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把话带到，人一走，李霞就炸毛了：“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李姐，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收一收脾气.……”


  “宁兰，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吗？这张单曲的成绩对你太重要了，可他根本不当回事儿。”


  李霞吐了一口胸中闷气，压着火道：“我还是昨晚的观点不变，我们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他非要星期五，我们也没辙，这几天你先把刘老师那首歌录制出来，到星期五我们也好有个比较，哪首歌更中意就用哪首。”


  “这……”


  “宁兰，有备无患，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李霞说罢，扭头看向助理：“倩倩，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马倩性质有些柔，这种决策她平时从来不插嘴，眼下被李霞一问，顿时局促起来。


  李霞瞪着她道：“你就当自己是个旁观者，说一说你真实的想法，又不是让你做决定。”


  马倩看了宁兰一眼，宁兰也是平静地看着她，她懂了，宁兰也想听，又沉默了片刻，才小声道：“李姐说的有道理，但这么做，就怕李睁会有想法。”


  小助理的话说到了宁兰的心坎上，她也知道两手准备更保险，但有些事是不能两全的，你保险了，也代表对别人的信任度降低了，别人知道后，难免心生芥蒂。


  李霞也明白这个道理，吸了吸气，坚持道：“宁兰，昨晚你给我听了小样，我的判断也和你一样，《突然好想你》这首歌会红，再加上之前的《短发》，两首好歌，我赞同你的观点，这不是偶然……”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这两首歌适合年轻歌手，却不适合你，你应该明白，每个词曲人都有他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他这个年纪，能否写出适合你的歌，我表示严重怀疑！”


  给准天后当经纪人，李霞在圈内滚打了近十年，鉴赏力肯定不会差，她说出的顾虑，宁兰不是没有，只不过.……

  宁兰陷入纠结，心中一阵烦躁，最后她挥挥手：“让我再想想，我自己一个人出去透透气，你们不用跟着。”


  说罢，戴上口罩，拎起包，推门出了休息室。


  李霞与马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无奈，宁兰就是这么个脾气，说不让跟着就不让，你要跟上去她能和你急。


  如今，宁兰的人气大不如前，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戴上口罩在路上被认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她们也担心，却好过当年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

  宁兰离开公司后，直奔夜一梦酒吧。


  还是酒吧后头的房间，兄妹两共进晚餐，宁兰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停下筷子，然后将她下一张专辑改变单曲的情况，以及一些顾虑和盘托出。


  徐千秋听后沉默了好久，方才道：“你的经纪人说的没错，这好似文理科，大部分学生都存在偏科，就算都好也有高低之分，文理全才不能说没有，却少之又少，比如老刘，他擅长写适合男歌手的歌，给女歌手写的那些不能说不好，但至少没大红，再比如罗雨生，她只给苏雅箐写歌，要是换个男歌手，他未必能拿出适合的力作，就目前李睁的两首歌，过于年轻化，的确不适合你.……”


  顿了顿，思维一跳道：“老刘的那首歌，若是单曲发行，你觉得成绩会如何？”


  宁兰思索了片刻，给了个适中的答案：“黄金？”


  徐千秋不置可否：“黄金和你这次的专辑又什么区别？当然，公司会对你多一点信心，毕竟单曲卖到黄金的难度要比专辑大。”


  宁兰沉默下来。


  徐千秋抬头看着她，语气缓缓道：“以我的判断，老刘的这首歌，只能让你的人气不再往下落，却无法让你触底反弹，李睁能不能办到，我无法判断，但有一点，李睁的酒品过关，人品也值得看好。”


  “他既然答应了为你写歌，就他的人品来说，应该是有着七成以上把握。”


  一语点醒梦中人，宁兰神色一震。


  徐千秋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已经领悟了，淡淡一笑，道：“你是当局者迷，幸好你没有做出糊涂事，脚踏两条船这是大忌，尤其是词曲人，表面再谦和，内心必然是高傲的，换作是我，即便不毁约，也就一首歌，之后的专辑你就别指望了。”


  宁兰又沉默了会儿，轻轻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

  星期二，部门内传开两条消息。


  第一，宁兰的单曲发布日期确定：9月30日，而张雯薪的单曲发行被压到了十一之后。


  第二，距离单曲发布仅剩下二十多天，本该赶着进度确定曲目，加紧录制的宁兰却是请了三天假，她的经纪人也和她一样，只留下助理一人。


  从苏婷口中听说了之后，李睁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嘛，待在公司也是闲着，还不如给自己放个假散散心。”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风凉话的意味，苏婷哭笑不得，被李睁一瞪眼，心头突突了一下，赶紧恢复正经。


  下一刻，李睁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苏婷同样的部位，苏婷低头一看，衣服上沾着一颗米粒，不禁有些发窘迫，将米粒摘去后，再抬头，李睁已经转身起步，隐约传来失笑声。
……

  日子一天天过，犹如白马过隙，转眼星期五到了。


  上午九点整，李睁拿着一张文青报来到了公司，文情报是深市本地的一份报纸，每周两期，分别是星期一，星期四，李睁手里的一张是昨天发行的。


  文情报主办的秋月节诗歌征集活动，星期二初选截止日，入围的上百首诗歌刊登了整个副板。


  而《水调歌头》就在其中。


  李睁还没走进办公区，正在和苏婷聊天的马倩就起身迎了上来，看着她急切又希冀的眼神，不等她开口，李睁就道：“歌有了，还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十点来练声室，我唱一遍小样给宁姐听一听。”


  第一百章 被拉低的高评价


  说是一小时后，九点五十分，练声室的门就被敲响，李睁说了一声请进，门开了，宁兰和她的经纪人，助理挨个走了进来。


  苏婷请她们在沙发区坐下，给她们倒了一杯温水。


  “稍等。”李睁坐在一把椅子上没起身，点头示意了一下，又继续写写弄弄了一阵，然后一拍手里的曲谱：“成了！”


  “小苏，帮我把吉他吉他拿过来。”


  没有多余的寒暄，李睁坐到麦克风前，调整了一下高度，将曲谱放在谱台上，接过苏婷递来的吉他往肩上一跨，随意拨动了几下弧炫，荡起一阵音律。


  试音完毕，李睁一看宁兰三人，淡淡道：“下面带来一首《但愿人长久》。”


  酝酿了几秒情绪，随着手指拨动，前奏传来，接着，他开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空楼鱼鱼，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邓丽君的版本李睁也听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王菲的版本，咬字更轻，声音更柔，仿佛天上飘来一般，与歌词的意境更加吻合。


  李睁是男声，不少地方用了真假音混合，比不了王菲，但意境还是表达出来了。


  宁兰等人听愣了，包括苏婷在内，四双美瞳微微放大，美瞳之中透出惊喜与激动之色，介乎本能地控制下，呼吸声微不可闻。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个字，李睁拉了一个小小的长音，减弱，直至收声。


  完整的一段，唱完后，李睁沉默了几秒，这才把情绪从演唱中抽了出来，看四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含蓄地笑了笑，看着宁兰道：“感觉怎么样？”


  李霞一拍沙发扶手，抢道：“很好，就这首了。”


  李睁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了吗？

  歌曲的选择，要么是歌手本人，要么是制作人，经纪人给建议可以，哪有直接拍板的？


  李睁瞥了她一眼，眼神带了几分戏谑，李霞很有眼色地捕捉到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僵了一下。


  她是急性子，太激动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就替宁兰做了主，要不是她和宁兰熟稔，换成一个与歌手处在磨合期的经纪人，那可是犯了大忌的。


  宁兰自然不会因此对李霞心生芥蒂，微微颔首，斟酌道：“这首歌很出色，我作为听众的感觉，意境缥缈，韵味十足，还有点浪漫色彩，歌词带着古风，又不缺流行元素，比我那首《最美的年华》.……差不多不分伯仲。”


  李霞眼瞳微缩，《最美的年华》是圈内词曲大咖的作品，宁兰那张接近双百金唱片的第一主打，是宁兰的第一代表作。


  不分伯仲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

  她承认，李睁的这首歌是很出色，但惯有的思维模式，还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一个刚入圈的毛头小伙，能和圈内词曲大咖相提并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宁兰的本心是要给更高的评价，只是感觉那样有点不敬，是以，稍稍拉低了些。


  “之前说的分成是专辑，现在改单曲，这首歌，我给两个点。”宁兰稍一沉吟，主动抬高了价码，两点分成是词曲大咖的待遇。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过临时加价，当然，宁兰主动加，他也不会拒绝，一来，《但愿人长久》这首歌本身值这个价，而来，为了配合单曲发行，他也是煞费苦心，投稿二十几个月秋节诗歌比赛，这份宣传资源的补充，足以抵上一个点分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能给我看看曲谱吗？”宁兰浅浅地笑着，玉手一摊，心中早已迫不及待。


  李睁点头，把曲谱递了过去，宁兰接过后，眼波流转，静默了几分钟，缓缓抬头，眼中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歌词，怎么感觉是一首诗歌.……”


  李睁就知道会被起疑，接过话道：“没错，这是一首月秋诗改编，之前我一直在琢磨，直到昨天下班路过报亭的时候，买了一份文青报，看到上头一首月秋诗，一下子就有了灵感。”


  说着，将文情报拿出来，翻到副板，指着位于左偏下位置的那首《水调歌头》。


  李睁故意拖到今天才把歌拿出去，并非是吊胃口，而是为了掩饰他就是原作者。


  文人相轻，一般的经典之作，有褒肯定也有贬，然而《水调歌头》与一般经典不同，这是一首天作，每一句都是千古绝句，前世地球上，从古至今，除了褒奖就是褒奖，从来没有一个文人能够指出其中哪怕一句的缺陷或不足。


  《水调歌头》打破了艺术无满分的障壁。


  李睁几乎可以断言，他投稿的二十几个月秋节诗歌比赛，除了个别内定第一，其他的都会被《水调歌头》包揽。


  毫无疑问，《水调歌头》会红，而且大红大紫。


  而李睁投稿《水调歌头》，与之前投稿《短发》等四首歌的目的不同，后者是为了投石砸路，为他进入音乐圈开出一条路来。


  前者却只是为了给《但愿人长久》这首歌铺垫。


  他从来没有想过闯荡文学界，甚至不想被《水调歌头》扯上半点有关他的名声，理由很简单，文学非他所爱，也非他所长，虚名不是好东西！

  “东坡隐士.……你的歌词套用他的月秋诗，这当中有个版权的问题。”宁兰眉眼间透出一抹隐忧。


  “放心吧，我和原作者联系上了，他给了我授权书。”李睁给了宁兰一个安心的眼神，东坡隐士是他为《水调歌头》取得的作者名，报名表中填写的其他资料都是假的，那些奖项，他压根没准备去领，他要的只是《水调歌头》名声大盛。


  　　宁兰轻轻吁了一口气，眉眼间忧色散去，好不容易有了一首让她极为满意的力作，她可不想空欢喜一场。


  第一百零一章 预热宣传

  　　以宁兰的唱功，录制一首歌，很少有十次不过的。


  　　而这一次，却是足足反复了二十八次。


  　　部门两个资深制作人之一，黄艳芬亲自督阵，饶是以她的挑剔，到了十几次的时候，也已经找不出什么毛病。


  　　可李睁不满意，从演唱的角度的确没问题，却差了那么点味道，当然，他脑子里参照的对象是王菲。


  　　并非苛求，而是宁兰的声线条件可以做到，只是还是没有找准那种感觉。


  　　足足折腾了周末两天，一直到周日晚上七点多，李睁听了第二十八次录制的版本，终于是点头认可。


  　　周一。


  　　乔莉在例会上宣布，卢彬额外要求的两个宣传资源批下来了，约莫追加了10万，至于额外的第三个，提都没提，而李睁的单曲，也额外增加了几个地方音乐台黄金时段的播发机会，相当于追加了3万左右。


  　　如此，卢彬的专辑总费用从原本的70万提升至80万，达到了二线歌手封顶，而李睁的单曲总费用达到23万，再加上影片插曲的资源，对于一张新人的试水单曲，绝对称得上重金打造。


  　　中午，卢彬和他的经纪人，助理去食堂稍晚了一些，在门口与吃完午饭从里头出来的李睁，苏婷迎面相遇。


  　　卢彬眼神如电，冷笑道：“我的专辑宣传费用45万，你连我的一半都不到，我的一二主打歌，都是圈内顶级小咖的力作，比起中咖的作品也是不遑多让，跟我对赌销量，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


  　　李睁与他平静对视：“事实会证明一切。”


  　　“加上你奉送的30万，我下一专辑的总费用可达百万，我很期待。”


  　　“期望越高，失望最大。”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两人插肩而过，吴瀚回头看了眼，确定李睁走远听不到了，这才忧心忡忡道：“彬哥，我听说他的单曲质量很高.……”


  　　没等她说完，卢彬的冷眼就扫了过来，低喝道：“我这张专辑白金可期，这是试听会上乔莉的亲口评价，她若不看好，我申请的两个额外资源又怎么会批得下来。”


  　　吴瀚被呛了一下，连忙改口道：“彬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乔总会上提到，让你们双方在上直播节目的时候，互相推荐一下对方的唱片……”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


  　　刘丽冷静道：“乔总批了两个额外宣传资源，会上卢彬又答应了，要是故意遗忘，回头很难交代的，不过可以阳奉阴违。”


  　　“刘姐说的有理，上节目怎么说，还不是我这张嘴来决定。”卢彬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赞同，然后挥手道：“明天就要出征了，今天要个小包间，好好吃一顿，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


  　　与此同时，李睁二人走在通往办公区的走道里，苏婷见四下没人，小声道：“我听说卢彬这次新专辑的质量很高，尤其是第二主打歌，不比第一主打歌的差。”


  　　李睁侧脸看看她：“你是想说一加一大于二？”


  　　苏婷道：“一加一是否大于二我不敢说，但一加一肯定大于一，卢彬过去只是准二线，专辑费用有限，是以，他的第一主打都会比第二主打的水准高许多，上一张专辑拿到黄金，真正迈入二线后，专辑费用一下子上了个台阶，这张新专辑十有八九会卖得更好。”


  　　李睁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你现在说有用吗？难道我还能取消对赌？”


  　　苏婷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微微涨红。


  　　李睁见状莞尔，摇一摇头：“放心，就算赌输了，你还是我助理，你不是失业的。”


  　　说罢向前走，嘴里念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来自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里九阳真经的口诀，禅意是：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内心所产生的忧虑、不安、懦弱和无知等。）

  　　苏婷听着有些怔然，似懂非懂，感觉好深奥。


  　　……

  　　卢彬发行专辑，预热宣传要比李睁多上四天，第二天一早，便是在刘丽，吴瀚的陪同下，风尘仆仆地出发了。


  　　三天后，李睁也出发了，苏婷同行之外，倪厚道也跟着一块，他是李睁的专属制作人，待在公司闲着也是闲着。


  　　坐了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到南江省的省会杭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打车去了一个三星级酒店，开了一个三人的套间。


  　　一路舟车劳顿，李睁三人懒得再去餐厅，打电话让酒店送了三份简餐来房间，三人坐在小客厅里，边吃边看电视。


  　　“今天卢彬也在杭市，晚上要上南江省娱乐频道访谈节目，应该就是八点半左右.……”倪厚道拿着遥控器调着频道，功夫不大，找到了娱乐频道。


  　　屏幕上，一女一男面对面坐在沙发里，女的是南江省娱乐频道的年轻主持人，海薇，男的正是卢彬，一身淡蓝色休闲服，头发三七分，随意地坐在那里，显得很潇洒。


  　　节目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就听海薇道：“卢彬，听说这次你有一个小师弟，也是和你同期发行专辑？”


  　　这种访谈节目，之前都是和歌手沟通过的，主持人会给歌手提要求，同时也会根据歌手的要求，将一些环节加进入。


  　　此时海薇抛出的话题，显然是应卢彬的要求。


  　　卢彬微笑道：“师弟这个称呼并不准确，因为我们并非师出一门，不过我们同在一家公司，公司会定期安排专业的声乐老师来指导，我们一块听讲，勉强也能算是师兄弟，目前他还是个新人，这一次发行的不是专辑，而是单曲。”


  　　海薇配合道：“既然你们是同一家公司，又是你的师弟，刚巧你们又是同期发行唱片，不如就顺便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


  　　卢彬点头：“他的名字叫李睁，是创作型歌手，这一次发行的单曲就是他自己的原创。”


  　　海薇眸光闪了闪：“原创？”


  　　卢彬嗯一声：“根据我们音乐圈的惯例，新人入行会先出一张单曲，实话说，我这位小师弟的嗓音条件一般，原创的话，可以做到度身定制，毕竟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算是一种补长取短.……呃，不好意思，口误，是取长补短。”


  　　海薇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卢彬会给出这样的介绍，明显有着贬低之意。


  　　不是说应公司要求，前辈做宣传的时候，要顺便提携一下后辈，你确定这是提携？

  第一百零二章 风口浪尖

  电视机前。


  倪厚道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苏婷也是冷着脸放下了手里的餐盘，只有李睁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没心没肺，吃得那叫一个开胃。


  屏幕中，海薇本来还想展开一些，察觉苗头不对，赶紧刹车，卢彬也没更多介绍，报了下李睁的单曲名字，给了个祝福，便顺着海薇的话头，转入下一个话题。


  “太过分了，圈子里面和心不和的人多了去，但公开场合，尤其是当着媒体，大家还是会一团和气，你捧我我捧你，哪有这样明着拆台的，这混球完全是不守成规啊。”


  倪厚道掏出一包软国华，正要弹出一根，看了看李睁，苏婷，又把烟放下，刷地起身。


  “我去给乔总打个电话.……”


  “千万别。”李睁连忙伸手拦住：“这本来就是他的宣传资源，只要不是恶意人生攻击，听见了当没听见，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说罢，又笑了笑：“我估摸着，他也是衡量过尺度，否则，公司市场部有监控职责，可不是吃干饭的。”


  倪厚道看李睁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默默地坐了回去，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一时有些激愤，对卢彬这种打破成规的做法有着本心的抵触。


  他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从当初李睁以新人身份提出要将《短发》这首歌选入某个女歌手专辑第二主打，却被他一口回绝就可见一斑。


  他不是否定《短发》这首歌，而是拒绝破格。


  苏婷忽然道：“睁哥，那明天你上节目.……”


  话说一半，意思李睁懂了，摆摆手：“报一下他的名字，专辑名字，给句祝福，乔总要求的还是要做到的。”


  言下之意，不打算效仿。


  倪厚道微微点头，在媒体上斗气，只会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


  苏婷有些不乐意，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李睁看在眼里，拿了个橙子塞她手里：“他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能够诱导大众的判断，唱片卖得好坏关键是歌，大众的耳朵不聋。”
……

  第二天傍晚，李睁上了一档南江音乐电台次黄金档访谈节目，结束后，李睁三人直接去了汽车站，坐了四个多小时长途车，赶到了下一站：茂安省省会，肥市。


  隔日，李睁再度上一档茂安省音乐电台午夜档的访谈节目。


  与此同时，卢彬去了北河省省会，庄市，上了一档北河音乐台晚间八点黄金档的访谈节目，这一次，尺度更大了些，贬低李睁的声音条件不算，还具体指出李睁声音中的缺陷，以及唱功当中的不足。


  到了这个程度，终于是超出了市场部门监管的容忍范围，由于不算太严重，市场部副经理和卢彬又有些私交，便没有知会乔莉，而是直接给卢彬打了电话，算是口头警告一次。
……

  9月21日，周一。


  一共七位歌手同步发行唱片，其中包括了卢彬的新专辑《爱曾来过》与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


  晚上，卢彬上的是深市音乐电台七点黄金档的专访，因为被警告了一次，他没再借着推荐之名继续贬低，与李睁一样，不加半点评价，只是中规中矩地报了李睁的名字，单曲的名字，再送上一句场面话的祝福。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卢彬收敛了，却又有人跳了出来，还不止一人。


  也是这一天发专辑的两名二线歌手，董杰，洛尊，并非同一唱片公司旗下，却不约而同地在直播节目中扯到了乐坛新人的话题，又不约而同地例举了李睁，还不约而同地引用了上周卢彬在三档直播节目中的观点：声音条件下乘，唱功不佳。


  周二。


  三份娱乐报，一个主版，两个副板，三个乐评人非常巧合地都是发表了对乐坛新人的看法，又非常巧合地拿李睁举例，还非常巧合地引用了卢彬在直播节目中的观点。


  除此之外，三人更进一步，指出了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这样，那样的缺点。


  最终的结论，李睁的这张单曲从专业角度来说，无论是歌手本人的演唱，还是歌曲本身的质量，都是比较失败的。


  这一天，另有三位歌手，在接受不同采访时提到了李睁，表达或委婉或直白，巧的是，全部引用了卢彬在直播节目中的观点。


  短短两天时间，有关乐坛新人的话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火热了起来，这可不是在音乐圈内部，随着各地音乐频道娱乐新闻的播报，很快成了一个社会上的热点话题。


  而李睁就犹如这个话题专属反面教材，隐隐有了被推向风口浪尖之势。


  周三。


  时光唱片在深市的死对头，曙腾唱片出手了，一出手就是重磅！


  圈内词曲中咖曹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进行了解刨似的评点，四字结论：虚有其表。


  差评！


  这位曹中咖正是曙腾唱片的股东之一，也是首席词曲人。


  另外，全国排名前五的娱乐报：娱乐纵横，资深乐评人，黑桃K在主版发表了一篇有关娱乐新人的评论文章，指出现在乐坛新人过于浮躁，连音准都成问题，唱功普普通通，却一个个急着发行唱片，而李睁又一次成了举例对象，被狠狠地贴上了浮躁的标签！


  圈内有一定层次的人都清楚，娱乐纵横的总编辑与曙腾唱片的老总关系密切，黑桃K这位资深乐评人，过往发表的评论文章，超过三分之一是有关曙腾唱片旗下歌手的，褒贬大于八二开，说他是曙腾唱片的吹鼓手，一点都不过分。


  同一天，曙腾唱片旗下两位一线歌手，也是分别接受了记者采访，与黑桃K在娱乐报上的评论文章相呼应，指出娱乐新人浮躁的状况，虽然举例不止李睁一个新人，但李睁却是首当其冲。


  而随着曙腾唱片不加掩饰地重拳出击，曙腾唱片下线的二三线唱片公司也是动了起来，两个总监级别的音乐人，三个三线歌手纷纷上阵，由于级数较低，他们更敢说，明言一个唱功平平的新人的唱片，是不值得期待的，而在例举时，无一例外地提到了李睁！


  第一百零三章 任总的微妙态度

  时光唱片，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脸色铁青，拍了桌子，周一的时间，两个二线歌手在直播节目中抨击李睁，她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仅仅两天功夫，竟然发酵成这般模样，李睁已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且这还远远不算完，曙腾唱片既然出手，哪有那么容易停下。


  追溯这一切的源头，还是《短发》这首歌太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匹黑马踩死一大片。


  歌迷只会关注歌手，但圈内人士都明白，歌曲成就歌手的道理，李睁是《短发》的词曲作者，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由于《短发》是李睁的处子作，许巧玲又爆料了《短发》的实际价格：近10万，接近中咖水准，按照圈内惯例，在没有定咖位之前，前一首的价格是后一首歌的参照，只高不低！


  大家这才没有急着找李睁约歌，仿佛将他遗忘了去，而事实上，大家都在沉默地观望，等待李睁的下一首作品。


  《突然好想你》一出，无论不是部门试听会，还是公司试听会，但凡与会的人都是持同一观点，这首歌会红。


  有了《短发》的前车之鉴，《突然好想你》发布的当天，相信很多圈内人士就意识到了又一匹黑马的诞生。


  而近期有歌手发唱片公司，尤其是本周唱片上市，周末要与《突然好想你》同期两榜单PK的，想来定是焦虑不安。


  是以，这才有了当晚，两名二线歌手一齐发难，之后烽火燎原，想要借助舆论，将李睁以及他的单曲彻底黑化。


  将一匹已经启动的黑马扼杀在撒缰之前。


  曙腾唱片近期并没有二线以上歌手发布专辑，之所以也掺和一脚，而且还是狠狠的一脚，那就是趁火打劫了！


  李睁的这张单曲一红，时光唱片立刻就会多一个强有力的歌手，此消彼长的道理。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却是时光唱片内部，她手下的歌手卢彬点燃的！


  所有人对李睁的抨击，引用的都是卢彬在直播节目中对李睁声音条件与唱功的贬低，然后再加以展开。


  也就是说，不管后续发酵成什么模样，李睁能不能将泼在身上的黑水洗掉，这些歌手也好，乐评人也好，都不用担心自己的言论会对自己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


  因为他们只是引用，卢彬与李睁同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还是李睁的师兄，那么亲近的人，评价能有错？

  现在要灭火，要阻止进一步蔓延，似乎只有从源头着手了!

  让卢彬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收回他对李睁的评论，只不过这样一来，卢彬的名气就彻底臭了，就算不是全毁也是半毁。


  乔莉眸光闪烁，内心也是挣扎，而在女秘书就站在她面前，却是一声不敢吭，犹如空气一般。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乔莉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那头任总说道：“乔莉，卢彬是有错在先，但现在做决断还太早，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已经指示市场部运作起来，一切等到下周再说。”


  乔莉蹙眉道：“可是，本周末李睁的单曲就是要两榜PK了。”


  “我心里有数，市场部那边会处理的，好了，我这里还有点事儿，先这样……嘟嘟嘟。”


  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乔莉有些愣然，昨天她和任总沟通的时候，任总还明确地说，卢彬是源头，必要的时间，由卢彬来承担责任，弃卢彬保李睁，可现在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去给卢彬打个电话，给他打个预防针。”


  听到乔莉的指示，女秘书应是，正要去办，乔莉又叫住了她，摇摇手：“先不要打了，免得他上节目心不定，再出点什么差错。”


  女秘书再度应是，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那要不要给李睁打个电话？”


  乔莉眼神一凝，思索了片刻，微微摇头：“本周是他单曲的宣传期，除非他自己打来电话询问，否则谁都不许主动联系，你通知一下部门的人。”


  “好。”女秘书答应一声，见她没更多吩咐了，转身而去。
……

  就在几分钟前。


  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四十多岁，国字脸，凝肃的脸色透出一股威严。


  在他面前，市场部副经理刘瑞满头瀑布汗，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点私心没有提前知会乔莉，没有向总经理室上报，竟然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咄咄。”任总手指敲着桌面，每一下，都犹如鼓点般敲在刘瑞的心头，为之颤抖。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老李在外地赶不回来，市场部你负责，我就一点要求，该砸钱砸钱，该动用人脉动用人脉，给我灭火，下周一之前，不说把风向给我转过来，至少要回正，做不到，你自己把辞职报告交到我这里。”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任总这才徐徐开口，语气不重，却是毋庸置疑的口吻。


  刘瑞哪敢讨价还价，连忙应是，见任总挥挥手，如蒙大赦般转身走了。


  他走后，任总的脸色慢慢松开，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拿起电话给乔莉拨了过去.……

  李睁人在魔都，晚上要上一档魔都音乐台的访谈节目，下午他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被敲门声吵醒。


  李睁翻身下床，打着哈欠走过去开门，入眼便是倪厚道一张被乌云覆盖的脸，在他身后，苏婷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眼中透着一股子怒气。


  李睁惊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倪厚道吐了一口气，低沉道：“今天上午，我的一个圈内朋友给我打了电话，有些情况我想等你上完今晚的节目再告诉你，但现在不行了，越演越烈，我不能再瞒着你。”


  李睁哦了一声：“进来坐下说吧。”


  倪厚道二人跟着李睁进了房间，李睁坐在床沿，倪厚道也不坐，就站在他面前，将听说的情况飞快地叙述了一遍。


  李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感觉犹如听天书一般。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的力挺


  倪厚道黑脸道：“公司里肯定在商量解决方案，本来我想给乔总打个电话，又一想，这个电话得你来打，现在你的态度至关重要。”


  李睁眨眼道：“我什么态度？”


  “解铃还须系铃人，逼卢彬公开澄清，收回对你的不当评论，理在你这边，你态度越坚决，公司里就会越快有决定。”


  倪厚道曾经是副总监，在处理这种事上很有经验，只要掐灭源头，就等于控制了火势，哪怕一下灭不了，也不会再蔓延。


  而作为源头的卢彬，这个时候站出来“认错”，无异于引火烧身，最后就算不被烧死，也肯定体无完肤。


  卢彬毕竟是二线歌手，合约期还有三年多，李睁再是堪比二线的合约，到底只是新人，弃卢彬保李睁，别说公司高层当中会有异议，就算乔莉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


  是以，李睁必须发声，只有他亮明态度，才能促使公司决断，否则，很可能就这样一天拖着一天，火也会越烧越旺。


  李睁消化了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认同倪厚道的说法，摇头是他不准备这么做。


  “再等等看看。”


  “不能等，曙腾唱片出手了，一号词曲人，两个一线歌手都亲自上阵，这是要把你彻底抹黑。”


  “我倒不这么看，你刚才说，曙腾唱片是今天才出手，既可理解为趁火打劫，又何尝不是赶鸭子上架？”


  “.……赶鸭子上架？”


  “歌手，包括一些乐评人或许以为抨击我就能打压我的单曲销量，但唱片公司不会不明白，这是一把双刃剑，同时也是给我的单曲免费打广告，曙藤唱片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生怕适得其反，又阻止不了，只能是将错就错，宣传资源反正已经到了50万，索性加码80万，甚至100万，众人拾柴火焰高，最后我的单曲会被烧成灰碳，还是越烧越红，别说曙腾唱片，整个音乐圈没一个人能准确预言。”


  “宣传效果是有了，但都是负面的，会是个什么结果，你看影片就知道了，评分不佳的，票房就是差。”


  “那是因为电影需要先花钱买票才能看，而唱片是先听后再决定买不买。”


  “唱片好评如潮未必大卖，但差评如潮绝对卖不好。”


  李睁默然地笑了笑，地球的后世，尤其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各种宣传营销手段被渐渐尝试，很多让人跌破眼镜的反效果层出不穷，将业内专业人士的固有判断一再地打破。


  拿音乐圈来说，圈内差评满天飞，被一个个歌手拒唱，最后网上一经发布，直接大红的歌曲不在少数。


  而眼下，这个世界九六年的华国，宣传营销方式还比较传统，就算是比其他行业走在更前端的娱乐圈，依然保有着一个差评少一批消费者的固定思维。


  见识不同，再争下去没有意义。


  “倪老师，我就再说一句，九浊一清是大贵之相，这并非是迷信，而是指人的性格行为，越高祖，宋邦便是典型代表人物，放到唱片上，我认为也是同一个道理。”


  越高祖，宋绑相当于地球上的汉高祖，刘邦。


  倪厚道眼皮一跳，拿越高祖作比，这难道是李睁对《突然好想你》这张单曲的野心吗？

  “九浊一清，那也得有一清啊，现在满世界泼的都是浊水。”


  “单曲本身难道不是一清？”


  倪厚道被噎了一下，看着李睁平静中透着自信的脸，终究没再开口劝说。


  他知道，李睁决心已定，两人相处也有段时间了，李睁好说话时是好说话，固执起来也是真固执。


  宁兰录制一首歌，最多一次也就反复十六次，可这一回，因为李睁的坚持，反复了足足二十八次，由此可见一斑。
……

  正如倪厚道所言，曙腾唱片出手了，就没那么容易停下。


  周四，有关乐坛新人的话题继续升温，李睁和他的单曲也是进一步遭到了踩贬。


  曙腾唱片旗下二线歌手纷纷出声，国内排名在六至二十位之间的四份娱乐报，刊登出了相关文章，圈内又有两名小咖，一名资深词曲人现身说法，均是给了《突然好想你》这首歌中下的评价。


  当天夜里，坐了九个多小时火车的李睁三人，抵达宣传最后一站京城，再打车到宾馆已经快九点了。


  打电话让宾馆送来外卖，李睁三人正埋头吃着，电话铃声响了，李睁离得近，起身过去接了起来。


  来电就是找他的，只不过对方是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大老板任总的助理。


  聊了七八分钟，李睁最后说了句让我想想，明天上午我给你回电，挂断后，这才发现倪厚道，苏婷都停下了筷子，巴巴地望着他。


  “任总助理的电话，大概意思，市场部出了个预算，三天之内灭火，至少需要投入60万，而我这张单曲总费用才23万，公司愿意投入，但要我承担一半，不用现金，而是用四首歌。”


  一个是自己的专属制作人，一个是自己的助理，工作上的左膀右臂，在他们面前，李睁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苏婷冷下脸，恼道：“火是卢彬点的，凭什么灭火的费用，要睁哥你来分担一半。”


  倪厚道要比苏婷沉稳许多，眉头深锁，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不是理不理的问题，卢彬肯定没有想到会发酵成这样，举个不太好的例子，这就好似某个住户点着煤气睡着了，结果，不光自己家烧了，还把整栋楼烧了，那个住户是有错，但他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责任他是要承担，但承担多少有待商榷。”


  顿了下，看着李睁道：“现在的关键是，助理传话，代表任总决定要保卢彬，公司不是福利结构，讲的是利益得失，你是受害者没错，你不答应，公司也会灭火，但会拖延时间，将费用投入压低，你的单曲就要遭殃，想要快，那你也要承担一部分。”


  李睁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倪厚道说的不无道理，可他内心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虽说他和他的单曲被推上风口浪尖的速度很快，但也有三天时间，公司完全可以早一两天采取灭火行动，何至于蔓延至此？


  况且要他四首歌的要求，让他隐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这个想法，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只是臆想，毫无根据。


  倪厚道又点了一句：“既然任总助理直接找你，显然是跳过了乔总，这事你要是告诉乔总，反而会复杂。”


  李睁再次点头，再沉默了会儿，忽然笑了：“吃饭啊，气氛搞得那么沉重干嘛？”


  倪厚道二人有些愣然，那你到底是怎么个决定？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没个结果，今晚又要失眠了。


  李睁开动起来，吃了几口，看两人一副没胃口的样子，猜到了什么，便道：“本来我这周的宣传费只有10万，现在百万都不止了吧，力度已经够大，没必要再多60万。”


  倪厚道眨了三下眼，明白了意思，不由苦笑，敢情在李睁眼里，那些对他的抹黑都成了助攻的宣传资源，要这么说，150万都不止。


  “要不你和任总助理商量下，拿出两首歌，也让公司拨一半资源，不需要完全灭火，只求不是一面倒，至少有褒有贬……周末就要上两榜PK了。”


  倪厚道提了个退而求其次的建议，这一次，连苏婷也是微微颔首。


  “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有些事不能破例，破例一次就有第二次。”李睁却是满不在乎地摇摇手，挑了块红烧肉塞嘴里，边嚼着边含糊道。


  倪厚道二人似懂非懂，李睁没解释，他的合约当中，词曲人这块公司只有一个同价优先权，要是这次他破例妥协了，哪怕只是给了一首，接下来，就会有第二首，第三首……

  这一夜，李睁睡得很好，倪厚道与苏婷失眠了，加上前夜同样失眠，周五一早，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都是挂上了黑眼圈。


  李睁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是忧心他的单曲，有心宽慰几句，最后化作无声的叹息，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一切等到周一出销量表，自有分晓。


  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李睁特意拿了两个水煮蛋，外头裹了一块小毛巾，分别递给两人。


  鸡蛋去黑圆圈的土方未必很灵，但效果还是有的。


  吃完早饭，李睁给任总的助理回了电话，委婉地表达了拒绝。


  而就在李睁挂断电话一个多小时后，一个音乐圈重量级人物，在京城一个拍MV的风景点，接受记者采访时，主动谈到了乐坛新人的话题。


  他同样提到了李睁，却并非是反面举例，而是给了很高的评价，将《突然好想你》这首歌，对比了上上月一名一线歌手的新专辑第一主打，称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重量级人物，赫然便是超一线四大天王之一，郭逸夫。


  当时采访的一共六名记者，四个是娱乐报记者，剩下两个分别是京城娱乐频道，以及京城音乐电台，直接在午间新闻的时候，以最快速度播报了出来。


  而午后，又一人站了出来，在音乐圈的分量并不算很重，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并且至关重要，正是许巧玲。


  当着二十多名媒体记者的面，许巧玲将这几天，被那些不断踩扁李睁的歌手，乐评人，词曲人有意忽律的事实，当众公布了出来。


  《短发》与《突然好想你》的词曲作者为同一人，李睁。


  并且，称《突然想好你》这首歌的质量更胜《短发》一筹。


  李睁在直播节目上，也提过自己是《短发》的词曲作者，但他上的直播节目都是地方音乐台，受众面有限，况且歌迷认的是歌手，对同一词曲人的概念未必买账。


  而许巧玲作为《短发》的原唱，站出来发声力挺，甚至不惜自贬成名曲来抬高李睁的单曲，这分量说是翻了十倍也不为过。


  下午四点，再有一人现身说法，也是圈内的重量级人物，并非歌手，而是一名与曙藤唱片一号词曲人曹猛同级，却资格更老的中咖，风墨。


  风墨也是对《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进行剖析，给出了很高的评价，称是一首难得的作品，甚至拿来与他自己的一首大作类比。


  李睁从倪厚道口中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许巧玲会站出来挺他，他并不意外，两天前，许巧玲就拷了他，留言她想要开记者招待会为李睁正名，却被公司阻拦，如果李睁若有需要，她会加大力度向公司争取。


  李睁没回她，就是不想她卷入旋涡之中，因为站出来发声，相当于得罪圈内一大批人，而现在天王郭逸夫开腔了，许巧玲随后冒头，公司方面的阻力就会小许多，再加上许巧玲新专辑的主打已经和李睁预定，公司方面也不得不做出些让步。


  可郭逸夫，风墨站出来力挺他，尤其是郭逸夫，第一个发声，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和这两位根本不认识啊。


  最后还是倪厚道的一句话，给了李睁一个能说得通的答案。


  “别多想了，一首《短发》，再加这首《突然好想你》，接下来找你约歌的人不会少，也会有不少圈内词曲人因为欣赏你，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

  周六，李睁上了京都音乐台晚间的一档访谈节目，为他的单曲宣传期画上了一个句号。


  周日，李睁三人回到了深市，也是在这一天，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进入两榜新歌推荐首轮。


  周一。


  李睁踩着上班点来到公司，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


  依旧去练声室练唱，按照前几周的惯例，部门例会都是在十点三刻开，而今天，直到李睁练唱完毕，十一点了，苏婷都没有来敲门叫他。


  他走出练声室，苏婷等在门口，见他就道：“陈秘书通知了，今天部门例会可能要推迟到十一点半，乔总在上头开高层例会，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一百零五章 一心作死，神仙难救

  十一点一刻。


  李睁与苏婷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正掀起一场激烈的撕逼大战。


  交战的双方正是倪厚道与刘丽。


  从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卢彬踩扁李睁，整个宣传期，倪厚道就没有一天睡眠超过五个小时，尤其上周下旬那几天，更是连续失眠。


  他已经压抑得太久了。


  之前他特意没有去练声室找李睁，十一点不到就坐在了会议室，专等卢彬三人的到来。


  而刘丽同样压抑许久，卢彬在节目中对李睁的贬低成了导火索，接下来的烽火燎原，在外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是李睁，在内却是卢彬。


  艺人惹麻烦，经纪人负责灭火，这是圈内的铁律。


  人在外地，每天与公司这边，以及圈内的一些人电话沟通几十次，刘丽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一周时间，她总和合眼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洗个头就有几十上百根的断发，原本保养很好的皮肤，变得油腻暗沉，模样老了三五岁。


  两个憋着一肚子郁火的人，碰撞起来那真是火星四溅。


  其他人只能将两人隔开避免动手，却无法堵住两人的嘴。


  “倪老师，动那么大的肝火干嘛，一切销量说了算。”李睁苦笑着上前，轻轻拍了几下倪厚道的肩膀。


  “销量，我看你大头梦还没做醒，上周一万张有没有都得打问号。”刘丽与倪厚道对撕了一阵，犹如完成热身的运动员，此刻正处于亢奋状态，看到不顺眼的人张口就喷。


  反正经此一事，卢彬与李睁已然势不两立，上周火烧得最旺的时候，公司都没有把卢彬推出去灭火，现在火势已然降了下来，那就更不会了。


  现在的她将矛头对准李睁，那是一丝顾虑都没有。


  倪厚道双眼一瞪，怒吼道：“你咒谁呢，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卢彬是罪魁祸首，不给出交代，这事就没完。”


  “卢彬只是实话实话，要给什么交代，唱功不行歌更烂，活该被人喷！”


  “刘丽，你应该改个名字，刘赖，无赖的赖。”


  “你骂谁呢，你这个目不识珠的睁眼瞎。”


  两人又磕上了，李睁感觉心累，正要再度劝说，宁兰从门口走了进来，经纪人和助理跟在她的后头。


  宁兰三人的出现，让骂战为之一滞。


  乔莉不在的情况下，部门以宁兰的地位最高，倪厚道与刘丽都是圈中老人，一些默认成规早已刻进骨子里，在宁兰面前，他们还是不敢太放肆的。


  宁兰眼波流转，找到李睁后款步上前，嘴角噙着一抹歉意，润唇轻启道：“我上周三就想站出来为你说话，可公司这边，唉……实在抱歉。”


  “千万别放心上，没事儿。”李睁摆摆手，上周四宁兰就拷过他，给他留言说明了情况，公司严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接受采访。


  对此，李睁能理解，导火索是卢彬点的，火烧到了他身上，某种意义来说，这已经是给外人看窝里斗的笑话，再自家公司的人掺和进去，是嫌笑话闹得不够大吗？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至于怎么处罚那是公司高层的事儿，但卢彬的做法不合规矩，要是这点上你都想要否认，我会替卢彬在圈内宣传一下。”


  宁兰也没有矫情，妙目一转，找上了刘丽，言辞犀利道。


  刘丽闻言脸色一僵，这话她哪敢接啊，真要在圈子里宣扬开，卢彬的名声就臭了。


  “宁姐，你别误会，是倪厚道先开炮的，刘姐也是被他说毛了。”


  一直缩在后头的卢彬替刘丽圆了一句，然后看向李睁道：“你说的对，一切销量说了算，口舌之争没啥意义。”


  宁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在门外听了会儿才进来，明明听到李睁说一切以销量说了算，刘丽却不屑一顾，卢彬也没接话，现在她出面了，卢彬见势不妙，反用李睁的话来搪塞，能不能再不要脸点？

  这时，女秘书一步跨进了会议室，在她身后，一身白色职业装，发髻高挽，气质优雅，神色淡定的女子正是乔莉。


  一场冲突就此休止，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投向乔莉，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了，乔莉一如往昔的无表情，落座主位，目光环视一圈，开腔道：“不好意思，上头的会拖得有点久，大家久等了，我们抓紧时间，开会.……”


  说着，推开文件夹。


  按照惯例，营销部十点整会收到上周销量表的传真，先送去总经理办公室给任总过目，任总签字后才会下发，部门内由女秘书去领取，再送乔莉的案头。


  有些近期发唱片的歌手，若是心急的话，会向女秘书打听，例会之前，心中就已经有数了。


  但今天高层例会开久了，销量表是任总过目后，直接在会上分发的，女秘书没有经手，其他人更是一片空白。


  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好似彩票开奖一般，众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乔莉垂目扫了几眼，又一抬头：“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是我们部门三位歌手的成绩，那就先说了一下吧。”


  顿了顿，看向黄晓天道：“晓天新专辑上市三周，上周销量为，42984，排名第十。”


  听到4万出头，众人没什么意外，黄晓天略微沮丧，比预期差点，但也属于正常，可紧跟着听到销量排名，大家齐齐一震。


  4万张出头，排进前十不是没有，但都是4万5千往上，不到4万3千能进的，今年肯定没有过。


  上周的唱片市场那么惨淡吗？


  乔莉没有理会众人反应，目光转向卢彬，卢彬，刘丽，吴瀚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卢彬的新专辑上周一发布，首周销量为，72241，排名第七。”


  卢彬猛地松了一口气，与刘丽，吴瀚分别对视了一眼，掩在桌子下的双手握紧成拳。


  他之前最好的一张专辑，同期首周也才卖出了近6万张，这一下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不止。


  就听乔莉道：“卢彬，算上今天，你休息三天，把状态调整好，十一黄金周进入第二轮宣传。”


  “你这次的新专辑，第二主打歌的质量比第一主打歌相差无几，要是接下来两周销量再能有个明显提升的话，单年白金有望。”


  卢彬重重点头，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作为出道七年，已经发过五张专辑的老歌手，太明白白金的意义了。


  只靠黄金唱片数量堆积出来的二线，永远只能在二线中下游徘徊，而白金是通往二线顶流的通行证，是野望一线的敲门砖。


  “乔总，我想再确认个事儿，卢彬和李睁的赌约是当众定下的，在座有所人见证，最终的执行不会有问题吧。”


  刘丽也是激动，却被她深深克制住，关键时刻，没忘记给服务的对象争取最大利益。


  倪厚道下意识地顶道：“做梦吧，卢彬违规在先，赌约作废。”


  刘丽冷笑一声，不同他废话，看着李睁道：“赌约是你提出的，没有任何附加限制，要是输不起，尽管说一声，不过以后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外头，见到卢彬请你绕道走。”


  李睁好笑，这是用上激将法了。


  倪厚道还想争，苏婷欲言又止，就连潭光月也有开口的意思，李睁急忙给了句准话：“愿赌服输，这点人品我还是有的。”


  刘丽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到底是年轻啊，被一激就上套，要是李睁有倪厚道的脸皮，当众咬住卢彬不守成规，乔莉出于部门平衡的考虑，多半还真会宣布取消赌约。


  现在嘛，李睁亲口认下，乔莉想帮他也帮不上了。


  这叫什么，这叫一心作死，神仙难救！


  “赌品如人品，就凭这点，我高看你一眼，不像某些人，输了就找各种借口赖账，一个目不识珠的标签不够，还应该贴一个老赖的标签。”


  刘丽扬起头，一脸胜利者指点江山的表情。


  “咄咄咄。”乔莉敲了几下桌子：“刘丽，这是在开会，注意你的言行。”


  “乔总，对不起。”刘丽嘴里说着对不起，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之色，更没发现乔莉眼中那一丝怜悯之意。


  “李睁，你的单曲上周一发行，首周销量.……237426，排名第一。”乔莉的目光缓缓移向，缓缓说道，爆出数字前，还微微顿了一下。


  会议室一片死寂，犹如午夜的乱石岗，片刻后，轰然炸了！

  一片惊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睁，泛着震惊与惊悚之色。


  李睁虽然有心里准备，首周销量会是一个惊爆的数字，但超过20万张，不近24万张，依旧是他没想到的。


  要知道，《短发》大火，第三周销量也才18万多张。


  “怎么可能。”吴瀚膛目结舌，卢彬也差不多，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郭逸夫……”刘丽刚才还趾高气扬，一下子变得犹如做白日梦般，而她梦呢般的猜测才说出口，乔莉冷眼扫去，打断道：“李睁的单曲，公司第一批灌制18万张唱片，虽然没有出现全面滞销，但根据今早与经销商沟通得到的反馈，京城，魔都以及几个省会城市，在周六的时候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断货，第二批灌制的18万张唱片，依照惯例，星期六傍晚前到了分销商手里，这才避免了滞销的现象。”


  乔莉吐了一口气，语速缓了些：“郭逸夫两月前上市的新专辑，首周销量10几万张，而他上周五发声，一天时间，就能让李睁的单曲卖到断货，你觉得可能吗？”


  刘丽被呛得哑口无言，脸色发白。


  这时，李睁出声道：“倪老师，你一句话差点就让我下一张专辑少了30万费用。”


  倪厚道激动得有些涨红的老脸微微一僵。


  “我知道你是心善，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一心作死，神仙难救，常言道：NO ZUO NO DIE。”


  李睁风趣的话语，让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对刘丽来说，无异于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卢彬与吴瀚也是脸色难看得很，刘丽被打脸，就是卢彬被打脸，卢彬被打脸，就是吴瀚被打脸。


  倪厚道很配合地点头，一本正经道：“受教了，我会你这句话当座右铭，回头贴在床头，早也看，晚也看……”


  “够了！”乔莉又敲了几下桌子，及时喊停，这是例会，不是菜市场。


  “李睁，刚才上头开会决定，给你的单曲加投10万资源，另外，市场部那边联系了十几家媒体，你准备一下，下午三点要接受采访，具体的，吃过午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睁的单曲首周销量过于惊人，乔莉不觉得在例会上过分渲染是件好事，简单一说后，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会后。


  李睁，倪厚道，苏婷，谭光月四人到食堂要了个包间，还没开始点菜，宁兰三人敲门进来了，于是七人围了一桌，这一顿肯定是李睁请，最后点了十菜一汤。


  服务员一走，谭光月就忍不住道：“睁兄，你这戏法是怎么变的，首周20多万，就算是天王天后的专辑，也不是每一张都能达到。”


  宁兰苦笑：“何止不是每一张，能达到的也就那么一两张，我的两张白金唱片，一张首周只是你的六成，另一张也就七成不到。”


  李睁目光环视，见大家都犹如好奇宝宝般盯着他，他摊手一笑，坦然道：“这不是常态，我有奢望过首周销量破10万，但从没想过能破20万，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还得感谢卢彬，那么多人喷我，何尝不是在为我打广告。”


  “虽然这样是拉低了大众对我的单曲第一印象，但他们会去听，就好似一个丑人，大家会好奇去看，这个丑人究竟丑到了什么程度，结果呢，发现并非丑人，而是一个脸上沾了污垢，拿水一冲，那张英俊的脸庞便是露了出来，大众的心态立刻触及反弹，自然也就掏钱买单了。”


  说罢，犹如演示般在自己的脸庞上摸了两下，冲着众人灿然一笑。


  第一百零六章 连锁反应

  看着李睁臭美的样子，众人有些牙酸，却没谁出言打击，不可否认，李睁长的是挺帅的。


  宁兰消化了一阵，眨眼道：“你这么说我有点理解了，意思是真金不怕火炼，火势凶猛，反而让更多人看清了这是一块真金。”


  李睁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这个比方打得太精确了，点头道：“要是歌曲本身只是一块铜，一块银，甚至一块含杂质的金，根据火烧的程度不同，都会不同程度的变黑，缺点暴露出来，不用说销量肯定会大大低于预期……”


  说着，又话锋微转：“当然，一个天王一个词曲中咖，再加上许巧玲，这三个人的力挺也是功不可没。”


  李霞出声道：“你和郭天王，风老师认识？”


  李睁摇头。


  “那他们怎么会.……”


  李霞还想追问，感受到宁兰看来一眼，利马意识到了不妥，这种事是人家的隐私，刨根问底未免交浅言深了。


  她讪然地笑了笑，想了一下，又道：“那宁兰的单曲宣传是不是也可以套用？”


  单周近24万的销量啊，太让人眼红耳热，要是宁兰能够复制，不说回到巅峰，至少也能收复七八成的人气。


  宁兰无语道：“艺术无满分，这种兵行险着是被逼无奈，可一不可再，满堂彩才是正道。”


  李睁认同：“没错，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是好评越多越好，差评越少越好。”


  “十清不浊是圣人，九浊一清出帝王。”倪厚道咩了口果汁茶，发出一声悠长的感慨，搞得众人不知所以。


  只有李睁，苏婷明白意思，均是哭笑不得。
……

  例会上，乔莉只是报了李睁单曲的首周销量，别说渲染，连一句嘉奖的点评，未来的展望与期许都没有。


  给人的错觉，就好像天上飘来一朵彩虹云，众人看在眼中，不免会感觉惊艳，但很快，彩虹云就飘走了，去的不留痕迹，犹如过客一般。


  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单周近24万的销量，这个成绩直接飙上了华国音乐圈单曲单周销量榜的第二位。


  仅次于去年暑期档一部票房过8千万的国产大片的主题曲，也只是多了不到1万张，而那首主题曲的原唱是超一线天王量仔，至今累计销量破双白金。


  上周销量表，再前一周排在第一的游畅的新专辑，由于进入发行第四周，受盗版上市的冲击，销量滑落在所难免，但一般常规只会是三成左右，而上周却是一下子跌了近五成，80121，从第一掉到了第五。


  再前一周排第二，辛美琪的新专辑，上周是发行第三周，媒体的预期一致看好会再有一个小幅上扬，可事与愿违的是，不增反降，降幅达到两成，103432，依旧是排第二，却只是堪堪守住了周销10万的关口。


  《短发》再前一周排第三，依旧位列两榜，尤其金曲榜，再创新高的来到第四，可上周销量同样无可幸免地再跌两成多，83922。


  销量排行二至十位，比再上周整体数据下降近两成，可要是算上高居榜首的《突然好想你》，整体数据却是反超了再上周。


  由此可见，《突然好想你》的表现有多么惊艳！

  这可不是一朵添光增彩的彩虹云，而是一朵表面光纤内里充满杀伤力的蘑菇云，也不会如过客般飘然而过，而是会久久盘旋上空。


  要知道，这才只是发行首周，下周以及下下周才是理论上销量的巅峰。


  而蘑菇云的出现，直接引起了许多唱片公司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代石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靠在老板椅上的戴福生，微微沉着脸道：“许巧玲，你为了力挺他自贬成名曲，这是不是太过了？你要知道你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你和他都只有一首单曲，你说你不如他，代表的可不是你个人。”


  （新人的概念，并非是入圈时间长短，出专辑之前均是新人）


  许巧玲垂脸站在办公桌前，低声却倔强道：“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站在她身边的经纪人，方茵急忙道：“当初在天翼唱片，在巧玲最艰难的时候，是李睁主动拿出了《短发》.……”


  戴福生一挥手打断：“知恩图报是对的，老莫说她非要站出来为李睁说话，我也睁一眼闭一眼，关键是个度，不能因私废共，她这么一表态，圈内看来，就是我代石唱片新人这一块不如时光唱片。”


  戴福生吐了一口气，侧脸看向他口中的老莫，许巧玲的直属上级，音乐副总监。


  “玲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是向李睁约的歌吧？”


  莫子周点头。


  “改老徐的作品，或者再找其他词曲人约歌。”


  戴福生语气平淡，却是毋庸置疑。


  莫子周明白其中轻重，许巧玲当众承认成名曲不如李睁的单曲，接下来的专辑第一主打又用李睁的歌，那就等于是彻底坐实，代石唱片新人这块不如时光唱片。


  虽然谁也没嘴上说过，但事实就是，许巧玲是代石唱片的第一新人，是一块即将打出的招牌。


  莫子周正要点头应下，许巧玲豁然抬头，急声道：“不可以。”


  戴福生双眼一眯，透出几分锋锐，他为人不强势，性格还比较圆滑，却不代表允许他人挑战他的权威。


  “巧玲，公司待你不薄，合约里保底60万专辑费用，我批了你80万，你非要站出来为李睁说话，我明知会给公司带点麻烦，还是默认了，专辑第一主打歌的事儿，你要再任性，是不是有点持宠而娇了？”


  这话的分量不轻，许巧玲感到了莫大压力。


  就在莫子周给她使眼色，方茵用手肘碰她作为提醒，她自己内心陷入挣扎之时，助理敲门进来了，将新出炉的销量表恭敬地递给戴福生。


  戴福生目光扫动，片刻间，猛然一凝，双眼一下子睁得老大，脸色从震惊，到复杂，再到平静。


  长长吐了一口气，戴福生的目光又开始扫动，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讥嘲，末了，一抬头，发现几人都是怔怔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有些着相了。


  他正了正脸色，干咳一声，道：“既然巧玲你坚持，那就再依你一次。”


  说罢，挥挥手：“.……就这样吧。”


  莫子周三人出了办公室，都是一头雾水，尤其是莫子周，对戴福生的性格非常了解，平时不独断专行，但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朝令夕改。


  而半小时后，《突然好想你》的单周销量在公司内传开，莫子周豁然明了，近24万是《短发》首周的一倍，别忘了，这还是没开始两榜新歌推荐的情况下。


  这样一个惊爆眼球的成绩，让戴福生直接没了脾气，许巧玲自贬不自贬，专辑第一主打用不用李睁的作品，还重要吗？

  《突然好想你》一出，音乐圈第一新人出炉了，不仅仅是歌手新人第一，还是词曲新人第一。


  许巧玲力挺李睁，本来是一份人情，要是忽然回掉已经约好的一首歌，反而会让李睁心生芥蒂，傻子才会干这等蠢事！……

  曙腾唱片。


  高层会议上，总经理胡汉大发雷霆，他一贯对曹猛客客气气，但今天，语气却是很冲：“老曹，当初是你一再强调，李睁的这首单曲，若是不乘势狠狠打压，或许就会是又一张《短发》，我就是听了你的意见，公司三线以上歌手齐上阵，几个长期合作词曲人也动员了起来，市场部还丢了十几万请乐评人写了十几篇相关报道。”


  “结果呢，首周销量近24万，差点就破了单曲单周销量记录，要不是我们大把地添柴，《突然好想你》能有那么大的曝光量，首周销量顶多腰斩。”


  “这已经不是又一张《短发》，而是我们亲手给时光唱片那边送去一张第一新人的宝座！”


  “别跟说我是郭逸夫，许巧玲，风墨三个站出来力挺才扭转乾坤，周末两天10万销量顶天了……”


  曹猛黑着脸，却是无言以对。


  市场部总监，宋朝阳出声道：“胡总，当务之急，是接下来怎么办，明后天，我们公司有三名歌手要发唱片，我提议，让他们延后发片。”


  胡汉瞪眼道：“高翔的专辑已经预热宣传大半周，李明和田小雨单曲也已经上了一档电台直播节目，后头的宣传排期都等着呢，这个时候延后，公司最起码损失几十万。”


  宋朝阳苦笑：“损失几十万，总比三张唱片比预期销量低上两三成好啊，开会前我和他们沟通了一下，他们都有这个心思.……”


  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之前我在办公室里接了几个电话，收到消息，摩天唱片一名二线，戴卡唱片一名一线，一名新人，都会延后歌手的唱片发行。”


  胡汉惊道：“连一线歌手都要退让？”


  宋朝阳苦笑更盛：“就凭第一周，《突然好想你》已经大红大紫，而且昨天才上的两榜新歌推荐，时光唱片那边肯定还会加投宣传资源，别说一线，就算是天王赵传雄昨天发行的专辑，本周销量都几乎肯定被压。”


  胡汉沉默了下来，足有一分钟，最后摇头一叹，几分颓然道：“那就延后吧。”
……

  京城，影城。


  今晚是影片《十年之痒》的首映，剧组成员还是会在影城一号厅，在电影开始前与观众进行互动，比起地球后世的首映礼要简单许多，却也需要进行准备。


  上午十点多，剧组成员正在忙碌着，副导演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脚下生风，老脸一片涨红。


  “导演，导演……”隔着老远，副导演便是挥手嚷嚷，导演正与饰演影片男女主角的一对男女演员说着话，回头道：“老李，怎么啦？”


  “导演，快看看，这是上周的唱片销量表。”


  导演有些疑惑，却还是接了过来，副导演直接指着榜首的歌曲，吐沫横飞道：“咱们影片的插曲《突然好想你》上周一发布，单周卖掉了23万7千多张，导演，就算是歌坛那几个天王天后出专辑，也未必卖得到这个成绩，《突然好想你》火了，还是大火，大红大紫。”


  导演的反应一点不慢，眼神陡然大亮：“十一期间我们影片的宣传可以借助《突然好想你》这首歌。”


  副导演大点其头：“一周近24万啊，哪怕只有一半再一半的人因为这首歌来看片，我们十一期间的票房也能增加百多万。”


  对于一部总成本只有三百万的影片来说，增加百万票房，绝对是一个客观的数字。


  “没错。”导演一拍手，来回走了几个来回，迅速道：“立刻把配主题曲的宣传片摘下来，换上这首插曲配的备用宣传片，咱们的经费还剩一些，通通压上去，还有还有，宣传海报什么的，重新印一批，男女主角相拥的那张宣传照头顶，标上歌曲名《突然好想你》.……快去办。”


  副导演应是，转身离去。


  导演搓着手，不知是兴奋还是烦躁，嘴里骂道：“老倪啊老倪，你的名字是白起了，真是不厚道，早说这首歌会大火呢，直接定主题曲多好，票房最少再多五十万。”


  男女演员对视一眼，额角都是冒出一滴汗，影片的主题曲可是导演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从京城一家一线唱片公司，拿下了一名勉强算一线歌手的新专辑第二主打，那张新专辑上市快一个月了，目前销量好像也就20多万，30万不到。


  当初视之如宝，如今弃之如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货比货得丢。
……

  午饭后，李睁去了乔莉的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脸色有些沉。


  沟通不太顺利。


  乔莉向他转达了公司的意愿，要求他在记者会上，尽可能只谈单曲以及未来的发展，避免提及上周舆论风波，就算是记者主动发问，也要谦和随意，点到即止，切莫深入评价，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护着卢彬，护着的意思，就是绝口不提卢彬二字，就算记者问，也只说师兄之间关系友好，大家随口点评，互相促进，一言带过。


  李睁能理解，公司的意愿是从大局出发，但理解不代表照办。


  上周五之前，他被众人拾柴架在火上烤的时候，公司一言不发，冷眼旁观，不，用冷眼旁观不合适，应该是密切注视，权衡利弊，伺机而动，只不过，这个机会始终没有到来，最后郭天王，许巧玲，风中咖先后站出来为李睁拨乱反正，替公司做了该做的事儿。


  我在煎熬中，你不拉我一把，等到我上岸了，却要对我各种约束，这是何道理？

  此外，那么多人抨击，他们张口就说，拿起笔就写，不遗余力地玩我身上泼黑水，现在我洗白了，却不能反击，这是什么道理？

  再有，卢彬不按规矩出牌，成为了导火索的存在，至今公司没有对卢彬任何处罚，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连为自己讨回公道都不行?

  李睁自己倒还好，毕竟有地球后世的经验，加上对单曲质量绝对信心，没有担心不可能，但至少不会吃不下睡不着，但倪厚道和苏婷呢？

  李睁看在眼里，两人每天挂着黑眼圈，一副心思沉重的模样，这一切谁造成的？卢彬就是罪魁祸首，就算不为自己讨公道，李睁也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李睁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火，就等着销量出来，然后狠狠反击，临到阵前，却要求他收手，可能吗？


  不！

  沉默是为了爆发，可不是为了永远沉默！

  第一百零七章 打脸

  李睁回到办公区，苏婷一见他就起身迎了上来，递过一张A4纸，小声道：“倪老师和宁姐帮忙查到的。”


  李睁点点头，扫了几眼，拿手指一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

  三点。


  李睁，苏婷跟着女秘书前往办公楼后头的一个大花园。


  市场部已经安排妥当，八个保安拉起了两条红线，将围观的群众挡在了外头，花园中央一片空地，搭起了一个临时舞台，舞台前十几个手握话筒的媒体记者准备就绪，还有十来个摄像师，摄影师长枪短炮地严阵以待。


  快到花园进口的时候，女秘书特意缓了脚步，低声道：“乔总特意让我提醒你，等下不要乱说话，当着记者的面，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了，音乐圈就是这样，一有点某某歌手的风闻，就会一批人一拥而上大做文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还是一个新人，首张单曲大火，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低调谦逊。”


  李睁点头道：“陈秘书，我明白。”


  女秘书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句：“记住，千万不要提卢彬，记者要是提了，你就打打太极拳，扯扯平日里师兄弟关系如何好，经常会开开玩笑拿对方打趣，这是上头特意交代的，卢彬跟公司的合约还有三年多，又是新专辑的宣传期，公司不想他有污点明着爆出来。”


  李睁笑了笑：“这是要我睁着眼说瞎话。”


  说罢，又一点头：“放心吧，卢彬这个名字我绝口不提。”


  女秘书看李睁一脸随和的表情，不由想起两人在酒吧门口的初次相会，李睁就是这般，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让她这个入圈四年的小资深闪了腰。


  “希望这次他不是口不对心，是真明白，真让人放心。”女秘书暗道，又想到李睁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记者，能镇定应对就不错了，量他也没胆出幺蛾子，芳心慢慢安定下来。
……

  李睁一现身，久等的记者们立刻骚动了起来，一个个眼中爆发出狼光，那感觉就好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般。


  这是李睁入圈后第一次接受采访，市场部通知各家媒体的时候就言明了，采访时间只有十分钟，非常有限！

  “李睁，你的首张单曲一炮而红，你现在最真实的感受是什么？”


  “首周销量近24万，直逼量仔保持的单曲单周销售记录，你觉得本周销量会不会更上一层楼刷新纪录？”


  “请预测一下，《突然好想你》这张单曲多久会破白金，多久会破双白金？”


  “你的下一张专辑会在年内上市吗？”


  “上周五郭天王出面力挺你的单曲，传言郭天王的工作室已经在和时光唱片接触，商谈有关你的转会事宜，这是不是真的？”


  “代石唱片第一新人女歌手许巧玲，直言她的成名曲《短发》不如你这首《突然好想你》，你觉得这两首歌哪首更优秀？”


  “上周圈内很多人都抨击你这首单曲，近乎一面倒的不看好，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你的师兄评价你嗓音天赋一般，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


  “圈内有很多人质疑你的唱功，你觉得自己唱功如何？”


  “《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能红，你觉得是歌曲本身的功劳呢，还是你把歌唱红的？”


  “听说许巧玲和你关系密切，你们是不是恋人关系？”


  “曹猛老师是圈内知名词曲人，创造过近百首优秀的作品，他评价你的单曲是虚有其表，对此你是个什么看法？”


  “听说你在入圈前有个女朋友，现在你们依旧是恋人关系，还是分手了？”


  在一片打架般的提问声中，李睁保持微笑，不急不缓地走上舞台，双手虚按，笑道：“你们这样狂轰乱炸，要是把我的耳朵炸失聪了，我可以要找你们赔的。”


  记者们一片哄笑。


  李睁继续道：“今天采访的时间有限，刚才我也听到了一些提问，先一次性作个解答，作为一名新人歌手，首张单曲首周取得了一个好成绩，我的现在最真实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至于我这张单曲本周，乃至之后的销量，我个人当然是希望继续提升，至于能否破记录，多久能过白金，这不是我一个刚入圈的新人能预测的，还是等事实说话吧。”


  “上周五，郭天王与风老师对我的单曲给了褒奖和肯定，这是两位前辈对我这个后辈的提携，在此，我郑重向两位前辈表示感谢。”


  说到这，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后，又道：“不过我会转会跳槽的传闻，那是纯属谣言，下一张专辑会否年内发行，这个要看公司的安排，我暂时无非给出准确答案，但有一点，不会太久。”


  “还有我和代石唱片的许巧玲是朋友关系，大家应该知道，她的单曲《短发》是我的处子作，我们有过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至于女朋友的问题，我很负责任说一句，到目前为止，本人没有！”


  刚告一段落，记者们立刻又问上了。


  “你的师兄评价你嗓音条件一般，唱功平平，你认可吗？”


  “有圈内知名词曲人评价《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过于直白，你觉得呢？”


  “作为一个新人，单曲发行一周，近24万的销量堪称恐怖，你认为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李睁吐了一口气，再度虚压手掌：“各位，你们最关心的一些问题，我心里清楚，我也没想要含糊过去，要是零零散散的回答，我怕是没法把我想说的尽数表达，毕竟今天采访的时间有限，是以，先听我说完，然后有时间再提问，好吗？”


  问着好吗，根本不需要回答，李睁顿了一下，便自顾往下说：“我的单曲是上周一发行，发行后不少圈内词曲人对这首歌做了点评，比如，曹猛老师给了虚有其表的评价，比如，齐然老师评价过于直白，又比如，大刚老师评价华而不实，再比如，宋三老师评价初听还好，多听几遍就会发掘不少瑕疵，我理解也就是虚有其表。”


  上周冒头点评《突然好想你》这首歌的圈内词曲人总共就五个，风墨老师大加赞赏之外，其他四个，一个中咖，两个小咖，一个资深，均是狠狠踩扁，眼下，李睁将这四人全部点了名。


  记者们神色一震，这是要一一反驳吗？

  女秘书眼角跳了几下，在她身边的市场部副经理刘瑞脸色微微一变，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到有些不安。


  不过不安归不安，叫停采访是不可能的，就听李睁说道：“四位老师都是圈内知名词曲人，指出我的单曲不足，那是对我的促进，是以，这些天我反反复复地听四位老师的代表作，欣赏，学习，最后的感悟是.……”


  顿了顿，嗓音高了几分：“宋三老师的《竹》韵味十足，作为某专辑第一主打歌，不亏能发行后单月销量18万6千，大刚老师的《童年的风》朗朗上口，作为某专辑第一主打歌，不亏能发行后两周销量20万3千，齐然老师的《追爱》深感饱满，作为某专辑第一主打歌，不亏能发行后两周销量24万4千，曹猛老师的《那片云海》意境深远，作为某专辑第一主打歌，不亏能发行后首周销量19万3千。”


  话落，现场好安静，记者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愕，以及呼之欲出的兴奋之色。


  李睁直接报出了四个词曲人第一代表作的具体销量，就算是咖位最高的曹中咖，单周销量也没有到20万。


  在《突然好想你》单周近24万的销量成绩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

  李睁虽然没有将最大感悟赤果果的说出来，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给《突然好想你》差评，凭你们四个也配？

  这就好似考了七八十分的学生，却给考了九十多分的学生戴上学习成绩差的帽子，这不是搞笑吗？


  指名道姓，加成数据，一巴掌抽了四个词曲人的脸，这比空口白话的反驳力度大多了。


  够刺激！


  安静只是片刻，然后一片哗然。


  记者们一个个神色振奋，媒体从来不嫌事大，要的就这种劲爆的猛料，越劲爆越好。


  反观女秘书，刘瑞，以及现场的市场部人员，全都是呆滞的表情，半响回不过神来。


  一巴掌打脸四个，还都是圈内知名的词曲人，他们搞不懂，李睁作为一个新人歌手怎么有这个胆？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人得罪死吗？


  他们直有种白日做梦的感觉。


  不待他们的白日梦醒来，舞台上的李睁又开腔了：“说完了对歌曲本身的评论，再说说对我个人的评论，上周三，歌手平仓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给我戴上了一顶“浮躁”的大帽子，大体意思是，作为新人歌手，嗓音条件一般，唱功又是平平，不该急着出单曲，应该静下心找专业的声乐老师指导，等到唱功达标再出唱片不迟。”


  “道理是没错，基本功要是没练好，急着上马确实有些浮躁。”


  记者们一愣，什么意思，这是承认自己浮躁，认可平仓的观点？


  下一刻，李睁的话锋突地一转：“只不过，我个人觉得，这顶“浮躁”的帽子仓平他应该自己留着，而不是送给我。”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当年平仓签约唱片公司仅一月就发行了首张单曲，单曲月销15万3千张，首周销量4万3千多……”


  说罢，摇一摇头，没再说下去，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


  你一个入圈发单曲速度比我还快，单月销量比我单周销量还差了老远，单周销量对比，只是我零头多一点的歌手，这顶“浮躁”的帽子究竟该是你戴还是我戴？


  好嘛，又是指名道姓，又是加成数据，狠狠地回敬了一个二线顶流歌手的耳光。


  平仓是曙腾唱片旗下，上周所有踩扁李睁的歌手当中，就数他踩得最狠，李睁不可能把所有歌手的脸都打一遍，便挑了这只出头鸟。


  记者们振奋的情绪再上一个台阶，正手抽了四个词曲人的脸，反手又抽了一个二线顶流歌手的脸，今天的记者会可谓实料满满。


  这个新人真敢说，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喜欢！

  可这还不算完，李睁缓了口气，再度道：“有关我个人的嗓音条件及唱功好与不好，在谈这点前，我先要做个声明，某人在节目中称我和他是师兄弟，对此我是否认的，没错，我和某人是一块听过两次声乐老师的指导课，如果那就叫师兄弟的话，我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师兄弟不得成千上万，再算上同学的同学，无限扩散开去，师兄弟岂不是百万计。”


  李睁纠正道：“我和某人只是同事，好了，回到原话题，嗓音条件与唱功的好坏没有绝对的标准，只看比较的对象，上周许多歌手，乐评人对我的嗓音条件与唱功提出了质疑，一切的源头出于某人对我的评价，对此，我只说一句，我的音域超三个半八度，待日后某人接受采访时，大家可以问一问某人，他的音域是多少。”


  “此外，我现场清唱一段，待日后某人接受采访时，大家同样可以要求他清唱一段，谁优谁劣交给大众去评判。”


  说罢，李睁一吸气，陡然起了个高音：“.……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清唱了几句，不过十来秒便收了音。


  采访中敢直接来一段清唱的歌手少之又少，更何况李睁只是一个新人歌手，由此可见，李睁对自己的唱片是多么自信。


  唯一的可惜就是太短了，记者们犹如打了鸡血般，嗷嗷叫地怂恿李睁再唱一段。


  而另一边，女秘书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不能看，简直就要气炸了，她已经说得够明白，公司不希望把卢彬的污点爆出来，李睁答应的好好的，可结果呢，却是变本加厉将卢彬的缺点给爆了出来。


  对于一个歌手来说，言语行为不当是污点，相比于污点，歌手本身声音与唱功上的缺点更致命。


  卢彬之所以入圈多年，专辑销量一直就是35万至70万之间徘徊，根本还是受限于嗓音条件，音域虽然达到三个八度，但真正能用的只有两个八度多一点，无法驾驭难度过大的歌曲。


  此外，他的音色比较混，录制歌曲后期需要处理，商演现场都会配驻唱和声，无伴奏清唱这是卢彬的最短板。


  而现在，李睁直接将他这两个缺点吐露，并且与记者们约定，让卢彬采访时清唱，等到新闻一播，圈子里将会人尽皆知，这让卢彬以后还怎么出现在媒体之前？

  第一百零八章 疯狂的想法


  记者会结束。


  李睁三人一走出花园，女秘书忍无可忍道：“李睁，答应好的事儿，一转身就变卦，你做人怎么能这样？”


  李睁莫名：“我怎么变卦了，我刚才一共回答你两句，一句是我明白，明白归明白，该怎么说还怎么说，另一句是你放心，我绝口不提卢彬两个字，我没提卢彬啊，用某个人代替。”


  女秘书差点被气歪鼻子：“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别忘了，你是个新人，单曲也才发行了一周，一场记者会，直接打脸四个词曲人一个二线顶流歌手，你要疯啊！”


  李睁淡然地耸耸肩：“那四个词曲人把我的单曲贬得一文不值，那个叫仓平的歌手给我戴上浮躁的大帽子，这我要是都不为自己辩白，以后岂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要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反正弄我一身骚，我也不会放个屁。”


  李睁又迅速道：“陈秘书，你要知道，这些人使劲往我身上扑黑水，那是要毁我的前途，毁人前途不共戴天之仇，我难道不应该报复？”


  说罢，侧脸问苏婷：“你觉得呢？”


  苏婷愣了一下，旋即断然道：“应该。”


  作为助理，苏婷的立场很坚定，况且，这本来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念头，换做是她，甚至根本不会憋到现在。


  女秘书恨得牙痒痒，但让她反驳，又发现无言以对，因为李睁说的有道理，只不过，音乐圈常态化的生存法则不是这样的……

  “那卢彬呢，别跟我玩文字游戏，那四个词曲人以及仓平既然贬低你，跟公司肯定没什么交集，上头就算觉得你做法偏激，顶多口头警告一下，不会真处罚你，可卢彬就不一样了，他是公司的人，你把他的短处透露给记者，等于是要毁他的前程，公司也会跟着受损失，上头怪罪下来，乔总也保不了你。”


  看女秘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李睁表情有些古怪，摸着鼻子道：“陈秘书，就算上头怪罪也是处罚我，你着什么急啊？”


  女秘书听出了歧异，有些恼羞成怒，瞪眼道：“我不是为你急，我是替乔总着急，早知道你会胡说八道，就应该取消记者会。”


  李睁淡淡道：“就算公司不安排记者会，我也会私下接受记者采访。”


  “你没有这个权利。”


  “你是想说公司规定，别忘了，我签的是歌手约，词曲人这块我是自由人。”


  “你……”


  女秘书感觉再和李睁说下去，自己真要炸肺了，银牙一咬，道：“跟我去办公室，你自己去和乔总解释。”


  “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转达几点。”


  李睁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第一，卢彬先后三次在媒体上踩扁我，还成了其他人攻击我的导火索，你可知道，上周在各地跑宣传，我，倪老师，苏婷三人一天天的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心头被压上一块千斤石，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可公司呢，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任何处罚，反而要约束我这个受害者，恕我无法接受，我只是为自己和我身边的人讨回公道。”


  “第二，上周我在被群喷的时候，公司在干嘛，权衡得失，冷眼观望，那现在我反击那些群喷我的人，公司就算不支持，也不该阻扰。”


  “第三，郭天王，许巧玲，风老师站出来力挺我，我作为当事人若是一直龟缩着，连个明确态度都没有，那以后我再遇到事儿，谁还会力挺我？一个连为自己正名的勇气都没有的人，绝不可能在别人为难时挺身而出，你不帮别人，别人又凭什么帮你？”


  这三条理由堂堂正正，却不适合下级对上级当面吐露，会有叫板傲上之嫌，由女秘书转达，最为合适。


  此外，他内心还隐藏了一条不那么堂堂正正，却最关键的理由，被人欺负，没底气时忍，那是忍辱负重，有了底气还是忍，那就是窝囊。


  之前一直没发声，可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在等，等首周销量，然后再量力而为！


  女秘书突兀沉默下来，半响后，微微颔首：“我会替你转达。”


  李睁嗯一声：“其实他想要化解并不难，在接受采访时收回之前对我的贬低，然后轻飘飘一句，与李睁比唱功我甘拜下风，就不献丑了，记者们有了答案，也就不会再逼他。”


  见女秘书黛眉蹙起，李睁又道：“有错在先的是他，低头认错不应该吗？再说，凭《突然好想你》的首周销量，他向我低头很丢人吗？我只是给个方案供参考，乔总觉得是否妥当，卢彬是否采纳，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女秘书又是一阵沉默，黛眉舒展开来，吐气道：“我会转达。”
……

  上周五，郭天王三人相继现身力挺李睁，等于是为市场部打了头阵，随后市场部也采取了行动，到了周日，火势基本灭了，刘瑞由此保住了饭碗，谁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在他负责的记者会上，李睁竟然出了幺蛾子。


  记者会一结束，他立刻离开现场，直奔总经理办公室，将记者会的情况向任总做了汇报，生怕汇报的晚了，任总会迁怒于他。


  任总听后没有任何态度，只淡淡哦了一声。


  待刘瑞走后，任总看向旁听的助理：“你怎么看？”


  助理有些不忿：“有点成绩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任总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个刺头，但不笨。”
……

  乔莉听了女秘书的汇报，沉默了好一阵，忽然笑了一下。


  女秘书小声道：“莉姐，李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


  乔莉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他有理？”


  女秘书抿抿唇，欲言又止，乔莉替她说道：“理是没错，但他没有按照公司的要求做，上头还是有可能会责罚，另外，让卢彬当着记者们面低头认错，以卢彬的性格未必会接受，是不是？”


  女秘书点头。


  乔莉螓首轻摇：“你太小看他了，光是这三点理由，他应该上周末就发声，可他却没有，一直到刚才记者会才爆发，为什么？”


  女秘书眸光闪烁，忽地一亮：“因为他单曲的首周销量。”


  乔莉嘴角溢出一丝笑纹：“没错，凭这个首周成绩，他又不是无理取闹，就算任总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


  说罢，笑容一收，指示道：“把记者会的情况传达给卢彬，包括李睁提的那个方案，以我的名义，最后怎么决定，我不强求，让卢彬自己选择。”


  女秘书应是。
……

  卢彬和他的经纪人，助理在一间休息室里，听了女秘书的转达，三人都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女秘书一走，卢彬大发雷霆，一脚踹翻了沙发边上的矮柜，矮柜上的台灯坠落在地，碎得七零八落。


  吴瀚在一旁连声劝说，他心里同样郁愤，但更忧心的是卢彬的前程，继而挂钩他自己的前程。


  当众把卢彬的最短板掀出来，这招是真狠。


  倒不说卢彬的声音如乌鸦不堪入耳，而是只要卢彬开口清唱，马上就会被发现与他专辑中的歌声存在明显差距。


  再被有心人一炒作，人气必然大降，保不准就会从二线跌落三线。


  想来想去，似乎还真只能采用女秘书提供的方案，虽然屈辱了些，但总比毁了前途好。


  “不可，卢彬若是向李睁低头，男一号歌手的位置岂不是拱手相让。”


  听到吴瀚的话语中流露出让卢彬妥协之意，刘丽断然否决。


  吴瀚无奈道：“刘姐，李睁的单曲周销20多万张，赌约我们输的一败涂地，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部门每个人心里头，彬哥男一号地位已经被李睁取代，让不让有区别吗？”


  刘丽绷着脸，眸光闪烁不定，猛然间，眼神一凝，咬牙道：“谁说赌约已经输了，还有两周时间呢，谁是最后赢家犹未可知。”


  这话直接把卢彬，吴瀚听傻了，房间里又没有外人，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刘丽迎着两人的目光，咬着重音道：“李睁的单曲，首周正常销量绝对不会过10万，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替他炒上去的，我不认为卢彬的新专辑比李睁的单曲差，我们只要来个如法炮制，至少有三成的翻盘可能，不，五成。”


  吴瀚脑子转得快，吸气道：“刘姐，你的意思是，让彬哥当着记者面清唱，然后引起圈子里的狂轰乱炸，这.……”


  刘丽喝道：“蠢！这种找死的事儿能做吗？有个现成的攻击目标，卢彬暂时不方便面对记者，由我出面炮轰，引对方反击，层层升级，卢彬就会成为焦点人物。”


  卢彬皱眉：“再攻击李睁，公司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刘丽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我可没说李睁，是仓平，李睁已经替我们开了第一炮，我们的炮火要比李睁更猛，将对方反击的弹药吸引过来即可。”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隐隐透出一抹疯狂之色。


  卢彬，吴瀚听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意动。
……

  傍晚时分。


  曹猛正在一间练歌房里为一名二线歌手讲解歌曲中的要领，助理没敲门就走了进来。


  曹猛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看助理慌慌张张的模样，皱眉一皱：“什么事儿。”


  助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曹猛的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黑了下来，眼中蹦起愤怒的火苗，骂了句混蛋！


  然后怒气匆匆地摔门而去，助理连忙跟上，只留下那名二线歌手一脸的茫然。
……

  仓平人在外地，今晚有一场商演，时间还没到，就在休息室里和经纪人，助理闲聊，气氛轻松愉悦。


  电视里放着当地娱乐频道的新闻，这时，画面切到了今天下午李睁接受采访的现场，三人不约而同地投去了关注的目光。


  很快，就到了那段李睁对仓平的反击。


  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堪。


  末了，经纪人一阵泼妇般的大骂，助理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仓平没有发作，却是气得肝疼，脸庞有些扭曲，拿杯子的时候手一抖，杯中热水翻在他的裤子上，旋即就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家。


  “是李睁，李睁上电视了，爸妈快来看啊！”正在厅里看娱乐新闻的李冉一声惊叫，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在哪？”下一刻，李母从厨房走出，房间也开了，露出李父的身影。


  “快看，快看，李睁接受记者采访呢。”李冉指着屏幕，小脸激动得有些涨红，父母走过来，三人站成一排，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犹如被磁铁吸住了一般。


  新闻报道只有一分多钟，带给他们的欢乐却是久久蔓延。


  晚饭时，餐桌上的气氛犹如过年一样，一个多月了，两老口又见到儿子了，小丫头又见到大哥了。
……

  西江音乐学院。


  二号食堂，三楼小餐厅。


  秋艳的寝室算上她一共六个女生，今晚一块聚餐，其中三女有男朋友，也一起来了，九个人围了一桌，点了八九个菜。


  青歌赛结束，秋艳虽然被两名星探看中，但因为对方开的条件比较苛刻，最终没有谈成。


  进入音乐学院，尤其是她上的声乐系，她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歌喉与长相，在这里只是平平无奇。


  就拿她寝室的另五个女生来说，其中两个出身艺术世家，从小就开始培养，不光唱歌好，还精通舞蹈，乐器，另外一个舅舅是唱片公司的制作人，她本身还是创作型歌手，还有一个初中开始学习美声，唱功非常扎实，剩下一个和秋艳差不多，属于野路子，不过人家要比秋艳长得高挑漂亮，还有一个大二作曲系的男友，为她度身定制了两首歌，现在正在和唱片公司接触，准备出试水单曲。


  老实说，这一月的大学生活，秋艳过得并不那么愉快，比较带来的伤害，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太骨感。


  大家都是年轻人，饭桌上的气氛相当不错，忽然，陶盈盈摇着男友的胳臂，惊呼一声：“快看，你的偶像李睁！”


  大家纷纷侧目。


  看到上方挂着的电视画面中，被众记者围了一圈的李睁，秋艳先是愣然，然后眼神渐渐复杂起来。


  虽然她知晓芸睁组合拿下了青歌赛冠军，但她依旧不觉得李睁能真正出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


  而现在电视中的画面，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李睁已经签约了唱片公司，能够被十多个记者采访，更是说明李睁混的很不错。


  第一百零九章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上周六去音像店，听到音响里在放他的歌，老板说暂时没有精选集，他出的只是一张单曲，我纠结好久，最后还是咬牙买了，晚上躺在床上听了十几遍，哭的稀里哗啦的，到两点多才睡着。”


  “呀，妙妙你也听哭啦，我也是，我妹妹买了他的单曲，我周五回去拿来听，那天晚上正好还下雨，听着特别感伤，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下来了。”


  “他本人比磁带上的照片帅多了。”


  “姨，妙妙，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是又怎么样，你有意见。”


  “我意见大了，打我家睁睁的主意，我同意了吗？”


  “呸，还你家的，少臭美了……”


  听着两个室友话题围绕着李睁，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秋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余飞猛地一挥拳，振奋道：“太牛逼了，不亏是我的偶像。”


  电视里的新闻刚放完李睁打脸四个词曲人，正进入打脸仓平那段……

  余飞是作曲系的，那四个词曲人他知道三个，都是音乐圈极有分量的人物，李睁拿数据比较，这脸打得啪啪响，太刺激了！

  其他人莫名地看看他。


  他的女友陶盈盈苦笑道：“有必要那么激动.……”


  话没说完，一个女生惊叫一声：“小兰，他在喷你的偶像呢，浮躁，他还真敢说。”


  小兰脸色不太好，哼了声，正要开口，就听陶盈盈疑道：“新人入圈首张单曲单月销量15万多，首周销量4万多，这个成绩应该不差吧。”


  作为准入圈的声乐系学生，对于新人入圈后被称为“生死考核”的试水单曲哪能不了解，每家唱片公司的及格线不尽相同，但就算是五大巨头的严苛，月销15万也绝对是过了及格线，而且大大超过，要是以满分100分来说，至少是80分。


  余飞不屑道：“月销15万，还及不上李睁单周的销量，单周4万多，只是李睁的一个零头。”


  众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兰被噎住得不轻，损李睁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余飞目光环视，傲然道：“李睁的单曲发行一周，具体销量不清楚，但我导师说了，20万张起步，上周在京城，魔都，深市那几个国内一线城市，卖到脱销。”


  “仓平现在是挺红的，其他新人没资格点评他，但李睁有，说他浮躁怎么啦，拿出道首张单曲比，李睁甩仓平十条街。”


  “我敢断言，今年两榜年度榜奖礼，最佳词曲新人奖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最佳新人歌手奖，十有七八也是他，名副其实的新人王。”


  徐飞越说越激动：“最近爆红的歌曲《短发》那就是李睁的处子作，一首歌直接捧红了许巧玲，他的单曲也是自己的原创，这首《突然好想你》，十有八九会比《短发》更红。”


  “我告诉你们，他要是愿意给你们谁写一首歌，所有唱片公司随便挑，至少是新人约的顶约。”


  这话听起来夸张，却是事实，光一首《短发》或许是灵光乍现，再来一首《突然好想你》，那就不是偶然了。


  歌曲成就歌手，以李睁的歌作为敲门砖，华国的唱片公司，还真没有敲不开的门。


  饭桌上忽然变得好安静，大家惊诧之余，不由流露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的YY表情，进音乐学院深造，听起来很高大上，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出道奠基铺路？

  若是将出道比作考大学，李睁的一首歌就相当于保送名额，还是全国重点大学随你挑。


  这让处于千军万马中，盯着前方独木桥的莘莘学子如何不心驰向往？


  唯有一个人例外，秋艳，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神色复杂到了极点，一如她的内心。
……

  “静芸，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已经一个月了，他要出现早出现了。”虎嘉一脸哀求的表情，何静芸是九月六号来学校的，之后就一直住校，周末也不回家。


  这段时间里，何静芸走访了大一各系各班，尤其大专那边，还让虎嘉复访了一遍。


  每天上午九点，下午一点，都要去一趟声乐教室，下午四点，再去校内两片篮球场晃一圈。


  此外，何静芸没有接受母亲为她安排的实习学校，大半个月，先后面试了九所南市的高中，目的却不是得到一个实习机会，而是想要查询各校上一届毕业生的名单，就算查不到，她也会求着面试老师给她看看上一届毕业生的集体照。


  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个人。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八月中旬回来，结果八月最后一天才出现，我要疯了，你就是罪魁祸首，四点去篮球场看了没有？”何静芸瞪了她一眼，今天下午她又去面试了一所区重点高中，看到了上届毕业生的集体照，如之前八次一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印刻在脑海中的熟悉面孔。


  青歌赛决赛第二天，她随父母去了邻市给外婆拜寿，谁想寿没拜成，外婆因为脑溢血住进了医院，长辈们都要上班，表弟表妹还小，最后是她和表姐一天隔一天轮流陪护，直到外婆出院已经是8月31日。


  她不是不想联系李睁，而是没有李睁的联系方式，就如同李睁没有问她要过电话，哪怕是寝室电话一样，她也没有。


  打当初那个报名电话，想要询问青歌赛主委会，可得到的答复是，节目组已撤无法查询。


  本来还可以指望虎嘉替她去和李睁碰头，却又是一天天的联系不上。


  就这样与李睁失联半个多月。


  从回校后，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找寻李睁，至今依旧渺无音讯。


  “去了去了，我的姑奶奶，您吩咐的事儿我哪敢怠慢。”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两片篮球场少说两百人，我一张张脸看过去，眼睛都快酸掉了……唉，静芸，你走慢点，等等我。”


  虎嘉追上何静芸，沉默了一下，叹气道：“静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会真的动.……”


  何静芸脚步忽然一顿，截住她的话：“是我爽约在先，又消失了大半个月，难道不应该他一个交代？”


  虎嘉苦笑：“对对对，你说的对，可你已经尽力了啊，找不到人怎么办，总不见得挨家挨户地找过去，南市可是有两百多万人口，再说，也是他吹牛在先，他根本就不是本校新生。”


  何静芸定定地看着她，安静了会儿，才道：“这不重要，拿到青歌赛冠军，他占了九成功劳，奖杯应该是他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把奖杯交给他。”


  “就为了交还一个奖杯，这话你自己信……”


  看何静芸的脸色有冷寒的迹象，虎嘉连忙改口：“行，你想继续疯，我陪你就是，谁让我连放两次鸽子呢，大不了师范学院多两个疯婆子。”


  两人一路回到寝室，门一开，就听到一个女声在那里哼歌：“.……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毛毛，你就用这种悲伤情歌迎接我们凯旋，你良心过得去吗？”虎嘉怪叫一声。


  一个寝室六个女生，两个已经开始实习，一个家里有事回去了，要下周再过来，剩下的就虎嘉，何静芸，以及虎嘉口中的毛毛。


  毛毛摘下耳机笑了笑，然后招手道：“我昨天看风云榜新歌推荐，有一首可好听了，下午我去音像店买了一盘磁带，你们快来听听。”


  说着，将两个耳机分别朝向两女。


  虎嘉塞了左耳，何静芸塞了右耳，毛毛倒带完毕，按下播放键，一段前奏过后，传来一个透着忧伤的男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才听了几句，何静芸神色猛然一惊，睁大了清澈的双眸。


  “声音不错，谁的歌？”虎嘉随手拿过毛毛桌上的磁带盒，下一刻，目光陡然凝顿在磁带的封面照上。


  “静芸.……”虎嘉愣了几秒，侧脸看向何静芸，不等她开口，何静芸就一把将磁带盒夺了过来，顺便摘走虎嘉的耳机，拿起随身听，对毛毛道：“我听一会儿。”


  然后，自顾走到床沿坐下。


  毛毛感觉何静芸有些不对劲，想说什么，虎嘉却是摇手示意不要出声打扰。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何静芸视线落在磁带的封面照上，默默听着歌，只觉得鼻子传来一阵阵的酸涩，而当歌曲来到第三段副歌之前那一段过度，男声饱含深情，透着一股撕裂般的脆弱与伤感。


  一瞬间，何静芸泪如泉涌，如同歌词的最后一句，突然模糊的眼睛。


  虎嘉看在眼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悠叹，拉着毛毛往阳台上走去。


  半小时后。


  何静芸也上了阳台，眼眶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过了，嘴角却抿着微笑，迎着虎嘉与毛毛扭头看来的目光，奇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晚饭不吃了？”


  虎嘉一拍额头：“对对对，天都黑了，再不赶紧的，食堂就剩残羹冷饭了。”


  毛毛小声道：“静芸，你没事吧？”


  何静芸笑着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伤心情歌专门骗人眼泪。”


  “那我去换身衣服，你们等我。”毛毛深以为意地点头，她的泪点是整个寝室最低的，之前已经哭过了。


  毛毛一进去，何静芸看着虎嘉道：“磁带上写着时光唱片，回头我查一下是哪个地方，我要去找他。”


  虎嘉张了张嘴，看着何静芸坚定的眼神，最后哑然地闭上，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去。”


  “十一不回家，你爸妈没建议？”


  “我上大学开始，我爸妈就不管我了，倒是你，你爸妈.……”


  “不管他们，我决定了。”
……

  9月29日，原本定在这一天唱片上市的七名歌手中，三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宣布延后发片。


  李睁的单曲意外大火，自然是主要原因之一。


  天王赵传雄在28日发行了专辑，再加上李睁这张堪比天王销量的单曲，十一黄金周再是可贵，被两张天王级唱片瓜分后，剩下的份额也会极为有限。


  国内唱片市场比去年同期扩大了不少，很多圈内人士都隐隐感觉到了春的气息，但春的气息不代表真正的春天，当下，顶多还只是初春。


  同时，李睁在记者会上的一番言论，犹如往湖里抛进了一块大石头，水花四溅如期而至。


  被李睁打脸的四位词曲人都是通过娱乐报发声，大篇幅地对《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进行了剖析，之前四人虽然都是贬低，但评价还是略有差别，这一次却是异常统一，肤浅。


  不光是他们，还有几位圈内词曲人也是站了出来，有的同样是给了《突然好想你》这首歌差评，有的索性批驳李睁本人，一个新人口无遮拦，轻浮自大，目无尊长，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前途有限！

  倪厚道拿着几份今早刚出炉的娱乐报来到练声室，待李睁练唱告一段落，这才递上：“你看看这些报纸，每一份上头至少两篇报道是对你和你的单曲的批判，全都是圈内词曲人，我算了算，一共九个。”


  李睁翻了翻，反手交给苏婷，不在意地道：“教训还没吃够，大众买不买我的唱片，是凭耳朵判断，而不是看他们怎么评论，圈内人士也不是傻瓜，我的的单曲究竟质量如何，大家心里有数。”


  倪厚道摇头，脸色微微凝重：“他们也不是傻瓜，他们很清楚，你的单曲火了，再怎么抹黑也只是火上浇油，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年度各大颁奖礼，尤其是分量最重的两榜各个奖项，歌手唱片销量固然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歌手的口碑，影响力等等，也是评判的重要因素。”


  “不出意外的话，《突然好想你》和《短发》这两首单曲的年度销量，肯定会高居今年单曲销量榜的前两位，甚至甩开第三位好多，但如果圈内词曲人一边倒地不认可，你未必就能拿下两榜的年度最佳词曲新人奖。”


  第一百十章 大咖贬低，天后批判


  这个世界的娱乐圈与地球一样，每年年底都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颁奖礼。


  而华语乐坛最具分量的，便是两榜的颁奖礼，各个奖项的评定并非只看销量，还要结合多项因素。


  或许有人会说，获不获奖无所谓，只要唱片卖得好，还不一样红。


  这只是外行的眼光，在圈内，同样等级的歌手，有没有拿下相应的奖项，地位截然不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A女星唱片销量爆棚，但因为本身唱功不佳，又时常报出绯闻，格莱美不待见，而B女星唱片销量不如A女星，却因为唱功超卓，被格莱美视作为宝。


  结果就是，A女星出道十几年，在圈内永远只是小天后，而B女星却是圈内公认的女王。


  当然，这个世界音乐圈更看重销量的硬指标，但不可否认，是否拿下具有分量的奖项，对一个歌手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李睁略微沉默，摇头一笑：“圈内词曲人稍有名气的不说一千也有几百，才九个而已，这叫一边倒？”


  倪厚道道：“就怕蔓延，毕竟你还是个新人，一巴掌打了四个词曲人，算上卢彬外加两个歌手，这一巴掌有些狠，看不惯你这种做法的人估计不少。”


  李睁没有否认，却是一摊手：“巴掌已经甩出去了，总不能让我登报致歉吧，再有下次，我尽量克制。”


  说罢，拍了拍倪厚道的手臂：“倪老师，淡定，上周的风浪都经历了，现在这点算的了什么。”


  李睁反过来安抚他，倪厚道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对，自己似乎太敏感了。


  事实上，也怪不得倪厚道敏感，此一时彼一时，上周李睁是个纯新人，而现在不同了，李睁虽然还是新人，但就凭单曲首周销量，分量已经堪比二线。


  人拥有了一些东西，难免患得患失。


  拥有李睁这样一颗大心脏的人毕竟是少数，要知道，这颗大心脏是前世北漂十六年，三十六次碰壁磨砺出来的。


  大心脏不是凡事看淡，而是本心的豁达，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争其必然。
……

  吃过午饭。


  李睁没有回办公区，带上苏婷一块去了宁兰的专属休息室。


  宁兰的单曲明天发行，李睁特意订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就是等她的单曲发布会结束才回家。


  单曲的宣传策划，李睁拥有最终拍板权，这事先就说好的。


  大体方案早已定下，不过有几个宣传资源，到今天上午才落实，还需要做一次最后确认。


  “不好意思，李姐在市场部那边沟通，稍等一下，马上就过来。”宁兰陪李睁二人坐下，小助理泡上茶水，然后也在一旁落座。


  宁兰盯着李睁，有些唏嘘道：“按照市场部收集的情报，这三天算上新人单曲，总共有二十二个歌手发唱片，昨天九人，今天原本七人，现在三人延后，明天原本六人，目前确定延后的两人，有一人也可能延后，等于是少了六人，这都是拜你所赐。”


  李睁装糊涂：“管我啥事儿？”


  “首周销量近24万，还没过新歌推荐周，昨天公布的风云榜直接空降主榜第八，这是超一线的专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金曲榜也会位列金榜，现在圈内已经有好多人预测，你本周销量会刷新单曲单周销量记录。”


  宁兰苦笑：“你这匹从头黑到脚的大黑马一出，大家还不纷纷避让，今天和明天没有延后发片的歌手，那都是已经预热宣传，公司不抱太大期望的三线，或者索性是新人。”


  李睁眨眨眼：“谁说的，你可不是三线，更不是新人。”


  宁兰刚喝了口水，嘴里还含着半口，差点喷出来。


  我的单曲上市，还不是你定的时间，要是让我选，我宁愿延后两周。


  这时，房间门被从外推开，李霞左手一个文件夹，右手一张报纸，脚步匆匆地进来，抬眼一看李睁，就道：“你这下惹麻烦了。”


  李睁愣了愣，不等他开口，李霞来到跟前，递上一份报纸：“你自己看吧，圈内大咖发声了。”


  宁兰微惊：“谁啊？”


  “苏雅箐背后的那个人。”


  “罗雨生？”


  李霞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点评《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虽然不似曹猛那几个家伙声嘶力竭，直接给了肤浅的评价，但也是给了中下评，尤其指出歌词没有半点艺术性，完全是取巧，最后还做了一个比喻，曲是高中生，词是初中生。”


  宁兰不忿道：“他的作品也不是饱受争议，过去好几个前辈都评价，过于修饰迎合市场，反而破坏了该有的艺术气息。”


  李霞苦笑：“那又怎样，人家现在是圈内公认的销量保证，不说一手捧红苏雅箐，至少也是半只手。”


  宁兰哼道：“要这么说，李睁的单曲首周销量就算比苏雅箐的专辑也不差，要是苏雅箐也发单曲，销量甚至未必及得上《短发》。”


  李霞知道宁兰说的事实，但没用，她叹了一口气：“可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大咖，苏雅箐又是超一线，他一发声，苏雅箐十有八九也会现身说法，李睁说到底还只是新人，这是明着大人欺负小孩。”


  宁兰明白意思，沉着脸没再争。


  “初中生就初中生吧，随他怎么说，大咖又如何，买我唱片的又不是他。”李睁扫了几眼，随手把报纸丢在桌上。


  李霞看李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即道：“你别把这事看得太轻，曹猛那些人虽然在圈内也有分量，但你用数据直接打脸，他们现在的反喷再凶狠，那也是苍白无力，色厉内茬，在圈内很多人眼中就是被揭了伤疤，气急败坏的小丑。”


  “可罗雨生不一样，排除那些隐退，半隐退的，圈内大咖就那么不到双手之数，到了他们的层次，一般都不发声的，一旦发声，会有很多人响应，曹猛那些人也会跳得更欢，或许影响不了你这张单曲的销量走势，但对你的圈内口碑很不利。”


  李睁端起水杯，慢慢喝着，神色平静，这是记者会带来的隐患也好，单曲首周大卖引来的歌红是非多也罢，这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能做到的只是，不违本心。


  这一刻，李睁的脑海中冒出一句歌词：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李睁，罗雨生既然发声，你可千万要不一个冲动去和他打擂台.……”李霞纠结了一下，说出了她最大的担忧。


  “我明白，没有叫板的资格嘛。”


  李睁笑了笑，随后跳过这个话题：“好了，我们谈正事吧，宁姐的宣传资源都落实了吗？”


  大家看向李霞，后者是宁兰的经纪人，相当于大管家的角色。


  “我争取了半天，最后公司批了30万的宣传费用。”


  李霞打开文件夹：“十六个地区音乐电台次黄金时段播放一次，京城，魔都，深市三地音乐电台黄金档加播一次，四档地方音乐台直播节目，10月5日晚上，魔都音乐频道专访栏目，10月6日晚，京城电视台月秋节晚会献唱，就那么多了。”


  李睁听后默默点头，上一张专辑销量扑街，换个二三线歌手，这张单曲算上录制成本，公司顶多批个20几万，真正投在宣传上的不会超过15万，宁兰却是翻了一番。


  准天后到底是准天后。


  公司对宁兰还是抱有期望的，当然，这当中少不了乔莉的力挺。


  “李睁，我总觉得宣传方案有点极端了，把首周五天作为预热宣传，然后把八成的宣传资源，一口气砸在10月5，6，7日三天，要是这三天销量起不来，那……”


  看李霞一脸忧心忡忡，李睁不为所动，平静道：“昨天今天明天，三天内发行专辑的歌手十几个，包括一个天王，两个一线，要是按部就班的宣传，绝对被淹没海洋中，处处着力，不如集中一点。”


  “道理是没错，可是.……”


  “李姐，行了，说好宣传方案由李睁定，就按他的方案来。”


  宁兰一语定论，李霞只得闭了嘴，把忐忑与忧虑憋在心里。


  李睁二人一走，宁兰抢在李霞前头道：“罗雨生亲自上阵，是不是和我的单曲发行有关？”


  李霞噎住，脸色有些难堪，宁兰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答案，轻叹道：“是我连累了他。”


  她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借着李睁的单曲大火，公司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算是乘一波李睁的热度。


  罗雨生虽然从没说过是苏雅箐的专属词曲人，但事实就是，他已经两年多没给其他歌手写歌，圈内的是是非非也从来不掺和，可偏在这个时候不惜跌份，现身踩扁李睁的单曲，宁兰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她与苏雅箐之间的过节……

  “当年苏雅箐惹出绯闻，是她自己不检点，你不过是没有站出来挺她，又没有落井下石.……”


  李霞愤愤地咬着牙，宁兰一挥手：“别说了，总之是我连累了他，要是真愈演愈烈，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


  李霞吓了一跳：“宁兰，你可千万不要……”


  宁兰再度打断：“我明白，当年我巅峰期退隐，让不少人直接间接的利益受损，要是出面蹚浑水，那些人或许会借机对我发难，公司也未必会力挺我，毕竟我已经过气了。”


  宁兰微笑着，笑容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洒脱：“我没说现在出面，是必要的时候，我有分寸。”


  李霞欲言又止，看着宁兰坚定的眼神，终究化作哑然。
……

  正如李霞所说，罗雨生一发声，立刻就得到了不少词曲人的呼应，一个个从水下冒出头来。


  随后，苏雅箐也接受了媒体采访，以天后的身份批判李睁轻浮自大，没有一个新人该有的谦逊与敬畏之心。


  天后的态度一亮，那些对李睁不感冒，却碍于李睁单曲大卖，生怕被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歌手再没了顾忌，纷纷现身说法，对李睁的人品口诛笔伐。


  其中踩得最恨的正是苍平，称李睁是小人得志。


  眼看李睁就要再度被推上风口浪尖，而这一次，风更大，浪更高，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程咬金悍然杀出，直接替李睁分担了大半的攻击炮火。


  这个程咬金正是卢彬。


  经纪人刘丽代表卢彬出面，当着众记者，这个女人以犀利的口舌横扫一片，骂曹猛四人不要脸，骂那些歌手得了红眼病，不过她也不是胡乱射击，绕过了包括罗雨生在内的其他词曲人，天后，以及一名一线歌手。


  扫射完毕，末了枪口直指仓平，仓平位列二线顶流，靠的是一张销量过170万张的准双白金，其余专辑都未破白金，其中有三张不满黄金，最低的一张只有30万销量，是个起伏很大的歌手。


  刘丽抓住这点，将他三张不满黄金的专辑数据爆出来，然后对这三张专辑中的所有歌曲全盘否定，给了不堪入耳的评论。


  这比浮躁的大帽子狠多了！

  歌是歌手在音乐圈的立身之本，一个歌手的饭碗。


  刘丽这是要把仓平从根上砍断，直接砸他的饭碗！

  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从助理口中听到这一消息，饶是以他的见多识广，都是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重重一拍桌子，来了句经典国骂：“卧靠，自作孽不可活！”


  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接了一个电话，从圈中朋友那里听到消息，挂断后，呆了也有一分钟，然后一拍脑门，叹气道：“还真被李睁说对了，NO ZUO NO DIE。”


  已经回到住处的宁兰正在客厅看电视，在房里通完电话的李霞快步走出来，将消息告诉了她。


  两人大眼看小眼，均是满脸荒唐与不可置信。


  半响后，宁兰螓首轻咬，呢喃道：“难道这就是一心作死，神仙难救吗？”


  李睁回到寝室比较晚，谭光月特意来他的房间，把消息告诉了他。


  李睁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竖了竖大拇指，给了“勇气可嘉”四字评论。


  第一百十一章 朋友

  ·音乐圈风大浪高，文学圈也不平静。


  绿色猫头鹰是一本全国性的文学杂志，每周一期，近半年来，销量稳定在30万至40万之间，在圈内同级文学杂志中处于中游。


  上周六，绿色猫头鹰发行了最新一期，主板刊登了该杂志主办的月秋节诗词征集活动入围前五的佳作。


  结果，从周日开始，杂志社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不光如此，一份份读者信犹如雪片般飘来。


  文学杂志的读者都是文化人，很多还是文青，眼中揉不得沙子，嘴巴利索的，直接致电杂志社宣泄自己的怨气，嘴里不利索的，就用文字，向杂志社传达自己的不满。


  这是真正的口诛笔伐。


  有道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文人，更不能得罪文青。


  别的不说，他们喜欢你这本杂志，就算省下饭钱也会买，他们要是不喜欢，送给他们也不会看一眼。


  于是，杂志社沉默了两天，然后对外宣布，负责月秋节诗歌评选的副总编辑，曹阿龙由于在评审中存在重大失误，已被无限期停职，入围月秋节前五的佳作，将会进行重新评定。


  这一切的根源，是一首诗词入围了前十佳作，却没有出现在前五当中，那首诗词赫然便是《水调歌头》。


  一首诗词砸了一个全国性杂志副总编的饭碗。


  文学圈传播消息的速度，要比娱乐圈更快，简直就犹如瘟疫蔓延般。


  一时间，半数以上举办了月秋节诗词征集活动的杂志社陷入人心惶惶，倒不是它们的杂志也出现了绿色猫头鹰一样的状况，而是那个叫东坡隐士的家伙并没有投稿。


  要在正常情况下无所谓，任何赛事都没有非要某个人参赛的道理，可眼下显然不是正常情况。


  经过查询，有八本全国性杂志，四本地方性杂志，最新一期入围佳作中包含了《水调歌头》，其中有五家杂志社的评选是完全交给读者的，读者通过来信与致电的方式投票，一打听得知，得票高居第一的均是《水调歌头》，最小差距也是拉开第二位三倍以上，最极端的，出现了《水调歌头》的票数，超过其余佳作的得票总和。


  这就好似，月秋节将至，大大小小的超市都会设月饼专柜，还是入口处最显眼的位置，超市里里外外挂上月饼广告。


  往年来说，过百家月饼供应商，就算几个大品牌，单个占市场份额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缺了谁影响都不大。


  可今年不对了，一批黑马垄断之势杀出，顾客十有八九是冲着黑马牌子的月饼来，没有黑马牌子月饼的超市还不急得冒烟？


  这可不是仅仅是影响月饼的销售额，连带着，整个超市的营业额都会大幅下降。


  怎么办？赶紧联供应商，说什么也要让这个黑马品牌的月饼摆上店里的柜台……

  拿到东坡隐士的资料不难，可偏偏资料上留的电话是空号，地址也是一栋烂尾楼，但这并不能让那些没有收到东坡隐士投稿的杂志社轻言放弃，各施各法，开始了一场寻人活动。


  于是乎，东坡隐士这个名字在文学圈名声鹊起。
……

  李睁不会想到，他往湖里丢下一块石头，原本只是想激起一片浪花，以昙花一现的美来衬托另一片湖中一朵即将绽放的荷花，然而，现在浪花还没完全激起来，却是让湖面荡起了阵阵波澜。


  9月30日，李睁以词曲人的身份参加了宁兰的单曲发布会，安安分分地只拍手不开口，会后，抢在记者堵路之前全身而退。


  午饭后，李睁离开公司，步行了一公里，在约好的地点和苏婷碰头。


  苏婷左右手拎了四个袋子，是李睁让她上午去百货店采购的，十一要去外公外婆家，礼物需要准备，一些品牌的东西，南市要么没有，就算有也要比深市贵。


  国内九十年代，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十一你不回去？”李睁接过那些袋子，随口问道，唱片公司没有固定的节假日，但不代表没有节假日，苏婷是李睁的助理，她的休息时间是跟着李睁的。


  “等到过年再回去。”苏婷把多出的钱给李睁，摇着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纹。


  李睁把钱装进左口袋，又从右口袋掏出一叠钱，塞进苏婷的手里。


  苏婷有些愣然，就听李睁道：“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声带小结做手术借了不少钱，把欠债还了。”


  苏婷下意识地就要推辞，李睁看着她道：“我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大歌星，但好歹能算人气新人吧，我的助理却背债度日，这要是让记者知道，还不把我从头到脚黑化，你是嫌最近我被泼的脏水还不够多吗？”


  苏婷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似的，垂着眼帘，神色纠结道：“那些钱我会慢慢还上，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李睁淡淡一笑，道：“苏婷，人是要有骨气，不受嗟来之食，但朋友的帮助不是嗟来之食，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困难的时候朋友伸出援手，你却执意拒绝，这对朋友是一种伤害，到头来，你会没有朋友的。”


  朋友这个词，犹如一道电流穿过苏婷的芳心，她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李睁。


  我是她的助理，他是我的老板，他却说，我们是朋友，他把我当作朋友？


  “你要只当我是你老板，这些钱就当我为了自己名声借给你，等你有了还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惦记着还，等哪天你发达了，我落难了，记得拉我一把就行.……我一点的票，走了，有事拷我。”


  李睁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转身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脸出租车。


  苏婷目送，直到出租车前方十字路口拐弯不见，这才收回目光，慢慢的，一张张的点着钱，每点一张，鼻子就会酸涩一下。


  一共2千块，苏婷知道，这些钱对李睁来说不算什么，他的一首《短发》就卖了大几万，可对她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足以让她将背负了一年多的债务包袱彻底卸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睁告诉她，把她当作朋友，一个朋友的帮助是不该拒绝的。


  她将钱收好，再度望向出租车消失的方向，眼中晶莹凝聚，却是含着一抹笑意，半响后，这才转身离去。
……

  来的时候是坐长途汽车，这次回去，李睁坐的是火车，只需要四个多小时。


  傍晚时分，李睁从南市火车站走出来，天还是亮的，打车到家不过六点。


  老两口又见到儿子，李冉又见到大哥，没有久别重逢的感伤，一家人脸上都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李母张罗了一桌好菜，饭桌上气氛其乐融融。


  “哥，你的新歌是不是卖得很差啊？”李冉本来想等饭后再问的，快吃好的时候，一下子没忍住。


  李母瞪了李冉一眼，扭头对李睁道：“睁睁，没关系，你刚刚起步，慢慢来，千万别灰心。”


  李父也是点头：“对，一步步来，万事开头难。”


  李睁奇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唱片销量数据，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但任何一家媒体都会守着默认规则，不会擅自对大众公布。


  可现在看听父母妹妹的意思，他们笃定自己的新歌销量欠佳，这让李睁有些诧异。


  李冉扁扁嘴：“我现在天天晚饭前都看娱乐频道的新闻，新闻里好多歌手批评你嗓音条件差，唱歌还走音，还有个几个词曲人，说你的新歌虚有其表，华而不实，过于直白，都给了差评。”


  李父接上话：“前天吧，我们在新闻里看到你了，你说的那些专业数据我们也不太懂，但意思我们明白，你是在反驳那些批评你的人。”


  李父顿了下，语重心长道：“睁睁，娱乐圈里的事儿我不太懂，但我相信每个行业有一点都是共通的，那就是排资论辈。”


  “你去唱片公司上班还不到两个月，人家是业内前辈，批评你就让人家去批评，批评的对，你接受教训，批评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见，你这样当众反驳，人家会觉得你年少轻狂，公司领导也会对你有看法，这对你事业发展没好处。”


  李母连连点头：“对对，你现在是刚入行的新人，要谦虚谨慎，不能太逞强，妈单位里那几个脾气硬的，都讨不到什么好，评职称加工资都是拍在人家后头，该升职的就算升了，也要比别人晚两年。”


  李睁听了想要为自己解释一通，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有些事越解释反而越让家人多心，索性就推到公司头上：“爸妈，接受记者采访公司的安排，当众反驳那些人也是领导的指示，此外，我的新歌销量很不错，正因为很不错，才遭来了不少人的抨击，那些人就是得了红眼病。”


  说罢，从墙角拿过一个袋子，从里头翻出一个盒子递给李父：“爸，这是给你买的手表。”


  李父愣了愣，拆开看到盒子里躺着一块银色的男表，看样子不便宜，就道：“浪费这个钱干什么，我的表戴了十多年，已经带出感情了。”


  “爸，你就别忽悠我了，上次我还听你抱怨，你那块老爷表每天慢两分钟，两天忘了调，害的你上班迟到。”


  李睁笑道：“您啊，别心疼钱，我再透个实底，我这次新歌的收入，比上次卖掉一首歌高多了，儿子的一点孝敬，你好意思不收。”


  李父微微一惊，李睁的一首歌可是卖8.5万，这次收入更高，岂不是六位数起步？

  碍于李冉在，他没有具体问，默然点头。


  李睁又从袋子掏出一个盒子给李母：“妈，这是给你买的一套护肤品，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反正十一放假，哪天咱们去逛街，看上什么儿子买单。”


  李母倒是比李父干脆，犹豫了一下，就点头道：“行，跟自己儿子没啥好客气的。”


  眼角捕捉到小丫头巴巴地望着他，李睁故意忽律，把袋子放回墙角，指了指：“还有些东西，是给外公外婆舅舅阿姨的礼物。”


  李冉沉不住气，气呼呼道：“李睁，我的呢？”


  “什么呀？”


  “我的礼物呢？”


  “你不是说了吗？我的新歌卖得很差，哪有钱给你买礼物。”


  “你刚才自己说的，新歌销量不错。”


  “你听错了.……”


  逗了小丫头一阵，最后李睁从袋子里翻出一双女士跑步鞋，角马牌最新款。


  李冉喜出望外，当场就穿上，把家里的房间都走了一遍，兴奋的不行。


  饭后，李睁陪着小丫头到楼下散步，回来后，又陪父母聊了会儿天，不到十点，就洗洗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饱饱睡了九个小时的李睁揉开睡眼，踩着夹趾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就听厅里传来了李父的朗读声。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李睁呆了呆，快步走过去，只见父母妹妹坐在餐桌边，李母和李冉还在吃，李父已经吃好了，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读着。


  李父虽然在车间干活，却是一个文人，喜欢看报纸杂志，看到精彩处，还喜欢读出来，李睁见怪不怪，一屁股坐下，抓起包子塞嘴里，等父亲读完，这才道：“爸，这首诗词你觉得如何？”


  李冉一抬头，诧异道：“哥，这首诗词你没听过？”


  李睁笑道：“听过啊，刚才爸不是读了一遍。”


  李冉扁嘴：“我是说之前。”


  李睁哦了声：“没有。”


  李冉当即道：“你落伍了，这么大名鼎鼎的一首月秋诗都不知道，我们语文老师特意拿到课堂上来讲解，还说，这首诗的水准更在教科书上，王白那首公认的月秋第一诗之上。”


  李睁傻眼：“你们语文老师还真敢说……”


  李冉打断道：“这个观点不是我们语文老师提出的，而是文学报上一个文学界老前辈的点评，很大的一个篇幅，通篇赞扬，称是超越古人后无来者的神来之作。”


  第一百十二章 炮轰卢彬，唱衰宁兰


  “是吗，哪一期的文学报，回头我去买一张来看看。”


  李睁有些惊讶，他知道《水调歌头》会火，却也没想到会被人拔高到这个地步。


  “已经买不到了，文学报每一期印刷数量是固定的，我上周末转了一圈，附近所有书报亭都已经卖光。”李父摆摆手，颇有些遗憾。


  李睁眨眼道：“别告诉我就因为那篇点评。”


  “那倒不至于，文学报本来就畅销。”


  李父摇摇手，把杂志递给李睁：“这首《水调歌头》你应该看看，最好是能背下来，否则你和同事聊天，别人提起你不知道，会被笑话孤陋寡闻的。”


  李睁摸了摸鼻子：“没那么夸张吧。”


  李父微微正色：“你好歹高中毕业是个文化人，从小学到高中课本里头十几首诗，都是要求背诵的，再多背一首能浪费你多少时间？”


  李父骨子里有那么点文人的固执，却极少强加在儿女身上，这一次似乎较真了，由此可见，对这首《水调歌头》有多欣赏。


  李睁顺从地点头：“您说的是，等下我就去阳台上朗读，不背出来不进来。”


  早饭后，李睁在阳台上装模作样地朗读了几遍，回到房里，给薛冰家打了电话，两人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了。


  薛父接的电话，却是告诉他，薛冰去京城打工去了。


  李睁有些愣然，上次通电话的时候，李睁又提了让薛冰来深市，薛冰没有立刻答应，但听得出很是意动，怎么一转眼跑京城去了？事先也不知会他一声。


  深市和京城都是国内一线城市，从打工的角度来说，深市因为沿海比京城更重视经济，甚至更加适合，薛冰舍近求远，舍兄求孤，李睁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女人.……

  李睁也没多想，想多了也没用，他现在联系不上薛冰，只能等薛冰联系他。


  这一天，李睁安安分分地待在家，帮爸妈打扫卫生，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和李冉拌拌嘴，还帮她做了半张数学卷子。


  晚上，李睁接到了班长打来的电话，10月7日高中同学聚会，问他去不去。


  李睁一想，今年十一放八天，他跟公司说好9号才到，并不影响，就爽快答应下来，班上有几个同学和他关系还不错，大家也好几个月没见了。
……

  10月2日。


  上午九点，李睁一家出发去外公外婆家。


  外公外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住在南市郊区。


  坐公交一个多小时，一家人走进一片村庄，沿途看见成片的金色麦子，枣树，石榴树.……

  “外公，舅舅，舅妈，姨夫，.……”


  舅舅一家和小姨一家已经到了，大家围着一张四方桌喝茶，嗑瓜子，李睁挨个把长辈们叫了一遍，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洗过的梨子，也不削皮，直接啃了起来。


  “表哥，原来你歌唱的那么好听，以前都不告诉我们。”


  一个小身板从房里跑出来，乳燕归巢般扑向李睁，满脸的兴奋与喜悦，正是小表妹。


  “呦，小芳长个了，让表哥看看，嗯，不错，又苗条又漂亮，不像冉冉现在只横向发展，再下去都快身高体重一个样。”


  李睁笑着揉了揉小表妹的脑袋，一旁，李冉抗议道：“谁身高体重一样。”


  李睁理所当然道：“去年你身高三位数，体重两位数，今年暑假身高还是三位数，体重却变成了三位数，这样发展下去，还不是快啦。”


  “你……”李冉被噎得不轻，咬牙切齿地瞪着李睁，小表妹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憋笑很辛苦。


  “送你个节日礼物，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成为一朵学霸校花。”


  李睁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礼盒，小表妹拆开一看，是一个HOLLO猫的双层铅笔盒，开心得眉花眼笑：“谢谢，表哥。”


  李冉瞟了眼漂亮的铅笔盒，又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新鞋，心中比了比，新鞋要比铅笔盒更贵，由此得出了她在李睁心中分量更重的结论，继而对李睁拿她开涮的怨气消散了去。


  “李睁，听说你拿了青歌赛冠军，然后签约了深市的一家唱片公司，自己出唱片了？”舅舅问道。


  李睁点头。


  舅妈紧跟着问道：“我听说那些歌星演出一场至少几万块，你就算是刚入行，几千块有的吧？”


  舅妈是个势利眼，李睁不怎么感冒，含糊应道：“你说的那是歌星，我只是一个新人，别说几千，到现在一次演出的机会都没有。”


  舅妈一听，顿时没了兴致，磕着瓜子道：“唉，是这样的，赚大钱的就那些个大明星，我听说好多群众演员，连三餐温饱都成问题，叫我说啊，李睁，你还是应该上大学，上次高考缺了三分，明年复考准能考上。”


  李睁应付了一声，就问起了外婆，他不想话题围绕着他。


  外公喝着茶道：“你外婆在后头喂猪。”


  “我去看看。”


  “别去了，脏。”


  “没事。”


  猪圈隔开两边，一边躺着一头老母猪，身边五六只小猪仔，另一边是四只成年猪。


  外公外婆没有退休工资，每年的收入靠几亩谷子，一小片枣树，另外就是养的这些猪。


  外婆见到李睁，布满老人斑的脸上笑成了菊花，李睁对外婆的感情要比外公深，理由很简单，外公包庇孙子，外婆更疼爱他这个外孙。


  “外婆，我来帮你。”李睁要搭把手，外婆死活不让，李睁也没勉强，脑子里想到了一首歌《喂猪》，就对着那头老母猪唱道：“喂猪你怎么在打呼，呼噜噜呼噜噜你梦见了什么，这肥头大耳朵，屁股还圆溜溜，只要能慢慢走走累了就睡了……”


  外婆听着听着，笑得更欢了。


  外婆忙活完，婆孙两出了猪圈，李睁掏出一千块：“外婆，我工作了，还领了第一份工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孝敬你和外公的。”


  一千块对李睁来说真的不多，正如他说的，就是一点心意，外公外婆节节省惯了，给再多也是存起来。


  “外婆，你慢点，我先进去了。”不给外婆拒绝的机会，李睁抖抖膀子，大步流星地进屋。


  吃过午饭，长辈们在堂里聊天，李冉和小表妹在屋里看电视，李睁想着在村里逛一圈，前脚出门，后脚沈冠昌跟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怎么，是想偷袭我报那一拳之仇，还是又干了什么破事想我给你擦屁股？”李睁回头看着他，今天一上午，沈冠昌特别老实，饭桌上，长辈们不管说什么，他一句嘴都没插，与他喜欢装逼自吹的风格严重不符。


  反常必有妖！

  沈冠昌撇撇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睁，你别老用有色眼镜看我行不行？”


  李睁不置可否。


  沈冠昌憋了会儿，叹气道：“我向你道歉行了吧，上次那一拳是我活该，我一个大男人不该对女孩子动手，更何况还是我表妹，我长教训了。”


  李睁嗯一声：“你的道歉我替冉丫头受了，然后呢，有什么事儿？”


  沈冠昌搓搓手：“那个，你去深市有一个多月了吧，觉得那边这样？”


  “什么怎么样？”


  “收入水平。”


  “南市平均收入一千出头，那边不到两千，高出百分之五十左右，干嘛，你想去打工？”


  “有这个想法……走，我边走边说。”


  李睁和沈冠昌的关系还行，要不然也不会又替他出头又替他擦屁股，那晚一拳为李冉讨回了公道，眼下沈冠昌又当面道歉，李睁没那么小心眼，过节算是翻篇了。


  一路上，沈冠昌把他的情况和想法具体说了说，其实也没什么，他现在是技校最后一年，从下个月开始就会进厂实习，可沈冠昌不想去，想要出去闯一闯，国内一线城市里，深市离南市最近，被他视作首选。


  李睁实话实说：“别听风就是雨，什么深市遍地是黄金，那纯粹扯淡，只能说机会肯定要比南市多。”


  说罢，又道：“年轻人有闯劲是好的，不过你首先要说服你爸妈，他们就你一个宝贝儿子，不像我，家里有两。”


  沈冠昌立刻接话：“是啊，这是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难题，我已经试探过了，我妈坚决反对，我爸不是那么坚决，但也是反对。”


  李睁耸耸肩，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沈冠昌犹豫了一下，有些艰涩道：“李睁，我想来想去，这事只有你能帮我。”


  “我？”


  “嗯，我爸妈反对还不是不放心我孤身一人去外地，我要是跟他们说，我去投奔你，你有门路可以给我安排工作，他们肯定会放心多了。”


  说着，沈冠昌又连忙摆手：“你可别误会，这只是骗过我爸妈的权宜之计，等到了深市，我绝对不麻烦你，我一个大男人还怕找不到工作，养不活自己。”


  看沈冠昌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李睁不想打击他，但也不会帮他扯谎，真要沈冠昌出了点事儿，舅舅舅妈能恨他家一辈子。


  “如果你真去深市，半年内我提供你吃住，月五百标准，其他的一概不管，舅舅舅妈打电话找我确认，我也是这个话。”


  李睁给他划出了一条线，沈冠昌不知满意不满意，正要说什么，李睁却是一挥手：“这事就这样，不讨价还价。”


  看李睁态度坚决，沈冠昌有些纠结，最后还是点头道：“行，有你撑我半年，我的底气就足多了，等我赚到钱，连本带利还你。”


  李睁点头：“一言为定。”
……

  三点多，舅舅一家先走了。


  四点，小姨一家，李睁一家也打道回府。


  来时一个多小时，回去也差不多时间，路上，李睁接到一个的拷机，换乘公交车的间隙，李睁找了路边电话亭给苏婷回了过去。


  结束通话，李睁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就没再坐公交，一家人叫了两出租车，沿途瞧见一个书报亭，李睁让司机停了一下，他下车把这三天的娱乐报统统买下。


  回到家，李睁直奔自己的房间，李冉犹如小尾巴似的跟上，却被李母一把拽住，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虽然李睁没说什么，但打了一个电话后，就一直若有所思，还买了一大堆娱乐报，父母看在眼里，估摸着是公司里有事儿。


  父母的判断没错，的确是公司里有事，只不过不是他有事，而是宁兰有事，卢彬有事.……

  9月30日的娱乐最当时，主版加副版，十几篇文章都是批驳李睁和卢彬的，其中卢彬占了七成半，卢彬新专辑当中的每一首歌，都被指出了词曲与唱功方面不足。


  还是9月30日的每日娱乐，主版加副版，长长短短二十一篇文章，同样是批驳李睁和卢彬，其中卢彬占了八成以上，不光是卢彬新专辑里的歌，连过去专辑里的歌，也被人翻了出来，进行解剖式批判。


  10月1日的娱乐最当时，主版加副版，还是十几篇文章，却只有一篇批驳李睁，卢彬占了六成，还有四五篇是关于宁兰的，不是批驳，而是大唱哀乐，均是提到了宁兰复出后首张专辑成绩差强人意，最新单曲上市首日销量低过3千，人气已经不足退隐前的三成。


  10月1日的每日娱乐，对李睁的批驳忽然消失了，主版加副版却有十几篇文章是关于卢彬和宁兰的，对前者是批驳，对后者是唱哀。


  其中两篇，尖锐的指出，宁兰人气下滑的根本原因是换了东家，没有了词曲人量身定做，宁兰迅速被打回了原形。


  这样的文章简直是杀人诛心，言下之意，以宁兰本身条件配不上准天后，当年之所以能成为乐坛第三女歌手，是因为背后词曲人的功劳。


  10月2日，也就今天最新一期的娱乐最当时，主版一片文章，占了五分之一的版面，“准天后复出风光不在”的标题无比显眼。


  文中将宁兰复出后的首张专辑里的歌拿出来一一差评，并透露，宁兰新单曲发行三天，估计销量不足一万。


  而今天最新一期的每日娱乐，主版最显眼位置一片文章，直接是拿苏雅箐出道以来销量最低和最高的一张撞击，对比宁兰退隐前最后一张专辑，以及复出后的第一张专辑，同样是销量最高最低。


  当年宁兰背后有知名词曲人度身定制，以至于戴上准天后的头衔，压了作为一线歌手的苏雅箐一头，而如今，两人刚好翻转，结果就是，苏雅箐一举封后，而宁兰的唱片销量却是跌破二线。


  最终结论，无论是个人嗓音条件，唱功，形象等等，苏雅箐要强了宁兰不止一个档次！

  卢彬被轰得体无完肤，宁兰被一再唱哀，乔莉手下原本的男女一号歌手，都已经是岌岌可危，就连乔莉也是有些坐不住了，通过苏婷向李睁提出了两个要求。


  其一，希望他能为卢彬的下一张专辑写一首主打歌。


  其二，希望他为宁兰的下一张专辑度身定制两首歌曲，也就是承包一二主打。


  第一百十三章 破记录


  李睁对市场没有多深的研究，也不懂具体的炒作，但对娱乐圈的一些路数还是知道的。


  几天的娱乐报合在一块，大致看出了名堂。


  若是散兵游泳，肯定是众说纷纭，绝对不会抨击点那么集中，也不会那么有序，俨然是有着幕后推手。


  对卢彬是毁，对宁兰是压。


  至于对李睁的抨击，随着时间推移凭空消失了去，李睁并不意外，《突然好想你》本周空降风云榜主榜第八，金曲榜金榜第七，而到昨天为止，又势如破竹地晋级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


  这块真金的光芒已经掩不住了，再添柴浇油，火势越旺只会更进一步验证真金，光芒更盛。


  乔莉的两个要求，第二个可以理解为关心则乱，可第一个就有点过分了，不说他和卢彬之间互不感冒，连他都看出来了，有人要卢彬彻底玩完，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难道乔莉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要答应给卢彬下一张专辑写歌，公司对外一宣布，等于是他力挺卢彬，岂不是让他陪死？

  之前被群起攻之，与力挺卢彬成为众矢之的那是两码事！


  前者，说到底是唱片销量的市场竞争，后者，卢彬越红线在先，犯了众怒！

  李睁谈不上生气，毕竟乔莉作为领导，有她的想法和考量，但有一点，李睁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明态度，而不是不声不响地含混过去。


  他考虑了一阵，又给苏婷打去了电话，先问了声：“今天的两榜新歌推荐我没看，第六轮有我的单曲吗？”


  苏婷似被噎了下，传来一道细微的闷哼声，这才道：“当然有，第七轮也是铁板钉钉。”


  听她断冰切雪般的语气，李睁轻笑道：“你对我单曲的信心比我自己还大。”


  说着，旋即切入正题：“乔总的两个要求我考虑过了，你替我转告乔总，卢彬的经纪人代出面，炮轰一大片不算，还直接把人家仓平几年前的专辑都翻出来，给一个不堪入耳的评论，他无视规则底线，引起了众怒，我要是给他写首歌，立刻会引火烧身，是以，对不起，我拒绝。”


  苏婷有些迟疑：“我听说，卢彬已经联系几个歌手，其中还有一线的大牌，答应了会站出来挺他。”


  李睁嗤之以鼻：“谁知道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和我无关，有人不怕死，我怕。”


  苏婷应了一声：“那宁姐呢？”


  李睁道：“现在谈下一张专辑太早，宁姐这次的单曲不就是我的作品，等销量数据出来了再议，要是销量不佳，我再给她写歌又有何用？”


  苏婷应是。


  “还有件事，你也替我转达一下，我希望我的专辑立项赶在十月中旬前，明天我把两首歌的曲谱传真给你，你也一块交给乔总，告诉乔总我现成的只有这两首，一首歌分成百分之一，两首就是百分之二，这两首必须入专辑，更多的话以此推算，我这个要价绝对不算高。”


  李睁本想十一假期结束，回公司后亲自找乔总商量专辑立项的事儿，现在提前了，他要向乔莉传达一个信息，他一门心思自己的下一张专辑，手头就两首歌，没有多余的，哪怕再有作品，也是为自己的专辑。


  苏婷再度应是。


  李睁想想没啥事了，正要挂电话，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就顺口问了出来：“那两个要求是乔总亲自向你提的，还是……”


  没说完，苏婷就接话道：“是陈秘书转达的。”


  “哦。”李睁嘴里拖出一个长音，不由眉头皱起，片刻后，眉头又松开，觉得自己多心了，就笑道：“没事了，就这样。”
……

  10月3日，《突然好想你》不出所料地晋级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


  也是这一天，力挺卢彬的人还真出现了，都是时光唱片的，一个同在乔莉手下的关思良，另一个是公司两大一线之一，SHF组合的辰光。


  和李睁想的一样，这两人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当天，就有三家一线唱片公司，两个一线歌手，三个二线歌手先后站出来，将炮头直指两人。


  到了10月4日，又有更多人站出来，不仅是歌手，还有词曲人，甚至包括制作人，以不同角度对两人进行炮轰两人。


  下午的时候，一个重量级人物发声了。


  天王赵传雄，在京城音乐频道专访栏目中，直言现在音乐圈的风气不太好，有些歌手说话做事一点底线都没有。


  然后，他直言避讳地拿卢彬举例，卢彬算上新专辑，一共发行六张专辑，没有一张销量是70万的，却是莫名其妙地将矛头指向仓平。


  仓平发行的七张专辑中，一张150万以上的准白金之外，有三张专辑销量过70万，剩下的三张是早年的专辑。


  偏偏，卢彬把那三张专辑翻了出来，给了不堪入耳的评价！


  他直言，这种做法太恶劣了，是恶意伤人，误导大众，给了卢彬一个人品低劣的评价。


  又谈到，竟然有人还会为这种人品低劣的人说话，他表示无法理解，特意点了关思良，辰光的名。


  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要不就是近墨者黑，要不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超一线的天王，站在国内音乐圈的顶端，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这么态度鲜明的一通批判，别的不说，他所在的华格唱片，就立刻有六名歌手，两名制作人冒头响应。


  对卢彬来说，他已经在风口浪尖，无非是风浪益发猛烈，但对辰光，关思良来说，却是被陪绑着成了众矢之的。
……

  10月5日，星期一。


  上周销量表，年中无休地十点整，准时传真到了各唱片公司。


  业内一片惊哗！

  原因无他，单曲单周销量记录真的被刷新了。


  《突然好想你》，上市第二周，单周销量253478，将原本的记录提升了近5千张。


  而这首歌的原唱者不是超一线，也不是一线，只是一个新人，他的名字叫：李睁。


  赵传雄的新专辑排名第二，134673。


  这个成绩对于大部分的一线歌手来说，代表着开门红，但对于超一线，就略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相比于两月前同为天王的郭逸夫，同是首周七天，要少了近2万张销量。


  这当中固然有专辑质量的问题，近二十名歌手挤在十一前三天发唱片的缘故，但谁都明白，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突然好想你》这张单曲太强势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匹黑马踏死一片，就算天王，不被踏实，也难免会被伤及。


  拍在第三位的，是一名一线歌手，上市六天，首周销量90145，差点连9万大关都没守住，成为今年以来，单周销量最低的第三。


  而再上周销量排第七，卢彬的新专辑，上周销量出现了一个比腰斩更恐怖的大跳水，34212，一下子降到了15位。


  不光如此，他去年发行的一张专辑，再上周销量2千多张，排在八十多位，而上周却是直接出了销量表。


  销量表只统计前百位的唱片。


  宁兰的单曲上市五天，上周销量33234，紧挨着卢彬，排在16位。


  黄晓天的专辑上周进入到发行第四周，受盗版上市，以及其他一些因素影响，跳水也是非常严重，24563。


  谭光月的单曲，由于十一期间加投了宣传资源，比上周出现了小幅提升，6791。


  上午十一点多，李睁就接到了苏婷的电话，向他汇报了例会的情况，乔莉罕见地发火了。


  卢彬新专辑的宣传期已经结束，但他本人请了假，经纪人刘丽替他承受了怒火，此外，关思良也是被乔莉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


  会后，刘丽直接跟着乔莉去了办公室，一张脸比死人更苍白。


  挂断电话，李睁无声地摇了摇头，喟然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是为卢彬感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叹息的是30万赌约，以这个趋势，要是本周对于卢彬的抨击再持续下去，卢彬就真的毁了，哪还有下一张专辑，赌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中午时分。


  一个意料中的电话来了。


  李睁按照拷机上的号码回了过去，那头很快接通，传来宁兰的声音：“恭喜你，破记录了。”


  李睁笑笑：“谢谢。”


  宁兰也跟着笑了笑，旋即就进入主题：“《但愿人长久》五天销量3万多，你怎么看？”


  李睁轻松道：“连一成宣传资源都不到，你上电台节目也没有亮嗓，能有这个销量，完全是因为你准天后的金字招牌，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宁兰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些天天天失眠，李姐和小倩也跟着我受罪，唉.……”


  她悠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道：“卢彬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专辑销量腰斩，上周对我的抨击也是铺天盖地，我也不瞒你，背后是滚雪唱片那些人，尤其是拿我和苏雅箐对比，苏雅箐现在是超一线天后，正当红，我觉得对我的单曲销量会有不小的影响，你觉得呢？”


  听她吐露隐忧，李睁想了一下，缓缓道：“卢彬的情况与你不同，卢彬是踏破红线，犯了众怒，后果，也就那样了。”


  “而对你的抨击，说白了是想压制你这张单曲的销量，你复出后第一张专辑成绩不理想，要是这张单曲再起不来，不管公司还是外界，对你的定位肯定要大幅降低。”


  说罢，话锋一转：“但你这张单曲能不能起来，不是有意压制你的那些人能决定，能决定的是大众。”


  说到这，李睁吸了吸气，语气凝实了几分：“给你透个实底，你这首《但愿人长久》的质量，更在我那首《突然好想你》之上，你单曲的宣传从今天真正开始，今明后三天集合八成宣传资源，而本周又是赶上两榜新歌推荐，我看好你，本周销量能刷新我刚创下的记录。”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不带半分虚伪，正是李睁最真实的内心。


  前世地球，两代歌手演唱过《但愿人长久》，都是堪称经典。


  歌曲知名度要比《突然好想你》高多了。


  如果说《突然好想你》是一首必红的歌曲，那《但愿人长久》就是一首红遍大街小巷的歌曲。


  前者通吃年轻男女，后者通吃男女老幼。


  电话那头忽然没声了。


  李睁没有沉默等待，继续道：“宁姐，我绝对不是为了鼓舞你的信心，而是实话实话。”


  那头又沉默了会儿，宁兰吐气道：“我相信你。”


  “你更应该相信自己，能配得上这首歌。”


  “我相信，谢谢。”
……

  10月6日，月秋节。


  一顿丰盛的晚饭过后，李母拿出一盒月饼，虽然一家人已经吃饱，但在李母的强烈要求下，每人还是吃了四分之一的月饼。


  七点一过，李父就在厅里的电视机前坐下，西江文化频道，今晚有月秋节诗词歌会。


  眼下，电视上还放着广告，李父低头继续看他的晚报。


  家里就一个电视机，父亲难得霸占一次，李睁与李冉也没辙，搬了板凳陪坐在父亲左右。


  李睁往父亲手里的报纸上瞟去几眼，忽然眼神一凝。


  父亲手里的报纸并非文艺类报纸，而是今天的西江晚报，可上头居然有《水调歌头》这首歌，还好大篇幅，差不多六分之一版面。


  李睁很确定，自己没有给西江晚报投过稿。


  “爸，西江晚报也举办了月秋节诗歌比赛？”


  听儿子这么一问，李父抬头看看他，摇头道：“没有吧，不过我下去报亭转了转，今天所有的报纸，上头似乎都刊登了这首月秋诗，早报还占了登了头版，用这首月秋诗贺月秋节。”


  第一百十四章 我回来了

  李父理所当然道：“当然，怎么可能没有。”


  李睁呆了一下：“爸，你确定？”


  “是啊。”李父看看李睁一脸很意外的表情，扭头对李冉道：“冉冉，去我房间把我昨天买的那本翼飞鸟杂志拿来。”


  李冉应了一声，起身去了爸妈房间，又很快出来，手里拿了一本杂志，左上角一片淡蓝色的天空当中，一只活灵活现的展翅飞鸟，赫然便是翼飞鸟的图标。


  李父顺手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便是点着道：“这不是？”


  李睁傻眼。


  父亲指着的一页，是专门为月秋诗征集活动加出来的彩页，最上头的一首赫然便是《水调歌头》，名字边上还写了一个大大的“冠”字。


  “这是什么情况？”李睁摸着鼻子，表情似哭似笑，如果将国内文学杂志比作足球赛，翼飞鸟与另一本竹青藤可并称世界杯，自己没报名参赛，居然拿了冠军，这事想想就挺荒唐的。


  “什么什么情况，哥，你中邪啦？”


  李冉乌溜溜的眼珠子直转，伸手在李睁脸上拍了几下。


  “没大没小。”李睁拍掉她的手，反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肉，甩了甩头，心中道了声管他呢，反正《水调歌头》的名气越大，《但愿人长久》这首歌就会越红。


  几分钟后，电视里的诗词歌会开始了。


  主持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曹述，胖乎乎的，很有亲和力，女的叫苗甜，人如其名，身材苗条，长相甜美。


  两人一唱一和先来了一段开场白，然后进入到诗词鉴赏环节，苗甜将舞台上大大小小十几块彩幕的头一块掀开，露出一块题板，上面是一首名叫《月惜》的四言古诗，是西江省文联一个诗人的作品。


  现场三位特约嘉宾，都是文学界请来的知名人士，居中最年长的一个老人，拿起话筒，对这首诗开始讲解点评.……

  与此同时，京城电视台，月秋节晚会也开播了。


  晚会从七点十分开始，一直到十点结束，总共二十几个节目，唱歌占一半，其中六个独唱，三男三女。


  这个独唱的机会，相当于宁兰宣传资源的四分之一。


  后台，休息区。


  艺人们各自做着登场前的准备。


  宁兰闲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喝水，一身青花色旗袍，将她圆润修长的身段突显了出来，她本就长的漂亮，再加上专业化妆师的修饰，长发秀美如云，五官精美而大气，别看已经实足三十岁，整个人却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李霞与马倩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


  忽然，从前台传来一片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欢呼声与尖叫声。


  李霞撇撇嘴，说了一句什么，虽然声音很轻，但宁兰还是听到了，低喊了一声：“李姐！”


  李霞看看她，又环视了一圈，轻叹道：“知道知道，人多耳杂，唉，我就是为你不平，你要是不退隐，哪有她出头的机会。”


  当年滚雪唱片是铁心要捧一个天后出来，宁兰是不二人选，结果宁兰忽然退隐，李霞口中的“她”这才顶替而上。


  宁兰沉默了一下，轻声道：“都过去了。”


  “可人家心里没过去啊，那些报纸上的评论，一篇篇的拿她和你比，要背后不是滚雪那些人运作，要不是她没份参与，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李霞压在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宁兰如画的黛眉一蹙：“别说了。”


  李霞也是知道场合不对，吐了一口气，默然点头。
……

  十来分钟后。


  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走进休息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的双唇，一袭收腰的粉紫色长裙，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随着她步履款款，一头大波浪的乌黑秀发犹如浪涛般微微起伏。


  “苏姐。”


  “雅箐姐”


  “雅箐。”


  艺人们纷纷侧目，不约而同地露出亲热的笑容，好几个还迎上去，女人正是天后，苏雅箐。


  晚会六个独唱，只有苏雅箐是连唱两首，由于是第三个出场，之前一直在候场区。


  苏雅箐摆手，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妙目流转，与宁兰的目光对上，有些夸张地惊呼一声：“宁姐。”


  旋即直奔宁兰而去，顿时一双双眼睛犹如跟踪器般随她而动。


  宁兰本来只是点头示意，苏雅箐主动过来，她也不能托大，起身迎上几步。


  私下里过节恩怨，场面上亲如兄弟姐妹，这不是虚伪，这是生存的需要。


  “宁姐，好久不见。”苏雅箐张开双臂，宁兰淡然一笑，双臂微绽，两女抱在一块。


  这幅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滚雪唱片曾经的女一号歌手，与现役的女一号歌手私交极好。


  不过，要是有心人额外观察一下两女经纪人，就会发现一些违和之处。


  李霞的脸色硬邦邦的。


  苏雅箐的经纪人与李霞年纪相仿，一脸不冷不热，皱起的眼角透出一丝玩味。


  “宁兰，我要是你就抓住仅省的人气多跑跑商演，多赚点退休金，夕阳想要重回中午十二点的温度，你觉得可能吗？”


  “我能不能回到十二点的温度，你可以拭目以待。”


  “滚雪在我身上砸了千万资源，轮嗓音形象我完胜你，雨生为我度身定制八首歌，就这样我还熬了两年多，靠着去年那张三白金唱片才成功封后，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就凭李睁的才华更胜罗雨生。”


  “你再说一遍。”


  “词曲人要比那就比作品，而不是睁眼说瞎话以圈内辈分压人，要是再有下次，我这张嘴不会再保持沉默，当年罗雨生还够不上咖位，他的作品备受争议，是我将他的两首歌作为第二张专辑的一二主打为他正名，当时我是有更好的选择的。”


  两女微笑着在对方耳畔低语，宁兰说完这一句，主动放开了拥抱。


  宁兰退后一步，看着她道：“第一点我不否认，第二点我只能说，玫瑰与百合各有所好，至于第三点，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也听得很清楚，歌曲成就歌手的道理，你我心知肚明。”


  苏雅箐反视宁兰的眼睛，眸光微微闪烁，片刻后，嫣然一笑：“那就拭目以待。”


  两女又场面化地笑聊了几句，苏雅箐离开后，宁兰又坐了回去，李霞迫不及待问：“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宁兰轻轻摇头：“没什么。”
……

  宁兰的演唱是第九个节目，半小时后，她去了候场区，又等了十分钟，听到主持人报到她的名字，她吸了吸气，拿着话筒，不急不缓地走向前台。


  晚会是室外场，望着台下几千名观众，追光灯照样下的宁兰忽然鼻子涌上一阵酸涩，从退隐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复出后她忙于录制专辑，跑宣传，再录制单曲，再跑宣传，还没有参加一次正式的演出。


  今天，阔别三年多的舞台，她宁兰回来了！


  伴奏响起，宁兰稳了稳情绪，抬头望着当空的皓月，以甜糯中带了几分空灵的嗓音吟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之前歌唱节目中，劲歌热舞自不必说，就算是舒缓的情歌，观众都是保持了一定的热情，手中荧光棒挥舞，不少人跟唱。


  可宁兰的歌声响起，不过几句歌词，现场一下子变得静了下来。


  不是冷场的那种静，而是身临其境的静，还有好多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错愕之色。


  宁兰复出这半年多，练声一天都没拉下，唱功不输当年，嗓音中更多一股成熟的韵味，搭配歌词的意境，简直是相得益彰。


  她容颜姣好，体态轻盈，青花色的旗袍又是量身定制，在舞台上莲步轻移，清风吹来，秀发飘逸，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犹如歌词中“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现场观众，几千双的眼睛聚焦着她，听得入迷，看得痴醉。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宁兰抬头望月，慢慢将情绪从歌曲中抽离出来。


  现场一片安静，直到宁兰吸了一口气，向现场观众鞠躬，对着话筒道：“但愿人长久，谢谢大家。”


  现场突然炸了！


  掌声如潮。


  “宁兰，宁兰，宁兰.……”


  大家呼喊起了宁兰的名字，起初只是零零散散的一小片一小片，一会儿工夫，犹如溪流汇海般合在一块。


  满场观众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俨然一片起伏的蓝色海洋，超过三分之一齐声喊着宁兰的名字，声浪滚滚，连绵不息。


  舞台上，宁兰不禁有些失神，登台演唱前，掌声有些稀落，零星几声呼喊，观众手里拿着荧光棒，同样是蓝色海洋，却只是荡起微澜。


  与此时此刻侧场景截然不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热情，一如当年她巅峰时演出。


  她忽然想起李睁说的，她只是隐退三年，歌迷就算流逝一些，大部分还在，她的首张专辑销量欠佳，是没有达到他们的期盼值，让他们失望了。


  原本，宁兰只当是将信将疑，但这一刻，她信了。


  她的歌迷真的还在。


  只要她不辜负他们的期盼，不再让他们失望，他们依旧会不离不弃，眼前的一幕，正是他们对她今晚演唱的肯定。


  “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一瞬间，宁兰模糊了双眼，拿起话筒情不自禁地喊道，声未落，已然泣不成声。


  她放下话筒，依次朝着左侧，前方，右侧鞠躬。


  观众掌声雷动，一声接着一声地呼喊着宁兰的名字，响彻全场，朝着夜空扩散开去，夜空中，如盘的满月，在这声声呐喊中，也似变得更明亮了些。
……

  另一边。


  诗词歌会接近尾声，之前的十几块题板上，有诗体不一，有古诗，有近代诗，有现代诗，都是西江省文学圈里的人的作品。


  “今晚的这些月秋诗比起那个东坡隐士的《水调歌头》差多了。”


  李冉捂着脸颊，有些兴致缺缺，她的话音刚落，最后一块彩幕掀开，李冉眼神陡然一亮，拍手道：“我说嘛，怎么可能没有，果然是压轴！”


  题板上正是《水调歌头》。


  李父缓缓点头，脸上稀罕地浮现一抹笑容，赞同道：“没错，要是没有这首月秋诗，今年的诗词歌会都要低一个档次。”


  一旁，李睁看看电视里那个满头白发的嘉宾对《水调歌头》一连串的称赞，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父亲，妹妹，一下子明悟了什么叫众望所归，什么叫沙子埋不住金子的真谛。
……

  月秋节这天，是宁兰单曲宣传资源投放最重的一天，占了五成左右。


  除了两榜新歌推荐同时晋级第三轮，宁兰登上京城电视台月秋节晚会现场之外，当夜九点半至十点半之间，十六个地方音乐台在各自节目中，播放了《但愿人长久》这首歌。


  第二天，中午时分。


  时光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背靠大班椅，脸色阴沉地看着办公桌前的三个大帅哥，他们正是SHF组合的朝阳，辰光，樊星。


  SHF要单飞，这个事洛副总监不光和任总提过几次，还在高层会上提了出来，理由很简单，SHF内部不合，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此外，SHF虽为一线，但无论唱片分成还是走穴，一份钱要三个人分，个人来说收入也就是相当二线歌手中游水准，三人都觉得低了。


  任总也知道合久必分的道理，却一直拖着，是想让SHF出一张专辑，一来可以稳固一下三人的人气，二来可以有个过度，三来公司也能多赚一笔。


  而现在，辰光擅自站出来力挺卢彬，既然陪绑成了靶子，由此成了撕裂SHF的最后一条裂缝。


  朝阳，樊星明确表示，辰光招惹的污点，他们不想沾。


  散伙单飞成了唯一的办法。


  洛副总监顶着压抑的气氛开口道：“任总，辰光惹了众怒，他也愿意一个人抗，你看，要不？”


  任总没理他，盯着辰光道：“你一个人抗，你拿什么抗？以为自己有点人气就能随性而为，公司明确规定，艺人向媒体放声，必须经过申报批准，你把公司的规定当什么，一张草纸吗？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撕？嗯？”


  辰光低头不吭声。


  洛副总监叹了口气，道：“任总，辰光是有错，但我觉得这个事源头还是乔莉没管好手下，卢彬那是作死，而李睁是持宠而娇，他的单曲大卖是没错，但他还只是一个新人，就这样肆意妄为，在记者会上口无遮拦，我觉得不能惯着他，必须给他点教训，否则尾巴真的翘到天上去了。”


  辰光咬咬牙，抬头道：“没错，我就是看李睁不顺眼，卢彬也是被他逼得犯糊涂，任总，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但李睁必须一块罚。”


  任总扫了两人一眼，微微皱眉，没有急着表态，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正要拆开，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


  任总接起来喂了一声：“我任全发。”


  接着，也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任总双眼陡然大睁，满脸的不可思议，吸气道：“你确定？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


  挂了电话，任总神色有些恍惚，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包括他的助理，五人都是定定地看着他。


  任总冷笑一声，指指洛副总监，又指指辰光，想要讥讽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只淡淡道：“公司最大的经销商来电，就今天一个上午，京城各音像店，商场，书店等，宁兰的单曲《但愿人长久》销售一空，这还不止，没货预定的有一万多张，《但愿人长久》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吧。”


  第一百十五章 真金不怕火来炼

  五人目瞪口呆。


  宁兰复出后首张销量很差，已经不复当年人气，但毕竟是准天后，她发单曲，大家怎么会不关注。


  《但愿人长久》这首歌正是李睁的作品。


  首周五天销量3万多，也就是勉强二线水准，怎么突然间就爆发了呢？


  半天时间，京城市面上卖得脱销，简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宁兰这个级数的歌手，哪怕是发单曲，周六补货之后，整个国内市场上，至少会有22万张唱片。


