦堡遥远的南方,施瓦本公国境内的小道上,一队骑马的贵族趾高气扬的经过,扬起的尘土扑了路人一身,可是无人敢向这些贵族抱怨。


  “该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看看旁边吗?”可是在路人中有三个格外奇特的人,他们的穿着倒是很得体,身上的纹章象征贵族的身份,可是却步行着走在道路上,仿佛是破落贵族一般。


  “大哥别抱怨了,快让那个小崽子别哭了,快烦死我了。”瘦长高个子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耳朵,嗓音尖利的喊道。


  “哇啊,哇啊~~。”从身体魁梧雄壮的男人怀中,传来了婴儿拼命的啼哭声,那高亢的声音遍布整个道路上。


  “算了,还是让我亲手抠出他的眼珠子吧,嘿嘿,我早就很想得到那晶莹透亮的眼珠子了。”瘦高个的男人,狞笑着走过去,并且摸向腰间匕首。


  “齐帕!”忽然身体魁梧的男人,猛地大声吼道,他的咆哮声如同是一头被激怒的狗熊。


  “怎么,你还想跟我作对?”瘦高个子的男人怒气冲冲,他灵敏的跳跃着,将匕首反握在了手中。


  “够了,欧格登住手,小杂种肯定是饿了,去找一户农家喂点奶。”原来这一行的人,正是逃之夭夭的野猪三兄弟,他们带着的正是依夫的儿子。


  “我不去,你不觉的我们最近的倒霉事情,都跟这个小杂种有关吗?”欧格登愤怒的挥舞着拳头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带着他,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还能将他卖个好价钱,温德尔家族的敌人有很多,更何况齐帕很喜欢他。”格罗佛叹了一口气,他坐在路旁的石头上,那些该死的雇佣兵不但在一天夜晚偷走了所有的马,还顺手带走了他们的积蓄,让原本一心展开宏图大业的格罗佛,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咩~~。”正在这时候,从路旁的灌木丛中跳跃出一头母山羊,看起来是那里农舍走失的,顿时野猪三兄弟的眼睛都紧盯着山羊,看着它那汩汩流淌的羊奶。


  “抓住它。”格罗佛大喊一声,身体一跃而起,冲向了山羊仿佛在战场上一般,他的弟弟们也紧随着他的身后。


  “咕唧,咕唧。”小婴儿心满意足的趴在山羊腹下,用力砸着羊奶,可怜的山羊被齐帕压住背部,丝毫无法动弹。


  第一百八十三节摄政人选


  奥托王子走入阴暗的卧室之中,窗户被厚厚的呢绒布遮盖住,这是医师的嘱托认为邪恶的物质会进入房间,神父们将冒着响气的香料点燃,通常这个时代的人认为香料能够驱赶病魔,当然大教堂中的钟声表示祈祷在进行。


  “呼,咳咳,真是该死。”国王亨利躺在病榻上,从前叱咤风云的他,只能够缠绵在病榻之间,瘦弱的身体掩埋在黑暗之中,不过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到更遥远的王国去,肯定能够找到名医的。”奥托王子立即安慰自己的父王道。


  “哎,真是让人饱受折磨,我的胸口好像是炙热的铁汁灌入一般。”国王亨利皱着眉头说道。


  “我只能每天祈祷主,能够减轻您的痛苦。”奥托王子跪在亨利的身边,诚恳的说道。


  “除了蒙主恩召外,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继承问题,必须要让你顺利的登上王位。”国王亨利努力的抬起身子,他双手握着奥托王子的手,眼睛盯着自己看重的这位儿子。


  “您已经宣布我为继承人,就不用再担心了,还是安心养病吧!”奥托王子劝慰道。


  “不行,我从前并没有打算成为国王,担负起王座的重担,是主的意志使我坐上王座的,可是我很清楚你是适合戴上王冠的人物,这将是王国的幸运,所以,所以,咳咳咳。”国王亨利苍白的面孔因为激动变得潮红,他努力的说道。


  “别担心了。”奥托王子连忙轻拍着亨利的后背,希望能够减轻国王的痛苦。


  “原本按照卡洛林的传统,必须是在我死后,由贵族议会推选你为国王。”国王亨利缓过来后。重新躺在柔软的靠垫上,他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没错,您已经说服了公爵和教会。”奥托王子点点头,对国王亨利说道。


  “呵呵,那是在我活着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听从国王的命令。可一旦我死了,这种密约是没有效果的。”国王亨利笑着说道。


  “您打算?”奥托王子表情凝重起来,看起来国王亨利正在策划一起大事件。


  国王亨利没有说话,他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奥托王子的嘴唇上已经长起了胡须,轮廓也如真正的男人般坚毅,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日耳曼贵族男子般的气派。


  “这个计划需要可靠的人来执行,展现自己的力量,你有这方面的人选吗?”国王亨利向奥托王子询问道。


  “您说的力量是指军力吗?”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不仅仅是军力。还要有富裕的财库以及想象力。”国王亨利对奥托王子说道。


  “美因茨大主教吗?”


  “不行,美因茨大主教不是合适人选。”国王亨利摇摇头,否定了奥托王子的提议,美因茨大主教并非是绝佳的人选,甚至是需要提防的人物。


  “哦对了,最近梅森公爵在巴伐利亚公国失踪,我以王室的名义派遣梅森公爵的妹婿,梅克伦堡公爵展现了对王室的忠诚。”奥托王子很快意识到自己父亲的意图。国王不希望在一个新的王朝中,存在旧的势力盘踞。


  “那位新兴的边地候吗?恩。不错。”国王亨利的眼睛一亮,满意的点头,对抗旧的贵族们,没有比引入新力量的制衡更好的办法了。


  “正好,关于梅森公爵土地的处置,梅森贵族们提交给了王室。我们也许可以趁机收买梅克伦堡公爵。”奥托王子想了想,心中一动,他想起梅森贵族们的提交的一份提议。


  数月后,巴伐利亚公爵与梅克伦堡公爵分别接到了国王的命令,给巴伐利亚公爵的是。让埃贝哈德具有法兰克尼亚公爵的继承权,满足了巴伐利亚公爵对于土地的企图,终于让这位老骥伏枥的公爵安定了下来,同意了与梅克伦堡公国和平相处。


  而给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的是关于梅森公国的处理,作为没有子嗣的梅森公爵,在梅森公爵身死后,按照继承法的法理,梅森公爵的侄子,也就是阿若德的长子威廉,成为了梅森公国的统治者。但是威廉尚在襁褓之中,这时候拥有统治权的摄政就极为重要,梅森贵族们认为赫尔曼家族的乔茜公主,应该成为理所当然的摄政,可是也有声音认为应该有一位男性摄政。


  当两种意见都摆在国王面前的时候,国王亨利支持由阿若德担任梅森公国的摄政,成为梅森公国实际的统治者,此时阿若德成为了梅克伦堡与梅森两个公国的最高统治者。


  在早晨的会议厅中,阿若德召集了心腹的廷臣们,举行了关于此事处理的会议,当听说阿若德的儿子威廉成为了梅森公爵后,众廷臣们都兴奋起来,但是随即关于摄政的人选,因为王室将梅森贵族们的提议也送到,结果引起了一番争论。


  “这些梅森贵族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不是我们率兵对抗巴伐利亚公爵,如果不是我们平息梅森公国的骚乱,使得梅森公国恢复秩序,他们早就四处流亡了。”依夫伯爵生气的大声说道,对于梅森贵族们的忘恩负义,他极为恼怒。


  “好了,梅森贵族们不过是希望我的妻子担任摄政而已,毕竟赫尔曼家族的威望使他们信服。”阿若德不以为意,这个时代的贵族们就是这样,宁愿相信古老衰落的家族,也不相信新兴的贵族,即使阿若德带给他们不少的福利。


  “那么你说,阿若德,你要接受王室的任命吗?”依夫对阿若德询问道。


  “如果接受王室的任命,那么我该如何给乔茜公主一个交代?毕竟梅森公国是她的家园,夺走自己妻子的家园吗?”阿若德手指敲着木桌,打心底他希望能够接受梅森公国,使其成为自己的直辖领地,要知道梅森公国的发展时间比梅克伦堡早的多,文化和经济也比梅克伦堡这种边地领地强多了,如果纳入囊中将为东扩提供强大的支持。


  “女人嘛,不过是男人的附属,为什么要考虑她的想法,当然这没有冒犯乔茜公主的意思,只是在国家大事上不应该听男人的吗?”依夫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的想法其实很符合这个时代,可是阿若德的灵魂是来自于后世,那个女性独立自主的时代。


  “我会和自己的妻子商量后,再做决定的。”阿若德站起身,他不希望这件事成为夫妻之间的裂痕,正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埃尔维特修士却开口了。


  “公爵大人,有一件事我要禀报于您。”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哦,什么事情?”阿若德问道。


  “其实,在您出征回来之前,已经有梅森的贵族前来拜访了公主殿下。”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哦?有这事情?”阿若德慢慢的坐了下来,他打算仔细听一听。


  “梅森贵族带来了很多的礼物,当然作为梅森公爵在世的直系亲属,乔茜公主收下礼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我认为公主殿下应该早就知道,知道,梅森贵族推举她为摄政这件事了。”埃尔维特修士小心翼翼的看着阿若德,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是我没听她说过啊?”阿若德的心中微微有点吃惊,乔茜公主一点都没有透露出这个消息,可是阿若德本人认为他与公主之间,是无话不提的最佳夫妻。


  “也许,公主殿下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绝梅森贵族们,所以才没有告诉您吧!”迪伦。马特看着面色不愉的阿若德,连忙打圆场的说道。


  “哈维,你呢,你的情报网为何没有任何消息?”阿若德看向坐在一旁的间谍首领哈维。


  “放心,那些梅森贵族活动地点,我已经掌控住了,如果有什么不利于安全的举动,我的人会立即抓住他们的。”哈维撩了撩自己的赤发,对阿若德禀报道。


  “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的妻子也许会被人蒙蔽,但是她绝不会背叛我的。”阿若德对众廷臣说道,也是企图说服自己。


  “没错,阿若德不要疑心,乔茜公主是我们的家人,记得她还怀孕的时候,还拼命保卫梅克伦堡的那一次吗?她和约瑟芬妮一样,是勇敢顾家的女人。”依夫大大咧咧的说道。


  “是的,我不该怀疑她的。哈维抓住那些梅森贵族,严加拷问,问出到底是谁企图蒙蔽乔茜公主。”阿若德的面色柔和了一些,但是同时向哈维下达了严厉的命令。


  “是,公爵大人。”哈维连忙站起身,她的眼睛扫在阿若德身上,但很快如一般臣子般鞠躬行礼。


  血滴子兄弟会的效率是极高的,在位于商业区东北角的旅馆外,很快一队别着血滴子木牌的人悄悄包围,一名取下木牌的成员走上前敲了敲门,打着哈欠的女侍睡眼朦胧的打开门,门刚刚打开一道缝隙,便被血滴子成员一脚跺开,紧接着皮靴踏上木梯的声音纷纷响起。


  “唔,怎么回事?你们知道我是谁?”一名梅森贵族穿着白色的衬衫,通宵欢畅痛饮后还头脑不清楚着,可是被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从被窝里拖出来。


  “有人从窗户跳下去了。”这时候,一声坠地的声音响起,只见另一名身手敏捷的年轻梅森贵族,从旅馆的窗户跳了出去。


  “追,别让他跑了。”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拔出腰间的短剑,冲入巷子中追击而去。


  第一百八十四节教会法的侵蚀

  阴暗的地牢中,晃动的生锈铁链微微摆动,一名戴着黑色头罩的刑讯官,将一卷皮革仍在了木桌上,顿时皮革里发出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在幽暗寂静的地牢中格外的响亮,一个男人的哭泣声不时的响起。


  “哗啦。”刑讯官将皮革卷打开,里面插放着许多锐利精巧的刑具,个个狰狞恐怖,散发这冷酷的光亮。


  “哦不,哦不。”被血滴子兄弟会抓住的梅森贵族,手脚绑在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木轮上,木轮下端是肮脏的水槽,水槽里面灌满了浑水。


  “你的运气很好,这是由冶金基地锻造的工具,如果是以前由城镇铁匠铺锻造的,啧啧。”刑讯官从头罩的双眼处看着梅森贵族,笑着对他说道。


  “呜呜。”梅森贵族目光怯懦,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心脏如同是狂奔的野马般跳动。


  “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原先的那只,因为它更钝能够让罪犯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刑讯官拿出一支带钩的小刀,在梅森贵族胸前比比划划,冰冷的金属贴在胸口,都能够让梅森贵族感受到刺痛。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贵族,是梅森的贵族,我是乔茜公主的客人。”梅森贵族连忙大喊大叫,希望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用喊了,这里是地牢,是公爵大人专门对付罪犯的地方,也是我的工作场所。”刑讯官嘿嘿笑着说道,他喜欢自己的工作,尽最大可能的折磨并且将痛苦带给犯人。


  “啪~。”忽然地牢的门打开了,哈维缓步走了进来,被行刑的梅森贵族看见哈维,顿时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因为他知道哈维是阿若德的廷臣。


  “哈维大人,哈维大人,请救救我,哪怕告诉乔茜公主殿下我在这里都可以,他们抓错人了。”梅森贵族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向哈维祈求道。


  “问了吗?”哈维没有理睬梅森贵族。对刑讯官问道。


  “还没有,他的意志还没有被消磨。”刑讯官连忙向哈维禀报道。


  “尽快,公爵大人还等着问结果呢!”哈维看了一眼惊恐的梅森贵族,不满的对刑讯官说道。


  “抱歉哈维大人,我会让他开口的。”刑讯官低下头,向哈维保证道,他知道在梅克伦堡阿是阳光下的统治者,可是在阿若德的背后,梅克伦堡的阴暗处的统治者。才是这位黑暗的女王。


  “快点干活,还有一个混蛋没抓到呢。”哈维转身离开,顿时身后传来了梅森贵族的惨嚎声。


  阿若德坐在木桌后,他的眉头紧皱着不发一言,梅森贵族的口供很快被撬开,事实证明除了费雷德男爵外,几乎梅森的贵族都有参与,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这是一场针对阿若德的密谋。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阿若德生气的一锤木桌,发出乒的巨响。大厅中的人都屏息不敢吭声。


  “很简单,梅森贵族认为梅森公爵的死是一场谋杀,是有计划的谋杀。”哈维沉默了片刻,等阿若德的气稍稍消了,这才禀报道。


  “这确实是一场谋杀,凶手我敢确定就是巴伐利亚公爵。”阿若德说道。


  “可是。梅森贵族们认为凶手是您,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哈维依据情报,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阿若德吃惊不已,不过想想梅森贵族们怀疑的也并非空穴来风。可是现在无论如何解释梅森贵族们恐怕也不会听。


  “我们有王室的任命,阿若德是公认的摄政。”依夫伯爵大声的嚷嚷着,确实如果是国王的背书,那么梅森贵族们没有理由不听从。


  “真是头疼的事情。”阿若德不由的用手扶着额头,原本的盟友此时却成了潜在的隐患。


  “如果乔茜公主殿下,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就好了,只要乔茜公主肯在梅森贵族议会中,表示将权力交到公爵大人手中,阿若德大人的摄政地位便是无可非议的了。”这时候,迪伦。马特向众人说道。


  “好主意,乔茜公主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对吧阿若德。”依夫伯爵听了高兴的走过去,拍了拍迪伦。马特的隆起的后背,这让迪伦。马特发出痛苦的**声。


  “就这么办吧!”阿若德点点头,他觉得妻子乔茜公主肯定会维护自己的,于是站起身宣布会议结束。


  当所有人走出会议厅的时候,只有犹太人索罗斯留了下来,这是阿若德刻意留下他,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阿若德需要索罗斯这位西伯来人帮助他完成。


  “索罗斯,借贷所的运营情况如何了?”阿若德对面前这位,穿着打扮已经是日耳曼人的索罗斯说道。


  “尊敬的公爵大人,借贷所运营情况良好,许多贵族和商人都愿意从我们这里借出金钱,下一步我们准备扩大经营范围。”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恩,很好,借贷所一定要制定严格的管理体系,这点你们西伯来人是最擅长的,就不需要我来插手了,但是也要注意形象,如果确实有还不起债务的人,要在甄别后适当放缓,或者分期他们还款的金额。”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犹太人是从古至今最擅长金融运作的民族,可也正是因为太贪婪,所以导致别的民族的仇恨和嫉妒,为数次浩劫埋下祸根。


  “分期付款?”索罗斯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梅克伦堡公爵,没想到阿若德还是一个金融高手。


  “没错,按照月份分期付款,分散债务人的负担能力,东方人有一句话叫做,不能为了取鸡蛋破开母鸡的肚子。”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真是精辟,公爵大人我会照办的,不过还有件事情,我考虑再三后,觉得还算应该向您汇报。”索罗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虽然有风险,但是他觉得阿若德骨子里就像是个犹太人。


  “说吧。”


  “事实上,埃尔维特修士的人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索罗斯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问道。


  “因为按照教会法,教会除了接受贵族的土地捐赠外,也会向穷人借出金钱,这样会同我们的业务重叠,所以一些教士不满在借贷所四周散播谣言。”索罗斯说道。


  “埃尔维特修士吗?教会法吗?”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


  此时普遍的在贵族领地有两重法律,一重教会法,一重世俗法,在梅克伦堡因为阿若德的刻意压制,教会法实施的程度已经很低了,所以世俗法是比较重要的,可是随着移民人口的加入,原本就习惯了教会法的移民将习俗带来梅克伦堡。


  这已经不是可以强行压制能办到的,一旦激怒了人民便会引发动荡,镇压的成本也会高许多,阿若德决定从源头上遏制教会与借贷所的竞争关系,因为他知道教会通过大量土地捐赠,以及资金的积累成为了尾大不掉的势力,所以必须在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对其进行遏制。


  “我知道了,索罗斯你继续扩大借贷所的规模,同时注意自己的良好形象,不能给人口实。”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我会的公爵大人。”索罗斯相信阿若德肯定会有办法,这位奇特的大贵族使得他心悦诚服。


  就在数天之后,梅克伦堡的大街小巷不知不觉中传播着许多段子,这些段子都是关于梅克伦堡教会中教士们的,传播谣言的人煞有其事的描绘着,教士们**堕落的生活,以及某一天上帝降下的惩罚。


  第一百八十五节梅宣部

  韦伯斯特原本在自己的新屋宅内,欣赏着墙壁上的壁画,画是一名正骑着马的猎人,猎人的身边带着数条黑色细长的猎犬,这幅画还没有完成,戴着皮革小帽子,年轻面容俊秀的金发画家,坐在木架上,手中拿着画笔和调色板认真的构图。


  “这里,还有这里需要更多的填充。”韦伯斯特看着年轻画家,如大理石雕刻般的侧面,让他不由的着迷,于是上前扶着画家的肩膀,在耳边吹气的说道。


  “是,是大人。”年轻的画家觉得十分的尴尬,可是韦伯斯特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廷臣之一,使得他无法反抗对方的骚扰。


  “你肩部的肌肉很结实,这是刻苦作画的结果吧!”韦伯斯特笑盈盈的看着脸上浮现玫瑰红的画家,更加的得意起来,正当他准备上下其手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韦伯斯特只好停止了动作。


  “大人,公爵召您进入宫廷议事。”韦伯斯特的仆人对他禀报道。


  “明白了,我马上去。”韦伯斯特只得放弃,转身对仆人说道。


  乔茜公主坐在梳妆台前,侍女用一柄木梳子轻轻的梳理着她的秀发,乔茜公主的手边是一只来自南方城邦的手镜,镜子柄部分是青铜铸造的,镂刻着希腊神话中的故事,虽然天主教在信仰上占据了统治地位,但是古罗马人对希腊文明的崇拜,还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残留下来。


  “公主殿下似乎很喜欢这面手镜。”侍女笑盈盈的说道。


  “其实这种东西,在梅森宫廷中我也见过,并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只是最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我的父亲便送给我一面这样的镜子。只是后来遗失了。”乔茜公主看着手镜,叹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侍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专心的为乔茜公主打理,作为公主的侍女她知道,这面手镜是梅森贵族拜访公主时候,送来的礼物之一。


  “乒乒乒。”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阿若德大步走了进来,敲门不过是一个习惯性动作而已,作为公爵他在自己的城堡中是没有地方不能去的。


  “你听说了吗?”阿若德站在乔茜公主的身后,皱着眉头对公主说道,虽然他尽量的压低自己的怒火,但是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听说什么?”乔茜公主转过身,诧异的看着阿若德说道,侍女连忙向两人屈膝礼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梅森的蓝斯男爵,派来的使者。”阿若德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的双眼紧盯着乔茜公主,从地牢中梅森贵族口中得到的口供,让他感到极为愤怒,而乔茜公主竟然也参与了计划,某种信念在阿若德内心崩溃。


  “哦,这件事。我知道。”乔茜公主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自己故乡的贵族。前来看望一位前君主的妹妹而已。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要等到他们的剑割断我的喉咙,你才会穿上黑色的裙子,在我的尸体旁边哭泣一番作罢吗?”阿若德没想到乔茜公主竟然承认了,怒火冲上他的脑门,各种情绪如搅拌机般剧烈回荡。


  “你。你这是什么话?”乔茜公主脸色变得苍白,她站起身来面对着阿若德,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眨着,可是在阿若德眼中往日里可爱如宝石的眼睛。此时却变得格外令人厌恶。


  “梅森贵族们花了什么代价,才让你同意这个杀夫的计划?”阿若德的眼睛扫在了乔茜公主的梳妆柜上,这梳妆柜还是他命令工匠打造的,上面的物品他很熟悉,可是一面漂亮的手镜正好落在他眼中。


  “阿若德你听我说,那只是我一些儿时的伙伴而已,他们仅仅,仅仅是~~~。”乔茜公主走上前,伸出纤纤玉臂想要安抚阿若德的暴怒,可是当阿若德看见手镜的时候,已经记起来梅森贵族口供中的礼物之一。


  “啊啊啊~~。”阿若德彻底愤怒了,在军事和政治上能够冷静的他,却无法在家庭感情上克制,这时候,薛正的灵魂影响了阿若德的思维方式,东方人特有的浓厚家庭观念,使得他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原谅妻子的背叛。


  阿若德一把推开乔茜公主的手,上前两步抓起梳妆台上的手镜,拿在手中看了两眼,满是厌恶和仇恨。乔茜公主大惊失色的看着阿若德,她看着陷入狂怒的阿若德,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这个总是如救世主般解救一切,冷静处理着复杂的事务,对待她总是温柔体贴的阿若德,此时犹如地狱的恶魔。


  “哐当~~。”阿若德高高举起手镜,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镜瞬间被破坏,镜面部分成了碎片和巨大裂痕,手柄的部分扭曲,原本的艺术品顿时成了一堆废铁。


  “不要。”乔茜公主扑通跪在地上,裙子铺在地面上,如同凋零的花朵,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


  “最近,禁止你外出和接待其他人,我太纵容你了,现在我要实施丈夫的权利。”阿若德看着乔茜公主楚楚可怜的摸样,心中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实在无法收回怒火,于是跺了跺脚大步走出卧室,并且对卫兵和侍女下令道。


  “呜呜呜~~。”身后的卧室传来了乔茜公主的哭泣声,走廊上的仆人们都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亲密无间的公爵和公爵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阿若德怒气未消的走进会议厅中,廷臣韦伯斯特正恭敬耐心的等候着他,这个从前落魄的艺术家现在也身居高位了,韦伯斯特很清楚自己权利的来源,因此更加尽心的服侍阿若德。


  “公爵大人。”韦伯斯特夸张的弯下腰,手指晃动着行着宫廷礼仪,不过阿若德没有在意这些,他一屁股坐在了领主座椅上。


  “韦伯斯特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阿若德看着面前的韦伯斯特,这个糟糕的艺术家将日耳曼袍子,改的就像是后世的前卫服装般,如果是其他时间阿若德也许会赞叹两句,不过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


  “听候您的吩咐公爵大人。”韦伯斯特连忙再次鞠躬说道。


  “我要你组织一些有说故事和表演才能的人,组成一个宣传机构,帮助我完成一些任务。”阿若德努力的将头脑转向政务,作为灵魂来自后世的人,他很清楚口碑和形象的重要性,此时欧罗巴的宣传话语权掌握在教会手中,而贵族们要么不在意,要么没有能力和构想,可是阿若德绝对不能够放弃这块阵地,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


  “那不就是传播谣言,同哈维大人的血滴子兄弟会重叠?”韦伯斯特好奇的问道,说实在的作为一个贪生怕死油嘴滑舌的家伙,他可不想得罪哈维这样的女人。


  “不一样,哈维主要是情报搜集工作,以及阴暗中的一些事情,而你要做的比她要光鲜许多呢!”阿若德对着韦伯斯特笑了笑,带着诱惑的口吻说道。


  “哦?”韦伯斯特不由的竖起耳朵来,貌似阿若德所说的正是他期望的。


  “除了宣传外,一切梅克伦堡的重大节日和宴会,也会交给你这样的艺术家来策划。”阿若德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他知道韦伯斯特已经入瓮了,这种又能够得到实惠,又能够出头露面的事情,绝对是韦伯斯特这样的人喜欢的。


  “那,那么,我就很荣幸的接下这个任务了。”韦伯斯特的脸上不由的绽放出笑容,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对阿若德说道,“公爵大人,那么这个机构叫什么名字呢?”


  “既然是梅克伦堡的宣传部门,就简称梅宣部吧~。”阿若德抬起手指,带着恶趣味的说道。


  “真是个好名字,那么具体我该如何工作呢?”韦伯斯特腆着脸恭维道,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弄明白这东西的运作方式的,于是立即问道。


  “很简单,你要收集那些流浪的艺术家,吟游诗人、木偶戏剧团、画家等等,都是你网罗的对象,平日里梅克伦堡宫廷出了什么政策,就让这些人走街串巷用艺术形式宣传,当然影响范围越广越好。”阿若德对韦伯斯特点拨道,当然这些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一些洗脑方法,只是在这个时代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然后呢?”


  “对于敌对的势力和贵族,你要让人编造各种故事和吟游诗歌,诋毁他的声誉和名声,要黑的他祖宗都是反基督份子。”阿若德说道。


  “哦,上帝呀!”韦伯斯特仅仅是略微想了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有组织的文化渗透,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然,这个事情是长期的战略,一步一步的来。你先募集人手,然后需要花费多少钱,给我报一个数额。”阿若德说道。


  “好的公爵大人。”韦伯斯特心悦诚服的鞠躬说道。


  “这件事情要保密,至少在我公布之前,一切都应该秘密进行。”阿若德叮嘱韦伯斯特道。


  “是,是。”韦伯斯特心满意足的退下,阿若德这时候站起身来。


  “软的一方面有着落了,现在该抓硬的方面了。”阿若德大步走出了会议厅,早有侍从等候在外面。


  “公爵大人,您去哪里?”侍从好奇的问道。


  “备马,去条顿骑士团总部。”阿若德对侍从说道。


  第一百八十六节骑兵演习


  条顿骑士团总部在阿若德的大力扶植下,逐渐的开始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在主体的建筑外增建辅助建筑,长屋形状的建筑是低阶士兵和仆人的住宅,同时为了培育好的战马,还修建的一座骑士马厩,中世纪的马厩不仅仅的喂养马的地方,配套的还有铁匠铺。


  不过,阿若德自己的冶炼基地可以负担这个角色,因此不需要额外的修建铁匠铺。条顿骑士使用的战马,必须是经过训练体格高大的战马,只有这种战马才能够负担全身披甲的骑士。


  “阿若德看,小伙子们士气高涨。”依夫得意的看着训练场中,没有披甲的条顿骑士,手握马上长枪,对准假人冲刺训练,对阿若德高兴的说道。


  “恩,我不担心骑士的冲锋,可是今后我们也许会面对许多复杂局面,所以要使得骑士们可以面对各种地形和条件。”阿若德尽量的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只有这样才能够忘记家庭的烦恼,不过很让他欣慰的是,条顿骑士团的成长很快,可以预见除了梅克伦堡军团外,条顿骑士团将成为他的另一柄利剑。


  “对了,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丑陋的游牧族加入我们?”依夫不解并且带着厌恶的情绪说道。


  “你是说阿尔杰他们?”阿若德听了略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依夫说的是在条顿骑士团外,由阿尔杰老爷带领的东欧弓射骑兵队,在依夫等人看来这些面容古怪的人。在宗教习俗上与他们天差地别,有排斥之感也是很正常的。


  “没错,我觉得靠条顿骑士团完全可以应对任何敌人。实在没有必要再雇佣这些异族人。”依夫对阿若德劝告道。


  “不,我需要他们特殊的能力。”阿若德摇摇头否定了依夫的提议,因为他很清楚弓射骑兵的威力,重骑兵也许在近战杀伤力上无可比拟,可是若遇上来自东方的独特战术,恐怕会铩羽而归,更何况东法兰克王国一直面临着可怕的外敌。马扎尔人的普遍威胁,而马扎尔人最擅长的便是弓射骑。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让那些异教徒进入我们的领地。简直就是亵渎。”依夫的想法代表了条顿骑士们,他们太骄傲了。


  “这样吧,我们准备一场演习,来看看到底谁优谁劣。”阿若德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于是对依夫说道。


  “演习?”


  风穿过密林和没膝的草地。逐渐的向上攀升,再俯瞰着梅克伦堡的大地,在一片密林和荒原之间的空地上,随着战马的马蹄声响起,相对的两支人马逐渐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战争即将开战,不过此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即使梅克伦堡接连的移民和引入人口,但还是集中在城堡和城镇周围。所以大量的空地是不见人烟的,很多时候是相隔了一二里地才有一两座农舍出现。只有在国王大道或者罗马大道附近,才可能会供旅行者休息的旅店。


  “条顿骑士,住。”为首的依夫高举起手,他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上穿戴着锁子甲和板甲混合的盔甲,他的身后全部由骑士组成。


  “呜啦啦啦~~。”在对面的阿尔杰老爷戴着一顶熊皮帽子,身上裹着乱糟糟的皮革甲和皮毛,胯下的战马是矮小的东欧马,说是像马倒是更像驴子。


  听见阿尔杰老爷发出的怪叫声,他身后的游牧战士们停了下来,这些游牧战士除了胯下的战马外,身上普遍裹着的是脏兮兮的衣服,但是在身后背着弓,插满箭的箭筒挂在另一侧。


  “这些可悲的家伙,哼。”依夫得意洋洋的摸摸胡须,他对身边的哈罗德骑士说道。


  “让我们击溃他们。”头戴桶式的哈罗德条顿骑士,豪迈的瓮声瓮气的说道。


  “稍等一下,我的弟弟呢?我要在他面前,让他看看条顿骑士的无敌气概。”依夫环顾四周,他四处寻找阿若德的踪迹。


  “轰隆~~~。”这时候,在一座小山丘上,阿若德骑着马登上山丘顶端,从这里正好能够纵观整个场地,同时一面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飘荡在头顶,在旗杆上增加了一条蓝色的绶带。


  “开始吧!”阿若德骑在马上看了看两边,对身边的侍从点点头,表示可以打出旗帜信号了。


  “公爵大人,刀剑无眼还是停止这种比赛吧。”迪伦。马特骑在一头小马驹上,他畸形的身形无法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这种小马反而更适合他。


  “比武也是骑士的职责之一,开始吧!”阿若德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个时代对骑士比武大会都是真刀真枪,死伤都是可以被忍受的,甚至个体的武力技术远超过集体阵势。


  “呼呼。”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摇动起来,方形的公爵旗帜在风中发出猎猎震动声。


  “哦,为了基督荣光,条顿骑士团进攻。”依夫将一顶高顶头盔戴上,他挥舞着自己的义肢,冲游牧骑兵们一挥,大声的呐喊道。


  “哦哦哦~~。”在依夫的命令下,早就按捺不住热血的条顿骑士们,竖起手中的马枪,猛踢胯下战马冲了出去,当然经过长期的训练后,条顿骑士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个体的冲击远远不如集体冲锋威力巨大,这是阿若德灌输给他们的经验。


  “轰隆~~。”重骑兵的冲锋威力巨大,楔形阵如箭一般射向游牧骑兵,他们的马蹄声仿佛春天里的雷声。


  可是阿尔杰老爷率领的游牧骑兵,却呼啸一声拨转马头,向后撤退拉开距离,他们胯下的东欧马个体虽然小,但是却很灵活。


  “嗖嗖~~~。”在拨转马首后撤的一瞬间,游牧骑兵们将背着的短弓取下来,这种用一片片柔韧的木头,用独特的胶所粘成,弓的两端配上一种兽的角为稍,发射速度极快。


  “当当当~~~。”条顿骑士们迎着箭矢冲锋,箭矢打在他们的盔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不要害怕,我们的盔甲足以抵挡这软弱的箭矢。”哈罗德大声鼓励同伴们,条顿骑士每一个人都披着精良的锁子甲,一般的箭矢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左转。”条顿骑士们看着远远逃遁的游牧骑兵,不由的在依夫的带领下追了上去,可是这些游牧骑兵如同恋爱中的女孩般,对他们若即若离的,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条顿骑士们怎样抽打踢胯下战马,也无法追上轻骑兵。


  “公爵大人,这些游牧骑兵只敢远远逃遁,看来是不敢与依夫伯爵一战,果然是一群胆小鬼啊!”作为陪臣的罗恩伯爵说道,作为一名骑士出生的贵族,他当然瞧不起那些脏兮兮的游牧部族。


  “唔。”可是迪伦。马特却皱起了眉头,他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感觉,即使条顿骑士们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以及不可阻挡的威势,而游牧骑兵如同一盘散沙,或聚或散遍布整个草地上。


  “看着吧!看着吧!”阿若德微微一笑,没有向自己的贵族们解释,他就是希望骑士们能够习惯这种作战方法,否则在面对可怕的马扎尔人的时候,恐怕就会惊慌失措。


  “嗖嗖~~。”游牧骑兵们分散开来,条顿骑士从表面上看将他们的阵型刺穿,可是这些游牧骑兵一边跑一边从两侧射箭,根本不在乎条顿骑士的任何挑衅,更可怕的是他们就像是生长在马上一般,可以在逃离条顿骑士追击的过程中,回头射出一箭。


  “呼呼,该死的家伙们,跟我们来打啊~~。”依夫被追出了火气,他怒骂着向游牧骑兵们,可是却无人理睬他,只是不停的将箭射向他们。


  这一场演习逐渐变得有趣起来,条顿骑士们嗷嗷叫着追击游牧骑兵,可是游牧骑兵却仿佛逗弄小孩的大人般,四处躲避着他们的追击,即使条顿骑士们胯下坐骑速度并不慢,可是驮着身上披着重甲的骑士,速度也不可能快到那里去,游戏就在追逐与躲避间进行着。


  “快跑,快跑啊。”哈罗德催促着胯下战马,他尽量的用两条腿去夹马腹,而不是用脚上的马刺去踢,因为踢太多次的话,也许会将宝贵的战马踢残废。


  “灰律律~~。”可是胯下的战马已经精疲力尽,浑身湿透的好像下过雨般,终于蹄子缓慢下来。


  整个的条顿骑士团阵势在追击中松散,许多人就像是哈罗德这样从前面逐渐拖到了后面,他们不得不慢下来让坐骑缓一缓,可就在此时从四周响起了呼啸声。


  “呜啦啦啦。”游牧骑兵们从后面飞奔而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木枪,一大群的冲上来,将落单的条顿骑士击落下来。


  “该死的家伙们。”依夫听见身后的呼啸声,连忙拨转马向后去,可是箭矢从后面飞来,事实上就算他追过去也无法救自己的同伴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落下马。


  当演习结束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条顿骑士们带着满身的石灰粉末,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这些石灰粉末都是游牧骑兵被包裹箭矢,箭矢上沾满了白石灰粉末,这样射中对手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是否射中,所以条顿骑士们如同是从白石灰坑中捞出来般。


  “来吧,现在让我们开会,总结下怎么对付这种弓骑兵。”阿若德没有责怪条顿骑士们,他只是大手一会,让条顿骑士们走向他。


  第一百八十七节邀请封臣


  条顿骑士们没有想到,作为强悍存在的重骑兵,在游牧骑兵这种轻骑兵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在阿若德的公爵帐篷中,他们都垂着脑袋,腋下夹着自己的头盔,仿佛打败了仗一样。


  “不要垂头丧气的,我举行这样的演习,就是为了让你们明白自己将来可能遇到的对手。”阿若德也不希望骑士们失去高昂的士气,于是鼓舞骑士们说道。


  “这种打法太让人生气了。”依夫恼怒的说道,他习惯对面厮杀的作战方式,可是游牧骑兵若即若离的远程攻击,确实使得骑士们不习惯。


  “不过,这些游牧骑兵的攻击,并不能够穿透我们的盔甲。”哈罗德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确实骑士们的盔甲是由冶炼基地,用锻造拉丝的方法制作,细密的锁子甲对于箭矢的防御是很有效的。


  “那是因为你们盔甲是精良的,不过要是那些弓骑兵使用这种箭矢,你们觉得还能够幸免吗?”阿若德一边说着,一边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柄箭矢。


  这枚箭矢不同于普通的箭,箭头部分不是欧罗巴的短圆平的特点,反而是如同一支长坠,锐利的尖端散发着寒光,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打造而成。


  “这?”看着这支箭矢,依夫等人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很明显这是一支特殊的破甲箭。


  “这种箭的箭头是精心锻造,箭杆部分是柔韧的杉木制成,并且涂着防腐蚀的涂料。”阿若德向条顿骑士们解释道。


  “该死的,要是碰到这种箭矢,一般的锁子甲根本防御不了。”依夫摇晃着脑袋,他不得不承认道。


  “难道公爵大人认为条顿骑士一无是处吗?”哈罗德不由丧气的说道。


  “并非如此。我只是认为应该将各兵种的优势,变得更加强大。”阿若德微微一笑,没有在乎哈罗德的顶撞,事实上男人们在一起,尤其是战士们之间,说话要是都藏着掖着反而没意思了。


  “哦。怎么变更强大。”依夫的眼睛一亮,他似乎听出阿若德话中的意思。


  “未来,条顿骑士们的盔甲将变得越来越精良,但同时也需要一支我们自己的轻骑兵部队,就像是梅克伦堡军团的标枪骑兵一般。”阿若德对条顿骑士们说道。


  “可以将荣誉条顿骑士们组织起来。”哈罗德连忙说道,他的一些朋友没有经过严苛的考核,结果被刷下来成了荣誉条顿骑士,他希望能够与这些同伴并肩作战。


  “可以,但是他们的盔甲要尽量的轻便。如同游牧骑兵般,并且要拜游牧骑兵们为老师。”阿若德对哈罗德点点头说道。


  “但是,他们都是骑士,怎么能够如同那些野人一般呢?”哈罗德的眉头皱起来,对于游牧部族还是从内心里瞧不起。


  “住口,任何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应该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这样条顿骑士团才能够越来越强大。要成为梅克伦堡公国的柱石,你们必须要记住这一点。”阿若德站起身来。大声的对条顿骑士们说道。


  “是,公爵大人。”条顿骑士们听了心中一凛,他们知道自己将会有用武之地了,这对于战士们来说是最大的荣誉,顿时气氛热烈起来。


  在打击了条顿骑士们之后,阿若德很快又鼓励起他们的士气。并且安排了宴会使得小伙子们尽情欢乐。


  “阿若德虽然你说的很好,但是我很担心呀!”不过,当阿若德与依夫独自呆在一块的时候,依夫不由的说出自己的担忧。


  “是钱的问题吧!”阿若德拿起酒壶,给自己的哥哥倒上一杯酒。自己拿了一杯酒。


  “没错,你又要供养梅克伦堡军团,又要扩大条顿骑士团,同巴伐利亚公爵的战斗也没捞到多少钱吧!”依夫在外人面前从不说这些事情,这样兄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谈论如此机密的事情,没有金钱的支撑军队很快会鸟兽散,毕竟阿若德实行的是职业兵制度。


  如果是封建募兵制度,平日里这些士兵都分散在封地的农田里,自给自足无需供养,还能够给领主提供物资和税金,当领主需要战斗的时候,一纸召令便能够募集军队,当然战斗力也会差很多。


  阿若德的梅克伦堡军团除了基础的保甲兵,平日里为农民和平民,只有农闲和不用做工的时候,进行基础的军事训练,一般也是分散在城镇和村舍之中的。不过,阿若德的梅克伦堡军团中坚力量,是养在城堡中的职业士兵,每天的任务便是不断的训练、训练和训练。


  “我打算用梅森公国的钱,来武装梅克伦堡军团,然后用两个公国的钱来扩大条顿骑士团。”阿若德对依夫说出自己的构想。


  “梅森公国的公爵是你的儿子,作为摄政你能够任命自己的税收官,梅森又是一个比较富庶的领地,如果有梅森的财政支持,你的负担会减轻许多。”依夫同意阿若德的构想。


  “所以我打算先派出一些梅克伦堡的官员,进入梅森公国。”阿若德很清楚基层官员的重要性,因此在梅克伦堡建立了专门的学校,不惜花费一笔资金来资助教育,培养了一些有书写能力和执行能力的侍从,然后再将成绩优秀的侍从召入宫廷中,实践执政能力。


  阿若德说到做到,在这一场骑兵演习结束之后,从梅克伦堡的宫廷中出发了十名侍从,这些年轻的侍从带着阿若德的命令,这个命令是以摄政的名义发出的,任命他们为梅森公国重要城镇和城堡的长官。


  “将这几份信件带给魏玛伯爵、普劳恩伯爵和图林根伯爵。”同时为了确保梅森三大封臣的忠诚,阿若德还命人带去了几封信件,并且附带着说明王室的支持。


  “这个暴发户小子,真的走到这一步了。”魏玛伯爵听完教士念完的信,不以为意的说道。


  “拥有两个公国的统治权,这位阿若德肯定捞了不少钱,却不肯送我们一点礼物,真是小气的家伙。”魏玛伯爵年轻漂亮的妻子,一边将浆果喂给老伯爵,一边不满的抱怨道。


  “他要邀请我们去梅克伦堡参加一场宴会,宝贝,你说我们要给他找个面子吗?”魏玛伯爵笑盈盈的拍着自己妻子,白嫩的小手讨好的询问道。


  “唔,梅克伦堡那种乡下地方,真不想去,不过最近在魏玛呆烦了出去走走也好。”伯爵的妻子眼睛转了转,对自己的老丈夫说道。


  另一份信件在图林根伯爵手中,图林根伯爵是少有的能够自己读信的贵族,他坐在庭院中皱着眉头沉思着,这封信的意义远超过内容,不单单是去参加宴会而已,这是让梅森的封臣选择立场。


  “父亲,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可不好惹,听说连巴伐利亚公爵在他手上都没讨到便宜。”图林根伯爵的儿子,站在伯爵身边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觊觎梅森公国的土地,阿若德击败他对我们倒很好的一件事,不过我们必须想清楚其中的利益关联。”图林根伯爵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可是在梅森贵族们中间,也有传闻呢。”图林根伯爵的儿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传闻?”图林根伯爵雪白的眉毛挑了挑,向自己的儿子问道。


  “可不是什么好传闻,如果阿若德要在梅森公国实行摄政权利,恐怕会引起腥风血雨呢!”


  第一百八十八节信念


  乌鸦飞到枝头上,漆黑的羽毛如同夜晚,长长尖锐的嘴巴张开,难听的声音响彻上空,几名仆人正在梅克伦堡内忙碌着,他们搬来木料乒乒乓乓的钉成一个木架,接着将拇指粗细的粗亚麻绳子绑成绳节,垂在木架上晃晃悠悠的。


  “哐当。”一声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在主塔楼左侧的地牢门敞开了,城堡中的平民们好奇的张望着,地牢的门很少这样打开,那一道坚固的铁门有一扇小门,威胁阿若德统治的犯人从小门抓紧地牢,今天地牢的大门却打开了,人们不由十分好奇。


  “哗啦,哗啦。”紧接着一阵铁锁响动的声音,一名囚犯被带出了地牢,两名狱卒夹着囚犯,将他带到了绞架前面。


  “唔,圣母啊!”囚犯蹒跚着步伐,他抬起头看了眼晃晃悠悠的绳索,不由的喃喃自语的说道。


  “以主基督的名义~~。”一名神父穿着圣袍,给这名囚犯做了临终弥撒,因为囚犯是一名贵族,这是对他的血统的一种敬意。


  在主塔楼上任何一个窗口都能够目睹这一场处刑,许多人对这种处刑当做娱乐,不过乔茜公主站在窗口的时候,面色却带着苦涩的神态,因为即将被处刑的是曾经拜访过她的梅森贵族。


  “公主殿下,你没有必要观看。”雪莉小姐走到乔茜公主的身边,伸出手轻抚公主的肩膀,安慰乔茜公主道。


  “不,他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要在这里看着他,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违背自己的丈夫。这是主对我的考验。”乔茜公主拥有修长白皙的颈部,如鹅蛋般光滑的面孔苍白,她美丽的眼睛盯着走上绞刑架的梅森贵族。


  “愿主宽恕你的灵魂。”神父终于念完了冗长的祈祷文,将圣水洒在了梅森贵族的头上,而此时也就意味着这名梅森贵族该上路了。


  一名头上戴着尖顶黑头罩的刽子手,走上前用强壮的臂膀抓住梅森贵族。使他走到绳索前面,并且站在一块木墩上,然后将梅森贵族的脑袋套进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嘛?”行刑官面对着梅森贵族,对他询问道。


  “呼呼。”在死亡的威胁下,梅森贵族的呼吸急促着,他抬起眼四望周围,平民们已经围在绞架周围,他们相互交谈着观望着。


  “没有遗言吗?”行刑官好奇的问道。


  “推翻,推翻暴君阿若德的统治。他是谋杀了梅森公爵的刽子手,愿他的灵魂下地狱。”梅森贵族终于鼓足勇气,大声的呐喊道。


  “杀了这个混蛋。”可是梅森贵族的话却激怒了平民们,阿若德实施的许多政策,使得平民们获得不少的好处,在他们心中阿若德是一位明君,这名外来的梅森贵族竟然当众污蔑阿若德,顿时激起了民愤。


  “啪啪啪。”除了喧闹的咒骂声。平民们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忠诚,烂菜叶和土块被扔向梅森贵族。


  “啊。”被石块击中的梅森贵族狼狈不堪。他在木墩上几乎站不住,摇摇欲坠的摸样。


  “行刑吧!”行刑官的眉头皱起来,他冲刽子手一挥手刽子手连忙走上前,猛地一踹梅森贵族脚下的木墩,木墩一下子滚到一边,失去了垫脚的梅森贵族下坠。粗亚麻绳索勒紧他的脖子。


  “咳咳咳。”悬在半空中的梅森贵族,双腿无力的蹬着,绳索发出嘎吱嘎吱声,他的双眼翻着白眼,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不再动弹。


  “呜。”乔茜公主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直到梅森贵族的生命彻底结束,她才觉得胃部的酸水向上翻涌,忍不住扭头到一旁。


  “嗅点这个,会好一点。”雪莉小姐连忙将一小片薄荷叶,放在乔茜公主的鼻子下,薄荷清凉的气息使得乔茜公主心情缓和了下来。


  当梅森的贵族被快速处决的时候,阿若德正呆在条顿骑士团总部,与他强悍的战士们一起享受着宴会,战士们的宴会热闹喧天,男人们一边饮酒一边掰着手腕,平日里战士们便会处于好胜心一决胜负。


  而今天他们的君主阿若德也在场,面对着可能会带给他们荣耀与财富的可能,气氛格外的热烈和喧嚣,对此阿若德等人当然是乐于看见这种竞争的。


  “不错的小伙子。”依夫如果不是陪伴在阿若德身边,肯定会亲自下场去比赛,在失去了妻儿后,依夫更加的沉迷于各种比武的乐趣。


  “依夫,我的情报网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阿若德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哈维派人禀报了处决梅森贵族的消息的同时,也带来了依夫一直想要的情报。


  “什么消息?”依夫好奇的问道,他的目光却盯着陷入胶着的比赛之中。


  “是关于我的侄子,你的儿子的情报。”阿若德面对着依夫说道。


  “我的儿子?”依夫吃惊的看着阿若德,这是他听到最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他还活着。”阿若德看着依夫说道,自从有了小威廉后,他便格外能够理解依夫的心情。


  “是吗?”依夫问道,在约瑟芬妮小姐被杀死后,他一度认为自己的孩子肯定也丧命了。


  “我的人从一些佣兵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据说是野猪三兄弟掳走了他。”阿若德对依夫说道。


  “野猪三兄弟?”依夫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但是很快便非常厌恶的说,“那三个怪物。”


  “没错,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掳走了我的侄子,但是幸好他还活着。”阿若德拍了拍依夫的肩膀,这对于依夫来说是个好消息,没有什么比儿子活着更让他高兴的了。


  “太好了,他还活着。”依夫垂下头喃喃自语道,两行泪水滑过脸颊,紧接着便站起来。


  “唔。”依夫高大的身材,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格外的引起大厅中人们的注意力,他们吃惊的望着这位条顿骑士团的长官。


  “大家一起喝啊~~。”依夫一把夺过身旁侍从拿着的酒壶,揭开盖子便往自己的喉咙灌去,这豪迈的喝酒方式顿时激起了众人的喝彩。


  “依夫。”阿若德伸手想要制止他,可是想了想重新坐会熊皮铺着的椅子上,决定让依夫通过自己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情绪。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依夫被两三名骑士抬向自己的房间,他的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的说着,儿子还活着的胡言乱语。而阿若德坐在一片狼藉的大厅中,此时他心中竟然按捺不住对乔茜公主的思念,依夫丧失妻儿的事情,仿佛在警示阿若德一般,在这个陌生而黑暗的时代,自己应该坚守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节不速之客


  935年春天,国王亨利病情未见好转,奥托王子在美因茨大主教的帮助下,积极的拉拢王国中的权贵们,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但事实上王国的权利正在发生着重大的改变,大多数权贵处于首鼠两端的态度,而那些人自认为可以经过选举成为国王的人,坚守着卡洛林王朝的传统。


  梅克伦堡此时却显得很和平,东边的斯拉夫人有罗恩伯爵看守着,北边的丹麦人成为了阿若德的盟友,南方的梅森公国是阿若德的囊中之物,在这难得的和平时期,阿若德当然不会放过着宝贵的事情。


  “快看啊,来自东罗马人的织品,还有南方城邦的物品。”


  “咯咯咯。”关在笼子里的鸽子和鸟禽扑闪着翅膀,小贩拼命的向路人招揽着生意,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人目不暇接。


  “看,我说来这里是正确的吧。”一个小贩打扮的老头,兴冲冲的牵着篷车对他的妻子说道。


  “老头子,这么多人看来我们会发财的。”他肥胖的妻子扭动着粗腰,也高兴的说道。


  “灰鸽子快下来,帮我们把货品搬下来,我们收养你可不是让你吃闲饭的。”老头冲篷车喊道。


  很快从篷车里跳下来一个少女,如果仔细看面庞清秀,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平民少女,所以戴着平民少女的头巾遮盖了她的容貌。在老夫妇的指挥下,他们在路边一个偏僻的角落摆出物品,虽然与那些来自遥远地方的物品无法相比,但是心灵手巧的少女独特木雕,却也引起许多人的驻足观看。