  而京城，魔都，深市，广市这四个国内一线城市占六成，京城更是独占两成。


  也就说，京城市场上拥有4万4千张唱片，今天才星期三，参照上周销量，再算上正常增幅，上周日，周一，周二，这三天至多卖掉1万张，剩下的3万4千张今天一上午销完，等同上周全国总销量，这还没算后头已经预定的1万多张。


  这样的成绩堪称恐怖！

  就算宁兰巅峰时期，卖得最好的一张专辑，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数据。


  洛副总监如梦如幻，不知过了几千几万个世纪，终于是回过神来，眉头深锁，兀自不信地道：“任总，会不会是经销商那边搞错了，宁兰的单曲我听过，歌词是借用了一首月秋诗，曲还不错，配她的嗓音也合适，但上周才卖掉3万多张这是事实，音乐协会出的销量表不可能出错.……”


  没说下去，意思任总懂了，却是摇头：“经销商不会开这种玩笑，订单已经发去工厂，工厂那边给的回复，就算日赶夜赶，最快要周五才能把货送到，这才联系的我。”


  洛副总监不置可否，却没再开口。


  任总拿手一指辰光，眯眼道：“李睁自己的单曲大卖，宁兰的单曲又是他的作品，事实证明又是大卖，当时他被人无端泼了脏水，要是不反击会影响声誉，继而影响两张唱片现在的销量，更何况，他的反击是就事论事，和卢彬的情况完全不同，是以，你不要看人家不顺眼，更没理由揪着人家不放。”


  言下之意，公司不会处罚李睁。


  语气毋庸置疑，甚至带了点警告的意味，说罢，一挥手：“好了，先这样，你们单飞的事儿，等下周一高层会再议，包括对辰光的违规处罚。”


  洛副总监四人一走，任总当即指示助理：“给所有经销商打电话，了解一下宁兰的单曲在各地的销量情况。”


  助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任总拿起烟盒，又放下，一根手指咬在嘴里，有些失神。


  “非要抢在十一前上市.……半天卖脱销，还真是邪门……嘶。”沉思半响，任总口中喃喃，咬牙一用力，指间传来的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吹了吹发红的手指，任总又想了想，眼神一定，抓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鹤，你人在哪？在外地，现在有个情况，宁兰的单曲京城市场卖空了，嗯，消息确切，经销商已经给工厂下了订单，这样，你立刻联系工厂那边，这批唱片按加急算，价格提升百分之三十，我就一个要求，最迟明天必须送到，周五恢复正常销售，做不到，接下来的唱片我再找一家工厂分包。”
……

  副总监办公室。


  卢彬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原本帅气的面孔，现在胡子拉碴，得有两三天没刮了，头发油腻腻，乱糟糟，落魄的神色全都写在了脑门上。


  身边的刘丽比他好一点，穿着打扮和平时差不多，不过连日来的心灵打击，让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看上去比过去老了五岁。


  办公桌后的乔莉冷冷地看着两人。


  周一卢彬没来，周二也没来，她也没让秘书催促，说心里话，她倒是觉得，卢彬就这么一直躲下去，躲到彻底玩完倒也省事了。


  眼下，这么浑身七八成面积烧伤，半死不活的现身，反而是伤脑筋。


  “卢彬，你不是刚入圈，难道不清楚踩红线的后果吗？当年李晓康，田颖的事情不记得了？”


  乔莉开腔，压着火声音冷漠，而听到她报出的两个名字，卢彬与刘丽不自觉地一个哆嗦。


  李晓康曾红极一时，不满二十三岁就位列一线，年少早发让他变得目中无人，几次公开场合口无遮拦地批驳圈内其他歌手，批驳的内容均是打破成规，结果被众人拾柴架在火上，从外到里，从头到脚烤了一遍，两月后的专辑销量腰斩，半年后再发专辑再度腰斩，一年后合同期满，彻底退出了音乐圈。


  而田颖曾位居二线顶流，因为在媒体上炮轰一名一线女歌手，还翻出了对方的隐私，踏破圈内最不能踏破的红线，结果被众人群起攻之，落了一个被彻底雪藏的下场。


  这两位明星当年可比现在的卢彬红多了。


  “乔总，是我怂恿卢彬的，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求你帮帮卢彬。”刘丽一脸的哀求，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为艺人扛雷，这是经纪人的本分。


  理由很简单，艺人完了，经纪人不光跟着一块完，还会在圈子里烂名声，经纪人完了，艺人保住了，经纪人还能复起。


  “有用吗？你是卢彬的经纪人，你发声就代表了他，要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卢彬现在站出来澄清或许还有点用，一个多星期了，卢彬保持沉默，别说圈内，就是公司内部，有一个算一个，谁会相信你是自作主张。”


  周一例会一结束，刘丽就跟着乔莉来了办公室，将她的疯狂想法，以及后续的操作都做了交代，乔莉倒是信了七八分，别看卢彬二十六七岁，却还是少年心性，平时都是刘丽替他拿主意。


  “莉姐，我承认我错了，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李睁犯众怒就没事，我……”


  卢彬脸色阴晴变换，终究还是没忍住，不甘地咬牙道。


  “啪！”他的话一出口，乔莉压着的怒火喷发了，拍案而起，寒声道：“李睁进公司以来，你处处和我他作对，每一次都是你先挑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李睁作为一个新人，却拿到了堪比二线的合约，让你心态不平衡了，公司上下二三十个歌手，羡慕嫉妒的大有人在，别人懂得分寸，为什么偏偏你不懂得适可而止……”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铃声震响，乔莉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调整好情绪，这才接了起来：“我乔莉，请问，哪位？”


  听那头说了几句，乔莉微微一怔。


  通话时间不长，也就五六分钟，挂断后，乔莉默默地坐下，有些走神。


  卢彬和刘丽看在眼里，对视一眼，没敢出声打扰。


  半响后，乔莉回神看看两人，平淡道：“宁兰的单曲上市以来，对她的质疑就没断过，你们应该知道吧？”


  两人点头。


  乔莉继续道：“刚刚的电话是我一个的朋友打来了，昨晚京城电视台月秋节晚会，观众通过声讯电话投票，评选出的最受欢迎节目是……宁兰的独唱。”


  两人脸色同时一变，卢彬下意识道：“怎么会，天后苏雅箐，一线顶流赵永康都去了啊。”


  乔莉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讥嘲：“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宁兰的得票高于第二位的苏雅箐三千多票，苏雅箐的得票总共还不到五千。”


  两人满脸愕然。


  乔莉顿了顿，接着往下说：“此外，今天一上午，宁兰的单曲大卖，京城市场已经脱销。”


  如果说前一个消息让两人感到不敢置信，那这个消息，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荒唐！


  京城是国内最大的唱片市场，占了全国销量的近两成。


  半天时间，不，一上午，其实也就三个小时左右，不管是音像店，书店，还是超市等，都是九点开门的，现在才十二点出头。


  三个小时卖空，这是什么概念？

  国内没有一个歌手有这样的人气，宁兰这是要飞去太空吗？


  “现在不光是李睁安然无恙，宁兰也是一样，唯独你卢彬倒霉……你不是问为什么吗？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宁兰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李睁的单曲也是自己的作品，有一句话叫真金不怕火来炼。”


  乔莉的语气很稳，声不大，却字字清晰。


  卢彬轰然一震，脸色一片惨白，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


  宁兰单曲出现大火之势，乔莉的心情好了一些，看看两人如丧考妣一般，终究有些不忍，便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能不能有救我也不能打包票，只能说是死马当活马医，第一步，卢彬你要公开道歉，尤其是对李睁和仓平，等你做完了这一步，我再和市场部那边沟通。”


  说罢，一挥手：“你们去准备一下，具体的要求，等下我会让陈茜告诉你们。”


  两人离开后，乔莉把女秘书叫了进来，将一张CD放进唱机，不一会儿，歌声传来：“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


  一首结束，接着下一首：“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两首歌的歌词都是雅俗共赏，朗朗上口。


  《小情歌》是苏打绿数一数二的代表作，标准的小清新风格。


  简单的旋律与歌词温暖动情，这是许多人心中的爱情，纯真而浪漫。


  《七里香》是周杰伦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首中国风位的诗意情歌，给人一种的凉爽感觉，没有迟暮，有的是时过境迁后的怀念，一份收获的心情。


  放完后，乔莉看看女秘书：“感觉怎么样？”


  这两首曲谱是苏婷送来的，她找一个临时男歌手录了小样。


  女秘书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听着都很舒服，不过，第一首小清新情歌不是唱片市场的主流，第二首应该是中国风，更是偏门中的偏门，李睁要拿这两首作为他专辑主打太冒险了。”


  苏婷是通过女秘书转达李睁的意愿，这两首歌谱也是通过女秘书交给乔莉的。


  乔莉微微颔首，心中也是同感，不是说这两首歌不好，而是当下的唱片市场，抒情慢歌是绝对主流，李睁单曲大红，接下来的首张专辑非常关键，小清新情歌还勉强，拿中国风做主打，确是有些冒险。


  原本乔莉是打算否了，至少把《七里香》给否了，可现在，宁兰的单曲呈现大火之势，却又让她犹豫起来。


  到目前为止，李睁发布的作品一共就三首歌，每一首都火了，还是大火，不出意外，凭借仅有的三首歌，李睁就能一举奠定咖位，即便只是小咖，也是小咖顶流，堪比中咖。


  一个堪比中咖的小咖的意愿，就算是她也必须慎重对待。


  “这样，你给苏婷回句话，李睁想要十月上旬专辑立项没问题，歌曲分成也问题不大，具体歌曲，等他来了公司，我再和他当面沟通。”


  乔莉思索了一番，这般吩咐道。


  女秘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欲言又止，见乔莉吩咐完又陷入思索，终究只是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宁兰的单曲京城市场半天售空，这消息仅限于极少数人知道，就算听说也基本是小道消息，李睁自然不可能知晓。


  午饭后，他换了身出门装，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的地点是一家休闲吧，一楼是茶室，二楼保龄球馆，桌球房，电游房，附近还有好几家饭店。


  高总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又是班长挨个打电话召集，班上同学来了二十多个，差不多一半，基本都是考上本科或者大专的。


  唯一的遗憾是班主任去外地了，没能来参加。


  大家先在茶室集中，男同学扎堆三桌，一边聊天一边打争上游，八十分，女的扎堆两桌，一桌在大牌，另一桌吃吃喝喝纯粹聊天。


  李睁的性格本来就不闷，很快融入了进去。


  第一百十六章 背影

  李睁有些无语，却很淡定，《突然好想你》两周大卖50万张，要说他是歌星不能算错，但绝对当不得一个大字，他的歌迷有限，被认出来了也顶多要个签名，没啥大不了的。


  在全体男生起哄般的掌声，以及一半女生跟风般的掌声中，李睁不疾不徐地走到徐栋面前，捶了后者一下，打趣道：“三年同窗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嗓门那么大，藏得真够深的。”


  高中三年，徐栋一直坐在李睁的前排，关系不如薛冰那么铁，但也算不错。


  徐栋嘿笑，回了李睁一锤子：“你好意思说我，听说你拿了青歌赛冠军，成了唱片公司的签约歌手，还发了唱片，要说藏得深你认第二，班上没谁敢认第一，可以啊。”


  “这都是被高考落榜逼的。”李睁一脸比黄连还苦的表情，遭来了同学们一阵乱嘲。


  “你得了吧。”


  “李睁，你什么时候学会虚伪了。”


  “你这是典型的表里不一，脸上苦哈哈，心中爽歪歪。”


  李睁脸厚地哈哈一笑：“这都被你们发现了。”


  班长一本正经道：“李睁，等下吃饭的时候，你可要好好唱几首，让我们一饱耳福。”


  李睁没有推辞，点头：“按班长的意思办。”


  闹了一阵，李睁拉了一条椅子在徐栋身边坐下，也是融入了进去。


  还没到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王少坤，秋艳，董明宇这几个是最后到的。


  王少坤好巧不巧地在李睁对面坐下，目光对上，王少坤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见李睁微笑点头，他也是勉强笑了笑。


  “走，去较量较量。”又看了一副牌，李睁有些无聊，就一把将屁股还没坐热的董明宇拽了起来。


  董明宇和李睁一样，都喜欢运动，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


  二楼，桌球房，没有斯诺克，只有九球台，两人选完杆，打起了美式撞球。


  “李睁，你太不够意思了，青歌赛决赛也不叫上我去给你加油助威，顺便我也能在电视上露露脸。”


  “你的目的到底是给我加油助威，还是电视上露脸？”


  “不矛盾。”


  “呵呵，以后有机会我叫上你。”


  “一言为定啊，你现在是歌星了，公众人物，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给我来道德绑架这一套卧。”


  “艾，听说你找了个美若天仙的女友？”


  “听谁说的？”


  “小胖啊，他说你拿青歌赛冠军，就是和你的女友组合搭档。”


  “胖子的话你也信，这混球嘴一张老母鸡变鸭，没有的事儿，就是组合参赛，比赛结束后，我连人都联系不上了。”


  “我去，不至于吧。”


  “别老说，说说你，大学生活怎样？什么时候把小女友带给我瞧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来什么小女友，我们寝室六条单身狗，谁脱单谁就会成为公敌，大学也就那样，除了自由点，没老师家长盯着，其他的和高中差不多。”


  两人边打球边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四点出头，刘栋跑进来通知转移阵地。


  晚饭在边上的一个饭店，环境一般，价格实惠。


  大家挤在一个大包房里，满满两桌人，气氛热火朝天。


  吃到一半的时候，班长提议，每个人表演个节目，说个冷笑话，讲一件大学的趣事都算。


  于是，一个挨着一个来。


  有个男生吹了一段口哨。


  有个女生说了一件自己的臭事，开学一个星期后收到一封情书，却是三个的笔迹拼起来的，后来才知道是她的三个室友写的。


  有个男生表演了新学会的一字马。


  有个女生大胆宣布自己脱单了。


  有个男生吐槽，他们系大一两个班，共十个女生，七只恐龙，三朵花，他们班分到六个女生，却是六只恐龙，于是在开学第一天夜里，班上二十多个男生自发地上阳台，一齐大合唱那首《老天，你待我不公》。


  轮到秋艳，她考上音乐学院，肯定是要给大家唱上一首，这时，有人提出重现高二校联欢会上的最受欢迎节目，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纷纷鼓起掌来。


  “可是没球啊。”李睁倒是无所谓，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如对唱一首吧。”秋艳边上的圆脸女子眨眼道。


  “对，那就对唱，唱那首《你是我一生的挚爱》。”


  “唱《下辈子我们再分手》。”


  “唱那首《你出嫁时我出家》。”


  大家纷纷起哄。


  最后在大家的拍手伴奏中，李睁与秋艳对唱了一首《曲亦伯与妙画纱》。


  这个世界的曲亦伯与朱画纱，类似地球上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唱完后，大家又哄秋艳独唱一首，接着就轮到李睁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之前合唱的时候，大家还没觉得什么，当李睁清唱起《突然好想你》，原本喧闹的包房迅速静了下来。


  排除这首歌本身的感染力，李睁的嗓音让大家蓦然一惊。


  秋艳唱歌好，这是大家的共识，可与李睁一比，平心而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小胖子，王少坤几人听过李睁在青歌赛上的演唱，此时都是惊诧不已，就连秋艳也是脸色动容，神色复杂难明。


  这并不奇怪，大部分同学都没听过李睁唱歌，就算听过的也仅限于青歌赛。


  而当初参加青歌赛的时候，李睁的唱功顶多相当前世的一半，而如今却是恢复到了七八分，此外，进公司这一个多月，每周五专业声乐老师的指点，也是让他受益匪浅，在转音，高低音的处理上，甚至超过了前世。


  歌声落下，又安静了一阵，大家这才给了掌声，掌声虽然迟了些，但非常热烈。


  有个男生道：“李睁，我十月二号陪我姐去看了部电影《十年之痒》，里头的插曲就是你这首歌，当时我姐听哭了。”


  李睁笑笑：“你姐被影片看哭的。”


  有个女生：“李睁，前几天我在娱乐频道里听到这首歌，介绍说你是创作歌手，这首歌是你自己的作品，是根据你自己的人生经历有感而发创作出来的。”


  这话一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看秋艳，又看看李睁。


  李睁苦笑，这是市场部给他加上去的，老子他妈什么说过这首歌是根据亲身经历所创？

  “对，歌曲中的你是我家小丫头，我去深市的那一天，全家人送我，小丫头哭花了脸。”李睁脑子一转，转嫁到了李冉头上。


  同学们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摇头表示不信，有的索性暧昧地笑笑，又瞟了秋艳一眼。


  李睁懒得理会，夹起一筷菠菜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晚饭结束也代表了聚会结束，散场前，班长让每个人写了联系方式，自然不是家里电话，而是学校的寝室电话，李睁想了想，留了一个拷机号。
……

  10月8日，李睁在家待了最后一天，9日一大早，李睁吃过早饭，背上一个分量不重的包，与一脸恋恋不舍的母亲，妹妹挥手告别。


  李冉要上学，李母请不出假，没法送他去车站。


  本来李睁都不想父亲送的，可父亲说十一前他就把假请好了，李睁也就不再劝说。


  李睁订的是火车票，这样就不用如上次般天不亮就出发。


  到火车站的时候，距离上车还有二十多分钟，父子两就站在外头聊天。


  在家父亲不话不多，这会儿却变得唠叨起来，让他三顿饭一定要吃，晚上一定要休息好，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工作上少和别人起争执……

  李睁很耐心地听着，一一点头答应。


  唠叨了一阵，李父扭头扫了眼，又看了看腕上儿子给送他的新表，说道：“还有十二分钟，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李睁想说不用，父亲已经挥手走了。


  父亲还不到五十岁，背不驼要不弯，除了两鬓有少许白发，脸上有些皱纹，并没有什么的老态。


  然而此时，李睁看着父亲慢慢远去的背影，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前世地球中学课本上的一篇文章，朱自清的《背影》。


  《背影》中，是朱自清离开南京到北京大学，父亲送他到浦口火车站，照料他上车，并替他买橘子的情形。


  朱自清的父亲有些胖，穿铁道爬月台时显得有些蹒跚，朱自清看到父亲的背影，不禁流下眼泪


  李父身体很健朗，脚步也是稳实，但李睁的鼻子依旧不自觉地涌上一股酸涩。


  两个父亲只在于年纪的差别，身体状况的差别，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


  李睁小跑着追了上去，李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李睁伸手勾住父亲的胳臂，嬉笑道：“爸，我马上就要上车了，刚才您说个没完，似乎意犹未尽，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儿子谨听教诲。”


  李父拍了下儿子的头，笑骂一声：“没大没小，油腔滑调。”


  十来分钟后，随着火车起速，李睁对着窗外挥手，看着父亲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出了深市火车站差不多下午一点，午饭李睁在车上解决了，打车先回寝室，把东西放好，然后步行前往公司。


  随着《突然好想你》大火，李睁在部门的地位直线上升，就连前台的小姑娘，据说是公司某个高层的亲戚，平时就算见了三线歌手都不会主动打招呼，现在看到李睁，也是笑嘻嘻地喊上一声：“睁哥。”


  一路溜达着来到办公区，苏婷在位置上喝茶看报，李睁没啃声，轻手轻脚地来到她面前，站了有半分钟，苏婷才抬头，下一刻，轻呼了一声，屁股下装了弹簧似的一下蹦起来。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李睁笑了笑，随手抓过报纸瞟了几眼，片刻后，眼中闪过异色。


  昨天的每日娱乐报，副板有一张照片，照片里卢彬堆满了记者的话筒，一脸悔恨无忌，照片下头的报道，是卢彬接受记者采访，为之前的不当言论向相关人等表示道歉，尤其是李睁与仓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睁又多扫了几眼，把报纸丢回桌面，随口说了一声。


  苏婷深以为意地点头：“听说辰光，关思良因为违反公司规定，擅自接受记者采访也会被公司处罚。”


  李睁愣了片刻，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苏婷想起了什么，就道：“有两个女孩子，估计不是你的歌迷，就是找你写歌，我没见过人，十一期间来了好几趟，今天上午又来了，应该是小韩不让她们在门口等，她们就去了楼下，结果和朝阳的助理发生了冲突，朝阳的助理被打得很惨，朝阳上去劝架脸上也挨了一拳，朝阳的经纪人叫了楼里的保安才把人拉开。”


  李睁有些诧异：“朝阳，就是SHF的那个朝阳？”


  苏婷点头。


  李睁好笑：“他是SHF里最红的一个，挨一拳要是破相那损失可大了，还有，他助理应该是个男的吧，就算好男不和女斗，打不起逃跑总会吧，怎么会被打得很惨？”


  苏婷迅速道：“据说那两个女孩中有一个是练过的，出手可狠拉。”


  李睁道：“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朝阳的经纪人报了警，好像是要告那个打人的女孩子恶意伤人。”


  “你的意思是，两个女孩子被抓起来了？”


  李睁愕然，SHF是一线，考虑公众形象，只要不是太严重都会选择息事宁人，难不成那一拳真让朝阳破相了？


  苏婷点头：“朝阳，他的经纪人和助理一块去了，听说公司还派了律师过去。”


  说罢，顾盼了几眼，见没有旁人，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被带走的时候，那个打人的女孩子嚷嚷着要反告朝阳和他的助理猥亵妇女，我个人觉得，或许这才是冲突的真正起因，我听小薇说，两个女孩中有一个姓何，长的非常漂亮，朝阳就是个花花公子，公司上下.……”


  不等她说完，李睁直接打断道：“你说姓何，名字叫什么？”


  苏婷一愣，摇头：“不清楚。”


  李睁盯着她问道：“是不是一米七的个子，留着长发，肤色很白？”


  “我没见过人，不过听小薇的描述，差不多吧。”苏婷蹙眉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


  第一百十七章 你有胆玩，哥们儿就有胆陪你玩到底

  “小薇在公司吗？”


  “十一她天天加班，今明两天休息。”


  李睁微闪，片刻后，再次问：“那另一个女孩子长什么样？”


  苏婷边想边道：“据小薇说，比姓何的女孩高一点，皮肤有点黑，说话嗓门很大，小薇还调侃说，两个女孩子就是黑白配。”


  李睁吐了一口气，如果说仅仅是一个女孩姓何，跟他说出的特点相似，他还不敢断定是何静芸，那另一个女孩，与当初见到的校服少女特点相似，那就不会错了。


  “知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派出所？”


  “应该就是管这片的曹东派出所，已经快两个小时……”


  “走，跟我一块过去。”


  李睁断然转身，向办公区外走去，两个女孩是来找他的，即便不认识，李睁也会过问，只不过不会亲自出面，而是找乔莉表达他的意愿，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几乎可以判定是何静芸二人，中转直接省了，先把人领出来再说。


  苏婷急忙跟上，看李睁脚步匆匆的样子，猜测是要去派出所，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这事公司不少人知道，要不要和乔总打声招呼？”


  李睁一摆手：“不用，搞不定再麻烦乔总。”
……

  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起步费到了地方，下车后，李睁快步走进派出所，询问了一下前台，又出示了身份证，然后跟着一个民警去了一间调解室。


  门一开，里头好多人，一个个沉着脸，气氛很是凝重。


  一张长条桌，左边一排五人，最边上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鼻青脸肿，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边上的男子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坐高看来得有一米八出头，着装时尚，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应该就是朝阳了。


  朝阳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的一般，细长眼，嘴角微薄，给人的感觉有些刻薄。


  另外两个，一个四十出头，白村衫，黑西裤，戴了副银丝边眼镜，一个不到三十岁，气质看着挺沉稳，不出所料的话，是公司的律师以及助理。


  对面两个女孩，一个气质文静，精致立体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即便是素颜也在九十分以上，不是何静芸又是谁？

  何静芸身边的女孩，正是那个校服少女，今天同样穿着校服。


  打横一老一青两个民警。


  李睁的出现，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何静芸镜湖般的眸子荡起一阵微澜，翘长的睫毛轻轻挑动。


  李睁对上的她的目光，两个月不见，佳人依旧，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却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悸动。


  李睁吸了吸气，又看了校服少女一眼，道：“有没有受伤？”


  校服少女冷哼道：“怎么可能。”


  李睁又问道：“有没有吃亏？”


  校服少女怔了一下，何静芸更快反应，轻轻摇头。


  “那就好，交给我来处理。”


  眼下不是寒暄的时候，李睁没多废话，看向两名民警道：“警官，不好意思，我和他们两边都认识，就是一点误会，我和他们出去聊几句，行吗？”


  说着，指了指五人这边。


  老民警不苟言笑地点头：“你们能自行调解那就最好了。”


  李睁回以点头，目光一转落在口罩男子身上，开口道：“朝阳哥，我是李睁，我们到外头谈谈。”


  由于平时不在楼面，李睁进公司时间又短，朝阳没见过他本人，不过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以新人身份破格签下堪比二线的合约，一张单曲首周大卖，次周更是破了单曲单周销量记录，首次接受记者采访，便一巴掌扇了四个词曲人，两个二线歌手的脸……

  “走吧。”朝阳还没答应，经纪人谢菊芬便是站了起来，朝阳迟疑了一下，也是起身，助理黄淼刚要离座，被朝阳一掌按住，淡淡道：“你浑身是伤，少动。”


  出门，来到拐角僻静处，李睁不问缘由，一脸歉意道：“朝阳哥，这两个女生是我的学姐，我代她们道个歉，医药费我来承担，给我个面子，就不要计较了。”


  朝阳不置可否。


  谢菊芬微嘲道：“李睁，你刚满十八岁，家在西江省南市，没错吧？之前她们已经做了笔录，身份证上一个二十一，和你一样也是南市，另一个二十二，却是单市，她们是大学同学，你好像没上大学吧。”


  揭穿谎言后，谢菊芬也没盯着不放，继续道：“就算她们是你的学姐，一码归一码，那个姓虎的女生出手伤人，黄淼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身上十几处伤，朝阳上去劝也挨了一拳，要不是保安及时赶到，黄淼现在就不是坐着，而是躺在医院，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这是恶意伤人，你一句道歉，承担医药费就完了？”


  眼下之意，你的脸不够大，面子不用给。


  苏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出声道：“那你们想要怎么？”


  谢菊芬斜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不是说了恶意伤人，先拘留，再起诉，最后由法院来判，马律师会处理的。”


  李睁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菊芬双臂往胸前一环：“倒也不是没有，她们要根据要求公开道歉，念她们还是大学生，医药费都可以给她们免了，可她们不乐意，李睁，你不说她们是你学姐，要不你去做做她们的思想工作？”


  李睁眯了眯眼：“你指的根据要求，是要她们配合在记者面前做一场秀，以此来宣传朝阳的正面形象，对吗？”


  谢菊芬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嘴上却道：“这可不是作秀，朝阳和黄淼都是受害者，她们难道不该道歉？”


  李睁哦了声：“光赔医药费，不解决问题，对吗？”


  谢菊芬不屑道：“朝阳一首歌十万块，会在乎那么点医药费？”


  李睁默然点头，忽然侧脸对苏婷道：“打电话给记者，让他们过来。”


  这话一出，苏婷，朝阳，谢菊芬都是愣了一下。


  谢菊芬反应最快，当时就拉下了脸：“李睁，你想干嘛？”


  李睁淡淡道：“你说呢，你不是要让她们当众道歉吗？我理解当众的意思就是当着媒体，好啊，我现在就把记者请来。”


  谢菊芬板着脸道：“接受记者采访必须得到公司许可。”


  “她们两不是公司的人，公司的规定约束不到她们头上，我只是替她们把记者请来，我保证一言不发。”


  李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们两个女孩子，都是大学生，又不是社会上的小太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和朝阳的助理打起来，到底是个什么起因，让她们当着记者面一五一十说清楚。”


  谢菊芬差点被气歪鼻子，手指发颤地指着李睁，色厉内茬道：“这件事轮不到你管，你敢擅自把记者叫来，我就向任总告你一状，别以为一张单曲火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公司要是雪藏你，你那点人气马上就会散得一干二净，你考虑清楚后果。”


  李睁嘴角的冷笑逐渐扩大：“威胁我，呵呵，你找错了对象……”


  说着，睁眼一瞪苏婷：“我的话没听见，快去，通过404查询，给大大小小的娱乐报打一遍电话，只需一句话，当红组合SHF的朝阳和新人歌手李睁都进了曹东派出所。”


  苏婷咬牙应是，刚迈出步子，谢菊芬犹如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母鸡，双臂一展，拦住了去路。


  “李睁，你到底想怎样？”


  “简单，医药费我来，事情就此掀过。”


  谢菊芬脸色奇臭，看李睁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胸中憋着一口郁愤之气，胸脯起伏不定。


  朝阳冷冷地盯着李睁道：“黄淼是我的助理，他被打成这样，换作是你，你会这么算了？”


  说罢，瞟了苏婷一眼：“我听说，你和卢彬的过节，源头是你的助理被卢彬嘲讽了几句，李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睁好笑：“我护苏婷，是因为占理，你的助理被打，占理吗？你要是觉得不理亏，那就何必避讳记者。”


  朝阳不接话，又冷冷地盯着李睁看了会儿，这才道：“你是不是觉得芬姐是在吓唬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真把记者叫来，对你的损害绝对比我大，卢彬的情况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公司下了严令，谁再擅自接触媒体，不论是谁必然严惩。”


  李睁混不吝地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从小到大，伤人一百自损一千的事儿我没少干过，不怕再多干这一件，你有胆玩，我就有胆陪你玩到底。”


  说罢，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少废话，要么按我的意思办，要么我就请记者，给你们半分钟考虑……”


  他指了指谢菊芬：“苏婷，半分钟一到，她再拦着，直接叫非礼。”


  谢菊芬差点吐血，老娘还是一个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好伐。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最后，还是谢菊芬妥协了，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等着，回头我就去找乔莉，乔莉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去找任总。”


  话末，拉上朝阳转身而去。
……

  十分钟后。


  朝阳五人一出派出所就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等李睁四人出来时，已经连尾气都看不见了。


  “睁哥，我先回公司了，有什么情况我打你拷机。”


  李睁为了把何静芸二人捞出来，不惜和朝阳翻脸，苏婷再傻也能猜到，李睁和两女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她继续留下，就有点多余了。


  李睁想了想，笑着一点头：“好，我下午就不进去了，万一乔总问起，帮我请个假。”


  苏婷离开后，李睁侧转身面向何静芸二人，不等他开口，校服少女瞪眼道：“别以为来一趟派出所把我们接出来我们就欠你了，要不是静芸劝我，我还准备反告他们呢。”


  何静芸拉了校服少女一下，对李睁道：“给你添麻烦。”


  校服少女撇嘴哼了声。


  李睁看派出所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就道：“你们吃午饭了没有？”


  何静芸摇头，不到十一点进来的，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我午饭也没吃饱。”李睁一挥手，当即走向路边，没多久，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个起步费，开到了上次他单曲杀青请倪厚道，苏婷，谭光月三人吃饭的那家饭店，要了个包间，先点了两个招牌菜，又把菜单给何静芸二人。


  何静芸摇手示意他做主就行，校服少女不客气，拿过菜单，再加了两个菜，还要了一瓶饮料。


  “这是我室友，虎嘉。”何静芸主动介绍了一下，初次见面时，李睁并没有问过校服少女的名字。


  “虎学姐。”李睁喊了一声，虎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何静芸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们十月二号来的深市，就天天到你公司楼下等上几个小时，虎嘉一直陪着我，这些天可苦了她了。”


  李睁眨眨眼：“我十一放假，今天才过来的，公司前台没告诉你们吗？”


  何静芸苦笑：“你公司一共五个楼面，每个楼面的前台我们都问了，五个回答都是不知道，甚至不让我们在门口等，还是4号那天，我们在十楼多逗留了会儿，问一个走出来的小姑娘才知道，你是在八楼。”


  李睁听了这才想起，唱片公司对歌手的行踪是严格保密的。


  何静芸接着道：“今天上午我们又去了你公司，在八楼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被赶下来了，我们就在办公楼的门口等，那个被虎嘉打的蓝衣服青年主动上来搭讪，说你平时来公司是从后门进，我们就跟着他绕到了办公楼的后头，戴口罩的青年和那个女经纪人也在那里，应该是在等车。”


  “那个蓝衣青年一个劲的跟我们聊，最后说那个口罩青年要拍MV，请我们两个一块参演，我当时就一口拒绝，可那个蓝衣青年还缠着不放，那个女经纪人也凑上来帮着说，虎嘉不耐烦了，就冲了那个女经纪人一句，你当我们是小姐吗？”


  “就因为这句话，那个蓝衣青年火了，把虎嘉从头到脚评论了一遍，话说的很下流，要不是我拉住虎嘉，虎嘉早动手了，没想到那个蓝衣青年嘴上说不算，还绕到虎嘉侧面，伸手捏了一下虎嘉的腰，就这样虎嘉彻底爆了，我想拉也拉不住了。”


  第一百十八章 童话

  何静芸声音如清泉流淌，语速不急不缓，只是一种客观的陈述，不带多余的情绪。


  她一说完，虎嘉纠正道：“咸猪手怎么可能占到我的便宜，差了还有一尺就被我一掌拍掉。”


  何静芸瞅瞅她：“刚才在里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有这个动机是事实……”


  虎嘉一撇嘴：“静芸，你可别说的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我揍那个蓝衣青年，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是为了你。”


  “为我？”


  “当然，你以为那个蓝衣青年为什么搭讪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胡说八道。”


  “哼，就你涉世太浅，看不出他们的把戏，我可是特别留意了，在办公楼正门的时候，蓝衣青年跟我们搭讪有五分钟，他看了你不下二十眼，而到了办公楼后门，蓝衣青年连一眼都没看你，只盯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口罩青年一直盯着你，蓝衣青年是口罩青年的助理，明白了吗？嗯，我回想了一下，有九成把握，蓝衣青年引我们去办公楼后头是口罩青年的授意，正门人多眼杂，后门就他们三个。”


  虎嘉握拳示意：“打蓝衣青年是打狗，口罩青年才是主子，他上来劝架，正好，我那一拳是替你给的，谁让他打你的主意，要不是他退得快，而且没还手，我绝对多给他几拳。”


  说着，瞥了李睁一眼：“喂，你说蓝衣青年这顿打，口罩青年挨一拳，是不是活该？”


  李睁一点头：“活该！”


  反正打也打了，事情已经过去，何必与她唱反调。


  况且，对虎嘉的判断，他倒是赞同七八分，朝阳是花花公子，朝阳一年换三个女友，这些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


  从理性角度来说，何静芸这种突破校花层次，放在地球后世足堪女神称号的存在，朝阳见了心动很正常，然后付之行动，也谈不上什么罪大恶极。


  作为当红歌手，年少多金又帅气，朝阳用下三滥手段的概率微乎其微，甚至连某种交易都不用，无非是丢个诱饵，创造和女孩接触的机会，再以自身魅力俘获女孩的芳心.……

  不过理性归理性，李睁心里还是莫名的不舒服，挨上一拳就是活该，嗯，只一拳便宜他了。


  何静芸不领情，嘴上怼了回去：“你少来，叫我说啊，你就是这些天肚子里憋着怨气，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虎嘉一摊手，没继续争辩。


  这时，服务员端菜上来了，三人开动起来。


  两女食不言地吃了一阵，虎嘉忽然抬头道：“艾，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大老远跑来深市找你？”


  何静芸也是缓缓抬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见她要开口的样子，虎嘉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千万别说，我考考他的情商。”


  李睁心道：不问就是最高的情商。


  “我和静芸是朋友，来深市找我需要理由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学校找静芸？”


  虎嘉的反问一出，何静芸也是看向李睁，似乎很关心这个答案。


  李睁和她对了一眼，苦笑道：“青歌赛结束后，一连十多天，我天天都去那个声乐教室待一上午，等不到你，又联系不上你，最后才和时光唱片签约。”


  何静芸露出歉意的表情，轻声道：“青歌赛决赛第二天，我临时有事，后来我外婆病了住进医院，我一直陪护到暑假结束……对不起。”


  李睁摆摆手：“没事儿。”


  “好了，不和你打哑谜了，静芸非要过来一趟，是要还给你一样东西。”虎嘉看了看两人，伸手拿过何静芸挂在椅背上的小书包，大咧咧地翻了起来。


  一会儿后，从里头拿出一个盒子。


  李睁奇道：“什么东西？”


  “自己看。”何静芸本想先接过来，虎嘉已经递向了李睁，李睁打开盒子，不由怔了怔。


  盒子里躺着一块书形的水晶奖杯，上头的字是烫金的：第八届西江省电视青年歌唱比赛，冠军：芸睁组合。


  李睁失神了片刻，抬目看向何静芸，就听何静芸道：“这个奖杯应该由你保管。”


  “为什么？”


  “静芸说，能拿到冠军你占了九成功劳。”


  虎嘉替何静芸答道。


  李睁看着何静芸道：“你才是主唱。”


  何静芸螓首轻摇。


  “大老远的给你送一座奖杯过来，难不成还让静芸带回去，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婆妈。”


  虎嘉看不惯墨迹，瞪眼道：“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给我们报销这几天衣食住行的费用。”


  “没问题。”李睁爽快答应，然后道：“你们不急着回去吧，深市有不少景点，接下来几天我带你们去逛逛。”


  “我们已经待了好多天，明天就回去了。”


  何静芸婉言拒绝，被虎嘉直接拆穿：“某人昨天还说，要是见不到人，就不回去。”


  “那你一个人多待几天。”


  “算了.……”


  李睁也不勉强，想了想，道：“那等下吃好饭，你们想去哪玩我陪你们去，反正我已经请了假。”


  这一次，何静芸没有拒绝，点头应了声好。
……

  两女来了深市8天，基本都是上午去李睁的公司，下午也游玩了一些景点，她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去西广寺。


  西广寺离得不远，吃完饭李睁陪她们过去，四点多出来，又在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两女买了点东西。


  晚饭本来李睁准备带她们去市中心一家特色牛排馆，可因为手上拎了东西不方便，先回了一趟宾馆。


  宾馆三星级，把东西放好，再稍作收拾，已经七点多了，何静芸说有点累，不想再走远，于是，晚饭就改在了宾馆的餐厅。


  点了几个菜，李睁正想问她们喝什么饮料，何静芸忽然道：“来一瓶六良液。”


  李睁一呆，虎嘉吐了吐舌头：“静芸，我还是喝果汁吧。”


  何静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青歌赛拿了冠军好好庆祝一下，正好李睁也在，今晚这顿就当庆祝，怎么能没有酒。”


  说罢，又对服务员道：“再要半只烤鸭，我朋友喜欢吃。”


  功夫不大，六良液先上来了，何静芸亲自为自己，李睁，虎嘉满上一杯，举杯道：“第一杯一口闷，后头随意。”


  谁也没意见，各自将杯中酒喝干。


  随后，一盘盘热菜流水阶般送了上来。


  何静芸嘴上说着随意，却是一次次地劝酒，不是劝李睁，而是劝虎嘉。


  李睁看在眼里，心中有些莫名，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何静芸分明是有要把虎嘉灌醉的意思。


  别看何静芸文文静静，酒量一点不含糊，喝下了有三两左右，脸色一点不变，反观虎嘉，已经变成了大红脸，说话也有点大舌头。


  菜上齐后又吃了会儿，何静芸再次端起酒杯，提议她和李睁各敬虎嘉一杯，虎嘉嘴里说着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却还是拿起了酒杯。


  一连两杯下去，虎嘉呆坐了片刻，脑门往桌子上一磕，睡了过去。


  李睁呃了声，没等他说什么，何静芸就道：“虎嘉就是这样的，喝多了不吵不闹倒头就睡。”


  说罢，招手叫来了一名女服务员，让李睁等她，她和女服务员一块，把虎嘉扶去了房间。


  去了好一会儿，何静芸才回来，李睁打趣道：“最少四两，看不出一点反应，要不是亲眼见证，打死我也不信你酒量那么好。”


  何静芸不置可否：“我爸的酒量不错，遗传给我，但我平时基本不喝。”


  说着，目光一扫桌上吃得七七八八的菜盘：“你吃饱了吗？”


  “嗯。”


  “一块下去散个步，就在附近走走。”


  何静芸主动相邀，李睁肯定不会煞风景地说你不是说累了吗，一点头，叫了服务员买单。
……

  十月的深市，夜里的温度还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夜风吹来，略带凉意。


  宾馆后头有一条幽静的小路。


  李睁与何静芸并肩走着，头顶偶尔会飘下几片梧桐树的落叶。


  两人默契地安静了一阵，何静芸才道：“你的新歌发行，市场反响应该挺好的吧？”


  李睁没有隐瞒：“非常好，因为一些意外因素，破了单曲单周销量记录。”


  “销量记录，全国歌坛的？”


  “嗯。”


  何静芸眼中闪过错愕之色，她来深市后去过几家音像店，打听了一下李睁单曲的销售情况，店老板异口同声卖得很好，她想过李睁的单曲会火，却没想到火成这个样子。


  “我看了磁带上的介绍，《突然好想你》这首歌词曲作者都是你，你创作这首歌的灵感从哪来的？”


  尽管何静芸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李睁还是听出来一丝异样，不自觉地心颤了一下。


  高总同学聚会时，有同学也是提出了相似的问题，他拿自家小丫头含混了过去，此刻，他却有些纠结起来。


  “是不是你的高中同学，就是那个和我们一块参加青歌赛？”


  何静芸侧着脸，李睁也是侧脸看去，她脸上带着戏谑，眼中透着盈盈期盼，又沉默了片刻，一吸气，摇头道：“创作这首歌并没有特别的灵感来源，但，选择这首歌作为我首张单曲，我……想到了你。”


  何静芸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被这个意外的答案搞懵了。


  李睁笑了笑：“还不是因为青歌赛结束后，你突然就消失了，咱们好歹并肩作战过，算是朋友吧，有时候总会想想。”


  何静芸继续怔了会儿，最后哦了一声。


  走出一小段路，何静芸轻声道：“我最近写了一首歌叫《矜持》，我唱给你听听，你给我指点一下。”


  听到“矜持”的歌名，李睁第一反应就是前世王菲的那首，不过何静芸唱出的旋律和歌词完全不一样。


  她只用了半声，却丝毫掩盖不住嗓音的纯净，起初李睁就是听歌，没多想什么，可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心潮不自觉地起伏。


  “我握着矜持的这头，矜持的那头被你握在手里，彼此对望，彼此微笑，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你可知道，我在等你放手走近……”


  何静芸唱完一整段，两人都已经停下了脚步，她笑问道：“这首歌怎样？”


  李睁看着她清澈的明眸，犹如黑夜中的星辰，缓缓点头：“很好。”


  何静芸抿嘴一笑：“太敷衍了，摆明了不想指点我，罚你也唱一首给我听。”


  李睁再度点头：“好。”


  嘴上说着好，脑子里却有点乱，心脏不争气地快跳着。


  “怎么不唱？”


  听到何静芸的催促，李睁强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犹如公主般俏丽的佳人，轻轻地吸气，然后轻轻地唱道：“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睁的脑海中蹦出了光良的《童话》，也是他此刻最为真实的内心，不过在是否唱这首的选择上，很短的时间内，他的内心有过外人不知的纠结，最终，还是选择了忠于内心。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开口的一刻，李睁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开来，情感渐渐投入，到了副歌高潮阶段，完全不避讳地看着何静芸的眼睛，深情唱着：“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最后一个音，拖着很长的音。


  何静芸心中预期的是李睁唱他的新歌《突然好想你》，没想到会换了一首，而且这歌词，一字一句犹如一条条电流般，不断地穿过她的心灵。


  歌声一落，何静芸就慢慢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童话。”


  “童话。”


  何静芸呢喃着重复了一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有的只是过分的平静，正因为过分的平静，反而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李睁陪她安静了会儿，笑道：“好听吗？”


  何静芸微微颔首，抿着的唇瓣忽然张启，一字字道：“我决定了，我也要找家唱片公司签约。”


  第一百十九章 承诺

  李睁很是意外：“你不当老师了？”


  “我考虑过了，相比于当老师，我更喜欢唱歌。”


  “你说真的？”


  青歌赛决赛后，李睁的确想过怂恿何静芸入音乐圈，一方面是觉得她天籁般的嗓音要是埋没可惜了，另一方面是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作祟。


  当然，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尤其十来天的空等，更是彻底放弃了念头。


  此时，听到何静芸的决定，他有些莫名的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


  何静芸神色平静而淡然，眸子犹如一片镜湖，清澈明亮，不起波澜，一如当初她告诉他，她考虑过了，接受他的驻唱提议，至于日后的负面影响，那是以后的事儿。


  李睁想问你父母同意了？又想到他自己，觉得有些多余，与她对视了片刻，缓缓点头：“好，那就来时光唱片……”


  何静芸却是摇头：“我不去时光唱片。”


  “为什么？”


  “你已经发行了一张单曲，而且大卖，我入行是纯新人，你还愿意和我组合？”


  李睁怔了怔，这的确是个问题，若是两人同一起点入行，以芸睁组合发行首张单曲，那一切顺理成章，可现在，他的单曲火了，何静芸才入圈，两人已然不在同一级别，再分而合之，等于是变相拉低他的人气，就算他个人愿意，公司也不会同意。


  不等他回话，何静芸自问自答：“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想拖你的后腿，哪怕只是暂时的。”


  顿了一下，又慢条斯理道：“而以一个新人签约，时光唱片不是好的选择，第一，那个口罩青年应该挺大牌的吧，不然公司也不会派律师过来，既然发生了冲突，又结下了恩怨，不是万不得已自然是能避则避。”


  “第二，这些天我和虎嘉天天去你公司，你公司上下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我要是进了时光唱片，有关我和你的流言蜚语不会少，人红是非多那是没办法，能够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第三，既然决定了入行，我也有我的追求和梦想，我想自己闯一闯。”


  前两个理由不是没道理，但李睁不觉得是不可抗的助力，直到听了第三个理由，劝说的心思一下子散了，就如同当初何静芸直言，参加青歌赛的目的，只是为了在大四实习走上讲台前多一次历练。


  我也有我的追求和梦想，我想自己闯一闯，言下之意，这是她选择的未来之路，她想要凭借自己，而不是依靠他。


  搞艺术的都有自己的骄傲，何静芸一副天籁般的嗓子，弹了一手比李睁强许多的钢琴，自己又会写歌，怎么可能没有？


  李睁知道，别看何静芸表面娟秀文静，性子也不是很强，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一旦下定决心，再想让她改变，那是千难万难。


  李睁无奈摇头：“我被你的理智打败了。”


  何静芸不置可否：“我很理智吗？要是理智，就应该成为一名老师，而不是成为一名歌手。”


  说罢，换了个话题：“青歌赛过后，有多少唱片公司联系了你？你还有它们的联系方式吗？”


  李睁想了想，道：“不算时光唱片，一共三家，一家南市的辰夕唱片，一家单市的新石器唱片，一家安省合市的梦立方唱片，我宿舍的小本子里有联系方式都有。”


  “我不想签约南市的唱片公司，新石器和梦立方，你会推荐哪一家？”


  “梦立方。”


  李睁沉吟道：“新石器唱片只是三线，公司资源有限，此外，当初梦立方开出的条件也比较优厚，相比于我更重视于你，我签约时光唱片之后，梦立方的总监，也就是青歌赛决赛的评委之一，方琼女士还特意联系过我，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你和时光唱片签约几年？”


  “两年。”


  “我知道了，那就首选梦立方唱片，我也签两年。”


  何静芸安静了片刻，微微颔首，然后玉手一摊：“我大老远帮你把奖杯送来，你是不是应该回赠我点什么礼物？”


  李睁眨眨眼：“你想要什么？”


  何静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给我三首歌吧，《魔鬼中的天使》，《我们的爱》，这两首之外还有适合我嗓音的吗？我拿着这三首歌去梦立方谈，合约条件是不是能高一些？”


  李睁微微愕然，旋即一副看穿你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大老远地跑来深市给我送奖杯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歌来的，张嘴就是三首，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可知道，我的歌现在在圈内多少钱一首吗？”


  李睁也就是开个玩笑，却不想，何静芸若若大方地承认了：“是啊，送奖杯就是个借口，我就是问你要给歌来的。”


  说着，何静芸侧转身，款款起步，李睁跟上，还差了一步就能赶上与她并肩，就听悠悠的声音传来：“老听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进入的时候是白的，出来的时候就算不是黑的，也是五颜六色，但我想，只是两年时间，应该不至于吧，又不是隔了大洋彼岸，随时可以通电话，想要见面也就几小时的车程，若是事实证明我想法错了，两年的青春我还耗得起。”


  李睁脚步一缓，落了半个身位，没有立刻接话，默默随行，半响后，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何静芸的手。


  被李睁拉住的一刻，何静芸的玉手明显颤了一下，却没有挣脱，渐渐放松开来，任由他握住。


  “静芸，我不会变。”李睁吐出一口气，从之前那首《矜持》，到现在这段仿若自言自语，李睁就算情商再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作为男人，这个时候是不能逃避的。


  那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考虑很多，只是问了自己的内心，然后遵循自己的内心，给出了一个承诺。


  何静芸又走了几步，这才停下，慢慢侧身，脸色一如往昔的平静，不过如果仔细观察，那吹弹可破的脸颊，透着一抹淡淡红晕。


  她凝视李睁，轻吐一口兰气，微微笑道：“你的三首歌一首千金，若是我的歌唱事业发展顺利，我会知恩图报，若是我的歌唱事业走不下去，我会无以为报。”


  说完，一转头，再度起步。


  李睁心念转了几下，恍然明悟，知恩不图就不必说了，无以为报，后头半句是唯有以身相许，这就是她回以李睁的承诺，意思也是一样，我不会变。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将这条幽长小道走到尽头，随后又调头走了一遍。


  回到宾馆门口已经快十点，何静芸替李睁拦下一辆出租车，挥手目送出租车开远，这才走进宾馆。
……

  第二天，李睁又请了一天假。


  上午十点来了宾馆，两女办了退房手续后，三人一块到市中心逛了一圈，又吃了顿午饭，然后去往火车站。


  下午两点一刻，李睁把两女送上火车，目送火车轰隆隆地远去，这才离开。


  火车上。


  虎嘉双手支着下巴，眼珠子在何静芸脸上直转：“静芸，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对不对？”


  何静芸看着一份娱乐报，没抬眼：“你想说什么？”


  “你们昨晚去哪儿了？”


  “就在宾馆附近散了会儿步。”


  “不对，今天他看你的眼神跟昨天不一样，你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有点……”


  “也有点不同，对吧，虎嘉，你不当侦探可惜了。”


  何静芸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把报纸往桌上一丢，淡淡道：“我已经决定了，签约唱片公司，往歌唱事业发展。”


  虎嘉一脸惊讶：“不准备实习拉，那你家里能同意？”


  何静芸看着她道：“他在音乐圈发展，我如果当一名老师，你觉得我和他有多大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


  “我本来有想过签约时光唱片，可他的首张单曲破了国内乐坛单周销量记录，就算还不是大歌星，也一定是公司重点培养的歌手，我不能因为我拖累了他，哪怕只是让他的名声受损。”


  何静芸变得认真起来，盯着虎嘉的眼睛道：“是以，我也要入音乐圈发展，却不能和他同一家公司，两年时间，我必须和他站到同一高度，不是为了和他比肩，而是为了配得上他。”


  配得上他，这种话居然从何静芸的口中说出，虎嘉惊得差点要掉自己的舌头。


  “静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什么叫配得上他……”


  何静芸直接打断道：“我不是卑微，事实如此，我昨天问了他那个口罩青年，叫朝阳，是一线组合SHF里头最红的那个，他虽然没说，但我听得出来，他并不怕得罪那个朝阳，由此推断，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就算不如SHF，也不会低多少，我一个入圈的新人，凭什么配得上他？”


  说罢，话锋一转：“况且，就算他不在乎身份的差距，我也有我的骄傲和尊严，就好似当初芸睁组合，他占据主导权，就犹如导演，而我是主唱，就犹如绝对的一号演员，若他将导演和一号演员全都包办了，我未必会愿意做个配角。”


  看着何静芸坚定的眼神，虎嘉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半响后，才道：“静芸，你向来很理智的，你和他认识了才多久，值得吗？”


  何静芸微微颔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意识到是在开学后这段时间，我想方设法地找他，却一直渺无音讯，我的心里从未有过的难过与伤心，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他，如果只是一厢情愿，我会逼迫自己把他忘记，可不是，那就值得。”


  虎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化作一声叹气：“好吧，既然你觉得值得，那就去做，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何静芸嘴角泛起笑纹：“谢谢。”


  虎嘉翻了个白眼，颓然道：“谢什么呀，连你都要脱单了，整个寝室就剩下我一个.……”


  说着，唱起了那首《我是个没人要的女孩》。


  虎嘉中学的时候练过美声，这一开口就是大嗓门，引得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
……

  10月12日，周一。


  犹如十一前那周的周一一般，楼上的高层会议又延时了。


  部门例会被通知推迟到十一点。


  十点三刻，大家全部聚在了会议室，今天部门的人特别齐，气氛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宁兰的单曲《但愿人长久》，在十一黄金周两榜新歌推荐的PK中，风云榜晋级第六轮，而金曲榜通关杀入了第七轮。


  风云榜第七轮是天王赵传雄新专辑的第一主打《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金曲榜第六轮与《但愿人长久》PK的另一首歌曲，是一名一线歌手的新专辑第一主打。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金曲榜只是晋级到了第五轮。


  往昔，超一线歌手发专辑，第一二主打歌十有八九会包揽两榜第六轮，然后自相残杀，决出第七轮。


  而这次，赵传雄别说包揽，金曲榜第六轮连一首歌都没有进去，而他新专辑的第二主打歌，更是直接止步两榜第四轮。


  由此可见，十一黄金周的竞争是何等的激烈。


  宁兰是前天跑完最后一站宣传，昨天晚上回的深市，她并不知晓，她的单曲在京都市场周中卖得脱销，但因为两榜新歌推荐的强势表现，她相信，上周的销量一定不会差。


  能有10万张？或者更多一些，12万张？甚至逼近15万张大关？


  宁兰是整个会议室里最紧张的一人，这张单曲的成绩对她说太重要了，关乎她能收复几成人气，关乎公司对她的信心，继而绝对了下一张专辑定位，以及投入资源的多少.……

  在煎熬般的等待中，女秘书一步迈入了会议室，随即，身后现出了乔莉的身影。


  顿时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了过去，而感受到了会议室的气氛，乔莉唇角微微下弯，表情有些无奈。


  坐下后，她目光环视，最后对上将她仅仅盯住的宁兰的双眸，略带歉意地摇头：“宁兰，我先要向你说声抱歉。”


  宁兰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喉咙口，她身边的李霞脸色大变，张口道：“乔总，不会连10万张都没有吧。”


  乔莉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宁兰的身上，吸了吸气，报出了一个让众人膛目结舌的数字：“248212。”


  第一百二十章 无冕之王

  248212！


  这个成绩仅比量仔曾经的记录少了区区5百张，比起李睁新创记录少了5千张多一点。


  宁兰双手捂着嘴，眼中惊喜交加。


  身边的李霞一脸震惊与狂喜。


  与助理们坐在一块的马倩捏着双拳，因为过于激动，小脸涨红，犹如熟透了的小苹果。


  之前，她们三个不知多少次猜测过上周的销量，最保守的预估是宁兰给出的8万张，最大胆的猜测是李霞给出的突破20万张。


  却绝对没有想过能接近25万张。


  这是什么概念？

  有数据统计，国内流行乐坛兴起十多个年头，平均每年发行的单曲数量超过两百张，这还是被八十年代大大拉低的平均数。


  总量超过三千张，排在第三位。


  仅以单曲来说，宁兰已然一举回到了巅峰，不，超越了曾经的巅峰。


  要知道，五年前宁兰也出过一张单曲，是一部贺岁片的主题曲，当时宁兰已经戴上了准天后的头衔，最高一周的销量，也仅仅为15万张多一点。


  与宁兰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彬，刘丽，以及吴瀚，他们神色黯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卢彬遭受炮轰的时候，宁兰也一样被大肆踩扁，唯一的不同是，由于卢彬踩破红线在先，众人也是如法炮制，而对宁兰的踩扁，则是规则之内，唱衰为主。


  然而，两人的下场却是一反一正，天差地别！


  卢彬的新专辑上上周销量直接腰斩，上周销量继续下降铁板钉钉，唯一的悬念是下降多少，反观宁兰，上上周销量一般，上周却奇迹般地逆势翻盘了，无异于反抽了那些唱衰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其他人心思各有不一，表情在外也是不尽相同，有的唏嘘，有的感慨，有的羡慕……

  “唉。”一片惊呼过后，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大家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惊爆的数据，这时，一声叹息，显得是那么突兀。


  众人的目光随声而转，片刻间，李睁成了焦点。


  在这声叹息中，分明带了一股遗憾的意味。


  李睁怔了怔，旋即苦笑，他可不是哗众取宠，而是有感而发，宁兰的宣传资源几乎是单曲顶标，又是十一黄金周，又赶上月秋节，宁兰未能再次刷新记录，的确挺遗憾的。


  要知道，前世地球，《但愿人长久》这首歌要比《突然好想你》传唱度高多了。


  “李睁，你叹什么气，看样子，你对宁兰这张单曲的上周销量有些不满意？”乔莉眼角跳了跳，面无表情地出声道。


  李睁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早饭吃撑了，到现在还没消化.……”


  说着，打了个闷隔。


  乔莉看出了李睁的敷衍，没有盯着不放，目光转回宁兰身上，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我刚才说，先要和你说声抱歉，那是因为你的上周销量本来可以更高一些，京城月秋节晚会你献唱过后，第二天一个上午，你的单曲在京城市场就卖空了，到周五才恢复销售，当中断货了一天半时间，另外，魔都等几个城市，周末的时候也出现过半天左右的脱销。”


  这话一出，惊哗四起。


  京城市场半天卖断货，其他几个城市也脱销半天，这些信息给大家带来的震惊，可一点都不亚于近25万张的周销。


  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意识到了更多一层的含义，若不是供货不及，单周销量新纪录就诞生了。


  李睁是反应最小的一个，甚至有了一种释然感，这才符合他的预期，冠冕未能如愿戴上，却也算是无冕之王。


  乔莉没有更多渲染，推开文件夹，惯例地开始公布上周销量成绩。


  榜首毫无疑问是宁兰的单曲《但愿人长久》，248212。


  排第二的也没有意外，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发行三周，上上周刚刷新纪录，经过两周的大卖，上周下降了两成左右，却依旧挺住了20万大关，207611。


  第三位是天王赵传雄的新专辑，138345。


  卢彬的专辑再度腰斩，只剩下可怜的16432，原本有望单年白金的一张唱片，如今直接变成了扑街，怪谁？


  只能怪他自己的作死！

  谭光月的单曲继续小幅上升，7212。
……

  苏清雅手里翻着助理替她找来的娱乐报。


  娱乐早报，一篇标题为《准天后回来了》的文章占据了头版四分之一篇幅。


  天天娱乐，一篇标题为《一曲回到巅峰，下一站天后？》的文章占据了副板半页。


  时代娱乐，一篇标题为：《但愿人长久，无冕之王》的文章占据了半幅彩页。


  还有一些娱乐小报，有的又一次拿宁兰与苏雅箐作了比较，所不同的是，之前是苏雅箐完胜，而现在笔锋一转，变成了王莫两大天后争锋之后，或将上演宁苏两大天后的比拼。


  有的直接喊出了，宁兰一曲封后，歌坛进入三后鼎立时代。


  “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封后，简直痴人说梦！”苏雅箐没有气急败坏，却是面若寒霜。


  “雅箐，报纸的乐评人就这副德行，一丝微风能写成龙卷风，一场毛毛雨可以写成雷暴雨，何必动气，现在的她至少和你差三个层次，只是一首歌火了一把，热度一过就会打回原形。”一旁，她的经纪人不屑道。


  苏雅箐冷冷道：“她的下一张专辑肯定不会拖太久，我的新专辑也要下半月才开始筹备，我要和她同期发行，她不是想封后吗？我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明白，她距离后位的距离有多远。”


  经纪人脸色微变，刚要说什么，就听一个磁性的嗓音传来。


  “《但愿人长久》这首歌能够大火不是没有原因的，歌词部分借用了《水调歌头》这首月秋诗，这些天我了解了一下，今年的国内文学杂志，相关报纸举办的月秋诗征集比赛，《水调歌头》几乎囊获了所有桂冠，是无可争议的第一，甚至有文学界前辈将这首月秋诗与王白的那首《月秋思语》相提并论。”


  苏雅箐对面，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子，三十多岁，当下流行的三七分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文艺气息，听他这么说，苏雅箐和经纪人都是抬眼看去。


  苏雅箐眸光闪了闪：“雨生，你的意思是，《但愿人长久》这首歌是借着《水调歌头》才火起来的。”


  罗雨生点头，又摇头：“是个重要因素，但也就是五成，剩下的五成，归功于配曲，编曲，市场运作，还是宁兰的嗓音，气质，的确很适合这首歌。”


  对最后一句，苏雅箐不屑一顾：“轮形象，唱功，当年她就不如我，现在更是差远了。”


  说罢，忽然想起了什么，冷笑道：“雨生，月秋节晚会的时候，我和宁兰私了了几句，她告诉我，当年你能够出头，是靠了她的提携，此外，她背后的词曲人，也就是那个被你批评过的李睁，她给出的评价，才华更在你之上。”


  罗雨生眉头一锁，眼中闪过精光，口中喃喃：“提携，当年我和她只是相互成就，才华在我之上，呵呵.……”


  沉吟了片刻，罗雨生眼中精光收敛，眉头松开，看着苏雅箐，以平静口吻道：“你新专辑的两首主打我已经有了灵感，就按你说的，你的专辑和她的下一张新专辑同期发行。”


  “没问题。”苏雅箐嫣然一笑，她倒不是故意激罗雨生，算是歪打正着。


  虽然她已经成功封后，但毕竟时间还短，与公司的合约也是当初的一线标准，唱片发行方向，她可以提议，却没有拍板权。


  现在有了罗雨生的支持，那就板上钉钉了。


  词曲大咖的分量，在高层眼中比超一线更重。
……

  代石唱片，休息室。


  莫子周苦口婆心地劝说：“巧玲，你就不要那么固执了，公司请了萧老师给你写歌，总不能放在第二主打吧。”


  他口中的萧老师，名萧强，圈内词曲中咖，公司里的女歌手里，过去只有邓雅萱的专辑够得上这个级别的词曲人操刀，要么包揽两首主打，一首的话，必是第一主打。


  由此可见，公司对许巧玲的力捧，换作其他女歌手，必然欣然应允，可许巧玲偏偏犯了倔。


  “我和李睁已经约了歌，也亲口承诺会是专辑第一主打，你当时也答应，戴总也点头，怎么能说变就变？”


  看着许巧玲一副生硬表情，饶是莫子周的好脾气也有点生气，压了压火，道：“我不否认的李睁的才华，但他还不够上圈内的咖位标准，萧老师却是如假包换的中咖词曲人，拿他的歌做第一主打，你让我这么跟萧老师交代，除非.……”


  正说着，敲门声传来，莫子周喊了声进，他的助理走乐进来，把一份文件递向莫子周：“莫总，这是上周的销量表。”


  莫子周哦了声，目光扫动，片刻间，陡然凝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到他的神色变化，许巧玲和她的经纪人方茵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见到诧异之色。


  好片刻后，莫子周的目光从文件上挪开，扫了眼许巧玲二人，吐气道：“好吧，就按原定的，李睁的歌第一主打。”


  这个转折太过突兀，许巧玲有些愣然，还是方茵反应快，微惊道：“莫总，《但愿人长久》上周销量.……”


  莫子周苦笑了一声：“《突然好想你》上上周才破单曲单周销量记录，上周差点就被《但愿人长久》反破，24万8千多张.……”


  再吐一口气，缓缓摇头，之前他说的除非，就是《但愿人长久》大卖，李睁三曲成咖，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真的应验了。


  虽说由于单曲的缘故，最终三张单曲都未必能达双白金，定咖位暂时只是小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想拿李睁的歌，中咖的封顶价都未必够。


  与方茵一脸震惊不同，许巧玲是一脸喜出望外。
……

  曙腾唱片，会议室。


  总经理胡汉脸色沉重，砸嘴道：“真是见了鬼了，一连两张单曲大爆，赵传雄也被压得没脾气，前二的总数比三到二十加起来还多，按照这个势头，今年年底的两榜颁奖礼时光唱片可是要大出风头了，反压五巨头也不说不定。”


  短短一个月，时光唱片蹦出一个超级新人，过去的准天后有了重归巅峰的架势，这让他感到了不安。


  在深市，两家公司分庭抗礼，一旦某种平衡打破，时光唱片就可能一举压过曙腾唱片，成为龙头老大。


  曹猛慢慢道：“这两张单曲大火有一定的偶然性.……”


  不说这个还好，一听曹猛提起偶然性，胡汉大火，破口道：“老曹，这事还不是都怪你。”


  曹猛知道他心情不好，耐着性子道：“胡总，目前为止，时光唱片的最大招牌还是两个当红一线SHF，流光，我听说SHF要散伙了，接下来肯定会各出专辑，下个月流光的新专辑也要上市，咱们只要追着他们四个打，把他们四个打趴下，曙腾唱片就能稳压时光唱片一头。”


  胡汉看看他：“你有必胜把握？”


  曹猛缓慢而坚定地点头：“我和徐进联系过了，他答应了为杨欢，仓平，葛文蔚三人至少写一首主打歌，伍启远的粤语专辑，我会为他度身打造。”


  胡汉眼中爆出精光，徐进是圈内词曲中咖顶流，如今半隐退，创作过四首双白金主打张。


  “徐进亲口答应的？”


  “我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有些交情，这次我家老爷子亲自开口。”


  胡汉脸色一点一点松开，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点头道：“这麻烦老爷子了，替我转达谢意，过年我会亲自去拜望。”
……

  宁兰单曲大卖与SHF单飞的消息，在公司内一块传播开来。


  吃过午饭，李睁在办公区休息了会儿，然后去健身房运动，在跑步机上快走了十几分钟，女秘书走了进来，通知他，乔莉要找他商量有关专辑立项的事情。


  李睁答应了一声，拿白毛巾擦了擦汗，就跟着女秘书前往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坐在沙发区，见李睁进来没起身，招手示意了一下，李睁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女秘书替乔莉的茶杯蓄水，又给李睁倒了杯白开水，随后悄声退了出去。


  乔莉盯着李睁看了会儿，冒出一句意料之外的话：“李睁，破规矩可一可二，不可三，你知不知道，今天高层会上，差点就通过对你的处罚。”


  第一百二十一章 摇滚，风光不再


  李睁微怔：“处罚我……因为上次记者会？”


  乔莉哼了声：“何止是记者会，上周五，十一假期结束回公司第一天，你又做了什么？”


  李睁眸光一闪：“是不是朝阳的事儿？”


  乔莉神色严厉：“用请记者曝光威胁朝阳，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不得私下接触媒体，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哪怕你只是威胁。”


  “我可不是威胁，当时若是朝阳不让步，我绝对将记者请来。”


  李睁没有回避，坦然道：“我不清楚朝阳和他的经纪人说了什么版本，但总不能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吧，事情的起因……”


  “李睁，你刚入行有些规矩还不太懂。”乔莉打断道：“身在职场，有时候是讲一个孰是孰非，但有时候，事情的结果比理更重要。”


  乔莉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本以为李睁会争辩，然而却没有，李睁沉默下来，只是看着她，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她故意多顿了几秒，这才慢慢道：“SHF是公司的台柱子，现在一分为三，接下来朝阳他们三个都会发行个人专辑，成绩好坏意义非常，若是三人都能拿到准双白金销量，稳住一线的人气，公司相当于平白多出了两个一线歌手，对此，公司是给予厚望的。”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三个就犹如保护动物一般，若是谁想要损他们的形象，名声，公司绝不会坐视不理，你明白吗？”


  李睁消化了一阵，默然点头。


  乔莉身子向后靠了靠，左腿叠在右腿上，看着李睁道：“没有对你处罚，是因为你的单曲大卖，公司对你同样抱有期望。”


  随手拿起身边的文件，示意了一下：“但如果你的专辑成绩让公司失望的话.……”


  乔莉没有说下去，思维跳跃道：“李睁，词曲人这块你完全是自由人，我知道你不愿与公司签词曲人约，我也从来没有向你提过给公司里任何一个歌手写歌，但你要明白一点，歌手与词曲人就好似你的两个拳头，若是力量有差异，甚至差异较大，重的是歌手这块自不必说，若重的是词曲人这块，公司肯定会对你大为不满，我也会承受很大压力。”


  李睁明白意思，一个职员拥有AB两项技能，都是对公司有用的，却只拿出A为公司服务，自己保留了B，AB的差距，决定了公司对B的惦记程度。


  或许有人会说，我的东西我做主，干卿屁事，话是没错，但人性是贪婪的，公司又是由人组建的.……

  “我明白。”李睁点头应道，心中却有一丝疑惑，乔莉说，她没向他提过让他给公司任何一个歌手写歌，那十一期间，苏婷给他打电话，转达乔莉的两点要求，那是怎么回事儿？

  不及多想，乔莉就嗯一声，把手里文件递给李睁：“这是你的专辑立项，批下来了，具体的回头你再仔细看，有疑问随时找我，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件事，选歌的问题，你的两首歌我听了，歌的质量没问题，但不适合作为专辑主打。”


  李睁眨眨眼：“为什么？”


  “当下乐坛的主流是抒情慢歌，《短发》与《突然好想你》大卖，你应该深有体会，你想要尝试其他风格的歌曲，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作为主打。”


  乔莉的神色比之前更严肃，语气慎重道：“这是你的第一张专辑，重要性你心里肯定清楚，一切以稳为先。”


  李睁没有立刻接话，思考了片刻，才道：“《小情歌》也是抒情慢歌，只是带了小清新风格，《七里香》中国风，带了诗情画意，与《但愿人长久》并不完全相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乔莉听出了李睁的坚持，心中有些无奈，捋了捋鬓角的几缕碎发，淡声道：“《但愿人长久》这首歌能够大卖，有一定的偶然性，歌词你借用了一首月秋诗，而最近这段时间，这首月秋诗正当红。”


  乔莉只是点了一句，没有展开，又回到她的观点：“换一首抒情慢歌作为第一主打，你如果一时没有灵感，我可以替你收歌，第二主打若是没有更好的，那就《小情歌》吧，《七里香》入专辑作为尝试，我并不反对。”


  李睁苦笑，挠着头道：“除了《七里香》，《小情歌》，我还想加入一首摇滚作为第三主打。”


  乔莉愕然，摇滚，八十年代中后期，曾华语乐坛的主流之一，可迈入九十年代后，便开始走下坡路，93，94年，随着两支乐坛大佬级的摇滚乐队先后宣布退隐，摇滚彻底进入了冬季。


  以当下的潮流来说，摇滚比中国风更加冷门！

  “乔总，让我再考虑考虑，反正也不急着一两天。”李睁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也不想过分武断，准备多收集一些资料，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华语乐坛的发展历史，走向趋势，再作定夺。


  乔莉凝视李睁，眼神有些纠结，片刻后，吐出一口兰气，微微颔首：“好。”
……

  离开办公室，李睁溜溜达达回到办公区，在办公区门口，碰上了卢彬的经纪人，刘丽。


  刘丽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李睁，今晚你有没有空，卢彬想请你吃顿饭。”


  李睁有些诧异，刘丽迅速道：“之前是我们的错，卢彬已经当着媒体记者发表了道歉声明，今晚这顿饭是特意向你赔罪的。”


  “我和卢彬不是解不开的恩怨，他已经当众道歉，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吃饭赔罪不必了，有什么事儿，现在说吧。”李睁的态度并不生硬，但也不接受宴请，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刘丽迟疑了一下，有些艰涩道：“卢彬道歉之后，抨击他的人是少了很多，但，还是时不时地冒出来，我们去求了乔总，想要公司市场部做一些公关，可暂时还没有明确说法，如果继续拖延下去.……”


  说到这，她咬咬牙：“你能不能出面表个态，接受卢彬的道歉。”


  李睁眼中闪过一道明悟，市场部没有动作，要么是觉得还不是时候，要么就是有了放弃的念头，卢彬这是急了，想要自救。


  他站出来表示接受道歉，看似无关紧要，其实不然。


  这就好似地球后世，网上爆出某个明星的污点，明星出面道歉，攻击还会继续，网友不买账啊，可如果污点的受害当事人站了出来，表示原谅了某个明星，那网友就不好再喷了。


  此外，卢彬道歉的主要对象是他和仓平，他有了明确态度，仓平要是不吭声，那就落下下成，对名声不利，多少有点道德陪绑的意味。


  “李睁，只要你帮卢彬这一次，我向你保证.……”


  见李睁若有所思，刘丽生怕他推辞，承诺脱口而出，李睁忽然截道：“只需保证一点，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刘丽怔了一下。


  李睁看看她：“能答应吗？”


  “能，我可以代卢彬保证。”


  “那就行了，接受记者采访，要向公司申报，安排好了提前告诉我时间地点。”


  说着，李睁一点头，与她插身而过，卢彬与他过不去，并非私怨，说白了就是一种竞争，部门男一号歌手与第一新人之间的博弈。


  如今胜负已分，卢彬为破格行为付出了代价，却没有给他造成实质的伤害与损失，还向他当众道歉，继续耿耿于怀就太小心眼了，此外，若是置之不理，反而小恩怨变大仇恨！……

  晚，九点一刻。


  李睁来到梦一夜酒吧，跟着服务员去往三号卡座。


  快下班的时候，他收到宁兰的拷机留言，先向他抱歉，说本来要请他吃晚饭的，但公司给她安排了电视台记者一对一专访，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约他晚上九点半在梦一夜酒吧碰头，还说会介绍个圈内朋友给他认识。


  三号卡座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上次见过的宁兰表哥，另一个年纪与宁兰表哥相仿，穿了件宽松的T恤，挺着啤酒肚，两条手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坐姿很随意。


  “坐坐，十分钟前小兰给我打了个电话，刚从公司出来，现在还在路上，要晚点到。”见到李睁，宁兰表哥点头一笑，随便指了个空位。


  “大哥。”李睁喊了一声，又对另外一个男人点头示意，心想：这位就是宁兰说要介绍给他认识的圈内朋友？


  “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徐，叫徐千秋，叫声老徐就行。”徐千秋笑起来，一双绿豆眼成了两条细缝，看了看边上的男人：“他叫风墨，直接喊他老墨。”


  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风墨，难不成就是当初他被置于风口浪尖时，站出来力挺他的圈内中咖，风墨？

  “你的几首歌都不错，很有才华。”风墨笑容随和，眼神带着几分赞许。


  听他这么一点评，李睁心知八九不离十，此风墨就是彼风墨，便谦虚道：“风老师谬赞了，我那首《突然好想你》被好多人诟病，多亏了风老师力挺。”


  “少来这种虚头巴脑的，别叫老师，听不习惯，我叫你小睁，你叫我老墨。”


  风墨一挥手：“站出来说句大实话，谈不上力挺，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睁眼说瞎话。”


  李睁笑了笑，没有嘴上墨迹，有些人情记心里就好。


  “李睁，初次见面罚了你一瓶酒，你能不计前嫌为小兰写歌，感谢的话我不说了，以后经常来玩，你来也好，带朋友来也好，一律免单。”


  徐千秋随手拿过一瓶红酒，正是李睁上次一口闷的那个牌子，挑开已经拔出半寸的木塞，向李睁示意一下，然后仰头对口吹了起来。


  李睁只愣了片刻，便是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准备同样一口闷掉一瓶。


  “罚你酒的事刚才他跟我说了，该罚，让他去。”李睁想要劝阻，却被风墨伸手拦住。


  徐千秋酒量很好，不到半分钟，把一瓶红酒喝得涓滴不剩，除了脸色红了一些，没有半点其他异样，用空瓶对李睁示意了一下，笑道：“扯平了。”


  风墨撇嘴：“一罚一，你也好意思。”


  徐千秋抓了把花生米丢嘴里，边嚼边道：“我岁数比李睁大两圈不止，他总得让着我点吧。”


  “倚老卖老。”风墨没再理他，拿酒杯与李睁碰了下：“我们走一个。”


  李睁点头，一口干了一杯。


  接着，三人聊了起来，听说风墨入圈十几年，创作过两百多首歌曲，其中白金主打十一首，双白金主打五首，李睁心有敬意，又有点好奇，就问道：“老墨，你和老徐那么熟，宁姐复出第一张专辑，你怎么不出出力？”


  风墨怔了一下，眼中落寞之色一闪而逝，默默喝了口酒，才道：“我的作品大多是摇滚风格，现在摇滚已是风光不再，老的歌手不是退就是过气，新的歌手还有几个唱摇滚的。”


  徐千秋拍拍他：“你也别灰心，潮起潮落，摇滚迟早还会起来。”


  风墨指了指太阳穴：“可脑袋停久了就没有灵感了，我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让我写歌，都未必比得上那些不够咖位的资深。”


  徐千秋苦笑。


  李睁咬着手指，思索道：“你们觉得，现在如果有歌手发专辑，拿摇滚作为主打，有没有大卖的可能？”


  风墨微微愕然，倒是没有过分乐观：“除非有真的好作品，歌手自身的条件也过硬，否则白金会是天花板。”


  李睁紧跟着问：“那中国风呢？”


  两人对视一眼，这一次是徐千秋回答：“中国风一直都没有真正起来过，但每个时代都会有几首经典的中国风，只可惜，唱中国风红的那些歌手要么昙花一现，要么转唱别的曲风，说到底，中国风的好歌太少了。”


  徐千秋摇一摇头：“到目前为止，纯粹唱中国风，或者说以唱中国风为主的，没有出现一个超一线，就连宁兰那样的准超一线也没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将破未破

  “那民谣，劲歌，甜歌，R&B，说唱乐，这些作为专辑主打有没有大卖的可能？”


  听李睁一连串的提问，两人再度对视一眼，徐千秋道：“你已经发行了单曲，接下来就该出专辑了，你是不是想要跳出情歌，挑战一下其他风格？”


  被他看穿心思，李睁也不避讳，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


  前世地球，各路新生代歌手就是从九十年代后期冒出来的，同时各种曲风也是逐渐形成争鸣之势。


  这个世界的华语乐坛，由于九十年代起就没有绝对统治地位的某个歌手，或者某几个歌手，给李睁的感觉，发展进程要比前世地球更快上一些。


  是以，宁愿抢先一步，也不能固步自封，留于当下！


  徐千秋眼神略带玩味：“你认真的，你可要知道，抒情慢歌是如今歌坛的绝对主流，尝试其他曲风，那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看李睁神色平静，一点没有动摇的意思，他竖起三根手指：“我给你举三个鲜活的例子，男歌手方面，天王郭逸夫出道以来，一共发行过八张专辑，唯有第六张专辑销量不足白金，而那张专辑是以一首快歌，一首轻摇滚作为主打，也就是从这张专辑以后，他失去了四大天王中的老大地位。”


  “女歌手方面，莫菲九零年封后，从此歌坛两后并尊长达四年多，直到前年王靖芳宣布退隐，圈内一致观点，三年内没有女歌手能挑战莫菲的地位，可谁曾想，她的第六张专辑，以一首轻摇滚，一首民谣作为主打，结果，半年销量只勉强过了黄金，这也给了其他女歌手崛起的机会。”


  “再有就是宁兰了……”


  “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一道娇喝声传来，问罪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生气。


  徐千秋抬了抬眼皮，与款步走来，杏眸圆瞪的宁兰对了一眼，淡淡道：“在说你当年出道第一张专辑，以两首民谣作为主打，结果……”


  宁兰接话道：“结果半年才卖出不到四十万张，要不是听从你的建议，第二张专辑改变了曲风，就没有日后的准天后了，对不对？”


  宁兰随意找个空位坐下，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娇艳的容颜，先喊了风墨一声：“老墨。”


  然后扭头看向李睁，无奈道：“我哥就喜欢丑化我。”


  徐千秋慢吞吞地道：“我什么时候丑化你了，是李睁有想法，在他的首张专辑尝试其他曲风，我就举几个例子给他作参考。”


  宁兰闻言神色一变：“真的假的？”


  李睁笑了笑：“只是想法，还没最后决定。”


  宁兰秀眉蹙起，谨慎道：“最好还是不要，那样太冒险了。”


  正说着，响起了一阵激烈音乐，鼓声与贝斯声混杂在一块。


  是一支乐队登台献唱了。


  四个人，一个主唱，一个鼓手，两个贝斯手。


  演唱了一首老歌《我的追求》，摇滚风，还是重摇滚。


  酒吧里上座率大概八成，气氛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徐千秋目光环视，悠悠道：“其实摇滚一直是流行乐的主流，全国几千上万家酒吧，谁要是把摇滚排除在外，谁就得倒闭。”


  风墨叹气：“是啊，摇滚不会死，地下音乐圈摇滚乐队不在少数，可就是，愿意花钱买唱片来听的人却少得可怜。”


  一首摇滚后，乐队又来了一首劲歌，配上热舞，酒吧内的气氛更上一个台阶。


  第三首，才是一首抒情慢歌，众人的反应一般。


  最后，再以一首重摇滚作为演出的收尾，在掌声与欢呼声中，四人走下舞台。


  徐千秋拿手指了指，问李睁：“觉得他们的演唱如何？”


  李睁迟疑了一下，道：“轮唱功已经够专业水准。”


  徐千秋缓缓点头：“喜欢他们的客人很多，看好他们的制作人也不少，但愿意签他们的唱片公司至今没有，就因为他们擅长的是摇滚，他们已经在地下音乐圈混迹了五年。”


  说着，掏出一包烟向李睁示意，李睁摆手表示不抽，他便自己点起一根，吐出一口烟雾，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我举那几个例子，是要让你明白，尝试抒情慢歌之外的曲风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必须慎之又慎。”


  随即，又话锋一转：“同时也有另一个意思，郭逸夫，莫菲，以他们在歌坛的地位与成就，只需延续风格就可以保持人气，而他们却选择了改变曲风，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睁摇头，如果是一个普通歌迷，或许会说他们已经在歌坛问鼎，再要有什么追求，只能是在艺术领域更多尝试和探索，但作为圈内人，李睁却是明白，这就是一句大糊话，真要没了追求，那就应该退隐，真要只是尝试与探索，那就应该保持专辑主打依旧是抒情慢歌，仅在专辑中加上一两首别的曲风。


  没有人会拿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就开玩笑，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不会！


  徐千秋微微眯眼，凝思了片刻，才道：“我谈一点我个人的看法，从九二年以后，抒情慢歌一股独大，影响力不断蔓延，到了如今已经是顶峰，随时可能走下坡，其他曲风也必会随之兴起，他们两位就是意识到了这点，这才在自己的巅峰期冒险尝试。”


  说到这，脸色暗了一下，叹气道：“可事实证明，他们都失败了，可能是契机还没有到吧。”


  李睁眸光微闪，若有所思道：“我这么说，不知道你是否赞同，如今大众的耳朵被抒情慢歌充斥，其他曲风的歌曲出现，会很容易抓住大众的耳朵，但一比较发现，不如抒情慢歌中的经典，于是就被无情地遗弃了，要打破这个格局，需要的是优秀歌曲，能与抒情慢歌中的经典比肩，甚至超越。”


  这话一出，徐千秋与风墨同时眼神一亮，李睁这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徐千秋直勾勾地盯着李睁，有些惊讶他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见地，吸气道：“你说的没错，郭逸夫，莫菲尝试失败，不是他们本身的问题，而是歌曲的问题，歌曲不够好，哪怕天王天后也唱不红。”


  风墨哼了声：“何止是没错，说得太对了，我和老徐的观点是一样的，不光我们，圈内很多资深音乐人都是同样的观点，早在两年前，就有人提出，抒情慢歌已经到了瓶颈，大众的内心深处是渴望其他曲风出现的，但没有好歌，大众只能被迫接受。”


  “事实上，圈内有很多的词曲人都在尝试创作其他曲风的作品，可敢于尝试的歌手寥寥无几，郭逸夫，莫菲，还有几个一线，先后尝试过，效果都不太好，那些二三线歌手，就算想要尝试，唱片公司也不会允许，因为过于冒险。”


  风墨嘴角泛起讥笑：“只能说，大部分唱片公司的高层都太短视，一心只想求稳，也不去看看国内乐坛的发展史，滚雪在八十年代只是一线唱片公司，就是在摇滚风刚刚刮起的时候，重金打造了两支乐队，将它们推上了超一线，滚雪也顺势晋级巨头行列。”


  “华格九十年代初只是一线唱片公司，就是在那个大陆歌手纷纷崛起，各种曲风争鸣的年代，坚定地走抒情慢歌路线，先后出了三名超一线，五名一线，由此成功晋级巨头。”


  “一心求稳，那就是一心等死，滚雪晋级巨头时，国内唱片公司倒下一片，其中一线就有三家，华格晋级巨头时，同样是倒下一片，其中三个一线。”


  “别看国内现在二十多个一线唱片公司，有些歌手数量不比五大巨头少，但真要时代变革来了，怕又是免不了一将功成万骨枯。”


  徐千秋深以为意道：“现在，每年抒情慢歌的产量，算上地下词曲人，万首都不止，市面上唱片，抒情慢歌占了九成以上，已经是将破未破之时。”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已经隐退，一个半隐退，在这里打发感慨还真来劲了，把我不错的心情都破坏了。”


  见他们两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宁兰有些无语，详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李睁倒是听得颇受启发，流行乐坛一个永远不变的真理，那就是求变！


  一家唱片公司，处于某个时代的中前期那是一种幸运，只需中规中矩地顺应潮流发展，可处于时代拐点的话，那就必须做出选择。


  歌手也是一样。


  时代拐点时，唱片公司的选择错了，就会面临清盘倒闭，而歌手选择错了，毁的是前途。


  音乐圈，就算是超一线，也不会有超过两次的纠错机会。


  而新人，三线，乃至二线，也许一次错，就再没了翻身机会，就算有，也会虚耗好几年。


  眼下国内乐坛，已经到了将破未破之时，这是徐千秋观点，与李睁的判断不谋而合，让他求变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李睁，这个送给你。”宁兰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吉他袋，这时，转手交给了李睁。


  李睁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意思，这是《但愿人长久》这首歌大卖，给他的额外谢礼。


  李睁没有推辞，道了声谢谢，然后打开，眼神一亮，随手拨动弧弦，听到传来清澈溪流般的弦音，眼神更是亮了几分。


  这是一把专业级的吉他，品质比李睁前世弹过的所有吉他都要好。


  只不过，很快李睁就发现，这把吉他并不是全新的，表面几个磕碰的痕迹。


  宁兰见他留意到了，淡笑道：“这是当年我首张白金唱片庆功宴的时候，公司老板给我的奖励。”


  李睁微惊：“宁姐，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送给我.……”


  宁兰甩了甩秀发，一脸不以为意，指向舞台：“要不要上去试试，顺便唱一首？”


  李睁摇头：“算了，公司有规定.……”


  宁兰翻个白眼：“你又不是私下接商演，公司管得了那么多。”


  徐千秋笑眯眯地道：“李睁，你不是想要尝试其他曲风吗？我在这里倚老卖老一回，虽然我的创作才能不如你，嗓子也不太行，但判断力还可以的，给你把把关。”


  风墨嗯一声：“你要是能过了我们两个这一关，你想要尝试挑战一下，倒也未尝不可。”


  宁兰没有更多怂恿，不过看着李睁，那眼神也是一个意思。


  “你们这是逼我献丑啊。”李睁摇头失笑，然后爽快应道：“行，那就请你们给我把把关。”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眼中闪过精芒：“老墨不是说摇滚风光不再吗？那我就试着挑战一下摇滚。”


  风墨来了兴致，拍手道：“好，只要你能得到我八十以上的评分，今晚我就把我珍藏的那瓶82的拉枫红酒拿出来，同你好好干上一杯。”


  乐队过后，又一名男歌手上去献唱，等他唱完，徐千秋招手叫来了酒吧经理，让后头的驻唱歌手等一等。


  李睁抱着吉他起身，一路走上的舞台。


  他不急不缓地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对着话筒道：“带来一首《海阔天空》，希望大家喜欢。”


  略微酝酿，拨动弧炫，一段前奏后，他开口唱道：“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海阔天空》，Beyond的代表作之一，具有流行摇滚的所有特征，而且富于斗志，充满了青春年少澎湃热血。


  虽然是地球上九十年代初的歌曲，而且还是粤语，但一直到二三十年后依旧有着极广的传唱度。


  被歌迷们视作永恒的经典，被视作黄家驹离世前留给乐坛的最后一份礼物！

  光是前奏旋律，就给人一种心弦被撩动的感觉，歌词一出，配上李睁饱含深情的嗓音，只是片刻间，原本喧闹的酒吧迅速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陡然射向舞台之上。


  徐千秋与风墨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惊讶之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歌单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李睁的声音加入了颤音，带了一点点沧桑感，情感到了这里充分酝酿，旋即嗓音陡然一高。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声音的力度一分分地加强，越来越激烈，到了最后，不光是强音，还带了呐喊，受到歌曲的感染，众人的情绪节节攀高。


  在“共我”二字被李睁拖了长音落下之后，酒吧里响起成片掌声，喝彩声，以及口哨声。


  当第二段唱响之时，众人又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站在那里听歌。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唱第一段的时候，李睁的声音还有些紧，到了第二段渐入佳境，后期那段最高潮前的过度，整个人进入最佳状态，以情带气，以气带声，情气声三者合一。


  歌曲的意境，就好似寒冷的北风之中，一个漂泊浪子，怀着一颗赤心，一步步地向前，眼神充满了坚定，向往，期许，不悔……

  众人听得心潮彭拜，有的机械式地一口接一口喝着啤酒，有的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有的双手抱住后脑勺，脸上无一不是写着呼之欲出的激动与兴奋。


  叫作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否则此刻的画面应该是过百人的大合唱。


  “背弃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高潮结束，最后一句歌词，无伴奏清唱，声落，酒吧里犹如炸锅般，掌声如雷，欢呼，呐喊，口哨混成一片。


  “背弃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一道道扯着嗓子的声音飙起，重复着最后那句歌词。


  有过上次酒吧献唱被点歌的经验，这一次，李睁唱完后，很轻地道了声谢谢，然后三步并两步下了舞台。


  舞台下，不知道是不是徐千秋的安排，驻唱歌手已经等在那里，李睁一下，驻唱歌手直接登台。


  然而，这交接舞台的方式并不顺利，好些客人后知后觉，抱怨声，牢骚声接踵响起，不少人还对刚上舞台的驻唱歌手报以嘘声。


  九十年代，就算深市是国内一线城市，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不是很高，更何况，这座城市的一千多万人口中，有四分之一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者。


  《海阔天空》这首歌唱出了大家的心声，再加上摇滚的魅力。


  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后，当真收也收不住。


  这就好似吃饭的时候端上来一盘菜，大家尝了一口感觉味道好极了，本能地就想要再去夹菜，可这时菜被端走了，玛德，这就大家如何甘愿？


  最后，还是酒吧经理上舞台，当众解释了一番，刚才的歌手并不是酒吧的驻唱歌手，是酒吧的一位VIP客人，是以，不接受点唱。


  解释不够，再宣布今晚所有的客人酒吧都免费赠送啤酒一瓶，这才稍稍安抚下众人的不满。


  李睁回到卡座，见只有徐千秋，宁兰二人，疑道：“老墨呢？”


  徐千秋吐着烟丝：“去拿酒了，82那年，拉枫酒庄总共只酿造了1800瓶红酒，市面上的几乎都是假货，他这瓶是一个国外朋友送他的，货真价实，已经在我的酒窖里躺了五年多，托你的福，今晚终于能品品是个什么味儿了。”


  “这么说，八十分有了。”李睁挠头一笑，将吉他装好。


  “何止八十分，就算比起金属鸟的那几首代表作也不差。”宁兰吸了吸气，凝视李睁，眼神中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金属鸟，摇滚乐队？”


  看李睁一副茫然的模样，宁兰差点昏过去，汗颜道：“你连金属鸟都不知道，八十年代中后期，包括九十年代初，国内乐坛数一数二的摇滚乐队，摇滚唱片销量记录保持者，单年销售230万，至今累计销量超三白金。”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去年唱片市场的总销量，对比九一年增长近一倍，以此推算，当年的230万销量，相当于如今的超四百金，乃至准五百金。”


  李睁恍然，有些自愧，心中暗下决心，近期一定要好好恶补一下这个世界华语乐坛的历史。


  “你这不对，不对，不对。”风墨手里提了一个酒瓶快步走来，一见李睁，便是伸出一根手指直摇。


  李睁有些诧异：“什么不对，这首歌是摇滚啊。”


  “没说不是摇滚。”


  风墨哼了一声，一脸不爽加不满：“一把吉他弹唱，这是摇滚的最初演唱模式，但放到今天，这种演唱模式就是一种倒退。”


  他拿手指了指全场：“要是配上一套完整的乐队伴奏，绝对不是现在的效果，你也别想下来，你要开溜，客人能把老徐的酒吧砸了。”


  李睁秒懂意思，嚯了一声：“有那么夸张吗？”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明白，风墨说的就算夸张，也夸张不到哪里去。


  摇滚是什么？定义众说风云，但有一点，那就是精神二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摇滚梦，指点就是人的精神，与音乐产生共鸣。


  摇滚首重是歌，其次是音乐伴奏，更在歌手的唱功之前，音乐伴奏可不仅仅是烘托，而是升华！


  如果说，歌曲本身勾起了听众的共鸣，让他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那加上背影音乐，就能让他们情绪进一步释放出来。


  一旦人的情绪被调动，并且释放出来，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那真的是不可控的。


  想象一下，酒吧里放着激情四射的舞曲，几百人在那里忘情地摇曳身姿，突然背景音乐停了，灯亮了，那会是什么后果，绝对骂娘一片，敲酒瓶声此起彼伏！


  李睁献唱一首，一来宁兰送了一把专业级吉他，他手痒想要试试，二来挑战一下其他曲风，看能不能在徐千秋，风墨这两位资深人士面前过关，这才选了《海阔天空》这首歌！


  以吉他伴奏，现场效果肯定是要差一些，尤其歌曲中段落之间的过门，缺少激情的音乐保持热度，听众的情绪会微微冷却。


  然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徐千秋二人的评价，是歌曲本身，掺杂其他因素越少越好。


  此外，真要配备整套乐队，甚至只要多一个贝斯，或者多一个鼓手，他或许就改歌了。


  他不是来踢场子的，把客人们的情绪彻底点燃，哄得他一首接一首霸占舞台，其他驻唱歌手会被压得黯然无光，既喧宾夺主，又有砸人饭碗之嫌，太不厚道！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出道前，他是专业歌手。


  可饶是如此，客人们的反应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足以验证《海阔天空》被誉为不朽经典，当之无愧！

  “夸张吗？”徐千秋不置可否，慢条斯理道：“叫作这是在深市，若是在广市，宝岛，港岛，不用配备乐队，就你刚才的演唱，我保证你若不返回舞台，我这酒吧就会遭殃。”


  比起前世地球，粤语在这个世界的国内更加普及，怎么说的，就是不看字幕，只听歌，大家能大概明白意思，但不如国语那么通畅。


  唱片市场销量的占比，国语歌，京城，魔都，深市，广市占六成，宝岛，港岛占一成半，而粤语歌，京城，魔都，深市占三成，广市，宝岛，港岛占四成半。


  风墨拿来了红酒，徐千秋的话中之意，对这首歌的高评价已经不言而喻，但李睁还是想要个直白的准话，就道：“那你们觉得，如果以这首歌作为专辑主打，会不会有大卖的机会？”


  风墨眼中精光一闪，脸色微微严肃：“细节处我听一遍来不及推敲，但整体性而言，我的作品当中，没有一首能超越这首，我觉得未尝不可！”


  徐千秋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你那首《突然好想你》里头已经融入了一点摇滚的元素，这一首摇滚风更纯。”


  一顿声，慢慢道：“大卖的几率五成，三成几率白金左右，保底黄金。”


  李睁不出所料地笑了笑，同时心道：这个世界的摇滚终究没有死，其他曲风也不会死！


  四个人，一人一杯，把风墨珍藏的红酒给分了，又坐了会儿，眼看快十一点，李睁起身告辞。


  宁兰忙碌了一天，也累了，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去了酒吧后头的房间休息。


  两人走后，风墨看着舞台上，一名驻唱歌手劲歌热舞，表演的十分卖力，他失神了会儿，忽然道：“老徐，他和当年的罗雨生很像。”


  徐千秋看了他一眼：“当年罗雨生被称为鬼才，是因为作品褒贬不一，跟他比……”没说下去，只是缓缓摇头。
……

  接下来几天，李睁让苏婷替他找来大量资料，对国内乐坛的发展史进行了恶补。


  八五之前是第一个阶段，那个时候的主流是民谣与甜歌，甜歌也是情歌的一种，相对含蓄一些，摇滚勉强跻身主流，但比前两者差了不少，代表人物有，甜歌天后，马倩文，民谣天后，罗颜，摇滚方面，后来成为大佬级的两支乐队初露锋芒，金属鸟乐队，辉煌乐队。


  八五至八九是第二阶段，那是摇滚的黄金时代，无可争议的第一主流，励志歌和甜歌是第二主流，民谣开始走下坡路，抒情慢歌逐渐兴起，算是第三主流，代表人物有，金属鸟乐队，辉煌乐队，还有BENCE，第二代甜歌天后，叶子歆，励志歌两大天王，田健，汪杰，情歌天王，苏国瑞，情歌王子，柳一白，其他还有好多，但比这些人要差了那么半个一个档次，他们中八成来自港岛，宝岛。


  九零至九二是第三阶段，这三年是国内乐坛转折点，大陆歌手迅速崛起，与港岛，宝岛的歌手开启混战，整个乐坛没有绝对主流，摇滚，励志歌，情歌，劲歌，舞曲，包括中国风，R&B各种曲风相互争斗。


  男歌手方面，大陆先后涌现五天王VS港岛，宝岛三天王，如今超一线郭逸夫，赵传雄便是八天王之二，女歌手方面，两后分庭抗礼，大陆的莫菲VS港岛的王靖芳。


  最后，歌手方面，大陆反压港岛，宝岛，优势也不是太大，差不多形成六四，歌曲方面，抒情慢歌压倒了其他所有曲风，成了一股独大的绝对主流，颇有点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的意味。


  从九三一直到当下，将近四年时间，国内乐坛超150万销量的唱片主打，几乎全是抒情慢歌，顶多在其中加上一点点其他曲风的元素。


  九三，单年过三白金唱片有两张。


  九四这一年，五张唱片过三白金，为巅峰。


  九五，又回落到三张三白金。


  如今九六过去了四分之三，只有天王刘明量年初发行的专辑，达到了260万销量，有望在年底前破三白金。


  不能说由盛及衰，但至少见顶滑落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


  李睁又找倪厚道探讨了两次，倪厚道入圈十一年，绝对的资深人士，对于如今的国内乐坛，他也是抱有同样的看法，已经到了将破未破之时，只待一个契机罢了。


  根据倪厚道所说，地下音乐圈，各类曲风已经不输抒情慢歌，而这两年，也有过几张其他曲风的唱片接近白金销量，只是有了苗头后，没有后续的力作跟上。


  业内有远见的音乐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二三线唱片公司，不愿让旗下歌手冒险，一线唱片公司，不愿让旗下一二线歌手冒险，过往的尝试，基本都是五大巨头旗下的歌手，浅尝即止。


  集合各种资料，倪厚道，风墨，徐千秋的观点，前世的经验，再加上自己的感觉，慎重考量之后，对于自己的首张专辑，李睁有了决断。


  周五下班前，他亲自去了副总监办公室，将一份歌单，三张曲谱放在了乔莉的面前。


  歌单上一共五首歌：《七里香》，《心如刀割》，《你的背包》，《挪威的森林》，《小情歌》。


  第一百二十四章 炒我鱿鱼就是

  李睁在歌单中五首歌边上都有注释，《七里香》与《小情歌》不必说了，一首中国风，一首小清新。


  《心如刀割》，悲伤系情歌，《你的背包》，故事系情歌，《挪威的森林》，摇滚。


  五首歌包含三种曲风，这就是李睁考虑四五天的结果。


  第一主打还是中国风的《七里香》。


  乔莉简直要吐血，这算是叛逆呢，还是作死，亦或是纯粹逗我？


  九三至今，敢于这么尝试的，二线以上歌手不超过双手之数，包括了莫菲，郭逸夫，可以说，没有一个达成预期效果的，最少比前一张专辑销量跌两成，最多的腰斩都不够。


  要是换个其他新人，乔莉绝对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再说！

  对于李睁，她还是保持了克制，不过一根郁葱指依旧把桌面敲得“咄咄”作响。


  “李睁，你知不知道，曲风统一，这是唱片的最基本要素。”


  李睁与她对视，坦然道：“流行乐又不是交响乐，从来没有一定之规，况且，我这五首歌曲，虽然曲风不同，但都贯穿一个情字，也算是一种统一。”


  这点上，李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选励志歌就是这个道理。


  《七里香》是诗一般的恋情，《小情歌》是纯真浪漫的感情，《心如刀割》是失恋后直白的悲情，《你的背包》是回忆中充满遗憾的恋情，《挪威的森林》是迷离的爱情。


  乔莉扯了扯嘴角，吐气道：“是，我不否认你这种说法，但三种曲风太夸张了，况且中国风，摇滚都是冷门中冷门，小清新与故事系，也不是抒情慢歌中的主流。”


  李睁一摊手：“我知道啊，这些我都仔细研究过了，是以，我把《心如刀割》这首歌放在第二主打。”


  一顿声，又迅速道：“乔总，这是我个人第一张专辑，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五首歌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分成百分之五，若是不达白金，我分文不取。”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要的不是含蓄与解释，而是直接与力度。


  前世地球，《七里香》是被称为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的04年，年度十大金曲之首。


  《心如刀割》是歌神的经典歌曲之一，名气不如《吻别》，《我等到花儿也谢了》这些歌那么大，那是因为这首歌是过了四大天王统治期，歌神原东家被环球收购后发行，而且不是专辑的主打，又恰逢921大地震，台停止一切娱乐宣传。


  但只要是歌神的歌迷就会知道，《心如刀割》是歌神的演唱会必唱曲目，无论是传唱度，还是歌迷喜爱度，甚至都超过了《忘记你我做不到》，《想和你去吹吹风》，要知道这两首歌为主打的专辑，可是卖出了三白金，准三白金，在歌神所有专辑中，销量排第三，第四，仅次于《吻别》与《祝福》。


  《小情歌》是苏打绿是代表作，凭借这首歌拿下了07年最佳作曲奖，以及最佳乐团奖。


  《你的背包》是陈奕迅的代表作之一，拿了大小十几个奖，此外歌曲本身还拿到了最佳作词奖。


  《挪威的森林》是摇滚天王伍佰的代表作，发行二十多年后，伍佰的演唱会上，只开口唱一句歌词，引发万人大合唱，称为不朽经典也不为过。


  这样的五首歌组合，能够爆发出怎么样的市场效应，老实说，李睁也很期待。


  打底白金销量，那是保守中的保守估计。


  但对乔莉来说，却是巨大震动，音乐圈一线歌手当中超过一半，名下白金唱片的数量，不足总唱片数的一半。


  真正能称为白金保证的，只有六个超一线，以及不到十个一线顶流。


  一条白金线，让她明白了李睁的信心与决心！


  陡然放大的美瞳盯着李睁，又一点点缩小，半响后，她道：“中规中矩十首抒情慢歌，凭你首张单曲积累的人气，再上大力宣传，破白金的几率有八成，你就能一步踏入二线，而按照你的思路，若是销量没有达到预期，不光人气会降，下一张专辑公司投入的总费用也会大幅缩水，你确定要冒险？”


  李睁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乔莉没再多言，吸了吸气，吐出两个字：“好吧。”


  有过当初与李睁签约谈判的经历，她深刻明白，别看李睁表面随和，骨子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倔强。


  开启领导模式强令？开玩笑，这又不是怄气，李睁至今发布三首歌，首首大火，对于一个连续三个成功案例，却没有失败案例的人，哪怕再独裁的老板都会给予尊重。


  是以，唯有妥协！

  “你这张专辑的总监制我亲自担当，还是倪老师做你的制作人，剩下五首歌，先从歌曲库里挑，我这里有十几个首最近收来的新歌备选，下周一开始，1号录音室归你专属，录制方面由倪老师统一安排，你和倪老师沟通.……”


  交代了一番，乔莉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纸上边划边道：“公司批的总费用80万，这已经是一线标准，惯例两点五成是用来收歌，你用自己五首歌，砍掉15万，还剩下65万，我给你规划一下，50万宣传费用，录制费用10万，剩下的5万用作另外五首歌。”


  李睁眨眨眼：“乔总，你少算了30万。”


  乔莉唇角下弯：“还惦记着卢彬的30万呢，卢彬现在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他的下一张专辑遥遥无期。”


  李睁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总得争取一下，叫苦道：“周三的时候，我不是接受了记者采访，当众表示对他的谅解，昨天苍平也是一样，现在外头已经风平浪静，他好歹是二线歌手，公司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吧。”


  乔莉不置可否：“一年半载，他肯定不会再出专辑，30万你就别想了，要是万一有缺口，10万以内，我还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李睁想了想，试探道：“那我能不能再加一两首我自己的歌？”


  乔莉眼神一凝：“可以，但分成还是百分之五，我也不瞒你，上头只答应了用你三首歌，分成百分之三，多出的两个点是白金销量对赌，这已经是我说服上头认可的极限。”


  说罢，没有给李睁讨价还价的机会，便转入下个话题：“还有两个事，第一，是你经纪人的问题，按照公司规定，二线歌手可单独配经纪人，你首张单曲肯定会超白金，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破格允许你现在就配一个，你专辑宣传方面的事项，可以交给经纪人去办。”


  迎着乔莉询问的目光，李睁只稍一迟疑，摇头道：“还是等专辑发行以后再说吧，反正暂时我也不会接商演。”


  乔莉扯了扯嘴角，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尊重了李睁的意愿，点头默认。


  随即提起了第二个事儿：“苏婷是你的助理，你的单曲已经过了宣传期，她的试用期也到了，你可以辞掉她再换一个，如果留用的，那就要说一下有关她的待遇问题。”


  “她挺好的，不换了。”


  乔莉并不意外，继续往下说：“她的收入一共三块，固定工资，补贴，奖金，前两项是她的级别待遇，对应你的级别上下浮动。”


  “而奖金这块，则是挂钩一切你与公司结算的收入，包括你的唱片分成，商演，代言，还有你写的歌卖给公司内部的某位歌手。”


  “奖金具体金额，公司承担一部分，差不多你收入的千分之五，还有一部分是从你的收入中支出，一般新配的助理是千分之三至五，三年以上千分之五至十，最高百分之一点五，这个主要看你个人意思，只要不低过千分之三就行。”


  对于助理的收入组成，之前李睁也了解一下，比前世地球更为规范，更为复杂，同时也更加强调助理对艺人的依附。


  艺人一路走高，助理也水涨船高，有些顶级艺人的助理，收入甚至会超过二线歌手，相对应的，如果艺人一路下坡，助理也会跟着落寞，三线艺人的助理，年收入不足一万的并不罕见。


  “百分之一点五。”


  听到这个数字，乔莉愕然一下，李睁笑道：“我有很多麻烦事，现在都交给她处理，她是又当助理，又干半个经纪人的活，我私下给她钱不太好，多一个点是她应得的。”


  乔莉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说到底，这是李睁私人掏腰包，多了少了，作为领导也不该异议。


  李睁离开后，乔莉把女秘书叫了进来。


  “陈茜，你跟我一块跳槽来时光唱片也有一年多了，当初我签李睁的时候，给任总打电话你就在边上，现在李睁和宁兰的单曲双双大卖，白金已经没有悬念，一年内交两张白金的承诺已经完成，我这里没什么压力了。”


  对于跟了自己近四年的女秘书，乔莉直言不讳：“我有个想法，让你给李睁当经纪人。”


  女秘书大为意外：“我给他当经纪人？”


  乔莉嗯一声：“你考出经纪人执照已经有两年多，难不成一直给我当秘书，李睁的前途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女秘书没接话，只问：“莉姐，你已经跟李睁提了？”


  乔莉螓首轻摇：“我只是问了问他的意向，他想要专辑发布后再定经纪人。”


  女秘书松了一口气，断然摇头：“我不想做他的经纪人。”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


  乔莉蹙蹙眉，眼神有些疑惑，随着李睁单曲大卖，连续三首作品大火，定咖位只是时间问题，公司里十几个经纪人，都在打他的注意，当然，还有单飞后SHF。


  难不成.……

  乔莉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就听女秘书再度道：“他是有才华，但做事太偏激了，我跟他合不来。”


  乔莉沉默地看着她，女秘书垂下眼帘，轻声道：“莉姐，没事的话我想出去了，市场部那边催我过去一趟。”


  “去吧。”


  乔莉看着女秘书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想多了。
……

  “实在抱歉，李睁暂时没有其他的作品，而且他马上也要录制个人专辑，正在为歌曲的事儿范畴……”


  苏婷这边打着电话，另一个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个女同事接了之后，喊了声：“李睁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事儿，先这样。”


  挂断后，苏婷赶紧跑过来，对着女同事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接起电话：“喂，我是李睁的助理，请问哪位？”


  那边是个厚实的男声：“你好，我是绿萝文学杂志社的，我想请问一下，李睁先生就是投稿我们杂志月秋节诗歌征集活动，《水调歌头》的作者，东坡隐士吧？”


  苏婷只稍一顿，就道：“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李睁和那位东坡隐士并不是同一人，只是拿到了《水调歌头》这首月秋诗的歌词授权。”


  “那请问，有东坡隐士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没有，当初他们是在火车上遇到的，授权的事也是在火车上谈妥的，当场写了一个授权书，并没有留联系电话。”


  “那……”


  “李睁的电话。”又一道喊声传来，这次换成了一个男同事，脸上带着苦笑，却并没有不耐烦。


  “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事儿，先这样。”


  苏婷挂断后，又一溜小跑过去，接起电话：“喂，我是李睁的助理，请问哪位？”


  就听那头道：“你好，我是激龙唱片宋超远的经纪人，我姓王，想要跟李睁先生约一首歌……”


  办公区十几张桌子，一共就配了四台电话，除了最里头一张办公桌上的电话坏了，其他三个电话机都响了一遍。


  苏婷一一拒绝后，摸了摸额头细密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


  几个同事看看她，都是摇头失笑。


  这时，李睁晃晃悠悠走了进来，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还没开口，一台电话忽然震响了起来，苏婷条件反射般跑过去，一把接了起来：“喂，我是李睁的助理，请问哪位？哦.……找王刚啊……王刚电话。”


  李睁看在眼里忍俊不止，苏婷刮了他一眼：“你还笑，一个下午七八个电话，刚才三个电话机几乎同时响，都是找你的，不光约歌的，还有两个文学杂志社的，搞得我头都晕了，给你当助理，要比其他助理累一倍不止，你得给我额外加工资。”


  说罢，把手一摊。


  彼此熟稔了，在李睁面前，苏婷也没了初时的拘谨。


  “想得美，嫌累，炒我鱿鱼就是。”李睁翻了个白眼，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嘴里道：“打来电话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说低三下四，至少是客客气气求着你，最后你拒绝了，还要敛着脸跟你说一声，那打扰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我这是把装逼的机会让个你，这种累，别人求都求不得。”


  苏婷落后一步，跟在他后头，听得一脸无力，你能再不要脸点吗？


  没多久，又有电话响了，这次是直接点名苏婷，苏婷以为还是找李睁的，有气无力地走过去，接起来才知道，是财务部叫她去一趟。


  半小时后，从财务部回来，苏婷一脸复杂至极的表情。


  李睁正在看娱乐报，一抬头，愕然道：“怎么啦？”


  苏婷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双手做了个一，五的手势：“你给我那么多干吗？”


  “嫌多，抄我鱿鱼就是。”说完，李睁继续低头看报。


  苏婷被噎得不轻，这什么逻辑啊。


  “叮铃铃……”就在这时，隔了三张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李睁没抬头，拿手一指：“装逼的机会继续让给你。”


  苏婷磨了磨银牙，哼了声，甩头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延后发片

  周一。


  新鲜出炉的上周销量表，排名前三没有变化。


  上市第三周的《但愿人长久》，231245，下跌幅度不足一成，雄踞榜首。


  仅仅三周时间，总销量已然破了黄金。


  圈内预期单月破70万，有望两月拿下白金。


  而这张单曲的强势，同时还带动了宁兰的其他唱片。


  宁兰复出后的首张专辑，上上周销量跌破了3万，而上周销量却是反弹到了3万8千张，增长近万。


  还有宁兰退隐前的最后一张专辑，距离双白金不足10万差距，近三个月来，以平均每周五六百张的销量缓慢增长，而上周，却是一下子卖出了4千多张，足足翻了7倍有余。


  另外几张专辑的销量，也是不同比率的上升，就连宁兰出道后的第一张专辑，近乎滞销状态，上周也是卖出了近3百张。


  这位曾经的准天后，凭借一首单曲一举翻身，正在迅速地收复人气。


  排名第二的《突然好想你》，上市四周，由于受盗版上市的冲击，上周销量下降近三成，147432。


  四周累计销量近85万张，由于还差了3天才满上市一月，单月销量破90万铁板钉钉。


  既刷新单曲单周销量记录，月销记录也将被刷新。


  之前单月记录为86万多张。


  音乐圈里已经有人大胆预测，《突然好想你》会成为最快破150万销量的单曲，而之前的记录是3个月差8八天。


  两张单曲，就犹如两块大石头，连续两周压在了所有唱片的头上。


  尽管天王赵传雄的新专辑，上市三周，上周销量，145794，无限接近了《突然好想你》，却还是以不到2千张的劣势屈居第三。


  又一项记录诞生，之前有过一次双单曲位包揽周销量前二，却只是短短一周。


  这两张单曲的词曲人，均是一个叫李睁的新人，再添一项记录。


  然而，这还没完。


  当天，晚六点的风云榜，甲榜第二《但愿人长久》，第八《突然好想你》，而上周已经跌落乙榜首位的《短发》，本周再度回归第十。


  风云榜有过三次单个词曲人三首作品同时上甲榜，却都是出于同一专辑，而李睁的三首歌，却是出自三张唱片。


  到了第二天，晚上六点的金曲榜，主榜第三《但愿人长久》，第七《突然好想你》，上周跌到榜尾的《短发》，本周依旧如顽强的小强般出现在了第十的位置。


  金曲榜有过五次单个词曲人三首作品同上主榜的先列，却也是出于同一专辑。


  而单一词曲人，三首作品同时上两榜前十，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这也让李睁在词曲人这块的名声，在音乐圈内攀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周，找李睁约歌的电话比上周多了一倍，再加上文学界的人时不时地凑热闹，苏婷每天接的电话不下二十次，当真是苦不堪言。


  可按李睁的话来说，我这是给你每天20多次装逼的机会，不问你收费，那是看在自己人的份上。


  而李睁自己则是进入到“闭关”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只练歌。


  987的工作状态，除了上厕所，吃饭，几乎都泡在1号录音室里，把倪厚道，以及伴奏的乐队成员，折腾得欲仙欲死！

  此外，李睁的拷机，每天也被骚扰不下十次，他一共只复机两次，其他的全部忽略。


  一个是许巧玲，早就向他预定了专辑第一主打。


  李睁给了她一首《挥着翅膀的女孩》，容祖儿传唱度最高的代表作，歌词朗朗上口，传达女孩要勇敢追求爱的积极心态。


  另一个是何静芸，她已经顺利签约梦立方唱片，并且拿到了一份堪比三线顶流歌手的合约。


  李睁与她沟通一番，最后，何静芸接受李睁的建议，将《我们的爱》以及《魔鬼中的天使》这两首保留，首张试水单曲为粤语歌。


  李睁给了她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当年天后王菲就是凭借这首歌崭露头角的。
……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李睁抱着宁兰送他的那把蓝色吉他，边弹边唱《挪威的森林》，身姿摇摆，脸上完全是陶醉其中的表情。


  一曲唱罢，随手拿起地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看着走进来的倪厚道，笑道：“这一遍怎么样？”


  倪厚道脸色发苦：“在我这里早就过关了，是你非要死磕，很好，几个小细节瑕疵都已经抹平了。”


  李睁点头：“休息一下，把乐队叫进来，然后正式开始录。”


  说着，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现在录好三首，按照三天一首歌的速度，最晚十一月底之前，就能录制完毕。”


  倪厚道嗯一声：“必须赶在12月中旬前发布，这样就能抢在年度各大颁奖礼之前结束宣传期。”


  李睁深以为意，这个世界华国的春节要比地球上晚一些，最早的也要2月初，最晚的是2月中下旬，年度各大颁奖礼，全部会集中在一月份。


  而这些颁奖礼的宣传力度很大，很容易就会把唱片的宣传覆盖掉。


  是以，从十二月下旬，一直到一月底，是发唱片的绝对淡季。


  正说着，录音室的门开了，乔莉今天穿了件收腰的深色小西服，下头是一条咖啡色直筒裤，丰满匀称的身材突显，又多了几分女人味。


  随着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踢踏”声，乔莉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


  不等她开口，倪厚道就道：“我刚和李睁讨论了一下，11月底之前收工，争取20号左右，能来得及12月第一个星期发布专辑，那是最好了。”


  乔莉看看李睁：“会不会急了点？”


  李睁摊了摊手：“没办法，要是拖得更久，倪老师说他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


  倪厚道翻个白眼，我的年纪比你大了近两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小伙子啊！


  每天浸润在音乐里头，打底十个小时，体力消耗在其次，主要是精力消耗严重，别说是他，就是乐队那几位，每天收工的时候，也是个个神色疲惫。


  只有李睁，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般。


  乔莉随手拨了下额前的刘海，抿嘴笑笑：“你的专辑发布可能要向后延一延。”


  “延到什么时候？”


  “12月23日以后。”


  倪厚道与李睁同时脸色一变。


  专辑年内发布，这是专辑立项时就定好的。


  放在12月23日之后，至少半个宣传期会与各大颁奖礼的宣传重叠，再往后延，那就不是一两周，而是一两个月。


  春节前夕同样也是发片的淡季。


  “SHF三人的发片时间定了，樊星的专辑12月2号，辰光的专辑12月9号，朝阳的专辑12月16号，你的专辑，至少要和朝阳的专辑错开一周，避免两榜新歌推荐同期PK。”


  乔莉看着李睁，两边唇角微微下弯，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你还没进公司前，SHF要单飞的消息就开始传了，我听说，他们早在八九月份就开始收歌，再加上原本为他们组合收的歌，等于是一宣布单飞，就可以直接进入录制阶段。”


  倪厚道眸光微闪：“一般来说，同一公司旗下歌手，只有到了一线才会回避两榜新歌同期PK，李睁还是只是新人。”


  乔莉道：“李睁的专辑总费用批的就是一线标准。”


  倪厚道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化作哑然，侧脸看向李睁。


  以他的丰富阅历，有些事，他自然是看破一些，但不适合说破，说破了，既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影响李睁的情绪。


  李睁揉着眉心想了想，曼声道：“专辑宣传期通常三周左右，发布前三至五天，一直到发布后两周半，12月23号以后发布，我有半个宣传期在一月份……”


  说到这，他摇一摇头：“这样的话，只能延后，延后到几时呢，春节前，春节后？”


  乔莉有些纠结：“春节前的话，最好是提前几天，然后上除夕夜的各地联欢晚会，这个宣传资源我倒是可以替你争取，但……”


  一顿声，叹了气，方才继续道：“但这两年，天王刘明量都是这个时间点发行专辑，我想今年也不会例外。”


  刘明量，四大天王中人气最高的一个，今年整个唱片市场，唯有他的专辑有望年底前破三白金。


  抢占春节前一周内发布专辑，很大的一个原因，刘明量必上春晚，这宣传效应，地方台的联欢晚会，差了不是一两个档次。


  这时，倪厚道缓缓出声：“三月初是莫菲的固定发片期，还有两个一线顶流，也基本固定在三月中下旬发片，真要延后的话，最保险的是放在四月。”


  乔莉没接话，眼神却是透着同一个意思。


  颁奖礼要避，刘明量要避，莫菲要避，一线顶流也不适合硬碰！


  李睁笑了，避颁奖礼，这个没说的，每年一度的国内乐坛盛会，可具体的某个歌手，这也要避，那也要避，他李睁是老鼠吗？

  呃，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应该说胆小如鼠吗？

  要真是，就不会首张专辑尝试三种曲风。


  他李睁不是一个野心家，但身体里流淌的是属于少年的热血。


  细嗅蔷薇，却心有猛虎！


  试水单曲的大火，让他验证了自身的实战力，五首经典歌曲，给了他全套精良装备，又怎么畏缩对手的偌大名头？

  “这张专辑，我不会延到四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将态度表露无遗，随即，李睁眯眼道：“乔总，我的专辑立项应该是在公司宣布SHF单飞之前，专辑发布时间，应该由我先挑，然后才轮到他们。”


  公司内部，级别有差的歌手发布专辑，以高级别歌手优先，级别相同的歌手，则是以先立项专辑为先，这没有明文规定，却是默认规则。


  乔莉微微颔首：“话是这么说，但SHF原本是一个整体，现在他们发个人专辑，三个人排期近，会有一个互相带动的效应，更加容易聚拢人气。”


  李睁摇头：“这不是我要关心的，如果公司把我当作新人，那就不该让我回避与他们同期发片，如果公司把我当作与他们同一级别，那就应该按专辑立项的先后，他们回避我，而不是我回避他们。”


  说罢，略一沉吟，又道：“况且，从我专辑立项开始，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我会年内发片，我相信，不光公司内部，肯定也传到了圈子里，我要是选择延后，对我的名声非常不利，谁知道那些媒体报纸会怎么写。”


  这不是虚名，而是关乎前途，这种原则底线问题，李睁不会轻易让步。


  乔莉看着李睁隐隐透着犀利的眼神，知道李睁较真了，不奇怪，要是一个人连切身利益受损都不在乎，反而会被看轻，换作是她，也会据以力争。


  “对不起……”乔莉抿嘴沉默了一阵，忽然吐出一口气，歉声道：“这件事责任在我，专辑立项的时间先后，是以交到综合管理部为准，我比洛总那边晚了半天。”


  李睁眼中的犀利一点一点收敛，哦了一声：“那就延后吧，具体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没想到李睁那么容易掀过，乔莉怔了怔，心中愧疚不减反增。


  “李睁，这件事我非常抱歉……”


  “没事，不就是延后发片，多大点事儿。”


  乔莉檀口微张，见李睁一脸无所谓地拿起矿泉水喝了起来，终究没再说什么。


  乔莉走后，倪厚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脸色不太好，低沉道：“你的单曲大火，三首歌又同时上两榜，刷新了好几个记录，现在你在圈内的名头绝对压过SHF，这个时候，逼着你延后发片，就是要让圈内明白，SHF才是时光唱片的台柱子，而不是你。”


  李睁知道倪厚道是为乔莉解释，点点头：“我心里明白，乔总对我很关照，就算真是她出错，我也不会怨她。”


  说罢，洒然一笑：“谁是公司台柱子，一切专辑销量说了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挑事

  “莉姐，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没事了，李睁已经同意延后发片。”


  “要不，我亲自去和他道个歉。”


  “不用，我跟他说了，是我的责任，他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乔莉看着垂头站在办公桌前的女秘书，犹豫了一下，才道：“陈茜，你和李睁并无过节，你为什么那么抵触做他的经纪人？”


  女秘书没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


  乔莉无奈：“李睁对身边的人很好，当然，大多艺人对经纪人，助理都挺好，但一旦遇到麻烦，敢于挺身而出维护身边人的，却是少之又少。”


  女秘书没啃声，还是摇头。


  乔莉暗叹了口气，没再劝说，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递过去：“这是谭光月的专辑立项资料，你送去综合管理部。”


  截止上周，谭光月试水单曲销量过了11万及格线，虽然还不满三月，但冲破15万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乔莉找谭光月谈了一下，谭光月接受了乔莉的建议，尽早专辑立项。


  总费用是最低标准：30万，其中10万收歌，5万录制，15万宣传。


  最低标的唱片，只需副总经理签字即可，是以，批下来的速度要快许多。


  女秘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

  隔日，时光唱片召开记者会，正式对外宣布，SHF单飞，并公布了三人的发片时间。


  樊星，12月2日，辰光，12月9日，朝阳，12月16日。


  也就是这一天，李睁个人专辑将会延后发行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传播开来，随后向着音乐圈扩散开去。


  三天后，曙腾唱片也召开了记者会，同样对外宣布了旗下三位歌手的发片时间。


  杨欢，12月3日，仓平，12月10日，葛文蔚，12月16日。


  消息一出，音乐圈一片惊哗。


  这下子热闹了！


  再算上时光唱片的流光，曙腾唱片的伍启远，下周也是同期发行专辑。


  四场一对一较量，双方都是主力尽出！

  SHF，流光都是一线。


  杨欢，伍启远同样也是一线，仓平，葛文蔚，这两人是二线顶流。


  谁都知道，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是死对头，这一次，是要面对面打个头破血流了。


  由于一月份是年度各大颁奖礼，是以，进入十二月以后，一直到第二年的春节前，超一线，以及一线顶流基本都不会发唱片。


  这些人一边忙着走穴捞金，一边等着前往各大颁奖礼领奖。


  原本惯例比较平淡的十二月，如今随着深市最大的两家唱片公司，互相间张弓搭箭，而变得让人期待起来。
……

  11月1日，周一，流光发行第五张个人专辑《爱如洋》


  11月2日，周二，伍启远发行第四张个人专辑《一起走过的路》，这是一张粤语专辑。


  同时，这一周还有一位一线歌手也是发行了专辑。


  11月8日，周一，上周销量表出炉，《但愿人长久》在连续四年占据榜首后，终于是退到了第三，销量92834，没能守住10万大关。


  不过《但愿人长久》上市六周，累计销量已经逼近83万，11月底之前必破白金。


  取代《但愿人长久》榜首位置的，赫然便是伍启远的新专辑，销量129845。


  赵传雄依旧排第二，112091，别看他一周销量冠军都没拿下，但盗版上市后跌幅却是非常缓慢，是以，六周销量总和，也是超过了75万张，这个成绩不算好，却也不算差，单年达双白金，未尝没有希望。


  天王不亏是天王！

  而流光的新专辑，销量77123，排在第六，相对于他一线歌手的身份，这个成绩略低了些，而相比于伍启凯，更是暗淡无光。


  高层例会，又一次延迟了，开到了上午十一点才结束。


  散会的时候，四个副总监当中，资格最老的罗汉年脸色阴沉沉的，流光是他手下的一号男歌手。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洛副总监，表情轻松，眼中透着一股如有若无的幸灾乐祸。


  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杠上了，流光先败一阵，首周销量差了四成，想要反败为胜，几率微乎其微，接下来，就得看他手下的三个小伙子了。
……

  “.……我的唇角尝到一种苦涩，我是真的为你哭了，你是真的随他走了，就在这一刻全世界，伤心角色，又多了我一个，我是真的为你爱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


  由于推迟了发片时间，李睁不着急录制，便给了乐队几天带薪假期，而他却是一天都没耽搁，跟着录好的背景音乐，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练唱。


  《心如刀割》这首歌，难度不大，前世被好多歌手翻唱过，但没有一个版本能和歌神相比，这绝不是先入为主的问题，而是歌神的歌曲都有一个特点，唱下来容易，唱好很难！


  调音间里，倪厚道戴着耳麦，认真聆听，神色严谨。


  这位老兄最近没少抱怨工作压力太大，再下去就要神经衰弱，但真的投入工作状态，却又是一丝不苟。


  苏婷站在他的边上，也是戴着耳机，边听边看着玻璃外头，双眼紧闭，不断变换的表情包的李睁。


  忽然，录音室的门被从外推开，力量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李睁被打断，停下了演唱，侧脸看去。


  倪厚道眉头大皱。


  苏婷同样蹙眉，投去了不喜的目光。


  只见一道道身影鱼贯走了进来。


  李睁一个都不认识，直到最后两个青年，他感觉其中一个有点眼熟，脑子里转了几转，这才想起，是SHF的樊星，没见过本人，却在一张娱乐报上见过照片。


  与朝阳的帅气，辰光的英俊不同，樊星单眼皮，皮肤略黑，谈不上帅和俊，脸庞轮廓却是棱角分明，透出一股阳刚之气。


  同时也是SHF里年纪最小的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岁样子。


  倪厚道先一步从调音师里走出来，沉着脸道：“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进来的？”


  樊星的助理宋俊是个细高个，吊着眉道：“什么怎么回事？九楼1号录音室，从今天开始归我们用了，赶紧走人！”


  苏婷后一步出来，听得一脸荒唐，娇喝道：“你们谁啊，乔总说了，直到睁哥专辑录制完，1号录音室都归睁哥用。”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苏婷的气场与李睁初见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为人处世更多了几分智慧与犀利。


  她一眼就认出了樊星，却是装着不认识，明明比宋俊矮了半个头，却是抬眼反逼视宋俊的眼睛，拿手一指门口：“现在就出去，要用1号录音室，先去问过乔总！”


  原本李睁要开口的，见苏婷直接杀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自己这个助理是越来越称职了。


  很好，不枉自己每天让给她二十几次装逼的机会。


  装逼是很磨砺人的。


  李睁双手往身后一背，摆出了一副不参与的看戏样。


  宋俊措手不及，被苏婷的气势搞得有些懵，怔了几秒，眼中闪过一抹恼怒：“综合管理部的通知没收到吗？从今天开始，八楼，九楼，十一楼，1号录音室归SHF专用，直到专辑录制完毕。”


  “没有！”苏婷毫不犹豫地回了过去。


  宋俊被噎了一下。


  这时，又走进来几个人，黄晓天，谭光月，林玥，以及一名助理，他们正好穿过走廊，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黄晓天与林玥很快认出了樊星，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再看看李睁，都没出声。


  谭光月是新人，不认识樊星，但看苏婷与宋俊争锋相对，立马有了立场，脸色一沉，语气发冲道：“你哪来冒出来的，狠三狠四的，嗓门大了不起，你当这里什么地方！”


  宋俊冷眼一扫，不等他回嘴，樊星就反冲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说法的份。”


  SHF三人都是年轻气盛的主，其中数樊星脾气最硬，苏婷是个女孩子，碍于形象他只能忍，谭光月一开口，那对不起，踩你没商量。


  公司上下，谭光月这个年纪，有资格与SHF略作叫板的，也就李睁勉强算一个。


  谭光月唇齿相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樊星直接拉下脸，上前拿手指着谭光月的鼻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谭光月拍开樊星的手，毫不示弱道：“我警告你，再拿手指着我，老子把你的手指掰断。”


  “卧槽，你威胁谁啊！”宋俊闪身过来，眼神冷狠，一个拳头已经提了起来。


  眼看就要爆发冲突，倪厚道，黄晓天等人赶紧拉住谭光月，林玥又挡在两人当中。


  “怎么这么多人，乱哄哄的，干什么呢？”一道愠怒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走进来一个比倪厚道还大几岁的中年男子，满脸的不悦。


  倪厚道眼瞳微微一缩，其他人或许不认识这位，但倪厚道认识啊，时光唱片两名金牌制作人之一，张耿。


  SHF的专属制作人。


  就算是乔莉见到了，也要客气对待，人家的资历放在那里。


  “张老师，我叫倪厚道，李睁的制作人。”倪厚道喊了一声，并自报家门，年轻人之间口角冲突，他可以看看苗头再说，但张耿出现了，就不能含糊了。


  要是苏婷，谭光月对张耿不敬，张耿向上头一反映，到时乔莉都不一定保得住。


  音乐圈最讲资历与辈分，以下犯上，那是大忌！


  张耿看看他：“从今天开始，樊星录制专辑就在九楼这间录音室，没接到通知吗？你们怎么还在？”


  倪厚道一脸歉意地摇头：“不好意思，张老师，我们还没接到通知。”


  张耿哦了一声：“那就算我现在通知你，有什么疑问，你去问乔莉.……”


  还没说完，女秘书急急忙忙地进来，眼波流转，对张耿喊了一声：“张老师。”


  然后，看着李睁道：“乔总出差去了，我送她去火车站刚回来，没来得及通知你，综合管理部下了通知，11月底之前，这间录音室给樊星用。”


  李睁面不改色地点头：“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有了分晓，谭光月几个正要闪人，樊星忽然横移两步，挡在谭光月的去路，又一次拿手指着谭光月的鼻子。


  这一次，谭光月没再拍掉他的手，脸上涨得有些发红，张耿与女秘书都已经报了樊星的艺名，想来就是眼前之人。


  他不是李睁，作为一个新人在一线歌手面前，实在没有强硬的底气。


  李睁眼神一凝：“樊星，我跟你聊几句。”


  樊星扭头看来，就见李睁指着调音室，他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不方便大家听到，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吃了我，你当你老虎啊。”


  樊星又看看谭光月，指了指：“我记住你了。”


  说完，走向调音室。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门一关，外头只能通过玻璃看到人，听不见声音。


  樊星开口就是一通冷嘲：“李睁，你可以啊，女人冲锋陷阵，兄弟拔刀相助，你却缩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李睁看着他：“故意挑事，我得罪过你？”


  “明知故问，卢彬是辰光的兄弟，被你整的半死不活，辰光因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专辑费用被砍掉20万，朝阳的助理身上十几处伤，朝阳也挨了一拳，又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樊星习惯性地拿手指着李睁的鼻子：“我告诉你，我跟辰光，朝阳，我们三个是拜过把子的，就好似云飞备三兄弟，得罪一个，就是结怨三人。”


  云飞备三兄弟，类同地球上的刘关张三兄弟。


  李睁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指，同时道：“听说SHF内部不合才解散，原来是谣言。”


  樊星嘁了一声：“这种鬼话话你也信，幼稚！赚一份钱三个人分，三个人赚三份钱，换成你，你怎么选？”


  不等李睁回答，又回到原话题：“李睁，别以为一张单曲大卖，写了几首歌，有点名气就能飞上天了，跟我们SHF比，你还差得远，想让你改发片时间，你就得该，想要你的录音室，你就得让出来……”


  樊星冷笑连连：“呵呵，只要我们SHF在公司一天，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不光是你，谁敢跟你走近，谁也会跟着倒霉。”


  看着他发狠的眼神，李睁眯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看我不爽那就冲我来，伤及无辜不是男人的做法。”


  樊星脑子转得不慢，很快就领会了意思，玩味道：“想用激将法保那小子，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明确告诉你，就凭他刚才跟我顶嘴，还威胁我，他完蛋了。”


  李睁的眼睛越眯越小，又一点一点放大，慢慢点头：“知道了。”


  话末，拉开门走了出去，没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一路出了录音室。
……

  2号录音室，谭光月专辑立项后，就归了他使用。


  一下午，谭光月有些神不守舍，一首歌反复了十几遍，错漏百出，他的制作人眉头拧成了疙瘩，助理则是一脸无奈。


  从录音室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李睁，三人都是愣了一下。


  简单打了个招呼，李睁看着谭光月，朝健身房的方向指了指。


  两人一块去了健身房，李睁看他气色不佳，还一副心思难宁的样子，直接道：“怎么，专辑录制不顺利？”


  谭光月叹气地摇摇头：“不着急，慢慢来，我又没有非要什么时候发片，磨几个月都行。”


  李睁有些无语：“那录制费用呢，按照公司规定，2号录音室一个月2.5万，多磨一个月，宣传费用就少2.5万，你总费用才30万。”


  说罢，又问道：“十首歌齐了？”


  谭光月再度摇头：“10万预算，平均一万一首的话，只能是10首资深作品，还都是一般的作品，我制作人的意思，第一主打至少要小咖的作品，第二主打至少是顶级资深的作品，少说6万，这个要请乔总帮我约歌，剩下的4万块，只能从歌曲库里找那些存货凑数，到现在，我勉强挑了五首。”


  说到这，脸上满是无奈，那五首歌最起码都在歌曲库里躺了一年以上，少说，被十个歌手挑剩下的。


  李睁伸手勾住他的肩：“我们的寝室门挨着门，三天两头就串个门，我们算不算朋友？”


  谭光月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废话，不当你朋友，当初我能骂卢彬的经纪人，今天我能把樊星得罪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SHF的樊星，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跟他嘴硬，这样莫名其妙得罪他，没意义。”


  李睁笑了笑：“那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吝啬？”


  谭光月益发莫名：“五次一块吃饭，你买单四次，我买一次，想说我吝啬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


  李睁拍了拍他的肩，勾着手放了下来，在健身房门口停步，看着他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的首张专辑，重要性你心知肚明，为什么不找我约歌，难不成，你觉得我的作品不如圈内小咖和资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同期发行

  谭光月无言以对，脸色有些发窘。


  李睁的作品不如圈内小咖，资深？别开玩笑了。


  三首歌，首首大火，《短发》，《突然好想你》这两首已破白金，《但愿人长久》月底前也必破白金。


  更关键是，李睁到目前只发布三首歌，零失手！


  虽然李睁还没有双白金作品，三首定咖位只是小咖，但圈内对他的定位，怕是已然堪比中咖，乃至中咖顶流。


  他不想找李睁约歌？别逗了，别说是他，部门每个歌手都想，他还知道，不止一人向乔莉提过，却被乔莉挡了回来。


  迟迟没有开口，一来，宁兰的前车之鉴，百分之二的分成，这个价格相当于圈内大咖，二来，那就是男人一颗自尊心。


  他和李睁是朋友，而且他也知道李睁把他当朋友，要不然也不会拿自己的专辑费用补贴他单曲的宣传，可越是这样，他越是难以启齿。


  男人在这方面要比女人容易钻牛角尖得多，当然，这也是和性格有关，还有就是关系没有铁到那个份上，换作薛冰，张嘴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给你准备了一首歌，但你不开口，总不能反过来我求着你要，反正你的专辑才刚立项，不着急。”


  看着他脸皮有些发红，李睁洒然一笑：“我们是朋友，要是在你最关键最难的时候，我都不力所能及帮你一把，那还算朋友吗？”


  见谭光月双眼一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睁哎呦一声：“千万别说矫情的话，我刚吃了个面包，还没消化呢。”


  看李睁一脸嫌弃，作势要呕，谭光月眼角抽了抽，一拳捶在他的肩上。


  “谢就不说了，你和宁姐是分成模式，她给你百分之二，我给你百分之三，从我的唱片分成里头出，这个不能含糊，关乎你的作品在圈内的定价。”


  李睁点点头，词曲人的作品价位，除开自身咖位标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参照之前作品的价格，要是他给谭光月来了个免费，或者象征性地收一万块，落笔合同之中，先河一开，以后再有人找他约歌，报价就难了。


  价报高了，等于明着告诉对方交情不够，价报低了，又亏了自己。


  人情不能用来打破规矩。


  况且，对一个歌手来说，一首歌能够带动专辑，最后大卖的话，别说百分之二三，就是八个点十个点都是小事儿。


  唱片分成只是收入的小头，走穴代言才是大头。


  音乐圈有一句话，叫作好歌千金难求，就是这个道理。


  以圈内大咖的作品为例，不是五大巨头的台柱子，力捧歌手，或许过硬的私人交情，你出再高价格也没可能拿到！

  “一首歌不够，两首吧。”


  “.……”


  “第一主打你独唱，第二主打我和你对唱，让我也趁趁你专辑的热度。”


  “.……”


  “嗯，发片时间就定在12月1日。”


  “.……”


  听到两首，谭光月吃惊，听到两个男人对唱歌曲，谭光月震惊，最后听到发片时间，谭光月惊呆了。


  樊星发片日期，12月2日，这是已经对外宣布了的，李睁定他的发片日期，12月1日，比樊星早一天，要说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谭光月咽了咽口水：“你认真的？”


  李睁嗯了一声。


  谭光月艰涩道：“12月1日发行，最迟提前10天录制完成，今天已经11月9日。”


  “十首歌，加班加点，10天录不完吗？”


  “这……李睁，这太赶了吧。”


  “是太赶，还是你不敢与樊星同期发片？”


  李睁的眼神透出几分犀利：“我之前就说了，你不找我约歌，我本来是要等等的，现在为什么不等了？”


  谭光月苦笑。


  李睁追问：“SHF就是个偶像组合，你觉得自己唱功不如樊星？”


  “怎么可能。”谭光月出道前在酒吧驻唱好多年，还曾是某个酒吧的头牌歌手，后来能去夜一梦，那也是凭借着实力应聘上的。


  徐千秋对驻唱歌手的要求很高！

  “SHF比你的优势也就是个人气，但你可知道，当初许巧玲的首张试水单曲半年才6万销量，《短发》宣传费用只有可怜的6万，上市是八月旺季，同期发行唱片的，包括前后周，有好几个一二线歌手，最后呢，统统被《短发》压得抬不起头来，连续三周销量榜首！”


  李睁看着他的眼睛道：“就是凭借《短发》一曲大火，许巧玲以新人身份，拿到了代石唱片堪比二线的合约，对她的力捧，堪比小天后邓雅萱。”


  “邓雅萱比SHF如何？人气似乎是要高一些吧。”


  “你，试水单曲三个月不到破11万销量，当初的许巧玲不仰头六十度都看不到你，你的专辑总费用30万，最大限度可挤出20万做宣传，是《短发》的三倍多，我给你两首歌，保证都不比《短发》差，现在就问你……敢不敢和樊星同期发片？”


  说着，手一抬，手指指着谭光月的鼻子。


  谭光月满脸涨红，两颗眼珠往中间靠拢，有点斗鸡眼的意味，焦点是李睁的指尖，他呼吸有些不稳，上下牙齿微微碰撞。


  他明白李睁这一指的意思，今天在录音室，他不知道樊星是谁的情况下，断然拍掉了樊星指着他鼻子的手，可当知道对方就是樊星，他却只能任由对方指着，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

  SHF是一线，他是个新人。


  他没有资格叫板。


  樊星训他，他只能受着，樊星指他，他只能忍着，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樊星不是恶性伤人，怎么拿捏谭光月都行！

  这不光是娱乐圈的默认规则，也是整个职场的默认规则，别指望上头领导给你撑腰，排除亲戚，朋友等因素不算，在领导眼中，一定是会偏向对公司更有价值的那个人！

  想要改变，那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啪！”片刻后，甩手拍掉李睁的手，他咬牙道：“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最讨厌被别人指鼻子，谁再拿手指着老子，老子直接把他的手指掰断。”


  “嘶……”李睁嘴角哆嗦了一下，骂道：“玛德.……我的手要给你打废了。”


  谭光月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诎笑道：“谁让你刺激我。”


  “精力过剩跟跑步机较劲去，等下晚饭你请。”李睁瞪了他一眼，迈步走进健身房。
……

  乔莉出差四天，周五，下午三点，女秘书在火车站接到了乔莉。


  “去公司。”


  “莉姐，不是回家吗？”


  “去一趟公司。”


  “好。”


  女秘书掌控方向盘，开出了停车场后，乔莉闭着眼睛，两根手指揉着太阳穴，嘴里道：“前几天谭光月给我打了电话，专辑发行时间想定在12月1号，你觉得呢？”


  “1号。”女秘书微微一惊：“樊星的专辑发行时间定在2号，曙腾唱片那边，杨欢是3号，另有三个二线歌手也是这一周，跟两个一线，三个二线同期发片太冒进了，两榜新歌推荐很难跨过第二轮，而且他的专辑才立项，录制时间也不够啊。”


  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一首，第六轮两首，第五轮四首，第四轮七首，第三轮十首。


  一线歌手的专辑，第一主打必是中咖作品，第二主打多半也是中咖作品，小半几率是小咖顶流的力作。


  二线歌手的专辑，第一主打不是中咖作品，也会是小咖顶流的力作，第二主打，会是小咖的作品。


  谭光月专辑费用有限，不可能兼顾一二主打，只能是主攻一首主打，而且顶多是普通小咖的力作。


  新人本来就没什么人气，歌曲质量又不如，与五个一二线歌手同期争锋，胜出的几率很小。


  而对于新人及三线歌手来说，两榜新歌推荐，几乎是出头的唯一机会！


  乔莉沉默了会儿，才道：“谭光月的一二主打是李睁的作品。”


  女秘书心一颤，连带着手一颤，幸好是平坦大道，车身只是晃了晃，不过就算这样，乔莉还是惊了一下，侧脸看来：“怎么啦？”


  女秘书面露几分歉意，摇头：“没什么，就是挺意外的，之前李睁只给宁姐写过一首歌，而且还是百分之二的分成。”


  “两首歌，谭光月给了百分之三分成，从他自己的唱片分成里出。”


  乔莉收回目光，身子向后靠去：“谭光月虽然没明说，但我可以肯定，12月1日发片，这是李睁的决定。”


  女秘书蹙眉：“他为什么要那么急，难道是樊星占了1号录音室，让他心里不舒服了，要是为了这事怄气，未免也太小心眼，再说又不是他自己的专辑，凭什么拿谭光月的专辑与人斗气。”


  乔莉看了她一眼，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略作沉吟，吐气道：“先去公司，我听听歌再说。”
……

  半小时后。


  2号录音室。


  “别装作仍然温柔，别装作一切平静如旧，我们曾捱过了多少个年头，了解你不会不算足够.……”


  谭光月的嗓音条件还不错，有厚度，带了一股子华丽的磁性，但有一个最大的不足，那就是音域不够宽广，尤其高音是他的弱项。


  根据他的声音特点，李睁给了他一首《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郑中基一度被看好是歌神的接班人，绝对的实力唱将，后来被拍电影耽搁了唱歌事业。


  出道第一年首张专辑，便是拿下了最佳新人奖，而这首《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正是首张专辑中，传唱度最高的一首歌。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为何不干脆灭绝我对爱情的憧憬，让我尽情的流泪，泪干了不再后悔，让我知道爱上你是最失败的误会。”


  歌词简单，朗朗上口，在谭光月声情并茂的演唱下，将一个被爱所伤的男人的真实内心，毫无保留地通过歌曲表现了出来。


  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长颤音，减弱收住后，站在调音室里的乔莉，慢慢摘下耳机，侧脸看看身边的李睁，嘴角动了几下，她其实想说，这首歌如果是你的专辑主打，销量白金铁板钉钉。


  一个男人的伤心情歌，这不是抒情慢歌中最主流，却是销量上下幅度差距最大的，关键是把控一个度，既要打动人心，又不能给人一种懦弱，无能，自暴自弃的感觉。


  把握好了，销量就会一飞冲天，就犹如《突然好想你》，把握不好，又会一头载地上，销量低得让人不敢置信。


  这首歌的度，显然是把握的相当不错，虽然受众面的年纪会稍大一些，不如《突然好想你》那么广，但销量绝对差不了。


  乔莉入圈那么多年，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微微颔首：“行吧，只要11月20号前完成录制，那就12月1号发片。”


  李睁回以点头一笑。
……

  11月15日，又是一个周一。


  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结果，流光的专辑第一主打，分别晋级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第二主打，则是双双止步两榜第四轮。


  应该说，这个表现还是不错的，尤其风云榜第六轮，只差一步就能通关。


  然而，与伍启凯相比，却又是逊色了好多，第一主打分别晋级风云榜第七轮，金曲榜第六轮，第二主打，风云榜第四轮，金曲榜第五轮。


  而上周销量榜出炉后，也是证明了两人的差距。


  伍启凯的专辑，144566，蝉联榜首，比起上上周提升了百分之十五左右。


  流光的专辑，从排名第六升到第四，销量却只比上上周多出了不到5千张，82012。


  至此，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两大一线的第一场较量，算是基本尘埃落定。


  曙腾唱片胜，即便不能说是压倒性优势，可还是优势明显。


  而个人来说，伍启凯凭借这张专辑，圈内普遍看好，有望提升至一线中上游，而原本同是一线中游的流光，则是会降到一线中下流。


  一正一反，彼此将拉开半个档次的差距，别小看只是半个档次，同样一场商演三首歌，报价至少相差五万。
……

  11月20日是周六，提前一天，谭光月完成了专辑录制。


  过了周末，周一，通过部门试听会，周二，通过公司试听会。


  周三，时光唱片对外宣布了谭光月的发片时间，定于12月1日。


  也就是从明天开始，谭光月将进入到专辑宣传期。


  谭光月只是一个新人，试水单曲的成绩也是平平，自然不会引起音乐圈的更多关注，然而，时光唱片内部，却是弥漫起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樊星占用九楼1号录音室，与李睁等人发生了些小冲突，这种八卦从来都是越传越玄乎，现在与李睁同在乔莉手下的谭光月，专辑立项不足一月，就匆忙发片，还特意选了与樊星同期。


  其中意味颇为耐人寻味。


  谁都知道，朝阳脸上挨了一拳，他的助理身上十几处伤，最后没能讨回公道，具体原因不清楚，却有一点可以肯定，拜李睁所赐。


  而李睁原本年内发行专辑，却因为SHF三人，一个挨一个将十二月前三周给占了，这才被迫延期。


  还有就是，九楼1号录音室，本是归李睁录制专辑专用，却被樊星给强行占了，相当于被夺了阵地。


  李睁与SHF是有过节的，之前几个回合交锋，应该说是李睁吃了亏，专辑延后，利益与名声双受损，“阵地”被夺，丢的是面子。


  而朝阳和他的助理，两个大男人，受点伤算的了什么，早已经恢复如常。


  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冒了出来，没多久，便是有了相对“权威”的版本，那就是谭光月为了替李睁出头，不惜拿前途作为赌注，正面杠上了樊星！

  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凭潭光月一个新人与樊星放对，本来没有人会看好，但是，潭光月专辑的一二主打据说是李睁的作品，如此一来，倒是添了几分悬念。
……

  夜幕下，酒吧街灯红柳路，男女穿梭。


  明天一大早，谭光月就要前往各地跑宣传，李睁看他这几天有点心神不定，今夜特意带他去夜一梦酒吧，当然不是单纯的买醉.……

  事先跟宁兰打过招呼，徐千秋，风墨犹如上次那般，还是三号卡座，已经喝起来了，宁兰也在。


  两人到后，李睁很随意，谭光月有些拘谨，风墨他不认识，徐千秋是他过去的老板，与宁兰虽然是同事，但彼此差距很大，宁兰可是准天后啊，要论圈内地位，就连乔莉也是大大不如，叫他如何放得开。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墨，猜猜他是干什么的？”李睁没大没小地拍了拍风墨的肩膀，风墨并不介意，但脸肉一抽一抽，吃痛的模样，看得徐千秋，宁兰忍俊不止。


  谭光月摇头，嘴里却猜道：“词曲人？”


  李睁嚯了一声：“你可以啊，再猜猜，在圈内是什么等级的？”


  谭光月这次没猜，表示猜不到。


  李睁笑了笑：“他叫风墨，圈内中咖顶流，双白金主打五首，白金主打超过.……”


  “风墨，不，风老师，你就风老师。”


  没等李睁详细介绍，谭光月就惊呼出声，顺便还站立起来。


  “坐坐坐。”风墨无奈地按按手，扭头对李睁道：“能不能别吹了，我现在就是半退休，好汉不提当年勇。”


  李睁当作没听见，看着谭光月道：“老墨年纪大了，创作灵感少了，不过，眼光肯定不会退化，这点你认可吗？”


  风墨眼皮跳了几下，老你妹，我才四十多。


  谭光月很认真地点头。


  李睁笑道：“你这几天有点心神不宁，不就是觉得专辑第二主打有点前卫过头，怕大众接受不了，反而毁了整个专辑.……”


  “我今天带来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心安，等下我们上台献唱，然后让老墨点评点评，他要是认可，你总该安心了吧。”


  谭光月眼神一亮，点头如捣蒜，片刻后，发现李睁的眼睛眯起不善的弧度，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不含蓄，摆明了告诉李睁，我对你的这首歌不放心！

  “怎么，又有新歌了？”风墨来了兴致。


  李睁嗯了一声：“是一首关乎男人友谊的对唱歌曲，叫《左右为难》。”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顾虑重重的准天后

  对唱歌曲，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犹如固定模式一般。


  两女或者两男搭配，那是少之又少。


  或许有人会说，地球上新千年以后，两男或者两女组合并不少，没错，但那都是强调合声效果，从歌词的意境来说，一个人唱与两个人并无区别。


  而《左右为难》是一首真真正正的对唱歌曲，歌词意境完全是属于两个男人的，一男一女的搭配都不行。


  当然，如果两女的话，呃.……不展开了。


  就是这样一首在华语乐坛，显得非常突兀的歌，当年却是大红大紫。


  一度成为朋友聚会去ktv的必唱曲目。


  郑中基出道一年，拿下新人奖，正是凭借着《左右为难》这张专辑，而《左右为难》这首歌就是专辑第一主打。


  由郑中基与歌神对唱。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应该算这张专辑的第二主打，后来的传唱度超越《左右为难》，那是因为歌神与郑中基同台演出的次数太少了。


  “两个男人的对唱歌曲，你确定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是对唱而不是合唱？”饶是以风墨的见多识广，都是有些讶异，这个世界的国内乐坛，不能说绝无仅有，但能被记住的却是一首没有。


  “听了不就知道了，光凭我这张嘴说，有用吗？”李睁懒得多解释，眼神中透着少见多怪四个字。


  风墨被呛得干咳了两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以此来掩饰尴尬。


  徐千秋笑呵呵地点头：“那等下我们一饱耳福，还是那句话，我的判断力还是可以的，替你们把把关。”


  李睁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认可不认可。


  谭光月却是一副深以为意的样子，他在梦一夜酒吧驻唱过大半年，深知徐千秋的眼光毒辣。


  吃喝了一阵，舞台上一组乐队表演完毕，徐千秋招手叫来了经理，还是上次那般，吩咐让后头的驻唱歌手等一等。


  经理应是，正要转身离去，李睁喊了声等等，递上特意带来的伴奏带，随后起身，对谭光月挥挥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舞台。


  舞台上。


  李睁与谭光月一人拿一个话筒，一左一右站立。


  背景音乐响起，谭光月先唱道：“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他的华丽磁性嗓音，其实很适合酒吧这种氛围，开口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目光向舞台上投来。


  李睁接唱道：“面对着爱人和朋友，哪一个我该放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酒吧内有些喧杂，却并不喧闹，众人将歌词听得清清楚楚，脸色起了微微变换，更多的目光向舞台投来。


  谭光月：“最亲的朋友和女孩，我的心一直在摇摆……”


  李睁：“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爱虽然已不可自拔，装作不在意的你，如何面对。”


  歌曲的旋律并不强烈，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着，就犹如两个好兄弟在聊天。


  却是有着魔力般，让酒吧渐渐静了下来。


  众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就在这时，李睁望向潭光月，声音陡然一高：“你比我适合她。”


  谭光月反望李睁：“她是你梦想的爱。”


  李睁：“你幸福我开心。”


  谭光月：“给你。”


  李睁：“让你。”


  谭光月：“爱她。”


  李睁：“去吧。”


  两人一来一回，声音短促而有力。


  众人的脸色一紧一松，一惊一乍。


  最后一段，李睁与谭光月合声演唱，声落，酒吧里罕见的鸦雀无声，只有背影音乐还在延续着。


  满眼望去，一张张动容的脸，有的好像很激动，有的好像很兴奋，有的好像牙疼，总之各种表情，丰富得一塌糊涂。


  直到李睁二人说了声谢谢大家，然后向舞台下走，掌声才慢慢传来。


  等他们走到舞台下，掌声已经连绵一片。


  等他们回到3号卡座，掌声非但没有减弱，还加进了几道喝彩声。


  徐千秋，风墨，宁兰三人没说话，看着李睁二人坐下，看着李睁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他慢慢喝下半杯.……

  最后，还是宁兰先开口：“李睁，这样一首歌，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宁兰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她入圈那么多，贵为准天后，被邀请当歌唱赛评委不少次，点评过不下百位歌手的演唱，然而，对于这首《左右为难》，她真是不会点评了。


  当然，不会点评不是两人唱的如何，而是歌曲本身。


  风墨竖了竖大拇指，李睁看看他：“什么意思？”


  “你牛，我评不了。”


  “什么叫评不了，你就说会不会火？”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个写歌的，这已经不是词曲水平的问题，也不是唱的好坏的问题.……”


  风墨一脸蛋疼的表情，这时，徐千秋开腔了，简单直接：“会火，销量多高不敢说，但绝对不会差。”


  潭光月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肯定，两眼放光地看着徐千秋，后者瞥了他一眼，拿手朝着虚空指了指：“你就看酒吧这些客人的反应，他们没有听完劲歌或者摇滚之后那种意犹未尽的状态，但掌声和喝彩声一点不少，你们现在再上去把这首歌唱一遍，他们肯定还会继续认真听。”


  “这首歌无法以情动人，也没有太深的意境，但歌词本身惹人回味，让人想要再听一遍，而且曲调顺滑，哪怕再再听一遍都不会腻味，那就成功了。”


  “那种高音一飙，就让人眼前一亮的歌曲，因为刺激感够强，舞台表演是受欢迎，但你要说唱片销量多好，难，因为听一遍惊艳，听两遍惊艳度就下降了，再听一遍，说不定就觉得刺耳。”


  “真正能大卖的唱片，能被称为经典的歌曲，其实就四个字，百听不厌。”


  “这首歌还达不到百听不厌，但听个四五遍绝对没问题，过几天再听到，也不会觉得淡如水，已经算是经典了，是以，会火，火到什么程度看运气。”


  谭光月听得豁然开朗，连连点头，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意味。


  “老徐，我敬你。”


  李睁拿起酒杯伸过去，与徐千秋碰了下，然后一口饮尽。


  徐千秋的这番分析，让李睁真正认识到他自夸的判断力并非自吹，同时还在心中给他大大的点了个赞，经典就是百听不厌，说的太对了。


  前世地球，新千年之前，常有一种说法，交响乐高雅，流行乐低俗，李睁不以为然，因为交响乐的高雅，根本在于百听不厌四个字，而流行乐中同样有百听不厌的经典.……

  他信奉的是，艺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差不多十点半，李睁二人起身告辞，宁兰也要回去，提出打车送送他们。


  二十多分钟，出租车开到了宿舍楼门口，宁兰和李睁二人一块下了车，谭光月很有眼色，看出了宁兰找李睁有话要说，就挥挥手，先进去了。


  “宁姐，有事儿？”


  宁兰从包里拿出一张预先准备好的银行卡：“《但愿人长久》上周破白金，这是百分之二分成，磁带，cd，黑胶，财务部那边算出来的平均价是7块9角几分，就算8块，卡里一共16万，后续分成我每月和你结算一次。”


  李睁拿着银行卡正反看了看，是宁兰自己的名字开的卡，密码条上写着六位数字。


  16万，是他至今为止最大的一笔收入，让他的身家一下子暴涨到了20万以上。


  当然，再等一月还有一笔更大的收入，《突然好想你》上市已经两月，如今销量破120万，由于是作为新人的试水单曲，按照合约，第一笔分成是满三个月结算，后续则是正常的月结。


  到时，就可以考虑在深市买房子了。


  买房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李冉转学，这事，李睁心里头一直惦记着……

  李睁道了声谢谢，宁兰轻轻摇头，待李睁把银行卡收好，她道：“你不急着回去吧，陪我走走？”


  “好。”李睁应了一声，大晚上，马路上人很少，他除了接受过一次记者采访，没有在电视上亮过相，倒是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至于宁兰，全副武装，她不介意，李睁才不会操心。


  两人绕到宿舍楼后头，沿着一条单行道的小路慢慢走着。


  宁兰幽声道：“十一后，我和乔总谈过一次，我想要趁热打铁再出一张专辑，就算不是年内发行，至少也是明年五月份之前，乔总的意思是，我连出一张专辑一张单曲，应该先缓一缓，乘着年末跑一些商演，等春节过后再考虑专辑立项，发行的话，放到下半年.……”


  她玉手轻抚额头，语气有些纠结：“我跟你说过，我需要赚一些钱，是以，我并不抗拒跑商演，可这段时间赶了几个场子，老实说，我真的不太适应，我退隐前最后两年多，都是开歌迷会或者演唱会。”


  李睁默默听着，倒是能体会宁兰的感受，在酒吧驻唱，到商场献唱，歌友会，演唱会，都是商演范畴，但性质截然不同。


  抛开面子问题，从实际角度出发，歌友会，演唱会赚钱多，又能聚集人气，能上大舞台，谁又愿意去上那些小舞台？


  可复出后的宁兰，首张专辑扑，《但愿人长久》是大火了，却只是一张单曲，公司对她究竟收复了多少人气心里没底，演出商也不敢贸然接活。


  商场庆典，公司开张这类商演，那是稳赚不赔的，歌迷会，尤其是演唱会，那是需要前期投入的，一旦卖不出票，演出商和公司都会血本无归。


  “最近我反复想了又想，还是想早点出专辑，你觉得呢？”


  听到宁兰的询问，李睁迟疑一下，才道：“这个主要还是看你和公司的意愿，我个人觉得早点晚点都不是问题。”


  宁兰道：“通常情况下，单曲上市两月后，销量增长就会明显放缓，到了四个月之后，基本就算过去时了，这个时候是发行专辑的最好时机。”


  李睁掰手指算了算：“你的单曲是十一上市，四个月就是一月底两月初，各大颁奖礼结束到春节前的空隙？”


  宁兰幽叹了一声：“今年春节除夕是2月11日，这当中的空隙只有一周多一点，春节前一周，刘明量多半会发行专辑，和他硬碰，我还没这个底气，我的想法是二月中下旬。”


  李睁眨眼道：“我听说三月初是莫菲固定发片期。”


  宁兰嗯一声：“有时候是第一周，有时候是第二周，我想卡在他们当中。”


  李睁苦笑，堂堂准天后，竟然也要夹缝中求生存.……

  又想借着《但愿人长久》收复的人气，抓紧推出新专辑，又要避讳天王，天后，李睁很想问一句，那你对自己新专辑的预期是多少？


  若只是白金销量，那还不如大幅延后，一张白金不可能让你有开演唱会的资本，更不能帮你恢复巅峰。


  若是双白金，那又何惧天王，天后？

  与强者正面对碰，从来是一把双刃剑，没错，是可能被压制，销量差强人意，或者两败俱伤，但同时，你的歌迷在这个时候是最挺你的，有机会爆出大销量。


  前世地球，音乐圈不少资深音乐人提出过，九十年代，四大天王之所以能横扫天下，就是因为四人相互竞争激烈，他们的歌迷才会不离不弃，百分百力挺。


  其他歌手也有专辑大卖，难道真的无法与四大天王比肩？也不尽然，关键是，他们选择了避。


  天王天后，从来都是战出来的，哪有躲出来的。


  李睁斟酌道：“宁姐，我问一句不当问的，如果一名一线顶流歌手和你同期发片，你有把握能够压过对方吗？”


  宁兰眸光波动，轻声道：“没有十足把握，但真遇上同期，我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李睁听出了她的底气与勇气双不足，就道：“有些东西挺玄乎的，不知道你信不信，当你患得患失，顾虑重重，欲胜惧败，欲进惧挫的时候，你往往是不会成功的，运气也不会站在你这边.……我个人觉得，二月底发片不合适。”


  最后一句，李睁说的很断然。


  宁兰心头一震，侧脸看向李睁，欲言又止，李睁也是慢慢扭头，对上她的目光，神色平静道：“宁姐，你那次来找我约歌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那股破釜沉舟的决心，但今天我感受到的是你的犹豫，是你的瞻前顾后，同一首歌，不同歌手演唱，一个红了，一个不被认可，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同样的，你状态不同，唱出来的效果，歌迷的认可度也会千差万别。”


  前世地球，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最典型的，《春天里》原唱汪峰，唱红的是旭日阳刚，而后来，汪峰又把《春天里》唱成了代表作，演唱会压轴的曲目。


  （不多展开，我家隔壁404）


  宁兰又不是默默无名的小歌手，是要重回准天后，甚至冲击超一线的，这时候就不仅仅是歌了，还需要自身的一股心气，也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


  宁兰安静了好片刻，轻轻吐出一口兰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让我再想想，谢谢。”


  这一声谢谢，是谢李睁说了真话，而不是含糊敷衍。


  两人又走了一段，来到一片小区门口，能够看到里头的一排联体别墅，以及最边上的一栋独立别墅。


  “我就住这里七号，进去坐坐，尝尝我亲手泡的功夫茶。”宁兰停步，抬起一根郁葱指，指向小区里。


  李睁婉言拒绝：“十一点多了，下次吧。”


  宁兰也没勉强，微微颔首。
……

  第二天一早，谭光月在助理和制作人的陪伴下，踏上了专辑宣传之旅。


  樊星比他晚一天发片，宣传期也比他晚一天开始。


  而就在两人专辑预热宣传的这一周，音乐圈发生了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第一，代石唱片对外宣布了许巧玲的发片时间，12月7日，比辰光早上两天，却是同一周，再加上仓平，三人属于同期，此外还有两名二线歌手。


  第二，新专辑上市连续两周蝉联销量榜首的伍启远，被冠以了小天王的称号。


  第三，一线顶流歌手赵永康，被冠以了准天王的称号。


  天王天后，小天王小天后，这些帽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戴上的，是，唱片公司只要愿意，就可以召开记者会公布。


  但公布之后呢？整个音乐圈都知道了，如果觉得实至名归，大家会默认，若是觉得不够资格，那就会遭来诟病。


  然后就是歌迷了，一个相配的称号，能够聚拢更多的歌迷，而一个不相配的称号，会引起歌迷的反感，导致人气下降。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旦戴上就摘不下来，会成为真正的焦点，接下来，唱片的成绩好坏，引起的关注，引发的媒体效应将会比过去大许多。


  而“准天王”这个前所未有的称号一出，又让人不自觉地想到了唯一的“准天后”，继而，不甘寂寞的媒体，又开始将赵永康与宁兰拿来对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一月悄然过去。


  12月1日，谭光月的首张专辑《你的眼睛》上市了。


  12月2日，SHF单飞后，樊星的首张个人专辑《黑暗光明》正式发布！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挥着翅膀的女孩


  SHF上一张专辑便是百万重金打造，至今十个多月，销量破了150万。


  这一次，三人单飞的首张专辑，公司给予厚望，在费用方面依旧维持原样：百万，只有辰光因为私下接受媒体采访，被公司扣掉20万，实际为80万。


  樊星在收歌方面，只用掉区区15万，并不说降低了歌曲质量，而是公司既定计划中，SHF要再出一张专辑才散伙，早早就收歌了，其中一首中咖作品，一首小咖作品，被樊星拿来分别作为一二主打，并没有计入费用之内。


  等于是，15万花在了非主打的八首歌上头。


  而专辑录制一个月完成，不过花掉6万。


  剩下的全部用作宣传费用，足足80万之巨。


  发行当天，便是上了一档魔都娱乐频道专访节目，隔了一天，上了京城娱乐频道专访节目，到了周五，再度回到深市，又上了深市娱乐频道的专访节目。


  这在圈内被称为豪华三件套！


  一线顶流的待遇。


  而超一线的话，会更多一个广市，被圈内称为四大满贯。


  另一边，曙腾唱片的杨欢，新专辑比樊星晚一天上市，公司同样投入重金，据说宣传费用高达70万。


  虽然没有如樊星一般，在发行首周享受到豪华三件套，但也是享受了三件套中的两件，此外，他的第一主打歌，在四大一线城市，外加宝岛，港岛两地的音乐电台黄金档播出。


  此外，同期发片的还有三名二线歌手，宣传费用大约都是50万左右，各自享受了豪华三件套中的一件，在各地音乐台播放频次方面，并不比樊星与杨欢来得少。


  周六，每日娱乐报，主板头条便是《各路小仙打架，火花不输大仙对决》


  所谓小仙，指的是一二线歌手，大仙对决的意思，指的是一线顶流与超一线中两人同期发片。


  无论是两个一线樊星与杨欢，还是三个二线歌手，这一周的宣传投入，全部是超标的。


  娱乐速递报，也是在主板刊出一千多字的文章，标题为《小仙打架，凡人遭殃》


  凡人指的是三线歌手，以及新人，其中提到了谭光月，首张个人专辑，只是上市第一天，在魔都音乐台上了一档直播节目，之后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谭光月当然没有消失，只不过，后来上的几个地方音乐台直播节目，都是午夜档，别人睡觉，他搞宣传。


  没办法，宣传费用只有可怜的18万，其中2万是两榜的固定费用，1万是奔走各地的车马住宿伙食费，剩下15万，上周预热用掉4万，下周次轮第二主打宣传4万，给这周第一主打宣传留下的，只有7万。


  连上一次京都音乐频道专访都不够。
……

  到了年底，社会上大多数公司都会比平时更加忙碌，唱片公司也不例外，除去商演走穴，发片宣传在外的歌手，其他的都会留在公司，并且取消双休，这是圈内的惯例。


  1号录音室又交还给了李睁，练了一上午的歌，中午的时候，李睁，倪厚道，苏婷三人结伴来到食堂。


  还没等他们打菜，李霞就跑上来招呼，说是定好了大包房，一块进去用餐。


  李睁没有推辞，走进包房才发现，好大一桌人，除了宁兰，马倩，还有林玥，黄晓天，阿苏，张雯薪.……

  乔莉手下的歌手，只有卢彬，关思良，以及在外宣传的谭光月不在。


  坐下后，黄晓天叹气道：“李睁，光月的情况不妙啊，他的专辑费用太少，这一周发唱片的歌手超过双手之数，况且五个一二线，每一个宣传资源都超标。”


  黄晓天和每个人关系都还行，却都不算太近，相对而言，与谭光月关系最近，两人曾经在同一个酒吧驻唱过一段时间。


  阿苏紧跟着问：“睁哥，你估计光月第一周销量能有多少？”


  他的试水单曲三月销量勉强过15万，按照标准，首张专辑费用会有35万，虽然还没立项，但也快了，是以，对谭光月首张专辑的成绩非常关注。


  张雯薪也是看了过来，她的试水单曲上市四周，破了10万，有机会三月销量破20万，到时专辑费用能达到三线标准，40万。


  这几个新人，都是乔莉上任后进公司的，形象声音的条件都不错，不得不说，乔莉在发掘歌手方面很有眼光。


  “曝光度不够，销量肯定高不起来，能指望的只有两榜新歌推荐。”李睁没说虚的，眼下情况在他意料之中，光比砸钱宣传，谭光月的主打歌就算是世界名曲，也绝没出头的可能。


  林玥道：“新人想要出头太难了，两榜新歌推荐，能够杀到第五轮的屈指可数，以前每年至少有四五个会一炮而红直接入二线，今年……”


  说着，摇一摇头，今年的唱片市场，其实比去年要膨胀了好多，但两极分化反而严重了。


  一线，超一线强势笼罩，二线歌手普遍唱片销量低于预期，三线歌手十之四五扑街，新人就更不谈了，一半以上试水单曲销量不过万，各大唱片公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对新人出唱片的费用一压再压。


  她这话没错，可出口之后，没有得到附和，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睁。


  林玥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也是看了李睁一眼，苦笑道：“你不算，你是几年才出一匹的黑马，从头黑到脚，今年两榜颁奖礼，各项新人奖，说不定会被你一个人包揽。”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说不出的羡慕。


  李睁仿若未觉，眼观鼻鼻观心，端着水杯喝茶。


  这时，倪厚道开腔道：“未必，词曲人这块，就我所知，圈内还有两个新人，分别是尼索和滚雪旗下，今年各有一首歌入超一线专辑，作为第三主打，还都短暂地登上过两榜，歌手这块，上半年华格的那个新人，试水单曲破黄金，首张专辑破白金。”


  李霞本来脸上挂着笑，忽然收敛，闷哼一声：“还不是SHF三个家伙搞怪，李睁要是年内推出专辑，只要1月5日截止前破黄金，新人男歌手奖板上钉钉。”


  新人男歌手奖，除了单张唱片的销量，唱片数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而且必须黄金以上，才会被计数。


  阿苏年纪和李睁差不多，心直口快：“光月就是不爽樊星，才选择同期发片，两榜新歌推荐，直接干掉他！”


  这话一出，包房内的气氛忽变，黄晓天给他挤挤眼色，有些事哪怕人人心知肚明，但不可以宣之于口。


  公司内部歌手，因为怄气自相残杀，高层看得懂，却装作不知道，可要是传开了，那肯定是要拿源头开刀堵传言的。


  “代石新人许巧玲，本周预热，下周一正式发片，到1月5日，上市足足四周，要是破了黄金销量，今年各大颁奖礼，新人女歌手奖非他莫属。”


  宁兰及时扯开话题，众人都是深以为意点头。


  许巧玲，是李睁之外，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甚至单从歌手的角度，比李睁更加惊艳，对音乐圈的影响力更大。


  两点理由，其一，许巧玲的单曲发行在李睁之前，当时横空出世，当真是让人惊爆眼球，而李睁的单曲，一发行就引起了圈内关注，对于《突然好想你》会火，很多人是有着预见的。


  其二，许巧玲发行单曲时，是在一家二线唱片公司旗下，属于完完全全的逆袭，这样的情况，已经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现在好多二三线唱片公司的新人，包括地下歌手，都是将许巧玲作为榜样。


  从音乐圈下层来说，许巧玲的知名度甚至超过李睁。


  而今晚，这位励志女孩以全新的形象，再度亮相大众的视野之中，又一次惊爆了大众的眼球。


  按照惯例，专辑预热宣传，一般都是以上电台直播节目为主，也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一次，代石唱片在许巧玲身上砸了重金。


  周六晚上，京城娱乐频道，每周一期的舞台大家秀节目，许巧玲作为压轴神秘嘉宾，一系白裙，身后展开一双洁白的羽毛翅膀，在满天飘雪的氛围中，自上方缓缓降落舞台。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


  轻柔的嗓音，伴着旋律悠悠传来。


  《短发》大火，转投代石唱片之后，许巧玲曾在媒体上频繁亮相过一段时间，接着，便是忽然消失，全心全意准备专辑，眼下，时隔两个多月，再度出现，犹如一个降落凡尘的天使。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颜值也在八十五分以上，与当初相比，容颜未改，气质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上更多了自信，以及那股子属于女孩特有的骄傲与倔强。


  满天飘雪中，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孤独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唱响《挥着翅膀的女孩》。


  无论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现场的观众，看着此情此情，听着犹如女孩心声般的歌词，无不心灵悸动。


  “.……let me fly，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生命已经打开，我要你总精彩.……believe me l  fly，i am singing in the sky，你曾经对我说，做勇敢的女孩。”


  到了高潮部分，轻柔的嗓音多了几分坚毅，仿佛是在心中将一扇光明之窗一点一点地推开。


  随着“做勇敢的女孩”这句落下，节目现场，观众席上，好多女性观众眼中已经晃动晶莹泪花。


  而不少男性观众，看向舞台之上，眼中透着一股心驰神往的迷离。


  励志歌，向来是男歌手的专属，女歌手唱的也有，但都是中型的，也就是犹如《最初的梦想》那种。


  真正独属于女性的励志歌少之又少，经典更是凤毛麟角，《挥着翅膀的女孩》正是那一片凤毛，那一块麟角。


  当年容祖儿凭借这首歌，打动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灵，在大陆一举大红。


  《挥着翅膀的女孩》多年成为ktv点歌率最高的歌曲之一。


  李睁将这首歌带到了这个世界，今夜，由许巧玲用她天使般的形象，柔中带刚的声线进行了完美演绎。


  周日下午，代石唱片接到经销商的电话，《挥着翅膀的女孩》这张同名专辑在京城市场各销售网点的预定量，一个上午时间暴增了百分之三百。


  原来的预定量是1万多张，一个上午直接飙到了近5万。


  其他几个城市的预定量，也是明显上升，其中魔都市场增长也是超过了百分百，由原本的8千多张，一下子来到了1万8千，深市，广市两地的市场增加百分之五十左右。


  到了下午六点，代石唱片内部估算，全国市场，《挥着翅膀的女孩》这张专辑的，光是预定人数便是超过10万。


  当晚，总经理室开了一个临时高层会议，最后达成了两项决议，其一，工厂那边加急赶工，许巧玲的专辑由原本第一二批各灌制25万张，增加到40万张。


  其二，许巧玲发行周的宣传资源，临时添加一档深市娱乐频道的专访，以及一档魔都娱乐频道，周末娱乐秀节目以嘉宾身份献唱。


  如此一来，许巧玲不光享受到豪华三件套，还更进一步，享受到了只有超一线歌手才可能有的待遇，一个宣传期，两次国内四大一线城市电视台节目嘉宾献唱的机会。


  消息一出，很快传遍了整个音乐圈，引起一片惊哗！

  稍有点见识的资深人士就会明白，代石唱片这是想要一举将许巧玲推上一线！

  上一线，至少三张唱片，这是圈内的规则标准，但如果，一名歌手两张专辑，其中一张破白金，另一张破双白金，并且超过250万销量的话，虽然明面上还不是一线，但圈内会默认一线！

  这便是代石唱片的野心！


  而一旦成功，代石唱片旗下，将拥有两名一线女歌手，在女歌手这块，甚至有了与五大巨头叫板的资格！


  第一百三十章 捧杀

  12月7日，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这一周的销量表很有意思，排名第一的销量，连10万大关都没守住，是一名叫汪海的一线歌手，新专辑上市三周，销量97278。


  而第二仅比第一少了不到1万张，第二至第四，彼此之间的差距不超过7千张。


  分别是，伍启远，88322，赵传雄，82877，洛松，一名二线顶流歌手，专辑上市第二周，76022，宁兰，70881。


  而上周同期发片的两名一线，杨欢，59231，排在第九，樊星，53499，排在第十一，这个成绩偏了些，毕竟前一周有预热，但还算在正常范围之内。


  樊星比杨欢早上市一天，销量却低了5千多张，首周比拼中处了下风，不过这并不是不可逆的，本周才是关键。


  两榜新歌推荐pk，昨天是首轮。


  同期的另外三名二线歌手，分别排在15，16，19，销量都是3万多张，同样略微偏低。


  这也是没办法的，上周，上上周发片的歌手还在盗版保护期内，而一周里头，又遇上了两个一线。


  市场会因为多路神仙登场，一再地被撑大，但终究有着上限。


  其结果无非两种。


  若是出现一两个统治级的歌手，或者说唱片，那就会爆出预料之外的大销量，也就是通常说的通吃，而其他歌手则是扑街一地。


  若是没有这样歌手或唱片，那每个歌手都能吃上一点，但普遍销量都会低于预期。


  从整张销量表来看，上周的情况无疑是后一种。
……

  曙腾唱片，会议室。


  “曹总，你的得意门生晋封小天王，恭喜恭喜。”


  “伍启远这张专辑，单月破黄金，粤语专辑后续潜力向来要比国语大，我看啊，单年三白金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我们就要改口叫曹大咖了。”


  “流光的专辑一二主打，都是圈内中咖的作品，我听说啊，他这张专辑从收歌到录制完成，足足磨了八个月多，时光唱片那边可是给予厚望，结果呢，被伍启远甩下老远，连项背都没资格瞧见。”


  “吴启远与流光本身条件相当，差距来自于他们身后的人。”


  “粤语歌这块，向来是港岛，宝岛那边词曲人的天下，华丽晶唱片能位列五大巨头，也就是靠粤语歌捧起了一个天王，几个一线，这一次，曹总亲自操刀，伍启远一战成名，小天王这个头衔一戴上，要不了一两年，大陆歌手粤语歌这块，抗鼎之人非伍启远莫属。”


  “还不是因为曹总的一手扶持，曹总才是大陆粤语歌真正的抗鼎人……”


  由于伍启远进曙腾唱片之后，粤语歌专辑一二主打，全部都是曹猛的作品，说曹猛一首捧红吴启远并不为过，而这一次伍启远的新专辑，曹猛更是度身定制，足足四首歌，连续问鼎三周销量榜首，单月销量超55万，伍启远一举封了小天王，曹猛中咖顶流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面对公司众高管的恭维，曹猛脸上带着矜持，嘴里说着客气，不敢当，但眼中却是透着志得意满。


  之前因为是炮轰李睁的提议者，李睁的单曲大火后，曹猛在公司内部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再加上李睁当着媒体对他进行了回击，相当于隔空抽了他一耳光，更是让他颜面大失。


  眼下，压力消失了，面子也找回来了！


  直到总经理胡汉走了进来，大家才安静，会议开始，胡汉的助理将上周销量表公布，众人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


  杨欢的专辑销量能压过樊星，这点大家觉得是理所当然的，SHF加一块的人气与杨欢相当，单飞的人气肯定要下降一些，再说，杨欢这张专辑的第一主打，那可是徐进的作品，徐进同样是中咖顶流，却是无限接近圈内大咖，名下9张双白金，是圈内公认水准最稳定的词曲人之一。


  首周不到6万的销量，哪怕少了两天，这个成绩也比预估低了不少，比伍启远的首周更是差了老远。


  胡汉目光环视：“大家怎么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急着发言。


  “那么多歌手前赴后继都挤在一块，普遍销量都降了不少，本周才是关键，只要两榜通关，杨欢的周销必破10万，延续效应之下，下周销量还会再度上扬。”


  这时，曹猛开腔了，语气平缓而笃定，众人络绎点头表示赞同，唱片销量这块，曹猛和市场总监是权威。


  胡汉听他这么说，严肃的脸庞也是松了一点，微微点头。


  曹猛一抬眼看向总经理助理：“那个叫谭光月的上周销量多少？据说他的专辑一二主打是李睁的作品。”


  高层会，通报的是销量表前十，以及公司内部歌手。


  助理赶紧往后翻了翻：“排名23，销量26734。”


  听到这个数字，大家没什么感觉，只有市场总监和曹猛眉头一蹙，市场总监道：“就我所知，谭光月是个新人，专辑总费用是时光那边的最低标，30万，宣传封顶20万，上周那么多歌手发片，还能拿到2万多销量.……”


  曹猛打断道：“没什么奇怪的，李睁连续火了三首歌，自己还是其中一首的原唱，就凭他的人气，也能给谭光月这张专辑带来几万销量。”


  不等众人出声附和，曹猛又话锋一转：“但我们不能听之任之，得采取些行动。”


  胡汉眼皮一跳，声音也大了几分：“老曹，你不会是又想故技重施吧，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别节外生枝，李睁这个名字，这段时间最好是从媒体上彻底消失。”


  众人纷纷附和，前车之鉴，李睁这家伙邪乎的很。


  曹猛看大家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眼中闪过不屑，却是耐着性子：“胡总，你多虑了，这一次咱们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掐中要害。”


  “说具体点。”


  “李睁本来是年内发片，因为SHF单飞，三个人挨个发片，把12月头三周占了，李睁这才不得不发片延后，这事早已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看得明白，这是SHF在对外宣示，他们三个才是时光唱片的台柱子，地位更在李睁之上.……”


  曹猛一顿声，眼中闪出阴险的笑：“SHF不方便明说，咱们可以推波助澜，给他来个彻底捅破，找几个娱乐报的乐评人，发表几篇文章，好好的捧一下SHF，顺便点名李睁延后发片，就是为SHF让道，其他的咱们就不用管了。”


  胡汉眼珠转了几下，慢慢道：“你的意思是，激起李睁和SHF的内部矛盾？”


  曹猛摇头：“内部矛盾，时光唱片肯定能压的下来，关键在于，这事捅破后，李睁不出面发声，就等于是默认为SHF让道，这样一来，有关时光唱片谁才是头牌男歌手的争论便有了答案，而这一次，杨欢他们三个与SHF正面碰上，只要赢了SHF，那等于咱们曙腾唱片彻底压过时光唱片。”


  说到这，嗓音高了几分，也多了几分气势：“杨欢三人vsSHF，必胜，胡总，别忘了他们的主打是徐进的作品，到了两榜新歌推荐环节，优势就会显现出来。”


  胡汉眼中爆出精光，一拍手：“妙啊，咱们就给他来个捧杀，以李睁为阶梯，把SHF垫的高高的，然后再干趴SHF，徐进的作品怎么可能会输。”


  说罢，目光一扫：“谁有不同意见？”


  众人皆沉默，一时半会儿来不及细想，但怎么看，对曙腾唱片都是利大于害，毕竟这一次四场对碰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和时光唱片见个高低。


  胡汉见状，眼中闪过决断之色，陡然看向市场总监，吩咐道：“等下会后就联系几个娱乐报的乐评人，今天我要在报上看到相关文章.……啊，对了，有关李睁的作品一个字都不要提，尤其是谭光月的专辑。”


  市场总监会意，点头应是。
……

  当天下午，四份娱乐报都是刊登出了相关文章，都是直接指出了，流光的新专辑表现平平，时光唱片的大梁唯有指望SHF来挑起，而李睁出道后的首张专辑，正是因为要给SHF让道，这才推迟发行。


  当夜，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串联好的，进入第二轮宣传的樊星，发行首周宣传的辰光，以及预热宣传的朝阳，分别在两地音乐台直播节目，以及深市娱乐频道专访节目中被问及了李睁延后发片是为他们让道的话题，三人或含蓄或直白地表示，这并不是谣传。


  与此同时，许巧玲在京城娱乐频道专访节目中，把专辑第一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这首歌的词曲人给报了出来，不光报了出来，还用了宝贵的三分钟时间，将李睁给好好地介绍了一下。


  《短发》的词曲人，《突然好想你》的词曲人兼原唱，《但愿人长久》的词曲人，以及谭光月新专辑一二主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与《左右为难》的词曲人。


  他下了节目之后，就接到了莫子周的电话，语气十分不快地质问，为何要提《挥着翅膀的女孩》的词曲人，就算提了为何还要详细介绍。


  这种访谈节目，是公司给许巧玲的专辑提供的重磅宣传资源，不是用来给她送私人人情的。


  更何况，李睁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与代石唱片之间存在天然的竞争关系。


  然而，许巧玲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莫子周哑口无言。


  “李睁的试水单曲，可是破了单曲单周单月两项销售记录，他的人气更在我之上，他的歌迷要是知道，我的专辑第一主打是李睁的作品，会不会挑起购买欲？甚至宁兰的歌迷，会不会因为喜欢《但愿人长久》这首歌，得知是同一词曲人，也挑起购买欲？而我的歌迷会不会因为这是李睁给我写的歌，就不买了呢？”


  说的好有道理！


  莫子周挂了电话，反手给总经理拨打了过去，并转述了许巧玲的原话，戴福生听后，沉默了好一阵，最后笑了，笑得有些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来越厉害了，明明是给那个叫谭光月的歌手做宣传，却反将我一军，让我不得不妥协。”


  莫子周之前没有细想，戴福生这么一点出来，稍作消化，便是豁然开朗。


  上周的预热宣传，许巧玲是中规中矩按照公司的意图照做，而今晚突然自作主张，十有八九是受李睁所托，而李睁也知道，这种事没有利益交换肯定不成的，是以，弄了个三赢的方案，让代石这边舍不得拒绝。


  三赢，指的是许巧玲的确能趁到李睁的人气，李睁也能趁到许巧玲的人气，而谭光月则是直接加间接地趁了李睁和许巧玲的人气。


  说起来，还是代石唱片占了便宜，毕竟许巧玲和谭光月不是一个等级竞争，而李睁并没有发片。


  可问题是，这个宣传资源是代石的。


  “罢了，不合规矩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提醒许巧玲一声，别太出格。”戴福生有了决断，莫子舟转达，许巧玲欣然答应，最后还来了一句谢谢莫总。


  搞得电话那头的莫子周好胸闷，她是许巧玲的领导，被算计了，还来句谢谢。


  他真有种冲动，把这句谢谢再送给戴福生，最终还是忍了。
……

  周二，周三，周四。


  许巧玲一路南下，先后上了江省音乐台直播节目，安省音乐台直播节目，魔都电视台娱乐频道专访节目，一次次地故伎重演。


  如此一来，谭光月的专辑原本少的可怜的宣传资源，一下子翻了几倍。


  许巧玲在节目中点了他的名，报了他的专辑名，以及一二主打歌，就差详细介绍了。


  两榜新歌推荐，随着一轮轮pk，犹如大浪淘沙般，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终于是慢慢显露出了真金本色。


  势如破竹，连续晋级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轮。


  而樊星的专辑第二主打，分别止步两榜第三四轮，第一主打，分别止步两榜第四轮。


  两榜第五轮一共四首歌，除去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还有就是杨欢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两名二线歌手的专辑第一主打，分别占据剩下的一个名额。
……

  许巧玲在节目中的操作，一次或许是偶然，到了第二次，第三次，谁都明白了，这是故意的操作！


  宣传资源是代石唱片的，只要代石唱片不阻止，圈内其他人没有发言权，

  时光唱片内部，当然也是知道了这事。


  这些天，李睁到公司听到不少有关他发片延后为SHF让道，以及许巧玲帮着谭光月宣传专辑的言论，他没有发表意见，别人问他，他也是一副我也不知情的表情。


  周五，他起床有点晚，进公司迟了半小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苏婷看到他，立刻起身迎了上来，把拉出办公区，找了僻静的地方，小声道：“刚才洛副总监和他的助理来过了，先到办公区找你，你不在，洛副总监就去了乔总的办公室，而他的助理留在办公区，当众说了你很多坏话。”


  李睁眨眨眼：“我最近那么安分，又招谁惹谁了？”


  苏婷脸色不太好：“他的助理说，谭光月专辑立项半个月，就是急着发片，还和樊星同期，代石的许巧玲发专辑，又是和辰光同期，这都是你在背后指使，说你是吃里扒外，公报私仇。”


  李睁好笑：“这是什么逻辑啊，按公司规定，公司内部只有一线歌手之间要回避同期发片，谭光月只是新人歌手，专辑总费用最低标准，高兴什么时候发片就什么时候发，干卿鸟事。”


  “许巧玲是代石唱片的歌手，代石唱片砸那么多资源宣传，那是真金白银，还能按照我的意志来，什么时候发片就发片，我是代石唱片的大老板吗？简直笑话。”


  李睁哼了声：“再说，就算我公报私仇又如何？SHF三个人连着三周发片，傻逼都看得懂，这是故意针对我，硬生生地逼我发片延后，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早就放话，年内发片。”


  “这几天的娱乐报上那些文章，SHF三个在节目上被问及相关话题，都是直言不讳。”


  “他想抽我耳光，随手就一巴掌，难道我只能任打任挨？”


  苏婷是他的助理，又没有旁人在，李睁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避讳的必要。


  “洛副总监是急了，SHF是他手下的王牌，他输不起。”


  苏婷冷笑一声，道：“昨天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樊星的专辑第一主打都没有出现，反而是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都晋级了。”


  “这周辰光发片，许巧玲又和辰光同期，我听说，公司做了个调研，深市迪龙影像连锁店，还有几家大卖场，许巧玲的专辑销量一枝独秀，压过所有其他唱片，优势不是一点点，而且，许巧玲还没来深市宣传，要周日才上深市音乐频道专访节目，辰光跟许巧玲两榜pk，一点赢面都不会有。”


  “而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都是你的歌。”


  李睁耸了耸肩：“他急不急管我屁事，要怪就怪他自己手下的歌手不争气，这官司随便他打到那里都打不赢，堂堂一个副总监，这点涵养都没有，丢的是他自己的脸。”


  正说着，女秘书绷着一张脸走过来，还离了十来米，就硬邦邦地道：“李睁，你总算出现了，跟我去乔总办公室！”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怎能不见我？

  “陈秘书，干嘛那么严肃，乔总找我有什么大事儿吗？”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听苏婷说了一点，感觉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指使谭光月，许巧玲和樊星，辰光同期发片，吃里扒外，公报私……”


  “打住，打住，什么叫我指使谭光月，许巧玲。”


  “少装傻充愣，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李睁跟着女秘书走在廊道里，说着说着，女秘书忽然停步，冷眼看着他道：“就因为SHF的发片时间和你想要发片的时间重叠，你的发片期延后，你就怀恨在心，然后就开始打击报复，李睁，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的人都要顺着你的心意围着你转吗？”


  李睁怔了怔，从女秘书的眼中，他看到了实质性的冷怒，实在搞不明白，她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若不是知道陈茜是乔莉的秘书，李睁肯定会误会她是洛副总监的秘书或助理。


  女秘书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甩头继续起步。


  李睁也是吐了一口气，再度起步跟上。
……

  办公室。


  乔莉坐在办公桌后头，李睁站在办公桌前头，女秘书没出去，一旁站立。


  气氛有些冷场。


  不过没持续多久，乔莉开腔道：“许巧玲的发片时间，是不是你意思？”


  李睁摇头，正如他所言，代石唱片力捧许巧玲，那是花了重金的，发片期怎么可能按照他的意愿。


  乔莉再度道：“那谭光月呢？”


  李睁略一沉吟，道：“光月的唱片总费用30万，录制期越长花销就越大，宣传费用就会压缩，十二月若是不发片，那就要拖到一月份，甚至春节以后，是以，我给了他建议，抢时间尽快发片。”


  乔莉想了想，又问：“那许巧玲帮谭光月宣传呢？”


  李睁心中苦笑，这真不是他的提议，而是周一的时候，几份娱乐报上刊登了有关文章，许巧玲看了愤愤不平，然后给他打电话主动提出的。


  他原本想要拒绝，因为许巧玲在宣传的时候带上谭光月，颇有假公济私之嫌，就算代石唱片看重她，她也不该持宠而娇。


  李睁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太明白持宠而娇就犹如埋下定时炸弹，人生波澜起伏，不可能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一路上行。


  或许当时你正处于一个上升期，别人会让着你，但心中肯定会有芥蒂，而等到你处于下滑期的时候，这份芥蒂就可能成为别人袖手旁观，乃至落井下石的根源。


  最后是许巧玲的三赢理论，让李睁改变了主意。


  既然有益无害，大家都能得利，何乐不为？


  “是我向许巧玲提议的，对我，对她，对光月都有好处，当然根本的初衷还是想帮一帮光月，他的宣传资源太少了，酒香也怕巷子深，而且和他同期发片的歌手，宣传资源集体超标，我听说……”


  “你做的对。”乔莉忽然打断，凝肃的面孔浮现一抹淡淡笑容，眼中透出赞许之色，微微颔首，曼声道：“只要是不违反公司规定，任何事任何后果，我都替你担着。”


  李睁本来就不觉得有问题，不过乔莉的态度那么明确，还是让他有些欣慰，回以一笑：“谢谢乔总。”


  “我把你叫来，就是让你知道我的态度，有人无理取闹，一些流言蜚语，都不用理会……没事了，去吧”


  见李睁点头，乔莉挥手示意，李睁一出去，女秘书就迫不及待道：“乔总，你怎么……”


  之前洛副总监与乔莉具体谈了什么，当时她并不在场。


  但洛副总监来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离开时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而乔莉亲自把洛副总监送出办公室，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给洛副总监一个交代。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本以为乔莉会严词训斥李睁，并给予李睁处罚，没想到竟会支持力挺，着实让她大跌眼镜。


  乔莉看看她，身子向后一靠，平静道：“李睁做错什么？”


  女秘书噎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洛副总监的助理在办公区当众说了，他吃里扒外，公报私仇。”


  乔莉目露讥笑：“他签的是歌手约，词曲人这块，李睁是自由人，给许巧玲写首歌，这叫吃里扒外？”


  “至于公报私仇，这是贼喊捉贼，SHF单飞，一周接一周发片，就算是宣传策略，为何不选十一月最后一周，非要从十二月开始？我可是听说，朝阳的新专辑，十一月中旬就已经录制完毕了，而他却选择了推迟一月才发片，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挑明罢了。”


  顿了一下，低哼道：“李睁顶多算是以牙还牙，不破坏明面上的规矩，谁又能说什么。”


  女秘书脸色微微变换，乔莉睇了她一眼：“陈茜，你知道洛副总监平日里那么沉稳的一个人，今天为何会着相吗？”


  女秘书茫然摇头。


  乔莉吐出一口气，缓缓道：“那是因为流光的新专辑销量欠佳，SHF单飞，三人都拿下白金销量，或者其中两人销量超150万的话，洛副总监就能把副字去掉。”


  女秘书大为震惊。


  “你先去吧。”乔莉点到即止，挥挥手，定定地看着女秘书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出一片思索之色。
……

  李睁离开办公室，径直去了1号录音室。


  他前脚进，后脚倪厚道跟了进来，带给他一个对别人来说不起眼，却让他愕然的消息。


  就在半个小时前，梦立方唱片对外宣布，新人歌手何静芸推出首张粤语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发行时间为下周二，12月15日，比朝阳早一天。


  见报，上新闻速度没那块，倪厚道也是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这才知晓。


  谭光月与樊星同期，许巧玲与辰光同期，何静芸与朝阳同期。


  前者三人的主打歌均是李睁的作品。


  李睁对天发誓，这真不是他的授意，却是知道，没人会相信这是巧合，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去.……休息室待会儿。”


  李睁莫名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出去。
……

  何静芸也买了一个拷机，李睁打了过去，没多久，何静芸回了过来。


  “你的单曲，12月15日，下周二发行，对不对？”


  “嗯，刚开完记者会，你怎么那么快知道？”


  “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不是故意。”


  “你……为什么？朝阳是SHF里人气最旺的一个，曙腾唱片和时光唱片杠上了，葛文蔚是二线顶流女歌手，我听说，她的新专辑一二主打歌是度身定制的，词曲人是圈内中咖顶流，不比大咖差，不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一线歌手，也是下周发片，你一个新人和他们凑一块，光是宣传资源就能把你埋了。”


  李睁有些伤脑筋，拿前途怄气，太不明智了。


  就听何静芸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向方总监提了一下，方总监当场拍板同意，我的宣传期一共10天，比其他新人多3天，方总监替我申请了30万宣传费用，全公司上下，都看好我这张单曲会火，我自己也挺有信心的，方总监甚至预测会超越《短发》。”


  李睁听得一脸荒唐，30万宣传费用，好家伙，他记忆中，宁兰的单曲《但愿人长久》也没那么高。


  时光唱片是一线，梦立方只是二线，宁兰是准天后，何静芸是纯新人。


  这是逗我吗？

  “其他人看不好看不重要，我现在想问你一句，我这张单曲与朝阳的专辑一二主打，同期上两榜新歌推荐pk，有几分胜算？”


  李睁只一沉吟，吸了吸气，给了个保守的预估：“九成。”


  当初王菲出道几年，一直不温不火，就是凭借这首《容易受伤的女人》，一举晋升四大天后之列。


  没有这首歌，或许就没有日后的王菲了！

  这首歌的经典程度，还用得着更多的言语雕琢吗？


  说是九成，其实这个概率，在风云莫测的流行乐坛，已经是见顶了。


  “你对你的歌有信心，我对我的声音，唱功有信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睁无言以对，是啊，自己担心个大头鬼啊！

  “.……方总监找我有事，先挂咯。”


  何静芸结束了通话，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筒，李睁忽然笑了，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SHF费尽心机，逼着他延后发片，结果呢，三位歌手，带着他的四首歌，与SHF一一对上。


  再加上曙腾唱片的三位，还有好几个一线二线。


  原本发片淡季的十二月，这一下热闹了，怎能不见我？

  各路神仙纷登场，谁能笑到最后，李睁也开始期待起来。


  中午的时候，风云榜新歌第六轮的两首歌，赫然便是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


  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没有出现，但第二主打依旧在列，另一首是杨欢的专辑第一主打。


  周六，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被谭光月的第二主打包揽，正是《左右为难》。


  谭光月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的强势表现，再加上许巧玲在宣传时的大力推荐，好多人脑子里都冒出了一个念头。


  又一批新人黑马或许就要横空出世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可能


  周日，下午。


  1号录音室。


  “.……你的背包，让我走得好缓慢，终有一天陪着我腐烂，你的背包，对我沉重的审判，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


  虽然延后发片的具体时间还没定，但自从录音室重归李睁之后，练歌他是一天都没拉下，这首《你的背包》，这几天反复唱了三十多次。


  对于第一张专辑的品质，李睁务求精益求精！

  “砰！”犹如那回樊星等人不敲门闯入般，录音室的门又一次被从外推开，不过这一次，冲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正是许久不见的谭光月。


  他的专辑宣传期到今天为止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各地东奔西走大半个月，整个人清瘦了一些，不过看上去却是更精神了，满面红光，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神采。


  李睁不着急录制，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用上乐队，今天倪厚道有点私事，午饭后就开溜了，只有苏婷陪着。


  她三两步跨出调音室，细长的眉毛蹙起，神色不喜道：“你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


  谭光月直奔向李睁的脚步一滞，干笑着抱歉：“婷姐，不好意思，我太冲动了。”


  乔莉手下的歌手，几个新人都已经改口叫苏婷婷姐，就连黄晓天有时候也这么叫，所有的助理，包括马倩，更是清一色用这个称呼。


  随着李睁的地位提升，加上李睁对苏婷的器重与维护，苏婷的地位也是扶摇直上。


  “苏婷，把他带去乔总办公室，向乔总告他一状。”李睁停了唱，对着麦克风说道。


  谭光月立马换了副苦逼样：“没必要吧，我一大早赶的六点多的火车，颠簸了七个多小时，一下车片刻不停赶来公司……”


  李睁缓缓出声打断：“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今天晚饭正缺一个买单的，就你了，花圆饭店对过那家人均150块的皇品火锅店。”


  “没问题。”


  “不止我一个，还有苏婷。”


  “没问题。”


  “还有我一个朋友。”


  “没问题。”


  “我朋友还会带几个人。”


  “.……没问题。”


  李睁笑看着他：“那么爽快，路上捡到钱包了？”


  “捡到钱包算什么，两榜通关第七轮，宁姐的那首《但愿人长久》也只是一个六轮一个七轮，而且《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这首歌，也是一个五轮一个六轮，玛德，到现在我还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谭光月说着做梦一样，却一点做梦的感觉都没有，最后一句还爆了粗口，激动与兴奋溢于言表。


  李睁指指他：“就问你一句，爽不爽？”


  “爽！”


  “你能不能声音小点，房间都要给你震塌了。”


  苏婷没好气地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看看李睁，眼神再度放亮。


  两年前，她就是以新人歌手身份签约时光唱片，带着对歌唱的美好梦想，要是当初的她，与眼前的谭光月易地而处，想来也会和他一样激动得不能自已，可惜，声带小结手术后，再也不能充血发力，歌唱的梦想就此破灭。


  还好，在自己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候，李睁出现了，毫无嫌弃地把手伸进黑暗之中，将她给拉了出来。


  若是能一直跟随李睁，相伴在他的歌唱道路上一步步前行，又何尝不是一种破梦重圆？……

  五点离开公司，半小时后到的皇品火锅店。


  谭光月把助理也一块叫上，李睁还有朋友要来，于是四人要了个十人大包间，

  一进房间，谭光月包就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视机，调到深市娱乐频道，画面中是一档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赫然便是许巧玲。


  “你的两首歌，能够在两榜新歌推荐表现那么强势，她的大力推荐至少占两成功劳。”李睁边翻着菜单边瞟着电视，淡淡道。


  谭光月深以为意点头，周一到周五，许巧玲一共上了四档电视电台的直播节目，每次都重磅介绍李睁，然后带上他的专辑。


  这四档直播节目，任何一档都顶得上他发行首周的宣传费用，甚至还不止。


  “李睁，我想给许姐打个电话，向她表示感谢。”


  谭光月不认为能见到许巧玲本人，至少是短期内，谢意只能通过电话，许巧玲是李睁一首捧红的，肯定有许巧玲的联系方式。


  “一点诚意都没有，要感谢，就要当面的。”


  说完这句，李睁没再理会，开始点菜。


  访谈节目五点五十五分结束，然后就是风云榜榜单歌曲推荐，差不多六点半，通关七轮获得加推的《左右为难》这首歌出现在了屏幕上。


  “光月，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这首歌会毁了整张专辑的，现在怎么说？”李睁从锅里撩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谭光月脸色唏嘘，对李睁竖起大拇指：“我就是个傻逼。”


  他的助理叫姚蜜，不到二十，长了张可爱的圆脸，听谭光月自称傻逼，忍不住笑喷，差点把嘴里的一团菠菜吐出来。


  谭光月瞪了她一眼，姚蜜好不意思地吐吐舌头，谭光月又扭头看向李睁：“艾，你说我这一周的销量会是有多少？”


  “明天周一，销量表出来不就知道了。”


  “你预估一下。”


  “我怎么知道。”


  见李睁一副不走心的样子，谭光月很无奈，心中又痒痒的，于是问苏婷：“婷姐，你给预估一下。”


  苏婷慢慢咀嚼着食物，咽下后，才道：“根据以往经验，专辑主打两榜新歌推荐通关，10万张打底，另一首也冲到了第五第六轮，我觉得13万张肯定有。”


  13万张。


  卧了个去！


  谭光月的心头陡然火热，一如面前冒着热气的火锅。


  “婷姐，会不会高了点，上周销量表里，排第一的连十万都没过，而且后头的排名，差距都不大，最近几周竞争太激烈了，市场总量就那么多……”


  “我估计，8万张都未必有！”李睁看他心神不定，直接一盆冷水扑上去。


  谭光月一脸哀求：“李睁，你别吓我好不好，8万张，这也太少吧。”


  李睁真想骂他一顿，高了你觉得虚，低了又觉得接受不了，那你想怎样，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啦。


  没等李睁开骂，敲门声传来，谭光月喊了声进，房门推开，一名服务员领头，后面一串人鱼贯而入。


  一个裹着长风衣，带着帽子，口罩的女子，露出外头的一双剪水眸子与李睁的目光遥遥对上，顿时，眼中泛起一抹欣喜的笑意，挥手示意。


  李睁也是笑着挥手，然后指了指半圈空位：“快坐啊。”


  谭光月等人有些愣然，李睁就介绍道：“给你们隆重介绍了一下，大歌星.……”


  “许巧玲！”还没报出名字，姚蜜就惊呼出声，这时，许巧玲脱了风衣，摘了帽子，还没摘下口罩，却已经被她认出来了。


  谭光月愕然了一下，看着许巧玲摘下口罩，对他们微笑点头，这才完全认出，直接站了起来：“许姐，真的是你，原来你就李睁说的朋友，唉，瞧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谭光月有些语无伦次，李睁无声地摇一摇头，起身对服务员挥挥手：“我们去外面，把菜单给我，再加几个菜。”


  十分钟后，李睁回到包房，谭明月该感谢的话已经说了，许巧玲也介绍了她的经纪人，助理，饭桌上气氛变得其乐融融。


  李睁坐下，扭头问许巧玲：“在深市待几天？”


  许巧玲捏了捏发酸的眉心，嗔道：“还几天呢，今天下午到的，直接去了电视台，今晚住一夜，明天上午的飞机去广市。”


  李睁叹了口气，看向谭光月道：“这就是待遇的差距啊，同样是宣传期，你两三天跑一个地方，坐的是火车长途车，上的是电台直播，还都次黄金，次次黄金时段的，人家呢，一天换个地方，坐的是飞机，天天上直播，还都是黄金档的，电视上不时露面。”


  谭光月感触极深地点头：“三周宣传，一大半时间都在路上，颠的我都想吐，一共上了六挡电台直播，三个是午夜档，最好的一个档也是次黄金时段，晚上十点。”


  “喂喂喂，你们这样捧杀我，我压力很大的。”许巧玲提出了抗议，她挨着李睁坐，毫不避讳在李睁肩上点了一下：“艾，你预估一下，我这周的销量会是多少？”


  李睁翻了白眼：“我怎么知道。”


  苏婷接话道：“10万打底，深市这边公司做过调研，许姐你的专辑在几个卖场，以及两个影像专卖店，销量一枝独秀。”


  许巧玲眨眨眼。


  方茵轻咳了声：“10万张，可没法向公司交差。”


  谭光月一下子睁大了眼，10万张，还无法交差？


  姚蜜也是愕然。


  方茵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避讳：“巧玲这张专辑，四大一线城市，光是预定量就超过了10万张，就算只兑现一半，那也是5万，如果销量只有10万，等于本周只卖出5万张。”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


  砸了那么多宣传资源，首周销量才5万张，的确没法交差。


  “5万张也不错了，巧玲还是个新人，又不是什么一线大牌。”李睁不合时宜的出声，让大家一阵无语。


  说的是没错，许巧玲还只是新人，但圈内谁会这么看，在大家心目中，早就将许巧玲与二线顶流，乃至一线歌手划上了等号。


  “好好说，你预估会是多少？”许巧玲不放过李睁，眼中眯起危险的弧度。


  李睁无奈，想了想，道：“这样吧，无根无据那是空口白话，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找个老法师给你们预估一下，八九不离十。”


  许巧玲和谭光月一下子来了兴致。


  于是，这顿饭只延续了不到一小时，谭光月买单后，大家出了饭店，许巧玲四人有一辆车，李睁四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两车一前一后，开往酒吧街。


  李睁嘴里的老法师除了徐千秋还能是谁？


  大家到了夜一梦酒吧，要了个最大的卡座，徐千秋不在店里，李睁给他打了个电话，直到十点多，方才姗姗来迟。


  徐千秋没有胡乱预估，问东问西好一阵，最后给了预测：“许巧玲，你这张专辑首周销量15万打底，光月……你的这张专辑，二周销量，可以和许巧玲比肩，就算差也不差不到哪里去。”


  这话一出，许巧玲耸然动容，15万，这是她内心的上限，在徐千秋口中却是变成了打底。


  谭光月更是咋舌得说不出话来，心脏砰砰狂跳，与许巧玲比肩，岂不说，15万张起步？这个成绩，饶是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的表现极为强势，他也是不敢想的。


  无他，这几周发片的一二线歌手太多，竞争太过激烈，而市场会放大一些，却总归有限。


  “唉，一匹黑马踏死一片，两匹黑马尸横遍野……”徐千秋瞅了瞅李睁，一口喝下杯中酒，发出一声莫名感慨。
……

  12月14日，周一。


  曙腾唱片。


  九点半，众高管便是纷纷来到会议室，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上上周，吴启远排名第二，领先第三的赵传雄近7千张，上上周第一汪海，上周过了盗版保护期，销量肯定大降，我估计啊，吴启远有希望再拿一周销量第一。”


  “杨欢的专辑第一主打，两榜新歌推荐第五第六轮，虽然没有通关，但再加上宣传资源，我觉得上周销量有望过10万。”


  “樊星只是两榜第四第五轮，与杨欢的正面碰撞胜负已分，我估计，他上周销量比起上上周，很可能不升反降。”


  “我倒是觉得，仓平上周销量可能会有惊喜，发行首周，在魔都娱乐频道献唱了一次，据说效果不错，就算爆不出10万销量，七八万很有希望，说不定能强过杨欢的首周。”


  “辰光是SHF三个里头人气最弱的，他的宣传资源又要比另外两个少，他的首周估计5万都难，仓平压过辰光绝没问题。”


  “SHF单飞，其实也就朝阳能算一线，其他两个也就二线档次，杨欢和仓平稳压他们，唯一的悬念就是葛文蔚与朝阳的对决。”


  “葛文蔚的人气其实已经不弱于一线了，这次专辑一二主打，都是徐老师的作品，我觉得有八成把握压过朝阳。”


  “这次，咱们曙腾唱片与时光那边对决，赢是肯定的，就看能不能四比零，优势有多少……”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传来：“时光那边的新人，上周两榜通关七轮，还有许巧玲，据说预热周，京都娱乐频道献唱的反响很好，代石唱片又加了宣传资源。”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市场总监眉头紧锁，一脸不乐观的样子。


  曹猛淡淡一笑，摇头道：“老宋，别太悲观了，是，那个新人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的表现是很出色，但毕竟是个新人，销量会爆，却不会大爆，我估计也就6到8万张。”


  市场总监瞥了他一眼：“何以见得，惯例来说，两榜新歌推荐通关，销量不会低于10万。”


  曹猛老神在在，笃定道：“那也要看是谁，超一线天王天后，两榜通关，专辑销量过20万都不稀奇，一线的话，15万可期，换作二线，不低于10万，新人和三线歌手，本身没什么人气，想要冲过10万，难！”


  说罢，目光环视，见众人有些迟疑不定，显然并不完全认可，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又道：“当然，最关键的不在此，而是，这几周发片的一二线歌手超过10人，天王赵传雄还在销量前列，吴启远也在，别忘了吴启远两榜通关那周，也才13万多的销量，你们觉得吴启远的专辑质量，比谭光月如何？”


  这么一说，大家脑子转过弯来了，立刻有几人附和道：“曹总说的对，吴启远的专辑您耗费了那么多心思，度身打造了四首歌，谭光月专辑的一二主打我听过，是不错，但也就那样。”


  “曹总说的对，吴启远专辑上市时，对手只有一个流光，这几周一二线歌手翻了两倍，就算是同期发片的，也有杨欢，樊星，爆出大销量的几率微乎其微。”


  市场总监没认可，也没反驳，眉头还是锁着，沉默了一下，吐气道：“那许巧玲呢？圈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代石要将她一举推上一线，深市这边的市场调查，她的专辑销量很不错，大大领先其他歌手。”


  曹猛呵呵一声笑，笑中带了几分讥嘲：“老宋，你也是市场专家，这种炒作手段难道还不明白？把预定的歌迷变成散客，网点的销量自然是火得不行。”


  市场总监直接道：“那又怎么判定，代石那边一定就把预定的歌迷变成了散客，要是不是呢？”


  “不可能。”曹猛语气断然：“光凭散客就能销量大大领先其他歌手的专辑，这是超一线，以及个别一线顶流发片才会出现的情况，要是许巧玲是一线歌手，我倒相信几分，凭她一个新人，试水单曲《短发》聚集的人气终归有限，专辑第一主打再火，毕竟才只宣传了一周。”


  说着，曹猛眼神一凛，扫向众人，挥动大手，断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通吃

  “我赞同曹总的说法，没有上过两榜新歌推荐，首周销量想要破10万，靠的只能是人气加宣传资料，许巧玲一个新人歌手，人气有限，代石那边投入宣传资源是不少，但其他歌手宣传资源也差得不多，没有一枝独秀的可能。”


  “是，我也觉得圈子里的传言水分很大，什么京城市场歌迷预定超5万，这种数据只可能发生在超一线身上，连一线顶流都难。”


  “对，我也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一面倒地附和，倒不是纯粹拍曹猛的马屁，他们也觉得许巧玲首周爆大销量几率不大，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


  是，《挥着翅膀的女孩》这首歌很惊艳，励志歌中罕见的独属女性的经典。


  可毕竟只是一首歌，也才宣传了一周，爆销量不是不可能，但要说大爆，甚至横压各路大小牌歌手的专辑，这就太夸张了。


  这时，会议室门推开，胡汉迈着大步走进来，就他一个，助理没跟着。


  这是他的习惯，让助理等着销量表出炉，自己提前几分钟到会议室，听一听大家的预测，最后再拿销量表揭晓答案。


  有点彩票开奖的意味，可见，胡汉是个有赌性不小的人。


  众人的议论声小了下来。


  胡汉大马金刀地往主位一坐，目光环视，声如洪钟道：“老规矩，都估一估，上周销量排名前三会是谁？销量会是多少？”


  话末，目光看向落在了右手下方。


  于是，众人一个挨一个给出预测。


  前三的人选集中六个人，赵传雄，许巧玲，吴启远，仓平，杨欢，谭光月。


  至于销量方面，以上上周销量表为依据，大家给的数据相对保守，大多估计顶多一人过10万，就算过，12万会是天花板。


  而就算第三位，也不会落下8万。


  唯有两个人的预估相对大胆，而且是相反的两头。


  市场总监的预估，排名一二，许巧玲，谭光月，两人的销量均会超过13万，第三不是杨欢就是吴启远，8万出头，但不会过9万。


  另一个曹猛，他的预估排名第一，杨欢，破13万，甚至接近15万，第二，吴启远，销量8万出头，第三，谭光月，销量7万5千以上，不到8万。


  市场总监与曹猛二人，是公司在市场方面的最权威，两人居然分歧那么大。


  气氛有些微妙。


  胡汉神色愕然，拿手指指市场总监：“老宋……”


  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再看看曹猛，笑道：“老曹，不瞒你说，我也挺看好杨欢的。”


  这话等于是表明观点，胡汉就是这么个性格，作为公司老大，却从不讳莫如深。


  十点过几分钟，助理脚步匆匆地来了，把一份文件递给胡汉，众人纷纷侧目，神色关注。


  曙腾唱片vs时光唱片，这一周是关键的关键！

  助理肯定已经看过销量表，但一贯地垂目坐在胡汉身边，面无表情，不过如果观察入微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瞳中，透着一股强行压制，却残有痕迹的震惊之色！


  胡汉翻开文件，目光随意扫动，片刻间，脸色豁变，然后紧紧闭眼，再度睁开。


  接着，目光犹如被磁体吸住般，脸上从惊讶，到震惊，到不敢置信，到如梦如幻，最后如梦方醒般扫视一眼，顿在市场总监身上。


  众人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看向市场总监，脸色变换不定！

  胡汉慢慢道：“老宋，你刚才预估，谭光月，许巧玲的销量多少来着？”


  市场总监脸色凝重，其他人意识到了什么，他当然也意识到了，心中叹了口气，低沉道：“两人均破13万。”


  胡汉忽然叹了一口气：“真要只是13万.……”


  没说下去，摇一摇头，身子向后一靠，随手将销量表递给左手第一个曹猛：“传阅着大家自己看吧。”


  曹猛看后双眼暴突，口中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音乐总监看后，一脸匪夷所思。


  市场总监看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其他人也差不多，反正每个人都是经历了一个震惊，不敢置信，到备受打击的过程。


  上周销量表。


  第一，谭光月的新专辑《你的眼睛》，201234。


  第二，许巧玲的新专辑《挥着翅膀的女孩》，195832。


  第三，杨欢的新专辑《爱的不归路》，88234。


  第四，吴启远，72123。


  第五，赵传雄，63123。


  樊星的新专辑，51832，比上周跌了7千多张，排名反而上升到了第十。


  仓平的新专辑，45219，排名十三。


  辰光的新专辑，39212，排名十七。


  谭光月与许巧玲的两张专辑，形成通吃局，犹如两座巍峨耸立的高塔，压得其他所有专辑黯然无光。


  天王赵传雄，专辑上市十周来，销量下滑趋势非常缓慢，甚至不少媒体都报出，看好他这张专辑凭借强大的后续潜力，单年冲破250万。


  然而上一周，销量却一下子大跌近两万张，相当于之前三周下跌数量的总和。


  新晋小天王吴启远，上周销量还接近9万，也同样是跌掉了近1万7千张。


  其他的歌手就更加不堪了，樊星上周双榜新歌推荐，好歹止步第四第五轮，正常情况下，周销会有个小幅上升，而上周却是不升反跌，而且跌幅超过百分之十五。


  那些上上周排名十几位的二线歌手，原本指着这一周翻身的，排名是没跌，有些还升了两三位，可销量无一不是跌幅超过百分之十。


  仓平的首周只有不到5万张，别说够上一线，连二线中游水准都不到。


  辰光更是跌破4万关口，4万被圈内视作首周销售，三线与二线的分界线。


  唯一幸免的就只有杨欢了！

  凭借两榜新歌推荐第五第六轮的优异表现，比上上周销量提升近近3万张，却依旧被压在了9万张之下。


  相比于预期要少了好几万张。


  市场总监的预估没错，谭光月与许巧玲会包揽前二，还会比其他歌手高出许多，但，依旧是大大的低估。


  徐千秋的预言化作了现实，一匹黑马踏死一片，两匹黑马同行，尸横片野！

  “这是两个超一线同期发片吗？嗯，两个新人把所有人干趴下，真特娘见鬼了。”胡汉扯开领口，因为力量过大，衬衫最上头的一刻纽子崩了，目光缓缓扫动道：“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出声。


  最后还是被胡汉的目光死盯着，市场总监才硬着头皮道：“许巧玲只是新人，代石再如何捧她，也不会冒险作假，是以，我一直觉得圈内的那个传言或许有水分，但许巧玲京城电视台献唱后，反响极佳肯定是事实，而且她的专辑第一主打，的确有爆销量的潜质。”


  “而她上周的宣传，不光宣传这首歌，还把李睁是这首歌词曲人给公布了出来，连带着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一块宣传。”


  “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两榜新歌推荐层层晋级，再加上许巧玲帮着宣传，销量会爆是情理之中。”


  曹猛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这种宣传方式是相辅相成，许巧玲用自己的人气拉高了谭光月，谭光月用两榜新歌推荐的不断晋级，反过来也推高了许巧玲？”


  市场总监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我认为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们两的专辑之间存在关联，那就是李睁，他们的专辑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这样才能勾起两人歌迷多买一张专辑的欲望。”


  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还有一点，我认为才是最关键的，那就是李睁的歌迷，李睁的试水单曲，可是破了单曲单周单月销量记录的，人气比起许巧玲只高不低，他们买两人的专辑，很大原因就是冲着两人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


  “尤其谭光月，那周《左右为难》还是对唱歌，与谭光月搭对的正是李睁。”


  经过他这么一说，众人慢慢明悟过来了，谭光月与许巧玲的专辑同时大卖，是结合了三个人的人气。


  这三人谁最关键，毫无疑问是李睁，李睁的存在，犹如穿针引线，让三人之间存在了显而易见的关联！


  “又是这个小子，发片延期了你就安安分分的，给自己放一个月大假，从媒体上消失，然后再等到一月份各大颁奖礼再折腾不行吗？”


  胡汉一巴掌拍桌面，骂了句混球！

  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吴启远完胜流光，杨欢完胜樊星，仓平也压了辰光一头，就剩葛文蔚与朝阳的反对存在悬念，若是也能获胜的话，相当于时光唱片所有一线歌手都被曙腾唱片压制，如此一来，深市圈内分庭抗礼的局面，将会被打破。


  可现在，冒出来一个李睁，直接把局给搅了。


  “怎么办？杨欢本周还在盗版保护期内，仓平本周才是关键，葛文蔚本周才发片，要是再被压上一两周，那就都废了。”胡汉吐出一口胸中闷气，强迫自己冷静。


  这时，曹猛的声音低沉响起：“我们这边可以如法炮制，不说反压，至少可以平分秋色。”


  胡汉扭头看来，曹猛迎着的目光，犹如下定某个重大决心般，一字字道：“只需请徐进出马，他们三个的专辑主打，都是徐进的作品。”


  胡汉眼中精光爆闪，重重点头：“没错，这一次只能麻烦徐进出山了。”
……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破天荒地开到了十一点一刻才结束。


  散会后，洛副总监的脸色阴沉得犹如一潭死水。


  谭光月的专辑会爆销量，这在意料之中，可单周破20万销量，却是谁也没想到的。


  更关键的是，大爆的不是谭光月一人，还有许巧玲，同期的其他歌手哪还有活路？


  要不是知道两人都是新人歌手，若是乍然拿到这样一份销量表，绝对会认为，谭光月，许巧玲二人，就算不全是超一线，至少也是一个超一线，一个一线顶流。


  九十年代初歌坛混战，这样的情况没少发生，但从九三后，随着天王天后的名分定下，超一线的几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错开至少三周发片。


  类似这般，同期两个歌手通吃的局面就再没有过。


  而眼下再现，当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下被寄予厚望的三个大将，一头扎进了这个通吃局当中，正是晦气中的晦气。


  而且，许巧玲与谭光月的专辑销量，上周还是不巅峰期，本周才是，谭光月两榜通关，有滞后效应，本周销量至少上浮百分之十。


  许巧玲更不用说，圈内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没有人会怀疑，那首《挥着翅膀的女孩》会两榜通关，本周销量上浮百分之二十起步。


  那简直就是要把其他歌手最后一口汤都给夺走啊！

  音乐总监的位置，原本唾手可得，现在，又变得遥不可及.……

  回到办公室，洛副总监一根接着一根，连抽了四根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把结束宣传期的樊星，以及第一二轮宣传之间空档期的辰光都叫来，以破釜沉舟的坚定神色，毅然决然的语气对二人面授了机宜。
……

  部门例会上，当乔莉报出谭光月的上周销量，整个会议室足足十秒，鸦雀无声。


  随后，谭光月一声惊叫，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激动得捂面痛哭流涕。


  众人没有厌弃他的失态，林玥，黄晓天等歌手，看向他的目光，泛着一道道羡慕之色。


  甚至宁兰，眼神也是有些难言的纠结与复杂。


  会后，大家自然没有放过谭光月，提出了让他请大家去公司对面的海鲜酒楼大吃一顿。


  海鲜酒楼在九十年代那绝对是高档的代名词，人均消费2百块都打不倒。


  不过，谭光月没有一丝含糊地答应下来，他的银行卡里有一万块，那是压箱底的钱，平时根本舍不得动，而今天，他决定拿出一半，好好地请大家吃一顿。


  等电梯的时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声不断，而待电梯停住，两边门分开，却是忽然静了下来。


  电梯里头有四个人，正是樊星，辰光，以及他们的助理。


  谭光月站在众人的最前头，直接对上了樊星的目光，樊星的脸色奇差，眼神阴翳，就是这个被他指着鼻子，都不敢顶一句嘴的家伙，这一次，选择了与他同期发片，最后，将他的专辑销量压得惨不忍睹。


  洛副总监已经给他的专辑下了定义，单年能摸到黄金销量，那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樊星压住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对谭光月说了一句，却是无声，然后扭头对助理吩咐道：“关门！”


  助理正要去按关门键，下一刻，看懂了樊星口型的谭光月一步跨进电梯内，抬手伸出一根食指，直接点着樊星的鼻子，沉声喝道：“你有种把刚才的话说出来，你不是很牛逼嘛，怎么，连声音都不敢发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实话


  “你找死，我弄死你。”樊星压着的怒火一下爆发，挥手去抓谭光月点着他鼻子的手指。


  “砰！”谭光月早有准备，手指迅速一缩，同时，右腿膝盖抬起，朝前一顶，正中樊星的腹部。


  樊星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捂着肚子。


  一击得手，谭光月并没有就此作罢，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压到电梯板上，发出“咚”一声震响。


  他的助理宋俊见状，就要上去扯谭光月的衣服，一道身影闪进电梯，直接将宋俊推开。


  “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事儿，轮到的到你插手？”李睁眯着眼，把宋俊盯得心里发毛。


  一旁，辰光脸色难看道：“谭光月，放手，在公司打人，你知道后果吗？”


  谭光月侧脸一瞪：“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辰光：“你……”


  “这就是那天，他对我说的话，当时老子被他指着鼻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老子只是个新人，而他顶着SHF的大帽子，老子只能忍，但今天，他再骂我，老子不会再忍，以后再敢惹我，老子非但不会任，还会加倍返还。”


  谭光月看着辰光，松开一只手指着樊星的鼻子，语气凛然地说完这通话，这才松开了另一只手，转身而去。


  李睁防着樊星等人偷袭，特意等了一等，待谭光月出了电梯，这才背对电梯门，退了出去。


  樊星等人的电梯下去，又来一部电梯，众人上了一半，再来一部电梯，再上一半，李睁拉住谭光月再等一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专辑大卖火气大发，你这算是配套同步吗？”


  “刚才樊星骂我，我看清楚他的口型了，说不会放过我，让我等着……”


  谭光月摊了摊手：“被人欺负到头上，没资本的时候忍，那是忍辱负重，有资本的时候再忍，那就是窝囊，我可不想活成一个窝囊的人，况且，我把火发出来，对我对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事。”


  李睁好笑：“都不是坏事，这话怎么讲。”


  这时，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去，门合上，谭光月才道：“我把火发出来，我心里就痛快了，他们被我发了一通火，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以后再惹我，就要掂量掂量。”


  说着，看看李睁：“你啊，就是太能忍了，我可没有你那份忍功，我知道，可能对你来说不是忍，而是你不在意，但别人不这么认为，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然后变本加厉，等逼着你露出獠牙，那就不是丢几个面子的问题，而是非见血不可，卢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李睁脸上若有所思，消化了一阵，别说，还真有点启发。


  谭光月说，卢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倒也不能完全算错，李睁第一天到公司，乔莉开个会介绍同事给他认识，卢彬就阴阳怪气地针对他，后来部门例会，卢彬再一次针对，他都没有回击，只当是没听见，直到苏婷成了他的助理，被赶出健身房，李睁这才争锋相对。


  若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李睁就犀利地予以回击，让卢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会不会就没有之后了呢？


  有些人啊，就是蜡烛，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你退个两三次，他就形成了固定概念，觉得你退他进是应该的，再想改变就难了。


  倒是你一步不退，他碰过一次刚板，尝过苦头，反而就收敛了。


  当然，李睁也不觉得自己错了，满身是刺，处处争强，也不是处世之道。


  随便吧，活成自己就好……

  “可以啊，以后叫你谭教授，教我做人呢，”


  谭光月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就随便一说，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我这人不喜欢忍，过刚易折，从小到大没少吃亏，一个人跑来深市，这些年已经学乖了不少，不过想彻底抹平棱角，这辈子估计没可能。”


  “显而易见。”李睁笑笑，嘴上这般说，心中却道：抹平棱角真没你想的那么难，只需生活的反复毒打，难的反而是一辈子抹不平棱角。


  若干年后，身边的朋友都还是少年，那该多好啊。
……

  每日娱乐报，头版一篇文章，标题格外醒目《歌坛两个新星冉冉升起，交相辉映，群星黯淡》


  虽然媒体报道有着默认规则，不会在没有取得唱片公司许可的情况下，将歌手的唱片具体数据报出来，但成绩好坏这样的大概念还是不避讳的，上周唱片市场，许巧玲与谭明月的两张专辑形成了横扫之势，这种情况已经几年没有出现了。


  于是，文章大肆渲染之后，又给出了大胆的预测，谭光月将会一举入二线，而许巧玲有望一跃上一线，两人将会是今年年度各大颁奖礼最佳新人男女歌手奖的热门人选。


  天天娱乐报，头版半个篇幅，同样是报道了相关话题，标题更加醒目《年度各大颁奖礼最佳男女新人歌手或已出炉？》


  文章同样大肆渲染，给出了更大胆的预测，谭光月的首张专辑单年或可破双白金，一跃一线，而许巧玲凭借单曲《短发》，以及首张专辑，已然锁定一线，两人将会是年度各大颁奖礼的最佳新人男女歌手奖最大热门。


  这两份娱乐报的销量，在全国都是排入前五，他们的预测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许巧玲是今年国内歌坛最遥远的新人女歌手，这点毋庸置疑，《短发》横空出世的惊艳，以及新专辑首周堪比超一线的销量表现，已然做到了鹤立鸡群。


  而谭光月的专辑纵然大卖，但在新人男歌手这块并非一枝独秀，至少有一个人绝对是能与他比肩的，甚至比他更为惊艳。


  那就是李睁，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连破纪录，发行之时，当真是鬼神避退，无人可与之争锋。


  之所以没有提李睁，而是更看好谭光月，其实是有原因的，两个，一个是明面上的，那就是唱片数量，谭光月两张，李睁只有一张。


  还有一个是不能明言的，那就是李睁的首张专辑延后发片，是为SHF让道，这点经过各大媒体的爆料，加上SHF三人在直播节目中的直言不讳，圈内已经人所共知。


  从分量来说，第二个理由甚至超过第一个，若是最佳新人男歌手奖得住，却为只是一线中游的SHF，还是偶像组合让道，这让各大颁奖礼情何以堪？

  当然，随着《但愿人长久》破白金销量，李睁三首歌定咖位，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圈内词曲小咖，并且被冠以了新人王的称号。


  年度各大颁奖礼肯定不会少了他，最佳新人作词奖，最佳新人作曲奖，最近一段时间，时不时就有娱乐报提及，都用了囊中之物，舍他其谁，这样的字眼。
……

  傍晚时分。


  倪厚道拿着几份报纸来到1号录音室。


  只有李睁，苏婷二人，倪厚道说话也没什么避讳：“你自己看看吧，我就说，你想包揽各大颁奖礼年度新人奖没那么容易。”


  “我可没说包揽。”李睁轻笑一声，接过报纸，随手翻了起来。


  “哼，你知道吗，现在圈内已经给你戴上了新人王的帽子，这就好似天王天后，小天王小天后一般，一旦戴上了就摘不下来。”


  倪厚道没好气地道：“你一个新人王，要是拿不下两榜颁奖礼的最佳新人男歌手奖，就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污点，日后不时被人提及，你明白吗？”


  明白吗？李睁当然明白，就好似一项赛事，所有人视你为最大热门，最后你却没有夺冠，不管你自己内心在不在意，但在外人眼中，就会视为你人生最大的遗憾，还是不可弥补的。


  日后想要掩盖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再遭受更大的失败，成为你更大的遗憾。


  “媒体怎么写，又不受我的掌控。”李睁看了看标题，内容扫几眼，就把报纸丢在一边。


  “我知道你和谭光月关系好，我也不是要挑拨离间，你给他写歌，他专辑大卖，要是真因为这样，他拿了最佳新人男歌手奖，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倪厚道顿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但是，你要是输在别的地方，那就没道理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现在挡你路的并不是谭光月，而是SHF。”


  李睁怔然，苏婷也是一脸诧异。


  倪厚道眯眼道：“他们又在拿你延后发片做文章了，而且还利用这点，呼吁他们的歌迷支持不算，还让你的歌迷为他们的专辑买单。”


  “我的歌迷为他们买单，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让我也长长见识。”饶是李睁的见多识广，都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倪厚道道：“我收到消息，樊星和辰光已经接受了记者采访，玩了一个连环套的把戏，先强调你发片延后是为SHF让道，这是公司的决定，而他们和你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然后呼吁SHF的歌迷力挺他们，再呼吁你的歌迷也支持他们。”


  说到这，倪厚道闷哼一声，有些生气：“这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你发片延后点明是公司的决定，这对你的名声只会更糟，之前我还听到一些传言，说你延后发片，是因为SHF使了手段，抢先定下了发片时间，一连三周，这才让你不得不延后。”


  “而现在，等于是彻底坐实了，你延后发片就是公司对你和SHF的定位问题，把你排在了SHF之后，圈内本就不多的为你争辩的声音，这一下定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睁，你要明白，歌手之间竞争，大家抢资源，抢风头，抢一切，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但如果是公司对你的定位，性质就变了，圈内看你的眼光也会放低。”


  “但是，这些道理大众不会明白，既然你生活中和SHF是朋友，你说你的歌迷会不会为了支持你去买他们的唱片？”


  苏婷听得怒气涌上小脸：“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耻，私下接受媒体采访，还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去乔总那里反应，要求公司严惩他们，并让他们当众收回那些话！”


  倪厚道嘴角闪过讥笑，摇头道：“苏婷，你太天真了，你说的没错，他们是私下接受采访，我也这么认为，要是提前申报，公司就算批也会先问过乔总和李睁本人，但他们来了个先斩后奏，事后公司也会惩罚，但不会严惩，而且是事后，绝不是现在，他们三个的专辑都在上市期，他们这番言论，对专辑销量提升是有利的，怎么可能让他们收回。”


  苏婷进公司两年多，不是新瓜蛋子，听倪厚道这么一分析，也是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愤愤不平。


  倪厚道看了李睁一眼：“而且，曙腾唱片那边也有行动了，圈内知名词曲人徐进，今天也接受了记者采访，还是和一名一线顶流一块接受采访，那个一线顶流称徐进是他的良师益友，当年他那张双白金唱片的一二主打就是徐进写的歌，而徐进也直言，这次杨欢，仓平，葛文蔚的专辑主打，都是他的作品，还是这一年来的呕心之作。”


  苏婷有些不解：“徐进这么做是为了给杨欢三人的专辑拉销量，但他没有歪曲事实啊，这有问题吗？

  倪厚道摇头道：“没问题，但是，词曲人一般都是不露面的，特别是徐进这种，在圈内的辈分与名望，不输那几个大咖，这种重量级的人物都被请出来现身说法，可见上周销量表出来，许巧玲与谭光月横压全部的影响力有多大，这是曙腾唱片那边的应对措施，说白了就是抱团抵抗。”


  “SHF不要脸归不要脸，但也是一个意图，若不然，本周许巧玲，谭光月再度横压，下周许巧玲还是盗版保护期，谭光月也有两天保护期，说不定还能来个横压，那其他歌手的唱片就全废了。”


  说着，一抬眼看着李睁，声音凝肃道：“李睁，你不能再事不关己，保持沉默，别人采取行动，对许巧玲，谭光月的专辑销量是一种冲击，你不发声，就是帮着他们的对手，对你自己也是一种打击。”


  李睁忽然笑了，笑容中带了几分冷酷：“我当然不会继续沉默，拿自己的弹药，去支持对手打自己的朋友，连带着自己也会中枪，我有这么仁慈吗？”


  李睁用了“仁慈”二字，前世地球有一句流传极光的名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倪厚道眸光微闪：“你准备怎么做？如果你不方便，由我和苏婷代表你出面也没问题，公司就算处罚，我们两个扛雷就是，反正也不可能被炸死！”


  这一刻，倪厚道脸上透出不惜一战的决然。


  作为李睁的专属制作人，他的命运与李睁相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倪厚道已经了解了李睁的为人，对身边人极其维护，既如此，为了李睁负伤又如何，只要不死就行。


  苏婷也是一仰头看着李睁，没啃声，眼神坚定。


  李睁明白倪厚道的意思，扫了两人一眼，有些无语，别把气氛搞得那么销魂行不行？真有点受不了，不过心中还是挺暖的。


  他对身边人不遗余力的维护，身边人义无反顾地支持他，人与人之间，不就该如此吗？

  “没那么严重，我没准备明目张胆地违规。”


  李睁轻松一笑，随即笑容收敛，眼中闪过精光：“倪哥，你帮我去和乔总说一声，我的发片日期定了，春节前一周，明天如果公司不对外宣布，我个人也会把消息传出去。”


  倪厚道轰然一震，春节前一周，这.……

  “你要和刘明量同期。”


  在倪厚道震惊的目光之中，李睁平静道：“除了一月份之外，其他任何时候发片，几乎都不可能出现专辑第三主打入后一周的两榜新歌推荐的机会，唯有春节前一周是特例，这个机会不容错过，就这么定了。”


  倪厚道咽咽喉咙，刘明量，六大超一线当中人气最旺的一个，今年唯一一张三白金唱片就是他的，人人避之不及，李睁却是直接撞了上去。


  这份胆魄与勇气，让倪厚道心惊之余，更多了几分敬畏。


  而这条消息一出，圈内定会炸锅，李睁的名声会立刻调头直上，当然压力也会扑面而来。


  同时，他也明白，李睁既然有这个决定，肯定不会临时起意，早就在心里了，之前隐忍不发，而现在却急着对外宣布，有很大的因素，是为了力挺许巧玲，谭光月。


  这家伙对朋友是真的够意思！

  “苏婷，你去联系几家娱乐报，传一句话，我李睁只为我认可的朋友写歌，比如谭光月，比如许巧玲，却不包括SHF，那些报纸具体怎么发挥，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听到李睁的吩咐，苏婷当即应是。


  倪厚道的表情变得好不精彩，哑然了片刻，无奈叹气：“SHF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你.……”


  说着，连连摇头。


  李睁耸耸肩，表情无辜：“我只是说一句大实话，公司再苛刻，总不能不让人说实话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背黑锅


  既SHF抱团，徐进穿针引线将杨欢三人抱团，这一夜，又有更多唱片公司仿效。


  有两名二线歌手分别是上周与本周发片，专辑主打均是一名词曲小咖顶流的作品，那小咖作为搭档嘉宾，上了其中一名二线歌手的电台直播节目，将两人给串联了起来。


  有一名一线歌手上地方娱乐频道专访栏目，同样请了第一主打的词曲人，一名词曲中咖，而这名中咖，又将另外一名上上周发片的一线歌手给串联了起来。


  此外，SHF再度加码，朝阳在深市娱乐频道直播访谈中，将樊星，辰光白天接受记者采访，并且已经在晚间娱乐新闻中播出的那些话，又在节目中重复了一遍。


  苏腾唱片那边，加码更重，请徐进出马不够，曹猛也亲自上阵，葛文蔚江省娱乐频道专访，曹猛也跟着一块上，顺便还拉上小天王吴启远。


  葛文蔚的第一主打是徐进的作品，第二主打是曹猛的作品，吴启远的粤语专辑四首歌是曹猛作品，这样一来，也算是勉强串联一块。
……

  周二，上午。


  李睁进公司后，就听到了许多这方面的消息。


  李霞还特意把他拉到了宁兰的休息室，给他对当下形势做了一番分析，最后的结论是，其他唱片公司纷纷采取应对措施，词曲人的亮相属于一种不犯规的破格，某种意义，许巧玲与谭光月的专辑形成了横扫之势，给大家带了莫大的压力。


  两人能否维持，其他歌手能否逆势翻盘，本周是博弈的关键。


  这个时候，李睁有必要亮相，这对两人是一种莫大的支持。


  李睁问道：“李姐，你说谭光月，许巧玲的专辑会不会出现跳水？”


  李霞摇头：“跳水不会，但正常情况下，本周都该有个不小的升幅，现在不升反降的几率是有的。”


  李睁又问：“那本周唱片市场，会不会因为折腾的人多了，总销量就扩大个三四成呢？”


  李霞再度摇头：“唱片市场大小不是死的，但也不是随意伸缩，一周时间再如何折腾，能比上周扩大一成已经是顶天了。”


  “我有数了。”李睁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了句让李霞一头雾水的话：“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瞎忙活一场而已。”
……

  与此同时，乔莉去了任总办公室，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随后让女秘书通知了记者。


  女秘书有些诧异，公司的记者会，一般都是市场部那边安排的，让她通知记者，难不成是乔莉要私下接受采访？

  女秘书多嘴问了一声，乔莉笑笑，只道：“这个是任总的指示。”


  女秘书没再深究，照办去了。


  十一点多。


  记者们到了，乔莉亲自出面，宣布了一件事，李睁的个人首张专辑，发片时间定了，2月8日，也就是春节除夕夜前两天。


  这个消息一出，如同倪厚道预料的一般，公司内部一片惊讶，圈内一片震惊！

  九四年，刘明量凭借第二张个人专辑，单年260万的销量，一跃进入超一线行列，如今这张专辑已经逼近四百金。


  随后九五，九六两年，均是在春节前一周发行专辑，去年那张，单年销量超340万，年度排名第二，至今累计销量已破450万。


  而今年这张，发行至今十个多月，距离三白金还差了10万，与上一张同期比较下降了不少，却是整个国内乐坛，今年唯一一张有望单年破三白金的唱片。


  当今国内歌坛，六大超一线，要说谁的人气最旺，谁是销量保证，非刘明量莫属！


  不嫌事大的媒体，甚至觉得天王的帽子还不够大，不止一次给他加上了“超一线顶流”的头衔。


  天王天后发片，众人退避。


  这一条在九三，九四这两年，近乎金科玉律，进入九五之后，渐渐被打破，而今年，更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郭逸夫的六月底，赵传雄的九月底，乃至莫菲的三月第二周，都有至少两名一二线歌手和他们同期发片，而上下错开一周发片的就更多了。


  但，敢于挑战刘天王的，却依旧少之又少。


  春节前一周，被圈内默认为刘明量的发片期。


  至今，宣布在这周发片的歌手，一线的一个没有，二线的仅有一人，是个女歌手，三线与新人倒是不少，不过这些歌手称不上挑战……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刘明量就是一个头雄狮，而三线与新人，就好似一群野狗和鬣狗，雄狮用餐完毕，他们只是来吃剩下的。


  李睁也是新人，但谁也不会把他当新人看，圈内很多人心中，对李睁的定位是二线顶流，乃至一线。


  尤其李睁的首张试水单曲，刷新单周单月销量记录，而原纪录正是刘明量保持的。


  现在李睁选择与刘明量同期发片，让人更多了浮想联翩。


  当然，春节还有一个半月，当中隔了各大颁奖礼，李刘碰撞暂时还不会成为大热话题，但另一个话题却是直接成了热点。


  李睁与刘明量同期发片，这是为SHF让道？还是公司对两者的定位？


  似乎一下子，这个原本已经被SHF数次公开的定论，成了一个荒谬的笑话。


  而接下来，几张娱乐报上刊登出的几篇文章，又为这个荒谬的笑话，增添了讥嘲的意味。


  文章内容不尽相同，却都是一字不差地引用了李睁的那句大实话，他只会为认可的朋友写歌，比如，许巧玲，谭光月，却并不包括SHF。


  洛副总监坐不住了，直接去了任总的办公室，不知谈了些什么，不到半小时，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一片青灰。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洛副总监缩在大班椅里，一根香烟叼在嘴角，烟丝袅袅。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睁会那么直接地戳穿SHF的谎言，如果只是这样，他还有应变之策，大不了倒戈一击，反过来指李睁不顾道义，因为发片延后怀恨在心，然后反友为敌。


  这是个下下之策，会把李睁彻底得罪，也不可能再骗取李睁的歌迷买单，但可以激起SHF歌迷的同仇敌忾之心，这样一来，挺SHF的力度会前所未有的大，有经济条件的，或许会重复买几张唱片，经济条件不足的，也会发动身边的同学，朋友购买，对销量同样是巨大的促进。


  然而，公司先一步宣布了李睁的发片时间，直接让他闪了腰，大众或许不明白这个发片时间的意义，但圈内人一清二楚，李睁这是与刘明量同期。


  等于是将李睁延后发片是为SHF让道的谎言也给拆穿了，这要是再打起媒体战来，不用想也知道，圈内肯定会纷纷发声，SHF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任总的态度，也是进一步让他明白，随着樊星，辰光的专辑销量让人失望，相反谭光月专辑的大卖，公司对SHF的支持力度已经大幅下降。


  怎么办？

  他从兜里摸出一指笔，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下了樊星，辰光，朝阳三个名字，随后在朝阳的名字外头画了个圈，笔尖移到樊星的名字下头，犹豫了一下，又移到了辰光的名字上方，莫名地叹了一声，在辰光的名字上，画下一个大叉。
……

  夜。


  一间白领酒吧的角落。


  “辰光，你别这样，借酒消愁不是办法，不就是首周销量欠佳，宁兰复出的第一张专辑，和你一模一样，公司不是还对她很重视，公司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凭你这些年的人气，单飞后哪怕无法维持一线，二线还是稳稳当当的，下一张专辑还有机会。”


  辰光喝了半瓶洋酒，本就酒量不是太好的他，已经有了四五分醉意，侧脸一看身边满脸忧色的女人，苦笑一声，摇头道：“专辑首周销量4万张不到，维持一线，我没那么天真，原本我也以为，二线还是稳的，但现在……茜茜，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


  “我怕是没资格配经纪人了。”


  “怎么会？”


  看着女人一脸惊讶的表情，辰光仰头又喝下一个满杯，女人一把将空杯夺过来，沉下脸道：“不许再喝了。”


  辰光没有反夺，吐出一口热气，低头道：“下班前，洛总把我叫去了办公室，告诉我，SHF单飞，必须有一人要过白金，朝阳是我们三个当中人气最高的，只有他有希望，樊星的专辑已经过了宣传期，而我本周是第二轮宣传，本来明天一早要出发，现在不用了，我剩下的10几万宣传资源，全部让给朝阳。”


  “凭什么！”女人的脸上席卷一片惊怒：“本来你的专辑总费用就比他们两个少20万.……”


  “就凭我首周销量不足4万，就凭我是SHF当中唱功最差的一个，洛总这是要放弃我，成全朝阳，你懂不懂！”


  辰光的声音陡然发大，抬头，眼睛有些发红：“当初卢彬的经纪人找朝阳，许诺了什么我不清楚，后来卢彬踩了红线，被圈内集体讨伐，朝阳见势不妙，自己缩了，就让我站出来，我不傻，我知道那个时候站出来就是活靶子，但我不能不答应，朝阳才是SHF的队长，樊星又是朝阳的跟屁虫，我要不答应，就会被孤立……结果，害的我被公司通报批评，专辑费用被砍20万，朝阳原本说三人共担的，最后直接不提了。”


  说罢，拿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女人想夺，但看他一脸苦涩，心中也是难受，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辰光这一口，少说小半杯，脸色一片涨红，打了个酒嗝：“少20万我忍了，反正单飞后大家各管各发展，可谁能想到，我的专辑首周偏偏就碰上了这种我入圈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要是两个天王同时爆20万销量，其他人还能有口汤喝，两个新人啊，这40万销量，等于是从其他所有歌手身上抽来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熬了那么久.……”


  女人听着心中一阵阵的酸楚，赶紧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拍着他的后背，抚慰道：“就一张专辑而已，哪怕剩下的宣传费全给朝阳，哪怕最后连黄金销量也达不到，公司也不可能放弃你，至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暂时配不了经纪人不算什么，我可以等。”


  辰光看着女人眼中跳动的晶莹，以及那一丝无怨无悔，忽然泪腺爆发，捂面道：“我也希望还有机会，可是没有了，洛总不光让我把剩下的宣传资源给朝阳，还要我出面背黑锅.……”


  “背什么黑锅，你做错了什么？”


  “昨天，我和樊星私下接受记者采访，朝阳在电视专访中说了些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今天李睁宣布发片时间，又直接向媒体挑明，他和SHF不是朋友，等于是拆穿了我们的谎言，现在SHF在圈内的名气臭了，洛总说，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背黑锅，那个人就是我，要我站出来对外澄清，这一切都是我指示的，是我以兄弟义气，蛊惑樊星和朝阳这么说的。”


  “凭什么！”


  “就凭朝阳是我们三个当中人气最旺的一个，他的一线地位必须保住，就凭樊星前两周销量，单年还有希望过黄金，二线地位可保，而我，这张专辑首周不到4万，已经没有可能翻身了。”


  “太欺负人了！”


  女人勃然道：“这个黑锅你绝对不能背，否则你的名气就彻底臭了，甚至以后没法在音乐圈待下去。”


  辰光凄苦道：“我知道啊，可不背不行啊，不背洛总就会雪藏我，这次单飞我又和公司重签了合约，足足五年啊，洛总说了，只要我按他的意思做，我只会被雪藏半年，然后我可以再出一张专辑。”


  女人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一咬牙：“我去求莉姐，只要你调到莉姐手下，洛总就没法拿捏你了。”


  辰光摇头：“公司有规定，我是洛总手下的歌手，洛总不点头，其他三个副总监都不可能收我，再说，你不是说了吗？你做的那些事，乔总已经有所察觉，你去求她，她怎么可能因为我去和洛总翻脸，还会让她对你失去信任。”


  女人突兀地沉默下来，辰光又开始喝酒，这一次，女人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半响后，忽然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让我做的那些事，究竟是针对李睁呢，还是针对莉姐？”


  辰光已经七分醉意，口吐热气，打嗝道：“什么针对李睁，还是莉姐……”


  “SHF单飞，你们三个的专辑，如果都能达到白金，或者两人达到150万销量，洛总就可以坐上总监的位置，是以，你们要占据12月头三周，让李睁不得不延后发片，对不对？”


  辰光大概听懂了意思，眼瞳本能地收缩，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为什么要瞒着我？”女人陡然一个高音，把辰光惊了一跳，醉意也少了几分，巴巴地看着满脸愠怒的女人，无言以对。


  女人眼中蓄着晶莹，切齿道：“你说看不惯李睁，朝阳又和李睁有恩怨，你和朝阳是兄弟，是以要报复李睁，这是你当初对我说的，我考虑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帮你，可事实上，你们要对付的根本不是李睁，而是莉姐。”


  辰光大摇其头，有些慌乱道：“不是这样的，我的确看不惯李睁，樊星也看不惯，朝阳更别说了，洛总还在高层会上提了要处罚李睁，可任总没点头，我们三个就想着要报复李睁的……”


  “够了，你刚才自己承认的。”女人牙关紧咬，眉眼间满是挣扎之色，片刻后，豁然起身。


  辰光赶紧跟着起身，拉住她的手，女人奋力甩手：“你放开。”


  辰光不放，两人拉拉扯扯，女人忽然一用力，辰光却刚好松开了手。


  下一刻，女人仰翻倒下，脑袋距离桌角差了一点，险险的没有磕到，不过整个人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辰光大惊，上去搀扶，就见女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腰，脸色白如纸片，满头虚汗：“我，我肚子疼，疼，好疼……”


  “我，我送你去医院。”辰光抬头大叫：“服务员，服务员，快打电话，我朋友要去医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夜成名


  午夜十二点左右。


  妇科门诊紧闭的房门开了。


  陈茜慢慢走出来，等在外头的辰光，那张略显稚气未脱的帅气脸庞，写满焦虑与关切，陈茜凝视着他，眼神有些难言的复杂与纠结。


  “茜茜.……”


  “没事，走吧。”


  陈茜缓缓摇头，这几天正是大姨妈来串门，之前一跤摔狠了，当时感觉腹部与背脊剧痛，到现在脊骨还疼得厉害，不过医生已经检查过，并没有骨折，也就是伤了筋，建议她休养几天。


  没大碍，虚惊一场！

  辰光看她走路有些吃力，就上前搀扶着，一路走出医院，辰光问了没完，陈茜只是摇头。


  上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在后排，辰光对司机说了个地址，接下来，一路沉默。


  到了地方，付了车费，一下车，陈茜就道：“这个黑锅你不能背。”


  辰光苦声道：“不背还能怎样？”


  昏黄的路灯下，陈茜看着他一副认命的样子，恨其不争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背这种黑锅，等于断一个歌手的前途，你明白吗？”


  回来的一路，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毕竟跟了乔莉四年多，阅历不能说多么丰富，但对一些事的基本判断力还是有的。


  关键点上，一步错就再难回头。


  辰光低头。


  陈茜咬咬牙：“明天跟我一块去见乔总.……”


  辰光豁然抬头：“我去干嘛？”


  “坦白，所有的事儿原原本本坦白，一点不要隐瞒。”


  陈茜的眼神渐渐坚定：“到了这个地步，能帮你的只有乔总。”


  辰光面色挣扎：“茜茜，那岂不是……”


  “暴露你我的关系，对吗？”陈茜吐了一口气：“公司只对艺人结婚有限制，恋爱关系只要不是公开化，谁又能说什么，你觉得乔总会四处张扬吗？再说，洛副总监，朝阳，樊星，他们不是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乔总也未必能帮得上我。”


  “你也说了未必，总归还有希望，总比你坐以待毙强。”


  “可，乔总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


  “你以为乔总不知道吗？我现在越想越感觉，那天乔总和李睁谈话没有让我回避，乔总是有意的，坦白了，我以后还能坦然面对乔总，不坦白，我就会一天天的忐忑难安。”


  陈茜看辰光还是犹豫不决，语气淡了下来：“明天上午十点前，你要是不来，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我会自己跟乔总坦白。”


  说完，起步向小区内走去。


  “茜茜.……”


  “明天十点前。”


  陈茜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度起步。
……

  次日，九点多。


  一张隔夜面孔的辰光出现在了九楼，顶着一路芒刺般的诧异目光，来到了副总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陈茜，辰光，乔莉一块从办公室出来。


  陈茜领着辰光去了休息室，乔莉则是直接去了十楼。
……

  “洛总，我想问你要一个人。”


  “谁？”


  “辰光。”


  “辰光，你没开玩笑吧。”


  “刚才辰光来了我办公室，有些事我已经了解，当然，这不重要，你不会承认，我也不是来与你分辨黑白，我们就事论事，让辰光背黑锅，等于毁他的前途，他在你手下两年多，你于心何忍？”


  “毁他的不是我，是你手下的那个人，只要那个人愿意站出来，告诉记者报纸上写的都是谣言，他和SHF私交极好……”


  “不切实际的就不用说了，只要你点头放人，我给你两个保证，第一，只要SHF不再发声，李睁也会保持沉默，第二，我手下的歌手，只要愿意到你手下，我不会阻拦，不过只有一个名额，一换一，这很公平。”


  “当真？你手下的任何歌手？”


  “是。”


  “包括李……谭光月？”


  乔莉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洛副总监眸光闪烁了几下，也是一点头：“好。”
……

  午饭前，辰光从洛副总监手下，调到乔副总监手下，并且经纪人由乔副总监的秘书担任，这则消息传遍公司。


  “陈茜，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我们私下还是朋友，公事上我能帮到你的，就比较有限了。”


  乔莉脸上挂着微笑，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叹气。


  陈茜跟了她四年多，陪着她从迪美唱片跳槽来了时光唱片，这是陈茜第一次求她，她实在不忍拒绝。


  即便陈茜做错了事儿，即便有小小的背叛之嫌，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不过，对于陈茜的选择，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妥，辰光比陈茜小了两岁，还是一个没有摆脱孩子气的大男孩，对于两人能否有个结果，她持保留态度。


  此外，从前途来说，虽然辰光与公司续签的是二线顶流合约，但单飞后的第一张专辑扑街，后续的待遇自然就会下降，下一张专辑，顶多就是二线的最低标准。


  辰光与李睁已经不在一个档次。


  同样是当经纪人，差距极大。


  但，既然陈茜下定了决心，她也唯有尊重。


  “谢谢莉姐。”


  女秘书垂着脑袋，鼻子感觉一阵阵的发酸，天下无不散宴席，四年多的相随，一朝离别，只要是个人就免不了感伤。


  即便还是同一公司，天天还能见面，但性质不同了，过去她和乔莉命运相连，从今以后，与她命运相连的是辰光。


  “不着急，但找个适当的时间，去和李睁道个歉，或许他并不在意，但这是你和辰光应该有的态度。”


  乔莉犹如姐姐一般，替她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在乔莉的心目中，也的确将女秘书当作亲妹妹看待，温声道：“与辰光相处，你自己要把握一个度，公司对艺人的婚姻是有隐形规定的，这点你要牢记，千万别伤了自己。”


  “另外，唱功是辰光的短板，他想要在歌唱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勤下苦功，青春偶像维持不了几年。”


  女秘书轻嗯了一声。


  “好了，去吧。”乔莉笑了笑，女秘书再度说了声谢谢莉姐，然后慢慢转身，乔莉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感怀，随即收敛情绪，轻轻吐出一口气。
……

  午饭后，李睁与苏婷边聊天边走向办公区。


  宁兰迎面走了过来。


  “宁姐。”


  “李睁，有空吗？去我的休息室坐坐。”


  “有空。”


  到了办公区，苏婷很有眼色地拐了进去，宁兰与李睁继续往前走。


  休息室。


  李霞和马倩都不在，不知道是被宁兰提前支走了，还是有事忙去了。


  宁兰亲自给李睁泡了杯上好的赤红袍，李睁闻了闻沁鼻的香气，小小地喝了一口。


  “辰光与公司签的合约是二线顶流标准，一签就是五年，现在来了乔总手下，你有没有感到压力？”


  宁兰在他对面坐下，眼中透出一抹狡黠，不等李睁回答，又一拍额头，自责道：“差点忘了，你可是和刘天王同期发片，别说二线顶流，就算是一线，估计也入不了你的眼。”


  李睁翻了个白眼，一上来就嘲自己一顿，有意思吗？


  开了个玩笑，宁兰言归正传，脸色也是严肃了几分：“李睁，有个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睁随口一接：“决定什么时候出专辑了？”


  “这个我还没想好。”宁兰螓首轻摇，吸了吸气：“就在刚刚，洛副总监找过我，想要我去他的手下，给我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李睁眼神一动：“什么样的条件？”


  “我和公司签约三年，一线标准，却不是一线顶标，洛副总监承诺，只要到他的手下，下一张专辑，会给我申请150万的费用，这个费用已经超过一线顶标，比超一线略低。”


  李睁很快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洛副总监承诺你准天后的标准？”


  宁兰微微颔首，超一线，不足超一线，正是准天王天后，圈内本没有这个级别，但自从当初滚雪为她特定了这个头衔之后，这个级别也就被默认了。


  目前国内乐坛，好几个一线顶流发片，公司投入的资源，就是按这个标准，被冠以白金保证的称号。


  150万费用，选歌和录制暂且不论，宣传期会比其他歌手多上半周，也就是总长三周半。


  发行首周可享四大满贯待遇。


  多出来的半周，是港岛与宝岛地区的宣传。


  这份诱惑，对于想要重归巅峰的宁兰来说真的不小。


  而在乔莉手下，这样的标准几乎不可能拿到，一来，是两名副总监的风格不同，洛副总监是出了名差额对待，也就是将手头的额外资源砸在几个重点歌手头上，乔莉也会区别对待，但总体来说每个歌手都能沾上一点。


  二来，乔莉手下有李睁，现在谭光月又起来了，她宁兰虽然贵为准天后，但在乔莉眼中，分量未必及得上李睁，乃至谭光月，这两人的潜力更大。


  李睁想了想，疑道：“公司好像有规定，乔总会点头放人？”


  宁兰嗯了一声：“洛副总监说了，只要我愿意，他会和乔总沟通，不是问题。”


  “那你还迟疑什么？”


  宁兰不接话，只看着李睁，李睁懂了，笑道：“这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别说只是换个领导，就算是你跳槽去别的公司，我也不会有半点想法，你的专辑如果有需要，多不敢说，一首主打歌我还是可以承诺的。”


  与宁兰之间有过一次合作，加上彼此私交，再加上与徐千秋，风墨的私交，宁兰找他约歌，他不会推迟，一首主打歌是打底，两首也未尝不可。


  李睁只要认可的朋友，从来不小气。


  “真的不介意，当初你入公司只是新人，合约却堪比二线，乔总肯定是顶了很大压力的，音乐总监的位置迟迟空缺，四个副总监之间都较着劲，这点你应该知道吧，现在我要是去了洛副总监手下，与你等于形成了竞争关系，你再为我写歌，就不在乎乔总的想法？”


  宁兰浅浅地笑着，她入圈那么多年，对人情世故方面，肯定要比那些年轻歌手更通达。


  李睁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阵，才道：“关键还是你和乔总之间是否存在人情，如果乔总对你有恩，那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如果没有，那就无所谓了。”


  “我进公司是通过任总，当时乔总手下只有一个卢彬二线，还是二线末流。”


  李睁秒懂，宁兰不欠乔莉人情，从某种意义来说，乔莉还欠了宁兰的，宁兰到了她的手下，这才有了一个拿的出手的门面歌手。


  “我再考虑考虑。”李睁的态度她已经知道，非要李睁给句比如“我支持你换个老板之类”的实心准话，未免有些勉为其难，当下，又换了个话题：“对了，本周的唱片市场你怎么看？朝阳，葛文蔚的专辑都是重金打造，而且词曲人都上阵助威，杨欢的专辑也不是说没潜力，上周许巧玲，谭光月的专辑那么强势，他还卖到了近9万张……”


  顿了顿，眨眼道：“你难道不准备亮亮相，直接为许巧玲的专辑拉销量不合适，帮谭光月的专辑宣传一下，顺便带上许巧玲，这个谁也不可能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圈里头已经有一种说法，十二月的唱片市场，表面上是许巧玲，谭光月与其他歌手的博弈，实际上是你和其他歌手之间的博弈。”


  李睁有些呆滞：“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他们两的专辑主打都是你的歌，谭光月上周两榜通关七轮，许巧玲首周能爆销量，还不是第一主打的功劳，都是你的作品，圈内这种说法有错吗？”宁兰的眼神分明在说装傻有意思吗？


  李睁一摊手：“随便吧，十二月的唱片市场本来就该有我。”


  宁兰看他嘴上认了，脸上却一副冤大头的模样，不禁莞尔：“既然你已经有置身其中的觉悟，那就没什么好避讳的，其他词曲人纷纷破格亮相，你也可以，谁又能说什么？”


  “时机未到.……况且他们忙活了半天，在我看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瞎忙活一场而已。”李睁打个哈哈，将几天前给李霞的原话，再一次给了宁兰。


  当初李霞一头雾水，眼下，宁兰也是一样。


  不过很快，这头雾水就有了渐渐消散的迹象。
……

  周四，晚。


  港岛一档综艺节目，娱乐最前线，一名大陆的新人女歌手作为嘉宾登台献唱。


  “.……偷偷的再生，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骤来骤去，请珍惜我的心，如明白我，继续情愿热恋，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何静芸以她天籁般的嗓音，唱响这首《容易受伤的女人》，惊艳了全场观众，以及电视机的大众。


  这个世界国内歌坛，不光没有九十年代的四大天王横扫天下，也没有八十年代的三王一后霸占歌坛。


  自从八七年，一代天后绍艳蓉退隐之后，港岛，宝岛出现过几个超一线，却只有一个天王是主攻粤语歌，如今与内地的赵传雄勉强算是分庭抗礼。


  而女歌手这块，已经整整九年，没有出现过主攻粤语歌的天后，别说天后，就是一线顶流都没有。


  是以，何静芸的出现，带给了港岛大众久违的惊艳。


  哪怕只是一个新人，只是首张试水单曲，但何静芸的嗓音条件，个人形象，气质，均不输当年出道时的绍艳蓉。


  再加上《容易受伤的女人》这首金曲，层次感丰富，描绘出了一个受伤女人的真实内心，让同样有心伤的女人为之共鸣，让尚还青涩的少女为之感染，让男士为之动容。


  周五。


  上午仅仅两个小时，港岛市场，《容易受伤的女人》这张唱片销售一空，后头排队预定的歌迷，据不完全统计，至少超过5万。


  宝岛市场，到下午，也同样是销售一空。


  另一个国内粤语唱片的巨大市场，广市，虽然没有出现全面脱销，但一天时间，保守估计也是卖出了2万张，顶多再有一天，若是不补货的话，也会出现销售一空的局面。


  梦立方唱片的电话被打爆了。


  不光是市场部，几个经理室，还包括了工作区。


  都是经销商的催货电话，以及媒体要求采访的电话。


  粤语歌曲大火与国语歌曲大火，这是两个概念，尤其是，唱火这首歌的还是女歌手。


  港岛的娱乐报，已经不下二十份，头版刊登出了醒目标题：久违的粤语天后诞生了！


  九年啊，女歌手在粤语歌这块，一直没有再出现过让人惊艳的歌手，无论唱片公司如何炒作，至多到了一线中上游，就潜力耗尽，然后形成下坡之势。


  国内歌坛，等待这样一位粤语歌有着封后之姿的女歌手，已经等得太久了。


  是以，何静芸的惊艳亮相，引起的反响与效应，远远地超出了圈内的常规认知。


  而国内娱乐报纸，排名第一的环星娱乐报，在周五四点发行的最新一期当中，罕见地以半个头版作了相关报道。


  至此，何静芸一夜成名，在国内音乐圈从默默无闻，变成了无人不晓！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给人活路


  齐然是词曲小咖顶流，当初炮轰李睁的四名词曲人之一，今天来了深市，给曹猛几个打了电话，傍晚时分，在一家酒楼碰头。


  时间还早，齐然，曹猛，宋三三人先到了。


  圈内碰头，自然离开不最近的热门话题，有关谭光月与许巧玲的专辑本周销量会否会再度横压，还是其他歌手的专辑会逆势而上，展开了讨论。


  齐然忧心忡忡地道：“这一周，各家唱片公司都采取了应对措施，抱团反抗，效果肯定有，但能有多少不乐观啊。”


  曹猛不置可否：“徐进亲自出面为杨欢三人串联，还邀了两名一线顶流帮着拉人气，他们三个就算不能绝地翻盘，把差距缩小到5万张之内，我觉得大有希望，尤其是葛文蔚，我特意叫上吴启远，陪她一块上了两档直播，人气算是拉足了，况且她的第一主打是徐进的作品，第二主打由我操刀，质量有保证。”


  宋三还不够上咖位，只是资深，四个炮轰李睁的词曲人中资历最浅，年纪最轻的，入圈时还跟着曹猛混了一段时间，他连声附和道：“对对对，葛文蔚这小姑娘，样貌声音一样不缺，早就该上一线了，专辑主打徐进加老曹的作品，那是双保险，要我说啊，如果和许巧玲同期发片，未必就会输。”


  说着，露出满脸遗憾，叹气道：“唉，可惜了，吴启远的专辑，曹老哥为他度身定制四首歌粤语歌，从发片第一周起，就力压天王赵传雄，连续三周销量榜首，后来又连续两周销量榜眼，那真是一枝独秀，无与争锋，要是放在十二月发片，十有八九能压过那两个新人，哪还会有现在的局面。”


  曹猛摆摆手，谦虚道：“不好说不好说，国语粤语还是有点区别的，国内市场最多重叠8成。”


  “说一千道一万，那两个新人专辑大火，还不是因为李睁的作品，许巧玲唱功加形象，在女歌手当中顶多中游，谭光月唱功也就是中上游，绝对算不上实力唱将……”


  齐然摇头叹气，第一首《短发》或许偶然，第二首《突然好想你》或许还存有那么点侥幸，但第三首《但愿人长久》，第四首《左右为难》，第五首《你的泪眼背叛了你的心》，第六首《挥着翅膀的女孩》.……

  随着李睁的作品一首首发布，每一首都大火，现在圈内谁还敢跳出来，倚老卖老说个不是？

  不能说李睁已经能与大咖比肩，但至少，大咖也没有资格随意指点。


  从八月开始至今，国内乐坛大火的歌曲，李睁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二以上。


  硬邦邦的销量摆在那里，不服不行啊！

  可就是有人不服，宋三哼了声：“那是因为没有碰上真正的对手，八月至今只有一名天王发片，还是主攻粤语的赵传雄，发的是国语专辑，别说圈内那几个大咖的作品，徐进的作品从质量来说，就绝对不在李睁之下，老曹的作品，国语歌不敢打包票，粤语歌比拼，甩李睁三条街不止，圈子里都已经传开了，赵传雄已老，接下来与港岛，宝岛那边粤语歌比拼，就看小王天吴启远的了，而吴启远的背后就是老曹，老曹现在是大陆粤语歌的半壁江山！”


  曹猛笑得很矜持，不过心中却是受用无比，况且，粤语歌这块，他也的确有着自负，缓缓道：“宋三这话也不是没道理，吴启远的专辑上市那么多周，上周两个新人横压之下，还不是稳稳地位居第四，销量还保持7万张以上，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本周，吴启远的销量五成还在7万以上，五成跌下6字头，但绝对不会跌破6万5千。”


  “怎么可能跌破6万5千，叫我说啊，反弹回7万5千也大有希望……”宋三正大加附和，包房门被从外推来，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由于步伐匆匆，有些气喘。


  曹猛一抬眼：“大刚，怎么走得那么急？”


  大刚圈内小咖中游，四个炮轰李睁的词曲人齐活了，他看了几人一眼，最后又看向曹猛，嘴角哆嗦了几下，有些艰涩道：“老曹，你自己看吧。”


  然后，将手里的环星娱乐报递上。


  曹猛起初神色随意，瞟了几眼后，脸色大变，目光扫动的速度不断加快，而脸色跟着一变再变。


  最后，双眼瞪得感觉要掉出来，脸上肌肉抽筋般抖动，脸色一片潮红。


  “老曹，什么新闻，那么激动，我跟你说啊，我觉得吴启远本周销量回8万.……”


  宋三还在那里吹捧，曹猛突然把报纸拍在桌上，把宋三吓得一哆嗦，曹猛颓然地吐出一口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曹猛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宋三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把报纸拿了过来，看完后，脸色青灰，没再放一个屁。


  齐然看完报纸，脸色苦的犹如吃了黄连，摇头叹息：“大家忙活了半天，最后却是给他做嫁衣。”


  大刚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自嘲道：“想想挺嘲讽的，当初咱们四个装模作样地点评人家，被人家打脸之后，气得七窍生烟，还想要较真……呵呵。”


  他是北方人，性格比较直，憨傻地笑笑，轻轻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感慨道：“人家没和咱们较真，那已经是客气了，要是现在把咱们几个所谓的代表作，从头到脚点评一遍，咱们在圈内的名声至少得降一个层次。”


  齐然深以为意点头，抬眼一看曹猛：“老曹……”


  曹猛一挥手：“别说了，吴启远本周销量还能保住5万都要烧高香，我没胃口了，先走一步，下次再聚。”


  说罢，起身离去，留下大刚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苦涩。


  环星娱乐报，是国内娱乐报中的最权威，头版写得很清楚，何静芸一夜成名，一曲爆红，港岛上午十点半就全面脱销，宝岛下午两点时也脱销了，广市一天销量不低于2万。


  要知道，这三个地区，是国内粤语唱片的最大市场，就算其他地方一张唱片都不卖，光这三个地区，一天就卖出了8万张不止。


  这样恐怖的销量成绩，其他粤语唱片必然滞销！


  而何静芸的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赫然便是李睁的作品！……

  川省，某宾馆。


  “朝阳，你不要太担心，没有李睁推动，公司市场部也做了些公关，那些不利的言论很快市场就消化了，即便对你的形象有些影响，也十分有限，大陆失去的一点销量，在港岛，宝岛市场就能补回来，只多不少，吴启远的专辑已经上市七八周，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大卖的粤语专辑，两岛的市场目前是国语歌的天下……”


  原SHF的经纪人谢菊芬，随着SHF单飞，如今是朝阳的专属经纪人，之前因为谎言被李睁直白地拆穿，让SHF的名声在圈内大损，这些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李睁再来一波后续，那会把SHF推上风头浪尖，总算，洛副总监那里来了准话，只要SHF安安分分，李睁不会再折腾了。


  从辰光那里分来十几万宣传资源，洛副总监又加了些，本周末，朝阳会在港岛，宝岛两档娱乐节目上献唱，相信能够提升不少销量。


  “好了，准备出发，八点的飞机，早点去机场。”谢菊芬安抚了一阵，随后就催促了一声，朝阳点点头，正要起身，房门被从外推开，助理黄淼犹如炮弹般射了进来。


  朝阳二人吓了一跳，谢菊芬蹙眉喝道：“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黄淼大气直喘：“出，出事了。”


  朝阳脸色一变，谢菊芬心脏一提，急道：“李睁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黄淼下意识点头，又摇头，谢菊芬气道：“到底什么情况！”


  黄淼直接把一张刚买的报纸递过去，谢菊芬眼波飞快流转，随后，就见到，她的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白。


  最后，一拍脑袋，整个人摊坐回沙发里，长叹道：“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了吗？”


  港岛，宝岛的唱片市场，向来都是一股风，一旦出现大火的唱片，那些私人开办的娱乐报纸，以及股份制的电台，电视台等，就会不遗余力地大肆渲染，大火的唱片会变成火光冲天，将其他唱片光芒掩盖，随即出现滞销，非要这股风过了，才会慢慢恢复。


  何静芸昨夜在港岛一曲大红，今日两岛全面脱销，明天，也就是周六，又要在宝岛的一档综艺节目上献唱。


  不用想也知道，从今天起，一直到本周日，港岛，宝岛唱片市场，将会被何静芸的单曲垄断，而他的单曲，又是李睁的作品！

  而朝阳明后天要在港岛，宝岛宣传，说是把钱丢进大海夸张了些，但宣传效果，能有预期的一半的一半，就阿弥陀佛了。
……

  五大巨头。


  华格唱片，音乐总监看了环星娱乐报，又让助理买来了何静芸的唱片，听过之后，当即指示公司一名资深音乐人前往梦立方唱片。


  滚雪唱片，总经理看了环星娱乐报，当即召集音乐总监等几个高管开会，商量了一阵，由一名音乐副总监亲自出征，前往梦立方唱片。


  尼索唱片，音乐总监直接给身体宝岛的一名公司制作人打了电话，让周六第一时间接触何静芸，并且让公司一名资深音乐人前往梦立方唱片。


  这几个巨头唱片公司，高层的反应之所以那么统一，就一个目的，何静芸，必须挖过来，必须！


  别看何静芸只是一首单曲，哪怕条件再好，潜力再大，想要入超一线，至少还要两张唱片。


  但在巨头唱片公司高层眼里，她的价值已经不亚于一个一线歌手了！


  粤语天后，已经九年没有出现了！


  何静芸若是如期崛起，最终封后，或将会在国内歌坛，粤语唱片的女歌手这块，成就唯我独尊之势！
……

  周六，上午。


  李睁一到公司，就感觉到了一股与以往不同的气氛，还没进办公区，被宁兰的经纪人李霞拽到了宁兰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


  宁兰，马倩，甚至倪厚道也在。


  一进房间，三人的目光陡然射来。


  随即，性急的李霞，把何静芸一夜爆红，一曲大火的事情如同倒豆子般说了一遍，末了，咽了咽发干的嗓子：“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瞎忙活一场.……是不是你着料定，你给何静芸写的这首歌会大红大紫？”


  宁兰三人眼中也是透出同样的询问之色。


  “我又不是明空，给何静芸写了一首歌，信心是有，但最终能否火，这就不是我能预言的了，”


  明空雷同地球上的诸葛亮。


  李睁摸了摸鼻子，心中一点不意外，《容易受伤的女人》是王菲崭露头角的力作，没有这首歌，或许就没有日后的王天后了。


  何静芸的嗓音条件那么好，形象又极佳，能够唱红一点不意外，但能一天卖到两岛市场脱销，这他的确没想到。


  不过，他所谓的瞎忙活一场，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的确是把何静芸算了进去，谭光月与许巧玲，上周并不上专辑销量巅峰期，就已经形成横压，本周来到销量巅峰期，再加上何静芸的单曲，三管齐下。


  其他歌手使出浑身解数，将唱片市场一点一点撑大，却不可能改变本身专辑的质量，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什么？

  而这个他人是谁？可不就是李睁他自己！

  十二月的唱片，本就该有我的一席之地，怎能不见我！

  李睁目光环视，忽然一笑，道：“宁姐，李姐，倪老师，你们不是建议我应该亮亮相吗？我现在去向乔总申请，如何？”


  三人脸色聚变！


  随即，就看到三人犹如拨浪鼓一般。


  只有马倩有些不明所以，诧异道：“宁姐，现在李睁若是亮相，许巧玲，谭光月，何静芸三人的本周专辑销量，提升多少不好说，但提升是肯定的。”


  宁兰苦笑：“当然，但那样做，就是不给人活路。”


  李霞猛点头：“词曲人上阵帮着宣传，这不违规，却是破格，一般情况下，圈内不会有什么反响，但现在，你一个人三张唱片，已经快要让别人连汤都喝不上了，这个时候你再破格，那就是真不给别人一点活路了。”


  倪厚道吐气道：“过犹不及，来日方长，做人要留一线。”


  马倩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之前时机未到，现在不是时机，那就算了，以后总有我亮相的机会。”李睁再度环视一眼，淡然地耸耸肩。


  看着他几分遗憾的表情，倪厚道三人想吐血，你还没亮相啊，十二月唱片市场，能看到的就剩你了！
……

  深市火车站。


  一名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来，看着人流如织的广场，心情澎湃，张开双臂，仰头迎着刺眼的阳光，大喊一声：“大深市，我来啦！”


  周围众人纷纷看向他，有几个女性，已经带小孩的大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少年便是沈冠昌。


  当初李睁许了他半年的吃住行，他的心里头就没一天不琢磨着，经过他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学校实习机会一概拒绝，态度硬的犹如一块石头。


  最终舅舅，舅妈妥协了！

  孩子长大了，想要出去闯，那就去吧。


  沈冠昌自尊心挺强，没好意思提李睁，只是说有个同学的叔叔在深市开公司的，他和同学说好了，先去同学叔叔的公司打工。


  舅舅想着李睁也在深市，就要给李母打个电话，让李睁能够照应一下表弟，却被舅妈拦下了，她不觉得李睁能混得有多好，万一混不下去了，又知道儿子是去同学叔叔公司打工，缠着儿子一块弄进去，那岂不是反而给儿子加个拖油瓶？

  最后，舅舅只能作罢。


  沈冠昌背了横背一个单肩包，手里拖了个小箱子，一点不怕生，大摇大摆地走在广场上，当真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感觉。


  深市，遍地是黄金，这可不光是同学说的，好几个老师也这么说，那还能有假？老师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沈冠昌从小就自诩甚高，觉得脑子比同学都要转得快，凭着他灵活的脑子，加上康健的四肢，这满地的黄金还不是随他捡？

  他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活出个人样来，让同学，朋友，家人，老师刮目相看！


  兜里装了三百零钱，单肩包里有着两千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里头有五千块。


  有了这些启动资金，他不急着联系李睁，自己能原地起飞，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一个大男人不要面子吗？

  走着走着，来到一片相对人少的地方，沈冠昌忽然停下了脚步，双眼定在了不到十米外的一块是石阶上，石阶上有着一个比腰包大一点的小包。


  一缕邪念介乎不能地冒了出来。


  他迅速环视，发现附近没人注意，就慢慢走了过去。


  距离那个公文包还有三米，一道身形闪了出来，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那青年对他眨眨眼，低声道：“哥们儿，见着有份，二一添作五.……”


  说着，青年上前一步，直接把小包抓在手里，对沈冠昌挥手示意，沈冠昌看懂了意思，立刻跟上青年。


  到了一个僻静处，青年来开小包的拉链，一叠叠的现金映入眼帘。


  票面是一百块的，一捆就是一万，整整齐齐三叠。


  沈冠昌轻吸了一口气，刚要问怎么分？

  这时，一辆自行车过来了，骑车的是个模样憨厚的中年人，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青年眼尖，迅速把小包的拉链拉好，直接塞进了沈冠昌的外衣里。


  沈冠昌猝不及防，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再丢出来，于是，将外衣最下头的一个纽扣扣上，心脏砰砰直跳。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包，里头撞着现金，一共有三万一千多块.……”自行车过来了，中年人脚垫地，停下，比划着手势，询问沈冠昌二人，急的满头是汗。


  沈冠昌强作镇定，心跳已经快到喉咙口，那青年倒是处变不惊，和中年人交流了几句，最后，中年人哀求道：“我是公司的财务，这钱是公司里的，你们帮我去做个证明，行不行？”


  沈冠昌当然不可能去，他现在最怕是中年人报警，就摇头：“我还有事，约了人的。”


  中年人倒是没有勉强，又哀求青年，青年有些不情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了，却让他等一等，将沈冠昌拉远一些，咬着沈冠昌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沈冠昌犹豫了一下，点头，接着把兜里的三百零钱给他，又从包里翻出了两千现金，再拿出一张银行卡，不等他说什么，青年就指了指一台atm机。


  就在十几米外。


  沈冠昌不疑有他，走到atm机前，从里头又取了两千多块。


  九六年时，atm机是没有防护板隔离的，青年在他身后瞄了眼，看他卡里有5千块，于是，沈冠昌凑够了青年提出的5千块之后，青年又小声地说了什么。


  沈冠昌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了，将卡里剩下的两千多一并取了出来，统统交给了青年。


  “兄弟，我一共拿了你7千3，你去北广场那家蠢卡鸡等我，回头再给我7千7就行，1千多零头都归你了，我信得过你，希望你也讲信用。”


  青年说着，拍了拍沈冠昌的肩膀，然后快步走向中年人，坐上自行车后架，自行车起步，青年还不忘回头，对沈冠昌指指北广场的方向。


  看着自行车骑远，沈冠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全是汗，他紧张啊，小包就在他身上，要是被中年人发现，那后果……

  好了好了，有惊无喜，横财到手！


  沈冠昌拍拍侧腰，衣服里头鼓鼓囊囊，三万一千多现金啊，哪怕只是一半，自己也分到了一万六。


  出师大捷！


  沈冠昌顾不得想，是不是要去北广场那家蠢卡鸡，迅速超前走了近百米，看到一家公用厕所，就一头扎了进去。


  里头臭气熏天，他却一点都不嫌弃，匆匆忙忙进了个大号房，将木板门一关，接着将外衣纽扣一颗颗解开，掏出了那个小包。


  捏在手里，很有分量感！


  沈冠昌拉开拉链，没有意外的，三叠现金再度映入眼帘，他拿出其中一叠，正反看了看，脸上喜不自禁，两根手指，往钱上随意一搓。


  下一刻，整个人呆住了。


  正反各一张百元大钞，里头是白花花一片。


  沈冠昌感觉不好了，大冷天的，背上开始冒冷汗。


  再拿出第二叠，依旧是这样。


  第三叠，还是这样。


  轰隆！


  沈冠昌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差点一屁股坐进茅坑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12月21日，周一。


  上周销量表。


  第一，许巧玲的新专辑《挥着翅膀的女孩》，252812。


  第二，何静芸的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248722。


  第三，谭光月的新专辑《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239395。


  第四，杨欢的新专辑《爱的不归路》，67817。


  第五，葛文蔚的新专辑《泪海》，61129。


  第六，仓平的新专辑《无界》，51176。


  第七，赵传雄的专辑《爱的傻瓜》，48124。


  第六，朝阳的新专辑《独自无眠》，45120。


  第九，宁兰的单曲《但愿人长久》43228。


  第十，林雨，一名二线歌手，专辑《昔年》，43143。


  上上周还排在第四的吴启远，落到了十二位，40912，樊星排在十八位，35832，辰光的销量跌穿3万，仅为29632，排在二十七。


  究竟是谭光月，许巧玲二人继续横压，还是其他歌手逆势翻盘？不，应该说逆势而上，圈内只要有点理智的人就会明白，翻盘是不可能的。


  结果出来了。


  两者皆备。


  上周两榜新歌推荐，许巧玲的第二主打，分别止步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第一主打两榜通关，如此强势的表现，加上足量的宣传资源，销量比上上周提升了近三成。


  谭光月的专辑，介于第二周的优异成绩，公司追加了15万，在十一个地方音乐电台黄金档，以及次黄金档各播放了一次，这笔费用几乎等同原本的宣传费用。


  销量比上上周提升超过百分之二十。


  两人的专辑销量再创新高，形成了无以阻挡的横压之势，却是没能如上上周那般，压住所有专辑。


  何静芸的单曲，在这个通吃局中，犹如彗星般升起，实现了圈内很多人期望又感觉奢望的逆势而上。


  当然，这与何静芸的单曲是粤语歌有着莫大的关系。


  两岛从上周五一直到周日，广市从上周末两天，《容易受伤的女人》这张唱片，就一直处于脱销状态。


  据说，梦立方唱片先后对两岛市场补了三次货，广市两次，甚至将本该供给其他二三线城市的货源，统统补给了这三地。


  保守估计，这三地三天内，为这首单曲贡献的销量超过17万张。


  吴启远的粤语专辑，上周之所以还能卖出4万多，那是因为周一到周四的正常销售，而周五加周末两天，直接进入了滞销模式。


  三匹黑马齐出，还是最为纯黑的三个新人，就算是九十年代初，国内歌坛的乱战期，都是没有出现过。


  上周算是首例，让整个音乐圈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作一匹黑马踏死一片，两匹黑马尸横遍野，三匹黑马活物难存。


  仓平的专辑第一主打，两榜新歌推荐，风云榜第五轮，金曲榜第六轮，表现非但不差，甚至算是亮眼，按常规，周销该是8万起步。


  葛文蔚的专辑第一主打，好几张娱乐报的资深乐评人发文点赞，并非虚捧，的确是首不错的歌曲，而且宣传资源也足量，徐进与曹猛两位词曲中咖顶流，在圈外的知名度或许并不怎么高，但在圈内那绝对是两号人物，串联了好几个大牌歌手，为葛文蔚摇旗呐喊，按常规，周销10万并不是痴望。


  就算是朝阳，专辑第一主打也同样可圈可点，是一名圈内中咖的力作，首周的宣传资源，甚至达到了准天王天后的标准，即便由于谎言被戳破，SHF名声受损，会失去一部分歌迷，但毕竟没有发酵，顶多也就一两成，按说，即便周销不足8万，6万打底铁定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三匹黑马的践踏之下，一切常规都不再适用。


  能成为只扑街在地的伤体，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更多的是尸体，和累累白骨！


  面对这样一份销量表，圈内没有惊哗，有的只是叹息与沉默！

  自何静芸一夜成名，一曲大火，大家就预料到了.……

  而中午的时候，全国一份销量勉强挤进前十的娱乐报，首席乐评人在头版刊登了一片文章，引起了圈内很多人的深深共鸣。


  文章中写到，三个超级新人一齐横空出世，堪称国内乐坛的奇观，这既是一种罕见的偶然，却又并非偶然，因为三个超级新人的唱片主打歌，来源于同一个词曲人的作品，那个词曲人叫作李睁！

  以圈内共识的歌曲捧红歌手的原则，与其说三个超级新人横压了十二月的唱片市场，不如说，是被李睁一人压住。


  到了下午，这样的评论在各娱乐报纷纷出现，最后，国内最具分量的环星娱乐报，头版登出了一个醒目标题《96年华语歌坛，以李睁月收官》。


  之前，音乐圈以某个歌手命名的月份不多，却也不少，比如八十年代的甜歌天后，马倩文，就有过两个月份，又比如金属鸟乐队，有过三个月份，现役歌手中，郭逸夫，莫菲，刘明量都有过一个月份。


  但以词曲人命名的月份，仅有两列，那两例都要追溯到八十年代，一位被称为甜歌教母，一位被称为摇滚教父。


  李睁是第三位！


  而这一期的环星娱乐报，由此拥有了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音乐圈以李睁命名的各项事物，从这里开始。


  若干年后，当人们争论，那一段乐坛不朽传奇，究竟何处才是起点，有人说是那位出道后的首张单曲，有人说是那位出道前发布的第一首作品，但更多人认为的是，96年12月21日.……

  《突然好想你》上市满三月了，累计销量154万，以两天的优势，再度打破了最快达150万销量的记录。


  同时，成为了国内乐坛，第十一张破150万的单曲。


  李睁也是收获了出道以来，最为丰厚的一笔收入。


  按照当初阶梯分成模式，歌曲本身过150万销量，李睁可得百分之一点五，而唱片分成，过了白金销量，可分百分之九，加一块百分之十点五。


  财务部统计出来的唱片均价，7块2角，比宁兰的唱片均价要低了近一成，这说明，李睁的唱片销售更多为磁带，而购买宁兰的唱片销售更多为cd，这也反应了消费人群的诧异。


  李睁的歌迷更年轻化一些，消费力有限，而宁兰的歌迷更年长一些。


  116万4千。


  扣除百分之一点五，实际到手114万7千。


  这个世界的娱乐行业，唱片公司根据体量需要交固定税，而个人却是免税。


  李睁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


  96年的百万富翁，足堪比地球后世的千万富翁。


  苏婷也分了3万多的奖金（李睁给的，以及公司给的，加一块李睁总收入百分之二左右），再加上补贴，一笔拿到了4万多块。


  而她现在基本工资，也从原本每月300块，变成了1500块。


  如今的苏婷，彻底是从丑小鸭变成了小天鹅，助理之中，鹤立鸡群的存在，即便是宁兰的助理马倩，收入都无法与她相比。


  倪厚道升格为资深制作人，单笔奖金拿了近3万，每月收入提升到了近万，而且接下来，李睁再出专辑，他享有分成待遇，百分之零点五。


  这个薪酬水准，已然超过了原本他在迪美唱片出任音乐副总监，当初她手下四五个歌手，销量总和不足白金……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还仅仅是起步，大头在后面。


  至今，李睁没有接商演，代言，而且根据数据统计，单曲的普遍售价，只是专辑一半左右，销量只是专辑的六七成。
……

  “现在宁兰的商演报价，三首歌12至15万，流光降到了8万块，朝阳最近报价6至8万，樊星5万，辰光我估计也就3到5万，你猜猜，谭光月多少？”


  李睁暂时没有经纪人，苏婷稍显稚嫩，倪厚道就先挑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脸上神秘兮兮的。


  公司对艺人的商演报价，唱片销量，包括新人试水单曲未过及格线，被公司单方面解除合约，都是作公开化处理，只对艺人的具体收入进行保密。


  目的就是要刺激与促进，让歌手之间充满竞争的压力与动力。


  三线歌手，普遍的商演价1万至3万，二线歌手，3万至8万，一线歌手，8万至20万，超一线，20万+，一般不低于30万。


  这当中的差距十分巨大，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这个世界的商演，大多数是不包车马费和住宿费的，商演的价格越低，占的比重就越高。


  “光月，他的专辑，再有一周铁定破黄金，三月内白金有望，演出商应该会提前给他一个二线报价，5万块？”李睁吹着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奶。


  倪厚道摇头，竖起了两根手指。


  一旁的苏婷惊呼一声：“才2万块，不会吧。”


  倪厚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看看她，心道：姑奶奶，你自己都一笔拿了4万，人家谭光月专辑大卖，横压群雄，三匹黑马有其一，2万一场商演，你怎么想的？


  “两位数，有演出商最高报到11万的价格，普遍8万，二线顶标，而且已经有20几场。”倪厚道瞪着眼，咬着重音道。


  把别人的身价低估了五倍，苏婷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哦了声。


  倪厚道扭头看向李睁，一字字道：“你的报价比谭光月只高不低。”


  李睁诧异，指指自己：“我只有一首歌，商演惯例三首，谁会请我。”


  “别的新人是这样，但你例外，场次是不多，但也有四五个，最高的报价到了15万，而且就一首歌，但有个要求，必须是你的商演首秀，如果不是首秀，那就要低一些，但再低也是10万打底。”


  倪厚道将两张复印件递过来，怂恿道：“怎么样，就当旅游散心，心情好，到时从你那些作品里挑一首加唱，心情不好，一首《突然好想你》结束，轻轻松松，15万分一半，7万多装进口袋。”


  李睁随便看了看，就摇头：“算了吧，还是按规矩来，商演等我出了专辑再说，还有一个半月，到现在才录制完一半，加加紧，下月10日前必须录制完。”


  倪厚道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惜，商演地点又不远，一来一回两天搞定，这钱跟白捡一样。


  不过，李睁没兴趣，他也不强求，掀过商演这茬：“下个月各大颁奖礼就要开始了，两榜的颁奖礼是重中之重，你不接商演就算了，不过从12月31日开始，一直到1月10号，我觉得你有必要在电视上多亮亮相，为自己造造势，只要你点头，我去和乔总商量，京城，魔都，深市，最好广市，都能上一次。”


  李睁有些不解：“能不能获奖，跟造不造势有关系？”


  倪厚道沉吟道：“没有直接关联，但圈内普遍都会这么做，就好似赵传雄，拿下今年最佳男歌手奖机会很小，但这段时间，依旧在各地电视上晃来晃去，还有苏雅箐，最佳女歌手奖的大热门，是最近出镜频次最高的歌手之一，还有些一线顶流，最近的出镜频率也比平时高许多。”


  “两榜颁奖礼各个奖项，是根据综合因素评定的，现在已经到了冲刺阶段，增加点人气和影响力，肯定有好处。”


  李睁想了想，摆手道：“还是不要了，人家个个大牌，我一个新人上蹿下跳，不合适。”


  倪厚道张了张嘴，就听李睁又道：“最近的娱乐报上，没见一些负面新闻吗？自从刘天王公布了发片期，不出意外依旧是春节前一周，他的歌迷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已经开始喊口号了。”


  这一次，他选择了与刘天王同期发片，早就预料到了，会遭受来自媒体的压力，来自刘天王的歌迷不友好的对待。


  这在前世地球是有前车之鉴的，八十年代谭张争霸前期，张就陷入了这种境地。


  这个时候，李睁要做的不是想方设法为自己造势，也不是犹如大战来临前，呼吁自己歌迷与他同进退。


  他是一个新人，顶多算一颗新星，刘天王犹如当空皓月，星辰与月争辉，这个概念本身就是错误的。


  他之所以选择与刘天王同期，那是因为他的专辑囊获三种曲风，对于当下的国内乐坛，是一种大胆的尝试与挑战。


  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带给他压力，压力是一种促进，同时也需要一个强大对手来试金。


  胜负反而是次要。


  从眼下来说，他和刘天王不是一个级别，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他就犹如一头亚成年的狮子，刘天王犹如一头壮年期的雄狮。


  打上一架，不是为了争夺狮王的地位，而是让自己清楚地认知，自己的战斗力到了什么地步，促进日后成长。


  是以，他现在要做的是保持沉默，不受外界所扰，静下心来把专辑做好，让专辑的每首歌，都是他演唱的最佳水准！

  倪厚道不可能知道李睁的真实想法，不过他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一想之下，觉得李睁说的有理，刘天王已经明确了发片期，他的歌迷已经自发地将李睁当作了敌人，这个时候，李睁蹦跶的越欢，刘天王的歌迷对李睁的敌意就会越大。


  要是再被越大越风凉的媒体加以渲染，说不定就会演变成抵制李睁的呼声，反而会对李睁的专辑销量带来不利的影响。


  嗯，还是太平点，谁让刘天王的块头大呢，惹不起，只能躲。


  倪厚道干笑道：“那……要不就算了，反正各大颁奖礼本身就是一种曝光。”


  李睁点头，在他心中，新专辑的宣传期，从各大颁奖礼就已经开始了。


  “还有个事儿，你还记得《十年之痒》这部影片吗？就是你的单曲作为插曲.……”


  李睁无语，你是怀疑我得了老年痴呆症吗？自己单曲才发行三个月啊。


  “废话！”


  倪厚道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影片的导演给我打了电话，《十年之痒》成本不高，本就没指望大卖，最后票房破了千万，算是意外之喜，这当中有你一份功劳，你的单曲首周大卖后，《十年之痒》的宣传，就把你的单曲也加了进去，对票房促进不小……”


  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道：“他明后天会来深市，想要约你一块吃顿饭，当面向你感谢，之外还会带一个朋友，也是一个导演，最近在拍一部古装片，好像是晋庸先生的大作改编，我听意思，是为了主题曲，这部古装片已经快杀青了，要赶着春节前上映，我觉得这对你的专辑也是一种宣传，当然，要是最后谈不拢，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影视圈和音乐圈是互通的，经常会合作。”


  “那你安排吧。”李睁答应得非常爽快，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多交朋友少交恶的人，再说，倪厚道既然开口了，面子肯定要给。


  “行。”倪厚道伸了个懒腰，因为上了年纪，坐久了骨骼一阵噼里啪啦，他苦笑道：“李睁，你该考虑经纪人了，现在经纪人的活，一小半苏婷担着，一大半压在我身上，我还要忙活你的专辑录制，我也一把岁数的，精力跟不上啊。”


  “经纪人……要不你别当制作人了，转行当经纪人？”李睁半开玩笑地道，倪厚道阅历够丰富，资历也够，但为人保守了些，又不太抹得开脸皮，不是最佳的人选，不过倪厚道要是真有这个心，也不是不可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倪厚道的人品，他还是比较认可的。


  倪厚道却是大摇其头：“要当经纪人，入圈快十年了，早改行了，我就不喜复杂的人际关系，我还是安心当制作人就好。”


  李睁也不勉强，眼角瞄了瞄苏婷，苏婷也是个合适人选，能力可以慢慢培养，经纪人最关键的一点，是要信得过。


  可惜她没有经纪人证照，考出来最少半年。


  倪厚道看李睁面露思索，当下，砸了砸嘴：“你不会是担心经纪人的人选问题吧，我告诉你，现在公司上下，十几个经纪人，都是两眼放光地盯着你和谭光月呢，尤其是你，只要看上哪个，只需给最低的五个点，他们都能抢破头。”


  李睁失笑：“有那么夸张吗？”


  “废话，你信不信，我放句话出去，李睁不准备等到专辑之后，现在就打算定经纪人，不说十个十个，至少十个中有九个，半小时之内来这里报道，站成一排，自报家门，随你挑，你现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不想跟着你一起飞啊！”


  倪厚道唾沫横飞，往墙壁那边一挥手，让李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ktv选美。


  “还是算了吧，说好了发专辑之后，做人要讲信用。”李睁无奈摇头，吹了两口气，一口喝下小半杯热巧克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大巨头争相挖人

  三天录完三首歌，加上之前已经录好的三首，整张专辑十首歌，已经录制过半。


  周五，不到五点，李睁三人就开溜了。


  倪厚道约好了禾导，李睁叫上苏婷一块。


  今晚说好了是答谢宴，吃大闸蟹，禾导买单。


  满香楼，一家开了快十年的老店，一共五层，塔楼结构，顺着木楼梯往上走，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别看装修不怎么样，很多地方还保留着古朴的味道，菜价却是一点都不便宜。


  四五个人小聚，随随便便点上八到十个菜就得上千。


  五层的包房早就定好了。


  李睁三人到的时候，禾导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三人，一个大胡子，飘长发的就是禾导的朋友，贺光年，在影视圈内的名气比禾导大多了，拍摄三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对比音乐圈的词曲人咖位，相当于小咖顶流，而禾导只是算是资深。


  另外一男一女是他们的助理。


  一番客套的寒暄，大家围着八仙桌坐下，禾导已经点了菜，把菜单给倪厚道，又加了几个菜，没等多久，便是流水阶般端上来。


  禾导提议，吃大闸蟹喝点黄酒，李睁没意见，于是，男的每人满上一杯，苏婷和另一位女助理则是喝玉米汁。


  餐桌上，一来一去，大家互相敬几杯酒，话题就聊开了。


  禾导先说一下他自己，这部爱情片票房不错，下一部片子，投资应该会上2千万，不是动作片，就还是爱情片，到时还找李睁配歌。


  《十年之痒》是插曲，下一部是主题曲。


  这算是提前预定，李睁含糊地答应着，反正这种事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再说。


  随后，禾导切入正题，说了说贺导那部古装片的情况，《江湖血雨情》，晋庸的大作改编，是一部武侠剧，讲述一个天生不能习武的废材，如何一步步地走上武林巅峰，最后与女魔头终成眷侣的故事。


  再有一周就要杀青，本来想抢在春节前上映，现在被另外一部电视剧抢了先，非要上的话，播放时间段就是非黄金，这个肯定不行，于是准备推到春节之后，大概三月上旬样子。


  与《十年之痒》的情况相仿，本来主题曲配好了，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现在又不用了，禾导和贺导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是以，推荐了李睁。


  九十年代，电视为王，相比于电影，电视剧的曝光度要大很多，古装片又是当下的大热，哪怕再烂，收视率也不会低。


  原本的主题歌是一名一线顶流配的，要不是李睁如今在音乐圈声名鹊起，就算交情再好，怎么也不会轮到他一个新人。


  当然，想要拿下这首主题曲也是有条件的，其一，歌曲必须通过审核，其二，费用。


  影片的配曲，双方类似互相宣传，一般费用为零，甚至有时候，还是影片方付费给唱片公司。


  但电视剧不同，歌曲再好，唱片公司也要付上一笔不菲的费用。


  在八十年代，凭着一首电视剧主题曲，一炮而红的歌手好几个，现在再想要复制不太可能，但肯定有助提升歌手的人气。


  贺导也没来虚的一套，直接给了个20万的最低价，前提是，歌曲质量保证，要是质量不佳，却又勉强能用，那就要加价。


  “这个价格，我觉得公司审批不成问题。”倪厚道是老鸟，一听就借口给了肯定，他怕李睁不懂行，再压价格那就有点难看了。


  李睁本以为是春节前上映，把专辑的歌撤下来一首，由电视剧主题曲，那样的话，等于是多一个宣传渠道，现在电视剧要延后，意义就不大了。


  不过正如倪厚道所说，价格还算合适，就当再出一张单曲，也未尝不可。


  他想了一下，道：“既然故事有个情字，最好是一首男女对唱歌曲。”


  前世地球，古装片红的不少，但主题曲，片尾曲红的却不多，在他的记忆中，最红的当属古天乐版《神雕侠侣》的那首主题歌。


  贺导眼神一亮，点头道：“如果是对唱歌曲，有点古风味，或者歌词给人一种荡气回肠感觉的情歌，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睁笑了笑：“歌曲我这几天写出来，录个小样寄给你。”


  贺导一口答应，酒杯伸过来：“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李睁和他碰了下，一饮而尽。
……

  周末两天，李睁加班加点，一口气把专辑录制完毕，倪厚道也把找人录制的对唱歌曲小样给贺导寄了过去。


  12月28日，又是一个周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排第一的依旧是许巧玲，《挥着翅膀的女孩》，273649。


  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烧红了唱片市场的半边天。


  连续三周，销量突破70万张。


  今年发片的超一线当中，刘明量首月销量98万，差点成就白金，高高在上，之后就是莫菲的专辑，首月87万张。


  许巧玲还剩下一周多一点才发行满月，超越刘明量的机会不大，但十之八九能超越莫菲，成为今年单月销量第二的歌手！


  除非发生特别的意外，否则单年双白金销量，已然铁板钉钉！


  励志小天后的头衔，戴在了许巧玲的头上。


  若非如今国内歌坛有了明确的等级制度，放在九十年代初，许巧玲凭借这一张专辑，直接就能封后！


  这张专辑能够大卖到这个地步，不光是第一主打，二三主打也都是圈内中咖的力作，剩下的七首歌当中，有四首小咖作品，要是给一个三线歌手，足以成为专辑的第一主打。


  这是一张整体质量很高的专辑！


  而排第二的何静芸，风头一点不比许巧玲差，《容易受伤的女人》上周毫无悬念地两榜新歌推荐通关，259234。


  将李睁刚刷洗不久的单曲单周销量再度刷新。


  不过两岛，以及广市的唱片市场有限，经过两周大卖，本周虽然还在盗版保护期内，但圈内普遍观点会有一个大的跌幅。


  想要破掉《突然好想你》创下的单月，以及最短时间破150万销量的记录，几乎没有可能。


  饶是如此，何静芸头顶光环也已经足够耀眼。


  相对来说，排名第三的谭光月略显后劲不足，盗版保护期一过，上周销量大跌三成，162831。


  其他歌手，依旧是一个超过7万的都没有，哀鸿遍野！

  中午的时候。


  李睁收到何静芸给他的拷机留言，然后回了电话过去。


  “难怪你不愿来时光唱片，你一个新人，在时光唱片绝对不可能给你30万宣传费，你也不可能上两岛的综艺节目献唱……”


  李睁又是感慨，又是叹气。


  何静芸等他说完，才慢慢道：“后来又加了10万，总共40万宣传费。”


  李睁揉了揉胸口，感觉里头有点闷，他当初进时光唱片，堪比二线的合约，单曲总费用才20万，后来乔莉给加了点，满打满算，不包括影片插曲，宣传费顶多22万。


  人啊，就怕比，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李睁不会被气死，何静芸的唱片大卖，他还是很高兴的！

  “你少刺激我，把我的单周销量记录还给我。”


  “拿去好咯。”


  轻飘飘的一句，感觉犹如丢垃圾一般，李睁彻底无语了。


  就听何静芸道：“有个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到目前为止，有6家唱片公司有意挖我跳槽，方总监跟我说，公司经过筛选后，现在还剩下3家，分别是华格，尼索，滚雪，这三家都是位列五大巨头。”


  “他们的制作人，副总监也跟我接触过了，条件最好的是滚雪，合约堪比二线顶流，并承诺首张专辑会百万重金打造，其他两家公司，也没有把条件说死，差得也不多。”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就事论事，没有一丝炫耀的意味。


  二三线唱片公司留不住二线歌手，这是圈内的共识，不过何静芸的试水单曲，梦立方唱片能砸下巨额宣传费，挖走何静芸的代价想来也是非常大。


  公司层面的交易，这不是李睁要关心的，主要还是考虑何静芸的个人发展，李睁沉默了一阵，才道：“三线公司留不住你这样的超级新人，当初许巧玲也是一样，你的转会已成定局，不过我暂时无法给你建议，这样吧，你先拖几天，让我也摸摸三家公司情况，本周末之前，我给你回话。”


  何静芸道了声好，然后道：“从我个人来说，我并不想转会，可现在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的事儿，方总监私下找我聊过，想要跟着我一块转会，担当我的经纪人。”


  饶是李睁的见多识广，也是膛目结舌，堂堂音乐总监，在唱片公司的地位堪比副总经理，却要“抛家舍业”，鞍前马后地跟着一个新人远走他乡。


  由此可见，对何静芸的未来前途是多么的看好。


  当然，二线唱片公司的高管，无论是圈内地位还收入，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一线歌手的经纪人，就更别提超一线的经纪人了。


  李睁沉吟道：“我有数了，引起三大巨头争相挖人，国内歌坛新人，也就是你独此一份。”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专辑完成录制，距离各大颁奖礼最近的一个还有八天，这一周，李睁真正闲下来了，下午，他叫上苏婷，离开了公司。


  银行卡里百多万，他要买房子了。


  出了办公楼，李睁边走边道：“苏婷，我春节前一周发片，整个春节都在宣传期内，怕是没法正常放假了，你要不要提前放个假？”


  李睁自己十一月回去过三天，本周下半周还准备回去一趟，接下来，颁奖礼后若是有时间，那就再回去一次，如果接上了发片预热宣传，就只能春节后再回去。


  苏婷摇头：“不用了，我跟家里打过电话，说好了到三月份再回去。”


  李睁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但又觉得问太多不好，就道：“那就给家里多寄点钱，你现在也是小富婆了，以后肯定更富。”


  “我知道。”苏婷抿嘴一笑，李睁不再多言，换了个话题：“你来深市已经好多年，对深市的房价有了解吗？”


  苏婷眼中闪过诧异，随即又了然：“你想买房？”


  李睁点头：“我妹妹今年初二，我想在暑假前把她的转学办好，然后初三就来深市上学，深市不用考全国卷，这样升学压力会小许多。”


  苏婷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政策，小脑袋轻点，想了一下，道：“那就要买学区房，我的建议，你就买在公司所在的这个区，这里是二级地段，好学校不少，不过价格要稍微贵点，成那路那边，一个平大概3千至3千5，溪水路那边，估计要3千5以上，不到4千的样子……”


  李睁听得有些恍惚，这里可是深市的次中心地段，相当于京城的三环左右，居然一平小几千，一套百平的房子，岂不是只需要小几十万？

  恍惚了一阵，李睁才想明白，捶了捶脑门，眼下才96年，相比前世地球，国内各地的经济水平，顶多算是98，99的样子，那时候房产还在过冬呢。


  他也知道现在的房价比地球后世便宜很多，但深市毕竟是一线，本以为百万买一套百平的房子差不多，这么说来，可以直接买上三套？

  李睁的心思活了起来，钱拿在手上只会贬值，而变成房产，会有一个十几二十年的持续增值。


  “行，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房产中介，要大一点，最好连锁的那种，还有那种新开的楼盘，下午我们都逛一逛。”李睁拍了拍口袋，里头的银行卡就是他的底气，大手一挥。