  “没有想到梅克伦堡这么繁荣。”从西边的道路走了四五名骑马的旅行者,为首的年轻人看起来气度不凡的摸样。只见他顾若自盼的看着熙熙攘攘的集市。


  “听说梅克伦堡公爵的边境是不收关税的,所以商人都喜欢走梅克伦堡这条商路。”在年轻男子身边的一名同伴,对他说道。


  “而且听说连梅森公国的直辖领地,边境关税也被取消了,所以才会更繁荣吧!”另一名同伴说了最新的消息。


  “取消关税?可是收关税这岂不是最大的损失。”年轻的男子有些惊讶说道,所有的诸侯都将关税看得很重要。他们认为商人通过自己的家门口,给自己交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就不清楚了,也有贵族认为梅克伦堡公爵是个傻瓜。”年轻男子的同伴耸耸肩膀说道。


  “很久都没有见到阿若德了,那就让我们去看看他有没有变傻。”年轻男子哈哈一笑,踢了踢马腹部,向城堡快速走去。


  这时候阿若德并不清楚自己将有访客,他正在会议室听着来自梅森的消息,因为王室的权威以及阿若德的力量,派出的梅克伦堡官员顺利控制了梅森直辖领地。当然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梅森贵族们的私兵比率太多了,下一步应该消减这种比率。”阿若德身着一件红色日耳曼袍子,他仔细的听完汇报,沉思了一会对汇报的官员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这会不会太快了点,您知道取消关税的影响不大,可是消减贵族的兵力却太敏感了点。”官员对阿若德说道。


  “唔,我们需要一个切入点。”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之所以想要消减贵族的私兵比率,一方面是为了治安。另一方面是为了解放开贵族的财力,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明白了公爵大人,我会想办法的。”这名被派往梅森的官员说道,阿若德很满意这些官员,他们接受过一定的教育,并且在宫廷中积累了经验。事实上阿若德是在常识用官僚系统替代贵族体系。


  “公爵大人,有一几名旅行者要求拜访您。”阿若德刚刚处理完了梅森的事情,一名侍从走进来向阿若德禀报道。


  “拜访者?”阿若德听了有些诧异,他歪着脑袋想了想,邀请自己封臣和梅森封臣的宴会还没开始。距离宴会还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拜访才对。


  “他们让我送给您这个。”侍从拿出一枚胸针,递给了阿若德手中,阿若德看着这枚胸针。


  “快给我换一套正式的服饰。”忽然阿若德恍然大悟,他连忙对侍从和仆人喊道。


  “哦,是公爵大人。”原本只是站在门口处的仆人们,连忙跑出跑进,他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如陀螺般动起来。


  “哦还有,将公主殿下也请来,还有艾格妮什卡夫人也请来。”仆人们将阿若德放衣服的箱子抬来,直接就在会议厅中为阿若德重新更衣,并且把符合公爵身份的金饰品戴上。


  仆人们穿梭如流水般忙碌,侍从跪在阿若德面前为他整理衣着,他们从未看见阿若德如此注重自己的仪表,看着阿若德着急的摸样显然是有贵客来访,每个人都不安怠慢。


  “到底什么事情?”乔茜公主自从梅森贵族间谍案之后,便小心谨慎的呆在固定的几个地方,今天还是第一次阿若德让她出现在领主大厅,不由的好奇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有客人拜访。”传达命令的人也含糊其辞,事实上他们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不是艾格妮什卡夫人吗?”陪在乔茜公主身边的雪莉小姐,看着走过来的艾格妮什卡说道。


  艾格妮什卡夫人是几年前来到梅克伦堡的,她当时还怀抱着一个婴孩,因此在城堡中的仆人们中间流传着许多谣言,认为艾格妮什卡夫人肯定是阿若德的秘密强情人,而那个孩子就是阿若德的私生子,后来被阿若德听到后,传播流言的人都被赶出了城堡。


  “公主殿下。”这位斯拉夫贵妇人向乔茜公主屈膝行礼道,而乔茜公主也连忙微微点头,其实两人的私交还不错,所以乔茜公主知道这位夫人有一段很神秘的过往。


  “快,快,速度点。”这时候,阿若德一边将公爵花冠戴上,一边大步走出会议厅来到公主等人面前,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流苏衬衫,外面罩着带着金线边的橙色袍子,肩膀部位还搭着一条狐皮,看上去格外的庄重。


  “阿若德?”看着阿若德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乔茜公主吃惊的与雪莉小姐对视一眼,而身旁的艾格妮什卡夫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的眼睛不由的睁大。


  第一百九十节梅克伦堡式宴会


  “嘟~~~。”六名手持旗帜号角的侍从,分列在主塔楼台阶两侧,他们抬起号角吹响欢迎的号声,在城堡中的廷臣和仆人们好奇的指指点点,这是有尊贵的客人来到梅克伦堡的架势。


  “阿若德,我的朋友。”那位年轻的男子大步走向塔楼,他叫着阿若德的名字,这让周围的廷臣和仆人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虽然阿若德并不是很在乎贵族礼仪,但是这里是梅克伦堡阿若德的地盘,如此无礼的直呼最高统治者阿若德的名字。


  “梅克伦堡欢迎您,您的到来使我们倍感荣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身穿盛装的阿若德亲自走到台阶处,向这位年轻的男子鞠躬行礼。


  “我本来去马里恩堡巡视商埠,记起来距离你的领地不远,于是就同几个朋友到你这里做客了,你不会不欢迎吧?”年轻的男子走近阿若德,伸出手拍向阿若德的肩膀。


  “那里,我的领地永远欢迎您。”阿若德直起身体,面带微笑的说道,接着朝自己的身旁乔茜公主一指说道,“这是我的妻子,梅森公爵的妹妹,梅森公国的公主,乔茜。德。赫尔曼。”


  “美丽的公主殿下您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拜访您的城堡,不过我为您带来了礼物,请笑纳。”年轻男子将右手优雅的摁在胸口,左脚微微向前半步,下巴向下。


  “公主殿下。”年轻男子身旁的朋友,双手捧着一条水獭裘皮,走到乔茜公主身边献上。


  “感谢您。”乔茜公主立即接受了礼物,并且含笑致敬。


  “我的子民们,让我们欢迎,伟大的东法兰克王国统治者。日耳曼人的守护者,国王亨利陛下的王子,奥托王子殿下。”阿若德乘此机会,大声对四周的人们宣告拜访者高贵的身份,当听见阿若德说客人是奥托王子殿下的时候,人们顿时沸腾起来了。一位王子的亲自拜访,这是何等的荣耀。


  “天哪,竟然是国王的儿子。”


  “没错,还是那位第一继承人。”人们对于这位客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稍有些信息的商人得意的对其他人说奥托王子的身份,当听说这位王子有可能是下一任国王的时候,人们更加的兴奋起来。


  “王子殿下,真是没有想到您能够到来,请原谅我的仓促准备。不过一场欢迎的宴会是少不了的。”阿若德一边引领着奥托王子走入主塔楼,在领主大厅之中已经安排了大长木桌和座位,在第二层的走廊上吟游诗人和乐师就位,当奥托王子一走入便响起了悠扬的音乐。


  “哦,真是不错。”奥托王子的眼睛不由一亮,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待遇,此时的东法兰克王国还没有完全摆脱部落习气,王朝的礼仪还没有建立起来。而阿若德毕竟带着东方人的灵魂,喜欢秩序和仪式几乎是深埋在骨子里的。


  “唔。”阿若德则一边走一边抬起眼。看了下第二层吟游诗人中的韦伯斯特,这套礼仪原本是为了三个月后招待封臣们的盛宴,没有想到却被提前迎接了奥托王子。


  “啪啪。”当阿若德引领着奥托王子走上贵客坐席的时候,在他们还没有坐下的时候,听见几声清脆的掌声,奥托王子等人感到莫名其妙。


  “呜~~。”一名长笛手站起来。他从二层上吹响长笛声,使得宴会场内平静下来,一名金发穿着白色细亚麻的少年,站在了凳子上,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唱起诗歌。那声音如天籁一般美妙,他唱道:

  “美丽的云雀喜欢栖息在娇嫩的枝叶上,

  它们在枝叶上快乐的歌唱,歌声直上云霄。


  若是不幸堕入荆棘丛中,就只能悲戚哀鸣,因此啊~~~

  我们应该选择好朋友,以及可靠的伙伴,

  就如同是可以遮风避雨的树枝。


  若是选择了不可靠的朋友,

  那么就如同坠入荆棘~~。”


  少年歌者清脆的嗓音,将这首带着东方隐约色彩的歌,连续的唱了三遍,他的声音和美妙的歌词,回荡在会场之中,每个人都屏息倾听着。此时的歌咏只存在于宗教之中,教堂中最擅长使用这种方法,也不是贵族不愿意使用,而是中世纪贵族们文盲率和受教育程度下降,导致文化的掌控落在了教会手中。


  “真是美妙。”奥托王子当歌咏者鞠躬退下的时候,他不由的赞叹拍手道。


  “啊,感谢您的赞赏,去赏给那名歌咏者十块德币。”阿若德对身边的侍从说道。


  “德币?”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哦,等宴会结束我会展示给您看的。”阿若德微微一笑,对奥托王子说道。


  按照日耳曼人的习俗,此时的宴会要进入哄闹的阶段,让所有人大量吃喝嬉闹的时刻,但是奥托王子注意到在梅克伦堡并不是这样。


  阿若德的廷臣们分成两列坐在左右两侧,并且这两侧似乎是有特别的安排,主管内政的宫相和外交的外相坐在右侧首席,而左侧的首席是军事总管和间谍总管,在他们后面这才分座着其他臣子。


  “这太安静了吧?”奥托王子的同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这些廷臣安静的坐在两侧,谁也没有高声喧哗,这同其他的贵族宴会完全不同。


  “唔。”奥托王子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他从这种寂静中体会到一种秩序的力量,这是他第一次在贵族的宴会中见识到文明。


  “王子殿下,可以开始了吗?”阿若德看见廷臣们坐下来后,对奥托王子询问道。


  “哦,好的,让我们开始宴会吧。”奥托王子冲阿若德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这种秩序和控制。


  “开始吧!”阿若德大声的宣布道,顿时音乐声再一次响起,侍从和仆人们鱼贯而入,将食物和酒水放在客人们的面前。


  “哗。”在宴会此时开始的时候,重要日耳曼式的喧闹终于开始了,众人此时放松了开始吃喝起来,阿若德也不教条的要求廷臣们完全遵照东方式宴会,毕竟日耳曼文化就是彪悍喧闹的,这一部分他也不想完全消灭。


  “享受宴会吧。”奥托王子也站起来,他举起酒杯开心的向众人说道,所有人也连忙站起身,向王子殿下敬酒,宴会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欢快。


  第一百九十一节密谈


  酒足饭饱后,奥托王子与阿若德接受了几位廷臣的碰杯后,相互对视一眼站起身,在领主大厅的侧面有一件休息室,是供给在宴会中的贵族休息的地方。


  “这座位很不错啊!”奥托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上铺着一块柔软的坐垫,就连座椅靠背都有柔软靠垫,所以坐上去十分舒适。


  “王子殿下,您不见见夫人与您的孩子吗?”阿若德看了奥托王子一眼,坐在他的左侧,向奥托王子建议道。


  “哦,不了,我在人群中见到她了,只要她和孩子生活的好就行了。”可是奥托王子沉思了片刻后,却拒绝了阿若德的提议,即使他内心很渴望抱一抱自己爱的女人和孩子,但是作为就要成为国王的人,他很有自制。


  “也好。”阿若德心中微微叹气,但是很快打起精神,因为他清楚奥托王子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必定是与王位的继承有关的重大要事。


  “阿若德这一路走来,我看见你的领地生机勃勃,在诸侯之中如此年轻的你,却做到了其他人办不到的事情。”奥托王子由衷的赞叹道,确实当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家族,正式踏上王国政治舞台,也不过短短数年时间,纵观温德尔家族的发迹,都可以看到阿若德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您谬赞了。”阿若德连忙谦虚的说道。


  “恩,阿若德在诸多年轻贵族中,我最看好你,许多年轻的贵族勇猛有于,可是他们却无法治理自己的领地,当然我们都是平凡的人类。除了主和那些圣徒外是没有完美的人,不过我现在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了,你绝对是当世的智者。”奥托王子看着阿若德,用温和的口吻说道。


  “哦,基督在上!”阿若德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虔诚信徒的动作。毕竟自己可不能随便同古代的那些贤人相提并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所有的话都出自肺腑。”奥托王子凝视着阿若德,表示自己的坦诚,而现在球踢到了阿若德一方。


  “王子殿下,在温德尔家族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王子殿下您的支持,这一点我阿若德。冯。温德尔是不敢忘怀的。”阿若德向奥托王子表忠心道。


  “恩,我一直很珍惜这一段友谊,可是真正的友谊是需要考验的。”奥托王子微微一笑。他伸手将右侧木桌上的酒壶拿起,给自己和阿若德倒了一杯,这才对阿若德说道。


  “哦,王子殿下想要如何考验我?”阿若德知道纳投名状的时刻到了,这也是还巴伐利亚公国的人情一事的时候。


  “我目前需要大量的资金,你要为我筹备。”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说道。


  “筹备资金?”阿若德微微有些吃惊,并且为奥托王子提出的数目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的资金简直可以买下一块领地。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父亲,尊敬的国王陛下命不久矣。因此诸侯们会提出举行国王选举。”奥托王子对阿若德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


  “可是您已经被指定为国王的第一继承人啦?”阿若德不解的问道。


  “这是卡洛林王朝的传统,国王的继承人必须经过选举,由公爵和主教们一致推举方为合法。”奥托王子向阿若德解释道。


  “那您为何要这么多钱呢?”阿若德却不明白了,既然国王都指定了继承人,想必公爵和主教们也不可能违背吧。不过当他说完后,看着奥托王子有深意的微笑,心中当时了然了,公爵和主教们的支持不是白支持的,这得上干货。


  “其实也没有什么。诸侯们不会违背我父王的意志,可是金钱能够让他们意志更加坚定,因为唐克马尔和我的兄长也许会暗中捣鬼,所以我不能让父王的心血白费。”奥托王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放下空杯子,对阿若德说道。


  “明白了。”阿若德缓缓点的头,也仰起脖子将酒喝完,没想到国王居然要用贿赂的方式,还真是见世面了,这就是后世白人吹嘘的民/主吧!


  “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奥托王子一听心中石头落下,王室的财政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好,维持一定的军力保持对诸侯的威慑,给予东方可怕的马扎尔人的大量贡品,赠予教会金钱和土地,都使得王室的资金捉襟见肘,幸亏萨克森王朝还拥有大量土地,以及马里恩堡的商埠。


  “您多久需要这些资金?”阿若德其实对于欧罗巴历史并不是很精通,但是曾经在学习外国历史的时候,隐约听过有奥托这一号人物,这也是他敢于把宝押在奥托王子身上的原因。


  “一年的时间,我和我的父王决定明年在埃尔富特召开宫廷会议,召集所有权贵商量王国的形势,其实是确定我的王位继承问题,就在那时候要将钱放入权贵们的口袋,逼迫他们签下支持我登基的文件。”奥托王子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此时对阿若德说的话,确实是只有心腹中的心腹才能够知道的。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助您准备好资金的。”阿若德用力的点点头,同时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着,他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历史时刻,只要自己能够帮助奥托王子登上王位,那么从此自己进入奥托王朝的政治核心。


  “哈,现在我的朋友,让我去看看我的孩子。”敲定了最重要的事情,奥托王子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这时候他才对阿若德提出看自己私生子的事情。


  “当然,我会安排在庭院中一次偶遇,使人不会怀疑。”阿若德看着奥托王子其实很稚嫩的面庞,向奥托王子说道,贵族的私生子虽然很普遍,但是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不过一位拥有奥托王子血统的儿子,在梅克伦堡的宫廷中,也说明奥托王子向阿若德表示自己的信任。


  “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奥托王子欣喜的点点头,除了见自己的私生子外,见自己那被搁置一旁的情、人也是很重要的,平日里没有看见还罢了,但是在人群中那火辣辣的目光,灼烧着奥托王子的心灵,如果不是他惊人的自制力,恐怕当时就会出丑呢!


  第一百九十二节发行权

  阿若德将手握拳放在奥托王子面前,接着翻过来掌心向上,打开拳头向奥托王子展示,在拳头心放着一枚圆圆的钱币。


  “这是什么东西?”奥托王子拿起这枚圆圆的银币,银币的一面刻着一头双头鹰,翻过来另一面似乎是人的侧脸轮廓。


  “属于您王国的专属流通银币。”阿若德指着银币,对奥托王子解释道。


  “专属银币?看上去很精致啊!”奥托王子看着银币两面都有的图案,更令他惊奇的是银币的边缘,居然有均匀的刻度。


  “这刻度是为了防止有人剪掉角。”这种由冶炼基地制作的银币,外围的刻度是人工而成的,没有办法在技术没有到达之前,只能够靠工匠的手艺。


  “可是剪掉角是很正常的事情,否则如何支付那些零碎的钱呢?”奥托王子不解的问道。


  “剪掉钱币会产生伪造的情况发生,不过不用担心请看这个。”阿若德将桌子上的一个木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从小到大数个银币,都如同奥托王子手中的一样精致。


  “原来如此,真是不错。”奥托王子感叹的说道,阿若德总是让他非常的意外,聪慧的奥托王子明白这些精致的银币,一定会深受贵族和商人们喜爱的。


  “王子殿下,如果您肯将这种银币作为王国的统一钱币,我相信一定能够加强王室威望的。”阿若德看着奥托王子的反应,小心翼翼的说道。


  “唔。”奥托王子将圆银币拿在手上,仔细的用手指感受着银币的质地,他满意这种银币的质地和分量。


  “王子殿下?”阿若德再一次问道。


  “我的王国应该流通这种精致的钱币,可是我无法强迫所有人使用,你知道南方和西方诸王国的银币也在王国中流通。”奥托王子耸耸肩膀说道。


  “没关系。殿下我有个主意。”阿若德在奥托王子的耳边附耳说道。


  “恩,恩,好主意。”奥托王子听了阿若德的话,微笑着点头,对阿若德的智慧更加深了了解。


  “如此,不但能够收服诸侯们的心。还能让他们配合着流通这种货币。”阿若德狡黠的眨眨眼睛,对奥托王子说道。


  “我的朋友,你的主意虽然好,但是我无法支付如此多的银币啊?”奥托王子苦笑着说道。


  “我会提供给王室充足的钱币,但只有一个条件。”阿若德知道谈条件的时刻成熟了,他缓缓说道。


  “什么条件?”奥托王子问道。


  “我要求王室承认,梅克伦堡将是唯一合法发行这种钱币的公国。”阿若德缓缓说道,但同时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几下。


  “我以为是什么事?这种钱币也只有梅克伦堡做得出来。”奥托王子笑着说道。


  “如此,就太感谢您了。”阿若德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中世纪的人即使聪慧如奥托王子,也不明白发行货币背后强大的力量。


  奥托王子在梅克伦堡只做客了三天左右,便很快离开返回自己的王宫,在国王亨利病危的情况下,奥托王子是不能长期远离的,许多觊觎王位的人可是丝毫没有放松过。


  “索罗斯,我要你率领一支船队,一直向西海岸进行贸易。”阿若德对自己的犹太廷臣索罗斯吩咐道。


  “向西航行?”索罗斯好奇的问道。在奥托王子离开后阿若德便立即将他招来,看情形还非常的紧急。


  “没错。根据情报在我们以西,顺着海岸线有一些富庶的城镇,以前只有他们来我们这里做生意,现在我们也要把生意做到他们那里去。”阿若德知道要想尽快的积累资金,唯有贸易一条路可行,向西朝着英伦三岛方向。以及汉萨同盟城镇都是可以贸易的据点,只是这时候的人没有地图,彼此之间无法了解。


  “哦,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卖些什么货物呢?”索罗斯聪明的犹太人头脑。立即反应过来对阿若德说道。


  “我们的冶炼基地,将一些次等的武器和盔甲,以及特制陶器作为货物,卖到那里去吧!”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明白了我的公爵。”索罗斯点头同意道。


  “还有我会拨一些士兵跟随你的,在英吉利海峡之间那里可不太平。”阿若德知道北海的海盗也不少,必须要武装好自己的船队,否则被北海海盗打劫就糟糕了。


  “好的公爵大人。”


  “哦对了,在船上配置床弩和希腊火,以防万一。”阿若德想了想,觉得不保险有增加些武装道。


  “我会照办的公爵大人。”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啊,真是累,如果为王室办成了这件大事,整个王国的货币发行权就握在我手中,用国王的名义发行货币,意味着王国的钱袋子攥在手心。”阿若德办完这些事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身体往后靠着,闭上眼睛轻嘘了一口气,心中这样想着。


  连日来招待奥托王子,以及费尽心力的思考如何筹钱,使得阿若德极为疲惫,而同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的关系也没有缓和,因此阿若德只能够在夜晚宿在其他地方,虽然有女奴偶尔缓解疲惫的心灵,但是内心还是觉得很是空虚。


  正在这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热气喷在了他的耳中,弄得他耳朵痒痒的,阿若德睁开眼睛映入眼眶的是一缕红发,他立即了然是谁了。


  “哈维,你在做什么?”阿若德连忙将哈维的双手拨开,对自己的间谍首领说道。


  “怎么?听说你整夜调教斯拉夫女奴,却不肯返回自己卧室一步,现在反而害怕起自己妻子了呢?”哈维穿着紧身的皮革甲,凸显着她傲人的身材,靠在椅背后面对阿若德嗤笑着说道。


  “你应该多关心国内的敌人,而不是我的私事。”阿若德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胡须,不满的说道。


  “哼,你这个懦夫。”忽然哈维搂住阿若德的脖子,弯下腰狠狠咬住阿若德的嘴唇,吃痛下阿若德想要挣扎,可是被咬住的嘴皮无法动弹。


  “啪。”就在挣扎中的时候,阿若德的目光扫到会议厅门口,发现乔茜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阿若德连忙一把推开哈维。


  “乔茜,你听我解释。”阿若德做了所有男人都会说的话,他站起身几乎将哈维掀倒,当他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乔茜公主面如土色转身跑开。


  “唔,小公主吃醋了。”哈维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笑着说道。


  “你干的好事。”阿若德对着这个女人简直没有招,只能抱怨了一句大步追赶乔茜公主。


  “哎,真无聊啊~。”哈维看着阿若德的背影,干脆躺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说道。


  请假两天

  二两是一个业余写手,本身还有繁重的工作,毕竟靠码字真的无法养家,更何况二两这样的扑街。26、27号两天没有更新,是因为工作没有做完,28号应该会恢复更新,感谢大家的厚爱与支持!

  第一百九十三节弹弹琴,说说爱

  梅克伦堡的船队停泊在港口,这支舰队的船只除了阿若德极力发展的五艘船外,还有来自吕贝克的船只十艘,吕贝克伯爵被阿若德说服也参加了这次行动,毕竟吕贝克郡的港口比梅克伦堡还要优良,并且发展的时间也比梅克伦堡久,他们的船只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都好过梅克伦堡。


  “吕贝克的船只吃水量很深呢。”索罗斯看了一眼停泊在港口的船只,对阿若德小声的说道。


  “我们应该学会这种高超的造船技术。”阿若德有些羡慕的看着吕贝克的船只,吕贝克郡的土地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靠着优良的港口,以及发达的造船技术,竟然比周围的领地还要富庶。


  “很难,虽然吕贝克伯爵是个软弱的贵族,但是他却不是傻瓜,对于造船技术的保密是极为严密的。”索罗斯摇摇头,梅克伦堡对于情报是很重视的,商人穿梭于各个领地之间,对于各领地的情报是很丰富的。


  “算了,这件事慢慢再想办法吧!”阿若德无奈的摆摆手,他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才海上贸易上,只要靠这次海上贸易积累起第一桶金,那么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再慢慢升级自己的船队。


  “是,公爵大人。”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嘟~~。”一名强壮的梅克伦堡士兵,手持着牛角号登上船首,他鼓起腮帮子用力的吹响号角,在港口上观看的众人都沸腾起来,士兵强壮高大的身材,分明是一名维京人,这种出海的盛况除了有神父祝福外,基本上同维京人是一模一样。不免让人觉得同维京海盗的出征印象重合。


  “呼,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阿若德最后一次拥抱了一下索罗斯,这位犹太人精明的商业头脑,支撑着梅克伦堡的经济运作,毕竟阿若德作为最高统治者,是没办法打理那些琐碎的财务。


  “我不会辜负您的。”索罗斯感激的说道。作为一名没有国家的犹太人,在宫廷中如此被委以重任,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梅克伦堡与吕贝克的联合舰队杨帆启航,阿若德站在港口看了很久,这才在侍从的服侍下上马,带领着自己的廷臣们返回梅克伦堡,渐渐的热闹的梅克伦堡港口恢复了平静。渔夫们依旧带着鱼竿,驾驶着自己的小木船去钓鱼,梅克伦堡有成熟的熏制技术。渔夫们钓起的鱼会被腌制成鱼干,一串串的鱼干挂在渔屋的屋檐下,有专门的鱼贩购买这些鱼干,将它们运送到市场上去售卖。


  甚至更有头脑的外地商人,收购这种易于保管的鱼干之后,运送到南方内陆吃不到海水鱼的领地,也因此梅克伦堡熏鱼成了一种特色商品,当然。大宗的买卖需要向阿若德缴纳交易税。


  船队满载着货物离开梅克伦堡,这件事虽然对于阿若德来说很重要。但是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却摆在了阿若德的面前,这件事即使阿若德的家事,也是梅克伦堡与梅森公国的国事。


  “哎,真是头疼。”阿若德坐在木椅上,将双腿搭在桌子上,他仰着头长吁短叹。


  “咳。公爵大人?”在阿若德长吁短叹的时候,韦伯斯特走了进来,他看见阿若德完全不符合公爵身份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好假装咳嗽提醒阿若德。


  “哦。韦伯斯特你来了。”阿若德站起身来,对韦伯斯特点点头,让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公爵大人,您召我来有和吩咐。”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办。”阿若德很认真的对韦伯斯特说道。


  “哦?”韦伯斯特感到莫名其妙。


  夜幕降临下,梅克伦堡靠近北方维堪半岛,夜晚的气候很寒冷,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却能够看见漫天繁星,这种清晰的星图也只有这种地理位置,还有无污染的环境才能够看见。


  “公主殿下,今天感觉好点没有?”雪莉小姐对乔茜公主说道。


  最近,乔茜公主的情绪不稳定,身体也微恙,精通医疗草药的雪莉小姐便常常随侍,雪莉小姐虽然是一名异教徒,但是却温柔有知识,同一般的侍女来说更贴心。


  “不,我还是觉得身体乏力。”乔茜公主从床上坐起来,自从发现了阿若德的小秘密,让乔茜公主受到很大的打击。


  “公主殿下,男女的事情没有必要想那么多。”雪莉小姐其实不太理解乔茜公主的想法,贵族们追求异性,即使是婚姻也是无法阻挡的,至少雪莉小姐自己的宗教对此是很宽容的。


  “但是我将自己全部的心,全部放在阿若德的身上,我甚至相信我们的爱情,将如同诗歌般传世永久。”乔茜公主扑倒在床上,披头散发痛哭不已,倒是弄得雪莉小姐手足无措,只能安静的站在床边静候。


  “叮咚,叮咚。”正在这时候,从窗外传来了三弦琴的声音,因为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乔茜公主卧室的窗户开打开着,一根木棍撑着木窗户,叮咚声正透过木窗户传入。


  “怎么回事?”雪莉小姐缓缓走到窗户口处,她向外张望了一下,大吃一惊的伸出右手捂着自己的小嘴。


  “啦啦啦。”一阵歌声隐约的传了出来,雪莉小姐连忙走到床边,伸手推着乔茜公主。


  “怎么了?”乔茜公主的脸蛋梨花带雨的从枕头中抬起来,她好奇的看着雪莉小姐。


  “公主殿下,别哭了快到窗户边看看吧。”雪莉小姐不由分说,将乔茜公主从床上扶起来,拉着她来到了窗户边上。


  “唔,上帝呀~。”乔茜公主在雪莉小姐的示意下,看向窗户外,当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时候,乔茜公主不由惊呼一声。


  “啦啦啦,我可爱的小宝贝,你就如夏日里的鲜花,冬日里的太阳~~。”阿若德身穿一件白色的粗亚麻衬衫,褐色的日耳曼长裤,他单膝跪在乔茜公主窗户下,抱着一把精美的三弦琴,一边弹着琴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唱着,在阿若德的身边数名仆人手持火炬。


  “公爵,公爵大人,这里要低一个调子。”韦伯斯特藏匿在旁边的庭院的草丛中,不断的对阿若德发出指挥。


  “嘘嘘,别暴露了,哈秋~~。”阿若德冲着韦伯斯特瞪着眼睛,不过梅克伦堡的夜晚实在是寒冷,阿若德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他在干什么?”乔茜公主吃惊的看着阿若德,瞪大了眼睛向雪莉小姐说的。


  “呵呵,我觉得,这是公爵大人在向您道歉呢!”雪莉小姐笑盈盈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哼,这真是太傻了。”乔茜公主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但是脸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瞧,那是什么?”似乎阿若德的花招还没有完,只见数名仆人抬着一张很大的木桌,木桌上点燃了爱心形状的蜡烛圈,在夜晚漆黑的环境下,气氛变得极为罗曼蒂克。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乔茜公主捂着自己的心口,虽然她不明白蜡烛的意义,但是却能够感受到阿若德想要传达的爱意。


  “看,花瓣!”雪莉小姐的鼻子灵敏的嗅到香味,她将脑袋伸出窗户外,发现从主塔楼顶端正在降落花瓣雨,此时一群侍从正忙碌的将篮子里的花瓣,拼命的向乔茜公主的窗户方向撒下。


  “我可是动员了整个梅克伦堡的人力,要还是不能打动乔茜公主,我也无能为力了。”根据阿若德的创意,进行策划的韦伯斯特苦着脸,忍受着草丛中的虫咬和寒冷。


  第一百九十四节痢疾横行


  “哈秋~~。”阿若德裹着羊毛毯子,坐在床上浑身发着抖,几名侍女端来了雪莉小姐配置的药汤,这药汤辛辣无比,绿油油的一碗看得阿若德直恶心。


  “快点喝吧,雪莉小姐说,要是不喝下去的话,你会生大病的。”乔茜公主温柔的拿起药碗,用银勺子喂阿若德喝药,并且嘱咐道。


  “她,她说的没错,的得得得。”阿若德捏着鼻子,忍受着难闻的味道,但是也不得不喝下去,他知道要是在这个时代感冒了可不得了。


  “咕嘟,咕嘟。”阿若德皱着眉头将药喝下去,他喝完后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亲爱的妻子,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啊?”


  “我亲爱的丈夫,你的那一套,在我第一次参加贵族宴会的时候,便有小伙子在窗台下唱歌了。”乔茜公主不屑一顾的说道。


  “什么?可是我记得这招很时尚啊!”听了乔茜公主的话,阿若德吃惊的说道,他记得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这是很受欧罗巴少男少女喜爱的,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也许是莎翁抄袭前人的。


  “除了你那蜡烛和花瓣,其他的都差不多。”乔茜公主继续补充道,打击的阿若德垂头丧气的,他这个宅男自以为浪漫的招数,竟然连古人都骗不了。


  “啊,太失败了。”阿若德叹气道。


  “不过,你肯冒着寒风,为了我做的这一切,我还是很感动,这是你的心意。”乔茜公主嫣然一笑,含羞的看着阿若德。充满了爱意的说道。


  “我~。”阿若德刚准备再解释一下,可是乔茜公主已经扑到阿若德的身上,似乎一切都冰释前嫌。


  侍女们含笑着离开卧室,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卧室的门,除了在门口处的贴身侍从外,其他人都退避三舍。


  第二天。阳光通过窗户照入卧室之中,阿若德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他低下头看着在睡梦中露出满足笑容的乔茜公主,轻手轻脚的挪开公主雪白的手臂。


  “啊哈。”阿若德满足的吻了吻公主的额头,他不忍心打搅公主的休息,不由有些得意的揉了揉腰眼。


  阿若德和乔茜公主重新和睦,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可是另一件事却悄然发生,就在阿若德满心的认为一切会顺风顺水的时候。


  “好酒。好酒。”一名喝醉了酒的平民,东倒西歪的躺在放着干草的木车上,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空酒瓶子,而嘴角流淌着恶心唾液。


  “咕咕咕。”母鸡带着小鸡从他旁边走过,发出咕咕的声音。


  “上货,上货。”勤劳的商人指挥着民夫,将货物背上带往市场,他们都没有留神街道角落中醉酒的平民。


  “唔。呃。”醉酒的平民忽然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他揉了揉自己沾满眼屎的眼睛。东倒西歪的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到自己简陋的家中的时候,突然张开嘴巴,黄色的液体如箭一般射出口腔。


  “该死的家伙,你都吐到我的鞋上了。”经过的商人生气的怒骂道。


  “呜,哦哦哦。”可是那名平民并没有反驳或者道歉。反而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呕吐不止,同时一股恶臭味弥漫在街道上。


  “搞什么啊,该诅咒的!”周围的人都掩着鼻子,纷纷走避。他们厌恶的看着那名平民。


  领主大厅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梅克伦堡的廷臣们着急的朝着会议厅跑去,他们的神情显得极为震惊恐惧,就连一向稳重的迪伦。马特也催促着自己的仆人,主塔楼中的火炬全部毫不吝惜的点起来,将整个梅克伦堡照耀的如同白昼般。


  “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痢疾?”阿若德面容憔悴的站在会议厅中,他大声的向自己的廷臣们喊道。


  “公爵大人,目前我们还不清楚,不过死亡的人数正在不断增加,掘墓人说已经埋葬了二十多人。”迪伦。马特和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禀报道。


  “什么?二十多人,这么快。”阿若德吃惊的看着他们,从他得知领地开始流行痢疾,不过才短短的二日,竟然已经有二十多人死亡了,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是的,我们也没有想到痢疾会这么快流行,只能按照医师的嘱咐,把病人与健康的人隔绝开。”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禀报道。


  “没错,我记得在城堡的东北角有一处空闲的仓库,就把病人安置在那里,同时命令所有人不得饮用生水。”阿若德嘱咐道。


  “生水?”迪伦。马特好奇的问道。


  “就是没有煮开的水,还有病人的呕吐物和用具都要焚烧,如果有人误用是会传染的。”阿若德拼命的调动自己脑海中的知识,还好他记得痢疾这种疾病,是误喝了生水,感染里面的病菌才发生的。


  “是,公爵大人,我们会照办的。”


  “哦喔~~。”正在阿若德与廷臣们商议,如何应对这场突然起来的传染病的时候,一名把守在门口的卫兵忽然呕吐起来,顿时让会议厅中的廷臣们惊慌起来。


  “啊,上帝呀~!”廷臣和其他人纷纷躲避,深怕这种会传染的疾病,将自己也感染了。


  “快,将他带出城堡。”迪伦。马特连忙大声的命令道,仆人们不敢怠慢,只要忍住恐惧把得病的卫兵带走。


  “这下糟糕了。”阿若德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没有想到连自己的宫廷中的人员,居然都感染了病菌。


  “快快。”自从梅克伦堡开始流行痢疾后,原本熙熙攘攘的市场开始变得冷清,商人们争相恐后的逃离梅克伦堡,深怕死在这里,开始的时候其他领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说梅克伦堡发生流行痢疾后,也立即封锁了边境,严厉的拒绝从梅克伦堡出来的人进入。


  可即使是如此严厉的措施,痢疾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周边领地流行开,没有任何医疗设施和医疗知识的人,仿佛是被诅咒了一般倒下,死在自己的屎尿中。


  第一百九十五节崇拜阿若德的少女


  一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给梅克伦堡的经济和人口造成严重打击,阿若德没有想到古代对疾病的抵抗如此差。


  “阿若德别担心了,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现在只能祈祷上帝,使这场降下的惩罚尽快过去。”乔茜公主扶着阿若德的肩膀,柔声的安慰他道。


  “哎,那些感染痢疾的人,都是脱水而死,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只能将他们集中起来等死,这种无谓的死伤真是让我难过。”看着每天报上来的死亡人数,阿若德简直心痛不已,可是却又毫无办法,不过他那来自后世的预防措施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


  “雪莉小姐也在辛苦研制草药,可是作用似乎也不太大。”乔茜公主将下巴搭在阿若德身上,对阿若德说道。


  “普通草药无法杀死病菌,只能靠他们自身的抵抗力。”阿若德叹了口气说道。


  “真希望这场灾难快点结束。”乔茜公主看着木桌上的十字架,向十字架上的基督受难像祈祷道,梅克伦堡如临大敌全面封锁,贵族们的食物都是通过卫兵从城楼上吊上来的,一旦发现了感染痢疾的人,便会被移出城堡外。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遵守这个规矩,少女莱拉便带着食物走出城堡外,她艰难的挎着篮子朝所有人极力躲避的东北角走去,在那里的一座大仓库里面挤满了病人,只有数名志愿的修道士在工作,他们为这些拉肚子脱型的病人喂水。


  “你们有好点吗?”莱拉将篮子的食物分发给病人,除了个别程度较轻的人外,其他人只是睁着眼睛等死而已,谁都知道这种疾病是没救的。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一名修道士看见莱拉。连忙摘下长长嘴巴的乌鸦面罩,中世纪的人们相信死神的使者乌鸦能够欺骗死神。


  “我能做点什么吗?”莱拉睁着大大的眼睛,她对这些受苦的人充满了同情心,可是作为一名平民少女却无能为力。


  “莱拉,你既然能够在城堡中就不该出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躲避在里面都不可能吗?”修道士叹了口气。将她带出这间臭气熏天的仓库。


  “可是,这些人中有我认识的,他们平日里十分照顾我,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莱拉看了一眼仓库,昏暗的仓库中人们痛苦的**声,仿佛将地狱移植到人间。


  “很遗憾,这就是上帝的旨意,如果不是梅克伦堡公爵胡作非为的话,主也不会降下如此的灾祸。”修道士遗憾的摇摇头。


  “公爵大人是好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梅克伦堡的人们。”莱拉皱起眉头立即反驳道,阿若德在她心中十分的高尚,因此不允许任何人污蔑。


  “好吧,好吧,你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不过现在你那高尚的公爵,可是让这些人等死啊~。”修道士摊开手,对莱拉说道。


  “我会请求公爵大人的。”莱拉倔强的说道。


  “别去。莱拉你只是个平民,那些贵族是不可能听你话的。”修道士想要阻止莱拉。但是负气的莱拉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装着食物的篮子。


  就在莱拉离开的不远处,一个敏捷的身影紧随其后,漆黑的夜色为他提供了隐蔽,在朦胧的月色照在他脸上,竟然是莱拉的父亲懦夫乔多。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照例在领主大厅召开廷会,不过廷臣们都无精打采的,他们都快被可怕的传染病弄的神经衰弱了,因为没人知道这看不见的病菌会来自何方。


  “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有什么事,就散了。”阿若德看着无精打采的廷臣。一筹莫展下也心灰意冷,只得挥挥手让廷臣们散去。


  “公爵大人,我请求见公爵大人。”忽然从门外传来了莱拉的声音,卫兵极力的想要阻止她进入,毕竟主塔楼的领主大厅可不是随便让人闯进去的。


  “莱拉,你这是在做什么?公爵大人正在同贵族们商议大事。”卫兵也没有太粗鲁对待莱拉,毕竟莱拉是城堡面包房女主人,城堡中众人的面包是由莱拉提供的。


  “我有要紧事见公爵大人。”可莱拉不依不饶,正在此时从领主大厅中传来阿若德的命令。


  “公爵大人要见外面喧闹的人。”


  “是。”卫兵只好让莱拉进入领主大厅,莱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大步走入了主塔楼中。


  “唔。”虽然莱拉鼓起勇气走入领主大厅,但是当她看见大厅之中廷臣分列两旁,这些贵族各个身佩金银饰品,身穿色彩艳丽的日耳曼长袍,看向莱拉的时候各个神情倨傲,而坐在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更是器宇不凡。


  “哦,是莱拉呀,有什么事吗?”阿若德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一支银酒杯,他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莱拉。


  “公,公爵大人。”莱拉深吸了一口气,她被贵族们的气势所震撼,说起话来也不利索。


  “你这面包房主到底有什么事?公爵大人可是很繁忙。”埃尔维特修士不耐烦的对莱拉说道。


  “我当然有要紧事情。”莱拉想起在仓库中受苦的人们,不由的直起腰杆,同埃尔维特修士对视起来。


  “哈哈哈,埃尔维特修士就让莱拉把话说完吧。”阿若德看着莱拉的摸样,想起第一次同她在河边相见的情形,他可是见识过这少女的倔强。


  “公爵大人,那些可怜的病人们在仓库中受尽折磨,请公爵大人救救他们。”莱拉对阿若德说道,眼中充满了泪水。


  “莱拉,很遗憾虽然我是梅克伦堡的公爵,可是对于这场疾病也无能为力。”阿若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可是,您是公爵,您一直那么的有智慧,连国王和王子对您都钦佩有加,您肯定有办法。”莱拉不相信的看着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在她的印象中阿若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我。”阿若德靠在宝座上,他竟然无话可说,自己这个穿越者似乎也太失败了,从一个崇拜自己的少女口中说出,让他更觉挫折。


  第一百九十六节制造盘尼西林


  莱拉充满期望的眼神让阿若德坐立不安,虽然他只是草草口头安慰了一下莱拉,但是在廷臣会议结束后,廷臣都离开之后阿若德却将莱拉悄悄叫到了会议厅。


  “公爵大人?”莱拉坐立不安的站在会议厅中,这间会议厅可是决策梅克伦堡重大事情的地方,门口的卫兵手持长戟表情严肃。


  “稍等一下,还有一位重要的成员。”阿若德坐在椅子上,对莱拉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您做些什么?”莱拉不安的说道。


  “保持你的热情。”阿若德微微一笑,他为莱拉倒了一杯葡萄酒,让她放松一点。


  “公爵大人,您找我?”这时候,门打开了雪莉小姐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散乱,一脸疲倦和憔悴,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脏兮兮的植物汁。


  “雪莉小姐还没有找到治疗的药剂吗?”阿若德对雪莉小姐说道,在痢疾传染病发生后,雪莉小姐便一直在药剂室研究治疗的药剂,可是看上去进展一点都不顺利。


  “公爵大人,很抱歉我运用了所有的方法和知识,可是都没有用。”雪莉小姐沮丧的伸手将额头的刘海拨开,她没想到这次的痢疾传染病会这么棘手,而且如果不是阿若德的预防措施,只怕会死的人更多。


  “我明白了,看来这个时代的知识是没法解决了。”阿若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本他并不想借用超时代的知识来解决这件事,以防止过于超前的科技会破坏历史进程。


  “你有办法?”莱拉和雪莉小姐异口同声,并且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若德,尤其雪莉小姐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不过我要你们必须将这件事保密。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阿若德认真的对莱拉和雪莉说道。


  阿若德知道要消灭可怕的痢疾病毒,只能用更强大的药品,那就是青霉素,幸亏他曾经看过一部穿越剧,研究了一下其中的可行性,虽然不知道在这个设备简陋的时代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此时确实值得一试。


  其实唐朝真就有青霉素的:早在唐朝时,长安城的裁缝会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被剪刀划破的手指上来帮助伤口愈合,就是因为绿毛产生的物质(青霉素素菌)有杀菌的作用,也就是人们最早使用青霉素。现代青霉素在1941年抗战时期就由当时的中央防疫实验处著名微生物学家汤飞凡研制出来了。


  其实青霉素也是可以手工制造的,方法如下:

  此法由医学专家肯定过的方法。


  1。用米植物块茎部分磨成的汁水作为培养基溶液(用个小碗)


  2。将青霉移植进去(青霉就是找一个已经发霉的食物,上面的霉变物质刮下来就是),等1个星期。。。。培养中

  3。拿一个小瓦罐。用特制的梅克伦堡纸张封住顶部(不要用盖子),在薄膜上剪个小孔,拿一个漏斗。在漏斗里消过毒的棉絮,把培养过的培养液体从棉絮上倒下去。(有点像过滤)

  4。在那个瓦罐里倒适量(培养液的3倍)的橄榄油,搅拌。


  5。搅拌到最后会发现,罐子里的液体有3层。


  6。这时候,要用小勺子慢慢地把上层的油和脂弄掉!(相信你还是分的清什么是油什么是

  水),只留下底部的水。


  7。将碳粉(自己弄去)加入罐子,搅拌。


  8。碳会吸收青霉成分,罐子里的液体会吸干。


  9。取出碳。用蒸馏水洗涤碳,注意。一点点就好。


  10。用蒸馏水洗涤碳。


  11。用海草汁水洗涤

  12。重复步骤3的方法(再买一个瓦罐或者玻璃杯)过滤


  13。将最后得到的液体分成每100cc一小杯。等上几天(一周左右)

  14。最后一步比较难,用棉絮棒蘸上少许,分别滴在小杯子的中央

  15。等待。。。。。。。。。


  16。一周后,如果看到有一个中央没有青霉,只有周围一环有,就制作成了

  17。用胶头滴管吸取环中的青霉。就是盘尼西林!

  阿若德将制作的方法详细的讲出来,雪莉小姐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接触过如此先进的制药方法,仅仅听这个过程便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公爵大人,您从那里听到的这个方法?”雪莉小姐结结巴巴的问道。


  “别管了。就当是上帝的意志吧,我会为你配备好一切所需,你要做的就是保持药剂师的职责,帮助我制作出这种能治疗的药剂。”阿若德对雪莉小姐说道。


  “好的,这值得一试。”雪莉小姐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作为一名求知欲旺盛的女巫,她急切的想要实验这种盘尼西林的制作。


  “公,公爵大人,请使用我的面包坊吧!我也要为病人们尽一份力。”莱拉也兴奋的说道。


  “可以,但是你们记住这药物的制作方法是绝对要保密的,我会派出一队剑士来保护你们。”阿若德既然绝对制作盘尼西林,就要将事情做成功,毕竟梅克伦堡是他心血打造的领地,是他的家园。


  “快,把守住四周。”很快,梅克伦堡的贵族们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剑士,把城堡中莱拉的面包坊包围了起来,然后雪莉小姐带着许多瓶瓶罐罐入住了进去。


  “阿若德最近在做什么?”乔茜公主带着自己的侍女,走在城堡的走廊上,通过窗户口处能够看见莱拉的面包坊,面包坊的四周有身穿铁甲和大剑的士兵守卫,他们接到阿若德的命令,要保护里面的人和东西,没有阿若德的手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如果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不知道,只是经常看见公爵大人常常去面包坊。”贴身侍女向乔茜公主禀报道。


  “这可怕的天灾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乔茜公主担忧的说道。


  “是呀,听说城堡外的城镇每天都有死人,真是可怕。”侍女用恐惧的口吻说道。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响起,人们听见了都看向那里,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便有人死去,敲多少下就死了多少人,这钟声仿佛噩梦般响在每个人心头。


  第一百九十七节梅森变数


  盘尼西林的制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正当阿若德刚刚教会了雪莉小姐方法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个很不妙的消息,他派往梅森公国的地方官员们竟然遭到了袭击,袭击他们的竟然是大批的农民们。


  “到底怎么回事?上个月报告还一切平稳。”阿若德得到这个消息后,不得不将盘尼西林的制作委托给雪莉小姐,连忙回到主塔楼中召集廷臣们。


  “公爵大人,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梅森公国的暴动扩撒很快。”迪伦。马特对阿若德禀报道。


  “为什么?”阿若德纳闷的说,农民暴动一般都是因为歉收或者税收过重,所以会揭竿而起,可是梅森并没有发生歉收,就连税收也是与往年持平。


  “自从梅克伦堡发生传染病之后,逐渐的扩散到其他的领地,因此在梅森领中谣言四起认为是我们带去了瘟疫,还说,还说。”迪伦。马特对阿若德犹犹豫豫的说。


  “还说什么?”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突然就流言四起,这里面没人捣鬼才怪了。


  “还说这场瘟疫是上帝对梅克伦堡的惩罚,任何同梅克伦堡沾边的人都会倒霉。”迪伦。马特低下头,农民是极为愚蠢和容易被煽动的,这种带着迷信色彩的谣言,很容易被他们接受。


  “先把我们的人接回来。”阿若德铁青着脸,上帝的惩罚这么高深的说辞,绝对不是普通民众想得出来的,肯定是梅森贵族们在背后作小动作,他们不承认阿若德的摄政权利,可是又不敢违抗王室的权威和阿若德的武力,于是乘着农民们惶恐不安的时候进行煽动。


  “我们会的。”迪伦。马特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此时会议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廷臣们纷纷向阿若德鞠躬后转身离开,埃尔维特修士的眼中露出一丝阴霾,但是随即一闪而过。


  “哈维你稍等。”阿若德叫住了间谍首领哈维,在上次被乔茜公主撞破好事后,阿若德便尽量的减少两人单独见面的次数。不过现在真的是要哈维的情报网发挥作用。


  “阿若德这次的谣言确实是梅森贵族们搞的鬼,而且我很确定是为首者正是蓝斯男爵。”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这个该死的混蛋,我就感觉当时不对劲,只怪我一时大意了。”阿若德恼怒的将酒杯扔在地上,殷红的葡萄酒撒了一地。


  “生气也没用,你当时就该宰了他。”哈维耸了耸肩膀,走到木桌旁边坐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一双紧绷修长的腿搭在木桌边。蹬着皮靴的双足调皮的晃动着。


  “哼。”阿若德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看向窗户处或者什么地方,不过他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事件,绝对不能够将让农民和贵族的力量结合在一起。


  一匹快马飞快的奔驰出梅克伦堡,马背上的是阿若德派出的信使,他去往的方向正是梅森领。


  “阿若德竟然想同我谈判?”蓝斯男爵在自己的庄园中接到了信使的口信,这是因为蓝斯男爵是一个文盲,根本就不识字。不过仅仅是口信是没办法取信于人的,信使带来了阿若德的一枚项坠。


  “男爵大人。阿若德这是什么意思?”蓝斯男爵的朋友好奇的问道。


  “梅克伦堡派来的地方官刚刚被我们赶走了,现在梅森是我们的天下,看来这位公爵是明白了些什么。”蓝斯男爵得意的喝了一口酒,赶走了梅克伦堡的地方官,为了这件事他正在自己的庄园中宴会招待朋友们。


  “那些该死的梅克伦堡人,在梅森到处搞削减私兵。逼迫贵族们提供税金,简直是可恶至极。”蓝斯男爵的朋友义愤填膺的说道,他们坐在庄园的葡萄架下,悠然自得的怒斥着阿若德的种种苛刻政策。


  “一个暴发户而已,怎么能够同真正的贵族相比。如果不是他娶了赫尔曼家族的公主,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承认他的狗屁摄政权利。”蓝斯男爵一口气喝干酒,酒精的作用下让他有些兴奋。


  “哼,阿若德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但是许多贵族认为梅森公爵的死实在蹊跷,蓝斯男爵大人您是当事人,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我的朋友,这件事你算是问对了人。”蓝斯男爵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他微笑着故意吊足对方胃口。


  “快点告诉我吧,男爵大人,梅森公爵真是阿若德派人杀死的吗?”


  “呵呵,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梅森公爵确实是阿若德的士兵杀死的,一斧致命,丹麦人呀,啧啧真是野蛮。”蓝斯男爵摇头晃脑的说道。


  “什么?真的是他干的,那他就是弑杀我们君主的人,这种人怎么能够当摄政呢?”