  一下午时间，跑了三个房产中介，以及两个已经房子封顶的楼盘，李睁当场买下两套98，105平的新房，总价分别37万，41万，先付了个定金。


  晚饭找了家中餐厅，点了几个招牌菜，苏婷陪他跑了一下午辛苦了，得慰劳慰劳。


  菜还没上齐，拷机叫唤了起来，李睁一看，是宁兰打来的，就跑去柜台回了电话。


  “宁姐，找我有事？”


  “我下午去1号录音室找你，听到一首对唱歌，问了问倪老师，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晚你有事儿吗？”


  “有。”


  “.……嗯，那还是去我表哥的酒吧？老墨也会在，有关我的专辑发行时间，我想你们给我最后定夺一下。”


  “行啊，那就还是九点。”李睁本来就想要找老徐，老墨了解一下五大巨头的情况。


  挂了电话，回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拷机又叫了起来，李睁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准备忽律，忽然看到最后留的名字，不由呆了呆，随后摇头失笑。


  这家伙，还真是来深市了！

  回电号码就是深市的区号，打他拷机的是表弟沈冠昌。


  又来到柜台，回了电话过去，一通，他喂了声，那头没声，再喂一声：“沈冠昌，是我，李睁！”


  这一次，那头终于冒声了，感觉好似就吊着最后一口气般：“李睁，你在哪？”


  李睁说了个地址，见那头又没声了，想了想，道：“这样，你打个车到，九点到梦一夜酒吧，地址xxx。”


  “你再把地址报一遍。”


  李睁又说了一次，那头回了声：“好，还加了一句，你可千万别放我鸽子啊。”


  “我还是那种人吗，九点见。”李睁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电话。


  第一百四十章 刘明量


  十二月底的深市，夜里风不大，气温却低于5度，不过酒吧街在暖色调的霓虹灯映射下，加上不断来回穿梭的人流中，不时就看到穿着短裙的女子，以及一件单衣的男子，感觉不到一点冬的气息。


  李睁不急不缓地走着，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咯嘣咯嘣地咬着。


  晚上的菜有点咸，吃点舔的东西，好让胃里综合一下。


  “站住！别跑！别跑！”一道中气十足地厉喝声从身后追来，李睁回头，就见道路左侧，一个小青年抱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在那里飞奔。


  再后头，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伸手前指，别看身材有些发福，追赶的速度一点不慢。


  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纷纷侧目。


  砰！

  片刻后，小青年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脚下绊到了，一个前扑摔在地上，怀里的箱子飞出去，在他身前七八米处落地，颠簸了几下，方才稳住。


  小青年努力地爬起来，中年男子追到了，飞起一脚又把他踹地上。


  “大哥，对不起，我身上没钱，我朋友有钱，我让我朋友付给你车费，双倍给你.……”


  “玛德，敢坐霸王车，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青年抱头缩在地上，一阵鬼哭般地讨饶，中年男子满脸凶怒，一脚接着一脚地狠踹。


  周围路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没人上去帮着一块动手，但也没人劝。


  李睁不是管闲事的人，也没有妇人之仁的心，中年男子嘴里骂的很清楚，敢坐霸王车，也就是地上的男子没付车钱，这种人被打，的确不值得可怜。


  然而，那哀嚎声，听着听着，李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忽然，地上的男子一张脸朝向他这边，被李睁瞧个正着。


  躺地上的男子不就是沈冠昌吗？

  下一刻，李睁丢掉冰糖葫芦，起速冲了过去，他也没动手，直接双手一展，拦下了中年男子继续施暴。


  “大哥，有话好好说，再打就要死人了。”


  “这种人渣死了活该。”中年男子恶狠狠地道。


  李睁无奈道：“我就是他口中的朋友，你说他坐霸王车，他差你多少车钱，我给，双倍。”


  中年男子看看李睁，又看看地上直哼哼的沈冠昌，气消了一些，也就没废话，摊手道：“他从汽车站打车到这里，车一停推门就跑，我追了他两条街，玛德……车费68块。”


  李睁哦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两百，拍拍中年男子的手背：“大哥，不好意思。”


  “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好好教教他，今天叫作碰到的是我，要是碰到跟我搭班的大块头，非要弄他半死不可。”中年男子看李睁出手那么大方，没再计较什么，说了句场面话，转身走了。


  “李睁，深市不好混啊。”众人看完热闹，也开始散了，李睁上前才蹲下，就听沈冠昌一声哆嗦的叹息。


  “是没家里好混。”李睁哭笑不得，顺着他说了一句。


  “这里的人比南市狠多了。”


  “呃……生活所迫。”


  李睁拍拍他：“要不要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沈冠昌毕竟年轻，之前被踹闷了，现在缓了过来，咬着牙摇摇头，李睁把他扶起来，之前没仔细看，现在面对面，将他一脸的青肿尽收眼底。


  “你这脸怎么搞的？”李睁一脸诧异，刚才明明中年男子只是踹他的身体，怎么会脸也肿起来了呢？


  “别站在这里，找个地方，我和你慢慢说。”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沈冠昌觉得脸面丢尽了。


  李睁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个包，顺便把沈冠昌手里的包也接了过来，领着他往夜一梦酒吧走去。
……

  夜一梦酒吧隔壁十几步，就有一家商务酒店。


  李睁没准备带沈冠昌去见宁兰等人，直接把他带进了商务酒店，开了一个大床房。


  到了房间里，沈冠昌以悲凉的语气，将这十天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饶是李睁的见多识广，也是膛目结舌。


  这家伙上上周六下午到深市，在汽车站被人设局骗掉了7千多块，按一般人的思维，三种选择，要么报警，要么打电话给李睁，要么承受不了打击，索性买张返程票，回家。


  可沈冠昌没有，这货不甘心认栽，就在汽车站附近，足足晃悠了九天，今天下午还真让他再一次碰到了那个骗子青年。


  骗子青年当然不会认账，沈冠昌也肯定不会放过对方，结果……被忽然冲出来的三个人，加上骗子青年一顿群殴。


  这张脸就是这样被打肿的，拉开衣服给李睁看，身上十几块红肿，有两块还发紫了。


  到了这个地步，沈冠昌终于死心，给李睁打了电话，由于身上没钱了，特意上了一辆司机是个油腻大叔的出租车，打着坐霸王车的主意。


  结果……人家油腻大叔异常凶悍，硬生生地追了他两条街。


  当然，这也是沈冠昌舍不得行李箱，再加上一整天就吃了三个馒头，体力跟不上，否则，刚才那顿打，十有八九能够逃过。


  “你，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钱被骗了还想靠自己追回来，你当你是福尔摩斯啊。”李睁拿手点点他的太阳穴。


  “谁是福尔摩斯.……”


  沈冠昌苦声道：“七千三百块啊，当初你爸妈为了你复读，来我家借钱也就是一万块，我当时整个人傻了，在大号房里呆了有半个多小时，后来还是看厕所的大爷以为我掉下去了，进来敲门我才回过神来。”


  “我又不傻，钱被骗了，人又消失了，我也知道找不回来，本来想着那三叠钱，上下各一张一百块，加起来六百，还能撑一阵，却发现那六张一百当中，五张是假的，只有一张是真的，上头写着：兄弟，给你买票，早点回家。”


  “我一开始没懂意思，后来想明白了，那个骗子早就看出了我是外地人，这才故意设局骗我的，我就想啊，他眼睛那么毒，多半是专业找外地人下手，不可能长久消失，肯定还会出现，我就在汽车站附近蹲点，靠着他留给我的一百块，熬了这么多天，结果，还真让我逮着了.……”


  李睁没好气地打断：“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逮是逮着了，钱没追回来，加了一顿竹笋烤肉，你啊，太缺乏社会经验了，设那种骗局，会只有一两个人？周围肯定还有其他人帮着望风，碰到这种事，你要么认栽，要么就报警！”


  “报警.……没用的。”沈冠昌摇头：“我同学说了，这种事报警，就是做个笔录，没有一次拿得回来，再说我也心虚，毕竟被骗也是我自己见财起意……”


  说到这，他的脸色有些尴尬，侧了侧脸，才接着道：“反正只有直接找到人，才有可能，我同学的叔叔也在火车站被偷过，就是找到了那个小偷，那个小偷为了不暴露，就把钱包还了。”


  李睁拿手指指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也没再批评，说到底，就是社会阅历太少，处事的方法都是根据听来的，而没有亲身经历。


  被骗一次，被打两顿也好，一点点就成长了。


  不过有一点，李睁有些佩服，能够在汽车站蹲点九天，这股毅力还是相当可嘉的。


  别看这家伙被家里宠着，本身却不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就连薛冰也说过，你表弟还有几分男人的硬气。


  这硬气，在李睁看来就是二，二不是不好，而是容易钻牛角尖，此外，这类人自尊心太强，太要面子。


  还是那句话，缺少社会的磨砺！

  “你今晚就住这里，饿了自己点外卖，我还约了人，晚点再来找你，这五百块给你当备用金。”李睁从兜里掏出五百，沈冠昌一身伤，既然他说没大碍，李睁也不多问，男人之间，不必婆婆妈妈。


  “成，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你把门卡带上，我要睡着了，你自己开门。”


  李睁嗯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

  梦一夜酒吧，还是3号卡座。


  李睁晚到了十来分钟，徐千秋，宁兰都在，风墨却在舞台上献唱。


  从头到脚一身黑，头发打了发蜡，根根竖起，风墨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表情，摇滚范十足，当然，唱的也摇滚。


  “北风呼呼的吹，吹老了我的容颜，却吹不老我的心……”


  李睁自来熟地倒了杯酒，边喝边听，一会儿后，笑道：“老墨的喉咙还行啊。”


  徐千秋翘着二郎腿，悠悠道：“老墨准备出山了。”


  李睁眨眨眼：“出山.……老墨要发唱片？”


  徐千秋轻笑一声：“你觉得呢，快奔五的人了，哪个唱片公司还会投资给他出唱片……是准备写歌，这段时间，天天在我这里折腾，说是找回灵感。”


  李睁恍然点头。


  风墨唱完一首，就没再唱了，下头一片掌声，不算激烈，也不算稀稀落落。


  下了舞台，风墨径直走过来，看到李睁就嘿了声：“你小子不守时，罚酒一杯。”


  李睁没二话，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徐千秋提议道：“去吃点东西？老墨唱歌喜欢半空腹，晚饭我也只吃了一点。”


  “我晚饭吃饱了，不过可以看你们吃。”李睁笑了笑，于是，四个人起身去了酒吧后头的房间。


  房间装修简单，还堆了好多东西，却是一点不乱，中央有一张四方桌，徐千秋吩咐了一位服务员，很快，端上一些面包，糕点，水果，饮料之类。


  “当初，你带着许巧玲，谭光月让我来预估销量，我就说他们的专辑会火，却没想到会火成这样，把其他歌手都烧成焦炭了。”


  徐千秋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嘴里，慢慢嚼，慢慢道：“你知道，现在圈子里有多少人在研究你的歌吗？”


  “多少？”


  徐千秋竖起一根手指：“不低于一百个词曲人，我指的是资深以上，包括小咖，中咖，乃至大咖。”


  李睁诧异：“没那么夸张吧。”


  “这还是保守估计。”


  徐千秋吐了一口气：“你目前一共发布七首歌，这些天我和老墨也议论过几回，不能说首首剑走偏锋，但至少都是别出心裁。”


  “最典型的四首，《短发》描绘一个伤了心的女人割舍一段恋情，《突然好想你》描绘一个男人柔软的内心，《挥着翅膀的女孩》，是一首独属女性的励志歌，《左右为难》两男对唱，这些歌的风格，都不是当下抒情慢歌的最主流，但正因为不是，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又能深入那些年轻男女的心，火是必然的。”


  对于徐千秋的说法，李睁并不否认，当下抒情慢歌主流，就是如同《忘情水》那样的情歌，节奏缓慢，深情款款。


  这类歌，在当下的国内乐坛，已然发展到了巅峰，《忘情水》是经典吗？绝对的，华仔就是以这首歌为主打的专辑，打开国内市场，俘获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


  但如果，李睁拿来这个世界，火应该还是会火，但会不会大火，那就不好说了！


  李睁已经听了不少这个世界的华语歌曲，与《忘情水》同级别的经典歌并不少，销量都不错，却都不突出。


  “老墨就是听了你的这些歌，再加上上次你唱的那首摇滚，又焕发了创作的冲动。”


  徐千秋提起，风墨倒是并不避讳，闷头边吃边嗯了声：“是你让我觉得，摇滚没有死，我的心也没死透，是以，还想试试。”


  徐千秋指了指宁兰：“小兰也是受了你的刺激，想要在三月份发唱片。”


  李睁惊了一下，三月发唱片，岂不是要么碰上莫菲，要么碰上两个一线顶流？

  宁兰撇嘴：“谁说我受刺激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


  徐千秋不客气地打断：“实事求是，你和老墨认识有十年了，跟李睁认识是不久，不能说你是他一手捧起来的，但至少也是半只手，要是没有《但愿人长久》，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语气平淡，却是凭空让人感觉到了几分严肃感。


  在徐千秋并不严厉的眼神注视下，宁兰抿着嘴，沉默了一阵，微微颔首。


  徐千秋目光转向李睁：“是你的发片期刺激了她，敢与刘明量碰上，近两年来，你是头一个。”


  李睁苦笑，他可没与刘天王一争高下的意愿，他需要压力，需要一个强大对手试金。


  不等李睁接话，徐千秋就问道：“你了解刘明量吗？”


  “超一线中人气最旺的一个，唱功很不错。”李睁实话实说，他了解的就一个概念，听过刘明量的歌。


  “只是对刘明量这点了解，就敢和他同期发片，真不知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


  徐千秋摇了摇头，缓声道：“刘明量的自身条件在圈内只能算中偏上，出道的时候，音域顶多两个半八度，就算是现在，也达不到三个八度，音色的辨识度也不是很高，形象是不错，却不是顶尖那种，尤其身高才一米七六七七.……”


  说到这，一顿声，话锋突兀一转：“但是，他的为人却是让圈内很多人敬畏，他对待唱片的认真态度，圈内很少有歌手能够及上，我也只是听说，出道第一张专辑，录制花了小半年，正常的宣传期只有三周，他却提前半个月，跑遍了十几个城市做宣传，在一个个大商场当众演唱，被人丢过水瓶，被人骂着下台，却是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


  “而且，他的人缘很好，从来不排挤后辈，也愿意帮着其他歌手，尼索唱片内部不止传出过一次，某个歌手因为什么事，要被公司处罚，最后刘明量帮着说情。”


  “此外，贵为天王，他是超一线当中最勤奋的，一年会跑过百场商演，每次商演，演出商要求三首歌，他会唱五首，演唱会的话，加个三五首歌稀松平常，有一次在魔都，足足延长了大半个小时，最后被场馆方罚了十几万，是他自掏腰包。”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他本身就是一个敢于挑战的人，当初还是二线的时候，就和两名一线同期发片，一线的时候，直接挑上超一线，也正是那张唱片，破了三白金，让他一跃入超一线。”


  徐千秋说了几点，总结起来就是敬业，能吃苦，人品好，又是一个敢于战斗的勇士。


  说完这些，徐千秋起身，走到电视前，开了电视，开了vcd，很快屏幕中跳出了一个洗碗机的广告，主角赫然便是刘明量。


  他扮演一个家庭煮男，拿起一个小孩吃剩下的餐盘，餐盘里剩了小半块蛋糕，他毫不嫌弃地用手指挑了一点，含在嘴里，又拿起了女主人的餐盘，里头也剩了一点剩菜，同样毫不嫌弃地拿起一点，含在嘴里，最后，把碗放进洗碗机里，洗的一干二净。


  “这个广告是最近的，别的大牌肯定不会这么干，用手直接拿剩蛋糕，剩菜，就算不觉得恶心，也觉得跌份，但刘明量不在意，这样的广告过去还有几个，刘明量被歌迷称为最适合当老公的男人，歌迷喜欢他，既是喜欢他的歌，也是喜欢他这个人，谁要他形成竞争，不用号召，他的歌迷就会自发地抱团，全力挺他。”徐千秋眯着眼，端着一杯红酒杯，慢慢喝了一口，这般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宁兰的决心


  前世地球，随着娱乐圈的演变，到了新千年以后，渐渐有了“人设”这个词。


  也就是艺人入行后，公司会对艺人进行全方位的包装，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艺人在公众视野中的形象定位。


  这个形象不单是外在的样貌，还有性格，处事的风格。


  刘明量被称为最适合当老公的男人，就有人设的意味在里头，但这个世界的九十年代，人设还没有被强化，公司对艺人的包装，还停留在外形阶段。


  就拿李睁来说，进入时光唱片之后，上过几堂指导课，但公司并没有强行规定什么。


  除开正式场合，他要穿着公司要求的服侍，避开话语中的雷区之外，与平时的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由此不难推断，刘明量塑造出的形象，至少八成与他本人相符。


  一个强大的男人，又有柔情的一面，概括起来就是英雄柔情！


  无疑是万千男人心目中，想要成为的那种男人，也是万千女性心目中，最适合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以说，这是娱乐圈最为精品的偶像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即便是地球后世，也罕见艺人是定位这种人设，因为太难了。


  强者的气场，来自于一颗勇敢无畏的心，柔情，也是源自于内心温柔，没有内在的支撑，非要刻意塑造，反而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能够成为国内歌坛人气最旺的一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李睁并不会知难而退，对手越强，压力越大，越是能起到试金的效果，也越是能激发他的斗志。


  “老徐，你是想劝退我，还是想吓退我？”李睁将一块哈密瓜丢进嘴里，徐千秋深深看他一眼：“你会听劝，或者被吓退吗？”


  李睁笑了笑：“延后发片，再改发片期，我不要脸的吗？”


  “你和当年的刘明量很像，都有一颗无畏无惧的心。”徐千秋一点不意外，他给李睁具体介绍一下刘天王，是为了让李睁知己知彼，可不是想要李睁改变主意，再说，他也知道不可能改变。


  彼此交流过几次，以徐千秋的老辣眼光，早看出了李睁骨子里那股子倔强。


  李睁嚯了一声，摇手道：“你可别捧杀我，实话告诉你，我选这个发片期，也是经过了好一阵纠结。”


  徐千秋淡淡一笑，看看宁兰：“决定了，三月份发片，具体时间呢？”


  “我想提前公布发片时间，就放在三月第二周。”宁兰看着李睁，李睁对上她的目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决然，与上次交流时，宁兰神色中的那股犹豫与纠结截然不同。


  这位昔日的准天后，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就李睁所知，莫菲发片期，固定是三月初，不是第一周就是第二周，随后，两名一线顶流歌手，会根据莫菲的具体发片时间，延后一周发片。


  眼下，宁兰要抢先公布，是要化被动为主动，将求战变为接战。


  很明显，这张专辑，宁兰是铁心要重回巅峰，乃至，超越巅峰！

  “可以。”李睁给了简单的两个字。


  沉默已久的风墨忽然叹了口气：“平静许久的话语乐坛，又要风起云涌了。”


  他抬头道：“老徐，我就说，十二月只是预演，一群小仙打架而已，二三月才是正戏，各路大仙要出手了。”


  徐千秋苦涩摇头：“你这是兴灾惹祸。”


  “没错！”风墨一点不避讳，眼中跳动兴奋的光芒：“我本来就喜欢热闹，要是华语乐坛还和前两年一样死气沉沉的，又怎么会激起我出山的冲动。”


  徐千秋不理他，看着宁兰道：“专辑的制作我不是内行，就不发表意见了，只说一点，老刘的那首歌，要么入专辑一二主打，要么就弃用。”


  他口中的老刘是圈内大咖，若是收入专辑，却不是主打，相当于别人卖了你的人情，你却打别人的脸，不带这样做人的。


  宁兰没有立刻接话，妙目看着李睁道：“之前电话里我跟你提过，那首对唱歌曲，女声部分能不能交给我？”


  李睁怔了怔，宁兰三月第二周发片，电视剧也差不多时候上映，对宁兰的专辑倒是一个不小的额外宣传资源。


  只不过，这首对唱歌虽是经典，但以宁兰重归巅峰的雄心来说，却还是差了点分量。


  “没问题。”


  女声部分的人选，本来就没定，整个公司里头的女歌手，宁兰无论是级别，还是唱功，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更何况彼此还有私交。


  宁兰有意，李睁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一顿声，想了几秒，他继续道：“是否入专辑一二主打，再说吧，回头让我听听刘老师的那首歌。”


  “好，明天上午我就去和乔总商量，最快下午就能正式专辑立项。”宁兰微微颔首，又想起了什么，道：“洛副总监那边我已经回掉了。”


  不等李睁问为什么，又解释道：“洛副总监手下两员大将朝阳，樊星和你有过节，我过去了又是和你竞争关系，还是算了吧。”


  李睁笑笑，这事他不想多发表意见，但从个人情感来说，他的确不希望宁兰转投洛副总监。


  吃完东西，四人又回了酒吧大厅，喝酒聊天了一阵，李睁把何静芸的情况说了说，三人一致观点，何静芸应该去华格唱片。


  最直接的理由，尼索有莫菲，滚雪有苏雅箐，华格女歌手这块相对较弱，何静芸去了会受到更大的重视。


  此外，还有一条隐晦的理由，华格唱片对艺人的管制相对宽松。


  差不多十一点，宁兰扛不住困意，去酒吧后头的房间休息，李睁起身告辞，去了商务酒店。


  沈冠昌睡得很沉，李睁开门进来，他只是睁了睁眼，然后又睡了过去。


  李睁索性往沙发里一缩，拉条凳子垫脚，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睁和沈冠昌去了楼下的餐厅。


  简单的一人一碗肉丝面，各加一个荷包蛋。


  李睁吃完后，抹了抹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冠昌沉默了一阵，才道：“我想找份临时工，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定方向。”


  李睁嗯一声：“还是按照上次说好的，半年之内，吃住我帮你解决，这个房间你可以住三天，我等下会补交房费，三天内你先把租房搞定，房子看好通知我，月300块标准。”


  “好。”沈冠昌咬咬牙：“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你。”


  李睁知道他要面子，笑着一点头。
……

  宁兰的效率很高，不，应该说乔莉的效率很高。


  宁兰上午找了乔莉，下午，乔莉就把宁兰的专辑立项搞定了。


  宁兰的发片，定在3月9日。


  与当初李睁定春节前一周发片时一样，消息一出，公司内部一片震惊，四点半，乔莉代表公司对外宣布之后，圈内一片惊哗！

  三月份，不光是莫菲的固定发片期，还是两个一线顶流的固定发片期。


  宁兰选择三月第二周，就犹如空降一般，直接卡在了莫菲与两个一线顶流的当中。


  本就发片密集的三月份，一下子变得无比拥挤。


  可预见的，一场国内歌坛混战，又将展开！


  正如风墨所说，12月只是一群小仙打架，3月才是各路大仙出手！

  而在3月之前，还有一个2月，李睁与刘明量同期发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话题正变得越来越火热。
……

  滚雪唱片。


  苏雅箐从休息室走出来。


  从经纪人的口中，得知了宁兰的发片时间，再经过经纪人的一翻劝说，苏雅箐对与宁兰同期发片的心思动摇了。


  她的脸色不太美，之前已经在公司内部放话，音乐总监也点头了，眼下无法兑现，面子肯定不好看。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说服罗雨生。


  她深知，罗雨生作为圈内词曲大咖，是个很骄傲的人！

  怀着纠结的心思，苏雅箐独自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到了另一间休息室的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罗雨生坐在一张椅子上，神色专注地看着一份曲谱。


  “雨生.……”


  听到一声轻喊，罗雨生才抬起头来，眼神中透着一股温柔。


  看苏雅箐的脸色，他疑道：“怎么啦？”


  苏雅箐拉了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又纠结了一阵，才说了宁兰的发片时间。


  罗雨生眯眼道：“3月9日.……这一场硬碰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雅箐无奈：“莫菲说不定也是这一周发片。”


  罗雨生点点头：“你和莫菲还没有正面较量过，正好，这一次决个胜负，压过莫菲，雅箐，你就是当今华语乐坛第一女歌手。”


  看着罗雨生心驰神往的样子，苏雅箐心中好无力，咬咬银牙，还是道：“雨生，两大天后硬碰，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况且，就算已经不是当年，宁兰一线人气还是有的.……”


  罗雨生罕见地打断道：“雅箐，你要有信心，这几周的销量表你也看到了，如今国内唱片市场已经不是当年，足以满足同时出现三张周销20万以上的唱片。”


  苏雅箐螓首轻摇：“这不是明智之举，我想推后一些，放在三月底，或者四月初发片。”


  罗雨生眼中闪过一道电光：“为什么？你怕了莫菲，还是宁兰？雅箐，这是你最好的一次登顶机会。”


  “我封后才一年多，这张专辑是我封后后的首张，必须谨慎。”苏雅箐实在是底气不足，两个天后一个准天后撞一块，在她看来跟自杀没区别。


  宁兰要疯，她不想陪着。


  罗雨生盯着她，眼神变得犀利，一字字道：“我的作品不输任何人，你的人气也不输任何人，你我相加，退避的应该是莫菲，或者宁兰改期，而不是你。”


  苏雅箐看到他眼中强烈的战意，内心也是一阵挣扎，片刻后，还是把心一横，咬牙道：“我决定了，三月底或者四月初，雨生，这张专辑对我很重要，希望你理解。”


  说罢，起身而去。


  罗雨生看着苏雅箐离开的背影，眼中怒火跳动，不过片刻后，当苏雅箐停步回头，投来抱歉的一眼。


  罗雨生对上她的目光，眼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从苏雅箐的明眸中，罗雨生看到的不仅是歉意，还有一份柔弱的恳求之意。


  待苏雅箐出去后，罗雨生愣然地坐了好久，最后摇头发出一声轻叹。
……

  李睁本想乘着颁奖礼开始前回家一趟，现在不得不取消了。


  宁兰发片时间定了，专辑录制满打满算只有两个月。


  其中出席各大颁奖礼要占掉大半个月，以及他自己的专辑三周宣传期。


  也就说，宁兰这张专辑的录制期内，他能够在的只有两个星期左右。


  而现在，宁兰的歌曲一首还没定。


  1号录音室。


  李睁听了刘大咖的作品小样，歌曲水准肯定不会差，却是如宁兰当初说的那般，只是挑剩下的歌曲，并非力作。


  打个比方的话，就如同前世地球，那些天王天后专辑中的非主打歌曲。


  用来提高专辑整体水准没问题，但要作为主打，稍显欠缺了些。


  另外，这是一首标标准准的抒情慢歌，唱起来柔情似水，这类歌曲，今年的唱片市场，销量都是中偏上，却罕有出彩的。


  与宁兰的决心，或者说野心不符。


  于是，李睁直言道：“宁姐，大家熟了，我也不和你说虚的，这首歌作为主打，只要别碰上过分强势的唱片同期，你冲一冲白金有希望，但指望更高，那就.……”


  宁兰听懂了意思，看着他道：“我也同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下定了决心，两点，其一，是你刺激了我，也可以说是，我想通了你的话，躲避强强碰撞，信心严重不足，又怎么能重回巅峰，你选了与刘明量同期，给我的震动很大。”


  “其二，我也受了一些外界的刺激，最近一段时间，我看了不少娱乐报，把我和赵永康作对比，因为他封了准天王，还把我和一个新封的小天后，以及一个一线顶流女歌手对比，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软柿子，我的准天后头衔还戴着，但我知道，圈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真心认可了，我这顶帽子，说是纸糊的也不为过，如果我可以我宁愿摘下来，但你也知道，头衔戴上就摘不下来，你只能为了捍卫这个头衔而战。”


  “另外，苏雅箐的经纪人给李霞打了电话，说苏雅箐的专辑已经录制了一半，问我什么时候发片，要不要一块，这种羞辱，我忍不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有些白，一对玉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


  李睁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起来，他并不觉得宁兰是死要面子，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在最底层的时候，你可以忍辱负重，但到了宁兰的高度，即便有些过气，但从演出商给的报价，12万至15万一场商演，说明她依旧是扎扎实实的一线，至少中游。


  这个时候，任人羞辱，任人挑衅，却是无动无衷，那不是忍，而是懦弱，卑微！

  “李睁，这张的专辑两首主打，我想拜托你，请你帮我这一次.……”宁兰看着李睁，眼中透出一抹恳求之色，紧紧咬着银牙。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人王奖

  “宁姐，以后要帮什么忙直说，力所能及我不会推辞，千万别带一个请字。”李睁有点无奈，他很喜欢与老徐，老墨的交往方式，有什么就说什么，哪有那么多客套。


  客套那是不太熟的人之间交往，熟了再客套，反而生疏。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经历导致，宁兰平时交流还行，可一旦有事儿，或者说牵扯她自身的一点点利益，她就会变得难以启齿，纠结异常，仿佛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就好似初次找他约歌时，报了高价还要表表决心，感觉歌好，又主动再次提价……

  李睁知道，她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是在释放一种善意，可就是，让人感觉带了一层无形的隔阂感。


  宁兰抿了抿嘴角，溢出一道歉意的笑纹：“谢谢。”


  李睁苦笑，好吧，还是那么客气。


  “价格的话，还是和上次一样，一首歌2个点，两首歌4个点。”


  听她给出这个报价，李睁呆了呆，圈内大咖也没那么高吧。


  “3个点，谭光月也是这个价，影视剧主题曲，片方的费用你来承担，一次性给我5万即可。”


  李睁一摆手，语气毋庸置疑，钱人人都爱，但原则还是要有，对待朋友，不能厚此薄彼。


  这一次，宁兰没有再客气，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
……

  宁兰的专辑录制，是从12月最后一天开始，两首主打歌，李睁还在考虑之中，另外八首，除了电视剧的那首对唱主题曲，宁兰定下五首，剩下的两首，还在等着圈内三名词曲人的新作。


  跨入97，1月4日，头一个周一。


  上周销量表，牢牢霸占前三位的，依旧是许巧玲，何静芸，谭光月的唱片。


  销量分别为：198723，162345，146722。


  许巧玲过了盗版保护期，销量跌了近三成，不过依旧差点跨过20万大关，首月销量过90万，再有一周必破白金，超越莫菲，成为年度单月销量第二。


  何静芸的单曲，不出意料的来了个大跳水，但16万多张的销量依旧惊艳，三周累计逼近70万张。


  谭明月的专辑，既上上周销量跌了三成之后，上周跌幅仅为一成，上市五周，累计销量超70万张，不出意外，两月内可破白金。


  其他歌手还是惨淡一片，只有葛文蔚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终于爬上了7万关口。


  两榜方面，风云榜甲榜，第一，第三，第四，第九，分别为《挥着翅膀的女孩》，《左右为难》，《容易受伤的女人》，《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随着《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从上周第十一，上升两格来到第九，新的记录诞生了。


  风云榜第一次出现了单个词曲人四首歌位列甲榜。


  周二的金曲榜发布后，以上四首歌一样同时出现在了主榜，又一个新纪录诞生。
……

  1号录音室。


  李睁：.……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宁兰：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李睁：爱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轮回，不管在东南和西北。


  宁兰：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

  两天时间，经过二十几次的反复磨合，电视剧的那首对唱主题曲终于完成录制。


  《天下有情人》，前世地球，原唱是周华健与齐豫的合作，95版《神雕侠侣》播放后，被不下十组歌手翻唱过，其中还诞生了好几个经典版本。


  由此也印证了这首歌本身的经典。


  而这首歌收录的《爱相随》专辑，也是被称为天王杀手的周华健，大火的几张专辑之一。


  “宁兰，本来我还担心，你的嗓音和这首歌的意境会有些不符，这录制没个四五十次过不了关，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倪厚道从调音室里走出来，脸上笑呵呵的。


  宁兰回以浅浅一笑。


  李睁却是翻了个白眼，倪厚道这是乘机损他呢，过关没过关，还不是他说了算，要真反复四五十次，还不是他的意志。


  看来，这家伙对他的专辑录制，每天折腾十几小时，连续作战，怨念很深。


  “咄咄咄。”敲门声传来，倪厚道叫了声进，房门推开，李霞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份复印件，脸上有着呼之欲出的激动之色。


  李睁看她的脸色，笑道：“李姐，肯定有什么好事。”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李霞嗔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复印件：“两榜颁奖礼，各奖项的入围名单出来了。”


  所谓入围名单，也就是候选名单，比如年度十大经曲奖，获奖的只有十首歌，但入围的却会有二十首。


  又比如，最受欢迎男歌手奖，最终只有一个男歌手获奖，但入围的至少三名。


  只有进各奖项的入围名单，才有资格前去颁奖礼现场。


  倪厚道眼神一亮：“李睁入围了几个奖项？”


  他问的是几个奖项，而不是有没有。


  李睁自出道以来，包括出道前发出的一首歌，加一块，一共七首歌曲，分别收入6张唱片，张张大卖。


  其中，他还是《突然好想你》的原唱，破了好几个记录。


  这要是连一个入围名单都没有，岂不是开国际玩笑？


  李霞假装没听见，看着宁兰道：“你入围了两个奖项。”


  宁兰有些诧异：“两个？”


  李霞点头：“《但愿人长久》这首歌入围十大经曲，你本人入围经勋奖。”


  经勋奖也就是终身成就奖，宁兰从出道至今，足足十年，论资历，当今歌坛一线，超一线当中，还真没几个人可以与她相比。


  宁兰苦笑了一下：“经勋奖，我做梦都没想过。”


  这话带了点调侃，也带了点自嘲。


  其实谁都知道，经勋奖就是个入围，宁兰肯定是拿不到的。


  “入围也是荣誉。”李霞笑了笑，目光转向李睁：“时光唱片，这一次一共十一个入围名单，宁兰占了两个，谭光月占了一个，SHF占了一个，你一人独占七个。”


  “七个.……”李睁愣了愣，倪厚道伸出一个巴掌，满脸惊诧，他想过李睁不止一个，正常情况下三到四个，却做梦都没想到，竟有七个。


  宁兰同样有些吃惊，一口气地报道：“十大经曲奖，最佳新人作词奖，最佳新人作曲奖，最佳新人男歌手奖，还有什么？”


  这也是倪厚道心中所想，点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李霞。


  李霞吸了吸气：“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


  一顿声，这才报出了最后一个，也是让人最不可思议的一个：“还有新人王奖。”


  宁兰脸色惊变，倪厚道目瞪口呆。


  李睁对颁奖礼的各奖项不是太了解，看他们的神色，有些纳闷，挠头道：“干嘛那么惊讶，不就是多几个入围，最终获奖，两手空空也不一定。”


  这话并不是玩笑，根据前世地球的经验，真有获得数个入围提名，最后一无所获的，而且并不罕见。


  李霞摇头：“不会，我敢拿脑袋赌，新人王奖非你莫属，这个奖项的分量，也就只比最佳男女歌手奖轻一些。”


  这时，宁兰接话了：“其他奖项都是固定的，只有两个例外，一个是新人王奖，一个是歌王奖。”


  “只有各项指数达到了一定的标准，两榜才会增设这两个奖项，九三以后，新人王奖就再也没有增设过，歌王奖也只有两次，获奖的分别是郭逸夫，王靖芳。”


  “当今歌坛，获得过新人王奖的只有两人，九零与九二，分别是郭逸夫，刘明量。”


  “莫菲是最可惜的，据说她出道那年，各项指数加一块，只是差了一点点，而歌王奖，她也是惜败王靖芳，甚至圈内一直流传，当年她的综合评分与王靖芳不相上下，最后王靖芳能够拿下，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宣布告别演唱会的时间，相当于明言了退役的时间。”


  这么一说，李睁算是明白了，这个新人王奖的分量，还真是很重啊！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入围新人王奖只有我一人？”


  李霞摇手道：“怎么可能，那不等于提前揭晓，一共三个，华格的新人，吕竟，尼索的新人，罗冠群。”


  倪厚道立刻接话：“吕竟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华格的力捧新人，出了一张单曲，至今销量差不多70万，又出了一张专辑，目前销量120万左右，罗冠群也出一张专辑，接近白金，他本身又是个词曲人，今年发布10首歌，其中一半入了超一线，一线顶流的专辑。”


  “这两个新人的表现的确不错，最佳新人男歌手，吕竟会成为你的劲敌，新人词曲人两个奖项，罗冠群还是你的劲敌……”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歌手与词曲人综合，新人王奖，非你莫属。”


  似乎怕李睁不信，他又补充道：“别的不说，他们两个的成绩，还不足以让两榜增设这个奖项，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十二月的表现，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宁兰微微颔首：“没错，华语歌坛十二月，环星娱乐报以你的名字命名，那一期是12月21日，现在过去半个月了，圈内没有什么质疑声，代表了一种认可。”


  说罢，嘴角溢出一丝无奈：“况且，你的专辑延后发片，到现在只是一张单曲，别说是你，就算是公司市场部，包括圈内许多资深人士，我估计都不能准确判断，你的人气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一张单曲，理论上是不能定歌手等级的，但实际上，圈内会有个非正式的大致评定，可到目前为止，只有演出商对你的报价，却很少有人指出，你究竟是什么等级的歌手，就是因为太难判断了。”


  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综合在一块，李睁基本有了定论，那就是新人王奖非他莫属，这是新人的最高奖项，能够拿下，他当然高兴，心头有些火热。


  “这么说，我要提前请客？”


  三人都笑了。


  笑过之后，倪厚道道：“你要准备一下两榜颁奖礼现场的献唱，这是一个难得的曝光机会，其他入围各奖项，尤其是大有希望获奖的歌手，都会精心准备，越惊艳越好，最好和一般的演唱模式不同，比如，情景剧，比如临时组个乐队，比如来个歌舞结合，当然，歌曲肯定不能随意，必须是你的获奖歌曲，或者你有份合唱，搭对的歌手也有份入围，到目前你就两首《突然好想你》和《左右为难》，我建议两个颁奖礼各一首。”


  宁兰与李霞赞同附和。


  李睁点点头：“好，还有些时间，我好好准备一下。”
……

  一月份，是国内乐坛的年度盛会，各大颁奖礼的宣传铺天盖地而下。


  其中重中之重，自然是两榜颁奖礼，今年增设了新人王奖，更是被大肆报道，入围的三个新人，一时间也是成为焦点。


  因李睁的意愿，公司替他拒绝了一切采访，李睁则是静静心心做两件事，其一，准备两榜颁奖礼的现场献唱，其二，以半个监制人的角色，参与到宁兰的专辑录制。


  经过一番琢磨，一首歌定了，《至少还是你》。


  前世地球天后林忆莲的代表作，也是她在大陆传唱度最高的一首歌。


  这是一首缠绵悱恻，百转千回的情歌，并没有跳出当下流行的抒情慢歌，却是一种对情爱的深挖。


  李睁选择这首歌，更多的考虑一个稳字。


  也就是说，有了这首歌，基本算是销量白金的保证。


  但只是作为第二主打。


  第一主打，他尚在斟酌之中。
……

  风云榜颁奖礼是1月15日晚上，地点魔都电视台大剧场。


  金曲奖颁奖礼是1月21日晚上，地点京城电视台一号厅。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1月13日。


  公司统一买了机票，公司高层，入围歌手，包括随行人员，一共三十多人。


  这是时光唱片有史以来，出席两榜颁奖礼的最为庞大的阵容。


  “十一个奖项入围，怎么着也能拿他五六个奖，这一次，咱们时光唱片可是要出风头了。”


  “呵呵，曙腾唱片这次只有三个入围名额，最后连一个奖项都未必能拿到。”


  “唉，往年两榜颁奖礼那就是五大巨头的盛会，重量级奖项几乎都是他们包揽，其他公司歌手只能拿那几个边缘奖项，彻底就是陪衬。”


  “这一次，咱们时光唱片也唱一回主角。”


  “李睁啊，好样的！”


  “嗯，我觉得你至少能拿五个奖。”


  飞机上，众人的兴致都很高。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SHF，三人最后一次以组合的身份参加颁奖礼，是最佳组合奖的热门人选，不过，因为十二月唱片三连发，成绩差强人意，最近一段时间，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尤其是辰光，目前演出商的报价已经跌破5万，很多只是3万，直接将他纳入了二线末流。


  李睁在其他颁奖礼也入围了不少奖项，但那些颁奖礼的分量远不如两榜，是以，按照惯例没有经纪人的情况，苏婷代表她前去领取。


  谭光月的助理也是一样，宁兰则是由李霞代表，而他们的助理和经纪人，则是由乔莉带队。


  李睁和谭光月坐在一块，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当大家投来赞许与恭维的目光时，他会微笑点头示意，偶尔也会打趣几句。


  “李睁，走，我们去前头，一块说说话。”飞机起飞后，乘客可以自由走动，李睁和谭光月正聊着一个男人的话题，一名青年从前头走了过来，在李睁身边停步。


  李睁抬头一看，原来是任总的助理，这一次任总没有一块去，他的助理不是领队，实际却是代表了任总。


  总经理助理亲自相请，李睁没有托大，笑着一点头，应了声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气

  高栋良相貌周正，气质沉稳，还不到三十岁，颇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


  总经理助理并不是秘书一类，在公司内部的行政级别，堪比部门副总监，扎扎实实公司准高层。


  由于深受任总的信任，就算副总经理见了他，都会客气几分。


  两人并排坐下后，高栋良扬手叫来了空姐，给李睁先拿了一瓶饮料，自己则是要了杯咖啡。


  高栋良慢条斯理地加糖，加奶，再用木勺搅拌均匀，整个过程用了一分钟，这才端起吹了吹，喝下一口：“李睁，你这次两榜都是七项入围，你估计最后能拿到几个奖？”


  李睁摊摊手：“我没法估计，我入圈还不到半年，颁奖礼一次都没参加过。”


  高栋良矜持地笑笑，道：“去年风云榜颁奖礼，时光唱片四项入围，最后拿了两个奖，流光的一首粤语歌位列十大经曲第十，SHF拿下最受欢迎组合奖。”


  “金曲榜颁奖礼，也是四项入围，最后拿了一个奖，SHF拿下最受欢迎组合奖。”


  说到这，他莫名叹了口气：“SHF单飞，朝阳三人的唱片连发，本来是想有个互动带动的效应，结果，销量都不理想，流光也是一样.……”


  顿了顿，侧脸道：“李睁，你还记得当初你发首张单曲，人在外地跑宣传，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提到了想让你写四首歌吗？”


  李睁点点头。


  “不瞒你说，那四首原本是想为朝阳三人，以及流光准备的。”


  高栋良语气放缓了些：“我想，如果用了你的歌作为专辑主打，销量就不会那么惨淡了。”


  李睁没接话，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高栋良盯着李睁看了会儿，忽然道：“李睁，为他们四个分别写首歌吧。”


  李睁眉尖一挑，没等他说，高栋良继续道：“我知道，之前你和朝阳有点不愉快，和樊星为了录音室的事儿，也争吵过几句，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免会争强好胜，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小矛盾，并不是不能化解，你说呢？”


  李睁感觉到了一丝逼宫的意味，想了想，委婉道：“高助理，写歌是需要灵感的……”


  高栋良明明是打断他，不过平缓的语气，就好似顺接一般：“灵感可以慢慢找，只要你有这个心，今晚我把朝阳三个叫上，大家一起吃顿饭，来个杯酒泯恩仇。”


  话到这个地步，李睁知道躲不过了，他必须给句准话，再度喝了一口饮料，慢慢道：“高助理，你说的对，不是化解不开的矛盾，吃饭就不必了，以后进水不犯河水就行。”


  言下之意，以后别惹我，我也不会记仇，但想要我给他们写歌，免了！

  高栋良沉默了下来，他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李睁真的当面拒绝，还是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不，李睁不会想不到，他是代表了任总，这是不给任总面子！

  不过，他的养气功夫还不错，没有把不快表露在脸上，很快遗憾一笑，仿佛不在意一般。


  随即，就换了个话题：“李睁，有个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当初你签约时光唱片，公司是希望歌手约与词曲人约一块签，你执意不肯，最后，公司还是满足了你的意愿，这当中，乔总是个关键性的因素。”


  “怎么说?”


  “你当时只发布过一首《短发》，虽然大火，但仅凭一首歌，很难得到认可，这是圈内的行规，三首才能定咖位.……”


  高栋良一顿声，脸上透出一股赞叹：“是乔总慧眼识人，她对你十分看好，主动提出……未来一年，就她手下原本的歌手，再加上你，若是交不出两张白金唱片，或者一张双白金的成绩，她百分之一的股份退给公司，百分之二干股分成取消，并且引咎辞职！”


  李睁大为意外，眼瞳微微收缩，高栋良看在眼里，眼瞳深处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接下来，又随意聊了几句，见高栋良捧起一份杂志，李睁便抱歉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

  当天夜里，时光唱片众人入住思特维大酒店。


  第二天休整一天。


  1月15日，集体用过午饭之后，带队的副总经理召集大家开了一个短会。


  下午两点多，第一批随行人员，先去了魔都电视台大剧场。


  到了四点，李睁等人也出发了。


  风云榜年度颁奖礼，地点魔都电视台大剧院，可容纳8千多名观众。


  其中7千5百张票对外销售，已经在数日前销售一空。


  颁奖礼要晚七点才开始，黄昏时分，大剧院外头已经人满为患。


  黄牛手中，原价380的票子，被叫高了一倍，而内场，最接近歌手区域的位置，更是被抄高了三倍。


  一条一条横幅，打着不同标语，在人群的上空漂浮。


  冬季冷冽的寒风，未能吹散歌迷的热情，人声鼎沸，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六点一过，检票处放行，歌迷开始陆续进场，而已经从专属通道进入场馆的歌手，此时也是在后台，做着最后的准备。


  六点半。


  各个唱片公司旗下歌手，挨着持续自舞台侧方走出，边挥手边去往歌手区。


  顿时，现场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喝彩声，尖叫声。


  按照惯例，出场顺利按照唱片公司官方排名由低到高。


  时光唱片在一线中排在前列，仅次于代石唱片，新势力唱片，倒数第八个出场。


  谭光月搓着手，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李睁看着他情绪难抑的样子，不由笑道：“冷静，冷静，我听说啊，人的情绪太高涨会失禁的。”


  谭光月满头黑线。


  宁兰掩嘴轻笑，及时扯开话题：“李睁，你收到消息了吗？昨晚的潮流榜，你拿了几个奖项？”


  潮流榜，在华国南部地区有着一些影响力，昨夜在广市举行了颁奖礼。


  “4个。”


  今天一大早，苏婷就给他打了电话汇报，最佳新人作词奖，最佳新人作曲奖，十大最热经曲，以及最佳新人男歌手奖。


  宁兰眼中闪过异色：“那有比你获奖更多的吗？”


  李睁摇头，苏婷说了，拿三个奖的有好几个，包括许巧玲，四个的就他一个。


  “我连入围都没有，你拿了4个，风云榜我入围两个奖项，你入围七个，按照这么推算，你应该能拿六个奖。”


  听宁兰这般说，李睁翻了个白眼，六个，白日梦呢！


  最佳作词，作曲这两个奖铁定与他无缘，只是入围而已，和宁兰的金勋奖一个性质。


  谭光月插话道：“就算拿不到6个，十有八九也是今晚拿奖最多的……”


  正说着，现场忽然爆发一阵激烈的欢呼声，要比之前分贝高了许多。


  “是曙腾唱片的伍启远。”


  宁兰道：“其实从现场歌迷的反应，就能大致看出一个歌手的人气，吴启远比之前的歌手人气都要高，还高了不是一点点。”


  这点，倪厚道已经跟李睁说过了，颁奖礼现场的观众票都是对外销售的，而且还不便宜，最低的380，要比一般的演唱票高出150，最高的票价2280，要比一般演唱会高了四成。


  除非是经济条件特别优越的，大部分买票来现场的，都是歌迷中的铁杆歌迷。


  “李睁，你的人气肯定不会比吴启远弱。”谭光月撇嘴道，由于公司之间是死对头，连带着让他对曙腾唱片旗下歌手不太感冒。


  这话一出，聚在一旁的SHF，三人近乎同时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朝阳，辰光没出声，樊星冷笑一声，道：“没见识！”


  谭光月眼神一冷，扭头看了过去，樊星对上他的目光，丝毫不退让。


  “傻逼！”这种场合，动手肯定不行，但谭光月没打算忍，直接一句骂了回去。


  樊星刚要回嘴，朝阳拉了他一下，淡淡道：“事实胜过雄辩，是不是没见识，谁是傻逼等下不就知道了。”


  谭光月脸色有些难堪，李睁拍拍他，笑看着朝阳道：“你出道第一年的时候，这种地方有资格来吗？”


  朝阳被噎了一道。


  李睁继续道：“光月和我都是新人，这一次来见见世面，一回生二回熟.……”


  说着，话锋一转：“SHF单飞，这一次是SHF最后一次参加，好好珍惜，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来了，你再有见识，也没用。”


  朝阳再度被噎，脸色涨得有些发红，樊星与辰光的脸色也不好看。


  李睁这是诛心，杀人不见血！


  SHF散伙，三人的首张专辑，那是期望值满满，结果呢，不光他们本人期望落空，还让公司大为失望。


  接下来，他们三个都是前途堪忧啊，倒不是说直接就打落尘埃，而是人一旦站上高处，再往下掉，那种心境，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无法体会！


  李睁正是点出他们内心最沉重的一块心病。


  “李睁，再怎么说，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我SHF还有这份资格，SHF的人气依旧稳稳压过你。”樊星这话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但他实在憋不住。


  “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谭光月冷笑，刚好回击，这时，罗副总监大步走了过来，挥手示意，快轮到了。


  李睁六人到了出口处，片刻后，前方主办方工作人员做了个进场的手势，六人均是绽开最为合适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走入场内。


  轰！

  而随着李睁六人的亮相，场馆内陡然爆发了！


  SHF，朝阳，谭光月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过迅速被另外两片呼喊声给压了下去。


  那两片呼喊声属于宁兰，李睁。


  这两片呼喊声形成了短暂的交锋，随后属于宁兰的那一片也是被压了下去。


  剩下的只有李睁，现场少说三百名歌迷，并不齐声，却是扯着嗓子喊李睁的名字，尖叫声不绝于耳。


  宁兰边挥手，妙目往观众席上流转而过，便是见到了三条长长的横幅。


  “睁睁，突然好想你！”


  “睁睁，真我们爱你！”


  “睁睁，我们永远支持你！”


  三条横幅上的字都是斗大，最少十个人的头上横穿而过。


  李睁也没想到，自己的人气会那么高，到现在为止，他只是出了一张单曲，而且从来没有在银幕上献唱过。


  朝阳三人心中恨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连强行保持的笑容，不知不觉间，也有些发僵。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算再不甘，再不服，也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李睁的人气已经高过他们，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而是SHF，还高的不是一丢丢。


  没见，宁兰的人气都不如李睁吗？


  谭光月心花怒花，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生动了几分，故意慢了半步，眼角余光瞄了瞄朝阳，那挑逗的眼神分明在说：谁没见识，谁是傻逼？

  一路走到了歌手区落座，欢呼声才逐渐小去。


  “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你的人气远比你想象中要高，《突然好想你》至今销量近160万，刷新一个个记录，你以为这些都是虚的吗？”


  宁兰螓首轻摇，语气中带了一丝感叹，她知道李睁的人气很高，不然演出商也不会报价10万起，首秀甚至还飙到15万。


  这可是一首歌啊！

  却也没想到，人气会高到这个程度，她隐隐有种感觉，比一线顶流都不差了。


  李睁笑了笑，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心中却是一个爽字，还是从未有过的爽！


  对于一个真正热爱音乐的歌手来说，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歌迷的喜爱。


  接下来，代石唱片的出场，也掀起了一波小高潮，因为歌手阵容中有着许巧玲这个超级新人，已经被封了励志小天后的头衔。


  再之后，轮到了五大巨头出场。


  每一个阵容中，至少有着一名一线顶流。


  现场犹如沸腾的油锅，一波波的欢呼，呐喊，尖叫，仿佛无边无尽般。


  而随着尼索唱片旗下歌手的最后入场就座，现场终于是慢慢的静了下来。


  舞美灯光炫动，伴随着动感的旋律，一段灯光秀持续了三分多钟，随后，遮掩舞台的帷幕缓缓生气，片刻后，舞台上一片光彩夺目。


  魔都电视台娱乐频道，两名当家主持人，男的叫程锋，穿着一身合体的中山装，女的叫张琴，穿着一套香艳的旗袍，两人站在舞台中央，一段互搭的开场白后，宣布第十一届风云榜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单曲年


  颁奖礼进入第一部分。


  第一个奖项，风云新人奖，入围五人，获奖的两名新人，今年均是出了一张单曲，一张专辑，专辑销量破黄金，却不足白金。


  第二个奖项，风云歌手奖，入围五人，获奖的一名二线顶流，一名一线中游，今年均是发了一张专辑，销量破白金，专辑第一主打风云榜新歌推荐七轮通关，在榜单上挂了两三周。


  第三个奖项，风云组合奖，入围三个组合，获奖的是国内乐坛为数不多的一个摇滚乐队，今年发了一张专辑，销量超60万。


  第四个奖项，风云先锋奖，入围五人，获奖是男女歌手各一人。


  这些奖项算是开胃菜，被称为边缘奖项。


  获奖者，除了一个华格唱片旗下歌手，其他的均是来自一线唱片公司。


  也可以理解为，主办方的一种照顾。


  这些获奖的歌手，现场演唱的只有两人。


  大约半小时，开胃菜过后，进入十大经曲颁奖。


  歌手区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


  十大经曲奖，唯一可以重复获得的奖项，理论上一个歌手，极限可包揽全部十首经曲。


  当然，一般来说，十首歌会是十个歌手。


  过去十届颁奖礼，只出现过四次，一个歌手同时两首歌获奖，以及仅有的一次，一个歌手同时三首歌获奖。


  而同时三首歌获奖的歌手，赫然便是天王郭逸夫。


  九四年，发行一张单曲，一张专辑。


  单曲加专辑一二主打，进入十大经曲之列。


  单曲是一部影片的主题曲，单年销量170万。


  专辑单年销量近四百金，专辑第一二主打，分别在风云榜上待了八周和六周。


  女主持张琴，请上了颁奖嘉宾，每日娱乐的副总编辑，揭晓第十名，准天王赵永康的《纵情》，在风云榜上呆了四周，同名专辑发行至今近七个月，销量破了140万。


  赵永康在公司其他歌手的祝贺下，现场歌迷的呐喊声中走到舞台，接过沉甸甸的奖杯，获奖感言惯例一番感谢词：“感谢风云榜，感谢贝卡唱片，感谢魔都电视台.……”


  贝卡唱片也是五大巨头之一，八十年代曾经风云一时，九十年代开始逐渐走下坡，如今公司内旗下一线歌手不少，却没有超一线。


  前不久，赵永康被封准天王，正是因为公司急切想要捧一个天王出来。


  这给赵永康带来不小的压力，作为一线顶流，相比于当年的宁兰，他的人气还是差了些。


  是以，能够拿到这个奖，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是对他准天王头衔的一种肯定。


  他显得有些的激动，感谢完歌迷之后，特意提到了他的制作人，黄文华先生，称黄文华是他的老师。


  贝卡唱片所在，一个略显消瘦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鼓掌之余，也是朝着直播镜头挥手示意。


  赵永康之后，揭晓第九名，天后莫菲的《抹不平的情伤》，在风云榜上呆了五周，还短暂地问鼎过一周，同名专辑发行至今近9个月，销量破了220万。


  而她的专辑第二主打，同样风云榜呆了五周，名次比这首第一主打稍低，也是入围了十大经曲，不过，随着第一主打的奖项落定，也意味着，第二主打无缘同时获奖。


  她是尼索唱片的一姐，也是华语乐坛的一姐，第九次拿到十大经曲奖，在颁奖礼开始以来，最为激烈的一片掌声与欢呼，她登上舞台，获奖感言也比较简短，特意点到了歌曲词曲人窦松，称窦松是他的良师益友。


  莫菲后头还有奖项入围，暂时不作演唱，赵永康献唱之后，男主持程锋请上颁奖嘉宾，娱乐速递报的副总编辑，继续揭晓第八名歌曲。


  《短发》！

  发行至今五个月，销量破逼近130万，虽然在风云榜上最高只是第四，却前前后后逗留了七周之久。


  许巧玲一脸惊讶，代石唱片其他歌手祝贺的同时，眼中都是透出一抹羡慕与感慨。


  他们心里头明白，许巧玲要创造代石唱片的历史了！

  因为许巧玲最有可能拿下十大经曲的歌曲，是新专辑的第一主打，已经蝉联三周两榜冠军。


  而之前，代石唱片一共只有四名歌手拿到过十大经曲奖，并且每人都是一首。


  如今许巧玲封了励志小天后，在公司内的地位与邓雅萱完全齐平，甚至还略微地高上一些，此刻，邓雅萱的眼神格外复杂，一如她的内心。


  她也有一首歌曲入围，却是明白，获奖的几率很低，因为在两榜只是逗留了三天，而且名次不是很高。


  邓雅萱自认无论嗓音条件，还是形象，都是优于许巧玲。


  许巧玲能够从一只丑小鸭，短短半年时间，变成了一只小天鹅。


  代石唱片的力捧只是其次，关键在于，许巧玲身后的有一只大手，硬生生地将她给捧了起来。


  不由的，她向时光唱片那边望去一眼，片刻后，又扫向嘉宾区五大巨头所在，眸光微微闪烁。


  许巧玲第一次上台领奖，还是国内乐坛最具分量的两个颁奖礼之一，手里拿着奖杯，说话倒是没有露怯，感谢了主办方，感谢了电视台，感谢了唱片公司，感谢了制作人……感谢一大堆后，又感谢了她的歌迷。


  本以为要结束了，可是却没有，她把手中奖杯一下举高，嗓音拔高，却是一点不刺耳，铿锵道：“最后，我还要感谢《短发》这首歌的词曲人，李睁，没有他，我不可能站在这里……睁哥，谢谢，谢谢你。”


  接着，很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


  圈内几乎都知道李睁是谁，歌手区，嘉宾区，不少人纷纷侧目，朝李睁这边看来。


  可直播镜头却是给了嘉宾区，凝顿了几秒，这才转向了李睁。


  按照惯例，歌手感言中，都会提及一名重点感谢的人物，无非是制作人，词曲人，或者某个领导，这些人出席颁奖礼，几乎都是坐在嘉宾区。


  是以，镜头给的特写近乎惯性，要不是许巧玲对着歌手区挥手，估计纠错还会迟疑更久，甚至将错就错。


  李睁面带微笑，在那里拍手，现场的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几声“李睁，睁睁”的尖叫。


  许巧玲的歌迷，加上李睁的歌迷，人气汇合，直接把赵永康给压了下去，就算相比莫菲也是不遑多让。


  许巧玲之后，又揭晓了第七名，陶亮的《穿越一个世界的爱恋》，发行六个月，销量破140万，别看销量不是很突出，但第一主打，却是在风云榜上待了八周。


  陶亮从迪美唱片跳去滚雪之后，凭借这一张专辑，虽然还没有真正达标一线，但演出商给的报价，已然是一线中游水准。


  陶亮也是被公司作为力捧对象，想要把他推上一线顶流，乃至超一线。


  许巧玲后头还有奖项入围，暂时没有献唱，陶亮唱过一曲，又换成女主持张琴，请上颁奖嘉宾，娱乐在线报的总编辑，揭晓第六名歌曲，《但愿人长久》。


  上市三个月多一点，销量破逼近140万，在风云榜上逗留足足十周，最高排名上过第二。


  宁兰脸上露出喜色，心知，这是今晚她唯一有望拿下的奖项，眼下如愿以偿，还拿了第六的名次。


  上了舞台，接过奖杯，宁兰仪态自若，惯例的一番感谢过后，将目光投了与许巧玲相同的方向，语气不快，却字字清晰地道：“最后，还要感谢《但愿人长久》这首歌的词曲人，李睁，在我事业最为低谷的时候，能够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谢谢，谢谢你，我的命中贵人，李睁。”


  宁兰也称李睁为命中贵人，这个……

  宁兰可是准天后啊，名下两张白金唱片，其中一张只差几万张就能达双白金。


  三年多，近四年前的白金，堪比当下的双白金，当年的双白金，堪比当下的三白金，这是圈子里默认的。


  就算是宁兰的低谷期，李睁拉了她一把，那也就是一首歌，不至于说成命中贵人吧。


  音乐圈里，称某某是命中贵人，这样的先列并不少，也基本都是歌手称呼词曲人或制作人，但几乎都是一手捧红的关系。


  嘉宾区，不少人露出诧异之色，滚雪唱片几个高层，制作人等，脸色不太好看。


  歌手区，也有许多歌手神色讶异，苏雅箐嘴角闪过冷笑，掩嘴对身边的一名女歌手低语了几句，明眸中，一丝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李睁也是微微惊诧，若是许巧玲称他为命中贵人，倒是并不意外，一来私下里，许巧玲已然说过，而来，许巧玲至今两张唱片，主打都是他的作品，圈内谁都清楚，是他一手捧红了许巧玲。


  可宁兰以命中贵人相称，这分量就重了。


  宁兰这是将他置于了她入圈后，所有对她有“提携之恩”的人之上。


  在这么荣隆的颁奖礼上，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可不是作秀，与她的准天后头衔一般，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掌声如期响起。


  李睁的歌迷无比兴奋，李睁还没有得奖，但已经两次被提及，这既是李睁的荣耀，他们与有荣焉。


  加上宁兰的歌迷，这一波现场的反应，比之前许巧玲更大。


  宁兰之后，再度揭晓第五名，郭逸夫的《火热的心》，在风云上逗留七周，问鼎过两周，同名专辑六月底发行，至今六个多月，销量逼近180万。


  郭天王的登台，引起了一片与莫菲旗鼓相当的掌声与欢呼，简短的一番感言，最后特意感谢了他的制作人，廖华东。


  廖华东从郭天王入圈第二年起，就担任他的制作人，至今已经九年。


  由于宁兰，郭逸夫在后头都还有入围奖项，是以，和莫菲，许巧玲一样，暂时没有现场献唱。


  再度轮到男主持程锋，请上的颁奖嘉宾，娱乐周刊的副总编辑，娱乐周刊是国内排名第二的娱乐报，仅次于环星娱乐报。


  揭晓第四名，《左右为难》！

  谭光月没有入围最佳新人男歌手奖，专辑第一主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也没有入围十大经曲。


  《左右为难》是他唯一的获奖机会。


  之前他倒是信心满满，不过随着颁奖礼的延续，第十至第五一一落空，他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此刻，听到歌曲名，以及他的名字，谭光月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卷起一片狂喜！

  第四啊，也就是说，今年唱片市场，所有的歌曲，只有三首压过他的专辑第二主打。


  登上舞台，接过奖杯，谭光月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这才开口说了一番感谢。


  然后，他顿了顿，激动道：“当然，最要感谢的是《左右为难》这首歌的词曲人，李睁，而且这是一首对唱歌曲，与我搭对演唱的也是李睁，我知道，这首歌能够获奖，很大程度上是沾了李睁的人气，李睁，大恩不言谢。”


  话末，他望向了歌手区方向，紧握右拳，按住了胸口，代表兄弟之情，一切在心！

  现场掌声雷动！


  李睁的歌迷高呼他的名字。


  第三次了，李睁还没有获奖，已经第三次被提及，俨然，颁奖礼到目前为止，最为风光的不是获奖的歌手，而是安静坐在歌手区的李睁。


  可这并没有完，随着第三名揭晓，李睁的名字再度被提及。


  第三名，《挥着翅膀的女孩》，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从发行第二周开始便是登上了风云榜，至今五周，其中蝉联三周榜首。


  专辑单月销量破90万，是年度单月销量第二。


  谭光月后头没有入围奖项，但因为是《左右为难》是对唱歌曲，与谭明月搭对的李睁后头入围了好几项，是以，谭光月也没有现场献唱。


  许巧玲则是后头还入围了最佳新人女歌手奖。


  十大经曲已经揭晓八首，剩下最后两周。


  在揭晓之前，女主持张琴一段渲染的话语，旋即话锋一转：“.……在揭晓之前，让我们先进一段广告.……”


  现场一片嘘声与哄笑声。


  “李睁.……”谭光月避开镜头，用手肘碰了李睁一下，竖了竖大拇指。


  就坐在边上的宁兰看懂了意思，吐出两个字：“五成。”


  再边上，朝阳三人，也同样看明白了，心中不管什么想法，但这一次学乖了，没有再出声讥嘲。


  十大经曲，公布的八首中，一半是李睁的作品。


  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跟小丑有什么分别？

  李睁当然也看懂了，谭光月这是示意，他会拿下十大经曲第一。


  李睁的内心自然是渴望的，不过能拿下吗？还真是不好说，甚至宁兰说的五成，他觉得都高了，也就是三四成。


  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入围十大经曲剩下的那些歌曲当中，有一首犹如高山仰止一般，不，准确地说，那首歌的同名专辑，犹如高山仰止！


  几分钟后，女主持张琴请上了颁奖嘉宾，环星娱乐报的总编辑，第二名揭晓，刘明量《爱的传说》。


  风云榜上呆了足足十周，其中两周问鼎，同名专辑发行十一个月，销量296万，因为还差四周才满一年，圈内已然默认，年度唯一一张超三白金唱片。


  刘明量没有来现场，他的经纪人代为领奖，现场反响就弱了一些。


  剩下最后一首，颁奖嘉宾还没公布，现场歌迷已经躁动起来，一共三个声音，有赵传雄的《爱的傻瓜》，有莫菲的《相思》，还有，李睁的《突然好想你》.……

  当然，这三个声音并非一样大，而是有着明显强弱之分，李睁的《突然好想你》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颁奖嘉宾笑得有些无奈，风趣地说了一句：“很荣幸，能够成为众望所归的代表，在此宣布，十大经曲奖第一名，李睁……《突然好想你》。”


  现场炸锅！


  李睁的歌迷忘情的呼喊，之前李睁的名字被四次提及，而现在，李睁又拿下了十大经曲第一，相当于包揽了十大经曲的一半。


  这是李睁的荣耀时刻，也是李睁歌迷的荣耀时刻！


  许巧玲，宁兰，谭光月的歌迷，也是不吝啬地送上掌声。


  此刻的现场的气氛，甚至超越了莫菲，郭逸夫登台之时。


  李睁的心情也很澎湃，十大经曲第一啊，这是他出道前做梦都没想到的，就算是剩下两个名额，他也是觉得几率不足一半。


  而事实却告诉他，今年最火的歌曲，属于他！


  做了一个深呼吸，李睁缓缓起身，先是向观众席挥手示意，随后漫步登上舞台。


  “恭喜！”颁奖嘉宾将奖杯送到李睁手里，而后凑近他的耳畔，说了三个字：“单曲年！”


  李睁秒懂，惊了一下，对方可是环星娱乐报总编辑，说出这句话，代表了环星娱乐的定义。


  《短发》，《但愿人长久》，《突然好想你》，十大经曲中，单曲占了三首，这在两榜颁奖礼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就连两首单曲都没有过。


  于是，作为对这个历史时刻的纪念，环星娱乐报总编辑，毫不吝啬地对96年的华语乐坛，给出了“单曲年”的定义。


  当然，李睁还不知道的是，何静芸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拿下港岛，宝岛地区，两个颁奖礼，十大经曲头名。


  那两个颁奖礼，影响力不如两榜，但从粤语歌曲这块，权威性却是不亚于两榜。


  而何静芸没有参加两榜颁奖礼，是因为新人奖项，只能入围一次，前不久，梦立方唱片已经对外宣布，何静芸将转会华格唱片。


  显然，华格唱片有心让她争一下明年的两榜最佳新人女歌手奖，是以，这才放弃了这一次。


  若是《容易受伤的女人》入围这次两榜十大经曲，十有八九会获奖，按照惯例，每次两榜十大经曲都会至少一首粤语歌，而今年却是没有，就是因为实在缺乏力作。


  吴启远的专辑第一主打，本来是有机会的，可十二月，被《容易受伤的人》压得两岛，广市滞销，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专辑的成色。


  “谢谢。”李睁轻回了一句，单曲年，虽然这不是以李睁的名字命名，但圈内，包括很多歌迷都心知肚明，单曲与李睁二字是划等号的。


  今年过白金的单曲，就只有三张，单年必过白金的，只有四张，那都是李睁的作品！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分手

  “感谢风云榜，感谢时光唱片，感谢魔都电视台.……”


  无法免俗的一通感谢，过后，李睁又加了一通：“感谢圈内前辈的指点与鼓励，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我的制作人，倪厚道，倪老师，感谢总监制，我的领导，乔莉女士，还是要感谢我的家人，爸爸妈妈，还是我的妹妹，他们对我的理解与支持……”


  圈内前辈指的是风墨，郭逸夫，在他遭受无端踩扁的时候，是他们站出来声援。


  朋友们是指何静芸，许巧玲，谭光月，宁兰等，歌曲成就歌手是没错，但如果没有歌手，再经典的歌曲也只会成为埋入沙底的黄金。


  倪厚道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有些窝囊，因为在歌曲的选择，以及编曲方面，制作人是有很大的话语权的，但倪厚道却只是提议，然后遵从李睁的抉择，相当于，主动放弃制作人最大的一块权限。


  但李睁却是知道，倪厚道是个很敬业的人，录制从专辑立项后的准备期，一直到录制完毕，当中的一切具体事项，倪厚道都会一一搞定，从来不需要李睁操心。


  过去，他觉得倪厚道过于保守，说心里话有些看不上，但经过共事交往，他才深刻体会到，这样一个踏实严谨的帮手，是必不可少的。


  乔莉作为领导，虽然从来没有明着偏袒过他，但他心里头明白，乔莉在很多事上都是维护着他，而且在词曲人的自主权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公司压力，其中乔莉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


  此外，从总经理助理口中，得知当初乔莉满足他签约的各种破格要求，乔莉甚至不惜拿前途做赌注，这一点，对他触动也不小。


  父母，妹妹那就更不必说了，家人的理解支持，永远是最重要的。


  以上这些人，李睁是内心的感谢，最后，当然还要感谢歌迷，今晚最大的收获，不是拿多少奖，而是他惊喜的发现，原来自己的人气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歌迷给了李睁底气与动力。


  “感谢你们，我爱你们！”李睁挥动着手里的奖杯，朝着观众席喊道，回应他的是歌迷们的热情，欢呼，呐喊，尖叫混成一片。


  十大经曲奖过后，颁奖礼进入第三部分，也是分量最重的环节。


  最佳新人男歌手奖，最佳新人女歌手奖，以及最佳新人组合奖。


  每个奖各有三人入围。


  最终，最佳新人男歌手奖，被华格唱片的吕竟拿下。


  吕竟一脸惊喜，激动地脸色涨红，与公司的其他歌手拥抱了几下，回头向观众席上的歌迷鞠了一躬，这才上台领奖。


  许巧玲不出所料地拿下最佳新人女歌手奖。


  最佳新人组合奖，被尼索的一支由三个女孩子组成的团队拿下，组合名叫花季绽放，三个女孩个个青春水灵，看上去都还不满二十岁。


  获奖歌手略作准备，借着这个空隙，颁出了最佳新人作曲，作词两个奖项。


  毫无悬念的，被李睁包揽，获奖的歌曲，分别是《但愿人长久》，以及《挥着翅膀的女孩》。


  接下来，三组新人轮番献唱，都是花尽了心思，做足了准备。


  吕竟不仅演唱，还自己弹钢琴伴奏。


  许巧玲的演唱，有着八个小天使伴舞。


  花季绽放则是劲歌热舞，将现场气氛点燃。


  演唱完毕，继续颁发了最佳组合奖，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得主分别是SHF，罗雨生，以及柳白，后两者都是圈内大咖，分别是滚雪唱片旗下，以及贝卡唱片旗下。


  SHF献唱一曲快歌，为他们以组合形势的倒数第二次演出画上了句号，金曲奖颁奖礼会是SHF最后一次谢幕演出，前提是他们能够顺利拿下奖项。


  重量级奖项常规九个，这次增加了一个，一共十个，颁出六个，还剩下最后四个。


  新人王奖，李睁！正如李霞，宁兰，倪厚道三人说的，非你莫属。


  吕竟能够拿下最佳新人男歌手奖，正是得益于新人王奖的增设，以及颁奖礼最大可能规避重叠获奖的原则。


  最佳女歌手奖，苏雅箐。


  去年封后，但去年的这个奖项被莫菲拿下，今年算是补给她了。


  最佳男歌手奖，让人有些意外的，获奖者并不是刘明量，而是郭逸夫。


  圈内并没有太意外，因为刘明量缺席了今晚的颁奖礼，况且去年，前年的这个奖项都为他所得。


  金勋奖，颁给了一名已经退隐的超一线男歌手。


  现场献唱，李睁选了《左右为难》这首歌，他和谭光月一人背一个吉他，曲子略微改动，带了点轻摇滚风，现场反响相当不错。


  苏雅箐，郭逸夫没有太多花里花哨，对于超一线来说，深情演唱代表作，便是对歌迷最大回馈。


  差不多九点三刻，颁奖礼进入尾声，所有获奖歌手一块登台，共同演唱主委会选定的八十年代的老歌，《风起云涌》。
……

  家。


  “四个奖，这下李睁大出风头了，爸妈，我不敢去学校了，明天我要请假。”


  李父李母，李冉，都是坐在电视机前，从头到尾观看了颁奖礼的实况，结束后，李冉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李母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睡觉去，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你给魂灵头生紧点。”


  李冉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门一关，立刻变了一脸兴奋的神采，也不管已经快十点了，就拿起电话给就打了出去：“佳佳，风云榜颁奖礼看了吗？我哥拿了四个，我就说我哥最棒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敲诈他，把他的奖杯都没收.……”
……

  西江音乐学院。


  秋艳和五个室友，以及三个室友的男朋友，一块聚在食堂看风云榜颁奖礼。


  李睁拿下十大经曲奖时，室友的男友，作曲系的余飞重重一拍桌子，激动的满脸涨红，唾沫横飞道：“十大经曲包了一半，自己的歌拿了第一，偶像，绝对偶像，他要在我面前，我绝对毫不犹豫送上膝盖，三跪九叩求着拜师。”


  他的女友打击道：“就你，哪怕把头磕破了，人家李睁都不会瞧你一眼。”


  其他人深以为意地点头，看向电视屏幕，拿着奖杯一连串感谢的李睁，眼中透着崇拜之色。


  稍后，李睁再拿最佳新人作词，作曲两个奖，最后，又拿下极具分量的新人王奖。


  最漂亮的一个女生，双手托着双腮，神色迷离地呢喃道：“长的又帅又才华横溢，李睁要是我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这话立刻引来了一片白眼。


  “妙妙，你发花痴了，要不你主动投怀，说不定……”


  “好啊，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不带半点犹豫地投怀。”


  “呦……”


  “你们少来了，好像你们不动心似的。”


  “我没说不动心啊，要是李睁愿意做我的男朋友，我晚上做梦能笑出花来。”


  “嘿嘿，春梦醒醒吧，人家是白马王子，你只是黑姑娘，黑姑娘与白马王子走到一起，那只会发生在通话故事里.……”


  看着室友们一个个大发花痴，有两个还是当着男友的面，而男友却是丝毫不吃醋，秋艳心中滋味万千，再抬头看看，正在第四次发表获奖感言的李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感觉胸口堵得慌。


  十一的同学会，同学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她一直就盼着李睁的来电，她坚信，一定能等来，可是没有。


  而眼下，看到李睁在最为重量级的歌坛颁奖礼上，风光无限，一举拿下四个奖项，成为颁奖礼获奖最多的歌手，她有些迷茫了。


  她已经不知道，再继续等下去，会不会有一天，李睁真的主动联系她，亦或者，她是不是该放下矜持，主动联系李睁，但，有些事真的可以回头吗？……

  京城，某酒吧。


  陈雯和一个长发青年坐在一张散台前喝酒。


  他们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人群中，一个青年挤了过来，看到了陈雯，脸上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晚驻唱结束了？”


  青年正是薛冰，来了京城小半年，他比过去消瘦了几分，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疲惫，不过毕竟年轻，精神气还是挺足。


  没等陈雯接话，薛冰便是看到了那个长发青年，眉头不自觉地一皱，随后又看向陈雯，眼神中多了一抹质问之意。


  陈雯是这个酒吧的驻唱歌手，这个长发青年也是，薛冰见过几次，却没有聊过，按说，驻唱结束，或者间隙，陈雯和其他歌手同桌一块喝杯酒不是大事儿，但一股子直觉，让薛冰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


  “我和他聊一聊。”


  陈雯对长发青年说了声，后者点头，又对薛冰点头示意，随后手里拿着啤酒走开了。


  薛冰坐下，看着陈雯道：“金曲榜颁奖礼的票子，几星期前就卖光了，我听一个工友说，现在黄牛手里的票子已经翻了三倍，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弄到一张。”


  陈雯嘴角动了动，银牙一咬：“薛冰，我们分手吧。”


  薛冰愕然。


  陈雯垂眼道：“你放弃和朋友一块去深市发展的机会，陪我来京城，你对我的情意我心里明白，但.……”


  “但什么？”


  “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在酒吧一夜夜的驻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签约唱片公司，能够成为一个阳光下的歌手，而不是地下歌手，你明白吗？”


  陈雯豁然抬头，眼中微微波动：“我在南市驻唱了一年多，住八九平的房子，平时省吃俭用，赚的钱全部用来上声乐学习班，就是为了能出道，大老远的来京城，也是这个目的.……”


  薛冰打断她：“我知道啊，这你和我说过，我会支持你，我现在打两份工，赚的钱都可以支持你上声乐学习班。”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那个兄弟吗？我和他认识七八年，我从来没听他唱过歌，他还不是签约了唱片公司，他的条件和你比差远了，他可以，你一定可以，只是还没有遇到机会，但我相信，只要坚持，机会一定会来的……”


  陈雯摇头，反打断：“薛冰，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我提高唱功，肯定会有制作人或者经纪人看中，然后就能正式签约唱片公司。”


  “但最近我的想法改变了，尤其刚才，我在家里看了风云榜颁奖礼的直播，给了我深刻的感触，我想要出道，就要有一个词曲人在背后帮我。”


  说到这，她忽然一扭头，指了指舞台上正在演唱的那名女歌手：“他现在唱的这首歌叫《挥着翅膀的女孩》，原唱叫许巧玲，许巧玲第一张唱片，只卖了六七万张，可现在，她是歌坛的励志小天后，这样的转变只是短短半年。”


  “就因为她遇上了一个顶尖词曲人，一首《短发》一首《挥着翅膀的女孩》直接捧红了她。”


  “不光是她，最近歌坛冒出来的超级新人，谭光月，何静芸，都是唱了那个词曲人写的歌，然后一下成了歌坛的新星。”


  薛冰忽然眉头一紧：“那个词曲人叫什么？”


  “李睁，如今歌坛第一新人。”


  “李睁，我兄弟也叫李睁。”


  陈雯嘴角闪过一丝讥笑：“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薛冰对歌坛不了解，没有辩驳，沉默了一下，一字字道：“你要和我分手，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个李睁？”


  陈雯惊愕地看着薛冰，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无力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李睁，我不瞒你，刚才的那个长发青年，是个词曲人，虽然不是什么圈内大中小咖，但也已经发布过不下十首歌，他追求我有段时间了。”


  薛冰突兀沉默了下来，就看着陈雯。


  陈雯吸了吸气：“薛冰，当初我们就说好了，不要欺骗对方，如果你喜欢上了别的女孩，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选择默默离开，而如果我喜欢上了别的男孩，也会如实告诉你，你说你不会祝福我们，但会尊重我的选择。”


  这话一出，陈雯整个人松了下来。


  薛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缓缓道：“那你是喜欢上他了吗？还是，只因为他是个词曲人，他可以帮你出道？”


  “有区别吗？”陈雯皱皱眉，无声地一摇头，侧身从包里翻出一叠钱，推到薛冰面前：“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我知道这几个月你给我的钱不止这些，我会慢慢还你.……薛冰，对不起。”


  话末，仰头一口喝下小半杯酒，而后起身离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拒

  两榜颁奖礼，一年一度的国内歌坛盛会，向来一线唱片公司是绿叶，巨头唱片公司是红花。


  然而，这一次，陪衬与主角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打破这一格局的是两个歌坛新人。


  李睁，许巧玲。


  李睁一人拿下四个奖项，创造了一届风云榜颁奖礼，单个歌手获奖最多的记录，之前一个歌手至多拿下三个奖项，而且只出现过三次。


  此外，十大经曲中，五首是李睁的作品，又是一个记录，这个记录的分量，甚至比个人获奖记录更重。


  十大经曲代表了流行乐坛的风向标。


  许巧玲拿下三个奖项。


  同时成为唯一一个同时两首歌位列十大经曲的歌手，风云榜历史上只出现过四次，这一次是第五次。


  作为新人身份，许巧玲是唯一的一个。


  而两人的公司，时光唱片，代石唱片，从绿叶变成了红花，尤其是时光唱片，更是成了最为娇艳的一朵。


  李睁四个奖项，谭光月，宁兰，SHF各一个奖项。


  单个唱片公司，一届风云榜颁奖礼，拿下七个奖项，这个成绩也就仅次于九零尼索的八个，以及九三华格的八个。


  回到酒店，快十一点了。


  时光唱片众人却是一点不知疲倦，在三号宴会小厅，举办一个小型的庆功会。


  带队的副总经理，主动给李睁敬了酒，毫不吝啬地夸赞，称公司去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签下了李睁这个乐坛第一新人。


  是李睁给公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誉与风光。


  庆功会开过了午夜零点，大家才纷纷散了。


  苏婷代表李睁奔走其他颁奖礼，这次陪李睁过来的是倪厚道，两人谈笑着走出宴会厅，忽然，身后一声轻呼：“李睁.……”


  李睁停步回头，只见陈茜快步追了上来，在她身后，还有辰光。


  “茜姐，有事？”


  现在陈茜已经是辰光的经纪人，再称呼陈秘书就不合适了。


  陈茜迟疑了一下，道：“我和辰光想和你说些事儿。”


  他特意点名了辰光。


  李睁目光晃荡了一下，点头：“好，二楼有个咖啡厅，去那里坐坐吧。”


  “困了，我的精力可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回去睡觉。”倪厚道打个哈哈，摆摆手自顾离去。
……

  咖啡厅。


  李睁三人在靠墙的一张圆桌坐下，李睁要了一杯汽水，辰光二人要了两杯咖啡。


  陈茜拿着一根银勺搅拌咖啡，垂着眼帘，慢慢道：“李睁，我和辰光是向你道歉来的.……”


  顿了几秒，没听李睁接话，她也没抬眼去看李睁的神色，就接着往下说，将她晚交李睁的专辑立项资料，对李睁不好的态度，以及辰光的遭遇说了一下。


  并且向李睁表达了歉意。


  说完，瞥了辰光一眼，后者这才艰涩出声：“李睁，对不起，我，我没有想过刻意针对你，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睁淡淡哦了一声。


  在李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陈茜有些纠结，咬咬牙：“李睁，我和辰光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


  李睁点头，只提了晚交专辑立项资料一事：“茜姐，不瞒你说，当初乔总告诉我，是她的工作失误，这才导致了十二月前三周发片期被SHF抢占，其实我心里是有疑惑的，当时我已经进入专辑录制期，乔总作为我专辑的总监制，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当然，我也没想到是你的缘故.……”


  顿了一下，摇摇头：“现在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陈茜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李睁没有明说接受道歉，或者原谅，但过去了就过去，代表了差不多的态度。


  这点，她跟了乔莉四年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代，经验还是有的。


  谈判桌上，谁都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明，意思你懂我懂就行。


  陈茜扯开话题，聊了些颁奖礼的事情，又恭喜了一下李睁，然后顺势提到了辰光，说辰光的个人专辑成绩很差，到现在上市五个多星期了，才卖掉了不到20万张，演出商的报价，已经跌破5万，最低的只给3万，这样下去，前途堪忧。


  辰光脸色有些难堪，不过没吱声，垂目看着咖啡，仿佛被咖啡色的液体中，某种神秘力量吸住了一般。


  李睁也是只边喝饮料边听。


  陈茜看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辰光一点也不懂配合着插上一两句，心中有些气恼，而李睁同样不接话，让她感觉有些无力。


  最后，只得有些突兀地把目的挑明：“李睁，辰光现在已经转到乔总手下，和你已经没有竞争关系，你，你能不能给辰光写首歌，一首就行。”


  一首《短发》捧起了默默无名的许巧玲，一首《挥着翅膀的女孩》让许巧玲更进一步，封了小天后。


  一首《但愿人长久》让明明已经过气的准天后“起死回生”。


  一首《左右为难》一首《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让谭光月这个勉强过试水单曲及格线，只拿到专辑立项最低标，可以说是公司内部最不起眼的新人，一跃进入二线。


  又是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让何静芸一曲成名，连五大巨头都是不顾矜持，出手抢人！


  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摆在那里，公司里的歌手，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眼红心热，却少有人向李睁开口，那是因为最近一个多月来，每天找李睁约歌的电话不下二十个，全都由苏婷代接，无一例外的婉拒，而且，SHF被戳破谎言时，各家娱乐报报道中都是提到，李睁只为他认可的朋友写歌。


  李睁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


  没有被李睁认可为朋友前，谁要是相求，十有八九会吃闭门羹，何必自讨没趣？


  此外，不少歌手本人，以及他们的经纪人转了弯找上乔莉，同样被乔莉一一拒绝，乔莉的态度也很明确。


  是李睁加乔莉，两道关卡，让大家暂且收了心思.……

  而陈茜之所以提出来，一来，辰光的境况真的不佳，作为辰光的经纪人，加上与辰光的关系，于公于私，她都要为辰光的未来积极争取，二来，她自认过这两道关要比别人容易。


  李睁看看她，似乎有些诧异，又看看辰光，这才道：“茜姐，以后再说吧。”


  陈茜怔了一下，以后再说，傻子都明白这是拒绝，她有些心急，檀口微张：“李睁.……”


  李睁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茜姐，你可知道，对外宣布发片时间，接着食言而肥，被迫推迟，这对一个歌手的名声影响有多大？在我公布新的发片期之前，那些媒体的报道，我想你也看见了吧。”


  顿了顿，吐出一口气：“这不是你骂我一句，说声道歉就算了的小事，我说过去了就过去了，那是看在乔总的份上，之前的事儿，就不作计较了，以后大家还是同事，场面上依旧一团和气，但，仅此而已。”


  说完，一口气将饮料喝光，抱歉地笑笑：“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李睁走后，辰光吐出一口胸中闷气，闷声道：“我就说了，不要求他，九成会被弹回来，你这是自己冲上去。”


  陈茜甩脸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你整天唉声叹气，后悔这个后悔那个，说自己马上连二线都要保不住了。”


  今晚SHF是拿奖了，但这非但没让辰光找回曾经的傲气，反而成了一种荣耀即将落幕的打击，他叹了一口气，颓然道：“我只是说了事实，演出商的邀请是不少，但报价你也看到了，5万的就两个，还是上个月的，这个月，一半是4字头，一半3字头，这就是专辑销量持续萎靡的效应，等到年头，专辑彻底卖不动了，而且进入商演淡季，报价或许会跌破3万.……”


  陈茜眼中闪过一抹恨其不争，过去的辰光充满了锐气与自信，而现在却……

  “明天一早，我给莉姐打电话，李睁不可能不给莉姐面子。”深吸了一口气，陈茜脸上透出不甘与坚持之色，不等辰光再说什么，就起身挥手：“走吧。”
……

  陈茜一晚上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就给乔莉打去了电话，将昨夜给李睁道歉的事说了说，又把她求李睁给辰光写一首歌，却被拒绝的事儿说了说，然后道：“莉姐，辰光现在情况你也知道，说是二线，但演出商的报价一周跌一次，已经要接近二线底流了……”


  那头，乔莉很有耐心地听着，等她告一段落，才道：“辰光和公司签的合约，条件是二线顶流的，即便一张专辑失败，至少还有一张专辑的机会，嗯，最快也要等这张专辑销售三个月以上，也就是年后才能考虑专辑立项，到时，我可以帮他跟王永明约歌。”


  王永明是圈内小咖顶流，作品水准堪比中咖，乔莉人脉中，最高级别的词曲人。


  陈茜苦涩道：“莉姐，王老师的歌是不错，但不能保证让辰光翻身。”


  乔莉似笑了一声：“就算圈内大咖，也不是首首好歌，也会有失误的时候，这个谁也不能保证，这样吧，公司和两个圈内中咖有合作关系，到时，我替辰光争取一下，争取拿下一首。”


  或许是因为和乔莉熟了，陈茜没有用心体会乔莉的言下之意，立刻就道：“李睁可以，至少目前他发布的七首歌，首首都是大火，莉姐，你就帮我一次吧，你从来没有向李睁开口过，只开这么一次口，他肯定不会拒绝。”


  李睁的脾性，陈茜也算有点了解，对身边极为护短，对认可的朋友，也是并不吝啬，看谭光月就知道了，两首歌啊！连续许巧玲都只是一首，而且听说，宁兰已经进入录制期的新专辑，李睁也是包了两首主打。


  乔莉作为领导，不可能如谭光月，甚至宁兰那般与李睁相交，但乔莉对李睁的维护，陈茜心里最是清楚，李睁昨天也明言了，是看在乔莉的面上，才对过去的事儿不做计较，显然，对乔莉还是很尊重的。


  乔莉一百零一次开口，李睁不说百分百，至少七八成是会给乔莉面子的。


  乔莉突兀地沉默下来，好一阵，才道：“陈茜，这个口我开不了。”


  “莉姐.……”


  乔莉凝声道：“要只是你对他的几次态度不好，包括你故意不通知他，导致那次1号录音室的冲突，甚至辰光在媒体上说了谎被他拆穿，如果只是这些，我就不会让你和辰光去和他道歉，而是会做一个中间人，调解你们之间的矛盾。”


  “之所以我没那么做，就是因为还有发片延后这件事，连我都没有把握，他会原谅你们，如果得不到他的原谅，或许我也只能想办法把辰光再调去另外两个副总监手下。”


  陈茜蓦然一惊，脸色有些发白，就听乔莉顿了下，继续说，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发片延后，说轻了，让李睁的名声一时受损，说重了，这是堵他的前途。”


  “陈茜，我和你的关系，我可以原谅你，但我是我，不能替李睁决定是否原谅你，你明白吗？”


  陈茜轰然一震，整张小脸一片煞白，堵人前途，犹如杀父夺妻，不同戴天之仇。


  她又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毕业快六年，入圈近五年，当然明白，堵人前途这得多大仇，公司之间，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成为死对头，说到底，就是互相在堵前途，她先后换过三家公司，见过不下五例，因为前途竞争，朋友变死敌。


  一瞬间，她犹如被惊雷击醒，发现自己有些太天真了。


  李睁说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并非谈判桌上通常的含蓄，而是他并没有接受道歉，也没有原谅，只是如李睁所说，看乔莉的面子，不再计较而已。


  “既然他说过去了不计较，那就没事了，你现在是辰光的经纪人，为他的前途争取并没有错，但让李睁写歌，就不要想了，辰光的下一张专辑，我也会尽量地替他争取一下。”


  乔莉的语气缓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陪她一块跳槽，跟随四年的秘书，她是真的不想把话说得太重，但见陈茜还犹不自觉，也只能把话给说白了。


  “我明白了，谢谢，莉姐。”陈茜低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她在呆呆地坐在床沿，也不知过了多久，辰光来敲门了，叫她一块去吃早饭。


  她起身开了门，辰光一看她的脸色，惊道：“你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病了？”


  说着，手掌向她的额头贴去，陈茜没有阻止，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那股关切，眼神有些复杂，片刻后，螓首轻摇：“我没事，走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云榜颁奖礼是1月15日，金曲榜颁奖礼是1月21日，当中隔了六天时间。


  第二天下午，时光唱片众人便是坐飞机返程。


  再过四天，才会再度出发，前往京城。


  这四天，对于宁兰来说非常珍贵，她的专辑三月第二周就要发片，至少提前十天录制完成。


  而金曲榜颁奖礼后，李睁就要进入他的专辑宣传准备期，等三周宣传期过后，会是二月下旬。


  也就说，她的录制期，李睁能参与的，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天。


  李睁明白宁兰的心情，回深市后，隔天上午九点，准时出现在公司，先去了一趟乔莉的办公室，颁奖礼的事和乔莉交代一番，并提出不接受任何采访，随后，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头扎进了1号录音室。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十一点不到，苏婷来了录音室，给了李睁一个回电号码，小声说了句：“姓钱，滚雪唱片的制作人，打过你的拷机，你没复。”


  苏婷每天替李睁挡驾，却不代表她一视同仁，不分轻重缓急。


  一些一线歌手经纪人的约歌，或者一线唱片公司制作人，她都会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然后告诉李睁。


  李睁也不是全不理会，会挑一些比较大牌的回电，这不是市侩，而是给予尊重，当然，结果都是一一婉拒。


  这一次，对方顶着巨头唱片滚雪的名头，还两次联系，肯定也不能置若罔闻，反正回个电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免得莫名其妙得罪人。


  李睁跟宁兰，以及团队成员打了声招呼，然后去了一间休息室。


  他没有宁兰那样的专属休息室，是以，他打电话的时候，苏婷替他在门口把着。


  “你好，我是李睁。”


  “呵呵，你好，我是钱永明，滚雪唱片音乐副总监……”


  音乐副总监。


  李睁愕然了一下，也没太惊讶，道了声：“钱总监，你好。”


  简单寒暄几句，对方便是切入主题，意思很明确，时光唱片与李睁的合约，违约金是3千万。


  这个违约金水准，堪比一线顶流。


  光是李睁歌手的身份，估计任何一家唱片公司，还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挖人，滚雪唱片也是一样。


  但钱永明直言，若是李睁愿意同时签下词曲人约，这笔高昂的违约金费用，滚雪唱片愿意承担。


  李睁入时光唱片5个月，第一个要挖他的唱片公司出手了。


  显然，对于李睁与时光唱片的合约，对方是做了详细了解的。


  3千万的违约金，若是放在地球后世，10年以后，绝对是堪比3个亿，天价啊！


  而既然愿意支付，给李睁的合约条件，肯定也不会抠门。


  歌手约不算高，堪比一线中游水准，但词曲人约，却是直接到了中咖顶流的标准。


  电话里，李睁肯定不会答应下来，但心中还是挺激动了，对方开出的条件，代表了对他的一种认可。


  从一个新人到一线中游，他出道才不到半年时间！


  对方显然也知道一个电话不可能敲定那么大的事儿，又聊了几句，让李睁考虑考虑，有机会当面再深谈，然后就挂了。


  结束通话，李睁出了休息室，看看苏婷，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就道：“对方是滚雪唱片的音乐副总监，如果哪天我转会去别的唱片公司.……”


  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苏婷直接道：“你去哪我去哪。”


  李睁看着苏婷眼中那抹此志不该的坚定，失笑地摇头：“你这是抢我的台词啊，我的意思本来就是，如果哪天我转会去别的唱片公司，你是我的助理，可以一起转会，公司不能阻拦，这是圈内的行规。”


  苏婷眨眨眼，边点头边哦了声。


  下午一点多，又一个挖人电话打来了，同样是五大巨头之一，贝卡唱片的市场部副总监。


  李睁回了电话，与滚雪唱片那边差不多，支付3千万违约金的前提，是李睁愿意歌手约加词曲人约一块签。


  而给李睁的合约条件，词曲人约一样是圈内中咖顶流标准，而歌手约方面，直接给了一线上游标准，只比一线顶流差了一些。


  相比于另外四大巨头，如今旗下都是拥有至少一名超一线，贝卡唱片处于弱势地位。


  给出那么高的歌手约，显然是有着想要把李睁捧上超一线的企图。


  两家巨头唱片出手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宁兰录制完一首歌，休息期间，倪厚道抱了两叠厚厚的报纸走了进来，将其中一叠递给李睁。


  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96年，华语乐坛单曲年》


  天天娱乐报，头版头条，《风云榜颁奖礼，两大超级新人收获七大奖项，成绝对主角》


  每日娱乐报，头版头条，《风云榜颁奖礼，新人王李睁，包揽四大奖项》


  娱乐速递，头版头条，《新人王李睁，独占十大经曲半壁江山》第二条，《励志小天后，十大经曲有其二》


  娱乐最快线，头版头条，《华语乐坛史上第一新人，独揽四大奖项。》


  娱乐在线，头版头条，《风云榜颁奖礼，两位新人成最大赢家》


  宁兰也凑了过来，看李睁走马观花地翻了几张，微微一笑，调侃道：“全是你和许巧玲的报道，尤其是你，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过与上一次的众人泼脏水不同，这一次是清一色的褒奖。”


  李睁苦笑：“这哪是褒奖，我说捧杀还差不多。”


  倪厚道眸光闪了一下：“你倒是看得倒挺透彻，往年拿四个奖项的歌手我没印象，但三个奖项的歌手还是不少的，但各大媒体报道的时候，还不是将男女歌手奖获得者放在头版头条，这一次.……”


  说到这，摇一摇头，把另外一叠报纸递上：“看看吧，那些都是大报，这些是小报。”


  他口中的大报，就是全国排名至少进二十位的娱乐报，所谓小报，自然是排名二十位开外，甚至有些还是地方性，或者只在某几个省份发行。


  这些小报才是不嫌事大。


  大报因为有影响力，不会无端的花边，也不会过分的推测，或者说挑事，而小报为了搏销量，却是百无禁忌，甚至有时候直接将底线忽略掉。


  九十年代初，曾经有个一线电影女明星，不过为了配合影片宣传，穿了一套片中的男士戏服，结果就被一张娱乐小报，恶意揣测她的取向问题。


  之后，她本人在半私人场合，痛斥了那份娱乐小报，因为过于愤慨，说错了一句，说我怎么个取向，管得着吗？

  这一下，就犹如被抓到了实际证据般，一时间各娱乐报争先报道，最后，女影星因为顶不住精神压力，出现神经衰落，半年后，直接宣布了歇影。


  李睁翻开那些小报，随着目光扫动，眉头也是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新人王与顶流天王的对决》


  《风云榜颁奖礼独揽四大奖项，下一战，剑指顶流天王！》


  《风云榜颁奖礼只是前奏，金曲榜颁奖礼只是序章。》


  《新人王诞生，可否一跃天王？》


  《2月歌坛最强对决，新人王vs顶流天王》


  《2月，歌坛最强碰撞。》


  这些小报的头版头条，与大报一般，也是报道了李睁在风云榜上的获奖情况，与大报不同的是，头版的第二条，或者第三条，都是直接提及了李睁与刘明量的同期发片。


  这些文章，无一不是将李睁高高捧起，放到了与刘明量统一级数称重。


  一旁，宁兰也是看在眼里，脸色微微凝重，正如李睁所说，这是捧杀！


  大报捧杀还是就事论事，暂时没有延伸，当然，也是时机未到，待金曲榜颁奖礼后，肯定也会一齐上线。


  而这些小报为了博销量，直接就提前了。


  “你一个新人，刘明量是天王，从圈内级别来说，你们差了老远，却被这些报纸说成是棋逢对手，胜负难料，这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啊。”


  倪厚道面色严峻：“刘明量的歌迷受了刺激，本就对你有敌意，现在怕是一下爆发出来了，超一线在各地都有歌迷会，说不定会集体抵制你。”


  宁兰嗯了一声，接话道：“当年，王莫两位天后分庭抗礼，我之所以称准天后，而不是天后，滚雪唱片就顾虑媒体，媒体最喜欢拿这类话题做文章，导致我被两天后的歌迷敌视。”


  她神色坦然，一点都不介意承认在两天后之下。


  李睁摊了摊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不抛头露面。”


  倪厚道与宁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无奈之色，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两天后。


  倪厚道又将一叠报纸放在了李睁面前，脸色凝重非常。


  这一次，不再是小报了，除了全国排名前五的娱乐报，还显得风平浪静之外，其他的娱乐报，都开始报道有关新人王vs顶流天王的话题。


  相比于那些小报没有底线的煽风点火，那些全国排名靠前的娱乐报还算有节操，以预测，分析为主，没有过分的捧高李睁，或多或少还是偏向看好顶流天王。


  如果只是这些倒还好，但除此之外，一条条有关刘明量歌迷对李睁敌意爆发的消息，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


  好几个地方的歌迷会，开始自发抵制李睁，在京城，金曲榜颁奖礼的场馆外，每天都有刘明量的歌迷拉出横幅，抵制李睁参加金曲榜颁奖礼。


  而且这些天，要求采访李睁的媒体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公司市场部那边已经发声了，意思是李睁不能再这样一直缩着，不然市场部要把媒体都得罪光了。


  这并不是一句牢骚话。


  唱片公司，以及歌手都是离不开媒体的，媒体同样也离不开唱片公司，以及歌手。


  现在，你公司最红的歌手，牵扯到热门话题，又不是什么丑闻，正是我们需要采访的时候，可你却一次又一次避而不见，等到你发片的时候，需要我们媒体了，又突然现身，当我们媒体是什么？专门为你的需要服务的吗？

  “你不能继续躲下去了，公司这边的压力你可以不管，但媒体的压力你不可以置若罔闻，你迟迟没个态度，那些媒体就会凭着想象乱写，会对你越来越不利。”倪厚道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李睁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老实说，如何应付媒体，他还真没有太多经验，前世的他就是个地下歌手，媒体才不会关注呢。


  而就在他也有点挠头，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对方是刘明量的经纪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爱之甚，痛之彻


  风云榜颁奖礼，刘明量没有到场，十大经曲第二名，奖项是由经纪人代领的。


  李睁在现场看到过啥模样，是个男的，四十多岁，胖乎乎的，戴了一副熊猫眼镜，给人一种非常和气的感觉。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和气：“我是明量的经纪人，我姓单，叫单卫东。”


  “单先生，你好。”


  “呵呵，叫先生听着变扭，不介意额话叫我卫东。”


  “呵呵，卫东哥，你好。”


  “啊，先要恭喜一下，风云榜四个奖项.……”


  “谢谢。”


  单卫东的语气，感觉一点不着急，仿佛要在电话里长聊一般，不过几句客套话后，忽然就收住了，而后道：“明亮的上两张专辑都是在春节前一周发布，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李睁嗯了一声。


  单卫东：“你出道后的首张专辑，虽然时光唱片没有对外正式宣布，但当时好多媒体相关报道，说你的发片期会在年内，你没有出面澄清，等于是默认，后来突然宣布延后，引起了不少的猜疑，最后，你定了春节前一周发片.……”


  显然，对李睁的首张专辑发行一波三折知晓的很清楚。


  单卫东缓缓道：“你选择这个时间点，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不问，但我想问你一句，华语乐坛有没有规定过，某个时间点是专属于某个歌手的固定发片期？”


  李睁微怔，这个？肯定没有，但是……

  没等李睁回话，单卫东笑了一下：“呵呵，肯定是没有的，你公布发片期的时候，明量还没有公布，媒体的报道都是，你选择了和明量同期发片，可事实却是，明量选择了与你同期发片。”


  李睁眸光微闪，似乎明白了一点单卫东的意思，却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单卫东思维一跳：“当初你的首张单曲，遭受了不少质疑，你沉默以对，待首周大卖，然后予以回击，在我看来，你当时的做法很明智，一个成绩空白的新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可现在，你依然任由那些报纸大肆渲染，导致明量的歌迷对你敌意满满，却不发一声，不置一词，这就不明智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沉默会误导你的歌迷，会让你的歌迷失望，他们之所以成为你的歌迷，除了喜欢你的歌，还有你这个人。”


  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现在的你是新人王，而不是刚入圈，一文不名的新人。”


  李睁轰然一震，犹如被醍醐灌顶，当初他想着避开媒体，一来是不受干扰地安心录制专辑，而来，就是顾及刘明量的歌迷。


  当初的想法不能说错，至少第一点是对的。


  但现在，专辑录制完了，继续避着媒体，那就纯粹是因为第二点，却忽律了两个关键。


  其一，他顾及，媒体不会顾及。


  其二，他最应该顾及的不是刘明量的歌迷，而是他的歌迷，若是过去不清楚自己的人气，那经过风云榜颁奖礼，已然知晓。


  他不再是一文不名的新人，而是拥有着万千歌迷的新人王！


  被媒体肆意渲染，当看不见，被刘明量的歌迷肆意宣泄敌意，当不知道，他的歌迷会不会被误导？会不会对他失望？


  答案是肯定的！


  歌手，说到底是歌与人的结合，两者缺一不可，而他却只是看中了前者，将后者给忽律了！

  他的眼中渐渐凝聚起那股久违的锐色，深深吸气，又长长吐气：“卫东哥，是刘天王让你联系我的？”


  “作为明量的经纪人，以我的立场肯定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李睁道了声谢谢，之前听徐千秋描述过刘明量的为人，心中本就对刘天王有着几分敬意，此刻更多了一分。


  “啊，对了，我还有个个人观点，不知道你认不认同，歌手的每一张唱片，都是在与其他歌手竞争，竞争的无非是两点，唱片的质量以及人气，后一点是歌迷对前一点的认可，加上对歌手本身的喜爱，而不是别的什么.……”


  李睁默默消化，片刻后，明白了单卫东的意思，笑着应了一声：“我完全认同。”


  “呵呵.……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儿。”


  结果通话，李睁又思索了好久，心中有了决断。
……

  11月20日，下午两点的飞机，上午十点，时光唱片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之前一直拒绝采访的李睁现身了。


  以波澜不惊，却透着一股铿锵的语气，当众宣布了几点。


  第一，毫不避讳地提及最近一段时间，一些媒体有关刘明量的歌迷抵制他的报道，给出了“爱之甚，痛之彻”的定义，同时，他相信，他的歌迷也是一样，他能做的就是加倍努力，做出更好的音乐，给歌迷带来更大的惊喜，不辜负歌迷的厚望。


  第二，他的专辑已经录制完毕。


  第三，专辑一共十首歌，他自己的作品占了一半，并将这五首歌，与风云榜颁奖礼十大经曲中，五首他的作品拿来作比，下了一个“有过之无不及”的定义。


  第四，专辑的另外五首歌，也是圈内知名词曲人的作品，又给整张专辑下了一个“首首主打歌”的定义。


  就在当天下午，也已经很久没有露面的刘明量，同样现身接受了记者采访。


  解释了一下，由于专辑录制进行中，是以，无法亲临风云榜颁奖礼，现在专辑已经录制完成，金曲榜颁奖礼会亲自到场。


  又说了说专辑的情况，给了一个“是我出道以来花了最多心思”的一张专辑。


  在被记者提问有关新人王vs顶流天王的话题时，他说，歌手之间存在竞争，那是不可避免的，不止是同期发片的歌手，所有歌手之间都存在竞争，正是因为有竞争，才促进了歌手更加努力，做出更好的音乐，乐坛才会发展。


  此外，有关他的歌迷抵制李睁的话题，他点到了在午间娱乐新闻中，李睁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言论，“爱之深，痛之彻”这个定义，他表示认同。


  两人的现身说法，言语中并无不妥之处，也没有相互攻讦，但争锋相对之意尽现。


  均是对自己的专辑自信满满，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而对歌迷的定义，“爱之深，痛之彻”，又是充满着战意。


  于是，大大小小的娱乐报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有关新人王vs顶流天王的话题，当下热度也就仅次于金曲榜颁奖礼。


  而且，从发硝的态势来看，待金曲榜颁奖礼落幕，将会毫无悬念地成为最大热。
……

  11月21日，金曲榜颁奖礼将于晚上七点开始。


  地点，京城电视台一号厅，共有1万零7百个观众席位。


  对外销售的9千张票，在三周前就被抢购一空。


  下午四点，太阳还高高地挂再西半边天上，电视台一号厅外的广场上的人影，还略显有些稀稀落落。


  “小胖，你确定黄牛手上一定有票？”薛冰从公交车下来，大步向广场方向走来，同时，扭头问身边的一个青年。


  被称为“小胖”的青年，年纪看着比薛冰要大一些，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也差不多一百七十。


  穿了一条宽大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宽松的外套，衣裤上占了不少油腻，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是个不修边幅的主。


  “冰哥，我办事你放心，我以前的一个工友老王干过倒票，认识不少人，已经联系好了，绝对误不了你的大事。”小胖拍着胸脯保证。


  薛冰到了京城之后，一直在打临时工，最近两个月，他同时打两份工，在一家饭店，送外卖，以及酒店洗碗工。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收入还可以，两份工加一块，两千出头，饭店管两顿饭，还提供住宿。


  小胖是饭店保安，工作时交集不多，但两人是宿友。


  那一夜，陈雯提出分手，然后起身而去，薛冰没有纠缠，也没有买醉，而是默默地回了宿舍，呆呆地坐在床位上，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就算是中学时被人打趴在，也不见一滴眼泪，但不代表他的心也是石头做的。


  不远千里，陪着陈雯来到京城，卖力地打工赚钱，补贴陈雯的声乐学习，而且，陈雯在驻唱的酒吧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住，薛冰却没有和她同居，甚至两人都没有跨越雷池.……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了薛冰对陈雯动了真情。


  正是动了真情，才会无怨无悔地付出，才会给予足够的尊重。


  他和陈雯规划过未来，等陈雯签约唱片公司，他就一边给陈雯当助理，一边靠经纪人执照，等陈雯有了点成绩，到时再给陈雯当经纪人。


  在娱乐圈，艺人与经纪人走到一块的例子并不少。


  他为两人的未来努力着，陈雯也是一样，他坚信，美好的梦想终会实现。


  然而梦想很美好，现实却太骨感！

  也就是在那天半夜，隔壁床小胖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薛冰的不对劲，于是，两人到了宿舍外抽烟。


  五个舍友当中，薛冰和小胖的关系最好，小胖也知道薛冰有个女朋友，是以，薛冰就没有隐瞒，将陈雯提出分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接下来两天，小胖一有空就来开导薛冰，感觉到薛冰难以割舍之后，就给薛冰出谋划策，给自己也给陈雯一次回头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需要营造，那就是一块去看金曲榜颁奖礼，他告诉薛冰，很多男女的第一次，就是在一块看了演唱会后，很多男女破镜重圆，也是在一块看了演唱会后.……

  薛冰对流行乐没兴趣，更没有看过演唱会，却也听说过不少。


  陈雯跟他说过，金曲榜颁奖礼就是一场歌坛群星云集的演唱会，当时陈雯眼中流露出心驰神往之色，薛冰才会主动提出，一定给她搞张票，让她能够亲临现场。


  对于小胖的提议，他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接受了，于是，他又一次去了陈雯驻唱的酒吧，又一次找到了陈雯，说他已经买好了两张金曲榜颁奖礼的票子，到时一块去看，就算分手，那至少也留一个美好的纪念。


  陈雯同意了。


  今晚，是最关键的一晚。


  到底是缘分尽头，还是覆水可收，就看今晚了！


  来到广场，时间还早，薛冰就和小胖吹了一阵牛皮，差不多四点三刻，人渐渐多起来了，小胖跑去了三号口附近，约莫十来分钟，又跑了回来。


  “冰哥，老王说的那个人找到了，可……”


  看小胖一脸便秘的表情，薛冰皱眉道：“别告诉我没票了！”


  “不不不，票有，还是两张连号的.……”


  “有票就行。”


  “可价格……”


  “多少？”


  “两张两千两百块，还是最低票价380的。”


  薛冰愕然了一下，之前小胖说票价会翻一倍，现在居然变成了原票价三倍。


  “他是不是专门斩熟人啊？”


  独吃认识的人，在社会上并不少。


  小胖忙摇头，苦哈哈地道：“是票太紧张了，他现在手上也只有四张，另外两张原价580的，要卖到3800，我还特地问了另外一个黄牛，还要夸张，手上一张580的，要卖2000，一张1080的，要卖5000。”


  薛冰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咬牙道：“要了，你先借给我五百。”


  说着，把预备好的一叠钱给了小胖。


  小胖没有推辞，一阵快跑地去了，不多久回来，手里多了两张票，薛冰接过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了什么，伸手道：“再借我一百，看演唱总要买点吃的喝的，我身上就剩十几块了。”


  “冰哥，这下子，我可变穷鬼了。”


  小胖将牛仔裤的兜翻出来，里头就剩了三张皱巴巴的钞票，一张一百，一张十块，一张五块。


  “又不是不还你。”薛冰翻了个白眼，他和小胖关系，当然不能与李睁相比，但借借钱还是没问题，小胖这人平时挺省，但不抠门。


  票子搞定，薛冰心定了，晚饭就不用想了，只能喝西北风垫饥。


  到了二号口附近，这是与陈雯约好碰头的地方，小胖陪着薛冰抽了两根烟，随着天色渐渐按下，广场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差不多五点半，陈雯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小胖很有眼色闪进人群里，薛冰把烟一丢，正要迎上去，下一刻，脸上的笑容猛然一僵。


  陈雯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边上还有一个男人，可不就是长发青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惊艳全场

  薛冰做了一个深呼吸，抓皱衣服一角的手才松开。


  他没有再迎上去，陈雯二人已经看到他，倒是没有躲避，径直走了过来。


  天色已经一片昏暗，广场上亮起了灯，距离近了，在陈雯的眼中，薛冰没有见到以往的热切与情意，也没有见到提出分手那次，以及后来他提出一块去金曲榜颁奖礼时的复杂与纠结，有的是一股子陌生的冷淡。


  在薛冰跟前停步，没等薛冰开口，陈雯便是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


  薛冰低眉看了眼：“这是什么？”


  陈雯道：“里面一共2800，加上之前的700百多，我们两清了。”


  来到京城后，陈雯报了一个为期两月，总共24节课的声乐班，当时薛冰支持了她2500块，此外，陈雯头两个月的房租也是薛冰交的，总共1000块。


  加起来3500块。


  薛冰忽然感觉有些嘲讽，小半年的感情，买断价：3500块.……

  他吸了吸气，强行驱散心中如野草般生出的负面情绪，还是维持了原计划，他没有去接，手伸进了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雯雯，票我买好了。”


  陈雯抿了抿嘴：“薛冰，对不起，你把票退了吧。”


  薛冰下意识问：“为什么？”


  长发青年有些不耐了：“雯雯不和你一块进去看了，你又没有音乐细胞，看了也是浪费，如果你是原价买来的，卖掉还能赚不少。”


  “轮得到你放屁！”薛冰脸色猛然一沉，眼神如刀地割了过去，陈雯知道薛冰的脾气硬，生怕他动手，赶紧横移一步，挡在长发青年身前，娇喝道：“薛冰，你别乱来！”


  “你放心，我不会打他的。”薛冰的牙齿有些发颤，一字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说好了今晚一起看金曲榜颁奖礼，作为彼此的这段感情的句号，严格来说，陈雯现在还是他薛冰的女朋友，却是当着他的面，以身相护另一个男人，薛冰的心犹如被针扎一样！

  “薛冰，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雯雯，我来……”长发青年吐了口气，就要绕过陈雯，陈雯侧目看来，长发青年微微一笑，笑容尽是有几分儒雅：“我和薛冰说说我们男人间的道理，我想，他会明白的。”


  长发青年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也是小伙子，但比薛冰大了六七岁，再加上他一身的艺术气息，感觉比薛冰稳重多了。


  说着，目光转向薛冰，慢慢道：“薛冰，雯雯的未来是在歌坛，我想问你，你能帮到她吗？”


  薛冰脱口而出：“怎么不能。”


  长发青年嘴角闪过一丝讥笑：“我听雯雯说，你和她认识快半年了，那为何雯雯没能与唱片公司签约呢，甚至连一个接触唱片公司的机会都没有？”


  薛冰语塞，而长发青年的下一句话，直接让薛冰吃惊。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上午，雯雯和夕阳唱片签约了。”


  陈雯跟薛冰说过，她在餐厅，酒吧驻唱，就是为了能够被某个星探或者制作人发掘，随后签约唱片公司，从地下歌手变成职业歌手。


  而认识薛冰前，她已经驻唱了快两年，算上来京城这小半年，两年半未能如愿。


  却是在与他提出分手后，一下子梦想成真，还是从长发青年口中说出，薛冰就算脑子转得再慢，也想到了，定是与长发青年有关。


  吃惊之余，内心不免多了几分挫败感。


  “雯雯，是真的吗？”薛冰还有些不死心，陈雯轻声道：“只是临时约……”


  长发青年直接把话头接上：“我至今才发布了十几首歌曲，在圈内只是小有名气，还无法帮雯雯一步到位正式签约，但你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吗？圈内知名词曲人，齐然……”


  提起老师的名字，长发青年脸上涌起了一股傲气，从兜里掏出两张票：“这两张内场票，就是我老师给的，今晚金曲榜颁奖礼结束，夕阳唱片会有个party，我会带雯雯一块去，求我的老师为雯雯写一首歌，只要我老师答应，雯雯立刻就能正式签约。”


  说罢，语气一松，缓声道：“薛冰，你如果真的爱雯雯，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纠缠不休，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长发青年明明比薛冰矮了几公分，但薛冰在长发青年眼中，却是看到了一股俯视的神色，薛冰很有冲动把这个横刀夺爱的家伙暴揍一顿，却是无力挥动拳头。


  因为陈雯默认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是这段感情的失败者，而长发青年是胜利者。


  “薛冰，你和雯雯没有结婚，大家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利，那天晚上雯雯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她要和你分手，也就是第二天，我和她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已经同居了。”


  轰隆！


  长发青年的这一句话，犹如雷霆天降，薛冰结实的身躯猛然一震，只觉一股窒息般的胸闷感。


  同居了，这才几天，就同居了，薛冰与陈雯恋爱了小半年，依旧还是发乎情止于理……

  陈雯脸色微变，黛眉紧蹙，斜了长发青年一眼，而后又慢慢舒展开来，等薛冰看来的时候，她已经垂下眼帘。


  在薛冰看来，那就是一种默认，一瞬间，薛冰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薛冰，我们好聚好散。”陈雯吐出一口气，将信封塞进薛冰的手里，薛冰神色呆滞，犹如被点穴了一般。


  长发青年看看他，一摇头：“我有个建议，你卖掉一张票，留一张进去感受一下，金曲榜颁奖礼的舞台，会是雯雯的未来，你也就能想明白了。”


  话末，拉上陈雯汇入人流之中。


  “冰哥，什么情况？”小胖从人群中闪了出来，虽然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但此时，看看陈雯二人快要消失的背影，再看看薛冰，大致猜到了几分，心中喟然一叹。


  最后的机会没了，覆水难收！

  看薛冰不回话，小胖就提议道：“冰哥，算了，咱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薛冰有了反应，拿起手里的票，小胖会错了意，当即道：“票你放心，我来出手，保证不会亏，金曲榜颁奖礼的票子那么紧俏，越是开场前价越高。”


  “我想进去感受一下，为了那个舞台，是不是连感情都出卖也值得。”


  小胖愕然了一下，不过看薛冰的脸色真的很差，就顺着他道：“行，那卖掉一张。”


  薛冰摇摇头，从信封里数了六张一百还给小胖，随后指了指场馆的方向：“走，我请你，一块进去感受感受。”
……

  金曲榜颁奖礼，七点整准时开始。


  如风云榜颁奖礼一样，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颁出了十个不太重要的边缘奖项。


  第二部分，十大经曲奖。


  第三部分，重量级个人奖项。


  第一部分，半个小时左右，三组歌手做了现场表现。


  第二部分，近乎是风云榜颁奖礼的翻版，前八首歌曲，只有许巧玲的《短发》和陶亮的《穿越一个世纪的爱恋》互换了一下位置。


  《短发》上前一名来到第七，《穿越一个世界的爱恋》降了一位，成了第八。


  依旧是李睁尚未获奖，便是四次被提及姓名。


  到目前为止，国内各电视台转播，除了春晚会用上一两块led屏幕，其他的现场都还没有大屏幕同步直播。


  是以，对于李睁，现场歌迷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薛冰和小胖都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现场，颇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只要去看过演唱会的人就会明白，演唱会的气氛足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而颁奖礼的气氛就更不用提了。


  一个歌手上台，就会引起一片歌迷疯狂的呼喊与尖叫，只要身在其中，就会不知不自觉间被感染。


  小胖显得很亢奋，他不是谁的歌迷，却也是跟着举双手欢呼，十大经曲才公布了一半，嗓子就有点哑了。


  “冰哥，你也跟着叫几声啊，这样的场面这辈子未必还有第二次感受的机会，比酒吧刺激不知道多少倍.……”


  小胖正说着，忽然一片巨大的欢呼声，原来是天王郭逸夫上台领奖了。


  好多女歌迷都是尖叫声：“逸夫，我爱你！”


  小胖也是振臂高呼：“郭逸夫，郭逸夫，郭逸夫！”


  薛冰看看他，再望向舞台上，朝歌迷挥手的男歌手，摇头感慨：“难怪那么多人想当明星。”


  这是有感而发，站在舞台之上，被万千粉丝追捧，那种荣耀感，真的，想想都让人怦然心动！


  “小胖，我有个兄弟也叫李睁，他也是唱片公司签约歌手，你说这个李睁，会不会是我兄弟啊？”十大金曲第三位《挥着翅膀的女孩》，许巧玲再度上台领奖，获奖感言中，当然不可能漏了李睁，放在最后，仿佛提了三遍。


  小胖看了薛冰一眼，那眼神犹如见鬼般，嘴上却道：“说不定就是！”


  薛冰重重点头：“一定是！”


  然后，两人都笑了。


  许巧玲之后，公布十大经曲第二位，李睁的《突然好想你》，让出了第一的位置，音乐圈里的人倒是不意外，李睁的《突然好想你》与刘明量的《爱的传说》都是第一的大热。


  风云榜颁奖礼，刘明量缺席，主办方给个第二，金曲榜颁奖礼，刘明量亲临，主办方给个第一，再正常不过了。


  颁奖礼，本来就是要考虑多层因素。


  李睁登上舞台之时，薛冰有些愣然，因为距离太远，即便他两个眼睛视力1.5，也只能看到舞台上有些人影轮廓，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接着，李睁领奖后发表感言，薛冰的蓦然一惊，小半年没见面了，但李睁的声音他不可能忘记，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最后，当李睁感谢家人，提到了父母，妹妹，尤其是加了个冉丫头，薛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精彩。


  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他的心情！

  这是在做梦吗？


  薛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小胖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冰哥.……”


  “场馆里有买望远镜吗？”薛冰直接打断他，小胖愣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个专门卖荧光棒，望远镜的店。”


  “去买一个。”


  “里面的店很贵的。”


  “再贵也要，够不够？”


  薛冰不由分说塞了五百块给小胖，小胖无语，再贵，五百块买两三也够。


  李睁没有献唱，刘明量领完十大经曲头名，随后进入到第三部分。


  这时，小胖也买来了望远镜。


  随着最佳新人作词，作曲两个奖，李睁两度登台，薛冰从望远镜里头看得真真切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小胖就看到，薛冰拿着望远镜的双手抖个不停，还听薛冰嘴里骂骂咧咧：“卧槽，真是你小子，还真是这混球，好小子……”


  待到新人王奖，李睁再度上台，拿下了今晚第四个奖杯，下去稍作准备，又回到舞台上，这次不是领奖，而是献唱。


  颁奖礼就是一个大秀场，每个献唱歌手，都是精心准备，与平时商演时大不相同，除了唱之外，有的自弹钢琴伴奏，有的找了伴舞，总之，一切手段，让自己演出更加出彩。


  风云榜颁奖礼时，李睁是和谭光月搭对，边自弹吉他边唱《左右为难》，而今晚，李睁选的《突然好想你》。


  让现场歌迷，包括圈内人士有些意外的是，李睁献唱之前，舞台上推上来一组单杆，就是平时学校体育课做引体向上的那种。


  下头装了轮子，在舞台中央放平，然后轮子卡死，固定住。


  李睁没有用无线话筒，而是戴着耳麦，背景音乐响起，他的歌声随之而出，舞美灯光的效果下，营造出与歌词意境相仿的舞台效果。


  演唱的现场效果肯定不差，深情款款，感染人心，不过要说特色，却是少了一些。


  所有人都以为，李睁会中规中矩地将这首情歌唱完，而就在歌曲到了最后一段高潮前的过门时，李睁刚好来到了单杆下头。


  双手一举握住单杆，随后一个提拉，身子向上，片刻间，脑袋高过单杆，单杆横在他的胸口处，维持不动。


  同时，旋律激烈的歌声从口中传出：“.……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现场众人，无论歌迷还是圈内人士，都是神色一惊，接着，就见李睁吊在单杆之上，继续演唱着。


  这段最后的高潮，有一分多钟，李睁唱过半分钟的时候，歌迷已经沸腾了，到了快一分钟的时候，现场已经成了惊哗声的海洋。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后一句，李睁特意将最后一个字音做了延长，消息的“息”字，足足延长了近二十秒，到了十秒之后，就已经被欢呼与尖叫声淹没！


  吊着单杆，演唱一分多钟，惊艳全场！


  薛冰看着忘情呐喊成片歌迷，再看到身边小胖子，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却是撇嘴摇头：“这混小子，过去在学校，引体向上比老子我差远了。”


  第一百五十章 天意

  最佳女歌手奖，莫菲。


  最佳男歌手奖，刘明量。


  与风云榜颁奖礼评出的男女最佳歌手完全不同，这是历史上的第三次，之前的两次出现在歌坛乱战期，九零和九二。


  苏雅箐终究未能如各大媒体预测的那样，包揽两榜最佳女歌手，这也让她的天后头衔，多少有些含金量缺失。


  自86年两榜设立以来，华语乐坛一共诞生过7位天后，其中6位都是在封后当年，或者后一年包揽过两榜最佳女歌手。


  苏雅箐成了唯一的例外。


  至于男歌手，不管是郭逸夫，还是刘明量，都已经不止一次包揽过两榜最佳男歌手。


  接下来，莫菲的演唱，与风云榜颁奖礼上郭逸夫，苏雅箐一般，没有加入别出心裁的东西，一个人一个话筒，把她那嘹亮中带了点微沙的嗓音带给歌迷就足够了。


  而刘明量则是换了一身国风盛装，立于一个三米多高的升降台上，还没开口唱，便是引得现场女歌迷阵阵尖叫。


  而在唱的过程中，他朝着观众席一挥手，便有千百双手挥动给予回应，而待唱到第二段副歌，更是激发了现场一两千人的大合唱。


  从现场歌迷的反应来看，刘明量的人气明显要高过其他歌手，包括莫菲，郭逸夫，苏雅箐，以及李睁.……

  当然，要说现场反响最激烈的一次，当属李睁的献唱，吊着单杆演唱一分多钟后，最后一个近20秒的延长音，引来了满场的掌声与惊呼。


  那一刻，就算刘明量的歌迷，也是暂时放下了对李睁的敌意！


  金勋奖颁发给一名半隐退的圈内词曲大咖。


  最后，所有获奖歌手上台，一齐演唱八十年代末的一首老歌《今夜共欢唱》。


  第十三届金曲榜颁奖礼圆满结束。
……

  刘明量演唱结束后，在薛冰的执意下，小胖只得恋恋不舍地提前离场。


  薛冰脚下如风，小胖子一会儿快步，一会儿小跑总算没有跟丢。


  出了外广场，又走了一公里左右，在一个丁字路口，薛冰忽然停下，看了看侧方那条小路的路牌，然后对小胖道：“你就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横穿马路，直奔对过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几分钟后，薛冰回穿马路，对小胖挥了挥手，拐弯进了那条小路。


  深入几十米，路边有一条供人歇脚的长椅，薛冰一屁股坐下，仰靠椅背，望着星繁月皓的夜穹，莫名地笑了，嘴里发出一声悠叹：“这难道就是天意？”


  一月中旬，京城夜里的气温比冰点还低了好几度，小胖子又冷又饿，抱着膀子，哆嗦道：“冰哥，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吧。”


  薛冰看看他：“我给我朋友的拷机留了言，在这里等他，要是十一点人没来，我请你刷火锅去。”


  他特意选了这个离现场不是太远，又人少的地方，李睁要是看到留言，又方便的话，肯定会来，或者派个人过来，要是没看到，或者不方便，那就明天再联系。


  小胖子疑道：“你朋友，谁啊，我见过吗？”


  “见过。”


  “谁啊？”


  “李睁。”


  “就是你提过的，唱片公司签约歌手，他来京城了？”


  “刚才颁奖礼上，他先后领了四个奖，又唱了一首歌，你说他来没来京城？”


  薛冰咧嘴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痞气，这样的笑容，自从来了京城，就已经没出现过了。


  生活的压力下，属于学生时代的那份不桀，很容易就会消失。


  小胖满脸惊愕，咽着口水道：“冰哥.……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薛冰没理他，掏出一包三块多的烟，自顾点起一根，将烟盒随手丢给小胖。


  小胖会这个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要不是亲眼见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小胖也点起一根烟，默默地抽了半根，才又开口：“冰哥，你真不是开玩笑？”


  “等下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颁奖礼上的新人王，李睁，就是你兄弟，李睁？”


  “.……嗯。”


  “冰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薛冰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扯开话题：“你在饭店当保安，一个月就一千出头，如果有机会去外地发展，你去不去？”


  “你的意思是，投奔李睁？”小胖反应倒是不满。


  薛冰点头，理所当然道：“他混的那么好，我肯定得沾沾光啊，你要是舍得离开京城，那就一块去，多的我不敢保证，反正绝对比你在饭店当保安强。”


  小胖这人还行，人挺机灵，又不是那种滑头巴脑的，工友加舍友中，薛冰和他关系最好，有意拉他一把。


  当然，现在肯定不能承诺什么，得和李睁碰头后商量，另外，小胖是河省人，河省离京城近，离深市远，要是不愿舍近求远，那就当他白费心思。


  “有李睁罩着，那肯定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在哪里打工不都是一样，大不了离得远，一年回家一次，平时多寄点钱回去……”


  小胖大为意动，搓着手来回走了几遍，随后就薛冰身边坐下，开始问东问西。


  薛冰性子直归直，却不代表心中没有一杆秤，有的答，有的敷衍，言深言浅看交情，跟李睁可以百无禁忌，跟小胖还没到那份上，有关李睁的私人情况，铁定是绝口不提的。


  侃了半个小时，小胖朝路口方向望了望：“冰哥，你确定留言地方没说错？”


  “梧桐路，梧桐树的梧桐，没错吧。”


  小胖有些纠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冰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


  “你刚才说，已经半年没和他联系了……他会不会不来了。”


  薛冰一下就懂了意思，微微眯眼：“你是想说，人是会变的，他现在风光了，未必会再认我这个朋友，对不对？”


  小胖脸色发窘，没接话。


  “别人会，他不会……”正说着，路口处，一辆新款的商务车拐弯开了进来，两个车灯由近光变为远光，将本是有些幽暗的小路照亮。


  薛冰二人扭头看去，小胖屁股下犹如装了弹簧般跳起来，薛冰也是缓缓起身。


  商务车放缓了速度，在距离薛冰二人还有十几米处停下，后排车门拉开，鱼贯下来几个人，最后下来的青年抬眼一看，随手摘掉口罩，大步上前。


  薛冰看着那张小半年不见，却没有半分生疏的年轻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不等他嘴角笑意扩散，李睁便是拿手指了指，冷笑道：“这不是冰子嘛，欠了我一千块钱，直接给我玩消失，总算舍得出现了？”


  薛冰嘴角笑意不将，也不回话。


  李睁又走近了几步，上下打量了薛冰几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你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地摊货吧，加起来一百块有没有？看来混得不怎么样嘛……”


  薛冰哼了声，打断道：“没你混得好，行了吧？”


  李睁呦一声：“听你这口气，心里不服啊。”


  说着，鼻孔朝天一扬，摊手道：“欠我的一千块还来，连本带利，五千块！你拿的出吗？”


  本来李睁真来了，小胖很激动，却不想，李睁把薛冰嘲讽了一顿不算，还让薛冰还钱，一千还五千……

  这不是认薛冰这个朋友，而是来者不善。


  “你别太欺负人了，哪有一千还五千的，高利贷也没你那么狠的。”小胖咬咬牙，帮衬着说了一句，不过声音很小，明显底气不足。


  李睁看看他：“你是冰子的朋友？”


  没等小胖回答，薛冰在李睁胸口捶了一拳：“行了啊，你唱歌的，又不是演戏的。”


  李睁装不下去了，露出绽放笑容，笑容阳光而爽朗，回敬了一拳：“走，上车，外头冻死了。”


  “小胖是我朋友.……”


  “一块上车。”
……

  时光唱片众人入住的酒店离得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与风云榜颁奖礼一样，今晚的金曲榜颁奖礼，时光唱片依旧是拿了七个奖项。


  庆功宴已经提前准备，是自助餐形势。


  李睁把薛冰，小胖一块带上。


  车上人多，李睁没和薛冰怎么聊，到了宴会厅，公司几个高层还没过来，两人一人拿了杯饮料，找了张小方桌坐下。


  随意聊了几句，李睁便问起了当初薛冰一声不吭跑来京城的缘故。


  薛冰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对于李睁，他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李睁默默听着，到了最后，双眼眯缝了起来。


  “这就是天意啊！”


  薛冰感叹道：“要是早知道你.……”


  李睁截道：“冰子，被人横刀夺爱，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薛冰慢慢喝着饮料，慢慢道：“再把陈雯抢回来，如果是几天前，我肯定有这个心，但是现在……”


  摇一摇头，又继续道：“不过，那个词曲人叫罗素，如果你觉得可以，我要把我的尊严找回来。”


  “当然要找回来.……”


  李睁笑得有点冷，忽然道：“那个词曲人的老师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薛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好像叫齐然。”


  “齐然？”


  “嗯，罗素是这么说的。”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李睁这般想，当初他首张单曲，被四个词曲人踩扁，其中一个就是齐然，圈子里同名同姓的不少，可齐然这个名字比较冷门，又刚好是词曲人，概率非常低。


  此齐然，应该就是彼齐然了。


  “你说，今晚夕阳唱片有个party，那个罗素会带陈雯去见他的老师齐然？”


  “他是这么说的。”


  “你等我一下。”


  李睁起身而去，找到倪厚道沟通了一番，倪厚道出去打两个电话，然后进来给李睁回了话。


  “凯立酒店二号厅……这样，庆功宴我不参加了，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帮我应付着。”李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个名字


  “去哪？”


  “凯立酒店二号厅，夕阳唱片的庆功会就在那里，如果那个罗素没吹牛的话，他和陈雯应该也在。”


  “你这是准备？”


  “公司订的机票是明天，你要找尊严就今晚，否则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


  “咱们以前在球场上，就是当场恩怨当场了，现在也不能退化。”


  “你现在是明星，别搞出什么负面新闻来，我只是想着再去一趟陈雯驻唱的酒吧，借着你的名头好好压一下那个罗素，把丢掉的尊严找回来，这样就行了.……”


  “这就够了吗？这是夺妻之仇！”


  薛冰突兀地沉默了下来，看着李睁眼中的锐色，将杯中饮料喝干，吐气道：“那就你来决定。”


  从薛冰的眼中，李睁也是看到了一股熟悉的锐意，点头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具体的，路上再说。”
……

  李睁，薛冰，苏婷，一名公司保安，一名司机。


  出酒店后，五人上了之前的那辆商务车，朝着夜色中驶去。


  随着李睁的人气越来越高，加上在媒体上亮相的次数加多，公司也是给他配了相应的团队，除了一般歌手的标配，经纪人加助理，更多了一名专属保安。


  此外，用车的话，还有一个对口的司机。


  今晚的出行，整个团队只少了一个经纪人，暂时空缺，经纪人的工作临时由倪厚道担着，他要代表李睁留下，应付庆功宴。


  小胖没有跟着一块去，是薛冰的意思，李睁让倪厚道一并照看着。


  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商务车停在了凯立酒店的外广场，司机惯例留外头，李睁四人进了酒店，找了服务员问了问，然后坐电梯来到十三层。


  夕阳唱片是京城本土的一线唱片公司，今晚的颁奖礼，只有一名女歌手拿了个边缘奖项，是以在二号厅举办的不是庆功宴，而是patry。


  公司的一些人，还有请来圈内的一些人，大家聚一聚！

  门口两个服务员把手，李睁大大方方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服务员进去通报，很快，从宴会厅里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风韵饱满的中年妇女，身后一男一女年纪也在三十岁以上。


  中年妇女姓贺，是公关部经理，男的是音乐副总监，另一个女的是市场部副经理。


  一个名字，引得一线唱片公司三个准高管出门相迎，由此可见，如今的李睁在音乐圈内已然有了不低的地位。


  场面化的寒暄了几句，李睁便是道：“我约了个朋友在这家酒店碰头，听说夕阳唱片在二号厅开party，就过来打个招呼。”


  贺经理一听，立马绽开花般的笑容，把李睁几人一块请了进去。


  宴会厅内人不少，三五成堆地笑谈着，最前方有个小舞台，几个乐师在上头演奏，左侧靠墙排列着七八张餐台，上头摆放着各色美食，空气弥漫着醉人的酒精气息，处处欢声笑语。


  李睁四人分散开来，李睁在贺经理的引领下，前去拜会夕阳唱片的副总经理，苏婷与保安去餐台取食物，薛冰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红酒，边走边目光扫视，很快，便是捕捉到了罗素与陈雯的身影。


  罗素二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年纪和罗素差不多，四人凑一块正聊着。


  薛冰径直走了过去。


  “薛冰，你怎么来了？”陈雯最先发现了薛冰，眼中闪过一抹错愕，而随着她一声惊呼，罗素三人也是侧脸看去。


  罗素也很意外，薛冰没理会陈雯，只看着罗素道：“你不是建议我到金曲榜颁奖礼现场感受一下，我已经感受过了，特意来和你聊一聊心得.……”


  说到这，才看了陈雯一眼：“你说，颁奖礼的舞台是陈雯的未来……”


  顿了顿，抬手一指罗素：“我现在问你，凭你，能让她站在那个舞台上吗？”


  “你纯心来捣乱是不是？”罗素的眉头倏然皱起，语气有些不善，如果是在数小时的广场上，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个能字，但眼下就不能那么随意了，这里全是圈内人，边上的一男一女也是词曲人，男的还是个半资深。


  有些话说大了，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光对名声不利，还会让他遭到诟病，乃至排挤。


  薛冰微微一笑，自顾道：“我忘了，你还有个老师，叫齐然，他能吗？”


  这话一出，不光罗素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一男一女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们三个在不同阶段都跟过齐然，在名义上是师兄弟妹，都是齐然的学生。


  而薛冰的下一句话，则是将这三人的火气彻底点燃。


  “你不能，你老师齐然，也不能，这就是我感受了金曲榜颁奖礼现场后，得出的最大心得！”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妄议老师？”不等罗素开口，那个男的就先彪了。


  他叫辰华，齐然名下一共六个学生，他是老二！


  “我有妄议吗？”薛冰看看他，继续指着罗素道：“罗素亲口说的，陈雯的未来是金曲榜颁奖礼的舞台，陈雯原本是我的女朋友，就是被她勾画的美好未来吸引，然后与我分手，变成了他的女朋友，我现在质疑，他没有这个能力，他口中的老师，齐然，也没有这个能力，他是一个骗子，这叫妄议吗？”


  薛冰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怒色，语气很稳，说到最后，陡然拔高音量。


  周围不少人被惊动，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罗素三人脸色都是无比难看，陈雯也有些受不了，跺脚道：“薛冰，别闹了！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薛冰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一抡，高喝道：“齐然何在？”


  齐然正和一名词曲小咖聊天，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姓名，扭头一看，薛冰只是个不足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当下，不悦地一皱眉：“年轻人，你哪个唱片公司的？”


  齐然是夕阳唱片的合约词曲人，在场夕阳唱片的人他基本都认识。


  “你就是齐然？”薛冰对上齐然的目光：“罗素是不是你的学生？”


  不用齐然表示，又道：“罗素对一个还没有签约唱片公司的女歌手说，金曲榜颁奖礼的舞台会是那个女歌手的未来，他是一个词曲人，他的老师齐然是一个知名词曲人，能够帮那个女歌手实现未来！”


  顿了一下，再度道：“那个女歌手原本是我的女友，就是被罗素的花言巧语所骗，现在成了他的女友。”


  “我现在就当众戳穿罗素的谎言，他是一个骗子，因为他不能，你也不能，你的学生我说没资格妄议，你觉得是不是妄议呢？”


  最后一声喝问落下，周围一片沉寂，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被吸引的众人少说有二三十，彼此面面相觑，大家都听懂了，齐然的学生描绘美好未来，把一个女歌手骗到了手，而女歌手的原男友来闹事了。


  齐然绷着老脸，眉头微微抖着，不吭气。


  而看到齐然的脸色，罗素连掐死薛冰的心都有，眼下不可能让老师上阵对搏，他必须快速解决，眼光晃悠了一下，对就近的一个服务员招招手。


  服务员过来后，罗素指着薛冰，厉声道：“他不是唱片公司的人，这条疯狗是怎么放进来的？”


  然后，伸手一拉陈雯的手，大声解释道：“大家别误会，这是我女朋友，陈雯，这个是她过去的男朋友没错，不过他们已经分手了，他现在是恶意诋毁我，而且，他根本不是圈内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混进来了，这事酒店的失职，等下我一定要酒店给个交代。”


  说罢，给了陈雯一个眼色，现在薛冰和他各执一词，陈雯的态度很关键，只要陈雯站在他一边，对他的名声的折损就会降到最低。


  陈雯纠结了一下，看向薛冰，吐气道：“薛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闹了，大家好聚好散。”


  辰华出声道：“你不是圈内人，你来这里又吵又闹，败坏我师弟的名声，还对妄议我老师，我要求你现在给我师弟和我老师道歉，不然，我会起诉你。”


  不光他信不信罗素的话，这个时候立场肯定要站在罗素一边。


  那个女词曲人也附和道：“没错，必须道歉，否则你就等着上法庭吧，恶意诽谤他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齐然紧绷的脸色略微松了开来，缓缓出声：“还没闹够吗？不相干的人，赶出去拉到了，不知所谓。”


  罗素澄清，辰华二人咄咄相逼，齐然作为老师彰显大度，一笔掀过。


  师徒四人的配合无比默契，连事先商量都不用。


  “是谁要赶薛冰出去？”就在众人以为闹剧将要收场之时，一道微冷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纷纷侧目，就见苏婷款款走来，眸子一扫罗素与陈雯二人，道：“你不用砌词狡辩，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傻瓜，她的未来是金曲奖的舞台，现在的你和你的老师，都没有能力帮她实现，而薛冰有！”


  众人惊愕，这女人是谁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帮着一个未出道的女歌手登上金曲榜的舞台，有这个能力的词曲人，老实说，绝对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也就是那些词曲大咖了！


  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甚至未必百分之五十，但他们这个话，圈内人不会觉得是狂言！


  其他的，就算是圈内中咖，谁要是这么说，资格老的，大家面上会默认，但心里头认不认另一回事，资格不老的，铁定会遭受诟病。


  “你谁啊！好大的口气！”本以为就要收场了，又跑出个女程咬金来，此时罗素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我是李睁的助理，薛冰是李睁的朋友。”苏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众人脸色惊变！


  罗素整个人傻了，陈雯也傻了，辰华与女词曲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震惊之色。


  就连齐然也会膛目结舌，而这时，苏婷目光一抬，找上了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容：“齐然老师，你觉得李睁有没有这个能力？”


  齐然被噎了一下！

  苏婷又问：“你说，薛斌刚才是不是妄议？”


  齐然再度被噎，老脸已然发红。


  苏婷再问：“你觉得薛斌是李睁的朋友，会不会恶意诋毁你的学生？”


  顿了一下，接着第四问：“培养出一个当众撒谎的学生，你作为老师，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齐然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两榜颁奖礼，十大经曲，李睁的作品包揽一半，至今发布7首歌，每一首都是经典，百分百的成功率！

  要说李睁不能，还有谁能？

  薛冰是李睁的朋友，只要他的话能代表李睁，对他的评价，又何来妄议一说？

  诋毁他的学生，先不说本身就很荒谬，就算是，那又怎样？


  这就好似当初，李睁发首张单曲的时候，他们四个词曲人昧着良心踩扁，李睁还不是没冒头抗辩吗？一直到硬邦邦的成绩出来，这才狠狠地扇了他们的耳光。


  至于苏婷说的真假，齐然不会怀疑，当众声称是李睁的助理，怎么可能会冒名顶替？当众说出薛冰是李睁的朋友，若是李睁不认可，又怎么可能？


  “苏小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你李睁的朋友一个交代。”齐然混迹圈内十多年，何等的阅历，脑子转了几下，就相通了一些关节，薛冰是来讨“公道”的，李睁没出场，其实是留了余地的，这个“公道”要么他主动给，否则，接下来李睁或许就要出场了。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齐然眼中闪过一道决然，看着罗素道：“我带了你半年多，平时只是叫你学艺，却忽律了观察你的品行，从现在开始，我宣布，你再不是我学生。”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罗素的脸色一下子白如纸片。


  众人再看向苏婷，以及薛冰，眼神中多了一抹浓烈的敬畏之色，当然，这敬畏不是对他们的，而是他们身后的那个人。


  只是报出一个名字，就让齐然这样一个圈内小咖顶流，做出了弃徒的决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能理解，不能接受

  这样的选择丢脸吗？

  答案肯定的，但相比于与李睁正面交锋，这点脸面算不了什么。


  既不会让齐然的圈内名声过多受损，更不会带来实质性的利益伤害。


  一来，男未婚女未嫁，横刀夺爱，这种事并不稀奇，但被当众揭出来，那就是污点了。


  正如苏婷说的，在场谁都不是傻瓜，真以为狡辩几句别人就分不清真伪黑白了？


  罗素认可了薛冰是陈雯前男友的身份，再口口声声薛冰是圈外人，就凭这点，已经昭然若揭。


  陈雯作为一个未出道的女歌手，因为薛冰是圈外人，给不了她事业上的帮助，而你正是利用这点优势，才成功夺爱的。


  二来，罗素是他六个学生中，资质最差的两个之一，说句不好听的，有这样一个学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三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音乐圈内等级森严，尤其以词曲人圈为最，下对上低头妥协乃是常态，圈内人都会理解，反过来，下对上忤逆，哪怕你再有理，也难免被人诟病。


  此外，还牵扯到了最直接的利益得失，上可随意点评下的作品，下却没资格点评上的作品，这是词曲人圈的铁律，看你不顺眼，对你的几首代表作踩扁一下，就算不能让你的作品立刻掉价，也能让你遭来莫名的质疑。


  更绝的，用作品追着你打，你咖位低，作品质量本就不如人家，用人家作品的歌手，还比用你作品的歌手级数高，搞个两三次有意针对的同期发片，接下来，找你约歌的歌手绝对会大减。


  小咖，在圈内地位是有，却不是不可取代的稀缺！

  弃徒而不得罪李睁，对齐然来说是两权相害取其轻，而他的这个选择，对罗素来说，即便不是毁灭性的，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被逐出师门，犹如丧家之犬，名声扫地！


  况且，之前发布的十几首歌，很大程度上靠老师的推荐，没了这个最大靠山，罗素的未来，怕是又要重回地下词曲人。


  所谓地下词曲人，就是李睁前世的状态，有了作品，就到处投稿，或者一家家唱片公司上门推销。


  理论上，也有出头的机会，前提是真有才华，可凭罗素的资质，几乎没有可能！


  辰华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无奈，然后无声地向齐然走去。


  在罗素这个师弟与老师之间，他们选择后者。


  他们也没有替罗素说情的意思，那个名字连老师都扛不住，更何况他们？


  薛冰冷眼看着罗素犹如大病一场的脸色，淡淡道：“之前在广场上，你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对我说出那些话，最后当着我的面，将我的女人带走，你可知道，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你践踏成了一地的齑粉……”


  薛冰顿了一下，嘴角泛起冷笑：“或许这就是天意，你说，金曲榜颁奖礼的舞台是陈雯的未来，我这才没有把票退掉，我想看一看，亲身感受一下，在你为陈雯描绘的未来面前，我到底有多么渺小，不得不说，那个舞台真的很华丽，华丽到让我自惭形秽，可偏偏，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站上那个舞台的李睁，竟然就是我的朋友，李睁。”


  薛冰吐出一口气：“你用你老师的名头，夺我的女友，我用我朋友的名头，夺你的前程，这很公平！”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词曲人圈子，你可以继续混，但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和你的本质区别在于，你的老师会不认你这个学生，我的朋友，永远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


  说完，转身而去。


  罗素双拳紧握，由于大力，指甲恰进了肉里，他死死盯着薛冰的背影，眼中情绪万千，有不甘，有耻辱，有怒火，有恨意……

  最后，化作了一片黯然，在那个名字之下，他太过渺小！

  正如薛冰说的，有那个名字压着，他在词曲人圈，乃至音乐圈，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任何一个歌手，任何一家唱片公司，哪怕对那个名字再不感冒，也不会因为他，去和那个名字作对！


  这一刻，他在这片江湖的前程，已然注定了，而他又离不开这片江湖！


  “薛冰.……”陈雯也是盯着薛冰的背影，不知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片刻后，不顾周围的各色目光，快步追了上去。


  薛冰回头，不等她开口，便是指了指宴会厅侧方的安全通道门，然后转向走了过去，陈雯默默跟上。


  苏婷来不及撤，就被七八个人围住，李睁助理的身份一暴露，大家自然要交好一番，这些人中有两个，之前就和苏婷在电话里交流过。


  当然，还有不少人已经观察到李睁也在，却是识趣地没有过去，因为李睁正在和夕阳唱片的副总聊天，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般。


  至于罗素，犹如被点穴一般，定定站在那里，面如死水，失魂落魄，却是被众人当成空气忽略。
……

  安全通道内。


  “薛冰，我.……”陈雯贝齿咬着唇瓣，面对眼前的男人，她想告诉他，她对他是有真感情的，她做出那样的选择，也是挣扎了许多，内心也是非常痛苦.……

  可这些话，她又难以启齿。


  刚才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追上薛冰，那是因为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错过了，或许就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这才鼓起了一时之气，而此刻，那一时之气早就已散了。


  薛冰看着她，内心也不平静，但神色很平静，吐了口气，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也是有意试探什么的，我是真不知道我朋友李睁，就是你口中那个新人王。”


  陈雯点点头，她自然不会怀疑，薛冰对她的感情，她心里清楚。


  薛冰继续道：“我知道，成为职业歌手是你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你付出了多少，我也看在眼里，是以，你的选择，我能理解。”


  陈雯凝视着他，修长的睫毛微微挑动，嘴角扯动，忽然蹦出一句：“薛冰，我和罗素没有同居，他是提出过，但我没有答应，我告诉他，太快了，之前在广场上，我之所以没有否定，是因为.……我想让你死心。”


  说到这，她慢慢垂下眼帘，片刻后，又一抬眼，仿佛鼓起了某种勇气般，声音微颤道：“薛冰，我们能不能.……”


  “陈雯！”薛斌急促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打断后，薛冰沉默了片刻，慢慢道：“陈文美与秦淑莲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陈文美金榜题名，因为皇上的赐婚，抛弃了糟糠之妻，而娶了公主.……”


  这个世界的陈文美与秦淑莲，类同地球上的陈世美与秦香莲。


  陈雯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摇头道：“不一样的……”


  薛冰再度打断，他的语气很稳：“你听说下去，我没说一样，陈文美与秦淑莲是已婚夫妻，陈文美隐瞒了婚姻事实，触犯了当时的刑罚，被拆穿后，被皇上斩了。”


  “而我和你是男女朋友，正如罗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我们都是重新选择的权力，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


  “此外，陈文美是男的，你是女的，这在我看来还是有着区别，或许我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我觉得感情之中，作为一个男人是应该多付出一些，和多承担一些的。”


  “况且，你的选择也是为了你的歌唱事业，是你的一种执着，而这点，正是我欣赏的地方，当初我们才交往没多久，我愿意陪你来京城这边发展，你身上的这个闪光点是很大的因素之一。”


  “是以，我说，我能够理解你.……”


  薛冰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随后话锋微转：“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你的选择让我明白，你对事业的看中，更超过感情，这点我不能说你错了，但我不能接受！”


  陈雯一震，脸色更白几分，欲言又止，却发现无言以对！


  还能说什么，她的选择是铁的事实。


  不管当初做出这个选择，她是多么的纠结与挣扎，但做出了，就是做出了，任何言语的解释，都只会显得苍白。


  “陈雯，你是我第一个女友，是我的初恋，你伤害了我，但我对你又恨不起来。”


  薛冰眼中透出一抹复杂与纠结，片刻后，重归平静，平静开口：“明天我朋友就要回深市去，我也会去深市发展，我不相信恋人分手后还能成为朋友，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他的语气决然，为彼此的关系做了最后的定论！


  而后，又缓了语气：“今晚就当我送你最后一份礼物，为我自己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我会帮你实现签约唱片公司的梦想，等下进去我们拿点吃的，就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我不会刻意澄清什么，你也不用刻意澄清，等我和我朋友离开后，夕阳唱片的人，应该就会找你签约。”


  陈雯愕然，薛冰看着她，一字字道：“但你心里要明白一点，你不可能拿到我朋友的歌，以后的发展，就看你自己的了。”


  陈雯与薛冰对视，沉默了会儿，眉眼渐渐低垂，嘴角溢出一丝淡淡自嘲。


  意思她明白了，而且薛冰说的是事实！

  就凭李睁的名头，薛冰是李睁的朋友，圈内人只要觉得薛冰对她余情未了，那就代表着，她有机会拿到李睁的歌。


  而李睁的歌意味着什么？

  许巧玲，何静芸，谭光月，包括李睁自己，乃至宁兰，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摆在那里。


  唱片公司怎么会介意签她一个新人，赌上一赌？

  “谢谢。”陈雯的声音几不可闻，这一声谢谢，让她觉得讽刺，但她觉得还是要说。


  薛冰笑了笑，摆手道：“走啊，去吃点东西吧。”
……

  半个小时后。


  在众人的目光下，李睁毫不避讳地与薛冰勾肩搭背着出了宴会厅。


  而薛冰预言灵验了，在场圈内人看在眼里，李睁等人一走，夕阳唱片的音乐副总监，便是亲自找上了陈雯。


  李睁等人出了酒店，朝着停车场走去时，李睁拍了拍薛冰的肩膀，指着苏婷道：“冰子，刚才苏婷替你镇场，你觉得气场如何？”


  薛冰毫不吝啬地点赞：“强大！”


  李睁嗯了声：“那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薛冰赶紧道了声谢谢。


  李睁不满道：“连个称呼都没有，你这太敷衍了，至少叫声苏姐，或者婷姐。”


  薛冰想想也对，重新道：“婷姐，谢谢。”


  苏婷抿嘴笑了笑。


  这是，李睁笑眯眯地看了过来：“苏婷啊，你平时称呼我什么来着？”