  “别激动我的朋友,也就是你我才会说,我悄悄告诉你吧,其实这都是巴伐利亚公爵的计谋,梅森公爵大人在上战场的时候被戴上了头盔,并且处于喝醉不省人事的状态,所以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公爵大人。”蓝斯男爵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巴伐利亚公爵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还不是被阿若德那个暴发户激怒了,不过巴伐利亚公爵原本就没打算让梅森公爵活着,好了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这可是牵扯到两位公爵三个公国的大事,不过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阿若德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蓝斯男爵哈哈大笑一番后,趴在石桌子上睡着了,只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朋友。


  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他背对着哈维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这连绵起伏的草地和森林是他的家园,景色翠绿而宁静,但是阿若德的心中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果然梅森公爵是巴伐利亚公爵害死的,还意图栽赃在我头上。”阿若德说道。


  “不是意图,他确实这样干了,而且很成功,你没有证据洗刷自己的清白,不,越是想要洗刷越会抹黑。”哈维懒洋洋的对阿若德说道。


  “也许吧,可是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那就是蓝斯男爵在里面可起了不少作用呢!”阿若德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背着的双手搓着手指。


  “嘿,你动杀心了?”哈维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阿若德背后,从后面抱住阿若德。


  第一百九十八节鸳鸯壶

  梅森的贵族接到阿若德谈判的请求,约定的地点是在梅森与梅克伦堡交界的小村庄,梅森贵族们对阿若德还是极为忌惮的,梅克伦堡军团的强悍战斗力历历在目。


  “我们一起带兵前去,就算是阿若德和他的梅克伦堡军团也奈我们不何。”蓝斯男爵在庄园中对梅森贵族们说道。


  “梅森是梅森人的梅森,我们不会让外人来统治的。”梅森贵族们纷纷举杯赞同说道。


  “费雷德男爵你的意思了?”蓝斯男爵的目光投到坐着一言不发的费雷德男爵,他用逼迫的目光对费雷德男爵说道。


  “哼,不用担心,我会同大家一起行动的。”费雷德男爵的脸色严肃,他从内心里并不想同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作对,但是他的家族产业全在梅森领,若是同所有的梅森贵族闹翻了,那可是得罪自己的左邻右舍。


  “那就好。”蓝斯男爵满意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没有带上绶带的公爵,看着对他言听计从的梅森贵族们,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微笑。


  梅森的贵族们从庄园中酒足饭饱,第二天的清晨骑上马返回各自的领地,他们要回到领地召集士兵,蓝斯男爵料定阿若德是不敢在此时发动战争的,他在梅克伦堡也有自己的线人,他们说梅克伦堡军团因为疾病减员严重,能动员的战斗不足往日的一半。


  “灰律律~~~。”梅克伦堡的男爵贵族们集合在一起,他们的集合二千人的军队,虽然说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农民兵,但是这战旗猎猎的也充满了气势。


  “唔嗯。”蓝斯男爵志得意满的骑在马上,顾盼自若间到也有几分豪杰的模样,他戴着一顶祖传的犬嘴面罩铁盔。身穿镶铁钉暗色皮革甲,一名侍从将蓝斯男爵家族旗帜高高举起。


  蓝斯男爵乘着梅森领对瘟疫的恐惧,纠集了梅森领地中的男爵贵族们组成了准联盟,这一支男爵联盟带领着一千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边境而去,他们就是要向阿若德显示决心和力量。


  “你说什么?那些男爵竟然组成了同盟,真是胆大妄为。”阿若德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这些梅森贵族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们,他们还派出使者要求和谈必须要乔茜公主殿下参与。”


  “乔茜公主?”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对付梅森贵族的事情他可不想妻子参与其中,毕竟赫尔曼家族与梅森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打算怎么办?”站在会议厅中的哈维问道。


  “拒绝,这件事是摄政与男爵们的事情,没必要将我的妻子牵扯进来。”阿若德立即拒绝道。


  梅克伦堡的使者立即骑马向梅森贵族们传达了阿若德的意思,可是梅森贵族们停在边境附近的森林中却拒绝了阿若德的提议。


  “不行,必须要乔茜公主参与,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暴发户会尊重贵族的权益。”蓝斯男爵对其他男爵们说道。


  “没错。”梅森的男爵们纷纷叫嚷起来。赞同蓝斯男爵的话。


  “我们拒绝,把我们的意思传达给阿若德。”蓝斯男爵见众人团结一心,顿时心中大定,言辞拒绝了使者的提议。


  “这些混蛋,越来越过分了。”阿若德听了使者的回话肺的没气炸了。


  “阿若德梅森贵族们组成了一支一千人的军队,虽然都是些农兵,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处于不利的情况,是否动员你的封臣们?”哈维对阿若德建议道。


  “不行。一旦全面动员封臣,将会给世人我软弱无力的印象。”阿若德摇了摇头。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瘟疫横行,梅克伦堡的经济已经开始衰退,集结一只大军去扑灭梅森贵族叛乱,是一件费时费力费钱财的事情,更可能使得梅森贵族们撤回梅森领,给阿若德的统治四处捣乱。


  “那我会安排人刺杀他们的首领蓝斯男爵。”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不。现在刺杀蓝斯男爵,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干的,好了,我会答应他们的全部要求。”阿若德想了想对哈维说道。


  “哦?”哈维疑惑的看着阿若德一会,这才转身离开了会议厅。会议厅此时只剩下了阿若德独自一人。


  “呼,终于还是要动用这东西了。”阿若德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来走到会议厅的一处文件柜前面,这文件柜子是冶炼基地的大师们特意打造的,完全是铁铸造而成,开锁的地方是三个铁圆盘,圆盘的不同方向有缺口,只有将缺口的特定组合在一起方能打开,也算是中古版的保险箱。


  “戈达达~~,戈达达~~。”阿若德伸手将三个圆盘扭动起来,里面的齿轮发出声响,当对到正确的方向的时候,保险箱啪嗒一声打开了,打开保险箱门里面是三层的柜子,每一层都放着机密的文件和物品,阿若德没有理睬这些文件,他双手扣住柜子两边,猛地一拉开。


  “刷~~。”将里面的柜子卸下来后,竟然别有洞天,放在最里面的居然是一把很普通的铜壶,除了在弯曲的把柄处雕刻的较为精细外,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终于还是要用到你了。”阿若德看着这把铜酒壶,思绪不由的飘向远处,这酒壶可不普通,是阿若德秘密找能工巧匠打造的鸳鸯壶,铜壶的内部有两层内胆,把柄处精致雕刻的缠绕蛇的眼睛暗藏玄机,它与内胆是相通的,当摁住眼睛的时候,空气的压力作用使得毒酒不会倒出来,可是松开眼睛的时候毒酒便在不知不觉中注入。


  阿若德同意带着乔茜公主参加和谈,梅森贵族们觉得自己取得了胜利,这才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和谈的地点走去,蓝斯男爵眯起眼睛骑在马上,他甚至在考虑这次和谈之后,是否可以逼迫阿若德将自己分封为伯爵,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梅森贵族们。


  第一百九十九节自寻死路


  涓涓的溪流静静的流淌在大地上,从南北各行军而来两支队伍,他们各自打着鲜艳的旗帜,从南方而来的看上去人多势众,身穿鲜亮衣甲的贵族骑马在前,身后是破衣烂衫拄着草叉的农民征召兵们,他们边走边喧哗着,同自己的乡亲攀谈着即将面对的战争。


  “该死的,这时候我应该忙碌自己的农活,而不是拿着根破草叉来拼命。”棕色头发和胡子纠结在一起的农民,忿忿不平的低声嘀嘀咕咕。


  “你错了,反正在地里也是给贵族干活,在战场卖命虽然有危险,但也可能会获得意外之财呢!”他旁边的邻居满脸褶子,如同是盛开的栀子花,从缺掉的牙齿里透风的说道。


  “哦?老皮特,你跟贵族们打过仗,告诉我到底怎么样,危险吗?”棕色头发的农民好奇的问道。


  “打仗嘛,不就是按照贵族们的命令,举起草叉乒乒乓乓打一阵子,放心贵族们会带着他们的私兵在前面作战的,我们只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要是赢了就能捡拾敌人的战利品,就是捡拾一把匕首也能卖不少钱呢!”老皮特笑呵呵抓了抓咯吱窝的虱子,然后放进嘴巴里,用还残存的牙齿一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打输了呢?”棕色头发的农民眨了眨眼睛,接着问道。


  “输了?输了就扔掉一切快点跑呗。那些白屁股的贵族老爷被抓住还能靠赎金救命,我们要是被抓住不是被卖作奴隶,就是当场被杀掉。”老皮特用大拇指划过脖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这让棕发农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呜呜呜~~。”忽然从北边传来了号角声,双方隔着小溪停了下来。农民们伸长脖子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北边的贵族率领百来十人的骑兵,那些骑兵穿着轻便的皮革甲,看摸样还没有梅森贵族身边的私兵威风。


  “真是够穷酸的,看来这是一场和平谈判。”老皮特很有经验的对身边的邻居说道。


  “怎么说?”


  “对方的人明显没有我们多嘛,而且看贵族们样子一点都不紧张。”老皮特看向前排得意洋洋的贵族们。向身边的同伴指点道。


  “蓝斯男爵,公爵大人同意与你谈判,请您与诸位大人前去拜见公爵大人吧!”一名梅克伦堡的传令兵骑着马,带上阿若德的口信向蓝斯男爵传达道。


  “乔茜公主殿下呢?”蓝斯男爵在马上向传令兵身后望去,一边对传令兵说道。


  “在那里。”传令兵向后一指,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阿若德的侧后方,乔茜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恩。”看见乔茜公主下了马车,蓝斯男爵这才点点头,他向身后的梅森贵族们示意。众贵族纷纷下马,看见这一幕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没想到蓝斯男爵在贵族中的影响力如此巨大。


  “哗啦。”贵族们腰间的剑碰撞声响起,他们走向阿若德一侧的村庄,双方的士兵都留在村庄外等候着,阿若德也只带着乔茜公主和五名条顿骑士以及四名侍从走入。


  “为了公平起见,希望大家将剑都留在村口处。”一名城镇公证员戴着圆饼头巾,商人服饰外罩着灰褐色披肩。代表了公平与正义。


  “好。”蓝斯看见阿若德和条顿骑士们也解下了佩剑,将佩剑放在村口的木桌上。他想了想同意的点点头,将佩剑放在村口的木桌上,其他的贵族相互看了看也解下佩剑。


  村庄的长老屋宅一般是开会,以及村民们宴会集中的地方,所以空间足以容纳两边的贵族们,他们分坐在东西两个方向的木桌旁边。见证人则站在中间的位置。


  “蓝斯男爵在梅森领的骚动是不是你煽动起来的?”阿若德冷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蓝斯男爵,一开始便毫不留情的说道。


  “公爵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农民们不满您派来的地方官,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蓝斯男爵往椅子上一靠,抿着嘴笑道。


  “让我们走着瞧吧。但是蓝斯男爵别以为我是傻瓜。”阿若德眯起眼睛打量着蓝斯男爵,心想他从那里借来的胆子对抗自己,哈维说是巴伐利亚公爵,可阿若德还是有疑问。


  “嘿。”蓝斯男爵轻蔑的笑了笑,心想阿若德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这真是个大笑话,蓝斯男爵知道梅克伦堡正处于虚弱时期,蓝斯男爵很确定。


  “好了,蓝斯男爵你是我父亲和哥哥的臣子,让我们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乔茜公主坐在阿若德的身边,她看了看阿若德又看了看蓝斯男爵,她轻柔的声音在梅森贵族中却产生了作用,蓝斯男爵闭上嘴点了点头。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阿若德必须交出梅森公国摄政的权利。”


  “这权利只能由赫尔曼家族的人来掌管,也就是您乔茜公主殿下。”梅森贵族们对阿若德说道。


  “我的丈夫也是赫尔曼家族的一员,诸贵族的提议毫无道理。”乔茜公主立即反驳道。


  “公主殿下,梅森公国是赫尔曼家族的产业,就这样丢给别人,您对得起老公爵大人吗?”蓝斯男爵斜着眼睛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乔茜公主听了脸颊浮现出了玫瑰红,蓝斯男爵的话实在让她无法回答,阿若德连忙出言道。


  “蓝斯男爵你这是在挑拨我与公主殿下的感情吗?再说梅森公国的继承者是威廉,他的身上流淌着一半赫尔曼家族的血液,你凭什么说是外人?”阿若德说道。


  “没错,蓝斯男爵我明白你的忠心,但是对于这次骚乱实在没有合法的理由。”乔茜公主劝告道。


  “不行,诸位贵族们认为阿若德不适合当我们的摄政。”蓝斯男爵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他倔强的拒绝道。


  顿时,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两边都沉默了下来,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外,彼此都没有说话,乔茜公主焦急的直皱眉头,一边是她父亲和哥哥旧属,一边是自己的丈夫。


  “好吧,若诸位贵族不同意我成为摄政,我会将权力让给我的妻子,为了早日平息骚乱将和平重新带给梅森。”阿若德首先打破了僵局,他向蓝斯男爵等贵族说道。


  “哦,阿若德肯妥协了吗?”梅森贵族们听了欣喜如狂,看起来阿若德果然害怕了。


  “不过,我要你们在梅克伦堡发动战争之时,要向我提供百分之百的兵力。”阿若德说道。


  “这怎么可能,梅森贵族对梅克伦堡可没有任何的义务,公爵大人您还是打消这种痴心妄想吧!”蓝斯男爵嗤之以鼻。


  “没错,我们要求贵族自治,为了公平正义公国的法律必须要经过贵族议会。”受到阿若德妥协的激励,梅森贵族中出现了激进者,他们竟然开始要求自治。


  “自治?我没有听错吧?”阿若德冷笑一声,看着这些得寸进尺的贵族们。


  “阿若德你不过是个暴发户,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家族都比你高贵,凭什么要服从一个暴发户制定的法律。”梅森贵族指责阿若德道。


  “太胡闹了,那么在你们眼中赫尔曼家族也不过是暴发户吗?”乔茜公主立即站在阿若德一边,生气的对梅森贵族怒斥道。


  “呜,抱歉公主殿下。”看见发怒站起身的乔茜公主,梅森贵族不敢在说话了。就连蓝斯男爵也觉得追求贵族自治太早,他心中打定主意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权利,乔茜公主不过是个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控制梅森公国,事实上的权利还不是会落在自己手中,这种事何必着急呢。


  “我们同意公爵大人的提议,不过在和谈中要加上几条。”蓝斯男爵轻轻咳嗽了一声,唇枪舌剑了许久,他看着空空的木桌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接着说道。


  “是什么?”阿若德问道。


  “宫廷的两相和军事总管必须是梅森出生的贵族。”蓝斯男爵说道,所谓两相是指宫相和外相,宫相掌管宫廷内政和财政,外相掌管外交,加上军事总管全部是梅森贵族担任,基本就将梅森公国掌握住了。


  “这~~。”阿若德听了脸色露出了震惊、愤怒和不甘,落在蓝斯男爵眼中格外的精彩。


  “呵呵,公爵大人只要您答应了,我想您保证梅森将恢复平静和秩序。”阿若德的苦闷表情,使得蓝斯男爵心里格外的痛快。


  “什么智者,什么王室的朋友,什么斯拉夫征服者,现在不过是我蓝斯脚下的一团泥巴而已。”蓝斯心中得意的想着,越发的渴望木桌上能有一杯葡萄酒,庆祝和宣泄内心的兴奋。


  “好吧,为了和平我同意。”终于在一番挣扎后,阿若德同意了蓝斯男爵的提议,梅森贵族们中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声。


  “阿若德。”乔茜公主感激的看着阿若德,眼睛湿润带泪,她觉得阿若德为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此时应该有酒才对,公爵大人难道无法提供酒水吗?放心我们会付钱的。”蓝斯男爵带着调侃和嘲笑的口吻说道。


  “当然有,当然有。”阿若德面色阴郁的冲侍从点点头,侍从立即转身离开,将一壶葡萄酒拿了上来,其他人将酒杯分发给所有人。


  第二百节蚍蜉撼树

  葡萄酒被拿出来让梅森贵族们垂涎不已,在唇枪舌战一番后,每个人都口干舌燥,看见侍从们将酒拿出来都雀跃欢呼。


  “为了我们的和平,请让我为大家斟酒表示诚意。”侍从没有拿起酒壶给梅森贵族倒酒,而是将酒壶递给了阿若德,阿若德站起身对梅森的贵族们说道。


  “哦,公爵大人亲手倒酒吗?”梅森的贵族们相互看了看,倒酒一般是侍从或者低位贵族给上位贵族服务的事情,很少有高阶贵族给低级别的贵族倒酒的,除非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阿若德还是我来吧!”乔茜公主想要代劳,毕竟阿若德是一位公国的公爵,如果让阿若德给梅森贵族们倒酒,这样会使得阿若德威望受损。


  “没关系。”阿若德按下乔茜公主,自己站起身来拿起铜壶,走到梅森贵族们面前一个一个的为他们倒酒,乔茜公主眨着眼睛不明白阿若德要做什么?

  “感谢公爵大人。”蓝斯男爵看着倒入酒杯中的酒,他并没有立即拿起来喝,作为一名贵族世家的子弟,对于龌龊手段可一点都不陌生,他口中说着感激的话却根本不喝,一直注视着阿若德的举动。


  “给我也拿个杯子。”阿若德知道蓝斯男爵的想法,他让侍从也给自己拿了个杯子,从同样的铜壶中倒了酒。


  “请公爵大人先喝。”蓝斯男爵也拿起酒杯,他紧盯着阿若德说道。


  “哈哈,蓝斯男爵你的戒心太重了,在喝酒以前先祝酒,祝愿梅克伦堡与梅森和平长久,在达成了和解后若有违反的人。将会受到主的惩罚,活着的时候口中食物变成腐肉,酒水化为毒药,他的灵魂将在地狱的火焰中嚎叫。”说完后阿若德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蓝斯男爵听了阿若德的祝酒词愣住了。


  “我们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蓝斯男爵。”费雷德男爵的脸色一直铁青。他觉得阿若德已经很给面子了,这让原本就亲阿若德的费雷德很不满。


  “恩。”蓝斯男爵握着酒杯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看着蓝斯男爵的模样费雷德男爵真生气了,他冷哼一声也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他的贵族们早就渴的受不了,也纷纷喝起酒来。


  “嘿。”阿若德脸上带着嘲笑的意味,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将酒壶和酒杯放在面前,看着阿若德的模样以及其他人喝了酒业没事。蓝斯男爵这才放心的将酒喝了下去。


  “为和平欢呼,为乔茜公主殿下欢呼。”看见蓝斯男爵也喝下了酒,梅森贵族大声的欢呼起来,他们觉得自己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欢呼声简直要将屋顶掀翻。


  “让修士们撰写文件吧。”蓝斯男爵得意的说道。


  “那这一段时间可真是无聊,公爵大人难道没有什么娱乐吗?”梅森贵族哈哈大笑着说道,他们中亲蓝斯男爵的人起哄说道。


  “当然有,事实上我想讲一个故事。”阿若德的脸上似笑非笑。对梅森贵族们说道。


  “说故事也不错,难道公爵大人立志要当一名吟游诗人?”蓝斯男爵斜靠在椅背上。嘲笑着说道。


  “外面怎么有点吵闹?”忽然有梅森贵族向门外望去,只见一名梅森贵族走到门口看见他们的军队放羊般遍布山野,原来那些农民兵们肚子咕咕叫起来,于是分散四处自行寻找食物,架起篝火做饭开了,负责监督的贵族私兵们见谈判在继续。贵族们又没有任何命令,便放任农民兵们自行解决吃喝问题。


  “我昨天做了一个奇特的梦。”阿若德伸出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桌,对屋宅中的人们说道。


  “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蚂蚁,事实上大小是相对而言的,在我的蚂蚁家族中我还是很大个的。”阿若德说道。


  “变成蚂蚁。这可真有趣。”蓝斯男爵笑着说道。


  “没错,我变成的这支蚂蚁在蚂蚁群中可是很威风的,不仅仅能搬动面包屑,一条青虫,就连一颗石子都能够撬动。”阿若德抬起眼皮看了下梅森贵族们,屋宅中的人倒是被他的故事吸引了,没人再打断他的话。


  “于是我决定去旅行,到外面去征服其他的动物。”阿若德接着说道。


  “哈,一位蚂蚁征服者?”蓝斯男爵觉得阿若德肯定是脑袋出问题了,作为一名公爵居然在讲如此荒诞的故事,简直就是个小丑。


  “是的一位征服者,可是我遇到了一个麻烦。”


  “麻烦?”其他人好奇的问道。


  “我碰到了一棵参天的大树,从人类的角度看,那棵大树有两个人合抱起来那么粗,可是它挡在了我征服的道路上,大家说我该怎么办?”阿若德故意向梅森贵族们问道。


  “这还用说,当然是绕过去,我小时候就见到过。”一名梅森贵族说道,可蓝斯男爵却抿着嘴不说话了,他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作为一名征服者,怎么可能被一棵树拦住呢,我用尽全力抓住大树的根部,拼命的摇动,一边大声喊道,我要把你摇塌了,我要把你摇塌了。”阿若德涨红着脸,伸出双手握住空气,仿佛真的在摇动一棵大树般。


  “哈哈哈,公爵大人真会开玩笑,一只蚂蚁怎么可能摇动大树呢,哈哈哈。”梅森贵族们大笑起来,他们觉得阿若德真是有幽默的天赋。


  “是啊,一只蚂蚁怎么可能摇倒大树呢?你说是吧蓝斯男爵大人。”阿若德停止了荒诞的动作,他站起身对蓝斯男爵似笑非笑的说道。


  “阿若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啊,咳咳。”蓝斯男爵也站起身来,他刚刚想要驳斥阿若德的话,可是喉咙就像是被木头塞子堵住一般,他憋得喘不过气来,拼命的咳嗽着,伸出双手抓挠着喉咙部位,仿佛要抠出一个洞口呼吸般,可是毫无作用,鲜血从口腔中喷出,蓝斯男爵的身体晃动着,双眼翻起白眼,脸色如猪肝般血红。


  “阿若德这是怎么回事?”乔茜公主惊吓的站起身来,在屋宅中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声,数名梅森贵族如同蓝斯男爵一样的症状。


  “也许是主的惩罚吧!”阿若德耸了耸肩膀,他看着那些口中喷出鲜血倒地的梅森贵族,这些人都是亲蓝斯男爵的人。


  “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雷德男爵看着身边的贵族一个个倒下,他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寒冷,看起来梅森贵族们是中了毒的缘故,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阿若德喝了相同的酒却没事,一部分中立和亲阿若德的贵族也没事。


  “费雷德男爵,我们的协议既然没有了主事者就这样作废吧,你没有意见吧?”阿若德缓慢的走向费雷德男爵,他跨过那些倒在脚边的梅森贵族,就像是跨过一只死在脚边的蚂蚁。


  “没,没有意见。”费雷德男爵低下头,他现在连直视阿若德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好,梅森领一切照旧,不过有件事情蓝斯男爵还是说对了,应该在宫廷中给梅森贵族一个位置,你就担任外交总管职务吧。”阿若德对费雷德男爵说道。


  “谢,谢谢公爵大人。”


  “阿,阿若德。”忽然阿若德觉得披风被人抓住,他低下头看见蓝斯男爵用尽全力,趴在地上伸手抓住披风角,他的双眼因为充血变得通红,脸色却成了铁黑色,毒汁走遍了全身已经没救了,当眼中最后的一点光辉逝去后,还保持着在地上爬动的姿势。


  “啧啧,真是可惜,尊敬的蓝斯男爵在和谈中竟然突发疾病去世,真是令人惋惜啊!”阿若德轻轻一拉披风,大声的说道。


  “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晕倒了。”正在此时侍女的尖叫声响起,乔茜公主被眼前的一幕惊吓的倒在侍女怀中。


  “快将公主殿下送回城堡。”阿若德皱着眉头,连忙对仆人们下令道。


  “是,公爵大人。”


  当乔茜公主在昏迷中被送出去后,阿若德转向了城镇公证员,可怜的城镇公证员低着头擦着额头的汗,他一直在心里祈祷着公爵不会注意道自己,可是阿若德却偏偏笔直的走向他。


  “尊敬的公爵大人。”城镇公证员低着头,恭敬的对阿若德说道。


  “知道今天的事情该如何书写通告了吗?”阿若德看着公证员问道。


  “知道,知道。”城镇公证员连连点头,如吃米的小鸡一般。


  “公爵大人,请允许我带领外面的人返回梅森。”费雷德男爵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对阿若德说道。


  “你有把握说服那些私兵和民兵吗?”阿若德问道。


  “有一部分我和我朋友的人可以,但是其他的就看上帝旨意了。”费雷德男爵低声说道。


  “不用看上帝旨意,你将自己人带走就行了,但是别惊动其他人,就说是分批撤回领地。”阿若德嘴角微笑了一下,这么一群劳动力来到自己的地盘,正好补充梅克伦堡因为瘟疫造成的劳动力短缺。


  第二百零一节抓捕战俘


  费雷德男爵带着自己的军队撤离出梅克伦堡的边境,其他的人却摸不着头脑,他们只是看着费雷德男爵带着自己的私兵和征召兵离开,有贵族留下的私兵询问费雷德男爵,可是费雷德男爵此时怎么敢随便开口解释,他只是含糊其词的说贵族们喝醉了酒。


  “这些老爷们。”贵族私兵不满的嘟囔着,可是也知道贵族们任性起来谁也没办法,只能目送着费雷德男爵和他的人离开,埋怨自己倒霉的运气。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其他的征召兵们到处寻找阴凉的地方,吃饱之后懒散的休息,并且羡慕在村庄中贵族们能够吃美味的食物,还有甘醇的葡萄酒。


  “快看,村庄中好像不对劲啊!”忽然有人站起身,伸手指向村庄的方向,果然看见村庄中升起了浓烟,隐约间还可以看见火焰出现。


  “失火了,上帝,失火了。”梅森贵族们带来的士兵喧哗起来,他们惊慌失措起来,这些被带到梅克伦堡边境上的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没人告诉他们对于梅克伦堡是战还是和,更何况大量的征召兵不过是贵族们的佃农,强制入伍不过是一种对地主的义务。


  “快救火。”唯一担心贵族安危的是他们的家族私兵,他们拼命的朝着村庄跑去,想要去灭火救出自己的主子。


  “嗖嗖嗖~~~。”可是当贵族私兵们靠近村庄的时候,突然从村庄中射出了弩矢,弩矢如飞蝗般。


  “啊~。”身穿皮革甲和镶嵌铁片布甲的私兵根本无法抵挡弩矢,能够贯穿铁甲的弩矢毫无障碍的刺穿他们简陋的盔甲,私兵们完全没料到会遭到袭击,他们慌忙后退。想要退回去拿盾牌,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又多人被射中。


  “轰隆~~~。”就在私兵们拼命往回撤退的时候,从两侧又响起了马蹄的轰鸣声,他们吃惊的看见阿若德的骑兵正冲过来。


  “我们遭到袭击了,该死的。”此时私兵们才发觉不对劲,很明显他们被引诱着离开了大部队。在没有将领带领的情况下受到突袭。


  “可恶的家伙们,跟他们拼了。”私兵们握紧自己的武器,面对着冲过来的骑兵相互鼓励着说道,他们排成了两列步兵阵,紧紧的靠在一起准备抵御骑兵的冲锋。


  “嗖嗖~~~。”箭矢再一次落在他们的头顶上,只见那些穿着简单盔甲的骑兵双腿一夹,竟然靠着两条腿操控着战马打了个转,腾出来的两只手弯弓搭箭,一波箭矢飞到私兵们的头顶。


  “竟然射箭?”私兵们看的目瞪口呆的。有参加过梅克伦堡与巴伐利亚战争的人立即认出来,这些是阿若德手下的东欧弓骑兵。


  “是弓骑兵,快找弓箭手,快找弓箭手还击。”能够对付弓骑兵的只有弓箭手,不过此时他们需要冒着头顶的箭矢,将弓箭手调过来。


  “哪些贵族的士兵遭到袭击了,我们该怎么办?”征召兵们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没有人指挥他们不过是群放下锄头的农民。彷徨中不知所措。


  “我真不应该来打仗的。”有的征召兵看见被梅克伦堡骑兵射死的贵族私兵,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恐惧在征召兵们中间弥散。


  “弓箭手呢?哇啊。”贵族私兵在惨叫中被射中喉咙,鲜血从口鼻中涌出,他跪倒在地上竟然被自己的鲜血呛死。


  “快,拿上弓箭还击。”梅森贵族的弓箭手,在队长的催促下赶到,他们戴着长耳皮革帽子。身上只有布甲和粗亚麻衣物防御,其实他们至少贵族领地上的猎人,贵族们允许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打猎,便是因为在战争时候可以召集这些人充当弓箭手。


  “嗖嗖。”弓箭手们排成两列,面对着梅克伦堡弓骑兵射出箭矢。可是移动的骑兵很难被射中,更加糟糕的是他们射出的箭矢引起了骑兵的注意。


  “轰隆~。”梅克伦堡弓骑兵们收起了手中的弓,将弓背在了身后,从腰间抽出阿若德佩给他们的马刀,笔直的冲向了他们。


  “糟糕。”看着那些弓骑兵竟然选择了近战,弓箭手们吃惊的不知所措,他们中勇敢的人继续射出手中的箭矢,怯懦的人已经扔掉了弓转身逃窜,可是战马的速度如此之快,如闪电般冲入弓箭手中间,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锋利的马刀如切瓜砍菜般,将敢于反抗的弓箭手斩成两半。


  “快跑,快跑。”老皮特抓住自己邻居的手,慌忙的向密林里面逃去,此时许多人还在观望,有人认为他们人数够多,还有人还觉得能跟梅克伦堡人一拼的机会。


  “老皮特,我们为什么要逃跑?大家都还呆在原地呢?”褐色胡子的邻居好奇的问道。


  “别做梦了,这场战争我们肯定输了,没看见能够指挥作战的贵族还有私兵们都被干掉了吗?断了根的树再大有什么用?”老皮特虽然不是贵族出生,也不懂得什么军事知识,可是他凭借着经验和阅历知道战争已经没有赢得机会了。


  “啊?”褐色胡须的邻居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还疑惑的向身后看了看,最后映入他眼眶的,是密林外梅克伦堡骑兵冲向征召兵们的情形。


  喊杀声和惨叫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并且灌入逃跑的两人耳中,看起来征召兵们已经乱作了一团,此时不时战争而是一场一面倒的追猎,遭到袭击的征召兵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既没有贵族们将他们推搡成密集阵型,也没有贵族指挥他们该向那个目标前进,他们如同一群受到惊吓的小兽,只知道本能的四散而逃。


  “情况怎么样?”阿若德看着村庄外乱哄哄的情形,他的骑兵如扇形般冲入梅森征召兵中,阿尔杰老爷的游牧战士们,娴熟的抡起绳索,如同套马一般扔出去抓捕溃兵,也有聪明的游牧战士拿出管用的木棍,从马背上冲过去将溃兵敲晕,至于是真晕了还是死了就看上帝旨意了。


  “应该能抓捕不少的劳动力吧。”阿若德身边的侍从小肖恩说道。


  第一百零二节另一场战争的武器

  梅森贵族的势力遭到了阿若德连番的打击,从此竟然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人质疑阿若德对梅森领的摄政,阿若德重新派出了自己的官员进行管理,可是瘟疫的势头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人们只能够慢慢耐心的等待。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阿若德如往常一般在祈祷室中走出来,作为一名领主他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民众,并且将圣母遗迹也移到了城堡中,虽然阿若德知道那不过是伪造的圣物,但是其他人却不清楚,城堡中的贵族们要求修道士们每天抬着圣物柜,在城堡中巡查一周才能够安心。


  “真是愚蠢的家伙,真正的圣物可不是那个华丽的木头柜子。”阿若德站在城堡走廊上,从窗户口向外望去,只见身穿灰色袍子的修士们,抬着贴着金箔的圣物柜,所到之处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跪下,他们口中祈祷着平安。


  阿若德的目光越过圣物游行,看向城堡中角落的面包坊,人们开始还好奇为何有剑士把守,可是当瘟疫越演越烈的时候,就没人操心这种闲事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圣物就在面包坊中。


  “公爵大人,又有一名骑士感染了瘟疫而死。”迪伦。马特蹒跚着步伐走到阿若德面前,他向阿若德报告道。


  “知道了,按照平常的去做吧。”阿若德抿着嘴说道,为了减少瘟疫的传播,条顿骑士团和梅克伦堡军团士兵都在各自营地内不允许外出,死去的骑士将立即在领地偏远地方,深挖洞进行了掩埋,原本阿若德是想要一把火烧掉干净,可是基督教教义认为人会在审判日复活。所以是不能损坏尸骨的。


  “我们的兵源大幅减少,上帝保佑的是,此时我们没有外部敌人了。”迪伦。马特说道。


  “骑士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病榻上,真是一种浪费啊!”阿若德心疼的说道,他焦急的想要看看盘尼西林的制作到底如何了。哪怕是冒险给骑士和士兵用上,也比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要好。


  想到这里阿若德独自走出主塔楼,向面包坊走去,他想看看这来自未来的秘药到底研制的如何了。当他出现在面包坊门前的时候,把守的剑士们连忙站起来,平日这里很偏僻并且神秘,除了雪莉小姐有时候让他们帮忙将些瓶瓶罐罐搬运外,几乎两人都不出来。


  “公爵大人。”


  “他们在吗?”阿若德因为瘟疫的事情焦头烂额,他觉得这比打仗还要可怕。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如死神如影随形。


  “在。”剑士打开门让阿若德进入,木门发出咯吱声,阿若德点点头走入房间中。


  阿若德走入这原本很普通的面包坊中,只见面包坊中原本放置面包的木架子上,此时摆满了各种陶罐,这些陶罐也是来之不易的,阿若德用自己的权威搜集了城堡中所有人的陶罐,因此没少有人在背后抱怨。


  “啊。公爵大人?”卷起袖子干活的莱拉,忽然看见阿若德吃惊的说道。


  她此时正将陶罐中的盖子一个个翻开。观察里面青霉的生长情况,也就是将在营养丰富的果实上的霉菌收集起来,滴入油和丰富淀粉的液体中搅拌培养,经过一段时间后观察是否会出现抗病毒状况,这是一个极为繁琐的过程。


  “怎么样,出现过我所说的情况吗?”阿若德着急的问道。


  “抱歉公爵大人。目前还没有,我们已经反复按照您教给的方法试过了,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您确定这个方法有效吗?”莱拉带着歉意说道,并且有些怀疑阿若德的方法是否有效。他们仿佛在海滩上用沙子堆砌城堡般,每次都是满怀着希望,可是当结果揭开的时候迎来的只有一次次失望。


  “别灰心,我敢确定肯定有用。”阿若德上前拍了拍莱拉的肩膀,虽然口中在鼓励莱拉,可是阿若德自己心里却没有把握,毕竟这是距离现代科技二千多年前,而且莱拉和雪莉都没有经过医学培训,完全是靠着感觉去摸索,还有加上阿若德这个半吊子穿越者给予的指点。


  “莱拉,莱拉快来。”忽然在面包坊里面的房间中,传来了雪莉小姐兴奋的惊呼声,听见雪莉小姐的惊呼声莱拉的表情一变,就连阿若德都感到呼吸急促起来。


  “来了,雪莉小姐。”莱拉和阿若德立即走向里面的房间,就连一路上撞上木桌都顾不上。


  “快来看,这是不是公爵大人,呃,公爵大人。”只见在里屋蓬头垢面的雪莉小姐,正一脸兴奋的揭开木桌上一个陶罐,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阿若德也出现在了这里,不由的有些吃惊,她太专注于实验了。


  “让我看看。”阿若德连忙走过去,低下头看陶罐中的情况,只见在淀粉和油的混合物中央,原本是遍布青霉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圆点,在周遭的青霉如同遇到抵抗般退避三舍。


  “是这个吗?”莱拉好奇的问道。


  “是的,这就是青霉素,也叫盘尼西林,成啦。”阿若德兴奋的一拍大腿,他简直无法遏制心中的喜悦,这东西简直比黄金还珍贵,要知道几乎这个时代所有的疾病都可以被治愈,在战争中死亡率最高的破伤风之类都能够治疗。


  “太好了,总算没有白费力气。”雪莉小姐用手背擦了擦汗水,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好了,下一步就是将盘尼西林提取出来,我让冶炼基地的人制作了这个。”阿若德就像是变戏法般掏出一个小圆铜桶,接着一抽出来,居然是一个仿佛是滴管,当然现代橡胶的一头是用母牛的乳/头制作的,幸亏冶炼基地也有皮革匠。


  在雪莉小姐和莱拉的努力下,这个时代第一个盘尼西林被制作出来,阿若德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总算是觉得面对这个时代最可怕的疾病,自己不再像是一名上了战场没有武器的战士,在战场上他的武器是精良的利剑,在这场无形的战场上盘尼西林将是他的武器和财富源泉。


  第一百零三节狩猎季


  盘尼西林的出现还无法大规模的制造,不过却让阿若德心中有了底,在盘尼西林出现之前的每个日日夜夜,他看着熟睡中的乔茜公主和儿子,深怕他们感染病毒离自己而去。


  “啪。”门打开,阿若德拿着一个酒壶走了进去,这是一个独立的地牢,昏暗的地牢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还有一把木椅。


  “真是难熬的一段时间,其实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不用担心疾病。”阿若德坐在木椅上对木床上的女人说道。


  “。。。。。。。”可是大床上的女人蜷缩着膝盖,神色木然的不发一言,不过阿若德并不在乎她的反应,事实上他是在通过诉说在宣泄情绪。


  “真是该死,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真是倒了血霉。”阿若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说道,不过这都是自言自语。


  但是这里是唯一他可以讲出穿越者身份的地方,怀念他没有穿越前的日子,就算是简陋的一日三餐,居住在不足四十个平方的小房间里,可是却不用担心从阴暗处刺出的利刃,也不会杀掉阻碍自己的人。


  梅克伦堡领地的瘟疫直到夏天才得到控制,不过这同阿若德制造的盘尼西林一点作用都没有,大范围的感染只能靠患者自己的运气,但是另一件事情却成了整个王国的焦点,那就是国王亨利向各大诸侯发出召集会议的信息,明白人都知道这是亨利在为儿子奥托王子的继承做铺垫。


  “啧,真是该死。”阿若德将一份信折起来,这是奥托王子发来的信件,是向阿若德确认款项到位情况。


  “公爵大人,我们的船队还没有回来。领地又遭受了瘟疫沉重的打击,恐怕一时之间是筹不到王子要求的钱额。”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担忧的说道。


  “现在除去开销,我们的财库中还有多少?”阿若德转过头向另一边的迪伦。马特问道。


  “只剩下够二个月开销的了,公爵大人我们不得不卖掉一些仓库木料。”迪伦。马特拿着一根羽毛笔,对阿若德禀报道。


  “这么少?”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一文钱难死英雄汉。阿若德想要通过王室的权威推动自己的货币,可是若不能够在继承权中支持奥托王子,那么靠王室支持的先决条件就不存在了。


  “也许我们应该自保,参与到王室与诸侯们的纷争原本就是不明智的选择。”罗恩伯爵也被召集来参与会议,地方诸侯们原本就不喜欢参与到王室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无论谁当国王,都要保证他们的权利,甚至要对地方诸侯多加笼络,像阿若德这样向王室输钱的还真是少。


  “唔。”阿若德没有说话。自己心中的是一个大的战略,这种事情此时也没办法向自己的封臣说。


  “我们现在还是想办法提高赋税吧!”埃尔维特修士看了看阿若德,他暗自揣摩阿若德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试探的说道。


  “不行,领地内的瘟疫刚刚结束,人民疲惫不堪,若是此时提高赋税肯定会出问题的。”迪伦。马特立即反对道。


  “没错,不但不能增加赋税。还要降低赋税。”阿若德当然不会干杀鸡取卵的事情,他知道此时是让人民休养生息的时候。


  “那钱的事情怎么办?”埃尔维特修士坐在椅子上。身体略微前倾着问道。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廷臣和封臣们都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阿若德站起身,说完后便走出了会议厅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廷臣们。


  “迪伦。马特大人您现在是最了解公爵大人的心,对于这件事你怎么想?”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会议厅中只留下了迪伦。马特和埃尔维特修士两人,他们面对面的坐着。


  “埃尔维特修士。公爵大人的想法我怎么能了解呢?呵呵,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迪伦。马特蹒跚着站起身来,这个驼背的廷臣口风密不透风,阿若德给奥托王子看银圆的时候,迪伦。马特当然清楚。可是现在还不能够宣布出来。


  “这个老狐狸。”看着迪伦。马特缓慢的走到门口,埃尔维特修士小声嘟囔着。


  阿若德没有闲心关心廷臣们的勾心斗角,他为筹钱的事情头痛不已,自己的船队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他的一大笔钱还在海上漂呢!

  “公爵大人?”忽然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打断了阿若德的思索,让阿若德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面包坊附近,看来自己前一阵子总来这里,所以条件反射的也走到这里。


  “哦,莱拉啊~。”阿若德看了看面前的莱拉,制作出盘尼西林后,所有设备和雪莉小姐重新被安置在了主塔楼内,瘟疫减弱后,莱拉的面包坊又重新开始生产。


  “是的公爵大人,要来点面包吗?”莱拉戴着白头巾,围着围裙拿出一块面包,她将面包递给了阿若德,这面包的形状是圆圈状的,看起来是莱拉新研制的品种。


  “唔,不错。”阿若德吃着面包圈,心情好了许多,不由的笑着说道。


  “是吗?这是新品种呢。”莱拉不好意思的说道,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红晕。


  “啊,在这个糟糕的日子里,幸亏有你的辛苦和帮助。”阿若德对莱拉感激的说道,正是在莱拉乐观积极的态度,才使得阿若德坚定的想要制作出盘尼西林。


  “不,只要能够挽救人们的性命,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只是可惜我们的药制作的太少太晚了。”莱拉有些伤感的说道。


  “嗯,但总会有人为此而得到挽救的,对了,现在是夏天很久没有举行狩猎季了。”阿若德将手上最后一点面包吃完,拍了拍自己的手,对莱拉说道。


  “狩猎季吗?真是太好了,一定会有许多人来到梅克伦堡的。”莱拉高兴的跳起来,狩猎季虽然是贵族们的活动,但是也会吸引周边的人们前来形成集市。


  “没错,我们要举办一场盛大的狩猎季。”阿若德的眼睛也一亮,他高兴的对莱拉说道。


  一百零四节弓与弩的较量

  城堡角楼上士兵吹响了号角,紧闭了许久的铁闸门徐徐升起,木吊桥砰然一声放在了护城河上,紧接着五条猎犬飞奔而出,这些猎犬是梅克伦堡中贵族们的宠儿,平日里都有专门的仆人喂养,跟随在猎犬后面的是骑着马的贵族们,为首的正是身穿猎装的阿若德。


  “公爵大人的穿着很奇怪啊?”罗恩伯爵向依夫伯爵说道。


  “这是他自己找裁缝设计的。”依夫耸了耸肩膀,在瘟疫泛滥的时间里,他都呆在条顿骑士团的总部。


  “伯爵大人,您没考虑与那位贵族世家的名媛结为连理?”罗恩伯爵骑着马对依夫说道。


  “哼,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依夫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用脚后跟踢了踢坐骑。


  “你们怎么这么慢?”在前面的阿若德看见两人落在后面,拨转马头对他们大声催促道。


  “恩。”阿若德嫌弃日耳曼袍子和披风太累赘,行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他让裁缝给自己制作了一套紧贴身体的猎装,红色的一排纽扣上装,绿色的长裤和皮革靴子,还有一顶将绳子系在下巴上的圆帽,虽然看在其他贵族眼中很是古怪,但是阿若德却觉得很不错。


  “先让仆人们在森林中建立了营地,依夫跟我去打猎。”阿若德兴致勃勃的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不了,我现在可拉不开弓,我去营地等你。”依夫伸出自己的义肢,对着阿若德摇晃了几下。


  “我陪您去。”罗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啊,好吧。”阿若德点点头,他从自己的侍从手中接过来轻弩,来开弩弦搭上弩矢。向森林中而去,罗恩伯爵紧跟在他身后。


  步行的仆人们拿着木盾和短剑也跟在贵族的身后,猎犬追入森林将小动物惊动,受惊的动物会从自己藏匿的灌木丛中跑出来,仆人会用短剑敲击盾的边缘发出更大噪音,扰乱动物的判断力。使得它们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猎人。


  “嗖~~~。”阿若德骑着马搜寻猎物,他看见一只兔子飞快的越过长满苔藓树根,急忙将弩抬起,用弩上的准星对准后扣动扳机,弩矢飞出。


  “哆~~。”可惜兔子腿一蹬越过了弩矢,只见弩矢钉在了树根上,尾部的箭羽微微颤动。


  “真是可惜。”阿若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兔子窜入另一边的草丛中,他放下弩重新拉开弦,将弩矢放入凹槽中。


  “嘣~~。”就在兔子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草丛中的时候。却听见弓弦发出的声音,只见一支箭矢飞出。


  兔子发出一声古怪的惊叫,翻到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根长长的箭矢,阿若德好奇的转过身,看见朱利安正冲他微笑,而身旁的马蒂放下手中的弓。


  “哈,朱利安你们来了。”阿若德在狩猎季前。便派出使者向自己的封臣们发出召集的信息,看来朱利安与马蒂已经早一步来到。


  “是的公爵大人。接到您的召集令,我便同马蒂一起出发了,其实我们在昨天晚上已经到达。”朱利安的话证实了阿若德的猜测。


  “真是好箭术马蒂女士。”阿若德点点头,对马蒂女士称赞道。


  “公爵大人您应该多练习弓。”马蒂微微撇了撇小嘴,有些不屑的看着阿若德手中弩,没听说过贵族打猎还用弩的。而且还没有打中猎物。


  “哈哈,我习惯用这个,真是运气不佳呢!”练习弓箭需要大量的时间,阿若德可没那么多功夫去练习,而弩就简单方便的许多。


  “公爵大人要处理许多大事。不能这样苛求。”朱利安对马蒂说道,虽然马蒂有些不服气,但是也不再反驳。


  “马蒂女士要不要进行一个比赛,看我们谁打中的最多,你用弓我用弩。”阿若德看见马蒂女士有些不服气,玩心大起,向马蒂挑战道。


  “好。”马蒂立即答应了下来,虽然朱利安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太争强好胜,但是也想看看弓和弩到底那个武器更厉害。


  “让仆人们将动物都赶出来。”阿若德向仆人们下令道。


  得到命令的仆人们更加卖力的敲击盾牌,发出粗犷的吼叫声,猎犬也开始狂吠不止,林子里的动物们受到惊吓,只见绿荫的灌木丛和草丛中如波浪般沸腾起来。


  “开始。”阿若德看了眼马蒂女士,对她大声说道。


  “嗖~~。”马蒂看见一只狐狸的尾巴藏在树后,立即拉开弓射出一箭,但是狡猾的狐狸却身体匍匐着躲过,箭矢擦着它的耳朵尖。


  “啪。”阿若德咧嘴一笑,他用立即抬起弩瞄着狐狸,可能感觉到了危险,狐狸的冲着阿若德龇牙,身体紧绷着做出逃窜的姿势,但是阿若德扣动扳机,弩矢瞬间飞出击中狐狸。


  “嗖~~。”马蒂的秀美一皱,她的眼角看见几只野鸡正晕头晕脑乱窜,马蒂立即抽出一支箭矢,飞快的弯弓搭箭,射出箭矢。


  “咕咕。”箭矢准确的射中野鸡,在射中一支之后,马蒂并没有停手,她连续的控箭快速而准确。


  “啧啧。”阿若德看着被射中的三只野鸡,不由咧咧嘴巴,但是手上也没有停下来,拉开弩弦四处瞄准猎物,虽然弩的速度没有弓那么快,但是胜在稳定性比弓要强。


  一位伯爵与一位公爵,将狩猎的林区闹得鸡飞狗跳,直到接近中午时分,两人的比赛才结束,阿若德共打猎三只野鸡、四只兔子和一头麋鹿,马蒂女士的战果比阿若德要强些。


  此时,有仆人禀报在森林里的营地已经搭建完成,朱利安与马蒂的手下也合并进入。这才使得两人停止了比赛,阿若德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马蒂女士的箭术精准,也许我可以邀请马蒂女士,成为梅克伦堡军团的弓箭教席。”阿若德诚恳的对马蒂说道。


  “感谢公爵大人的好意。”马蒂回答阿若德道。


  “让我们带着猎物去营地吧,这么多的猎物足够大吃一顿的了。”阿若德看着仆人们抬着的猎物,满意的说道。


  当阿若德带着随从们浩浩荡荡向营地前进的时候,马蒂女士却故意落在后面,她将自己控弦的手放在背后,朱利安诧异的看了看,发现马蒂的手微微颤抖,看来控弓的过程让她的手指受尽苦头。


  第一百零五节勃艮第的信息

  狩猎营地中人声鼎沸,贵族和贵族们的仆人占据这里,贵族们站在绿荫荫的林地中央,拿着酒杯相互交谈着。仆人们则忙碌的为贵族搭建帐篷,将马车上的木酒桶抬下来,并且往酒壶里面灌满葡萄酒。


  “公爵大人驾到。”阿若德的侍从走到帐篷营地中央,大声的向所有人宣布道。


  “公爵。”


  “公爵。”所有的贵族停止了交谈,他们看见身穿自制猎装的阿若德骑马进入,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恩,恩。”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向贵族们致敬道。


  从后面仆人们抬着猎物走入营地,贵族们看见了发出欢呼声,看来是有肉吃了,仆人们将猎物抬到屠宰区,用小刀剥掉皮毛,再将大块的肉穿在木棍上,架在篝火上烤起来,大块的肉在火焰的舔食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叮叮~~~。”吟游诗人和舞女在营地中弹奏舞蹈着,为尊贵的客人们增加乐趣,头戴白色花环,身穿长裙的舞女翩翩起舞,宛如花丛中的仙女般。


  “真是不错,在这个时候举办狩猎季,可以让人们忘记痛苦的过去。”朱利安和马蒂随着阿若德走入了公爵帐篷中,朱利安看着外面欢声笑语的场面,赞叹的对阿若德说道。


  “人们需要释放自己。”阿若德拿起酒壶为朱利安和马蒂倒上酒,朱利安与马蒂女士的领地位于梅克伦堡的东边,阿若德一直想要向东边扩张,尤其是马里恩堡附近,所以马蒂女士的领地便成为了桥头堡,只是一场瘟疫使得阿若德的财政遭到打击。只得暂时停止这个东扩计划。


  “哦对了,公爵大人,我给你带来了一笔钱,作为礼物。”朱利安抿了一口葡萄酒,对阿若德说道。


  “真是感谢,这正是我需要的。”阿若德也没有客气。现在任何一点资金都很重要,不过朱利安与马蒂带来的礼物也只是杯水车薪。


  “快看,外面打起来了。”正在这时候,传来了吵杂的喧闹声,有侍从向阿若德禀报道。


  “打架?还真是有精力。”阿若德笑了笑也没在意,那些年轻的贵族们喝点酒就要打架斗殴,纯粹是闲着没事干,不过日耳曼贵族们骨子里就好勇斗狠,在酒精的刺激下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梅克伦堡举行狩猎季的同时,距离数百公里向南的勃艮第公爵于格正心如火烤,这位击败了巴伐利亚公爵野心的大人物,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般焦躁不安,他在一间卧室外踱着步子,有仆人着急的进进出出。