  苏婷愣了一下，随口道：“睁哥啊。”


  李睁眼中闪过赞许之色，笑容也更生动了几分，扭头对薛冰道：“你叫苏婷婷姐，苏婷叫我睁哥……”


  一顿声，再度拍拍薛冰的肩膀：“按着这么个逻辑，以后你就叫我大哥，或者睁哥也行。”


  薛冰脸色发黑。


  苏婷白了李睁一眼，好无语。


  一旁的保安，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但也就二十五岁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征服

  李睁等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庆功宴还在继续。


  李睁主动罚了三杯酒，然后再敬了几个公司高层，其他人对他的敬酒，他也是毫不含糊，都是一口闷。


  半个多小时，喝下四瓶左右的红酒，还是快酒，即便他酒量可以，也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一结束，便是回房休息去了。


  而薛冰，小胖则是离开酒店。


  薛冰已经跟李睁提过了，小胖一块去深市发展，李睁没有异议，两人今晚回寝室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向饭店辞职，然后中午的时候，直接去机场跟李睁汇合。


  九十年代，坐飞机是极其奢侈的，即便是春运高峰，也不可能出现满仓的情况，临时补两张机票就行！
……

  回到深市是第二天傍晚。


  晚饭在宿舍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就李睁，薛冰，小胖三个。


  席间，李睁提出了他的想法：“我的新专辑春节前一周发片，时间2月8日，再过一周就要进入宣传期，宣传期间我会全国各地跑，我是这样想的，你们的工作问题，让我也考虑一下，等到年后再说，这段时间，帮我做点私事。”


  薛冰嘴里嚼着一大块牛肉，无所谓地嗯了声。


  李睁摸出一把钥匙：“我在深市买了一套房，这段时间帮我装修一下。”


  “可以啊，在深市买房了，行，装修的事交给我。”薛冰拿在手里抛了抛，看了小胖一眼，小胖憨笑了一下。


  意思薛冰懂，就是没意见，小胖和李睁不熟，多少还有些拘谨。


  吃了一阵，乘着小胖去卫生间，李睁掏出一张银行卡，是上次宁兰给他的单曲分成：“这里一共16万，密码背后六位数，装修不用太好，但也别太差，百平米，我觉得五六万标准就成。”


  “我琢磨着让冉丫头转学来深市，这样就可以减轻点升学压力，这套房就是给她准备的，这事还得等我年后回去和我爸妈商量。”


  “这一两个月时间，你和小胖就住酒店得了，小胖的工资你看着给，不过我提醒你一声，你和小胖相处时间还短，别搞的不分彼此似的。”


  薛冰明白意思：“你放心，这点分寸我有，我和他私下是朋友，在公，我发他工资，就是他的老板。”


  李睁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去买个拷机，方便联系。”


  “成。”薛冰拿着银行卡，正反看了看，嘴里啧啧道：“16万啊……我爸干活一辈子，也不够这个数。”


  李睁夹了一筷子菠菜：“我手上还有套房，要是你爸妈愿意过来和你一块住，那套房给你就是了。”


  薛冰眨眨眼：“你小子到底买了多少房？”


  李睁伸出两个手指：“暂时这个数，不过还准备买上一两套，一线城市的房子只会涨不会跌。”


  谭光月的专辑，首月销量72万张，均价13.54，百分之三，李睁分了29万多。


  许巧玲的专辑，首月销量91万6千张，均价13.87，百分之二，李睁分了25万多。


  这样一下，银行卡里又多了50多万。


  加上原有的，又有了百万左右，再买一两套房轻轻松松。


  “我不了解深市的房价，不过应该跟京城差不了多少，随随便便几十万一套，听你的口气买房玩似的，你这简直就是印钱啊！”


  薛冰苦笑摇头，感叹道：“难怪那么多人做梦也要往娱乐圈里钻。”


  “少酸溜溜的。”李睁又夹了块醋溜鱼片放嘴里。
……

  次日。


  一上午时间，宁兰录制完新专辑的第五首歌，午饭之后，开始录制第六首。


  反复唱了五六遍，稍事休息的时候，倪厚道抱着一堆娱乐报走了进来。


  经纪人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收集娱乐报，看娱乐新闻，随时掌控外界的动向，然后经过删减，将重要的部分与艺人沟通。


  倪厚道虽然是临时的，李睁没有特别要求过他，但这家伙做事一板一眼，很是敬业。


  “这些都是昨天的娱乐报，头版和风云榜颁奖礼差不多，都是吹捧你和许巧玲的，尤其是你，都快被吹上天了。”


  倪厚道笑得有些暧昧：“还有两张报纸，把你和许巧玲比作歌坛的双子新星，文章中写的比较隐晦，但只要琢磨一下，就能体味那一层的意思。”


  李睁是个老鸟，怎么会不明白那一层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男女关系。


  他为许巧玲写歌，一手捧红许巧玲，他自己也大红，要说国内歌坛最为耀眼的两颗新星，非他们两个莫属。


  叫作两人并非同一唱片公司，又没有被拍到过私下会面的照片，否则，早就绯闻满天飞了.……

  李睁摊摊手，一脸无辜表情。


  倪厚道也是随口一提，只当调侃，随后就翻了两张报纸副板给李睁看：“那晚金曲奖颁奖礼，你吊在单杠上唱了一分多钟，最后一个差不多二十秒的延长音，反响很好，几乎每张娱乐报都提了，这两张还上了你的现场照片。”


  李睁扫了两眼，不由撇嘴，边上宁兰也是看在眼里，捂着嘴，眼中全是笑意。


  两张照片，一张是李睁闭眼的表情包，另一张是李睁仰头张大嘴，颇有点善意的丑化意味。


  “你发行首张单曲时，被圈内好多人抨击，现在你写的歌是没人再喷了，但你的唱功一直没有证明，时不时就会冒出对你质疑的言论.……”


  倪厚道一顿声，才接着道：“但现在，你算是彻底洗白，吊在单杠上唱足总长一分半，气息四平八稳，声音一点不颤，所有报纸，清一色的好评。”


  李睁并不意外，吊单杠唱歌并非是他的原创，而是前世地球八十年代，歌神在一档综艺节目中的表演。


  当时歌神还不到三十岁，吊在单杠上，唱的什么歌忘了，从头到尾声音浑厚有力，边上一个同样是实力歌手，从单杠上掉下来好几次，最后一个延长音，更是直接分出了两人的差距。


  日后，媒体每每提起歌神唱功了得，都会以歌神吊单杠唱歌的视频为佐证之一。


  “李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圈内认可的实力派歌手了。”宁兰微微颔首，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李睁摸了摸自己的脸，纠正道：“应该是实力偶像派！”


  倪厚道一拍脑袋，有些吃不消他的自恋。


  宁兰也是一脸酸。


  “还有几条新闻，跟你关系不大，但和宁兰有关。”


  倪厚道快速地翻出两张报纸的第三页：“莫菲的发片期，昨天就知道了，还是老样子，三月头一周，3月5日，现在赵永康也定了发片期，和宁兰你，同一周，比你晚一天，还有，两个一线顶流女歌手，本来是三月下旬，这一次，都是提前了，柳慧颖紧挨着你，也就是三月第三周，舒甄再下一周，也就是第四周，不光她们两，还有一个一线顶流，情歌王子，王子鸣，和柳慧同期发片……”


  颁奖礼结束，经纪人李霞飞去魔都替宁兰落实商演去了，宁兰没能第一时间收到这些消息，此时接过倪厚道递来的报纸，眼波流转，脸色也是略微凝重。


  同期发片，那是最直接的碰撞，上下两周发片，属于次直接的碰撞，上下两周以上，四周以下发片，属于小碰撞。


  过去，超一线包括一线顶流，连小碰撞都会避免的。


  而这一次，与他直接碰撞的一名一线顶流，次直接碰撞的一名超一线，三名一线顶流。


  也就是说，她选择的发片档期，同时与一名超一线，四名一线顶流竞争。


  压力不小啊！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同期发片的一线歌手就越来越多，李姐和我讨论过，主要还是唱片市场规模在不断扩大，过去一个档期，至多出现一张单周销量20万以上的唱片，而现在，一个档期足以满足两张。”


  宁兰吐了一口兰气，语气平静道：“而且，上个月，甚至出现了一个档期三张周销20万唱片，这让很多歌手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倪厚道点头表示认同，又指指李睁：“这都是你造成的。”


  李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自己都被逼得延后发片了。”


  倪厚道哼了声：“你自己心里明白，要没有你这个幕后推手，三匹新人黑马一齐横空出世，李睁月，你以为是白叫的。”


  “三个新人能够做到，超一线，一线顶流会觉得自己做不到？你的作品再牛，你觉得那些圈内词曲大咖会服？这个三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算上宁兰，一个天后，两个准天王天后，三个一线顶流，六个人一块，你就是始作俑者。”


  听倪厚道这么说，李睁倒是无可辩驳，只能一脸无奈地摊手。


  “三月份，不光是歌手的比拼，还是各自身后词曲人的较量，每个人的专辑一二主打，至少是圈内中咖顶流的作品。”


  倪厚道再度出声：“李睁，这是除去你和刘明量同期发片外，你的作品与圈内大咖的第一次碰撞，而且，还不是一两个圈内大咖的作品。”


  他的话，让气氛莫名地沉重了些。


  宁兰侧脸看来，那眼神仿佛是要李睁给一句准话，李睁笑了笑：“我对我的作品有信心。”


  宁兰道：“我对我自己也有信心。”


  李睁耸耸肩：“哪还有什么好担心？”


  宁兰一点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然后，两人一齐看向倪厚道。


  被四双眼睛盯着，倪厚道感觉心里有些发毛，愣了片刻，诎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

  1月29日。


  离李睁的专辑发片还有10天，再过三天，他就将启程奔赴各地，进入到宣传期。


  而他久久迟疑的，宁兰新专辑的第一主打，终于是敲定。


  《征服》！

  前世地球，天后那英的第一代表作。


  这首歌的经典程度不用多言，国家领导出访他国，就是将这张唱片赠送给当地市民。


  传唱度之高，足以用街知巷闻来形容。


  就连民间吵架的时候，都将这首歌给带上了——你再牛，信不信我让你趴下唱征服？


  在好几个广告当中，也是引用过这首歌的歌词：就这样被你征服……

  可以这么说，这首歌是98年发行的，一直到20多年后的今天，你在马路上随便拉上十个年龄处于15到60岁的男女，问他们有没有听过《征服》，至少有八个以上告诉你听过。


  与《至少还有你》这首柔情蜜意的情歌相比，《征服》带着一种高亢与犀利，同样是情歌，风格却是截然不同！


  用这两个首歌作为同一专辑的一二主打，忽律曲风的情况下，说是一黑一白，或者一正一反都不为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大众一种两极反差的冲击感，前世地球，新年之后，好多唱片就是引用了这样的对比反差，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而对当下国内乐坛来说，是一种曲风之外的突破！


  当然，这样的尝试，很关键的一点，还是歌曲本身的质量，而《征服》与《至少还有你》无疑不存在这个问题，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也是在这一天下午，已经很久没有找李睁谈过话的乔莉，把李睁叫来了办公室，将一张复印件摆在了李睁的面前。


  李睁目光扫动，眼中闪过微微诧异的神色，末了，看向乔莉。


  “刘明量的宣传期从颁奖礼结束后一天就开始了，两周半时间，十一的城市，十一场歌迷会，现场歌迷总数超6万，这些歌迷都是最铁杆的，也就是说，还没有发片，已经有6万张预约，其实还不止，歌迷会外头的歌迷，比入场的歌迷更多，他们也是铁杆歌迷，实际就是预定数超过10几张……”


  乔莉拿到的是市场部送来的资料，以及她利用私人关系，打听到的数据，用了一上午时间，最后做出的这个表格。


  从表格上，李睁能够直观地看到各类数据，最后还有一个销量预估，首张40万张。


  这个数字非常惊人！


  要知道，许巧玲加谭光月，两人合力也横扫过一周，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普遍下跌百分之二三十。


  而他们两的销量总和，也就是40万张。


  这个数据，不会是随随便便，一拍脑袋预估出来的。


  听乔莉有理有据地解释了一遍，然后揉着太阳穴：“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线歌手和其他超一线同期，却要回避刘明量，还不是回避同期，而是三周以上。”


  李睁没有被打击到，却是认真起来，摸着下巴道：“这么算来，刘天王的宣传期要达到一个月多，比其他歌手，长了一周半甚至两周。”


  乔莉点头：“是这样的，其他超一线的宣传期也会长一些，但刘明量是最长的，这倒不是说他的宣传费用高出多少，反而他开歌迷会还能赚一些，当然，歌迷会他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而是把本可能赚的钱，返还给歌迷，你知道，他的歌迷会一张票价多少吗？”


  “多少？”


  “前排一百八十，中排一百，后排五十，完全是成本价。”


  乔莉看李睁似有些意动，接着说道：“歌迷会是会员性质的，现在好多歌手在各地也有歌迷会，但真正的会员却不多，是以，真到了开歌迷会的时候，才会对外售票，真正的歌迷会，是只对会员售票，福利性质。”


  “当今歌坛，真正开的起来歌迷会的，又能达到5地以上的，也就只有刘明量，郭逸夫，以及莫菲。”


  听这么一说，李睁的意动被打消了，无奈道：“乔总，再有三天，我就要进入宣传期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让我临时改发片期吧，这样，我会成为圈内笑话的，这个脸我死活丢不起。”


  说到最后，李睁笑了起来，乔莉看了他一会儿，也是笑了起来，摆手道：“那倒不至于，你现在人气肯定不如超一线，但也不差了，你要是打退堂鼓，公司也不会答应。”


  说罢，笑容一收，脸色变得慎重：“我找你来，是有关宣传期的安排，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上春晚，不过是两人合唱，但对方愿意用你新专辑里的一首歌，曲需要你重新编排一下，只要能通过导演组的审核即可，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李睁耸然动容，饶是以他阅历，心脏也是不争气地快跳了几拍，春晚啊，那是全国艺人的最高舞台。


  两人合唱，虽然不是最高等级的，但能够登上就是一种莫大荣光。


  抛开荣光不谈，就说最为实际的，春晚一旦亮相，还是用他专辑中的歌曲，这份曝光度，比起被称为一线歌手首周宣传豪华三件套，乃至超一线首周宣传四大满贯，都是要大的多。


  刘明量的新专辑，首周40万张销量的预估，这当中有12万张，就是因为春晚舞台的独唱。


  这是参照前两年刘明量春晚独唱的效果预估的，李睁觉得，甚至可能还估低了。


  “乔总，有什么条件吗？”一个要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时刻，鬼使神差般的一顿，深深卡在喉咙口，李睁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般问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逼迫就范

  乔莉盯着他看了会儿，这才微微颔首，竖起三个手指：“你一共要拿出三首歌。”


  李睁挑眉：“给对方？对方是谁？免费还是费用照付？”


  乔莉螓首轻摇：“给公司……对方是滚雪旗下歌手，谁还不确定，春晚那边临时空出了一档节目，嗯，大约四分多钟吧，刚好够一首歌……价格的话，6万一首，小咖顶流的标准。”


  李睁沉默了片刻，嘴角泛起一抹轻笑，慢慢道：“乔总，你觉得这样的价格合理吗？”


  不用乔莉回答，又掰着手指道：“我发布的第一首歌《短发》，就卖了8.5万，宁姐的单曲《但愿人长久》，到目前分到了16万，谭光月的专辑两首歌，目前分到了29万多，许巧玲的专辑一首歌，目前分到了25万多……”


  “李睁。”乔莉打断他，神色严肃，凝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作品实际价格远远高于6万，但，上春晚的机会不能单纯用金钱衡量，公司争取到这个机会，是用了很大的人情的。”


  李睁平静道：“这就应该我来买单吗？”


  乔莉怔愣了一下。


  李睁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乔总，我是公司的签约歌手，不管是唱片制作，宣传，销售，包括日后的商演，代言等等，成本投入都应该由公司来承担，这点没错吧。”


  “这点是没错，可春晚……”


  “可春晚是额外资源，对吧？”


  李睁吐了一口气，道：“那就.……算了吧。”


  李睁的心有点灰，倒不是对乔莉有意见，而是对公司，乔莉毕竟只是音乐副总监，部门的事情能够拍板做主，而公司的决策权不在她。


  是，合同之外的资源，公司是没有义务免费提供，歌手想要得到，付出一些也是无可厚非，本来嘛，歌手与公司之间就是一种交易关系。


  可凡事都要有个度。


  圈内对词曲人作品的价格，有一个默认的衡量标准，甚至要先于咖位的对应，那就是前一首歌的价格。


  不说许巧玲，就说谭光月，按照圈内唱片总销量，首月2.5至3.5倍的预估定律，取最低的2.5倍，李睁首月分到29万多，总分成会达到72.5万。


  一首歌，那就是36万多。


  公司只给他6万一首的价格，足足少了30万，三首就是90万。


  相当于上春晚这个机会，要他自费90万。


  他这张新专辑的总费用才多少？一开始是80万，后来提到了百万，用于宣传的，也就是90万左右吧……

  上春晚的最大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宣传他的专辑。


  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大？

  气氛变得冷场。


  乔莉表情有些无奈，沉默了好一阵，才道：“李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为了你的专辑，你就适当让一些步吧。”


  李睁看看她：“有些步可以让，但有些步不能让，唱片分成我可以让一个点，这是极限，而词曲人的自主权，我不会拿出来作为交易。”


  乔莉哑然地张了张嘴，又合上，眉眼间透出一抹纠结，片刻后，檀口再度张启：“超一线的宣传费标准，120万起步，刘明量很可能达到150万以上，你只有60万宣传费，太少了。”


  李睁一呆：“60万，怎么可能，我的总费用不是百万.……”


  乔莉按按手：“你听我说，你专辑立项时定的费用是80万，后来我是答应过你百万，但现在上头没有批下来。”


  说罢，将那份刘明量的销售预估表递给李睁：“你拿去吧，我再帮你争取争取，你也考虑考虑。”


  看乔莉单方面结束对话，李睁也没说什么，起身而去。


  李睁走后，乔莉闭着眼，两根食指揉着太阳穴，半响后，双眸缓睁，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传来一个厚重声音：“哪位？”


  “任总，我乔莉。”


  “乔莉啊，有事吗？”


  “我已经找李睁谈过了。”


  “哦，那等下我和小高打个电话，具体的，你和他沟通.……”


  “李睁拒绝了。”


  那头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任总，我知道春晚的机会很难得，我也不希望李睁失去这个机会，但是，这终归要尊重他本人的意愿，他愿意在唱片分成上让出一个点。”


  乔莉斟酌着道：“我觉得，要不是就.……”


  任总忽然出声打断：“乔莉，我知道你很看重李睁，他也的确很有才华，但也不能太厚此薄彼。”


  乔莉蹙蹙眉：“任总，春晚的事儿，我明天再找李睁谈一次，他的宣传费用，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再加点，两榜颁奖礼，他拿了八个奖，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公司怎么着也应该有所奖励吧。”


  任总曼声道：“这点我不否认，我也考虑着给他一笔额外奖金.……”


  一顿声，旋即话锋微转：“但专辑的费用，从一开始就定下了，而且老洛来找我谈了几次，辰光调去你手下，是你亲口答应的，你手下的歌手任他挑一人，本来宁兰已经谈好了，结果又忽然变卦，李睁的专辑要是再破格增加费用……唉。”


  任总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一家公司几十个歌手，我也有我的难处，要从大局考虑，各方面也要相对平衡。”


  乔莉还想争取一下，任总却主动结束了本次通话：“你再和李睁谈谈吧，上春晚的机会，一年只有一次，而且不是想上就上的，只要他三首歌，而且还是按照他在圈内的实际咖位付费，这他都不能接受，是不是有点持宠而娇了呢……我约了人，先这样吧。”


  结束通话，乔莉满脸的失望与无奈，捂着脑门，悠叹了一口气。
……

  另一边。


  一间休息室里，只有李睁，倪厚道，苏婷三人。


  倪厚道是李睁的专属制作人，又临时担着经纪人，苏婷是他的助理，工作上的左膀右臂，李睁没有隐瞒他们，将之前与乔莉交流的内容，如实讲了一遍。


  倪厚道脸色微沉，眸光闪烁了几下，直指要害：“公司惦记上你的作品了。”


  李睁赞同点头，态度明确：“词曲人的自主权，我不能交出去。”


  有些事，在与乔莉交流的时候不可能深想，出来后，他仔细一琢磨，联想到飞机上高助理找他的谈话，自然是能察觉一些更深层次的意味。


  “这是当然。”倪厚道先肯定了一句，随后又叹气道：“但是，我说句实话，这种事在圈内并不少见，歌手相对于公司来说，终归处于弱势地位。”


  李睁笑了笑，神色坚定不改！


  苏婷不忿道：“就算不上春晚，宣传资源方面凭什么也克扣，睁哥，从你拿了风云榜颁奖礼四个奖之后，整个公司就在传，你这张专辑的宣传费用，至少百万起步。”


  “后来，你又出面接受了记者采访，更是传你的专辑宣传费会和超一线平级。”


  “现在，一下子变成60万，这不是纯心要你难堪吗？”


  经纪人与助理，既然是艺人的代言人，还是艺人的耳目，经纪人是外部，助理是内部，这是圈内的惯例。


  “现在面子只是小事，重点是这个.……”


  倪厚道点了点那张销量预估表：“刘明量本来就是超一线顶流，专辑质量毋庸置疑，歌友会只是他的额外宣传资源，真正的宣传费用再你两三倍，老实说，我一点乐观不起来。”


  “我也是一样。”


  李睁收了笑容，唱片销量高低，宣传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60万宣传费用，一线的最低标准，放在平常档期倒还行，可与刘明量同期，那就不够看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刘明量的宣传费用达到200万的话，直接就能将他的宣传给覆盖掉。


  是，只要歌好，不可能被真的埋没，但过了盗版保护期，再慢慢地被歌迷发现，失去的销量就补不回来了。


  前世地球，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典型的就是《黄昏》，在大陆红透半边天，但这张专辑的正版销量，却是扑街！


  “咄咄！”


  正聊着，敲门声传来，李睁喊了声进，门推开，李霞兴匆匆地走了进来。


  李睁看看她的脸色，打趣道：“李姐，遇到了什么喜事，在路上捡到钱了？”


  李霞嗔了他一眼：“喜事是有一桩，不是我的，而是你的，你倒是捡到了大元宝。”


  说着，递来一张报纸：“最新一期的环星娱乐报，十分钟前才上市的，你要上春晚了。”


  李睁愣了一下，接过报纸目光扫动，报纸第二版，篇幅不长，标题却十分醒目：新人王登上春晚！

  里头的内容没有详述，却是提到了，得到了时光唱片的确认，以及春晚那边的确认，两方确认，铁板钉钉。


  李睁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火光！

  这是逼着他就范呢！


  倪厚道凑过来一块看，脸色也是变得阴沉似水，以他的丰富阅历如何会不明白，其他娱乐报都还没有堪称，中午的娱乐新闻里头也没有相关报道。


  却是直接出现在了全国销量第一，最有权威性的环星娱乐报上。


  既然点名了是得到时光唱片的确认，那绝对不是有假。


  若是最终，李睁没有登上春晚，对他的个人名声将是极大的打击。


  李睁的歌迷得知李睁要上春晚，肯定是非常开心，但最后又没上，那种失落可想而知，并且，圈内肯定也会各种猜测，流言纷纷……

  公司这一招，摆明了是逼迫李睁就范。


  苏婷倒是没有想那么深，不过看了报道后，小脸也是一片冷意，因为李睁已经决定不上了，这样的报道，等于是误导李睁的歌迷。


  李霞也是人精，看了看三人的脸色，就察觉了不对劲，试探地道：“怎么啦？”


  李睁看看她，眉头一点点松开，摇头道：“没什么.……”


  说着，起身。


  倪厚道，苏婷二人也是跟着站起，李睁看看他们，露出笑容，指了指天空：“我去上头，找任总交流一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妥协

  12楼。


  在一片一片办公区，一双双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李睁一路溜达着来到了最深处的总经理办公室。


  按照公司的规矩，其他部门的职员，平日里若非公事，是不能去下头几层串门的。


  公司旗下歌手，也很少会来这一层，就算要沟通什么事情，一般都是经纪人出面。


  这是李睁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正式入职那天。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李睁敲了几下，没反应，再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李睁正挠头，隔壁办公室的门开了，高栋良走了出来。


  作为总经理的助理，公司的准高层，他也是有独立办公室的。


  “李睁，你来找任总有事？”


  “高助理。”


  李睁点头示意：“有个事儿，我想找任总交流一下。”


  “任总去外地了，要下周才进公司，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高栋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睁略一沉吟，便是应下，闪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级别虽然和乔莉相当，但办公室的面积要小许多，没有专门的待客区，李睁就在办公桌前坐下，高栋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这才回办公桌后坐下。


  李睁没有寒暄，直接将手里的报纸递了过去：“高助理，你看看这条新闻。”


  高栋良唔了一声，目光缓缓扫动，一篇千字文看了有五六分钟，末了，抬头看向李睁，眼中透出询问之意。


  李睁道：“报道中提到，我上春晚的消息，公司已经确认了，不知道是否属实？”


  “应该是的吧，市场部那边效率还挺高。”


  高栋良露出笑容，拖着长音：“李睁，春晚可是国内娱乐圈的最高舞台，一上春晚，你的人气……”


  李睁直接打断：“可问题是，公司还没跟我本人确定。”


  高栋良有些发愣：“乔总没通知你？”


  李睁缓缓道：“乔总找我谈了，我上春晚的条件是，公司要我拿出三首歌，以每一周六万的价格计算，没错吧？”


  “没错，这有问题吗？春晚的名额一共只是一个，公司费了大力气才争取来的，这个名额现在归你了，你总要付出一些，六万一首歌是小咖顶流的标准，跟你圈内认可的咖位完全相符。”


  看着高栋良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李睁的眸子微微眯起：“可这样的条件，我无法接受。”


  高栋良翻书般变了张愕然的脸：“什么？”


  李睁指了指他手里的报纸，自顾道：“环星娱乐报是国内最大的娱乐报，我敢说，这篇报道一出，其他娱乐报立刻就会争相转载，甚至不排除炒作的可能，而我的歌迷得知我要春晚，定然翘首以盼，结果春晚的舞台上又没有我，这对我的歌迷是一种情感的伤害，会导致我的人气大跌……”


  说到这，靠着椅背的身子向前一倾，拿手点了点桌面，语气凝重了几分：“我来找任总，就是为了商量个方案，解决这个问题。”


  李睁每说一句，高栋良的眉头就皱紧一分，等李睁说完，高栋良已然眉头深锁，神色变得冷淡。


  他看着李睁，沉默了会儿，开腔道：“李睁，公司可有亏待你的地方？”


  李睁对上他的目光，没接话，静待下文。


  “公司把上春晚这样的机会给你，只是要你三首歌，还给出了相应的价格……”


  “高助理。”


  李睁截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放一句话出去，一首歌30万，保证24小时内，不下十个歌手来找我约歌。”


  高栋良被噎得不轻，脸色有些难堪。


  若是其他小咖说出这样的话，高栋良绝对轻蔑地来一句：那就试试，可坐在他对面的是李睁，别说30万一首，就是50万一首，一天之内，约歌的怕也不止十个歌手。


  当然，歌手所在的唱片公司要考虑大局，未必会认可这个价，但歌手愿意啊，只要能红，自掏腰包又如何?

  就好似谭光月，不就是拿自己的三个点分成给李睁，结果，凭一张专辑从新人变二线，一场商演的价格直接飙到10万以上，顶多十场就把三个点给补回来了。


  圈内不知道多少歌手眼红心热呢！


  “李睁，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一来是你自己的努力，而来，也是公司对你的栽培……”


  高栋良压着火，缓缓出声，却被李睁再度截住话：“高助理，我的唱片卖得越多，名气越大，商演代言的价格越高，公司也会赚得越多，而且是占大头。”


  高栋良再度被噎，脸色已经是难看无比。


  李睁是包着温和外皮的刺头，这点他早就听说，但今天，算是亲身领教了。


  李睁说的是事实吗？当然是。


  但这种大实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可李睁却是百无禁忌。


  此外，他是总经理跟前的大红人，其他歌手，别管牌多大，包括一些级别比他高的部门总监，面对他时都是笑脸相对，带了几分恭维和讨好之意。


  这让他的内心有着一股优越感，可这股优越感，在李睁身上却是半点也找不到。


  他李睁凭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李睁在词曲人这块，拥有着绝对的自主权，半点不受公司的制约！


  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李睁的英明。


  “这事件，是任总亲自找乔莉谈的，乔莉也认可了，她是你的直属上级，你有什么，就找她交流吧。”


  高栋良原本还想拿出领导架子，好好敲打敲打李睁，被连顶了两次，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往乔莉身上一推。


  还不忘多加上一句：“李睁，乔总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的，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做人不能眼睛里只有自己的那点小利益。”


  说罢，讲报纸随手丢在李睁面前，身子向后靠去，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睁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谈话结束了，可李睁没结束啊，他屁股粘在椅子上没动，拿起报纸扫了几眼，嘴里道：“高助理，这事不能拖啊，麻烦你给任总打个电话，我在电话里和任总沟通一下。”


  总经理的拷机，以及手机并没有对全公司公布，不过作为助理，高栋良肯定知道。


  高栋良眼神一沉，硬邦邦地道：“你还是找乔莉吧，如果她觉得有必要，会联系任总的。”


  李睁慢慢抬头，眯着眼道：“高助理，这个电话是你懒得打，还是不方便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咚！”


  李睁忽然长身站起，一拳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巨大的碰撞声，让高栋良的心脏跟着狠狠跳动了一下。


  李睁俯视着他，眼神犹如鹰般锐利，看着高栋良心中发毛，脸色也白了起来：“李睁，你想干.……”


  “我的专辑少卖一张，如果我损失是一块钱，公司至少损失五块，我把态度放在这里，想要逼我就范，做梦！”


  嘴角闪过冷笑，李睁转身而去，拉开门的时候，就见高助理的秘书站在外头，一脸的紧张。


  李睁知道，秘书是被那一拳惊动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黑着脸，直接与秘书错身而过。


  外头就是综合管理部，办公区内员工，有些站着，有些坐着，却都是清一色地投来目光，显然也是听到了一拳的动静。


  李睁只是淡漠地扫去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

  下班之前，有关李睁去高栋良办公室的各种传言，在公司内部扩散开来。


  有的版本是，李睁被高栋良训斥，然后对高栋良拍了桌子。


  有的版本是，高栋良训斥李睁，还对李睁拍了桌子。


  还有的版本是，高栋良和李睁争了起来，最后两人都拍了桌子。


  五花八门……

  高栋良心中那叫一个憋屈啊！


  原本以为李睁那一拳只是火气上来了，到了后来，慢慢琢磨过来，李睁是故意的，就是要给外头的职员听到，引起各种猜测。


  高栋良很清楚，任总，包括其他几个高层，都很垂涎李睁的作品，想要步步紧逼，让李睁就范，只要开了头，有了一次，那后头就好办了.……

  可垂涎归垂涎，却不会真的拿李睁怎样，现在的李睁可是公司的摇钱树啊！

  正如李睁说的，他要是损失一分，公司就要损失五分。


  公司与李睁之间，与其说是一场博弈，不如说是拔河，就是你多一点，我少一点，你少一点，我多一点.……

  本来，这个与李睁拔河的任务，是交给乔莉的，最后李睁不肯就范，造成什么损失的话，那也会怪到乔莉头上。


  可现在，李睁这么一折腾，公司都传遍了，他和李睁发生了冲突，乔莉手上的绳不说全交到他手里，至少也是半根。


  “混蛋！”高栋良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脸色铁青，李睁坑谁不好，非要坑他.……

  眯眼看着桌上的电话机，他的眸光闪烁不定，纠结半响，还是拿起电话，给任总打了过去。


  另一边。


  乔莉的新秘书，也是将公司的传言汇报给了乔莉，乔莉听后，沉思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李睁这么搞，公司或许会妥协，但，几个高层，尤其是任总，心中肯定会存下芥蒂。
……

  不出所料的，环星娱乐报独家刊登了李睁上春晚的消息，所有的娱乐报纷纷跟进。


  然而，这个话题还没有升温发酵，隔天下午，时光唱片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了新人王上春晚的消息有误，最终上春晚的，是公司的一线歌手，流光。


  而与流光合唱的歌手，是滚雪唱片旗下，一名一线女歌手。


  李睁听了倪厚道的汇报后，一点都不意外，他现在发片在即，公司不可能把他往死里逼，只要他态度够强硬，最后妥协的必是公司。


  只不过，这么一来，他肯定是得罪了一些公司高层，尤其是高助理，以及高助理身后的任总。


  这也是没办法的。


  1月31日。


  他在公司待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奔赴全国各地，开始他新专辑的预热宣传。


  而这些天，有关顶流天王vs新人王的话题热度，也是被各大媒体持续推高。


  让李睁没想到的是，刘明量的歌迷对他的抵制，这方面报道从一月中旬期，每天都没有断过，然而，昨天的娱乐报，有着五张，居然报道出了，在好几地，他的歌迷也是开始了对刘明量的抵制。


  这让他更进一步认识到，他的人气比一月中旬前，明显提升了不少。


  俨然，是两榜颁奖礼给他带来的。


  与超一线还没法比，但比起一线中游，或许有的一拼，而且，他的歌迷当中有不少是铁粉。


  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出现反抵制的情况。


  要知道，这些抵制刘明量的歌迷，也是要承受巨大压力的。


  他们是在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他们对李睁的绝对支持。


  也就是在这一天，下午四点左右，宁兰终于完成了她的专辑，十首歌的录制。


  乔莉没有托大，直接叫上部门的两个资深制作人，做了试听会，李睁作为宁兰这张专辑的半个总监制，也是被允许参加。


  结果，自然是顺利过关。


  末了，散场的时候，乔莉特意把李睁留了下来。


  “我已经尽全力帮你争取了，但你的宣传费.……只有60万。”乔莉脸上透着歉意之色，语气中也是一样。


  李睁早有心里准备，淡然地耸耸肩：“老实说少了点，不过，我对自己的专辑还是很有信心的。


  乔莉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吐气道：“这样吧，我还有点人脉关系，我已经拖了一些关系，暂时还没有回应，不过，肯定能给你增加一两次上地方电视台现场演唱的机会，这一次，你的宣传期，我来做你的临时经纪人。”


  李睁大为意外：“乔总，你给我当经纪人.……”


  乔莉抿嘴一笑：“是啊，五年前，我就有了经纪人执照，你的宣传期内，电台，电视的直播，能够给你到什么程度，到底是纯粹访谈，还是可以让你现场献唱，这其实都没有一定之归，要靠经纪人去沟通，倪老师，他做实事可以，沟通方面欠缺了些。”


  李睁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拜托乔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挪威的森林


  当夜。


  李睁找沈冠昌吃了顿晚饭。


  被骗掉了8千块钱，又遭受了两顿毒打，沈冠昌倒是有点发生蜕变的味道。


  租房搞定后一周，他找到了一份物业保安的工作，过了一个月，又一天隔一天，去大学城那边的夜市帮忙，相当于打两份工。


  一个月收入2200块，比深市平均工资还要高一些。


  辛苦是辛苦，不过年纪轻扛得住。


  李睁觉得他这样挺好，先历练几个月半年，体验一下生活的不容易，随后有机会，自然是要拉上一把。


  沈冠昌是他表弟，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


  吃饭的时候，李睁也是说了说自己的情况，过年不回去了，接下来将近一月，顶多回深市一两次，基本都不在。


  买单的时候，李睁拿出了5千块钱给沈冠昌，这是给大家过年的压岁钱，外公外婆沈冠昌小表妹李冉各1千。


  至于父母辈，轮不到他一个小辈来给压岁钱。


  饭后，沈冠昌还要去夜市，两人分别后，李睁又去和薛冰，小胖碰头。


  打了桌球，吃过夜宵，差不多午夜零点，这才回了宿舍。
……

  次日，上午十点。


  李睁，苏婷，乔莉，外加一名保安，一名司机，五人在公司碰头，然后由司机开车去了火车站。


  倪厚道没有同行，一大早出发去了京城。


  京城那边，倪厚道有些关系，国内唱片市场，京城占了近两成份额，乃是重中之重。


  于是，想在春节期间，为李睁多争取一次，京城电视台文艺晚会登台献唱的机会。


  十点三刻，五人到了火车站，找了家快餐店把午饭对付过去，十一点半，登上了开往江省的列车。


  五个多小时车程，出站再打车到酒店，天色已然黑乎乎一片。


  晚饭吃的是酒店自助餐，司机保安去了另一桌，李睁三人一桌。


  “预热宣传七天，一共跑三个地方，明天江省娱乐频道专访，我已经联系过了，对方基本同意你在节目中现场唱一首，明天白天我再过去敲定一下，这是你新专辑首秀，非常重要，我建议你选第二主打《心如刀割》.……”


  乔莉的胃口比苏婷还小，吃不一会儿就停下了，吸着一杯饮料，语气慎重道：“如果反响好的话，后头再上电视电台直播节目，争取现场献唱的机会就会大很多，如果反响差……”


  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反响差，那后头只能中规中矩的宣传，也就是访谈性质。


  整个音乐圈，敢于在唱片宣传期，上电视，电台直播节目中亮嗓的歌手，顶多也就一成左右。


  哪怕再是实力派歌手，录制唱片总归是要经过后期制作的，只是与原声的相似度偏差大小问题。


  现场献唱，没有纠错的机会，唱的好，宣传效果大于预期，但唱的不好，等于是倒扣分。


  这是一把双刃剑。


  而节目组，同样要考虑自身的质量问题。


  一般二线以下歌手，以及一线偶像歌手，这种要求节目组是不会答应的，因为风险太大，万一现场唱砸了，歌手丢人之外，节目也会被诟病，影响日后的收视率。


  李睁至今只出过一张单曲，圈内歌手级数评定以专辑为准，严格来说，他还只是个新人。


  但作为两榜评出的新人王，拥有着不弱一线的人气，自然有这个破例的资格。


  “莉姐，预热宣传这一周，没有规定非要宣传专辑的一二主打吧。”李睁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投去询问的目光。


  专辑宣传期内，乔莉是他的临时经纪人，主动让他改口叫莉姐。


  乔莉眨眨眼：“你的意思，想从非主打的八首歌里选一首？”


  “我想唱《挪威的森林》。”李睁点头，前世地球，伍百被称作现场之王，每每演唱会上，《挪威的森林》都能引起满场歌迷大合唱。


  除了伍百本身实力之外，这首歌适合现场氛围，也是很关键的一点。


  乔莉眼瞳一缩。


  剩下的八首歌，七首情歌，唯有这首是摇滚风的。


  “你是不是纯心的？”乔莉有些牙痒痒，她可不信，李睁会不明白，她特意点了《心如刀割》而不是第一打住的用意。


  第一主打《七里香》是中国风，非当下乐坛主流，摇滚不能说比中国风更冷门，却是多了一个“过时”的标签。


  摇滚盛极一时，却走向了没落，尝试的风险比冷门更大。


  李睁笑了一下，抓起一个生梨，边啃边道：“莉姐，苏婷，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春节前一周发片吗？”


  “为什么？”乔莉的眼神亮了亮，饶是以她的智慧，这件事她也没想明白，唯二可以勉强解释的答案，第一，为自己的延期发片正名，而来，想要挑战一下超一线。


  但她总觉得，不止于此。


  一旁，苏婷扭头看来，眼中透出一抹求知欲。


  “因为，前两年刘明量都是在春节前一周发片，今年依旧的概率很大。”


  听到这个答案，乔莉兴致弱了些，螓首轻摇：“你现在的人气，挑战超一线并不明智，我还是保留我当初的观点，你应该找一个一线顶流同期发片。”


  李睁也是摇一摇头：“我不是要挑战超一线，而是要挑战自我.……”


  一顿声，手指轻敲桌面：“我这张专辑，三种曲风混合，尤其第一主打还不是抒情慢歌，我需要一个强大对手给我压力，同时帮我试金。”


  乔莉脸色动容，苏婷稍慢半拍，也是反应了过来，同样耸然动容。


  李睁看了看两女的表情，语气缓慢，却十分坚定：“三种曲风，在你们看来或许有些冒险，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大亮点，宣传期，我就是要把这个大亮点尽可能地放大，给大众来个耳目一新。”


  眼下已然到了临阵阶段，将与刘明量同期发片的真实目的吐露出来，打消两女心中的疑虑，这样一来，她们才能心无旁鹫地支持他！


  “我明白了，那就依你的。”乔莉眼神一凝，微微颔首，既然李睁有明确的目的，作为经纪人，唯有坚决的执行与贯彻。


  此外，李睁的坦言，也让她心头很是触动，隐隐生出一抹更多的期待。


  苏婷只是抿嘴一笑，没有表示，因为不需要，李睁的任何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

  第二天。


  乔莉一大早就离开了酒店，前往电视台沟通了一上午，回到酒店已经过了饭点，边吃泡面边跟李睁说节目的流程安排。


  下午五点多，一行人出发了。


  坐着租来的商务车，半个多小时车程，到了电视台。


  略事休息，七点半，专访节目开始。


  女主持名叫陆甜，年轻漂亮，开朗活泼，上来就一句：“终于见到偶像了。”


  饶是李睁这个披着十八岁外皮的老鸟，都觉得挺尴尬的，总算没有脸红。


  下头近百名观众一片哄笑。


  这百名观众可不是群众演员，而是李睁的歌迷，具体怎么找来的，那就不清楚了，据说，两榜提供的名单。


  接下来的一问一答，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也不触及敏感。


  节目总长半小时，陆甜把控着时间，大约十分钟后，提到了李睁的新专辑，李睁大致介绍了一下，随后，陆甜就提议，能否现场唱上一首。


  李睁应下，抱起预先准备的吉他。


  “一首《挪威的森林》送给在场的朋友们，以及电视机前的朋友……”李睁没有起身，就坐在位置上，微笑着对话筒说。


  现场一片掌声。


  “我还以为这首歌是送我的呢？”或许是觉得之前气氛不够活跃，陆甜适时地打趣了一句，还做了个吃味的表情。


  现场顿时一片起哄。


  李睁看看她，配合道：“我没好意思说。”


  现场的起哄声更大了。


  待声音小去，李睁又静了静心，随后拨动弧线，一段前奏过后，开口唱道：“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挪威的森林》是一首充满凄美感觉的歌曲，歌词细腻感人，让人听着听着，就会心头生出无垠的感慨。


  人与人之间，就算是再亲密，但心里也永远有一个别人无法走进的森林，那里是每个人心灵最深处的一片净土。


  而李睁的声音浑厚中透着一丝沧桑，温情中透出一丝洒脱，给人一种温暖的安慰，当他唱到最后一句：“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更是令人感慨万千！


  歌声落下，现场一片沉寂。


  李睁扫视一眼，一点不意外，这是一首激情四溢的歌曲，而是一首需要慢慢体味，而后会觉得回味无穷的歌曲。


  大众的认知中，摇滚就应该是极富冲击力，给人一种试听的震撼，这是一个绝大的误区。


  摇滚也能细腻，也能深情，也能深入人的灵魂。


  李睁又看了陆甜一眼，只见后者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听入神了。


  而感觉到李睁的目光，陆甜猛然惊醒，白皙的脸蛋竟然红了一下，不过她反应够快，微微一笑，便是掩饰了过去。


  正要开口，有些滞后的掌声响了起来。


  李睁目光再度一扫，见到的是一张张激动中带着意犹未尽的脸。


  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大家。”


  “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一首打动人心的歌曲，挪威的森林，也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一片森林。”陆甜的声音带了一丝淡淡感慨。


  半个小时，专访结束后，现场观众拥到舞台边缘，要求李睁给他们签名。


  李睁没有推脱，花了近半个小时，不光给他们一一签名，还和他们一一握了手。


  前世十六年的地下歌手经历，让李睁深刻明白歌迷的可贵，没有他们，你就什么都不是。


  善待歌迷，甚至宠着歌迷，那是善待衣食父母，宠着衣食父母，理所应当！


  “能不能除了给我签个名，再给我写一段话？”李睁满足了歌迷之后，陆甜也凑了上来，拿着一本漂亮的记事本，水灵灵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期许。


  李睁笑道：“写一段什么话？”


  “嗯，祝福的话。”


  李睁想了想，写下：愿你心中那片挪威的森林永远湖面纯清，空气宁静，最后签下了名字。
……

  次日，中午。


  李睁一行人退房，出发前往安省。


  上火车之前，乔莉去报亭把今天的娱乐报全部买下。


  一上车，便是快速翻了起来。


  李睁猜到了什么，就笑着道：“莉姐，才上了一次电视，还是地方台，哪有那么快反应。”


  “媒体要是那么迟钝，早就关门大吉了。”


  乔莉边说边目光扫动，片刻后，抽出一张摆在他面前：“自己看吧。”


  李睁端起来一瞧，还真有，标题：新人王一曲《挪威的森林》，吹起摇滚的春风。


  “太捧了。”李睁大致看了看，不由嚯一声，清一色的褒奖，而且评价很高啊，其中颇有点，流行风向标的意味。


  乔莉又拿出两张报纸，也有相关报道，同样是一片褒奖。


  苏婷也是看了，有些激动：“莉姐，这说明李睁的尝试很成功啊。”


  乔莉看看她，又看看他：“现在还不好说.……”


  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你这次的尝试，会有不少人叫好，同时也会有更多人踩扁。”


  李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点他有心理准备，突破性尝试，总是褒贬不一，而且贬肯定会超过褒，并不奇怪。


  最终，还是销量说了算。


  苏婷眨眼道：“莉姐，昨晚睁哥的现场演唱，我们都听了的，真的很出色，看那些观众的反应就知道了。”


  乔莉并不否认：“没错，我和电视台那边事先沟通过，观众不是为节目效果请来的，都是李睁的歌迷，他们的反应，足以代表了对这首歌的肯定……”


  一顿声，随即话锋一转：“但是，这是一首摇滚风，而当下流行乐，抒情慢歌是绝对主流，要是李睁的这张专辑大卖，会对当下的流行歌坛带来巨大冲击，乃至打破格局。”


  乔莉本来还想说得更深一些，又一想，还是算了，说得太深，只会让李睁平添心理负担。


  当天夜里八点多，李睁一行人到了安省，入住休息一夜，次日白天，乔莉依旧是去电台沟通，晚上李睁上直播节目。


  这一次，他换了歌曲《你的背包》。


  摇滚适合有画面的现场，而《你的背包》这首歌，是叙事性的情歌，带着淡淡的感伤，只需要声音，就能够深入人心。


  安省之后，又去了济省，本来只有电台直播，后来乔莉利用个人关系，又为李睁争取了多一次的电视专访。


  电台直播，李睁唱了《你的背包》，而电视专访，则是唱了《挪威的森林》。


  2月7日，李睁的专辑发行前一天。


  下午的时候，李睁一行人返回深市，由于距离太远，火车要十几个小时，于是该坐飞机。


  在机场等候区的时候，乔莉去买了一大堆报纸过来，还没翻看，脸色便已经非常凝重。


  因为，天天娱乐报，以及娱乐速递，这两份报纸的头版，都是登出了相关文章，两片文章的标题都是无比醒目，而且格外刺眼。


  标题一：《挪威的森林》是一首伪摇滚。


  标题二：《挪威的森林》让新人王人气大跌，或将昙花一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启华语乐坛新时代的大碰撞

  “伪摇滚，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啊。”苏婷看着评论报道，恨恨咬牙。


  李睁之前上的两档电视节目，是专门作访谈的小厅，并非是文艺表演的演播大厅。


  没有配备乐队，没有舞美灯光效果，李睁唱的时候也没有过分自嗨……

  缺少了这些元素，摇滚就不是摇滚了？


  简直笑话！

  “很正常，摇滚从来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媒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李睁倒是不以为然，前世地球，从摇滚出现开始，就从来没有一个音乐人，能够精确解释究竟什么才是摇滚。


  同时，很多乐坛公认的摇滚乐队，也是有过备受质疑的经历，被称为伪摇滚。


  最典型的就是五月天，出道二十多年，对这个乐团的争议就从来没有停过，但这并不能妨碍五月天成为亚洲第一天团。


  也不能妨碍歌迷对五天月的喜爱！


  “没错，当初八十年代末，摇滚是国内乐坛第一主流的时候，就连日后成为国内第一摇滚乐队的金属鸟乐队，还被称为过伪摇滚呢。”


  乔莉赞同一声，凝重的脸色却没有松开，看看李睁：“可被媒体这么质疑，很多歌迷会被误导，你有必要澄清。”


  这点李睁非常赞同，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举个极端的例子，人家指着一个男人说，你是女的，这个男人要是不澄清，那就变成了自我默认。


  “不光要澄清，还需要证明，接下来春节期间几挡文艺晚会，能不能替我争取一档，连唱两首的机会？中国风加摇滚。”


  李睁的眼神透出一股名为“拜托”的意味，乔莉有些无奈，翻了个小白眼，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连唱两首，就算是地方台的文艺晚会，那也是一线顶流才能享受的待遇，而京城，魔都，深市，广市四大一线，连一线顶流都没资格，只有超一线才行。


  “只有西江电视台可以试一试。”乔莉沉吟了片刻，没有把话说满，她在西江省的人脉最深，原东家迪美唱片，就是西江省最大的几个唱片公司之一，而李睁也是西江省南市人，凭这点，与电视台沟通起来，概率也会大几分。


  “这些负面新闻，不能小觑，之前几天没有出现，偏偏今天出现了，明天的发布会，要小心应付。”


  乔莉将几张报纸一块放在李睁面前，就今天一上午发行的那些娱乐报，对李睁踩扁的文章，就不下五篇，这让乔莉有些担忧。


  以她的丰富阅历，隐隐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李睁直接推开了：“不看了，一首《挪威的森林》就让我人气大跌，这种扯淡的新闻，我怕脏瞎了我的眼。”


  乔莉看看他，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我可是通篇全看了，你这算是咒我呢，还是咒我呢，还是咒我呢？……

  2月8日，星期四。


  风和日丽的下午，时光唱片在波斯卡大酒店一号厅，举办了李睁的首张个人专辑《新纪元》发布会。


  主席台上，横坐一排五人。


  公司副总，严宽，市场部总监，宋狄，歌手，李睁，经纪人，乔莉，以及制作人，倪厚道。


  到场30多家媒体记者，负责摄影摄像的工作人员，长枪短炮地散布四周。


  一点半，发布会正是开始。


  严宽代表公司发表一段开场白般的讲话。


  宋狄代表公司感谢媒体。


  倪厚道介绍了李睁的专辑情况，当说到，专辑包含了三种曲风之时，现场引起了一片不小的骚动。


  三种曲风融于一张专辑，只要是对华语乐坛近三年历史有所了解的，就一定会联想到，郭逸夫，莫菲。


  郭逸夫就是因为这样的尝试，失去了四大天王之首的位置。


  莫菲就是因为这样的尝试，失去了一后独尊的地位。


  眼下，新人王又要这样尝试了！

  发布会时长定的是半小时，倪厚道说完，李睁再简单说两句，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剩下的十分钟，轮到记者提问环节。


  大家早就等不及了，最前排一个男记者大声问道：“李睁，按照圈内惯例，上一周是你的专辑预热宣传，你没有宣传一二，甚至第三主打，却是在四档电视电台直播节目中，分别现场演唱了《挪威的森林》，《你的背包》，这是不是说明，你对这张专辑有着格外的信心？你预计销量会是多少？”


  李睁微笑答道：“信心肯定有，当初专辑录制完毕，我接受采访时就说过，这张专辑首首都是主打歌.……”


  还没说完，那个男记者就急问：“那你预估销量会是多少？双百还是三百亦或者更高？”


  “这个我没法给出准确预估，只能说，我的预期会高过我的上一张单曲。”昨天在回程的火车上，乔莉已经和李睁交流过了，由于是李睁的首张专辑，不能过分保守与谦虚，对此，李睁也是认可，是以，在销量预估方面，他谨慎归谨慎，却还是相当于给了最低的参照。


  单曲《突然好想你》，截止上周，销量已经突破160万。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惊哗！

  不低于首张单曲，那就是至少接近双白金。


  一名女记者反应极快地提出：“李睁，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这张专辑之后，你就将一跃进入一线歌手行列。”


  一线歌手标准，三张白金，或者一张双百。


  当然，还有一个准一线，两张白金，或者一张超150万，公开场合也称一线。


  李睁笑了笑，略带风趣道：“你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你浪费了一次提问的机会。”


  惯例每个记者至多提问一次，接下来就不能再提问，要是违规，艺人可以选择无视。


  女记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正要再开口，又一名男记者出声：“李睁，你的新专辑中，那首《挪威的森林》被许多圈内音乐人质疑是伪摇滚，你觉得呢？”


  李睁淡然道：“你口中的许多圈内音乐人……都是伪音乐人。”


  众记者愣了愣，眼中纷纷闪过精光，这回击比强调歌曲就是摇滚有力多了，等于是反喷那些质疑者。


  李睁不亏是李睁，还是那般犀利！

  乔莉斜了他一眼，眼中藏着一丝无奈，她劝过李睁，这个问题上澄清即可，不要加以反击，李睁的态度模棱两可，事实证明，根本就没听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没有个性，乖乖听话，无棱无角的艺人，前途会很有限，很难攀上真正的高峰。


  又一名女记者问：“李睁，你作为新人王，这一次选择与天王刘明量同期发片，你觉得你的专辑销量能压过他吗？”


  “新人王vs顶流天王，李睁，你觉得胜算几何？”


  “李睁，你选择与刘天王同期发片，是不是意味着，你的人气已经堪比超一线？”


  这个话题，本就是当下最热，其他记者也是七嘴八舌地跟进。


  李睁依旧淡定，按按手：“刘天王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歌坛前辈，新人王vs顶流天王这个概念我并不认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任何一个歌手争一长短，要争，我也是和自己争，争取突破自我。”


  “突破自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你心中，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对手了？”一个男记者猛然冒出一个问题。


  这问题一出，乔莉的脸板了下来，冷冷道：“这种带有误导性的提问，还请慎重。”


  那个男记者一滞，表情有些讪讪，知道自己有点过了，虽然记者们都想给艺人挖坑，最好艺人一脚踩下去，制造出惊爆新闻来，但想归想，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挖，不然很可能被拉黑名单。


  不过还是有记者不依不饶，缠着这个问题，大有李睁不给句准话就不罢休的意味，此外，其他急着也纷纷提问，问题个个尖锐。


  “前不久，时光唱片宣布，李睁你将登上春晚的舞台，随后又突然取消了，听说是你和公司高层发生了矛盾所致，是不是真的？”


  “《挪威的森林》这首歌，据说经过市场调研，反响不太好，甚至导致了你的人气直接下滑，你怎么看？”


  “李睁，圈内有传言，这是你在时光唱片的最后一张专辑，接下来你就会转会五大巨头唱片公司，不知道是否属实？”


  公司两名高管，严宽与宋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时间还差了两分钟，宋狄便起身，宣布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李睁在一片记者的追尾下，被两个公司保安护着迅速离开。
……

  当天下午，晚间发行的一些娱乐报，都是刊登了李睁新专辑发布会的情况。


  得知新专辑包含三种曲风，尤其主打还是中国风，圈内一片惊哗！

  公司上下，也是一片惊诧。


  乔莉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效果，是以，对李睁的专辑情况格外保密，就连公司高层，也仅限少有的几个知晓。


  而那些娱乐报，不光是报道了，专辑情况，还对李睁的专辑前景做了推测。


  不看好的占了七成。


  最不乐观的，甚至预估未必能达到黄金，又重提了新人王昙花一现？这个猜测。


  其他的预估，都是过黄金，不足白金。


  而看好的，占了两成多。


  最猛的，直接喊出了这张专辑有望突破三白金。


  其他的，大都还是沿用了李睁的原话，不低于首张单曲。


  剩下不足一成，比较保守给出了白金左右的预估。


  副总监办公室，秘书倒完两杯茶水，便悄声出去了，只有李睁与乔莉二人。


  乔莉翻阅完六七张报纸，然后道：“李睁，对你这张专辑，媒体的预估是两极，我也会这么认为，我相信，圈内很多音乐人也是这般看法，大卖很可能就破双白金，不被市场认可，很可能就黄金销量左右，和宁兰复出的首张专辑相似，卖掉的那些，完全是依靠人气。”


  李睁赞同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我对我的专辑有信心。”


  乔莉的神色并不轻松，凝声道：“今天发布会上，除了开始记者的几个提问还算中规中矩，后头提出的都是些非常敏感的问题，最后，宋总监不得不提前几分钟结束了发布会，从这点就不能看出，你现在已是媒体的焦点人物，甚至对你的关注超过了刘明量。”


  李睁笑了笑：“这是好事啊，增加曝光度。”


  “媒体是把双刃剑，当初你的单曲能够洗白，一来是单曲本身质量过硬，而来，是因为你没有遇上强有力的对手，若是当初有一名超一线与你同期发片，结果就不好说了。”


  乔莉并不乐观，李睁也没有过分乐观，他知道乔莉说的事实，歌曲好坏，没有一定之归，是靠比出来的。


  举个极端的例子，歌神的销量最高的两张专辑《吻别》与《祝福》，两首同名主打歌，那绝对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但如果，这两张专辑同期发行，是否都会大卖，那就不好说了！

  “而且，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张专辑包含三种曲风，圈内对你的褒贬必然不少，现在还比较克制，那是因为你的第一主打歌还没有亮相。”


  乔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明天开始，你的专辑正式进入首周宣传，明晚深市文艺晚会的现场演唱，说决定你这张专辑的命运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也能决定一半，按照惯例，地方台小年文艺晚会，都会评选最受欢迎的节目，要是你的演唱拍在五名开外，那.……”


  没说下去，意思李睁懂，一共不到20个节目，其中还有一些舞蹈，相声之类注定观众投票比较少的，要是五名开外，说明至少有两名歌手的演唱，比李睁更加受大众欢迎。


  代表着，大众对李睁新专辑第一主打的否认！

  “我觉得不太可能，不，应该说绝不可能。”李睁的脸上透出一股强烈的自信，《七里香》这首歌，可是前世地球，被称为神仙打架的2004年华语乐坛，年度金曲之首。
……

  一夜过去。


  2月9日，周五，小年。


  天空下起雪来。


  就在上午十点，刘明量在京城的波特哈大酒店，也是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与李睁回避新人王vs顶流天王这个话题不同，刘明量直言，歌手之间本来就是一种竞争关系，同期发片的歌手，更是一种直接竞争。


  本周发片的歌手十一个，并不少，除了他和李睁，其他的二线两名，三线六人，新人一个。


  这些歌手都是强劲的对手，尤以李睁最为强大。


  战意满满！


  这就是刘明量，当今华语乐坛第一天王，从来不小视任何对手，却又不惧任何对手！

  此外，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刘明量的专辑，也同样包含三种曲风。


  略微不同，第一主打依旧是抒情慢歌，乃是圈内大咖，黄一涛先生的力作！


  第二主打是一首民谣，其余八首中，包括一首中国风，


  一时间，圈内惊哗声片片。


  媒体更是直接将新人王vs顶流天王的话题，推到了最热点，声称，这是一场或许将开启华语歌坛新时代的大碰撞！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七里香


  （ps：五月天是以地下摇滚乐团出道，亚洲第一天团概念，个人认为两个指标，其一，10年后总收入高居亚洲第一，远远高过韩日那些团队，其二，演唱会动员人数，一轮200万以上，光鸟巢三场就是30万人）


  春节，华国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与前世地球相仿，九十年代法定假七天，从初一到初七。


  除夕这一天还是要正常上班的，不过大多数企业下午一两点就放了。


  当然，对于唱片公司来说，过年非但不会休息，还会是最为忙碌的。


  公司旗下歌手，一大半散在各地，不是晚会节目，就是商演走穴……

  央视春晚在除夕夜晚上，各地方台会同步直播。


  而各地方台的春节文艺晚会，则是会提前一天，放在小年夜的晚上。


  上午还飘着雪花的天空，午后放晴了。


  健身房里，李睁与苏婷在跑步机上快走，迎着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李睁张开双臂，笑道：“我就说吧，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新专辑就犹如这深市的天，阳光总在风雪后。”


  “一定！”苏婷用眼角余光瞄着他阳刚的脸庞上，乐观，爽朗，还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笑容，唇角泛起一抹浅笑，重重点头，声音犹如审判！

  声才落下，急促的脚步随即传来。


  李睁二人侧脸，只见乔莉一脸冷沉地走了进来，眉头蹙得老高，光洁的额头浮现好几道抬头纹。


  公司的行政级别，音乐总监等同副总，副总监等同其他部门总监，乔莉是真正的高层，平日里性质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如现在这般，把情绪表露在外。


  “莉姐。”苏婷很有眼力地关了跑步机，主动迎上几步。


  李睁挑眉问道：“莉姐，电视台那边出状况了？”


  午饭前乔莉就去了电视台沟通，这会儿应该是刚回来。


  乔莉抬眼一看李睁，缓缓点头，道：“今晚的晚会，一共二十一个节目，你的演唱排在十八个。”


  苏婷脸色微变，李睁也是小吃一惊。


  深市电视台，小年夜文艺晚会献唱，并非临时争取的宣传资料，老早就定下的。


  歌唱类节目一共七个，次序分别为：第三，第六，第九，第十一，第十五，第十八，以及第二十一。


  第二十一是大合唱。


  黄金时段，是第九，第十一。


  深市音乐圈，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不相上下，时光唱片的全国排名还略微领先一点，按照默认惯例，这两个黄金时段，两家唱片公司一家一个，通常还是由时光唱片先挑。


  就算是有一线顶流，或者超一线空降，也就是占掉其中一个，再退一步，曙腾唱片再占掉一个。


  那时光唱片，也应该能拿下第六，或者第十五。


  怎么也不该是第十八。


  第十八是最差的，比第三都要差许多，因为整场晚会持续三个多小时，七点一刻开始，十点半左右结束。


  第十八，铁定要十点以后登台，而明天并非休息日，电视机前的很多观众，根本不会看到这个时间点。


  投票评选最受欢迎节目，现场观众投票只是小头，大头是声讯电话，截止时间为晚会结束。


  也就是说，第十八，留给观众投票的时间，顶多只有半小时。


  乔莉吐了一口气，解释道：“当初公司拿到了春晚的名额，市场部就通知了深市电视台，把你的演唱撤了下来，后来再加上去，其他节目的次序已经排定，相当于临时添加。”


  苏婷有些恼怒道：“根本没有和睁哥确认，市场部那是自作主张！”


  “我现在就去找市场部沟通，我也会再想想办法……先跟你打个招呼，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说着，乔莉一挥手，转身而去。


  从乔莉眼中，李睁看到了一股子怒意与自责，再结合她最后一句的意思，李睁心中大抵明白了，她并没有多大把握。
……

  一小时后。


  运动完，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李睁，从苏婷口中得知一条从市场部传出的消息。


  乔莉冷着脸进了市场部副总监办公室，然后办公室里传出了拍桌子的声音，再然后，乔莉和市场部总监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出来，乔莉依旧冷着脸，市场部副总监沉着脸，两人一块去了电视台。


  四点多，乔莉回来了，几分抱歉地告诉李睁，再三沟通之下，只是让李睁的登台往前挪了一位，也就是第十七个节目。


  李睁笑了笑：“莉姐，辛苦了。”
……

  晚，七点。


  距离深市电视台，小年联欢晚会开始还有半小时。


  后台的一间休息室里，李睁等人也是拿到了今晚的节目单，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七个歌唱节目。


  第三，深市文工团一名唱民歌的女歌手。


  第六，一个双人组，一男一女，均是二线。


  第九，一线顶流女歌手，舒甄。


  第十一，小天王，伍启远。


  第十五，一支摇滚乐队。


  第十七，李睁。


  舒甄是滚雪旗下，仅次于苏雅箐的女二号，伍启远是曙腾唱片旗下，与另一名男歌手不相上下，算是并列男一号。


  占据两个黄金时段，还算合理。


  第三被民歌手占，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第六的双人组，男歌手只是二线中下游，女歌手也只是勉强二线中游，而且还来自非深市本土的唱片公司。


  还有第十五，一支摇滚乐队，虽然来自五大唱片公司之一滚雪，但出道至今三张专辑，只有一张勉强达到五十万。


  说是二线，其实就是准二线。


  这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


  节目排定了又如何？


  要是春晚，那还可以理解，毕竟彩排就要好多天，再大牌的明星在春晚面前也甩不起来，一切导演组说了算。


  可地方性的小年联欢晚会，歌手连彩排都免了的，大牌插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插不了队反而不正常。


  李睁是新人王啊！

  碍于圈内歌手级别规则，明面上还只是新人，但无论圈内圈外，都至少默认他二线，乃至当一线看待的。


  稳压双人组一头，压摇滚乐队甚至不止一头。


  退一万步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顾李睁的面子，难道时光唱片的面子也不顾了？

  时光唱片可是深市龙头，地方唱片公司推送的歌手有限制，这是默认规矩……

  倪厚道沉甸甸道：“我本来还以为，今晚的七个歌唱节目，大合唱占一个，文工团占两个，其他至少二线顶流.……”


  乔莉明白他的意思，接话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去年的晚会就差不多那样，谁知道，今年的歌手级数跌得那么厉害。”


  苏婷很实际地道：“莉姐，现在还能换吗？”


  “我们拿到节目单，意味着现场观众也拿到了……”乔莉缓缓摇头，然后看向李睁：“这件事，回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有些事，她心里头猜到了一些，却是不便挑明，况且，挑明了也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只会影响李睁的心情。


  倪厚道没想那么多，直接说了他的猜测：“你找市场部没用，老刘下午不是跟你一块过来了，这事啊，十有八九是曙腾唱片那边捣的鬼.……”


  说到这，看看李睁：“十二月，曙腾唱片三个歌手与SHF同期发片，目的就是压SHF一头，结果是做到了，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你一锅端了。”


  “今晚伍启远与你同台，狠狠地回压你一头。”


  李睁秒懂倪厚道的意思，昨天乔莉就跟他讲过了，今晚的晚会，是要评选最受欢迎节目的，伍启远甚至不用拿第一，只需比李睁的得票多，就足够曙腾唱片炒作一波。


  “多说无益，房间里空气闷，我去走道里透透气。”李睁起身出了房间。


  乔莉几人对视一眼，脸色更沉了些。


  七点半，晚会正式开始。


  一个节目接着一个，歌唱，舞蹈，相声，小品相互穿插。


  无论是舞蹈演员，还是小品相声演员，名气都是不能跟歌手相比的，从现场的反应就能得知。


  演播大厅近6千个位置，其中4千5百个对外售票，这当中十六至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占到一半，大多都是某个歌手的歌迷，他们买票来现场，就是冲着偶像来的。


  第三个出场的，那位民歌女歌手，得到的掌声明显就要比前一个小品多很多。


  第六个出场的双人组，得到的掌声又明显超过民歌女歌手。


  现场的第一波高潮，由第九个出场的舒甄掀起，只一亮相，观众席上便是欢呼声，尖叫声阵阵。


  由于是一线顶流，连唱了两首，一首是她的成名曲，另外一首是上张专辑的一首情歌，演唱结束时，掌声持续足有半分钟，好多观众还站起来鼓掌，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这就是一线顶流的人气！


  之前的八个节目，与她的演唱相比，直接就成了陪衬般的存在。


  舒甄之后，隔了一个相声，接着轮到了伍启远。


  他受欢迎的程度，一点都不压于舒甄，当然这和他是深市本土歌手，主场作战不无关系。


  虽然被封了小天王的头衔，但实际还只是一线中上游，比起一线顶流要差了些.……

  伍启远唱了一首粤语歌，就是他三月前发行专辑的主打。


  唱到副歌部分，引起了全场数百人的合唱。


  演唱结束，相送他走下舞台的掌声，也是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


  两拨高潮过后，仿佛进入了一个落潮期，之后的几个节目，观众反响平平，直到摇滚乐队出场，再度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不过与舒甄，伍启远相比，明显人气上差了一截。


  摇滚乐队之后，又一个舞蹈节目，随后轮到李睁。


  他还没登台，观众席上就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一声声“睁睁”的呼喊，从最开始的零星，很快连成了片。


  然而，等来的是清新的音乐前奏，李睁却没有出现。


  好多观众，不，应该是李睁的歌迷，都是神色一惊，这前奏，怎么听都不像是一首情歌，更像民歌？


  难道节目单上的印错了，还没轮到李睁演唱？

  也难怪歌迷会有这个疑虑，当下流行乐坛，抒情慢歌近乎垄断地位，甚至已经让大众有了误解，将抒情慢歌与流行乐画上了等号！


  就在疑惑之间，轻快的歌声响了起来：“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随着歌声传来，一身国风味服装的李睁，也是从后头走了出来。


  而随着他的现身，现场响起了一片惊哗！

  然后，又迅速静了下来。


  “.……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七里香》不光是一首中国风，音乐上来说，从欧洲风情中走出回到了自由清新的曲调当中，透着一股清凉爽朗。


  既带了古典风情，却又让人感受不到半点迟暮。


  歌词优美，透着诗情画意，情感丰富。


  听着这样的旋律，配上这样的歌词，让人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起诗般美好的画面。


  李睁唱完第一段，现场的反响并不是很强烈，李睁并不意外，中国风不是摇滚，魅力不在于现场激起多么热烈的气氛，而是滋味一层一层深入，浸润其中，回味悠长，越品越有味，直到无法自拔，感慨万千。


  一段过门后，李睁又接着唱，一首歌唱完，目光一扫，便是将观众席上一张张沉醉的面孔收入眼中。


  可不仅仅是年轻的面孔，还有不少四十多岁，乃至五十多岁，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的痕迹，不过此时，仿佛皱纹舒展了开来，变淡的许多。


  李睁微笑着鞠了一躬，随后挥着手朝舞台下方走去，掌声也一点一点响起，而带他走到舞台边缘的时候，仿佛倒了酝酿中的临界点。


  轰！

  现场突然间，掌声如雷！


  不光是他的歌迷在拼命鼓掌，就连那些年纪较大的观众，也是卖力地拍着巴掌，现场第三波高潮掀起，甚至隐隐超过舒甄与伍启远。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暴风雨降下


  夜一梦酒吧。


  小年夜人满为患，后头的房间里却是很清静。


  电视里，李睁的演唱已经结束了块十分钟。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那温暖的阳光，像刚摘的鲜艳草莓，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电视机前，风墨眯着眼，一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椅背扶手，嘴里哼着《七里香》的歌词，摇头晃脑，一脸怡然。


  一旁，徐千秋手里托着一杯红酒，慢慢品了一口：“这首歌，如何？”


  风墨嗯了一声：“曲好，词好，加在一块好上加好。”


  徐千秋缓缓道：“歌肯定是好歌，中国风的经典之作，比起《幽谷青蓝》也不差了。”


  风墨的眼睛睁大了些，眼中闪过异色，《幽谷青蓝》是九十年代初，华语乐坛乱战期出现的一首经典中国风，甚至被誉为中国风的巅峰之作。


  可惜，昙花一现。


  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首，哪怕是能与《幽谷清蓝》稍作比较的中国风歌曲！

  《七里香》是很好，其实下午他就买了一张唱片，听了好几遍，一点不感觉腻味，刚吃又听了李睁的现场演唱，感觉比唱片中更有韵味，于是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拿来与《幽谷青蓝》比较不为过，但要说差不多，也就是不相上下的意思，是不是有些过了？

  徐千秋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笑了笑：“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我比较喜欢这一首.……”


  说着，又一收笑容：“老墨，你我觉得好，没用，我敢打赌，明天的娱乐报，娱乐新闻当中，肯定有不少人会对这首歌大加批评，甚至不排除会有圈内大咖亲自上阵。”


  风墨眸光闪烁了几下，很快明白了意思，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点头赞同。


  这不是歌曲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中国风与抒情慢歌之争，或者说，是其他曲风与抒情慢歌之争。


  现在圈内词曲人，十个有八个是以抒情慢歌见长，他们肯定是不希望其他曲风抬头的。


  徐千秋道：“你要帮帮他。”


  风墨秒懂，毫不含糊地道：“这是当然，当初我打算彻底收山了，都能不顾这张老脸，如今决定重出江湖，那就更不会在乎了。”


  徐千秋紧跟着道：“你一个人不够，最好再多几个声音，我有种感觉，这场暴风雨会来的比较猛烈。”


  风墨锁眉，沉默了半响，眉头才舒展开来：“我尽量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徐千秋点点头。
……

  2月10日，除夕。


  一大早，乔莉就到了公司，直接给电视台那边打了电话。


  小年联欢晚会最受欢迎节目的评选结果，连夜就会统计出来，按照惯例，上午十点会传真到公司。


  但乔莉等不急，她很清楚，传真公司之前，各大娱乐报，肯定是会先收到，甚至，有些娱乐报，统计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就会知晓。


  那头是个熟人，没有推脱，将结果一一报出。


  乔莉拿着笔，飞快地记录着，眉眼间透着一抹凝重，捏笔的手由于比较用力，微微发颤。


  末了，她说了声谢谢，又讲句等忙完这阵，请对方吃饭的客套话，挂断后，她一捂额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第一是伍启远，得票16783。


  第二是舒甄，得票15832。


  第三是双人组，得票12832。


  李睁排在第四，得票12633。


  从理性的角度，她知道这已经很难得了，李睁第十七个登台，当时已经过了十点，唱完是十点零五分左右。


  而晚会结束是十点三十六分，甚至不排除十点半就关闭声讯电话投票的可能。


  二十分钟时间，能拿到1万2千多票，足以说明李睁人气，以及观众对《七里香》这首歌的认可。


  要知道，这不光是时间短，而且还是在十点之后，很多观众因为第二天要上班，已然关电视睡觉了。


  以收视率来说，吴启远与舒甄演唱的时候，绝对要比李睁演唱时高了五成以上，乃至相差一倍。


  但理性仅限于她这种圈内资深人士，大众看重的只是结果，媒体为了迎合大众，也只会根据结果展开报道！


  要只是媒体常规化的渲染，哪怕对李睁略加踩扁，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她担心的是，她预感中的暴风雨会借着这个契机从天而降。
……

  而事实很快就证明了，乔莉的预感完全正确，她的担心并非多余。


  不到十点，四份娱乐报放在了她的面前。


  每天娱乐，娱乐快递，这两份国内排名前十大报，都是每天上午九点发行。


  分别在头版第三篇文章，以及头版第四篇文章，均是提到了深市小年联欢晚会。


  标题无比扎眼。


  《小天王力压新人王》


  《一曲国风，将新人王吹出了三甲之列》


  另外两份娱乐报，都是全国销量二十以外的小报，对李睁的踩扁更是不遗余力，甚至直接断言，李睁的新专辑，销量难过黄金。


  乔莉气得肝疼，同时心头涌起满满的怒火与自责！

  她现在是李睁的经纪人，宣传期的各项沟通与安排，那都是经纪人的责任。


  有那么一刻，她冲动着想要直接找上市场部总监，但冲动只是一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昨天已经和市场部副总监拍了桌子，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况且，就算找上了市场部总监，除了发泄一通，既成事实却无法挽回。


  十一点，李睁等人都到了，乔莉也是调整好了心态，神态如常地从办公室出来，一行人离开公司，驱车前往火车站。


  除夕夜，李睁没有直播节目要上，但明天要上苏省的电台直播，是以，要提前一天出发。


  四个半小时，到了苏省，再打车去酒店，天色已经微暗。


  办好房卡，乔莉让苏婷把的行礼带去房间，她则是到酒店边上的一家报停，将所有的娱乐报给买了下来。


  随后，直接去了餐厅，一份份的翻阅，越看越心惊，饶是以她的心境，也是有些微微发颤。


  暴风雨来的远比她想象得猛烈，还猛烈得多。


  不过就是一次地方性小年晚会，最受欢迎节目投票未入三甲，竟然会被黑成这样！


  这一刻，她比过往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音乐圈的残酷。


  “莉姐！”忽然，左肩被人轻拍了一下，乔莉娇躯一颤，扭头看去，明明是李睁的声音，却是无人，呆了两秒，再把头扭到右边，李睁已在侧方坐了下来。


  人在右边拍左肩的把戏，乔莉还是知道的，若是平时，她不介意开这种玩笑，可眼下，见李睁伸手来拿报纸，情急之下，她一巴掌拍掉李睁的手。


  上午的四份娱乐报的报道，就因为抨击的言词过于犀利，乔莉选择了隐瞒，而这些报纸，犹有过之，那就更不适合让李睁看到。


  宣传期内，歌手要上不少电视，电台的直播节目，尤其这次，李睁有好几档地方电视台晚会的现场演唱。


  要是因为负面新闻加重心里负担，难保不发挥失常。


  她板下了脸：“动手动脚的，你懂不懂尊重人啊！”


  李睁怔了怔，看乔莉动怒的样子，就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


  乔莉冷哼了一声，随手收起报纸，李睁伸手道：“莉姐，这些娱乐报是今天的吧，给我看看.……”


  “要看自己买去。”乔莉拿起报纸，再度拍掉李睁的手，起身而去。


  李睁看着她的背影，若是过去，乔莉的身份是领导，他倒是不会开这种小玩笑。


  但这些天，在电视台电台，乔莉好几次催促的时候，都是不避嫌地拽他胳臂，空闲时，还主动跟他开过些小玩笑，突然间动那么大的肝火，让他有些懵。


  难不成，是每个月那几天.……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


  除夕夜是团圆的日子。


  年夜饭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顿饭。


  李睁一行人因为工作关系，没法与家人团聚，但漂泊在外，年夜饭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六点三刻，大家都来了餐厅，又一块去了包房，点了满满一桌菜。


  男士喝酒，女士饮料，李睁说了一番祝福和感谢的话，大家一块碰一杯，然后开吃。


  席间，话题抛开工作，都是聊一些轻松愉快的。


  七点半，春晚开始了，包房里有电视机，大家边吃边看。


  差不多八点三刻，刘明量登台了，演唱的是他的新专辑第一主打《冬天里的爱火》。


  李睁听徐千秋说过，刘明量出道时嗓音条件只是一般，不过他是个非常刻骨的艺人，这些年来，几乎每年音域都是扩大一些，到了现在已然超过三个半八度！

  一般的流行歌曲，只要不是难度太大，驾驭起来都是轻松自如。


  再加上他的嗓音浑厚中带了一股磁性，现场演唱时格外深情款款。


  “感觉如何，评价一下？”待他一首歌唱完，乔莉便是侧脸看向李睁。


  “很好。”李睁毫不吝啬地给予褒奖，《冬天里的爱火》是圈内大咖的作品，在这个抒情慢歌已经发展到巅峰的话语乐坛，自然是能够称得上经典。


  刘明量的演唱也是没得挑。


  以李睁的称量，抛开人气，纯粹是他的专辑第二主打《心如刀割》作比较，应该是伯仲之间！


  倪厚道眉头微锁道：“这首歌，就我的判断来说，和你的单曲《突然好想你》一样，都是必红的歌曲。”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浓烈的隐忧！


  一首必红的歌曲，作为第一天王的专辑主打，那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对同期发片的歌手来说，绝对是一个噩耗。


  包房内的气氛一下沉重了起来。


  “李睁，你的专辑第一主打和这首歌完全是两个风格，很难相互比较，对歌迷来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要有太大心里压力。”


  乔莉绽开笑颜，表情故作轻松，同时给了倪厚道一个眼色。


  倪厚道会意，也是附和了两句。


  随后，乔莉就扯开了话题，大约过了一刻钟样子，李睁的拷机嘀嘀地叫了起来，这已经是今晚第四次了，之前是小胖，谭光月，宁兰的拜年留言。


  他随后拿出来看了看，下一刻，眼神一凝，又是一条留言，也是拜年的，发来的是人是刘明量，还留了一个拷机号。


  第一百六十章 行动代表发声

  九点半左右，流光登台了，与他对唱的是滚雪唱片旗下一名一线女歌手。


  对唱的歌曲是去年上半年一部影片的主题曲，收录在那名一线女歌手上一张专辑之中。


  倪厚道的脸色不太好，低哼了一声，道：“明明可以让人家当陪衬，非要去给人家当陪衬。”


  其他人一下子没理解他的意思，乔莉却是秒懂，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瞄了李睁一眼。


  同样是两人对唱，如果李睁上春晚，歌曲会是李睁新专辑中的一首，不说绿叶衬红花的关系，至少李睁是大红花，对方充其量就是小红花。


  而现在反了过来。


  从她的内心来说，也是觉得公司这一次的决断，有些草率了，或者说有些意气用事了。


  毕竟李睁是公司旗下歌手，李睁越红，专辑卖得越好，商演代言的价格越高，公司占大头。


  当然，她也明白，公司有公司的立场，公司旗下不止一个歌手，从大局出发，对于个别有棱有角的歌手加以“敲打”，这在圈内是常有的事儿。


  说到底，就是一种利益的权衡……

  流光之后，又看了一个小品，将近十点，李睁等人离开包房。


  房间一共开了三个套房。


  乔莉与苏婷一间，司机与保安一间，李睁与倪厚道一间。


  李睁回到房里，给刘明量回了拜年留言，并对上次刘明量让经纪人给他打来电话的事儿表示感谢。


  又给谭光月，许巧玲，何静芸等人，逐一送上拜年留言。


  最后，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年三十，没法回家，给爸妈拜个年是必须的。


  跟爸妈没说几句，就被李冉缠上了。


  叨叨絮絮说了半天，最后得到了李睁的保证，2月底之前一定回家，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

  在爆竹声中，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来临。


  2月11日，年初一。


  吃过早饭，乔莉与倪厚道一块去了电台沟通。


  李睁闲来无事，就去酒店健身房，苏婷也跟着一块，在跑步机上快走了一会儿，苏婷忽然道：“睁哥，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李睁侧脸看去。


  苏婷迟疑道：“深市电视台小年联欢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你得票第四，昨天的娱乐报上，几乎都刊登了对你不利的文章。”


  李睁怔然了片刻，哦了一声。


  “莉姐怕你知道了会影响心情，就没告诉你，她还特意叮嘱我，不要跟你提……”


  看着苏婷纠结的神色，李睁笑了笑：“莉姐的顾虑有她的道理，但你做的对，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应该隐瞒我。”


  苏婷抿着嘴，无声地点点头。


  李睁想了一下：“你去把昨天的娱乐报，以及今天已经出的报纸，统统买来。”


  苏婷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

  一会儿功夫，苏婷抱着厚厚的一叠报纸回来。


  “那么快？”李睁有些诧异，反正健身房里没别人，就一屁股坐在跑步机上，随手拿过两张。


  “是酒店的。”苏婷解释一句，陪着李睁坐下。


  随着目光扫动，李睁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他的感触与乔莉不尽相同，不就是一个地方性的小年联欢会，没有进入最受欢迎节目评选的三甲，至于那么狠命的踩扁吗？

  说他被小天王伍启远力压，说他这个新人王只是昙花，这些倒没什么，关键是对他的专辑第一主打狠狠批判，最可恶的，甚至说《七里香》这首歌是伪中国风。


  先是《挪威的森林》伪摇滚，再是《七里香》伪中国风。


  睁着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一两张小报一两篇文章，饶是以李睁的豁达，也是有些动怒。


  李睁看报的同时，苏婷也是翻着一些报纸，忽然疑了一声，有些兴奋地将手头一张报纸递了过来。


  这张报纸是今天的天天娱乐报。


  头版自然全是春晚的报道，刘明量不出所料地拿下最受欢迎节目，报道中对刘明量的现场演唱大加褒奖，还特意点明了演唱的歌曲，是刘明量新专辑的主打。


  而副板当中，却有两篇文章与李睁有关，是两个熟人对李睁的力挺！

  一个是风墨，以词曲人的身份，给了《七里香》很高的评价，称是既《幽谷青蓝》之后，华语乐坛又一首中国风的巅峰之作！

  此外，还提到了《挪威的森林》，如假包换的摇滚风，还是摇滚当中的经典。


  风墨的代表作，九成都是摇滚作品，他为《七里香》正名，并不能代表权威，但为《挪威的森林》正名，圈内怕是罕有人再会异议。


  另一个是何静芸，她没有上春晚，却是上了港岛一档跨年综艺节目，在后台接受采访时，直接而犀利地指出，深市小年联欢晚会，李睁的现场演唱是十点过后，非收视的黄金时段，并且距离晚会结束只剩下半小时。


  而伍启远的现场演唱，是在八点半左右，扎扎实实收视黄金时段，距晚会结束，足足还有两小时。


  最受欢迎节目的评选，伍启远的得票，仅仅只比李睁多了四分之一。


  李睁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最后，她还做了一个惊人的预估，如果伍启远与李睁同时段演唱，李睁的得票至少是伍启远的一倍。


  这足以证明，李睁新专辑的主打《七里香》深受大众的喜爱，是一首堪称经典的中国风！

  “真敢说啊！”李睁有些唏嘘地摇一摇头，风墨是圈内中咖顶流，哪怕过气，资历摆在那里，话说得大一些，圈内人士就算有异议，也未必会和他争锋相对。


  可何静芸只是个新人，很可能祸从口出，引火上身。


  辰光与关思良就是前车之鉴，当初两人不过是站出来替卢彬说了几句话，远不如何静芸言词犀利，甚至还带了明显踩扁伍启远的意味.……

  结果呢，利马成了众人炮轰的靶子。


  险些陪着卢彬一块死。


  不过，话说回来，在他遭受众人抹黑之时，风墨与何静芸能够现身力挺，还是让他心中好生温暖。


  “啊，今天的风向忽然转了……”苏婷又翻了几张报纸，神色益发兴奋，在另外两张报上，除了同样报道风墨，何静芸对他的力挺，还有两个圈内词曲人，也是现身说法，为《七里香》与《挪威的森林》这两首歌正名。


  虽然力度远不如风墨二人，但这时候能够站出来，就已经非常难得。


  “有褒有贬，这就没什么问题了，报道越多，等于是给你增加曝光度。”苏婷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一下变得大好。


  圈内一致叫好，这种现象毕竟是少的，因为这当中有个立场问题，歌手之间存在天然的竞争，一个歌手的成功，代表了数个歌手的失败！

  是以，只要不是一面倒的批判，对歌手的人气并不会多大损伤，甚至还会起到增添人气的效果。


  “莉姐说了，我的专辑包含三种曲风，是一种突破性的尝试，助力肯定很大.……”李睁并不乐观，他有一种感觉，眼下只是前奏开篇，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有来临。


  “刘明量的专辑，不也是包含三种曲风，今天的报纸，对他是清一色好评，天天快递还给出了他的新专辑破三白金的预估。”


  苏婷的看法与李睁有所不同。


  “刘明量是天王，天王尝试突破，大家都能接受，就算不希望他成功，也不会在他失败之前过多唱哀，更何况，他的第一主打依旧是抒情慢歌，只是有限的尝试，即便专辑真的大卖，大半功劳也会归在第一主打……”


  李睁眼中闪过精光：“而我就不同了，新人王，新人两个字在前，圈内希望我滑铁卢的人远比希望我青云直上的人多得多，更何况我的专辑第一主打是中国风。”


  苏婷眨眨眼：“什么是滑铁卢？”


  李睁愣了下，摸着鼻子改口：“口误，是格斯坦。”


  这个世界的格斯坦，类同地球的滑铁卢。
……

  十一点多，乔莉，倪厚道回了酒店，沟通还算顺利，答应了李睁在节目中演唱的要求。


  午饭，大家聚在一块，还是昨夜的包房，不过菜简单了许多。


  风云榜新歌推荐首轮，李睁专辑一二主打，刘明量专辑一二主打，都在出现在了屏幕之中，播完后，乔莉随手拿过遥控板，就要换一个频道。


  李睁却是开口道：“莉姐，后头是午间娱乐新闻，看看。”


  乔莉故作无趣道：“肯定都是有关春晚的播报，刘明量拿下最受欢迎的节目，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调了一个其他台。


  李睁放下手里的筷子，缓缓起身：“那我去房间看。”


  众人都是一愣。


  乔莉眸光晃荡了一下，稍作沉吟，把遥控板递给了李睁：“中午要多吃点，七点半上直播，晚饭最起码要到九点才有的吃。”


  李睁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把频道调回娱乐频道。


  一开始的内容，正如乔莉说的，都是有关春晚的报道，以及对现场艺人的采访，大约十来分钟，可随后的报道，让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主持人直接提到了李睁的新专辑，以及第一主打《七里香》，由此引发了圈内的巨大争论。


  所谓的巨大争论，是因为圈内好几个词曲人，歌手现身接受了采访。


  他们的矛头没有直接指向李睁，而是指向了那些站出来力挺李睁的人，火力集中点，一个是叫吴光的词曲小咖，作品比较杂，代表作中一首中国风，一首民谣，两首摇滚，还有几首抒情慢歌，九十年代初挺有名的，后来就没什么作品了。


  另一个正是何静芸。


  对吴光的批驳，主要是词曲人，其中一名圈内大咖亲自上阵，无论资历，还是圈内地位，那是绝对的俯视吴光，直接拿吴光代表作中那首中国风进行点评，真的狠，批得是体无完肤！


  对何静芸的批驳，主要是歌手，其中最大牌的是代石唱片的小天后邓雅萱，毫不留情地指出何静芸作为一个新人，完全唱片都没出过一张，根本就没有发声的资格。


  吴光沉默了，记者再要求采访的时候，他没有出面。


  也是正常，词曲人圈等级森严，人家一个大咖批评你一个小咖，对你就听着，不对，你也得受着。


  你要还嘴，那就是你不懂事，人家有过三白金唱片主打的作品，你呢，几张白金唱片主打，放在人家眼里算什么？

  同理，放在歌手圈也是一样，何静芸按说也该沉默，人家小天后，一线中上游，发了四五张专辑，白金以上的三张，批评你一个新人，绰绰有余！


  你再是被称为未来粤语天后，那也是带了未来二字，目前你只是一个出了一张单曲的新人。


  然而，何静芸却偏偏没有，就在一小时前，人还在港岛，当着众记者面，直接怼了邓雅萱，当然不是吵架，而是说发声不一定非要靠嘴，她的专辑正在筹备之中，听说邓雅萱的专辑也在录制之中，她有意与邓雅萱同期发片，以行动来代替发声。”


  截止午间新闻，邓雅萱还没有做出回应，是以，并无进一步的报道，但何静芸的态度那么坚决与犀利，无疑会将何静芸推上风头浪尖。


  只要稍有脑子就能想明白，何静芸说的“以行动代替发声”的意思，何静芸首张单曲是李睁的作品，专辑主打多半也是李睁的作品，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正是与邓雅萱同一唱片的许巧玲。


  你说我没资格发声，无非就是不认同李睁，以及李睁的作品，那行，我就来个和你同期发片，让销量来说明一切，看看究竟是谁没有资格！


  新闻完了，包房里的沉重气氛却没有淡去，大家都没再继续吃，看着李睁。


  李睁思索了会儿，吐气道：“莉姐，今天下午，我要召开记者招待会！”


  乔莉脸色一变，当即否定：“不可以，李睁，你千万别冲动，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是星期一，等这周的销量表出来再说。”


  李睁眯眼道：“我的专辑星期四上市，一共才卖了三天，所谓的首周销量有多大意义。”


  乔莉态度坚决：“意义是不大，但还是有，如果能够破5万张，我会让公司市场部公关。”


  李睁对上她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摇头：“第一，公司市场部的公关力度，我不抱指望，第二，我的朋友，还有认可我专辑第一主打《七里香》，以及《挪威的森林》的圈内人士，他们纷纷站出来力挺我，现在反而成了炮轰的对象，而我作为当事人，却是一言不发，你觉得合适吗？”


  “那也不急着一天，等明天.……”


  李睁直接打断：“如果不是你瞒着我，昨天那么多负面新闻，就算昨天来不及，今天上午，我就该接受记者采访为自己澄清，那样一来，我的朋友，包括支持我的圈内人士，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你现在是我的经纪人，按我的指示做。”


  李睁眼中闪过一抹锐色，犹如鹰般地盯住了乔莉的眼睛。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误人子弟

  李睁可不是说现成话。


  自从刘明量的经纪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想清楚了一些事，这一次专辑宣传期，他就做好了搏击风浪的准备。


  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首张单曲，他是纯新人，只能沉默隐忍。


  而如今，他是新人王，拥有不弱于一线的人气，继续沉默那就不是隐忍，而是懦弱，会让歌迷误解他对新专辑缺乏信心，会让歌迷失望！

  他的决心，从专辑发布会上，他直言不讳那些质疑《挪威的森林》是伪摇滚的音乐人是伪音乐人，就可见一斑。


  昨天，所有娱乐报上对他一片唱衰，若是让他知晓，他会无动于衷才怪呢！


  当然，如果何静芸，风墨等人出面力挺，圈内对他们的抨击迟缓一些，等到明天销量表出来，李睁再现身说法，也不是不可以！

  如乔莉说的，也不急于一天。


  但现在不能等了。


  他的朋友，以及挺他的圈内人士，已经因为他遭受了炮火轰击，作为当事人却缩在后头，这有违他做人的原则与底线！

  倪厚道跟李睁接触快半年了，知道后者骨子里是非常倔强与强势的，一旦拿定主意，再想改变千难万难，而乔莉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生怕两人冲撞起来，便用手肘碰了乔莉一下，主动道：“有些人的确是过分了点，澄清一下也好，接受采访就在酒店后头那个花园吧，我去安排一下？”


  乔莉默默收回与李睁对视的目光，又看看倪厚道，螓首轻摇：“你去和酒店沟通，我来联系苗伟宏，这是他的地盘，由他联系媒体比较方便，再让他派点人过来帮忙。”


  伟宏唱片是本地的唱片公司，二线，时光唱片在苏省有什么商业活动，就是由伟宏唱片承接的。


  苗伟宏是伟宏唱片总经理。


  倪厚道答应了一声，又给李睁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记者会放在三点左右，你也准备一下。”乔莉交代了一声，起身与倪厚道一块出了包房。
……

  比乔莉预计的时间迟了半小时。


  三点半，八家媒体，十一个记者等在了酒店后头的小花园，李睁一现身，便是迅速围了上来。


  不用记者们开口，李睁就单刀直入道：“今天召开这个临时记者会，最近有一些对我个人无端的质疑和抹黑，在这里我需要澄清一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些无端质疑与抹黑的源头，是深市小年联欢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我的现场演唱未能入三甲，只是位列第四。”


  说着，嘴角溢出轻蔑的笑：“这方面的解释，我的好友何静芸小姐已经帮我解释过了，她的说法我完全认同，而我个人的观点，总结就十个字，我的歌赢得了现场观众！”


  听到这个定义，记者们眼神一亮，立刻就有个女记者提问：“何静芸小姐称你是深市小年联欢晚会的无冕之王，对此，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当然。”


  李睁毫不含糊地一口应下，随后不给记者再提问的机会，竖起一根手指道：“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何静芸小姐的个人首张专辑，一二两首主打歌会是我的作品，发片的具体档期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我敢说，以何静芸小姐的嗓音条件，加上我的两首作品，若是与小天后邓雅萱同期发片，销量压过后者的概率超过八成！”


  听到最后一句，记者们不禁惊呼出声，眼神陡亮。


  小天后邓雅萱，一线中上游歌手，被圈内很多音乐人看好，有着冲击超一线的潜力。


  李睁竟然放言，新人何静芸vs小天后邓雅萱，胜率有八成，那就是十拿九稳的意思。


  这种话整个音乐圈，怕是也只是李睁敢说。


  这条新闻一出，绝对能掀起一片风浪。


  简直太棒了。


  可还没完，李睁又丢了出一个大新闻：“此外，就在今天上午，葛光耀先生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点名了吴老师的作品《绿湖清幽》，并给予很低的评价，我想说的是，不敢苟同。”


  轰！

  记者们哗然一片。


  词曲人圈最讲究等级与辈分，葛光耀是词曲大咖，他的观点就算圈内其他大咖，也绝对不会公然质疑，可李睁，却是给予了满满的否定。


  李睁按按手，待记者们稍静，才接着道：“葛光耀先生是圈内词曲大咖，他的作品中有好多经典，这没有疑问，但，术业有专攻，从他的代表作无一不是抒情慢歌就能看出，他擅长的创作风格，却是点评一首中国风……”


  说到这，他露出不屑的神色，大摇其头：“这就好似，一个流行歌手，哪怕取得再高成就，也不该去批评指点一个美声歌手，或者民歌手，歌唱虽然有共通之处，但唱法不同，这当中还是犹如隔行隔山一般，在自己非善长领域，以自己善长领域的观点去指点批评他人，那不是指点批评，而是误人子弟！”


  好家伙，给了葛大咖戴上了一个“误人子弟”的帽子。


  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记者们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不可思议，震惊，佩服……当然，更多的是激动。


  “最后我还要说一点，我的专辑第一主打《七里香》，谁要是认为不是中国风，那谁就是伪音乐人，若是有圈内词曲人要指点批评，可以，前提是名下有比《七里香》更出色的中国风作品，否则，就请闭嘴！”


  话音落下，李睁甩手而去，记者们犹如饥寒交迫的恶狼般，蜂拥地向他扑去，还想再问些什么，却是被伟宏唱片过来的四个保安横向一排拦住。


  伟宏唱片的总经理，苗伟宏也来了，一脸的膛目结舌，呆愣半响，扭头看向身边的乔莉，有些艰涩道：“他，他有没有想过说这些话的后果，乔总，你，你也不.……”


  乔莉一摊手：“你不是要见见新人王吗？这就是，他的专辑宣传期，我的角色是他的临时经纪人，一切他做主。”


  苗伟宏脸色发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当晚，七点半。


  李睁上了电台直播节目，由于在事先的沟通当中，李睁直言不用回避一些近期的敏感问题。


  于是，在李睁演唱了《七里香》之后，主持人便提及有关圈内不少音乐人，对《七里香》以及《挪威的森林》的质疑。


  “《七里香》是不是中国风，《挪威的森林》是不是摇滚，我想圈内真正的音乐人都心如明镜。”


  他没有再用“伪音乐人”这个词定义，这是节目组的要求。


  “这是我出道后的首张个人专辑，包含了三种曲风，其中《七里香》这首中国风还是第一主打，这在当下的国内流行乐坛是一种突破性的尝试，也可以说是一种逆潮流的尝试，肯定会遭来褒贬不一的评价.……”


  李睁语气平缓，淡然又不失自信，最后以一句话表达了他的态度与心境：“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即便千万人质疑，我也不会投降！”
……

  回到酒店，已经九点多了。


  这一天下来，李睁也有些疲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赶前往魔都的火车，到了房间，他正准备简单冲洗一番就上床睡觉，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一把抓起，打着哈欠喂了一声：“哪位？”


  “是我，高栋良。”


  一听是总经理助理，而且语气低沉，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淡声道：“哦，高助理，有事吗？”


  “谁允许你擅自接受记者采访的，嗯？”


  高栋良的声音陡然一厉：“你知道，你张口一通胡说八道，惹了多大的祸……”


  李睁眉头一皱，嗓音也是响了几分，打断道：“高助理，我的专辑当中两首歌，遭受了那么多批评与质疑，我要是保持沉默，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高栋良被噎了一下，呼吸有些粗重，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你自己澄清一下倒也罢了，为什么要借题发挥，矛头指向邓雅萱不算，连带着葛老师也不放过，李睁，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葛老师是圈内词曲大咖，就算任总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老师，你现在还只是圈内小咖，竟敢……”


  李睁再度打断：“我说了术业有专攻.……”


  “别跟我来这套！”高栋良火了，反过来截道：“我告诉你，葛老师不光是词曲大咖，还滚雪唱片的股东，之前他亲自给任总打了电话，另外，代石唱片的副总也给任总打了电话，两方都要求你为你的言论，公开道歉。”


  李睁笑了：“行啊，先让邓雅萱向何静芸道歉，让葛老师向吴老师道歉，他们只要做到，我便向他们道歉。”


  “你……”


  “高助理，有些不可能的事情，说多了有什么意义？我现在是专辑宣传期，我的一言一行，从根本上还是为了专辑销量，既是保障我个人利益，也是保障公司的利益，你说对吗？”


  不给高栋良回话的机会，李睁旋即道：“高助理，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我给他们两道歉，你能保证我的专辑卖到双白金吗？如果你能保证，我可以考虑。”


  高栋良哑然，保证，我保证个屁！


  “如果你不能保证的话，那对不起，我不能道歉，我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就是为了朝双白金努力，就算是任总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这个态度。”


  李睁是真有点烦了，媒体方面，应该是公司市场部出面搞定的，市场部不作为，他亲自上阵，反过来公司遭受压力，却要他出面道歉，这算什么道理？

  狗屁不通！

  “双白金，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会当面向任总汇报。”那头沉默了好一阵，高栋良最后憋出了这一句，不给李睁修正他话中之意的机会，直接就挂了。


  李睁看着传来忙音的话筒，冷笑地摇摇头。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乔莉接到了任总亲自打来的电话，任总的语气和高栋良差不多，满是不悦，批评了乔莉一顿，质问她为什么不阻止，最后也是提出了让李睁公开道歉的要求。


  乔莉没有如李睁那般顶撞，不过任总的要求，她却是道：“任总，李睁现在是专辑宣传期，这事还是等三周销量出来，回到公司再说吧。”


  任总明白意思，沉默了好一阵，才道：“那就先这样，等明天的销量表出来再说。”
……

  2月12日，周一。


  大早，李睁等人吃过早饭，八点出头退房离开了酒店。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了火车站，九点半登上了开往魔都的列车。


  和除夕那天差不多，车厢里人很少，前后左右都是空位。


  李睁坐在窗口，侧着脸看外头的风景，倪厚道捧着一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看着，苏婷双手拖着下巴发呆，乔莉垂目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十点一过，乔莉，倪厚道，苏婷三人，不约而同地拿出了拷机，李睁扫了他们一眼，不禁摇头失笑：“没必要吧，才上市四天，实际卖了三天，销量多少不说明问题。”


  正说着，他的拷机滴滴地叫了起来！


  片刻间，乔莉抬头，苏婷侧脸，倪厚道扭头，六道目光直接是将他锁定，眼中均是透着催促之色。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个悬念解开

  “看着我干嘛，我又没让谁把销量表发给我。”


  李睁一脸无辜，看三人还是紧盯着不放，只得把拷机拿出来，当场点开，是薛冰的留言：秋艳至今单身，对你余情未了，预知详情，请来电咨询。


  乔莉三人把留言内容看在眼里，再看李睁，眼神意味莫名。


  “我就说不是销量表。”李睁保持淡定，干咳了一声，把拷机收起来。


  乔莉，苏婷没接话，倪厚道暧昧地笑笑，拍了下李睁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李睁满头黑线！


  不多久，乔莉的拷机震动了起来，这一次是销量表没错了，她的新秘书发来的留言。


  点开，映入眼帘的数据，让李睁四人都是吃了一惊。


  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刘明量的新专辑《爱火》，182398。


  周五上市，首周销售仅为三天。


  按照比率，一周七天的话，那就是42万张左右，比当初乔莉给李睁那张预估表，40万张的估算还要高一些。


  而刘明量的上一张专辑，去年春节前一周发行，首周四天的销量，179382。


  同比，增加了两成多。


  吃惊过来，乔莉吸了吸气，又点了一下，屏幕进入下一页。


  排名第二，李睁的新专辑《新纪元》，97283。


  乔莉三人再度一惊！

  李睁的专辑比刘明量早一天上市，首周销量四天，比刘明量多了一天，成绩却只是刘明量的一半，似乎并不出彩。


  但别忘了，刘明量上了春晚，这是最重量级的宣传资源，相当于第一主打直接亮相在了全国大众面前。


  此外，之前还有十一场歌迷会，预定出去的专辑就有5万5千张以上。


  “呵呵呵，半周卖出近10万张，白金稳了，八成能过150万，双白金可期.……”倪厚道笑声不是很大声，但兴奋之色却溢于言表。


  虽然这只是开头，后头还存在诸多变数，不过就凭这个开头，至少一点可以保证，这次三曲风的尝试，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我原本的预计，5万张就算过关，现在足足翻了一倍。”乔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饶是你她的沉稳，也是显得有些激动。


  她和倪厚道有着同样的担心，就怕李睁重蹈郭逸夫，莫菲的覆辙。


  现在这一块心病，终于是可以去掉了。


  苏婷没啃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睁，眼中溢满了欣喜。


  李睁脸上也是挂着微笑，不过神色很淡然，对于首周销量，他心中没底，在他看来，5到15万张都很正常，一切还得看后续！
……

  曙腾唱片。


  公司的人大多散出去，周一例会也取消了，但总经理胡汉在，把曹猛叫来了办公室。


  “老曹，深市电视台小年联欢晚会，伍启远拿下最受欢迎节目，李睁只拿了第四，媒体都在渲染小天王力压新人王的话题，只要伍启远亲自出面接受采访，热度铁定还会上升一大截……”


  胡汉很不爽，将几分报纸丢给曹猛。


  “你自己看看，这是今天早上的娱乐报，伍启远不出面，人家李睁可一点不含糊，直接将伍启远给否定了，给自己封了个无冕之王。”


  伍启远压过李睁，那是事实，伍启远现身接受采访，那是名正言顺领取该得的荣誉，绝对能收一波人气。


  可偏偏被曹猛阻止了。


  媒体敲锣打鼓欢快的很，伍启远这个当事人却躲了起来，现在李睁亲自上阵，来了个“拨乱反正”，这在圈内看来，岂不是变成了伍启远心虚？


  要是媒体反过来宣传一拨，搞不好该收的人气没收着，还可能丢失本来的人气。


  曹猛只是简单地翻了翻，摇头道：“媒体就是墙头草，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启远还是不要卷进去的好。”


  胡汉沉着脸道：“老曹，你是不是担心重蹈覆辙？当初李睁首张单曲，咱们狠命地泼脏水，最后反而帮他做宣传……”


  顿了顿，嘴角泛起冷笑：“此一时，彼一时，那种情况是不可复制的。”


  曹猛眼皮微跳：“胡总，你的意思是？”


  “这次，李睁一张专辑融三种曲风，主打还是中国风，糟了很多人的忌讳，我也不瞒你，有人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们曙腾唱片也插上一脚，我觉得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四个字刚从胡汉口中吐出，曹猛神色一惊，当即否定道：“不可！”


  胡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为什么？”


  “李睁，还是不要得罪得太深。”


  曹猛的语气有些复杂。


  胡汉深深看了他一眼，眯眼道：“老曹，你的锐气哪去了，傲气又到哪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不得。”


  话音方落，助理推门走了进来，胡汉知道什么事儿，把手一摊，结果助理递上的销量表。


  “好家伙，179382，刘明量不亏为刘明量，嗯……”


  胡汉目光扫动，忽然没声了，曹猛抬眼看到，胡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大致猜到了什么，苦笑一下，道：“刘明量第一，这是铁板钉钉的，第二是不是李睁？销量过了6万对吧？”


  胡汉的视线从销量表挪到了曹猛的身上，瞪大眼，没立刻回答。


  看他这个模样，曹猛知道第二是李睁没错了，再猜：“过了7万？”


  胡汉还是不答。


  “难不成过了8万？”


  曹猛的脸色也起了变化，有些不可思议。


  “距10万，差了不到3千张。”


  听到胡汉公布了答案，曹猛失神了好片刻，最后苦笑摇头：“这个销量的含金量，比刘明量也不差了。”


  胡汉没有否定，沉默了一阵，忽然长吐了一口气：“老曹，你觉得后续跳水的可能有多大？”


  曹猛明白意思，苦笑更盛，文不对题地答道：“他的首张单曲，我和齐然几个，外加仓平，就是被他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当时我不光不服气，还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找回场子，甚至不惜让老爷子出面，请动了徐进。”


  “结果呢，仓平三个就不说了，伍启远的专辑七八周销量平稳，本来双白金有望，却是突然来了个大跳水。”


  “经过了十二月，我是想不服都不行，气不想咽也得咽下。”


  叹了口气，他道：“胡总，别人折腾，咱们就别掺和了，别把李睁得罪的太死，否则，日后咱们公司的歌手发专辑，保不准会被追着打。”


  一家唱片公司，要忌惮一个新人，胡汉想想觉得挺荒谬了，却又不得不承认，曹猛说的不无道理，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吧。”
……

  滚雪唱片。


  一间休息室里。


  三个人围着一张茶桌，一人看着三十多岁，一人看着四十多岁，一人看着五十出头了。


  “四天卖了近10万，第一个悬念不存在了，事实证明，刘明量也压不住。”五十出头那人缓缓道。


  “这只是开头，说明不了太多，关键还是看本周以及下周。”三十多岁那人眼中透出锐色。


  五十出头那人嗯了一声：“媒体炮轰还要继续，但这只是辅助，不能太多指望，圈子里挺他的人不少，哪怕都是些没分量的，但只要有不同声音，无法形成一面倒，顶多打压一下他的专辑销量，却很有限。”


  “那您的意思是？”


  “刘明量一人压不住，那就多一两个。”


  五十出头那人说着，看了四十多岁那人一眼，后者心领神会道：“让周子鸣提前一周发片，再让肖明月也……”


  五十出头那人点头：“这还不够，邓雅萱不是有心跳槽，你去跟老付说一声，直接给她本人打了电话，就说如果转会成功，我可以给她写一首歌，作为下一张专辑主打，但有个条件，这一次她既然已经当了先锋，那就不要退下来，继续往前冲……”


  随后，将具体要求说了下。


  四十多岁那人点头应是。
……

  魔都，某宾馆。


  邓雅萱起的有些晚，冲完澡之后，身上裹了块毛巾，坐在化妆台前描眉涂粉。


  她的经纪人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雅萱，上周销量表出来了.……”


  她的经纪人脸色不太好，邓雅萱侧脸看在眼里，黛眉也是蹙了起来，切齿道：“有刘明量压着，李睁难道还能蹦跶？”


  随后又问：“具体卖了多少张？”


  “第一，刘明量，179382。”


  邓雅萱怔了一下：“近18万张，才三天啊。”


  嘴里呢喃着，眼中透出一股难言的意味，她出道时间是不短了，但年纪还很轻，不到二十五岁，被圈内很多人看好，有着封后的潜质。


  她自己也是心高气傲，自认比起那些个一线顶流的人气并不差多少，就算比起超一线，差得也很有限！


  但面对刘明量，三天18万的销量，却依旧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很清楚，除非有圈内大咖的力作加成，否则，双白金就是她唱片的天花板。


  “第二，李睁，97283。”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第三的洪景，只有43827。”


  邓雅萱的思绪从刘明量的恐怖数据中抽出来，嘴里呢喃道：“9万7，刘明量的一半.……也算很不错了。”


  最后一句的评价，透着些许不甘。


  经纪人却道：“何止是不错，刘明量可是上了春晚的，而且事先开了那么多唱歌迷会，光是预定销量就好几万张。”


  邓雅萱听了脸色微微变换，眼中多了一丝纠结。


  经纪人再度一叹，又道：“圈内歌手，除了超一线之间会主动回避同期发片，敢与刘明量同期，又不被压的，绝对不超过一手指数，事实证明，李睁就是这一手之数以内。”


  她的语气透出一丝怨气：“雅萱，我当时就跟你说过，你和李睁从无过节，甚至主动交好的话，让她给你写几首歌也不是不可能，干嘛要去主动得罪他。”


  “就算你有心转会滚雪，可滚雪有苏雅箐在，还有一个一线顶流，你只是三号女歌手，即便能拿到圈内大咖的作品，也肯定是她们两挑剩下的，得罪了李睁，现在被反将一军，你要是应战，万一输了，那后果，你想过没有……”


  “我怎么可能输。”邓雅萱被刺到了敏感神经，脸色骤冷，原本姣好的容颜，都是有着细微的扭曲。


  经纪人不吭声了。


  就在这时，化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邓雅萱拿起一看号码，眼神猛然一亮，旋即接了起来。


  通话五分钟左右，经纪人隐约听到了一些，待邓雅萱挂断后，刚要说什么，就听邓雅萱发出一道指示，语气断冰切雪般坚决：“替我安排一下，下午我要接受记者采访。”
……

  上周销量表出炉，引起了圈内不小的轰动！

  刘明量三天销量近18万，固然让大家惊讶，但李睁能够四天销量近10万，更是让大家震惊。


  顶流天王vs新人王，第一个悬念解开了。


  新人王不是纸糊的！


  即便是人人避之如虎的刘明量，李睁正面与其交锋，也没有出现其他歌手那般，销量明显被压的情况。


  甚至，圈内一些阅历丰富，眼光毒辣的资深人士，隐隐预见到，接下来或许上演一场两虎相争。


  刘明量是壮年期的虎，李睁就算不如刘明量强大，也已经能算上一头亚成年的虎，而并非与虎无一战之力的豺狼什么的……

  一时间，媒体的报道风向大转，从之前几天对李睁的一味踩扁，又重归了顶流天王vs新人王的话题。


  热度一升再升，而就在这个时候，圈内三名一线歌手的相继现身，各自又再添上了一把火。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试金

  一线顶流，情歌王子，周子鸣宣布提前一周发片，时间定在2月18日，年初八，也就是本周日。


  由于春节法定假日为初一至初七，周日为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而这一天发片的意义在于，新专辑一二主打，将在发片的当天登上两榜新歌推荐。


  一线女歌手，米雪宣布提前两周发片，时间同样定在2月18日。


  此外，小天后邓雅萱时隔一天，再度接受记者采访，对何静芸为李睁戴上，李睁自己也认同的“无冕之王”头衔，提出了质疑。


  并声称，年初三魔都电视台文艺晚会，李睁会登台献唱，她本人愿做一块试金石！


  圈外一片惊呼！

  华语乐坛，最后一片“净土”消失了！


  所谓“净土”，九三，九四年，一名一线歌手发片，都会避开超一线发片后的22天盗版保护期，到了九五，九六年，这个俗称规矩被逐渐打破，最后只剩下了刘明量。


  而今年，周子鸣原定的发片时间，是刘明量发片的两周后，已经是有所“僭越”，而现在直接提了一周，重叠了刘天王的大半个盗版保护期。


  不光是周子鸣，米雪也跟着插了一脚，她原本是一线中下游，不过此次上了春晚，人气必然提升不少。


  两位一线，除了依旧避开与刘明量同期两榜新歌推荐pk外，等于是直接对上了刘天王！

  再加上一个人气丝毫不弱一线的新人王，下一周，华语乐坛将进入一个四仙混战的局面，这样的情况，只在九十年代初的歌坛乱战期出现过。


  另外，邓雅萱这位小天后，虽然没有直接参战，但却无比犀利地挑上了新人王。


  什么试金石，说的好听，谁都明白，不就是因为她出面压何静芸，遭到了何静芸与李睁的双重反怼，话不投机准备动真格了。


  暂时没有与何静芸放对的机会，于是找上了李睁。


  好多年了，春节的音乐圈一片祥和，而今年却是热闹了起来！
……

  李睁一行人从魔都火车站出来是三点多，到酒店近五点。


  个人回房收拾一下，在大堂汇合。李睁提议去吃火锅，大家都没有异议。


  一个中包间，大家围着一张圆桌，羊肉，牛肉，毛肚，鸡鸭血，菠菜等，各种新鲜的食材不一而足，当中一个烧炭的铜火锅，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李睁的专辑首周销量近10万，算是开门大红，大家的心中都很不错，席间，神色轻松，欢声笑语不断。


  “邓雅萱接受记者采访，说要拿你当试金石，这件事你是准备默认呢还是回应？”乔莉咽下嘴里的食物，随口问道。


  “回应，不过我就不接受采访了，麻烦你替我出面表个态，就说真金不怕火炼，更何况一块试金石，欢迎试金。”李睁吹着一块涮羊肉送进嘴里。


  乔莉苦笑了一下，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含蓄，要是当着记者的面把这句原话照搬，还不把人得罪死！


  “行，我来办。”


  乔莉应下，随后道：“之前，我回房里和魔都电视台那边联系了一下，明晚你是第六个登台演唱，对方基本同意了你连唱两首。”


  李睁眼神一亮：“没有规定歌曲吧？”


  乔莉摇头：“专辑第一主打《七里香》是必唱曲目，另一首你定。”


  “那感情好，中国风加摇滚。”


  李睁搓了搓手：“《挪威的森林》最好能够配上乐队.……”


  “如果你决定了，等下我就去联系配合你录制专辑的那支乐队，让他们明天坐最早一班火车出发，七个半小时可以赶到，晚会七点半开始，来得及。”乔莉有条不紊地道。


  李睁眼神再度一亮，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

  吃好饭，乔莉回房间打几个电话，李睁等人开了一间棋牌室。


  倪厚道，苏婷，保安，司机，四个人坐下打麻将，李睁推说不会打，就在边上看着，顺便帮大家倒倒茶，拿拿水果。


  从宣传期开始，大家东奔西走，是工作没错，服务对象却是他，难得有这种休闲时光，他不介意反过来为大家服务一下。


  半小时样子，乔莉也进来了，告诉李睁联系好了，乐队明天下午三点就能到，可以借酒店的小厅排练个把小时。


  乔莉也在边上看了会儿，随后把李睁叫了出去，显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众说。


  “这个酒店环境不错，出去走走？”


  兴帼宾馆，四星级标准，轮环境却是五星级宾馆都比不上，并非单独的一栋高楼，而一大片花园洋房改建，绿化率达到七成以上。


  对于乔莉的提议，李睁没有异议，两人一块出了主楼，外头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曲径通幽的小路边，亮着一盏盏小夜灯，格外幽静。


  李睁深吸了一口夜里清冷的空气，侵入心扉，感觉浑身舒服。


  “明晚你第六个登台，大约是八点十分左右，邓雅萱是第九个登台，大约是八点四十分样子，虽然你们都处于收视黄金时段，但相比而言，她是黄金中的黄金，电视台那边给我的数据参考是，如果你的收视率是1，她就是1.1至1.15，而且，她也是连唱两首。”


  乔莉的语气，少了吃饭时的随意，多一份严谨：“明晚的演唱你不能太随意，一定要拿出百分百的水准，最受欢迎节目评选，你一旦输给了她，接下来圈内对你的抨击又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还会比之前深市电视台小年联欢晚会更猛烈。”


  李睁点头一笑：“我明白，就算没有这层，只是为了我的歌迷，对于任何一场演唱，我也会尽量做到最好。”


  乔莉沉默了一下，又道：“周子鸣，米雪同时宣布提前发片，在我看来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味。”


  李睁眨眨眼：“怎么说？”


  “同档期的歌手多了，普遍销量都会下滑，这是圈内常识，如十二月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乔莉一顿声，侧脸看着李睁道：“他们两，都是滚雪唱片旗下的，这就是你给葛光耀戴一顶“误人子弟”帽子的后遗症，当然，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但这绝对是原因之一，葛光耀不光是词曲大咖，还是滚雪的股东.……”


  说道这，略微犹豫，还是道：“后遗症还不仅限与此，昨晚任总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葛光耀亲自给任总打了电话，要求你公开道歉，代石的副总也给任总打了电话，也是一样的要求，我暂时替你挡了回去，再加上你专辑上周销量大幅高于公司内部的预估，是以，任总没再强令，不过，这事没那么容易掀过。”


  “而且，就因为你没有经过公司批准，擅自接受媒体采访，我本来想替你多争取一些宣传费，被任总一口给回了。”


  话到最后，悠叹了一口气。


  李睁笑了笑：“巧了，昨晚高助理也给我打了电话，被我给顶了回去。”


  乔莉愣了一下，旋即嘴角溢出苦涩，李睁用了“顶”字，不用怀疑，肯定是言语上发生冲突了。


  魔都的2月初，夜里的气氛只比冰点高一点，一阵夜风吹来，带着飕飕的寒意。


  刚才出来的时候，吃了火锅的缘故，乔莉不觉得冷，现在走了一段，被风一吹，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双眼眯了起来。


  李睁看在眼里，直接将外套给脱了下来。


  乔莉秒懂李睁的意图，但看李睁的外套里，就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忙摆手道：“我不冷，你快穿起来，小心冻着，明天喉咙发不了声。”


  李睁充耳不闻，直接替乔莉披上，笑着道：“我才是真正的不冷，不信你摸摸.……”


  说着，一摊手。


  乔莉眨眨眼，还是伸出手，在李睁的手心按了一下，那感觉就好似一块冰放在了暖炉上，让乔莉都不想把手收回来了。


  李睁没有收回手，也没有握住她的手，任由她的手贴在自己的掌心取暖。


  “到底是小伙子。”片刻后，乔莉还是忍住了继续取暖的贪婪，收回手，将李睁的外衣批批好，再扭上一个扣子。


  两人继续往前走。


  “对了，还有个事情，你的经纪人要快点决定了，专辑卖上一个月，肯定会有不少演出邀请。”


  听乔莉一提经纪人的事儿，李睁就有点头疼，倪厚道一心想要音乐，他也问过苏婷，苏婷没有明确回答，不过看样子，也是不太乐中，感觉是准备安心做她的助理了。


  至于其他人，我都不熟，而经纪人又是极为重要，必须是他信得过的，他也想过薛冰，不过薛冰根本就没入圈，就算薛冰愿意，考经纪人执照，至少要等半年.……

  李睁一脸无奈地看着乔莉，而乔莉会错了意，无奈地笑了一下，打趣道：“想我给你当经纪人，怕你付不起我的工资。”


  李睁本无此意，不过乔莉既然这么说，他就顺着道：“那可不一定，你的工资多少？”


  “还当真了，我好歹是公司高层。”


  乔莉摇一摇头，莫名叹了口气：“我不瞒你，我本来是想让陈茜做你的经纪人……”


  又再度一摇头：“反正这事你放在心上，不能一拖再拖，你是新人王，专辑之前，演出商的报价就过10万了，经纪人不定，会被人误会你拒绝商演，就算公司上头也会对你有意见，甚至不排除强令，这个你无法拒绝。”


  李睁点点头：“我知道了。”
……

  2月13日，周二。


  夜，七点半。


  魔都电视台，大年初三联欢晚会开始。


  晚会总长三个小时，依旧是歌唱类节目为主，甚至比深市电视台小年联欢晚会的比重更大。


  十七个节目中，七个唱歌。


  除了李睁，邓雅萱之外，还有贝卡唱片旗下，准天王赵永康，也是唱两首。


  李睁第六，邓雅萱第九，赵永康第十一。


  邓雅萱与赵永康二人，占据着最最黄金时段。


  由此不难看出，李睁虽然是新人王，但是在电视台眼中，等级还是要次于邓雅萱二人。


  之所以经过商量之后，允许李睁连唱两首，还是因为他专辑首周大卖！


  李睁能够在与刘明量的正面碰撞中，在后者上春晚的巨大优势下，首周销量大大高过圈内预期，足以让他获得几分过去所没有的优待。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第二个节目是一对魔都文工团男女歌手对唱，第三个节目是相声.……

  到了第五个节目结束，李睁做了一个深呼吸，拿着话筒走上舞台。


  没有再如那次那般来个先闻声再见人。


  而随着他的亮相，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观众席8千个位置，座无虚席，目光一扫，便是能见到一双双高举的手，以及一张张热情的年轻脸庞。


  这让李睁不由响起了一句歌词：“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前世，整整十六年都未能如愿，而来到重生来到这个世界，终于是梦想成真！

  《七里香》的前奏响起，李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然后开口唱道：“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专辑已经上市六天，与那次在深市小年晚会上演唱不同，在场的不少观众都已经听过这首歌，就从那荧光棒组成的蓝色海洋，有节奏的荡漾起伏便能看得出来。


  《七里香》不是一首激情的歌曲，却是一首百听不厌的歌曲，一曲唱罢，现场的反应与上次差不多。


  满眼是一张张沉醉的笑脸，那感觉就犹如浸润在脑海中某种美好的回忆或遐想之中。


  而片刻后，音乐忽然激烈了起来。


  “下面再带来一首《挪威的森林》。”李睁将话筒放在支架上，整个人跟着音乐扭动，情绪也是渐渐高涨。


  之前在直播节目中唱过两次，是自弹自唱，今天有了乐队伴奏，我要把这首歌的摇滚风，尽数展现出来。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一开口，声音的力度便是加强了许多，而随着他的演唱，观众的情绪也是不自觉地被调动起来。


  唱到第二段，当他挥舞双手之时，下方观众也是跟着高举上手，随着节奏舞动。


  而到了最后，剩下一句清唱：“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浑厚沧桑的嗓音一出，李睁惊喜地发现，下头居然也是来一个跟唱，估摸着少说一百多人的声音。


  让他的情绪也是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一挥拳，临时加了一句：“让我们一块来……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而这次，合唱的人数更多了，不下两百。


  末了，李睁领掌，下头掌声雷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华语乐坛即将进入新时代？

  邓雅萱第九个登台，第一首歌是她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情不自已》，第二首歌是她的成名代表作《欺骗》。


  现场的反响与李睁不相上下。


  还颇为相似的，歌迷在她唱第二首的时候，情绪明显要比第一首歌高涨了许多。


  不过，这只是表象相似，以圈内资深人士的毒辣眼光，定是看出相似的表象里头，却是截然不同的本质。


  李睁演唱时，歌迷的情绪高低，是因为两首歌的曲风不同。


  而邓雅萱的两首均为抒情慢歌，直观地体现了歌迷对歌的喜爱程度的诧异。


  对新歌的喜爱不如老歌，从某种意义来说，也代表了歌手人气的下滑。


  邓雅萱出道近五年，算上试水单曲一共五张唱片，前四张可谓是节节攀升，第五张唱片单年销量过了170万张。


  接下来的第五张唱片，也就是最近的一张，单年销量虽然同样破白金，但只是勉强过了130万，同比下降了三成。


  事实上，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她拥有冲击超一线的潜质这个话题，圈内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


  一个歌手由上升期转为下滑期，再要调头而上，这本身就是一道难关。


  邓雅萱之后，隔了一个小品，轮到赵永康登台。


  一曲《纵情》，从头到尾有着数百歌迷合唱，第二首，与邓雅萱一样，选了一首老歌，反应也不错，不过相比《纵情》，歌迷的热情稍弱了些。


  由此不难看出，赵永康的人气还处于一个上升期，数月前被封准天王，凌驾一线之上，却并未遭来圈内过多的质疑，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一个节目，所有演员再度登台，合唱了一首《明天更美好》，整台晚会结束后，电视台准备了一个小型宴会。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给一些媒体记者第一时间采访的机会。


  采访在宴会厅的外头，宴会厅里头是自助餐。


  李睁场面化地说了几句，便是将应付记者的活交给了乔莉与倪厚道，而他则是一头扎进了宴会厅里。


  登台之前是空腹，演唱完也只吃了一个面包，这会儿是真饿了。


  “你是几天没吃饭了，要是给记者拍到，说不定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就会是：新人王饿死鬼投胎。”李睁一连装了两盘食物，自己拿着一盘，让苏婷帮着拿一盘，又取了第三个盘子，再拿一些糕点，就听一道有些刻薄的声音传来。


  李睁侧脸，只见邓雅萱托着一杯红酒，冷笑地看着他。


  “邓小姐，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苏婷脸色一冷，刚要说话，就听李睁先道。


  邓雅萱嗤之以鼻道：“这里没有记者，道貌岸然有意思吗？”


  说着，甩了甩了乌黑亮丽的秀发，眯起妩媚的眸子：“原本以为你只是和许巧玲关系暧昧，没想道，你和何静芸也是一腿.……”


  “邓小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请自重。”李睁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扭头给苏婷一个闪人的眼色。


  “原来身边还有个小情人，男人啊，呵！”邓雅萱也没打算多说，冷哼一声，从李睁二人身边走过。


  眼看就要插身而过，忽然，苏婷手中的餐盘一斜，盘子里的食物翻出来三分之一，扑在了邓雅萱的裤子上。


  邓雅萱惊叫一声。


  李睁也是怔了怔，就听苏婷说了声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你这分明是故意的。”看着丈青色的修身裤被染得五颜六色，邓雅萱的脸色一下变得奇臭。


  她的助理就在不远处，急忙跑了过来。


  “对不起，我可以帮你拿去干洗。”苏婷再次道歉，不过神色平静，哪有一丝一毫歉意之色，李睁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邓雅萱气得直哆嗦，她的助理赶紧拉拉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邓雅萱这才意识到，周围不少人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她长长地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冷冷地盯了苏婷一眼，然后甩脸而去。


  “邓小姐，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拿去干洗……”苏婷又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见邓雅萱充耳不闻，这才收回的目光。


  “你啊，当助理太不称职了，连盘子都端不稳，幸好不是翻在我身上，不然，我可是丢人丢大发了。”李睁瞪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夹菜。


  苏婷俏皮道：“这叫一物降一物。”


  李睁眨眨眼，一下没明白。


  “她仗着自己是女人，对你恶意诋毁，你只能吃闷亏，现在女人对女人，我只是个小助理，她一个大明星，吃闷亏的只能是她。”


  看着苏婷眼中的狡黠之色，李睁无语地摇摇头，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前世那些宫斗片，谁要是小看了女人，谁就是最大的傻瓜！
……

  2月14日，周三。


  在酒店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乔莉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电视台那边的数据出来了，昨晚的联欢晚会，最受欢迎的节目评选，第一，李睁，28342，第二，赵永康，26738，第三，邓雅萱，15934。


  “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要给睁哥试金，她连一块试金石都不配。”对昨晚邓雅萱当面诋毁李睁，苏婷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乔莉和苏婷同一个房间，回来后也是听说了，苦笑摇头：“圈子里这种事多着呢，心要放大一些，不然，变扭的只会是自己.……”


  说着，抬眼睇了李睁一眼：“说起来，邓雅萱对你敌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你替何静芸出头，还不是主要原因。”


  “那为什么？”李睁有些诧异。


  “是因为许巧玲。”乔莉道：“许巧玲被封小天后，如今与邓雅萱平起平坐，让她不再是代石唱片旗下，绝对的一号女歌手，最近我听到一些风声，她可能会转会……新东家很可能是滚雪唱片。”


  李睁恍然大悟，难怪了，许巧玲是他一手捧起的，动摇了邓雅萱在唱片公司的地位，等于是伤及了根本利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圈内歌手，本来就是天然的竞争关系。


  倪厚道插话道：“邓雅萱主动挑战你，现在胜负已分，我建议，这事你还是要冷处理，不适合乘胜追击。”


  李睁赞同点头，这个时候，他若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再度接受记者采访，就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意味了。


  只不过，李睁冷处理，不代表媒体会冷处理。


  魔都电视台联欢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结果一出，各大娱乐报立刻就刊登了相关新闻，李睁不光压过了小天后，还压过了准天王。


  一时间，李睁被高高地捧了起来。


  对于赵永康的踩扁力度并不大，一来，他的得票只比李睁低一点，二来，低等级歌手，在某个晚会逆袭高等级高手，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就犹如十一京都电视台一档晚会，宁兰逆袭了苏雅箐，媒体加以渲染不可避免，却都还是挺克制的。


  而对于邓雅萱，踩扁的力度就明显大了不少，毕竟是她公开向李睁“宣战”，试金结果出来，自然是要有个结论。


  诸如，新人王力压小天后，小天后试金不成，这样的言论算是轻的。


  有两张报纸，直截了当地指出，邓雅萱已经不配小天后的头衔，两点理由，第一，她的得票数不足李睁的三分之二，这是人气差距的最直观体现，第二，邓雅萱上一张专辑销量下降，又迟迟没有推出新专辑，这是一种极不自信的表现，很明显，邓雅萱也知道自己的人气已经开始下滑，这才一拖再拖。


  面对这些不利的言论，邓雅萱拒绝了所有采访。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就会到此为止之时，下午三点发行的娱乐时报，头版头条一篇文章，直接是惊动了整个音乐圈。


  《起风了，华语乐坛的新时代即将开启！》


  文中同样提到了昨晚的魔都电视台联欢晚会，李睁拿下最受欢迎节目，以此为引，称之为华语乐坛风向标的转变。


  并断言，抒情慢歌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然打破，未来华语乐坛，将再现多曲风争锋的局面。


  这片文章，是由娱乐时报的总编亲自撰写，这分量有多重，大众或许并不明白，圈内人士却是一清二楚。


  这代表了娱乐时报的观点。


  而接下来，连续四五份报纸，每一张上头都有相关的呼应文章，一个个词曲人冒头了。


  这些词曲人都有一个特点，均是圈内的中小咖，大量代表作都是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而且都过气了。


  沉寂许久，眼下一齐浮出水面，用意不言而喻。


  李睁的新专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一个推动华语歌坛进入新时代的希望。
……

  本周的宣传还剩下最后一站：京城。


  原本李睁只有一档电台直播节目，倪厚道利用个人关系，为他争取到了上京城电视台联欢晚会的机会。


  电台直播照上，是周五，而联欢晚会，是周六。


  当中隔了两天，是以，李睁一行人在魔都多逗留一天。


  晚饭的时候，乔莉来迟了一些，手里捧着一叠报纸，脸色略微凝重。


  “你自己看看吧.……”


  李睁接过报纸，走马观花地翻阅着，脸上也是微微惊异，末了，失笑道：“就是一场晚会，拿了个最受欢迎节目，至于吗？”


  乔莉语气慎重道：“抒情慢歌，压着整个音乐圈太久了，有太多其他曲风的词曲人在苦苦等待这样一个契机，而你，让他们看到了这个契机的出现……”


  说着，吐出了一口气，拿手指指李睁：“对你来说，这张专辑不过是尝试曲风的突破，以此来博一个更高预期的销量，但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命运的转折点，既然冒头发声为你摇旗呐喊了，等于是将命运交在了你的手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奇迹

  李睁嚯了一声：“莉姐，你可别吓我，我才十八岁，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好，哪有资格去掌握其他人的命运。”


  乔莉瞅瞅他，拿手一指倪厚道，又一指苏婷，再指了指保安，司机：“他们是公司给你配的团队，前途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跟那些词曲人一个性质。”


  李睁想了想，摇头道：“怎么可能同一性质，不就是站出来吼两声，对了，他们能得益没错，但错了，也就维持原状，没有半分损失，他们这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这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倪厚道突然叹息了一声，缓缓道：“郭逸夫是第一个尝试曲风突破的超一线，最后以失败告终，为他摇旗呐喊的词曲人，全部被剔除了五大巨头，以及大部分一线唱片公司的合作名单之外，而支持他的歌手，虽然没有遭到雪藏，但无一例外地走了下坡路，包括郭逸夫本人。”


  说完郭逸夫，又提到了莫菲：“莫菲是第二个尝试的超一线，同样以失败告终，为她摇旗呐喊的词曲人，歌手，也是一样的下场，此外，莫菲的恩师还以退隐为代价，这才保住了莫菲的地位，即便如此，莫菲也没能再一后独尊。”


  李睁默默听着，消化了一阵，有些不确定地道：“是唱片公司的打压？”


  倪厚道摇头，又点头：“唱片公司是起了作用，却是被动的，对唱片公司来说，其实是希望曲风百花争鸣，而不是抒情慢歌一股独大.……”


  顿了一下，直接公布答案：“是圈内那些当红词曲人，也就是现役的圈内词曲大中咖，他们名下的代表作，不说百分百，至少九成是抒情慢歌，他们才是打破当下华语乐坛格局的最大助力。”


  听这么一说，李睁有点明悟了。


  音乐圈的根是什么？不是歌手，而是词曲人，因为是他们创造了音乐，如果没有他们，也就是没有音乐圈。


  当下华语乐坛，抒情慢歌一统天下，是绝对的主角，其他曲风只是调味料般的配角。


  主角肯定是要保住地位，而配角肯定是想变为主角，双方是一种博弈关系。


  当主角过分强大的时候，配角只能选择隐忍，但只要时机成熟，配角就会跳出来向主角发起挑战！

  挑战不是免费的午餐，要承担后果，付出代价。


  “唱片公司在当红大中咖与过气词曲人之间做出选择，自然只可能是前者，而那些歌手，再拿不到当红大中咖，甚至小咖的作品，唱片销量下跌，人气下降也是再说难免。”


  倪厚道看着他道：“之前还有过少数几个一线歌手尝试曲风突破，不过没有翻起什么浪花，这说明，不管是当红词曲人，还是过气词曲人，都不觉得有成功的可能。”


  “而这一次，你的首周销量，以及昨天晚会上的强势表现，中国风加摇滚力压一准天王，一小天后，让那些过气词曲人再度看到了希望，这才不惜拿命运作为赌注，跳出来为你摇旗呐喊。”


  听他这么一说，李睁算是彻底明了了，心中也是沉重了些，不过沉重归沉重，却不会成为一种心理负担，毕竟这不是他的被动，而是被动受制。


  “希望不会让他们失望吧。”李睁淡然地耸耸肩，拿起筷子夹菜。
……

  隔日。


  李睁一行人大早退房，前往火车站，坐上了前往京城的列车。


  足足九个半小时的车程。


  到京城已经天黑了，而且京城的晚上特别冷，滴水成冰夸张了点，但零下四五度肯定有，天空还飘起了鹅毛雪。


  到酒店已经八点多，各人回房稍作收拾，便是来到餐厅，烧起了一个炭炉火锅。


  乔莉又是最后一个到，手里又是一叠报纸。


  “不出所料，爆发了，十几篇报道，连退隐好几年的宋老也发声了。”


  乔莉的语气还算淡然，不过仔细听，还是能察觉一丝纠结。


  “宋老，宋光明？”倪厚道眼皮跳了跳，一副吃惊的样子。


  乔莉微微颔首，将李睁，苏婷不明所以的表情，就道：“宋光明八十年代的词曲大咖，已经快六十了吧，九四年之后隐退的.……”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之前郭逸夫，莫菲那两次，都有词曲大咖力挺，却都是只有一人，你这次的待遇已经和他们两持平了。”


  说完，抽出一张报纸：“叫得最凶的是风墨，不光为你叫好，还宣布会出山。”


  李睁接过一看，嚯，满满半个版面，还是全国销量排名前十的娱乐最前线。


  “宋老高度评价你的两首歌，尤其是《七里香》，拿来和八十年代几首经典中国风作比，这其中有两首是宋老的作品，给了有过之无不及的评价。”


  倪厚道的声音透着一抹感慨，李睁闻言不由神色一惊。


  拿自己的代表作，为他的作品做垫脚石，还是一个退隐的词曲大咖，未来几乎不可能再出新高的作品。


  这份挺他的力度，已经大到了不可附加的地步。


  尽管与宋老素不相识，但凭这一点，就让李睁油然生出一股子敬意。


  其他词曲人，虽然过气了，但毕竟还是活跃在圈子里，他们支持李睁是指望这一招翻身，身家暴涨。


  而宋老，倪厚道说了已经快六十了，已然过了创作黄金期，就算当下乐坛的格局打破，进入一个多曲风争锋的全新时代，宋老也不会是直接受益者。


  却义无反顾地拿一生的英明作为赌注，为了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是要成就李睁的作品，而是为他心中乐坛献身。


  真正乐坛，不该是某个曲风一股独大，各种曲风都该有一席之地。


  对此，李睁是深以为意的，相信也会得到每一个真正热爱音乐的音乐人的认同！


  “今天是初五，星期四，中午的风云榜，傍晚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一共四首歌，均是你和刘明量的专辑一二主打。”


  今天坐了一天火车，李睁睡了好几个小时，醒了也没问两榜新歌推荐的情况，此时听乔莉提起，李睁并不意外，但心脏依旧快跳了几拍。


  决战时刻就要到来了。


  李睁很清楚，要是明天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被刘明量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那就意味着他试金的失败。


  “明天中午，提前半小时吃饭，明天晚上，晚上半小时出发。”乔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很稳，却是比她平日里以领导身份下达指示时，更加不容置疑。


  李睁当然不会和她唱反调，却是笑着道：“莉姐，你别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好吗？大家都不敢动筷了。”


  乔莉瞅瞅他，忽然笑了：“说的也是，又不是我的专辑，真是皇帝不急.……”


  “宫女急。”李睁接上话，众人迟了半拍，纷纷反应过来，碍于乔莉的身份，都是憋着笑，好不辛苦。
……

  2月16日，周五。


  午饭提到了十点半，李睁起得晚，索性早中饭一块吃。


  十一点不到，李睁，倪厚道，乔莉，苏婷四人便是聚在了房间的客厅里。


  倪厚道坐成一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而李睁则是又拿水果又倒水。


  倪厚道少见地点了一根烟，李睁把一杯茶水端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


  话音才落，电视里切换了画面，传来了音乐前奏，正是刘明量专辑第一主打《冬天里的爱火》。


  乔莉与苏婷的脸色均是细微的一变，倪厚道也是愣了下，而李睁的心脏却是猛然一跳。


  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的一共只有两首，刘明量专辑第一主打出现，也意味着他专辑的一二主打至少被淘汰了一首。


  客厅里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刘明量那浑厚深情的歌声荡漾。


  一曲结束，主持人再次出现在画面上，预报了新的一周将会上榜的歌曲……

  李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道：“下周发专辑一共几个歌手。”


  乔莉秒懂意思，看看他：“就算周子鸣与米雪提前发片，加起来也就九个歌手，其中还有一个新人，两榜新歌推荐至少二十首歌起，你和刘明量的专辑第三主打肯定能入围。”


  话音落，又过了不到半分钟，随着主持人说道：“下面让我们听一听，本周风云榜新歌推荐入围第六轮的另一首歌曲。”


  画面切换，轻快的前奏传来，赫然便是《七里香》。


  苏婷忍不住惊呼起来，乔莉脸上化开久违的笑容，倪厚道一脸兴奋，直接将刚点上的一根香烟掐灭。


  李睁也是松了一口气，却是保持淡定，扫了三人一眼：“瞧你们的样子，还真是皇帝不急，大臣宫女丫鬟急。”


  说着，摇一摇头，顿时遭来了三双白眼。


  下午，五点多，金曲榜新歌推荐，近乎成了风云榜翻版。


  第六轮两首，第一首《冬天里的爱火》，第二首《七里香》。


  李睁一行人，离开酒店前往电台的时候，车厢里，欢声不断，就连乔莉也是明显比平时话多了许多。
……

  2月17日，周六，也是春节放假的最后一天。


  照例十一点不到，李睁四人聚在了客厅里，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剩下最后一首歌曲，乃是《冬天里的爱火》。


  乔莉三人倒是还好，李睁的专辑第一主打能够进入第六轮，已经达到了他们的预期，至于第七轮，他们还真不敢奢望。


  自从九三以来，但凡超一线发片，九成以上，专辑第一二主打会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剩下的一成，其他歌手的专辑主打，能够挤掉超一线的专辑两首主打中的一首。


  仅有两次，其他歌手的专辑主打晋级第七轮，而且两次都是两榜之一。


  而这两次都是发生在天王赵传雄身上，发的是国语专辑。


  严格来说，赵传雄的国语专辑，只能算作一线顶流，或者准天王层次，而赵传雄当年封天王，靠的是粤语专辑。


  是以，可以这么定论，华语歌坛被抒情慢歌统治以来，只要是超一线发片，同期的其他歌手，能够争取的最高成就，便是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只有李睁胸口一闷，输了！


  终究还是输了吗？

  一下午，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是睡觉，其实根本没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受打击是肯定的，不过也不会因此气馁，他知道，这不是歌的问题，而是人气，以及宣传资源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知道归知道，心中失落再所难免。


  直到近五点，倪厚道来敲门，他才起床走了出去，风云榜之后还是有金曲榜。


  理论上，他还有与刘明量平手的机会，不过他并不抱什么希望，不是自暴自弃，而是面对现实，因为九三以来，赵传雄唯一失手的两次，都是风云榜。


  他对两榜新歌推荐的晋级标准不是太清楚，就算乔莉也不能完整的解说，但有一点，却是圈内的共识，风云榜爆冷的可能比金曲榜更大。


  风云榜落败，想要金曲榜翻身，除非奇迹！


  连李睁都不报希望，乔莉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乔莉和苏婷根本没过来，倪厚道也只是开着娱乐频道，坐了会儿后，一抬屁股烧水去了。


  然而，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发生总是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之时。


  当电视里，传来《七里香》的音乐声，李睁整个人懵了。


  倪厚道拿着烧开的电水壶往杯子里加水，就保持着那个动作，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沿着柜面流淌，直到滴在他的脚背上，滚烫的温度才让他如梦方醒，倒吸一口冷气，痛呼一声。


  他却全然不顾，扭头看来，李睁被他痛呼声惊动，也是扭头看去，四目交织，愣了片刻，而后倪厚道脸上涌起狂喜之色，握紧拳头凭空挥动了一下。


  李睁也是满脸惊喜地一挥拳。
……

  两榜新歌推荐，李睁与刘明量，各一榜通关，此外，两人的专辑一二主打，又是包揽第五轮。


  真真正正地平分秋色。


  圈内一片震惊！

  李睁一行人来到京城电视台，进入后台休息区的时候，原本谈笑声阵阵的休息区，忽然静了许多。


  今天的晚会总共二十一个节目，歌唱类节目占了九个，近乎半壁江山。


  其中包括苏雅箐，赵传雄这两个超一线，以及男女各一名一线顶流。


  此刻，均是纷纷侧目，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


  要是李睁与赵传雄同期发片，大家会觉得意外，但不会震惊。


  李睁的对手可是刘明量啊！

  第一天王，就算是一线顶流歌手遇上，也不敢奢望两榜通关占其一，更何况是超一线从未有过失手的金曲榜。


  李睁却做到了！


  这位入圈以来，就不断打破记录新人王，再度创造了一个奇迹。


  而且，这个奇迹的意义还非同寻常。


  这一刻，不少人脑子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或许，抒情慢歌一统华语乐坛的格局，真的会被他打破，由此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当然，这样的念头只会在脑子里停留一瞬，很快就挥散而去。


  两榜新歌推荐，说到底只是一个参照，一切还是要看销量！

  然而，一个奇迹的诞生，就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


  今夜晚会，两大超一线，两大一线顶流同台，四人全部是黄金时段演唱。


  李睁第十三个登台，已经过了九点，处于次黄金时段与黄金的边缘。


  而第二天，京城电视台公布的，最后欢迎节目评选结果，却是李睁拿下第一，优势很微弱，只比第二的苏雅箐多了不到1千票。


  但，第一就是第一！


  凭着着《七里香》这首歌，李睁跨越人气的差距，跨越了演唱时间段的差异，将两名超一线，两名一线顶流给压了下去。


  周日，回程的火车上，李睁一行人个个都十分兴奋，眼中透着浓浓的希冀。


  明天，会不会迎来见证奇迹的时刻，他们心中都很期待！


  第一百六十六章 音乐圈炸锅


  从京城回深市，即便李睁一行人坐的是最快的一列车，也得十几个小时。


  午后，飘着雪花的天空放晴了。


  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其实并没有让车厢里提升多少温度，却是给人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乔莉，倪厚道，苏婷三人这些天一直都没睡好。


  乔莉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慢慢合眼。


  倪厚道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传来了鼾声。


  苏婷毕竟年轻，倒是没有困意。


  李睁回头看了看闲来无事的保安二人，对苏婷做了个打牌的手势，苏婷抿嘴一笑，点点头。


  于是，四人汇合，打起了八十分。


  由于是商务车厢，一共没多少乘客，车厢里很安静，李睁一行人睡的睡，打牌的打牌，而外界却是热闹非凡！

  《七里香，香飘七千里》


  《七里香，两榜新歌推荐通关有其一》


  《七里香vs冬天里的爱火，平手！》


  《深市无冕，魔都加冕，京城冕上加冕》


  《京城电视台初七文艺晚会，最受欢迎节目，新人王+七里香》


  《七里香，香满京城》


  有关《七里香》两榜新歌推荐占其一，以及李睁拿下京城电视台文艺晚会，最后欢迎节目的报道，在一张张娱乐报的头版醒目位置刊登出来。


  这些文章的撰稿人，不少是报纸的副总编，乃至总编。


  《一首中国风，吹绿了华语乐坛》


  《没有摇滚的乐坛是不完整的》


  《中国风，描绘的是华国人心中的爱情故事》


  《中国风，简单纯粹细腻感人》


  《摇滚一样可以打动人心》


  《摇滚的魅力》


  圈内词曲人一个个现身说法，大谈中国风与摇滚风，犹如说好了一般，中国风以《七里香》为例，大捧特捧，摇滚风以《挪威的森林》为例，大书特书。


  这些词曲人，有中咖，有小咖，有资深，加起来十几个，有着几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九三以前入圈的，或多或少的过气，名下十首代表作，至少七首是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少有的几首抒情慢歌，也是近几年的作品。


  还有一些词曲人，同样有中咖，小咖，资深，不同的是，他们正当红，代表作九成是抒情慢歌。


  也是纷纷露面接受记者采访，均是大赞刘明量的专辑主打《冬天里的爱火》。


  此外，周子鸣的专辑发布会上，天后苏雅箐，以及陶亮等三名一线歌手亮相，为他的新专辑点赞助威。


  米雪的专辑发布会上，则是有着三名一线歌手现身助阵。


  大众看个热闹，圈内人士却是明白，一场抒情慢歌与其他曲风的博弈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没有激烈的交锋，也没有相互的攻击，只是各自鼓吹，而这恰恰是说明了博弈的升级。


  只有比较低层次，或者说绝对优势的时候，打压才会是简直，粗暴，直接，而越是高层次的斗法，表面往往是和风一片，而和风之下，却是刀光剑影。


  当然，不管斗法的手段如何，说到底都是拉票性质的，最终的胜负评定不是靠嘴，而是靠硬邦邦的数据，铁的事实。


  那就是唱片销量！

  明天销量表出炉之时，就是见分晓之刻。
……

  2月19日，周一。


  度过了最为忙碌的春节，今天人来得特别齐。


  李睁还是习惯性地压着上班时间点来到公司，一进办公区，立刻就吸引来成片的目光。


  “李睁，太牛了，与刘天王分庭抗礼不弱下风，两榜通关分其一，就算再保守的估计，你的专辑上周销量，绝对15万起步。”


  谭光月起身迎了上来，咧嘴笑道。


  李睁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听说春节期间一天赶三四个场子，赚的盘满钵满，别忘了，请客！”


  谭光月的商演报价8至12万，平均10万左右，春节前一周就没影了，最近两周少说二十场，分成四成，扣掉车马费，经纪人分成，助理奖金等等，个人收益怎么着也是50万打底。


  50万，足以在深市买一套市中心的百平米以上房子。


  “请客是没问题，关键是你开这个口，怎么好意思.……”


  谭光月翻个白眼，要说收入，全公司的歌手，怕也只有宁兰能和李睁比一比了，这还是李睁不跑商演的前提下。


  光是几首歌的分成，每个月躺着就能收小几十万，这只是小头，眼下李睁的专辑大火之势已成，极有可能一步入一线，那后续.……

  “15万起步，呵呵，你这是保守得无以复加了，以我的估计，破20万的概率有七成，说不定还能碰一碰25万的天花板。”


  宁兰与李霞也起身走了过来，李霞一记大嗓门，她的预估，让众人吃惊不小。


  李睁没来之前，大家就在议论，最高的估计也就过20万，至于25万，那就有点离谱了。


  不过也没人和李霞唱反调，林玥等几个歌手，纷纷笑着附和。


  就连卢彬也是略显生硬地恭喜了李睁一声。


  现在的他身价大跌，名义上还是二线，但实际的演出价格，只剩下了五六万一场，相当于三线顶流的标准，而且，公司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今年都未必会再有专辑立项的机会，随着时间推移，人气下滑在所难免。


  他已经没了过去的那份傲气，对李睁的敌视之心也淡不上了，两人已然不在一个层次！

  只有辰光低着头，一声不吭在那里看报纸，陈茜看看他，眼中透出一股恨其不争，再看看众星拱月般被围在当中的李睁，眼中又多了一抹难言的复杂。


  她本来也想上去笑谈几句，终究还是没有。
……

  部门例会，又延时了。


  不过大家一点不意外，通知十一点半，十一点一刻，就都到了会议室。


  等啊等，十一点半过了，乔莉还没来，又过了一刻钟，这才姗姗来迟。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却是发现，乔莉的脸色有些沉，不由的，眸光闪烁。


  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是只叫好，却没有化作预期的销量？

  这样的情况，在影视圈并不少，在音乐圈非常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李睁不会是中彩了吧。


  就在众人狐疑间，乔莉落座主位，眼波流转一圈，推开文件夹，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上周销量，第一，刘明量的新专辑《爱火》，331298。”


  众人神色惊讶，一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


  刘明量拿第一，这一点都不奇怪，天王的人气，春晚的后续效应，一周不下60万的宣传资源，再加上《冬天里的爱火》风云榜七轮通关，金曲榜第六轮，第二主打也是两榜第五轮。


  这些因素加在一块，刘明量的专辑想不大卖都难。


  但超越33万的销量，还是高过了大家的心里预期。


  算上上上周三天，专辑发行十天整，销量破黄金。


  这样的成绩，已经不是出彩能形容的，应该是惊艳，骇人！

  乔莉再度环视一圈，便是继续道：“第二，李睁的新专辑《新纪元》.……”


  说到这，一顿声，吸了吸气，才道：“305319。”


  一片死寂！

  满眼看去，是一张张膛目结舌的脸，就连乔莉自己，也是有些神色恍惚，即便得知这个成绩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眼下亲口报出来，依旧有点不敢置信。


  不过旋即，她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不自觉地一沉，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沉寂没有持续多久，会议室内轰然炸锅！

  谭光月一把拽住李睁，把后者犹如木偶般摇得左右摇晃。


  饶是倪厚道的老成，也是激动得双拳紧握，满脸涨红。


  苏婷双手捂着小嘴，眼中的欣喜之色快要溢出来了。


  宁兰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又兴奋又感慨，第一个拍起了巴掌。


  随后，众人纷纷学样，片刻间，会议室内成了掌声的海洋。


  李睁心中也很激动，即便对自己的专辑信心十足，但也没有奢望上周销量能压过刘明量，只是指望地尽可能地接近后者。


  眼下，这一预期显然是达成了。


  而单周破30万的销量，也是宣告了他的试金成功！……

  会议室炸锅了，公司上下炸锅了，圈子里也炸锅了。


  刘明量次周销量33万多，专辑上市十天破50万，这个消息已经足够惊人，可相比于李睁的专辑，次周破30万，给人带来的震惊却是小巫见大巫。


  滚雪唱片。


  一间休息室里。


  词曲大咖葛光耀看过销量表，足足沉默了五分钟，随后将一个心爱的兰花瓷水杯给砸了。


  另一间休息室里。


  罗雨生从苏雅箐口中得知了上周销量情况，也是沉默了许久，最后将两张曲谱揉成了纸团，这两张曲谱，是他创作的两首新歌。


  华格唱片的一间休息室，尼索唱片的一间办公室，同样传来了杯子落地的碎裂声。


  贝卡唱片的一间办公室，一间休息室，传来了骂娘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不光是在不少一线唱片公司也有发生，包括了时光唱片，签约的首席词曲人，一名圈内中咖，毫无理由地将自己的一个得意门生给骂了一顿！