  “怎么样?”当一名身穿黑色袍子的医师走出来,公爵便急忙走上前去问道。


  “很抱歉公爵大人,我已经尽了所有的力量。剩下的只能够靠上帝的意志了。”医师低下头对公爵说道。


  “我是问你,不是在问上帝。该死的,我的女儿正在受苦。”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于格公爵,暴怒之下抓住医师的领子,将他压在墙壁上怒斥道。


  “抱歉公爵,抱歉。”医师吓得脸色苍白,嘴唇抖动着说道。


  “公爵大人。”这时候。从卧室里走出来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连忙阻止公爵道。


  “呼。”于格公爵放开医师,他也知道医师已经无能为力,而且医师的治疗更加的恐惧,只能用锋利的小刀割掉身上长出的脓包。公爵女儿的尖叫声逐渐从高亢到低吟。


  “医师除了祈祷还有别的办法吗?”这英俊的年轻人是公爵的女婿,在卧室中躺着的是他的妻子,他向医师询问道。


  “勃艮第也许没有办法,也许其他的国家有高超的医疗技术吧!”医师咽了咽唾沫,他紧张的对愤怒的公爵说道。


  “意大利或者更东边的埃及。”公爵的女婿法兰克想了想说道,阿拉伯的医疗技术在这个时代是先进的,一般民众也许不清楚,只知道那是野蛮的异教徒领地,但是作为精英的尤其是南方贵族们却很清楚,就文明程度来说,那里代表着世界先进重心之一。


  “发出公告,任何能够救我女儿的人,我都会给予他丰富的赏赐。”于格公爵说道,他拥有富庶的勃艮第领以及意大利的城邦,只要能够救他的女儿,任何赏赐他都支付的出来。


  “是公爵大人。”


  “啊~~~。”卧室中又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于格公爵痛苦的看着紧闭的木门,他坐在窗户下的长条石凳上。


  于格公爵的公告通过使者、商人和旅行者传播四方,在重赏刺激之下人们纷纷自发的传播这个消息,这种街头巷尾的谣言伴随着对赏金的渴求。


  “听说了吗?最近的传闻。”阿若德站在梅克伦堡的城镇中,一间商人的屋宅窗户处,事实上这间屋宅是隐藏的兄弟会据点之一,看着逐渐恢复了繁荣的城镇,阿若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听见,最近我和雪莉在忙碌药剂的事情。”阿若德的身后说话的是血滴子兄弟会的头目哈维,而阿若德所说的是瘟疫来袭的事情。


  “我知道,你让雪莉用秘药治疗病人,不过只救活了几个人而已。”哈维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但都是很重要的人。”阿若德的盘尼西林制作出来不容易,当然只能给有限的重要人士使用,比如冶炼基地中的工匠,以及维斯马商会首领的儿子。


  “是勃艮第公爵于格,他在为自己的女儿求医。”哈维抱着自己的胳膊,靠在木桌上对阿若德说道,她很清楚阿若德正在为资金的事情发愁不已。


  “什么时候的事情?”阿若德诧异的问道,看来哈维的情报网开始发挥作用了。


  “一个礼拜日之前,于格公爵可是开出了很好的价钱。”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是谁生病了?”阿若德问道。


  “是他的宝贝女儿,你有把握你的药有用吗?”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当然,我亲自去一趟。”阿若德转过身,将手中拿的酒杯放下,勃艮第公国可是能跟法兰西以及东法兰克匹敌的国家,更别说富庶的勃艮第盛产葡萄酒以及铁矿,阿若德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你需要带多少人?”哈维问道。


  “三四个人足以。”阿若德打开门,转过脸对哈维说道。


  第一百零六节人在旅途


  路途上尘土飞扬,已经几天没有下雨,不过对于旅行者来说是好事,如果是连续不停下雨的秋季,泥泞的路上又冷又潮湿,旅行者是喜欢干燥的天气和道路的。


  “你们要去哪里?”行路的人有时候也会停下来相互攀谈,寻找可以结伴的人,长久的旅途充满了危险,强盗、野兽还有贵族都是旅行者害怕的东西。


  “去勃艮第。”牵着马的男人,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头罩的阴影下是一张坚毅的面孔。


  “勃艮第真是太巧了,我们去那里,这一路上可不太平,不如结伴而行吧!”说话搭腔的是一个年老的商人,他满头银发,戴着一顶商人的头巾。


  “我们只是普通的旅行者,为什么邀请我们?”穿着斗篷的正是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他一副普通旅行者的打扮,手中握着一根拐杖,笨拙的鞋子踩在路面上,他的身边跟着的是哈维和雪莉小姐,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组合,任何人都会感到很奇怪。


  “人多的话,会更安全些,而且你的女伴看上去很疲惫。”年老的商人耸了耸肩肩膀,他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对阿若德说道。


  “唔。”阿若德看了看这支商队,总共有六个人,有跑腿的伙计,也有商队护卫,他们的驮马上架着些货物。


  “我太累了,往过挪点。”哈维跳上马车,坐在老头的旁边,阿若德坚持应该像是真正的旅行者那样,只配备两匹马,马要驮着他们的行李,因此不能让畜力太劳累。所以哈维和雪莉只能步行。


  “好吧,你也上去。”阿若德冲雪莉小姐示意道。


  商队一路继续行走,老头似乎很喜欢同阿若德攀谈,看得出来年老的商人去过许多地方,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无论是北方的维京蛮族。还是东边的游牧民族,都同他做过生意。


  “只要遵循他们的习俗,就能作成生意。”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他乐呵呵的样子倒是同圣诞老人有几分相似,阿若德不时的也会搭上两句。


  “长者,你说自己同东边的马扎尔人做过生意,他们真的比东法兰克所有的部族都强大吗?”阿若德灵机一动,对老头询问道。


  “圣母玛利亚,我从没有见过比他们还擅长骑马的部族。就连他们三岁的孩子,都能够骑在小马驹上,一旦可汗行军起来,简直就像是海涛般不可阻挡。”老头对阿若德说道。


  “真是该死,那些马扎尔人每年敲诈我们不少贡品,简直就是一群肮脏的强盗。”另一名商人不满的说道,虽然国王和部族公爵们会付贡品给马扎尔人,以换取马扎尔人不西进的条件。但是贵族们常常会把这部分赋税加在商人们头上。


  “你倒是不恨,那些敲诈你的贵族。”哈维转过脸对那名抱怨的年轻商人说道。


  “你。哼。”年轻的商人生气的扭过头,不理睬哈维的呛腔。


  “你说的对,可是谁让他们是贵族呢,希望新国王能够减少点赋税。”年老的商人当然清楚贵族们的压榨,但是谁也没法反抗贵族们。


  “就算国王肯减轻赋税,每一个侯爷们也不肯减轻。结果还是我们吃亏。”一直没有吭声的红胡子商人,忍不住加入了讨论,确实出了国王的赋税,还有每一块领地的通行税,这些都让商人们叫苦不已。


  “这些还好。最怕的是有些贵族,仗剑拦路抢劫,地方治安官也不敢去管,只能让我们自己承担损失。”年轻的商人很快忘记了同哈维的呛腔,接过话头说道。


  “听说北方的梅克伦堡公爵取消了通行税,你们可以去那里行商。”雪莉小姐听着众人的讨论,也忍不住加入进来。


  “什么?真的有贵族肯取消通行税?”听了雪莉小姐的话,商人们不由的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真有放弃到嘴肥肉的贵族。


  “肯定是谣言。”年轻的商人摇着脑袋,他不相信的说道。


  “是不是谣传,自己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吗?”哈维嗤笑着说道。


  “你,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会给你点颜色瞧瞧的。”哈维的话,终于激怒了年轻商人,他生气的挥舞着拳头,对哈维说道,不过哈维和阿若德都没在乎。


  “哦,那我还真的拭目以待。”哈维笑嘻嘻看着年轻的商人,这种程度的挑衅还真没放在她眼中,尤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


  “够了,我是怎么告诫过你的布德,如果你给我惹是生非的话,就不要再跟着我了。”老头生气的说道,年轻商人布德立即噤若寒蝉。


  “都别吵了,快看前面。”红胡子的中年商人,脸色苍白的对众人说道。


  只见在绿茵茵的林间小道中央,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倒下,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经验丰富的商人们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快把武器拿出来。”年长的商人对商队护卫说道,手持长矛的商队护卫急忙上前,而商人们也掏出各自的防身武器,阿若德拄着手中拿的木棍,警惕的看着四周。


  “女眷们去后面。”年老的商人对哈维和雪莉说道。


  “去吧。”哈维和雪莉看向阿若德,阿若德冲他们点点头,并且将马缰绳递给哈维,马并不值钱,值钱的是马背上驮着的药物。


  “你会使剑吗?”布德走到阿若德身边,不屑的看了看阿若德手中的木棍,对阿若德问道。


  “我有这个。”阿若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拐杖木棍握紧。


  “给你这个,虽然短了点,但是比木棍要好得多。”布德的眉头皱起来,他掏出腰间的一柄匕首,递给了阿若德。


  “布谷,布谷~~~。”正在此时,从两侧的山坡上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这叫声非常的唐突,阿若德抬起头看向两侧,这里还真是伏击的好地点,只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阿若德,他们来了。”哈维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哈维的话音刚落,从两侧传来了草木的沙沙声,一阵呐喊声传来,只见从路旁的草丛中跳出来数名强盗,他们穿着皮革甲,手中握着刀剑,腰间挂着匕首,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拦在商队前面。


  第一百零七节击败强盗

  商人们面对这些强盗面面相觑,年老的商人冲一名仆人示意,那名仆人战战兢兢的拿起一袋子钱币,走到强盗与他们之间,将钱袋子放下。


  “哼。”看起来是头领的强盗,摇摇晃晃的走到钱袋放着的地方,他弯下腰拿起钱袋子,在自己的手中颠了颠,钱袋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钱可不够。”头领强盗将含在口中的草根吐掉,很明显他竟然对这一袋子钱不满意。


  “这是很大一笔钱。”年轻的商人愤怒的低吼道。


  “不够,你们钱袋里的香味,我距离数百里外都能够嗅到。”强盗首领很明显不满足,他冲身后的手下们招了招手。


  “这些混蛋。”年老的商人立即大喊道,他明白今天的事情已经不能善罢甘休,只有用武力才能够解决。


  “冲~~~。”手持生锈剑的强盗们,哇哇乱叫着冲了过来,商人们虽然也有自己的武装,但是同这些亡命徒比起来就差的很多。


  “铛~~。”商队护卫们首先冲了上去,他们用长矛刺向强盗们,这种雇佣护卫常年刀头舔血,与这些强盗倒是有的一拼,只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完全没有预料到遭到如此多人的袭击。


  “哇啊~~~。”没有被挡住的强盗冲入商人们中间,他们挥舞着刀剑劈砍过去,商人们虽然挥剑想要抵挡,但是很快被砍翻在地。


  “唔。”那名性格暴躁的年轻商人,双手握着剑,猛刺向一名正在进攻他同伴的强盗,幸运的是他的剑正好从侧面,刺入强盗护甲薄弱的地方,剑锋从肋骨之间刺入内脏。竟然杀死了那名强盗。但,不幸的是这引起了其他强盗的愤怒。


  “该死的,宰了他。”强盗首领格挡住护卫的长矛,同时另一支短剑刺入护卫的腹部,接着他大步走向年轻的商人,强盗首领在没有落草前。可是一名真正雇佣兵,杀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吃饭般容易。


  “我,我,我。”年轻的商人可能是第一次杀人,他看着满手的血迹,竟然发起了呆,血腥味刺激的他胃部翻腾,看着步步紧逼的强盗首领,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去死吧!”强盗首领举起手中的刀。准备将年轻的商人劈成两半,年轻商人已经浑身软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铛。”就在刀劈砍下去的时候,却被格挡住了,强盗首领和年轻的商人诧异的看向挡住东西,那是一支普通旅行者的拐杖,可是却发出了金属的声响。


  “别欺负小孩子啊!”阿若德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直接介入,他只是在想怎么带着雪莉小姐离开。可是当看见递给他匕首的年轻商人遇险的时候,这才忍不住出手。


  “这是什么鬼东西?”强盗首领诧异的看着阿若德。这木头做的拐杖怎么能够挡住刀的?

  “你是说这个啊?”阿若德将斗篷的头罩放下来,他微微一笑,双手一拧缓缓抽出,原来看似木头制作的拐杖,里面是一柄精炼打造的剑,锋利的剑身占全长五分之四。


  “真是好东西。把它给我,我就放过你。”强盗首领的眼睛一亮,作为雇佣兵他很懂得武器,如此奇特锋利的武器足以引起他的贪心。


  “哦,你想要那就给你吧!”阿若德双手一握剑柄。左脚迈出,右脚拉开弓步,将剑举起直冲向强盗首领,完成了一个牛犄式。


  “哼,该死的贵族。”强盗首领冷哼一声,大开大合的劈砍向阿若德,而阿若德将剑直线刺向对手,逼迫强盗首领退后,紧接着将剑舞的如同风车旋转。


  “哦,是双手剑技。”年迈的商人不由的惊呼道,他知道双手剑技是只有一些地方贵族的技术,而且是在骑士家族内部流传的,据说现在用的最多的是梅克伦堡,在那里有一支双手剑士组成的队伍。


  “好厉害。”年轻的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只见阿若德舞动双手剑,将强盗首领逼得步步后退,双手剑的威力不仅仅是剑尖,最可怕的是五分之四长的剑身,处处都是杀机。而带着皮革手套的阿若德,只要握住剑尖,就能够使得双手剑变幻出短剑和匕首的招式。


  “噗,唔,怎么可能。”强盗首领虽然是一名雇佣兵,但他只不过是靠着经验生存,根本没有经过系统的剑术学习,终于在大意下,被阿若德的剑身从侧面割中了脖子,鲜血如箭一般喷射而出,他瞪大眼睛不相信有如此快速的剑技。


  “首领~~~。”强盗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那几乎没有败绩的首领,居然被一名旅行者割断了喉咙。


  “去死吧,倒霉蛋。”阿若德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强盗首领,将剑从皮革甲脖颈处缝隙,狠狠的插了进去,直接刺中对方的心脏部位,结果了强盗首领的性命。


  “乒,乒~~。”同时,数道黑影射向强盗们,只见哈维抽出数柄飞刀,快、准、狠的扔了出去,飞刀弹无虚发。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商人们吃惊的看着哈维,当扔完飞刀后,哈维如一头敏捷的母豹子,她舞动着两支匕首,弓着身体穿梭在交战的双方中,匕首将强盗们的脚跟腱,大腿动脉等要害部位刺去,刀刀见肉,只听得战斗场上强盗们哀嚎一片。


  “撤退,撤退。”强盗们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们的首领被杀,又遭到突然袭击,纷纷逃入了密林之中,遁走不见踪迹。


  “呼呼呼,我们胜利了。”商队护卫和商人们看着强盗们的背影,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出了欢呼声。


  “这么快结束了?”阿若德将剑拔出来,在强盗首领的皮革盔甲上擦了擦,这才捡拾起地上的木刀鞘,将剑重新插了进去,变成了一把普通的拐杖。


  “不够劲啊,还不容梅克伦堡边境的扫荡来劲,那些斯拉夫强盗可是奋战到底的。”哈维脚踩着一个强盗的死人头,一边嘲笑着说道,然后就像是踢球一般,把死人头踢的老远。


  ps:不好意思,最近确实太忙,感谢大家的谅解!!!

  第一百零八节猎与被猎

  看着躺了一地的强盗,商人们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阿若德和哈维的战斗力如此爆表,不过说实在的这些强盗不过是乌合之众,在首领被干掉后便自己乱了阵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年轻的商人看着阿若德和哈维,他不由的脱口而出。


  “唔。”阿若德看着年轻的商人,握着拐杖和匕首走了过去,顿时让商人们紧张起来,阿若德和哈维如此强悍,如果是其他强盗卧底黑齿黑的话,他们肯定是会完蛋的。


  “你,你想做什么?”年轻的商人连连后退,面对身上还有血迹的阿若德,就像是面对一头野兽般,连直视阿若德的勇气都没有。


  “给你,这匕首很锋利。”阿若德只是微微一笑,将匕首递给年轻的商人。


  阿若德知道商人们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他只能解释自己以前当过雇佣兵,至于信不信也无所谓了,而精明的商人们相互对视一眼,便心知肚明的闭口不谈了,甚至觉得有阿若德这样厉害的人相伴很安全。


  又行走了一段路后,商人们发现这奇怪的旅行者并没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尤其是雪莉小姐完全是一派贵族小姐的矜持,于是有人开始发散思维,觉得一定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出游,而阿若德和哈维则是家族武士随扈。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您献上花朵,虽然这花朵不及您容貌的十分之一。”年轻自认为有资格的商人们,立即纷纷向雪莉小姐献殷勤,若是能够被贵族看中,就能够获得不一样的身份,改变自己颠沛流离的命运。


  “你不管吗?”哈维看着如同蜜蜂围绕花朵般,被弄得手足无措的雪莉小姐。不由的好笑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个人自由。”阿若德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不过看着雪莉小姐,这个女祭司被热情的商人们弄得手足无措,还真有种有趣的情形。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商人们在林子里燃烧起了篝火。他们载歌载舞自娱自乐一番,野外颠簸的旅行才稍有色彩,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支被阿若德和哈维击退的强盗们,远远的已经跟踪了上来。


  “混蛋,竟然杀了我的哥哥,我要你们全部偿命,下地狱。”重新领导着强盗们的是死去首领的弟弟,这个有几分蛮力的强盗当时正巧不在。他去地盘上一家农舍里,抢劫并且强、暴农舍里的农夫的女儿,正当他乐颠颠返回隐蔽的强盗营地的时候,却听说自己哥哥的死讯。


  怒气冲冲的他,立即收拢起人手,向商人们追击上去,而商人们完全没有想到强盗们居然还会追杀上来,他们吃饱喝足后便打着鼾声休息了。


  阿若德等人也裹着斗篷盖着羊毛毯。在篝火旁休息,阿若德的拐杖放在了旁边。如果有危险随时可以抄起。


  “咕咕~~。”林子里仿佛响起了猫头鹰的声音,这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警觉,毕竟在林子里猫头鹰的叫声很普遍,可是这其实是强盗们的暗号。


  “呼,看起来那些蠢猪睡着了。”强盗探子矮着身子,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对强盗首领的弟弟说道,这些强盗常年食用一种鱼的肝脏,即使在夜里也能够比常人看清路。


  “好的,让我砍掉那些商人和佣兵的脑袋,不过。那些小妞得给我留下。”强盗首领的弟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的手上握着一柄有缺口的斧头,砍人脑袋是他的乐趣之一。


  “没问题,不过玩剩下了,能不能送给我们。”强盗们小声阴笑着说道。


  “可以,不过你们要奋勇杀敌,要是谁敢逃跑后退,别怪我斧头不认人。”


  “好,好。”强盗们狞笑着连连点头,此时商人们已经失去了警觉性,正是袭击的好时机,他们已经无数次用这种方法洗劫商队了。


  “走。”强盗首领的弟弟将一顶古怪的帽子戴上,这帽子是一个狰狞可怖的牛头,若是在夜色中被看见肯定会吓得半死,而强盗们趁机攻击敌人。


  “唰唰~~~。”强盗们戴上各种动物头,小心翼翼的分散靠近商人营地,他们轻微的就像是真正的走兽。


  “哦呜。”可是忽然一名强盗消失在了灌木丛中,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似得。


  “咦?”另一名强盗感觉不对劲,他停下来左右看看,突然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终于强盗首领的弟弟也察觉不对,他的人越来越少,很明显当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的时候,却已经被其他猎杀者盯住了。


  “噗噗~~。”正当强盗们停下脚步的时候,漆黑的黑暗中发出破空声,几名强盗捂着脸和脖子倒在地上,强盗首领的弟弟一看,那些手下挣扎了两下便不动弹了,很明显已经死透了。


  “混蛋鼠辈,敢不敢出来一决生死。”强盗首领的弟弟握着斧头,怒声咒骂道。


  “哗啦~~。”当他的话音刚落,从漆黑的黑暗中走出来一群黑衣人,天空中月色的照耀下,他们就像是一群来自地狱深处的死神。


  “什么东西?魔鬼吗?”强盗们看着这些黑衣人,心惊胆战的说道,毕竟这么多人在身边,他们居然都没有任何发觉。


  “我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不,就算有过节,我们也会立即离开。”强盗首领的弟弟看着这些凶狠的黑衣人,咽了口口水,他知道他和强盗们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杀~~。”可是为首的黑衣人,只是抬起手向下一劈,黑衣人们立即拔出剑冲了上去,他们就像是黑夜里的猎豹,快、准、狠的攻击向敌人的要害部位。


  “呜,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当强盗首领的弟弟倒在地上,他努力的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剑刺中他心脏部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的胸前别着一块仿佛是血滴的图案。


  “怪,只怪你们竟然打公爵大人的主意。”黑衣人手腕一转,剑将强盗的心脏绞得粉碎,当他拔出剑的时候如此说道。


  “公,公爵?”强盗首领的弟弟瞪大了眼睛,他的口中含着一口脓血,完全不知道黑衣人再说什么,但是他再也不用想了。


  第二百零九公爵的愤怒


  车轮碾在地面上,印出深深的车辙,头一天下起的倾盆大雨,使得路面十分的泥泞难行,行人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但是从远方而来的商人们却兴致盎然,因为他们已经能够看见,绿茵茵的树木之间,勃艮第公爵的城堡尖若隐若现。


  “铛铛铛~~~。”城堡中教堂的钟声清脆响亮,小孩子们嬉笑着穿过城堡的大门,村民赶着一群猪走向城堡集市,骑着马穿着鲜艳的贵族,带着随从昂首而入,缤纷的旗帜飘扬在灰色的城墙上,手持长戟的卫兵靠着墙垛休息。


  “瞧,勃艮第。”年老商人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向阿若德指了指前方,这里便是富庶的公国勃艮第,修建着一排排葡萄架的庄园坐落在城堡外,勃艮第的葡萄酒名声响彻诸国,若是能够将勃艮第的葡萄酒贩卖到其他地方,利润常常能够翻几番。


  “恩。”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城堡,这种富庶的公国城堡果然修的气派,不但有犬牙交错的箭塔,城墙也比一般领地修的高大,宽广的护城河阻止了任何人的企图心。


  当他们走入城堡后,阿若德才发现内城也有一道护城河,很明显位于中心,被内湖包围的要塞,才是勃艮第公爵居住的地方。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阿若德将自己的行囊整理好,牵上马对商人们说道。


  “可是,旅店是在城堡的西北角。”年轻的商人依依不舍的说道,他的眼睛可没有离开过雪莉小姐。


  “不了,我们去内城。”阿若德说道。


  “内城?”商人们面面相觑,内城是贵族和公爵居所,他们这种低贱生身份的人。没有召见根本无缘进入。


  “是的。”阿若德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解释什么,径直的朝着内城走去。


  “再见了,可爱的小伙子。”哈维嬉笑着冲年轻商人眨眨眼睛,而雪莉小姐低着头跟在阿若德的身后。


  “哎~~。”年轻商人想要对雪莉小姐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年老的商人阻止住。


  “别去追了。这些人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年老商人摇摇头,劝告年轻商人道。


  “没错,没错,我们的任务就是赚钱,赚钱,哈哈。”其他的商人们可不在乎阿若德的身份,他们走南闯北的目的就是为了财富,年轻商人只要念念不舍的回头几次看向身后。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当阿若德等人走到吊桥处的时候。被卫兵拦了下来,这些穿着精良皮革甲的卫兵,将手中的长戟指向阿若德,头上的铁盔上的红色羽毛摆动了几下。


  “我们是医师。”阿若德站在卫兵面前,平静的对卫兵们说道。


  “医师?”卫兵相互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阿若德等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摸样,脚上还沾满了泥巴。怎么看也不像是背着沉重药箱的医师。


  “快走吧,你们这些江湖郎中。我劝你们还是打消骗钱的念头吧!”一名卫兵收起长戟,面带揶揄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为什么?”阿若德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嘿嘿,在你们之前可有不少人,声称自己有起死回生的药水。结果,哈哈!”卫兵们嘲笑着说道,这些天他们见多了自称医师的家伙,甚至一些自称神医的家伙。


  “我们可跟他们不一样。”哈维走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道。


  “她是谁?”卫兵看着哈维。向阿若德问道。


  “哦,我的妻子。”阿若德说道,哈维微微一愣。


  “那后面低着头的那斯拉夫人呢?你的另一个妻子,你是异教徒吗?”卫兵冲雪莉小姐扬了扬下巴,对阿若德说道。


  “不,那是我的学徒。”阿若德说道。


  “唔,你倒是挺有艳福的。”卫兵嗤笑着说道。


  “好了,带他们进去,不过进去了就别后悔。”


  阿若德等人跟着卫兵走入了要塞之中,这座修建在湖中央的要塞环境宜人,湖水滋润着里面的植物,以及人们的肌肤,早晨的时候薄雾会飘荡在要塞内外,紫罗兰和鹫尾花东一簇西一簇,散发着悠然自得的香味,平整如镜的湖面倒映着蓝天,一切仿佛置身于童话中的仙境。


  “啊~~。”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接着便是重物坠地闷响,以及阿若德熟悉的骨头断裂声。


  “唔。”雪莉小姐发出一声惊呼,她看见一个人从要塞的窗户坠落下来,笔直的撞击在地面上,那人一副医师的装扮,可是此时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四肢造型奇怪的扭曲着,地面上一滩殷红的鲜血。


  “快收拾一下。”带路的卫兵仿佛司空见惯了,他只是皱起眉头,向仆人们催促道。


  很快几名仆人上前用一条粗羊毛毯子盖住尸体,并且将尸体搬运走,其他人洒水打扫干净地面,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有庸医敢胡说八道,下次我就把他扔进地牢,让他在地牢里腐烂发臭。”突然,一个老人愤怒的将脑袋伸出窗户,他如鹰般的双眼看着下方,同时破口大骂道。


  “嗯。”正巧这时候,阿若德抬起了头,两人的眼神对视在一起,那名愤怒的老人似乎也吃了一惊,顿时愣住了神。


  “嗨,低下头快走,这是公爵大人。”卫兵低下头催促道,阿若德垂下头跟着向前走去。


  “真是奇怪。”勃艮第公爵却皱着眉头,他本能的觉察到一丝不协调,可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不过,对陷入痛苦中女儿的担心,明显让他没法再去细想,这已经是他杀掉的第三个医师了,已经没有医师敢来企图得到赏金,暴跳如雷的勃艮第公爵耐心越来越少,而他可怜的女儿已经奄奄一息,现在连发出**的声音都没有。


  “啊,上帝呀,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勃艮第公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垂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公爵大人,又一位医师前来,您要见吗?”这时候,侍从向公爵禀报道。


  第二百一十节承诺

  勃艮第公爵在小会议室内约见阿若德,穹形的屋顶上绘画家,将每一寸都用鲜艳的色彩填充,当然在中心的主要位置描绘的是圣经故事,圣马歇尔天使高举长矛对准恶龙,恶龙的每一块鳞片都泛着光泽,火焰仿佛要从上方降下来。


  不过廊柱上的绘画,则更多的是花草和丰腴的湖中仙女,偶尔也有骑马的贵族和仆人,总之富庶的生活也给贵族们带来了精神上的享受,艺术便是最好的佐证。


  “你就是那个医师?”勃艮第公爵两只手放在扶手上,他就像是一只蹲坐的狮子,盯着阿若德上下打量。


  “是的,尊敬的公爵大人。”阿若德将手放在胸口,弯腰向公爵鞠躬道。


  “大胆的家伙,一介贱民竟然敢不再公爵大人面前跪下。”勃艮第公爵身旁的廷臣,看着阿若德无礼的举动,立即大声的呵斥道。


  两名卫兵马上上前,企图强制阿若德和哈维等人跪下,在公爵面前平民确实不能够直挺挺的站着,不过阿若德并不打算跪在任何人面前,他面对着卫兵皱起眉头。


  “唔。”不知道为何,阿若德的目光竟然让卫兵心怵,动作不由的迟滞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勃艮第廷臣生气的接着命令道。


  “嗯。”勃艮第公爵此时却抬起手,阻止了廷臣的逼迫,阿若德的身上有一种战士的气息,这是只有上过战场的勃艮第公爵才能察觉的。


  “我们是来为公爵大人效劳的,也就是公爵大人的客人,你们这样不会太无礼了吗?”哈维一脸笑容的说道。


  “真是无耻。”勃艮第公爵的廷臣,高傲的咒骂道。


  “呵呵,你们还是第一个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医师。那些医师无论名声鹊起之辈,还是默默无名之流,来到我的面前无不心惊胆战。”勃艮第公爵看着阿若德,扬起下巴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庸医,而我能够救治您的女儿,为公爵大人解忧。”阿若德向公爵鞠躬后说道。


  “哦。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廷臣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阿若德编造的假名字他当然没听过。


  “名字重要,还是医术重要?”阿若德反问道。


  “呃,可恶的家伙。”阿若德的反问让廷臣难堪,他生气的想要在说什么。


  “算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对于你的名字不感兴趣,你什么时候可以救我的女儿?”勃艮第公爵站起身问道。


  “现在就可以。”阿若德肯定的说道。


  “好,跟我来。”勃艮第公爵亲自带路。阿若德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公主的卧室走去。


  “哼,我等着看你脑袋开花。”廷臣撇了撇嘴,他确定阿若德是一个卖弄嘴皮的江湖术士,而勃艮第公爵对待那些江湖术士,唯一的报酬就是让他们从塔楼上坠落下去。


  “怎么样?这个医师如何?”当廷臣施施然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公爵的女婿挡住去路,他英俊的脸庞有些苍白。


  “别担心法兰克大人。不过是个江湖术士。”廷臣耸了耸肩膀,安慰法兰克道。


  阿若德和哈维等人一走入公主的卧室。禁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房间中,原本这里应该是散发着芬芳的闺房,可是现在却比屠宰场散发的味道还可怕,勃艮第公主眼窝深凹,如同一具苍白的行尸走肉。躺在华丽的睡床上,几名侍女正不停的为她擦拭身体。


  “把窗户打开,我要看看病人。”阿若德走上前一把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侍女们都还来不及反对。


  “不能打开窗户。医师们说那样魔鬼会从外面进入,再次侵袭公主的贵体。”勃艮第公主的贴身侍女,立即阻止道,作为贴身侍女她的地位比较高,甚至是贵族出生。


  “那些医师都失足从楼上跌落下去了,不是吗?”阿若德不屑一顾的说道,同时他自然养成的威严,让侍女竟然不敢再反对。


  “公爵大人。”贴身侍女看向勃艮第公爵,而勃艮第公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阿若德的做法。


  “去看看。”阿若德不好直接观看公主的身体,他走到窗户处,让哈维和雪莉去观看病体。


  “身体出现了脓包。”观看后雪莉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具体点。”阿若德没有回头,对两人问道。


  “女人的下体,还有腿部,不过前面的医师用小刀割掉了些肿块。”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他们的刀肯定没有消毒,导致二次感染,下体?”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忽然大步走到公主躺着的病榻,他揭开盖在上面的单子,一看便明白了。


  “你,你们,大,大胆。”贴身侍女的脸变的煞白,已婚的公主竟然被陌生男人看光光,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呃。”可是勃艮第公爵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他的身体根本没有移动,因为他已经拿定注意,要是阿若德是江湖骗子的话,他不会将阿若德从塔楼上推下去,而要亲手宰了阿若德。


  “我们怎么办?”哈维走到阿若德旁边,小声问道。


  “直接用盘尼西林。”阿若德确定疾病原因后,对两人说道,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


  “你有什么方法治疗?”勃艮第公爵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请公爵大人全权交给我,现在无关人等全部离开。”阿若德下逐客令道。


  “公爵大人,请别再让公主殿下受到庸医们的侮辱,现在只有主才能够救他。”贴身侍女痛哭流涕的跪倒公爵面前,她看够了庸医们用刀子割掉公主身上的肉,可是病情却毫无好转,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到。


  “好,只要你能够救我的女儿,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不过,在三天之内如果你不能救活她,那么就准备陪我的女儿去死吧!”勃艮第公爵于格是一个坚韧的军事贵族,他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当然,我会救活公主的。”阿若德微微一笑,冲勃艮第公爵点头承诺道。


  第二百一十一节夸口


  阿若德看着面前被病痛折磨的公主,他立即让雪莉小姐准备盘尼西宁,当然在使用之前要将所有人赶出去,编织的理由当然是为了保证药效的神奇功效。勃艮第公爵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为了不让阿若德时候有借口,还是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公爵大人,您相信那个江湖术士吗?”公爵的女婿法兰克对勃艮第公爵说道,此时公爵坐在领主宝座上,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陌生的阿若德身上。


  “那你的建议是什么?任由你的妻子病死吗?”勃艮第公爵于格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女婿,他其实并不喜欢法兰克,这个来自香槟的贵族用花言巧语骗取他女儿的感情,勃艮第公爵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这,我只是担心公主殿下。”法兰克面对公爵心中一阵颤栗,他连忙低下头说道。


  “管好自己的事情,如果那真是一个骗人的江湖术士,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勃艮第公爵说道。


  在卧室中,雪莉小姐将收集起来的盘尼西林用注射器抽入,这注射器的针头比后世的要粗一些,但即使如此也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成就,先要制作出来更粗的针头,然后不断的打磨变薄。


  “先用蒸馏过的白兰地酒洗一洗。”阿若德对雪莉小姐说道。


  “是。”虽然实验过许多次,甚至用梅克伦堡的病人实验过,但是一想到躺在病榻上的勃艮第公主,如果失败的话他们恐怕就没法活着出去了。


  “等等,阿若德你不想清楚吗?”哈维忽然阻止了阿若德道。


  “额,先注射一半。”阿若德迟疑了一下,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用过盘尼西林。可是公主的病不用盘尼西林是不可能的。


  “是。”雪莉小姐拿起这用青铜和皮革制作而成的笨重注射器,意外的是雪莉小姐在阿若德教授之前,就知道了静脉和动脉的事情,看来古人尤其是其他宗教对人体的认识是超过后世认知的。


  用蒸馏水稀释的盘尼西林注射入公主的静脉,阿若德等人也只能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当针管刺入公主体内的时候。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公主**了一声,她睁开自己的眼睛,模糊间看见一名陌生男子。


  “你是谁?是天使、亦或者地狱的使者?”


  “她说什么?”哈维抱着双臂,看着喃喃自语的公主,好奇的说道。


  “可能是昏迷中的呓语,别管这个了,药效还有一段时间发挥作用,我们得等等了。”阿若德看了看窗户外面,药效的发挥至少要一晚上的时间。


  “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坏了。”哈维打了个哈欠,她可不想一直呆在这房间内,不过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只听钪郎一声。


  “公爵大人有令,你们在救治好公主之前,不能随便在城堡内走动。”门口站着两名强壮的卫兵,他们戴着铁盔和锁链面罩,身上穿着精良的皮革盔甲。手中握着锋利的长戟。


  “真是该死。”哈维气愤的关上门,她的眼睛瞄了下窗户。她可不会被两个卫兵便吓住。


  “别想从窗户出去,乖乖呆在这里,我们不能节外生枝。”阿若德拉来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他很清楚哈维想要做什么,于是出声警告道。


  “呼。”哈维气恼的翻了翻白眼,她席地而坐靠着卧室内的一面墙壁。闭起眼睛。


  当傍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勃艮第公爵走了进来,同时跟进来的还有宫廷医师,很明显公爵对于阿若德等人还是不放心。


  “情况有好转吗?”勃艮第公爵站在卧榻前,他皱着眉头凝视着自己女儿的病容。对宫廷医师询问道。


  “是,我会详细检查的。”苍白的胡须垂在胸前的宫廷医师,恭敬的向自己的君主鞠躬行礼,然后小心的走过去揭开盖在公主身上的毯子。


  “唔。”雪莉小姐脸色有些苍白,她担心的靠近阿若德,而阿若德面如止水。


  “怎么样?”勃艮第公爵再一次询问道。


  “公爵大人,公主殿下的病情没有好转。”宫廷医师皱着眉头,摇着脑袋遗憾的说道。


  “什么?”勃艮第公爵勃然大怒,他转过身怒视着阿若德等人,一副恨不得将阿若德等人生吞活剥的摸样。


  “钪~~。”跟着公爵身边的护卫,立即将腰间的剑冲了出来,剑与鞘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勃艮第公爵感到很意外,因为阿若德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摸样,他的镇定自若反而让勃艮第公爵不敢轻举妄动。


  “公爵大人,请问在我们之前的医师,您一般给他们多长时间治疗?”阿若德抬起眼皮,不屑的看了看剑出鞘的卫兵。


  “这,多的有一个月,少的也有一个礼拜日。”勃艮第公爵当然不屑于对阿若德等人说谎,他实话实说道。


  “那么,我们才刚刚来到一天不到,公爵大人却急着处死我们,是不是有些不公正?”阿若德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哦,那你说能多少天内治疗好我的女儿?”勃艮第公爵皱了皱眉头,对阿若德回答道。


  “这个数。”阿若德伸出三根手指,对公爵说道。


  “三个月?”勃艮第公爵冷笑一声。


  “不。”阿若德摇了摇头。


  “哦?三个礼拜日。”勃艮第公爵微微有些吃惊,接着说道。


  “也不是。”阿若德又摇了摇头。


  “嘶,难不成你说的是三天?”勃艮第公爵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是的。”阿若德这才点了点头。


  “无稽之谈,公爵大人我敢肯定这是一群江湖骗子,请将他们关押起来。”宫廷医师吹胡子瞪眼的咒骂道,原本他还在想劝告公爵不要再杀死医师们了,但是一听阿若德的话,顿时断定这是一群骗子,于是毫不客气的建议道。


  “如果三天内不能救治公主,我自愿上绞架,任凭尸体风干。”阿若德扬起下巴说道。


  “好,就三天时间。”勃艮第公爵微微点头,他现在倒是对阿若德发生了兴趣,好奇这个莫名的医师是什么来头。


  第二百一十二节背后的阴谋

  药效的时间,阿若德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古人没有使用过任何抗生素,药效应该可以发挥到最大。


  听了阿若德的话,勃艮第公爵倒是微微吃惊,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毕竟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遭受着如此痛苦的折磨,简直让他痛不欲生,事实上公爵已经下定决心,如果阿若德也没有办法治疗公主,那么勃艮第公爵便会亲手了结女儿悲惨的命运。


  阿若德坐在椅子上,他抱着双臂双目微闭,雪莉小姐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哈维抽出靴子中的匕首,拿着房间内找到的桌布擦拭,床榻上的勃艮第公主依然发出微弱的**声。


  在隔壁的房间中,勃艮第公爵的面前站着的是宫廷医师,公爵站在窗户口处看着外面,他的眉头紧皱着,而老宫廷医师垂着双手恭敬等候公爵垂询。


  “你觉得他们能治好我的女儿吗?”勃艮第公爵问道。,

  “公爵大人,请恕我直言,公主殿下的情况并不好。”宫廷医师低下头,他如实的向公爵禀报,因为长期为公爵家族服务的他很明白,只有坦诚如实的禀报才能保命。


  “那么,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勃艮第公爵疲惫的扶着自己额头,对宫廷医师说道。


  “也许,唯有向上帝祈祷。”宫廷医师抬起头,看向房间中放置的十字架,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哼,我的宫廷牧师的祈祷一点作用都没有。”勃艮第公爵不屑的说道。


  “彭彭。”忽然,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这让勃艮第公爵和宫廷医师很意外,因为守卫们知道此时是不能够打搅公爵的。


  “咯吱。”门打开了。只见一名勃艮第卫兵探出头来,向里面张望。


  “什么事?”勃艮第公爵皱着眉头问道,他的声音明显不悦。


  “公,公爵大人,请您去公主的房间看看,公主。公主殿下醒来了。”卫兵连忙走进了,他向公爵鞠躬行礼后说道。


  “哦?”勃艮第公爵和宫廷医师吃惊的对望一眼,接着勃艮第公爵大步走出房间,冲向公主的卧室。


  当勃艮第公爵进入公主卧室的时候,他看见在公主的那张大床上,两名侍女正围绕在旁边,其中一人正拿着杯子,将杯子里的水喂公主,另一人则轻轻的抬起公主的后脑勺。而勃艮第公主的眼睛睁开,虽然疾病使得她非常的虚弱,但是天蓝色的眼睛中已经有了神采。


  “哦,我的女儿。”勃艮第公爵激动的简直要落泪了,在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勃艮第公主第一次睁开眼睛,并且主动要求喝水。


  “公爵大人,现在公主殿下还很虚弱。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她休息,出去说吧!”可是。阿若德却伸手阻拦住了公爵,他的这个举动很自然,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非同小可,毕竟作为一介平民,居然敢伸手阻拦尊贵的公爵。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勃艮第公爵竟然没有发怒。他很平和的转过身,只是很慈爱的看了病榻上的女儿一眼。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一个奇迹,上帝圣母玛利亚。”宫廷医师睁大了眼睛,他伸手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我亲爱的朋友。快来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居然可以从死神手中拯救我的女儿。”走出房间后,勃艮第公爵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亲切的拍着阿若德的后背,高兴的询问道。


  “只是一些普通的药剂,加了点来自遥远圣地的圣物。”阿若德当然不会将实情告诉公爵,他满口忽悠的说道。


  “圣物?”勃艮第公爵纳闷的问道。


  “没错,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呢。”阿若德微笑着说道。


  “啊,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勃艮第公爵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哈哈的笑着命令手下准备宴会。


  夜幕降临下,勃艮第公爵的城堡大厅中响起了音乐,因为公爵家族最近出的悲惨的事情,所以领地内的流浪艺人们都纷纷离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演奏的艺人们,只能靠宫廷内本身御用的乐师来活跃气氛,不过公爵脸上的笑容使得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宴会的气氛竟然十分融洽。


  “祝贺你法兰西斯,您高贵的妻子就要痊愈了。”廷臣们举着酒杯纷纷向勃艮第公爵的女婿祝贺道。


  “唔。”不过法兰西斯的脸上的笑容硬邦邦的,就像是有人用力拧出来似得,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他还是举起酒杯。


  “真是奇怪。”在宴会中,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哈维并不是一般人,她敏锐的观察着所有的廷臣们,那些有敌意的、带着嫉妒的、企图巴结的都一目了然,而公主丈夫表现的最不自然,她的心中不由的疑惑不解。


  “我去撒尿,失陪。”法兰西斯从酒席旁站起身,看起来就像是酒足饭饱后,需要减压的普通人一般,在热闹欢快的宴会中,尤其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举行宴会的贵族们,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的。


  法兰西斯大步走向城堡的茅厕,狭窄的城堡走廊上,醉醺醺的贵族扶着墙壁呕吐,而法兰西斯在环顾四周后,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快速的转向另一边,那里是通往偏僻的城堡角落。


  “法兰西斯。”在城堡阴暗的角落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紧贴着灰色的石头墙壁。


  “该死的,小声点。”法兰西斯慌忙过去,并且警告他声音小点。


  “我,我听说公主醒来了?”那男子神态慌张的说道。


  “是的,可恶的江湖术士,不知道用什么巫术?”法兰西斯靠着墙壁,喘着粗气低吼着咒骂着。


  “如果公主殿下醒来了,会将实情告诉公爵大人的。”男子吓得双腿发软,他很清楚如果公爵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不能让公主殿下醒过来。”法兰西斯的面色变得狰狞起来,他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我们已经动过一次手了,如果再对公主殿下不利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光线的话,就能够看见男子煞白的脸。


  “不,我们当然不能再对公主殿下不利,只要把那几个江湖术士宰了就可以了。”法兰西斯伸出右手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拉了一下。


  “好,我明白了。”男子想了想,宰了几个流浪的医师不是什么难事,他完全有把握做到。


  “这就对了,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法兰西斯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他伸出双手捧着男子年轻的脸庞说道。


  “法兰西斯~~。”阴暗的角落中,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虫鸣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公爵大人的宴会总的来说是成功的,所有的贵族都心满意足,第二天的早晨太阳通过天窗照耀进来,大厅中一片狼藉,仆人们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大部分的贵族都会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但也有豪迈的人直接躺在大厅中呼呼大睡,仆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只是将贵族们挪到一旁的角落而已。


  “真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不是吗?”阿若德的眼睛被阳光刺的难受,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双脚搭在餐桌上,连忙将脚放下来,对一旁站着微笑的哈维说道。


  “你睡得还真是毫无警觉啊!”哈维嘲笑着说道。


  “唔,有什么事?”阿若德很清楚哈维说话的口吻,看来自己这名能干的间谍首领是嗅到什么了。


  雪莉小姐仔细的查看公主的病痛处,在盘尼西林强大的作用下,那些疮口已经开始结痂,发炎的部位也开始转好,公主殿下的脸色也逐渐的红润。


  “情况好转吗?”阿若德走进来问道。


  “哦,当然。”雪莉小姐的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放下盖在公主身上的毯子。


  “那就好,雪莉小姐,我要你向我保证现在起,无论何时都要同公主殿下呆在一起。”阿若德度雪莉小姐说道。


  “呃?出什么事了吗?”雪莉小姐吃惊的问道。


  “哦不,没事。”阿若德笑着安慰道。


  “乒乒。”正在此时,房门响起敲门声,一名侍从走进了向阿若德鞠躬行礼。


  “公爵大人的女婿法兰西斯大人,感觉身体不适,想请你过去瞧瞧。”侍从对阿若德说道。


  “哦,好吧,我等一会就去。”阿若德点点头,对侍从说道。


  “不行,尊敬的法兰西斯大人感到很不舒服,要求您现在就去,公主殿下这里留下一人看着就可以了。”侍从坚持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让我们先保证公主的健康。”阿若德耸耸肩,故意说道。


  “没问题的,法兰西斯大人的住处很近,不需要多长时间。”侍从再一次强调道。


  “阿若德,那就让我们去看看吧。”在阿若德身旁的哈维搭腔说道。


  “噢,那好吧,为尊敬的贵族服务,一直不就是我们的宗旨吗?”阿若德看向哈维,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


  第二百一十三节人质


  阿若德跟随着那名年轻的侍从,他们穿过了长长的回廊,来到城堡内的一处偏僻的房间,这房间看上去布满了灰尘,除了洞开的门外,基本上不可能有人居住。


  “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假装惊讶的对年轻的侍从问道。


  “法兰西斯大人就在里面?”年轻的侍从挡在了门口处,将阿若德和哈维的退路截断。


  “你以为我们瞎了吗?这里根本没有人居住。”哈维冷哼一声,对年轻的侍从说道。


  “。。。。。。”可是年轻的侍从却将双手放在身前,沉默的如同是一座岩石。


  “是我要见你们,不过这也是法兰西斯大人的意思。”从房间的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阿若德和哈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着金线刺绣的外套,戴着一顶绿色饼状帽子,他的眼睛是棕色的,两鬓的头发是黑色的,样貌就像是阿若德曾经看过的罗马人物雕塑。


  “你是谁?”哈维叉着腰对男人说道。


  “马尔斯.泰特斯教授,为您效劳。”马尔斯.泰特斯教授微微鞠躬,左脚向前,右手手指在帽子部位轻点。


  “意大利人?”哈维吃惊的脱口而出。


  “这不奇怪。”阿若德倒觉得很正常,勃艮第公爵于格兼任意大利守护者的职责,在他的宫廷中有意大利贵族很正常。


  “哦?你们倒是很有见识。”马尔斯.泰特斯微微有点惊讶,他以为这些不过是乡巴佬,但是从阿若德和哈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惊讶。


  “教授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要离开了。”阿若德皱起眉头,对这个装腔作势的意大利贵族没什么好感,他作势要离开。


  “站住。你们可能不明白,我可是出自佛罗伦萨的名门望族,在弗洛伦萨我可是拥有许多土地和产业,我家族的钱窖中金币堆积如山。”马尔斯.泰特斯得意洋洋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又如何?”阿若德微微一笑,摊开双手说道。


  “你。哼,你这个乡巴佬,我的家族同罗马关系密切,如果你想摆脱自己那低贱的身份,也许通过教廷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怎么样有兴趣吗?”马尔斯.泰特斯面对阿若德满不在乎的态度,不由有些气闷,但为了他的爱人法兰西斯,他只能够忍耐着。


  “教廷?”阿若德听到这里。同哈维对视了一眼。


  “没错,只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就可以跻身上层阶级,以上帝的旨意。”马尔斯.泰特斯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矜持的把玩着自己的金袖口。


  “是什么事情?”哈维问道。


  “我知道你们医术超群,但是人的生命毕竟是由上帝掌控的,凡人的医术毕竟不是十全十美,也许公主殿下蒙主召唤也说不定。”马尔斯.泰特斯的面色一凝。他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要我们杀死公主殿下?”阿若德嘲笑的问道。


  “你以为我们是白痴吗?如果我们不能够治好公主殿下,勃艮第公爵会把我们绞死。我们的尸体会被吊在城门上示众的。”哈维不屑一顾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会和法兰西斯大人竭力为你们说情的,公爵大人绝对不会责怪的。”马尔斯.泰特斯拍着胸脯保证道。


  “呵呵,这完全是废话,我们走吧。”阿若德根本不相信这个油嘴滑舌的意大利人,他带着哈维准备离开。


  “等等。你们这两个低贱的流浪术士,我给了你们最好的选择,你们居然敢拒绝,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马尔斯.泰特斯脸上露出杀机,他抽出腰间的一柄匕首。拿在手中晃了晃,明亮的匕首散发着点点寒光。


  “马尔斯大人,我早就说过了,对这些低贱的人没有必要多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三名大汉,他们各个狰狞蛮横,一看就知道是打家劫舍之辈。


  “唔。”阿若德同哈维对视了一眼,明白这是准备干掉自己的节奏,哈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她忽然一甩袖子,一道寒光划过。


  “噢。”一柄锋利的飞刀,正中一名壮汉的胸膛,那壮汉闷哼一声,睁大双眼跪倒着毙命当场。


  “怎么?”马尔斯.泰特斯惊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作为医师助手的哈维,会突然发动袭击,并且一招就干掉了自己的一名手下,虽然那名手下不是他最好的,但却也是经常干暗杀勾当的老手。


  “哇啊啊。”其他的两名大汉怒气冲冲的抽出腰间的短剑,如同野兽般扑了上去,阿若德立即举起房间中的木凳狠狠的砸向他们,木凳砸在一人身上顿时木屑飞舞,稍稍阻止了他的行动。


  “阿若德给你剑。”哈维从靴子里抽出一柄长匕首,将它扔给阿若德,阿若德拿到手中挥舞着格挡对方的攻击。


  “这,这些家伙太奇怪了。”马尔斯.泰特斯目瞪口呆的看见,阿若德和哈维就像是狂风扫落叶般,将他的手下打的无还手之力,哈维的匕首如同灵蛇出鞘,专门攻击对手要害薄弱环节,浑身浴血的手下渐渐虚弱倒地。


  而阿若德将长匕首用的如同短剑,他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威力,刚劲有力不可阻挡,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家族传承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阿若德的长匕首刺中大汉的心脏,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他,马尔斯.泰特斯感觉到了恐惧,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竭尽全力的问道。


  “马尔斯.泰特斯不能留。”哈维看着这个两股瑟瑟发抖的意大利人,冷漠的用沾满鲜血的匕首指了指,同时伸出左手擦拭了下脸上的血迹。


  “来不及了,刚才那个侍从跑了。”阿若德摇了摇头,走上前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马尔斯.泰特斯的肋骨上,马尔斯.泰特斯发出一声惨嗥声,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上,这个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意大利贵族,竟然只是个绣花枕头,还没有他的手下能打。


  “哗哗哗~~。”忽然,从走廊上响起了锁子甲的响动声,只见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他们手中握着长戟冲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公爵的女婿法兰西斯。


  “大胆的家伙们,你们居然敢行刺贵族,真是不要命了。”法兰西斯身穿贵族服饰,身后绿色的披风优雅的搭在胳膊弯处,腰间还挎着一柄长剑,随着他的大步走动,长剑碰撞着他的裆部。


  “法兰西斯大人,救救我。”跪倒在地上的马尔斯.泰特斯看见救兵,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连忙伸出手乞求道。


  “哼。”阿若德握紧长匕首,用匕首的突出的柄处,狠狠的敲击了下马尔斯.泰特斯的鼻梁,马尔斯.泰特斯很快发出一声惨嚎,抱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打滚。


  “噢,我的鼻子,流血了。”马尔斯.泰特斯哭着喊道。


  “该死的混蛋,宰了他们。”看见爱人受伤,法兰西斯怒气冲冲的拔出剑,对士兵们下令道。


  “喝喝~~。”听到命令的士兵们,立即身体微微弯下,将长戟向前伸出,排除战斗队形一步步逼近。


  “阿若德?”哈维握紧手中的武器,紧张的对阿若德说道,即使他们再能打,也不可能一次对付六名全副武装的持长戟士兵。


  “过来,法兰西斯大人,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先活剐了他。”阿若德一把将马尔斯.泰特斯提起来,将他挡在身前,并且将匕首架在马尔斯.泰特斯脖子上。


  “你们敢,你们要是伤了他,一定会后悔的。”法兰西斯紧盯着阿若德的双眼,他不相信一介平民,竟然敢挟持贵族。


  “哦,那你就试试。”阿若德微微一笑,伸手用匕首在马尔斯.泰特斯的大腿上割了一刀。


  “噢,啊,上帝呀,看在上帝份上,法兰西斯按他说道办,救救我。”马尔斯.泰特斯凄惨的喊道,他满脸是血,大腿上又挨了一刀,悲惨的不像样子。


  “别,我知道了,士兵们退后,退后。”法兰西斯的脸变得苍白,他连忙伸手让士兵们后退,阿若德乘机将房门关上。


  “阿若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哈维喘着气,对阿若德问道。


  “滚开蠢货。”阿若德将马尔斯.泰特斯一把推到角落,他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敢打赌,你们绝对不是流浪医师。”马尔斯.泰特斯发音不准的说道,毕竟他的鼻子已经被打破了,能表达清楚已经很不容易。


  “还是为你的性命担心吧。”哈维瞪着马尔斯.泰特斯说道。


  “只能靠人质来做交换了。”阿若德抱着双臂,没有把握的说道。


  “咯吱~~。”正在此时,忽然门外响起了咯吱声,阿若德和哈维对视一眼,顿时同时扑向床底。


  “咄咄~~。”咯吱声完后,便是木头被刺入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焦臭味道。


  “是弓箭,该死的。”哈维吃惊的说道。


  “是火箭,马尔斯.泰特斯教授看来你不值钱。”阿若德看着一脸茫然的马尔斯.泰特斯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节揭露


  火焰撩着木门,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将门烧穿,更糟糕的是烟透过缝隙进入房间,只需要一时片刻,里面的人便会窒息而死,阿若德第一次感到自己处于生死一线的时候,难道自己这个穿越众就这样玩完了吗?