  曙腾唱片。


  会议室里，曹猛目光扫向沉默的众人，长叹了一口气：“或许真的要变天了！”


  与这些景象截然相反的。


  不少二三线唱片公司，办公室里传来了放肆的大笑声，休息室里传来了激动的叫好声。


  整个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店没有一千家，也就大几百，最有名的次中心的地段，以及靠近六环的两条酒吧街。


  这两条街一共拥有近百家酒吧。


  先后有着三分之一，宣布今夜为狂欢夜，全场不是对折，便是免费赠送啤酒一瓶！

  魔都，怀宁路是最知名酒吧一条街，这条街上，八个规模最大的酒吧，其中四个宣布，今夜狂欢，将会有十组歌手驻唱表演，从八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三点，全场六折！

  这样的情况，可不仅仅出现在了一线城市，各省省会，比较大的地级市，都是这般。


  深市，李睁常去的那条酒吧街，被称为地下歌手的聚集地，今夜整条街，23家大小酒吧一律五折，外头的广告牌上，都贴出了狂欢夜的标语。


  夜一梦酒吧自然也不例外。


  李睁休息一天半，明天下去又要出发，开始最后一周的宣传。


  中午，他请整个部门的人去公司对过的海鲜酒楼大吃一顿，晚上，则是关系较好的一些人再度小聚，晚饭后，又一块去了夜一梦酒吧。


  不过八点多，平常这个时间点，酒吧里客人还稀稀落落，但今晚，却是人满为患。


  当然，李睁一行人不用担心没有位置，提前给徐千秋打了电话，特意留了一个超大卡座。


  “我的家乡，在远方，我的明天，很美好……”舞台上，一支乐队正在表演，演唱的歌曲时候一首民谣，主场留着长发，在那里尽情摇摆，唱得格外卖力。


  而客人的反应也是非常热烈，欢呼声，喝彩声，酒杯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恭喜了，单周销量破30万。”今晚和李睁同来了不少人，徐千秋没有透露是宁兰的表哥，只是以店主的身份，过来敬李睁一杯酒。


  李睁与他碰杯后，一口饮下，又随口问道不能：“老墨呢，不在？”


  徐千秋笑了笑：“在，在后头准备，他说这么多年了，今天是他最兴奋一天，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特意找了乐队过来，等下要上去唱几首。”


  李睁嚯一声：“那今晚可以一饱耳福了。”


  徐千秋摇头道：“你要不要上去也来一首？”


  看着徐千秋眼中的戏谑之色，李睁苦笑，现在的他可不比从前了，走在路上戴个口罩倒不用太担心，但要是在酒吧登台，保管被很多人认出来，这是纯粹制造麻烦.……

  “领导在，我还安分点。”李睁瞟了乔莉一眼，后者一般都不会参加聚会活动，李睁请她吃晚饭，她会赏脸不奇怪，但一块来酒吧的提议，乔莉也是点头，多少有点意外。


  “你们尽兴，我有点事先去忙.……”徐千秋笑笑，挥手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还不起


  “我问你，我们未来的路在何方，你说，就在脚下……”


  一首民谣，一首励志歌，一首摇滚，三曲唱罢，在满堂喝彩中，那支乐队下了舞台，紧接着，一男一女两名歌手登台，对唱了一首甜歌，再来一首抒情摇滚。


  接着，风墨登台了，一身夹克劲装，脚上大头皮鞋，头发根根竖起，油光锃亮，配了一个贝斯手，一个鼓手，一个吉他手。


  上手先唱了一个首他的代表作，《沙漠的浪人》，满满的摇滚风，强烈的节奏，客人们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


  再接一首快歌，歌词结束，最后一段音乐，几种乐器混合发声，给人的感觉，整个酒吧都要被点燃了。


  “今晚的第三首歌，是我一位忘年好友的歌，《挪威的森林》.……”风墨摸着额头上汗水，边喘气边道，一报上歌名，酒吧内，轰然一声，炸了。


  风墨目光扫视，一点也不意外，高举双手挥舞，大笑道：“会唱的朋友跟着一块来。”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风墨的声音略微沙哑，带了一股子撕裂感，现场演唱，极具感染力。


  很快，酒吧里就响了大合唱，足足上百人。


  “牛，专辑非主打，都已经火成这样了。”谭光月一脸感慨，对李睁竖起了大拇指，一个小小的酒吧，充其量也就是三四百人，居然引起百人大合唱，足以见得这首《挪威的森林》有多火。


  关键还在于，这首歌并非专辑一二主打，连第三主打都不是。


  “非主打……”苏婷横了他一眼：“今天风云榜，《挪威的森林》主榜第八。”


  谭光月惊了一下，晚饭的时候，他有点事，晚到了半个多小时，错过了风云榜经曲推荐。


  “那《七里香》上榜了吗？”


  问题一出口，谭光月就意识到了不妥，表情有些讪讪，改口道：“《七里香》排第几？”


  两榜新歌推荐通关占其一，与刘明量的专辑第一主打平起平坐，这样的歌曲能不上榜？


  要知道，刘明量的专辑一二主打，上周可是空降两榜，第一主打还是榜首！


  宁兰竖起了两个手指头，谭光月秒懂，排名第二，正要问专辑的其他歌，宁兰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开口道：“第二主打，《心如刀割》，主板第五，本周这轮宣传过后，下周前三有望。”


  顿了一下，接着道：“非主打《你的背包》副榜第一，第三主打《小情歌》副榜第四，非主打《我不能忘记你的美》，副榜第十。”


  风云榜主副板一共二十首歌，李睁一张专辑占掉六首，十分之三。


  谭光月心中纳罕，又想到了什么，就问：“那刘明量的专辑，上榜几首？”


  宁兰竖起一个巴掌：“主榜三，副榜二，真正的难分胜负。”


  谭光月深以为意地点头。


  李霞插嘴道：“李睁，宁兰的新专辑，不会有问题吧？”


  李睁一半注意力在舞台上，听李霞这么一问，不由愣了下，不解道：“什么问题？”


  李霞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才道：“你的专辑单周销量30万，圈子里都已经轰动了，这可不仅仅是成绩本身足够惊艳，而是被视作了风向标。”


  李睁眨眨眼，有些明白，又不是全明白。


  宁兰看看他，悠叹了一口气，道：“李姐的意思是，我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括第三主打，我和你的那首对唱，曲风上依旧是抒情慢歌，会不会与流行的风向有违，或者说产生偏差，这也是我的担忧。”


  算是退隐的两年多，宁兰入圈足足十年，对流行乐坛的风向转变，那时有着切身体会的，一股风刮起来，立刻就会见颜色。


  八十年代中后期，摇滚即便不似如今的抒情慢歌一统天下，却也是一股独大，五个超一线当中，摇滚乐队占了三个，只要发片，都是双白金起步。


  而八九那年，三月份，一支一线摇滚乐队发片，单月销量还突破75万张，到了五月份，超一线金属鸟乐队发片，与当时还是一线的郭逸夫同期，结果，郭逸夫的专辑销量反压金属鸟乐队，从那一刻开始，华语乐坛风向大变。


  摇滚唱片的销量就每况日下，十张当中有九张都是大大低于预期，不到半年，便是失去了龙头的地位。


  李睁恍然，却是笑着摇手：“宁姐，你多虑了，抒情慢歌从来就没有退出过乐坛主流。”


  一语点醒梦中人，宁兰眼神骤然一亮，是啊，自从八十年代国内流行乐坛成形以来，经历了好几个不同时代，流行风向标也是一变再变，但唯一不变的是，抒情情歌永远是主流之一。


  “我就是个庸人，庸人自扰。”宁兰笑了起来，心中那一丝忧虑化作无形，主动拿起了酒杯，对李睁说了声谢谢，然后一口饮尽。


  又是谢谢，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客气。


  李睁笑了笑，陪喝了一杯。


  风墨唱完后，主动过来打了个招呼，在座有很多生面孔，风墨也没和李睁多聊，就敬了一杯酒，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好样的！

  再看过两组乐队表演，快十一点了，李睁等人起身闪人。


  宁兰有车，但带不了那么多人，就载着李霞，马倩先走了。


  倪厚道没来，苏婷，谭光月，谭光月的经纪人，助理，李睁，乔莉，六个人，正商量着分两辆出租车，乔莉忽然道：“苏婷，你和谭光月他们坐一辆车吧，我有些话要和李睁说。”


  无论是晚上吃饭，还是刚才喝酒，乔莉的话都不多，还不时走神，李睁看在眼里，知道她有心事，便顺着道：“你们先走吧。”


  目送苏婷四人上车，乔莉摸了摸光洁的额头，苦笑道：“这酒后劲挺大，走走，吹吹风。”


  李睁应了声好，又看到不远处有个中年人在卖冰糖葫芦，就舔了舔嘴唇：“等等，我去买个冰糖葫芦。”


  然后，就跑了过去，一会儿工夫，手里拿了两串回来了。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吃这个。”乔莉嘴上怨着，顺手接过了李睁递来的一根，接着，两人沿酒吧街边上的一条小路慢慢往前走。


  小路很安静，两人也没急着吭声，就听见咯嘣咯嘣咬冰糖葫芦的声音。


  片刻后，乔莉开口道：“今天上午的高层会上，销量表出来后，我提了增加你的宣传资源，结果被否了。”


  李睁眉尖一挑：“为什么？”


  他进公司也有半年了，对公司一些默认规则也有所了解。


  专辑总费用并不是死的，只要歌手的专辑上市后，单周销量超过预期，就会根据超过的幅度大小，追加投入宣传费用。


  当初他的单曲《突然好想你》就是这样，首周出来后，公司追加了12万。


  谭光月的专辑，次周销量出来后，公司追加了15万。


  其他歌手也是一样。


  这次，他的专辑首周四天10万张销量，乔莉就申请过一次，结果被否了，现在次周销量突破30万，不客气的说，这个成绩就算是超一线也算出彩。


  公司却是不愿意追投，李睁心中有些恼火。


  “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又怕你事后知道误会，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你。”


  乔莉吐了一口气，声音略沉了些：“会上反对的是两位词曲人，他们都是圈内中咖，严格来说，不算公司的人，只是合作关系，平常周一的高层例会，十次他们只会参加三次，但今天两个人都参加了，他们一齐反对，公司高层不得不慎重。”


  李睁淡声道：“反对的理由呢？”


  乔莉瞅瞅他：“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娱乐报上那些文章你也看到了，有多少人为你摇旗呐喊，就有多少人盼着你跌倒，甚至人数更多。”


  “我早就说过，你的专辑融合三种曲风，尤其是主打中国风，必然遭来褒贬不一，你的专辑销量越出彩，褒贬的人数就会越多，力度也会越大。”


  “那两名词曲人，他们名下代表作，清一色的抒情慢歌。”


  最后一句点到了关键，也是给了李睁答案。


  “公司受制于两个词曲人。”李睁沉默了一阵，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乔莉却没有笑：“这很稀奇吗？别说时光唱片，就是五大巨头，也是受制于那几个合约词曲大中咖，其中的道理，那天厚道说的还不够明白？”


  李睁耸耸肩，塞了个冰糖葫芦进嘴里，咬得咯嘣响。


  “还有个事儿，是关于我的，和你也有关……”


  乔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迟疑了一下，眼神一凝，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般：“会后，任总找我谈了，目前公司四个音乐副总监，本来洛副总监是最有希望坐上总监位置的，可SHF单飞后，个人专辑销量差强人意，让他彻底没了机会，而现在，要论手下歌手，我占绝对优势，本来还要等着看宁兰的专辑销量，而现在，你的专辑销量大爆.……”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明了，总监的位置，乔莉已经有资格坐了。


  李睁并不意外，不过看她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透出一股浓浓的纠结之意，不禁眯起了眼，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是不是有条件？”


  乔莉微微颔首，轻声道：“任总的要求，是你签下词曲人约，你可以有一半的自主权，但公司必须掌握另一半。”


  果然！


  李睁呵呵笑了两声，道：“公司想掌握的一半是什么？”


  而乔莉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嘲讽之意，她叹了口气，道：“合约期内，你的作品要卖给其他公司的歌手，需要经过公司的同意，而公司内部的歌手，你想卖给谁，这个可以根据你的意愿，价格方面，按照你给谭光月，宁兰的分成价。”


  说罢，没等李睁给答案，又话锋一转：“我已经替你拒绝了。”


  这样的条件，李睁肯定不会接受，哪怕牵扯了乔莉的升迁，但乔莉主动帮他回绝，却是让他颇为意外，脱口问道：“为什么？”


  乔莉扭头看来，眼中透出一丝戏谑，嘴角微掀道：“怎么，难道你会答应？就算你答应，我也不能承你这个情，太重了，还不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沉默是为了爆发


  李睁哑然，这话叫他怎么接？

  “呵呵，开个玩笑。”乔莉抿嘴一笑，旋即收回了目光，轻声道：“当初是我跑去南市找你签的约，你对词曲人自主权的看重，我再清楚不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只能是，既完不成任总交给的任务，你对我的信任度也会大打折扣。”


  李睁想了想，默然点头，的确，明知他的底线是什么，却试图说服他放弃底线，无论乔莉有多大的苦衷或诱因，即便李睁能理解，甚至谅解，心中也难免存下芥蒂。


  不得不说，乔莉是个又睿智又理智的女人。


  从草根打拼，仅仅三十出头，就能在一线唱片公司的高层中占据一席之地，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沉默了下来，只剩下咬冰糖葫芦的咯嘣脆响。


  走出一段路，李睁忽然道：“莉姐，过去我是个新人，难免被人针对，被公司敲打，我就当是一种历练，只要剩下的一年半合约期，公司不再惦记我的词曲人权益，又能不苛刻我应得的利益，你也能升任音乐总监的话……合约期满，我可以考虑再续约两年。”


  乔莉脚步猛然一顿，侧脸看着李睁，眼中透出一股惊异。


  她如何不明李睁的意思，这是为她能升任总监，加上一个筹码。


  二线顶流以上的歌手，对公司来说就是摇钱树，最大的一块心病，便是前者合约期满后跳槽。


  李睁凭借这次的专辑，谁都不会怀疑他将一步踏入一线，续约两年，至少能为公司带来大几百万的利润。


  这个筹码，分量十足！

  李睁也是停步，对上乔莉的目光，神色平静道：“歌手拿的是分成，为哪家公司打工都是一样的，关键是要有领导关照……莉姐，你说对吗？”


  最后一问，嘴角泛起一股玩味的笑意。


  乔莉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嘴角也是溢出一丝笑纹：“捧红几个歌手，再捧起一个总监，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李睁翻了个白眼，打着哈哈道：“就怕捧起一个.……阿斗。”


  他本来想说白眼狼，临时改口成了阿斗。


  乔莉不明所以：“阿斗是什么？”


  “呃，阿斗啊，我给金元斗取的小名。”


  这个世界的金元斗，类似地球上的刘阿斗。


  乔莉的脸垮了下来，闷哼一声，将最后一个冰糖葫芦咬进嘴里，咀嚼声明显响脆了不少。
……

  第二天，上午。


  乔莉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没人知道乔莉和任总谈了什么。


  只不过，午饭之后，乔莉要升任音乐总监的传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迅速在公司内部散播开来。


  而乔莉本人，则是随着李睁一行人出发，开始了最后一周宣传。
……

  《华语乐坛新时代开启》


  《华语乐坛下一站风向标》


  《中国风，吹起华语乐坛新风向》


  《摇滚，重拾昔日荣光》


  《民谣，每个华国人心中都有一个民谣梦》


  随着上周销量表的出炉，音乐圈震动，不甘寂寞的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大肆渲染的机会。


  各大娱乐报，头版副板，都是刊登了一篇一篇有关华语乐坛风向标的文章。


  圈内那些盼着乐坛格局被打破的词曲人，纷纷接受记者采访，大谈华语乐坛即将进入一个全新时代。


  至于新时代的主流，有的说中国风，有的说摇滚，有的说民谣，有的说甜歌.……不尽相同，却是默契地将抒情慢歌给忽略了去。


  此外，周一当天，两支摇滚乐队宣布了发片时间，定在四月份！


  周二，有着五名二三线歌手接受记者采访，大致透露了发片时间，都是在四五月，至于专辑的一二主打，将会尝试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

  周三，一支二线顶流的男团，宣布新专辑将在四月下旬发行，专辑一二主打，将会是快歌和舞曲。


  而那些圈内当红词曲人，以及当红一线，超一线歌手，却是集体沉默。


  舆论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甚至有几张娱乐小报上，喊出了抒情慢歌没落，抒情慢歌即将退出乐坛主流的口号……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华语乐坛的时代已然去旧迎新。


  只不过，抒情慢歌真的没落，真的即将退出乐坛主流？

  那些圈内当红词曲人，当红歌手，真的会沉默到底？


  答案，很快揭晓！

  周二晚，米雪上了魔都娱乐频道，一档专访节目，节目特意开通了一条声讯热线，米雪在节目中演唱了她的专辑第一主打。


  统计数据出来，节目播出期间，一共打进了7283个声讯电话，这与晚会评选最受欢迎节目的意义相似，等于说，米雪得了7千多票。


  这个成绩，就算放在魔都小年联欢晚会上，也能进入前五。


  周三晚，情歌王子周子鸣在广市一个三省一市的歌唱比赛决赛中，担任评委嘉宾，还现场演唱了他的专辑主打歌。


  次日中午，便传来了周子鸣的新专辑，仅仅一个上午，就在广市卖出1万多张的消息。


  也是周三晚，李睁在港岛上了一档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了他的专辑第二主打《心如刀割》。


  次日下午，传来消息，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一点半，李睁的专辑在港岛卖出2万张以上，半数销售点出现了脱销。


  周四，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五轮。


  风云榜四首歌曲，分别为：周子鸣的专辑一二主打，米雪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李睁的专辑第三主打《小情歌》。


  金曲榜也是一样。


  刘明量的专辑第三主打，一首中国风出局。


  至此，圈内沉默已久的当红词曲人爆发了！


  二十多个词曲人不分先后地站了出来，其中包括了三名大咖，五名中咖.……

  犹如事先商量好了一般，观点颇为统一，那就是抒情慢歌是乐坛不可动摇的第一主流，其他曲风不过是偶有点睛之作！


  他们之后，周四晚上，以及周五一天，很多歌手也是不避嫌地加以呼应，当中超一线就有两个，天后苏雅箐，天王赵传雄，还有四名一线顶流。


  什么叫，沉默是为了爆发，这便是！


  圈内当红词曲人，歌手齐登场，让原本一面倒的舆论发生反转，不说反过来一面倒，至少也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他们才是站在目下华语乐坛巅峰的那些人。
……

  周三晚，李睁上完港岛一档综艺节目，周四上午，倪厚道先出发了，前往宣传的最后一站，南市。


  地球上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世界正月十五也是一个类似的节日，元中节。


  本周六，李睁会上元中节联欢晚会，原本定好的是一首歌，经过沟通后，电视台那边口头答应了连唱两首的要求。


  倪厚道打前站，就是要彻底落实一下。


  而李睁一行人则是在港岛多逗留一天，周五吃过早饭，这才去机场，中午十二点出头，坐上进了机舱里。


  “这些天，圈子里可不太平，东风吹过来，西风又压过去。”乔莉在上飞机前，买了一大堆娱乐报，眼波流转，随手递给李睁两张。


  李睁没啥兴趣，随便扫了几眼，反手又递给了苏婷。


  “怎么不管你的事儿，周子鸣的专辑在广市大卖，掺没掺水我不清楚，但你的专辑，在港岛大卖，却是铁的事实，还有两榜新歌推荐，刘明量的第三主打中国风出局，你的专辑第三主打小清新情歌入围，再加上周子鸣的专辑一二主打，米雪的专辑第一主打，再现抒情慢歌一统.……”


  乔莉正说着，拷机传来滴滴声，乔莉低头点开，收一条很长的留言，随着目光扫动，黛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李睁看在眼里，就问道：“怎么啦？”


  乔莉轻咬着银牙：“太过分了！”


  李睁看她脸上卷起愠怒之色，也是眉头一皱。


  乔莉吐出一口气，迟疑地看看苏婷，最后还是不避嫌地道：“市场部已经对外表态，你的专辑第一主打《七里香》，以及《挪威的森林》，这两个首歌是突发灵感的作品，整张专辑依旧定义为抒情慢歌系列！”


  苏婷有些不明所以，李睁却是一下子明白了意思，脸色猛地一沉。


  这些天，乔莉每天都会和他聊上个把小时，将圈内，以及媒体的动态告诉他，他很清楚，一场关乎华语乐坛风向的大博弈正在激烈展开。


  他无心参与，可公司却是擅自做主，替他表态，等于是将他推入了旋涡之中。


  “有件事，我不是要瞒着你，而是我已经替你回了，昨天任总给我打过电话，想让你答应接受媒体采访，我拒绝了，任总也没有强求，没想到……”


  乔莉脸色奇差，心中是动了真怒！

  这种音乐圈风向的博弈，除非直接牵扯利益，否则，谁会愿意一脚踏进去？


  苏婷也是渐渐明悟过来，小脸冷得和冰块似的：“太过分了，睁哥在外头跑宣传，是在为公司赚钱，公司却在背后捅刀子！”


  乔莉强迫自己冷静，对苏婷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火上浇油，又对李睁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冲动，等下了飞机，我会和公司那边联系，交给我处理，好吗？”


  看着乔莉眼中浓浓的不安与忧色，李睁沉默了一阵，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点头道：“好。”


  飞机起飞到降落，期间三个多小时。


  一出安检，乔莉便是用机场的公用电话，给公司那边拨打了过去。


  而李睁则是拿出了拷机，在飞机上要关了，这会儿打开，立刻就有滴滴声。


  李睁点开一看，脸上露出苦涩，徐千秋的留言，没说什么，只让他方便的时候回个电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沉默是金

  “高助理说任总下午就出去了，打任总手机没接.……西江电视台那边，厚道已经搞定，我留下来也没多大意义，我现在就赶回公司，这事不能拖。”


  乔莉打完电话，沉着脸走过来。


  李睁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大钟：“现在已经快四点了，你回深市岂不是半夜。”


  “六点还有一班车，我连夜赶回去，明天一早进公司。”


  看着乔莉坚定的眼神，李睁想了想，点头道：“那路上小心点，要不苏婷陪你一块回去？”


  “我又不是小学生……”乔莉摇头，慎重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及时和你联系，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李睁明白她指的“意气用事”的意思，笑了笑：“我也不是小学生，你放心吧，你那里没有消息传来，我不会接受记者采访。”


  “我们口头做个约定，你若是有违，这张专辑的分成取消。”乔莉不置可否，李睁可是有前科的，首张单曲单周销量出来，她特定叮嘱再三，李睁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转身就放飞了自我，一巴掌扇了四个词曲人的脸，还捎带上两个二线歌手。


  李睁怔了一下，这也太狠了吧，这张专辑的销量，铁定会超过之前的单曲，分成过百万的.……

  “行。”在乔莉不依不饶的目光之下，李睁还是妥协了，他又不傻，眼下情况不明，若是接受采访，只会越陷越深，给自己添麻烦。


  乔莉走后，李睁给徐千秋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一通，李睁报了名字，那头，徐千秋声音不疾不徐：“知道你是在专辑宣传期，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想了想，还是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说到这，沉默了一下，才道：“几个小时前，时光唱片对外宣布，你的专辑是抒情慢歌系，《七里香》与《挪威的森林》，只是你的灵感之作，公司尊重你本人的意愿，这才加入了专辑之中，这样的说法，不管是真是假，是时光唱片替你做主，还是事先与你取得了沟通，切记一点，你本人千万别公开表态，不然，会得罪很多人。”


  李睁沉默地消化了一阵，嗯了一声：“我明白。”


  “等等，老墨要和你说两句……”


  徐千秋说了一声，那头沉默了会儿，很快传来风墨的声音：“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不少人为你摇旗助威，但你千万别觉得欠了他们什么，他们不过是想要借你专辑大卖的契机，想要打破如今乐坛的格局……”


  一顿声，话锋突转：“当然，那些为你摇旗呐喊的人，虽然是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但对你专辑大卖还是添分加彩的，这点你也不能否认，你要是临时倒戈，名声就会发臭，你明白吗？”


  不等李睁回答，就继续往下说：“公司替艺人发声，这整个娱乐圈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对你会有一定影响，但影响有限，圈内人都明白，公司的观点代表不了艺人，但如果艺人本人发声，那性质就变了，切记，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李睁很清楚，徐千秋，风墨都是盼着当下乐坛格局被打破的，风墨还亲自上阵为他摇旗呐喊，本以为，公司擅作主张替他发声，会引起徐风二人对他的误会，不想却没有。


  两人都是劝他沉默，保全自己为先，这让李睁心中好不温暖。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们不想李睁倒向他们一边吗？当然想，却又知道，那会让李睁得罪很多人。


  这是不让李睁为了他们的意愿，乃至利益，而自我牺牲。


  “我心里有数。”李睁吐出一口气。


  结束通话，李睁和苏婷，安保，司机汇合。


  四人叫了一辆出租车，李睁没有去酒店，中途就下车了，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父母妹妹，心中怪想念的，今晚他要回家，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


  然而，不待李睁给家人一个惊喜，家这边就先给了他一个意外。


  站在熟悉的新村门口，李睁愣住了，两边的墙壁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红字“拆”。


  重生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回家看到新村里那几排房子的破旧外墙，李睁脑子里有过要是轮上拆迁该有多好的念头。


  那样一来，家里的住房条件可以改善不说，还能多出一大笔存款，和地球后世没法比，但挤出10万块，给他自费出一张唱片还是没问题的。


  如此，他就能少走出道前那一段不知多远的“黑路”。


  当然，如今他已经在圈内有了偌大名声，拆迁也就是锦上添花，不过，总归是一件好事。


  一个女孩与插肩而过，径直朝着新村里走去。


  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穿着厚厚的小棉袄，背着一个不大，却显得厚重的书包，随着女孩轻快的脚步，两根羊角辫在脑后荡漾。


  李睁看着女孩的背影，有些失神，旋即笑了起来。


  冬末春初的五点多钟，天色已经暗了，不光路灯也亮了起来，这熟悉的背影他如何会认不出来。


  李睁无声地摇一摇头，踩着猫步追了上去，在女孩的左肩上一拍，自己却在右边。


  女孩脚步一顿，扭头看来，发现无人，又迅速扭头看向右边，映入眼帘的是，李睁按下的一只手掌。


  女孩根本来不及躲避，李睁的手掌在她面孔前一虎口左右陡然停住，然后手指一曲，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啊！”女孩吃痛地惊呼一声，就听一道笑骂声传来：“没良心的死丫头，连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女孩神色一惊，然后睁大眸子盯着李睁看。


  李睁穿得也挺厚实，戴着帽子，封着口罩，不过就凭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睛，女孩很快就认出来了，脸上涌起一股狂喜！

  下一刻，便是朝李睁扑去，小拳头在李睁的肩膀上，胸中一阵连捶，嘴里怨气道：“李睁，你舍得回来啦，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一个月回来一次的，连过年都不回来，你现在是大歌星了，我还以为你连家都不要了呢……”


  李睁由着她发泄，眼中挤出一抹宠溺的笑意，随手又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女孩除了李冉，还能是谁？

  李冉发泄了一阵，解下书包，毫不客气地塞给李睁，边走边揉着脑门，噘嘴道：“一回来就欺负我，还不如不回来呢！”


  李睁笑了笑，掂了掂书包的分量，道：“怎么那么重，现在还没开学呢。”


  李冉撇嘴：“我期末考发挥失常，只考了班级十一名，爸妈一狠心，给我报了四门课，这个寒假一半时间都在补课。”


  李睁想了一下，就道：“丫头，我想办法把你转学去深市，这样中考的压力就会小许多，你觉得怎样？”


  李冉眼神一亮，四大一线城市，高中生比率要比普通省份高得多……

  “真的？”李睁将信将疑，看李睁点头，又有些纠结：“好是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和佳佳，小莫几个关系特别好，我要是转学了，岂不是见到她们了。”


  “不着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转学也要等你升初三，回头还要和爸妈商量。”


  李睁拍了拍她的脑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倪厚道昨天就来了南市，今天上午，去了一趟电视台，把李睁在元中节晚会上连唱两首的事宜敲定，下午联系了几个圈内熟人，一块吃过晚饭，又去了kt酒吧。


  要了一个卡座，上了几瓶挺贵的酒。


  那几个圈内熟人，一个个给倪厚道敬酒，脸上笑容带了几分殷勤之意。


  当初离开的时候，倪厚道背负欲言不识金镶玉的臭名，可谓是灰头土脸，人人避之不及，时隔半年，如今已然今非昔比！

  李睁的这张专辑之后，倪厚道十有八九会成为金牌制作人。


  一线唱片的资深制作人，圈内地位就不弱于二线唱片公司的音乐副总监，金牌制作人，堪比二线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


  倪厚道等人喝酒聊天，九点一到，驻唱歌手登上舞台，一个男歌手，连唱了三首歌，反响一般，接着登台的是一支乐队.……

  “当初，许巧玲就在这个舞台上唱过，酒吧老板准备向我引荐，我觉得她嗓音长相都一般，还给了一个即便出道，也就是三线歌手的评价。”


  童夏是一家二线唱片公司的音乐副总监，脸上有些唏嘘，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嘲道：“现在想想，当初真是瞎了眼，现在人家可是小天后，圈内都看好，未来有望封后。”


  他身边一人推推他，眼角余光瞟了倪厚道一眼。


  童夏想到了什么，赶紧闭嘴，表情有些讪讪。


  倪厚道看在眼里，却是一点不在意，喝着酒，慢慢道：“许巧玲，那是碰上命中贵人。”


  说着，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来说，成就许巧玲，他也有一份功劳，当初《短发》可是先放在他面前的，被他目不识珠地推掉了，而他手下的一名女歌手，却是对《短发》十分中意.……

  “姗阑，现在什么情况？”倪厚道抬眼看向一人，正是他过去的同事，蒙松。


  蒙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头，拿手指了指舞台，见倪厚道没明白意思，便道：“姗阑本来就是三线，那张专辑的成绩又不理想，你走后，她分到了龙副总监下头，和龙副总监闹出了不愉快，被雪藏了，前几天我和几个朋友来这里，看到她在上头演唱。”


  倪厚道眼瞳一缩：“不会吧，姗阑和公司的合约还有两年多，之前有过一张销量近40万的专辑，在三线当中是中上游，就算后一张专辑成绩不理想，商演价格三四万总有的吧，小姑娘又不懒，每年也能给公司几十万。”


  蒙松摇头：“具体我就不清楚了，龙副总监是大老板的亲信，他非要雪藏，大老板也点头了。”


  倪厚道突兀沉默了下来，胸口有点闷，从内心来说，原东家里头，他唯一亏欠的就是姜姗阑。


  哪怕他离开前那一周，姜姗阑见到他几次，都只当没见到，他也一点不生气，反而更重了几分心中的愧疚。


  随着时间的推移，乐队之后，又一名男歌手登台，再接着，一名女歌手走上了舞台，倪厚道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姜姗阑。


  等她唱完三首歌，又有个客人点歌，加唱完一首，下舞台的时候，倪厚道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姗阑。”


  “倪，倪总。”


  两人看着对方，眼中都有些难言的复杂。


  倪厚道问道：“听说你被公司雪藏了？”


  姜姗阑脸色一暗，轻轻点头。


  倪厚道又问：“龙真的意思，你怎么得罪他了？”


  姜姗阑抿着嘴，没回答。


  倪厚道了解她的脾气，就没有追问，眼神猛地一凝，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吸气道：“姗阑，当初是我误了你，道歉的话就不说了，如果你想继续唱歌的话，我可以帮你。”


  姜姗阑不明白意思，巴巴地看着他。


  倪厚道组织了一下语言：“在酒吧驻唱，那是地下歌手，你是职业歌手，这里不是你的舞台，你和公司的合约应该还有两年多吧，我争取帮你买断，然后重新签约一家唱片公司。”


  姜姗阑就这样看着倪厚道，满脸的不可思议，半响后，方才道：“违约金要两百多万，倪总，我知道你现在在时光唱片，你和乔副总监的关系也很好，但……”


  摇一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自嘲：“我只是一个三线歌手，过去还能算三线中上游，现在怕只是三线下游，乔副总监不可能帮我付违约金，时光唱片也不能答应。”


  对此，倪厚道倒是并没有否认，点头道：“确实，这件事要是跟乔莉提，她不可能答应，就算她点头，也没法向公司交代。”


  说罢，话锋一转：“但只要有一个人点头，别说你是三线，违约金是两三百万，就算你只是个新人，违约金五百万，乔莉也会利马答应，公司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异议。”


  姜姗阑一惊，下意识问：“谁啊？”


  “李睁！”倪厚道眼中闪过一道决然：“我去求他，他应该会答应。”


  第一百七十章 两榜通关

  儿子回家了，爸妈别提多高兴了。


  晚饭从四个菜增加到了七个菜，李父去外头熟食店买了三个。


  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仿佛年三十一般。


  饭后，李睁陪妹妹去楼下走了一圈，抱了一大堆零食回来，又陪爸妈聊天，从爸妈口中得知，这片新村要拆了，相关人员已经上过门一次，户口加面积合算，如果要房的话，总面积120平左右，再加十几万补偿款，要钱的话四五十万。


  当然，这是初步报价，肯定还能加点。


  放在半年前，这对家里来说，绝对是一笔天大的巨款，比父母两工作至今的总收入都多得多。


  至于现在嘛，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却只是锦上添花！

  有关拆迁的事儿，李睁和父母小议了一番，随后把给李冉转学的想法说了说，父母都挺意动，毕竟一线城市的升学率要高许多，但还是有些犹豫。


  李冉一个人去深市肯定不成，李睁照顾妹妹衣食住行没问题，可学业呢？爸妈得盯着，这当中有个工作调动的问题。


  李睁知道这不是一天能定下的事儿，他也就提一嘴，让父母心里有个数，反正不着急，还有一学期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这一夜，李睁躺在那张阔别三个月，却无比熟悉的床上，睡得特别香。


  次日，周六，元中节。


  上午十点多，乔莉给李睁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高层下过指示，对外发声的是市场部副总监，刘瑞手下的一个职员，而那个职员今天没来上班。


  李睁哦了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不是刚从象牙塔出来，才踏上社会的奶娃娃，年轻的外表下有一颗成熟的心灵，这种事背后铁定有人指使，而且必是公司高层中的某人，乃至某几人。


  眼下，圈内两股力量正在博弈，他本人与公司都不能出面澄清，对他而言，澄清就是表态，会得罪许多人，对公司而言，澄清就是食言而肥，名声大损。


  唯一能做的，就是公司内部处理，处理一个职员？呵呵，人家今天都没来上班，还会不会来，都是未知之数.……

  摆明了就是坑李睁一把，有苦说不出。


  结束通话，李睁懒得多想，想多了只会自添烦恼。


  在家里吃过午饭，直到下午两点多，李睁这才出门，打了个车到酒店与苏婷几人汇合，去酒店健身房做了会儿运动，再洗个澡，傍晚时分，一行人出发前往电视台。


  倪厚道在电视台那边等，李睁等人一到，便是大步迎了上来，一脸兴奋道：“《小情歌》两榜通关。”


  苏婷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昨天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小情歌》强势晋级，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小情歌》能够实现《七里香》未能达成的两榜通关。


  《七里香》的对手是刘明量的专辑第一主打，《小情歌》的对手是周子鸣的专辑第一主打。


  刘明量是第一天王，周子鸣只是一线顶流，人气差了一个档次！

  此外，两人专辑主打虽然都是圈内大咖作品，但也是有着高低之分，要是圈内有个词曲人排名的话，刘明量背后那位显然名次更高。


  中午的时候，《小情歌》风云榜通关已经揭晓，眼下，金曲榜再度通关的消息，彻底兑现了她的预感！

  李睁也是笑了起来，并不意外，但心中还是有些激动！

  “今晚的两首歌，一首《心如刀割》，另外一首《小情歌》，还是《挪威的森林》？”倪厚道搓着手道：“今晚的元中节晚会，七个歌唱类节目，除你之外，只有一个一线歌手，在一线当中还只是中下游，而你是第九个登台，最最黄金时段，最受欢迎节目评选，说不定能创一个得票记录。”


  西江电视台的晚会，规格要比四大一线城市低一个档次，但影响力还是有的，若是能破记录的话，媒体铁定会好好渲染一把，少说能为李睁的新专辑，添上几千张销量。


  “《你的背包》。”李睁想了想，直接报上了歌名。


  倪厚道怔了怔，有些纠结道：“《你的背包》，这首歌是不错，本周风云榜副板第一，金曲榜副榜第三，但相比于《小情歌》，《挪威的森林》还是.……”


  李睁接上话：“还是差了点？”


  不用倪厚道回答，他就点头道：“是差了点，不过差的是人气，《七里香》，《心如刀割》不用说了，专辑一二主打，有专门的宣传费用，《小情歌》作为第三主打，两榜通关，也是得到了宣传，《挪威的森林》是被媒体抄热的，唯有《你的背包》只在预热宣传那一周，两个电台直播当中唱过两次，能够登上两榜的第二榜单，还是三甲之列，你说，这首歌的质量如何？”


  倪厚道眸光闪烁，略作消化，便是明悟了过来。


  《你的背包》这首歌，相比于其他四首歌，宣传的资源的投入少的可怜，却是能够位列两榜第二榜单前列，凭什么？

  只能是大众的喜爱！


  歌迷买专辑回去，听过之后，特别喜欢这首歌，才会口口相传，形成口碑效应……

  “我明白了，那就《你的背包》。”


  倪厚道双手一拍：“首首都是主打歌！”
……

  西江电视台演播大厅，能够容纳5千多名观众，九成的票对外销售，今夜座无虚席。


  晚会七点半开始。


  相比于四大一线城市的同类晚会，演员的整体阵容，级数明显要降低不少。


  第二个登台唱民歌的，是一个新人女歌手。


  第五个登台的一名男歌手，只是二线中下游。


  第七个登台的一支乐队，也只是二线中下游。


  观众并不吝啬送他们掌声，但很明显，掌声响亮归响亮，却没有多少热情，更多的是礼节性的！


  直到第九个节目，李睁走上舞台的一刻，现场的气氛突然大变。


  掌声依旧，更多了欢呼，呐喊，甚至尖叫！


  这就是人气的差距。


  李睁脸上含笑，对着台下各个方向挥手，而随着背景音乐响起，现场也是迅速静了下来。


  “我天的灰色，我的心是蓝色，触摸着你的心，尽是透明的.……”


  与《七里香》的轻快，《挪威的森林》的激情，《小情歌》的清新截然不同，李睁一开口便是浓浓的悲情，还带着一股子凄然。


  本就静下来的现场，更是变得鸦雀无声。


  “.……就在这一刻全世界，伤心角色，又多了我一个，我是真的为你爱了……”


  《心如刀割》是一首彻彻底底的悲伤情歌，前半段铺垫，带了一股沉重，后半段高潮部分，句句听来，都是透着一股伤痛不已。


  让人不自觉地就会融入歌词的意境之中，心头百转纠结！


  “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当最后一句歌词，最后一个字音，延长减弱，化作无声之后。


  现场一片沉寂，数秒后，方才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观众之中，不少女性的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


  《心如刀割》之后，李睁又带来了第二首歌《你的背包》。


  《你的背包》也是一首悲情歌，却是叙事形的，与《心如刀割》的直白不同，《你的背包》在情感表达上要含蓄一些，却是层层叠叠，有青春、真情、纯洁、遗憾，还有伤感……

  每个人听了，感触也是不尽相同，却是都会生出一种这便是人生的感慨！

  从歌曲的冲击性来说，《心如刀割》更强，从歌曲的耐听度来说，《你的背包》更盛，不能说谁优谁劣，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你的背包，对我沉重的审判，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


  最后一句歌词，仿佛在痴痴地只问一般，声落，还是一片沉寂，好片刻，方才响起掌声。


  李睁深鞠一躬，挥着手退场之时，现场轰然一声，炸了！


  歌迷的热情在一刻爆发出来，声声喊着歌迷给李睁取的小名“睁睁”。


  李睁不由停步，侧脸看去，满眼是一张张真情流露的脸。


  李睁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们是他的歌迷，他们对他的喜爱，不含任何虚伪，无比真挚！

  如果是演唱会，此情此情，李睁肯定回到舞台中央，再度加唱歌曲，以报答歌迷的厚爱，但这是晚会，不是他一个舞台，他不能这么做。


  收了收情绪，李睁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后，一手高举挥舞，一手拿话筒，大喊了一声：“我爱你们！”


  顿时间，现场沸腾！
……

  家。


  父母，妹妹守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幕，李父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感慨，李母眼角含笑，同时也有点微微发红，眼中透出一股子身为母亲的骄傲。


  李冉揉着眼睛，嘴里吐出怨气：“李睁这个大混蛋，不等我补课回来就开溜了，下次，我一定要去现场。”
……

  唐佳是秋艳的表妹，最近一段时间，秋艳就住在表妹家，此刻姐妹二人也是坐在电视机前。


  唐佳年纪小，泪腺比较低，《心如刀割》这首歌听了一半，眼泪就下来了，后来的那首《你的背包》，更是让她小心脏被感伤的情绪久久萦绕。


  吸着鼻子，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唐佳扭头想要说什么，却是发现秋艳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不由吃了一惊。


  “姐，你……”


  秋艳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什么。”


  唐佳纠结了片刻，还是道：“姐，其实我觉得吧，他这个备胎你还是应该留着。”


  秋艳懵了，傻傻地看着表妹，半响后，这才想起，青歌赛复赛结束后，出租车上，她跟表妹说过，李睁做她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一抹自嘲从嘴角溢出来。


  “李睁不光是歌手，还是一个词曲人，她的歌手的名声，甚至还不如词曲人大，他写的歌，已经捧红了好几个歌手，当初的那首《我们的爱》，十有八九是他的作品。”


  秋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说着，嘴角那抹自嘲益发浓郁！

  唐佳吃了一惊：“《我们的爱》是他的原创？”


  “嗯。”


  唐佳脸色惊疑不定，忽然轻呼道：“姐，你不是跟我说过，一个歌手唱功再厉害，没有好歌也红不了，相反，如果有一首歌，就算歌手的唱功一般般，也可能一炮而红……姐，你不是说，李睁的歌已经捧红了好几个歌手，要是他给你写歌，你来唱，那你也就红了？”


  说着，眸光一闪：“就那首《我们的爱》吧，你说，要是你来唱，能不能红？”


  “我来唱？”秋艳有些愣愣。


  唐佳一下子兴奋起来：“对啊，那首《我们的爱》，他就是为你的写的，当时我们不是还讨论过。”


  “为我写的.……”秋艳口中呢喃，眼神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震惊音乐圈


  “破了，破记录了，而且还是大破，将原本的记录提升了两成多.……”


  “你的得票，21734，第二名罗成，得票10932，还不到你的一半，就连今年西江省小年联欢会，最受欢迎节目得主，一线顶流柳慧颖，得票也才18923……”


  当晚，李睁离开电视台，没有和倪厚道等人同行，自己打了个车回家，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倪厚道的电话就打来了，声音中充满了亢奋。


  李睁默默听着，待他告一段落，方才笑了笑，道：“行了，宣传最后一站收官圆满，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很久没回家，要多待几天，下周三四回公司。”


  倪厚道呃了声：“你不跟我们一块回去.……明天周一，销量表出炉。”


  李睁反问：“销量数据会不会因为我在家，或者在公司而有所不同？”


  倪厚道被噎了一下，干咳了两声：“那行吧，随时联系.……嗯，等你进公司，有个事要和你聊聊。”


  “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


  “还是等你进公司吧，不急着几天。”


  “神神秘秘的，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李睁迎着窗外充沛的阳光，慵懒地舒展了一下。
……

  有关华语乐坛风向标的话题，俨然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最热点，尽管那些当红词曲人，歌手的反扑强劲有力，并形成了反转之势。


  但不可否认的是，《七里香》与《挪威的森林》大火，对抒情慢歌一统华语乐坛的格局，还是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李睁的专辑，单周销量破30万，铁一般地证明了一个事实，抒情慢歌之外的其他曲风，同样能被大众接受与喜爱。


  有了榜样的力量，后头就会有人敢于效仿尝试。


  宣布四月份发片的歌手当中，非抒情慢歌为主打的唱片，已经多达8张，这在过去四年当中，是绝无仅有的。


  可以说，当下乐坛格局的第一层外壳已然被打破，越来越多的挑战者出现了！


  不过这还不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二线顶流以上的歌手，宣布会尝试新的曲风，这可视作是当下乐坛格局的第二层外壳。


  这些人站得高了，顾虑自然也就多，还在忧疑观望之中。


  李睁的专辑会不会跳水？销量究竟能够攀上一个怎样的高度？

  这些都是疑问，简而言之，就是仅仅单周30万销量，或许能让他们行动，却不足以让他们行动。


  按照音乐圈内的默认规则，一张专辑的总销量预估，是以首月销量为基准，2.5至3.5倍，首月之内，每周的销量都会存在各种变数。


  于是乎，到了周日，曲风之争的舆论战噶然而止，各家娱乐报的醒目位置，再度被《第一天王vs新人王》，《四仙混战》，《新人王专辑第三主打两榜通关，能否再创新高》这样的话题所占据！


  整个音乐圈，也是突兀地变得沉寂了下来，大家都是在默默等待着……

  周一，十点整。


  上周销量表准时出炉！


  排名第一，李睁的新专辑《新纪元》，329123。


  排名第二，刘明量的新专辑《爱火》，283451。


  排名第三，周子鸣的新专辑《情到深处》，102387。


  排名第四，米雪的新专辑《潇洒地去爱》，81023。


  而排名第五的专辑，销量一下子跌到5万张以内。


  第十的专辑，销量更是低过3万5千张。


  整个音乐圈被震惊了！

  刘明量的新专辑，上市十天破黄金，在第三周，销量出现下滑，这并不让人意外，还能保持着28万张的惊人销量，足见这位第一天王的超强人气，同时也是对这张专辑质量的高度认证！


  按照一线顶流的平均水准，首周销量13万张左右，周子鸣只是10万，低了，却也不算过分离谱。


  米雪与周子鸣相仿，首周8万张销量，低于一线平均水准，但也没有出现过分的偏差。


  总结来说就是，一名超一线销量正常，甚至偏高，一名一线顶流，以及一名一线中游销量也是正常，只是偏低。


  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期的李睁竟一跃而起，以周销近33万的恐怖成绩，傲视群雄！


  尽管谁都知道，李睁的第三主打两榜通关，李睁的第二主打在港岛宣传大获成功，李睁创造了西江电视台元中节晚会，最佳节目评选的得票记录……

  却是罕有人预见到，李睁的专辑能够在周销30万之后，再上一个台阶，甚至将第一天王给压了下去。


  上市18天，总销量达到超73万张，即便再有四天，就将过了盗版保护期，但谁都明白，再如何跳水，月销破白金已然铁板钉钉！

  月销破白金，不算刘明量的这张专辑，上一次出现，要追溯到一年零八个月之前，苏雅箐的封后之作，首周销量101万，将将破了白金。
……

  时光唱片。


  周一高层例会，出现了长达三分钟的绝对安静，随后，乔莉以毅然决绝的声音再度重申，要求严查公司擅自替李睁发声的幕后主使，并且对市场部副总监刘端，做出暂时停职的处罚，直到幕后主使被查实为止。


  之前，乔莉的要求遭到了不少高层的反对，除非任总一言而决，否则投票的话，必然是通不过的，但现在，在李睁那让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销量成绩面前，一众高管都沉默了，就连两位词曲中咖，也是沉着脸，没再吭声。


  最终，任总拍板，准了乔莉的要求。


  曙腾唱片。


  同样是周一高层例会，也是出现了几分钟的鸦雀无声。


  最后，吴汉对着曹猛点点头，曹猛明白意思，这是对他坚决反对曙腾唱片掺和踩扁李睁的认可。


  曹猛叹了一口气，道：“时光唱片要出天王了。”


  众高管心中一沉，齐齐看向曹猛。


  曹猛的老脸露出苦涩：“你们不用看着我，我的意思，你们心里头都明白。”


  众人皆沉默。


  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

  华格，尼索，滚雪，贝卡，这几个巨头唱片公司。


  没有再如上周那般，休息室或者办公室里，再传出摔杯子或者骂娘的声音。


  但一位位圈内的词曲大中咖，以及个别高管，从休息室以及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却是如出一辙地脸色阴沉。


  公司里，被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着。
……

  而就在这一天，两家一线唱片公司旗下，一名二线顶流，一名一线歌手宣布了四月发片，专辑的两首主打，会尝试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


  当下乐坛格局的第二层外壳，隐隐出现了裂缝。
……

  而作为震惊整个音乐圈的当事人，李睁在家里也是没能真正的清闲。


  十一点多，他便接到了苏婷的电话，苏婷的情绪十分激动，一口气说个没完，还是李冉跑进房间叫他吃饭，他才打断了苏婷，挂电话前道了声：“恭喜你，这个月的奖金有望达6位数，记得请客吃饭。”


  午饭后，一下午时间，他的拷机响了五次，乔莉，倪厚道，以及之前联系过他的滚雪唱片，贝卡唱片的音乐人，这次又加上了一位，尼索唱片的副总监。


  李睁一一回了电话。


  滚雪唱片的条件提升了，歌手约，一线顶流标准，但前提依旧是词曲人约一块签，当然，词曲人约也是提升了，给了他圈内大咖的最低标准，一首歌1.5的分成。


  贝卡唱片的条件和滚雪相仿，不过歌手约更高一些，几处分成条款，超过了一线顶流，接近了准天王标准。


  尼索唱片是第一次联系，开出的条件与滚雪一模一样。


  三家巨头唱片公司，开出的条件不能说没有诚意，但恰恰是有违李睁的两条底线。


  第一，词曲人的自主权，第二，歌手约的期限，三家巨头唱片都是要求5年。


  这也注定了，他不可能答应。


  晚饭后，正准备和李冉下楼去散步，拷机再度叫了起来，李睁本不想理会，不过随手掏出一看，又改变了主意。


  这个电话得回。


  他走进房间，拿起电话打了过去，那头接通后，他叫了声：“卫东哥。”


  拷他的是刘明量的经纪人，单卫东。


  “恭喜你啊，上周销量再创新高，33万张，差点把明亮再上周的成绩给比了下去，下午我和明量聊天的时候，他说被你吓出了一身冷汗.……”


  单卫东的声音很温和，不带半点虚情假意，与李睁寒暄几句，旋即切入主题：“《江湖血雨晴》这部电视剧再有一周就要上映了，主题歌是你和宁兰的对唱，本周五，剧组在京城有个宣传活动，好像请了宁兰，你也会过去吧？”


  李睁呃了声，一拍脑袋：“之前宁姐和我提过，不过是上周一的事情，我差点忘了，会去，既然答应了宁姐，肯定不能食言。”


  嘴上说着，心中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周四才进公司，现在要提前一天了。


  单卫东笑了笑：“之前明量忙着专辑宣传，你也是一样，现在你们都忙停了，这次你来京城，多待个一两天，明量想要请你吃个饭，聊聊天，怎么样，赏不赏脸？”


  李睁怔了怔，旋即就答应下来：“那必须的。”


  老实说，他也有想过和刘明量碰个头，当面对后者表示一下感谢。


  至于吃饭谁请客，无所谓了。


  “好，那就说定了，周五你要参加宣传活动，就定在周六吧，具体时间，我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说完这句，应该是要结束通话了，但单卫东并没有，沉默了一下，又道：“有个事是关于你的，大年三十的时候，明量本想第一时间告之你，但被我阻止了，你当时是宣传期，你得知后，保不准会影响你的情绪……”


  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这件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而且越早越好，嗯，年三十的春晚，本来是你和米雪的对唱，之前时光唱片也对外宣布了，可只隔了一天，又重新对外澄清，你的名额被流光顶……”


  又顿了顿，才道：“明量和春晚的副导演有些私交，演出间隙的时候，他们随便聊了聊，从副导演的口中得知，当初春晚组是点了你的名，要求是对唱，至于对唱的女歌手，并没有硬性规定，只要是二线顶流以上即可。”


  李睁心头一震，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点了他的名，那也就是意味着，这个春晚的名额，并非是公司的，而是属于他李睁的，结果，却是被公司剥夺了！


  “后来是总导演点了头，这才允许了流光和米雪的对唱，究竟是谁说服了总导演，那就不得而知了。”


  单卫东叹了口气：“你现在专辑大卖，或许公司高层就会找你谈，比如合约问题之类，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李睁明白意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了声：“谢谢。”


  单卫东笑了声：“不客气，那就周末见。”


  挂断电话，李睁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中也是涌起了一股火气，而就在这时，拷机再度滴滴叫了起来。


  李睁随手拿起一看，眼瞳微微一缩，留言让他回电，署名：任总！

  总经理亲自找他，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三拒绝

  周二。


  父母不休息，中午，李睁带妹妹去吃了顿火锅，然后在小丫头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中，上了一辆出租车，一个小时后，坐上了开往深市的列车。


  原本是想周四再走，单卫东的提醒，让他想起了和宁兰的约定，不得不提前一天，而之后与任总的通话，让他再度提前一天。


  任总请他吃饭，就在今晚。


  总经理亲自来电相邀，面子必须给，这点职场的基本素养李睁还是有的，哪怕刚得知自己的春晚名额被公司阴了，实际上窝了一肚子火.……

  四个多小时车程，五点出头，李睁出了火车站，打车直接前往酒店。


  希尔德大酒店，五星级，顶层旋转西餐厅。


  约好了六点半，李睁提前了半个小时，却不想，任总已经在了。


  被服务员领到靠窗的一桌，任总放下手里的杂志，没有起身，抬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拿手指了指对面位置：“来啦，坐。”


  李睁坐下后，任总又道：“这里的牛排不错，我点了两份标准套餐，再要了一瓶拉法素红酒，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服务员主动递上菜单，李睁摆摆手：“不用了。”


  服务员给李睁倒了杯苏打水，然后问了声是否现在上菜，得到任总应许，这才离开。


  “这几周宣传，东南西北的到处跑，挺辛苦的吧。”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身边的团队。”


  “呵呵，公司从去年开始就取消了集体庆功宴，不过，你这张唱片的成绩大大超过公司内部的预估，上市两周半，销量破73万，之前公司的单月销量记录，也才不到70万张，今晚这顿饭，就当我私人为你庆功。”


  任总正说着，红酒送上来了，服务员为两人各倒上三分之一杯，任总举杯道：“来，干一个。”


  叮！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任总一口饮尽，李睁说了声谢谢，也是一口喝干。


  接着，头盘，汤，副菜，主食.……一道道送了上来。


  跟总经理单独吃饭，李睁没有太随意，话也不多，基本都是任总说什么，他应上两声，气氛没有不和谐，却略微有些沉闷。


  “前些天，乔莉找过我一次，谈了一些她的想法，其中包括你的合约问题，我就不避讳了，按照常规，歌手合约期剩下半年的时候，公司才会考虑续约，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张专辑过后，一步就从新人跨越到了一线，而你原合同只是接近二线标准.……”


  任总切着牛排，嘴里道：“我考虑了一下，要不这样，合约标准提升到一线中游，合约期延长两年，你觉得呢？”


  李睁可不信任总单独请他吃饭，仅仅为了替他庆功，之前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此时，提起了合约的问题，李睁知道，终于是切入主题了。


  “任总，还是按照常规来吧，我进公司的时候，合约就是破格的，破格的事儿，可一不可再。”


  李睁会拒绝，任总没有意外，笑了笑：“对合约的条件不满意？”


  李睁不想绕来绕去，就道：“我才进公司半年，离合约期满还早，暂时我不想考虑合约问题。”


  任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盯着不放，转而道：“有个事儿，我也挺为难的，有几个朋友，这些天给我打电话，说到了有关你的专辑，虽然第一主打是中国风，但专辑十首歌中八首抒情慢歌，专辑整体定性为抒情慢歌系，似乎也并无不妥.……”


  说到这，眼中透出了一股询问之色。


  “唱片发布会上，制作人倪老师已经当众宣布了，我这张专辑是融合三种曲风的尝试，我个人也是这么认为，非要定义的话，应该是情歌系列，而不是抒情慢歌系。”


  听李睁一板一眼地纠正，任总眉头微皱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将一片牛排送嘴里，咀嚼咽下后，又喝了一口红酒，这才缓缓出声：“李睁，最近一阵子，媒体的一些报道你应该也看了吧，对乐坛的风向问题，争论得非常激烈，而你的专辑被拿来作为了一种依据，从某个意义来说，你被一些人利用了，这个事最好还是要澄清一下。”


  说罢，又迅速道：“给我打电话的几个朋友，他们是圈内很有分量的前辈，对你也非常看好，我看要不你还是出面表个态，抒情慢歌系的定义，其实也并无不妥。”


  从似乎并无不妥，变成了其实也并无不妥，意思看似相近，却截然不同。


  之前是商榷，现在是挑明态度，再加上，特意点了几个朋友是圈内有分量的前辈，俨然是要逼李睁就范。


  “眼下乐坛风向之争，我不想参与。”


  可李睁的态度简单明确，拒绝得不带一丝余地，任总的眼中闪过一丝恼色，换作公司其他人，他绝对是板脸了。


  不过，对于李睁，他还是保持了克制，模棱两可地哦了声：“我知道你有些顾虑，嗯，你也再考虑考虑。”


  这个话题就此掀过，随口聊了几句别的，又起了一个话题：“对了，有关词曲人这块，我想和你交流一下，你看重自主权，这点我清楚，也不强求，不过，你毕竟是公司的人，有了好的作品，总要先照顾一下公司的歌手，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你再有作品，优先给公司，价格方面1.5分成，这是圈内大咖的标准。”


  听上去并不苛刻，其实不然，李睁只要答应，他的作品就再难供给公司以外的歌手，就算流出去的作品，也是公司挑剩下的。


  与那些圈内词曲人与唱片公司合作并无两样！

  “任总，当初乔总找我谈合约的时候，我就特别强调了两点，第一歌手约的期限，第二词曲人自主权，这两点是我的底线，对不起。”


  又一次被李睁拒绝，依旧是一口封死，任总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不过也没有着色，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声：“李睁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是不是有点.……。”


  没说下去，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李睁。


  意思很明白，你李睁现在红了，但你再大牌，也是公司旗下歌手，我是总经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是不是有点过分，不给面子……

  李睁没接话，脸上化开一抹歉意的笑容。


  “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赶紧的，牛排冷了味道就变了。”彼此沉默地对视了十秒，任总笑着挥手，又指了指李睁面前的那份牛排，看不出一点不高兴。


  李睁的心却是慢慢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再三拒绝，这是把任总给得罪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有灵犀

  周三。


  李睁一进公司，就先去了副总监办公室，与乔莉交流了一番，将昨晚与任总吃饭的情况说了说，又透露了春晚名额被阴一事，最后向乔莉抱歉一声，那晚他的承诺无法兑现了。


  公司不经他同意，便擅自对外发声，让李睁心中出现了一条裂痕。


  理由很简单，之前他是新人，在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难免被人针对，被公司敲打，可如今他专辑大卖，或许再等一周，销量就能破白金，名副其实的准一线歌手，却依旧被阴，这就不是所有唱片公司的惯例了！

  假如，幕后主使之人被查出来，被公司严厉处罚，给了他交代，裂痕尚可抹去。


  但紧接着，从单卫东口中得知，属于他的春晚的名额被阴，李睁心中那条裂痕一下子蔓延开来。


  冒用属于他的春晚名额来和他谈条件，被他拒绝后，又想方设法找人顶替了他，这种做法太阴暗，同样不是所有唱片公司的惯例。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裂痕已经很难抹去了，而昨夜与任总的一顿饭，直接让裂痕化作不可愈合的裂缝。


  总经理被当面再三拒绝，心中不存下芥蒂才怪。


  得罪了总经理，再与公司续约，除非脑子有毛病！


  乔莉的表情先是愕然，再是吃惊，继而愤怒，最后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乔总，明天我和宁姐去京城，若是有演出商的商演邀请，只要报价不太低，不是档期重叠，全部替我接下来，下周进公司我会定经纪人，以后我大部分时间不会在公司。”


  李睁说完，便是起身离去。


  中午的时候，倪厚道找了李睁一块吃饭，向他提了姜姗阑的事情，李睁听后，只稍一迟疑，便是答应为姜姗阑写一两首歌。


  倪厚道是他的专属经纪人，工作上的左膀右臂，私交上，李睁也是把他当朋友，只要不是太为难的要求，他不会拒绝。


  至于合约买断的操作，自然不用他费心，倪厚道会和乔莉沟通。


  下午，又找了宁兰，大致了解一下剧组宣传活动的情况，约好了明天九点在公司楼下碰头。


  晚上，李睁约薛冰一块吃饭。


  苏婷十一，过年都没回家，本周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向他要了两周的假期，李睁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而明天去京城，宁兰周六就要返回，李睁这边，不准备让公司的人相陪，一个人又挺无聊的，于是想到了薛冰。


  薛冰一听和李睁一块去京城，没二话，一口应下，施工队找好了，房子的装修已经开始，由小胖盯着就成。
……

  周四，一大早。


  李睁先和薛冰碰头，在一家点心店里吃过早饭，九点差五分，到了公司楼下。


  不多久，宁兰便是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与她同行的，除了李霞，马倩之外，还有公司配的两名保安，其中一个兼司机。


  团队的配备规格，与李睁相当，一线歌手的出行标准！


  “这是我兄弟，薛冰，这是大歌星宁兰，宁姐，这是她的经纪人，李霞，李姐……”李睁从中介绍了一下，一名保安去广场上开了辆商务车过来，一行人上车后，直接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李睁自掏腰包给薛冰扑了张票，一行人通过安检，又在候机处待了半个多小时，十一点出头，检票登机。


  不到三小时航程，飞机着陆京城机场，一行人通过安检，往到达出口走了的时候，李霞见到了一个书报店，急性子的她立马跑了过去，片刻后，又追了上来，手里多了四份报纸。


  上了来接机的商务车，李霞低头翻看，坐在边上的宁兰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微微摇头道：“是不是又是满屏都在争论，乐坛风向往东吹还是往西吹。”


  李霞边看边道：“当红派和过气派这次是彻底较上劲了，到四月之前，热度都不会退……”


  正说着，声音噶然而止，脸色聚变。


  “有什么大新闻？”宁兰眼角余光瞧个正着，细长的眉毛挑起，歪着头凑了过去，片刻后，明眸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随后，两人目光飞快流转，约莫一分钟后，对视了一眼，眉头都是紧紧蹙着。


  “李睁.……有关乐坛风向的问题，乔总找你谈过了？”宁兰扭头，眼神有些复杂。


  李睁茫然：“没有啊。”


  宁兰怔了一下，片刻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之色，李睁看在眼里，不由问：“怎么啦？”


  宁兰吐出一口兰气，随手拿过李霞手里的报纸，转手递了李睁。


  李睁目光扫动，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了下来。


  公司又发声了，与上一次不同，不再是市场部的普通职员，而是市场部总监亲自上阵，把他的专辑定义为抒情慢歌系，长篇大论一千多字，其中两次强调，《七里香》以及《挪威的森林》是李睁的灵感之作，甚至还暗示，灵感的来源并非李睁一人，是与其他词曲人交流时，碰撞出的灵感火花。


  “李睁，你千万要冷静，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李霞看着他的脸色，眼中闪过忧色，如果说公司第一次发声，或许是某人背后指使，那现在，第二次发声，观点不变，还是高层出面，摆明了是得到了总经理的默许！


  要是这个时候，李睁一个冲动接受媒体采访与公司唱反调，无异于与公司决裂，那后果……

  李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默默点头。


  到了宾馆，不用李睁打这个电话，李霞先给乔莉的办公室打了过去，结果，秘书说乔莉出去了，她又打了乔莉的拷机，几分钟后，乔莉回电，得知了情况，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随后只说了一句：“我等下就回公司，转告李睁，我这里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他，千万不要接触媒体，绝对不要表态！”


  结束通话，李霞将乔莉的原话转告，李睁显得很冷静，点头道：“我明白。”
……

  乔莉赶回公司已经五点出头，一路上顺便买了几张娱乐报，将市场总监接受记者采访的报道看在眼里，同样是肝火大旺。


  “任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奔总经理办公室，乔莉没坐下，就把报纸拍在办公桌上。


  任总看看她，又拿起报纸扫了几眼，面色波澜不惊，按按手示意乔莉坐下，随后不疾不徐道：“跟公司签了长约的两位词曲中咖，他们的态度你是知道的.……”


  乔莉心中有气，也不顾什么上下级了，打断道：“周一例会上，他们不是没声了吗？”


  “听我说下去……”任总按按手，示意她别心急：“不光是他们，这两天，好几个圈内词曲人给我打了电话，其中三个词曲大咖。”


  乔莉眼瞳一缩。


  “我也不瞒你，之前公司对外发声，虽然不是我点头，但我也事先听到了一丝风声，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当不知道罢了，而这一次，是我亲自下的指示，老鹤是按我的意思办的。”


  任总叹了口气：“三个词曲大咖，五个词曲中咖，这些人加在一块.……更何况，当初李睁擅自接受媒体采访，给人家葛老师戴上“误人子弟”的帽子，同样没有经过公司的许可，现在公司这么做，只是仿效而已，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乔莉沉默，不是觉得任总说的有道理，而是听懂了关键，八个词曲大中咖联袂施压，这份压力多大，作为圈内的资深人士，她心知肚明。


  若非必要，别说任总只是一线唱片公司老总，就算是五大巨头的老总，也不会轻易得罪。


  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

  乔莉走了，任总点起一根烟，脸上若有所思，眼中时而精光跳动，时而又有些纠结难明，就在一根烟即将烧完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了声：“哪位？我任全发。”


  “任总，是我，葛光耀。”


  “葛老师，你好。”


  “嗯，我和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在上次的条件之上，再增加六首歌。”


  任总神色一震，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不过很快，脸上又浮现纠结之色。


  不等他说什么，那头就淡淡道：“六首歌，再加上之前答应的六首，能让时光唱片诞生三到五名一线歌手。”


  这话犹如一道电流，从任总的心头穿过，让他悸动不已，脸上的纠结之色也是淡了不少，又沉默了会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吸气道：“好。”
……

  李睁接到了乔莉的回电，乔莉没有隐瞒，将任总的原话告之，并且点名了要害，是八名词曲人的意志。


  “呵呵，三个大咖，五个中咖，一齐施压坑我这个小咖，还真是看得起我。”李睁嘴角泛起一抹讥笑。


  “李睁，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千万不要冲动，公司两次发声，你若是与公司唱反调.……”


  “唱反调如何？难不成还雪藏我？”


  李睁嘴角的讥笑更盛：“乔总，我现在的商演报价，一场就算不足20万，15万绰绰有余吧，我一个月就算只跑10场商演，那也是150万，一年1800万，公司分掉一半，去掉一些额外开支，奖金之类的，少说七八百万纯利润，雪藏我，呵呵。”


  那晚和任总吃过晚饭后，李睁就思考过各种可能，想来想去，公司也不能拿他怎样。


  词曲人这块，他拥有百分百的自主权。


  歌手约是还有一年半时间，但他已不是当初的新人，凭借首张专辑大卖，跃入一线是铁定的，商演的收入极为可观，个人或许还会意气用事，但一家公司，绝对不可能赌气，给他来个损人损己。


  唯一可以卡他脖子的，也就是下一张专辑的发行，这不着急，专辑肯定是要发，但至少要半年后，到时，他完全可以拿商演场次与公司谈条件。


  别的歌手，乃至词曲人受制于公司，而他李睁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乔莉叹气道：“李睁，别说这种怄气话，跟公司闹得太僵，对你对公司都没有好处。”


  “乔总，我有分寸，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不会做，挂了。”


  结束通话，李睁嘴角的讥笑敛末，脸色有些阴沉，他也就是嘴上逞个强，这件事上，他还真的只能吃闷亏认了。


  毕竟是公司旗下歌手，与公司的关系闹得太僵，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更关键的是，徐千秋与风墨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只要站出来表态，无论正反哪个观点，都会得罪一大堆人，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沉默。


  当晚，他和酒店健身房里的跑步机叫上了劲，小跑了一小时出头，出汗量是平时的两倍多，最后瘫躺地板上，要不是薛冰死活把拽起来，他就直接在健身房里睡了。
……

  周五，下午。


  李睁和宁兰以嘉宾的身份，出席了剧组的宣传活动，现场演唱了电视剧的主题曲，又参加了剧组的聚餐会，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回到宾馆。


  周六，一大早。


  宁兰一行人启程回深市，宁兰的新专辑还有十来天就要发行，再有一周预热宣传便要开始，还有不少准备工作。


  李睁没有和他们一块，只说是周末闲来无事，和薛冰一块去几个风景点。


  快到中午的时候，单卫东的电话来了，约他晚上一块吃饭，地点是一家会所，李睁特意提了一句，能不能多带一个朋友。


  单卫东没有异议，还告诉李睁，刘明量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他这个经纪人，外加助理。


  下午，李睁和薛冰一块，去了附近的一家休闲广场，保龄球，桌球，壁球，玩了一圈，再回宾馆冲了个澡，随后出发。


  到会所六点不到，会所是会员制的，在九十年代，即便是一线城市也是非常稀奇，单卫东事先打过招呼，李睁报了他的名字，便是有一名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包房。


  包房并不豪华，却是非常有特色，墙上一张水彩画，透着一股古韵。


  李睁二人边喝茶边侃大山，没多久，刘明量三人来了。


  单卫东一身休闲服，挺起个大肚子，脸上带着和气笑容。


  刘明量的穿着也很简单，同样是休闲系，帅气的脸庞上，笑容犹如和煦的眼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与平日里电视上见时，并没什么区别。


  他的助理与李睁一样是个女的，比苏婷的年纪要大几岁，二十六七的样子，长的不漂亮，也不难看，一身灰色的职业装，一头中长发扎起一根辫子，显得十分干练。


  这是双方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却是没有多少生疏感。


  刘明量贵为天王，早就听说过并没有大牌的架子，果不其然，主动和李睁握手不算，还是主动伸手和薛冰握了握。


  寒暄了一番，分位坐下。


  单卫东陪聊了几句，便是笑呵呵起身，招呼服务员去外头的沙发区点菜。


  “有个事，我一直挺内疚的，当初想要和你说来着，却被卫东拦着，说以后见面了再说，这样才有诚意。”


  刘明量的笑容，有着一股特有的亲和力，哪怕此时，眼中透出了几分歉意，也没有一丝违和感。


  李睁抿了一口香茗，疑道：“哦，难不成还做了亏心事？”


  “算也不算，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刘明量斟酌了一下，道：“由于前两年，我都是春节前一周发片，圈子里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我的固定发片期，但事实上，今年，我起初是准备改档期的。”


  李睁眨眨眼。


  “知道我为什么又把档期改回来了吗？”


  见李睁摇头，刘明量指指他，笑容中出现了几分汗颜：“就因为你先公布了发片期，于是，我决定和你同期发片，我之所以错过了风云榜颁奖礼，就是因为我的专辑录制没有完成，那一周，我是日赶夜赶，每天睡觉不足六个小时。”


  李睁大为意外，敢情不是自己选择和刘明量同期，而是刘明量选择和自己同期。


  “这不是有心让你被圈内和媒体误会，而是有原因的，我说了，就看你怎么理解。”


  刘明量比划了一下手势：“我的新专辑与你一样，同时融合三种曲风，唯一的区别在于，我略微保守，第一主打依旧是抒情慢歌，二三主打尝试其他曲风。”


  “这张专辑的销量会如何？我心里没底，但我很清楚一点，我需要找一个对手，给我压力的同时，为我这张专辑试金，而超一线之间有着回避原则，这个原则至今都没有变过，那些一线顶流又基本都是五大巨头旗下的，公司这边肯定不会同意，结果，你把发片期定在了春节前一天，让我眼神一亮，你虽然只是个新人，却是新人王，首张单曲更是破了好几项记录，正是最为合适的对手。”


  “是以.……”


  刘明量没有说下去，意思李睁懂，眸光微微闪烁，没想到啊，刘明量的初衷与自己不谋而合，心中不由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或许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封杀

  “刘天王，不瞒你说，我和你的想法如出一辙。”刘明量那么坦白，李睁也没瞒着，将自己相似的初衷吐露了出来。


  “说了叫量仔或者叫明量。”


  “呵呵，量哥。”


  “.……”


  刘明量无语摇头，没再计较称呼，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并不相同。”


  李睁眨眨眼，静待下文。


  刘明量捏着两个拳头对顶，道：“至少最开始有偏差，我期望的是一种对抗，就好似媒体渲染顶流天王vs新人王这样的话题，话题越热，对抗性就越强，你的歌迷就会越挺你，我的歌迷也会越挺我。”


  “就我而言，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对手，而是歌迷，歌迷越挺我，我就越有压力，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促使我加倍努力，录制专辑时一再苛求，宣传时也会格外卖力，逼迫自己做到最好。”


  李睁消化了一阵，渐渐明悟，拿手一指刘明量，恍然道：“难怪了，你让卫东哥给我打电话，不让我继续沉默，敢情是挖了坑让我往里跳啊。”


  刘明量坦然地一摊手：“这就是我说的，看你怎么理解，你保持沉默，我期望的对抗没有出现，对你又大大的不利，我的歌迷激情调动不起来，你的歌迷被媒体误导从而流逝，这难道是你希望的？”


  “当然不是。”李睁摆手：“我只想着专辑精益求精，却是把歌迷给忽略了，幸亏卫东哥一语点醒梦中人……”


  “怎么提到了我，是不是在明量面前说我坏话，这是打算砸我的饭碗？”一道笑声传来，点完了菜的单卫东摸着肚子，缓步走来。


  李睁笑回道：“你指点我走出误区，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进你的谗言，你这是拐了弯骂我忘恩负义。”


  单卫东挠挠头：“这么说是我误会了.……”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装傻样子，刘明量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臂，李睁忍俊不止，就连一直沉默听着前者二人聊天的薛冰，女助理，也是笑了起来。


  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流水阶传了上来。


  五人先干了一小杯红酒，随后，李睁，薛冰，单卫东三人继续往杯中添酒，女助理换了椰奶，刘明量则是让服务员上了杯加热的玉米汁，从这点就不难看出，这位不到三十岁，阳光健康自信的华语歌坛第一天王，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


  “你和明量的专辑异曲同工，都是三种曲风融合，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你专辑发布当天，明量听了你专辑里的歌，那叫一个兴奋，说这次碰上真正的对手了.……”


  单卫东慢慢咀嚼食物，脸上笑呵呵的，语气中透着一抹感慨。


  刘明量接话道：“要不是专辑宣传期，我早就想约你见面聊聊。”


  接下来，席间的话题围绕着乐坛风向，刘明量与李睁交换了看法，单卫东也发表了他的意见，三人的基本观点一致，抒情慢歌一统的格局肯定会被打破。


  不过，对于这个打破过程时间长短，以及打破后，究竟是重现九十年代百花争鸣，还是由一曲风独大，变成两个或三个曲风并尊，略有些诧异。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后头半个小时，大家都不怎么动筷了，就在那里吃水果聊天，末了，刘明量提议饭后去运动一下，李睁与薛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名为“正有此意”的神色。


  会所里的网球场。


  李睁先和刘明量较量了一局，刘明量显然是常打，有着半专业水准，李睁败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换成薛冰上，依旧败北。


  女助理换了运动服，第三个上场，水平还不错，力量差了些，输是输了，却也得手两球。


  单卫东压轴，让人没想到的是，年近四十，身材发福的他竟与与刘明量棋逢对手，最后以一个球的优势险胜。


  又轮到李睁，败阵后，将拍子交给薛冰，摸着额头的汗走到场边。


  刘明量递了一瓶饮料，李睁说了声谢谢，打开灌了几口，就听刘明量道：“打破乐坛格局的阻力，主要是两股，其一是歌手，其二是词曲人，歌手当中主力军是一线歌手，他们中大半，名下唱片全是抒情慢歌系，尤其是一线顶流，无一例外，他们还有上升的空间，自然是不希望变。”


  “相比而言，第二股力量阻力更大，词曲人圈子挺复杂的，主力军是那些九零后，尤其是九二后成名的大中咖，而你的出现，特别是这次的专辑大卖……”


  忽然顿住，脸上变得慎重起来，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听到些风声，词曲人圈子有人提出要封杀你的作品。”


  李睁微微一惊，以刘明量的圈内地位，他说听到些风声，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封杀我？怎么封杀，我没有和公司签订词曲人约，我是个自由人。”


  对上李睁的疑惑目光，刘明量沉吟道：“你是自由人，但圈内大部分词曲人都与唱片公司存在长约，公司对他们有约束力，但相比旗下歌手要小得多，算是合作关系，我举个例子，某家巨头唱片公司，长约词曲大咖一共两个，若是他们要求公司旗下歌手，不得用你的作品，你觉得公司会答应吗？”


  李睁沉默，脸色微微泛沉，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刘明量没再多言，或许他也只是听了丁点风声，或许他也有他的顾虑，毕竟他本人是尼索唱片旗下……

  李睁也没有深究，毕竟彼此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投缘，也不可能交浅言深，刘天王能点到即止，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谢谢。”


  “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提个醒。”


  刘明量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叹道：“不遭人妒是庸才。”


  李睁听了也是露出无奈表情，摇头苦笑。
……

  离开会所将近十点。


  与刘明量三人分别后，李睁二人打车回了酒店。


  李睁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愣，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觉。


  周日，一大早，李睁二人去餐厅用了早饭，随后办理了退房手续。


  回深市的机票订的是中午十二点多，还有点富裕的时间，李睁二人就去附近的商场逛了逛，薛冰买了双跑步鞋，李睁买了一套休闲装。


  差不多十点半，正往商场外走，李睁的拷机滴滴叫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神色不由一紧。


  徐千秋拷他，只留了一句话，让他尽快回电。


  “帮我拿着，我去打个电话。”李睁将手里的袋子交给薛冰，转身跑了回去，很快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投币打了出去。


  电话一听，不等李睁开口，那就问道：“李睁吗？”


  徐千秋的声音，却是没了平日里的悠缓，略微低沉。


  李睁嗯了一声：“什么事？”


  徐千秋反问：“今天早上的天天娱乐报看了没有？”


  “没。”


  “天天娱乐上副板刊登了一篇对圈内词曲大咖，葛光耀的采访文章.……”


  徐千秋一顿声，语气更沉了几分：“里头特意提到了你那次接受媒体采访，公然给他戴了一顶‘误人子弟’的帽子，他表示，现在的新人越来越目无尊长，自以为有些才华就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这股风气若是再不刹一刹，音乐圈就会变得乌烟瘴气！”


  李睁眸光微闪，若是平时听说，他根本不会当一回事，可有了昨夜刘明量的提醒，此时，心头不自觉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听徐千秋继续道：“就在刚才，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圈内好几个词曲大咖，纷纷露面接受了媒体采访，对葛光耀的说法表示了赞同与支持.……”


  顿了一下，才道：“李睁，这件事你可不要看得太轻，词曲大咖很少抛头露面，这段时间以来，有关乐坛风向的争论那么激烈，也不过只有三个词曲大咖站出来，而这一次针对你，已经有四个了。”


  李睁脸色凝重，他听得徐千秋语气中的迟疑，也是猜到了什么，一吸气，道：“是不是圈内一些词曲人，准备联手封杀我？”


  这一问一出，那头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半响后，传来徐千秋的叹息道：“你已经听说了？嗯.……我也是昨夜听风墨提起，他也不敢肯定，只是一些风声，是以，我才特意留意了今天早上发行的娱乐报，结果.……看来，风声并不虚。”


  听徐千秋下了这样的结论，李睁的心脏也是猛然一沉。


  封杀！


  真的要被封杀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赶尽杀绝


  “现在只是初露端倪，我也只是根据过往的一些经验，以及听到的一些风声做出的判断，这个结论不敢说百分百，也就是五分吧，早点告诉你，是让你早点警觉。”


  徐千秋语气慎重：“现在的关键，是要了解内因，不是靠猜，必须确切，这样才能想办法应对，甚至化解，如果五大巨头当中，你有熟悉且可靠的人，可以打听一下，我也会帮你打听，一有消息我会立刻联系你。”


  李睁应了声好，又说了声谢谢。


  通话结束，李睁的脸色阴沉如水，沉默了片刻，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


  葛光耀在接受采访时，说现在的新人越来越目无尊长，自以为有些才华就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这股风气若是再不刹一刹，音乐圈就会变得乌烟瘴气。


  现在的新人，摆明了指他，刹一刹，言下之意就是封杀！


  一个圈内大咖还好说，或许带了个人色彩，可再有三位词曲大咖会公开支持，那就铁定是要动真格了，不用想也知道，后头还有更多词曲人跳出来呼应.……

  徐千秋的判断不是五成，至少七八成。


  郁闷吗？肯定的，愤怒吗？肯定的，惶恐吗？也有一点，还有压抑。


  但郁闷与愤怒也好，惶恐与压抑也罢，都解决不了问题，正如徐千秋说的，当务之急是了解内因，确凿的内因！


  李睁的脑子转了起来，先想到的是刘明量，但刘明量要是知道更多，又方便吐露的话，昨晚肯定就说了，接着，想到了乔莉，乔莉倒是可以，作为一线唱片副总监，五大巨头唱片当中，肯定有认识的人。


  于是，摸出一个硬币，给乔莉的办公室打了过去，响了几下，那头电话接了起来，传来乔莉的声音。


  李睁没有废话，直接将情况说了一下，听到这个消息，乔莉惊讶无比，今天的天天娱乐她还没看，就算是看了，也不可能联想到那么严重的后果。


  至今，她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李睁没和她多聊，就让她帮着打听，还特别关照了声，要找可靠的人，千万不要散播开来，那样只会加速兑现。


  跟乔莉打电话的时候，李睁又想到了一个人，挂断，又拨了一个，这个电话是打给何静芸的。


  何静芸转会华格唱片，正是五大巨头之一。


  “喂，你墨迹什么呀，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飞机了。”等何静芸回电的时候，薛冰走了过来，一脸的郁闷。


  “我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重要的电话，谁的？”


  薛冰眼中闪过狐疑之色，看李睁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笑道：“是不是等女人的电话？”


  李睁看看他，没吱声。


  这在薛冰看来就是默认，嘴角的笑意浓郁了几分，更多了点恶趣味：“是不是秋艳？”


  李睁差点吐血，忘了年初一还是初二，薛冰给他的拷机留言，说秋艳至今单身，对他余情未了，预知详情，来电咨询。


  当时李睁在火车上，下车后直接忘了这事，直到前几天与薛冰碰头，薛冰主动提起，说是过年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秋艳过去的同桌，两人聊了几句，从那位同桌口中得知的。


  不管是真是假，李睁对秋艳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当初青歌赛复赛的时候，秋艳挑拨离间，试图毁他的前程，连同学的情分都断了。


  薛冰再度提起，李睁本就心烦，直接甩脸道：“以后别在面前提这个女人。”


  话音落，刚好电话铃声也响了，李睁接起来，那头传来了何静芸的声音，李睁没有寒暄，直接把情况说了说，让她帮着打听了一下。


  何静芸不在京城，过年后跟公司请假回了学校，准备接下来的论文答辩，听完李睁说的，略微沉吟，便道：“我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直接联系你。”


  李睁应了声。
……

  华格唱片。


  原梦立方唱片音乐总监方琼，如今是何静芸的经纪人，一块转会来了华格。


  何静芸的专辑已经在筹备之中，她自觉取消了双休假期，正在录音室里听歌曲的小样，接到何静芸的电话，听了情况后，不由吃了一惊。


  挂断，她思索了一阵，这才除了录音室，直奔总监办公室。


  “齐总，我听到一些风声，似乎圈内不少词曲人，想要封杀李睁？”


  “你的耳朵挺灵的，不会是来向我打听消息的吧。”


  “呵呵.……”


  “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打听，更不要听到一些没谱的，就到处乱说。”


  “齐总，我不是要打听什么，就是，静芸的新专辑，第一二主打跟李睁约了歌。”


  “这件事不是讨论过了吗？静芸的新专辑依旧是粤语，下一张再出国语。”


  “可静芸的想法，粤语专辑的一二主打，也想用李睁的作品，您是知道的，静芸能够一炮而红，《容易受伤的女人》就是李睁的作品。”


  “唉，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才华，可惜了……”


  “齐总，静芸已经和李睁约好了，再说，宁兰的新专辑，下下周发行，专辑前三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


  办公桌后的男人，一对深邃的眼睛看着方琼，沉默半响后，缓缓道：“静芸的新专辑用李睁的作品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时间限制，发片时间最迟也要和宁兰同一天。”


  方琼还想说什么，男人抬手道：“你想打听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一点，记住，别到处乱说，转达给李睁就是了，算是替静芸还他一份情。”


  方琼明白意思，一份情指的是《容易受伤的女人》这首歌捧红了何静芸。
……

  李睁没有去机场，和薛冰找了个茶室，薛冰也听到了李睁在电话里说的，他虽然对音乐圈里的事不太懂，但“封杀”两个字的含义还是明白的。


  见李睁一脸的若有所思，他便没出声打扰，拿了份报纸无聊地看着。


  拷机忽然响起，李睁拿起一看，起身走向柜台，抓起打电话打了出去，对面是方琼，电话里没说什么，提出了和李睁见面，李睁报了地址，挂断，再度回到位置上。


  半小时后，方琼来了，左手提了个公文包，一件大衣挂在手臂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李睁和方琼见过，青歌赛决赛，李睁是选手，方琼是评委，简单握了个手，便是坐下。


  方琼看了薛冰一眼，李睁赶紧介绍道：“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方琼秒懂，就是不用避嫌，她沉吟了一下，直奔主题：“静芸给我打了电话，把情况跟我说了说，我找总监打听了一下，确有此事。”


  尽管李睁已然判定，但听方琼直白地确认，心脏还是不自觉地沉了一下。


  方琼神色严谨，语气慎重：“我想问你，五大巨头，除了港岛的那家，其他四个是不是都有人和你联系过你，想要挖你过去？”


  李睁没有隐瞒：“除了华格，其他三家都联系过我，还不止一次，不过由于都是要求词曲人约连带歌手约一块签，被我拒绝了。”


  方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旋即又道：“另外，你和时光唱片之间，是不是不太和睦？”


  李睁皱皱眉，方琼以为他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道：“要封杀你，时光唱片必须第一个认可，否则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而现在封杀你的情况属实，你却并不了解内情，显然时光唱片，不，应该说时光唱片的总经理已经点头，却故意瞒着你。”


  李睁脸色惊变，不由地想到了那晚任总单独请他吃饭.……三个要求，难道就是最后的通牒？


  方琼继续道：“另外，除了宁兰的新专辑，时光唱片旗下其他近期发片的歌手的唱片，是不是都不包含你的作品？”


  李睁迟疑了一下，点头。


  “呼。”方琼吐出一口兰气，脸上露出无奈：“那就没错了，对你的封杀时间，就是宁兰专辑上市当天，或者后一天。”


  李睁一脸不可思议，刚要说什么，方琼却是摆摆手：“我知道的就那么多，而且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总监透露给我的，更多的内幕，他就没有说了。”


  李睁哑然地闭上嘴，片刻后，莫名地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了些许自嘲。


  从接到徐千秋的电话，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结合方琼问他的这些，以及透露的消息，再加上他自己的思索，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其一，五大巨头肯定达成了统一，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其二，一线唱片公司里的大部分肯定也达成了统一，其中包括了时光唱片，而之所以宁兰发片当天才会兑现封杀，要么就是应时光唱片的要求，要么就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其他一些一线唱片公司认可。


  剩下的二三线唱片公司，由于发行渠道要仰仗上线，也就是巨头，以及一线唱片公司，只要上线发话，不可能违背。


  唯如此，才能真正做到封杀一个拥有百分百自主权的词曲人！

  好大的手笔。


  至于嘛，对他一个小咖赶尽杀绝。


  方琼看看李睁，斟酌了一下，才道：“李睁，恕我直言，你这段时间，最后好不要回公司去，回去了除了听到更多的流言蜚语，让自己糟心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会和公司高层起冲突。”


  李睁随意地点点头。


  他的再三拒绝，已经把任总得罪了，方琼的分析他很认同，封杀他，任总肯定是同意的。


  公司老大下了决心，他再找谁诉苦，吵闹都无济于事！

  方琼又道：“我特意来和你见面，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李睁看看她。


  “这件事或许有点自私，但我也是为了静芸着想，我知道，你和静芸的朋友，当初你们组合参加青歌赛的……”


  方琼顿了一下，咬咬牙，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道：“静芸的新专辑已经在筹备之中，这一次按照公司的要求，还是粤语专辑，其中八首歌已经选好，还录了小样，现在就缺一二主打，你知道，五大巨头都有合作的词曲大咖，但都是善长国语歌……”


  没说下去，就巴巴地看着李睁，眼神希冀中带了紧张。


  李睁秒懂，这是想让她为何静芸写两首主打歌。


  老实说，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确挺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但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非常理智的请求。


  你反正铁定是死，与其虚度剩下的时光，那还不如，用这些时光，最后帮一帮朋友！

  李睁没有拒绝，掰着手指算了算：“恐怕时间不够吧，你不说，宁兰发片之时，就是我被封杀之日，离还有不到两周。”


  方琼神色坚决道：“只要你答应，我立刻打电话让静芸回公司，最快明天就能到，一周时间录制完成，然后直接进入宣传期，与宁兰同一天发片。”


  李睁没有立刻接话，十指交叉，陷入沉默。


  方琼三次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李睁答不答应，不在于她的恳求，而在于李睁与何静芸的关系，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


  半响，李睁轻轻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无法名状的光泽：“两首不够，三首，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这三首歌必须作为一二三主打，并且宣传期必须全部包括进去，第二，静芸的这张专辑，我来做总监制。”


  方琼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睁不光答应，还加了码。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心意

  方琼先给总监打了电话，得到总监应许后，又给何静芸打去了电话，将封杀一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道：“静芸，你能不能跟系里申请，推迟论文答辩？”


  “不行。”


  “呃，是这样的，李睁答应给你写三首歌，并且要求做你的专辑总监制，齐总点头了，但必须赶在宁兰之前，或同一天发片，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周，若是你明天能赶过来，算上明天，你的录制时间至多也只有七天。”


  那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传来何静芸的质问声，透着一股子恼意。


  “方姐，是你主动向他提的？”


  方琼苦笑，正要解释，何静芸吐了一口气，改口道：“你帮我订机票，两张，明天上午最早一班。”


  方琼暗松了一口气，当即应是。


  两个电话打完，方琼回到茶室，对李睁点了点头。


  眼看到了午饭点，方琼主动提出请李睁二人吃饭，李睁却是摆手道：“专辑抢时间录制，肯定不少准备工作，方姐，不用客气。”


  方琼的确心里挺急的，专辑正式录制前，公司内部需要沟通几个部门，还要联系制作人，乐队等，一大堆琐事。


  李睁这么说，方琼也没再客气，又聊了几句，便是告辞离去。


  李睁决定在京城多留一个星期，薛冰自然没有异议，有关封杀的事儿，他也不问，免得李睁糟心。


  两人去烤鸭店大吃了一顿，饭后，李睁再次给乔莉打了个电话，把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下，并请假一周。


  乔莉沉默了一阵，没有安慰，也没有给出建议，只道：“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我们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李睁伸了个懒腰，低喝道：“冰子，走，咱们去蹦极。”


  薛冰心一抖，蹦极。


  “我恐高，要不去较量较量，晚上陪你喝酒，一醉解千愁。”


  “去个蛋，我有什么愁的，之前是情况不明，心里患得患失，现在一切明了，反而释怀，我想通了，压力越大动力越大，这是好事，有些人自以为身上披着黄金圣衣就能掌控一切，却不知老子的青铜圣衣里头，还披了件神圣衣，非逼着老子小宇宙爆发。”


  李睁嘴角泛起一股痞气的笑，瞅瞅薛冰：“你家住七楼，你恐高个屁，我才是恐高，爆发从克服恐高症开始.……开路。”


  话末，一挥手，迈开大步。


  薛冰看着他豪情万丈的背影，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心中嗨了一声，什么黄金圣衣，青铜圣衣，还神圣衣，看来，这小子受刺激不轻啊，得，想疯陪你疯就是了。
……

  3月3日，步入3月的首个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李睁的新专辑《新纪元》，283749。


  第二，刘明量的新专辑《冬天的爱火》，211823。


  第三，周子鸣的新专辑《情到深处》，93872。


  第四，米雪的新专辑《潇洒地去爱》，72341。


  此外，排名第五，六的，是上周发片的两名二线顶流，销量均是低过6万。


  而排名第十，销量仅为3万7千多张。


  这样的一张销量表，让一家家唱片公司的会议室，办公室，陷入了久久沉寂之中。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在十二层，大会议室。


  一众高管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震惊之色。


  首周，其实就是半周时间，李睁的新专辑销量近10万，比刘明量少了8万多张。


  次周，李睁的新专辑销量破30万，只比刘明量少了不到3万张。


  上上周，李睁的新专辑销量超近33万张，反超刘明量近5万张。


  上周，李睁的新专辑销量超28万张，将与刘明量的差距拉开到了7万多张。


  不光三周半打破白金，还将之前与刘明量的差距化整为零。


  至此，这场第一天王vs新人王的对垒，延续三周半的时候，两人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不，李睁还略微领先一点。


  按照圈内规则，同期专辑销量高低评判，是以首月销量为准，而月销以30天计算，还差了四到五天时间。


  而以两人的专辑销量趋势来看，显然李睁占据了绝对优势。


  初始，这一场在音乐圈所有人看来，除非奇迹才会爆冷的碰撞，到了眼下，俨然反转成了除非奇迹才不会爆冷！

  “李睁的专辑，再有五天才满首月，再如何跳水，单月也可破115万，即便以最低2.5倍计算，总销量也可达285万以上，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越是大卖的唱片，后续的潜力越大，实际倍数越高，我说，这是一张三白金唱片，相信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乔莉吸了吸气，压下心头震动，眼波流转，众人神色不同，却皆保持沉默，见状，她又道：“只需下一张专辑破双白金，李睁便可迈入超一线之列。”


  众人轰然一震，心脏也是跟着狠狠跳动了一下。


  对一线唱片公司来说，除非是过气的歌手，比如宁兰这样，当红的，处于上升期的，一线中上游歌手，就很难留住了。


  超一线，更是绝缘的存在。


  而眼下，听乔莉的口气，仿佛李睁距离超一线仅仅是咫尺之遥。


  要是换作别人，他们要么不屑一顾，要么觉得夸大其词，双白金唱片啊，国内乐坛，去年整一年也不超十张。


  可放到李睁的头上，似乎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李睁的首张单曲，发行至今才半年，销量已经破了175万，待满一年，十有八九能破双白金。


  再加上这次的专辑，更是力压刘明量，谁都明白，乔莉说的三白金只是起步，四百金也不是不可能！

  硬邦邦地成绩放在那里，直接是让质疑变得苍白无力！

  乔莉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再度出声：“我有个提议，李睁的下一张专辑尽快立项，争取抢在暑期档发行，一鼓作气将他推上超一线。”


  昨天她利用自己的人脉，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这说明，对李睁作品的封杀，尚还处在高度保密的初始阶段。


  而与李睁的电话沟通，对于李睁所说的，封杀已然得到了时光唱片的认可，这点，乔莉深以为意，她没有冲动地去找任总，因为她知道，那将是一次彻底的摊牌，失败了，就再难挽回！


  没有五成以上把握，没有充分的筹码，不到最后时刻，这个牌绝对不可能摊.……

  眼下，李睁的专辑再爆惊人销量，给了她一个累计筹码的契机，只要高层会议通过对李睁的专辑立项，公司明确了将李睁推上超一线的决心，那对李睁作品的封杀，也就是宣告流产了！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又一阵面面相觑，有些人眉头大皱，有些人一脸沉吟，有些人意动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一番，言词都比较谨慎，却还是带了偏向性，大约四三三开，四成偏向赞同，三成中立，三成偏向反对。


  最后没有进入表决流程，自然也不可能当场通过，乔莉并不意外，散会后，她没有急着开部门例会，而是回了办公室，主动联系了几个演出商。


  从上周三到昨天，一共五天时间，李睁的商演邀请已经累计超过30场，另外还有三个代言，其中一个还是全国品牌。


  放在平时，乔莉并不急着落实，但眼下，这些商演与代言，也是一个分量颇重的筹码。
……

  华格唱片位于京城三环的一个音乐园区内。


  下午两点多，一辆商务车驶入园区，停在了f楼前面。


  方琼，何静芸，虎嘉下车后，方琼领头，一路走进了楼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深处的一间活动室。


  李睁和薛冰正在打乒乓球，见三女进来，李睁收起了拍子，目光跳动，片刻间，便是对上了何静芸那双明眸，嘴角泛起微笑。


  一身素色裙装，长发披肩，肌肤白如雪，无可挑剔的五官，犹如上帝之手雕琢而成，佳人依旧！

  而那双镜面湖泊般的眸子，在李睁的注视下，渐渐荡起微澜，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喂，你的公司礼仪课难道没有教你，盯着女孩子看是很不礼貌的。”彼此视线隔空交织了数秒，忽然被一道身影斩断！

  虎嘉叉腰挡在了何静芸的面前，一脸不满地瞪着李睁。


  “虎姐，你怎么也来了？”李睁摸了摸鼻子。


  “我怎么不该来？”虎嘉反怼了一句，一挺胸，傲气道：“我现在是静芸的助理，也是全公司最牛的助理。”


  李睁愣了愣。


  何静芸绕到虎嘉边上，无奈道：“她不想当老师，又找不到工作，是以……”


  “喂……当初可是你求着我，我才答应的。”虎嘉立马抗议，何静芸不理她，看看薛冰。


  “这是我兄弟，临时充当我的助理。”李睁拍了拍薛冰的肩膀，介绍道。


  说笑了几句，方琼便道：“录音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现在就过去？”


  李睁一点头，何静芸略微迟疑，就道：“方姐，你和虎嘉先过去，我和李睁说几句话，马上一块过来。”


  方琼的视线在李睁与何静芸之间游弋了一下，微微颔首。


  虎嘉撇撇嘴，嘀咕了一声什么。


  “我也先过去瞧瞧。”薛冰对李睁挤挤眼，快步追上方琼二人。


  活动室里就剩下李睁二人。


  何静芸凝视着他，轻声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李睁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吐出四个字：“专辑大卖！”


  何静芸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的自己的专辑，今天上午出炉的上周销量表，领先了刘天王7万多张，三周半总销量，我和他基本持平，我还略微领先几千张，再有一周才满单月，单月销量我赢刘天王的概率高达九成。”


  李睁微微眯眼：“三月份，媒体早就开始渲染了，是近几年来，国内歌坛竞争最为激烈的一个月，一名超一线，两名准天王天后，还是有三四个一线顶流，各路神仙扎堆在一块，宁姐的专辑和你的专辑能够脱颖而出，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何静芸安静消化了一阵，大致明白了意思，却又不是全懂，不过她也没有深问，轻轻点头：“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李睁有些懵，就听何静芸道：“我转会来华格唱片，首张单曲的分成，梦立方唱片给了一次性买断价，50万，都在这张卡里。”


  李睁哦了声，还是有些懵：“给我干嘛？”


  就算和他算分成，那也不该50万。


  “你替我收着。”


  “呃……”


  “如果你不愿意，我这张专辑就不用你的歌曲。”


  看着何静芸平静中带了坚决的眼神，李睁微愕的表情，一点一点收敛，默默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眼下是他被封杀的当口，女孩将一张银行卡，首张单曲全部的收入交到他手里，这份心意，他如何会不明白含义。


  这份心意，让他有些感动，很是受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只是第三主打

  环星娱乐报，头版刊登了一片采访文章。


  采访的对象是原圈内词曲大咖，已然退隐多年的宋老。


  文中，宋老详细分析了李睁的新专辑，缘何能够在与一名一线，一名一线顶流，以及一名天王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宋老指出，轮歌手本身的人气，发片之初李睁是四人中最弱的一个，即便当下，也只是追上了米雪，与周子鸣仍有差距，更别提刘明量了。


  轮宣传资源，李睁是米雪的三分之二，周子鸣的二分之一，刘明量的四分之一。


  当然，与刘明量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并非是单纯宣传费用的比率，而是刘明量有春晚的加成。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实现逆袭，只有一个因素，那就是专辑的质量。


  第一主打的差距其实并不大，《七里香》与《冬天里的爱火》都是难得的经典，同期pk，两榜新歌推荐通关各占其一便可见一斑。


  周子鸣的《情到深处》，米雪的《潇洒地去爱》，称经典或许勉强，但绝对也是佳作。


  根本的差距是从第二主打开始拉大，而第三主打，以及专辑中其他歌曲，更是将专辑的质量拉开到了质的差距！


  《心如刀割》，《小情歌》，《挪威的森林》，《你的背包》，首首经典，放到任何一个一线歌手的专辑中，都足够分量充当第一主打！


  总结而言，就是李睁凭借五首经典歌汇于单一专辑，跨越了人气与宣传资源差距，反压了刘明量包含两首经典歌的专辑。


  这是一场经典歌曲数量的高下之分！


  风墨看文章后，随手将报纸递给徐千秋：“你瞧瞧，总算有人站出来说句大实话了。”


  “如宋老这样纯粹的音乐人，如今圈子里实在太少了……”徐千秋边目光扫动边徐徐点头，口中传来一声感慨的叹息。


  从上上周李睁的专辑销量反压刘明量，他和风墨就看出来内里缘由，这是专辑里，经典歌曲数量的累加效应。


  圈内能看出这点的音乐人，肯定不在少数，却都是视而不见。


  两股力量的博弈，都是一面倒的观点，不希望乐坛格局被打破的，一口咬定李睁的专辑是抒情慢歌系，渴望乐坛格局被打破的，同样一口咬定，李睁的专辑大卖，是中国风加摇滚的缘故！


  这完全是不顾事实，为了目的宁做睁眼瞎！


  本来倒是没什么，闹得再凶，李睁只需沉默即可，便可置身事外。


  可李睁的作品将被封杀的风声传来，加上昨天四位当红大咖现身说法不算，又有五名当红中小咖跟紧，俨然，风声并非空穴！


  情况就不一样了。


  继续这样非左即右的地僵持下去，只会加大那些当红词曲人封杀李睁的决心。


  这也是徐千秋想来想去，唯一解释得通，为何那些当红词曲人要封杀李睁的缘故，似乎也只有曲风之争了！


  风墨眸光微闪：“宋老的这篇文章，既然在环星娱乐报登出来，影响力不会小，你觉得，对那小子有帮助吗？”


  徐千秋明白意思，看了他一眼，并不乐观：“难，四个当红大咖现身的分量，你比我更明白。”


  风墨突兀地沉默下来，眉头紧蹙，一脸的严峻，片刻后，眼神一凛道：“要不我也出面呼应一下宋老，如果能再加上几个，声音多了，或许……”


  “你出面，那就是出尔反尔，非但帮不了他，还会得罪一大帮人，就算是宋老，要不是因为退隐了，也会承受巨大压力。”


  徐千秋断然否决，揉了揉眉心，又缓声道：“老墨，一个当红词曲人，还是那么年轻，你说真的封杀得了吗？”


  风墨想了想，冷笑：“顶多一时而已。”


  徐千秋徐徐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些当红大咖不可能不清楚这点，就算他们意气用事，五大巨头的高层，又怎么会陪他们做这种实际的无用功.……”


  说道，话锋一转：“现在的关键还是在于时光唱片，老实说，这点我始终没有想通，就算词曲人权益被他握在手里，他自己的专辑肯定会用自己的歌，况且之前他为小兰，以及谭光月写歌，公司是受益方，有什么理由认可封杀他的作品？”


  风墨闷哼一声，冷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公司从来只讲利益，被五大巨头施压，此外，再能得到相应的补偿，权衡利弊，很容易就做出取舍了。”


  “那你说，五大巨头最看重的是什么？”


  “什么最看重的？”


  “一线唱片公司与五大巨头的根本差距哪里？”


  “发行渠道，词曲人资源，还有……”


  风墨正随口回答，突兀地噶然而止，瞪起双眼，仿佛想到了惊悚的东西。


  徐千秋与他对视，深深眯眼。


  风墨咽了咽喉咙，干声道：“你的意思，五大巨头真正的目的是要.……”


  徐千秋截断他的话：“我也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我多虑了。”


  说罢，摆摆手。


  风墨脸色变化不定，慢慢合上嘴，吐出一口浊气，默默点头。
……

  华格唱片，6号录音室。


  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八点，五个小时，何静芸录好了两首歌。


  一首歌六遍通过，一首歌九遍通过，这样的效率，即便圈内公认的一些实力派歌手，都是难以办到。


  方琼既然是何静芸的经纪人，又是专辑的制作人，这是她转会前，特意提的要求，她本来就是梦立方唱片的音乐总监，音乐素养方面，就算华格唱片里的资深制作人都未必及得上。


  当然，这还是因为华格唱片的规矩，六个金牌制作人只服务于一线中上游歌手，何静芸再是力捧新人，也没有配备金牌制作人的资格。


  她给了个“ok”的手势，眼中透出一抹由衷的赞许之色，何静芸的声音条件本来就极好，再加上进两家唱片公司的头一个月，都是进行了声乐特训，演唱技巧方面更上了一层楼。


  圈内的公认，歌曲捧红歌手，这点，方琼也是认可，却不是百分百，总有一些特例歌手，本身的形象嗓音俱佳，注定是会红的。


  没有好歌，可能只是小红，有了好歌，那就能一飞冲天。


  何静芸集国民女神般的外貌，以及天籁般的嗓音，就是这样的特例！

  “李睁，静芸已经录好两首，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一天录两首，五天就能完成录制，方琼不想何静芸的嗓子太劳累。


  李睁看看手里一张刚写好的曲谱，斟酌了一下，抬头看向何静芸：“你最后的唱的那一遍，状态非常好，要是现在停了，有点可惜，如果嗓子还行，要不再录一首？”


  何静芸抿嘴一笑：“我还好，那就继续？”


  方琼也没多说什么，李睁是总监制，一切得听他的！

  “一首歌有了，复印几份，我先唱个小样。”李睁将手里的曲谱递给方琼，方琼眼神一亮，顾盼了几眼，表情有些无奈。


  虎嘉没影了。


  何静芸的这个助理，有时候靠谱，有时候却是离谱的要死！


  她只能自己去办，一来一去几分钟，手里多了几张复印件，给了何静芸一张，乐队分几张，自己也留了一张。


  李睁向乐队借了一把吉他，拨弄弧线试了几下，而后走上话筒前，调了一下高度，见方琼进了调音室，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轻轻一吸气，道：“下面带来一首《大城小事》。”


  《大城小事》，杨千嬅的第一代表作，拿下2005年十大劲歌金曲金奖，被一天后一天王翻唱过，由此可见，这首歌的经典程度。


  其中，歌神张学友的翻唱版本，更是被誉为经典中经典！


  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道：“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自你患上失忆，便是我扭转命数的事，只因当失忆症发作加深，没记住我但却另有更新蜜运，像狐狸精般并未允许我步近……”


  《大城小事》这部影片上映，反响热烈，剧中的精美音乐，让许多音乐人和歌手爱不释手，《大城小事》这首歌的曲，便是其中一段精华。


  词的部分，则是音乐人林夕的杰作。


  一整首歌，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李睁继续回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睁开眼，抬眼看向何静芸，后者犹然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感觉道李睁投来目光，这才回过神来，抿嘴一笑，点头道：“好听。”


  方琼从调音室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激动，这首《大城小爱》虽然没有特别的亮点，但整首歌词曲华丽，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听觉享受。


  粤语歌能够到这个水准，已经是十分难得。


  以她的眼光，这首歌定会大众接受，与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一样，是一首必红的歌曲！


  “好歌。”


  方琼也会给出了同样的评价，而后道：“以这首歌为第一主打，静芸的专辑白金不成问题！”


  何静芸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只是白金销量，并不能达到预期，她浅浅地笑道：“以这首为第一主打，李睁另外的两首歌，质量肯定不会差，冲一冲150万销量，乃至双白金，都有希望。”


  方琼想了想，也对，如果另外两首都是这个水准的歌曲，还真是能期望更高。


  近几年来，华语乐坛，粤语歌明显颓势，再不复八十年代的辉煌，就连广市，港岛，宝岛，这几个曾经被粤语歌独霸的市场，如今也是被国语歌渗透，夺取了半壁以上的江山。


  这边，两人一言一语，对专辑的销量大加展望，那边，李睁听得一脸无语！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首歌是专辑第一主打了。”最后，李睁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摇头失笑了一下，淡淡道。


  两人愣了下，目光转来，李睁摊摊手：“这首歌只是第三主打。”


  方琼脸色震惊，何静芸也是微微诧异。


  李睁的言下之意，她们怎么会不明白，就是有比这首歌更好的歌曲，不止一首，而是两首。


  李睁将她们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中叹了一声，他指着何静芸的专辑与一线顶流，准天王，乃至天后比肩的。


  《大城小爱》这首歌是经典，但不足以弥补何静芸在人气上的不足，这一次，他是准备拿出极品经典来的，歌曲一出，犹如里程碑般，再难超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死也能破格

  李睁的演唱录了下来。


  何静芸一遍一遍地听着，三遍过后，开始跟着哼唱。


  与此同时，乐队也是抓紧时间熟悉曲子。


  李睁与方琼在一边小声聊天。


  “这次静芸的专辑总费用批了80万，达到了一线歌手标准，这也是新人歌手的顶标，想要再增加，除非专辑上市后销量大大超过预期，否则……”


  方琼摇一摇头，李睁明白意思，越是大的唱片公司，内部规则就越严苛，破格的难度越大，即便公司再看中你，再是力捧，也只可能给你到规则内的上限。


  他默然点头，静待下文。


  方琼思索了一下，继续道：“总监给过一个大致的分配方案，制作费用控制在30万以内，宣传费用不低于50万，一般国语专辑，宣传期除了各地电台播放之外，宣传的重点是京城，魔都，深市，而静芸的专辑是粤语，京城，魔都肯定不能丢，此外，广市，港岛，宝岛三地也是重点，甚至是重中之重。”


  “我的想法是，还和上一张单曲一样，港岛，宝岛各上一档综艺节目献唱，此外，广市再上一档电视访谈节目，京城和魔都的话，怕是只能上电台直播节目，尽量争取黄金时段。”


  她露出苦笑：“50万宣传费说少不少，但说多也真不多……”


  顿了一下，又具体说了制作费用的细项：“制作方面，录音室租用，请乐队，以及一些其他费用，一共算10万，剩下的20万用作收歌，之前从公司的歌曲库里选了六首，7万多，又找了王老师，一名词曲小咖顶流约了两首歌，打包8万块，现在你给静芸写三首歌，可以退一首回歌曲库，嗯，我算了算，还剩下……6万。”


  言下之意，只为李睁的三首歌留了这个数。


  不说别的，即便是按圈内词曲人级数规则，李睁只是小咖，一首歌也得4至6万，三首15万左右。


  6万仅仅相当于零头。


  方琼知道这个价格过分离谱，又补充道：“我也知道，6万块少了，连你的一首歌都不够，要不再从宣传费用里抽出10万，只是这样一来.……”


  李睁看她一副为难样，拿起一瓶矿泉水，慢慢喝了一口，缓声道：“方姐，许巧玲去年十二月发行的专辑，我给她写了一首歌《挥着翅膀的女孩》，百分之二分成，至今结算过两次，接近40万，当初我给宁兰写的那首《但愿人长久》，同样百分之二分成，至今结算过一次，16万。”


  方琼面色一僵，李睁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但这样的价格，对于一张总费用80万的专辑来说，根本是不堪承受的！

  “李睁，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个实际情况，这是静芸的首张专辑，希望你能够多支持一些，当然，费用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如果分成方案的话，怕是只能从静芸的歌手分成当中扣。”


  方琼有些纠结，朝着调音室里的何静芸看去一眼。


  李睁摆摆手：“方姐，你也别误会，你是静芸的经纪人，处处为她着想是应该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的作品究竟价格多少，我相信，你口中的总监心里肯定有一杆秤，静芸的专辑卖得越好，公司赚的是大头，没理由让静芸自掏腰包。”


  方琼眸光微闪，很快明悟过来：“可，华格唱片是五大巨头之一，规矩很死.……”


  “规矩是人定的，再死也能破格，只看值不值得。”


  李睁神色淡然：“三月的竞争有多激烈，华格的高层不会不清楚，退一万步说，可以采取对赌模式。”


  李睁的首张单曲，就是对赌，按照唱片的销量，分成递增。


  当初倪厚道就跟他详说过，这种模式通用整个音乐圈，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种不违反公司规则的变相破格！

  当然，这也不是你想对赌公司就会答应，前提是公司看重你，要么有意捧你，要么你本身够分量。


  如谭光月那样，首张单曲将将达到及格线，首张专辑只给了最低费用标准，即便他拿着词曲大咖的作品，去向乔莉提出对赌模式，铁定会被否决。


  理由很简单，专辑说到底是属于歌手的，而不是词曲人的，歌手本身不具有破格的资格！


  “对赌模式.……”方琼口中呢喃，眉头微微蹙起，作为曾经二线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对赌模式并不陌生，同时还很清楚其中的利弊。


  赌赢了皆大欢喜，歌手得益更多，公司乐见其成，可要是赌输了，歌手得益少之外，在公司高层眼中的分量，就会陡然降低。


  这是一把双刃剑，而且两面都异常锋利！

  正在犹豫间，敲门声传来，方琼喊了声进，录音室的门被从外推开，消失了近两小时的虎嘉出现了，脸上带了一股胜利者的趾高气扬。


  薛冰跟在她后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对比之下，感觉就好似败军之将，两只手里，各拎者一个袋子。


  李睁抬眼看去，刚好薛冰也是抬了下头，看到薛冰左脸上，一大块青肿，李睁不由惊了一下。


  不待他开口问，虎嘉便拍着手，笑道：“大家辛苦了，给大家买了夜宵。”


  录音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现在，晚饭大家都只是吃得面包，眼下快十点了，肚子早就饿了，她一提夜宵，一双双眼睛亮了起来。


  虎嘉回头，从薛冰手里一把抓过个袋子，扯开，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飘了出来。


  看虎嘉大咧咧地就要当场分发，方琼有些无语，低喝道：“都去外头吃。”


  虎嘉这才想起了规矩，脸色有些讪讪：“对不起，方姐。”


  方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除了何静芸，等下还有录歌，暂时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留在了录音室内，其他人排着队走了出去。


  夜宵很丰富，炒饭，炒面之外，还有烤串，乐队四人聚在一块，吃得齿颊留香，不断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


  李睁从薛冰手里接过一份炒面，不忙着吃，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眼中带了询问之意。


  薛冰一脸苦涩，欲言又止，没来及说，虎嘉就凑了过来，挑衅道：“要是不服气，等下换个项目，我们再比比？”


  薛冰斜了她一眼，闷哼道：“比就比，谁怕谁。”


  李睁眨眨眼：“冰子，你们比什么？”


  虎嘉嘿笑一声，替薛冰道：“之前在活动室，你兄弟跟我吹大牛，说他打架如何厉害，曾经一挑二，把两个小混混干趴下满地找牙……”


  李睁秒懂，拿手一指薛冰的脸，立刻接上话：“于是，你就和冰子较量了一场，他脸上的包，就是你的杰作？”


  虎嘉坦然承认：“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公平比试，愿赌服输，你手里的夜宵薛冰买单，却是我请的，敞开了吃，不够还有，不用客气。”


  说罢，大气地一挥手。


  李睁哭笑不得，看看薛冰，不知该说什么。


  薛冰的脸皮有些发红，看虎嘉转身走开，咬咬牙，兀自嘴硬道：“我是被坑了，她说跟我比台拳，我就陪她过两招，谁知道她是学校台拳社副社长，要是打架，老子怎么可能输！”


  李睁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对，想当年南二中附近方圆十公里，大小混混哪一个不是闻冰子哥大名丧胆.……”


  “去死！”薛冰毫不客气地给了李睁一拳，李睁揉了揉发疼的胸口，摇头一笑。


  吃好夜宵，李睁等人回了录音室，何静芸已经把歌词记熟了，接下来在乐队的伴奏下，进入试唱环节

  一遍，两遍，三遍.……

  每一遍唱完，李睁都会指出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反复了七遍，终于是点下了头。


  稍事休息，正式录音，只唱了三遍，方琼便给出了ok的手势。


  “方姐，三首歌，我要四个点分成。”临走前，李睁直接给了报价，谭光月的专辑两首歌三个点，宁兰的专辑三首歌，但其中一首是合唱的电视剧主题歌，实际也是两首，同样是三个点。


  而给何静芸的专辑，扎扎实实三首歌，四个点非常合理。


  方琼神色一惊：“静芸的歌手分成才八个点……”


  李睁笃定道：“你把《大城小事》这首歌给总监听，另外，再把许巧玲，宁兰给我的价格直言相告，华格若是真有心捧静芸，我相信，肯定会接受的。”


  方琼突兀地沉默了下来，想了有两三分钟，最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明天我就会去找总监谈，等我的消息。”
……

  何静芸，虎嘉，方琼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宿舍，李睁与薛冰就在附近宾馆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


  李睁与薛冰在宾馆用过早餐，按照说好的时间，九点整到了公司。


  录音室。


  乐队要十点才到，虎嘉与薛冰去了活动室，何静芸在开嗓，李睁在谱曲。


  方琼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张报纸，还有一张唱片，神色有些匆匆。


  “莫菲的新专辑，昨天上市第一天，京城那边签售会，现场就卖出了4千多张，整个京城市场，昨天一整天估计卖出了不下2万张，这两张天天娱乐报，娱乐速递是刚出的，都是大赞莫菲的专辑主打，甚至称之为国内歌坛，近几年罕见的经典之作……”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报纸递给李睁，随后拿着唱片示意了一下，快步走进调音室。


  何静芸停下了练声，凑到李睁边上，随手抽了一张报纸过来。


  片刻后，音响中传来了歌曲的旋律声，方琼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之前我在齐中办公室已经听过一遍，不得不承认，莫菲的这首第一主打，非常优秀，就算我个人的感觉，比起她的成名作《梦中情》也是不遑多让。”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若有情

  莫菲八九年出道，九一年推出个人第二张专辑《梦中情》，单年销量破双白金，从而迈入超一线，与王靖芳两后并尊，开启了长达四年的分庭抗礼！

  而《梦中情》这张专辑，如今累计销量已经破了四百金，是莫菲所有专辑中销量最高的一张，同名主打歌，被圈内公认为莫菲的成名作。


  方琼将莫菲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拿来与《梦中情》作为，给了个不遑多让的评价，推崇之高，可见一斑！

  何静芸微微动容，李睁也是来了兴致，两人都是放下了报纸，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默默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黑暗的夜色中下起雨来……”


  歌曲名《在不见你的冷雨夜》，是一首悲伤情歌，莫菲的嗓音嘹亮中带了点微沙，将一个失恋女孩内心那种痛苦，伤感，彷徨，无助，一层层地表现出来。


  尤其是歌曲高潮部分，声嘶力竭，将破不破的唱腔，更是让人的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怎么样？”整一首歌结束，方琼关了音响，从调音室里走出来。


  “好歌。”何静芸微微颔首，赞许了一声，没有过多评价，侧脸看向李睁，李睁也是点点头：“歌不错，很适合莫天后的嗓音，嗯，与刘天王专辑的第一主打《冬天里的爱火》一个档次。”


  看李睁一脸平静，方琼眼中闪过异色，迟疑了一下，才道：“宁兰的专辑第一二主打都是你的歌，你觉得和这首歌比起来？”


  李睁笑了：“方姐，每个词曲人都认为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


  方琼也笑了：“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说罢，又收起了笑容，指指被李睁放在边上的报纸：“莫菲新专辑的这首主打，是词曲大咖，曹世杰的力作，昨天的发布会现场，曹世杰也现身了，并且接受媒体采访，称这首歌是他个人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可排进前三。”


  李睁眸光一闪，曹世杰，支持葛光耀的三个圈内大咖之一。


  方琼沉吟道：“《大城小爱》与《在不见你的冷雨夜》，这两首歌都很好，都可以称为经典，但如果同期两榜新歌推荐pk……”


  她一顿声，看向何静芸道：“你赢的可能微乎其微。”


  何静芸黛眉微蹙：“方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在不见你的冷雨夜》这首歌是很好，但说实话，我个人还是更偏爱《大城小爱》。”


  方琼无奈道：“现在不是歌的问题，是你和莫菲存在人气上的差距，而且非常大。”


  何静芸突兀安静了下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方姐说的对，这两首歌若是同期pk，你的赢面很小。”李睁出声赞同，莫菲是天后，人气比刘明量差不了多少，而何静芸只是新人，凭借一首单曲大火，充其量相当于两榜颁奖礼之前的李睁。


  当时李睁的人气只是堪比一线中下游，而且这样的人气只是暂时的，比不上真正的一线歌手稳固！

  彼此足足差了一个档次！

  而《大城小爱》与《在不见你的冷雨夜》这两首，正如方琼所言，都是经典，非要分高下不是不可以，但没有本质的意义。


  这就好似两个网球运动员，一个世界排名十五，一个世界排名十六，各有所长，不相伯仲。


  歌的质量相同，歌手人气差一个档次，胜负可想而知！


  不过随即，李睁又话锋一转：“但，方姐，《大城小爱》只是第三主打，连两榜新歌推荐都挨不上。”


  方琼愣了愣，很快明白了言下之意，李睁对另外两首作品，也就是何静芸专辑的一二主打有信心！


  至少是超越莫菲专辑第一主打的！

  老实说，她有点不敢置信，却也不会否认，沉默了一下，吐气道：“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另外两首歌曲，哪怕是一首写出来，我拿着两首歌曲和总监谈对赌分成的事儿，把握会更大。”


  何静芸疑道：“方姐，我歌手约的八个点作为对赌条件都不行吗？”


  昨夜回到宿舍，方琼找了她，跟她说了李睁四个点的要求，还说了可能要付出的代价。


  何静芸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对赌模式，按照方琼的说法，四个点对四个点，五成把握，六个点对四个点，七成把握，八个点对四个点，可是有九成把握！


  方琼脸色一苦，解释道：“之前去齐总办公室，我还没开口，齐总先给我听了莫菲专辑的主打，我就临时改变了主意，莫菲虽然和你并不同期，但也就相差一周，你们两的专辑盗版保护期重叠了三分之二，若是齐总的判断，你的专辑销量会被莫菲压，很可能一口否定。”


  何静芸的脸色微微冷沉，看着方琼不说话。


  方琼的脸色有些发僵，嘴角扯动，欲言又止。


  李睁的目光晃荡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行，那就按方姐说的办，今天之内，我会把第二主打搞定。”


  见李睁认可，何静芸这才收回目光，脸色也是缓和了下来。


  方琼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李睁投来一个多谢理解的眼神。


  乐队四人，十点准时到！


  两个小时，何静芸录好一首歌，大家去食堂吃饭，又休息了半小时，继续回录音室，再用三个小时，再度录好一首。


  这时，李睁晃了晃手里的曲谱，示意第二首歌搞定。


  虎嘉不知去向，方琼只得自己去复印，回来后分发给大家。


  李睁还是如昨天那般，借了把吉他，来到了麦克风前头，略作酝酿，出声道：“下面带来一曲《天若有情》。”


  《天若有情》的原唱袁凤瑛，在大陆并不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歌手，但港台却是一度爆红，就是因为《天若有情》这首歌，是音乐教父，罗大佑的力作。


  这首歌在大陆的知名度，远不如同名的电影，但提起另一首歌却是家喻户晓，那就是《追梦人》，雪山飞狐的片尾曲，由凤飞飞演唱，与《掌声响起来》一块，被视作凤飞飞的两大代表作！


  经典程度不必多言，而《天若有情》正是《追梦人》的粤语版！

  “原谅话也不讲半句，此刻生命在凝聚，过去你曾寻过，某段失去了的声音，落日远去人期望，留住青春的一刹，风雨思念置身梦里……”


  这首歌从头到尾，都是透着一股子凄婉感，视角是一个女人为男人殉情，无怨无悔，诠释了一段凄美的爱情。


  让人不自觉地就浸润到歌曲的意境之中，被深深打动，不禁生出一种世态炎凉的感慨。


  李睁唱完整首，录音室内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思绪才从歌曲的意境中抽离出来。


  李睁看看何静芸，又看看方琼：“感觉如何？”


  何静芸微微颔首，方琼一吸气，猛然点头，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好歌，绝对的经典之作！”


  毫不吝啬地给予褒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曲谱，方琼眼神一凝，道：“我现在就去找齐总，之前的一首《大城小爱》，再加上这首《天若有情》，足够了。”


  李睁明白意思，就是凭借这两首歌，足以让总监认可对赌分成，方琼入圈比乔莉更早，资历比倪厚道更深，她说足够了，定是有八九分把握。


  何静芸提议道：“方姐，要不休息一下，晚上再继续？”


  “好！”方琼想了想，应了一声，她去和总监交流，时间不会短，眼下已经四点多了，索性等晚饭之后再开工。


  “去篮球场瞧瞧？”何静芸凑到李睁身边，轻声道：“虎嘉给我的拷机留言，她和你朋友就在篮球场。”


  李睁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先是点点头，与何静芸一块出了录音室，这才道：“她到底是不是你助理啊？你录歌，她跑去打篮球，这一整天，总共露面不到半小时.……”


  看李睁无语摇头，何静芸也是有些无语，叹气道：“我管不住她，再说，她就算在也忙不上什么忙，随她去吧。”


  李睁再度一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上午的时候，方姐提议我再拿出一首歌，再去和总监谈，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何静芸安静了一下，嗯了声：“她临时变卦，说的理由不是没有道理，但，我知道不是全部，她想对赌协议中，我可以少付出几个点分成，可我昨晚已经跟她说的很明白了。”


  李睁大致明白了，方琼作为何静芸的经纪人，想要尽可能地在对赌协议中，保障何静芸的利益，与何静芸的意愿有所违背！


  “我看她好像挺怕你的。”这种事，方琼的立场不能说错，但他也不会纠正，伸个懒腰，随口一提心中的小疑惑。


  方琼三十五六了，圈内资深人士，何静芸才大四，不过二十出头，两人的年纪差了一轮，哪怕实际上，方琼是何静芸的下属，但现实当中，音乐圈这样的搭配，基本都是经纪人反过来替歌手做主，能够平等相待已经很不错了。


  可李睁明明看到，当时何静芸脸色一沉，方琼明显有些紧张，这样情况，还真是稀罕。


  何静芸神色平静，淡淡道：“本来不就该这样吗？我是她的老板。”


  说着，看看李睁，又解释道：“她比我大许多，资历也比我深许多，我要是对她太客气，很容易就会反客为主，形成了习惯，再想转变过来，大家就要翻脸了。”


  “是以，当初她提出作为我的经纪人一块转会的时候，我就找她谈了一次，经纪人分成，给了她十五个点，比一般的经纪人多五个点，但，她必须听我的。”


  最后一个字，略微咬了重音，带了强调的意思。


  李睁恍然，心中暗暗点头，这样处理彼此的关系，不失为一种上策，利益方面多给你一些，但主次方面，一定要摆正。


  如此一来，方琼心里既能接受，也能平衡。


  “那虎姐呢？别告诉我她是义务帮忙，你一分钱工资都不开给她。”李睁再度一问。


  何静芸嘴角一垮，有些气馁，又有些无奈地幽叹一声：“怎么可能，我给她五个点，平时上班她爱干嘛干嘛，寝室里，不管是打扫卫生，还是洗衣服之类，都和以前大学一样，一人分担一半。”


  看李睁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又一摇头：“她也不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至少可以当保安，我专辑宣传期，包括以前商演什么的，有她在，我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再说，对她我可以百分百放心，这就行了。”


  说到最后，何静芸笑了起来，双唇略微分开，露出上下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笑容美得犹如昙花一现般，让人不禁失神，心动难抑。


  第一百八十章 天花板


  园区内，有两个篮球场，地面还是塑胶的。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六十一……手臂弯了，这个不算，六十……”


  李睁二人走走聊聊，来到球场的时候，虎嘉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汗水犹如下雨似的从脑门上滴下来，身前十米处，薛冰斜依篮架，一手托着篮球，一手拿一罐饮料，边喝着边嘴里数数。


  望着这犹如行大礼的画面，李睁忍俊不止，暗暗为薛冰竖起个大拇指，今早来公司的路上，薛冰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昨天的场子找回来，眼下看来，还真如愿了.……

  何静芸看看虎嘉，再看看薛冰，有些无奈。


  昨天比试台拳的事儿，她已经听虎嘉说了，眼下，虎嘉一个接一个地做着俯卧撑，明显带有惩罚性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比了什么。


  “一百！”虎嘉长呼一声，旋即双腿一蹬，弹地而起。


  薛冰登时睁大了眼：“才六十，你口口声声的人品呢？”


  虎嘉随手一抹额头的汗，冷笑道：“你数五个数，退两个数，当我没上过小学啊。”


  薛冰摇摇头，嘴里念了一声人品差。


  虎嘉气得牙痒痒，示威般举起了拳头，薛冰瞥瞥她：“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再来？”


  “上，一对一单挑，五个球！”不等虎嘉答应，随手把球丢给李睁，顺便对虎嘉挤挤眼。


  虎嘉本来想说了什么，收到薛冰的眼神暗示，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何静芸嘴角微弯，浅笑道：“虎嘉，别上当，李睁的篮球打得可好了。”


  “我怕他。”虎嘉面露不屑，又俏皮一笑：“静芸，你不会舍不得他吧，输了的人可是要做一百俯卧撑。”


  何静芸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


  李睁抛了抛篮球，笑道：“虎姐，真的要比，冰子和我单挑，十次也就能赢一两次。”


  “我和薛冰打了一下午，他一次.……也就刚才赢了我一次。”虎嘉毫不示弱，本来想说薛冰一次没赢，忽然想到刚才她做俯卧撑被看见了，及时改口变成赢了一次。


  薛冰干咳了一声，扭头把后脑勺留给李睁。


  “好吧，那就较量较量，女士优先。”李睁一个地板反弹，虎嘉接住传球，也不客气，退到三分线外，一边拍一边道：“输了一百个俯卧撑，另外，再买四个饮料。”


  李睁点点头。


  虎嘉运球推进，李睁一步上前，双臂展开，不等他靠近，虎嘉一个跳投，三不沾！

  换成李睁，入三分线后，一个转身运球晃开虎嘉，直接三步上篮得手。


  一旁，何静芸看得暗自摇头，当初就是李睁教她打篮球，李睁的技术她再清楚不过，虎嘉和李睁比什么不好，非要比篮球，这不是纯粹找虐吗？


  薛冰喝着饮料，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不过眼中却是闪过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泽。


  接下来，李睁一个中距离跳投，一个切入打板，一个三分，再得手三球。


  这时，薛冰淡淡开口：“不看憎面看佛面，剃光头就难看了。”


  李睁秒懂，他本来就有心让一球，随手投了个篮外空心。


  换成虎嘉运球进三分线，李睁只是象征性地挡了挡，被虎嘉绕过后，也没追，最后虎嘉来到篮下，打板得分！


  “耶！”虎嘉一挥拳，低喝道：“一百个俯卧撑，四瓶饮料！”


  李睁一头雾水，何静芸也很迷茫，就听薛冰叹了一口气，道：“规则是，五个球，虎姐只要赢一个就算赢。”


  李睁呆愣当场，何静芸也傻眼了，薛冰一脸憨笑，虎嘉洋洋得意。


  最后李睁还是认栽，一百个俯卧撑，又跑去园区的小店买了四瓶饮料。


  接着，四人2vs2打了会儿篮球，薛冰与虎嘉一组，李睁与何静芸搭对，何静芸虽然没穿裙装，但也是一身休闲，基本就站个固定位置，李睁把球传给她，她直接投篮。


  五点出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人离开球场，朝着食堂方向走去。


  两女在前，李睁和薛冰落在后头。


  李睁拍了拍薛冰的肩膀，感慨道：“可以啊，冰子也学会见色忘义了。”


  薛冰嘿笑道：“昨天的场子我连本带利找回来了，从一开始五个球，平打，一直到四球半，我连胜了六场……”


  李睁哦了声，接话道：“你自己赢得不好意思了，获利回吐就由我代劳，常言道父母拿来还债，兄弟拿来出卖……你是还债加出卖，兄弟全包，可以的！”


  说罢，再度一拍薛冰的肩膀：“告诉你，睁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薛冰甩来一眼：“不就是一百个俯卧撑，四瓶饮料，搞得真的一样。”


  “面子呢？输给一个女人，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再摸篮球？”


  不给薛冰开口的机会，李睁话锋一转：“不过嘛，为了兄弟的终生幸福，丢一次面子也无所谓了。”


  薛冰有些愣然，就见李睁指了指虎嘉的背影，下一刻，便是反应了过来，脸色有些发红。


  李睁看他一副急着撇清的样子，淡然地耸耸肩：“你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可都没说，心照不宣，加油！”


  薛冰被噎，脸色更红了几分。


  吃过晚饭，李睁与何静芸回了录音室，方琼把一份合同递了过来，四个点分成，搞定了！


  销量黄金以下，一分没有，黄金以上，八十万以下，一个点，黄金至白金，一点五，白金至125万，两个点，125至150万，两点五，150至175万，三个点，175万至双百，三点五，双白以上，四个点。


  这是李睁的分成，另外还有何静芸的，简单得多，黄金以下，扣四个点，黄金至白金之间，扣两个点。


  李睁翻看了两遍，签上了名字，何静芸也签了名，一式三份。


  晚上用了将近四小时，《天若有情》这首歌录制完成。


  周三，何静芸又录制三首歌。


  到了周四上午，何静芸再度录制一首，至此，除了第一主打，整张专辑九首歌录制完毕。


  吃午饭的时候，乐队四人没一块，虎嘉，薛冰也不知去哪儿了，就李睁，何静芸，方琼三人。


  方琼特意要了一个小包房。


  “我听到一个消息，是全动力唱片的钱总透给我的。”方琼没急着动筷子，脸色有些严峻，全动力唱片原本也是二线唱片，去年升上了一线，一度方琼有打算跳槽过去，但只是音乐副总监的位置，迟疑再三，还是放弃了。


  不过，方琼与全动力唱片的常务副总，钱总的私交不错！


  李睁二人看了过来，方琼低沉道：“有人给全动力唱片传话，若是旗下歌手找李睁约歌，五大巨头便会针对旗下所有歌手。”


  何静芸微惊：“华格也？”


  方琼点点头：“这些天，又有一名圈内大咖站出来发声支持葛光耀，正是许昊。”


  华格唱片一共两名长约词曲大咖，许昊便是其中之一，何静芸没见过，但名字还是听说过，脸色一下冷沉了下来。


  方琼看在眼里，轻叹一声，道：“要是五大巨头没有达成统一，封杀李睁的作品又从何谈起，算上葛光耀四个，五名词曲大咖，刚好分别与五大巨头有关，要么签有长约，要么索性就是股东。”


  说罢，又看看李睁：“我估计，所有的一线唱片公司，要么已经认可，要么就都收到了这样的传话。”


  李睁默然点头，这点他已经想到了，要封杀一个没有合约在身的词曲人，有两关。


  五大巨头是第一关，只要其中一个不认可，那就会直接夭折。


  而所有一线唱片公司是第二关，全国拢共二十几家，想要一条心地认可，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采取威逼利诱。


  对一线公司当中比较大的几个，利诱大于威逼，而中等规模，以及比较小的，则是威逼大于利诱。


  “我的首张专辑五首歌，本周全部登上两榜第一榜单，风云榜上分别是第一，第三，第四，第六，第八，金曲榜上分别是第二，第三，第五，第七，第八……”


  李睁边思索边道：“这五首歌，拆分五张专辑不好说，但拆分成入两张专辑，足以爆出两张白金以上，乃至双白金唱片，再加上去年的七首歌，足以入三张专辑，爆出白金以上，乃至双白金，这样的无张唱片的诱惑，难道抵消不了五大巨头的震慑，一线唱片公司难道个个就没有野心？”


  方琼眸光微闪，很快明白了意思，巨头之间合作与竞争兼顾，而一线与巨头之间，合作少，竞争多。


  一线唱片公司当中，甘于维持现状，不求更进一步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少之又少。


  而一线唱片公司与巨头唱片之间的差距，在于歌手级数的整体差距，一线唱片公司留不住一线中上游歌手，尤其是上升期的。


  究其根源，在于词曲人资源！


  歌曲成就歌手，这是圈内的共识。


  换而言之，谁若是拥有了与五大巨头一样的词曲人资源，也就是词曲大咖，谁就能够留住那些有潜质冲击更高等级的一线中上游歌手，也就有了挑战五大巨头的资格！


  而李睁虽然名义上只是小咖，但圈内早就默认他堪比中咖顶流，而随着他的新专辑大卖，很多唱片公司，更是直接将他视作大咖。


  得李睁，等于拥有冲击巨头的希望，这份诱惑，难道二十几家一线唱片公司不动心？


  就算大多数碍于五大巨头的震慑，权衡之下不愿冒险，总有一小部分存有野心的，会敢于铤而走险!