  “我们完蛋了,要死了,真是可恶。”马尔斯惊慌失措的歇斯底里,也许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也会被法兰西斯牺牲掉。


  “这里有窗户和别的出口吗?”哈维咳嗽着冲马尔斯问道。


  “没有,上帝,我还不想死。”马尔斯摇晃着脑袋,哭丧着脸说道。


  “把衣服脱下来。”阿若德将马尔斯身上的衣服扒下,将其撕成许多碎片,然后放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马尔斯的双眼通红,他剧烈的咳嗽着,不明白的看着阿若德,只见阿若德解下自己的裤子,冲地面上撕成的碎片撒尿。


  “给,把它捂在口鼻处。”阿若德忍着烟熏,将浸透尿液的布捂在脸上,湿透的布能够过滤烟的危害,哈维二话不说便跟着阿若德做,马尔斯厌恶的看了看骚哄哄的布片,可是在生存和洁净的选择题中,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呼,虽然臭了点,但是总算能呼吸了,现在我们抬起木桌撞破门,从冲出去跟他们拼了。”阿若德一手用尿液布片掩着口鼻,一手抬起一张木桌,哈维连忙上前帮忙,就连马尔斯也跟着伸手帮忙。


  “也许弓箭手正等在门外。”哈维提醒阿若德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阿若德也不管哈维听不听得懂,他抬起木桌向燃烧的木门冲去,火光和高温灼烧着四周,他们仿佛在冲向地狱之门。


  “轰隆~~~。”本来就已经烧得不堪重负的门,在阿若德等人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木门一倒下阿若德便顾不得火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火焰舔着他的手臂和腿部,灼烧的刺痛刺激着神经,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一切,只觉得眼前有人影便狠狠的挥拳揍了过去。


  “住手。住手。”阿若德的拳头击中一人的下巴,将那人击倒在地上,正当阿若德转身想要把拉扯住自己的另一人击倒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阿若德,停下来。”阿若德在火焰和死亡的威胁下,变得有些癫狂起来,他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知道将面前的敌人杀死,就在他拔出倒下士兵腰间的剑的时候。哈维从后面抓住了他。


  “啊,啊~~。”阿若德满脸漆黑,他张大嘴狂吼着,脑袋上的头发被火烤的卷曲起来,他死死的握着剑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够了,我们安全了,你看是勃艮第公爵。”哈维同样脸上沾满了烟灰,她紧紧的从阿若德咯吱窝锁住他的行动。对阿若德说道。


  “呼呼。”阿若德这时候才逐渐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看见法兰西斯跪在角落里。两名公爵卫兵站在他身旁,勃艮第公爵在其他护卫的簇拥下,正看着阿若德等人。


  “你竟然放火烧我的城堡,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法兰西斯的面色有些苍白,他连忙抬起头面对着盛怒的勃艮第公爵。


  “公爵大人,这是个误会。我只是来救火的。”法兰西斯强辩道。


  “胡说八道,这根本是你放火想要杀死我们,马尔斯他也想杀死你,难道你不作证吗?”哈维怒视着法兰西斯,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马尔斯教授。这是真的吗?您可是贵族,您的证词最有价值。”勃艮第公爵对阿若德身后,靠着墙壁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马尔斯教授问道。


  “我,我不清楚。”出乎阿若德和哈维的意料之外,马尔斯竟然低下头语焉不详。


  “你,你这个混蛋,早知道就让火烧死你好了。”哈维气的破口大骂起来,而马尔斯低着头不发一言,看起来似乎有自己的苦衷,阿若德拉了拉哈维的手,让她停止咒骂。


  “我们相信公爵大人自有公断。”阿若德伸手用袖子抹了抹脸,讲着冠冕堂皇的话,而勃艮第公爵似乎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放心吧,带他们下去洗漱,并且准备好衣服。”勃艮第公爵扭头对护卫说道。


  “是,公爵大人。”护卫向公爵鞠躬行礼,带着如同乞丐般的阿若德等人离开,阿若德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法兰西斯。


  勃艮第公爵的城堡中,位于地下室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大的水池,仆人们将烧热的水注入水池中,人们可以将全身泡在池子里面,热水浸透人们的身体,仆人还会在水池旁边,为客人备上醇香的葡萄酒。


  “啊,真是不错。”阿若德在水池中发出舒服的声音,哈维似乎是在另一个水池中,他们之间有一座墙壁阻挡着。


  “今天真是感谢您的相救了。”同阿若德泡在同一个水池中的是马尔斯,这位意大利的贵族似乎满腹心事,阿若德肯定他和法兰西斯之间,必然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不会在面对公爵的质问时候沉默。


  “真是奇怪,如果是别人要宰了我的话,即使是在死之前,我也会狠狠的咬他一口,而你明知道法兰西斯要杀你,可是你却完全不做反抗。”阿若德靠在水池边,对马尔斯问道。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虽然我感到很悲伤,这让我有一种背叛的感觉,但是我不能,不能。”马尔斯有些哽咽的说道。


  “哼,我不感兴趣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你们为什么要杀我?”阿若德冷哼了一声,对马尔斯问道。


  “因为公主殿下要被你治疗好了,所以你必须死。”马尔斯用水洗了洗脸,仿佛情绪平静了一点,这才对阿若德说道。


  “公主殿下不是法兰西斯的妻子吗?”阿若德搓了搓身上的污垢和烟灰,一边继续说道。


  “没错,但是法兰西斯并不想成为公爵的女婿,他一直渴望娶一位王室女子,这样他便能够成为王室成员。”马尔斯对阿若德坦诚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听了马尔斯的话,阿若德恍然大悟,他就说一位身处宫廷内的公主,怎么可能会染上这种疾病,而如果不是混乱的男女关系,那能够感染到的也就只能是最亲近的身边人。


  “你知道了,唔,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我觉得在这个宫廷中你才是那个最神秘的人。”马尔斯看着恍然大悟的阿若德,他不相信阿若德会明白其中关节,但是在同阿若德经历的一切后,他又觉得阿若德似乎没什么不能做的。


  “你有什么打算?难保法兰西斯不会再次对你下手。”阿若德看着这个原本要杀自己的意大利贵族,人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回到我的家乡,我有种预感也许我们能够再次见面。”马尔斯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现在绝对不相信,对面这个面色平静的医师,真的只是个流浪医师,他确信阿若德不过是某个贵族间谍,带着某种使命而来,就如同自己般。


  “那,祝你好运了。”阿若德拿起酒杯,冲马尔斯教授致意。


  当众人洗浴完毕,换上了整洁的衣物后,阿若德刚刚走出浴室,一名早已经守候多时的侍从,上前带领阿若德走向另一个房间。


  “公爵大人在这里等候您。”侍从站在一面墙壁前,那墙壁就像是回廊上普通的墙壁,阿若德纳闷的看着这名侍从。


  “咯吱。”忽然侍从将墙壁右上方的挂毯揭起来,伸手将后面的一块不同颜色的砖头摁了下去,顿时墙壁发出了咯吱作响的声音,原本是墙壁的地方转动了,这里竟然是一道暗门。


  “请进。”侍从冲阿若德伸出示意,阿若德皱了皱眉头,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勃艮第公爵站在一张木桌和文件架子之间,他听见阿若德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诧异的阿若德。


  “怎么?你以前没见过暗门吗?勃艮第公爵看着阿若德问道。


  “见过,但是如此精巧的暗门,却还是第一次。”阿若德老实的回答道。


  “呵呵,一位见多识广的流浪医师。”勃艮第公爵伸手拉过一张木椅,那木椅制作精致,不但用料结实,细节上还花了不少心思。


  “我这个卑贱的流浪医师,为了一日三餐忙碌。”阿若德向勃艮第公爵鞠躬行礼道。


  “多么可敬的人,不过,鉴于你的表现,你觉得还能够瞒得过去吗?”勃艮第公爵眯起眼睛,微微笑着说道。


  “噢?”阿若德有点吃惊,不过想来也知道,自己表现的过于果断,确实不太像是一名医师。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女儿,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奖赏你。”勃艮第公爵背靠着椅子,对阿若德说道,“可是如果你是另有所图的话,我只能将你关在地牢里。”


  “唔。”阿若德听了皱起眉头来,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公爵的左侧,左侧的武器架子上,放着战斧、长剑和匕首,每一件武器都锋利无比,并且散发着点点寒光。


  第二百一十五节逃亡

  阿若德站在密室之中,勃艮第公爵看似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但事实上在密室的暗墙内侧,数十名士兵正警惕的注视着阿若德的一举一动,全副武装的剑士将手放在剑柄上,弓弩手瞄准站在密室中的阿若德,只要他稍稍有奇怪的举动,便会成为一只人型刺猬。


  “公爵大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医师,能够为尊贵的公爵大人服务是我此生的荣幸。”阿若德向勃艮第公爵鞠躬行礼道。


  “唔。”勃艮第公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虽然阿若德恭敬有加,但是却能够察觉到阿若德总有不同。


  “可是。”阿若德挺起腰,露出了犹豫的神态。


  “有什么问题?”勃艮第公爵问道。


  “我们的安全得不到保证,在公爵大人的城堡中,我们得不到保护,这样恐怕对公主殿下的治疗不利。”阿若德看了一眼勃艮第公爵,对公爵说道。


  “放心好了,你们是我的客人,从现在开始我会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任何威胁你们的人就是威胁我本人。”勃艮第公爵为了自己的女儿,连忙对阿若德保证道。


  “那么,我们就放心了。”阿若德微笑着感谢公爵道。


  “咳咳,好了,作为我的客人,你是少数能够进入密室的人。”勃艮第公爵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要阿若德不是对自己不利的人,他对密室中的士兵发出信号,里面的弓弩手撤退了出去。


  勃艮第公爵的密室放置着许多卷轴,卷轴上盖着红蜡印章,里面封着的都是绝密的文件,尤其是自从洛林并入东法兰克王国后,这其中肯定有许多秘密协定。勃艮第公爵故意展示给阿若德看,以便试探阿若德的态度。如果阿若德是某个贵族的间谍,面对这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不动心,但是很可惜阿若德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公爵这才放心。


  “公爵大人对于法兰克斯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阿若德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马尔斯和你的对话我听见了,法兰克斯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勃艮第公爵说道。


  “什么?您竟然偷窥我们洗澡?”阿若德的脸都绿了,看见面对险境都镇定自如的阿若德,却对这种事如此在意,勃艮第公爵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公爵走到密室的一个角落,撩起棕色的呢绒印花幕帘,只见在幕帘后面藏着一排喇叭口的铜管,很明显这是一个原始的窃听管道。


  “从这里我能够知道城堡中那些人对我不忠诚。”勃艮第公爵得意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阿若德心想公爵你的嗜好也太奇怪了。


  勃艮第公爵在与阿若德密室交谈后,便立即逮捕了马尔斯教授。这位教授似乎早就预感到了什么,他穿戴着华丽的意大利贵族服饰,坐在自己的房间中,等候着公爵卫兵抓住他。


  “马尔斯教授我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告诉我。”勃艮第公爵在地牢中对马尔斯教授说道,地牢中戴着黑色头罩的行刑官就站在马尔斯身后,行刑官手中握着尖锐的刑具,马尔斯教授被吊在地牢中央,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赤着的上身布满了鞭痕。


  “如果我告诉了你,能够换回我的自由吗?”马尔斯教授努力的睁开。被打的好似桃子般肿胀的右眼,他对公爵说道。


  “你在同我谈条件吗?”勃艮第公爵笑了笑,他走到一旁的木桌上,木桌上放着一排各种各样的刑具,当公爵的手划过的时候,刑具发出碰撞清脆声响。


  “呜。”马尔斯教授发出一声**。他不知道公爵的决定是什么,但是他确实命悬一线。


  马尔斯不愿意自己成为公爵刑具的试验品,也不愿意在勃艮第的地牢中腐烂,他终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公爵大人,原来法兰克斯在佛罗伦萨做客时候。厮混在佛罗伦萨的脂粉堆中,感染了花柳病,虽然经过了医治,但是这个时代的医术只能够暂时抑制,并不能够完全根治,最终传染给了勃艮第公主。


  “原来是这样。”勃艮第公爵听了之后,脸色铁青的可怕,原来他女儿所遭受的痛苦,都是源自于这个私生活混乱的女婿。


  “公爵大人,需要我们正式逮捕法兰西斯吗?”勃艮第公爵的将军询问道。


  “不,没这个必要,去把格林.诺伊斯叫来。”勃艮第公爵阴沉着脸,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格林.诺伊斯大人吗?”将军微微有些吃惊,但向公爵鞠躬后离开。


  “格林.诺伊斯吗?”马尔斯听见这个名字,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个名字是勃艮第公爵的间谍首领的名字,在勃艮第公国人们听见这个名字,便会紧闭房门向上帝祈祷。


  法兰西斯虽然在城堡中放火,企图杀死阿若德等人,但是作为公爵的女婿,也只是被软禁在了房间中几天。他在房间中百无聊赖的饮酒,除了两名仆人外就见不到任何人,就在法兰西斯度日如年的以为,自己从此要被禁足在这房间中的时候,公爵却突然的撤掉了门口的守卫。


  “出什么事了?”法兰西斯醉眼朦胧的问道。


  “大人,似乎是公爵大人的卫兵离开了。”仆人看了眼门外,对法兰西斯说道。


  “这么说我自由了?”法兰西斯精神一振,他站起身来,看来马尔斯没有出卖自己。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仆人看着精神抖擞的法兰西斯,好奇的问道。


  “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好好洗个澡,然后去打猎,在这房间中我都快发霉了。”法兰西斯对仆人们命令道。


  “可是,大人您的罪名公爵还没有撤销,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游玩好吗?”仆人担心的问道。


  “我可是公爵的女婿,香槟伯爵的继承人,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谁能够治我的罪呢?”法兰西斯得意的说道。


  “是法兰西斯大人。”仆人只好按照命令,前往马厩中为法兰西斯准备马匹,以及猎犬等。


  法兰西斯更换了一身新装,趾高气扬的骑上一匹白色的骏马,仆人带着几只猎犬等候在一旁,正当他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女仆挎着篮子走到法兰西斯的面前。


  “尊敬的主人,请带些苹果吧!”女仆将篮子递上去,篮子里面装着几枚新鲜的苹果,法兰西斯觉得莫名其妙。


  “苹果?”法兰西斯皱着眉头,正准备拒绝的时候,那名女仆已经靠上前来。


  “快走。”女仆弯下腰将篮子放在法兰西斯的面前,并且用极为低的声音说道。


  “什么?”法兰西斯听了莫名其妙,他正准备叫住女仆问个明白的时候,那女仆已经转身快速的离开。


  “主人,我们要出发吗?”法兰西斯的仆人,向他询问道,猎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停的狂吠着。


  “那不是公爵的女婿吗?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哈维站在公主卧室的窗户口,她看见一身新装,不可一世的法兰西斯,不由不满的对阿若德说道。


  “把药剂拿过来,今天还需要再给公主打一针。”阿若德头都没有抬一下,他很清楚勃艮第公爵是不会放过法兰西斯的,所以也没必要生气。


  “你难道不生气,那个混蛋差点烧死我们,不行我亲自~~。”哈维正抱怨的时候,阿若德却抬起手阻止她,并且指了指耳朵,表示他们可能再被监听。


  “公主殿下的情况很好,她随时会清醒过来的。”阿若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语打着手势。


  “唔,没错,真希望公爵大人能够多给我点赏钱。”哈维也用手语回答着,但是口中却说着另外一套说辞。


  “静观其变。”阿若德用手语说道。


  法兰西斯觉得今天的打猎总是那里不对劲,他骑在马上女仆的警告一直盘旋脑海中,即使他的猎犬抓住了一头鹿都没提起兴趣,勃艮第公爵的面孔仿佛就浮现在眼前。


  “难道,公爵大人已经知道了。”法兰西斯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如果马尔斯教授出卖了他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法兰西斯再也没有闲情逸致打猎了,他猛地觉得自己已经远离了勃艮第公爵的城堡,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忽然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下坐骑。


  “灰律律~~~。”坐骑嘶鸣一声,人立起来载着法兰西斯在林间狂奔,他逃跑的方向是西法兰克王国的领地,他的父亲香槟伯爵的领地方向。


  “法兰西斯大人,法兰西斯大人。”正手持着木棍和盾牌惊吓林间动物,将动物驱赶出来,好供贵族打猎的仆人诧异的看着狂奔而去的法兰西斯,他们连忙在后面追赶,可是却赶不上骑马的法兰西斯。


  “呼呼,我可不会等死。”法兰西斯身体伏在马背上,他不顾一起的逃跑,什么公爵女婿,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如小命重要。


  “嗖~~~。”正当他快看见勃艮第公国边境的时候,从路旁传来了一声箭矢破空声,笔直的射向法兰西斯。


  “灰律律~~~。”只听坐骑嘶鸣一声,森林上空惊起了一群乌鸦盘旋,那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森林上方。


  第二百一十六节选择

  傍晚时分,一个消息传入了勃艮第公爵的城堡,公爵的女婿法兰西斯在打猎的时候,从马上坠下来结果伤了耻部,几名仆人正将法兰西斯带回来。


  “打猎伤了要害?”哈维吃惊的目瞪口呆,她想不明白从马上坠下,怎么会伤害那个部位。


  “这是上帝的安排。”阿若德却笑了笑,冲哈维和雪莉小姐眨了眨眼睛。


  “嘤~~。”就在此时,躺在病榻上的勃艮第公主醒了过来,雪莉小姐连忙上前查看。


  “你们是什么人?”勃艮第公主看着陌生的雪莉小姐,好奇的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太好了。”听见勃艮第公主的声音,侍女们笑逐颜开,这还是公主殿下首次能够清晰的说话。


  于此同时,仆人们将法兰西斯放在一辆瘦弱的驽马拉的车上,这原本是农舍中农民的工具,简陋咯吱作响的木车,灰溜溜的拉着法兰西斯进入了城堡,法兰西斯面色苍白陷入昏迷,他的下体一片血迹。


  第二天,人们才敢小声的谈论,勃艮第公爵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他在领主大厅中筹备了一场宴会,庆祝自己女儿的康复,而女婿法兰西斯则仿佛不存在般,被遗忘在了城堡的某处。


  “呼。”不过,在众人欢聚的时候,一名法兰西斯的仆人却躲在角落中,他愤恨的看着趾高气扬的公爵,然后溜出了城堡。


  “啧啧,勃艮第公爵怎么放了一只老鼠溜出去?”哈维靠在列柱上,她喜欢这个位置,因为可以将大厅内的一切揽入眼中,在看见法兰西斯的一名仆人溜走后。她握着酒杯看似随意的靠近阿若德。


  “怎么了?”阿若德穿着一件医师的袍子,彬彬有礼的接受着人们的祝贺。


  “有人溜出了城堡。”哈维一边喝酒一边小声说道。


  “是法兰西斯的人吧,别管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阿若德略一思索说道。


  “诸位,我的女儿在主的祝福下痊愈,为了我的女儿为了主的荣耀。以及我们可敬的医师干了这一杯。”勃艮第公爵站起身,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


  “嘿。”众人都举起酒杯,发出欢呼的声音,欢呼声在大厅中回荡着。


  当饮完酒公爵坐下的时候,从大厅另一侧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瘦高个子,右眼用黑色的眼罩盖住,但是左眼却透露着精明和冷酷,他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在烛台和吊灯的照耀下,却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当他眼神扫过的时候,没人敢直视他的双眼,人们纷纷躲避他的目光,但是很快他的独眼看向了阿若德。


  “伊?”格林.诺伊斯看见阿若德的微微有些吃惊,不过阿若德连忙也像其他人一般,垂下了脑袋看向手中的酒杯。


  “怎么了?”勃艮第公爵的眉头微皱。似乎对于格林.诺伊斯出现在宴会中有些不解,但很快侧过身。


  “是这样。尊贵的公爵~~~。”格林.诺伊斯附耳上前,在勃艮第公爵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唔,没关系,哼。”但是勃艮第公爵听了之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格林.诺伊斯无奈的弯腰退下。在离开之前他又看了看阿若德的方向。


  事实上,格林.诺伊斯也发现了法兰西斯的仆人离开,但是勃艮第公爵根本不担心这件事,他大概想象得到仆人会去那里,只是勃艮第公爵认为没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勃艮第公爵猜测的没错。仆人离开城堡后购买了一匹骏马,连夜向法兰西斯的父亲,香槟伯爵的领地狂奔而去,他要将法兰西斯在勃艮第公爵处遭受的羞辱向伯爵控诉。


  “公爵大人,现在公主殿下已经痊愈,我们将离开勃艮第公爵,继续我们流浪的生涯。”当宴会结束的时候,阿若德向勃艮第公爵说道。


  “什么?这可不行,我的女儿不能有任何闪失,你要继续照顾她。”勃艮第公爵摇晃着脑袋,打着酒嗝说道。


  “那么公爵大人,是否可以先兑现赏金?”阿若德想了想,继续对勃艮第公爵说道,公爵曾经承诺要支付一笔赏金给救了自己女儿的人。


  “哦,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我的廷臣,你会在勃艮第公国拥有两三座庄园,成为我保护下的显赫人士。”勃艮第公爵伸出一根手指头,对阿若德说道。


  “哇,真是大手笔。”大厅中的人们吃惊不已,拥有三座庄园田产,更重要的是勃艮第公爵的庇护,这是非常荣耀和诱人的选择。


  “那另一个选择呢?”阿若德不为所动,对勃艮第公爵问道。


  “唔,我会支付你五千枚银纳所,整整二箱子银币。”勃艮第公爵似乎有些不满,他对阿若德说道。


  “我要银币。”阿若德毫不犹豫的说道。


  “什么?真是个傻瓜。”大厅中的人们听了摇头不已,五千银纳所虽然多,但是同庄园比起来不算什么,毕竟在中世纪的农业社会中,土地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一位公爵的庇护实在重要。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医师。”勃艮第公爵吐出一口气,他向后靠在木椅上,木椅发出了咯吱声。


  “感谢您公爵大人。”阿若德向公爵鞠躬行礼道。


  当宴会结束后,人们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离开,并且谈话和嘲笑阿若德的傻瓜选择,而阿若德却毫不在意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可就在距离房间不远处的回廊处,一个人影正靠在墙壁前等候着他。


  “我是格林.诺伊斯。”那个人影正是公爵的间谍首领,令人畏惧的格林.诺伊斯。


  “哦,大人,愿意为您效劳。”阿若德停下了脚步,向对方微微鞠躬行礼。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大摇大摆的在这宫廷中招摇。”忽然,格林.诺伊斯狞笑了一声,他一伸双臂,从袖筒中弹出两枚锋利的剑刃,紧接着双刃交叉剪向阿若德的脖子。


  “嗖~~。”双刃在墙壁火炬的照耀下,透着渗人的寒光,笔直的朝着阿若德的要害刺去,阿若德啊的一声惊慌的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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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八节危机


  香槟伯爵站在城堡的瞭望塔上,他的目光注视着的方向正是勃艮第公国方向,站在身后的是伯爵的宫廷间谍首领,他似乎正在向伯爵汇报着什么。


  “够了,不用在给我讲你那些计划了,我只要一件事。”忽然香槟伯爵头也不会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伯爵的语气急促而果断。


  “是什么?”间谍首领纳闷的问道。


  “我只要勃艮第公爵的脑袋。”香槟伯爵咬牙切齿的转头,对自己的臣子说道。


  “请放心吧我的君主,如果是平时公爵在戒备森严的城堡里面,我们的间谍还没办法,但是现在他们既然大意的走出城堡,您一定会听见公爵的讣告。”间谍首领挺直腰杆,向香槟伯爵保证道。


  “于格这个混蛋,竟然敢阉了我儿子,我绝不能饶了他。”香槟伯爵握紧双拳,法兰西斯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原本与勃艮第公主的联姻,使得法兰西斯在香槟的声望提高不少,如果他们能够正常诞生行动子嗣,那么就能够同时继承香槟伯爵领和勃艮第公国,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


  勃艮第公爵似乎并不知道有间谍潜伏进了森林,他和家人正享受着愉悦的狩猎活动,年轻的贵族们在林间追逐着各自的猎物,为了争夺第一甚至会相互竞争,一些无伤大雅的骑马打斗在所难免。


  “嘿,劳瑞·费迪南德你在那里?”一名戴着红色粘着白色羽毛帽子的贵族,骑着马带着自己的猎犬,他坐骑的一侧挂着一串兔子,看来虽然没有打到熊之类的大动物,可是也收获颇丰,只是却在不经意间与他的仆人走散。而他的另一名同伴也失去了踪迹。


  “汪汪~~。”这时候,贵族的猎犬冲着灌木丛狂吠起来,并且不时的发出低吼声,贵族连忙将弓箭搭上,他用脚后跟踢了踢坐骑,朝着灌木丛走去。


  “疾风。你瞧见什么了,是熊吗?”贵族好奇的对自己的爱犬说道。


  “唰唰~~。”忽然,灌木丛中露出了一头雄鹿的脑袋,贵族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凶猛的野兽他就能够独自应付。


  “嘿,宝贝过来,我会好好对你的。”在松了一口气后,贵族心中不由的窃喜起来,要是能够打下这头雄鹿。即使他没有猎到狗熊,也足够在公爵面前露脸的了。


  “咯吱~~。”贵族从马上跳下来,他小心谨慎的弯腰搭弓向前,随着一声弓弦拉开的声音,他瞄准了那头长着如树杈般的雄鹿。


  “嗖~~。”突然,那头藏在灌木丛中的雄鹿人立站了起来,贵族吓得目瞪口呆忘了放箭,一声嗖的破空声响起。


  “哦呜~~。”只见一枚弩矢笔直的钉在了贵族的咽喉处。贵族的口中喷出鲜血,他手中的弓矢掉在地上。忍不住伸手捂住咽喉处,鲜血从喉咙流淌下来,贵族的口中发出喝喝的可怕声音。


  “刷刷。”只见那头雄鹿走出了灌木丛,这时候贵族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戴着鹿头伪装成鹿的人,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十字弓。


  “解决他。”从树林里走出数名绑着绿草的男人们。其中一名大汉对伪装成鹿的人命令道。


  “是。”伪装成鹿的人抽出腰间的匕首,大步走了过去,抓住贵族的脑袋摇晃了几下,用匕首划了过去。


  “汪呜~~。”而贵族的爱犬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被大汉手中的十字弓射中。口中发出呜咽声倒在血泊中。


  “公爵在空地上。”眼睛上用炭灰涂抹的男人,对头目说道。


  “包围过去,伯爵大人下令一定要杀了他。”头目伸手向左右招了招,从树林两侧的草丛响起了刷刷声。


  阿若德看着殷红的葡萄酒,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来到勃艮第公国设计筹备资金,一方面确实认为自己亲自出马更有把握,另一方面的原因藏在阿若德的内心,那就是乔茜公主对他的误解,这让阿若德觉得有些沮丧。


  “阿若德,在想什么?”哈维穿着一件棕色的长裙,此时作为阿若德的“妻子”,她也获得了出席的机会,并且还混迹在贵族夫人们之间,不过哈维很明显不习惯那种氛围。


  “我们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阿若德拿着酒杯看了看四周,当没有人发觉的时候,这才对哈维说道。


  “安排好了,钱箱和雪莉小姐已经在兄弟会的安排下,坐上马车先走了。当贵族们打着猎物返回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离开了。”哈维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我们该走了,勃艮第公爵的间谍首领已经在怀疑我了,如果再不走恐怕会发生意外,还好有这一场狩猎的掩护。”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哈维不亏是自己得意的间谍首领,她办事起来还真是干净利落。


  “不过,说起格林那家伙,确实派了些人跟踪我们。”哈维用手轻轻拢了拢秀发,对阿若德说道。


  “哦?”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目光不由的看向勃艮第公爵身边,正同勃艮第公爵的另一位廷臣交谈的格林,似乎感觉到了阿若德的目光,他转过头冲阿若德笑了笑。


  “放心,他的人已经被我们放倒了,呵呵。”哈维伸手掩住嘴唇,那几名勃艮第间谍可真是不堪一击。


  要知道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都是哈维一手调教而成的,完全是冷酷的竞争模式,以及淘汰制度,每一位兄弟会成员都知道留在兄弟会中,他和他的家人能够在梅克伦堡得到最好的照顾,所以他们不得不努力锻炼自己,相对比之下勃艮第人的间谍们,都不过是些少爷或者恶棍。


  “真是奇怪。”阿若德对哈维说道。


  “怎么了?”哈维问道。


  “打猎的时间未免了太长了吧?”阿若德感到有些奇怪的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谁不知道公爵这是在招女婿,那些年轻的贵族各个精神抖擞,就像是发情期的公鹿般好斗。”哈维说道。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未免也太奇怪了。”阿若德感到一丝不妙,哈维在阿若德的提醒下也警惕起来,他们向四周的树林看去,本能的察觉的危险的气息,这是常年作战的人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而勃艮第贵族们却毫无察觉的在营地中寻欢作乐。


  第二百一十七节狩猎


  格林的剑磨得极为锋利,即使距离阿若德的咽喉还有几寸,可是阿若德隐隐感觉到刺痛,他抬起下巴后背紧靠在冰冷墙壁上,腿部微微颤动着,就像是极为恐惧的摸样。


  “呃?”格林将剑搭在阿若德的咽喉,他并没有真的切下去,只是扭过头看了下下方,阿若德颤动的腿部。


  “请饶命大人,我只是个卑微的医师,如果能够放过我一条命,我愿意献上公爵大人的赏金。”阿若德口中呜咽的说道。


  “啧。”格林狐疑的看了眼阿若德,将剑刃收了回去,转过身口中嘟囔着离开。


  “呼,真**悬。”阿若德站直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刚他还真差点忍不住掏出匕首,不过为了解除对方的警戒心,他不得不冒了一把险。


  “你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下次我可不会在帮你了。”就在此时,哈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偷偷的跟在阿若德的身后。


  “你和格林谁的能力更强?”阿若德咧嘴笑了笑,他好奇的对哈维询问道。


  “哼,我在恶棍行会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虽然他追踪很有一套,但还是个贵族老爷而已。”哈维轻蔑的笑了笑,这种贵族出生的间谍首领,怎么能够同她在社会底层的泥泞中锻炼过比。


  “勃艮第公爵放走了法兰西斯的人,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降临呢。”阿若德看了看窗户外面漆黑的夜色,但是城堡外的城镇却亮着灯火,宛如点点繁星,这种平静的生活将会毁于一旦。


  “我们呢?”哈维问道。


  “我们带着银币回家。”阿若德说道。


  虽然阿若德数次向勃艮第公爵请辞,但是公爵要不假装不在,或者强行留着阿若德等人。这让阿若德等人感到很郁闷,看来阿若德的神奇医术使得公爵起了爱才之心,怎么也不肯让他们离开。


  可是阿若德却十分焦急,因为哈维透过城堡外传递来的消息,香槟伯爵得知自己继承人被阉后勃然大怒,已经放出狠话要勃艮第公爵好瞧。可是勃艮第公爵却仿佛没放在心上,该办的宴会一个不少。


  “公主殿下。”当阿若德怀抱着药箱,来到勃艮第城堡的庭院中,向正在凉亭中休息的公主例行检查。


  “神奇的医师,今天我的身体没问题吧?”勃艮第公主痊愈后,白嫩的小脸丰满起来,玫瑰红在两腮出现,只是侍女们仍然小心翼翼的呵护左右。


  “没问题,公主殿下您的身体已经痊愈。”阿若德对勃艮第公主说道。


  “哦。感谢主。”勃艮第公主划了个十字,并且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公主殿下,能否请您向公爵说明,已经不需要我的侍奉,放我和我的妻子学徒离开呢?”阿若德对公主说道。


  “真是遗憾,难道美丽富庶的勃艮第无法留住你们吗?”勃艮第公主惋惜的说道,但还是答应了阿若德的请求。


  在当天的下午,勃艮第公主送给了阿若德口信。公爵终于同意放阿若德等人离开,不过紧接着的第二天要举行狩猎。作为庆祝公主康复,要求阿若德等人参加。


  “狩猎为什么要我们参加?”哈维纳闷的说道。


  “因为这不单单是狩猎,而是为公主选新驸马,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贵族搞不好会彼此争斗,受伤甚至死亡都不是不可能的。”阿若德对哈维解释道。


  “可是,公主的丈夫还活着呢。”雪莉小姐吃惊的说道。


  “哈。那个废物已经成了城堡中人们的笑话。”哈维笑着说道,对于这个置他们于死地的人,哈维可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说不定公爵选定人选的那一刻,法兰西斯的命运便注定了吧。”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甚至大胆猜测,公爵之所以要他们参加,也许是为了在那一刻派上用场,毕竟医者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无论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勃艮第人的狩猎季,然后便可以回家了。”哈维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的说道。


  第二天的清晨,城堡中人声鼎沸,年轻的贵族们穿戴一新,他们骑在最好的骏马上,牵着最好的猎犬,彼此挑衅的注视着别人,直到号角声响起三次,勃艮第公爵和他的女儿才出现,公爵满意的看着年轻的小伙子们。


  “看,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勃艮第公爵拍拍女儿的手,对她亲切的说道。


  “啧啧,真是。”阿若德在人群中却看见,法兰西斯被几名仆人抬着跟在公爵身后,他的面色苍白,身上盖着厚厚的皮裘,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而其他人看见都偷偷嘲笑。


  “诸贵族们,我宣布勃艮第狩猎季开始。”勃艮第公爵大声的宣布道。


  “哦哦哦。”贵族们兴奋的举起手,应和着公爵的声音,猎犬们汪汪狂吠着,他们各个摩拳擦掌。


  狩猎的猎场在城堡外的森林,平日里是禁止其他人打猎砍伐的,只有狩猎季在勃艮第公爵的开徐下,在能在此狩猎一番,这片森林里的猎物极为丰富,不但有成群的麋鹿和野兔,还有凶猛的狗熊,就看哪位好手能够打到最好的猎物,若是能够猎取一头熊的话,将熊献在勃艮第公爵和公主面前。


  “小伙子们去打猎了,我们就在这里安心的等待吧,哈哈!。”勃艮第公爵坐在一把木矮凳上,对一旁的阿若德说道。


  森林的空地上,勃艮第公爵的仆人们已经搭起帐篷,铺上了厚厚的狼皮,篝火点起来上面放着钳锅,几木桶的葡萄酒被放在一旁,年轻贵族的家人则骄傲的边喝酒边等待。


  “公爵大人,我还是不建议现在举行狩猎。”在另一旁间谍首领格林,却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格林你真是扫兴,这是在我的领地上,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勃艮第公爵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酒,兴致勃勃的看着年轻贵族们,带着给自的猎犬冲入森林中,他的目光在那些英勇的贵族身上打转。


  “嘎嘎~~。”忽然,在空地边一棵大树枝头上,几只羽毛漆黑的乌鸦停在上面,它们张开尖尖的嘴巴发出难听的声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一十九节公爵遇袭


  阿若德的话音几乎还未落下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马匹嘶鸣的声音传来,勃艮第的贵族们诧异的看见一匹棕色的骏马冲进了营地,骏马的左边臀部上插着几枚弩矢,鲜血正咕咕的从伤口处流淌。


  “怎么回事?”勃艮第的贵族们纷纷上前,有强壮点的贵族上前拉住马缰绳,并且试图安抚受惊的骏马。


  “这不是亚恒。赛尔特爵士的坐骑吗?”有人认出了马的主人,对其他人说道。


  “出意外了吗?士兵快去看看。”


  勃艮第贵族们也察觉到了不妙,男性贵族立即让女人和小孩到营地中央,并且抽出腰间挂着的佩剑。


  “公爵大人,请小心。”格林也将利刃亮出,站在勃艮第公爵的前面,几名士兵拿着刀、长矛和盾牌围在四周。


  “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的土地上放肆?”勃艮第公爵有些愤怒,他可是意大利的守护者、勃艮第公国的统治者,数次击败巴伐利亚公爵的于格。


  “派出骑兵,去城堡召集士兵救援。”格林对一名手下命令道。


  “是。”那名手下的装扮如同普通的仆人,他飞快的跑到拴马桩的地方,解开一匹黑色骏马的缰绳,跳上去骑上马。


  “嗖~~,噗嗤。”忽然,从茂密的树林里射出一枚弩矢,正中格林手下的后背。


  “哦呜,灰律律~~。”格林的手下闷哼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坐骑嘶鸣着跑了出去。


  “该死,是西法兰克人的弩。”格林连忙跑过去,当他看见自己手下人后背弩矢羽的时候,终于肯定这不是普通的袭击。这是西法兰克人的军用重弩。


  “我们遭到袭击,防守,防守,保护公爵和公主。”勃艮第公爵的士兵们连忙举起尖底盾牌,贵族们怒吼着将营地中的木桌板凳举起来,企图用这些东西抵挡不断从丛林中射出的弩矢。


  “嗖嗖~~~。”


  “阿若德。我们被当成猎物围猎了。”哈维挥舞匕首,将一枚飞过来的弩矢斩断,斩断的弩矢落在地面上。


  “趴下,他们的弩矢不会无限发射的。”阿若德和哈维紧贴在地面上,在头顶上弩矢飞过,阿若德仔细而小心的观察着弩矢射出来的方向。


  “哦呜~~。”被弩矢射中的勃艮第人纷纷倒在地上,这一波的弩矢攻击终于才逐渐的停止下来。


  “他们怎么停止射击了?”哈维对阿若德问道。


  “做好准备,他们要进攻了。”阿若德知道对方是准备进攻,连忙对哈维警告道。


  “公爵大人。我们护送你离开。”格林躲在盾牌后面,看了下四周的森林,刚刚他判断在西北方向没有弩矢,于是让士兵们护送着勃艮第公爵和公主离开。


  “沙沙~~。”就在此时,森林中响起了拨开灌木丛的声音,只见数十名隐蔽起来的西法兰克人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握着剑和长匕首,快速的冲入营地之中。


  “呀~~。”勃艮第贵族们看见敌人出现。刚刚被弩矢如动物般射击,现在怒火布满了他们的心中。即使没有盔甲也握紧佩剑冲上去迎战。


  “叮叮当当~~。”两方的剑和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勃艮第贵族和西法兰克人的呐喊声在森林中盘旋。


  “阿若德,我们要上去帮忙吗?”哈维扭过头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们乘着这个机会离开。”阿若德想了想,决定不趟这浑水。反正自己就是要趁乱离开勃艮第。


  “那我们走吧。”哈维和阿若德子沿着营地边缘,朝刚刚观察的方向跑去。


  “该死的勃艮第人,去死吧。”哈维和阿若德虽然不想趟这浑水,但是西法兰克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两名西法兰克剑士在杀掉一名仆人后。看见了正企图逃走的阿若德。


  “啧,真倒霉。”阿若德砸了砸嘴巴,他迈开丁字步,将剑举起来与视线平行,这是标准的犁位起手式。


  “哈,架势不错。”西法兰克剑士相互看了看,不屑大笑起来,阿若德和哈维的装扮就像是普通的宫廷仆人,所以看见阿若德拿起剑的架势不由的嘲笑道。


  “刺~~。”


  阿若德猛地拉开步子,手中的剑直逼西法兰克剑士的胸膛,西法兰克剑士连忙用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西法兰克剑士登登几步后退,他吃惊的发现阿若德的臂力十足。


  就在他吃惊的一刹那,阿若德步步紧逼,手中的剑舞旋转的就像是风车,通过转动双臂,快速的就像是闪电一般。


  “铛~~。”另一名西法兰克剑士,连忙出手替同伴挡下了一剑,否则脑袋就要被削掉。


  “你是什么人?”西法兰克剑士惊讶的喊出声,他们这批人是香槟伯爵军中精锐,几乎清一色的是服役多年的老兵,用各种手段在勃艮第公国潜伏下来,化身为许多身份,直到接受到伯爵新的命令。


  他们对于自己的剑术和杀人的技巧很有自信,可是现在却连一个仆人打扮的人都打不败,这让西法兰克剑士十分恼怒。


  “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一起宰了他。”他对看呆了的同伴喊道,他们还没有将站在一旁的哈维放在眼中,也许以为这不过是个女人。


  “好。”两名西法兰克剑士从两侧包围向阿若德,他们气势汹汹的用剑挥砍过去,阿若德灵巧的用步伐躲避致命攻击,但同时他的剑也没有停歇下来。


  “哦呜~~。”在阿若德同西法兰克剑士交手正酣的时候,忽然一名西法兰克剑士惨叫一声,他伸出手努力的想要够自己的后背,在倒下的时候在后背出现了一柄匕首。


  “可恶,该诅咒的。”幸存的西法兰克剑士吃惊的看见,哈维正冲他微笑。那柄匕首正是她抛出去的,这时候,西法兰克剑士才发现,局面已经变成了二对一。


  “快解决他阿若德。”哈维有些不耐烦的走到尸体旁边,将尸体后背的匕首拔了出来。


  “好吧。”阿若德嘴角微微上翘,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人对战了。平日里以公爵之尊无人敢挑战,在战场上也鲜有这种捉对的机会。


  “呀,宰了你们。”西法兰克剑士被他们态度激怒了,他举起剑狠狠的劈砍向阿若德,这一剑用尽了他的全力,若是被劈砍中绝对会尸首两处。


  “快躲开阿若德。”这时候就连哈维也紧张起来,她不由的脱口而出,可是,阿若德却没有躲避直接用自己的剑迎了上去。


  “钪~~。”剑与剑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西法兰克剑士不由的睁大眼睛,嘴角露出喜悦之色,他对自己的臂力很有信心,曾经将一名敌人从头劈砍成了两半,现在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神秘家伙,居然还敢直接接自己的剑,下一步肯定是将剑刃直接压在他的脖子处。


  就在西法兰克剑士这样想的时候。阿若德不慌不忙身体一侧,手中的剑微微向下倾斜。稳健的丁字步挪动到了西法兰克剑士的右侧,剑与剑滑动了起来。


  “唰~~。”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就在眨眼间完成了,只见西法兰克剑士握紧的剑踉跄着向前扑空,而阿若德身体一蹲,手中的剑猛地划过剑士腹部。


  “嗯哼~~。”在哈维看来阿若德与剑士只是相互交换了位置。但是鲜血从剑士的腹部流淌了下来,紧接着西法兰克剑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怎么可能?”西法兰克剑士朴倒下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呼~~。”阿若德轻轻的呼出胸中的浊气,当他站起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勃艮第人的惨叫声。


  “我们快走。”哈维和阿若德连忙踏上了逃跑的道路。没想到西法兰克人在勃艮第潜伏了这么多的间谍,其实西法兰克与勃艮第公国两个部族原本就联系密切,从文化到部族都很接近,也因此勃艮第公爵对于西法兰克人警惕不足。


  就在阿若德和哈维跑到森林边缘的时候,阿若德却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让哈维觉得很奇怪。


  “阿若德怎么了?”哈维连忙问道。


  “这边,我好像听见了勃艮第公主的惊叫声。”阿若德走到另一侧,当他小心的潜伏过去,拨开灌木丛的时候,看见在森林的一处洼地上,勃艮第公爵和公主正被围困。


  “是勃艮第公爵。”哈维也凑上去看,一群西法兰克人正围着公爵和公主,在公爵面前倒下几名勃艮第士兵的尸体,勃艮第公主正瑟瑟发抖的抓紧父亲的胳膊,间谍首领格林的左手手臂中了一弩矢,他半蹲下来嘴角流淌着鲜血。


  “你们这群混蛋,知道我是谁吗?”勃艮第公爵即使被敌人围困,依然如同一头雄狮,他大义凛然的对西法兰克人喊道。


  “当然知道,否则我们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为首的西法兰克人长相凶悍,他嘿嘿笑着对公爵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佣兵还是间谍,但无论是谁雇佣了你们,我都愿意出十倍的价钱,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合算吧?”勃艮第公爵见根本无法吓唬住这群人,于是换了个策略,企图收买这些杀手。


  “我们不需要你的钱,我们的主人需要的是正义,是复仇的甜美。”为首的西法兰克人拿起一把十字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弩弦拉开,装填弩矢。


  “公爵大人。”格林挣扎着站起来,挡在勃艮第公爵的面前。


  “我知道你们是谁的手下了,该死的香槟伯爵。”勃艮第公爵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有想到那个怯懦的伯爵,竟然敢下如此的决心刺杀自己。


  “去问上帝吧。”为首的西法兰克人狞笑一声,举起十字弩对准了勃艮第公爵,手指放在了十字弓的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扣就结束这位伟大的于格性命。


  第二百二十节血

  西法兰克人抬起手上的十字弓,瞄准勃艮第公爵正准备射击的时候,忽然听得嗖的一声,他发出一声惨嚎倒在地上,


  “有敌人。”西法兰克人连忙四处寻找,有人拿起死掉同伴手中的十字弓,冲灌木丛就是一箭。


  “太好了,公爵大人我们有救了。”格林连忙小声的对公爵说道,带着他们想要乘机离开,可是却被西法兰克人发现。


  “先杀了公爵。”西法兰克人提着剑朝公爵走来,其他人警惕四周,格林扑上去阻拦西法兰克人。


  “公爵大人快逃。”


  “快走。”勃艮第公爵拉起自己的女儿,拼命朝城堡方向逃去,这时候城堡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西法兰克人紧追不舍,就在经过有一条小溪流淌的山崖的时候,勃艮第公主摔了一跤,勃艮第公爵不得不停下来抓住自己的女儿,两人狼狈不堪。


  “抓紧我的手。”勃艮第公爵抓住女儿的手臂,在公主的脚下是湍急的溪流,如果掉下去肯定会被冲走。


  “沙沙。”这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了草丛的响动声,很明显是追兵将至。


  “父亲放开我,你快逃吧。”勃艮第公主抬起头,对公爵说道,她的力气太小无法自己攀上去,而勃艮第公爵只能勉强拉住,如果再待下去恐怕两人都会被追上。


  “我,我。”勃艮第公爵扭过头,他看向身后的草丛,随着响动声越来越近,似乎随时拨开草丛的西法兰克人会冲出来,勃艮第公爵的眼前浮现被射杀的贵族们。鲜血流淌在地面上,哀嚎声在耳边盘旋。


  “啊~~。”在恐惧的驱使下,勃艮第公爵忽然松开了抓住女儿的手,公主发出一声尖叫扑通一声掉入水流中。


  “我的女儿。”勃艮第公爵目瞪口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松开手,他趴在山崖边上看去。勃艮第公主浮上来在水中扑腾着。


  “公爵大人。”草丛被分开,勃艮第公爵瞪大眼睛看去,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阿若德和哈维。


  “快,快救我的女儿。”勃艮第公爵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他软坐在地面上,用颤抖的手指着下方的溪流。


  “该死的。”阿若德连忙将剑插在地上,脱下碍事的外套,一个箭步跳下去,扎入湍急的溪流中。


  此时。勃艮第公主已经精疲力尽,她在最后挣扎了几下后,溪水灌入她的口中,渐渐的沉了下去。


  “哗啦。”阿若德在水中寻找到公主的位置,用力的游了过去,伸出强有力的手臂,将公主从水里托起来。


  夜幕降临下,寒风四起可是在这森林中的人都不敢点燃篝火。追捕者害怕被城堡的士兵发觉,逃跑者害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们就像是自己的祖先那样,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天空中出现的皓月将光芒洒向人间。


  “好冷。”勃艮第公主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她蜷缩在一棵大树的根部形成的树洞里,这是阿若德他们能够找到最好的地方了。


  “把这个披上。”哈维解下自己的外套,给公主披在身上。阿若德和公爵站在大树旁仔细观察四周,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紧张,因为西法兰克人没有放弃追击。


  “她会恨我的。”勃艮第公爵看向树洞,他伸出手捂在脸上,心中充满了懊悔。


  “那时候很紧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阿若德只好安慰勃艮第公爵道。


  “我放弃了自己的女儿。”勃艮第公爵看向阿若德,即使公主染重病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公爵还是选择了自保,这个想法让他倍感羞耻。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从西法兰克人的手下逃走,您有的是机会道歉。”阿若德将目光投向茂密的灌木丛和树林,这真是一片够大的树林,头顶上的繁茂的枝叶如同伞盖。