  方琼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就最近一段时间，在公司里，我听到了一个说法，词曲人和歌手一样，拥有高峰期和低谷期，就算是圈内大咖，处于巅峰期，一年内也就能创造十首左右的经典歌曲，十三首是天花板，而巅峰期不可能保持太久，顶多一两年……”


  说到这，她看了看李睁：“我说的是巅峰期，有些词曲大咖能够比较长时间处于高峰期，而高峰期一年能创造的经典歌曲，一般是五首上下。”


  李睁眸光一闪，这种说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并非偶然。


  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完全偏离事实，前世地球，罗大佑，李宗盛这样的顶级词曲人，一年内会学很多个，但真正能称上经典的，怕也就是五首至十首！

  由此联想，给那些一线唱片公司传话，很可能也是包含了这个说法。


  “还真是算无遗漏，可惜.……”李睁笑了一下，可惜什么没有说，只在心中道：可惜，老子不是能够常理度之的人。


  饭后，李睁三人回到了录音室，李睁把曲谱剩下的一点写完，一点整，乐队四人也来了，李睁看着方琼道：“去年我写了七首歌，首首经典，我自己的专辑五首，一共十二首，算起来也就是半年多时间，这一次，我为静芸写三首歌，之前两首，你说算不算经典？”


  方琼想也没想就点头，《大城小爱》，《天若有情》这两首歌若是不算经典，总监也不是在听过莫菲专辑第一主打后，还答应对赌分成，而且条件并不苛刻！


  李睁笑道：“这么算来，已经是十四首，超过了十三首的天花板。”


  方琼怔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


  李睁再度道：“那你觉得，我还能创造经典歌曲吗？”


  方琼眨眨眼，李睁将曲谱递了过去：“这是第十五首，等下你给评评，算不算经典。”


  曲谱之上，歌曲名赫然便是《千千阙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破局之法

  《千千阙歌》，前世地球，华语乐坛绽放一朵璀璨的烟火，随着时间推移，烟花昙花一现般散落，而是化作闪耀的星辰。


  几十个演唱版本中，以一王两后最为经典，梅艳芳唱出了人生，陈慧娴唱出了离别，张国荣唱出了深情。


  三者之中，无论唱片销量，还是日后的传唱度，都是以陈慧娴为最！


  这首歌是粤语歌的巅峰之作，宛如一座里程碑般！

  无数歌迷心目中，永远无法超越的经典！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这首歌曲中，包含太多的意味，恋人和朋友，告别的情愫，逝去的青春.……

  李睁低沉浑厚的嗓音中，透着一股沧桑与忧伤，当唱完最后一句：“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众人脸上无不动容，何静芸的眼中甚至凝聚了点点晶莹！


  歌曲声落下，沉默持续了好片刻，方琼深深地了一口气，脸色无比激动，眼中透着一股震惊，咬着牙，重重道：“经典，绝对的经典！”


  李睁笑了笑，又看向何静芸，四目交织，何静芸吸了吸鼻子，嫣然一笑，笑容美艳动人，犹如夜空中刹那的烟花绽放，与《千千阙歌》这首歌形成了一种无形的辉映。


  足足六个小时！


  直到凌晨一点多，方才录制完毕。


  前头的试唱不算，正式录制过程，何静芸反复了十二遍，其实在第七遍的时候，方琼已经ok了，在第九遍的时候，李睁也已经ok，是何静芸自己在听过录音效果好，又苛求地多加了三遍。


  “我的个人建议，宣传期三周，预热宣传主推《大城小事》，上市首周主推《千千阙歌》，将次周的宣传资源抽调上来，不惜血本上港岛，宝岛两地最热的一档综艺，首周销量大爆，公司定会追加投入，用作最后一轮宣传，主推《天若有情》。”


  离开公司的路上，李睁给出了他的建议，近乎孤注一掷，若是第一主打拉不起销量，等于直接宣告失败，这样的先列在圈中不是没有，却是极为罕见！


  然而，何静芸却不带犹豫地点头认可，方琼有些迟疑，不过脑海中回荡起《千千阙歌》的旋律，以及何静芸那天籁般的歌声，那点迟疑犹如烟云般消散。
……

  专辑录制完毕，就要进入公司内部审核流程，宣传之前，还需要与好几个部门沟通相关事宜。


  就算是时光唱片，正常来说，也需要至少两天时间，而华格这样巨头唱片，时间只会更长。


  但凡事都有特例，总监签字，一天就可以搞定，不过两三天的工作挤压到一天，忙碌可想而知。


  李睁没有继续逗留，吃过午饭后，便与薛冰一块告辞而去。


  方琼三人相送到园区外头，等出租车的时候，何静芸轻声问道：“我的专辑销量越高，对你帮忙是不是越大？”


  李睁理所当然地点头。


  何静芸也是微微颔首，明眸之中，一道决然之色一闪而逝。


  三点多的飞机，落地深市，从机场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李睁二人打车回到公司附近，随便找了家饭店，两碗盖浇饭把晚饭对付过去。


  两人又去桌球房较量了几盘，薛冰回宾馆，李睁回宿舍。


  周六，李睁除了吃饭，基本都在宿舍里，断断续续睡了十几个小时，补充了一下这几天缺失的睡眠。


  周日，中午的时候，李睁接到了徐千秋的电话，约他晚上一块吃饭，反正没事，李睁一口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夕阳往下一沉，昏暗的天色压了下来。


  隆记私房菜。


  一个小包间，李睁到的时候，徐千秋，老墨二人已经在了。


  与平日里在酒吧碰头的悠然不同，两人一人捧了几张报纸，老墨还戴上一副黑框眼镜，乍然一看，还以为是两个知识分子！


  “宁姐呢，等下过来？”李睁随口一问，他和徐千秋二人碰头，宁兰几乎次次都会到。


  徐千秋抬眼看看他：“小兰的新专辑下周五上市。”


  李睁这才想起，歉意地拍拍脑袋，预热宣传提前一周，从周五开始，正常情况下，周四就出发了。


  “这家的菜要提前预定，几个招牌菜味道很不错，就是有点辣，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徐千秋放下报纸，拿起茶壶给李睁倒水：“在京城待了一周，游山玩水，还是四处打听？”


  李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入圈才多久，找谁打听？”


  徐千秋默然一笑，慢条斯理道：“葛光耀四个，再加上周三，许昊也站出来表示支持，圈内当红词曲大咖拢共两只手，占了一半，分别与五大巨头签有长约，甚至本身就是股东，他们的态度，可以变向看作五大巨头的态度，说你目无尊长，这不过是由头，封杀你的作品才是目的。”


  李睁已经听方琼说过，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徐千秋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是昨天才听到的消息，有人对一线唱片公司施压了，要求一线唱片公司拒绝你的作品，否则，五大巨头就会联手打压。”


  “以时光唱片为例，旗下三十几个歌手，真正看重的也就七八个，而这些人发片的时候，五大巨头旗下的一线歌手，只需刻意同期，销量被压再说难免，相当于逼着那些一线唱片公司，在你和旗下所有歌手之间，做一个选择。”


  说着，话锋一转：“当然，这还并不足够，你捧红了许巧玲，谭光月，何静芸，还有你自己，你们四个都是新人，属于彻彻底底的逆袭，歌手本身条件固然是一个因素，但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你的作品，是以，肯定会有一线唱片公司，顶着威逼，甘冒风险，也会向你伸出橄榄枝，但……”


  徐千秋顿了顿，才道：“最近几天，词曲人圈子冒出来一个话题，一个词曲人一年写几十首歌不稀奇，但能成为力作的，非常有限，罗雨生说了一个数字，大咖就算是巅峰期，一年能写出称的上经典的歌不会超过十首，这个说法得到了普遍的认同，不过上限还是有些异议，有个前辈列举了八十年代一名词曲大咖，单年最高十三首，这个数字算是天花板了。”


  徐千秋看看李睁，掰着手指了一下：“你出道至今半年多，一共十二首，都能称为经典，已经无限接近天花板.……”


  李睁接话道：“这个说法我也已经听说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快到创作极限，那些一线唱片公司，就算想要冒险，也不敢了。”


  从李睁进来，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一直在看报的风墨忽然开口道：“原来你已经听说了，不早说，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一年十三首天花板，既然得到圈内公认，暂时那些一线唱片公司不会忤逆了，但这只是一时而已，你的歌成绩摆在那里，等到下半年，肯定会有不少公司私下找你，能封杀你一时，绝对无法长久，不过是无用功！”


  风墨的语气有点冲，这股气不是针对李睁，而是针对那些当红词曲人。


  李睁笑了一下：“老墨，我上次唱的那首摇滚《海阔天空》是不是经典？”


  风墨愣了愣，旋即点头：“对，那首绝对能称经典，十三首了。”


  李睁又道：“既然十三首天花板，那宁姐的新专辑.……”


  徐千秋忽然打断：“这才是我要说的关键，眼下你有两个立竿见影的破局之法，其一，小兰的新专辑一二主打，都是你的作品，若是小兰的专辑能够大卖，一二两首主打，被圈内公认经典，天花板一破，必然会产生连锁效应。”


  徐千秋眼中精光一闪：“其二，那就是你自己的专辑，本周的销量能达到多少，单月销量究竟是110万，还是115万，还是120万，别看只差几万张，那代表了级别的差距，若是能达到125万，圈内就会默认四百金，华语乐坛至今，单年四百金，拢共只有.……”


  说到这，竖起两个手指：“两张，一张是郭逸夫，另一张是已经退隐的王靖芳，就连刘明量和莫菲，也只是各有两张单年三白金，爆出这样的成绩，打破圈内所有人的心理预期上限，保不准就会有一线唱片公司愿意冒天大的风险，提前向你伸手。”


  他刚说完，风墨就更正道：“125万难度太大，毕竟本周莫菲的新专辑周一就上市了，从圈内传的一些数据，市场反响很不错，尤其是京城市场，估计一周少说卖出7万张，你本周的销量，只要依旧能排第一，能够压莫菲的首周一头，并且冲破120万张，我觉得就有可能有一线唱片公司会心动。”


  说罢，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眯：“莫菲的专辑第一主打，是曹世杰的作品，首周压过莫菲，就是压过曹世杰，这个意义又不同了，曹世杰可是公开表示，莫菲的专辑第一主打，是他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可以排进前三。”


  第一百八十二章 指手画脚

  两个破局之法，第一个，李睁已经想到了，第二个，李睁倒是没想过，徐千秋提出，风墨加以修正，李睁也是认可。


  不过，光是这样不解决根本问题！


  他拿起茶壶，边为徐千秋二人，以及自己蓄水，边缓缓道：“可你们忽略一点，我不会和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签词曲人约，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词曲人自主权是我的底线。”


  这话一出，徐千秋二人突兀地沉默下来。


  李睁看看他们，神色淡然：“不瞒你们说，之前尼索，滚雪，贝卡三家巨头，都有音乐人联系过我，想要挖我过去，但无一例外地是要求歌手约，词曲人约同签，我拒绝了。”


  “这点我和老徐已经猜到了。”风墨皱眉道：“可，你的歌手约在时光唱片手里，词曲人权益又拽自己手里不放，两样一样都得不到，别人凭什么帮你？”


  蓄完水，李睁放下茶壶，抬眼一看他，笑道：“就拿你老墨来说，我和你之间没有签任何合约，但你要是开口要歌，我能拒绝吗？”


  风墨秒懂，扯了扯嘴角：“唱片公司只会跟你讲利益，可不会跟你做朋友。”


  当初李睁拆穿SHF的谎言时就明言，只会为认可的朋友写歌，这事因为时光唱片的公关，媒体没有进一步发酵，但在圈内却是人所共知，甚至拿来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睁不置可否，朋友与非朋友，他心里有一杆秤，有唱片公司在他危难时拉他一把，他肯定会记情，但赤果果的利益交换，那就算了。


  “其实我至今没有完全想通，你们两位也说了，封杀我的作品只是一时而已，那些词曲大咖，不，也可以理解为五大巨头，为什么要费这个功夫呢？”


  这个疑惑一直萦绕在李睁心头，方琼，徐千秋，风墨，透给他的消息，都是封杀一事的进程，至于真实的缘由，至今还是一个谜。


  反正，绝不可能仅仅因为他写了十几首好歌。


  一来，那些词曲大咖，每个名下都是不少于十首经典，不用想也知道，一个个心高气傲，他一个后起之秀，能不能真让他们瞧得上都未必，又怎么会联手打压？

  而来，他虽然拒绝了五大巨头中三个的转会邀请，但这并不代表敌对，依旧有合作的可能，再说，不还有两个巨头没伸来橄榄枝吗？

  风墨与徐千秋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见到了一抹纠结，片刻后，徐千秋沉吟道：“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眼下乐坛曲风之争，是因你的专辑而起，接下来的四月，已经宣布发片时间，且专辑主打非抒情慢歌的，有八个歌手，五月份四个，六月份两个，封杀你的作品一时，就是要让你无法参与进去，那些当红词曲人，把你视作了一个变数，过了这几个月，或许曲风之争就有定论了。”


  李睁消化了一阵，默默点头，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说服力不够。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上了桌，徐千秋开酒，风墨则是拿起筷子，示意李睁开吃。


  席间，没有再聊封杀的话题，而是转到了风墨的头上，风墨重出江湖，为一支摇滚乐队写了两首歌，也是挤进了四月发片。


  吃吃聊聊，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八点，徐千秋叫了服务员买单，又提议再去夜一梦酒吧坐坐，李睁约了薛冰打桌球，是以婉拒了。


  出饭店，分手的时候，徐千秋提了一嘴：“上周时光唱片挺热闹的，旗下流光与樊星转会地豪与代石，又引进了邓雅萱和毛星宇。”


  李睁有些诧异：“小天后邓雅萱，我听说她不是要转会滚雪唱片？”


  “之前圈子里是这么传，但结果却是转会时光唱片，流光去了代石唱片，两家公司之间，带了点交换性质，三天前的事儿，进公司第一天，就和宁兰闹得有点不开心。”


  徐千秋摇一摇头，没有多说，李睁也没多问。


  李睁上了一辆租车，徐千秋二人目送，待出租车开远，风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吐气道：“那小子主动问，我当时差点就说了我们谈论的另一种猜测，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另一种猜测，比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要大。”


  徐千秋没有否认：“都是猜测，说出来只会让他多一层心理负担，却又无法改变，何必呢？”


  风墨无奈点头，摇头一叹。
……

  周一。


  李睁起得晚了些，到公司已经九点十分。


  气氛没什么异样，显然封杀一事还处于运作的保密阶段，知晓的人，也仅限于各唱片公司的核心高层，周末的时候，乔莉和李睁通过一个电话，同样不知情，还是李睁主动告知。


  方琼，徐千秋，风墨得知，都是通过私人关系！


  办公区人不多，李睁与林玥几个寒暄了几句，便是来到自己的座位，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却是发现里头没水，不由怔了一下，而后摇头失笑。


  平日里只要一坐下，一杯刚泡的茶水就会递上，苏婷请假回去了，要本周末才回来，少了小助理的伺候，还真有点不习惯。


  “李睁，你总算出现了，来来来，有点事跟你商量。”正要起身去倒水，谭光月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李睁，眼神大亮，当下加快了脚步。


  “什么事？”谭光月拉着李睁就往外走，李睁嫌弃拍掉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有点大牌歌手的风范好吧。”


  跟着谭光月来到了一件休息室，推门进去，沙发里坐两个女的，一个是谭光月的助理，另一个三十岁上下，上身一件小西装，下身一步裙，留着齐耳短发，看着挺干练的。


  “这是我的休息室。”谭光月提了一句，又介绍道：“这是管樱，我的经纪人。”


  至于助理，李睁认识。


  管樱起身，微笑点头，李睁点头示意了一下，和谭光月一块走到沙发坐下，环顾一圈，赞道：“都有专属休息室了，可以的。”


  按照公司规定，二线歌手就可以配个人休息室，也可以视作办公室。


  之前宁兰，卢彬有，现在谭光月首张专辑经过三个月时间，销量破了白金，一步跨入二线，同样有了资格。


  “搞得好像你没有似的，填张申请表交给乔总，三天就批下来了。”谭光月翻了个白眼，十点多要开例会，他也没多废话，切入正题：“我现在有几个商演，对方希望演唱那首《左右为难》的时候，搭对的是你这个原唱。”


  管樱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递了一叠复印件，接着道：“一共四场，离深市不远，都是周边的城市，当天去当天回都没问题，演出商的报价给了30万。”


  谭光月如今的商演价8到10万，最高的12万，对方开出30万，俨然是包括了李睁。


  管樱顿了一下，又道：“价格方面，你拿六成，光月拿四成，你看？”


  这个比率比较合理，毕竟李睁只是唱一首，不，半首。


  李睁随意扫了几眼，就点头道：“没问题，反正接下来我也准备接大量商演，积累点原始资本，具体的，找我经纪人商量，嗯，这一两天，我会把经纪人定下来。”


  管樱应了一声。


  谭光月好奇道：“经纪人人选定了，谁啊？”


  李睁摊摊手：“随便。”


  谭光月有些愣然：“你的意思是海选.……卧靠，那还不打破头。”


  李睁的经纪人，那绝对是大热！

  “没那么严重，我只给三个点。”


  李睁已经想过了，既然没有合适人选，那就看谁顺眼是谁，一开始，就当是试用期，薪酬方面不必给高，等过了试用期，不合适则换，合适的话，到时再加。


  “三个点也不低了。”谭光月撇撇嘴，经纪人一般五个点到十个点，但这是常规，李睁却不在这个常规之内。


  这家伙不光唱片销量高，商演报价高，而且潜力巨大，搞不好再一张唱片就入超一线了。


  超一线的经纪人，即便三个点，收入也要远高于一线歌手的经纪人，十个点。


  况且，圈内地位存在质的差距。


  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又随便聊了一阵，乔莉的秘书过来通知，例会延后。


  又一次延后，谭光月一点都不意外，叹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说着，看看李睁，装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上周销量表出炉，你的专辑首月销量就有了定论，公司里，圈子里又要震动了！”


  李睁明白意思，三周半破白金，反压刘天王，圈内都巴巴地望着，他的专辑首月销量，究竟能够触及怎样的高度？

  徐千秋说了，110万，115万，120万，125万，越往上，几万张差距，就是等级的区别。


  老实说，他也挺期待的!……

  十一点。


  李睁随着谭光月等人一块到了会议室。


  人来了一大半，不过还有不少人没到，比如辰光，关思良，黄晓天，还有.……邓雅萱。


  刚才聊天的时候，李睁已经听谭光月说了，邓雅萱进公司分在了乔莉手下，也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公司有意捧邓雅萱更上一步，是以，部门不少人，对这个女人挺巴结的。


  而且，上周三，邓雅萱进公司的第一天，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的经纪人与宁兰的经纪人争了起来，后来，邓雅萱亲自去了宁兰的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显然谈的不是太愉快。


  李睁对邓雅萱没什么好印象，但也没有置评。


  李睁几人坐下后，听了会大家聊天，才知道阿苏的首张个人专辑已经录制完毕，定在下周二发行。


  阿苏是宝岛人，平时比较低调，与首张单曲一样，这次的专辑也是粤语。


  专辑总费用40万，比当初的谭光月高10万，不过也只是三线中游的待遇，他自己也挺忐忑的，大家的言语中，基本都是安抚鼓劲。


  “阿苏，不用担心，你的专辑是粤语，竞争压力要小得多，我也不说多，销量40万打底，黄金可期。”谭光月插上了一嘴，没有丝毫炫耀的意味，而是实话实说，这几年，粤语歌显颓势，但同时，保底销量却是比国语专辑高，还高很多。


  不难理解，粤语歌的市场有，发片的歌手少，哪怕质量一般，也总有一部分喜欢粤语歌的歌迷会买单。


  阿苏笑了笑，正点着头，谭光月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李睁却是突兀道：“延到四月发片不是挺好。”


  他一开口，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


  李睁斟酌了一下，解释道：“三月份，大牌歌手扎堆，很容易被淹没掉的。”


  林玥眨眨眼：“可，阿苏是粤语专辑啊，三月份发粤语专辑的，到目前只有四个歌手，反而是空档期，国语专辑和粤语专辑市场重合度只有七成。”


  李睁心中苦笑，问题是何静芸要发片啊，当初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一出，直接是让小天王伍启远的专辑大跳水，这次是专辑，会产生怎样的效应，连李睁都不敢妄断。


  他不可能透露实情，却又不想见阿苏跳坑，正思索间，一行人鱼贯走了进来。


  好长的一串。


  打头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得也很漂亮，不过脸蛋上却是写满了高傲，正是邓雅萱。


  在她后头，是她的助理，再后头，是经纪人龚日红与陈茜，两人小声说着什么，而辰光和助理反而落在了陈茜这个经纪人的后头。


  后面才是关思良与黄晓天，以及他们的助理。


  邓雅萱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会议桌左手边第一个位置，随手顺了下裙子，徐徐坐下。


  众人见状都是一愣，随后，又看到她的经纪人，助理也是挨着边上入座，卢彬忍不住皱皱眉，出声道：“助理是坐那边的。”


  邓雅萱的助理叫吴雪妹，比邓雅萱还要小一些，看卢彬一指方向，就要站起来，龚日红却是一眉头：“雪妹，就坐这里。”


  随后，甩了卢彬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关你屁事！


  卢彬脸色一僵。


  林玥犹豫了一下，提醒道：“雅萱，你的位置是宁姐的。”


  林雅萱抬眉看她，淡淡道：“宁兰又没来。”


  林玥噎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她在部门的歌手当中，年纪偏大，阅历也更丰富，嗅到了一丝不友好的意味。


  她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主动选择了闭嘴。


  可她的助理没意识到，有些不爽地道：“那是宁姐的专座，就算没来，平时开会也是空着的。”


  话一出口，顿时间，一道道射了过去。


  龚日红冷冷开口：“这是谁规定，人不来位置必须空着？”


  规定，的确没有规定，但这是部门的共识，就算乔莉也是默认的！


  小助理哑口无言，脸色有些发红！

  龚日红一开口，陈茜忽然接话道：“人不来，位置却要空着，部门从来这样规定过，是你填上去的？”


  被陈茜这么一质问，小助理的脸色更红了！


  这还没完，关思良忽然闷哼一声：“林玥，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助理，邓姐坐在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吗？”


  林玥本来就因为助理被为难脸色变得不太好，关思良这一质问又直接冲她来了，当下脸色一沉，反唇相讥道：“我怎么管助理，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第一百八十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有指手画脚吗？我就事论事。”林玥的性子有点软，突然强势地冲来一句，关思良被噎得不轻，脸色有些发黑。


  “就事论事什么，小兰有说错吗？那本来就是宁姐的位置。”


  “谁规定的？你吗？”


  “不用谁规定，你要觉得不是，去找乔总理论。”


  “好了好了，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少说两句。”看两人越吵越凶，黄晓天有些头大，赶紧打圆场。


  林玥脸色铁青，气的不轻，兔子急了也咬人。


  她的助理不过就说了一句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实话，至于这么针对吗？针对她的助理不算，还要针对到她头上.……

  “关思良就这德行，喜欢抱大腿，过去抱卢彬的，现在改抱邓雅萱。”争执告一段落，众人纷纷落座，谭光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李睁说。


  李睁点了点头，忽然道：“开会的座次，是按照歌手的级数由高到低排列，级数高的在前，级数低的在后。”


  谭光月压低了声，李睁却是没有，虽然不是刻意加大嗓门，语气波澜不惊，但足够让会议室里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微惊，纷纷侧目。


  迎着一道道目光，李睁拿手指了指会议桌右侧靠后的方向，神色淡然道：“助理应该坐在那里，这里是公司，不是在家，是有规矩的。”


  话音落，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一股难言的诡异气氛蔓延开来。


  虽然会议的座次排列，从来没有硬性规定过，但只要有点职场经验的，就会明白这里头的默认规矩，老大坐主位，左右手两排，级别越高越靠近老大，级别越低离老大越远。


  如果说邓雅萱占了宁兰的位置，还不好说有意无意，那林玥提醒了一声，邓雅萱却没有换位，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位置之争，而是部门第一个女歌手，乃至公司第一女歌手之争！

  在座看明白这点的不在少数，但无人提及，要么是自觉神仙扳手腕没资格掺和，要么是事不关己。


  而眼下，李睁却是这层玻璃纸给捅破了！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李睁打破，他侧脸看向邓雅萱，拿手指了指：“你坐的位置是宁姐的，你经纪人坐的位置是李姐的，请你们挪挪地方，把这两个位置空出来，另外，请你的助理坐到该坐的地方去。”


  李睁跳出来，可不是为林玥和她的助理打抱不平，也不是单纯和邓雅萱过不去，而是把宁兰视作朋友，朋友的利益受损，自然是要维护。


  邓雅萱的脸色冷了下来。


  龚日红的脸色也是好不难看，磨了磨牙，道：“李睁，部门例会谁坐哪个位置，可不是你说了算！”


  李睁并不否认地点点头：“在乔总没有明确说，你们可以坐那两个位置前，请先让出来。”


  陈茜忽然开口道：“李睁，这么斤斤计较有意思吗？雅萱姐又不是坐你的位置。”


  李睁一看她：“有意思，你就当我喜欢多管闲事。”


  陈茜被呛了一下，银牙一咬，道：“这事你说了不算，等乔总来了再说。”


  “行，我去外头等，宁姐和李姐的两个位置，什么时候空出来，我再进来，要是空不出来，今天的例会，我就不参加了。”


  李睁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


  苏婷请假了，倪厚道今天没来，应该也是请假了，李睁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影只。


  不过片刻后，谭光月也是站了起来，默默向外头走去，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自然与他同步。


  林玥纠结了一下，咬咬牙，豁然起身，甩头就走，她的助理，李兰一看，马上跟上。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后，阿苏也站了起来，再接着，张雯薪落座起身，最后连卢彬也是一抬屁股，闪人。


  每一个歌手起身，邓雅萱与龚日红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卢彬三人出去后，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部门十一个歌手，不算宁兰，走了六个，位置一下子空出一大半。


  “邓姐，算了，不就是两个位置，换一换吧，没必要弄得那么难看。”黄晓天一脸苦闷，他是典型的中立派，和谁的关系都不算太好，却也都不差。


  邓雅萱冷着脸不说话。


  龚日红知道她要面子，但形势比人强，李睁把话挑明了，态度还那么坚决，乔莉会站在哪一边？

  想都不用想，铁定是李睁，一来，这事本来就是她们不占理，二来，邓雅萱初来嫁到，三来，宁兰加李睁的分量，要大过邓雅萱。


  真等乔莉来了，只会更加难堪！

  于是，她凑近邓雅萱的耳畔，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邓雅萱的脸色阴晴不定，神色时而愤怒，时而挣扎，时而不甘，不过最后还是挪了位置。


  她的助理也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李睁等人就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李睁也不多废话，直接走了进去，其他人一个个地跟上。


  没多久，乔莉来了，刚发声的事，已经听秘书汇报过了，却是详装不知，落座主位，习惯性地眼波流转一圈，而后道：“今天上头的会议拖得时间有些长，让大家久等了。”


  说罢，推开文件夹，低头一扫，开口道：“上周销量表，第一，李睁的新专辑《新纪元》，销量249832。”


  听到李睁的名字，不少人露出惊异之色，上周一，莫菲的新专辑上市，不管是媒体的报道，还是圈内的传言，都是说市场反响很好。


  结果，销量表榜首，依旧还是被李睁占据，力压天后莫菲，天王刘明量，两位超一线！

  再听销量数据，近25万张，只比上周少了一成左右，直接是让众人陷入震惊。


  要知道，上上周，李睁的专辑只是一半过了盗版保护期之外，而上周，则是彻底的进入非盗版保护期。


  盗版的上市，专辑销量跌三成那是正常。


  即便以上上上周为准，也就是跌了不到两成半样子！


  也就是说，盗版上市，足足一周半，只是让李睁的专辑销量，距离巅峰周下降了两成半。


  太惊人了！


  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也不为过。


  乔莉将一张张震惊无比的脸看在眼里，也是唏嘘不已，他们就是一个多小时前，高层例会上，他们这些高层的翻版。


  四周半时间，总销量近126万，由于要按比例扣除两天，未能达到周月125万的圈内默认四百金标准，却是稳稳地超越120万，圈内默认准四百金！


  这是时光唱片成立9年以来，最高销量的一张唱片，而且同比首月，超出了第二位近四成！


  之前高层例会上，常务副总用了“从未有过的辉煌”来褒奖。


  唯一可惜的是，依旧未能在会上通过李睁的专辑立项提议！

  “要不是公司拿走了李睁的春晚名额，要是公司追加投入宣传，这张专辑单月破125万，铁板钉钉！”当时，乔莉这般想到，心中泛起浓浓的不甘与不平，此时，再度激起了这个想法，心中依旧是感到深深的遗憾。


  她的目光没有投向李睁，不管什么原因，她是李睁的领导，非但未能给李睁争取到更多资源，连本该拥有的都缺失了，她心中有愧！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吸了吸气，继续道：“第二，莫菲的新专辑《用情至深》，销量249834。”


  这个还没有上两榜新歌推荐的首张成绩，就算对于超一线来说，也是非常出彩的。


  这两年，郭逸夫，赵传雄的专辑，首周都能在15万至20万这个范畴之内。


  能够问问超越20万的，超一线当中，也就只是有刘明量和莫菲了。


  这一天王，一天后，是当今华语乐坛真正的销量保证！

  “第三，刘明量的新专辑《冬天里的爱火》，销量205172。”


  刘明量的专辑，上上周来了个大跳水，上周跌幅甚至比李睁还小，守住了20万大关。


  同样四周半，比李睁少上一天，达到120万张。


  这一场顶流天王vs新人王的对决，终于是有了结果，两人的表现都是异常出色！


  在97开年之初，就为话语乐坛奉献了两张默认准四百金的唱片。


  要知道，默认准四百金代表的含义是，单年销量能否破四百金，五五之数，而保底350万张。


  去年，整个华语乐坛只是出现一张当年三白金唱片！


  而同样表现异常出色，终究是新人王更胜一筹。


  用“狭路相逢勇者胜”来形容这场对决，再合适不过了。


  “第四，周子鸣的新专辑《情到深处》，销量80623。”


  情歌王子，周子鸣，一线顶流，在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在新人王加一王一后，三管齐下之下，终于是显出了颓势，跌破10万大关不算，差点连8万这条线都没守住。


  “第五，米雪的新专辑《潇洒地去爱》，销量58293。”


  连一线顶流都顶不住，与周子鸣同期发片的米雪，则是直接大跳水，连6万关口都没守住，这个盗版保护期内的周销成绩，对于一线中游歌手来说，近乎扑街！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点

  时光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双手压着太阳穴，左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低眉看着桌上的销量表，怔怔出神。


  排名第一，李睁的专辑《新纪元》，销量，249832。


  边上还手写了一个数字，1259723，代表着四周半总销量。


  第二第三，一后一王被压在了下头。


  直到香烟烧成了一段长长的白灰，烫到手指，任总这才蓦然惊醒，嘴角倒吸一口凉气。


  将最后一点烟屁股丢进烟缸里，任总又扫了眼销量表，不自觉地摇头叹气，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之色，却是稍纵即逝，旋即眼神一凝，再度变得坚定！
……

  曙腾唱片。


  高层例会后，总经理吴汉把曹猛叫来了办公室。


  “封杀李睁的作品，你确定时光唱片不是在耍人？”吴汉左手上举，手里是上周的销量表，表情似苦似疑，似哭似笑。


  曹猛明白意思，一张默认准四白金唱片，还是同期力压刘明量，李睁的天王线已经显露出来。


  而李睁迈入超一线，受益最大的甚至不是李睁本人，而是时光唱片。


  因为李睁无论赚多少钱，公司至少和他五五开，专辑分成，更是占了绝对大头。


  这个时候，不给李睁助力，反而添加阻力，时光唱片脑子进水了？

  “封杀李睁的作品，直接牵扯时光唱片的利益，时光唱片是第一关，五大巨头是第二关，众一线唱片是第三关，既然已经传话过来，说明前两关过了，一开始认可，现在又出尔反尔，任全发没这个胆量。”


  听了曹猛的话，吴汉高举的手慢慢落下，销量表也是飘到了办公桌上，沉默了一阵，点点头。


  一开始拒绝没问题，同行本来就是对手，五大巨头之间也是貌合神离，但耍人性质就变了，五大巨头为了维护上位者尊严，必联手打压，不达目的誓不休，乃至伤敌一千自损的八百！


  吴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封杀一事能成吗？”


  曹猛先是点头，又摇头：“顶多一年半载。”


  吴汉抬抬眼：“因为创作天花板？”


  曹猛嗯了一声。


  吴汉再度沉默，半响，吐出一口气：“你的意思，怎么给传话人回话？”


  曹猛缓缓道：“拖……先不理会！”
……

  代石唱片。


  同样是总经理办公室。


  戴福生捧着销量表，神色有些纠结，思索了好片刻，身子向后一靠，讥笑了一声：“任全发脑子被驴踢了吗？”


  旋即收起笑容，看向办公桌前的莫子周，直接道：“封杀李睁的作品，可能吗？”


  莫子周沉吟了一下，给出了与风墨同样的观点：“一时而已。”


  戴福生拿起销量表示意了一下：“说说你的意见，怎么给传话人回话？”


  “拖……先不理会。”莫子周又给出了与曹猛一样的观点。


  戴福生略作沉吟，点头嗯了声，又关照道：“切记，这事绝对不能让巧玲知晓，否则，保不准一个冲动就干出什么来，帮不上那小子，反而把自也搭进去。”


  莫子周苦笑了一下，叹气道：“我明白。”
……

  滚雪唱片。


  一间休息室里。


  “原本六家一线唱片公司，说好了中午前会给回话，现在只有两家给了准话，其他四家都各种各样理由，态度模棱两可……”


  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脸上透着丝丝愠怒，语气很是不爽。


  “准四百金，同期压住刘明量，单月尾周压莫菲首周，的确够出彩的，那些一线唱片公司心思浮动乃是情理之中。”


  身前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脸上很是平静：“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明白，究竟该如何取舍。”


  说着，看向另一名中年男子：“汇丽经那边定了吗？”


  中年男子一点头：“确认了，汪艳芬的发片时间，下周一。”


  汇丽经唱片，港岛最大的唱片公司，五大巨头之中，唯一总部不在京城的。


  八十年代最辉煌的，旗下拥有两王一后，被圈内称为独占华语乐坛半壁江山。


  而进入九十年代以后，逐渐走了下坡，目前虽然旗下依旧拥有一天王，两名一线顶流，但整体实力，却是要弱于同为老牌的尼索，以及后起的滚雪，华格，只是比贝卡稍强一些。


  汪艳芬从出道一始就进入汇丽经唱片，得到公司的力捧，三年时光，从一个新人来到了一线中上游，也是目前华语乐坛粤语女歌手中的第一人！

  汇丽经唱片在她身上投入了打量资源，同时也是倾注了巨大的期望，有心把她推上超一线。


  之前两年，汪艳芬的发片都是四月初，而今年，因为一些原因提前了，原本是定在三月末，现在直接来到了三月中旬。


  “莫菲，赵永康，汪艳芬，柳慧颖，舒甄，五管齐下，宁兰痴心想重回巅峰，不过是黄粱一梦，李睁的作品首首经典，不过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是该让圈内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绝对压制，去年十二月被称为李睁月，与今年的三月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年近五十的男子嘴角泛起冷笑：“万事俱备，该我们登场了。”


  中年男子嗯了声，气定神闲。
……

  部门例会结束。


  李睁与谭光月几个去了食堂，刚打完饭菜，乔莉的秘书跑过来，把李睁叫去了7号包间。


  包间里就乔莉一个人，秘书没有逗留，把李睁带进来后就出去了。


  李睁往乔莉对面一坐：“乔总，找我有事？”


  乔莉拿筷子指指他面前的饭菜：“吃吧，边吃边说。”


  李睁嗯了一声，不客气地开动起来。


  反而，乔莉放下了筷子，沉吟道：“单月销量出来了，你的专辑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李睁眼皮一抬：“不是说了，我准备接大量商演，多赚点钱。”


  乔莉嘴角扯了扯：“那下一张专辑呢？”


  李睁微愣，旋即笑道：“我的作品面临封杀，这事其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第一张专辑的质量摆在那里，再出专辑不说质量同等，至少不能差太多，乔总，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联系上了某个圈内当红大咖，愿意为我写几首力作来充当专辑主打？”


  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透出嘲讽之意。


  乔莉看在眼里，轻轻吐了一口气，神色微凝道：“上周一和今天上午，公司高层例会，我已经两次提议你的下一张专辑尽快立项，高层当中不少人是认可的，但也有人存有顾虑，现在能否促成，很关键的一点，是你的自己的态度。”


  说罢，又迅速道：“你这边写一份申请，强烈要求下一张专辑尽快立项，我这边找几个高层沟通一下，争取他们的支持，然后周四会上提出来，争取通过。”


  “李睁，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机会，通过你的专辑立项，公司也就不会弃用你的作品，封杀一事也就能化作无形。”


  乔莉知道，李睁心中对公司有怨气，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化解封杀一事才是当务之急。


  又补充道：“演出商方面，接下来三个月，我已经替你接了8场，价格最低的15万，最高的18万，代言方面也有三个，其中森泥运动装的代言费给到了一年100万，你可以一边走穴代言，一边制作专辑，时间不用太赶，只要能暑期档发片就成。”


  看着乔莉急切与焦虑神色，李睁咽下嘴里的食物，也是把筷子放了下来，慢慢道：“乔总，你的用意我明白，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我的首张专辑铁定拿下三白金，再出一张，只要拿下双白金，按照圈内歌手级别的标准，我就能迈入超一线，你是想以这个为条件，与公司进行一场谈判，对吗？”


  乔莉没想到李睁看得那么通透，不禁怔了怔，没再隐瞒：“不错，本来我是想直接找上任总的，老实说，我没有太多把握，只能是尽力争取一下，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你专辑的首月销量达到了准四百金，摊开放在高层会上，反而机会更大。”


  李睁消化了一下，点头默认，而后竖起两根手指：“两点，第一词曲人自主权，这个是我的底线，不会拿上谈判桌。”


  “第二，有关续约问题，暂时我不想谈，这是台面上的话，实底已经跟你透过，我不会续约。”


  李睁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却是透着毋庸置疑。


  他与公司的合约期是两年，还剩下一年半，他也不想和公司闹得太僵！


  但前提是，不违背底线原则，词曲人自主权自不必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


  此外，从与任总单独吃完那顿饭之后，他便下定决心，合约期满就走人。


  乔莉嘴角溢出一丝无奈，沉默地看着李睁，半响后，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又莫名地叹了一口气，忽然笑了一下：“其实想想，做你的经纪人也不错，不到二十岁迈入超一线，怎么着也能红上十年，每年至少八位数，经纪人的收入也能上百万，国内二十几家一线唱片公司，成立至今超过十年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而过去十年当中，或倒闭，或被收购的一线唱片公司，却连五十家都不止。”


  李睁眸光微闪：“乔总，你的意思.……”


  经纪人没有合适人选，若是乔莉真有心，正是一个合适人选，李睁不介意多给几个点分成。


  乔莉抬眼一看他，螓首轻摇：“我只是发一发感慨，暂时还下不了决心，你的经纪人人选，我已经替你筛选了一下，剩下五个，等下吃完饭，你自己选吧。”


  乔莉这么说，李睁自不会强求，点头道了一声：“好。”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另一间包房内。


  辰光三人也在吃午饭，谁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冷场。


  陈茜夹起一颗花菜，正要送进嘴里，忽然一拍筷子，喝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辰光一惊，皱眉看看她：“什么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就问你，你究竟什么意思！”


  陈茜不依不饶，小脸绷着，眼神冷凝。


  今天一个上午，两人说话不超过十句，而且都是陈茜主动开口，辰光才应付一声。


  以陈茜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又有什么不顺心了，却是闷在心里，整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辰光与她对视了片刻，长吐了一口气：“抱那个女人的大腿，很有意思吗？”


  陈茜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是为了这事，觉得巴结邓雅萱很没面子。


  她银牙一咬，低喝道：“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人家谭光月，过年前后一共接了二十几场商演，每场8到10万，一个月时间，收入就算不足百万，也有大几十万。”


  “你呢，说起来跟谭光月同为二线，演出的价格只有5万，这还是过年前的价格，这两个星期，我联系了七八个演出商，三四月份只敲定了可怜的三场，价格还被压到了4万5，已经跌穿二线底价了！”


  “谭光月凭什么，还不是靠李睁给他写了两首歌，一下子红了，就上个月，还卖出了10几万张。”


  “再看看你，上个月只卖出了不到1万张，我已经去市场部问过了，工厂那边你的专辑已经停止灌制。”


  陈茜越说越气，脸色有些发青：“现在你唯一的指望，只能是下一张专辑翻身，没有好歌，你靠什么翻？”


  “人家邓雅萱是带着歌曲转会的，而且还认识好几个圈内词曲人，我舔着脸抱她大腿，还不是为了帮你找几首歌，能让你翻身嘛！”


  辰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助理在边上，一头瀑布汗，粗气不敢喘一下。


  陈茜呼了口气，胸膛一阵起伏，恨铁不成钢地道：“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自尊心重要，还是前途重要，你自己说！”


  辰光眼中闪过挣扎之色：“茜茜，我加入SHF之后，就一直看朝阳的脸色，结果呢，站出来力挺卢彬明明是个坑，明明是朝阳的经纪人答应的，却让我去跳，单飞之后，朝阳的脸色不用看了，却又要看洛副总监的脸色，结果呢，洛副总监指示我，樊星，朝阳在媒体面前撒谎，被拆穿后却是要我背锅，一次两次，够了，我不想再看别人脸色了。”


  陈茜却不为所动：“是以啊，你要接受教训，男人的大腿抱不得，女人就不一样了，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莉姐念及跟我的情分，拉了你一把，这次也是一样，邓雅萱初来嫁到，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这个时候和她交好，她就会念情。”


  “茜茜，你听我说……”


  “你不要说了，我也不要听！”


  陈茜一抬屁股，甩脸而去，辰光脸色变了几下，还是追了上去，助理大松了一口气，一脸苦逼地开始收拾餐盘。


  陈茜二人前后脚出门，没几步，对面的包房门也开了，李睁和乔莉，一人手上端个空餐盘走了出来。


  四人撞面，陈茜冷沉的脸色立刻一松，喊了声：“乔总。”又看看李睁。


  “乔总。”辰光也是喊了一声，脸色有些发僵。


  乔莉的目光晃荡了一下，看出了点什么，却没点破，点头示意，便与李睁一块走了。


  “辰光单飞后第一张专辑销量很差，虽然名义上还是二线，但演出商给的报价，已经快跌破二线了。”


  一路走出食堂，乔莉语气平淡道：“颁奖礼那会儿，陈茜跟我提过，想要请你帮辰光写首歌，年前，又提了一次.……”


  顿了顿，乔莉瞟了李睁一眼，见后者不接话，就跳过这个话题：“年后，她又找我，希望辰光的专辑能早点立项，因为前一张已经近乎滞销了，越拖，只会是人气不断流逝。”


  “她的心情我理解，但有些事急不得，圈内小咖的作品她觉得不够，公司的两个长约中咖，好几个歌手已经约了歌，这种事讲一个先来后到.……”


  说到这，她忽然叹了口气：“这次邓雅萱转会过来比较突然，她是带着歌曲来的，公司也明确是会捧她，又不知道谁传出的风声，说邓雅萱和好几个圈内词曲中咖关系很好，陈茜应该是心动了，想要和邓雅萱搞好关系，让她介绍一两个词曲人。”


  听到最后，李睁明白了，上午例会前发生的事儿，乔莉已经知晓，这是替陈茜解释了一下。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想到了什么，就道：“阿苏的专辑发片时间还没定吧？”


  乔莉有些诧异，李睁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也没多想，随口答道：“专辑已经录制完毕，不是下周下半周，就是再下周上半周。”


  “最好推迟到四月。”


  “为什么？”


  “不方便说，但最好推迟到四月。”


  看李睁说的这么直白，乔莉也好不多问，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首：“我和阿苏谈一谈，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意愿。”


  李睁点头。
……

  第一天王vs新人王的碰撞尘埃落定，两张默认准四百金出炉！

  这样的惊爆新闻，媒体自然是要渲染一番，但如同各种体育赛事一般，只要是落幕了，也就是剩下了夕阳热，持续不了太久。


  很快，就被新的热门话题所取代。


  那就是三月份的神仙大战！

  周二，准天王赵永康接受媒体采访，当被问及最大的竞争对手时，首先自然是莫菲，虽然莫菲比他要提前了十天发布专辑，但彼此还是交织了大半个盗版保护期。


  其次是刘慧颖，华格唱片旗下，一线顶流，被誉为苏雅箐之后，最有希望封后的女歌手。


  比赵永康晚一周发片，两人的盗版保护期重叠三分之二。


  再次是舒甄，滚雪唱片旗下，仅次于苏雅箐的二号女歌手，同样是一线顶流。


  与莫菲相仿，与赵永康重叠大半个盗版保护期。


  却是独独遗漏了同期发片的准天后宁兰，最后还是被记者提及，这才含蓄地表达，对宁兰这位歌坛前辈也是非常重视。


  而之后，赵永康的专辑一二主打词曲人，圈内大咖，严宽也是出面接受采访，在被问及竞争对手时，与赵永康一样，先提莫菲，再是刘慧颖，再再是舒甄，将宁兰给忽略了去。


  最后记者主动提及宁兰，严宽就不似赵永康那般含蓄了，声称他只是从歌曲本身质量来评定，如果非要有个第四对手，可以算上宁兰！

  换而言之，莫菲等三人，专辑一二主打都是圈内大咖作品，而宁兰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在他眼中，还够上大咖的水准。


  周三，上午，汇丽经唱片对外宣布，旗下女歌手汪艳芬的发片时间，定在下周一。


  汪艳芬也是出面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及竞争对手时，提了莫菲，赵永康四人，将宁兰给排除在外。


  随后，汪艳芬的专辑一二主打词曲人，圈内大咖，李丁华也是接受记者采访，几乎是严宽的翻版，只是将对手从三个变成了四个，把赵永康给加了进去。


  而在记者提及宁兰时，直接放到了第五位。


  下午，柳慧颖出现在媒体之前，提及竞争对手时，只说了两人，一个舒甄，一个是莫菲。


  柳慧颖之后，她的专辑一二主打词曲人，圈内大咖，霍博龙也是现身，来了个李丁华的翻版。


  周四，上午，滚雪唱片宣布，舒甄的发片期提前，由原本的下下周，提到了下周五，与柳慧颖同期。


  随即，舒甄粉墨登场了，她的专辑一二主打词曲人，葛光耀，与她一块出现在了媒体面前。


  被问及竞争对手时，舒甄翻版了柳慧颖，葛光耀翻版了霍博龙。


  记者又一次主动提及宁兰，舒甄还比较委婉，葛光耀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挑明，宁兰已经过了巅峰期，与一线顶流相争不在一个层次，而宁兰专辑一二主打的词曲人李睁，只是词曲小咖，尚还入不得他的眼。


  由于明天是专辑发布会。


  下午，宁兰一行人结束了预热宣传，回到公司。


  宁兰，李霞，马倩三人的脸色都是不太美。


  宁兰先去了一趟乔莉办公室，李霞则是在健身房找到了李睁。


  最后，差不多前后脚来到了宁兰的专属休息室。


  马倩利索地泡了几杯茶，拉了条椅子安静地坐在一边，把沙发留给了宁兰三人。


  “圈内要封杀你的作品，我的专辑发布之后就会开始，五大巨头之中，是滚雪唱片牵的头。”宁兰直来直去，徐千秋是她的表哥，她和风墨也是好多年的老友，消息她早就听说了，而眼下她说的是最新版本。


  李睁脸色不变，吹了吹茶水，喝上一口，才道：“早知道了，谁牵头不重要，一时而已！”


  的确不重要，记仇的话，首当其冲的是时光唱片！

  滚雪唱片，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一分利益，而时光唱片，到目前为止，就他发行的一张单曲，一张专辑，已然从他身上赚取了数百万的利润。


  一边一桶一桶地挤奶，一边从背后捅奶牛一刀，这才是最可恨的！

  一个多小时前，乔莉找过他，本来下午有个高层会，乔莉准备在会上提出他的专辑立项，但任总临时有事出差了，会议只得延后。


  任总是不是真临时有事，李睁懒得想，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封杀一事肯定要展开，就在明天！

  宁兰微微颔首，风墨和徐千秋这般判断，她也是一样，封杀一个没有合约在身的词曲人，哪有那么容易！


  “当年我突然宣布退隐，让滚雪唱片的一些人心存芥蒂，舒甄原本与我错开一周发片，现在提前了，紧挨着下一周，看似与柳慧颖争锋，其中不排除有针对我……”


  宁兰斟酌着道，急性子的李霞直接接话：“何止是舒甄针对你，汇丽经唱片的汪艳芬忽然宣布发片，也是针对你的。”


  李霞一脸恨恨，咬牙道：“虽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但我敢说，这一次，滚雪唱片就是利用五大巨头联手，封杀李睁的作品的契机，连带着一齐针对你。”


  “莫菲的专辑，本周，下周是专辑销量最高峰，正好重合你的两榜新歌推荐周，而赵永康与你同期发片，紧接着下周，舒甄三个一齐发片，莫菲的盗版保护期一过，她们三个刚好接上。”


  说罢，一把抓起身边的一叠报纸，丢在桌子上，拿手指着道：“除了莫菲和她专辑一二主打的词曲人，另外四个歌手，四个词曲人排着队出现在媒体之前，众口一词，你宁兰已经过了巅峰期，不配做他们的对手，而李睁只是后起之秀，还入不得他们几个大咖的眼。”


  倪厚道，苏婷不在，这几天李睁还真没怎么关注新闻，听李霞这么一说，便是拿起一张来看。


  看李睁一副闲定的样子，李霞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该佩服李睁这份淡然，还是鄙视李睁这种刀架在脖子上还不自知。


  “你别太不当回事，这些人用心恶毒得很，词曲人创作天花板一说，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单年封顶13首，而你之前已经有12首作品，可称首首经典，宁兰的专辑成败，与你的命运休戚相关。”


  因为情绪激动，李霞的脸色有些发红：“滚雪唱片一些人针对宁兰是不假，但五大巨头之所以愿意联手打压，说到底，还不是不希望宁兰回到巅峰，因为那样，时光唱片就多了一个真正的准天后。”


  “巧了，你的情况也很相似，宁兰的专辑大卖，意味着13首天花板被打破，对你作品的封杀，不说瞬间土崩瓦解，也绝对持续不了太久，但如果宁兰的专辑销量差强人意，那就等于印证了13首天花板一说，虽然依旧不可能永久封杀你，但至少能够持续半年，乃至更久。”


  “这一次，你和宁兰算是和五大巨头彻底对上了，你们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睁听后，沉默地消化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看李霞还有话说，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他淡淡一笑，道：“李姐，既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好顾虑的。”


  李霞一想也对，就道：“摆明了是敌非友，一场大战再所难免，对方已经摆开了架势，前期轰炸也已经开始，你和宁兰没理由继续沉默。”


  说着，看了眼宁兰：“明天发布会上，直接点名炮轰除莫菲外的四个，让媒体炒作去，神仙打架把你排在外头，他们算什么东西，你是准天后，几个一线歌手入不了你的眼才对！”


  然后，又一瞪李睁：“你，与其等着被封杀，不如主动出击，就今天，直接把话放出去，说圈内有人嫉妒你的创作才华，是以，想要联手封杀，再把创作天花板的说法也挑明，然后宣布，这一次你为宁兰创作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括那首合唱的第三主打，就是要向那些人宣战，证明给整个音乐圈看，十三首天花板一说，纯粹是谬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宣战

  从周二开始，赵永康，汪少芬，柳慧颖，舒甄，以及他们各自专辑主打歌的词曲人，就犹如接龙般，一个个地登场秀。


  无一不是或深或浅地踩扁宁兰，看低李睁！


  再由不嫌事大的媒体一放大，大小娱乐报铺天盖地的都是标题为《准天后无缘神仙大战》，《华语乐坛再无准天后》，《新人王江郎才尽》，《新人王头顶创作天花板》之类的文章。


  而且，都是很大的篇幅。


  给人的感觉就是，准天后已成昨日黄花，新人王昙花一现！

  可把李霞憋坏了。


  这些天不知骂娘了多少次，连酒店的杯子被她摔了两个。


  眼下，一口气把想法吐露出来，心情顺畅了不少，喘了两口气，瞪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睁，眼中希冀的光芒闪烁。


  李睁没急着接话，若有所思。


  宁兰苦笑了一下，道：“李姐，人家不把我当对手，那是人家的权力，说我是歌坛前辈，那也是事实……”


  李霞怒气打断：“话里头的意思，圈子里谁听不懂！”


  宁兰有些无奈：“话虽如此，但，不能那么激进。”


  李睁忽然道：“宁姐说的对，不能那么激进，总不能泼妇骂街吧……”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李姐说的也有道理，被人欺压到头上，也不能沉默沉默。”


  宁兰，李霞一起看了过来，李睁笑了笑：“我们就事论事，这样……”


  然后，把想法说了一下。


  等他说完，宁兰与李霞不禁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悚之色。


  一直没啃声的马倩，弱弱道：“睁哥，这会不会太狠了点，要把人得罪死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李睁一脸淡然，眼角却是噙着一抹冷酷，又看看宁兰：“宁姐，人家摆明了是要阻你重回巅峰，这是毁你前途，不同戴天之仇，还需要顾虑究竟是得罪死，还是得罪活吗？”


  宁兰对上李睁平静的目光，沉默了会儿，轻声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理由拖你的后腿，就按你说的办。”
……

  周五，下午一点。


  宁兰的专辑发布会在斯特威大酒店一号厅举行。


  除了公司副总，市场部总监，宁兰本人，她的经纪人，专辑制作人之外，主席台上又加了个位置，李睁以专辑主打词曲人身份，坐在了上头。


  前头都是流程化，副总代表公司讲话，市场部总监代表公司感谢媒体，专辑制作人介绍专辑。


  接着，记者提问环节，不等他们提问，李睁就拿过话筒道：“各位媒体记者朋友，请允许我先以《征服》这张专辑三首主打歌的词曲人身份，说几句……”


  李睁出道不过半年多，却是音乐圈风云人物，记者们自然是认识，很默契地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向他投射而去，眼中透着浓浓的期许之色。


  一巴掌扇了四个词曲人外加两个歌手的耳光，为评价《挪威的森林》，《七里香》是伪摇滚，伪中国风的圈内人士，贴上“伪音乐人”的标签，甚至给词曲大咖，葛光耀戴上“误人子弟”的大帽子。


  一个个前车之鉴，让记者们心跳加快，这位今天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个话题在圈内引起了热议，那就是词曲人的创作天花板，这个天花板其实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相对来说，大家肯定更加愿意相信圈内那些词曲大师的定论，比如，葛光耀先生，就在昨天，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直言，13首力作是单个词曲人单年的创作天花板，再比如，严宽先生，在前几天的采访中也是提到，13首这个数字.……”


  李睁抛出话题，点名了两个词曲大咖，公开的讲话那是赖不掉的，顿了一下，话锋突转：“对此，我不敢苟同！”


  直接给了否定，记者们怔了一下，旋即都是激动起来。


  李睁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许，就凭一句话否定两个词曲大咖的观点，这条新闻足以掀起一片风浪。


  就听李睁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出道至今还不满七个月，包括我自己在内，一共为五名歌手写过十二首歌，每一首都登上了两榜第一榜单至少三周，经典不经典我不下定论，但我说首首好歌，首首力作，相信没有人会异议吧？”


  李睁一眼扫去，就看到一个个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脑袋，他吸了口气，再次道：“半年12首，距离单年13首天花板，仅仅差了一首，而这一次，宁兰的新专辑，前三主打歌都是我的作品，能否打破天花板，让我们拭目以待，现在，我只说最后一句，不要用自己的平庸，想当然地去度量他人的才华！”


  话落，起身而去。


  现场一片死寂，然后哗然！


  平庸指着谁？他人指谁？


  以记者们的脑子，很快就明白了，李睁这是给葛光耀二人贴上了平庸的标签！


  饶是以他们的越大越风凉的心态，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葛光耀二人可是圈内词曲人这块，站在金字塔最上头的那一小撮人之二，李睁却是全无顾忌，抬手就是一巴掌，就是扇了两。


  太狠了！

  他们再看李睁，眼中不自觉地多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敬畏之色。


  而这时，宁兰已经拿起话筒，一改平日出现在公众场合时微笑温婉的模样，脸色冷凝，直言道：“这些天，媒体的报道中，对我本人颇多质疑，葛光耀先生在接受采访，更是明言了我已经日薄西山，与舒甄等当红歌手，已经不在一个层次.……”


  一顿声，半回头，拿手指着墙上的巨幅海报道：“对此，我借用我专辑的名字《征服》，只说一句，那些看轻我的人，我会把你们一一征服！”


  最后两个字，咬了重音，透出一股无形的霸气。


  说完，豁然起身，转身而去。


  现场再度陷入沉寂，片刻后，炸了！

  李睁点名了葛光耀二人。


  宁兰也是如法炮制，二度点名葛光耀，还带上了舒甄等当红歌手。


  李睁给葛光耀二人贴上“平庸”的标签。


  宁兰则是喊出了征服宣言。


  合在一块就是一个意思，宣战。


  李睁对葛光耀二人宣战。


  宁兰对舒甄等当红歌手宣战。


  少放屁，见真章！

  之前李睁离场，记者们没来及围上去，宁兰就开口了，眼下宁兰又要离场，这叫他们怎么答应，一齐蜂拥而上，个个脸色涨红，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却是被现场六个保安组成一道人墙死死拦住，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李霞，将一个个问题砸了过去。


  按照默认规矩，发布会现场，歌手是可以交由经纪人代为发声的。
……

  发布会一结束，甚至还没有结束，在李睁，宁兰二人离场后，就在圈子里飞快地传播开来。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里，葛光耀听了助理汇报，气得老脸通红，手里新买的紫砂杯遭了殃，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好好，我是庸才，你是天才，好好好，咱们见真章！”助理站一边，大气不敢出，葛光耀犹如发怒的狮子，来回走了几圈，忽然加速，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语气森然道：“是我，葛光耀，小舒，你听好了，宁兰已经当着媒体向你宣战，我会帮你再多申请50万宣传费，达到超一线标准，你要是输了，以后就别再找我写歌.……”


  贝卡唱片，一间办公室里，严宽听到助理的汇报，脸色也是阴沉如水，沉默了好片刻，也是打出了一个电话：“永康，宁兰的专辑发布，你也听说了，嗯，你和宁兰同期pk，宁兰既然宣战了，你必须回应，宣传资源方面，我会替你争取提到超一线标准.……”


  曙腾唱片，曹猛听到消息后，立刻就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代石唱片，戴福生听了汇报后，把莫子周叫来了办公室。
……

  而就在宁兰的专辑发布会后不久，五大巨头，以及各一线唱片公司，高层都是发布了一条指示，旗下歌手若是找李睁约歌，必须提前申报批准。


  封杀，这是一个口头上的用词，而真正实行起来，公司高层并不会下这样的定论。


  不过，圈内的资深人士，很容易就嗅到了这条指示当中蕴含的意味。


  何静芸的专辑发布会是今天上午，开得非常低调，只是请了几个与华格唱片关系很好的媒体，出席发布的公司高层，也仅有音乐总监一人。


  而发布会过后，那些媒体的报道也很简单，几张娱乐报，甚至只在副板刊登了豆腐干大小的一篇文章。


  别说引起大众关注，就是圈内人大多也是一眼扫过。


  此时，何静芸一行人正在开往魔都的火车上。


  五点多钟，方琼拷机收到了一条留言，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看看何静芸，叹了口气，道：“真给齐总说准了。”


  何静芸面色沉静，等待下文，坐在她边上的虎嘉，眨眼道：“说准什么了？”


  方琼把宁兰发布会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齐总早就预言，宁兰的这张专辑不会太平，李睁作为宁兰的专辑主打的词曲人，前车之鉴，他也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何静芸嘴角动了动：“还不是那些词曲人，歌手太过分了，一个劲地踩扁，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对此，方琼也是同意，这些天的娱乐报，她看了也是恼火，将心比心，换做是她，怕也是忍不住。


  她道：“你的专辑发布会，齐总之所以这么低调安排，就是这层考虑，不想你成为众矢之的，不管怎么说，宁兰就算是过气了，依旧还是准天后，资历摆在那里，就算针对她，也不可能太肆无忌惮，但你就不同了，你是新人，就好似上次，你站出来为李睁说句话，邓雅萱就直接对你开炮。”


  “我理解，我没有怪齐总的意思。”何静芸点点头，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坚决：“但，成为众矢之的是迟早的事儿。”


  方琼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何静芸脸色平静如常，却是忍不住眼皮发跳，心底深处，没来由地滋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时光唱片。


  由于任总去外地出差，指示是由助理，高栋良以总经理室的名义下达的。


  封杀一事，从酝酿一始到眼下实行，涉及的都是各唱片公司最核心几个高层，就连洛副总监事先也并不知晓。


  以洛副总监的丰富阅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而后迅速打出了几个电话，得知，其他几个同为一线的唱片，高层也是下达了同样的指示。


  终于是印证了心中的判断，李睁的作品被封杀了，还是整个圈子。


  虽然不明缘由，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眼前，依旧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好，封杀的好！”挂断电话的洛副总监，双手猛然一拍，SHF解散，朝阳，辰光，樊星相继发片，承载了他莫大的希望，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深，一个比一个扑得难看，直接导致他与近在咫尺的总监宝座失之交臂。


  这一切，就是拜李睁所赐，去年的十二月，被圈内称为李睁月，却是他的黑暗月。


  不过随即，那股兴奋劲就泄了下去，李睁的作品被封杀又如何？

  凭借一张默认准四百金的唱片，就目前兑现的四周半130万销量，李睁已然一步跨入了二线，或许本月底，或许下个月，待销量兑现双白金，李睁就会再上一步，迈入一线之列。


  而随着时间推移，三白金的兑现，更是会成为如假包换的一线顶流！

  就算不用自己的作品，以李睁的人气，下一张专辑主打，即便是圈内中咖的作品，也是大有希望达成双白金，那样一来，就会一飞冲天，成就超一线。


  超一线啊！


  别说他这个一线唱片公司的副总监，就算是音乐总监，都得仰望。


  “玛德，封杀作品不够，彻底雪藏了才对！”洛副总监眼中闪过一抹嫉恨，反正办公室没人，恶毒的心思脱口而出。


  随后，又是颓然地叹了口气，摇头失笑，笑容中带了一股子自嘲。


  他知道，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如今的李睁是公司的摇钱树，雪藏，除非公司那几个核心高管脑子进水了，尤其是任总，进水不够，还必须是被驴提上一脚。


  妄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

  下头的歌手，员工，没有洛副总监反应那么灵敏，不过，这道高层的指示却成了大家的热议话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班之前，李睁作品被封杀的结论逐渐成形，并且散播开来。


  在这过程当中，爆发了两次不愉快的冲突。


  宁兰的助理和邓雅萱的助理发生了口角，谭光月则是冲进了辰光的休息室，没有给陈茜这个昔日乔莉的秘书面子，当场拍了桌子。


  而这些，李睁并不知晓，发布会结束，他没有再回公司，和薛冰打了个电话，约了桌球房碰头，晚上吃羊蝎子火锅。


  周六。


  李睁睡了个懒觉，十点吃过早中饭，晃晃悠悠来到公司，径直去了专属休息室。


  专属休息室，是两天前批下来的。


  “来啦。”他的经纪人叫肖萍，正坐在办公桌前写东西，抬头一看李睁，便起身打了个招呼。


  肖萍不到三十岁，不算漂亮，但看着还顺眼，入圈七年，考出经纪人执照已经四年多，为一名二线歌手服务过两年多，后来那名二线歌手转会了，肖萍没有跟着一块，空闲了将近一年。


  李睁选她，完全是随缘，面试的时候。


  第一个是男的，有点油嘴滑舌，李睁不喜欢。


  第二个是个女的，长的实在有点那个啥，以后毕竟要经常接触，李睁不想太亏待了自己的眼睛。


  肖萍是第三个，简单聊了几句，觉得她谈吐还行，就当场拍板定了。


  “肖姐。”李睁微笑点头，走到沙发区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桔子拨了起来。


  肖萍先为李睁泡了一杯茶，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文件，走到李睁对面坐下。


  “上半年的演出邀请，乔总挑了八个，我又挑了四个，一共十二个，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周一我就交去经纪部走流程。”


  李睁接过文件，大致翻了翻，这不是正式合同，他也没有看得太细，商演报价最低的15万，最高的20万，这已经是一线顶流的标准，当然也和李睁的专辑刚刚大卖，正当红有关。


  李睁心里算了算，这十二场加起来差不多210万，五五开，再去掉苏婷和经纪人的分成，他能稳稳收入百万。


  “行。”对此，李睁还是比较满意的，看完后就一点头，把文件递了回去。


  肖萍又递上了另一份文件，是代言，乔莉跟他提过，一年百万，这个李睁也没有异议，拍摄需要一周，四月底之前搞定就行！

  说好商演的事儿，肖萍迟疑了一下，才道“李睁，昨天总经理室下了一条指示，是有关你的，公司里都在传，说你的作品……”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睁淡然一笑，道：“说我的作品被封杀了，对不对？”


  肖萍点点头。


  “这不是传言，而是事实。”


  听李睁确认，肖萍脸色一变：“为什么？”


  “咚咚咚！”李睁还没回答，敲门声传来，李睁扭头叫了声进，推门进来的是林玥的助理李兰，先是欠了欠身子，然后一脸焦虑道：“睁，睁哥，你在啊，快去看看吧，苏婷和陈茜吵起来了。”


  李睁愕然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苏婷说好是周末回来的。


  他也没问缘由，一抬屁股往外走，肖萍也是起身跟上，三人一路来到了办公区，就见六七个人站在那里劝架，陈茜被辰光的助理拉着，苏婷被林玥拉着，彼此怒目而视。


  李睁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无视旁人，对苏婷微微一笑，道：“回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露出异样的神色，苏婷是李睁的助理，哪有老板接助理的道理？除非.……

  苏婷呆了呆，有些不好意思。


  “李睁，我们在这里聊天，苏婷冲过来就骂人，还拍桌子，你的助理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陈茜没想到李睁也在公司，脸色微变，不过旋即又一咬牙，道。


  苏婷当即拿手一指她，对李睁道：“她在这里散布谣言，说你的作品被封杀了。”


  抱着膀子坐在一旁看戏的龚日红“嘁”了一声：“什么叫散布谣言，这本来就是事实。”


  苏婷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又看向李睁，眼中满是忧虑与询问之色。


  李睁一摊手：“确有其事。”


  苏婷脸色一白，问出了和肖萍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回头再说。”李睁不在意地摆摆手，扭头看向陈茜道：“你散布的不是谣言，但以后不要在公司私下议论有关我的事儿，跟苏婷道个歉，就算了。”


  陈茜神色有些恍惚，既然认可了她不是散步谣言，那就应该苏婷道歉，怎么反过来了，凭什么？

  辰光也在，他本来是不准备插嘴的，可见李睁这么无理，不由眉头一皱，出声道：“李睁，你这算什么逻辑，错的是你的助理，应该是你的助理给陈茜道歉。”


  李睁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有龚日红，辰光三人，黄晓天和他的助理，张雯薪，外加林玥，淡淡道：“聚在一块，谈论我的作品被封杀一事，背后嚼舌根有意思吗？”


  众人皆沉默，龚日红有些看不下去了，叼着眼角道：“李睁，你难道还要剥夺我们的言论自由？”


  肖萍看看她，然后凑近李睁，小声说了几句，李睁听后，神色不变点点头，忽然道：“邓雅萱在公司吗？”


  被李睁突兀的一问，龚日红有些怔然：“你找雅萱什么事儿？”


  “我要找她谈谈。”说着，李睁看向陈茜道：“今天之内，不给苏婷道歉，这个道歉就不必了。”


  话末，起步向办公区外走去。


  肖萍和苏婷一块跟上，龚日红意识到了什么，也马上追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也是一个个挪步。


  李睁直奔邓雅萱的休息室，他倒是没有硬闯，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后，这才推开。


  邓雅萱和她的助理在里头，应该说着什么好笑的事儿，脸上都是挂着嬉笑，一见李睁，均是愣住。


  “我要和你谈几句，让你的助理先出去。”李睁直视邓雅萱，又对苏婷二人道：“你们也先出去。”


  “你要和雅萱说什么，我要旁听。”龚日红挤了进来，一脸坚决，李睁看看她，倒是没有拒绝，点了下头。


  有龚日红陪着，邓雅萱也就没什么顾及了，对助理扬了扬下巴。


  助理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李睁也不坐，直接道：“我的经纪人告诉我，有关我的作品被封杀的传言，是从你这里第一个传出来的。”


  邓雅萱不置可否，龚日红也不吭声，李睁不需要她们确认，思维一跳：“邓雅萱，我听说你转会时光唱片是带着歌来的，公司也有意力捧你，而且听说你和几个圈内词曲中咖关系不错，是以，公司里有不少人想要巴结你……”


  一顿声，思维再度一跳：“我还能猜得出来，你来时光唱片，内心是以第一女歌手自倨的，而公司能够和你比一比的女歌手，也就是宁兰了，你要和宁兰争第一女歌手的位置，没问题，歌手之间本来就是竞争关系，大家用实力说话，制造一些小矛盾，让更多人围着你转，这些有用吗？唱片销量比不过，所有人围着你转，你就是第一个女歌手了？”


  邓雅萱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李睁自顾道：“给你正式打声招呼，宁兰是我的朋友，明刀明枪的竞争没问题，但如果耍心机手段，那我不会不理。”


  说罢，话锋又转到自己身上：“此外，陈茜想要抱你大腿这我管不着，但她在背后嚼我舌根，不管是不是你指使的，我请你告诉她一声，到此为止，此外，今天之内，让她给我的助理，苏婷道个歉！”


  龚日红忍不住道：“李睁，你凭什么，你以为你谁啊？”


  李睁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冷笑：“封杀我的作品，这点我不否认，但是别忘了，我是个歌手，首张专辑单月销量超120万，圈内默认四百金，就凭这够不够？”


  龚日红轰然一震，脸色有些发白！


  李睁的目光再度回到邓雅萱身上道：“奉劝你一句，就算你急不可耐想要上位，好歹也等一等，看一看，宁兰的这张专辑销量究竟如何？然后再对比一下自己，有没有希望上位，要是差距太大，遥不可及，若是一点希望，又何必枉费心机？”


  说罢，李睁竖起三个手指：“给你再透个底，我对宁兰的专辑销量预估是这个数，你邓雅萱只是一线中上游，连一张双白金唱片都没有，这个数你够不着的，好了，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话末，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八章 火药味弥漫


  李睁走了，助理吴雪妹进来了，看看邓雅萱绷着脸，再看看龚日红沉着脸，没啃声。


  门关上，隔音效果很好，一片沉寂。


  良久，龚日红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看着邓雅萱，迟疑地开口：“雅萱.……”


  邓雅萱忽然截道：“他竖三根手指，明着是指宁兰的专辑会达三白金，你说，可能吗？”


  这一次转会，过程可谓一波三折，最后是由滚雪唱片一位高层居中协调，交换来了时光唱片。


  那位高层说的很明白，若是进滚雪唱片，邓雅萱只是三号女歌手，上头有天后苏雅箐，以及一线顶流舒甄，公司的资源肯定会优先她们两，邓雅萱维持人气可以，想要上位，一个字：难！


  而去时光唱片，只需压过已经过气的准天后宁兰，邓雅萱就是女一号，一切资源都会以她为先，再承诺她两首大咖作品，一首中咖顶流作品，或可跻身一线顶流之列，乃至冲击超一线。


  邓雅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权衡再三，选择后者。


  而心高气傲，乃至咄咄逼人的本性，注定了她不会隐忍着等待上位的契机，而是空降碾压的态势，进公司第一天便闯了宁兰的休息室，周一例会，又抢占宁兰的位置.……

  谁曾想，竟然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周一例会，李睁的反逼迫，让她抢位不成，还大丢脸面，眼下，更是找上门来将话挑明，尤其临走前的透底，给了她沉重的心灵一击。


  入圈四年多，她再清楚不过，决定歌手地位，尤其是公司内地位的因素很多，但根本还是唱片销量！

  当唱片销量拉开质的差距，其他因素都可忽律不计！

  三白金，那是一个让她绝望的数字，她再是有野心，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去年整个华语乐坛只有一张，就连莫菲也已经两年未能企及，更何况她？


  若是别人的预测，她会不屑一顾，但李睁的预言，她却是无法忽视。


  就是这个男人，一手捧起了许巧玲，动摇了她代石一号女歌手的地位，又是这个男人，接下了她的隔空喊话，晚会同台献唱，最受欢迎节目评选，票数近乎超她一倍，让她成为了小丑般的存在，甚至小天后的头衔都遭到了质疑。


  李睁已然成了她的一颗心魔种子。


  龚日红给邓雅萱当经纪人已经快三年了，一听邓雅萱的口气，再看她的脸色，就意识到了什么，当下，眉头蹙起，哼道：“三白金，你觉得可能吗？别说前有莫菲，同期有赵永康，后有舒甄三个，就算是给宁兰一个没有一线歌手竞争的空档期，能拿下三黄金就顶天了。”


  龚日红冷笑一声，道：“雅萱，你可被李睁刚才的一番话唬住，他那是攻心，一个歌手心气的没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变得不一样，这种事我见了多了，当年的刘生，不就是因为被金属鸟乐队主唱当面训斥，然后心里存在阴霾，从此一蹶不振，好端端的一线歌手，本来有望冲击超一线，结果，不到两年，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看邓雅萱脸色还有些纠结，龚日红嗓门陡然一高，喝道：“雅萱，你出道第三年就被封小天后，当时苏雅箐也只是一线中上游，你们两个平起平坐，而苏雅箐出道三年时，才只是二线，轮个人条件，比你差远了！”


  “苏雅箐能封后，还不是因为罗雨生，五首力作一手把苏清雅抬上了超一线，现在，你也有了，两首大咖作品，一首中咖顶流作品，至少能让你爆双白金，跻身一线顶流。”


  邓雅萱的眼神渐渐坚定，默然点头。


  龚日红缓了一口气，再度道：“当初，你跟李睁隔空喊话，我并不赞同，最大的理由是李睁是词曲人，虽还只是小咖，但圈内都默认中咖顶流，乃至大咖水准，作为歌手，不是被逼无奈，得罪这样一个有潜质的词曲人不明智。”


  说罢，又话锋一转：“但现在不用顾及了，李睁的作品被封杀，只是一个单纯的歌手，就算他首专辑默认四百金又如何，你又不是和他竞争，你的对手是宁兰，公司女一号的位置，你必须争，不然你来时光唱片为了什么。”


  “这一点，公司上下很多人心知肚明，包括宁兰自己心里头也明白，李睁只是把窗户纸捅破而已，这正说明了他的心虚，他不希望你上位，却又帮不了宁兰什么，只能唬你一下，说不定就是受了宁兰的指示，目的是要打乱你的心境，主动退缩！”


  “你要是……”


  “呼……”邓雅萱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截道：“我不会退缩，龚姐，还是按照原先计划，我的专辑总费用，你明天去找乔莉谈，要是谈不下来，那就放到周一例会上，总之，必须提到准超一线标准。”


  看邓雅萱的眼神又恢复如常，坚定，高傲，还带了一股子狠劲，龚日红重重点头：“这才对！”


  此次，宁兰的专辑总费用多少不清楚，宣传费用却是高达百万，一线顶流标准。


  邓雅萱的专辑，也是被承诺了同样的标准，如果能够再提升一格，那就代表了，公司默认邓雅萱才是女一号！

  这一点极为关键，可不是虚荣，涉及了日后各种资源的优先。


  邓雅萱铁心离开代石唱片，并非是眼下就失去了女一号的地位，而是公司承诺许巧玲下一张专辑的总费用，要比她的专辑总费用高。


  由此透出一个信号，接下来，资源会优先许巧玲，这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另一边，李睁三人回到了休息室。


  助理与经纪人首次见面，李睁从中介绍了一下。


  随后三人坐下，肖萍主动问起了刚才的冲突，苏婷的说法和陈茜差不多，就是听到了陈茜在说李睁的作品被封，她一怒之下，和陈茜争了起来，还拍了桌子。


  简单叙述后，苏婷歉意地看向李睁，李睁却是一笑，摆手道：“本来就是她不对，在背后揭我的伤疤，被你听见了，你发火是应该的，她道歉也是应该的！”


  这话有些道理，却又有些不讲理，正如龚日红说的，言论自由，无论公司还是法律，都没有强行规定过，不能在别人背后揭短！

  李睁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今天这么霸道是有原因的。


  他的专辑爆出大销量，即便实际还只是二线，但公司上下谁不明白，他已经是公司绝对的男一号歌手。


  以陈茜是个精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在背后嚼舌根，除了发发怨气之外，没有半点好处，要是被他知道了，心存芥蒂之下，说不定还会故意为难，为本已处境艰难的辰光再添阻力.……

  之所以做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再加上肖萍透的信息，李睁很快就判断，这不是茶余饭后的闲谈，陈茜不管是不是受邓雅萱指示，目的却是在巴结邓雅萱。


  为了达到目的恶心人，被抓了现行，让你道歉不应该吗？


  你不道歉，也行，这笔账我会记下！

  此外，他还直接找上了源头。


  对于邓雅萱，李睁的印象奇差！

  当初邓雅萱歌迷会，许巧玲作为嘉宾演唱，中途忽然背景音乐断了，许巧玲现在的经纪人，方茵当时就断然，这是邓雅萱的经纪人搞鬼。


  后来，他与邓雅萱同台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的比拼，起因是邓雅萱无端炮轰何静芸，在晚会结束后，大厅用餐之时，邓雅萱主动凑上来，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又遭至苏婷的敌对。


  再到邓雅萱进公司之后，她的经纪人与宁兰的经纪人口角，她本人直闯宁兰的休息室，例会又抢占宁兰的位置。


  等于是把音乐圈内，等于是把音乐圈内，与李睁关系最好的四个女人统统招惹了一遍。


  与邓雅萱当面把话挑明，算是一种警告，也可以视作先礼后兵！

  当然这些，李睁并不会明说。
……

  中午。


  李睁三人在食堂吃了午饭，用餐的时候，墙上挂的电视机里，播放着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不出意外的是莫菲专辑第一主打。


  之前的第六轮，则是被莫菲专辑一二主打全包。


  金曲榜新歌推荐也是一样。


  此外，媒体在周二，也是报道过一次莫菲的专辑销售情况，在魔都，签售会现场异常火爆，五个小时，估摸着卖出了不下五千张。


  当然，这五千张当中，现场签名的只有不到一千，剩下的都是事先签好了大名！


  而这一天，莫菲的专辑，在魔都市场预计销售3万张以上。


  在莫菲的光芒之下，同期发片的九个歌手，直接变得黯淡非常。


  本周唱片销量第一，怕是没有谁能够和莫菲一争了。


  到了下午，李睁在健身房跑步的时候，肖萍拿着几张报纸进来，将几篇文章捡了要点读给李睁听。


  这几篇文章是关于赵永康的。


  赵永康本周三发片，与宁兰同期，更早上两天。


  前天赵永康上了京城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并在节目中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反响非常不错，节目拨出期间，歌迷打进热选电话送祝福的，高达4千多次。


  而昨天一天，赵永康的专辑在京城市场，预计售卖出2万张以上。


  此外，今天上午，赵永康的公司贝卡唱片对外宣布，本周日，赵永康将会作为嘉宾上魔都电视台一档歌舞秀节目，下周三，将会以特约评委的身份，上深市电视台一档歌唱类节目的复赛。


  大众就是看个热闹，圈内人士却是明白，上这两档节目，是为赵永康增加宣传资源。


  数月前，赵永康被封准天王，他的专辑费用标准，必然是附和等级，眼下最佳投资，俨然是攀上了超一线标准！

  赵永康本人，也是在中午之前，接受了媒体记者的采访，这一次就不似之前那么含蓄了，宁兰喊出了征服宣言，赵永康直接给予回击，声称会专辑一二主打，都是经典之作，会与本周的莫菲一般，实现下周两榜新歌推荐的第六轮包揽！


  而恰恰，与赵永康同期的歌手中，以宁兰的级数最高！

  一股火药味弥漫了出来。


  宁兰在发布会上宣战，赵永康第一个站出来接战了！

  “好啊，这才是强强对话该有的态度。”李睁微笑点头，眼中透出点点兴奋。


  三月是神仙大战，这点是圈内的共识，之前媒体上，铺天盖地地都是唱衰宁兰，以及对他创作触及天花板的质疑，这实际有点跑偏了。


  而眼下，随着宁兰发布会上，他与宁兰的强势回应，终于是回归正题。


  既然是神仙大战，就应该是争锋相对，就犹如当初第一天王vs新人王那般，而不是互相踩扁！

  宁兰是周五发片，实际销售只有周末两天，而这两天的宣传当中，宁兰仅仅是在周日下午上一档魔都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就算效果再好，也会有个滞后效应。


  是以，本周的销量很难给予高的期待。


  然而，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儿发生了，周日上午，京城电视台一名副总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周一开播的电视剧《江湖血雨情》，每天的收视率都是呈现一个稳定的涨幅，截止昨天两集播放实破2，比开播前的预期高出了近一倍。


  还特意提到了，《江湖血雨情》的主题歌深受观众的喜爱，本周电视台收到的观众来信，十之三四都是提到了《天下有情人》这首歌，给与了褒奖与赞美。


  这则采访在午间娱乐新闻播放出来，很快，嗅觉敏锐的各家娱乐报，在下午发行的最新一期中，一个个文章都是提到了《天下有情人》这首歌，并且挖掘出来，这是宁兰新专辑的第三主打，冠以了经典歌曲之称。


  歌曲的词曲作者，正是李睁。


  而在每一篇文章的末尾，撰稿人无一不是提及了，李睁凭借这首《天下有情人》直接摸上了13首的创作天花板，而仅仅只是作为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第一二主打是何等的经典，值得期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惊喜

  专辑宣传期，圈内的常规是三周，当然也是会略微的缩短和延长。


  一般情况下，发片前的预热宣传，歌手都会上一些直播访谈，根据资源多少，或电视台或电台，以亮相为目的，却很少会演唱专辑中的歌曲。


  主要两个因素，其一，这是一种经过圈内反复验证的营销模式，类似先刮风，然后才降下雨。


  其二，近几年的国内乐坛，被抒情慢歌一统，单一曲风发展到了巅峰，出经典的难度也是越来越大，而圈内大中咖为了确保质量，作品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少，导致了，即便是一线顶流，乃至超一线的专辑当中，也难以出现三首以上力作。


  而一二主打的宣传，为发行首周，次周，预热宣传提前亮相只能是三主打，乃至非主打歌，质量不过关，与一二主打存在明显差距，只会降低大众的期待度，起到反效果。


  是以，对于九成五以上歌手来说，就是靠着自己这个人，为大众画一张无形的饼，一线以及超一线歌手，凭借超高人气，可以拿到不小的预定量，而一线以下歌手，则是争取一个让大众关注唱片的机会。


  到了发行首周，这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如李睁那般，在预热期就在节目中亮出两首歌的，那是极为罕见的特例。


  李睁敢那么做，是自信《挪威的森林》以及《你的背包》这两首非主打，拥有着不弱于主打的成色。


  这一次，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李睁为她们每人写了三首歌，专辑整体质量比李睁自己的要差一些，但比起其他歌手的专辑却是高得多。


  按照原本的宣传计划，两人在预热宣传阶段，专辑第三主打都是会提前亮相，李睁是抱有点小期望的。


  相比而言，李睁对何静芸的期望要大于宁兰。


  这并不说《天下有情人》这首歌不如《大城小爱》，而是两首歌的亮相方式不同，《天下有情人》作为电视剧主题曲，通常都会慢热。


  而何静芸在直播节目中演唱，效果会立竿见影得多。


  然而，何静芸那边显然出了点变故，本周的娱乐新闻，以及各家娱乐报的报道中，几乎都没有提到何静芸！

  就连何静芸发片，李睁也只是在一张全国销量十名开外的娱乐报副板，看到了豆腐干大小的一篇报道。


  低调，低调到了极点。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李睁并没有联系何静芸，一来，若是有什么大变故，何静芸肯定会主动联系他，而来，何静芸首张单曲引起了巨大轰动，媒体已然喊出了久违的粤语天后诞生，华格唱片挖她过去态度很明确，力捧！


  这样的情况下，何静芸正常发片，宣传资源就不会苛刻，预热宣传与发布会的低调，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而且得到了何静芸的认可！

  想明白了这些，李睁也就不胡乱操心了，拭目以待即可，


  而宁兰这边中规中矩，相比于媒体对莫菲，赵永康的报道，同样是极为低调。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两人首周销量的小期望也是越来越淡，却不想，临到周日，却是突然来了一个惊喜！

  “虽然首轮只是一个频道播放，但除去央视台，收视率最高的就数京城电视台了，电视剧火了，主题曲跟着火，能引发多大的效应，带动多少专辑销量我不敢断言，但，有一点我敢断言，小兰的专辑首周销量，绝对不会差，甚至远远高于你的预期。”


  周日李睁没去公司，本来是想待在宿舍里休息休息，却被徐千秋一个电话叫了过去，此刻，李睁捧着徐千秋递来了三张娱乐报，看着上头三个大篇幅的报道，心中也是有些激动。


  文章中写得很明白，《江湖血雨情》开播一周，昨天晚上的收视率破了2，比电视台内部的预期高了一倍，而主题曲《天下有情人》得到了三分之一以上观众的赞许。


  一部电视剧的受众面有多大，李睁不清楚，但清楚一点，以前世地球的经验，一旦电视剧主题曲红了，歌手必红，而且会持续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


  因为电视剧首轮播放是一个电视台，次轮，此次轮，会在全国各个台上映！

  “13首天花板，呵呵，你已经彻底贴上去了。”一旁，风墨咧嘴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嘲讽之色：“只需再有一首可称经典的力作，便是能天花板打破，会引发怎样的效应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你的封杀就会出现裂缝。”


  李睁看了两人一眼：“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你们两位肯定都已经听过了吧，你们说算不算经典？”


  徐千秋与风墨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透着笑意，徐千秋缓缓道：“不瞒你说，过去小兰发行专辑，每一张都会提前拿小样来给我听，但这一次却没有，我还主动问了她一句，她的回答是，对你的作品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是以，不需要我再提前把关，给出预判……”


  说到这，摇一摇头：“既然她这么说了，现在我也就不给判定，算不算经典，让事实来证明吧。”


  李睁明白意思，事实证明，那就是唱片销量，一张唱片大卖，其主打歌必是经典，哪怕圈内人士从专业角度并不认可，相反，一张唱片销量扑街，其主打歌，就算是圈内人士大加褒奖，那也算不得经典！


  “小子，只要13首的天花板一破，我估摸着，会有很多人站出来为你说话的。”


  风墨拍了拍李睁的肩膀，这般说道。


  李睁眨眨眼，风墨也对他眨眨眼：“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你的作品被封杀的消息一出，圈子里听到了好些为你鸣不平的声音，不过暂时还比较微弱，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爆发出来。”


  “你只需知道，人不遭极是庸才，你有才华，嫉妒你的人肯定会成为你的阻力，但同样有人会欣赏你，若是人人善妒忌，音乐圈也发展不到今天。”


  李睁消化了一下，觉得有道理，笑着点点头。


  本来徐千秋是要留李睁吃饭的，但四点多的时候，倪厚道打了李睁的拷机，李睁回过去，倪厚道直接提出了一块吃晚饭，还直言有事和他商量。


  李睁没有推迟，和徐千秋二人抱歉一声，告辞离去。


  六点，一家价格中档的中餐厅。


  李睁到的时候，倪厚道已经在了，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长的很漂亮，不过气色不是太好。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姜姗阑，姗阑，这位就是李睁。”倪厚道给两人介绍了一下，菜已经点好了，他吩咐服务员上菜，又给李睁倒了杯茶，然后直奔主题；“李睁，你的作品被圈子里封杀了？”


  李睁抿了口茶，笑道：“你的消息有点滞后，星期五的事儿。”


  听到李睁确认，倪厚道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姜姗阑则是神色一暗，双眼垂了下来。


  “这事也怪我……”


  倪厚道灌了一口茶，才道：“这段时间我跟公司请了十天假，你上周又不在，也没和你联系，之前你答应了给姗阑写歌，我和乔莉也谈了这事，乔莉的意思，两百多万的违约金高了，如果一百万的话，倒是问题不大。”


  “这点我也能理解，毕竟，姗阑只是三线……”


  说着，摇一摇头：“说起了怪我，有些太心急了，请了十天假回了南市，找了原先的副总吃了顿饭，谈了谈我的想法，想要违约金方面减免一些，最后，通过那个副总又约了封杀姗阑的那个副总监，先后谈了两次，最后，给了他私人20万，而公司方面，违约金降到了一百万。”


  “这是本来已经搞定，却不想，今天下午回到公司，还没找上乔莉，苏婷就告诉我，有关你作品被封杀的消息，这样一来.……”


  倪厚道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满脸苦涩，又灌了一口茶。


  第一百九十章 专辑费用之争

  李睁看看他：“私人的20万，已经给了？”


  倪厚道苦笑，默认。


  李睁也是苦笑，双手压着太阳穴，两根手指轻轻揉着，一副伤脑筋的模样。


  气氛就此冷场。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一盘小炒，一盘辣子鱼，李睁中午就吃了一碗馄饨，早就饿了，不等倪厚道发话，反客为主地拿起筷子示意了一下：“饿了，先吃。”


  倪厚道与姜姗阑显然没什么胃口，尤其是姜姗阑，一罐椰奶只吸了几口，简单夹了几筷子菜，与李睁的大快朵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吃了半小时左右，姜姗阑起身去了洗手间，李睁忽然停筷道：“20万，你掏的腰包？”


  这一问有些突兀，倪厚道正咀嚼一块鱼肉，喉咙一滚，直接咽了下来，幸好没有骨刺，把他吓得不轻，无语地看了李睁一眼，这才点点头。


  李睁看着他道：“20万，不说南市，就以深市的平均工资算，一个打工者要六七年才能赚到，还是不吃不喝……你老实交代，你们过去除了上下级，是不是还有多一层的关系？”


  倪厚道被噎得不轻，脸色有些发黑：“我是那种人吗？”


  说罢，又想了想，也难怪李睁会这么怀疑，社会上这种事不少，更何况娱乐圈，就解释道：“我这钱也不是白给，算我借给她的，她以后的收入我占百分之十，连本带利还清为止。”


  话末，不由叹了一口气，脸上再现苦色。


  李睁的作品被封杀，时光唱片怎么可能再为一个三线歌手付百万违约金，他的20万丢海里倒不至于，事没办成，私下的钱退还，这算是一种江湖规矩，对方也不敢不还。


  但，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对方定会心生怨气，拿他没辙，却可以撒在姜姗阑头上，这样一来，非但没帮上姜姗阑，反而害了她。


  沉默了一下，他忽然道：“能不能这样，你和我一块去找乔莉，百万违约金算姗阑欠公司的，日后专辑分成，商演走穴一点点还，你替她做个担保，要是她还不上，算在我头上。”


  显然也知道这要求有点勉为其难，语气有些艰涩，眼中希冀与忐忑并存，却见李睁缓缓摇头，不由地神色一黯。


  不过，下一刻，李睁出声道：“等下我听她唱几句，再说。”


  倪厚道眸光微闪，应了一声。


  姜姗阑回来后，倪厚道让她唱首歌给李睁听一下，姜姗阑没有拒绝，想了想后，唱道：“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直到他也离开……”


  唱的是李睁的作品《挥着翅膀的女孩》，她的声线与许巧玲不同，非常清脆，带了一股子女孩特有的娇气，却并不矫作。


  嗓音条件与唱功，不算特别出色，但也不差，在专业歌手中，可算中游，甚至偏上一点。


  待她唱完，李睁没有点评，略作思索，然后一看倪厚道，道：“深市一共四家一线唱片公司，除去时光唱片，还有三家，明后天，你带姗阑挨个登门，以我的制作人身份找能够拍板的人谈，就说我答应了为姗阑的两张专辑，各写一首主打歌，条件是，为姗阑支付百万违约金。”


  倪厚道一愣，张口欲言，李睁摆摆手：“这是眼下，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你就当是面试，深市三家不行，再去魔都，魔都不行，再去京城。”


  倪厚道哑然地合上了嘴，沉默了一阵，迟疑道：“那我要不要想和乔莉谈一谈？”


  李睁断然摇头：“时光唱片不是好的选择。”


  倪厚道再度沉默，片刻后，眼神一凝，点头道：“好，按你说的办。”
……

  周一。


  任总出差还没回来，高层例会取消，乔莉的秘书通知，部门例会十点半准时！


  倪厚道没进公司，十点二十分，李睁从练声室出来，在肖萍与苏婷一左一右的陪伴下，有说有笑地来到会议室。


  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大家谈论着什么，气氛很热闹。


  肖萍第一次参加例会，见主座左手边最前头两个位置空着，就直接走了过来，却听李睁道：“肖姐，这是宁姐的座位，我和你的位置在那里。”


  肖萍怔了一下，不禁有些疑惑，李睁指的方向是这一排的最后。


  作为经纪人，职场的一些默认规矩她再清楚不过，以李睁的歌手级数，即便按明面上的暂时二线，也应该坐在卢彬之前，怎么会落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眼下的场合，她自然不会提出来，按照李睁所指，朝最后的几个空位走去。


  李睁三人一坐下，阿苏就看了过来，眼中透着一抹庆幸道：“睁哥，多亏了你提醒，否则我就掉坑里去了。”


  李睁有些不明所以。


  谭光月凑过来道：“老实交代，汪少芬惯例四月发片，你怎么知道这一次她会提前？”


  李睁恍然，汪少芬是国内歌坛，粤语歌第一女歌手，阿苏若是按照原定计划，本周发片就是同期，即便下周，也会重叠三分之二个盗版保护期。


  “我小时后跟一个大师学了点相术的皮毛，掐指算出来的。”


  谭光月丢给李睁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


  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李睁听了听众人的交流，这才知道，是在讨论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


  邓雅萱本就是小天后，一线中上游，转会过来，公司明确力捧，抬上一抬，一线顶流标准，这是情理之中。


  不过听到龚日红透了个实数，110万，众人还是吃惊不已，神色中或多或少的羡慕与唏嘘。


  “宁姐这次的专辑，总费用也是110万。”陈茜的语气带了一丝叹息。


  “好像是百万吧。”林玥有些诧异，陈茜轻轻摇头：“是百万起，后来公司又批了10万。”


  龚日红淡淡道：“110万根本不够用，光是一二三主打，就要50万。”


  众人耸然动容，陈茜惊道：“圈内大咖的作品，好像也才20万一首.……”


  龚日红截道：“一般大咖作品都是享分成的，你说的20万，那是买断的起步价，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都是大咖作品，第三主打是中咖顶流的作品。”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瞬间沉寂，不由的，众人的目光向李睁飘了过去。


  李睁有些莫名其妙，打了个哈哈。


  龚日红掰着手指头道：“三首歌就是50万，其他的歌曲就算10万，录制费用10万，这就70万没了，要是110万的话，还剩下40万宣传费，40万宣传费，对这样一张高品质的专辑来说，你们说是不是少了点？”


  众人不吭声，这话叫他们怎么接？

  “宁姐的的宣传费没用，好像剩了80万左右。”最后，还是陈茜接了一句。


  关思良皱眉道：“好像没那么多吧。”


  黄晓天嘿笑一声：“就算没有80万，至少70万肯定有……”


  正说着，乔莉与秘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议论声噶然而止，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射了过去。


  乔莉落座主位，惯性地环视一圈，正要推开文件夹，龚日红突然开口道：“乔总，昨天回去，我又算了算，雅萱的专辑费用，110万实在太紧了，我也没多的要求，只要宣传费用80万，和宁兰一样就行。”


  有关邓雅萱的专辑费用，昨天上下午，龚日红已经到她办公室商量了两次，可以说，并不怎么愉快！


  乔莉没有松口，是，邓雅萱是带歌来的，两首大咖作品，一首中咖顶流作品，漫说龚日红报的50万，就是80万，100万，也不能算离谱。


  但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再说，如果真的费用不够，歌手又喜欢歌曲，自掏腰包，这在圈内是常事。


  谭光月，包括宁兰，承诺李睁的分成，不都是从自己的歌手分成中划出来的？

  当然，以她的精明，隐隐猜到了一些，龚日红要求提升专辑总费用，并非仅仅为了增加十几二十万，而是有压宁兰的意味！

  这她就更不能答应了。


  至少目前为止，邓雅萱还没资格驾宁兰之上。


  “专辑费用的事儿，会后到我办公室来谈。”乔莉的语气平淡无波，却是透着一股不容抗拒之意。


  之前卢彬，宁兰串联过一次，就是在会上假意剑指倪厚道，苏婷，实际争取专辑费用，最终，她退了一步，满足了两人的诉求。


  眼下，龚日红颇有如法炮制的苗头，而对乔莉来说，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况且，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卢彬加宁兰是她手下的男女一号歌手，她不能太过强压，而现在，她手下精兵猛将如云，一二线歌手，足足五人，有些顾忌大可不必！


  龚日红并不放弃：“乔总，雅萱的专辑就这一两天要立项了，昨天找了你两次，回去后我又想了一整晚，我也是心里着急，而且，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宁兰的宣传费有七八十万，雅萱只有四十万，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稍一顿，又迅速道：“你说的歌手看中好歌，拿出自己的分成给词曲人，这在圈子里的确常有，但雅萱的情况比较特殊，不瞒你说，三首歌，50万这个价格拿下，绝对是友情价了，为此雅萱还欠了人情的，总不能这50万也让雅萱自己掏吧。”


  这话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毕竟专辑大卖，得利的大头是公司，歌手承担一部分费用，这就是个态度，公司不补贴是说不过去的。


  乔莉的黛眉微蹙，正要说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瞄了瞄面前的文件夹，黛眉舒张开来，淡淡道：“行，按会议流程，先公布销量表，然后我再说一些部门的事情，最后留一些时间，专门讨论雅萱专辑费用的问题。”


  她这么说，龚日红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


  乔莉推开文件夹，目光一扫，开口道：“上周销量表，第一，莫菲的专辑《用情至深》，销量287312。”


  莫菲第一，没有人感到意外，不过比首周提升5万张左右，逼近30万，还是让大家叹息不已。


  不亏是华语乐坛第一女歌手！

  就连邓雅萱也是挑挑眉，也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提起多少争锋之意。


  乔莉继续道：“第二，李睁的专辑《新纪元》，销量201723。”


  经过四周半，还能保持守住20万关口，大家虽然都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一成绩，依旧感到有些惊讶。


  乔莉又道：“第三，刘明量的专辑《爱火》，销量172839。”


  比上周跌了一成多，不到两成，这在大家看来，太正常不过。


  “第四，赵永康的新专辑《渲染》，销量118323。”


  赵永康的专辑，首周上市五天，近12万的销量，超越了一线顶流的标准，不过他本身就是准天王，大家也没觉得多么惊异。


  乔莉一顿声，再次道：“第五，宁兰的新专辑《征服》，销量109283。”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慌的念头


  近11万的销量。


  听到宁兰的名字时，众人均是大为意外，再听到这个数字，无一不是愣住了，神色恍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准天后，歌手等级来说凌驾于一线顶流之上，这没错，但谁不心知肚明，宁兰已经处于下滑期，不再是那个曾经叱咤歌坛的三号女歌手！

  两年多的退隐，时隔三年多复出的首张专辑，销售至今7个月，只是将将达到了黄金。


  随后一张单曲大卖，并且拿下了两榜年度十大经曲奖，确是恢复了不少人气，但距离巅峰，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这也是为何，宁兰的新专辑发布前，圈内普遍都不怎么看好。


  赵永康四人，加上他们各自专辑主打的词曲人，相继在接受采访时踩扁宁兰，说白了，就是“欺老”。


  客观来说，如今宁兰的人气也就是一线中下游档次。


  专辑上周五发行，首周三天销量，3万，低了，4万，正常，5万，高了，6万，超高，7万，爆表。


  7万，是大家心里预估的上限，会议室内，除了李睁，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乔莉在内，都没有想过，宁兰能超越这个数字。


  可铁的事实却是证明了他们大错特错，不仅超了，还大大超越，冲破10万关口，离11万只是差了不到8百张。


  死一般的沉寂！


  若不是会议室内亮着灯，外头有阳光射进来，简直就是午夜的乱石岗。


  惊讶已经不足形容众人此刻的心情，一个个处于极度震惊之中。


  这份震惊比当初听说李睁的专辑，首周三天大卖近10万张更盛，堪比李睁的专辑第三周反压刘明量！


  “卧槽，三天卖11万张，比莫菲的首周也不差了，宁姐这是要一跃封后啊！”谭光月一拳砸在李睁的肩膀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一拳力量可不小，李睁毫无准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哆嗦连连：“有病啊，大惊小怪的，不就是11万张，刘天王首周三天，还卖18万张呢。”


  谭光月那声粗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而李睁的话一出，众人的眼神立刻变得诡异无比！

  不就是11万张，刘天王首周三天，还卖出18万张呢。


  听李睁的口气，是嫌宁兰三天卖11万张少了，应该跟刘明量相等，就算不如，也只是极小的差距，比如，16万，17万.……

  你确定是认真的，还是逗我们呢，逗我们呢，逗我们呢？


  “李睁，宁兰的预热宣传，上直播节目只是访谈，并没有现场演唱专辑中的歌曲，而发行首周的宣传才刚开始，三天卖出近11万，你意思是少了？说说你的理由。”


  乔莉一开口，众人登时来了兴致。


  李睁神色淡然道：“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电视剧《江湖血雨情》在京城电视台首播，收视率比预期高了一倍，而宁姐的专辑第三主打，就是我和宁姐对唱的那首《天下有情人》，正是电视剧的主题歌，11万张当中，应该有一多半是为这首歌买单。”


  昨天下午的娱乐报，不少人看到了相关报道，却没有怎么在意，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电视台为了拉高收视率做的宣传，眼下李睁这么一说，这才醒悟，原来是真的，电视剧火了，连带着主题歌也火。


  终于有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解释，众人络绎点头，却听李睁又补充了一句：“而为这首歌买单的歌迷当中，又有一大半是我的歌迷。”


  众人闻言只觉得胸中一闷，再看李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有种吐血的冲动，饶了半天，敢情这11万的销量，至少一半是你的功劳？


  有这么往脸上贴金的吗？


  能不能要点脸！


  不过别说，这还真是一个不可忽律的因素，凭借首张专辑成就默认四百金，如今李睁的人气怕是已经超过一线顶流。


  有他的加入，的确能为宁兰的专辑增添不少销量。


  乔莉无奈摇头，嘴角划过一道浅浅笑意，随后低头看着销量表，继续道：“第六，周子鸣，72839……”


  报完了前十数据，乔莉又说了说阿苏与张雯薪的专辑情况。


  乔莉找阿苏谈了之后，阿苏接受了李睁的意见，发片时间推迟到了四月第二周，而张雯薪的专辑录制也已经接近尾声，大致发片时间定在四月下旬。


  接着，乔莉又说了一些部门的日常事务，末了，目光看向龚日红，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和宁兰相当，都是110万，如果你觉得不够，那就只能是申请对赌了，参照的话，等宁兰这张专辑首月销量出来，上浮百分之五。”


  龚日红脸色有些涨红，眸光闪烁不定，她料到了乔莉会要求对赌，圈内有一线顶流的参照方案，但每家公司情况不同，而时光唱片，之前只有SHF散伙前的一张专辑，达到了110万标准，而销量接近双白金。


  以SHF作为参照，这肯定是不行的，上浮百分之五到十，岂不是要攀上双白金，是以，她早就想好了，咬住以宁兰的专辑销量为参照，只要条件说定，对赌协议不着急，等宁兰首月销量出来再补。


  谁能想到，宁兰的首周居然爆出了近11万销量，同比算作五天，直接把准天王赵永康甩开半条街。


  这叫她怎么答应？


  就在她迟疑之时，乔莉目光一移，道：“雅萱，我看要不这样吧，还是先定110万，如果你觉得实在不够，等宁兰单月销量出来，我们再商量对赌协议，如何？”


  邓雅萱贝齿咬着润唇，脸色有些纠结，显然是有点不甘愿。


  “行，那就按乔总的意思办。”龚日红见状赶紧替她答应，乔莉给了台阶下，这要是再任性，就太不识时务了。


  此外，对赌协议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赌输，歌手利益受损之外，在公司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这就是所谓的，想要得到越多，风险越大，失败后承担的后果也会越重。
……

  江市。


  某宾馆，房间。


  宁兰与马倩正在说话，门被从外推开，很大力，发出砰的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李霞大步走进来，宁兰看她脸上写满兴奋与激动，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就问：“李姐，首周销量出来了？”


  李霞点头。


  马倩紧跟着问：“李姐，多少啊？”


  李霞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扫：“你们猜。”


  宁兰退隐前，马倩给她当了四年助理，李霞给她当了近三年的经纪人，三人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看李霞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利好，马倩眼珠子一转，做了个六的手势：“6万？”


  李霞直接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白眼。


  宁兰眨眨眼：“7万？”


  李霞同样丢给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这回轮到宁兰翻白眼了，昨晚三人凑一块预估销量，李霞给出的是5万！

  当然，宁兰与马倩也没有太高估，毕竟首周只是三天，毕竟宣传也才刚开始。


  “九万？”马倩的声音有点虚，猜出这个数字，连带着芳心也是颤了下。


  李霞一摆手，没再继续卖关子，大声宣布：“109283，差717张就是11万。”


  宁兰失神，马倩一脸不敢置信，片刻后，都是露出惊喜之色。


  “李姐，你确定不会搞错？”


  “我给乔总的秘书小秋打的电话，她亲口告诉我的，我不放心，又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确定无疑！”


  听李霞这么说，宁兰发出一声惊呼，喜不自禁地与马倩抱在一块。


  这张专辑对宁兰太重要了，可以说，决定了她的命运！

  若是重蹈复出后第一张专辑的覆辙，不光公司不会再给她机会，就连她自己也很难再提起希冀，接下来，只能是尽可能多地接商演，抓紧最后的人气多赚点钱。


  而现在，首周三天爆出近11万的销量，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重回巅峰的希望，整个人从内到外，每个细胞都仿佛充满了欢快与舒畅！

  李霞也是满脸大喜，激动道：“宁兰，李睁的专辑，首周三天销量近10万，比你还低了1万，最终单月达到120万加，如果你的专辑能够复制，哪怕是复制八成……”


  她没说下去，因为脑海中的一个念头，大胆到让她有些心慌。


  宁兰与马倩一齐扭头看着她，片刻后，宁兰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惊，马倩的反应也不慢，同样一惊，捂着嘴道：“李姐，你的意思是，达到三百金，宁姐就能.……”


  宁兰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的嘴巴捂实，直摇头，眼中还有一股哀求之色。


  就能怎样，她已经知道了，但这个念头，同样让她心慌。


  最后，三人都没有把那个念头说出来，眼中却是不约而同地闪过一道希冀之光！
……

  上午九点多。


  倪厚道带着姜姗阑，来到了光岩唱片。


  光岩唱片是两年前升格为一线的，在一线当中排名比较靠后，与时光唱片，苏腾唱片相比，有着明显的差距。


  倪厚道李睁专属制作人的名头，经过通报，接见他们的是音乐总监。


  听了情况后，音乐总监没有擅自做主，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脸上带着抱歉的苦笑，给出了委婉的拒绝。


  离开广岩唱片，两人又去了巨仁唱片。


  巨仁唱片在一线中的排名，要比光岩唱片靠前一些，不过也是处于中下游，比起时光，苏腾有着明显差距。


  这一次，接见他们的是常务副总。


  听倪厚道说了情况，常务副总有些纠结，又多了解了一些情况，依旧难有顶多，最后，也是出去一趟，足足半小时，应该打了不止一个电话。


  回来后，常务副总一脸遗憾，摇头道：“倪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暂时你的要求我们公司没法满足，你如果太着急的话，等上几个星期，或许就会有转机，我也说句大实话，只要李睁的作品封杀一解除，百万违约金，不是问题。”


  倪厚道点头表示理解，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离去。


  “倪总，我看还是算了吧。”出了写字楼，姜姗阑幽叹一口气，摇头道。


  倪厚道看看她，皱眉道：“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姜姗阑抿嘴不语，倪厚道眉头皱得更深：“姗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话语噶然而止，因为姜姗阑一吸鼻子，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会

  “姗阑，你这是.……”


  “倪总，没有希望了，就算走再多家唱片公司，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不想再自己骗自己。”


  “你怎么会这么想，谁说没有希望的，你没听刚才那个施副总说，等上几个月就会有转机，百万违约金不是问题.……”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里头明白，那不过是场面话，李睁的作品被封杀，你也说了，是因为他锋芒太露，遭人嫉恨，那些嫉恨他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的作品解封。”


  姜姗阑说着，慢慢抬头，模糊的泪眼中，透出一抹坚定：“倪总，我出道前在酒吧，餐厅驻唱了近三年，现在合约期只剩两年多，熬一熬就过去了。”


  倪厚道看着她，沉默了会儿，才道：“宁兰曾是国内歌坛无可争议的第三女歌手，巅峰期退隐，复出后首张专辑只卖出了黄金销量，而退隐到复出之间，就是隔了两年多。”


  姜姗阑心头一颤，眼中那股坚定未散，却多了一抹挣扎之色，再度垂下脑袋，片刻后，微微摇动：“倪总，我知道你想帮我，我也很感激，但我不想你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低三下四地到处求人。”


  倪厚道愣了一下，轻笑：“这你就想多了，我现在可是李睁的专属制作人，没见那些公司的高管也对我客客气气，当然，既然是去面试，态度还是要摆正。”


  说罢，从兜里翻出一包餐巾纸递过去：“好了，别有那么多思想负担，把眼泪擦干，我们现在就去曙腾唱片，深市不行，去魔都，魔都不行，再去京城，拿出当年你驻唱面试被十二家酒吧拒绝，却依然踏入第十三家的勇气来。”


  姜姗阑默默擦拭眼泪，却没有吭声，倪厚道感觉得出来，她还是有些纠结，便快步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催促姜姗阑上车。
……

  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相仿，也是租了一家5a写字楼五个楼面。


  倪厚道二人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打听了一下，来到高层办公的十六层。


  前台的小姑娘正和一个青年聊天，倪厚道上前打个招呼，刚说了来意，青年一听是带歌手来面试的，不等倪厚道往下说，便道：“歌手面试怎么跑这一层来了，和哪个副总监预约的，就去哪一层。”


  青年的语气不太好，应该是嫌打扰了他和妹子聊天。


  倪厚道面不改色，又报上了李睁专属制作人的身份，提出想找总经理，或者分管的副总面谈.……

  青年神色狐疑：“李睁，时光唱片的李睁？”


  倪厚道点点头。


  青年嘴角泛起冷笑：“李睁可是新人王，第一张专辑首月大卖120万多张，圈子里都称呼他无冕之王了，谁曾想，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连专属制作人都弃他而去，另投明主。”


  倪厚道脸色一沉：“年轻人，说话嘴巴托托牢，你没有资格妄议李睁，我也不是另投明主，只是带个歌手来面试。”


  青年眼角一皱：“李睁的作品被封杀，等于剥夺了词曲人资格，即便没有被封杀，也就是小咖，我也是小咖，入圈比他早，漫说只是说句事实，就算我批评他几句，又怎么啦？”


  看着青年不善的嘴脸，倪厚道心中窝火，一个小咖而已，要是李睁的作品没有被封杀，你有胆这般挑衅，我就跟你奶奶的姓。


  倪厚道压住火，没有无谓斗嘴，扭头对前台小姑娘道：“麻烦帮我通报一下。”


  青年低喝道：“通报什么通报，带歌手来面试，先预约，别说你只是李睁的制作人，就算李睁亲自来了，在曙腾唱片也不没有他的特权！”


  前台小姑娘看看青年，再看倪厚道时，脸上带了一抹抱歉之意。


  “倪总，我们走吧。”沉默已久的姜姗阑拉了拉倪厚道的衣角，倪厚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点点头。


  倪厚道二人走后，前台小姑娘接了个电话，青年等了半分钟，就没啥耐心地，摆摆手，自顾去了办公区，见另外几个词曲人在，便将刚才的事儿，作为谈资说了出来。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一道厚重的声音忽然传来，正聊得气劲的几个词曲人扭头看去，只见曹猛走了进来。


  “老师。”青年起身喊了一声，然后犹如邀功般，添油加醋地又刚才的事儿讲了一遍，末了，还狠狠地咒骂地李睁几句。


  当初曹猛被李睁隔空扇了一巴掌，后来伍启远的专辑因为何静芸的单曲大卖而跳水，前者专辑主打是曹猛的作品，后者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


  在他想来，曹猛在李睁手里屡次受挫，定是恨死了李睁，曹猛就算不表扬他，肯定也会认可他的做法，却不想，随着他的叙述，曹猛的脸色一点一点阴了下来。


  不等他说完，曹猛便打断道：“人走了多久了？”


  青年一愣：“不到十分钟吧！”


  曹猛双眼一瞪，陡然喝道：“去给我把人追回来，追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青年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老师……”


  “你以为你是谁啊！李睁也是你有资格妄议的吗？啊！立刻去，现在中午时间，楼下食堂，附近周围的饭店，一家家给我找过去，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


  曹猛说罢，又扫了眼其他几个词曲人：“你们也一块去！”


  看曹猛动怒，大家连忙应是，一个个快步而去。


  办公区剩下曹猛一个人，他喘了一口粗气，来回走了两圈，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眼中透出一股烦躁与焦虑。


  宁兰的专辑首周三天，大卖近11万，高层例会上经过讨论，得出的一个比较统一的结论，这11万的销量，大半归功于电视剧《江湖血雨情》在京都电视台火热上映，同时带火了主题曲《天下有情人》。


  13首天花板。


  李睁之前12首歌，首首经典，再加上这首《天下有情人》，就是13首了，只要再出一首经典，天花板一破，对李睁作品的封杀不说瞬间瓦解，也绝对不会持续太久！


  而《天下有情人》只是宁兰专辑的第三主打，一二主打他已经听了，虽说能不能称经典，销量说了算，但歌曲的质量如何，作为词曲中咖，心中自有评判。


  这个时候，正愁没机会拉拢李睁，人家的制作人主动上门，却是拒之门外，反过来得罪李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这个地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拉倒得了！……

  倪厚道二人出了办公楼，暂时没了方向，又到了饭点，就找了家小吃店，一人点了一碗面。


  两人的心情都不好，胃口自然就差，姜姗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给了她的决断，放弃了！


  她心中本就认定，这是没有希望的希望，之前两家唱片公司，好歹见到了高层，人家还算客气，可曙腾唱片却是连门都没进，还被青年冷嘲了几句，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倪厚道好说歹说，可这一次，姜姗阑的态度很坚决。


  倪厚道叹了一口气，只得改口说些安抚的话，他不怪姜姗阑轻言放弃，易地而处，十有八九，他也会灰心，毕竟李睁的作品是封杀，什么时候能解封，谁又能说得清呢？


  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倪厚道将面上的浇头吃掉，拿餐巾纸一抹嘴，挥手示意闪人，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青年三人跑了过来。


  倪厚道鼻子里发出一道闷声，正要出门转弯，却被青年一个刹车，挡住了去路。


  “你想干嘛？”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曹总想见见你们。”


  倪厚道眉头一挑：“曹总，总经理？”


  青年喘气道：“是公司的创作总监。”


  看倪厚道一脸狐疑，年青生怕他拒绝，咬咬牙：“对不起，之前言语冒犯，是我的错的，我给你道歉。”


  年青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非但没有打消倪厚道的疑惑，反而更添了几分谨慎，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是死对头。


  不会是想借此挖坑，搞什么名堂吧。


  倪厚道摇头：“算了，下次预约好了再来。”


  青年急了，与他同来的另一个词曲人道：“先生，我们曹总没有恶意的。”


  倪厚道却是摆摆手，态度益发坚决。


  青年没了法子，只得让倪厚道二人等一等，他去打电话，对此，倪厚道倒是没有拒绝。


  几分钟功夫，青年从马路对面的电话亭横穿过来，告诉倪厚道，曹总亲自过来，十分钟就到！

  饶是以倪厚道的阅历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姜姗阑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又是大庭广众的，等一等倒是无妨。


  也就是七八分钟时间，曹猛来了，四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因为赶得及，气喘得厉害，脸色还有点涨红。


  倪厚道微惊了一下，曹猛是词曲中咖顶流，他没见过本人，却是听过大名，还在报纸上见过照片，肯定没错了！

  倪厚道没有托大，主动上前，与曹猛交流了几句，曹猛很客气，提出去公司谈，倪厚道想了一想，便是先把情况说了一下。


  曹猛听后，眼神大亮，不带含糊地一口答应下来！

  一个能够得到李睁承诺两首歌的歌手，别说三线，就是一个条件普通的新人，价值也超过百万。


  只要曙腾唱片签下，就意味着与李睁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去年十二月的情况就不会再发生了！


  曹猛答应的太爽快，倪厚道二人愣住了。


  “百万违约金之外，我可以承诺一份二线歌手标准的合约。”曹猛看两人没什么反应，以为是他们还有备选，于是加重了筹码。


  倪厚道轻吸了一口气：“曹总，这.……”


  “此外，两张专辑的费用标准，可以另提，嗯，二线顶流标准。”曹猛不想倪厚道给出再想想，再考虑之类的答案，再度加码。


  似乎觉得还不够，一咬牙，道：“转会需要一点时间，当中难保有意外，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先签约，合约上写明，若是转会不成，曙腾唱片赔付50万。”


  曹猛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倪厚道再有狐疑，也舍不得放过了，看了姜姗阑一眼，道：“姗阑，曹总那么有诚意，那就这样？”


  姜姗阑脸上如梦如幻，下意识地点点头。


  一行人回了公司，一个小时搞定合同，被曹猛等人送出公司的时候，倪厚道二人都是神色有些恍惚，惊喜来的太快，让他们感觉有些不真实，但手里的合同却是货真价实，没有半分掺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宁兰首秀

  媒体好不热闹。


  焦点集中了莫菲，赵永康，宁兰，李睁，汪艳芬五人。


  有关莫菲的话题，是她的新专辑能否持续走强，实现默认三白金。


  超一线发片，盗版保护期内，销量破黄金是合格，超60万为良好，超70万为优秀，超80万为大爆。


  国内乐坛历史上，但凡盗版保护期内销量大爆的唱片，仅有一张首月未能破白金，而首月破白金为圈内默认三白金。


  有关赵永康，宁兰的话题，是他们两位的专辑一二主打，本周将在两榜新歌推荐榜上分个雌雄。


  准天王vs准天后，究竟谁更胜一筹？

  有关李睁的话题，是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天下有情人》，随着电视剧《江湖风雨情》的热播，深受大众喜爱，已然大火，这是一首不折不扣的经典歌曲。


  《天下有情人》为李睁出道以来第十三首力作，已然贴上了创作天花板，而宁兰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同样为李睁的作品，能否再现经典，一举将天花板打破，值得期待。


  有关汪艳芬的话题，是她的专辑《爱如浪潮》今天上市，发布会上，她犹如宁兰一般，霸气宣言。


  宁兰是要征服所有看轻她的人，而汪艳芬则是要让粤语歌在整个三月，占据港岛，宝岛，广市三地唱片市场的绝对第一！


  并且，向柳慧颖，舒甄，宁兰隔空喊话，一较高下！

  之前是接受媒体采访，被问及竞争对手，而这一次，是主动宣言，性质还是不同的。


  对手也是略有改变，将赵永康剔除之外，把宁兰加了进去。


  这也不奇怪，女歌手与男歌手的歌迷群虽然重叠大于差别，但差别总归是有的，一两成，乃至三成。


  是以，媒体渲染某某歌手vs某某歌手，基本都是男vs男，女vs女。


  即便是准天王与准天后同期发片，媒体也只是略微炒作，就热度而言，远远无法与当初的第一天王vs新人王相比。
……

  下午两点多，倪厚道和李睁通了电话，告知了姜姗阑与曙腾唱片签约的消息。


  李睁略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签约成功，而是曙腾唱片还主动加码，给了姜姗阑等同二线的合约。


  他脑子稍微一转，便是想通了其中缘故，曙腾唱片这是向他示好呢。


  也没多想，他做人其实很简单，别人对他好与坏，他都会记在心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至于，至少不会亏了别人，同样的，别人打他一拳，他也不会非致人死地，但肯定要加倍还之。


  挂电话之前，倪厚道提出今晚请他吃饭，不是倪厚道请，而是姜姗阑。


  李睁没有推迟，却拒绝了今晚，今晚他已经和徐千秋，风墨约好，顺便还叫上了薛冰，夜一梦酒吧添了两张九球台，正好可以较量较量。


  比正常下班时间提前了一刻钟，李睁离开公司，先和薛冰在约好的地点碰头，随后打了车前往夜一梦酒吧。


  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天基本全黑了。


  夜一梦酒吧后头的房间里。


  一张四方桌，四人各坐一边，每人面前一份牛排，当中还有三个荤素搭配的炒菜，米饭和面包随意，算是中西合璧的一顿饭餐。


  李睁从中做了介绍，薛冰是他发小，老徐和老墨是忘年交。


  徐千秋，风墨立刻就明白了，可以如平时那般随意，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避讳。


  “怎么样，小兰的专辑，首周销量是不是超出了你的预期？”风墨咽下一口牛肉，拿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水，咧嘴笑道。


  “差不多吧。”


  其实有点小惊喜的，但李睁却一副淡然模样，没给风墨嘚瑟的机会。


  风墨翻了个白眼！

  李睁切了块牛肉，边嚼边道：“今天下班前，我看了几张娱乐报，本来以为肯定又有人要没事找事，抨击我和宁兰，没想到.……”


  徐千秋接话道：“没想到，风气一改，无人抨击，也无人叫好，对吧？”


  李睁看看他，嗯了一声。


  徐千秋笑了笑，缓声道：“每周一，每个电视台都会给出上周的收视率数据，相当于官方认证，《江湖风雨情》收视率破2，《天下有情人》作为主题歌火了，这是既成事实，难道再跳出来，否认《天下有情人》有没有资格称为经典？那和小丑表演有什么区别？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沉默。”


  顿了一下，喝了口红酒，接着道：“至于小兰的专辑，首周三天爆11万销量，这也是既成事实，再大加踩扁，岂不是和当初你的首张单曲时一般，白白给你做广告，你真以为那些词曲人，那些歌手，以及五大巨头的市场部是白痴吗？”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汪艳芬不是在发布会上宣战了吗？同期的柳慧颖，舒甄肯定漏不了，却把赵永康排除，加上小兰，你说为什么？”


  李睁一下想到了刘明量说过的对抗理论，就答道：“形成竞争，把歌迷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支持力度就会加大，这是为自己的专辑拉销量。”


  徐千秋点头又摇头：“说对了一半，歌手对抗，歌迷的支持度的确会上升，但这只是一半，另一半，他是趁热度，小兰的专辑上周大卖，本周肯定会成为媒体追踪的对象，喊话与小兰争个高低，媒体报道的时候，或多或少会带上她。”


  “你看着吧，明天，刘慧颖的专辑发布会上也会如法炮制，星期五，舒甄的专辑发布会，也是一样。”


  “四个女歌手混战，小兰先出热度，她们怎么不趁上一趁。”


  李睁觉得有道理，受教点头。


  徐千秋哦了一声，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下午的环星娱乐报看了没有？”


  “没有。”


  环星娱乐报，每天下午四点才发行，李睁看得娱乐报，是三点时候，肖萍收集的。


  “副板有一篇副主编的文章，指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全国唱片市场总量呈现飞快上升态势。”


  徐千秋点了一句，随即思维一跳：“往年三月，莫菲，柳慧颖，舒甄三人已经塞满了，其他一线歌手很少会插进去，而今年，小兰最先宣布了发片期，莫菲三人依旧，此外，周子鸣和赵永康也插了进来，周子鸣发片提上两月，汪艳芬再顶上，等于是一个三月，一天后两准一线三一线顶流挤在一块，相当于往年的两倍.……”


  说到这，眼睛眯了起来：“无非两个原因，其一，是针对小兰，不是个人，而是小兰在时光唱片旗下，五大巨头不希望一线唱片拥有一个真正的准天后，其二，就是因为唱片市场饱和度增大，五大巨头这是瞅准了时机，利用当红歌手相互碰撞，刺激大众，想要把唱片市场这个气球撑的更大一些，而撑大之后，得利最大的自然也是五大巨头。”


  李睁默默消化了一阵，默然点头。


  “小子，知道环星娱乐报为什么把去年十二月以你的名字命名吗？”


  风墨忽然冒出一问，不等李睁回答，就直接给了答案：“一来，三匹黑马齐出，尸横遍野，主打都是你的作品，但这不是全部，而来，那一个月的全国唱片市场总销量，提升了一大截，这是表彰你为华语乐坛做的贡献。”


  李睁眨眨眼，我入圈还不到一年好吧，为华语乐坛做出了值得表彰的贡献，你这是在逗我吗？

  风墨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行了，别想入非非了，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李睁被噎了一道，额头落下几缕黑线，还真是在逗我啊.……

  吃完饭，四人去了酒吧大厅，才七点多，卡座散台空空荡荡，李睁和薛冰各自找了根球杆，来到九球台前，开始了较量。


  而风墨则是背了把吉他走上舞台，一连演唱了四首摇滚，其中两首老歌，两首是他的新作。


  末了，先和徐千秋议了议，又走过来问李睁的意见，李睁直接甩给他三个字：吵死了。


  等打完一局，看风墨一脸郁闷表情，李睁这才好好说，也没太多的，建议他把重摇滚的元素去掉点，尽可能地偏向轻摇滚。


  前世地球，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重摇滚红过一阵，但之后，就算偶有几首歌红了，但整体再没起来过，这是国内国外的文化氛围不同造成的。


  这个世界和地球相似，应该也不会偏到哪里去。


  八点不到，李睁二人停下了较量，又和徐千秋，风墨一块回到了后头房间。


  今晚是宁兰的首秀，上魔都电视台娱乐频道的访谈节目，会在节目中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


  电视机前，徐千秋靠在一张摇椅上，手里端了杯红酒，风墨窝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手里抓了把瓜子，李睁二人则是坐在长条沙发里，一人啃一个生梨。


  八点十分，宁兰出现在了屏幕之上，与李睁当初一样，是在一个小型演播室，下头坐了几百个观众。


  一问一答的访谈，持续了一刻钟样子，随后提到了专辑第一主打，宁兰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进入演唱环节。


  宁兰走到了小舞台的中央，舞美灯光一打，舞台效果起来了。


  一段背景音乐过后，宁兰开口唱道：“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


  宁兰今晚的穿着，以及脸上花的妆偏成熟一点，嗓音与唱其他歌的时候，也略微有了变化，少了几分女人味的柔，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沧桑。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四句略显低沉的铺垫，进入高潮部分，宁兰的嗓音陡然一提，变得高亢激情，豪气而充满爆发力。


  徐千秋与风墨同时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李睁也是微微惊诧，相比于录音室里的效果，宁兰的现场演唱，大气滂沱，又不失细腻精巧，俨然更具有了震撼力与感染力。


  这让李睁进一步地认识到了，这位准天后的辽阔音域，以及深厚唱功。


  整首歌唱完，观众热烈鼓掌，一多半都站了起来，神情激动。


  主持人连声赞叹，直说太震撼了，宁兰的演唱给她带来了难以形容的试听感受。


  风墨侧脸看看徐千秋，吸气道：“怎么样？”


  徐千秋没有急着回答，沉吟了片刻，扭头看向李睁：“你说呢？”


  李睁毫不吝啬地给了好字评价，然后道：“比录音室里发挥得好多了。”


  徐千秋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这首《征服》比《天下有情人》.……”


  “第一主打和第三主打，你觉得呢？”李睁失笑，《天下有情人》是经典，但和《征服》还是有差距！


  《征服》是经典中的经典，天后的第一代表！


  徐千秋也是失笑了一下，略带自嘲，感觉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眸光闪了闪，忽然道：“李睁，你觉得小兰这张专辑，有没有可能达到.……”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李睁秒懂，这是指三白金，他想了想，点头道：“有，至少五成几率。”


  专辑质量没问题，双白金是铁定的，但三白金，李睁不敢说得太满。


  徐千秋嗯了声，又沉吟了片刻，眼中突然精光一闪。


  第一百九十四章 霸气宣言

  再回到酒吧大厅，客人已经有一些了。


  李睁与薛冰又打了几局九球，到卡座一块喝了几杯，听一支乐队嗨了几首歌，眼看快到十点，这才告辞离去。


  三月已经入春，不过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一出酒吧，夜风一吹，李睁也是忍不住有点哆嗦，赶紧将外衣套上。


  薛冰哈了口酒气，随口道：“今晚听你们说了半天，怎么没有提到何静芸啊，她的专辑不也是上周五发行的吗？”


  李睁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上周五发行？”


  当初方琼只是说过，何静芸发片最迟是与宁兰同一天，但具体时间没有定，李睁也没打电话问过。


  他知道何静芸上周五发片，是在一份娱乐小报上，看到了一块豆腐干大小的报道，而全国销量前十的娱乐报都没有相关报道。


  薛冰这个从来不看娱乐新闻，走过报摊不会瞄娱乐报一眼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准确？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薛冰反问一句，抬眼看到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边上还有个卖棉花糖的，便走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左手多了串冰糖葫芦，右手多了团棉花糖。


  而在他一去一回的功夫，李睁想到了什么，接过冰糖葫芦，咬着一颗酸枣，道：“冰子，你现在一天给虎姐打几个电话？”


  “我才没给她打电话.……是她给我打的。”薛冰怔了怔，看着李睁那种男人都懂的眼神，不由的脸皮有些发烫，故作不屑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真的。”


  “那你说，她一天给你打几次？”


  “一共就没次。”


  “究竟是几次？”


  “.……”


  薛冰之前结束的那段是初恋，在男女情感方面还比较晦涩，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李睁没再调侃，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看好你。”


  “这段时间好多当红歌星挤在一块发片，何静芸才是新人，之前的宣传又比较低调，上周三天销量不足2万张，没怎么引起关注，不过我想，后期应该会爆发。”


  李睁回答了薛冰之前的疑惑，薛冰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李睁边走边问：“房子还有多久能装修完？”


  薛冰想了想，回道：“个把月，春节的时候停了一阵，最迟四月中旬肯定搞定。”


  李睁嗯了声：“你要是想自己做点生意，我可以投资，你要是只想打工，我可以安排你和小胖进唱片公司，你考虑考虑。”


  薛冰挠了挠头：“行，我好好考虑一下。”
……

  另一边，李睁二人走后，徐千秋独自回了房间，给宁兰拨去了一个电话。


  “今晚我，老墨，还是李睁一块聚了聚，看了你在电视上的演唱，很不错。”


  徐千秋褒奖了一句，旋即道：“今天汪艳芬在发布会向你喊话了，柳慧颖的发布会是明天，舒甄的发布会是周五，十有八九也是仿效汪艳芬，你准备回应，还是保持沉默？”


  宁兰吐气道：“沉默吧，又不是踩扁，没必要那么敏感。”


  “不！”徐千秋断然否定：“你上周三天大卖近11万张，热度已经起来了，她们隔空喊话，与你形成对抗，这既是在趁你的热度，又是争取歌迷更大的支持，你不回应，热气被趁不算，气势上就弱了一头，你的歌迷对你的支持力度也会减弱。”


  宁兰沉默了一阵，才道：“你的意思，我一个个回应，还是等到周五舒甄发布会过后，一次性做出回应？”


  “不！”徐千秋再度否认，眯着眼：“你在发布会上已经宣言，要征服所有看轻你的人，你是准天后，她们三个只是一线，向你宣战，你就要接，岂不是自降格局……”


  说到这，吸了吸气，继续道：“当年滚雪唱片未经你同意，便是给你戴上了准天后的头衔，为此你差点和一些人撕破脸，就当时的情况，换作是我，也不赞同你过分激进，但眼下，时机到了。”


  徐千秋眼中精光闪过，语气变得铿锵有力：“将准天后的准字去掉，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宁兰蓦然一惊：“你要我公开宣布冲击超一线？”


  徐千秋断然道：“没错，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媒体的最焦点，你的歌迷才会以最大的力度支持你，你的专辑才能爆出最大的销量，你才可能实现一举封后。”


  似知道宁兰的顾虑，徐千秋又补充道：“国内乐坛，现今的四王两后，在他们冲击超一线的那张唱片时，哪一个不是承受巨大压力，莫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的作品没有信心？”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也不知道宁兰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挣扎，最后嗯了声：“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个答复有点模棱两可，但熟悉宁兰脾性的徐千秋没有追问，也是嗯了声：“那就这样。”
……

  周二，中午之前。


  三条新闻！


  第一，昨夜宁兰在魔都电视台娱乐频道访谈节目中，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征服》，节目播出其间，声讯电话一共打进了1万1千多个，比当初一线中游歌手，米雪多了足足4千个。


  而宁兰的新专辑《征服》，截止今天上午，魔都各销售网点，据不完全统计，销售量超万张。


  第二，昨天是汪艳芬的专辑首发日，晚上上了一档港岛收视率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在节目中同样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痴心》。


  歌迷通过声讯电话，寻呼台留言，送出的祝福一共6千多条，这一成绩，比她上一张专辑，同是这挡综艺节目中献唱，多了足足1千5百条。


  截止今天上午，港岛个销售网点，不完全统计，汪艳芬的新专辑售出了1万5千张以上。


  第三，一线顶流女歌手柳慧颖，上午十点举行了专辑发布会，发布会上，柳慧颖在记者问及对专辑的预估时，直言双白金只是保底！

  并且，如徐千秋预言的那般，也是隔空宣战，将于汪艳芬，舒甄，宁兰一决高下！

  午饭的时候，李睁，肖萍，苏婷，以及谭光月三人在食堂围了一桌。


  看了挂壁电视里午间娱乐新闻报道，谭光月不由庆幸道：“还好还好，我的专辑提前发行，要是拖到三月份发行，遇上一帮神仙打架，我这凡人可就要遭殃了。”


  谭光月的专辑，去年十一月中旬立项，按照原本的计划，发片是在今年，一月份各大颁奖礼，二月份，刘天王发片，大概率会定在三月，由于总费用的缘故，不允许他一拖再拖！

  而三月，各路神仙轮番登场，尚未大打出手，已经是漫天的火药味。


  如谭光月这样的新人，若是身处其中，还真可能沦为炮灰！

  你的歌是好，可人家的歌也很好，人气是你几倍，宣传资源再是你几倍，同期比拼，结果可想而知。


  苏婷看看他：“对你来说都一样，你是个新人，专辑总费用也是最低，只要同期发片的歌手，都是神仙。”


  谭光月被呛的不轻，干咳了两声，苦巴巴地道：“婷姐，骂人不揭短，给我留点面子行吗？我现在好歹也是当红歌手。”


  管樱赔笑了一下，转开话题：“李睁，上次和你提的四场商演……”


  “我不是已经答应了，没问题啊。”李睁呃了声，看看肖萍，肖萍便道：“昨天下午，我已经把商演申报交去了经纪部，包括了谭光月那四场，说好了，今天会完成审核，然后直接出合同，下班就能搞定。”


  李睁随口道：“管姐，商演的事儿，你直接和肖姐沟通。”


  管樱抿嘴一笑，点点头。
……

  饭后，李睁去休息室待了会儿，随后，去健身房跑步练力，差不多两小时，一身臭汗地进了浴室，半小时后，换了身衣裤，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离开健身房，回休息室的半道，李睁经过了办公区，只听办公区里传来一惊一乍呀的声音，有些杂乱。


  他伸脑袋一看，七八个人聚在一块，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苏婷和谭光月也在。


  于是，他拐弯走了进去。


  “什么事情，那么热闹？”李睁笑呵呵地问了一声，听到他的声音，众人纷纷侧目，苏婷当即惊呼一声：“睁哥，不得了了，宁姐，宁姐，她……”


  李睁看她一脸惊讶与激动并存的表情，不由好笑：“宁姐怎么啦，难不成还飞上天了？”


  苏婷猛点头：“宁姐这次，还真是飞上天了。”


  李睁眨眨眼，谭光月直接把一份报纸塞给他：“你自己看吧，这是刚出的娱乐新干线。”


  李睁捧着报纸，目光扫动，下一刻，也是神色一惊！

  头版头条，标题为：准天后霸气宣言，《征服》将成封后之作！

  《征服》这张专辑发行一周开始，有关宁兰能否凭借新专辑重回巅峰的话题虽然不是最热点，却是从来就没有断过。


  不管看好还是不好看，上限都是曾经的巅峰，也就是准天后。


  而现在，宁兰却是霸气宣言，她将要冲击超一线，要一举封后。


  这是将之前圈内为她设定的上限，彻底打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圈内震动

  宁兰的封后宣言一出，音乐圈震动！

  尼索唱片，总经理听到了这一消息，立刻让助理通知在公司的高层开会，并且特意叮嘱，让天王刘明量，天后莫菲，以及两名一线顶流的经纪人，以电话的方式参会。


  滚雪唱片，也是一样，天王郭逸夫，天后苏雅箐，一线顶流舒甄等的经纪人，也被要求以电话方式参会。


  华格唱片，没有召开临时高层会，但音乐总监，两名副总，以及正好在公司的天王赵传雄，被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贝卡唱片，总经理亲自给两名一线顶流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最后，准备打给赵永康的经纪人时，眸光闪烁，迟疑不定。


  汇丽经唱片，天王黎杰，两名一线顶流的经纪人，先后接到了公司高管的电话，汪艳芬明晚上一档宝岛的综艺节目，提前一天过去，飞机一落地，她的经纪人也是接到了总监的电话。


  相比于五大巨头，各一线唱片公司的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却也是震惊了一众高层！

  时光唱片。


  乔莉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和宁兰取得了联系，一个电话打了十来分钟，这才挂断。


  “我对李睁的作品有信心，对自己也有信心，这张专辑或许是我唯一一次把准天后的准字去掉的机会，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电话里，宁兰的原话，语气平淡无波，却是断冰切雪般坚决，这让乔莉深刻感受到了宁兰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只不过，宁兰的决定太突然了，让她一点思想和实际的准备都没有，她不怪宁兰的鲁莽，却实实在在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五大巨头与一线唱片公司的差别在那里？

  资金，渠道，词曲人资源，制作人资源，歌手资源等，但归根到底，还是歌手资源。


  当下乐坛，一线顶流，以及超一线，只有一名一线顶流在代石唱片旗下，以及一名准天后在时光唱片旗下，而且两人都已经过了黄金期！


  由此为基点，扩散开去，五大巨头便拥有了，一线唱片公司无法企及的其他资源。


  比如，制作人资源，王牌制作人，对应超一线歌手，至少是一线顶流，一线唱片公司没有，自然也就留不住王牌制作人。


  比如，广告渠道，各个行业的领先者，选择广告代言人的时候，定是锁定娱乐圈最顶端的明星，音乐圈内，就是超一线。


  再比如，演出资源，人气能够上在国内四大一线，港岛，宝岛，这六地开万人演唱会的，至少是一线顶流。


  而能够在六地外，次一线城市，开全国十地以上巡回演唱会的，非超一线莫属。


  对演出商来说，演唱会是最丰厚的一块利润，谁捏着这块肥肉，演出商就会看谁的眼色。


  还有，全国各个地方电视台的节庆大型晚会，压阵的基本都是一线顶流，超一线，这决定了整场晚会的级数！

  至于资金，只要有了歌手资源，华国那么大，最不缺的就是投资商！


  是以，一线唱片公司，若是诞生了一个一线顶流，尤其是处于上升的，就会引起五大巨头的高度重视，若是诞生一个超一线，无异于，打破唱片公司的等级壁垒！

  当然，壁垒是不会被真正打破的，准确地说，一线唱片公司诞生了超一线，就拥有了晋级巨头的资本！

  八十年代末的滚雪唱片，就是因为培养出了两支超一线摇滚乐队，从而迈入巨头之列。


  九十年代初的华格唱片，也是因为乱战期，培养出了赵传雄这位天王，再加上天后王靖雯争夺战中胜出，一步跨入巨头行列！

  而作为五大巨头，自然是不希望同一层面多一个分蛋糕的对手，在一线唱片公司有希望诞生一个超一线，却还未诞生之前，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挠！

  乔莉手指揉着太阳穴，陷入思索，半响后，眼中闪过一道决断，她叫来了秘书，让秘书放话出去，宁兰的专辑宣传费用，追加70万，算上原本的总费用110万，累计180万。


  超一线的唱片总费用最低标准，刚好为180万。


  交代完之后，她去了常务副总的办公室。
……

  宁兰的专辑总费用增加到180万。


  这个消息，在秘书的有意散播下，很快就在9楼散播开来，既然扩散到了整个公司！


  邓雅萱的专辑立项已经通过，目前处在选歌的阶段，正在休息室里听几个歌曲小样，龚日红推门进来，脸色臭得不能看。


  邓雅萱抬眼一瞧，摘下耳机，疑惑道：“怎么啦？”


  “宁兰接受媒体采访，公开宣言，她要凭借这张专辑，一举封后！”


  听到这个消息，邓雅萱的檀口张启一个o形，塞入鸭蛋有些夸张，勉强能塞个鸡蛋，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疯了吗？她怎么敢怎么做。”愣了好片刻，方才失神出声，宁兰的专辑，首周三天大卖近11万张，这个成绩的确很出彩，甚至可以说惊艳。


  但这毕竟是首周，还只是三天，无法作为后续销量的推断，就算有再大期许，那也应该藏在心里头。


  叫出一举封后的口号，等于是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


  一来，助力会从天而降。


  而来，一旦封后失败，日后的每一张专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纵观华语乐坛近20年的历史，每一个超一线的封王封后之作，要么就是背后有巨头唱片支持，重金打造，造势铺垫，宣传期海量资源……

  要么就是如当年莫菲那样一鸣惊人，出道第一张唱片勉强白金，第二张唱片一飞冲天，直接冲破三白金。


  当年的三白金，堪比如今的四百金，乃至四个半白金，而以当年的圈内歌手等级评定标准，是允许一张唱片封后的，正是三白金。


  而正常下情况，则是需要累计一张双白，两张一百五十万。


  这样的特例规则，从93之后取消了，如今想要入超一线，一双白一三白，至少两张唱片。


  “她才不疯呢。”


  龚日红闷哼道：“雅萱，平心而论，你觉得宁兰这张专辑破双白金的几率有多少？”


  邓雅萱抿嘴沉默，片刻后，吐气道：“五六成吧。”


  龚日红看她漠然的表情，心中也是叹一口气，知道给出这个答案，对邓雅萱来说，已经是勉为其难了。


  同时，她心里头也明白，其实不止五六成，八成肯定有。


  《天下有情人》只是第三主打，而一二主打，她已经听过了，心中只有一杆秤，不说比《天下有情人》更好，至少不差。


  不得不承认，宁兰的专辑整体质量很高。


  若不是神仙打架，宁兰选一个空档期发片的话，双白金几乎铁板钉钉！


  她没有纠结这个概率，又问道：“那三白金呢？”


  这一次，邓雅萱没有迟疑，断然摇头：“不可能，别说同期前后竞争那么激烈，就算是空档期，也绝对不可能，她宁兰没有这个人气！”


  “我也是这么认为。”龚日红顺着她一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宁兰正是知道三白金无望，但又有这个野心，是以，才突然宣布，她要冲击超一线，一举封后。”


  “她这么一宣布，她的歌迷必然全力支持，其中的铁杆，甚至会不止买一张唱片。”


  “此外，公司这边定然会全力支持.……”


  一顿声，脸色拉了下来，低沉道：“刚刚听到的消息，乔莉已经决定，增加宁兰的专辑宣传费用.……”


  “多少？”邓雅萱犹如被触到了某条敏感神经，脱口问道。


  龚日红做了一个七的手势，邓雅萱见了，双眼瞪圆，绝难置信！

  她不会蠢到认为是7万，到了她和宁兰这个级数，宣传资源要么不加，要加10起步。


  加70万，算上原本的总费用，已经达到超一线标准，而就以宣传费用来说，加上宁兰原本的宣传费七八十万，加起来就是一百四五十万，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莫菲，刘明量！

  “邓雅萱那张封后之作，总费用超200万，但宣传费用也就是150万上下，这是摆明了态度，要全力助宁兰一搏。”


  龚日红语气益发阴沉，脸色也是一样。


  邓雅萱突兀地沉默下来，她再傻也明白这个态度的含义，在乔莉心目中，她邓雅萱不如宁兰，换作是她和宁兰易地而处，乔莉就算助她一力，也绝对不会加给她70万。


  而且，就算宁兰封后失败，只要她的专辑销量，无法超越宁兰的这张专辑，她依旧会在宁兰之下！……

  肖萍的心情好的没边。


  一上任李睁的经纪人，算上谭光月的四个，一共十六个商演，一个代言，总费用超过350万。


  公司拿走一半，再去掉一些开销，李睁能收入150万，她分三个点，就是4万5千。


  这笔佣金，对于圈内那些服务于一线顶流，超一线的金牌经纪人来说，或许并不算大数目，但对她这个已经闲了快一年的普通经纪人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款。


  况且，李睁首张专辑单月销量破120万，默认准四百金，前途不可限量，或许一年，或许一年半，再出一张专辑就能迈入超一线，年收八位数。


  那时候，她必然水涨船高，即便依旧维持3个点分成，一年也能有不低于50万的收入，足以傲视公司内，李霞之外的所有经纪人！


  此外，宁兰的封后宣言一出，乔莉就加码了70万宣传费，足见对宁兰这张专辑的看好，而宁兰的专辑三首主打均是李睁的作品。


  13首歌创作天花板一说，最近她找圈内的朋友打听了一下，比较一致的观点，只要能够打破，对李睁作品的封杀就长久不了。


  李睁在制作人这块，拥有全部的自主权，封杀失效后，为其他公司歌手写歌，她是拿不到分成，但李睁自己的专辑肯定是用自己的歌，还有宁兰的下一张专辑，以及谭光月的下一张专辑，只要是和公司结算的费用，她都能分成，这样一来，年收稳稳的再上一个台阶！

  能够给李睁当经纪人，那是天下掉下个金蛋，正好砸在她头上。


  下午四点多，肖萍来到十二层，飘飘然地来到了经纪部办公区。


  “萍姐，你现在发达了，什么时候也提携我一下。”


  “阿萍，我听说张雯薪马上就要发专辑了，专辑总费用三线顶流标准，有希望一举冲上二线，经纪人的位置，你可替我留意着，拜托了。”


  “萍萍，一上任就是几百万的商演合同，你得请客。”


  她一出现，立刻被大家围住，不管资格比她老的，还是过去不怎么待见她的，此时都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让肖萍颇为受用，笑容矜持地聊了一阵，随后，在一道道羡慕的目光之中，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里头应了一声，肖萍推门进去，经理抬眼一看是她，不由愣了下，脸上似要露出笑容，却露不出来，那模样有些滑稽。


  过去的肖萍，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言观色，现在不归经理管了，也就没怎么在意，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正要开口，经理就先道：“小萍，你是拿那些商演合同的吧？”


  肖萍点点头，这才发现经理的神色有些不对，挑眉道：“王哥，不会还没弄好吧，其中一份是本周末的，演出商已经来过电话催了，等我确认呢。”


  经理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这里是没问题了，但.……合同章是综合管理部那边管的，高总助说要看看合同，就一块拿去了，到现在还没让人送过来。”


  肖萍怔了一下。


  “要不，你去找高总助问问？”


  经理是问句，其实就是肯定的意思，这事啊，你自己去问问吧。


  肖萍沉默了一下，试探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摇头：“我也不清楚。”


  肖萍没有多言，打了个招呼，起身而去。


  出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区，肖萍一路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隔壁，敲开了助理办公室的门，高栋良坐在办公桌后头，抬眼一看是她，就道：“小萍，你是来拿商演合同的？”


  肖萍嗯了一声，来到办公桌前，却没有坐，对于高栋良，她心中是有些忌畏的，经济人部是高栋良分管，过去，她上班迟到，吃零食，被高栋良训过两次。


  高栋良身子往后一靠，一抹冷笑自嘴角一闪而逝，随后道：“合同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当初李睁擅自接受媒体采访，大放厥词，对葛光耀大师大为不敬，还给葛大师戴上了一顶“误人子弟”的大帽子，这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肖萍眼神狐疑，小心道：“高总，这事……”


  “人家葛大师要求他公开道歉，他却不理不睬，现在好了，人家葛大师要求严惩，不光是葛大师，还有好几个圈内有分量的前辈，都是这个意思.……”


  肖萍听得蓦然心惊，不等高栋良说完，就急道：“高总，不会是要……”


  高栋良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她猜到了什么，缓缓点头，然后按了按手：“坐，你刚刚出任李睁的经纪人，有些事你还不太了解，任总这次出差是去京城，本来要周四周五回来，李睁的事情会拖一拖，但宁兰突然公开宣布冲击超一线，打了公司一个措手不及，刚才任总来电话，明天就会进公司……”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弃权

  肖萍出办公室已经过了五点，来时飘飘，去时也是飘飘，不同的是，来时神采飞扬，去时神游物外。


  回到休息室，李睁，苏婷已经闪人，肖萍正要给自己倒杯白开水，敲门声传来，她应了声，随即管樱推门走了进来。


  她去十二层拿合同，管樱一直在等她。


  “萍萍，搞定了？”管樱笑孜孜的，心情很不错，就在刚才，演出商那里又有了两场，虽然费用只是8万一场，却是四月淡季，已经很好了。


  “管姐，还没。”肖萍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管樱疑道：“怎么会，我上午补交了一份商演申请，三点多的时候上去了一次，已经加急搞定了，你是昨天交的.……”


  肖萍搪塞道：“有个条款需要改修一下，我跟演出商联系过了，修改后的资料要明天上午传过来。”


  管樱没再多问，哦了一声，点头道：“那行，你这边抓紧点，最近的一个商演是本周日的，你这边好了，我还要和演出商最后敲定。”


  管樱走后，肖萍独自坐在沙发里，怔怔发呆，时不时地蹙蹙眉，眼中闪过纠结之色。


  等她回过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八点。


  收拾好东西，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静默片刻，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

  周三。


  公司一众高管接到通知，大清早八点，便是聚在了一号会议室。


  议题只一个，宁兰的封后宣言。


  乔莉一个开腔，态度明确，公司全力支持，事先已经沟通过的常务副总，另一个副总，市场部总监，均是表示赞同。


  有几个高管略有微词，却也没有强烈反对。


  毕竟宁兰要是封后成功，对时光唱片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在座每个人或多或少持有公司股份或干股，都是既得利益者！

  最后，任总拍板，认可了乔莉的意见。


  追加70万宣传费用，由市场部负责媒体公关，并要求乔莉亲自出马，负责宁兰宣传期内的一切事务。


  会后，乔莉略作准备，与宁兰通了个电话，然后带上秘书，一名安保，一名市场部职员，一名综合管理部职员，一行人出发前往机场，约好了与宁兰等人在江市汇合。
……

  上班时间点过了，肖萍没有来，管樱等到十点，实在没耐心了，就来到练声室。


  听管樱询问肖萍，李睁解释道：“今天一早，萍姐给我的拷机留言，说是有点不舒服，要晚些进公司。”


  管樱有些无奈：“那四个商演当中，一个是本周日的，演出商那边还等我最后确认呢。”


  李睁眨眨眼：“不是说昨天下班前搞定吗？”


  管樱摇头，把肖萍搪塞她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又问道：“肖萍今天会进公司吗？”


  李睁也不确定，想了想，就道：“苏婷，你把留底的副本翻出来，上头有演出商的电话，你打过去问一问，让他们把修改的资料抓紧传过来，你直接交去经纪部走流程。”


  苏婷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管樱也没多留，又和李睁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约莫十分钟，苏婷回来时一脸不得其解的表情，待李睁唱完一段，这才道：“演出商那边说，肖姐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


  李睁怔了一下：“三个演出商，都联系过了？”


  苏婷微微颔首。


  李睁眉头微皱，片刻后，又舒展开来，摆摆手：“那就等肖姐来了再说。”
……

  十二点多。


  常务副总，郑光明吃过午饭回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秘书告之，任总让他去一次，他点点头，转身去往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你找我？”


  “光明来了，坐。”


  待客沙发区，郑光明坐下后，任总递来一张报纸：“先看看这个。”


  郑光明目光扫动，很快，眉头便是皱了起来，娱乐午报的副板头条，很大的篇幅的报道，肖萍代李睁公开向葛光耀道歉，表示李睁是受了她的怂恿，为此，她决定辞去李睁的经纪人一职。


  “胡闹！”郑光明满脸怒气，指着报纸道：“这是李睁的指使？”


  任总没有回答，而是道：“葛大师刚才打来了电话，明确表示这是在糊弄他，他很清楚，李睁当时并没有经纪人，受怂恿一说完全是子虚乌有，随便找个替罪羊就想蒙混过关，这样的道歉他不接受，要求我们公司给予李睁严肃处理。”


  “严肃处理。”郑光明冷笑：“封杀李睁的作品，这还不够，难不成还要雪藏？”


  任总没接话，沉默地看着他，郑光月是个很敏锐的人，与任总对了一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挑眉道：“任总，你不会当真吧。”


  任总面色深沉，缓声道：“算上邓雅萱自带的三首歌，一共十二首，另外九首，四首大咖作品，五首中咖顶流作品，公司至少能多出三名一线歌手，足以彻底把曙腾唱片压下去，若是宁兰封后成功，冲击巨头也大有希望。”


  郑光月眼皮急跳：“任总，李睁的首张专辑可是默认准四百金.……”


  任总打断道：“我已经和李睁谈过了，他不会续约。”


  郑光月被噎了一下，又迅速道：“宁兰的专辑三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13首创作天花板一破，对李睁作品的封杀绝长久不了.……”


  任总再度打断：“这十二首歌掌握在公司手里，想要拿到歌，合约期就要延长到5年，而李睁的作品，公司没有半分决定权。”


  抬眼一看郑光明的脸色，又道：“若是顾虑他会为其他公司写歌报复性针对，大可不必，创作灵感终是有限的，越往上越接近极限。”


  郑光月沉默了下来，掏出香烟，给任总丢了一根，自己也点起一根，抽到一半，瞟了眼手里的报纸，眼角闪过嘲讽之色，摇头道：“之前我一直纳闷，圈内那些词曲大中咖，个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都是谁也不服谁的主，怎么会联起手来打压一个新人，更何况，封杀顶多一时，长不久不了.……”


  一顿声，话锋一转：“原来如此，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词曲大中咖，不过是替五大巨头放烟雾弹，真正目的是要阻李睁入超一线，不让时光唱片诞生天王，拥有冲击巨头的资本。”


  郑光月吐出一口烟丝，瞅瞅任总：“十二首歌，包括邓雅萱转会，只是与樊星交换，不用时光唱片补差额，毛星宇这个一张唱片入二线的潜力新人，时光唱片只需象征性地付百万违约金，这些都是交换条件吧？”


  任总本来就是找郑光明摊牌的，郑光明既然能看破一些内幕，他也没必要继续隐瞒，点头道：“没错，这些条件，足以让时光唱片增加三五个一线歌手，还是公司一手可控的。”


  郑光月没有表示，忽然道：“葛光耀发声，那些词曲大中咖齐声相应，我记得是李睁专辑上市第三周，在那之前，你已经和五大巨头达成交易了，却一直瞒着大家，对吗？”


  听着这质问的口吻，任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是稍纵即逝，略微沉默，再度点了点头。


  要是雪藏公司旗下一个普通歌手，哪怕是二线，他决定了就行，可李睁首专辑单月销量破120万，公司上下所有人心里都已经默认他是公司第一男歌手，拥有着封王之姿，要雪藏必要通过董事会投票。


  时光唱片并非一股独大，他是第一大股东，股份却只有四成，争取郑光明的支持，至关重要。


  郑光明是公司第二大股东，股份近两成。


  “交易已经达成，如果反悔，人家肯定会爆料，那就是天大的丑闻，你个人名誉扫地不算，连带着时光唱片也是名誉扫地。”


  郑光月将烟头掐灭，淡漠道：“任总，你这是逼我陪绑啊。”


  任总脸色变得冷酷：“我是为了时光唱片着想，李睁就算上了超一线又如何？公司留不住，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郑光月拍了拍自己的左胸：“李睁为公司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你我心里都明白，没有他，谭光月不可能入二线，甚至有希望单年破双白金，更上一线，宁兰也不可能有封后的机会。”


  任总眼神一沉：“老郑，你这么说未免太抬举他了……”


  郑光月摆摆手：“我不是要和你讨论这件事对公司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只是想说，即便利字当先，也不该做的那么绝.……”


  说着，吐出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索然道：“时光唱片就是一条船，你我都在船上，你是船长，你已经有了决断，而且不能回头了，我不想陪绑都不行，但从我内心来说，我并不赞同你的决定，是以，董事会上表决，我不会投支持票，也不会投反对票，我弃权……没其他事，我想去忙了。”


  话末，起身而去。


  任总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闪烁，出声道：“眼下是宁兰的关键时刻，那些歌我还要分配到人，这件事没那么快上董事会，不宜声张。”


  郑光月顿步，没回头，声音却是传来：“我有分寸，我说了，你我在一条船上，你是船长，至少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罢，再度起步。


  郑光月一出办公室，任总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只要郑光月不和他唱反调，就已经足够了。
……

  一下午。


  三条消息在公司里蔓延开来。


  第一，李睁的经纪人肖萍，替李睁出面向葛光耀公开道歉，并承认是她怂恿李睁，为此，辞去李睁经纪人一职。


  第二，刚转会过来的歌手，毛星宇的助理透露，肖萍替李睁扛雷，这种做法让毛星宇非常欣赏，点名让肖萍做他的经纪人。


  第三，公司从几名圈内知名词曲人手里，高价预约了七八首歌曲，准备分给四到五名歌手。


  公司内人心浮动！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


  休息室。


  “睁哥，肖萍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婷一脸纠结与不解，以她对李睁的了解，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服软，即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绝不可能让肖萍来背黑锅。


  李睁捧着一张娱乐报，默默将相关报道文章看完，这才抬头一看苏婷：“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我指使的？”


  苏婷摇头，神色坚定：“不可能。”


  李睁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你了解我的为人，现在假设，不是我和肖萍，而是谭光月和管樱，你看了这篇文章会怎么判断？”


  苏婷想了想，慢慢道：“谭光月为了保全自己，背后许了什么好处，让管樱来背黑锅。”


  一边说，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她明白意思了，这是有人故意设局给李睁抹黑，而肖萍多半是被指使的人许了什么好处！

  “是毛星宇。”苏婷咬了咬银牙，眼中闪过一抹恨怒，有关毛星宇点名肖萍做他经纪人的消息，经过毛星宇的助理之口，已经传遍了公司。


  李睁不置可否：“他是有嫌疑，但我想不出他的动机，甚至可以说，公司内任何一个歌手，我都想不出是幕后主使的理由，除了宁姐。”


  “宁姐？”


  苏婷眉尖一挑，李睁摇头道：“我没说是宁姐，只是她有成为幕后主使的理由，因为她喊出了封后宣言，而是我的首张专辑默认四百金，我们两算是一个层面的竞争对手，其他人……”


  没说下去，只摇一摇头。


  苏婷略作消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歌手之间存在天然的竞争关系，这点不假，但级数差别之下，又不成真正竞争关系了。


  似乎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这般，比如，柳慧颖为一线顶流，同期发片，或者说盗版保护期内只要有重叠的歌手，理论上都会与她有竞争，但真正形成竞争关系的，只有宁兰，赵永康，舒甄，以及汪艳芬。


  这五个人级数相当，或者相差不大，而莫菲就要另一个层次了，柳慧颖没有资格和她真正竞争，同样的，一线以下歌手，柳慧颖不会把他们当竞争对手，他们也没资格与柳慧颖真正竞争。


  公司里，别说那些二线，就算是朝阳，邓雅萱，在李睁首专辑默认四百金面前，也是提不起竞争之心的。


  没有真正的竞争关系，却抹黑李睁，有害无益，损人不利己。


  就算他们有这个黑暗心理，经纪人也肯定会阻止！

  “应该不会是宁姐吧。”


  “不会。”


  李睁当然不会怀疑宁兰，识人的眼力他还是有自信的，伸了个懒腰：“管他呢，肖萍总要进公司的，等她来了，当面问问再说……对了，你去上头催一催我的商演合同，管姐那边还等着呢。”


  苏婷应了一声。


  这一去半个多小时，回来后，苏婷告诉李睁，是总经理的有指示，先缓上一缓，因为乔莉两次再高层会上提出了李睁的专辑立项问题，这事不会拖太久，等有了结果，再定商演代言。


  而谭光月那边的四个商演，本周日那个演出商那边取消了，后头那个的要到三月底，不着急。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但李睁总觉得那里不对，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

  周四，肖萍依旧没有来。


  而一个上午，公司再传出三条消息。


  第一，毛星宇的下一张专辑，被承诺一二主打为一首大咖作品，一首中咖顶流作品。


  第二，朝阳的下一张专辑，也是得到了同样的承诺，而朝阳的合约当中，有关唱片分成这一项，从百分之九降到了百分之六。


  第三，两名二线顶流，被承诺下一张专辑，第一主打为中咖顶流作品，而他们的合约期，由原本的三年，四年，统一延长到了五年。


  这四名歌手，毛星宇是罗副总监手下，朝阳是罗副总监手下，两名二线顶流则是洛副总监手下。


  这一下，乔莉手下的歌手不淡定了！

  一共只有七八首歌，现在六首有了归属，只剩下了一到两首。


  陈茜，林玥，黄晓天，包括卢彬的经纪人，先后去了上头12层。


  管樱也先去，却被谭光月拦了下来，两人交流了一番，最后谭光月在管樱的不断怂恿下，很是扭捏地来到李睁的休息室。


  谭光月道：“你听说了吗？公司高价和几个圈内知名词曲人约了歌，一共七八首，现在已经分掉了六首，辰光，林玥，黄晓天，卢彬，要么他们本人，要么他们的经纪人，现在都是上蹿下跳，快疯了。”


  李睁嗯了声。


  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谭光月苦笑，欲言又止。


  苏婷横来一眼：“你怎么不去争取一下，你的情况和新转会来的毛星宇差不多，公司应该会优先考虑。”


  谭光月搓着手，吞吐道：“我，我是有这个想法，但……”


  苏婷哼了声：“睁哥的作品被封杀，你又不是不知道，指望睁哥，一个字悬。”


  谭光月被噎了一下，苦笑更盛，心中感慨，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能想到，半年前在公司里，整天低着个头，见了人就避开，一天开口未必有三次的小姑娘，如今变得犀利如斯！

  不光嘴犀利，眼光也一样，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李睁当然也猜到了谭光月的心思，他把谭光月当朋友，就实话实说道：“我个人建议，还是别争取了，毛星宇的转会合约，本来就是5年，SHF单飞的时候，朝阳刚签了5年合约，其他两人也都延长到了5年，而你和公司只有两年合约，如今已经快过去一半，为了一两首歌，延长至5年，现在就把选择权交出去，不明智。”


  说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至于我的作品，只要解封，多不敢说，一首主打还是能保证你的。”


  谭光月脸上有些发窘，莫名给了自己一耳光：“我本来不想来的，是管樱非要我过来向你要个实底，唉，还是怪我耳根子软，不够坚定。”


  李睁笑了笑，理解地点头：“这有什么，关乎前途，关心则乱，很正常。”


  对于朋友，他向来是很宽容。
……

  宁兰是前天下午宣布冲击超一线的。


  昨天一天，各娱乐报的头版头条，无一例外被宁兰占据，各地电视台娱乐频道的新闻，也都是做了焦点报道。


  与宁兰同期，近期发片的歌手，除了柳慧颖，清一色保持沉默。


  柳慧颖接受媒体采访，宣布了一条消息，她的专辑宣传期，邀请了圈中好友，天王赵传雄，全程陪同宣传。


  赵传雄何许人？天王啊！即便是四大天王中人气较弱的一个，但天王就是天王。


  很明显，柳慧颖这是要借赵传雄的人气来拉伸专辑的销量。


  而当天晚上，柳慧颖在京城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中，也是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赵传雄则是背着吉他为她伴奏，和声。


  节目播出的反响非常好，今天上午一个小时内，京城各销售网点，估摸着卖出了三千多张。


  与此同时，昨夜汪艳芬也上了宝岛一档综艺节目，天王黎杰作为神秘嘉宾出现，与她一块唱了她的专辑第一主打。


  同样反响热烈，据报道，今天上午，宝岛各销售网点，有三分之一出现了排队购买的状况，预估一上午，至少会卖出一万张。


  另外，舒甄的专辑发布会是明天，却是在今天上午现身接受记者采访，宣布她的发布会上，将会有一王一后，外加一名一线顶流出席，这还不止，她的专辑宣传期，同样邀请了一名天后全程陪同宣传。


  江市某宾馆，餐厅。


  宁兰等人坐了两桌，宁兰，乔莉，李霞，马倩四人一桌，其他人坐了一桌。


  乔莉翻阅着今天上午发行的各家娱乐报，嘴里道：“柳慧颖和赵传雄都是华格旗下，汪艳芬和黎杰都是汇丽经旗下，舒甄的发布会请一王一后，一一线顶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郭逸夫，苏雅箐，以及周子鸣，同属滚雪旗下，而陪同舒甄全程宣称的一后，非苏雅箐莫属……”


  一顿声，抬眼看看宁兰：“你的封后宣言一出，五大巨头都动起来了。”


  到了一线顶流，乃至超一线这样的层面竞争，抹黑，泼脏水，踩扁，就落得下成了，唯一可行的应对方案，只能是见真章。


  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尽可能地拉伸自身的销量成绩，此消彼长，以压制对手的销量。


  从某种意义来说，宁兰宣布冲击超一线，柳慧颖等人也是既得利益者，逼着他们背后的公司追加投资！

  “早在意料之中。”李霞不以为然：“宁兰要封后，这些人肯定会拼命阻拦，大家增加宣传资源，唱片市场总量肯定会被撑大，就看谁抢得过谁。”


  乔莉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柳慧颖三人，倒是不用太担心，真正的对手，我倒是觉得是莫菲，以及赵永康，本周销量排名，宁兰能否稳定第一，至关重要！”


  “没错，这一周若是拿不下销量第一，媒体的风向就会偏转，对后续的销量会有影响，甚至很大的影响。”


  宁兰慎重地点点头，她是准天后，当年是一步步爬上去的，再明白不过，强强对抗之下，分水岭就是每周一出炉的销量表。


  一旦上周销量，对抗的二人拉开明显差距，媒体的风向就会立刻偏倒，差距越大，偏倒得越厉害，导致的结果，十有八九在下周会拉开更大差距。


  李睁之所以能够和刘明量抗衡，并且实现逆转，专辑质量只是一方面，很关键的一点，在第二周的时候，李睁咬住了。


  李睁的专辑次周销量虽然排第二，被刘明量压在下头，但破了30万大关，只是少了不到3万张，导致了圈内震动，媒体哗然，从而让李睁成了最焦点，直接是将彼此的宣传资源的差距化整为零，甚至反超！


  乔莉却是摇一摇头：“坦白说，莫菲的第三周，爆30万以上销量的可能性极大，你要拿第一的几率并不太高，关键在于，能否咬住，甩开与其他歌手的差距，尤其是赵永康。”


  宁兰抿着嘴，似有些不认同，不过沉默了一阵后，吐出一口兰气，微微颔首：“的确，这一周其实才是我的首周，专辑销量巅峰应该是下周，或者下下周，想要破30万有难度，但破25万，我觉得问题不大。”


  说罢，眉头一蹙：“说到赵永康，有点奇怪，他是准天王，肯定不会甘心被我压，贝卡唱片没有超一线，但一线顶流有两个，若是仿效赵传雄，黎杰，苏雅箐陪同宣传，多多少少能帮着拉伸销量。”


  乔莉浅笑了一下，螓首轻摇：“他不会一直沉默的，我估摸着就快要跳出来……”


  正说着，马倩拿手指了指墙壁上的电视，小声提醒：“开始了。”


  乔莉，宁兰，李霞三人侧目，电视里播放的是，风云榜新歌推荐，今天是第五轮，一共四首歌。


  昨天乔莉等人到江市四点到，再到宾馆过了六点，而宁兰等人则是坐了一天火车，晚上七点多才到，两榜新歌推荐第四轮都没有看，不过结果是知道的，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不出意外的全部晋级，赵永康的专辑一二主打也是一样。


  今天的第五轮是关键！

  乔莉眸光一闪，似乎突然相通了什么，轻轻一拍桌子，道：“我明白了，赵永康之所以迟迟没有露面，因为不需要，两榜新歌推荐，你们两同期pk，上周又没有其他一线歌手发片，今天的第五轮十有八九是你们两的专辑主打包揽，你和其他歌手见分晓要到下周一，而你和他，明后天，就是你们两真正的决战！”


  宁兰三人认同点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第五轮，四首歌被宁兰，赵永康包揽，那是正常，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宁兰的专辑出局一首，胜负天平利马就会倾斜！


  主持人一段开场白，很快第一首歌亮相了，是《征服》！

  马倩捏着小拳头挥了挥，宁兰三人虽然不意外，但都是轻吁了一口气。


  第五轮播放的是大半首歌，过门的时候，还穿插了主持人对歌曲的介绍，相比与前四轮，尤其是前三轮，每首歌只是两分钟之内，主持人的介绍不过只言片语，曝光度存在质的差别！


  三分多钟，歌曲完了，主持人还用了一分钟，更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接着，轮到了第二首，画面一转，是《至少还有你》，宁兰专辑的第二主打。


  马倩一脸的兴奋，宁兰与李霞对视一眼，都是露出微笑，乔莉也是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下，心可以平平稳稳地完全放进胸腔里了！


  不过，她们的视线并没有离开电视，第二首结束后，画面回到主持人，约莫过了两分钟，画面一转，第三周.……《天若有情》！

  乔莉四人都是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怎么是首叫《天若有情》的粤语歌。


  竟然不是赵永康的专辑主打。


  四人交织眼神，都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股难以置信之色。


  可不敢置信的还在后头，歌曲过门时，主持人介绍了，演唱歌手叫何静芸，词曲作者是李睁！


  四人均是目瞪口呆。


  然而，让他们更加目瞪口呆还在后头，第三首过后，第四首依然不是赵永康的专辑主打，而是《千千阙歌》！

  同样是粤语歌，歌手同样叫何静芸，词曲作者同样是李睁！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人包揽


  “赵永康可是准天王，就这么出局了。”马倩口中喃喃，表情如梦如幻，两榜不是销量榜，却是试金石，晴雨表。


  赵永康在风云榜新歌推荐止步第四轮，想要在金曲榜来个大翻盘，可能性几乎为零。


  纵然两榜的评判规则有所诧异，但大体上不会差别太大，否则也不会被圈内公认权威了！

  “我去给他打电话，我要好好问问他，哪有这样坑人的！”李霞忽然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动作幅度过大，把宁兰三人吓了一跳。


  看李霞脸色涨红，很激动的样子，宁兰赶紧拉住她：“李姐，怎么啦，你给谁打电话？”


  “还能有谁！”李霞瞪眼道：“我们可是合计了一夜，把个个对手，各种可能的情况都分析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你本周压赵永康的概率超过五成，柳慧颖和舒甄，反压你的概率小于五成，这才决定公宣封后。”


  “可千算万算，做梦也没想到，他在背后给你挖了个坑，哪有这样坑人的！”


  乔莉很快明悟过来，有些无奈道：“这怎么能怪他呢。”


  “怎么不怪他，要是.……”


  “要是早知道何静芸同期发片，也是李睁的作品，宁兰就不宣布冲击超一线了吗？”


  乔莉螓首轻摇：“何静芸只是个新人，又是粤语专辑，三月发片的一线歌手，有哪个会把她放在眼里。”