  在勃艮第人的营地中,西法兰克人已经清剿了所有的人勃艮第人,把他们的尸体堆在了一起,在尸体前有一个男人举着火把仔细观看,并不时的发出病态的大笑声。


  “哈哈哈,这些该死的混蛋,敢嘲笑我。”法兰西斯苍白的脸浮现着红润,他睁大眼睛看着凄惨死去的勃艮第人,这些人都曾经暗暗嘲笑他。


  “法兰西斯大人,还是灭掉火把吧,否则会被城堡中的勃艮第人发现的。”有香槟伯爵的士兵提议道。


  “放心吧,营地中有亮光才是正常,要是漆黑一片才奇怪,把篝火燃起来。”法兰西斯对士兵说道。


  “是。”


  很快,一堆篝火燃了起来,法兰西斯披着裘皮烤着火,他急不可耐的想要见到自己岳父的脑袋。


  “法兰西斯大人,我们抓到一个勃艮第人,他说是您的朋友。”这时候,一名香槟伯爵的士兵,对法兰西斯说道。


  “哦?”法兰西斯伸手烤着火,转过头看过去,只见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勃艮第人来到他面前。


  “噢,我亲爱的朋友法兰西斯,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这名勃艮第人脸上沾满血迹,他那华贵的服饰已经破破烂烂,浑身泥土的摸样好似乞丐。


  “是您啊,宫相大人。”法兰西斯冷笑了一下,他打量着面前这个往昔的盟友。


  “没错是我,您永远的好朋友,哦,我就知道公爵犯错了,他不应该那样不公平的对待你。”宫相满脸谄媚笑容。


  “啧啧,您可真是我的好朋友,那么我的好朋友能不能帮我个忙?”法兰西斯笑着走到宫相的面前,对他说道。


  “您请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办到的,我向上帝起誓。”为了自己的小命,宫相已经不顾一起了,法兰西斯上前搭着他的肩膀,就像对待真正的好朋友般。


  “我想见到更多的勃艮第人的鲜血。”忽然,法兰西斯狞笑着抽出短剑,快速的在宫相的咽喉部位划了下去。


  “哦,咳咳,你这个,这个魔鬼。”鲜血从宫相的咽喉部位流淌出来,他捂着脖子仿佛想要将鲜血塞回去一般,可是只发出咳咳声,殷红的血从口鼻处喷出。


  “一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公爵,我要用他的血沐浴。”法兰西斯将短剑在宫相身上擦拭了一下,一脚踢倒宫相的尸体,对身边的香槟伯爵士兵们喊道。


  第二百二十一节离开勃艮第


  “如果我死了,你们无论如何要带着我女儿走。”勃艮第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别着急,在等一会我们可以在黎明前突围。”阿若德说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警惕性最低落的时候。


  “来不及了,他们很快就会搜到这里的,法兰西斯曾经多次来到这个林场打猎。”勃艮第公爵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这么多人是逃不过追捕的。


  “嘎嘎嘎~~。”正在此时,一只渡鸦却飞到了树梢上,它冲着下方振翅高叫着。


  “上帝,我们的运气真不好,连死神的使者都来了。”勃艮第公爵看见渡鸦更伤心了,虽然基督教文化深入人心,但是维京人当年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快消散。


  “这可不一定,在我们那里看见渡鸦可是好运。”阿若德和哈维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终于撑到了援军到来。


  “沙沙~~。”西法兰克人用手中的长矛拨开灌木丛,经过一天的战斗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若不是法兰西斯命令,他们早已经放弃。


  “这些老鼠般的勃艮第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西法兰克人差点被树根绊倒,在月光下寻找勃艮第公爵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由的停下来用袖子擦了下额头。


  “批次~~。”忽然有一声轻微的异响发出,这名法兰西斯人立即警觉的提起手中的长矛,随时做出攻击的姿态。


  “是谁在那里?”西法兰克人喊道。


  “嗖~~~。”可是他的声音还未落,一枚吹箭的箭便射中他的咽喉,西法兰克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立即拔掉咽喉处的细小箭矢。


  “哦,咳咳。这是,这是。”西法兰克人拿起吹箭,在月光下吹箭透着蓝色的光芒,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鲜血从他的口鼻处喷出。


  “你怎么了?还好吗?”其他的同伴连忙拨开没膝盖的野草,想要靠近支援他。但就在他们准备过来的时候,草丛中伸出刃部弯曲的锋利匕首。


  “啊啊啊~~。”在西法兰克人经过的时候,锋利的匕首快如闪电,割向他们的阿基里斯腱,西法兰克人惨叫着捂着腿部跌倒在地上。


  “哈,梅克伦堡公爵向你们问好。”血滴子兄弟会成员戴着古怪的面罩,全身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他们跳上倒下人的后背,抓住西法兰克人的头发。逼迫其后仰,紧接着用锋利的匕首割断暴露的咽喉,在很深的草丛中解决掉敌人。


  勃艮第公爵听见树林里四处发出尖叫声,他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是西法兰克人的诡计,但是阿若德和哈维却松了一口气,看来血滴子兄弟会的人已经抵达,在黑夜中西法兰克人绝对不是对手。


  “嗖~~。”一名西法兰克人拿着十字弓。他拼命的向营地跑去,并回头冲身后射出一弩矢。期望威力巨大的十字弓能够救他一命。


  “出什么事了?”法兰西斯从靠椅上站起来,这靠椅原本是属于勃艮第公爵的,现在成了法兰西斯的战利品。


  “救命,救命,林子里有魔鬼。”从搜捕的树林中奔跑向营地的西法兰克人,一边奔跑一边大声的喊道。


  “什么?魔鬼。”法兰西斯疑惑的问道。


  “是。哦呜~~。”眼看就要到达营地的西法兰克人,仿佛是被绊倒了扑倒在地上,他的眼睛远睁着。


  “快去看看。”法兰西斯在漆黑的环境下,也惊疑不定,他连忙让手下去看。


  “是。”一名手下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靠上去,他举起火把查看了一下,发现死去西法兰克人的后背插着一枚弩矢。


  “怎么回事?”法兰西斯躲在手下的盾牌后面,他大声的问道。


  “是弩矢,我们遭到攻击了。”半蹲在石头后面的手下,大声的对法兰西斯喊道。


  “什么,还有敌人,这不可能?”法兰西斯不可置信,公爵的军队还在城堡里,贵族们已经被不留活口的解决,在这片森林中竟然还混进来一支势力,这让法兰西斯不寒而栗。


  “嗡~~,乒~~~。”忽然,从灌木丛和树林中飞出一枚短标枪,正中举起火把的西法兰克人的肩膀,一瞬间将他肩部锁骨击碎,惯性使得他向后倒在地上。


  “正中目标。”一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欣喜的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木棍,这木棍就像是个钩子,其实是阿若德复制的希腊式标枪器,只要把短标枪尾部放在木棍钩子部位,用力甩木棍,在木棍凹槽上的标枪就会飞出,比单独使用臂力要更有效。


  “混蛋,到底是谁在和我作对?”法兰西斯愤怒的叫嚷咒骂着,这时候不但是标枪,还有鹅卵石从黑暗中飞出,西法兰克人举着盾牌却无济于事,因为这种攻击是四面八方,尤其是营地中燃起的篝火,他们简直就是活靶子。


  “嗖。”血滴子兄弟会成员拿起弹弓,瞄准敌人射出鹅卵石,经过冶炼基地不断改进的弹弓,力量已经足够将没有盔甲保护的人击晕。


  整整一夜,法兰西斯发觉自己从猎人变成了猎物,即使他醒悟过来,在付出了三名士兵伤亡的代价,灭掉营地中的篝火,但黑暗中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的远程攻击,使得西法兰克士兵丧失理智,他们嚎叫着冲入漆黑的树林中,却被早已经等待的猎人一一解决。


  “太阳出来了。”当最黑暗时刻过去的时候,阿若德抬起头看了下天空,暖洋洋的感觉驱走了寒冷。


  “我们胜利了,瞧。”哈维冲对面的树林示意了一下,只见在茂密的树林中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在夜行衣和面罩的伪装下,惊鸿一现于树林之间,勃艮第公爵和公主诧异的看着这些古怪的战士。


  “哈维我们该走了,公爵大人你们安全了。”阿若德松了一口气,对勃艮第公爵说道。


  “等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勃艮第公爵却拦住了阿若德,对他询问道。


  “这很重要吗?”阿若德看了眼公爵问道。


  “当然重要,否则我们该如何感谢你们?”勃艮第公主披着哈维的外套说道。


  “你赠送的赏金已经足够了,我们互不相欠。”阿若德冲勃艮第公主微微鞠躬后说道。


  “我的家族不喜欢欠人的,尤其是你们还救了我一命,无论如何请让我偿还这个人情。”勃艮第公爵坚持着说道。


  “好吧,也许您会有偿还的一天的。”阿若德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带着哈维离开。


  “我们为什么不再要求些金钱?”哈维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留着以后会更有用。”阿若德说道。


  勃艮第公爵和公主站在溪流旁边,看着阿若德和哈维走在树林之间,从森林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那是勃艮第城堡的方向,看来城堡的士兵们终于发觉不对劲,出动寻找勃艮第公爵等人,一场血腥的狩猎宴会逐渐的散去。


  后话:勃艮第人自此与西法兰克人产生嫌隙分歧,这种分歧甚至深深的影响到英法百年战争期间,当然这都与本文无关。


  第二百二十二节海上商路


  梅克伦堡的港口迎来了等待已久的船队,但说是船队还有些夸张,因为回来的只有一条船,并且这条船风帆破烂,船舷明显有撞击的痕迹,船上划桨的水手也少了一半。


  “我的船队呢?”阿若德此时已经恢复了公爵的装扮,他带领自己的廷臣们来到港口,看见走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船队,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条破船飘回来。


  “我们就不应该相信那个犹太人。”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任何海上的冒险都是值得尊敬的,他们肯定是碰到什么灾难了。”哈维不赞同的说道。


  “索罗斯还活着吗?”当船靠上码头的时候,水手将跳板放下去,他们将伤病的同伴依次抬下来,阿若德走了过去向一名水手说道。


  水手没有说话,只是向自己的后方指了指,阿若德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看向武装商船,只见犹太人索罗斯在一名水手的搀扶下走上跳板,他就像是个瘦脱了形的骷髅般,皮肤被海风吹得变成了酱紫色,看起来就像是遭受了一番苦难。


  “公爵大人。”索罗斯来到阿若德的面前,他看上去很虚弱,身上肮脏还生着虱子。


  “索罗斯,欢迎你回来,快带他去城堡。”阿若德看着索罗斯的摸样,还能说什么,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下。


  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举行了一个小宴会,索罗斯被仆人们装扮一新,清洗了整整三桶热水,头发上涂抹着橄榄油,身上穿戴如同日耳曼贵族般,阿若德对待索罗斯犹如一位归来的英雄。


  “让我们欢迎索罗斯。”当索罗斯从侧门走进领主大厅的时候。阿若德立即从座椅上站起来,他举起酒杯对大厅中的梅克伦堡贵族们大声说道。


  “感谢您,感谢。”索罗斯走在贵族们中间,大厅中响起了掌声,即使是不以为意的埃尔维特修士也不得不鼓掌。


  “为了表彰索罗斯的英勇无畏,以及冒险和服从精神。我决定分封给他一座庄园和两个村庄的土地,并且授予他爵士头衔。索罗斯我的朋友,快来上前一步。”阿若德冲索罗斯招了招手,索罗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的梅克伦堡贵族们一脸的羡慕,当然也有嫉妒的目光。


  “哦,是公爵大人。”索罗斯觉得自己简直是踩在棉花上飘飘然,他走到阿若德的面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一名犹太人竟然能够获得头衔,这是极为不平常的事情。


  “跪下。”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一名侍从走上前将佩剑递到阿若德手上。


  “是。”索罗斯紧张的手心冒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阿若德的面前。


  “我,梅克伦堡的公爵阿若德,授予你爵士头衔。”阿若德拿起佩剑用力拍击了一下索罗斯的后背,好让他记住自己的誓言。


  “这简直是疯狂,让一个犹太人获得头衔。罗马教廷是不会认同的。”有的梅克伦堡贵族不满的小声嘀咕着,犹太人固执的信奉着自己的宗教。这在欧罗巴的基督教社会中本身就是异端,是被排斥的一个群体。


  “请稍等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站出来反对道。


  “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阿若德将佩剑扛在肩上,看着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作为虔诚的基督徒,以及维护教会法的贵族,将头衔授予的对象只能是基督徒,而不能是异教徒。我的公爵大人,您可能忘记了这一点。”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哦,有这种事,那好吧,索罗斯你立即改宗。”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有时候他****人使用主义的思维还是会冒出来,宗教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这样当然可以。”虽然厌恶犹太人的血统,但既然阿若德做出了决定,埃尔维特修士也不好太过于驳斥。


  “那么我们继续,索罗斯记得明天去教堂进行受洗的仪式,现在宴会继续。”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并且让索罗斯坐在自己的身边。


  “是公爵大人。”索罗斯的脸色有些潮红,他简直不敢相信,身穿日耳曼贵族的衣服,拥有东法兰克贵族的头衔,这简直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宴会在进行的过程中,阿若德全程与索罗斯不间断的交谈着,从索罗斯的口中得到关于这次航行途中的经历。


  “我们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向西航行的时候确实如您所叙述的,碰到了一连串的低地领地,他们对我们的货物十分的感兴趣,我同他们的领主或者总管都建立起了联系。”索罗斯对阿若德低声说道,而阿若德认真的听着。


  “那照你的说法,你们应该是大赚了一笔并且胜利归来才对,可怎么会丢失那么多船只,是碰到了恶劣天气吗?”阿若德在索罗斯停下来喝酒的空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公爵大人,您说对了一半,在回程载满货物和金钱的时候,我们确实碰到了一场罕见的海上风暴,损失了几艘商船。”索罗斯说道。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阿若德接着问道。


  “是海盗,该死的海盗。”索罗斯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他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葡萄酒,殷红的葡萄酒让他想起那场噩梦。


  “海盗?”阿若德诧异的挺直身体。


  “是的,一群维京人乘船袭击了我们,他们就像是一群饿狼早已经守候着,乘着我们遭受风暴袭击后,狠狠的洗劫了我们,并且将我们许多的水手屠杀。”


  “维京人?”阿若德有些意外,他与丹麦人签订了协议,已经皈依天主教的巴努克是不可能打劫他的商队,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过他们不是丹麦人,是挪威的维京人。如果不是我乘坐的商船船长经验丰富,提前将货物抛掉的话,我们肯定一个人都跑不出来。”索罗斯心有余悸的对阿若德说道。


  “确实这件事需要核实。”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公爵大人,十分抱歉货物和钱财都没有给您带回来。”索罗斯有些懊悔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你能够回来就是最大的财富,我会尽快组织第二次航海贸易。这次还是由你领导。”阿若德的手中有勃艮第公爵赠送的大笔资金,足够开启第二次航海贸易的了,只是在这之前需要将海盗们清除干净。


  “感谢您的信任。”索罗斯激动的眼中溢出泪花,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如此器重自己,在一次失败后还愿意信任他。


  “哈维,立即派人给丹麦王送信,查问挪威人袭击我的商队到底怎么回事?”阿若德转身向哈维说道。


  “是。”哈维立即答应下来,她大步走出领主大厅。


  城堡中的接风宴会十分成功,当索罗斯第二天从一片狼藉的领主大厅中醒过来。喝醉还未醒过来的贵族们横七竖八睡在大厅里,索罗斯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家看看,不知道家人会如何的担心,于是摇摇晃晃的走出大厅,一路上碰到的仆人都向他鞠躬行礼。


  索罗斯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妻子和儿子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穿着贵族服饰的男人竟然是他们的亲人,索罗斯的妻子上前拥抱他。儿子们则好奇的拉扯着他的衣服。


  索罗斯坐在自己简陋的茅屋中,他的妻子端上来了简单的食物。一家人围坐在木桌旁,年幼的儿子们则托着下巴等候父亲的故事。


  “大海就像是喜怒无常的孩子,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碧海蓝天,可是下一刻就像是怒气冲冲的战士,掀起数丈高的巨涛,把我们的船高高抛起~~。”索罗斯当然乐意与家人们在一起的时光。他用生动的语言描绘出一幅海上航行的景色。


  “哇啊。”孩子们惊呼起来,他们无法想象一望无际的大海,掀起巨浪时候的景象。


  “这一趟旅行你丢失了那么多货物和商船,公爵大人没有怪罪你,这简直就是神的护佑。”索罗斯的妻子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不仅如此。这一趟旅行虽然让我身心疲惫,但是我的收获却是巨大的,公爵大人已经授予了我一座庄园。”索罗斯也有些想不通阿若德的做法,如果是一般的贵族,若是犹太人丢失了他的货物,最轻都是要被扔进城堡地牢自生自灭。


  “索罗斯在吗?”正在这时候,从索罗斯家的门外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索罗斯和他的妻子好奇的走出去,看见犹太区的长老披着希伯来头巾站在门外。


  “哦是长老啊!”索罗斯连忙上前向他们行礼,在他门口的是教区长老们,索罗斯的妻子试图请长老们进来,可是却被拒绝了,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严肃。


  “我们就不进去了,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问清楚。”为首的长老握着希伯来头巾的两侧,他神色倨傲的看着索罗斯,就像是在看一个罪犯,这让索罗斯的妻子十分的纳闷。


  “尊贵的长老们,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索罗斯的妻子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应该问问你的丈夫,他是怎么叛教的。”为首的长老胡须抖动着说道。


  “叛教?这不可能,我的丈夫是最虔诚的教徒。”索罗斯的妻子睁大眼睛,看着威严的长老们。


  “他为了利益背叛了神圣的教义,彻底的投靠了梅克伦堡公爵,他即将成为一名天主教徒。”另一名长老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什么?索罗斯这不可能。”索罗斯的妻子看向自己的丈夫,索罗斯抿嘴沉默。


  “看,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叛徒。”


  “神圣的复国者会找上你的。”为首的长老盯着索罗斯,轻声的说道,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让索罗斯和他的妻子震惊。


  “不,长老这一定是个误会。”索罗斯的妻子几乎要跪在长老们面前,她很清楚长老的威胁不是空穴来风。


  “够了,别求他们了。我为这个族群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可是他们却目光短浅,顽固封闭,如果复国者要来的话,尽管来找我好了,我的家人还是恪守着犹太人传统。”索罗斯已经对长老们绝望了,他觉得自己为了保存族群非常努力,可是他们竟然连听自己的一个解释都不愿意。


  “可是,可是。”索罗斯的妻子惊恐的抱住丈夫,她害怕失去自己的丈夫。


  “我原本以为,他们至少得过一阵子才知道,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长老们耳朵里了,肯定是公爵宫廷中对我不满的人干的。”索罗斯也抱着自己的妻子,他对族群已经绝望,现在唯有让自己的家庭得到安定和幸福。


  “你真的要当一名天主教徒吗?”索罗斯的妻子抬起头,对自己的丈夫问道。


  “是的,只有成为天主教徒,我才能够获得头衔,你们才能够安全。”索罗斯深知犹太人就像是贵族们的圈里的猪,每当猪养肥的时候,贵族们就会寻找借口屠杀他们,然后将他们的财产没收,这种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最终,索罗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唯有在政治上有话语权,才能够自保。


  “那我和孩子们一起去受洗,同你一起成为天主教徒。”


  “我~~。”索罗斯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由将她楼的更紧了,感动的禁不住亲吻她的双唇。


  就在索罗斯和自己的妻子亲热的时候,哈维走进了梅克伦堡会议厅,阿若德已经坐在里面开始处理公文,在前往勃艮第的一段时间里,虽然梅克伦堡公国的官僚系统运转良好,但有些重大的事情还是需要阿若德签字。


  “事情已经办妥了。”哈维走到阿若德的对面坐了下来,她对阿若德说道。


  “是那件事?”阿若德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向哈维询问道。


  “索罗斯的那件事。”哈维回答道。


  “哦。”阿若德听了点点头,重新低下头审阅文件。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索罗斯改宗的事情,告诉他们的长老?”哈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因为索罗斯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容忍他的忠诚有二心。”阿若德微微一笑,对哈维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节维京式战斗

  茂密高大的杉树顶上还有没融化的积雪,荒凉的原野上几个褐色的人影在奔跑,他们戴着维京人圆铁盔,粗亚麻布衣服外面披着动物皮毛,他们背着圆形的盾牌和战斧,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逐般狂奔。


  这几名维京战士越过高地和森林,跋涉过滩涂和沼泽,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条用碎石子和泥土夯实而成的道路,蜿蜒曲折的盘踞在一座山丘下,如果去过梅克伦堡的人会发现,他们使用的是相同的技术。在山丘顶上是一座由粗壮的杉木搭建的城寨,维京战士们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们相互看了眼点点头。


  “打开门,我们有消息禀报巴努克大王。”当维京战士来到城寨大门下的时候,他们昂起头对门楼上的北欧弓箭手大声喊道。


  “是边境的巡林人。”门楼上的哨兵们立即将木吊桥放下来,搭在了城寨外的壕沟上,这壕沟里面插满了尖锐的木桩,能够起到如同护城河的防御效果。


  “你说什么?瑞典人和挪威人联合起来准备入侵我的土地?”巴努克戴着一顶镀金的王冠,王冠上雕刻着十字架的形象,表示他已经皈依了天主教,是一位天主教的国王。


  “是的,国王陛下。”丹麦巡林人站在木头宫殿中央,他对巴努克禀报道。


  “出什么事了?”这时候,身穿白色长裙的格瑞丝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名手持圆盾的盾女,同其他基督教国家不同,虽然丹麦人归化了天主教,但是他们的某些习惯依然保留着,尤其是对于女性地位的认可。


  “瑞典人和挪威人准备打劫我们。”巴努克一屁股坐在王座上。格瑞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与他平行的王座上,丹麦巡林人连忙将事情经过又重复了一遍。


  “一定是我们的城镇发展的太快,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眼红了。”格瑞丝不屑的说道,在归化天主教之后,确实带个丹麦不小的变化,南方天主教国家先进农耕技术。以及来自梅克伦堡的支持使得丹麦发展良好,尤其是海上航道的繁荣,使得巴努克的国度物资丰富起来。


  “我必须要迎战,但我的战士不够,即使是加上德意志佣兵也只够防御要塞的。”巴努克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逐渐的年老体衰,根本无法引导战士们作战。


  “你打算眼睁睁看着敌人肆虐我们的土地?抢劫我们的人民?”格瑞丝的声音音调提高,她愤怒的站起身来反驳道。


  “我的王后。我没说不管我们的人民,我只是希望更安全的保护他们,也许让那些挪威人抢走几个花瓶,用一笔钱打发走他们。”巴努克对格瑞丝说道。


  “哈,你是一名战士,你的血已经冷了吗?把我儿子抱过来。”格瑞丝侧过脸对列柱旁的乳母喊道,乳母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孩,小婴孩正哭闹着。


  “是。王后陛下。”乳母连忙将王子递给格瑞丝。


  “你难道要让你的儿子嘲笑你的怯懦吗?”格瑞丝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声的对巴努克说道。


  “我~~。”巴努克看着格瑞丝和怀中孩子。他很骄傲自己还能够生育。


  在格瑞丝的激励下,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起来,逝去的勇气又回到了身上。


  “战斗吧,国王陛下。”


  “战斗,战斗,战斗。”国王大厅中的丹麦战士嚎叫起来。他们虽然改信了基督教,但是渴望战争的热血依然保留在灵魂深处,直到被唤醒过来。


  “好,为了我的王后,为了我的孩子。以及主的荣耀,召集我的封臣和士兵,我们去痛击那些发臭肮脏的入侵者。”巴努克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呜呜呜~~~。”丹麦王的召集号角吹响,听到号角声的人立即向其他人传达,这样一传十传百,很快丹麦王的所有封臣和土地上的自由民都拿起武器汇集起来。


  “四千人,他们都是来为你效劳的。”当四千人聚集在城寨下的时候,点起的篝火犹如是天空上的繁星,封臣们依次骑着马进入城寨,进入国王大厅中畅饮蜂蜜酒,格瑞丝指挥着城寨中的仆人们,仿佛一名镇定自若的将军,并且对自己的丈夫自豪的说道。


  “这么多人,我仓库中的物资和钱窖中的钱都要花光了,他们简直是来吃穷我的。”可是巴努克却紧皱着眉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开心点,当你打败挪威人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花很多钱去赎回自己的领主的。”格瑞丝鼓励巴努克道。


  “神圣的主,请您保佑我们,击败那些邪恶的异教徒,用闪电,用瘟疫,用不可思议的火球,敲碎他们的脑壳,燃烧他们的**,使得尸体上的油脂落入肮脏的泥土中,阿门~~。”丹麦王的宫廷主教高声的祈祷道。


  “阿门~~。”大厅中所有的丹麦人在胸口画着十字,确实在罗马教廷派出教士后,很快影响了一大批丹麦人该宗,并且投入了神圣的宗教之中。但是这些丹麦主教们还是改不了暴躁的性格,即使原本温和的天主教的仪式,也被他们弄的好像是一场战斗前的咆哮。


  第二天的清晨,丹麦人打着金线绣着的圣旗帜,在丹麦主教们的引导下趾高气扬的朝向战斗地点,他们排着长蛇般的队列,口中唱着粗犷的圣歌,巴努克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他只觉得盔甲的皮革带子勒的喘不过气,可是胜利和荣耀使得他强忍住了不适应。


  当丹麦人组成的军队来到一片沼泽和滩涂上的时候,挪威人和瑞典人已经等候在了那里,他们穿着祖辈的简陋衣服,手持祖辈传下来的圆盾和战斧,蓬头垢面的看着趾高气扬的丹麦人。


  丹麦人经过宗教归化,技术引进和繁荣贸易,因此就算是最普通的丹麦人士兵,身上也是衣甲鲜亮,更别说雪亮的战斧和刷漆艳丽的圆盾,当丹麦人看向挪威人的时候,觉得就像是看一群乞丐般,而挪威人竟然也有些觉得自卑起来。


  “让我们祈祷,战斗前的祈祷。”丹麦主教们高举着十字架,排成四列紧密阵型的丹麦人纷纷单膝跪下,并且在身前划着十字。


  “丹麦人在干什么?”指挥挪威和瑞典联军的战斗领主,看着跪下的丹麦人好奇的问道。


  “他们在向他们的神祈祷。“


  “哈,真是好笑,诸神只会在神圣的殿堂迎接真正的勇士,而不是一群崇拜错误神的家伙,奥丁已经放弃了他们。”战斗领主的脸上用青色的泥土画上图腾,他的身上披着厚厚的熊皮,手中提着一柄宽刃战斧和圆盾,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防御装备。


  “胜利属于我们,奥丁,奥丁,托尔,托尔~~~。”挪威人和瑞典人举着战斧高叫着,他们同样排着数列密集的阵型,在战斗领主的带领下推向丹麦人。


  “开始进攻吧。”巴努克在祈祷完后站起来,他在随从的帮助下骑上马,看着如潮水般推过来的挪威人,他点了点头抽出宝剑,大声的向自己的部下命令道。


  “吼吼吼~~~。”丹麦人肩并肩紧密的排成墙盾,第一排的人用战斧敲击着盾牌边缘,两支维京人就像是两股不同的潮水,逐渐的相互逼近,直到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盾牌与盾牌发出乒乒的巨响。


  “哦,该死的,我热血沸腾起来,给我一柄战斧。”原本在队伍后面的丹麦主教,看着撞击在一起的维京人,用战斧互相挥砍,鲜血飞溅在阵地中央,惨叫声和嘶吼声响彻上空。


  “主教你去哪里,我们,我们应该呆在这里祈祷。”从罗马来教授仪式的传教士,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悉心教导的主教,脱下身上的圣袍,从地上捡起一柄战斧怒吼着冲向战场。


  第二百二十四节反转


  夕阳金色的余辉照耀在滩涂和沼泽上,奥丁的使者盘旋在上空,它们的目光紧盯着横七竖八的维京人尸体,维京人认为这些乌鸦是在代替奥丁,注视着战场上那些英勇作战的战士,当这些战士死去后,他们的灵魂便会被瓦尔基里带去英灵殿,在世界末日的一刻,同众神之父奥丁并肩作战。


  “吼,畜生,你们背叛了众神,必将受到诅咒。”一名挪威战争领主咆哮着,他的头上戴着整张白狼皮,飞溅的鲜血洒在皮革甲上。


  “别啰嗦了,简直就跟个娘们一般,异教神奥丁看见了会抛弃你的,哈哈。”丹麦主教握着盾牌和战斧,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镀金的十字项坠,这是罗马教廷赠送的一批礼物。


  “吼~~。”挪威战争领主被激怒了,他举起手中的战锤砸了过去,丹麦主教连忙用厚重的圆盾牌抵挡,战锤砸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丹麦人看见自己的主教和僧侣们并肩冲杀,顿时士气大振,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为了捍卫信仰的神圣感,使得丹麦人的战斗力增强了不少。反观瑞典人和挪威人的联军,更多是许多小部落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虽然也有热血凶悍之徒,但是他们的装备和武器太陈旧,许多战斗吃了亏,逐渐的被压制住。


  “推,将他们推到河边去。”丹麦国王巴努克瞅准时机,向他的军队命令道,在边境区有一条被海水冲刷而成的河道,正好处于挪威人的方向。


  “嘿嘿。”丹麦人组成的盾墙开始用力推,将挪威人的盾墙推开一个豁口,并且不停的挤压挪威人的阵型。被分割的挪威人一旦从整体分割出来,便会成为被屠戮的对象。


  战斧和来自梅克伦堡精良的剑矛,纷纷招呼向这些落单的挪威人身上,即使他们想要奋力抵抗,也因为被盾墙抵住而无法行动。


  “后撤,缓缓后撤。”挪威战争领主举起手中斧子。他指挥着三千人的挪威人,这三千人几乎是挡住了丹麦人的大部分进攻,不得不说挪威人的悍勇,即使是不同的部落之间,也可以在战场上很快的协同起来,挪威人的盾墙缓缓的后撤。


  “弓手放箭,打乱他们的阵型。”骑在马上的丹麦王巴努克伸长脖子,他看见挪威人在缓缓后撤,立即抓住机会命令道。


  “是。陛下。”传令兵立即将国王的命令传达下去,随着命令传出去,躲藏在盾墙中的丹麦弓手立即弯弓搭箭,在盾墙阵后面,向挪威人的阵地上空抛射过去。


  “嗖嗖嗖~~~。”丹麦人的箭矢划过半空飞过去,仿佛雨点一般的落在了挪威人的头上,挪威人连忙停下来搭起紧密的盾墙,躲在圆盾下。听着箭矢叮叮当当的响起。


  “撑住,撑住。”挪威战争领主对身旁的战士们喊道。


  “嗖。嗖,嗖~~。”可是,第二波的箭矢又落在了他们头上,有些挪威战士想要撤退,但很快被落下的箭矢射中,在哀嚎中死去。


  “他们的箭矢怎么这么多?懦夫。”挪威战争领主咒骂着。他们可没有丹麦人源源不断的来自基督教国家的支援,表面上是维京人之间的内战,但事实上是新旧两个世界在半岛的碰撞。


  “丹麦人攻击过来了。”挪威战士从圆盾的缝隙处向外张望,看见丹麦人的盾阵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逐渐的逼近了他们。


  “我们快撑不下去了。快想办法。”挪威战争领主扭过头,对身边一名瑞典战争领主说道。


  “嗯。”那名瑞典战争领主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单膝跪在盾牌下,被剃的锃亮的脑门上有汗珠划过。


  太阳逐渐的西沉下去,夜幕降临在了人间,寒冷的夜风吹拂过维堪半岛的森林,狼群在森林中结伴嚎叫着。格瑞丝坐在碉楼上,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着,她的丈夫巴努克率领军队出征,抵御来自挪威和瑞典的入侵,这时候连一个传令兵都没有回来,她不由的也有些担心起来。


  “王后殿下,小王子睡着了。”乳母将格瑞丝的孩子放入核桃木摇篮中,对格瑞丝说道。


  “他的哭声简直快把木楼震塌掉了。”格瑞丝走过去,弯下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孩子,嘴唇如弯月般微笑起来。


  “呵呵,是啊,他长大了一定像国王陛下。王后殿下你当时出的谜题可真难猜,我们都一位国王陛下这辈子都无法爬上您的床。”乳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拿起一根从南方传来的长铁针缝缝补补起来,她不得不承认来自南方那些王国的东西就是精巧,以前维京人都是用骨头和木头制作针的,缝织的时候只能够用粗亚麻布,而铁针就要方便的多。


  “哼。”格瑞丝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她连番提醒巴努克,那个老头怎么可能猜中谜底,不过格瑞丝并不后悔,这是为了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咯噔,咯噔~~~。”忽然,从城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格瑞丝连忙走到窗户前张望,城寨门楼处的哨兵举起火把查看着,在夜色下响起吵杂的交谈声,哨兵似乎正在盘问对方的来历,在夜晚没人会贸然打开城门的,最终骑在马上的人顺着一根绳子爬上了城楼。


  “出什么事了?”格瑞丝披散着头发对进来的仆人问道。


  “我去看看,别着急王后陛下。”仆人连忙对格瑞丝说道。


  片刻之后,仆人和几名哨兵带着一名丹麦战士走了进来,那名丹麦战士满脸污泥,他的肩膀上还流淌着鲜血,格瑞丝连忙让他坐在木桌前,仆人为他端来蜂蜜酒和食物。


  “呜,呃,抱歉王后殿下,我又饿又渴。”丹麦战士看见酒和食物,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蜂蜜酒,这才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说吧,我丈夫呢?你们的国王呢?”格瑞丝着急的搓着双手,她看着战士疲惫不堪的摸样,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只是希望能够从战士的口中确认。


  “王后陛下,我们,我们打了败仗,国王陛下被围困在森林里了,但是该死的挪威人暂时还无法进攻我们。”丹麦战士咬了一口硬面包,拼命的吞咽下去后,这才对格瑞丝说道。


  “什么?”格瑞丝听了大惊失色,她向后踉跄了一步,将身后的木椅撞倒下,木椅倒下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把刚刚熟睡的小王子吵醒,顿时他扯着大嗓门手舞足蹈的大哭起来。


  第二百二十五节狂热战士


  格瑞丝立即催促丹麦战士,将白天的战斗仔细的说一遍,不得不说这名丹麦战士的口才还是不错的,竟然将战斗的过程说的如同使得听众身临其境般,当然这也是维京人喜欢说故事的天赋造成的,寒冷漫长的冬季,唯有在长屋中围绕火塘旁的故事,才能够度过。


  当丹麦人在国王的指挥下,在丹麦主教们的奋战中,将挪威人联军逼入了绝境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战斗即将结束,胜利属于丹麦人的时候,情况却急转直下。


  “我当时就在主教身边,用剑和盾牌为他护卫,可就在此时,我听见一阵骚动的声音。”丹麦战士身上披着条羊毛毯,坐在火塘旁边握着酒杯说道。


  “发生了什么?”一名女仆好奇的问道,格瑞丝并没有斥责她,维京人在听到好故事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插言道。


  “当我站在一块石头上远眺的时候,我看见几艘船正航行在河流中,那是挪威人的援兵。”丹麦战士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忍不住喝了一口酒。


  “不过是援军而已,难道你们就吓得扔下武器,放过挪威人了?”格瑞丝有些不满的说道。


  “请原谅王后陛下,他们不是普通的援兵,那些人头上戴着狐狸和熊皮,身上不着片缕,并且布满了伤痕,手中提着长柄的战斧,他们的双眼就像是迷失在黑暗中一般。”丹麦战士向格瑞丝说道。


  “什么?难道是,难道挪威人找来了那些人~~。”格瑞丝听完丹麦战士的话,顿时惊慌的站起身来,她明白为何丹麦人会战败了。


  “没错,是混乱之神洛基的信徒,狂热战士们。”丹麦战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这一整天,就在那一刻他真正的经历了炼狱般。


  狂热战士们手中握着长柄战斧,他们从船舷两侧跳下来,口中呢喃自语着冲向丹麦人的侧翼,当然丹麦人一发现挪威人的援兵。立即在侧翼组织了两道盾墙防御,原本自信能够抵挡住挪威人的援兵,使得主力消灭掉正前方的挪威人。


  “噢噢嗷嗷~~~。”可是,狂热战士们赤膊着上身,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长柄战斧,肮脏的须发纠缠在一起,迷失的双眼仿佛看不见前方的盾墙以及矛尖。


  “噗嗤,噗嗤~~。”跑的最快的狂热战士一头撞在了盾墙上,他们的身体被从穿刺在矛尖上。矛尖穿透身体,可是狂热战士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他们的身体挂在矛尖上,却依然挥动手中的战斧劈砍。


  “哇啊~~。”狂热战士的战斧砸中盾牌后的丹麦战士,顿时脑浆迸裂血肉横飞,普通人若是被矛尖刺中,疼痛感会使得他失去行动力,但对于狂热战士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们甚至连盔甲都不用穿戴,完全靠蛮力和疯狂武装自己。


  “上帝。救救我们,惩罚这些可怕的异教徒战士。”丹麦主教眼睁睁看着狂热战士一**的冲击盾墙,后面的狂热战士甚至会把前面的同伴一起劈成两半,只是为了更快的破开盾墙,丹麦战士们被这种血腥的打法彻底弄蒙了。


  “撤退,撤退。”在狂热战士的猛烈攻击下。丹麦人的盾墙彻底崩溃了,如同决口的堤坝般。


  “我们退到森林里去,那里有过去废弃的旧木寨。”国王巴努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没有想到挪威人会把这一支可怕的军队,巧妙的藏在了海上。看起来挪威人的撤退根本就是个圈套。


  格瑞丝坐在宝座上,她凝视着大厅的窗户,这一夜过的如此漫长,她没有想到挪威人如此的狡猾奸诈,难道真的只能够等待敌人来包围城寨。


  “王后殿下,王后殿下。”当升起的太阳,将光芒照耀进来的时候,丹麦王后格瑞丝被一名仆人叫醒来,她竟然坐在宝座上睡着了。


  “啊,怎么了?难道挪威人已经包围我们了吗?”格瑞丝睁开双眼,对仆人说道。


  “不是的王后殿下,有一位来自梅克伦堡的信使,他说有梅克伦堡公爵的口信。”仆人摇摇头,对王后格瑞丝禀报道。


  “梅克伦堡?啊,快请他进来。”格瑞丝反应过来后,立即站起身对仆人说道。


  格瑞丝不由暗暗的抱怨自己,为何没有想到向梅克伦堡求援,只是原本以为他们自己可以应付,现在又有些担心来不及。


  “来自梅克伦堡的信使,你带来了公爵什么口信?”格瑞丝头戴王后冠环,肩披水獭皮,身穿一袭维京式长裙,坐在王后宝座上接待使者。


  “尊敬的王后殿下,梅克伦堡通往其他王国的商船遭到了挪威人的袭击,使得公爵大人损失不小,公爵大人希望丹麦王能够约束下挪威人。”信使站在格瑞丝的面前,恭敬的向她说道,同时有些好奇为何不见丹麦王。


  “信使你是怎么过来的?”格瑞丝挺直腰,对信使询问道。


  “骑马,尊敬的王后陛下。”信使纳闷的回答道。


  “那么,你应该换一种回去的方式,一种更快捷的方法。”格瑞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她不担心自己的丈夫,以及丹麦的命运了,而对于他们共同面对的敌人报以同情。


  就像格瑞丝所说的那样,信使返回的时候是乘坐船,丹麦人驾驶着一艘船将他送回港口,来回才一天时间,阿若德便得到了来自丹麦的消息。


  “你是说丹麦人在同挪威人打仗,并且丹麦王还打输了?”阿若德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坐在会议厅中听着使者的报信,会议厅中还有一人就是哈维。


  “是的,尊敬的公爵大人,丹麦人的王后是这样告诉我的,她再三的请求我们能够出兵相救,并且越快越好。”信使向阿若德恭敬的禀报道,他的身上湿漉漉的。


  “看来我们得出手干预了,不能让一个有价值的盟友损失掉。”阿若德砸了砸嘴,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同格瑞丝见面了,原本以为这辈子基本上就不在相遇。


  “等我们过去,丹麦王肯定都被杀死了。”哈维摇了摇头,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们用船将军队运过去,正好我们要组建一支新的航海商队,购买的船正好派上用途。”阿若德懂得海权的重要性,快捷的海上运输,能够将兵力投射到沿岸。


  “明白了,可是挪威人派出海盗拦截怎么办?”哈维又问道,作为情报组织的头头,哈维必须将事情先向坏的地方想。


  “先打掉挪威人的海上力量。”阿若德拿起会议桌上的一枚木头船模型,对哈维说道。


  “我从索罗斯那里知道,挪威人的海上力量可不差,一旦被他们跳上船,我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哈维从索罗斯那里得知情报,挪威人常常喜欢将船靠上去,然后英勇的挪威战士跳上去,通过近战将对方船上的水手杀个干净。


  “这点我也想到了,让格瑞丝把她手上的维京船都借给我,让我的船坞和冶炼基地进行改造,会让挪威人大吃一惊的。”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作为穿越者就是这点后,可以运用一切的经验和知识。


  “哦,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哈维也笑了起来,每当阿若德想到神秘鬼主意的时候,就是敌人倒大霉的时候,她还真是期待看看阿若德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


  “瞧着吧,哼,该死的挪威人。”阿若德裹紧身上的毯子,拿起手中的木船模型,喃喃自语道。


  第二百二十六节海战


  丹麦王巴努克站在木寨的墙上,手下的战士砍伐下树木并且搬来石头,将旧木寨的缺口处填上,挪威人派出小股部队试探的进攻了几次,但是在丹麦人的英勇反击下,被击退了出去。


  “我们的食物还有多少?”巴努克转过头,对自己的一名封臣说道。


  “全部的食物加起来,我们撑不过五天时间。”


  “把所有的食物都集中起来,每天每人分配最低额度。”丹麦王巴努克对封臣命令道。


  “是,陛下。”封臣对巴努克回答道,转过身正准备去执行命令的时候,却又被巴努克叫住了。


  “还有把无法战斗的妇孺和伤员赶出去,给挪威人增加一些麻烦,不能消耗我们自己的粮食。”巴努克皱着眉头下达了一条冷酷的命令,跟随军队的一般除了战士之外,还有为战士们服务的人。


  “可是,挪威人如果不接受他们怎么办?”封臣说道。


  “那就是神的旨意了。”丹麦王巴努克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说道。


  很快,木寨中响起了妇孺和伤兵们的咒骂声,他们或者咒骂抛弃自己的巴努克,或者百般乞求,但是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最终一百多名的妇孺和无法战斗的伤兵被赶出木寨,当他们一离开木寨,身后的木门便乒的一声关上了。


  “丹麦人把他们的女人和伤兵都赶出来了?”挪威战争领主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听着手下人的禀报,也有些意外。


  “这不奇怪,要是我们被围困在木寨中,肯定会为了减少粮食消耗,把不能战斗的人赶走。”一名战争领主吃完木碗中的食物。用自己垂到耳边的头发擦了擦嘴角,对其他人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杀掉那些人?”另一名战争领主将刀插在地上,对其他说道。


  “不行,如果我们杀死那些人,木寨中的人肯定会和我们拼死奋战的。”


  “那把他们当做奴隶?”


  “那也不行,现在可没有贩奴船到来。我们还得养着他们,我们自己的粮食也不够。”


  “放他们走?”也有的领主动了恻隐之心,对其他人提议道,但是很快被否决了,因为这是一场战争,没人能够负担的起心慈手软的代价。


  茂密的森林中,无助者的哀嚎回荡,他们徘徊在两个阵营之间,在夜色的寒风和饥饿中倒下。无论是在临死前高呼旧的神灵还是新的神灵都无济于事。而两个阵营的维京人,都对此冷漠以待,他们的心肠就像是铁石一般冰冷无情。


  波澜壮阔的大海,永无止息的波涛,挪威海盗们并不会一直漂泊在海上,他们一般会在一处隐蔽的小岛港湾等候猎物,而这一次他们并不是为了打劫,挪威的战争领主们给他们了几个任务。要求将可能来自南方王国对丹麦人的援助切断。


  “哗哗哗~~。”海盗们通常在干活的时候沉默寡言,他们坐在岩石上听着脚下波涛拍击的声音。也有的人在无聊中从怀中掏出鱼干,这种被海风自然风干的美味,暂时的驱赶走了他们的寂寞无聊。


  “呜呜呜呜。”忽然,从远处停泊在海上的维京船上,一名海盗掏出号角拼命吹了起来,随着号角声传来。海盗营地顿时忙碌起来。


  “干活了,哈哈。”海盗们兴奋的嚷嚷着,他们不害怕死在大海上,他们害怕的是没有机会英勇战死,白白浪费生命死在陆地上。要是那样的话奥丁会拒绝他们进入英灵殿。


  “是南方人的商船。”海盗们登上停泊在海岸边的维京战船,他们坐下来拿起木浆奋力划起来,维京战船就像是箭一般划过海面,他们看见从不远处的南边出现的船只。


  “南方人,太好了,肯定是商船。”海盗们欣喜若狂起来,他们需要一场抢劫来缓解紧绷的神经,富庶的南方船只上的货物,足够回报他们的耐心等候。


  “冲上去,冲上去。”挪威海盗们大笑着,划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们的战船中间战斧和剑,船舷上挂着厚重的圆盾,无数次的战斗使得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如同狼群般扑向笨拙的南方船,将跳板搭上去,海盗们跳上对方的船只,享受战斗的乐趣和战利品的回馈。


  “是挪威人,他们上钩了,升起拍杆。”罗恩拿起单孔望远镜,看着快速逼近商船的十三艘维京战船,立即对水手们下令道。


  “是。”水手们立即将放在船舷下的六根拍杆竖起来,这种与斯拉夫人作战时候的武器,被重新改装后装备。


  维京战船们分散开,如同螃蟹的两支钳子般冲向商船,他们拼命的想要靠近商船,波涛之中船只随之起伏交错,商船两侧的拍杆被竖起,只要维京人想要靠近就放下,拍杆顶端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向维京战船,使得维京战船左右激烈摇晃。


  “该死的南方人,以为这样就让我们无法靠近吗?”但是挪威海盗们可不在乎这点小把戏,他们的战士站在摇晃的船上,举起厚重的圆盾,组成了一道盾墙。


  “放箭。”罗恩拔出佩剑命令道。


  “嗖嗖嗖。”商船上的弩手们,立即拿起弩射向维京战船,但是配备着圆盾的挪威人丝毫不惧怕,弩矢大多射中圆盾。


  “哈哈,愚蠢的南方人。”挪威海盗们得意洋洋,他们举着战斧和圆盾,口中发出咆哮声,摇晃的船身,飞溅的海水也无法阻止他们。


  “我们的弩不起作用,他们快靠过来了。”商船上的水手长,大惊失色的看着靠过来的挪威人,那些面容狰狞的海盗如此可怕。


  “他们来了。”正在此时,在桅杆顶端的瞭望手,冲下方的罗恩喊道。


  “太好了。”罗恩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若德是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的,一支由丹麦人提供的船队跟随在他们身后。


  “不好了,他们的后面跟着一支丹麦人船队。”当丹麦维京船出现的时候,挪威人也发现了,他们向各自的头目禀报道。


  “怕什么?不过才五艘船而已,难道我们还打不过吗?”挪威海盗头目看见出现的丹麦人的时候,不由的嗤笑起来,对方不过才五艘船,竟然还想来救南方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没错,正好干掉他们,还能向战争领主们讨一笔赏金。”其他的海盗们说道。


  “对,冲上去,先干掉丹麦人。”挪威海盗们扔下笨拙的商船,他们掉头冲向远远看见龙首的丹麦船只,维京人的好战血液使得他们嘶声力竭的嚎叫着。


  “快,再快点。”海盗首领戴着一顶铁头盔,身上套着短锁子甲,他左手抓住缆绳,右手握着一柄锋利的战斧,右脚踏在龙首上,乘风破浪如同战神般威风凛凛。


  “嗨,嘿~~。”挪威海盗们鼓足气力拼命划桨,他们的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维京战船劈开波涛冲向丹麦船只。


  “靠过去,我们就跳上他们的船,把那上面背叛众神的家伙劈成两半。”挪威海盗首领双目紧盯着越来越近的丹麦船只,他垫了垫手中的战斧,仿佛已经感受到敌人鲜血喷洒的热度。


  “奥丁在上,这是什么?”可是当挪威海盗们的船只冲上去的时候,渐渐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五艘从没见过的东西,那五艘古怪的船只也对准他们冲了过来,完全不畏惧挪威人在数量上的优势。


  “哗啦,哗啦。”丹麦战船也迎着风浪,笔直的冲入挪威战船群中间。


  第二百二十七节登陆


  挪威海盗们看着逐渐靠近的战船,这战船看着既眼熟又陌生,从外观上看与普通的维京战船没什么两样,但是当能够靠肉眼观察到的时候,他们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情。


  “嘿哟,嘿哟~~。”梅克伦堡水手们用力划着桨,他们已经从索罗斯那里听说了商队的遭遇,虽然也有人很害怕挪威海盗的凶残,但是当阿若德将改造的维京战船,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水手知道北海已经不是海盗们肆虐的地方了。


  “奥丁在上,这是什么鬼东西?”挪威海盗首领目瞪口呆,他看见那些丹麦战船上加了盖子,好像屋顶一般的三角盖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战船,木板上突出着许多锋利的钉子,战船上还装着撞角。


  “这让我们怎么登船作战?”挪威海盗们看着好像乌龟壳一般的丹麦战船,如果跳上去肯定会被扎成刺猬,而无法登船的话他们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快散开,他们撞过来了。”挪威海盗突然意识到笔直从过来的战船,海战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装着撞角的战船的想法。


  “哗啦~~~,乒~~~。”挪威海盗们立即全力划桨,让自己的船避开全速撞过来的战船,可五艘排成横列的丹麦战船还是撞上了三艘挪威海盗船,撞角狠狠的撞在船身上发出巨响。


  “该死的,撞角是铁造的。”被撞上的挪威海盗咒骂着,他们不知道其实只是在撞角上包着铁,但也足够撞破船体了。


  撞上的两艘船静静的停下来,随着波涛起伏,如果是以往海盗们肯定会欣喜若狂的,因为他们可以登船大肆杀戮抢劫。但是现在却面对一艘加了盖着的战船束手无策,当然也有英勇无畏的海盗举起战斧劈砍,但是除了发出几声闷响外没有任何作用。


  “还好这些该诅咒的混蛋,也没办法攻击我们。”在摇晃的战船上站稳的海盗头目,看着如乌龟般的战船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办法打开盖子。里面的战士也无法伤害到他们。


  “唰~~。”海盗们正这样想的时候,从丹麦战船的两侧拉开了数道窄小的窗户,原来这战船不单单是缩在乌龟壳里。


  “盾牌。”如此狭窄的窗口不用想都知道是射击孔,挪威海盗头目立即大喊一声,海盗们立即将挂在船舷两侧盾取下来。


  “嗖嗖嗖~~~。”从射击孔中飞出燃着火的箭矢,那些箭矢不断的射中挪威海盗船,却很少直接射中海盗本身。


  “是火箭,灭火啊~~。”海盗头目大声的命令道,海盗们连忙手忙脚乱的用船上的木桶从海上取水。满满的海水泼向火箭射中的地方。


  “这些蠢货。”罗恩站在商船上,他通过单孔望远镜看见海盗的行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些海盗根本没看见火箭后面带着的套筒。


  “呼,呼~~~。”当海水泼在火箭上的时候,箭矢上的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腾的窜起来。


  “奥丁在上,这是怎么回事?”挪威海盗头目擦着额头的汗。他不明白为何火焰无法被水灭掉,这火焰简直就像是来自洛基女儿的居所。


  “后退。”看见挪威海盗船被希腊火燃烧。梅克伦堡水手们开始向后划桨,他们的木浆是从木盖子下方伸出去的,通过划桨拉开被燃烧的海盗船距离,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


  挪威海盗首领看着自己人的船,一艘艘的变成大火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纵横北海的挪威海盗,此时就像是一群绵羊般软弱无力,而在损失了五艘船之后,对方却连皮毛都没有损失,这种失败简直是屈辱。


  “我们怎么办?”手下人看着自己的首领询问道。


  “撤退。撤退。”挪威海盗首领立即下令道,没错,挪威海盗是骁勇善战的,但他们也不是傻瓜,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撤退并不羞耻。


  看着残余的挪威海盗开始撤退,梅克伦堡人又追杀了他们一程,自此挪威人的海上力量一蹶不振,更重要的是,在没有想到如何对付这种新式的丹麦战船的方法下,他们根本无法重新出现在大海上。


  “向公爵大人禀报,我们赢得了海上的胜利。”罗恩满意的说道。


  海上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梅克伦堡,阿若德早已经将军队集结在了港口,当听到挪威海盗被荡平的消息,他立即带领着军队乘坐上船只,向丹麦人的领地航行,浩浩荡荡的梅克伦堡军队持续的登陆。


  挪威人联军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得知这个消息的,他们震惊于挪威海盗们的失败,但同时也对梅克伦堡人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因此,只是在面对丹麦王巴努克的方向留下一小部分战士,主力则转向梅克伦堡人登陆的地方。


  “挪威人会愚蠢的前来攻击我们吗?”罗恩站在阿若德的身旁,他们乘坐的圣温瑟号船上,阿若德拿起罗恩交还的望远镜,举目所望都是梅克伦堡的旗帜,三千梅克伦堡军团和二百名条顿骑士成员,他们的营地驻扎在海滩上。


  梅克伦堡军团的有一支独特的工兵营,工兵营的士兵多由矿工和工匠学徒组成,他们的薪资同样按照战士标准,并且有自己独立的旗帜,旗帜上是三支顽皮的水獭图案。


  首先登陆的精锐就有工兵营,他们一登上海滩便立即砍伐树木,将木头削成尖木桩,挖掘壕沟形成简易木寨,并且在敌人可能出现的路口设置陷阱,整个营地背靠大海,面对茂密的森林,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形,控制了海权的梅克伦堡船队巡回在海面上,随时补充营地。


  “无论他们进不进攻,我们都来了。”阿若德放下望远镜,一支梅克伦堡军队出现在挪威人的背后,对于挪威人来说真正的如芒在背,现在就看他们如何应对挑战了。


  “上帝保佑,我们会将那些异教徒杀个片甲不留的。”罗恩对阿若德说道。


  “只要驱散他们就好,我们并不需要赶尽杀绝。”阿若德却对罗恩如此说道。


  “这是为什么?”罗恩诧异的问道。


  “我还是希望维京人能够保持一种平衡,无论那边强盛都不符合梅克伦堡的利益。”阿若德笑了笑,他可不相信什么宗教兄弟情义,维京人的本性充满了冒险和杀戮,即使是基督教也无法改变他们。


  “咚咚咚~~~。”正说话间,从茂密的森林中响起了震天的鼓声,以及一**的嘶吼声,阿若德和罗恩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战争开始了。


  第二百二十八节蛮族攻击


  挪威人在战争领主的带领下走出茂密的森林,他们举着挂着兽皮的旗帜,无毛白色的一面用矿物染料画着图腾,通常情况下图腾都是乌鸦之类的形象。


  每一百人的挪威战士中有一面鼓,这种简陋的鼓被不停的敲击着,鼓具有振奋士气的作用,在鼓声的激励声中挪威战士们如同发情的野兽,夸张的刺青和狰狞的面容,使得在营地中的梅克伦堡士兵不由的紧张起来,新兵咽着口水惊惧的看着对面高大的挪威人群。


  “不要退缩,我们身后只有大海,握紧你们的长枪和剑,同你的伙伴肩并肩,这才是你们唯一的依靠。”梅克伦堡军团中的士官长开始发挥作用,他们行走在士兵中间,大声的喊出怯懦者的名字,并且激烈他们的勇气。


  “防御,长枪兵上前,剑士侧翼掩护,弓弩手预备。”军团的各级指挥官将命令一层层发布下去,很快整个训练有素的军团如同机器般开动起来,因为梅克伦堡军团拥有足够多经验丰富的基层军官,所以即使是新兵也能够按照步骤行动。


  “不错,反应很迅速。”阿若德站在船上瞭望着营地,对于梅克伦堡军团的行动很赞赏,不过也为这用金钱堆出来的常备军捏了一把汗。


  “呜呜呜~~~。”挪威人即使面对梅克伦堡的城寨工事也毫无惧色,他们此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神下凡,各个嗷嗷叫着要将南方人杀个片甲不留。


  梅克伦堡军团的工兵们用挖壕沟的土堆起了土墙,在土墙上插着尖木桩,挪威人要想进攻木寨子,也只能先想办法填平壕沟才行,当然挪威人的战争领主并不是傻瓜。他们让一部分战士抬着砍伐下来的木头,背负着泥土石块。


  “射~~~。”看着如潮水般涌过来的挪威人,梅克伦堡军团中发出了命令,只听刷的一声,从营地里面飞出密密麻麻的弩矢,弩矢飞向空中再如雨点般落下。


  “盾牌。”挪威战争领主抬起头看见弩矢飞向空中,他们立即用近乎咆哮的方式大声喊道。


  “嘿。”挪威战士们立即将圆盾盖在头顶,将身体尽量的缩在盾牌下方,当然他们行军的速度也因此变得缓慢起来。


  “呼呼呼。”肾上腺的刺激使得挪威战士们毫无畏惧,头顶上的弩矢叮叮当当射中盾牌,可他们依然踏着沉重的步伐向梅克伦堡人的营地前进。


  “咦?啊~~~。”忽然,一名挪威战士踩在地面上,他觉得地面晃动了几下,还没等他来得及喊出声。以他为中心的一个大坑赫然出现,三四名挪威战士一个接着一个跌入坑中。


  “是陷阱。”眼睛周围涂着绿色染料的挪威战争领主,吃惊的看着被大坑吞下去的战士,其他人听见大坑中战士们的哀嚎声。


  “快把他们拉上来。”有人走到大坑边,想要将同族人从坑了挽救上来,可是当他探过去一看便只能摇摇头,坑里面插满了尖木桩,掉下去的战士就算救上来也成了废人。


  “前进。前进。”只得放弃了同伴的挪威战士,在战争领主的催促下。朝着梅克伦堡人的营地进攻。


  “稳住,稳住。”梅克伦堡军团的各级士官长,握紧自己的佩剑,他们从自己半封闭的头盔下,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挪威人。


  “让狂热战士们上来。”挪威战争领主抓过身边一名战士,对他大声的命令道。


  “是。”那名战士将手中的战斧倒提。朝着后方撒开脚丫子跑去,狂热战士们坐在茂密的森林中。


  狂热战士们围坐在一棵大树下,他们点燃一卷菌类的干组织,眯起眼睛贪婪的吸着菌类燃烧的烟雾,并且一个接着一个递给旁边的同伴。至于前面喊杀声震天响,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天边的事情。


  “战争领主命令你们到前面去打仗。”那名接受了命令的挪威战士,来到狂热战士们面前,向他们传达命令道。


  “呼呼。”可是狂热战士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依然享受着烟雾带来的缥缈感觉,在最嗨的时候,狂热战士们会脱掉身上的衣物,发出狂笑或者哭泣不已,有的人说这是他们进入了奥丁的英灵殿,正在与古代的英豪们畅饮交谈。


  “你们这些该死的笨蛋,没听见命令吗?”那名接受了命令的挪威战士,焦急的看着出神的狂热战士们,他需要向战争领主回复命令,在急不可耐中,他抓起一名狂热战士想要把他推向前方。


  “呜?”那名被推倒在地的狂热战士,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名挪威战士,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好像他打断的是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


  “你们必须要上战场,别再傻笑了,可~~~。”挪威战士正试图将这些不清醒的狂热战士叫醒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肩膀处一阵风袭来,还没等他弄明白就看见,自己的半边身体分开了,鲜血和内脏狂泻而出。


  “呱唧~~。”被狂热战士劈成两半的挪威人倒在地上,其他的狂热战士就像是看一堆粪土,他们这是发出滑稽的笑声。


  “好了,该我们去前面找点乐子了。”狂热战士的头目站起身,将两把沉重的战斧扛在肩上,他的脑袋上顶着一头熊的脑袋,整张熊皮披在身后。


  挪威人靠着人数趟过陷阱区域,虽然损失了一些战士,但是也为后面的人扫清了障碍,看着近在咫尺的梅克伦堡人,他们发出一声怒吼冲向栅栏了土墙,在寒冷中锻炼出来的高大挪威人,一个个如同野蛮发疯的人熊。


  “长枪兵防御。”梅克伦堡军团军士长将手中的剑一挥,长枪兵们立即上前将如林的武器搭在了土墙和栅栏之间,面对着攀爬上来的挪威人,密密匝匝的长枪枪头攒动着,长枪兵们机械的重复着刺和抽回两个动作。


  “嗖嗖嗖。”在后方的弩手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站在偏厢车顶上,在车顶上不断射击,有力的阻泄挪威人进攻的势头,被射中的挪威人捂着自己的脖子,从土墙的斜坡处滚下去。


  二百二十九节条顿出动

  梅克伦堡军团牢牢守住营地的外围,配合着弩弓使得挪威人无法越雷池一步,正当军士长们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见挪威人举起的盾牌后方,许多人背负着石块和泥土,将石块和泥土扔到壕沟中填充,渐渐的竟然将一段壕沟填的距离土墙只有半个身子高。


  “快阻止他们。”一名军士长立即冲上去,大声的向身边的士兵喊道。


  “噢~~。”正当梅克伦堡军士长冲过去的时候,一名光头红胡须,身材魁梧的挪威战士,双手抓住插在土墙上的尖木桩,用力一撑跳进了营地中。


  “乒乒~~。”挪威战士一个接着一个从同样的缺口跳入,他们一入营地如同饿狼入羊群,挥舞着手中的战斧挥砍向长枪兵们,许多长枪兵的腿和腰部被劈砍中,他们发出哀嚎倒在地上。


  “为了德意志的荣耀~。”正当挪威战士们大杀四方的时候,从两翼传来了怒吼声,那是继承了德意志佣兵团荣耀的剑士们的声音。


  他们头戴圆顶铁头盔,身穿短衫锁子甲,手中握着半手剑或者双手剑,为了方便挥舞剑和冲锋,剑士们的腿部只有一对护膝铁甲。在荣耀的怒吼声中,剑士们迈开步伐冲入挪威战士们中间,多年在生死边缘的战斗,使得他们,就算是面对身材高大魁梧的北欧人也毫无畏惧,顿时同挪威战士们缠斗一团。


  “干得好。”军士长们看着被阻挡住的挪威人,德意志剑士们意志坚韧,在战场上忠诚可靠,使得军士长们可以将注意力放在正面的压力上。


  “噼啪~~。”就在德意志剑士们缠住闯入营地的挪威人,长枪兵们竭力堵住缺口的时候,变相再一次升起。一名军士长行走在长枪兵后方的时候,他听见一声木头炸裂的声响。


  “出什么事了?”军士长大惊失色,他立即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挤过去,可还没等他走过去,便看见几名长枪兵几乎是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几人滚做一团摔在地上。四周散布着被折断的长枪残片。


  “呼呼,这味道美妙极了。”只见,土墙上的木栅栏被砸出了一个缺口,仿佛老人的豁牙,手持两柄战斧的狂热战士出现在了缺口处,他不慌不忙的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血腥味更加刺激他的好战的神经。


  “该死的畜生。”防御此处的军士长推开身上压着的长枪兵,他努力的用手撑住地面,身上的盔甲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嗖~~~。”在偏箱车上的弩兵看见了闯进来的狂热战士。立即用腰间的挂钩拉开弩弦,填放入弩矢,对准如半截铁塔般魁梧的狂热战士,这个目标是非常明显的,几乎就没有什么困难便射中了狂热战士。


  “扑~~。”弩矢射中狂热战士的胸口,可是他只是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弩矢,仿佛那弩矢根本是射中的别人。


  “嘿嘿。”狂热战士咧开嘴大笑一声,他举起两柄战斧冲向军士长。战斧挥舞下带起的风呼呼直响。


  “梅克伦堡军团能守住营地吗?”在海面的船上瞭望的罗恩担心起来,他犹豫了下对阿若德说道。


  “军团士兵能够撑住。”阿若德通过望远镜。看见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很快调整过来,他们在各级军士长的带领下,层层向前支援前线,即使挪威人的气焰嚣张一时,但是必然不能持久。


  “那就好。”听了阿若德的话,罗恩总算放心下来。


  “命令条顿骑士团出击。”可是阿若德紧跟着的话。却让罗恩吃了一惊。


  “公爵大人,您不是说梅克伦堡军团能挡得住吗?”罗恩问道。


  “我是说过他们能挡住,但我不能让军团损失在这个鸟地方,让条顿骑士们出动,解决这件事。”阿若德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那些倒在挪威人战斧下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很珍贵的战力,用一个公国才供养起这样的常备军团,他们应该牺牲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放出狼烟。”罗恩转过脑袋,对船上的水手喊道。


  听见罗恩的命令,船上的水手立即端来一个铜盆,点燃里面的狼粪和燃烧物,浓烟笔直的升上天空,阿若德看了一眼那狼烟,将目光转向了海滩左侧的一片密林。


  “瞧,是让我们出动的信号。”在密林里的一名条顿侍从专注的看着海面,当他看见船上升起的狼烟,立即小心翼翼的向密林深处跑去,并且禀报道。


  “哈,终于该我们大显身手了。”依夫坐在一块裸。露在沙土外的岩石上,他微闭的双眼睁开,接过身旁侍从递过来的头盔,他的身上穿着重锁子甲,手臂上的龙虾状铁甲,腿部的胫甲明亮,为了躲避挪威人的侦查,密林中的条顿骑士仅仅只有三十人,他们坐骑都套着笼头。


  依夫站起身来把全封闭式的头盔戴上,在侍从的帮助下骑上战马,白色的紧身罩衫在海风中微微鼓动,密林中响起了哗哗的金属碰撞声,骑士们在侍从的帮助下纷纷上马,当然,有三十名骑士就有三十名侍从骑兵。


  侍从骑兵们没有骑士的重型装备保护,不过侍从骑兵们配备有一扇尖底木盾,以及皮革甲,武器则是短剑和长矛。无需担心他们的战斗力,因为他们完全是按照骑士的作战方式训练的,所以作为一支中型骑兵破坏力是惊人的。


  “吹响号角。”依夫从全封闭式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


  “可是掌旗官大人,我们不是隐蔽中吗?”一旁的条顿骑士好奇的问道。


  “现在是在作战中了,你这个驴脑袋的笨蛋。”依夫毫不客气的骂道,不过对方并不生气,条顿骑士们都知道,依夫对谁越是骂骂咧咧越是亲近。


  “呜,呜,呜~~~。”密林中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逐渐的传到了激战中营地中,只是挪威人正处于厮杀正酣的时刻,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号角声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而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却分辨出来了。


  “是条顿骑士团的号角声。”满脸血污的士官长,嘴角不由的咧开,此时挪威人的部队已经推进了一半,还有一半人被阻止在营地外,喧嚣声和厮杀声响彻四周。


  第二百三十节联合作战

  挪威人以狂热战士为主力,突入梅克伦堡人的营地,许多长枪兵已经扔下手中长兵器,抽出腰间的剑同挪威人展开肉搏。


  “快进攻。“挪威战争领主不断的抓住身边的人,朝着梅克伦堡营地的方向推去,当看见有退缩不前者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对于挪威人来说极为痛恨胆小鬼,严重的会当场用斧头劈死。


  “什么声音?”正当挪威战争领主们努力进攻的时候,他们听见一阵如春天闷雷般的响声,领主们四处张望着。


  “看那边。”一名眼尖的战争领主,用手中的战斧一指,其他人看见从一侧的密林中冲出一群怪物。


  这些怪物长着个铁脑袋,其中为首的还长着长长的牛角,他们全身笼罩在白色罩衫之中,手中举着长长的长枪,胯下坐骑用同样白色罩衫覆盖,并且装饰着黑色的十字图案,这些怪物在坐骑的带动下看似缓慢实质迅速的冲过来。


  “是骑兵,南方人的重骑兵。”挪威人中并非全无见识,也有曾经跟随海盗走南闯北的人,立即认出来了朝着他们袭来的是什么?但是,此时挪威战士们正全力进攻营地,完全没有料到梅克伦堡人,在营地外隐藏了一支重骑兵。


  “快拦住他们。”挪威的战争领主们汗毛竖起,他们意识到自己侧翼的薄弱,连忙组织起一支队伍去抵挡,尤其是拿着长矛的士兵。


  “这可不够。”另一名战争领主摇了摇头,他知道步兵很难抵挡住重骑兵,尤其是在匆忙之中。


  “快让瑞典人赶过来。”挪威战争领主命令道。


  “轰隆~~~。”条顿骑士们胯下战马踏着地面,骑士们从全封头盔面罩的视线孔中,看着密密匝匝的挪威人阵地,他们握紧手中的马枪等候最适当的时候放下。


  “稳住。稳住。”依夫高举起自己安装着狼牙棒的义肢,他大声的对条顿骑士们喊道,粗犷的声音竟然在马蹄声中格外响亮,在中古的战场上大嗓门也很重要。


  挪威战士组成了两道阵线,他们用手中的圆盾组成盾墙,期望能够抵挡住条顿骑士的冲击。但是他们能够如意得逞吗?


  “瑞典人,快把你们的屁股坐上马背上,我们遭到了南方人重骑兵的袭击。”挪威战士将战争领主的命令传达给瑞典人,那些瑞典人一直在战场后方休息,他们穿戴着皮毛革甲牵着高大的北欧战马,这些战马身上覆盖着粗羊毛和植物纤维打结而成的马衣,这种马衣与条顿战马的罩衫有相同作用。


  “是。”瑞典人听到命令也意识到时态严重,他们立即跳上了各自的坐骑,冲向激战的战场。


  “条顿骑士进攻~~~。”依夫将自己的义肢狠狠一挥。向条顿骑士们命令道。


  “喔~~。”条顿骑士们将竖起的长马枪平方,条顿骑士们将马枪的长柄部分夹在腋下,挪威人从没有见过如此长的马上长矛,训练有素的条顿骑士还有意识的保持队形,五人或者十人一排平推向挪威人的阵地。


  “乒乒~~~。”马上长枪如同锋利的小刀轻易的切入黄油,当长枪尖撞在挪威人的盾墙上,顿时将木盾后的挪威人撞飞,被抛上空中的挪威人又狠狠的砸在后方的人身上。当挪威人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波、第三波的条顿冲锋又来到。被撬开盾墙外壳的挪威人死伤惨重。


  “这,这就完了?”挪威战争领主看着自己组织起的防御,在条顿骑士的三波冲锋下,被撕裂的七零八落,而那些该死的条顿骑士扔下手中马枪,抽出沉重的狼牙棒。驱马冲入挪威人中间掀起腥风血雨。


  “快阻止他们。”一名战争领主举着战斧带领着手下,冲向条顿骑士们而去,可是条顿骑士犹如永不疲倦的战争机器,他们挥舞着带着倒刺的狼牙棒,一挥之下就刮走敌人一块血肉。更可怕的是。条顿骑士们的坐骑横冲直撞,把敌人撞翻在地,钉着铁马掌的大蹄子狠狠踩上几下,或者将敌人踹的骨头折断。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在前面作战的挪威人听见侧后方的喊杀声惊慌起来,混乱的战场上最可怕的就是被人抄后路,战场上从心理上带来的震撼和恐惧是超乎想象的。


  “野蛮人在动摇,剑士们把他们赶出去。”双手剑士们敏锐的察觉出敌人的恐慌情绪,他们用沙哑的嗓音鼓励同伴,这些同伴许多是从绝望者队中就并肩作战的,就算是在狂热武士的疯狂进攻下,他们也坚韧的守着自己的岗位。


  “把船队靠过去。”阿若德手扶着船舷,向船长下令道。


  原本平静的停泊在海面上的梅克伦堡船队,忽然向岸边驶过去,挪威人正忙于应付两面的攻击,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船队的动向,而很快他们的战争领主就要被迫吞下苦果。


  “就在这里,停下来。”阿若德在船只停泊距离岸边一段的时候,下令船队抛锚停下,船只的风帆被卷起来。


  “把床弩抬上来。”每一艘船只上,都配备了三张床弩,士兵们将床弩安装在船头和船舷,旁边放着四个插满了弩矢的木桶。床弩对准海岸边上被条顿骑士们压缩拥挤的挪威人,随着一声声令下,两三米长的重型弩矢被投射向挪威人中间。


  “嗖~~~,噗嗤。”重型弩矢发出破空声,轻易的射中一名挪威人,并且带着那名挪威人穿刺身旁另一名战士,人群中被重型弩矢几乎犁出了一道血槽。


  “该诅咒的,这些混蛋。”挪威战争领主看着四面受敌的状况,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何阿若德要挑这里为战斗场地了,梅克伦堡人不但能够从陆地还可以从海面上对他们进行攻击。


  “撤退,我们被众神抛弃了。”挪威人发出绝望的声音,梅克伦堡人不断出现的条顿骑士和新式武器,让他们措手不及。


  “用火箭,并且发出全面攻击的命令。”阿若德看着骚动的挪威人群,向身旁的罗恩下令道。


  随着总共的号角声响起,营地中的长枪兵和剑士们发出呐喊声,发起了反冲锋,条顿骑士们则竭尽全力在挪威人中散布恐惧,正当挪威战争领主们期望瑞典人可以前来救援的时候,却看见条顿侍从骑兵们冲瑞典骑兵方向,彻底的截断了战争领主们的希望。


  第二百三十一节北欧资源


  挪威人失去了海上的控制权,此时在梅克伦堡人陆海的联合打击下,逐渐的处于崩溃的边缘,更重要的是挪威人的军事组成结构有着严重的缺陷,部落式的军事组织,靠勇猛的战士打头阵,普通部落壮丁在后方支援,全凭借一股热血来作战,打起顺风顺水的仗还可以,一旦受挫士气便如雪球般崩溃。


  尤其是从侧后方袭来的条顿骑士团,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缺乏衣甲的普通壮丁的头盖骨敲碎,依夫这位阿若德的哥哥,优秀的将军率领着骑士团不断的在挪威人的阵地里寻找弱点,就像是一头狡猾的饿狼,一发现对方露出的咽喉,便毫不客气的冲上去,用锋利的牙齿撕咬。


  “哗啊~~~。”挪威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阵势,此时就连他们的战争领主也无法阻止,挪威人拼命组织起来的盾墙,好像夏日的冰雪般急速的缩减消散。


  “冲,冲,我的伙伴们,我的孩子们,跟随我再冲锋一次,品尝异教徒的鲜血吧!”依夫从封闭式头盔中大声的嚎叫着,他的义肢上安装的狼牙棒还挂着敌人的血肉,白色罩衫被染成了紫色的一片片污渍,就连胯下战马的马衣也好似浸泡入红色的染缸中。


  “轰~~。”条顿骑士们每天接受着严苛的训练,以及近乎修道士的清规戒律,为的就是荣誉和浴血奋战的一刻,现在他们完全沉浸在神圣的战争氛围中,想象中自己好似圣经中主的战士,天使们挥舞着炙热的利剑,冲向恶魔和异教徒们,把他们投入地狱深处。


  “啊~~。”越来越多的挪威人看着如魔鬼般的条顿骑士们。那些如不知疲倦战争机器的骑士,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近乎于人马一体的奋勇作战,事实上挪威人虽然善战,但他们并不适应与重骑兵的交战。


  “挪威人在溃散。”罗恩在阿若德身边看得热血沸腾,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他简直想要穿戴上盔甲,手握利剑参加这一场战争。


  “干的好,干的好。”阿若德也被感染的有些兴奋,他的脸色红润起来,目光变得炯炯欧有神。


  原本应该支援战场的瑞典骑兵,一见大事不妙立即拨转马首逃之夭夭,仗着胯下战马的速度,竟然是第一支撤出战场的部队,让条顿侍从骑兵们目瞪口呆。


  步行的挪威人则比较凄惨。打仗的时候他们冲在最前面,现在却要在梅克伦堡人的追杀下逃走,沿途可以看见散布着挪威人的尸体和伤兵的呻吟。


  不过,也不是所有挪威人都逃走,狂热战士们完全无视同胞的逃跑,以及战局的不利。他们反而向着前方发动了冲锋,不过从上空看不过是一朵大海中的小浪花而已,很快被淹没在梅克伦堡人的反冲锋中。即使狂热战士们异于常人的狂暴,但在绝对优势中被长枪和剑捅成了马蜂窝。只在泥土里留下一堆烂肉。


  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很快如风一般传遍整个维堪半岛,当阿若德率领着得胜的军队前往被包围的丹麦人旧木寨的时候,原本应该防守在这里的挪威人早早的便逃走了。


  “啊,我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会来履行盟约的。”已经被围困饿的面有菜色的丹麦王巴努克。站在木寨门前迎接阿若德的时候说道,虽然他极力的想要摆出国王的派头,但是气息虚弱还是暴露了他的遭遇。


  “丹麦王,我是来救你的。”阿若德在马上冲巴努克微微点头,算是完成了对他的礼节。而此时丹麦人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他们伸长了脖子看向阿若德身后。


  “咯吱,咯吱。”从阿若德军队的后方响起了车轮声,一队杂役推着木车走了过来,木车上放着许多食物和蔬菜水果。


  “咕嘟,公爵大人,能不能让我的人先吃点东西,该死的挪威人,我们把地里的虫子都快吃光了。”丹麦王气喘吁吁的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阿若德,并且对他说道。


  “当然。”阿若德踢了踢自己坐骑,站在路旁示意丹麦人去取食物。


  “哦呜~。”丹麦人看见食物眼睛都绿了,也顾不得听从国王的命令,朝着木车一拥而上,抓住食物的人死也不肯松手,拼命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填。


  “给他们弄些水。”阿若德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被围困的丹麦人如此悲惨,他向罗恩命令道。


  “是。”罗恩连忙让士兵们拿来水,别让这些饥饿的丹麦人被食物噎死。


  总算得救的丹麦王巴努克当然感激阿若德,而阿若德也乘机向巴努克要求几处维堪半岛上的矿物开采权,巴努克听了稍微一愣,因为阿若德要求的矿开采的区域几乎覆盖整个维堪,其中还有挪威人和瑞典人的地盘。


  “琥珀,我对您领地里的琥珀很感兴趣,您的工匠也能够加工的非常精细,我们可以联手通过海运发大财。”阿若德露出奸商的摸样,同丹麦王巴努克坐在一起,两人此时把酒言欢时候说道。


  “恩,这个没问题,可是你说的铁矿和其他几座矿山在挪威人领地,我没法帮助你。”巴努克摸着自己下巴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得到您的许可,让我可以派人去勘探清楚,如果有的话我希望您能够派人手来开采。”阿若德说道。


  “人手不成问题,大不了买些奴隶,我的意思是挪威人不会坐视不管的。”巴努克解释道。


  “呵呵,这一场战役挪威人元气大伤,我会委派我的哥哥和他的手下去办这件事的,同时将主的恩典传播向整个维堪半岛。”阿若德的话音刚落,只见坐在巴努克一侧的丹麦战士站了起来。


  “哦,梅克伦堡公爵大人,主会感激你的虔诚的,您想的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靠说教是无法打动那些死脑筋的挪威人的,我们需要用剑和火来让他们认识主的威力。”那名丹麦战士的脑袋上还缠着粗亚麻布,粗亚麻布上渗透着鲜血,看来在战争中他还受了伤。


  “这是我的教区主教,也是一位丹麦战士。”巴努克抱歉的笑了笑,对阿若德说道。


  “噢?”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名奇特的北欧主教,而对方挺起胸膛,仿佛这是国王对他的嘉奖。


  第二百三十二节王庭斗争


  丹麦人的胜利来之不易,幸亏有来自于梅克伦堡的支持,这也使得巴努克皈依天主教的决策显得很正确,因此确立了巴努克地位的稳固,没有人再质疑他的权威。


  “需要在挪威人的土地上修建一座城堡,防止那些野蛮人再一次进攻。”丹麦王的宫殿客房内,看着木窗外的风景,阿若德看着窗外对身后的格瑞斯说道。


  “恩,真是无趣,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就告诉我这个吗?”格瑞斯有些不满的说道,她试图让阿若德注意到自己精心打扮,即使生育过后,格瑞斯的美丽也丝毫没有减弱。


  “呃,你是王后,这里是你的宫殿,我觉得还是应该尽量少来往才行。”当格瑞斯的双手环抱住阿若德的腰部的时候,阿若德连忙分开她的手,转过身对她说道。


  “巴努克现在可不敢惹你,你是他的大救星,光是那些可怕的战船就足以威胁丹麦人的。”格瑞斯笑着对阿若德说道,并顺手拉了拉自己的裙领,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我没有想到,巴努克那个老家伙还挺有种的。”阿若德有些嫉妒的说道,眼神不由的看了看那个v字。


  “哈哈,原来你对我的冷淡是这个原因。”格瑞丝走到客房的大床上,随意的躺了下来,对阿若德说道。


  “恩,我不是给你留了挡箭牌吗?”阿若德曾经给格瑞丝出主意,留下了三个谜语,这三个谜语即使是最擅长解谜的维京人,也不可能知道谜底,除非是格瑞丝自己透露出去。


  “我不得不告诉巴努克谜底。”格瑞丝趴在床上,仰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哦。为什么?”阿若德皱起眉头。


  “因为,我怀孕了,那孩子是你的。”格瑞丝深情的看着阿若德,将心底的秘密告诉给他,格瑞丝也没有想到一夜春风过后,自己竟然就怀了阿若德的孩子。


  “我的孩子?”阿若德吃惊的看着格瑞丝。


  “没错。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忍耐那个老头吗?”格瑞丝用自己的脚一勾,将阿若德绊倒在大床上,在客房的门口处两名条顿骑士正按着剑把守着,他们忽然听见房间里发出一声撞击声。


  两名条顿骑士立即将手放在剑柄上,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在确定是否阿若德受到了袭击,但是很快客房里面响起了男女欢快的呻吟声。以及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两名条顿骑士露出了男人才懂得的笑容,放松的将手从剑柄上松开。


  梅克伦堡公国与丹麦王国联手荡平了挪威人的反叛,商路的畅通意味着阿若德的财路打通,源源不断的财富在充沛阿若德的财库,随着时间的推移,梅克伦堡公国成为北方诸领地中的佼佼者。


  “王子殿下,有最新的梅克伦堡公爵的消息。”奥托王子与自己的妻子在距离王宫不远的湖边休息。一名王室的探子来到他的身边,在得到奥托王子的点头后。两名王室骑士才让他靠近。


  “哦,我的朋友阿若德最近在做什么?”奥托王子站在湖边,穿着日耳曼贵族的华服,手上拿着一点面包屑,正往湖里投掷,湖里有几只优雅的天鹅伸长脖子去争抢。


  “梅克伦堡公爵亲自带领军队。击败了袭击丹麦王巴努克的挪威异教徒。”探子恭敬的跪在奥托王子面前说道。


  “联合丹麦人?他不知道发动一场战争是需要花费的吗?”奥托王子停下喂食天鹅,他的眉头皱起来,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就不知道原因了,不过我有另一个有趣的消息要禀报。”探子连忙低下头,对奥托王子说道。


  “说来听听。”奥托王子将剩余的面包屑扔下去。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转过身边走边问道。


  “梅克伦堡公爵曾经失踪了一段时间,结果我们在勃艮第公国的探子却发现了他的踪迹,我们的这位公爵冒充医师救治了于格的女儿,并且从于格大人那里得到了一笔钱。”探子对奥托王子说道。


  “哦?从老狐狸于格那里得了一笔钱,哈,我还真是小瞧了我的这位朋友。”奥托王子点点头,他一直关注着梅克伦堡的动向,因为他急需梅克伦堡的资金。


  奥托王子很快派出了一名使者前往梅克伦堡,这名使者将带给阿若德来自王庭的重要消息,其实奥托王子不找阿若德,阿若德也准备与王子会面,毕竟随着冶炼基地的扩建和发展,货币发行权在阿若德的心中越来越重。


  “王子殿下想要让我前往奎德林堡?”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位来自王室的使者,向他确认道。


  “是的,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王子殿下想要与您当面商谈货币的事情。”使者恭敬的向阿若德说道,他在一路向梅克伦堡公国行进的时候,耳边常常能够听见人们对梅克伦堡公爵的赞誉之词,在酒馆和旅店中人们在伶仃大醉中,歌颂着阿若德功绩和传奇的诗歌。


  “梅克伦堡公爵的声望在北方领地中如日中天。”使者在向奥托王子的回复中这样说道,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血滴子兄弟会在其中起到的舆论导向作用。


  “我会携带我尊贵的妻子,一起前往奎德林堡。”阿若德接受了奥托王子的邀请。


  一位公爵要前往王室领地,拜访国王和王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事件本身就意味着阿若德地位的崛起,虽然诸部族的公爵们并不在乎谁是国王,但国王的意志还是在某些时候起着决定作用的,所以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关注着梅克伦堡公国的动向。


  “国王又送来了一封信件,他要求我们确认效忠奥托王子。”巴伐利亚公爵听着手下的汇报,这位老而弥坚的公爵,刚刚通过交易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宝座。


  “哼,想的到美,跳过自己的长子,却选择小儿子,还要取消所有王子的继承权?”巴伐利亚公爵坐在宝座上,城堡天窗上的光芒照在身上,他头上的公爵冠冕闪着金色的光芒。


  “公爵大人,王室内部不会平静的。”站在公爵身旁的灰衣修道士,罗伯特修士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这不符合卡洛林王朝的传统,难道他要强迫所有的公爵在投票中,都选择奥托哪个小杂种吗?”巴伐利亚公爵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惯在地上。


  “公爵大人,您打算怎么办?”罗伯特修士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见波希米亚人。”巴伐利亚公爵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罗伯特修士。


  “波希米亚人?”罗伯特修士若有所思的沉思着,他想不通为何公爵要去见波希米亚人。


  第二百三十三节流浪艺人


  三辆马车上坐着阿若德和他的妻子乔茜公主,身后跟着一百人的精锐士兵,以及二十名仆人,这是一支不小的旅行队伍。身穿白色罩衫的条顿骑士,骑在马上作为先导,他的手中握着代表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所到之处会受到当地领主的招待。


  “距离奎德林堡还有多远?”乔茜公主坐在马车上,颠簸的旅行让她很难熬,而小威廉总是哭闹不休。


  “快了,侍从骑马说前面有一座庄园,我想那里的主人会招待我们的。”阿若德的手下当然不会让公爵夫妇在夜晚露天休息,如果没有看见城堡、城镇、村庄或者庄园的情况下,仆人们也会在荒野中搭起帐篷,供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休息。


  “那么今晚就不用在寒风中度过了,小威廉总是流鼻涕。”乔茜抱紧胡乱踢着腿,想要从马车上跳下去的小威廉。


  “啊,给他喝点辛辣的东西,搓搓手脚。”阿若德连忙对乔茜公主说道,并且宠溺的看着自己的继承人,在阿若德死后小威廉作为第一继承人,将会成为梅克伦堡公爵。


  “的得得得。”条顿骑士举着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骑着马顺着通往庄园的小径来到门前,在这个危险的时代,即使是庄园也是高墙修筑,在墙壁内设有箭楼,头戴圆形铁盔,弯弓搭箭警惕四方。


  “停下来,你是什么人?”庄园门楼上的弓箭手看见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出现,立即警惕的拉开弓弦搭上箭矢,抬起瞄准接近门楼的条顿骑士。


  “不要射箭,我是梅克伦堡公爵的骑士,我的主人经过这里,想请求你的主人能够留我们居住一晚。”条顿骑士停下胯下坐骑。解开自己的面罩,高举起阿若德的旗帜。


  此处的庄园是一位萨克森男爵的,他得知是一位公爵前往觐见国王,立即热情的邀请阿若德夫妇,因为认识一位有权有势的公爵对于男爵来说是极为体面的事情。


  “快点,打开我的仓库把最好的酒和食物搬上来。我们不能给梅克伦堡公爵留下吝啬的坏印象,谁知道当公爵与国王谈论起旅途见闻的时候,会不会说起我呢?”男爵站在庄园屋宅的台阶上,对自己的仆人们命令道。


  仆人们匆忙的打开仓库,把里面的酒和食物送往男爵的厨房,以便招待男爵意料之外的贵客,招待有身份的客人是贵族的慷慨和重要社交。


  “光是酒和食物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让梅克伦堡公爵夫妇感到满意,我听说在村庄里有一群流浪的艺人。我们应该把他们找来为公爵大人表演,这是博的大人物的青睐的好机会。”男爵夫人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我们的村庄中来了流浪艺人吗?”男爵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也是听女仆们说的。”男爵夫人扭动了下肥胖的腰围,双层的下巴抖动了一下,她的十根手指简直就像是香肠一般。


  “去把他们叫来,为我们的晚宴增添色彩。”


  几名男爵的士兵连忙向村庄走去,男爵拥有庄园和庄园外村庄的统治权,村庄距离庄园并不是很远。男爵的士兵对于村庄十分熟悉,因为他们就是来自于村庄土生土长的人。在无需农忙的时候为男爵服兵役。


  “你们怎么来了?”村长站在村口,他看见男爵的士兵穿着号衣,手中拿着简易长矛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听说来了一群流浪艺人?”士兵对村长说道。


  “没错,不过他们刚离开村庄,准备去下一个村庄表演。我们给了他们些食物作为感谢。”村长对士兵们说道。


  “走了?去哪里了。”士兵们听了吃了一惊,他们可不想挨男爵的鞭子。


  “那边。”


  流浪艺人们在各个领地间自由流动,通过出售些伪劣商品和莫名其妙的药水,以及杂耍取乐当地人们换取食物和少量的钱,他们是各有技巧的人。同时又是不甘于附庸在领主们之下的人。


  “嘿,灰鸽子把我们的货物都看好,这一遭可走了不少地方。”一对老夫妇坐在马车上,对篷车里的人说道。


  “知道了,不过你们也应该把我的那一份钱给我。”篷车的幕布后钻出一个少女的脑袋,她对老夫妇说道。


  “什么,你的钱,你这个整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敢谈什么钱?”老头生气的责骂道,不过少女并不害怕。


  “如果不是我装扮成小丑,你们能得到那么多钱吗?那些贵族老爷可最喜欢看小丑表演。”少女得意的对他们说道。


  “这个我赞成,灰鸽子的身手很灵巧。”老头哈哈笑着说道。


  “哦,这个贪婪的小恶棍。”老头的老婆气得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咒骂着少女的贪婪。


  “等等,前面怎么停下来了?”忽然流浪艺人的车队停了下来,从道路的草丛中钻出来几名士兵拦住了车队,流浪艺人们有些骚动紧张。


  “怎么了,难道是遇到强盗了,我们得转头去其他地方。”


  “别慌张,是当地男爵的人,他们要雇佣我们。”即使是流浪者们也会临时出现首领,他前去与士兵交谈后,告诉了人们这个好消息。


  “哦,太好了。”众人都兴高采烈起来,被雇佣意味着有温暖的房间和食物可以吃,运气好的话还有酒以及赏金。


  庄园里面阿若德走入其间,面带微笑忍受着男爵的喋喋不休,不过对于能够在温暖的客房中消除旅途疲劳,阿若德认为这种喋喋不休是值得的,当进入庄园的会客厅中的时候,仆人们为阿若德奉上了甘醇的葡萄酒。


  “尊敬的公爵大人,这是我为您带来的宴会。”当客人们坐定的时候,仆人们川流不息的将食物端上,拿着酒壶的侍从随时为客人填满美酒。


  “食物美酒,看来我们也就只能指望这些了。”罗恩和哈维坐在一起的时候,不由笑着对哈维说道。


  “有这些就不错了,我只要能吃饱就够了。”哈维拿着一块发硬的面包,用力撕下来一块,在肉汤里沾了沾,她的眼角扫到坐在主位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


  “咳咳,我们当然不会怠慢了客人。”男爵听见罗恩的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不想让梅克伦堡公爵的廷臣嘲笑自己。


  “男爵大人。”这时候,一名士兵快速的从边上走过来,在男爵的耳边附语了几句。


  “哦,他们来了,太好了。”男爵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来向阿若德举杯致意。


  第二百三十四节小丑


  男爵站起身举起酒杯,向阿若德示意将有一场节目为枯燥的宴会带来欢乐,为了不扫主人的兴致阿若德放下酒杯,面带微笑的等候着主人的安排。


  “啪啪。”男爵伸出手拍了拍,随着拍手声响起,两名侍从将会客厅的门拉开,当木门打开的一瞬间,音乐丝竹声飘荡了进来。


  只见为首的两名流浪艺人,手中拿着用羊皮和长短两根笛子作成的乐器,他们的头上戴着羊角,就像是从希腊神话中跑出来的潘神一般,鼓着腮帮子吹着乐器,蹦着跳着进入客厅内。


  “哦,真不错。”乔茜公主和其他廷臣们鼓起掌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紧随假扮的潘神之后的是一群侏儒,他们就像是撞撞跌跌愚蠢丑陋的地精,手中还拿着民间传说中的木仗,边走边发出怪笑声,将客厅中贵族的孩子们吓得尖叫起来。


  “哈哈,滚开你们这些地精,小心我用十字架揍你的脑袋。”男爵的手下哈哈大笑着,用脚将侏儒踢的好像皮球一般。


  “尊贵的客人,我们是来自仙境的仙子和精灵,期待你们的好客和友善~~。”打扮怪模怪样的报幕人,摸了摸自己唇边两撇黑胡子,装模作样的站在客厅中央,对贵族们说道。


  “这要看你们的表现。”男爵笑着举起酒杯,对报幕人说道。


  “哦,当然,请看来自仙境的奇珍异兽。”报幕人连忙向男爵鞠躬承诺道,他一侧身子向贵族们示意道。


  “唔,是什么?”乔茜公主也被吸引,她抱着小威廉向前倾,而阿若德也不由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向门口处看去。


  只见,从门口处两名身强力壮的流浪者推进来一个铁笼子,铁笼子上用布盖得严严实实,充满了神秘的气氛,客厅中的贵族们屏息看着那笼子。


  “诸位尊贵的贵人们,这笼子中是仙境里的国王和勇士。通过激烈的战斗捕捉到的一个小魔鬼,它邪恶嗜血,不受控制而~~~。”报幕人对这遮盖的笼子一阵忽悠,当提到里面是恶魔的时候,所有人恐惧的向后退,在天主教圣经中常常会出现这个词汇,几乎是与灾难和恐惧联系在一起,人们虽然很害怕它,但却又充满了好奇。


  “噢。你这个胆大的奴才,怎么敢把那邪恶的东西弄进我的庄园,我要宰了你。”可是报幕人还没说完,男爵便暴怒起来,他觉得把这东西弄进自己庄园真是不吉利。


  “请稍等男爵大人,我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阿若德按住了男爵的手,他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魔鬼,充其量不过是来自异国的动物而已。


  “如果不是公爵大人。我一定要你好瞧。”听见阿若德想看,男爵只好悻悻的坐会自己的座位。


  “呃。是,是,快把布打开。”报幕人吓得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连忙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吱吱~~。”当幕布被拿下的时候,笼子里面出现了一张赤红带绿的面孔,毛茸茸的身躯跳到笼子前。抓住栏杆发出尖叫声,顿时大厅中的人们惊恐万分,女人们发出尖叫声,男人们则咒骂着抽出自己的剑。


  “上帝,这是什么邪恶的东西?”男爵面色苍白画着十字。他的老婆发出一声尖叫晕厥在了座位上,宴会变得有些混乱。


  “安静。”阿若德站起身,大声的对众人喊道。


  “公爵大人,请移步,这是一个恶魔。”罗恩手摁在剑柄上,面色严肃的对阿若德说道。


  “够了,这不过是一支猴子。”阿若德摆脱罗恩的手,对大厅中的众人说道。


  “猴子?可,猴子不长这样?”男爵哆哆嗦嗦的说道。


  “没错,这是一只猴子,不,这东西叫狒狒,是来自非洲的产物,你们能搞来这东西还真不容易。”阿若德拿起酒杯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枚梅克伦堡银币,扔给报幕人作为对他的奖赏。


  “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我们还有更好的节目,请看小丑表演。”报幕人扑上去将银币抢在手上,他紧紧的攥在手心,对阿若德说道。


  “恩,好。”阿若德坐下来,准备观赏下一个节目,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报幕人身上,觉得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趣。


  “呼呼呼。”随着报幕人的介绍,几个玩着火把的小丑跑了进来,他们的头上戴着三个角的古怪帽子,帽子尖挂着铃铛,手上灵活的扔着三个火把,随着火团的飞舞,人们的视线起起伏伏,而小丑戴着的红鼻头让孩子们发出欢笑声。


  “哦,这是个女人?”忽然,一名男爵的手下大声说道,这时候人们才发现,有个小丑竟然是个女孩子,而女孩子做小丑还真是少见。


  “真是个古怪的艺人团,居然让女人做小丑。”


  “嘿,这小丑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并不是那种水桶腰的肥胖母小丑,哈哈。”男爵的手下看着灵活的小丑,发现小丑的身材和样貌还不差,于是开起了下流的玩笑。


  “我说,你需要多少钱,如果你肯陪我玩弄红香肠的话,我会给你加倍的赏钱,怎么样啊小丑?哈哈哈。”


  “乒~~。”


  “啊啊啊~~。”不知道为何,那女孩子扮演的小丑似乎是被激怒了,她将手中的火炬一下扔在酒鬼的身上,火团在酒鬼身上燃烧,酒鬼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快救救他,该死的。”男爵看见手下人身上着火,连忙让侍从去救他,但是侍从怎么都找不到水,正四下寻找的时候,发现墙角放着的一个尿桶,那是为了让醉酒的老爷们方便用的,只是现在也顾不了多少了。于是侍从连忙拎起来一下子浇在了酒鬼的身上,总算是将他身上的火扑灭了。


  “呃,唔。”酒鬼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但是他身边的人不自觉的离开他,他的身上一股子酸臭味道弥漫。


  “呵呵呵。”小丑看见酒鬼的狼狈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这个臭****。”酒鬼发疯般的扑上去,他想要亲手宰了这个小丑。


  “灰鸽子。”流浪者们担心的说道。


  可是,灰鸽子灵活的在人群和桌子下钻来钻去,酒鬼和他的朋友们四处追击,不过贵族们并不以为意,在宴会中打架斗殴都是小事,他们只会觉得宴会更加有趣起来。


  “请原谅公爵大人,平常宴会不会这么乱糟糟的。”男爵擦着汗水,向阿若德道歉道。


  “哈,没关系,我城堡中的宴会更糟糕。”阿若德不以为意道,在酒精的刺激下秩序会崩坏,阿若德在这个时代早就习惯了。


  灰鸽子钻来钻去,可是两边都被酒鬼和他的朋友们把路截断了,正在这时候,她看见宴会主人位置是没人敢靠近的,于是毫不犹豫的钻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之间,她就像是一条活泥鳅,坐在座位上的贵族们发出惊叫声。


  “哦,你这个该死大胆的家伙。”看着灰鸽子钻过去,人们纷纷大骂起来,他们害怕小丑冒犯尊贵的公爵。


  “快滚开。”男爵站起身跺着脚,像是要赶走一支老鼠般,此时笼子里的狒狒也兴奋的发出吼吼声,整个宴会变得就像是一场闹剧。


  “唔。”灰鸽子虽然机敏,但毕竟围攻的人太多,她不得不从木桌下钻出去,可是在不经意间却将怀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抓住她了,哈哈,这个该死的家伙。”灰鸽子一滚出木桌,便被酒鬼的同伙抓住,他们兴奋的大叫起来。


  “啊,我有些疲倦了,阿若德带我和小威廉去客房。”旅途的疲倦袭向乔茜公主,她不想看见一个女孩受到责罚,于是站起身拉着小威廉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带着乔茜公主和小威廉离开座位,准备去客房休息。


  “我们应该怎么责罚她,把她绑起来抽鞭子?”


  “不,还是强迫她在火炭上跳舞。”


  “或者把她卖给我作为我的奴隶。”酒鬼和同伴们向男爵提议着,对灰鸽子的责罚。


  “哦,尊贵的老爷们,这不过是个孩子的恶作剧,请饶恕她。”从流浪者们中挤出来一个老头和老太婆,他们拼命向贵族乞求道,但却不被理会。


  “小威廉,你做什么?”阿若德虽然听见了酒鬼们的谈话,但他只能皱皱眉头,这里不是他的领地,在这片土地上男爵是具有司法权力的。


  可是,小威廉却猛的摆脱乔茜公主的手,跑到木桌下半天不出来,这让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纳闷起来,阿若德只好站在木桌旁对小威廉喊道。


  “呜呜。”小威廉从木桌下钻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亚麻布做的老鼠,得意的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炫耀。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阿若德看着小威廉手中的布老鼠,顿时如五雷轰顶般,他一把从小威廉的手中夺过布老鼠。


  “哇啊啊。”手中的玩具被夺走,小威廉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可是阿若德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猛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被众人抓住的小丑。


  第二百三十五节兄妹相见


  阿若德觉得谁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见一个红彤彤的小脸蛋从自己的咯吱窝下钻了出来,这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她眨着长长的睫毛,碧蓝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攥着把木勺子。


  “嘿,小宝贝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依夫的母亲笑着将这个金发碧眼的小萝莉抱在怀中,而小姑娘也乖巧的趴在母亲怀中。


  “这是,这是?”阿若德不解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萝莉,而小萝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莉娜怎么了,你的哥哥病好了,你不为他高兴吗?”他们的母亲逗弄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转过身去在一口钳锅内用铁勺子搅动着,帮自己的女儿弄些糊糊粥,而莉娜突然撇了撇嘴巴大哭了起来。


  “阿若德哥哥不见了,他,不见了。”


  “啊,什么?”阿若德被小女孩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差点打翻自己的盘子,他当然要惊慌了,如果说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那么自己附体的这个叫阿若德的青年人的灵魂,必然被自己消灭了,他不知道如果这些人听了小女孩的话后,会不会把自己像对付女巫那样烧死。


  “怎么了宝贝。”他们的母亲当然不明白小莉娜话的意思,小孩子的单纯和敏感其实极其准确,可是大人们总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轻易的忽视。


  “哈哈,我的妹妹,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吗?”阿若德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母亲旁边,接过她怀中的小莉娜企图使得她安静下来。


  “呜呜呜~~~。”可是阿若德不明白一点。也许他可以对付一个像他哥哥那样强壮的武士,但是这个看上去娇嫩的小妹妹却非常顽固难缠,她在阿若德的怀中又踢又闹,简直一刻不得安静。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穿越第一天就被人给灭了。”阿若德的眼角瞅见木门后,靠着墙壁的那一柄锋利的斧头。打了一个寒颤。


  他又向四周用眼神搜寻着,这座用泥土和木头垒砌成的两层房屋,靠近餐桌旁的是一座用木头制作的木架,里面放着自己附体的这位母亲用来炫耀的陶罐,以及很少的几个镀银盘子,虽然在阿若德看来这其实非常穷酸可笑,但是在这个时代贵族们都是这样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富有。


  幸亏在餐桌上放着块用来擦手的亚麻布手帕解救了阿若德,他拿起亚麻布手帕迅速的用手指灵活的编了一支小老鼠,他拿着这布老鼠活动起来。从未见过用亚麻布手帕做的活灵活现的老鼠的莉娜被吸引了,她的嘴角淌着口水,碧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在阿若德手指缝动来动去的老鼠。


  阿若德的思绪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回,他的手上正拿着亚麻手帕编成的老鼠,这种手法阿若德敢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难道那个小丑就是他失踪的妹妹莉娜?

  “放开我,你们这些恶棍。”被叫做灰鸽子的小丑,在酒鬼同伴们的手中拼命挣扎。周围的贵族们只是当成一出闹剧嘻嘻哈哈的看着。


  “没有人救你,你这个笨蛋。”酒鬼好不容易。从侍从手中接过粗亚麻布擦拭,他面带狞笑的对灰鸽子说道。


  “呸。”灰鸽子不屈服的冲酒鬼吐口水,其他的流浪者艺人们百般乞求宽恕,但贵族们却冷漠以待,因为灰鸽子得罪的人是男爵的妻弟。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把戏?把她先送到我的房间去。”男爵的妻弟对同伴们说道。


  “等一下。”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正怪笑着的贵族们诧异的看见发出声音的人,来自于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本人。


  “哦,这是怎么回事?”贵族们低声相互议论。他们没有想到阿若德会突然阻止这场闹剧。


  “公爵大人,请不用担心,这是宴会中的一项活动,只是为了取乐而已。”男爵以为阿若德是不满意这表演,连忙向阿若德解释道,不过阿若德根本没有理睬他。


  只见阿若德从主人的席位上走了下来,贵族们连忙站起身来,就连乔茜公主和罗恩等人都不明白出什么事了,他们只看见阿若德笔直的走向了男爵的妻弟,不过只有哈维敏锐的注意到,阿若德的目光落在了小丑的身上。


  “啊,难道她,她是~~。”哈维猛地记起来一件事,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一直在寻找你,自从父亲死了之后,愧疚感便如影随形,无数个夜晚我都在自责,为何不早早注意到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为何我没有如今天般强大的骑士团。”阿若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扭动挣扎的小丑,而周围的人不由的向两边让开道路。


  “呜呜。”灰鸽子看着逐渐逼近的阿若德,只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但她却又觉得格外的陌生。


  “不要害怕,是我。”阿若德走到灰鸽子的面前,伸出手取下她的红鼻头装饰,果然,是那副令他无数个梦中所见的面孔。


  “啊呜。”可是灰鸽子并不知道,她在遭到男爵妻弟的抓捕后,已经将这个大厅中的贵族们当成了敌人,她猛地一口咬住阿若德手掌的虎口。


  “啊。”阿若德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但是却没有将手从灰鸽子的口中抽出来。


  “你这个大胆的~~。”男爵的妻弟和其他人看见小丑居然胆大妄为的咬住阿若德,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好在梅克伦堡公爵面前露脸。


  “站住,你们要是此时打搅公爵兄妹的相聚,可别说,到时候公爵怪罪,我没警告你们。”可是,哈维却拦在了众人的面前,她面带微笑的对这些人警告道。


  “什么兄妹?”男爵等人听了大吃一惊,他们原本以为是阿若德突然对小丑感兴趣,是因为有什么其他古怪的癖好,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公爵的妹妹。


  “小莉娜我找到你好苦。”阿若德看着从自己手的虎口处流淌的鲜血,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一般,也许在心灵的负罪感与**的疼痛比起来不算什么。


  “呜呜。”不知道为何,灰鸽子的眼中流出了两行眼泪,而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忽然,仿佛一些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脑袋仿佛是炸裂了般疼痛,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六节对面不相识

  一觉醒来,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莉娜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拱形的屋顶,屋顶上是色彩斑斓的彩绘。莉娜坐起身来,她目瞪口呆的看见在床前站在几名仆人,他们正恭敬而面带微笑的看着莉娜。


  “哦,尊贵的莉娜小姐,您醒来了。”仆人们连忙将食物端在了莉娜的面前,两名女仆将一条细亚麻外衣套在莉娜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莉娜吃惊的看着放在面前的食物,有新鲜的猪肉饼和一碗肉汤,以及一颗红的诱人的苹果,莉娜自从记忆起还从没有这种待遇,她总是要工作后才能有一点点食物果腹。


  “您是要现在起床,还是等一会?”女仆对莉娜询问道。


  “我要起来。”莉娜看见自己正睡在一张宽大木床上,木床的床柱上挂着布幕,她从木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踏在地面上。


  “哦,莉娜小姐,您的鞋子鞋子。”仆人们看着莉娜敏捷的跑下来,连忙跟在她的身后,仆人的手上还捧着铜盆和粗亚麻巾,提着莉娜的衣服外套。


  “别跟着我。”在庄园中人们看见一幕古怪的现象,莉娜快速的在前面奔跑,一群仆人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阿若德看见莉娜奔跑在走廊上,他伸出手一把将莉娜拦住,对她说道。


  “让我离开这里。”莉娜抬起头看着阿若德,即使她再迟钝也能够感觉到,周围的人对阿若德的毕恭毕敬的态度,她可不敢在去咬阿若德的手。


  “离开?你要去哪里?”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们。”莉娜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就算你要去见自己的朋友,也应该穿戴好才行吧。”阿若德蹲下来。面带微笑宠溺的对莉娜说道。


  莉娜的头发被女仆们细心的抹上橄榄油,然后戴上珍贵的发饰,她的身上穿着贵族的服饰,脖子上还挂着各种绿松石和宝石制作的项坠,莉娜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饰品,不由的趁着仆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冲项坠吐了口口水,用袖子仔细的擦亮。


  流浪者的营地在庄园的外墙,艺人们所在的地方虽然贫困,但是却充满了欢乐,他们在搭起的篝火旁,围绕着跳起舞蹈,还有人吹起各种乐器,这是他们唯一生活的乐趣。


  当莉娜来到营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只看见一位身着华丽服装的贵族少女,而不知道她就是与自己朝夕共处的灰鸽子。莉娜走到流浪者们中间,她不是独自一人,身后跟着成群的仆人,还有两名身强力壮的梅克伦堡士兵跟随保护。


  “嘿,老头。”莉娜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破旧大篷车,秃顶的老头正在与他丑陋的老婆争吵,看着熟悉的一幕莉娜快步走过去。


  “哦。您好,尊贵的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来自遥远圣城的圣物,一根天使羽毛和圣马歇尔的肩胛骨,能够保佑您美貌永存。”看见一位穿着华丽鲜艳色彩长裙的贵族少女走过来,本能的露出谄媚的笑容对莉娜推销自己的商品。


  “得了吧,你可从没去过圣城。”发现老头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份,莉娜不由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故意对老头说道。


  “这,这可是诬陷,我当然去过,是不是啊老婆。”老头连忙矢口否认道。


  “没,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女儿不再的话,她也会作证的。”


  “那么这块肩胛骨是怎么回事?看着像是羊的骨头。”莉娜忍住笑,随手拿起铁盒子里所谓的圣人肩胛骨,对老头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亵渎。”老头儿连忙在胸前划着十字,他强辩着说道。


  “得了吧,老头这是我在路边捡的你忘了吗?”莉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拿着那块羊骨扔到了一边,走上前两步对老头说道。


  “上帝呀,这,这怎么可能。”老头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这才从精美的发饰和华丽的长裙中认出来,这是他们的养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婆好奇的问道。


  “咳咳,你们去那边等我。”莉娜转过身,对身后的仆人和护卫指了指水井旁边,让他们远离自己一段距离。


  “是,莉娜小姐。”仆人们和护卫当然不敢违抗阿若德妹妹的命令,他们立即走到水井旁边,远远的呆在那里。


  “他们为什么叫你莉娜小姐,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老头和老太婆连忙上前,握着灰鸽子的手,向她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个发疯的贵族非说我是他的妹妹,他肯定是认错人了。”莉娜的记忆只有与老头他们相遇的时候,经过一段时间后,便固定记忆以为自己从小生活在流浪艺人们中间。


  “可是,哪位贵族看上去很有势力,就连男爵都很尊敬他。”老头瞧瞧看了一眼成群的仆人和护卫,小心翼翼的对莉娜说道。


  “不过,要是他发现我不是他的妹妹,肯定会杀死我的。”莉娜担心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


  “你们要帮助我逃走。”莉娜对老头和老太婆说道。


  “这样太浪费了,我有个好主意。”老头低下头想了想,对莉娜提议道。


  “你在打什么注意?”莉娜问道。


  “既然一位有势力的贵族认为你是他的妹妹,那么何不就顺势承认,只要小心翼翼不被揭穿,我们就能够过上上层社会的生活。”老头笑嘻嘻的对莉娜说道。


  “可是。”莉娜还是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她看过许多企图欺骗贵族,结果却只能被挂在绞架上的人。


  “有我们的帮助,你肯定会应付过去的。”老头煽动的对莉娜说道。


  “那,好吧。”莉娜也没了主意,她只好点点头同意。


  第二天,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一行人,在男爵和他妻子的祝福下,缓缓走上了前往奎德林堡的路途,不过随行的却多了一位阿若德新找到的妹妹,以及一对厚颜无耻的夫妇,旅途显得鼓噪了许多。


  “尊敬的公爵大人,当看见莉娜小姐的时候,我们便知道她是一位被主所祝福的贵人,即使饿着肚子忍受寒冷,我们也将最好的东西供奉给她~~。”老头迈着自己细小的罗圈腿,在队伍中跑前跑后,伴随在阿若德马车旁,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衷肠。


  “快让那个混蛋住嘴,否则我会割了他的喉咙。”哈维骑在马上无法忍受的说道。


  “算了吧,至少公爵大人是感谢他们的。”罗恩笑嘻嘻的对哈维说道。


  “真是无法忍受。”哈维狠狠的踢了踢坐骑腹部,向前冲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七节国王的许诺

  奎德林堡是东法兰克王国的王宫所在,此时国王亨利正躺在王宫中,犹如一头老狮子在挣扎着挽留自己流失的生命。亨利一边咳嗽着,一边回忆着自己一生的功绩,作为一名通过卡洛林传统选举而成的国王。他的前半生不过是一次幸运的选择,可是亨利绝不是躺着享受胜利果实的君主,他用武力征服了不愿意退位的老国王,从西法兰克国王那里夺取了洛林的领土,用计谋平衡着部族公爵们的力量,甚至可怕的马扎尔人也被他摆平。


  “你需要休息父王。”奥托王子走了进来,他走到木床旁边,先对着挂在床头的十字架致意,不过他也知道连美因茨大主教的亲自祝福都不起作用,看来亨利已经病入膏肓了。


  “哦,我最喜爱的儿子,下一任的国王。”亨利面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上,他伸出手臂冲奥托王子招了招,手臂上布满了划痕,那是医师给国王的放血疗法。


  “公爵们同意在投票中对我继承权的支持了吗?”奥托王子对亨利问道。


  “我会在举行一次会议,可以确认的是士瓦本公爵是站在你这边的,为此我承认了他一些特权。但是弗兰科尼亚公爵是个贪婪的家伙,我们必须想办法满足他的贪欲,好让他站在你的一边。”亨利凭借着自己长久的执政经验,仔细的对奥托王子分析道。


  “不过,巴伐利亚公爵会是个阻碍。”奥托王子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你不是有个朋友吗?让他去解决,现在正是考验他忠诚和价值的时候,不是吗?”亨利笑了笑,脸上现出一丝红润,他指的正是奥托王子的朋友。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


  “但是我没有足够的办法去交易,无论是领土还是金钱,阿若德都在我之上。”奥托王子苦笑着摇摇头。


  “他要什么?”亨利好奇的问道。


  “整个王国的货币由梅克伦堡制造。”奥托王子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哦,他有这个实力吗?”亨利不由诧异的问道。


  “也许吧,阿若德是我唯一看不透的贵族。”奥托王子说道。


  “给他,国王的好处就是可以对别人做出承诺。”亨利笑着说道。


  “那些部族公爵们可未必买账。要是我当上了国王却办不到怎么办?”奥托王子扶着自己的额头,他讨厌用孔洞的承诺来敷衍了事。


  “哈,我的儿子,你就要成为国王了,需要习惯这些事情,国王就是这样行事的。”亨利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阿若德一行人在跨越了数个领地后,终于抵达了萨克森公国的土地,茂密的森林和丰沛的河流,不过阿若德却看见在东部的萨克森领地上。修建着或者正在修建着数座城堡。


  “轰隆~~~。”当阿若德从马车的窗口看向那些城堡尖顶的时候,从小径上传来而来马蹄的轰鸣声,训练有素的梅克伦堡士兵们立即警觉起来,因为这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


  “停止前进,防御姿态。”罗恩纵马上前,拔出自己的佩剑,手持武器的士兵和条顿骑士们组成小队,他们重点保护的是阿若德的车驾。


  在阿若德的车队前方出现的是一支萨克森骑兵部队。他们头戴尖顶铁盔,身穿锁子甲和萨克森公国徽章的罩衫。左手挽着一面鹫底盾牌,共有四十多骑之多。


  “停下来,这是梅克伦堡公爵的车驾。”罗恩手持利剑,勒马挡在车队前面,即使面对着四十多骑的骑兵也毫无畏惧,他大声的呵斥道。


  “我们是国王陛下派来迎接公爵大人的。”为首的骑兵连忙对罗恩说道。


  听说是国王派来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沿途经常会有强盗和土匪窥视车队,如果不是罗恩等人的谨慎小心,也许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未可知,不过即使萨克森人报上了国王的名号,但罗恩还是不敢大意。直到跟随着骑兵看见热闹的城镇。


  “国王陛下为何修建这么多的城堡?”阿若德坐在马车上,对随侍在一旁的萨克森骑兵询问道。


  “哦,公爵大人,那是因为在国王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我们经常面对斯拉夫人的挑战,为此国王陛下才下令修建众多的城堡,防止斯拉夫人的西侵。”萨克森骑兵恭敬的对阿若德说道。


  “我看这些城堡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防守吧?”阿若德看着耸立在各处关隘险要地方的城堡,这些城堡外都设置着马场,萨克森骑兵们通常都在城堡内驻扎训练,这些城堡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抵御敌人,而是一座座坚固攻击的军事要塞。


  “哦,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个当差的。”骑兵冲着阿若德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接着便用脚后跟的马刺,狠狠的踢了踢坐骑冲向前方。


  奎德林堡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湿润的气候和肥沃的良田,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们充满了安全感,他们坚信亨利是一位强力的领袖,领导着他们不受外敌的入侵,不过现在人们的心头却笼罩着阴影,因为那位被称为无柄之剑的男人,此时正被病魔折磨着。


  “呜呜呜。”堡垒的瞭望塔上飘扬着萨克森的旗帜,士兵看见山脚下的山路上,打着梅克伦堡公爵旗帜的车队,正缓缓的向城堡走来,他举起号角鼓起腮帮子吹起来,好使的城堡中的人们知道,有贵客前来拜访。


  “看,那就是国王的城堡。”乔茜公主抬起头看着头顶,在云雾缭绕中的城堡,如同梦幻般的不真实,尤其是用白石灰刷过的墙壁在阳光中闪耀着光芒。


  “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难道就是国王居住的地方吗?”可是,乔茜公主的好心情立即被一阵鼓噪所打击,莉娜的养父母大呼小叫着,让所有人都嗤笑不已,前面引路的萨克森骑兵扭过头相互交谈着。


  “嘿,住嘴,否则我会在进去后缝上你的嘴巴。”罗恩生气的走到莉娜养父母的面前,对他们威胁的说道。


  “哦哦,是,是。”老头连忙缩了缩脖子,他害怕这生气的贵族真的会那么做。


  第二百三十八节卡尔诗塔兰

  奎德林堡的王宫装饰并不如阿若德想象的那样华丽,基本上同一般的部族公爵的城堡无二,只是多了许多象征国王权威的盔甲和徽章盾牌悬挂,王室卫兵面无表情的把守在门口处,他们的身上穿着印有萨克森王室象征的徽章号衣。


  王室侍从将阿若德的仆人和士兵安顿下来,紧接着便引领着阿若德前往自己的客房,王宫中时常备有空闲的客房,供给来访的贵族使用。


  奎德林堡中寂静的就像是坟墓,仆人小心翼翼的干着手中的活,擦洗着廊柱和地板。除了偶尔从庭院中飞到窗户口处的鸽子外,正在这时候响起了大门打开的咯吱声,紧接着是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仆人们好奇的停下手中的活,他们想看看是谁敢在国王生病的时候,还如此的吵闹不休。


  “公爵大人,请您与公主殿下移步客房。”一名王室侍从,引领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向客房走去。


  奎德林堡王宫中总是留有足够的客房,以备有尊贵的客人到访的时候,能够让他们休息,享受到王室的热情招待。王宫一进门的位置,便能够看见一座白色大理石制作的塑像,塑像表情庄严头戴王冠,身着日耳曼国王的袍子和披风,两只手平行举起,左手上拿着球形十字架,右手握着一柄宝剑。


  “这是谁?”阿若德站在塑像面前,看着这尊雕塑对王室侍从问道。


  “查理曼大帝,公爵大人。”王室侍从对阿若德说道。


  “哦,很精致的雕塑。”阿若德看着这栩栩如生雕塑,不由赞叹的说道,即使是到了后世要制作这样精致的雕塑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在这时代居然是用手工一点点雕成的。


  “这是伦巴第国王送给前任国王的,而我们尊贵的国王陛下继承了下来。”王室侍从向阿若德解释道,所谓的伦巴第国王指的就是意大利国王。


  “唔,原来如此。”阿若德微微点头,罗马人昔日的荣耀从这精致的雕塑可见一斑,而现在却落魄的即将被一个蛮族国王褫夺封号。帝国的起起落落犹如潮水一般。


  奥托王子此时并不在王宫内,他带着几名随从正在城堡外打猎,几条斑点猎犬正死死的追逐着猎物,王子打猎的兴致很高,这几条由法兰克尼亚公爵赠送的猎犬,被训练的十分有素,它们总是能够按照主人的心意去猎杀。


  “梅克伦堡公爵抵达王宫了。”这时候,一名来自王宫的侍从骑着马,来到王子打猎的营地。向正带着猎物返回休息的奥托王子禀报道。


  “太好了。”奥托王子此时正蹲下身子,抚摸着自己猎犬,当听见侍从的禀报,他抬起头满意的点点头。


  宴会在奎德林堡的王宫中举行,时间是在傍晚时分,奎德林堡领地上的贵族们都或者骑马或者坐马车而来,他们是来参加为梅克伦堡公爵接风宴会的。国王的厨房中食物和酒川流不息,不断的摆在了参与宴会贵族的面前。因为国王陛下的御体有恙,所以没有很隆重的娱乐项目。不过总有一两个宫廷侏儒逗乐,总算是烘托了宴会的气氛。


  “国王陛下不参加还说的过去,可是,怎么连梅克伦堡公爵也不出现?”有贵族好奇的问道。


  这是一场奇怪的宴会,既没有主人参加,连为之接风的主要人物也不在。


  “别管这些了。有足够的食物和美酒,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少女,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另一名贵族哈哈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我在自己的领地上,一年到头可喝不到这么甘醇的葡萄酒。”贵族们觥筹交错。点亮的火炬将王宫装扮的如同夜空下的夜明珠。


  但是,同热闹的宴会相对的,在王宫的第二层最里面的房间,是国王亨利休息的卧室所在。卧室内的壁炉燃着火焰,在木桌上放着一柄铁烛台,除了壁炉和烛台上的蜡烛上的灯光外,因为没有其他的光源,所以房间内显得很昏暗,可是这昏暗的房间内,却坐着几位显赫的人物。


  “请原谅我,无法亲自欢迎你的到来,我亲密的朋友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国王亨利躺在病榻上,他虚弱的抬起手,挣扎着想要起身对阿若德说道。


  “不用起来了尊贵的陛下。”阿若德连忙站起身,对国王亨利说道,并且偷偷打量着这位国王。


  亨利虽然久卧病榻,显得面容苍白消瘦,但是依然保持着国王的威严,犹如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态度。


  “父王,不用对公爵太客套,他是我们最忠实的朋友,不是吗?”奥托王子站在壁炉旁边,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杯酒,眼睛盯着壁炉中燃烧的火焰。


  “没错。”阿若德点点头,将自己的披风撩起,重新坐在了一把橡木凳子上。


  “我从我儿子那里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在与你并肩作战中,也亲眼目睹了公爵你的能力,我很欣赏你,王国的和平和荣耀需要你这样的大贵族支持。”国王亨利对阿若德说道,阿若德面带微笑静静听着,就像是真的很忠诚的摸样。


  “父王,还是讲重点吧,我相信公爵大人会支持我们的。”奥托王子从壁炉旁边走过来,站在阿若德身边说道。


  “耐心点我的儿子,在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肯定会解决好你的事情。”国王亨利冲奥托王子笑了笑,虽然那笑容很虚弱,但却充满了慈爱。


  “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陛下。”阿若德连忙对国王亨利说道。


  “今天,在这里谈论的事情,将决定整个王国的兴衰。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要你去攻克卡尔诗塔特。”国王亨利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我记得卡尔诗塔特是属于洛林,而洛林不是您刚从西法兰克国王手中夺取了吗?”阿若德诧异的问道。


  “没错,洛林已经属于我们,可是卡尔诗塔特还在西法兰克人手中,一直没有攻克下来。”奥托王子抱着自己的双臂,有些恼怒的说道。


  “我们包围了它,可它还没有投降,那里的人十分的骄傲。”国王亨利的额头冒出虚汗,他对阿若德解释道。


  “这有什么意义,我是说为何要去强攻一个已经在掌心中的城市。”阿若德问道。


  “卡尔诗塔特的别称为查理曼之城,是伟大的查理曼大帝重要的标志,如果攻克下卡尔诗塔特,并且在那里举行对我的加冕,公爵诸侯们将会认可我的权威。”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说道。


  “但是,洛林距离我的领地实在是太遥远了,不能够从萨克森调集兵力吗?”阿若德皱着眉头问道。


  “不行,萨克森的兵力要监视巴伐利亚公爵等人的,我能够想到的外援就只有您了,我最亲爱的朋友。”奥托王子将手放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对阿若德说道。


  “这。”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毕竟打仗可不是个好玩的事情,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和物力,尤其是一座远离自己领地的城市。


  “如果攻克卡尔诗塔特,支持我的儿子成为国王,他将保证整个王国的货币将出自梅克伦堡公国。”国王亨利对阿若德保证道。


  “还有,攻克城市后,允许您的士兵将战利品的三成据为己有。”奥托王子再添加筹码道。


  “五成。”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掌,对奥托王子说道。


  “什么?”奥托王子诧异的看着阿若德。


  “我是说,战利品的五成将归我们所有。”阿若德再一次肯定的说道。


  “恩,不能够袭击卡尔诗塔特的重要建筑和大教堂,我要在那里加冕。”奥托王子对阿若德叮嘱道。


  “没问题。”阿若德肯定的点点头。


  第二百三十九节法兰西使节

  一滴殷红的蜡油滴在了一卷羊皮纸上,阿若德取下自己的戒指,用戒指在蜡烛油上盖了下,狮子图案出现在上面,阿若德满意的看着图章拿起吹了吹,将它递给了身边随侍的罗恩。


  “把这个交给我的哥哥,让他按照上面的命令动员梅克伦堡公国的军事力量。”阿若德看着罗恩将信卷放入怀中,对他叮嘱道。


  “我会亲手交给伯爵大人的。”罗恩对阿若德保证道,但是他的神色又有些迟疑。


  “怎么了?”阿若德问道。


  “我只是担心没有人护卫在您左右。”罗恩对阿若德说道。


  “哈维和士兵们都还在,不用担心,集合士兵后你们从海路出发抵达低地领地,然后我去与你们汇合。”阿若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桌,如果走陆地的话路途遥远而且损耗大,若是从海路出发会节省许多时间。


  “明白了,公爵大人。”罗恩向阿若德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啊呜~~。”解决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阿若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乔茜公主带着孩子去庭院中玩耍,阿若德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王室的仆人们恭敬的侍奉着她们。


  阿若德想去逗弄下小威廉,他打开房门信步走出去,在城堡狭窄走廊的拐角处,都有手持长戟的卫兵把守,身穿方形挂袍的侍从仆人躲避两边,为这位尊贵的公爵闪开道路。


  “别忘了,您的老朋友,夜晚无人时刻,城堡外的墓地。”忽然,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传入了阿若德的耳中,阿若德停下了脚步。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左右。


  “你说什么?”阿若德对走廊两旁的侍从问道。


  “公,公爵大人,我没有说话。”几名侍从相互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为何尊贵的梅克伦堡公爵,会突然对他们说话。


  “哦,没什么。”阿若德看了下这走廊上的侍从们。晃了晃脑袋,也许自己是出现幻听了。


  城堡庭院中,鲜花正相继怒放着,因此庭院中充满了花香的味道,喷泉旁边坐着乔茜公主等人,他们正在戏水玩耍,这种喷泉在战时担负着重要的供水任务。


  “快过来,小威廉,看他已经能够摇摇晃晃的走路了。”小威廉在侍女们的帮助下。蹒跚着向乔茜公主走过来,样子惹得所有人大笑起来。


  “多么精致的奇迹,真是个小天使。”这时候,奥托王子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帽子,他走向小威廉将他抱在怀中,乔茜公主等人连忙向他行礼。


  “王子殿下。”乔茜公主看见在王子的身旁,跟着一位举止优雅的中年贵族,他脱下自己装饰华丽的帽子。向乔茜公主行了个宫廷礼节。


  “这位是提姆。彼特,是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节。这位是梅森的公主乔茜。”奥托王子向乔茜公主介绍道。


  “哦,西法兰克国王陛下的使节,您来自巴黎吗?”乔茜公主一直对吟游诗人们口中的繁荣城市感兴趣,她于是好奇的问道。


  “巴黎,是的,尊敬的公主殿下。”法王的使节提姆微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请给我讲讲。”乔茜公主满怀着憧憬的说道。


  “噢,那可要讲说许多天呢。”


  “瞧,公爵大人来了。”奥托王子看见阿若德走了过来,连忙向法王的使节介绍道。


  “哦,这是哪位公爵?”使节有些奇怪。他还没有听过阿若德的威名,毕竟从西法兰克国王的领地到达萨克森并不容易,沿途上那些已经渐渐跋扈的领主男爵们,极为仇视法王的权威。


  “是我的丈夫,梅克伦堡公爵。”乔茜公主对使节介绍道。


  “梅克伦堡?贵国增加了新的公国了吗?”


  “呃,这。”奥托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顾忌若是回答的不得体,会让身边的乔茜公主受伤。


  “我的丈夫征服了西斯拉夫人的领地,成为梅克伦堡公国的统治者,并且在战斗中与奥托王子结下深厚感情,以此为由梅克伦堡公国宣誓附庸国王陛下。”乔茜公主微笑而骄傲的对使节说道。


  “啊,原来如此。”使节带着奇怪的微笑,在他这样的贵族看来,这样一个通过征服异教徒领地而成为的公爵,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


  “怎么?”乔茜公主的眉头不由皱起,使节的表现让她感到讨厌,她伸手接过奥托王子手中的孩子。


  “请原谅公主殿下。”奥托王子将右手摁在胸口,对公主致歉道。


  “没关系,请原谅我要先离开。”乔茜公主牵着小威廉离开喷泉边上,阿若德这时候已经走近,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妻子离开的背影。


  “我错过什么了吗?”阿若德站在奥托王子和使节面前,他们三人正好是一个三角形的位置,看上去三名优雅的贵族在友好闲谈。


  “没有,我在向提姆阁下介绍您。”奥托王子笑了笑,对阿若德说道。


  “很荣幸。”阿若德将手摁在胸口,微微低头向其致意。


  “公爵大人,我不知道为何王子殿下非要让我们碰面,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使节对阿若德说道。


  “哦?”


  “当然有关,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将负责,收回王国对卡尔诗塔特的权利。”奥托王子对使节说道。


  “不得不说,对于贵国乘着我国群龙无首的时候,占据洛林是极为不友好的。”使节立即严正的对奥托王子抗议道。


  “可是,你们即将新登基的路易四世陛下,确实已经与我们做了协议,用洛林换取我们的支持。”奥托王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的,不过我们还是认为这是一场很不平等的协议。”使节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取得更有利的外交地位,但是奥托王子虽然年轻,但是并不稚嫩,外交手腕很老练。


  “说句实话吧,路易到底怎么样才肯撤销对卡尔诗塔特的支持。”奥托王子看着使节的双眼,对他认真的说道。


  “唔。”阿若德兴趣盎然的观察着,他在亲眼目睹两个国家最高层面的交易,这种事情他以后会逐渐习惯,于是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一万个金币,交给我和我的主人。”使节沉默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对奥托王子说道。


  “一万个金币,卡尔诗塔特可不值这个价格。”奥托王子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卡尔诗塔特是个很富有的城市,如果你们洗劫了它恐怕不止这个数,很划得来吧。”


  “啧啧啧,提姆大人,卡尔诗塔特的人们可是贵国国王忠实的仆人,您就这样出卖了他们?”奥托王子笑着说道。


  “这都是上帝的旨意,我的主人要登基可需要一大笔钱,而卡尔诗塔特的人们是筹备不出来的。”提姆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奥托王子说道。


  “五千,最多五千。”阿若德忽然对提姆说道。


  “呃,啧。”奥托王子的眉头微皱,他看了阿若德一眼,如果不是阿若德说话他还能把价格再杀一杀。


  “成交,能马上给我吗?”五千金币对路易四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急需这笔钱来支付商人那里的借款。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阿若德对提姆说道。


  “哦,是什么?”


  “你们必须在我围攻城镇的时候,派出法王的使者向他们宣布,自己被法王放弃。”阿若德对提姆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法兰西国王曾经公开承诺要保护卡尔诗塔特,这种当众违反誓言的事情是不能公开发生的。”提姆脑袋摇的像个摆钟。


  “那你们能做到哪一步?”阿若德问道。


  “不再向卡尔诗塔特提供食物和武器。”提姆叹了口气,对阿若德说道。


  “派出熟悉卡尔诗塔特的向导给我,这是最后的要求。”


  “明白了。”提姆看着阿若德平静的面孔,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两人握在了一起。


  第二百四十节预言

  夜幕降临下,教堂的钟声响起,教堂执事引领着贵族们进入,神父站在宣讲台上铿锵有力的布道,所有人屏气凝神听着末世的威胁,阿若德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玫瑰念珠,来自遥远东方的香料被点燃,云雾缭绕中在烛光的映衬下,人们仿佛真的置身于天堂境界。


  “愿主赐福与您。”当教堂的仪式结束后,人们一个个排着队来到神父面前,接受面饼和葡萄酒的祝福。


  “真是冗长的仪式。”走出教堂呼吸了一下寒冷的空气,阿若德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他对身边的乔茜公主说道。


  “你应该再虔诚一点。”乔茜公主提醒阿若德道。


  “呜,知道了。对了,我还有事情要等一会。”阿若德对乔茜公主说道。


  “你一个人吗?”乔茜公主问道。


  “哈维会陪着我。”阿若德迟疑了下,但觉得没有隐藏的必要,于是对乔茜公主说道。


  乔茜公主听了停顿了下脚步,但很快与侍女们一起向城堡内走去,阿若德一直在想谁会在墓地等着自己,带着好奇的心情阿若德在移步墓地。


  奎德林堡的墓地在教堂不远处山谷内,有一棵垂垂老矣的橡树歪歪斜斜生长着,在树木下是一排排的十字架墓碑,这些十字架都是用大理石或者其他石料雕刻而成,墓碑下皆是萨克森贵族。


  当然真正的王族是不可能埋葬在这里的,在距离这些普通墓碑不远处,有一座穹形圆顶的墓室,一进入墓室中便能够看见七个一人高的铁烛台架子,上门的蜡烛常年累月间隙不断点燃,昏暗的墓室内并列放置着奥托王子死去亲属们的棺材。


  “哒哒。”阿若德走入墓室内。脚步声在墓室内回荡着,蜡烛的烛光摇曳着一名守墓人从阴暗的角落中站起来,他全身笼罩在灰色的罩袍之中,缓缓的走到烛台前面。


  “嗯?”阿若德停在那里,仔细观察这表面上很普通的守墓人,幽暗的环境中唯有他们两人。


  “请原谅我选择在这个地方见您。公爵大人。”守墓人转过身来,他摘掉头上的帽兜,露出了一张阿若德认识的面孔。


  “邓肯大人?”阿若德微微有些吃惊,邓肯在埃布尔公爵死后便失去了踪迹,阿若德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没错,不过邓肯是我无数个身份中的一个。”邓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就像是他们在埃布尔公爵的宫廷中,第一次所见的那样。


  “化名吗?”阿若德问道。


  “这不重要,成为公爵的感觉如何?”邓肯对阿若德说道。


  “哼。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您的崛起有着特殊的意义,一切都在预言中揭示。”邓肯走到烛光前,伸出手捻灭一枚蜡烛的灯火。


  “预言?我可不相信那些病者的呻吟,哼。”阿若德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眼前的苍蝇一般。


  “从古希腊时代便有许多智者预言未来,甚至在古罗马帝国的阴暗廊柱之间,都有预言者的停驻脚步。”邓肯对阿若德说道。


  “但看上去没什么用。无论是希腊还是罗马都沉寂在历史的灰尘中,所以预言根本是无知者的妄想。”阿若德对邓肯说道。


  “我曾经以为确实如此。可是直到在你领地中看到的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些预言家留下的卷轴。”邓肯缓缓走到墓室的石凳上坐了上去,他一直注视着阿若德的所作所为,以及梅克伦堡上发生的事情。


  “呃?”阿若德警觉起来,难道真的有所谓的预言吗?

  “给你看看这个,作为我们合作的诚意。然后我们再找机会谈谈,该如何拯救这个肮脏无可救药的世界。”邓肯站起身来将一个羊皮纸册子留下,然后缓缓走入了黑暗之中,他走到很慢但是阿若德的注意力却在册子上。


  “这是,这是。”阿若德走过去拿起册子。当他翻开册子的时候几乎惊呆了,在笔记潦草的素描绘画中,依稀间竟然是两队长枪方阵和火枪手的对决,而旁边是一位读者疑惑的提问,他不明白为何双方拿着木棍瞄准对方。


  “这册子的主人怎么样了?”


  阿若德拿起羊皮册子返回城堡中,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穿越者不成,如果是这样为何他没有利用自己的才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又或者历史根本不会允许穿越者浮出水面,那么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阿若德你怎么了?”乔茜公主看着阿若德坐在木椅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出言问道。


  “如果我不是我,我们还会相遇,又或者结为夫妻吗?”阿若德握住乔茜公主的手,向她询问道。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乔茜公主好奇的问道。


  “不,没事,给我倒些酒。”阿若德笑了笑,他听见小威廉的哭声,不由心中一软。


  “阿若德,我一直想问问我的哥哥,埃布尔到底怎么死的?”忽然,乔茜公主对阿若德问道。


  “为何这样问?梅森公爵大人的死因,是众所周知的那样。难道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吗?”阿若德抬起头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啊,没事了,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的船队在接到阿若德的信件后,便在索罗斯的指挥下迅速的集结在港口,原本商船云集的港口成了军队集结的地点,他们将把阿若德的军队通过海运,送到东弗兰德领地从那里,顺着莱茵河流的支流便可以抵达距离目的地最近的地方。


  “依夫伯爵大人准备的如何了?”索罗斯满意的看着船队,阿若德将船队交给他指挥,看着汪洋的大海,索罗斯觉得自己就像是航行在自己的领地上一般。


  “应该快了吧,又要打仗了吗?”在索罗斯身边的是他的儿子,帮助索罗斯打理海上商队。


  “是的,而且这次去的地方深入欧罗巴腹地,肯定会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索罗斯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瞧,依夫伯爵来了。”


  港口外响起了马蹄的隆隆声,一面条顿骑士团的旗帜映入人们的眼眶,在骑士们的簇拥下依夫伯爵进入港口内,他从马上跳下来,索罗斯立即带着自己的儿子,从船舷上走下来。


  “伯爵大人,船只已经准备好了。”索罗斯对依夫说道。


  “那还等什么,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依夫摘下自己的头盔,递给身边的侍从。


  “我们还要等待风向。”索罗斯向依夫伯爵禀报道。


  “我讨厌等待。”依夫伯爵抱怨的说道。


  “我们准备了房间,请你在那里休息一晚吧。”索罗斯特意将港口中一所商人的房屋腾出,用来招待依夫伯爵。


  “不用那么麻烦,我和士兵们就安营扎寨在港口外,等你们的风向好了再叫我。”依夫向索罗斯摆了摆手,重新骑上马向港口外走去。


  “伯爵大人,需要为我为士兵们提供多少食物。”


  “你自己看吧。”依夫微微一笑,他用脚后跟的马刺踢了踢坐骑,向港口外走去。


  “哦?”索罗斯疑惑的跟在依夫的身后,当他走出港口的时候,看见一支二千人的队伍正沿着蜿蜒的小径,向港口方向前进。


  “父亲,恐怕一次是不能够全部运输完毕的。”索罗斯的儿子张了张嘴,他看着衣甲鲜明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绝对不是普通领主那种从田间地头拉出来的农夫征召兵。


  “如此阵容当成就一番帝王般的功绩。”索罗斯的眼中不由的露出热切的神色,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希伯来语。


  (第一季中世纪人生结束)


  (第二季视情况有可能计划写作)


  第二百四十一节结局

  石块从投石车上被抛出,狠狠的甩在城墙上,卡尔诗塔兰的人们只觉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梅克伦堡的军队恍若从天而降,通过河流出现在城镇外的地方,而沿途的西法兰克领主们丝毫没有发出警报,也没有作出支援的姿态。


  “为什么?没有领主肯支持我们吗?”卡尔诗塔兰的市长穿戴着皮革马甲,戴着一顶圆顶宽沿头盔,他在塔楼中看着将城市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梅克伦堡士兵。


  “难道国王已经放弃了我们?”市长身边的将军,面如死灰的说道。


  “不论怎么样,这是我们自己的城市,弩手死守城墙。”市长怒气冲冲的说道,卡尔诗塔兰的人都非常的固执。


  “是,市长。”


  卡尔诗兰的士兵们手中握着弩,这是法兰西国王支援他们的武器,靠着这武器他们坚守着城墙,使得国王亨利派出的军队无法占据城市,现在他们深信自己也能够靠这武器再一次保卫家园。


  “士气很高涨嘛。”阿若德站在围城营地前,凝视着城墙上的卡尔诗塔兰的士兵,这些士兵大部分是城市行会的学徒,他们中许多人熟悉武器,绝对不是普通的征召兵。


  “但是,我们有足够的攻城武器。”罗恩站在阿若德身边说道。


  “要强攻吗?那我让骑士们做好准备。”依夫全身披着锁子甲和罩衫,蹒跚着走到阿若德的另一边,对他说道。


  “先不忙,让攻城器械慢慢的消灭城墙防御,我们的士兵性命是宝贵的。”阿若德不以为意的说道,别看卡尔诗塔兰人士气高涨。但事实上没有什么作用,他们在突然袭击下内无充足准备,外无强大的援兵。


  “听你的。”依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讨厌沉闷的城堡生活,唯有在战场上才是他的宿命。


  在接下来的数日中,梅克伦堡军队便是坐在营地中。看着投石器将卡尔诗兰特的城墙拆除,每当卡尔诗兰人将城市内的房屋拆卸下来,想要把缺口堵住的时候,床弩的弩矢便如雨点般落在他们头上,后来卡尔诗塔兰的人发现代价反而更大,只得放弃了堵住缺口的企图。


  “哦哦,看那个倒霉的家伙,被床弩射穿了。”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站在营地外,现在每天看攻城部队的表演成了节目一般。每当有卡尔诗塔兰的士兵坠下墙头的时候,营地中便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兔崽子,难道真以为靠攻城器械就能够攻下城市吗?”依夫走在营地中,他不满的对身边的弟弟说道。、


  “我们要等的人就快来了,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阿若德哈哈笑着对依夫说道。


  说来也巧,阿若德的话音刚落从营地后方传来马蹄声,只见一名身穿华丽的法兰西贵族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来的梅克伦堡军团的营地。


  “看。我们的向导来了。”阿若德看着法兰西贵族的身影,对依夫说道。


  卡尔诗塔兰的城墙高大结实。但是在法兰西贵族的透露下,城市城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在靠西边的一段城墙事实上是仓促修建而成的,不但墙体薄弱而且那里的防御几乎很少。


  “就是这里,正面用主力牵制敌人的注意力,依夫伯爵带领条顿骑士作为奇兵从这里进攻。”阿若德对战前会议中将军们说道。他们的面前是一副摆放着木头塑像的模拟沙盘,经过法兰西贵族的矫正。


  “就这样干吧,我早就等不了了。”依夫摩拳擦掌的说道。


  “轰~~~。”随着一声巨响,卡尔诗塔兰的城墙如同一个蹒跚的婴儿般倒下,早就养精蓄锐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卡尔诗塔兰的士兵们拼命想要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双方在狭窄的墙壁缺口处展开激战,为了保卫家园卡尔诗塔兰人也是奋不顾身。


  “顶住,顶住,决不让该死的敌人洗劫我们的家园。”卡尔诗塔兰的市长挥舞着手中的剑,他满脸烟尘的向手下士兵们高呼道。


  “呼呼。”正在此时,从城墙外梅克伦堡军团的投石器将燃烧的土陶油罐抛射入城,火焰与浓烟瞬间燃烧起来,城市中人们发出尖叫和喧嚣,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到我们了。”依夫和条顿骑士们躲在树林之中,当看见城市中升起浓烟的时候,他将头盔戴上对身边的人说道。


  五辆马车从树林中被赶了出来,车上架设着重新设计的旋风炮,当旋风炮被固定起来后,投掷的绳索从人力变成用转轴通过畜力旋转搅动,炮弹也是冶炼基地中的工匠们雕刻而成的圆形。


  “预备,发射。”随着一声令下,炮弹从旋风炮中发射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防御薄弱的城墙上,只听得轰然数声传来,那面虚有其表的城墙倒塌成数块。


  “冲啊~~~。”身穿锁子甲和白色罩衫,头戴樽桶式全封闭式样头盔,握着手中的尖底盾牌和剑的步行条顿骑士们,向缺口处缓缓移动,城墙上幸存的卡尔诗塔兰士兵纷纷射击,可是都被骑士的盾牌和锁子甲所抵挡。


  “完了,我们挡不住了,城破了。”卡尔诗塔兰的将军面色苍白,他失魂落魄的走下城墙,在装装跌跌中下意识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出什么事了?”将军的家人们心惊胆战的等候在客厅中,看着灰头土脸的将军,不由的向他问道。


  “我们完了,上帝放弃了我们。”将军看着娇妻和稚嫩的孩子们,他知道城破后他们的下场是什么,于是拔出自己的佩剑,刺穿了妻子的胸膛,反手砍死自己的孩子们,他的家人发出尖叫声。


  “你疯了吗?”将军的父亲额头冒血,死死的拉住他的手,竭尽全力的喊道。


  “呜。”将军看着地板上流淌的鲜血。以及妻子和孩子们的尸体,他扔下手中的长剑,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脏。


  昔日繁荣的城市,现在如同炼狱一般的燃烧着,卡尔诗塔兰市长站在街道中看着四周,他的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卡尔诗塔兰人正在同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战斗,但是他们的人越来越少,杀人如机器般精密的条顿骑士们也正在包围过来。


  “我的将军呢,我的士兵呢,我,额,我~~~。”市长大声的嘶吼着,可是四周喧闹无比,街边的一栋木头建筑燃烧倒塌。一端横梁和墙壁砖石将市长压在下面。


  “呜呜呜~~~。”城墙上梅克伦堡士兵吹响号角,梅克伦堡军团的旗帜飘荡在门楼上,这座城市落入了阿若德的手中。


  “啊~~。”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梅克伦堡军团,在面对一座富庶的城市也忍不住诱惑,士兵们冲入了富裕的市民家中抢劫,更恶劣者还会对女眷上下起手,若是有人阻止杀红了眼的士兵,毫不犹豫会挥剑砍去。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我们胜利了。”阿若德看着门楼上升起的旗帜,他满意的对罗恩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我们再一次胜利了。”罗恩伯爵对阿若德点头说道。


  “很好,让我进去看看这战利品。”阿若德笑着说道,他在侍从的搀扶下骑上战马,数名护卫缓缓的跟在阿若德的身后。


  骑士握着阿若德的旗帜引导着队伍缓缓走入,城市的门楼在攻击下已经处于半坍塌的状态,士兵们不得不将半扇木门卸掉。好让阿若德这位征服者进入。


  “啊~~。”当阿若德走入城市街道中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狼藉,他骑在马上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只见街道旁的商人房屋中,一名梅克伦堡的士兵抓住一名妇女的头发。将她从房屋中拖出来。


  “嘿,住手。”阿若德立即从马上制止的喊道。


  “额?”士兵奇怪的看见阿若德,他连忙放开抓住的女人的头发,笔直的站在阿若德的面前。


  “放了这个女人,我的军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阿若德理解士兵们掠夺的本性,但是强上女人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至少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


  “抱歉公爵大人,这女人是我的战利品。”那名戴着铁头盔的帽子的士兵,满脸的烟火灰尘,他浓密的胡子下吐出一连串话语。


  “够了,我买下你的战利品了。”阿若德对士兵说道。


  “这可不够公平。”士兵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他更想发泄自己剩余的精力。


  “士兵你不想挨鞭子,就知足吧。”阿若德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士兵说道。


  “如您所愿我的公爵大人。”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接受了严格的纪律训练,以及对于阿若德权威的畏惧。


  “很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过头看着燃烧的城市,火焰燃烧形成的飞舞灰烬,如同飘舞的闪亮星星,天空中逐渐的变成了红色,看着这一副景色阿若德不由的思绪万千。


  在距离战场之外的奎德林堡的王宫庭院中,血红的晚霞下两个女人正在庭院中谈着话,而话题正是她们共同的男人,这个男人便是阿若德。


  “出征已经半个月了,不知道阿若德到底胜利没有?”乔茜公主踩着脚下的青草,她对身边的哈维说道。


  “请放心吧公主殿下,公爵大人这次准备充分,卡尔诗塔兰人不是他的对手。”哈维耸了耸肩膀,这次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胜利,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可能失败。


  “阿若德对你有特别的信任,所有你才会对他如此有信心吧?”乔茜公主扭过头看了看哈维,这位女间谍首领在红霞的映衬下非常的妩媚,使得乔茜公主不由有些嫉妒。


  “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哈维微微有些尴尬,她感觉到乔茜公主已经发觉到,阿若德与自己的地下恋情,不过乔茜公主没在说话,反而走到一簇蔷薇旁边,伸出手采摘。


  “咦。小心公主殿下。”哈维想要提醒乔茜公主,但还是慢了一步。


  “嘶~~,啊。”乔茜公主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被蔷薇的硬刺刺破,瞬间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


  “没事吧。”哈维上前撤下衣服的边角,给乔茜公主包扎上。鲜血将亚麻布染红。


  “阿若德。”乔茜公主的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由的脱口而出,哈维也愣了一下。


  “可恶的梅克伦堡公爵,我绝饶不了你。”从房屋燃烧的废墟中,卡尔诗塔兰市长爬了出来,他的全身遭到了火焰的炙烤,可是复仇的怒火使得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看见不远处阿若德正骑在马上。


  正巧市长看见一名卡尔诗塔兰士兵的尸体,那名士兵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弩。而他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鲜血啵啵的从血管中流淌出来。市长努力的爬过去,趟过士兵的鲜血,拿起那把弩。


  “好了,罗恩带这位女士去休息吧。”阿若德向那位千恩万谢的妇女说道。


  “是公爵大人。”罗恩连忙翻身下马,他正走向那名妇女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嗖的箭矢破空声。


  “呜。”阿若德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重击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去挠脖子,只觉得手指被锋利的弩矢尖刺破。


  “公爵大人。”罗恩的声音嘶哑而失真。他上前拦腰抱住从马上坠下来的阿若德,只见阿若德的脖子被弩矢射穿,鲜血从口中不断的喷出。


  “我,我这是怎么了?”阿若德只觉得口中甜甜的,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仿佛灌满了铅一般的沉重。罗恩的脸渐渐的距离他越来越远。


  一片黑暗和寒冷包裹着阿若德,他在黑暗中好像看电影般,看着自己一生的回顾,那些情景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飞舞在身边,一个个鲜活而熟悉的面孔浮现着。


  “老薛。老薛快醒醒呀~~。”正当阿若德想要追逐这些萤火虫的时候,他听见有人不停的喊着,他不知道对方在喊什么,可是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使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我在哪?”薛正睁开双眼,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在眼前晃悠,而白色的墙壁和悬挂的输液瓶,自己似乎是在医院里。


  “老薛你总算醒了,我的妈呀,要不是房东发现,你就上西天找佛祖了。”小胖子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并且扑上去狠狠地抱住薛正。


  “哦我,我是薛正,我好像是遭雷劈了。”薛正总算想起来,自己去修电视天线的时候,被雷劈中受了伤。


  “是啊,你小子真命大,放心,等你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介绍几个好妞的。”小胖子高兴的对他说道。


  “啊,头好疼,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薛正无力的躺在病床上,这间病房环境不错,还有一个悬挂式样的电视,肯定是小胖子爸爸使得力。


  “怎么了?”小胖子好奇的问道。


  “这节目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薛正看着电视屏幕,那上面是一个介绍欧洲旅游的节目,残垣断壁的城堡,几个欧洲人正坐在草地上巴拉巴拉说着什么。


  “是吗,别想了,快点休息,好了我爸让你来我们公司,咱们哥俩共同创出一个商业帝国来。”小胖子大笑着说道。


  “别吹牛逼了。”薛正一把推开小胖子,他觉得身体和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疲惫,视线总是落在那城堡的残垣断壁上。


  一架飞机从碧蓝的天空中划过,在蓝天下薛正背着背包行走在草地上,不得不说欧洲人的环保理念确实很好,这里的空气比****乡下还要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的熟悉?”薛正脱离旅行团,独自走在这片临近波罗地海岸的土地上,在森林中那新发掘的城堡残壁出现在他面前,看着这仿佛被时间抹去的建筑,薛正心中涌出说不出的寂寞。


  “咦?”忽然,从残壁中走出一个金发的德国少女,她睁着大大蓝眼睛看着薛正,两人默默的对视着。


  “露娜,你在这里?”正当薛正移动脚步想要上前的时候,从他的身后跑出一个长着黑发的欧洲少女,她身材修长火辣如模特,行动敏捷如小鹿。


  “我们认识吗?”那名叫露娜的金发少女,好奇的用英语问道。


  “不,不认识。”薛正摇了摇头,可是他的心脏却不争气的跳动着,黑发的少女抱着金发少女的胳膊,诧异的看看露娜,又看了看薛正。


  阳光洒在了城堡的断壁上,不知名的鸟儿在森林中歌唱,历史的七弦琴仿佛叮咚作响,三人站在那里恍如雕塑一般。


  “咦?”金发的露娜和黑发的少女发觉,泪水不约而同的从她们的眼眶中流淌下来,不由同时伸手接住。


  薛正的嘴角微微上翘,他回来了。


  《穿入中世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