  李霞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她也是关心则乱，自宁兰公宣封后，这几天，她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她太清楚了，宁兰这张专辑的销量，将决定她在国内歌手的最终地位！

  封后失败，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圈内要封杀李睁的作品，他听到了风声，又怎么会束手待毙，打破13首创作天花板，你与何静芸一块发行专辑，是双保险。”


  乔莉沉吟了一下，目光转向宁兰，宁兰明白意思，乔莉这是在替李睁解释，不希望她心生芥蒂。


  她理解地点点头，又拉了李霞一下，檀口轻启道：“没有李睁，就没有现在的我，别说冲击超一线，能否保住一线都是疑问，只要他一句话，我立刻宣布封后失败都没问题。”


  李霞轰然一震，看着宁兰平静而坚定的眼神，一如当初她决定巅峰期隐退那般。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还真能怨他不成。”愣了片刻，李霞默默坐了回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唉，何静芸晚一周发片多好，本周两榜六七轮定是宁兰包揽。”


  最后一句，道出了她真正的心声。


  赵永康出局了，如果没有何静芸，本周两榜通关，非宁兰莫属，销量必然大爆！

  乔莉苦笑道：“这又不是李睁能决定的，何静芸发片到现在至少六七天了吧，媒体报道几乎一点没有，很明显，华格是不想她卷入神仙大战的话题，过早成为关注的焦点，不过，接下来……”


  没说下去，意思大家都懂，接下来，何静芸这批黑马的光芒再难掩饰。


  马倩忽然道：“这次三月份，和去年十二月有点相似。”


  这话一出，乔莉三人突兀地沉默，目光交织，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

  “我早就跟你说过，凡事不能等着别人施舍，要靠自己去争.……”


  辰光的专属休息室里，陈茜扬着雪白的下巴，犹如骄傲的小公主一般，之前他去找了总经理助理，高栋良，经过一番争取，为辰光的下一张专辑，敲定了一首圈内大咖的作品！


  能拿到大咖作品，辰光心里也很兴奋，但被陈茜趾高气扬地一顿教育，那股兴奋劲就淡了许多。


  他喜欢陈茜，也知道陈茜为他付出不少，但男人嘛，尤其二十出头，正是最心高气傲的年龄段，再加上辰光也算年少早发，自尊心难免有些受不了。


  不过，他也没有发脾气，只是道：“朝阳拿了两首歌，唱片分成从九降到六，万宇和前锋各拿一首歌，合约期延长到五年，难道对我就没有条件？”


  陈茜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下，才道：“高助理和李睁有过节，让我写一份材料.……”


  辰光诧异道：“什么材料？”


  陈茜压低声道：“肖萍不是替李睁出面道歉，这件事肯定是李睁背后指使，让肖萍背黑锅，高助理让我为李睁肖萍打抱不平，提出让公司出发李睁。”


  辰光惊道：“你不是说，以你的判断，这件事未必就是李睁指使.……”


  陈茜脸色一冷：“高助理说是，那就是，我只管写一份材料，签上大名，后头高助理要怎么样，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说罢，又慎重交代：“高助理有言在先，这件事必须保密，只要公司里有一点风声，说是他指示我写的，他非但不会承认，还会打击报复，而且，答应的一首歌也别想了，记住，这件事，你连宋斌不能告诉。”


  宋斌是辰光的助理。


  辰光有些纠结：“茜茜，你有没有想过，李睁要是被公司处罚，又知道是你交的黑材料，肯定会报复的。”


  “不止李睁，你越过乔总，把材料交给高助理，乔总知道了，你怎么交代？”


  这两点，陈茜也想到了，但她知道，这就是拿歌的条件。


  “乔姐那边，等她回来我会主动去说的，李睁，哼，管他呢，他的作品被封杀，又得罪了高助理，以后在公司，他蹦跶不起来！”


  辰光还要说什么，门被从外推开，陈茜抬眼一看，娇喝道：“进来先敲门，懂不懂规矩！”


  宋斌手里拎着一个食品袋，歉意道：“不好意思，茜姐，我忘了！”


  陈茜哼了声，接过袋子，袋子里是宋斌替她和辰光带的外卖，正将一个个饭盒往外拿，就听宋斌道：“刚才我在食堂看了风云榜新歌推荐，今天是第五轮.……”


  陈茜一撇嘴：“是不是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入围了，还有赵永康的专辑一二主打，早知道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上周发片歌手不少，但没有一个一线，连二线顶流都没，宁兰和赵永康可谓鹤立鸡群。


  谁都认定，本周两榜新歌推荐，从五轮起，就是这两人之间的争锋。


  宋斌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错了，错了，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是入围的，但赵永康被淘汰了，一二主打全部出局。”


  在陈茜与辰光惊愕的目光之中，他咽了咽喉咙，道：“另外两首入围歌曲，是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


  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艰涩：“宁兰和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统统是李睁的作品，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被李睁一个人包了！”


  啪嗒！


  陈茜的手里的饭盒掉在她的脚背上，油水溅在她的裤脚上，她却浑然不知，神色恍惚，嘴里呢喃：“怎么会，怎么会.……”


  高栋良，任总，郑光明，朝阳，毛星宇，以及两名二线顶流，都是先后得知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赵永康的专辑一二主打出局，四首歌被李睁的作品包揽的消息。


  无一例外地极度震惊。


  高栋良脸色变换不定，最后定格一张阴沉似水的脸，任总也是一样。


  郑光月沉默地抽完一根烟，长叹了一口气。


  朝阳四人拿到圈内大中咖歌曲的愉悦心情，都是被冲淡了许多。


  整个下午，公司里的气氛变得怪异非常！


  而到了四点，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几乎风云榜的翻版，唯一的差别，就是四周歌的次序略有变化。


  至此，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落定，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主打各占两首，被李睁一人的作品包揽。


  京城，一家会所里。


  赵永康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奇迹终究没有出现了，两榜新歌推荐止步第四轮，让他成了这场神仙混战的第一个出局者。


  出局不是说专辑扑街，而是不能爆大销量了。


  在他对面的人，竟然是刘明量，谁也不会想到，赵永康之所以不出面，是找上了刘明量，想让这位第一天王助他一力，陪伴整个宣传期。


  而刘明量只要答应，他便会如宁兰一般，喊出封王宣言。


  但现在，这份野心，或者说雄心化作了飞灰！

  “我当时就劝过你，不要和宁兰同期，你太着急了，严老师的作品，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碰李睁的作品……”


  说着，刘明量摇了摇头，给赵永康递了一杯水。


  赵永康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也知道，贝卡唱片急于造一个天王出来，我既然被推上去了，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本以为，我的人气优势，可以抵消歌曲质量的差距，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作品成就歌手，作品成就歌手，即便到了我这个层次，依旧是规则之内，打不破啊.……走了，明天要去深市，还需要准备准备，下次再请你出山相助。”赵永康摇头一叹，灌了一大口水，起身挥手而去。
……

  李睁也是从苏婷那里听到了消息，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太多意外。


  五点准时下班，李睁与苏婷说笑着走在廊道里。


  路过办公区的时候，李睁直接走了过去，而苏婷侧脸看了看，下一刻，细长眉毛蹙了起来。


  办公区内，辰光，陈茜，龚日红等人聚一块，七八个人，在那里议论着什么，这一幕，让苏婷不由想起了她放假归来时，这些人也是这般，聚在一块拿李睁的作品被封杀为谈资.……

  一股无名火自心头腾起！

  苏婷脚步一顿，转向拐进办公区，走了几步停下，张口喝道：“13首创作天花板，你们说是不是笑话？”


  众人闻声纷纷扭头侧目，只见苏婷眼中带着轻蔑与挑衅，拿手指了指左胸，再度开口：“封杀睁哥的作品，办的到吗？这种笑话，问问你们自己的心，信吗？”


  话末，冷笑摇头，那笑容中带了浓烈的嘲讽，不等回答，转身而去。


  办公区内忽然沉寂非常。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股难言的复杂！

  苏婷的话，李睁自然也听到了，无奈摇头，待苏婷跟上来后，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拿手指了指她，失笑道：“你，可以的，再历练历练，与虎姐有得一拼。”


  苏婷不知道虎姐是谁，但听到虎字，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了母老虎这三个字，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撇嘴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哪还有刚才发出质问时的气势。


  广市。


  入春后气温提升很快，白昼的时间也是不断延长，五点多钟，天色只是微微昏暗。


  何静芸一行人从宾馆出发前往电视台，车上，方琼神色有些激动：“静芸，两榜新歌推荐，你的专辑一二主打入围第五轮，这是开门红啊！”


  何静芸的专辑已经上市六天，方琼却说是开门红，外人听了肯定会诧异，但何静芸却是一点异色都没有，平静道：“今明后三天才是关键，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说着，镜湖般的眸子里，荡起一丝微薄，一抹坚定之色一闪而逝！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雪藏

  一线歌手专辑总费用最低标准80万，一般来说，会尽可能地保证50万，保底40万作为宣传费用。


  宣传期分为预热，首周，次周，通常的分配比例2:5:3。


  这一次，何静芸的专辑，总费用正是一线最低标，也是华格唱片内部，新人歌手的顶标。


  由于专辑三首主打，采取了对赌模式，并且录制只用了短短的五天功夫，制作成本几乎压到了最低，仅仅15万。


  剩下的宣传费用为65万。


  按李睁给出的方案，预热如常，分配两成左右，剩下的八成，全部砸在首周，赌首周大爆，公司追加投入的费用，再用于次周.……

  何静芸本来已经决定采纳，然而，音乐总监给出的方案却是更加让她心动，斟酌之下，选择了后者。


  音乐总监的方案为，预热宣传取消，将所有费用集中砸在首周，若是首周大爆，公司追加宣传资源，次周则是二三主打一块宣传。


  两点理由。


  其一，三月神仙混战，何静芸作为新人，不宜过早露出锋芒，否则必然会遭到踩扁或者捧杀。


  其二，港岛和宝岛两档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分别在周五和周六晚，光是上这两档综艺节目，费用就要25万左右。


  节目之中，又分次次黄金时段，次黄金时段，以及黄金时段。


  既然是搏这一周的销量大爆，自然要尽可能两档节目黄金时段演唱，费用方面却是要翻上一倍。


  于是，扣掉这50万的费用，剩下的15万，其中2万是两榜费用，1万用作吃住行，5万上今晚广市一档访谈节目，5万用作十八地音乐电台次黄金档一次播放，最后2万，分别上魔都和京城音乐台一档次黄金档直播节目。


  这也是为何，何静芸发片7天，都没有引起媒体的关注。


  除了刻意低调的发布会之外，到目前为止，仅仅只用掉了4万宣传费用，两榜2万，以及魔都，京城音乐台的直播节目。


  而今明后三夜，却是要一下子砸下去60万，其中包括十八地音乐台播放，定在明天！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ah……”


  广市电视台娱乐频道访谈节目，何静芸的首秀，一首《千千阙歌》，平淡中带着忧伤的天籁之声，不知唱哭了电视机前多少观众，也不知让多少观众勾起了脑海中深深的追思。
……

  《准天后力压准天王》


  《准天后距封后只差半步》


  《准天后，或可提前锁定后位》


  《粤语小天后，昨广市首秀，唱哭满场观众》


  《粤语小天后一鸣惊人，准天王出局》


  《两榜终极pk，准天后vs粤语小天后》


  《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被一人包揽》


  《两榜又一项新纪录诞生，缔造者新人王》


  《两榜之上，新人王再立一座个人里程碑》


  《新人王强势踏破13首天花板》


  《不要用你的平庸，来度量我的才华，新人王用铁的事实兑现了他的豪言》


  一个上午十几张娱乐报，头版无一例外地被三个人霸占。


  宁兰，何静芸，以及李睁！

  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中高歌猛进，让她的封后呼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垫脚的台阶，赫然便是准天王赵永康！

  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跻身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与宁兰平分秋色！

  既上一张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又一次惊艳了整个音乐圈，直接被媒体戴上了小天后的头衔。


  若是一般的空档期，新人歌手晋级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会引起媒体关注，但评价依旧会谨慎，而这一次不同，何静芸淘汰的是准天王赵永康。


  这顶小天后的帽子，说白了，就是赵永康给她送上的。


  至于李睁，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四首歌，全部是他一人的作品，这是两榜历史上一个堪称里程碑式的记录。


  而之前李睁已经贴上了13首创作天花板，随着四首力作汇集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天花板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到了中午时分，风云榜第六轮揭晓，入围的是宁兰的专辑第一主打《征服》，以及何静芸的专辑第一主打《千千阙歌》。


  同时，午后发行的娱乐报，再出一条惊爆新闻。


  广市市场，再现何静芸上一张单曲时的场景，截止中午十一点半，一上午时间，何静芸的新专辑，半数销售网点售空，另一半网点，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现货。


  预计，到今天下午三点，整个广市市场将全面脱销！


  何静芸是发行粤语专辑的缘故，对广市市场第一批供货量，足足五万张！


  不仅是广市，就连宝岛，港岛两地的销量，也是直线上升，暂时没有统计数据，但根据采访的十几个商家得到的数据，最低的也比前一天增长百分之两百，最高的达到了百分之四五百。


  要知道，只是半天对比一天。


  而今夜，何静芸将登上港岛收视率最高的一档综艺节目献唱，这条消息已经被港岛各家娱乐报争相报道，形成大热话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下午四点多，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揭晓，再一次翻版风云榜，入围的两首歌，分别为《征服》，《千千阙歌》！……

  在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之下，以及见证了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宁兰与何静芸依旧各占半边，本周发行专辑的三个女一线，再没法淡定了。


  刘慧颖的经纪人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与那头大吵了一架，挂断后，告诉柳慧颖，何静芸是与宁兰同天发片，宁兰是下午，何静芸是上午，抢在了李睁的作品被封杀之前。


  随后，又是打出了一连串的电话。


  汪艳芬原本以为整个三月，她是唯一发行粤语专辑的一线歌手，就算与一线顶流柳慧颖，舒甄同期，也不觉得自己会落下风。


  可谁知突然冒出个何静芸，而且一如上一张单曲那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的经纪人，一个下午打出了几十个电话，汪艳芬也会坐立不安，最后还是陪同她全程宣传的黎杰不断安抚，这才稍稍冷静了些。


  舒甄的发布会本来是今天上午，但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宁兰如期晋级，赵永康出局，由何静芸顶上，让她萌生了延后的念头。


  可万事俱备，预热宣传周都过了，临时改变不提经济损失，对她的人气也是一种巨大打击。


  是以，在公司高层，同事，经纪人等的一再劝说下，最后发布会依旧召开，却是延迟到了下午。


  当然，不淡定可不是她们三个，还有好多人。


  五大巨头的高层之间，互相通了一阵电话，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再由着媒体一边倒的高捧，宁兰，何静芸，李睁三人交相辉映。


  宁兰成功封后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大，李睁的名头也会越来越大，何静芸这匹黑马也会越来越黑！

  而三人中关键点，是李睁，李睁起到了扭到的作用。


  五大巨头又岂会坐视其成？

  神仙混战的三月，是个必争，而且一争到底的战场！


  于是乎，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没有通过媒体，却在是圈内迅速的扩散开来！

  李睁目无尊长，肆意妄为，公开抨击葛光耀一事，葛光耀等人的一齐谴责下，李睁自知理亏，最终选择道歉，却是为了保全名声，让经纪人背锅。


  这样的卑劣人品，令人不耻！

  时光唱片内部已经决定，彻底雪藏这样一个没有艺德的歌手。


  一时激起千层浪。


  李睁的首张单曲破了n个记录，单年破双白金毫无悬念，而首张专辑，更是单月销量破120万，力压第一天王，成就默认准四百金。


  这样一个超级新人王，时光唱片竟然要对其封杀？


  太不可思议了！

  高栋良坐在办公室里，正拿着电话和对面的小情人聊天，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忽然秘书推门进来，连门都没敲。


  高栋良惊了一下，脸色顿时阴沉，破口就要大骂，可不等他开骂，秘书就语速极快地向她汇报了一通，说也不知道谁放的消息，公司上下已然传开了。


  高栋良手一晃，话筒掉在桌上，一脸绝难置信，眼中还有惶恐之色溢出来。


  对李睁的雪藏，目前还是处于绝对保密的布局状态，这一下传开，彻底打乱了任总的一切布局！


  等于是赶鸭子上架啊！

  “混蛋！”任总下午就离开公司了，碰到这种事，叫他如何处理？


  他大手一挥，示意秘书出去，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然后直接挂断了那头小情人的电话，又拿起电话，给任总拨了过去，结果竟然是手机不在服务区。


  只能再打拷机，挂断后，等待回电，可电话铃声却是迟迟不响，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与此同时，朝阳，陈茜，毛星宇等人，也是相继听说了消息，都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每个人，都是与陈茜一样，被高栋良要求写了材料，内容正是对李睁让肖萍背黑锅，出面道歉一事为肖萍抱不平，并要求公司严惩李睁。


  他们只当是高栋良和李睁的私人恩怨，想要给李睁点颜色瞧瞧，所谓的严惩，顶多就是全公司通报批评一下。


  谁曾想，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雪藏！

  雪藏，等于是断一个歌手的前程，任你再红再火，一年不露面，人气肯定跌一大截，两年不发片，人气少说散去一半。


  宁兰隐退与复出之间，不过两年多，结果首张专辑，差点连黄金销量都保不住，由此可见一斑！

  按说，李睁要是被雪藏，他们应该高兴才对，不管与李睁有没有私人过节，歌手之间本就是竞争对手，少一个李睁，就等于少一个压头顶的歌手。


  可他们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内心忍不住的忐忑难宁，甚至生出丝丝惶恐之意。


  因为他们交给高栋良的材料，就犹如罪证一般，若是李睁真的被雪藏，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拜他们所赐。


  把李睁逼到被雪藏的境地，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与李睁结下那么大的仇，他们还真不敢，没有为什么，介乎一种条件反射的本能！


  第二百章 第七轮


  下班点还没到，李睁已经闪人。


  有段时间没有和大表弟碰头，约了一块吃晚饭。


  沈冠昌清瘦了不少，气色有点差，累的。


  两份工，坚持个把月还行，时间一长，那股咬牙的劲过去了，就会越来越难。


  不能说意志力薄弱，关键是原动力不足。


  沈冠昌家的条件还不错，大老远跑来深市，不是生活所迫，而是带着混出人样，衣锦还乡的梦想来的，当保安，夜市帮工，看不到什么前景，纯粹为了多赚点，可多赚的这点，又无法让生活质变，随着时间推移，梦想越飘越远，是个人都会提不起精神。


  一个不大的饭店，小包房里，点了四菜一汤，一人一瓶啤酒。


  边吃喝，沈冠昌边倒苦水，随后又提到了他想要开个奶茶，这货打工几个月，加上过年长辈给的压岁钱，倒也存在一万多，不过缺口还是不小。


  李睁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自己赞助点，又有些难以启齿，也不为难他，正要主动询问，拷机“滴滴”地叫了起来。


  李睁拿出一看，起身道：“我先去回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谭光月，听了有关要雪藏他的传言，李睁怔了怔，旋即摇头失笑，掰着手指给谭光月算了一笔经济账，他的商演现在是15万至20万一场，就算一个月4场，至少60万，一年720万，再加上两三个代言，那就是一年八位数！


  公司分一半，足足500万。


  别看时光唱片旗下少的时候20几个歌手，多的时候30几，正常情况下，一年纯利润也就八位数，甚至八位数都未必有。


  前世地球，对港台唱片公司做个统计，就算在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末，那一段唱片的绝对黄金期，发行十张唱片，赚钱的只有6张，而6张赚钱的唱片中，真正带来丰厚利润的，也就那么一两张。


  而这一两张唱片，属于公司最顶尖的歌手。


  不光是唱片本身，还包括了后续，顶尖歌手的商演代言！


  1个超一线的价值，高过5个一线顶流。


  1个一线顶流的价值，高过5个一线中游。


  1个一线的价值，相当于5到10个二线.……

  公司就算对李睁再不满，难不成还能和一半的利润过不去？

  谭光月想想也对，略带自嘲地给予了否定！


  而在与谭光月的通话间，李睁的拷机又响了两次，挂断后，一看是许巧玲和倪厚道拷他。


  他先给倪厚道回了过去，这几天，倪厚道依旧没进公司，在替姜姗阑办转会事宜，人在南市，电话一通，倪厚道就迅速将听到的传言说了一下。


  李睁再度怔了怔，再度摇头失笑，把经济账又算了一遍给倪厚道听。


  倪厚道沉默一阵，也是表示认同，挂断前自嘲了一句，他有点关心则乱。


  挂了倪厚道的电话，再给许巧玲回过去，还是有关他被雪藏的传言。


  之前李睁的作品被封杀，许巧玲就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李睁给她两个字，淡定，这一次依旧是这两个字。


  在李睁第三次复算经济账之后，许巧玲也是被说服了。


  三个电话，没有搞坏李睁的心情，回到包间后，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在沈冠昌说出了租金，设备等前期投入，估摸着得六七万后，李睁直接给了一句话，可以考虑投资3到5万，具体的让他做个明细出来。


  李睁的专辑首月大卖120多万张，歌手分成9个点，歌曲分成5个点，加一块14个点，专辑平均价：14块8。


  光是这一笔，李睁就收入了200多万。


  加上许巧玲，谭光月，宁兰三人又和他结算了上月的歌曲分成，大几十万。


  再加上何静芸的50万，他的首张单曲上月的分成，以及本来就有的存款。


  如今，他的银行卡里七位数，还是4字头，几万块的小投资，那是毛毛雨。


  但毛毛雨归毛毛雨，既然是投资，就不能一笔糊涂账。


  正如很多企业家在接受采访时说过的那般，捐款几千几百万没关系，但公司的账目，一分一厘都要算清，否则，很容易合伙人反目成仇。
……

  周六，李睁向来起的比较晚，吃过早中饭，到公司已经过了十点半，被等候已久的苏婷直接拉进了休息室。


  李睁笑问道：“是不是你也听到有关公司要雪藏我的风声了？”


  “今天一进公司就听说了，我没在意，只当吹过一阵耳边风。”苏婷撇嘴，眼中闪过不屑，夹杂了一丝恼意。


  李睁如今是二线，再过几周，专辑销量破双白金，扎扎实实迈入一线！

  只要到了一线，别说时光唱片，就算是五大巨头也会视作摇钱树，雪藏摇钱树，可能吗？

  苏婷的思路和李睁差不多，很容易就认定为谣言，不过，公司内谣言四起，总归是件让人糟心的事儿！

  李睁嚯一声：“不在意，我要是真被雪藏，你也跟着失业，怎么，刚收入大几万，一辈子的积蓄有了？”


  靠着专辑分成，李睁收入200多万，苏婷的分成，奖励，补贴一块，也有七万多，和李睁没法比，却是比公司副总监的固定月薪翻了几番，绝对算是高收。


  苏婷翻了个白眼，知道李睁又在拿她开涮，没有理会，将几分报纸递了过来。


  “重点两条新闻，都和你有关。”苏婷拿手指了几篇报道文章。


  其一，昨夜，何静芸上港岛收入率最高的综艺节目：无敌秀场，演唱一曲《千千阙歌》，节目现场观众不过六百多人，却是引发超两百人的大合唱。


  这说明了，何静芸的专辑在登录港岛宣传之前，热度已经极高！

  这是两榜新歌推荐六轮，以及广市大卖带来的效应。


  当初，何静芸的首张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首秀是在港岛一档收势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中献唱，第二天一上午时间，港岛市场销售一空。


  而这次的新专辑的主打《千千阙歌》，从种种迹象与数据表明，在受欢迎程度上，甚至超越《容易受伤的女人》。


  销售预估方面，媒体一致看好，会更胜上一张单曲，甚至大大胜过。


  结论就是，何静芸的新专辑火了，大火，火光冲天是肯定的，唯一的悬念只在于冲上几重天？

  其二，葛光耀等三名词曲大咖，接受媒体采访，葛光耀直言，李睁当时公开抨击他的时候，是在首张专辑的宣传期，尚还没有配备经纪人。


  而前不久，李睁的经纪人对他公开道歉，并且将责任揽上身，这分明是李睁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指使经纪人背锅，这是一种逃避责任，欺骗大众的可耻行为，对他本人也是一种戏弄！

  对此，他严重质疑李睁的品行，对样没有艺德的艺人，要求时光唱片给他一个交代，给整个音乐圈一个交代，给大众一个交代！

  与葛光耀一共出面的两名词曲大咖，同样表达了对李睁为了自保，牺牲经纪人的行为，给予的强烈的谴责。


  并且赞成葛光耀的观点，时光唱片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何静芸专辑会大火，李睁并不意外，倒是葛光耀三人，突然间地冒头，让他微微皱眉。


  自他入圈以来，对他的抨击质疑抹黑，就从来没有断过，他早就已经有了免疫力，可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走马观花地将几篇报道看完，李睁吐一口气，道：“肖萍还是没来公司吗？打了拷机也不回？”


  苏婷缓缓摇头，神色微凝道：“我已经找过毛星宇的助理，他助理说，跟肖萍联系过一次，肖萍已经接受了担任毛星宇经纪人一职，不过请了一个星期假，要下周才进公司。”


  李睁想了想，道：“毛星宇在公司吗？”


  苏婷点头：“应该在，没听说他接商演，专辑已经立项，目前是选歌阶段。”


  李睁抬眼一看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你帮我通知毛星宇，就说我请他吃午饭，我现在就去定个包房。”


  苏婷应是。
……

  食堂，上次与乔莉一块吃饭的那个包间。


  李睁点了六个菜，都是硬菜，公司不让喝酒，就要了两扎鲜果汁。


  十一点一刻，毛星宇和他的助理徐辉，在苏婷的引领下进来了。


  李睁招呼他们坐下，亲自给毛星宇和徐辉倒上果汁，却没有寒暄的意思，直入主题道：“毛哥，肖萍替我公开向葛光耀道歉这事件，你也相信是我指示肖萍这么做的？”


  毛星宇帅气的脸庞僵了一下，徐辉出声道：“这个我们也不敢妄断，不过，肖萍的能力不错，毛哥刚进来的时候，就对她影响不错，现在她既然公开宣布，辞去了睁哥你的经纪人一职，毛哥启用她，她本人又愿意，这没什么问题吧？”


  最后是疑问的口气，脸上却是一副事情已经定了的表情。


  徐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毛星宇大了好几岁，资格显然要老许多！

  李睁看看他，再看看毛星宇，笑了一下，抬眼一瞧墙壁的电视，正在播放风云榜新歌推荐，今天是第七轮。


  就道：“不知道今天第七轮，到底是《征服》，还是《千千阙歌》。”


  他这一说，毛星宇二人，包括苏婷，目光都是转向了电视屏幕。


  主持人将这两首歌，都详细介绍了一下，答案这才揭晓！


  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是《千千阙歌》！

  毛星宇二人眼瞳微微一缩，有些不敢相信，连宁兰的专辑第一主打都落败了。


  “何静芸就是个新人，这是她的首张专辑，毛哥，听说你就凭借首张专辑，半年卖出白金，一跃入二线的，你说，你的专辑与何静芸同期发片，销量会不会大些折扣？”


  李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笑眯眯地这般问道。


  第二百零一章 强行通过决议

  毛星宇只听了个字面的意思，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入圈一年多，首张单曲累计销量近黄金，随后的专辑一举破了白金，迈入二线之列。


  这次转会，时光唱片是付了违约金的，并且承诺对他力捧，给予堪比二线顶流的合约。


  这些成就，在圈内的新人歌手当中，绝对算是翘楚的存在。


  但，若是与何静芸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看！


  何静芸首张单曲，便是引起了轰动，被拿来和八十年代的粤语天后的新人期相提并论，此次首张专辑，更是一飞冲天，强势力压准天王赵永康，眼下与宁兰的对垒中，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


  要是何静芸与他同期发片，答案显而易见，他的专辑销量必被压制，可这么一个明摆的答案，却又是难以启齿！


  “李睁，你要是对星宇选肖萍当经纪人不痛快，就摊开来明说，大家都是男人，暗藏机锋有意思吗？”徐辉除了听出字面意思，还是听出了带有威胁成分的弦外之音，当下，脸色沉了下来。


  “说对了，我的确心里不痛快。”李睁收起笑容，点点头，并不避讳道：“有关我被公司雪藏的谣言，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源头却是我为了保全自己，让肖萍背黑锅，代为出面向葛光耀道歉，而现在，肖萍这个关键人物又不出现，导致我无法辩白。”


  徐辉眉头一皱：“这和星宇有什么关系.……”


  李睁截住他的话：“少跟我打马虎眼，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我现在就一点要求，今天我要见到肖萍本人！”


  徐辉眉头皱得更深：“你这是不讲道理，我已经跟你的助理讲得很清楚，肖萍只是口头答应给星宇当经纪人，她请了一个星期假，要下周进公司，手续办完才算数，她现在在哪，我们怎么知道。”


  李睁冷笑了一下，思维跳跃道：“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或者说推荐，让肖萍当你的经纪人的。”


  徐辉明显愣了愣，不过很快矢口否认，并不不悦道：“李睁，别把人想的那么黑暗，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甚至之前根本就没见过面……”


  李睁忽然一挥手，截道：“我诚心请你们吃饭，你们却没有一颗诚心，那你们就可以走了。”


  徐辉脸色微变：“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睁拿手一指他，慢慢道：“换作是你，出面替毛星宇道歉，然后宣布辞去毛星宇的助理一职，你觉得公司有歌手会聘你当助理吗？”


  徐辉秒懂，愣在那里，一抹挣扎之色，自眼中一闪而过，片刻后，还是暗自咬牙，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睁深深看他一眼，再度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离开包房，毛星宇二人快速走出食堂，毛星宇忍不住道：“辉哥，一开始我没理解，后来听你和李睁的对话，这才明白了，李睁那是威胁我，要是何静芸再出唱片，故意和我同期，那.……”


  毛星宇之前是新人，没有资格配备经纪人，是以，徐辉给他当助理，同时又兼了经纪人的工作，与苏婷有点相似，只不过，苏婷对李睁唯命是从，而徐辉却反一反，凡事都替毛星宇做主，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反客为主。


  看毛星宇忧心忡忡的样子，徐辉也是吐出一口胸中闷气，摇头道：“这事不能妥协，你和时光唱片签了五年，要是把人供出来，日后还怎么混。”


  毛星宇也明白这点，满脸苦涩，徐辉咬了咬牙：“怕个球，何静芸是华格唱片旗下，就算是他李睁一手捧红的，还能事事听李睁的，别忘了，李睁的作品依旧是封杀状态，就算她肯定听，华格唱片也不会答应。”


  这话多少给毛星宇一点心里安慰，却也有限，勉强点了点头。


  另一边，包房里。


  毛星宇二人一走，苏婷就看向李睁，不等她开口，李睁便道：“我只是试探一下.……”


  苏婷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李睁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道：“试探的结果，三个可能，第一，毛星宇判定肖萍是背了黑锅，起了怜悯之心，于是让肖萍当经纪人，第二，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毛星宇，就犹如邓雅萱转会后针对宁姐是一个道理，第三，有人背后指使，而指使的人，分量比我更重，是以，绝对不能供出来。”


  苏婷不屑道：“第二个可能应该不存在，白金和默认准四百金有可比性吗？”


  李睁笑了一下：“也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概率低，算百分之五吧。”


  苏婷接话道：“第一种可能倒是有，但直觉告诉我，不是。”


  李睁点头：“如果只是他本人，概率倒是大些，但他的助理是个老江湖，我能明显感觉到，毛星宇不太有主见，平时很可能是由他助理替他做主，嗯，概率算百分之十吧。”


  “基本就是第三种可能，那？”


  对上苏婷询问的眼神，李睁神态轻松道：“我出道以来，可说是火箭般蹿升，必是阻力重重，这点我有心理准备，伟人说过，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苏婷努力想了想，忽然道：“哪个伟人？”


  李睁干咳了声：“另一个世界的。”


  苏婷想当然地领会李睁的意思，翻了个白眼。


  “吃啊，别浪费了。”李睁摆了摆手中的筷子，招呼了一下，随后，两人都是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李睁摸着微鼓的肚子，淡淡道：“帮我联系记者，我要接受采访。”


  “要不要申报？”


  “你说呢，有人要拿肖萍这件事做文章，我不知道是谁，肖萍又躲起来了，只能枪打出头鸟，从源头解决问题。”


  苏婷眨眨眼，没完全明白，却还是点头应是。
……

  高栋良本来今天不想来的，但昨夜和任总通了个电话，让他周末两天必须上班，公司里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今天，可把高栋良忙坏了。


  好几个部门主管，副总监向来打听风声的真伪，此外，朝阳，辰光，毛星宇，两名二线顶流，或本人或他们的经纪人，轮番找上他，都是一个目的，想要拿回上交的材料。


  高栋良自然不可能还给他们，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强硬，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来，把他们一一送走。


  这一天，他的办公室人来人往就没断过，说的话是平时的好几倍，眼看到了四点，终于清净了。


  他软软地靠在椅子里，慢慢喝着泡了一杯浓茶，半闭着眼睛养神。


  砰！

  突然，门被从外推开，秘书匆匆走了进来，高栋良惊了一下，差点手里的杯子脱手，茶水溅了他一身。


  本来心情就不好，脸色一臭，不等他开口，秘书就递上了两份报纸，艰涩道：“高，高总，李睁又作怪了。”


  高栋良眼皮一跳，伸手抓过报纸，目光来回扫动，片刻间，眼瞳深缩，脸色剧变！

  李睁竟然又一次擅自接受媒体采访，强势反击了葛光耀，还将全盘否认了肖萍替他道歉一事，并且向葛光耀隔空宣战！


  李睁在采访中说道，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的一二主打，四首歌全是他李睁的作品，包揽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就凭这点，葛光耀有资格让他道歉吗？


  还提到另两位力挺葛光耀的圈内大咖，不要被人利用了。


  并直言，他的经纪人肖萍只上任了一周时间，出面道歉是背着他行事，目前人已经消失，定是受人指使，对于这件事，他会要求公司查出个究竟，挖出幕后之人，若是证明指使着是他李睁，他就此退出音乐圈!

  最后，葛光耀隔空宣战，昨天发片歌手舒甄，专辑一二主打是葛光耀的作品，而宁兰，何静芸的专辑主打是他李睁的作品，让销量事实来说话，一较高下！

  还向歌迷喊话，呼吁歌迷全力支持他。


  两篇报道，一篇是刊登再环星娱乐报头版，一篇是刊登在娱乐最前线的头版。


  环星娱乐报国内销量第一，娱乐最前线国内销量前五。


  高栋良看完后，背上已经被一片冷汗打湿，脸色卷起一抹苍白，嘴里不断骂声：“混蛋，混蛋……”


  透着一股子由衷的恨意，还夹杂着丝丝惶恐。


  昨天，无根无源忽然传出的风声，打了任总一个措手不及，今天葛光耀三人跳出来，别人不清楚，他心里明白，这是施压，逼着时光唱片尽快兑现对李睁的雪藏。


  谁曾想，弄巧成拙，被李睁这么一回击，等于是来了个大翻盘。


  任总的布局彻底被打破了！


  而他作为任总推在前头的一号执行者，万一，万一要是发生什么变故，到时很可能成为替罪羔羊。


  这一刻，高栋良心在颤抖，脸色益发苍白了几分！……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里。


  葛光耀也是看到了娱乐报上的文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一把抓过电话筒，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就听那头语气冷淡地道：“光耀，这次我的老脸算是陪你丢光了。”


  只一句话，直接挂断。


  葛光耀胸口一闷，难看的脸色更透出丝丝潮红，刚把话筒丢回去，铃声又起，他抓起来，又是喂了一声。


  如出一辙，那头的声音也是异常冷淡：“葛哥，以后做事动动脑子，你不怕丢人，我还在乎脸面呢。”


  又是一句话，挂断了！


  葛光耀只觉胸口传来一股窒息感，脸色由红转青，闷了好片刻，方才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


  两个电话，正是陪同一块现身媒体之前的两名词曲大咖，对两人态度，他还真生不起来，换作是他，也会一般！

  只不过，他也是词曲大咖，圈内极有分量的人，就连公司高层见了，也会尊敬有加，他不要脸吗？不，事实上，他比那两位更在意脸面。


  喘了几口粗气，葛光耀再度抓起话筒，与之前两次接电话不同，这一次是他拨出了电话，那头响了几下，通了，他以阴冷含怒的声音道：“任全发，你给过我听好了……”


  深市，某会所，任总按下了手机上的结束通话键，神色漠然地沉默了好一阵，最后，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之色。


  周日。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号会议室内，却是气氛凝重，一点没有散会的迹象。


  开的是董事会，与会的一共十一人，比平时的周一高层例会少了三分之一。


  这十一人，都是公司股东，唯一没有来的就是乔莉，正陪着宁兰在外宣传，她也有百分之一。


  高栋良作为董事会秘书，负责记录。


  任总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议题，雪藏李睁！

  好多人表示了不解与异议。


  任总早料到了会是这个局面，也没有说虚的，直接摊开，以利说之。


  第一，李睁的合约期为两年，续约的概率为零。


  第二，李睁的作品，遭到封杀，未必能够长久，但也不是说破就破的，即便破了，李睁的作品公司也没有掌控权。


  第三，李睁数次擅自接受媒体采访，得罪了圈内好多有分量的人物，其中包括了几个词曲大咖，而这几个词曲大咖背后是五大巨头，都私下联系过他，时光唱片不给个交代，接下来就会被五大巨头针对。


  第四，公司得到的十二首圈内大中咖的作品，邓雅萱的转会，毛星宇的转会，是对雪藏李睁产生的损失的补偿。


  靠着十二首歌，时光唱片能诞生三到五名一线，邓雅萱有机会推上一线顶流，若是宁兰再封后，时光唱片便有了冲击巨头的资本。


  任总摆出一条条非常现实的理由，让众人渐渐沉默了下来。


  不过很快，有人提出，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足以见得，他的作品质量之高，若是公司对李睁的作品解封，李睁就算不给其他歌手写歌，但至少会满足他本人的专辑，宁兰的专辑，以及谭光月的专辑。


  如此算来，也有不得于六首歌，李睁六首歌的分量，未必就低过了圈内大中咖的十二首歌。


  这样观点一出，五六人纷纷点头。


  任总看在眼里，心中那叫一个卧槽！

  他就知道，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被李睁的四首歌包揽，会对雪藏一事，带来极大阻碍！


  老实说，他也有过后悔，当初达成交易时，是李睁专辑上市第三周，谁能想到，李睁的专辑走势越来越强，最后反压刘明量，达到默认四百金。


  而现在，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的强势表现，更让李睁头顶添加光环。


  可惜啊，后悔也没用，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李睁再出色，也没有他的个人名誉，以及时光唱片的名声来得重要。


  “昨天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宁兰与何静芸占其一，没有两榜通关，爆出的销量终是有限，大家不要过高估计了李睁作品的成色，我且预言，何静芸的本周销量不会过20万大关，宁兰的本周销量想过25万也难，而且这当中，很重要的因素，是公司追加了宣传资源.……”


  任总没有在让众人议论，给了出以上定论，然后大手一挥，宣布投票表决。


  任总独占四成，郑光明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投票时也弃权，再加上四个股东支持，最终，以微弱的优势，强行通过了对雪藏李睁的决议！

  第二百零二章 同进退

  “李睁合约期两年，还剩下一年半，就算不再出专辑，只跑商演加代言，妥妥的1千5百万往上，那可是750万纯利，公司去年的年利润才多少，1千万出头，其中还包括李睁和宁兰的单曲，谭光月的专辑，这么一雪藏，凭白少了1千万利润。”


  “千万利润还是其次，毕竟12首歌，加一个小天后，一个潜力二线，从长远看，也不能算亏，但和李睁比……唉，李睁只要再出专辑，十之八九能破双白金，说不定年底就能封王，再若是宁兰封后成功，公司拥有两名超一线，长则两年，短则一年，便能如当年的滚雪一般，晋级巨头之列，只要条件足够优厚，李睁转会和续约有什么区别？做生不如做熟。”


  “任总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能太高估李睁的作品成色，之前他的作品是不错，却也封顶双白金，而且都没有同期一线顶流和超一线，他的专辑能达到默认准四百金，那是五首歌汇聚一张专辑，本周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媒体叫得是挺凶，圈内看好的人也不少，但毕竟没有两榜通关，想要爆大销量，难，20万大关或许可破，但25万应该是天花板了，宁兰封后我看悬，以我看来，他的作品水准，介于圈内那些词曲大咖的普通作品与力作之间。”


  “我说一句公道话，憋在心里堵得慌，李睁进公司半年多，对公司的贡献有目共睹，就算有些违规之处，也不该落一个雪藏的结果，太让人寒心了。”


  “唉，郑总，会上你怎么一声不吭，你要是反对，决议就通不过。”


  “任总是掌舵人，况且当初李睁的破格合约，也是任总亲批的，我不支持已是极限。”


  “公司从二线上一线，再上一线顶端，任总向来英明，可这一次，我觉得有点，有点，希望任总是对的。”


  散会后，众人议论纷纷，长吁短叹。


  十一人与会，十人表决，两人弃权，赞成反对各四人，这是时光唱片成立九年来，通过的最有争议的一项决议。


  甚至，会上投了赞成票的市场总监，会后特意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与任总单独交流了大半个小时，离开时，一脸的纠结。


  任总背靠大班椅，神色有些疲惫，通过决议只是第一步，后头还有一步要走，甚至更为关键，那就是对音乐部的交代。


  董事会上，他可以只讲利益，有不同意见也可以强行表决，对音乐部却不行，必须说之以理。


  音乐部的三十多个歌手，那是公司生存的根本，人心向背，决定着公司的命运！

  原总监离职之后，两年来，总监职位空悬，四个副总监均享有干股，却只有乔莉一人持有股份，这百分之一的股份，还是他替乔莉争取的.……

  说起来挺有讽刺意味的，乔莉是任总招进来的，也一直把乔莉视作亲信，可这一次，最难交代的对象，却偏偏是乔莉。


  周一。


  罗副总监，陆副总监，洛副总监三人，一到公司就被通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已经坐在待客沙发区，还泡好了功夫茶，略微寒暄，便是直入主题。


  听到公司决议雪藏李睁，三人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的反应在任总的意料之中，他不紧不慢地抛出三条理由。


  第一，李睁屡次违反公司规定，擅自接受媒体采访，并且言语放肆，得罪了不少圈内有分量的人物，这些人集体施压，要求公司给予李睁严惩。


  第二，李睁过分自私，不顾公司大局，单飞的SHF，包括流光，去年十一月十二月先后发片，销量差强人意，导致人气大失，很大程度上，就是拜李睁所赐。


  而公司蒙受巨大损失之时，李睁个人却名利双收，赚的盘满钵满。


  第三，李睁为了保全个人名声，将肖萍推出去顶锅，这样卑劣的人品，遭到了圈内很多人的诟病，公司内也是引起了公愤，纷纷上书要求还肖萍一个公道，给予李睁严惩！


  说完后，将毛星宇，辰光，朝阳，两名二线顶流，或他们自己，或经纪人代笔的材料，摊在了三人面前.……

  李睁准点上班，董事会的决议，尚未在公司内部传来，气氛如常，办公区内，大家三五扎堆，热火朝天地预测着上周的销量情况。


  李睁看苏婷，谭光月都在，便拐了进去。


  “睁哥，要不是你的友情提醒，我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李睁一出现，顿时引来众人关注，阿苏第一个冲上去，一脸的感激涕零。


  粤语唱片向来有着一火烧死一片的说法。


  同期包括前后，发行的所有粤语唱片中，只要有一张大火，那其他的销量必被压制。


  如去年十二月，何静芸不过是一首单曲，就让伍启远连续畅销了六七周的专辑，出现了大跳水，甚至还滞销了一周左右，由此可见一般！

  汪艳芬提前发片，何静芸一飞冲天，阿苏要是和她们同期，铁定死的很难看，就算是后一周，也是半死不活！


  这点自知之明，阿苏还是有的。


  李睁拍着他的膀子，玩笑道：“只要你别怪我，让你失去了一次变身大黑马的机会的就行。”


  阿苏苦笑，众人无语。


  大黑马，近几年国内乐坛，粤语唱片这块，大黑马就出了何静芸这一匹好吧。


  谭光月大声道：“李睁，你说说，宁姐上周的销量会多少？”


  李睁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预估。”


  “10万应该不止。”


  这个答案，让众人集体翻起了白眼。


  就在这时，李睁的拷机响起了“滴滴”声，他拿出来一看，眼中掠过异色，然后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早上还有个拷没回呢，做个了打电话的手势，转身离开。


  来到自己的休息室，李睁一连打了两个电话，挂断后，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表情略带惊异。


  两个挖人电话。


  第一个，对方是贝卡唱片的音乐总监。


  开出的条件是，承担3千万违约金之外，歌手约准超一线标准，其中首张专辑总费用，提升至超一线标准，销量达双白金，合约其他条款，整体升格为超一线标准，即便不达双白金，次张专辑，总费用也会按照准超一线标准，合约期5年。


  词曲人自主权，李睁依旧可保留，只需答应每年为公司内其他歌手写不低于四首歌。


  第二个，对方是滚雪唱片的音乐副总监。


  开出的条件是，承担3千违约金之外，歌手约一线顶流标准，其中首张专辑总费用，提升至超一线标准，销量达双白金，合约其他条款，整体变动为超一线标准，即便不达双白金，次张专辑，总费用也会按照一线顶流标准，合约期5年。


  李睁同样可保留词曲人自主权，只需答应，李睁为公司外歌手写几首歌，就为公司内李睁外的其他歌手写几首歌即可。


  之前，尼索，滚雪，贝卡三巨头都向李睁伸来过橄榄枝，不过条件方面，这一次却是有了显著提升，不，甚至可以说是质变般的提升！


  老实说，李睁是有点心动的，一来，时光唱片让他失望，二来，经济角度，无论是一线顶流标准，还是准超一线标准，比他现在的合约都要优厚得多.……

  只不过，5年合约期，以及多少要损失一些词曲人权益，还是有待斟酌。


  “咚咚咚！”粹然响起的敲门声，把李睁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喊了声进，看到推门而入的人，不由怔愣了一下。


  竟然是宁兰，她不是全国各地跑宣传，公司追加了70万，应该是上各地电视，电台直播节目忙得不可开交才对，怎么回来了？

  “宁姐，前几天看到报纸上你的封后宣言，我整个人傻呆了半个小时，霸气啊！”李睁笑着起身，对宁兰竖了竖大拇指。


  “被公司雪藏，你还笑的出来。”宁兰款步走来，脸色有点冷，没有一丝笑容。


  李睁笑容不减，多了几分无奈：“还真是好事不出门，遥言传千里。”


  宁兰看着他道：“这不是遥言。”


  李睁眨眨眼，看着她冷肃的面容，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凝固。


  “公司董事会已经表决通过。”宁兰吐出一口兰气，眸子里闪过怒色：“昨晚乔总收到消息，我们借了一辆车连夜赶回来，安保小李和司机轮流开了九个多小时。”


  说到这份上，李睁当然不会再觉得宁兰是在开玩笑，眉头蹙了起来。


  宁兰又道：“这件事没那么快公布，乔总只告诉了我，我连李姐都没说，你也别太心急，乔总上去开会了，会后，乔总会找任总谈，如果需要，我和你一块去找任总！”


  说着，眼中划过一道坚定之色，一字字道：“我会和你同进退！”


  李睁微微一震，同进退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是新人王，首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已然半只脚迈入了超一线，而宁兰这张专辑上市三天大卖近11万张，上周力压赵永康，与何静芸平分秋色，两榜通关有其一，以这个趋势推断，就算最终封后失败，至少也能回到巅峰。


  一个半只脚踏进超一线的超级新人，加一个巅峰准天后，说是公司的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两人同时逼宫，能否改变公司董事会的决断，还真好不说。


  李睁沉默了片刻，没有说些客套话，只是道了一声：“谢谢！”


  宁兰凝视李睁，螓首轻摇：“客气就生分了。”


  李睁笑了一下，点头。
……

  乔莉没有和宁兰等人一块回到9楼，而是先去了8楼，找陆副总监交流了一番，随后与陆副总监一同上了12楼。


  公司高层例会，固定九点半。


  乔莉二人走进一号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乔莉的出现，让大家大为意外，就连任总也是有些怔然。


  郑光明疑道：“乔莉，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个空挡，宁兰想回来一次，明晚上西江省电视台访谈节目，明天一早出发就成。”乔莉平淡无波地回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来到她的位置坐下。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


  任总吸了吸气，抬腕一看表：“好了，时间到了，人也都到了，那就开会，乔莉，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由你先说说宁兰专辑的宣传情况。”


  宁兰的新专辑，是眼下公司的重中之重，能否一举封后，影响巨大！


  任总的话题抛出，众人一齐看向乔莉，乔莉也是迎着大家的目光，平淡出声道：“一切都很好，宁兰对这张专辑也很有信心。”


  说罢，话锋一变：“我听说昨天开了董事会，董事会上大家对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做了预测，何静芸的专辑上周销量20万为天花板，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25万为天花板，是这样吗？”


  嘴里发出疑问，目光投向了主位的任总。


  第二百零三章 两将功成万骨枯


  有关何静芸的专辑，上周销量20万为上限，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25万为上限，这是任总给出的预测，不，应该说是定论。


  在投票表决前，给出的个人定论。


  此刻乔莉提出了，让会议室的气氛陡然一凝。


  任总眼角跳了跳，脸色微沉，市场总监眸光晃荡了一下，出声道：“乔莉，这是高层例会，不是董事会，昨天你人在外地没有参加，有关内容会后让小高跟你详说。”


  高栋良是董事会秘书，负责记录之外，向没有与会的股东传达董事会的内容，也是他分内的工作。


  乔莉淡淡道：“董事会和高层例会，我还分得清，现在说的是对何静芸与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预估，20万，25万是她们两个的天花板，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说着，目光扫荡开来。


  有人皱眉，有人沉吟，有人不屑。


  沉默了一阵，有人开口了，是洛副总监，语气有些不满：“何静芸又不是公司旗下歌手，她的专辑卖得好坏，与公司无关，至于宁兰的专辑，我个人还是那个观点，她公宣封后过于草率，上周能否破25万，我持谨慎态度。”


  任总找了三副总监，离开任总办公室的时候，罗副总监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怎么个想法。


  陆副总监愁眉不展，一来，他和乔莉的关系不错，二来，从他本心来说，他并不赞成雪藏李睁。


  洛副总监看似神色平淡，眼中却是带了一抹幸灾乐祸，当初李睁作品被封杀，他就好好乐了一回，还恶毒地说过，更进一步雪藏李睁才对，只不过当初觉得那是痴人说梦，不成想，痴梦还成真了。


  要说公司高层当中，最恨李睁，最希望李睁一载到底的是谁？甚至不是被李睁拍过桌子的高栋良，而是洛副总监！


  SHF单飞，连续三张唱片连折三阵，让近在咫尺的总监宝座变得遥不可及，在洛副总监看来，李睁就是罪魁祸首。


  是李睁断了他的前程，不同戴天之仇！


  乔莉瞟了他一眼：“李睁是公司旗下歌手，同时也为公司两名歌手写过歌，一手捧红谭光月，一手托起低谷期宁兰，未来还可能给公司更多歌手写歌，何静芸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专辑销量高低，反应了李睁的作品质量高低，怎么会和公司无关呢？”


  洛副总监张了张嘴，想说李睁的作品已经封杀了，但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13首天花板，随着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被李睁一人的作品包揽，现在圈内还有谁再提这个话题？


  显然是默认了天花板被李睁砸了个稀巴烂。


  天花板一破，封杀，也就是一层纸糊的玻璃纸，一捅就破！

  乔莉又道：“至于宁兰的专辑，你持谨慎态度，我却持乐观的态度，若是破了25万，我觉得有些事就应该重新再议，一家公司，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判断错了，就该改正，而不是将错就错，一条路走到黑。”


  边说边眼波流转，有人和她对视时，露出了赞同之色，有人露出纠结之色，有人躲避她的目光，也有人不屑一顾。


  任总见状，脸色更沉了几分，他已经明白乔莉的意图，明知凭她一个音乐副总监，高层中的末流，董事会中的最小股东，再如何据理力争，也不可能推翻公司的既成决议，于是，想要发动群众力量.……

  “宁兰的专辑上周若是能突破25万大关，大家自然是乐见其成，追加投入起了效果，可以考虑二次追加，争取单月破了白金，达成默认三白金。”


  不给众人附和的机会，任总大手一挥手，便给出了定论。


  而听他假设宁兰专辑上周销量大爆，却归于了公司追加投资的功劳，乔莉的芳心猛地一沉，眼神暗淡了下来。


  说到底，任总才是公司一号人物，他若铁心雪藏李睁，谁也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讨论，乔莉没有再发一声，接近十点，大家很自觉地收了，纷纷看向门口的方向，不多久，敲门声传来，任总低喝一声进。


  高栋良推门进来，尽管努力保持平静，但眼中还是忍不住透出震惊与惶恐之色。


  按说，他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注视，然而，今天，当一踏进会议室，迎上众人的目光时，心脏还是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垂着眼，快步走到任总身边，递上一个文件夹。


  任总随手打开，目光一扫，下一刻，饶是以任总的沉着，都是猛然愣住，不自觉瞪大双眼，脸上一片惊愕。


  而看到他的表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是惊疑不定。


  愣了好片刻，任总方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目光再度扫动，片刻后，递给了左手边的郑光明。


  销量表轮转一圈。


  在座的都是公司高层，每个人都是阅历丰厚的圈内资深人士，然而，看过销量表后，无不是与任总一般，满脸惊愕。


  乔莉捧着销量表，有些失神，接着，暗淡的眼神，一点一点地重放光亮！


  洛副总监最为夸张，销量表传到他手里的时候，两颗眼珠直接爆了出来，惊愕过后，脸色卷起一抹苍白，精气神迅速萎靡，仿佛受了什么不堪承受的心灵打击一般。


  上周销量表。


  第一，宁兰的新专辑《征服》，342983。


  第二，何静芸的新专辑《千千阙歌》，325172。


  第三，莫菲的新专辑《用情至深》，276384。


  第四，李睁的专辑《新纪元》，169298。


  第五，刘明量的专辑《爱火》，148923。


  第六，赵永康的新专辑《渲染》，131289。


  第七，柳慧颖的新专辑《不相信爱》，72734。


  第八，汪艳芬的新专辑《旅途》，49382。


  第九，舒甄的新专辑《那年的我们》，39841。


  第十，平祥的新专辑《匆蓉岁月》，34162。


  这是一份比去年十二月，许巧玲，谭光月，何静芸三匹黑马齐出时，更为让人震惊的销量表。


  第十位的平详，是一个二线中游歌手，上上周发片，与宁兰，赵永康同期，上上周六天销量，41827，而上周经过两榜新歌推荐，专辑一二主打，与赵永康一般，都是止步第四轮，七天销量却反而下跌了一成多，低过了3万5千张。


  要知道，盗版保护期内，单周销量5万，是二线歌手及格线，而4万是二线歌手的最底线。


  低于4万，意味着扑街，几乎是断了销量黄金的可能。


  第十位的销量便是如此惨淡，可想而知，排在十名之后的歌手，是何等的惨不忍睹？

  要知道，整个三月，到目前为止，发片的歌手不下40个，也就是说，至少30个歌手，在这张销量表出来之后，将遭受沉重的打击，其中不乏新人歌手，更会难以承受之重，职业歌手之路，或许就此终结！

  第八位的汪艳芬，一线中上游，国内粤语歌一号女歌手，上周一发片，上周四之前，媒体的报道都是利好，结果，上市整整一周，销量却是不足5万。


  之前媒体的报道或许有夸大成分，但绝对不可能是无中生有，也就说，上周一至周四，汪艳芬的新专辑，在她做个宣传的地区，销量还是相当强势的。


  缘何到了周五就急转直下了呢？


  大众或许茫然，圈内人士却是心知肚明，盖因何静芸的一飞冲天。


  粤语专辑，一火烧死一片！

  第七位的柳慧颖，上周二发片，首周6天，将将超过7万销量，这是一线末流歌手的及格水平，对于一线顶流的她来说，这是一个差到不能看的成绩。


  要知道，一线顶流歌手，凭借自身人气，歌迷预定连就会有3到5万张，即便有一些预定因为种种原因延后兑现，但这样的情况绝不会超过两成。


  也就说，柳慧颖凭借一周宣传，真正卖出的不会超过5万张。


  第六位的赵永康，上上周发片，首周5天卖出近12万张，准天王的人气显露无疑。


  然而，经过两榜新歌推荐，上周足足7天，却只是卖出了13万1千多张，比首周销量仅增加了可怜1万多张。


  若是按照天数比率换算，跌幅更是超过两成！

  第四，第五位，李睁的专辑，以及刘明量的专辑，均上市一个半月，相比于上上周，下跌幅度只是一成多一点。


  直接反应出了，李睁的专辑质量之高，刘明量的人气之高。


  第三位的莫菲，专辑上市三周，首周近25万，上上周，冲破28万，势头极为强劲，圈内一致看好，这位国内歌坛第一天后的这张专辑，在上周会继续稳居第一，并冲破30万大关。


  然而，却是没有，27万多的销量，尽管依旧强劲，却是比上上周下滑了1万多张。


  总算，险之又险地达到了盗版保护期，80万大爆的标准！


  不过，见顶滑落之后，随着盗版上市的冲击，能否单月破白金，实现默认三白金，却是成了未知之数！


  从三位之下，除了李睁，刘明量的专辑，可以说，所有歌手的专辑上周销量，都是要低过预期，低上两三成的是幸运儿，四五成是普遍现象，最惨的甚至低了六七成。


  而造成这般惨状的，赫然便是高高在上榜首与榜眼。


  排名第二的何静芸，直到上周四才显山露水，随后炸裂起飞，销量竟是达到了32多万张，这当中有八成以上，是周四至周日，这四天卖出的。


  排名第一的宁兰，首周三天大卖近11万张，第二周再接再厉，七天时间，一口气拿下34万多张的销量，比刘明量的专辑巅峰周更高。


  这位准天后，用让人惊艳到爆的成绩，兑现了她在发布会上的征服宣言。


  这张惊人的销量表，非要用言语形容的话，那只能是两将功成万骨枯！

  第二百零四章 不可原谅

  “单周34万多张，好啊，公司的记录再创新高。”


  “十一天卖出45万张，盗版保护期还剩下一半，不出意外，单月默认三白金稳了！”


  “自宁兰公宣封后，这些天我的一颗心就一直吊着，现在终于能放下一大半。”


  “我时光唱片终于要出天后了。”


  “深市分庭抗礼的格局从此画上一个句号，日后唯我时光唱片独大。”


  “老张，你的格局太小了，五大巨头要不了多久，就该变六大了。”


  “还是任总英明啊，当初签下宁兰，慧眼识金。”


  “对对，先有伯乐，然后才有千里马……”


  震惊过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神色激动而振奋，正如任总所言，宁兰能否成功封后，这是目前公司的头等大事。


  一家一线唱片公司，一旦出了超一线，便有了冲击巨头的资本，此外，一名超一线，每年能赚八位数，当下国内乐坛，四王两后无一例外，公司只会赚得更多。


  郑光明坐在任总的左手第一个，乔莉则是坐在右手边最后一个，是这张会议桌上最远的距离，也代表了两人的级别存在巨大差距。


  他抬眼望去，见乔莉垂目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后开口询问：“乔莉，宁兰接下来的宣传，你有什么想法？”


  议论声迅速小去，众人齐齐侧目。


  乔莉回望了郑光明一眼，淡淡道：“宣传资源到了150万，曝光度已经接近饱和，再追加投入，效果肯定会有，但非常有限。”


  说着，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告退了。”


  没有等任总应许，乔莉便是起步而去。


  会议室雅雀无声。


  原本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任总之前说了，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若是能破25万大关，那是公司追加投入的功劳，可以考虑再度追加。


  而事实却是，不仅破了25万大关，还破了30万大关，逼近35万大关，追加投入被乔莉一口回了，并且甩手而去。


  乔莉的态度，摆明了是对任总的驳斥！
……

  出了一号会议室，乔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任总的强硬态度，一度让她有些心灰，然而宁兰的专辑销量大爆，又让她重燃希冀。


  之前，她手里没有什么筹码，只能冒着逼宫之嫌，试图发动群众，而现在，一个分量极重的筹码落在手里，再度公然逼宫就不可取了。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争的不是一口气，而是要达成目的。


  场面上，上位者要是被逼得下不来台，即便为了维护尊严，也会把心一横，将错就错！


  最明智的做法，是会后私下找任总谈判。


  这也是一场最后的谈判！


  为此，她还需要多一些准备.……

  部门例会没有通知延后，十点二十分钟，大家都聚在了会议室。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乔莉的现身时戛然而止。


  乔莉刚一落座，龚日红就开腔了：“乔总，雅萱的专辑总费用，110万远远不够，我和雅萱商量了一下，就按照上次会上说的，以宁兰的专辑首月销量为准，上浮百分之五，签署对赌协议，不过，我要求追加80万。”


  这一提案极为突兀，众人愕然当场！

  而龚日红之所以这样迫不及待，就是要抢在公布销量表之前，若是等到宁兰的上周销量揭晓，她再提出来，就很难被认可了。


  事实上，她本人并不赞成这么做，但邓雅萱意志坚决，她只能执行！

  专辑总费用高低，决定了歌手在公司内部的排名，甚至未来专辑销量出来，只要不拉开质的差距，这个排名依旧不会变。


  宁兰因为公宣封后，公司追加70万投入，专辑总费用达超一线标准，凭这，就想霸占公司一号女歌手的地位，邓雅萱又怎么会甘心？

  哪怕是冒些风险，甚至拿前途做赌注，也在所不惜！


  乔莉看看她，又看看邓雅萱，嘴角一勾，道：“追加80万，加上原本的110万，一共190万，比宁兰的专辑费用更高10万.……”


  10万这个数字，乔莉特意咬了个重音，随后道：“雅萱，你也想要公开宣布冲击超一线？”


  邓雅萱早有心理准备，乔莉的问题一出，她便咬牙一点头：“是！”


  神色坚决如铁!

  既然总费用达超一线标准，冲击超一线的这个命题肯定是逃不过的。


  李霞闷哼一声，斜眼道：“就凭你，连一张双白金唱片都没有，还想封后？”


  语气有点阴阳怪气，带了一股子嘲讽。


  龚日红反唇相讥：“宁兰不也是一张双白金都没有吗？”


  李霞冷笑道：“四年前的双白金，圈内默认三白金，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再说，宁兰之前最高销量的那张专辑，已经累计销量1984297张，只差了1万多张，顶多再有一个月，就能达双白金。”


  “邓雅萱呢，我没记错的话，最高销量一张专辑，还差了几十万才达双白金。”


  龚日红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美：“几十万，你没上过小学吗？雅萱最高销量的那张专辑，累计销量1802834，差了不到20万张，一年内，必达双白金！”


  李霞不屑地切了声，还想说什么，乔莉蹙眉，勾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这是在公司，是在开会，不是在菜市场，你们两要想继续吵，那就出去。”


  龚日红与李霞互瞪了一眼，没再吭声了。


  压下两人，乔莉再度看向邓雅萱：“你出道四年，三年的时候封了小天后，正处于一个歌手上升期，想要继续往上走，这个心情我理解，你转会时光唱片，分在我手下，我也希望你能够更上一步，你站的越高，对我有利无害，是以，我只会助你而不会阻你。”


  说罢，又话锋一转：“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还要量力而为，我可以明确地说一句，你这个对赌协议，就算我点头，公司也不会批！”


  邓雅萱神色一震：“为什么？宁兰可以，我就不行？”


  这话问的就有些露骨了，邓雅萱尽管年轻任性，但平时也不至如此，实在是乔莉的否定，对她的心里打击有些大。


  乔莉蹙蹙眉，又舒展开来，无奈摇头：“行吧，如果你执意，那就交一份申请表上来，我直接交给任总去批。”


  邓雅萱按在膝盖上的一对玉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咬牙道：“好，申请表我已经写好，回头龚姐会交去你的办公室。”


  乔莉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如以往，推开文件夹，眼波流转一圈，清声道：“有件事，在公布上周销量表前，我要先说了一声，是有关李睁的经纪人，肖萍，替李睁出面公开道歉，被不少人误解为，是李睁的在背后指使，而上周六，李睁接受媒体采访时，娱乐报上那些报道，大家都看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络绎点头。


  乔莉目光一转，找上了陈茜，陈茜芳心忍不住一颤，她还没来得及主动向乔莉坦白，而此时，乔莉的眼神分明带了几分锐色。


  她跟了乔莉四年多，对乔莉非常了解，这样的眼神，代表乔莉内心动怒了。


  陈茜张了张嘴，没等她说什么，乔莉就道：“陈茜，你是不是交了一份材料上去，内容是为肖萍抱不平，要求公司严惩李睁？”


  这逼人的一问，让陈茜的脸色顿时苍白，众人也是露出惊讶之色，齐齐向她看去。


  李睁眯了眯眼，眼神略阴。


  乔莉再度开口：“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公司许了辰光一首歌？”


  陈茜眼中溢出一抹被拆穿心思的惶恐，却是摇头不认：“没有，没有……”


  乔莉神色严厉，一字字道：“陈茜，我给你一个保证，这件事，你若是实话实说，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是你执意隐瞒，那.……”


  那后面是什么，乔莉没有明言，却谁都明白！


  陈茜脸色益发苍白，嘴角微动，欲言又止，就在她内心挣扎之时，一道冷漠声音突然响起：“乔总不追究，我不会不追究。”


  开口的是李睁。


  当初他的首张专辑延后发片，就是拜陈茜所赐，看在乔莉的面上，李睁不追究了，之前苏婷和陈茜争吵，李睁明言让陈茜给苏婷道歉，然而，陈茜却没有。


  现在，既然乔莉在会上当众疑问陈茜，显然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李睁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乔莉的意图，这件事，他李睁迟早会知晓，现在由乔莉挑明，却是为了保陈茜。


  乔莉明言，只要陈茜实话实说，就不会追究，这个不追究既是指她乔莉，也是指会议室里的每个人，包括李睁在内。


  然而，这一次，李睁不能答应，不是不给乔莉面子，而是陈茜的所为，一再地挑战了他的底线。


  音乐之路，是前世十六年，半辈子的执着，来到这个世界，执念不改，这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他的首张专辑发片延后，对个人名声有不小的影响，这是阻他前程，不说是不同戴天之仇，至少也是大恨深仇，李睁已经给了一次面子！

  而这一次，公司是雪藏他，这已经不是阻他前程，而是毁他前程，陈茜交的这份材料，不管多大作用，不管处于何等目的，是否只得理解。


  但在公司雪藏他这件事上，起了添砖加瓦的作用，这点不可否认！


  对此，李睁不会再一次宽容与谅解。


  乔莉眼瞳一缩，正要开口，李睁的漠然的声音再度传来：“陈茜，你昧着良心，不惜毁我前程，为辰光换取一首大咖作品，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非但无法帮辰光翻身，还会成为他永不翻身的压身石！”


  第二百零五章 我不再做棋子

  辰光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李睁一激之下，火气腾地冒了起来。


  “李睁，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别忘了，你还只是一个小咖，要压得我不能翻身，好啊，别光说不练，我的专辑发片时间定了，就五月第一周，随便你给谁写歌，不止一个歌手也没关系，同期发片，看看到底谁压谁！”


  辰光脸色微微涨红，有些气急败坏，陈茜也怒了，李睁把话说到这份上，俨然是彻底撕破脸，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冷着脸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论歌手身份，你才二线，辰光跟公司签的是二线顶流约，稳压你一头，论词曲人身份，你只是小咖，一首大咖作品，压死你绰绰有余.……”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讥笑一声，道：“对了，你的作品被封杀，什么时候解封都是未知数，压得辰光.……”


  “住口！”宁兰忽然一声低喝：“做错了事儿，还有理了是吧！”


  辰光与陈茜都是愣了一下，看到宁兰面若寒霜，冷眼将他们给盯住，脸色都是微变。


  陈茜咬咬银牙，道：“宁姐，是李睁咄咄逼人，他刚才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压得辰光不得翻身，就是要毁辰光的前途.……”


  宁兰再度打断：“那原因呢，李睁进公司半年多，从来不主动招惹他人，为什么这一次，就非要针对辰光呢？”


  陈茜哑然失语，下意识地瞟了乔莉一眼，却见乔莉同样冷着脸，神色漠然！


  “话我已经说出口，绝不更改，我们见真章，你上一张专辑单月只卖10几万张，要是这张唱片再这样，你想翻身公司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像你这样的偶像歌手，人气很容易散，三线混几年，然后就可以转行了。”


  李睁拿手指着辰光，平淡的语气，却是给人一种审判的意味。


  “好了，都别说了，陈茜，会后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乔莉心中喟然一叹，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推开文件夹，低眉扫了眼。


  看着这张让人震惊的销量表，就算现在，乔莉依旧有些失神，抬眼看看邓雅萱与龚日红，再看看辰光与陈茜，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苦笑。


  随后，销量表第一至第十，逐一公布，约莫五分钟左右，而这五分钟，众人的感觉就好似来到了幻境之中。


  邓雅萱心灵狂颤，随着狂颤，与宁兰的争锋之意，迅速瓦解，最终碎成了齑粉。


  单周34万多张的销量，比刘明量巅峰周的销量更高，这样的成绩，让邓雅萱绝望！


  辰光与陈茜，再看向李睁，眼中多了一抹惊恐！

  即便是被称为众仙打架的三月，宁兰与何静芸依旧能够脱颖而出，即便是天后莫菲的专辑，销量也是被略微压制。


  这一切的根源，乃是她们两的专辑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

  辰光与莫菲，赵永康，柳慧颖，汪艳芬比如何？差了不是一个等量级，就算比第十的平详，人气也是有所不如。


  而平详的上周销量，却是连3万5千张都不满，换作辰光，又会如何？答案不言而明！


  残酷的事实，让他们猛然惊醒，李睁的作品，不光能压三线，二线，还包括了一线，一线顶流，乃至准超一线.……

  “陈茜，我要听实话。”


  “莉姐，我，我.……”


  “是不是邓雅萱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


  “究竟什么情况？”


  “莉姐，我告诉你实情，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说这事是我告诉你的。”


  “好。”


  “是高栋良，上周你不在，公司高价和圈内大中咖约了七八首歌……”


  会后，陈茜来到乔莉的办公室，支吾了一阵，在得到乔莉的保密承诺后，陈茜将实情吐露了出来。


  乔莉沉默思索了好一会儿，微微摇头，莫名叹了一口气。


  陈茜有些纠结道：“莉姐，刚才会上我有点冲动了，宁姐说的对，是我有错在先，你能不能和李睁说说，我，我可以向她道歉。”


  看着陈茜哀求的眼神，乔莉沉默不语，片刻后，吐气道：“陈茜，难道你忘了那次电话里我和你说过的话？”


  陈茜摇头，张口欲言，乔莉抬手示意听她说下去：“我就和你直说吧，我之所以没有事先和你沟通，直接在会上点破这事件，就是希望李睁能再原谅你一次，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的意图被李睁看破，他的态度明确而坚决，这一次，我怕是也帮不了你了。”


  说罢，拿起文件夹道：“上周的销量表你可以视作一个特例，但之前只要是李睁的作品，就没有盗版期内，经过两榜新歌推荐，单周还低于17万销量的，我给他当过几周的临时经纪人，对他算是有些了解，既然他把话说绝了，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对李睁作品的封杀，随着上周，他一人作品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13首天花板被彻底打破，已经名存实亡，这点你不用怀疑，更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而辰光的情况你心里清楚，当初SHF走的是偶像路线，三人中朝阳的人气最高，樊星唱功最好，辰光是最弱的。”


  陈茜是聪明人，话到这份上够了，乔莉眼神一凝，给了最终的建议：“你现在只是有两个选择，第一，将错就错，专辑费用方面，该多少还会是多少，这点我不会克扣，但正如李睁说的，辰光这张唱片若是再没有起色，公司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他只能凭着剩余的人气，多跑跑商演，争取多赚点钱。”


  “第二，放弃这首歌，把高栋良指使你的实情公开，至于后果怎样，我不能断言，李睁或许会谅解或许不会，但得罪高栋良是肯定的，当然，高栋良想要报复打压，只要我一天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不会不管。”


  陈茜脸色一片灰白，第一个选择，辰光的前程九死一生，第二个选择，辰光的前程也是生死两茫茫，这让她怎么选？

  乔莉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摆手道：“你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直接去做就行。”


  陈茜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乔莉看着她黯然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她是真帮不上陈茜了，况且，陈茜的做法也让她有些心冷。


  为了一己之私，背着她上交李睁的黑材料，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对她的背叛！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

  午饭的时候。


  宁兰和李睁先到了包房，随后乔莉也来了。


  没有第四个人，乔莉开门见山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她从陆副总监那里得知，如陈茜交上去的黑材料，还有四份，分别是朝阳，毛星宇，以及两名二线顶流。


  任总说服三位副总监，很重要的一个理由，李睁引起了公司内众多歌手的公愤。


  宁兰讥笑道：“这也算理由，要这么说，五大巨头里头一半以上是二三线歌手，眼红超一线歌手，集体上书，公司就要雪藏超一线？”


  乔莉摇头：“错了，这不是雪藏李睁的理由，而是公司要雪藏李睁，为了平音乐部门的人心，而找的理由。”


  宁兰消化了一阵，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李睁听明白了意思，却没有接话，笑笑，继续扒饭。


  乔莉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道：“想要改变公司的决定，关键还在任总，这是宜早不宜迟，一旦公司内宣布，再要收回就难了……”


  说着，看看宁兰：“你本周销量大爆，首月成就准三百金你的几率已经超过七成，我带着你和李睁一块找任总谈，成功的几率会大些。”


  宁兰干脆地应了声好，然后道：“要是公司执意雪藏李睁，那就连我一块雪藏吧，不用公司宣布，我直接向圈子里公布。”


  乔莉微微愕然，前半句，宁兰是表达了与李睁同进退的意思，后半句，则是代表了一种决心。


  一旦对整个音乐圈公布，就意味着宁兰与时光唱片决裂。


  “宁兰，你别冲动，事情没有到这一步，就算公司内部雪藏李睁，只要不正式对外公布，那就有转弯的余地，等你单月破白金，真正达到默认三白金，我们还有机会。”


  听到乔莉的劝说，宁兰没有急着接话，而是看向李睁。


  而感受到宁兰眼中的询问之意，李睁知道，宁兰是把决策权交给了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忽然道：“我觉得，没必要找任总谈。”


  乔莉二人愣然。


  “我也不瞒你们，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人拷我，一个是贝卡唱片的音乐总监，一个是滚雪唱片的音乐副总监……”


  李睁喝了几口汤，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将两个巨头唱片挖他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提出的条件。


  没有理会两人惊讶的表情，旋即话锋一转：“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的专辑单月大卖120多万张，这已经过去大半月了，要挖我，电话早就该来了。”


  “如果是上周销量表出来后，那也可以理解，但偏偏是销量表出来前，而且是两家巨头一前一后凑在一块。”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公司雪藏我的背后，应该是五大巨头，或者说五大巨头中的几个起了推动的作用。”


  “而上周，公司突然有了七八首圈内大中咖的作品，应该就是五大巨头对公司雪藏我的补偿。”


  “这是一笔交易！”


  说到这，李睁眼中闪过一道锐色：“五大巨头即便挖不走我，时光唱片少了一个新人王，目的也达到了，若是谁能挖我过去，那就赚大了。”


  “时光唱片少了一个新人王，却是多了七八首圈内大中咖的作品，包括邓雅萱带来的歌，我严重怀疑，也是交易的一部分，这样算是也并不亏。”


  “这笔交易中，唯一被剥削的人就是我。”


  李睁指了指鼻子，思维跳跃道：“莉姐，我刚才说的贝卡唱片与滚雪唱片开出的条件，你觉得如何？”


  乔莉沉吟道：“算上3千万违约金的话，非常优厚，如果你是自由人的话，词曲人这块的要求，那就是附加。”


  李睁一点头，竖起一个巴掌：“你说，我如果接受，只一点要求，歌手约期限，从五年变为一年半，贝卡唱片，滚雪唱片会不会答应？”


  乔莉还没回答，宁兰螓首摇动，嗤之以鼻道：“1年半，你为公司赚的钱，都顶不上3千万违约金。”


  李睁赞同地嗯了声：“是以，我不可能答应，我和时光唱片只是签约两年，现在雪藏我，我的歌手之路都要绕上一大段弯路，要是签约五年，一旦雪藏，岂不是直接断送？”


  说罢，思维又一跳：“自我进公司以来，一张单曲，一张专辑，我自己赚一块钱，公司至少专两三块，我赚几百万，公司就要赚上千万。”


  “两榜颁奖礼，我一个人拿了八个奖，这是我个人的荣誉，公司不光跟着沾光，圈内的地位势必提升。”


  “我给宁姐写了四首歌，第一首，让宁兰从低谷期爬出来，后三首，也就是这张专辑，宁兰不光能重回顶峰，还有希望更进一步，迈入超一线，公司得利，甚至比宁姐个人更大。”


  “还有光月，我给他写了两首歌，他从一个新人，一跃入二线，单年若成就双白金，会更上一步，直接入一线，以光月的新人合约，公司得利要比他个人大得多。”


  李睁顿了一下，然后一字字道：“理解，你说，我可有对不住公司的地方？”


  乔莉没有含糊，断然摇头：“没有。”


  李睁又道：“首张单曲宣传期，我被人架在火上烤，市场部不理不顾，而高栋良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求我给三首歌，这才帮着灭火。”


  “我首张单曲大卖，没有得到一点优待，反而首张专辑发片被迫延后，要说纯粹因为陈茜，我不信，这背后还有公司的默认。”


  “我的首张专辑，春晚的名额，明明点了我的名，却被公司拿来和我做交易，交易不成，就我的名额给黑了。”


  “我的作品被封杀，公司的认可是第一关，五大巨头达成一致，是第二关，没有第一关也就不存在第二关。”


  “再到这次，索性给我来了一个雪藏，最为直接的，是要毁我作为歌手的前程！”


  一条条例举，李睁的脸上攀上丝丝怒气，双眼深眯，闪过一道极致凌厉之色：“莉姐，我在为公司不停赚钱，公司却一再地扯我后腿，到最后，甚至拔出刀来，从背后捅了我一刀。”


  “你说，我应不应该恨公司，我要是报复的话，是忘恩负义呢，还是理所应当？”


  乔莉被噎，脸色变幻不定，她不是不认可李睁所说，而是不知道李睁准备怎么做。


  李睁笑了一下，笑容冷酷，淡淡道：“是以，我说不必找任总谈了，谈了之后，他要是改变了主意，我反而难办。”


  “李睁，你说的都对，但你……”


  李睁看了乔莉一眼，慢慢道：“雪藏这件事，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棋子就是棋子，再有用的棋子，只要利益足够，依然可以舍弃，我不要再做棋子，我要做执棋者。”


  背着她交了一份黑材料，对李睁的雪藏，至少是起了促进作用。


  第二百零六章 筹备

  尽管李睁说的略微隐晦，但乔莉二人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棋子，就是打工者，公司内下到保洁员，上到高层以下，只有不持有股份的，均为棋子。


  执棋者，就是公司的股东。


  事实上，就算是乔莉，各部门总监，也是半颗棋子，他们持有的股份，甚至还比不上干股激励，也就说，每年的收入来源，大部分是靠打工获取，而不是靠股份分成。


  真正的执棋者，是公司的大股东，三个副总，以及任总。


  正如李睁所言，一颗棋子，无论作用大小，多么关键，在执棋者心目中，终究只是利益取舍的筹码。


  “李睁，开一家唱片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三线标准，最初投入也要过千万，况且，你的歌手约合约期还有一年多……”


  乔莉黛眉微蹙，她当然不会愚蠢地理解为，李睁是想在公司内谋权篡位，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想要成为执棋者，只能是另起炉灶，可就目前来说，李睁并不拥有这样的条件。


  一来是资金，而来，也是最关键的，合约问题，合约期未满，李睁在圈内的行为就会受到极大约束，否则也就没有雪藏一说了。


  李睁明白意思，摆摆手：“这只是我的想法，具体怎么落实，老实说，我还是两眼一抹黑。”


  乔莉露出无奈表情，李睁看在眼里，忽然道：“莉姐，除了工作上上下级关系，我还把你视作朋友，是以，有了想法就直言相告，而不是等事成定局，再做出解释。”


  乔莉怔了怔，心中复述了一遍：有了想法就直言相告，而不是等事成定局，再做出解释……

  看着李睁真诚的眼神，不由地又联想到陈茜，乔莉心头，一股难言的情绪蔓延开来。


  沉默了一阵，乔莉微微憨厚，轻嗯了一声。


  李睁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思维跳跃道：“莉姐，我觉得，你的确该和任总谈一次，但不是我的事儿，而是你自己的事儿，音乐总监的位置是你应得的。”


  说罢，看了宁兰一眼。


  乔莉秒懂，也是看了宁兰一眼，无语道：“自己被公司雪藏却不争取，反而关心我的升迁，你的心真够大的。”


  李睁笑了笑：“我这就是在为自己争取啊，我的合约期还有一年多，要是换个人坐上总监之位，比如，高栋良，那我以后在公司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睁例举高栋良不过是无心一提，可乔莉听后，眼角却是跳了跳，高栋良是任总亲信中的亲信，圈内大中咖的七八首歌，又是由高栋良越过四个副总监，直接分配给歌手，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我心里有数。”乔莉再度点头，脸色慎重了几分。


  吃过午饭，李睁回到休息室，和徐千秋打了个电话，又与苏婷一块去了健身房，锻炼了个把小时，三点左右，离开了公司。


  半小时后，李睁打车到了夜一梦酒吧，白天酒吧不营业，大厅里却好不热闹。


  一支乐队在舞台上演唱，舞台下头围了一圈人。


  “几个驻唱歌手，报名了一个歌唱比赛，找不到地方排练，就来我这儿，呵呵。”徐千秋拍拍李睁的肩膀，指了指3号卡座。


  两人走过去坐下，徐千秋拿过一瓶红酒，边倒边道：“老墨为两支摇滚乐队写了几首歌，四月发片，这段时间去了京城。”


  李睁哦了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直言不讳道：“我被公司雪藏了。”


  徐千秋一愣，神色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李睁挑眉：“什么意思，你早有预见？”


  “封杀你的作品，我和老墨都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封杀只可能一时，绝长久不了，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徐千秋眯眼道：“而你的首专辑成就默认准四百金，圈内不少人眼中，你已经是无冕之王，这才是五大巨头最忌讳的事儿。”


  “一线唱片公司出了超一线，就意味着有了冲击巨头的资本，当年的滚雪，华格晋级巨头，都是这般。”


  “是以，在阻你封王这件事上，五大巨头的利益是一致的，只要能够办到，都会愿意付出些代价。”


  “之前不说，是不想给你增添心理负担，因为这种事，你改变不了，只在于时光唱片高层的利益权衡。”


  徐千秋说的，和李睁已经想到差不多，起了一个补充的作用，让他更清楚地看到了本质，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随后把贝卡唱片，滚雪唱片挖他的情况说了一下。


  徐千秋轻哼了声，道：“贝卡唱片我不是太了解，倒是附和滚雪唱片的一贯风格，先把人打成重伤，再出手相救，明明是害你之人，却让你感恩戴德。”


  说罢，抬眼一看李睁：“你准备接受？其他倒是没什么，合约期5年慎重，歌手约惯例，只承诺前两张专辑，后头再发专辑，决定权就会掌控在公司手里。”


  徐千秋一语道破关键，与李睁不谋而合，这一次公司对他的雪藏，让他更深地认识到，自主权的重要性！

  同时也庆幸，当初自己的坚持，自己手里还攥着一张最大的底牌！


  李睁沉吟道：“我想自己开公司，我急着找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自己开公司……”徐千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断然摇头：“音乐圈和其他圈子不同，开唱片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资金，人脉，渠道，你入圈才多久，这些在我看来，你都不具备，如果你真有这个决心，我和老墨可以帮你一些，但我们离开圈子核心太久了，能帮你非常有限。”


  李睁并不否认：“我明白，开唱片公司暂时不适合我，我想，有没有可能开个工作室？”


  这一次，徐千秋倒是没有再直接否定，默默喝了一口红酒，想了一阵，才道：“工作室相当于唱片公司的音乐部门，有三点关键。”


  “第一，资金，租借地方，装修，设备，这些和开唱片公司没多大区别，七八百万只是起步。”


  “第二，歌手资源，各家唱片公司都有星探，资质好的地下歌手，工作室很难抢得过唱片公司，郭逸夫的工作室算是圈内最有名的，即便是他的工作室里，选拔的歌手本身条件，也要比一线唱片公司低一个层次，更别说巨头，就算培养出来，也很容易被挖走。”


  “第三，工作室没有发片渠道，需要一个固定的上家，一般来说都是一线，或者巨头。”


  李睁十指交叉，思索了会儿，点点头，这三点都是很实际的问题，老实说，对如今的李睁的来说都是难点，却也不是遥不可及，更不会因此放弃！


  “除了这三个管简单，还有什么次关键点？”


  徐千秋深深看了李睁一眼：“次关键点也有几个，不过费一番功夫，并不是不可能解决，不过有一点，那就是人员配备，总不能所有的歌，歌手前期培训，专辑录制，都你一人包办吧。”


  李睁想了想，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聊天，徐千秋说了些圈内工作室的现状，没有太多的实质内容，半个多小时，李睁婉拒了徐千秋留他吃晚饭的邀请，离开前，徐千秋特意提醒了一句，他现在歌手约握在时光唱片手里，合约中的约束要特别主意，千万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违约，否则，很可能面临关系。


  对此，李睁心里有数，说了句放心，摆手而去。


  出了酒吧，李睁打了薛冰的拷机，薛冰回电后，两人约了常去的一家小饭店碰头。


  李睁到的时候，薛冰开好了小包房，凉菜已经上桌。


  跟薛冰没什么好客套的，李睁把被公司雪藏一事说了下，然后直接道：“上次让你考虑，究竟是想打工，还是想自己做点小生意，现在，不要考虑了，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你要帮我。”


  薛冰拿手指指李睁：“你小子，我前几天刚和小胖商量过，一块搞个烧烤店，投资几万块……”


  说着，摇头苦笑：“行，我们那是小生意，你这是大生意，你说了算。”


  李睁就没想过薛冰会拒绝，夹了一个鸡爪，边咀边道：“前期筹备需要一段时间，装修慢点没关系，你和小胖要帮我办两件事，第一，找地方，面积一千平到一千五百平，园区内或者商务楼都可以，买和租的价格都要问清楚，一个星期时候，然后把收集的材料给我。”


  “第二，每天晚上，你和小胖去逛酒吧，分开来，去不同酒吧，每人带个随身听，把酒吧驻唱歌手的唱的歌录一段下来，也是一个星期，到时，把录好的磁带给我。”


  薛冰没二话，点头答应。


  李睁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装修公司，明天我给你搞一份唱片公司装修案例，你根据案例替我询个价，一千至一千五百平，大致需要多少费用，尽量多询问几家。”


  薛冰再度点头，应是。


  第二百零七章 最后的晚餐

  “唉，两位小哥，里头请，里头有雅座，要点什么，响油软兜，米西圈子，毛蟹年糕，椒盐里脊肉，青椒猪肝肚，丝瓜毛豆，腊肉莴笋，腌笃嘻，这些都是我们的特色菜.……”


  夜市，沈冠昌脸上笑呵呵的，手里拿着纸笔，飞快地记录着，末了，对着两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年轻一哈腰，转身一溜小跑，将手里的单子交给老板娘。


  随后，拎了两瓶啤酒折返回去，麻溜地开盖，为两个小年轻斟满酒杯，殷勤道：“两位小哥，你们先喝着，炒菜马上就来。”


  这时，另一桌一个青年喊了声：“老板娘，再来两瓶啤酒。”


  不用老板娘答应，沈冠昌仰头应道：“好嘞，两瓶啤酒，大哥，稍等。”


  嘴里说着稍等，脚步已经动了，片刻后，便是左右手各拎一瓶啤酒，杀了过去.……

  马路对过，斜角四十五度，李睁看着摊位里勤快穿梭的沈冠昌，默然点头。


  沈冠昌是外公家三代唯一男丁，是被宠着长大的，来深市后，李睁没有如对待薛冰那般，特别关照他，就是想要他经受一番社会的洗礼。


  之前两次碰头，李睁已经感觉到沈冠昌的变化，眼下亲眼见证这一幕，算是完全确定了。


  半个多小时后，三桌客人陆续撤了，摊位里空了下来。


  李睁走了过去，沈冠昌一看，正要招呼，忽然愣住了。


  尽管李睁戴着口罩和，但他认了出来，快步凑近道：“你怎么来啦？”


  李睁反问：“什么时候下班？”


  沈冠昌回头看了眼，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请个假。”


  李睁点点头。
……

  两人沿着夜市街往前走。


  李睁晚饭吃得挺饱，不过闻到油墩子的香味，还是忍不住有些嘴馋，便买了两个，一人一个，边吃边道：“沈冠昌，之前你跟我说的奶茶店计划取消。”


  沈冠昌呃了声，不等他说什么，李睁就道：“不是舍不得给你投资，而是我要开个音乐工作室，想叫上你一块干。”


  沈冠昌眨眨眼：“工作室，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啊。”


  李睁随便一指：“以前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来夜市帮工，你就通了？”


  沈冠昌噎了一下，脸色有些讪讪，挠头道：“这不是生活所迫嘛。”


  李睁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这里头一万块，去买个拷机，买个随身听，剩下的给你当生活费，现在的两份工作别干了，工作室现在是筹备阶段，需要你出力，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一家家酒吧跑，把驻唱歌手唱的歌录一段下来，一个星期为限，把录音磁带给我。”


  说罢，又补充道：“等工作室正式成立，平时工资另算，再给你百分之一股份，别觉得少，一个工作室，前期投入至少七八百万。”


  对于薛冰，李睁不用说条件，对沈冠昌，却选择事先挑明，这是心理上的远近，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


  他和沈冠昌一年见不了几面，交流并不多！


  沈冠昌一愣神：“七八百万.……李睁，你没开玩笑吧。”


  “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李睁含糊地应付一句，而后道：“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公司就是公司，一切都是讲规矩的，奖罚都有制度，你是我表弟，也没有特权，当然，该你的得的，不会少，甚至会比别人更多。”


  看着李睁严厉的眼神，沈冠昌也是变得正经起来，给了一个保证。
……

  这边，李睁展开工作室的筹备，那边，乔莉与任总开启了一张谈判。


  还是当初任总请李睁吃饭的旋转餐厅。


  今晚，坐在任总对面的人换成了乔莉。


  “乔莉，你要明白，我不光是时光唱片的总经理，还是董事长，我的任何决定，都必须以公司的利益为依规.……”


  用餐的时候，只是说了些闲话，吃完了主食，任总这才进入主题：“对你，我敞开了说，真正要雪藏的李睁不是我，而是五大巨头，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


  “一边是八首歌的补偿，一边是保全李睁，时光唱片却要遭到五大巨头的联手打压，换作你是我，你怎么选？”


  乔莉嘴角微挑，泛起一丝微嘲的弧度，道：“任总，不止八首歌吧，还有邓雅萱的转会，包括邓雅萱带来的三首歌，甚至，毛星宇这位新人二线，恐怕也是补偿的一部分。”


  任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是稍纵即逝，脸上露出笑容，倒是没有否认，点头道：“你倒是看得明白，五大巨头最初找我的时候，是李睁的专辑发行第三周，随后他的专辑越走越强，自然要加一些。”


  乔莉不置可否，饭后她让服务员上了被红茶，端起轻轻抿了口。


  “邓雅萱虽然是小天后，但上一张专辑比起再上一张，销量却是有所下降，即便年轻处于上升期，但势头并不强，别说冲击超一线，就是一线顶流，也会非常吃力。”


  乔莉慢条斯理道：“毛星宇凭借首张专辑入二线，潜力是不小，但首专辑白金，也意味着，他想要达成一线顶流，至少还需要两张专辑。”


  “而圈内大中咖八至十二首歌，造成三五个一线，那是上限，实际能造出两三名就不错了。”


  乔莉伸出郁葱指，默算了一下：“这些加起来，估值的话顶多两千万，而李睁与公司的合约还剩下一年半，他已经明确表示，愿意接大量商演，要是再出一张专辑，加上代言，公司也能赚到这个数……”


  一顿声，抬抬眼皮：“不亏不赚，却要把李睁得罪到死，任总，这笔账我不信你算不清……你真正的如意算盘，是李睁被雪藏后，已经无路可走，不得不接受五大巨头伸来的橄榄枝，而李睁的转会，会为公司带来3千万的收益，就算讨价还价，最终也不会低于2千万。”


  听到最后一句，任总轰然一震，终于是变了脸色！

  然而，还没完，乔莉眸子酥眯了起来，缓缓道：“不光如此，封杀李睁的作品，也是你向五大巨头提出的要求吧，只有这样，才能逼得李睁走投无路！”


  这一下，任总彻底震惊了。


  这两点，是他隐藏至深的心思，尤其是第二点，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任总没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乔莉，气氛仿佛一下子凝固。


  乔莉神色平淡，与他对视道：“你请我吃饭，是料定我要为李睁争取，你错了，相通这些关节，再如何争取都是枉然，我又何必与你发生冲突呢？”


  任总低沉道：“那你目的呢？”


  乔莉是个睿智的女人，看透不说透的道理，不可能明白，既然说透了，必然所有图。


  “李睁一张默认双白金，一张默认准四百金，谭光月一张默认双白金，宁兰一张默认双白金，还有这次的这张，十有八九能达成默认三白金，这五张唱片，都与李睁有着密切关系。”


  乔莉垂目看着杯中红茶，漠声道：“而当初签下李睁，我用了自己的前程做赌注，音乐总监的位置是我应得的，干股还是两点个不变，股份，我要求百分之三。”


  音乐总监，级别堪比副总，上一任是两个点干股，百分之二股份，听乔莉要增加一个点，任总眼角闪过一丝冷笑。


  时光唱片市值上亿，一个点股份，那就是上百万，更何况，若是能晋级巨头，至少翻两番，那就是几百万。


  乔莉进公司还不到两年，第三副总是原始股东，也就是百分之五股份，简直狮子大开口！

  “音乐总监的位置，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要通过董事会投票，至于增加股份，也是一样。”


  乔莉早料定任总会敷衍推诿，莫名地笑了一下，道：“总监的位置，你是想留给高栋良吧。”


  任总眸光微闪，这是他有一份不可告人的心思，过去他是考虑过乔莉，但在李睁的问题上，乔莉一次次地与他相左，俨然和他越来越远，是以，在洛副总监失去上位资格后，他就想到了高栋良，这个亲信中的亲信。


  为了给高栋良铺路，这一次，八首歌的分配都交给了高栋良！

  “高栋良上位，我必然不服，却无可奈何，要么接受，要么离职……”


  乔莉将杯子往前推，慢慢抬头，眼神静若止水，一如她的声音：“宁兰的合约期为三年，还剩下近两年，违约金却只有1千5百万，只要李睁答应继续为宁兰写歌，我相信，五大巨头都会乐意付这笔违约金，同时，不会介意附加一个小要求，为我增加一个音乐副总监的位置。”


  说罢，不顾任总难看起来的脸色，拿上自己的包，起身道：“任总，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谢谢你的晚餐，这也是我作为副总监和你吃的最后一顿晚餐，下一次，我的身份会是总监！”


  话末，起身而去。


  任总猛然甩头道：“乔莉，你别忘了，当初你只是二线唱片公司的副总监，只相当于时光唱片的资深制作人.……”


  乔莉回头道：“任总，你是想说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现在反过来逼你，是忘恩负义吗？”


  不用任总回答，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那李睁呢，他对公司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你心里明白，却是怎么对他的，你刚才也说了，你的决定，是以公司利益为依规，而我的决定，是保障自己的利益为依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完，再度起步，这一次，任总没有再吭声，盯着乔莉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这才收回目光，脸上闪过愤怒，时而无奈，时而纠结，沉默半响后，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

  周二。


  李睁准点来到公司，宁兰一行人又踏上了宣传之旅，乔莉陪同，领导不在，众人个个神色轻松，气氛一如往常。


  李睁在办公区转了圈，和大家打打招呼，随后在苏婷的跟随下，来到了休息室。


  一坐下，苏婷便是抱着一堆报纸过来。


  这些娱乐报，大半是昨天下午发行的，还有几张是今天上午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被宁兰与何静芸占据。


  宁兰上周销量第一，破34万张，圈内人士理性预估，宁兰单月达标准三白金的几率有七成，关键还得看这周，汪少芬三人两榜新歌推荐pk过后的效果，若是三人销量大幅提升，宁兰势必跳水……

  但媒体不会那么理性，一个个地把宁兰往高处捧，直接给宁兰头上天后的帽子不算，最狠的，甚至拿宁兰的首周与次周，对比李睁的专辑首周与次周，宁兰更多了几万张，以此推算，直接给出了单月达标默认四百金的预测！

  而何静芸，当初首张单曲，就被称为未来粤语天后，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过后，直接给何静芸戴上粤语小天后的帽子，而现在，粤语天后的帽子不能戴，就封她为当今华语乐坛，第一粤语女歌手。


  并且大肆渲染，何静芸横扫港岛，宝岛，广市三地市场，其他粤语唱片集体滞销，有望创下三地单张唱片的销量记录！

  “睁哥，昨晚风云榜主榜，宁兰上榜三首，何静芸上榜两首，再加上你的专辑一二主打，你一人的作品独占七首。”


  苏婷见李睁看得有些慢，便急着翻到后头几张今天上午发行的，指着头版的文章，神情激动。


  风云榜主板，十占七，相当于三分之二，这又是一个里程碑似的记录。


  之前的记录也是李睁的，五首歌同时上榜！


  李睁目光快速扫动，摇头失笑，媒体还真是越大越风凉，称他为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音乐才子！


  “睁哥，这一下，你的作品铁定封杀不住了，当初那些词曲大中咖，一个比一个叫的凶，现在，一个个都哑火了。”


  苏婷心情大畅，银牙紧咬，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


  李睁看看她，翻过一页报纸，漫不经心道：“是啊，作品应该是封不住了，但上周末的传言，却是要成真了。”


  苏婷没反应过来，脱口道：“什么传言……”


  下一秒，脸色惊变：“怎么可能！”


  公司雪藏李睁，在她看来荒谬到了极致，李睁看看她，又翻过一页报纸，语气平淡的，将雪藏一事说了遍。


  苏婷脸色先是变幻无常，最后听到是宁兰与乔莉的确认，脸色迅速冷沉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得了红眼病，简直伤心病狂.……”


  李睁知道她说的这些人指谁，一合报纸，摇手道：“这不过是借口而已，这些人只不过是黑了心地推波助澜，日后必要付出代价，不值得生气。”


  说罢，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苏婷坐下，然后道：“苏婷，雪藏这件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你……”


  “睁哥，我就陪着你，等合约期满，你去哪，我去哪。”


  看着苏婷坚定的眼神，李睁有些犹豫，还是道：“你的私事，我从来不问，但现在，我想问一问，如果不方便回答，你也可以不回答.……你，有没有男朋友？”


  苏婷愕然了一下，旋即摇头。


  李睁又犹豫了一下，再次道：“那你，怎么说呢，就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有人追求你，你尚在考虑之中……”


  这样的问题，真的挺难启齿的，但李睁不得不问啊，他要开工作室，特别是委以重任，就要用信得过的人，薛冰自不用说，小胖在深市无亲无故，只有薛冰一个朋友，不用担心，沈冠昌交流不多，却是他的表弟，也不用担心。


  三人都是男性，这点让李睁更加放心。


  他对苏婷有恩，对苏婷也很好，苏婷感念恩情，他对苏婷同样信任，但有一个问题，苏婷是女性，女性一旦有了男朋友，做事的底线就会无限降低。


  这一点，以李睁的丰厚阅历，再明白不过，一个挺有原则的女性，因为喜欢一个男人，继而开始变得没有原则，最后，甚至会做出让人心寒至极的事来。


  是以，苏婷有没有男友，有没有喜欢的男人，或者追求她，她在考虑中的男人，这直接影响到李睁对苏婷的委任的轻重。


  开工作室，投入巨大，关乎他的前程，不可马虎！


  而在李睁深究之下，在李睁的目光注视下，苏婷的眸光有些飘散，小脸泛起了一抹微红，竟然有些迟疑不定。


  李睁看在眼里，心中有了答案，不由地轻叹一声。


  第二百零八章 最后一张粤语专辑


  “咚咚咚！”


  没有等来苏婷的回答，却等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李睁侧脸喊了一声进。


  门从外推开，谭光月火急火燎地走进来，脸上席卷一片愠怒。


  李睁笑问道：“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被人丢臭鸡蛋了？”


  “你还笑得出来.……”


  谭光月看着他，吸了吸气，语气低沉道：“总经理室下通知，有关肖萍代你出面道歉，引咎辞去你经纪人一职，朝阳，辰光，毛星宇等五名歌手集体上书，为肖萍打抱不平，强烈要求公司给你严处。”


  “现在公司决定，暂停你一切商务活动，包括商演，代言等，你的下一张专辑立项无限期延后，这是要雪藏你啊，哦，对了，肖萍来公司了，正式出任毛星宇的经纪人！”


  苏婷已经得知李睁被雪藏一事，但此时听了谭光月所言，还是有些怒不可歇，小脸铁青道：“太过分了，我现在就去找肖萍这个贱人！”


  说罢，豁然起身，却被李睁一把拽住衣袖。


  “睁哥.……”


  “你找肖萍干嘛？她躲了那么久，敢出现就是铁了心，当面对质，她会承认吗？只能是大吵一架，给自己添一包气，把肺撑大点，难不成，你还准备动手修理她？我告诉你，要是被派出所请去，我可不去保你。”


  苏婷脸色变幻不定，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谭光月沉脸道：“乔总不在，我和你一块去总经理办公室，找任总讨个公道！”


  李睁起身，把谭光月按坐下，笑道：“昨天我就知道了，乔总和宁姐告诉我的。”


  谭光月愕然：“那，乔总怎么说？”


  李睁没有详说，不是不信任谭光月，而是没必要，谭光月是公司旗下歌手，比他早几个月进公司，还有一年多合约。


  他不希望谭光月牵扯进来。


  “你就别问了，在公司里闹，吃力不讨好，安安分分跑你的商演，多赚点钱。”


  听李睁这般说，谭光月不爽道：“李睁，你这是看不起我啊，我谭光月不是没义气的人，要不是你帮我，我首张单曲连及格线都未必到，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公司解约了，更不可能一张专辑入二线。”


  “现在你有难，我要是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在公司闹怎么了，大不了也被雪藏，不就是一年多，有什么所谓！”


  李睁知道谭光月够义气，平时做事有些瞻前顾后，但关键时刻不含糊，脖子一梗就敢往上冲，不会计较什么后果！

  可只是人在屋檐下，主人要害你，不是冲动能解决问题的，冲动只会无谓牺牲。


  李睁安抚道：“我不是吃亏是福的人，也不会打碎了牙合血吞，需要你出力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但现在不是时候，冲动只会把事情越弄越遭，明白吗？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谭光月看着李睁，渐渐冷静下来，吐出一口胸中浊气，道：“行，需要我做什么，一句话，你要跟我客气，那就是不当我朋友。”


  李睁笑着一拍他的肩。
……

  李睁被雪藏的消息，震惊了公司所有人，随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圈内扩散开来！

  曙腾唱片。


  曹猛，常务副总徐科，财务总监吕文充，聚在了总经理办公室，气氛沉重。


  吴汉脸色很不好，沉眉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这是财务部刚做出来的上月报表。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曙腾唱片一共十三名歌手发片，只有吴启远一张专辑是赚钱的，其余十二张唱片中，不到三分之一保本，其他的全部亏，甚至有三分之一单月销量不到2万张，近乎亏个精光。


  去年整一年，曙腾唱片的利润比前年下降了六成多，只有可怜的几百万，而今年一月赤字，二月大赤字，亏损高达两百多万！


  而三月份，曙腾唱片又有四名歌手发片，上周销量均是没有超过1万张，最低的只有3千多张，赤字已经铁板钉钉！


  音乐圈不似其他行业，属于大起大落，跨入九十年代，短短6年多时间，倒闭与降格的一线唱片公司就多达十几家，而从二三线升格入一线的，也差不多这个数。


  由此可见一般！

  “接下来四五六三个月，目前定下的，一共九个歌手发片，其中只有一名二线，其他都是三线，新人，以这几月的趋势，又是巨亏，这样下去，等到年底，曙腾唱片可以关门大吉了。”


  吴汉将报表甩在桌上，面色沉怒！

  有点气话的成分，却并不是危言耸听。


  曙腾唱片，三个一线，五个二线，这八个人是公司利润的源泉，其他二十名左右歌手，能够打个平手就不错了！


  而去年十一十二月，两一线，两二线发片，只有伍启远一人的唱片赚钱，其他三人都是血亏，连带着歌手本身的商演价格也是下调。


  这对公司来说，是伤元气的打击，后续没有新生力量补充，运营只会越来越难。


  徐科与吕文充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忧色。


  一两个月赤字没问题，关键是，后续看不到希望，一直赤字下去，别说一线唱片公司，就是巨头也吃不消啊。


  徐科眉头深锁：“时光唱片那边，不知道通过途径，约了七八首大中咖的作品，据说分给了四五个歌手，还有小天后邓雅萱，转会时光唱片还带了两首大咖作品，只要我们这边的二线歌手发片，肯定会被盯上。”


  这话一出，气氛变得益发沉重！


  原本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不相上下，可去年十二月成了转折点，如今的时光唱片上升势头迅猛，随着宁兰连续两周爆出大销量，铁定重回巅峰，封后也大有希望。


  两家公司已经来开了质的差距。


  而时光唱片绝对不会放过趁你病要你命的机会！


  “姜姗阑的转会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下周就能进公司报道.……”


  曹猛忽然冒出一句，话说一半，又思维跳跃道：“上周有关李睁被时光唱片雪藏的传言，时光唱片至今没有对外澄清。”


  吴汉三人消化有快慢，却是先后眼中闪过亮色。


  吴汉一眯眼：“要是李睁真的被雪藏……”


  正说着，门被从外推开，市场总监快步走了进来，一脸似惊似愕的表情。


  吴汉四人扭头，不等他们开口，市场总监就道：“刚收到消息，李睁被时光唱片雪藏，时光唱片内部已经宣布了！”


  吴汉四人大惊，彼此面面相觑，眼中都是跳动了一种不知名的光芒！……

  何静芸的专辑上周大卖近33万张，公司追投了50万宣传费。


  市场部还开启公关，为她大肆造势，各大媒体报道，直接将她推上了粤语第一女歌手的宝座，而之前的粤语第一女歌手，汪艳芬自然是成了踏脚石的存在。


  昨夜上了一档京城电视台访谈，今天上午飞往魔都，下午一点多落地，还没出机场，方琼便是收到了李睁被雪藏的消息。


  了解何静芸的性格，这一消息方琼不敢隐瞒，而听了方琼的转述，何静芸一声不吭，直奔机场内的公用电话而去。
……

  中午时分，李睁接到了许巧玲的拷机，午饭后，回电话给她，没心没肺地聊了一阵，并没有将自己开工作室的念头吐露，与谭光月一般，不是信不过，而不是不想许巧玲为自己费心。


  安抚下愤怒的许巧玲，李睁正要去健身房，拷机又叫了起来，一看是何静芸拷他，无奈地摇一摇头，拿起电话又回了过去。


  李睁喂了一声，就听那头直接问：“你被公司雪藏了？


  李睁没有否认：“没错！”


  何静芸沉默了一阵，没有问缘由，只道：“我能怎么帮你？”


  李睁想了想，道：“专辑大卖.……我和公司签的是歌手约，雪藏的是我歌手的身份，而词曲人这块，我拥有自主权，你的销量越高，对我作品的封杀就会越快打破，我的作品也会越值钱。”


  何静芸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还有吗？”


  李睁正想说能做到这点，就已经足够，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那个，你放在我这里的50万，我想动用一下。”


  何静芸的声音有些诧异：“你缺钱吗？”


  李睁略一沉吟，便把开工作的事儿给说了。


  何静芸听后，又沉默了一阵这才道：“开工作室，启动资金要多少？你这里有多少？”


  李睁心中默算，如实道：“算上你的50万，一共4百80几万，我还有一套房子可以抵押或者卖掉，这样能有520万左右，等下这个月结束，估计还能收入200多万，这样就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何静芸道：“钱放在你那儿，就是你需要的时候给你用的，可不是给你存银行涨利息的。”


  李睁想说声谢谢，又觉得没有必要，就笑着道：“跟你我说谢谢了。”


  何静芸似也笑了一下，又问：“还有吗？”


  “没了。”


  又说了几句，通话结束，那头，何静芸挂断电话后，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之色！

  就在当天下午，四点发行的，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千千阙歌》这张专辑，是何静芸的第一张粤语专辑，也是最后一张粤语专辑！

  第二百零九章

  国内乐坛，八十年代，粤语歌出过三王三后，国语歌却只有三王一后。


  迈入九十年代，国语歌诞生了四王三后，粤语歌却只有两王，其中赵传雄从95年起，便是没有再出过粤语专辑。


  当今粤语歌天王，只剩下了黎杰，而最近两张专辑，销量都是在150万至双白金之间，对于超一线来说，双白金是合格线，合格线以下，代表了人气下滑。


  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相反，音乐圈是上层建筑决定下层基础。


  超一线范畴，国语歌优势明显，下头的一线，二线，天平倾斜度只会更盛。


  十几名一线顶流，只有一名纯粹的粤语歌手，另有一名国粤语兼顾，其他的清一色都是国语歌手。


  而一线，二线当中，国语歌手占七成，国粤语兼顾占一成，粤语歌手仅为一成半。


  粤语歌的衰落，由此可见！

  想要扭转颓势，想要重现昔年光辉，首要就是诞生强势的天王或天后，在超一线层次与国语歌手形成竞争，起到一个领衔的作用。


  何静芸的异军突起，对圈内粤语歌手，以及旗下以粤语歌手为主的唱片公司来说，犹如大旱望甘霖。


  歌迷，尤其是广市，港岛，宝岛几地的歌迷，国粤语并重的缘故，内心有着一份对粤语歌的缅怀，同样是期盼已久。


  是以，何静芸突然宣布，《千千阙歌》这张专辑为粤语歌收官之作，圈内圈外的震动有多大，可想而知。


  华格唱片下至普通职员的办公区，上至总经理办公室，电话都被打爆了。


  继而，方琼的拷机也被打爆了，光是一个个电话回过去，就用了个把小时。


  与齐总监通完最后一个电话，方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一个脑袋西瓜大，抬眼看看抱膝坐在床上，神态自若地看电视的何静芸，再看看低头玩着电子游戏，一副入迷样的虎嘉，无语到了极点。


  “总经理助理，两名副总，市场部总监，齐总.”方琼嘴里念了一连串的抬头，然后道：“他们都是一个意思，想让你.”


  何静芸截住她的话：“当初我签约梦立方唱片，凭的是青歌赛冠军，青歌赛初复决赛，我唱的都是国语歌，我是以国语歌出道的。”


  方琼苦笑：“话是没错，但你的首张单曲大卖，却是粤语歌，转会华格唱片对你的定位，即便不是粤语歌手，也是国粤语兼顾。”


  何静芸语气淡然：“方姐，既然已经公宣，我不可能再收回，这对我的名声不利，等宣传期结束，替我多接一些商演，价格方面，别太低就成。”


  玩游戏正起劲的虎嘉抬头道：“静芸，你的论文答辩，不是和导师商量着延后到四月份？”


  何静芸道：“回头我会给导师打电话，再延迟两个月，四五两个月，我要多跑跑商演。”


  虎嘉有些狐疑，欲言又止，最后一摇头：“随便你，多跑跑商演也好，我也跟着多赚点钱，争取年底在京城买套房。”


  方琼看了她一眼，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一个类似安保的助理，其他工作基本不干，入圈一年，竟然要在首都买房了。


  回想当年，她入圈也是助理起步，先后伺候过三名歌手，四年多不到五年，除去日常开销，总共存下来不到一万。


  这人呐，就怕比，比一比，满满的都是泪啊！

  不过再一想，虎嘉分五个点，她却是十五个点，虎嘉能够买一套房，她就能买三套，心态一下子又平衡了。


  又看看何静芸，方琼心中叹了口气，何静芸态度已明，显然是下定决心，这张专辑，怕是真的要成为她的粤语歌绝唱了！

  周三。


  随着何静芸公宣收官之作，《千千阙歌》这张专辑在国内各地的销量均是明显上浮，尤其是广市，港岛，宝岛三地，一上午时间，便是被抢购一空。


  好多歌迷买了不止一张唱片，其中还不乏磁带，CD，黑胶买上一套的。


  华格唱片总经理，宋一雄，原本对于何静芸的擅自妄为非常恼火，但先后接到两个经销商的电话，得知广市三地全面脱销的情况，一阵失神后，心头的火气渐渐熄灭了去。


  何静芸的专辑由于上周大卖30多万张，本周对广市三地的供货特意加了三成左右，足足12万张，这才周三，就已经卖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据说后头预定的有好几万张，还在不停地增加之中。


  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圈内歌手公宣退隐前的最后一张专辑，销量普遍会高于之前一张，如果是告别演唱会的话，原本预计七成的上座率，往往会出现爆满。


  但即便如此，能够在周三就把一周的预估销量额度全部消化掉，还是太过惊人了些。


  按照这个趋势，何静芸的专辑本周销量，很可能更超上周，若是能单月达白金，实现默认三白金的话。


  何静芸便半只脚迈入了超一线.

  略作沉吟，宋一雄给市场总监打了个电话，让后者将本该供给二三线城市的货，先调拨广市三地，务必保证下午三点前恢复正常销售，并督促工厂日夜赶工，订单量在原有基础上，上浮五成。


  挂断后，又想起昨天港岛，宝岛几张唱片公司老总的亲自来电，不由有些挠头，眼珠转悠了几圈，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周四。


  任总吃过午饭才进公司，前脚走进办公室，高栋良后脚跟了进来。


  看着高栋良有些发僵的脸色，任总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儿？”


  高栋良递上几张报纸，同时道：“周二下午，何静芸宣布这是她最后一张粤语专辑，周三上午，全国销量显著提升，广市，宝岛，港岛三地，一上午就全部售空。”


  “中午的时候，港岛，宝岛不少媒体不约而同地抛出一个话题，粤语歌的未来，究竟指望谁？答案是汪艳芬，很明显，这是汇丽经唱片公关造势，想要趁何静芸的热度，汪艳芬也出面接受媒体采访，表示会一直唱粤语歌，并呼吁歌迷支持她。”


  “而到了下午三四点，好几份八卦小报忽然报出，何静芸宣布最后一张粤语专辑，是受了汪艳芬的公司，汇丽经唱片的逼迫。”


  “之后，汇丽经唱片高层又出面澄清。”


  “昨天一天，媒体的风向一变再变。”


  说到这，他咽了咽喉咙，指着任总手里的报纸，声音变得有些发紧：“这些娱乐报是今天上午发行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风向又变了，居然说，何静芸公宣收官之作，是因为专辑主打的词曲人李睁，被时光唱片先封杀，后雪藏”


  高栋良说的同时，任总目光扫动，看到报纸上的文章，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突兀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低骂道：“混账东西！”


  这一声骂也不知指谁，反而高栋良被吓了不轻，小心肝噗噗乱跳。


  “这分明是华格与汇丽经之间斗法，却把罪过推到我时光唱片头上，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任总把报纸往桌上一丢，拿手指猛戳，咬牙切齿。


  高栋良瀑布汗，吞吐道：“任总，这事咱们不能认，必须澄清。”


  任总直勾勾地看向他，道：“澄清，谁出面澄清，你吗？还是我？报道上写明了，李睁被公司先封杀作品，又彻底雪藏，除非他本人出面，否则时光唱片任何人出面，都会越描越黑。”


  高栋良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李睁已经被公司雪藏，心中必然怨恨非常，又怎么可能替公司出面洗白！

  “通知市场部，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保持沉默，这一周是何静芸专辑上市第三周，本周一过宣传期也过了，热度一退，市场很容易就消化了。”


  任总压着火，略加思索，给出了决断，末了一挥手。


  高栋良如蒙大赦，当即应是，转身而去。


  任总慢慢后靠，将身体的分量全部压在椅背上，再度拿起报纸扫了几眼，眼中跳动的火苗逐渐消失，脸上化开一抹无奈。


  热度一退，市场很容易消化，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何静芸的歌迷中会有不少因此对时光唱片反感，日后公司旗下歌手出专辑，其他唱片公司只需旧事重提，媒体加以渲染，销量损失一两万算是客气的，这样的状况，唯有时间的推移，才会慢慢淡化。


  任总摇头一叹，这一刻，算是尝到了与虎谋皮的滋味。


  倪厚道先是请假了十天，随后帮姜姗阑处理转会事宜，又耽搁了一个多星期，今天下午终于来了公司，直奔李睁的休息室。


  李睁和苏婷正准备去健身房，看到敲门进来的倪厚道，李睁拿手指指他，笑道：“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我还是以为你和肖萍一样，另投明主了呢。”


  倪厚道脸色有些发黑：“这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李睁就是开个玩笑，不过玩笑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忙一收笑容，抬了抬手：“我道歉。”


  倪厚道当然不会计较，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离开这段时间，竟然发生那么多事儿。”


  李睁一听，知道自己被雪藏一事，倪厚道已然知晓，便没急着去健身房。


  三人在沙发区坐下，李睁将情况大致说了说，包括他开工作室的想法，之前没有向苏婷透露，就是等倪厚道一块。


  苏婷是他的助理，倪厚道是他的专属制作人，接触半年，对他们，李睁还是很信任的。


  尽管那天苏婷的神色，让李睁明白，苏婷有喜欢的男人，或者正在被某个男人追，他不会委以关键性的重任，但委以一般的任务，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倪厚道，李睁想要倚重一二。


  苏婷和倪厚道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惊异之色。


  随后，倪厚道微微皱眉道：“你和公司的合约期剩下近一年半，这段时间里，你是不能开和音乐有关的公司的，一旦被公司知道，免不了一场官司。”


  李睁摆摆手：“这不是问题，我有个兄弟参与投资，让他做法人就成。”


  倪厚道点头：“那倒可以，不过资金方面”


  李睁道：“资金还有点缺口，不过问题不大。”


  倪厚道想了想，看李睁一眼：“地方借好了？”


  见李睁摇头，他马上道：“如果资金比较紧张的话，我有个建议，不妨考虑收购一家现成的工作室，甚至可以考虑三线唱片公司。”


  李睁眼神一亮：“你有渠道？”


  倪厚道苦笑：“怎么可能，但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到，音乐圈大起大落，这些年除了巨头比较稳定，就算是一线唱片公司，倒闭的，转让的，降格的也有十几二十家，更何况下游的三线唱片公司，乃至工作室。”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郭逸夫工作室这样，在圈内有不小名气的，其他工作室的日子都是过的紧巴巴，就算赚钱，也赚不了多少。”


  “何以见得？”李睁有些诧异，前世的经验，音乐圈内好多工作室都是过的有滋有味，别看规模不大，但开销也小，培养一两个歌手，不用特别红的，就能有利润。


  倪厚道双手一摊：“这不是明摆着，这几年，每年发片的歌手总量是越来越多，但超一线，一线有几个当中，有几个是新生代？比率不超过两成，新老更替跟九十年代初的歌坛乱战期没法比”


  说着，瞥了李睁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出道就是巅峰，自己的首张单曲连破记录，帮人写歌捧一个红一个。”


  “你好好想想，两榜颁奖礼上，新人男女歌手入围名单，男歌手中最弱的一个，首张专辑销量只是破70万张，女歌手中最弱的一个，首张专辑销量连70万都不到，这些入围的新人，除了许巧玲和你，其他的都是五大巨头旗下。”


  “我就这么说吧，能够首张专辑破黄金的，几乎都是巨头和一线唱片公司旗下新人，还基本都是力捧的。”


  “这里头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抒情慢歌一股独大，词曲人等级分明，写出来的歌存在本质的差距，很难超越。”


  听这么一说，李睁有点明白了，心头有些热切起来，若是能够盘下一个现成的工作室，筹备期就能缩短很多，还能省事许多。


  倪厚道沉吟道：“你要是打定主意了，我可以帮你一家家去问，我敢说绝对会有愿意转让的。”


  李睁没有客气，笑着一点头：“那就辛苦倪哥了。”


  倪厚道翻了个白眼，假客气！


  “还有个问题，就是上家，有个事儿，不知道你会不会考虑”


  倪厚道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最先知道你被雪藏的消息，是和你有过节的一个人告诉我的，曙腾唱片的曹猛，他表示曙腾唱片有意和你合作，不限于常规的唱片公司与词曲人合约，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只要不是过分为难，都可以考虑。”


  “此外，他想约你吃顿饭，当初他和齐然四个抹黑过你，他们四个想要当面向你道歉，我自然不可能替你答应，只是答应替他转达。”


  李睁笑了，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曹猛四个当初是抹黑过他，被他一耳光扇了之后，又跳出来叫了几声，接下来基本就没声了，那不是解不开的恩怨，说白了，就是立场问题！


  一报还一报，还过了，也就过去了。


  李睁若是这都要记仇，那估计，音乐圈的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当然，这种明显带着目的的道歉还是免了，不过合作吗，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又正好有需要，倒是可以考虑。


  思索了一番，他道：“吃饭就算了，我也不想出面，你全权代表我，不是现在，先晾上一阵，看看对方的诚意，等工作室七七八八了，再正式谈，这是商业谈判，利益为上，谈得拢，那工作室的歌手发片，便通过曙腾唱片。”


  倪厚道琢磨了一下，觉得也行，就点了下头。


  又聊了会儿，末了，李睁提出了让倪厚道辞职，倪厚道并不意外，他是李睁的专属制作人，李睁被雪藏，等于连带上了他，就算公司愿意安排他给其他歌手当制作人，他还不乐意呢！


  不过，这有个难点，就是他的合约问题，他和公司也签了两年，还剩下一年多。


  李睁却是不以为然，让他放心，公司绝对会发行，之所以那么有把握，不是因为乔莉，而是宁兰，任总可以不给乔莉面子，却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制作人，不给宁兰的面子。


  宁兰哪怕封后不成，也铁定回到巅峰，公司第一个歌手，摇钱树的存在。


  倪厚道见李睁那么有把握，也没深问，便答应下来。


  谈完事，倪厚道走了，李睁伸了个懒腰，对苏婷一挥手：“走，去健身房。”


  苏婷哦了声，起身后，先走到了办公桌边上，从抽屉里翻出她的包，捣鼓了一阵，把包放好，来到李睁跟前，小手摊开，手心里是一张银行卡。


  “睁哥，这张卡里有16万，你现在需要钱，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那就不要推辞。”苏婷小脸写满认真，眼神执拗，却又带了一丝忐忑，将李睁给盯住。


  第二百十章 决于本周

  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推辞，这话是十一放假前，李睁将3千块塞给苏婷时说的，眼下，苏婷原样奉还给他。


  他飞快地默算了一下，苏婷给他当助理以来，一共有两笔大收入，一笔是他的单曲销量满三个月的分成，一笔是他的专辑满月的分成，算上公司的奖金，以及唱片宣传期的津贴，加一块十三万左右。


  此外，苏婷的基本工资提到1千5百，两榜颁奖礼，李睁一人拿下8个奖项，苏婷得到了一笔额外的年度奖金，具体多少李睁没问过，只是听大家议论时提起，大概有三四万样子。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十七八万，而这张卡里却是有着16万，不用想也知道，是苏婷的全部资产！

  李睁有些迟疑，这时，苏婷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另一只小手插进兜里，又掏出一张对折的纸片。


  “这是什么？”带着疑惑，李睁拿过纸片，打开扫了几眼，神色猛然一愣，片刻后，抬头对上苏婷坚定的眼神，想说什么，终究化作默然点头。


  李睁将纸片收起，伸手拿过银行卡的时候，苏婷微绷的小脸松了开来，眼中透出一抹欣喜。


  李睁看在眼里，摇一摇头，晃着银行卡示意道：“算你的投资。”


  “好。”苏婷脆生生地应了声，随后，两人出了休息室，前往健身房。
……

  截止周四，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入围，另两首，分别是柳慧颖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汪艳芬的专辑第一主打。


  此外，在之前的第四轮，三位女一线的专辑一二主打全部入围。


  媒体的焦点话题，再度回归众仙打架。


  周五，上午。


  尼索唱片宣布，刘明量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将从5月上旬开始，持续四个半月，首站京城工体，收官之站为魔都六万人体育场，其间历经十八地，总共31场！

  此外，应导演王洪谋之邀，莫菲将为影片《赤胆之城》配唱主题曲。


  王洪刚是国内知名大导演，有着东方思维葛之称，《赤胆之城》这部影片撤资2个亿，是目前为止，国产影片中投资第二高的大片。


  思维葛是呀哈坞数一数二的大导演，呀哈坞类似地球上的好莱坞，思维葛类似斯皮尔伯格。


  预期将会在7月，暑期档上映。


  两榜新歌推荐，中午的风云榜第六轮，入围的是舒甄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柳慧颖的专辑第一主打。


  下午的金曲榜第六轮，入围的是舒展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汪艳芬的专辑第一主打。


  三位女一线的争锋如火如荼。


  是夜，三省一市青年歌唱赛准决赛，京城电视台现场直播，舒甄担任嘉宾评委，现场演唱了她的专辑第一主打歌，引起台下数百歌迷大合唱。


  是夜，宁兰登上广市电视台一档综艺节目，现场演唱《至少还有你》，歌声落下时，摄像机镜头一扫，观众席上，好多女歌迷都是眼中噙着晶莹。


  是夜，何静芸再次来到宝岛，登上一档名为“周末秀场”的综艺节目，破天荒地连唱两首，分别是专辑第二主打《天若有情》，以及第三主打《大城小事》。


  周末秀场在宝岛综艺节目中收视率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是无敌秀。


  而这一夜，周末秀场的收视率，反超了上周的无敌秀。


  周六，中午，风云榜第七轮，柳慧颖的专辑第一主打。


  下午，金曲榜第七轮，舒甄的专辑第一主打。


  既上周宁兰与何静芸在两榜新歌推荐中平分秋色，本周再度出现了两榜通关各占其一，不分伯仲的局面。


  傍晚时分，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称本周是三月众仙打架的决胜周。


  到了周日，各大娱乐报，以环星娱乐报的观点为基准，纷纷抛出引申话题。


  莫菲的专辑能否达成默认三白金，决于本周。


  宁兰能否一举封后，决于本周。


  何静芸能否破了粤语专辑单周销量几率，决于本周。


  赵永康能否戴稳准天王头衔，决于本周。


  柳慧颖，舒甄，汪艳芬三女能否逆势翻盘，也决于本周！
……

  周日，中午。


  李睁和薛冰，小胖，沈冠昌碰了个头，三人忙活了几天，将各自录音的磁带交给了李睁，并且附上一份对应的歌手资料，包括名字，在哪个酒吧驻唱，几点演唱。


  一下午时间，李睁窝在休息室里，与苏婷一块，把几盘磁带陆续听了一遍。


  “怎么样？”末了，李睁侧脸询问苏婷，苏婷给出了“良莠不齐”的四字评价。


  李睁点头默认，接过苏婷递来的一张纸，看了看上头的名单，这些是苏婷认为唱功还不错的。


  李睁也写了一张纸，对照了一下，重叠了三个，犹豫了一下，又多圈了两个。


  “一共五个，都有驻唱时间，我们今晚去各家酒吧晃一晃，要是能见到本人，可以谈一谈。”


  对于李睁的提议，苏婷没有异议，点头应下。


  九点一刻。


  李睁与苏婷先来到了梦都酒吧，李睁要了一瓶啤酒，给苏婷要了一杯鸡尾酒，找了个落脚的散座。


  九点半，一名男歌手登上舞台，高高瘦瘦，长相不算出众，不过略微留长的头发，还是透出一股子文艺气息。


  男歌手应该是长驻歌手，客人中有一些老歌迷，还没开唱，下头便是一片欢呼声与起哄声。


  男歌手先自弹自唱一首《未来》，这是九十年代初的老歌，曲调比较平，再唱了一首摇滚，曲目是李睁的《挪威的森林》，与《未来》形成鲜明反差，现场气氛一下子调动起来。


  最后又演唱了一首《冬天里的爱火》，刘明量新专辑的主打。


  “他的音域比较宽，可塑性比较大，能够适应各种曲风，还不错。”苏婷给了这样的评价，男歌手叫赵鸣，正是苏婷与李睁重叠的三个歌手之一。


  苏婷没有正儿八经学过声乐，属于野路子，不过出道前，她在酒吧，餐厅驻唱过三年，出道后，接受过几个月的专业训练，对于歌手的声音条件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声音是还行，但是没有特色。”李睁却是摇一摇头，又灌了一口啤酒，挥手示意闪人。


  薛冰三人录的只是半首歌，而且酒吧的环境比较嘈杂，能听出的是个大概轮廓，与亲临现场听歌，效果还是有不小差距！


  工作室的筹备，其他的李睁都可以放手，唯有歌手的选择，必须亲自把关，而且不能将就。


  十点二十分。


  两人到了隔壁街的一家叫夜海的酒吧。


  这家酒吧装修档次比梦都要差了不少，装修来说，也梦一夜差不多，却又没有梦一夜的那股艺术范。


  十点半，三个女生登台了。


  苏婷有些漫不经心，这三个女生是她和李睁重叠三个之外，是李睁多圈的两个。


  她还特意重听了一遍三个女生的歌，从唱功来说，真的不怎样。


  三个女生大概就二十岁样子，长的都不是特别漂亮，不过身材相仿，站高也差不多，再加上搭配色调的衣服，倒是显得颇为统一。


  先来了一段劲歌热舞，又唱了一首李睁没听过的情歌，最后唱了一首《挥着翅膀的女孩》，许巧玲的专辑主打。


  三女生躬身走下舞台，苏婷见李睁捏着下巴，目露所思，就道：“这三个女孩唱的真不行，尤其是左边那个，还唱走调了。”


  李睁看了她一眼，并不否认：“唱功是差了点，但.……”


  苏婷抢话道：“别告诉，你觉得她们声音有特点。”


  李睁有些无奈：“我没说她们声音多特点，不过，这个组合有点意思。”


  苏婷眨眨眼，李睁没有解释，吩咐道：“你去打个招呼，我想和她们聊一聊。”


  苏婷眼中闪过异色，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一会儿功夫，苏婷拎着两个女生过来了，另一个女生去了卫生间。


  李睁戴上了口罩，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扫了扫两女，然后请她们坐下，却没有请她们喝酒的意思，开门见山道：“我是圈内的音乐人，刚才听了你们演唱，想和你们聊一聊。”


  两女对视一眼，微微皱眉，李睁戴着口罩，在酒吧这种地方，给人的感觉特别怪，而且听李睁的声音，有很年轻。


  “你说。”不过，她们也没说什么，一个短发的女生点了下头。


  李睁道：“我想先问一下，你们是学生还是已经毕业，有没有想法进入音乐圈成为签约歌手？”


  短发女生回道：“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三人组，去年毕业的，如果有机会签约唱片公司，自然是想的。”


  李睁点头，再度道：“我想再问问，你们受过专业声乐训练吗？受过的话，多久了？”


  两女又一次对眼，还没回答，第三个女生来了，看看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李睁也请她坐下，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两女对眼，变成了三女目光交织，片刻后，第三个女生吐出一口气，无奈道：“我们都没有受过专业声乐训练，就是单纯地喜欢唱歌，想往歌手的方向发展。”


  第二百十一章 封后成功

  李睁并不意外，若是对方说受过专业声乐训练，时间达到一年以上，要么就是吹嘘，要么就是学习力太差，那彼此只能是拜拜了。


  “相比于唱歌，我感觉你们的舞蹈水平更专业一些。”


  李睁点了一句，随后道：“我有个方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声乐特训一个月，如果能够达标，就正式签约。”


  三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发女生道：“我想想问问，是哪家唱片公司？”


  “是一家音乐工作室，目前在筹备之中，一月后会正是开张。”


  李睁没有隐瞒，又补充道：“这一月特训的费用可以为你们垫付，从签约后首张唱片分成里扣除，当然，如果达不到签约标准，便不用偿还。”


  听到是一家工作室，还在筹备阶段，三女生明显神色一滞，不过再听到垫付培训费用，不签约不用承担，又有些意动。


  不用先掏钱，至少说明遇上的不是骗子。


  李睁拿手指指苏婷：“她叫苏婷，特训这一月，她是负责人，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她。”


  短发女生试探地问道：“特训的地点在哪里？白天还是晚上？这一个月，我们还能不能来酒吧驻唱？”


  苏婷道：“地点还没定，要和声乐老师商量，每天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七点，酒吧驻唱肯定不能来了，不然会白天的状态。”


  三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苏婷一一回答。


  最后，三女生说要商量一下，李睁点头，三女生暂时离开，苏婷撇嘴道：“你真准备给她们机会？”


  李睁嗯了声：“当下的国内乐坛，女子组合几乎没有，我想打造一支。”


  说罢，又道：“当然，最终签不签还有待观察，一个月特训，若是唱功还是这样，那就放弃。”


  听李睁这般说，苏婷没再多言。


  一会儿后，三女生走了回来，短发女生直接给了答复：“我们愿意试试。”


  苏婷一点不意外，以三女生的条件，唱功平平，长相也不突出，地下歌手里头一捞一大把，被圈内音乐人，星探相中的几率很低，只要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放过！

  交换了联系方式，李睁二人起身而去。


  一个长辫子女生道：“真的靠谱吗？”


  一个鹅蛋脸女生苦笑。


  那个短发女生叹了口气，道：“咱们来酒吧驻唱大半年了，之前两个音乐人，都是一口回绝的，这还是第一次人家给机会，不管怎么说，都得争取一下。”


  长辫子与鹅蛋脸对视一眼，均是点头默认。


  十一点半，十二点半，一点十分。


  李睁二人又分别走了三家酒吧。


  一个乐队被李睁否了。


  一个女歌手交流了一番，听说是工作室，还是在筹备中，便是主动回绝。


  最后一个双男组合，交流过后，与三女生一样，表示愿意接受培训。


  离开最后一家酒吧，凌晨两点，气温不到十度，夜风一吹，苏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睁便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并肩朝着路口走去。


  苏婷出声道：“我一共选了六个，三个和你重叠，被你否了两个，剩下一个还主动拒绝，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判断力有问题？”


  李睁听出了一丝幽怨，笑道：“不是你的判断力有问题，我否掉的两个歌手，从唱功来说，比两个组合都要好，却又不是非常突出，签他们，还不如签唱片公司的三线歌手，我要是亮出名字，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来投奔？”


  苏婷眼神一亮，以李睁的名声，别说三线歌手，就算二线歌手愿意投奔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李睁旋即又给了自我否定：“挖现成的歌手，从来都是由上往下，工作室是最底层，只有被人挖的份。”


  苏婷刚升起的念头化作乌有，无奈地点头。


  李睁打了个哈哈：“工作室的歌手来源，只可能是未出道的地下歌手，还是唱片公司挑剩下的，我们要靠自己培养，培养后还要想办法留住，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苏婷消化了一下，再度点头。


  “我跟公司的合约期剩下一年多，这一年多，工作室的大小事务，要靠你来管理，我相信你。”


  李睁的话有些突兀，苏婷怔了一下，侧脸看去，有些惊异不定，本来李睁只是让她管理培训期的歌手，现在却说工作室的大小事务，由她来管理，岂不是让她做工作室的负责人？

  对上苏婷的目光，李睁很肯定一点头：“工作室成立，你就是总经理。”


  参与工作室筹备的人中，倪厚道经验是够，但比较保守，而且比较执着于音乐，对管理和交际不太善长，或者说不热衷。


  薛冰，沈冠昌，小胖都不是圈内人。


  唯有苏婷适合，苏婷出道前后，在音乐圈滚打了五年，别看年轻，性子坚韧，冲劲也有，学习力特别强，出任他助理半年来，整个人发生了巨大改变，由此可见！

  正是要委以重任，李睁才不得不了解一下苏婷的私人问题，本来已经另做打算，但看了苏婷给他的纸上内容，再加上苏婷投资16万，让李睁一下子放心了。


  苏婷吃惊道：“我做总经理？”


  李睁嗯一声：“别觉得自己不行，谁又是天生就会的呢？”


  “这……”


  “你要是怕挑担子，也行，工作室的事儿，你就不要参与了。”


  苏婷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脸色变幻了几下，银牙一咬：“好，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这才对。”李睁笑了笑，看着远处一辆空车开来，忙快跑了一段路，把车拦下后，招手示意苏婷上车。
……

  这一周，音乐圈可谓热闹非凡。


  前半周，媒体的报道被宁兰与何静芸霸占。


  从周四起，三女一线在两榜新歌推荐的交锋，一度成为热点，其中还加入刘明量的巡演讯息，以及莫菲受邀陪唱暑期大片的主题歌。


  到了周末，媒体一致观点，群仙打架的三月，将会在这一周过后，见出分晓。


  而这个分晓，不是靠嘴说，也不是靠炒作，而是硬邦邦的数据！


  周一。


  李睁一进公司，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在办公区听了大家议论了一番，得知今天的高层列会将认命音乐总监。


  这个职务已经空悬了近两年，上周下旬，风声就已经吹出来了。


  热门人选有三个，罗永盛，乔莉，高栋良。


  罗永盛是四个副总监当中资格最老的。


  乔莉在过去半年多，手下歌手出了一张默认准双白金，两张默认双白金，一张默认默认准四百金，还会宁兰的新专辑，很有可能达成默认三白金。


  这样的成绩，在四名副总监当中独占鳌头。


  高栋良在出任总经理助理之前，就在音乐部门当过一年的制作人，当过两年的总监助理，这一次，公司向圈内大中咖约了七八首歌，由他全权分配，被视作一个信号！

  当然，所谓热门人选，只不过是底下职员的私下议论，高层当中，并没有人给过任何提示。


  “李睁，音乐总监认命十有八九，不然公司里传出风声，高层早就出面制止了。”


  谭光月凑过来小声道：“你觉得会是谁？”


  李睁神色淡然：“只可能是乔总。”


  “我也是这样认为。”


  谭光月认同点头，却又是微微皱眉：“可，我听说，高栋良的可能性更大，公司跟圈子里大中咖约的七八首歌，是直接越过四个副总监，由高栋良和歌手接触的。”


  说着，顾盼了几眼，见没有人靠近，压低声道：“管姐从经纪部打听来的消息，之所以要等到周一才认命，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要等上周销量表出炉，宁姐的专辑销量，要是大跳水的话.……”


  李睁秒懂，看了他一眼：“那就拭目以待吧。”
……

  十点半。


  众人都到了会议室，等了一刻钟，乔莉的秘书走了进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秘书之后，乔莉现身，却不是一个人，还有人事部总监，以及常务副总，郑光明。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都是微微发亮。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了众人的猜测没有错，人事部总监宣布了公司任命，乔莉出任音乐部总监，略微意外的是，高栋良被任命为了副总监，还是第一副总监。


  郑光明代表公司讲了话。


  末了，一片掌声送走了郑光明二人。


  会议室的门一关上，李霞便是激动地道：“宁兰，你成功了！”


  她这一嗓子，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纷纷看来，只见宁兰脸色动容，却是紧紧地盯着乔莉，乔莉把郑光明二人送到门口，转回来还没坐下，对上宁兰的目光，脸上花开笑容，重重地点了下头。


  宁兰紧紧一握拳头。


  封后，圈内所有女歌手的最高梦想。


  饶是宁兰的性子，这一刻，也是激动得溢于言表！

  “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358743。”乔莉眼波流转，满眼是一张张写满求知欲的脸，索性直接把宁兰的成绩公布了出来。


  众人震惊，传来一道道倒吸冷空气的声音，旋即一片惊哗！

  单周破35万大关，这样的惊人成绩，上一次出现，要追溯到两年多钱，天后王靖芳退隐前的最后一张专辑。


  那张专辑，单年卖出了427万张，首月破129万，单周最高38万多张。


  而上上周，宁兰的专辑销量破34万张，如今上市17天，总销量破了70万大关，剩下的13天当中，还有5天盗版保护期。


  单月破白金，铁板钉钉，甚至可以野望一下，默认三个半白金，乃至默认准四百金。


  宁兰封后再无悬念！


  宁兰捂着胸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里头砰砰直跳的心脏，她吸了一口气，陡然望向李睁所在的位置，片刻后，站起身来，嘴角牵动，似想说什么，但在座那么多人，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对着李睁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了声：“谢谢。”


  李睁笑着一摆手：“宁姐，你又客气了。”


  宁兰捏了捏微红的眼角，吸了吸鼻子，忽然调皮一笑，道：“以后不跟你客气了。”


  众人目光游弋，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宁兰后知后觉，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惹人遐想，不自觉地俏脸红了一下，徐徐落座。


  “好了，都安静！”乔莉轻咳了一声，随后推开文件夹，目光落在排名第一的位置，凝顿了片刻，莫名地摇一摇头。


  而后，看了宁兰一眼，道：“但上周销量，你只是排在第二。”


  宁兰不由愣住，李霞失声道：“怎么可能……”


  乔莉截住她话：“怎么不可能，不仅第二，和第一还差了好几万。”


  说罢，目光转向李睁，深深凝望一眼，这才道：“排名第一，何静芸的新专辑，上周销量.……401829。”


  随着这个数字的报出，会议室内陷入绝对寂静，众人一个个膛目结舌，内心震撼无比！

  第二百十二章 最大赢家


  华语乐坛历史上，单周销量破40万的，之前只有两次。


  一次是金属鸟乐队，89年发行的第三张专辑，上市第三周，创造了43万多张的记录，总销量破五百金，堪称摇滚巅峰之作。


  一次是郭逸夫，92年发行的第四张专辑，上市第二周，创造了41多张的记录，单年总销量442万多张。


  何静芸为第三次，不仅刷新了粤语专辑的单周销量记录，还将原本36万多张的记录，拔高了足足一成！

  专辑上市与宁兰一样，同为17天，销售总量逼近74万张。


  距离满月还差13天，其中5天为盗版保护期，十之八九单月能破白金，达成默认三白金，成就历史上第二张三白金粤语唱片，并且极有希望问鼎！

  之前一张三白金粤语唱片，是赵传雄91年发行的封王之作，单月销量103万张。


  这个成绩，若干年后，圈内人士拿来回顾之时，依旧惊叹不已，而放在眼下，带来的确是震撼人心！

  要知道，何静芸是去年11月方才签约唱片公司，出道至今不满5个月，已然一跃成为国内毫无争议的第一粤语女歌手，甚至可以说是，第一粤语歌手！


  会议室内，久久沉寂！

  “这简直是妖孽啊.……”半响后，龚日红从如梦如幻中回过神来，莫名叹了一口气，口中呢喃，声音虽轻，却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接下来，很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


  众人的目光先是投向了她，随后仿佛被某种魔力牵引，纷纷转移，向李睁汇聚而去。


  就连邓雅萱也不例外，她的眼神格外复杂，一如她的内心！

  许巧玲无论是形象还是嗓音条件，都不如她，只是个新人，却是撼动了她代石唱片一号女歌手的地位。


  所仰仗的，就是这个男人。


  宁兰复出后首张专辑单月销量才20万出头，靠着后一张单曲拉动，经半年之久，方才勉强破了黄金，人气大跌，日薄西山，这是圈内共识，空有一个准天后头衔罢了。


  却是连竞争的机会都没给她，便一跃封后，让她仰望而不可及。


  所仰仗的，还是这个男人。


  当初何静芸隔空喊话，要她同期发片，带了明显的轻视与威胁，眼下的事实证明，何静芸的确有这份资本！


  作为一个新人，敢挑衅小天后，所仰仗的，除了自身足够出色外，至少一半是这个男人。


  对许巧玲，宁兰，何静芸来说，李睁就犹如她们的命中贵人，而对邓雅萱来说，李睁俨然就是她的克星！


  被众人异样的目光包裹，李睁很是无语，没好气地哼了声：“老子先被圈内封杀，后被公司雪藏，圈内最悲催的人物之一，之一都可以剩了，你们这样看着我，是同情可怜呢，还是想从我身上找回点优越感？”


  众人被噎得不轻，络绎地收回目光。


  李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怎么听都有点炫耀的意味啊！


  乔莉无声地摇一摇头，吸了吸声，继续宣布销量表后头的排名.……

  第一，何静芸的新专辑《千千阙歌》，401829。


  第二，宁兰的新专辑《征服》，358743。


  第三，莫菲的新专辑《用情至深》，210321。


  第四，李睁的专辑《新纪元》，127198。


  第五，刘明量的专辑《爱火》，103928。


  第六，赵永康的新专辑《渲染》，92821。


  第七，舒甄的新专辑《那年的我们》，78291.。


  第八，柳慧颖的新专辑《不相信爱》，64519。


  第九，汪艳芬的新专辑《旅途》，39527。


  第十，小安的新专辑《最美的笑容》，30926。


  这便是上周销量表前十，何靖宇一飞冲天，独占鳌头，宁兰强势依旧，莫菲，李睁，刘明量三人的下滑幅度处于正常区间。


  赵永康延续颓势，舒甄与柳慧颖，尽管两榜通关各占其一，却低过一线顶流单周销量标准线三至四成，汪艳芬遇上何静芸注定了悲剧。


  小安是一名二线歌手，专辑上市首周六天，顶替了上上周平详第十的位置，却是差点没守住3万关口。


  十名之外，是遍野的横尸与白骨！


  环星娱乐报的预言兑现了，三月神仙大战，决于上周。


  一个个悬念解开！


  莫菲单月销量破白金，达成默认三白金。


  宁兰成功封后。


  何静芸破了粤语专辑单月销量记录，还是大破。


  赵永康的准天后头衔，含金量再度降低。


  舒甄等三个女一线，未能逆势翻盘。


  三月神仙大战的大赢家，俨然是宁兰与何静芸，剩下的唯一悬念，只在于两女谁为峰？

  滚雪唱片。


  一间休息室里，罗雨生看着销量表，默然许久，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苏雅箐，道：“雅箐，你是不是很庆幸自己的决定？”


  苏雅箐怔了一下，茫然道：“我要是也挤在三月发片，销量多少也会打些折扣。”


  罗雨生缓缓摇头：“宁兰能够封后，一来是专辑质量，而来是公宣封后的效应，宣传资源的追加，媒体的聚焦，以及歌迷前所未有的支持，你若按照既定，与宁兰同期发片，只需压下宁兰的首周销量，便不会有后续的公宣封后.……”


  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道：“有一点，你始终不明白，那就是强强对话，才能爆出更大销量，第一女歌手，也只可能是在强强对话中产生。”


  苏雅箐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我四月发片，你不看好？”


  罗雨生不语。


  苏雅箐有些生气道：“你是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是你的心气，让我没有信心，在我看来，宁兰已经凌驾你之上了。”苏雅箐的逼问，让罗雨生心中也冒出点火气，把销量表甩在桌上，起身离去。


  看着罗雨生甩门而出的背影，苏雅箐的脸色很不美，冷哼一声：“宁兰凌驾我之上，下辈子吧！”


  与此同时，总经理办公室。


  面对葛光耀这位兼股东身份的词曲大咖，总经理罕见地沉下了脸：“光耀，别再折腾了，到此为止。”


  葛光耀秒懂，脸色难看道：“吴总，难不成任由李睁的作品解封？”


  “你还想怎么样。”总经理拿起销量表晃了晃：“舒甄的这张专辑，最终能达成白金就是阿弥陀佛了，随后商演价格大降，甚至会丢失几个品牌代言，演唱会，哈哈，还是等等吧。”


  葛光耀被噎得不轻，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宁兰是第一个公布发片期的.……”


  总经理打断道：“本周销量榜首，不是宁兰，而是何静芸，何静芸抢在宁兰之前几小时发片，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里头的原因，想不明白吗？”


  葛光耀当然明白，早想明白了，脸色益发难看。


  总经理又道：“汇丽经老何给我打了电话，明言他不怨华格，却怨我滚雪唱片，贝卡的倪坤也给我打了电话，同样不怨华格，只愿我滚雪唱片，这是为什么，嗯.……”


  总经理拿手指指葛光耀：“对李睁作品的封杀，从头到尾都是做做样子，真正的目的你心里头不清楚吗？”


  “别人都是当假戏在演，只有你是演真戏，冲锋在前，鼓动其他人摇旗呐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李睁给你戴上一顶‘误人子弟’的帽子。”


  “光耀，你一大把年纪的，这点养气功夫都没有？人你拍打人家，人家不过回了一句，你至于吗？现在倒好，舒甄的专辑销量，还不到比预期的一半，其他几个巨头都怨我滚雪唱片，还把李睁给我彻底得罪了。”


  总经理越说越气，又重重地一指葛光耀：“这一切，都是拜你这张老脸所赐，而结果就是，你的老脸越丢越大，滚雪唱片得不偿失，不，没有得，只有失！”


  葛光耀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却是无言以对。


  总经理吐出一口气，没再继续讨伐，摆摆手：“行了，到此为止，不许再蹦跶！”


  葛光耀知道这是对他发出最后通牒，他对总经理的性子颇为了解，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好商好量，却绝对不会容许你挑战威严。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老脸浮现一抹颓然，终究点头应是。


  曙腾唱片。


  高层例会后，曹猛与市场总监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吴汉靠在大班椅里，手里捧着销量表，失神了会儿，这才一吸气，抬眼道：“你们说，这三月份热热闹闹的半天，谁是最大的赢家？”


  曹猛二人对视一眼，市场总监苦笑：“尼索，华格，时光唱片。”


  第一天王vs新人王的对碰，刘明量爆冷被压了一头，但专辑销量却是成就了默认四百金，与他最巅峰的一张专辑，不相上下。


  以宁兰与和何静芸的强劲势头，三月份的第一，十有八九不是莫菲，但莫菲依旧单月破了白金，成就默认三白金。


  这两位当今乐坛排名第一的男女歌手，同属尼索旗下，尼索唱片成为大赢家之一，毋庸置疑！

  华格唱片旗下一号女歌手柳慧颖，专辑销量差强人意，但新人何静芸的飞速崛起，却是足以弥补，还是连本带利的。


  是以，华格唱片也能勉强算是赢家之一。


  时光唱片，三月份共四个歌手发片，两个新人，一个三线都是扑街在地，但相比宁兰一的举封后，却是不值一提。


  或许从单纯的收益来说，时光唱片比不了尼索唱片，但一线唱片公司诞生超一线的意义，以及后续的延伸价值，却是更盛。


  是以，时光唱片绝对是大赢家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曹猛却是摇头：“尼索是大赢家，华格与时光唱片，未必。”


  市场总监露出诧异之色，吴汉眨眨眼，哦了一声：“怎么说？”


  “华格唱片的那位，也是当初封杀李睁作品的倡导者之一，而且据我所知，何静芸与华格的合约只有两年。”


  对于华格唱片，曹猛只是点了一句，随即转到时光唱片头上：“至于时光唱片，对李睁作品的封杀，乃是第一元凶，随后又雪藏李睁，这是想要从李睁身上榨取最大利益，同时也是把李睁得罪至死，别忘了，宁兰封后，那是李睁一手托上超一线的。”


  吴汉眸光闪动：“老曹，你的意思是？”


  曹猛眼中闪过精光：“三月份，最大赢家是李睁，一己之力，将五大巨头超一线以下的一号歌手，统统压制，值得我们曙腾唱片，不惜代价地争取。”


  吴汉心头一抖，惊愕道：“你不会是想挖李睁过来吧，那可是3千万违约金啊，现在公司账上连300万都不到。”


  市场总监也道：“是啊，现在想挖李睁的唱片公司多了去，可3千万违约金，就算是五大巨头怕是也很难下这个决心，况且，就算舍得，必然有附加条件，李睁也未必会接受。”


  曹猛摇头：“我没有说挖人过来，李睁的作品拥有自主权，想为谁写歌都可以，之前我联系了倪厚道，李睁没有答应吃饭道歉，却也没有回绝合作，这就说明有希望。”


  吴汉一听，双眼深深眯起，片刻后，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老曹，你说的对，不惜代价争取，不光是代价，还要有绝对的诚意，要让李睁体会到，我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的最大区别，任全发眼中只有利，而我曙腾唱片逐利之外，更重一个情字。”


  曹猛点头应是，市场总监顿了一下，也是点头赞同。
……

  时光唱片。


  宁兰提前封后，乔莉高升音乐总监，对于部门来说，可是双喜！


  于是，决定了今晚部门聚餐，宁兰与乔莉请客，地点是马卡别墅，不光环境好，菜价也是贵的要死，人均600起，还没有包含消费。


  午饭过后，倪厚道与苏婷按照李睁的指示，先将辞职报告交由乔莉签字，随后递交人事部，然而，到了四点前去询问的时候得知，被综合管理部压下了。


  再去询问综合管理部，得知是总经理的授意。


  倪厚道二人将情况告诉了李睁，李睁否决了向乔莉汇报的建议，只问了一句：“任总在公司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睁点点头，让两人在休息室等消息，独自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十二层，李睁的脚步不急不缓，穿过廊道，对众人的注视浑然不觉，最终来到了总经理的门口。


  任总的秘书见了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没开口，李睁就道：“通报一声，我找任总有事。”


  秘书张了张嘴：“任总在和高总.……”


  李睁截道：“通报一声，就说我要和任总最后再谈一次，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我转头就走。”


  秘书愣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第二百十三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秘书进去了五分钟，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正是秘书口中的“高总”，高栋良。


  总经理助理，级别相当于副总监，如今调到音乐部门，出任第一副总监，级别等同总监，算是升上了一格。


  然而，高栋良的脸色却并不好，抬眼一看李睁，更是变得黑沉沉的。


  “李睁，任总请你进去.……”秘书话音方落，高栋良出声道：“李睁，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兵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最后几个字微微咬了重音。


  李睁脑子一转，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乔莉升上总监，管理的是整个音乐部门，而原本的副总监一职，则是由高栋良顶替，自己自然也就成了高栋良手下的兵。


  “高总，那我以后可就跟你混了。”李睁笑了笑，仿佛根本没有听出高栋良的话中的不善。


  两人插身而过，推开办公室门之前，李睁打了个哈哈，似不经意地来了一句：“我跟着副总监混，副总监又跟着谁混呢？哦，是总监。”


  话末，一脚踏进了办公室。


  高栋良听在耳中，脚步一顿，身子颤了颤，脸色一下子黑到不能看，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上午高层例会的情景……

  会议开始后十来分钟，人事部总监主动提起了音乐总监一职。


  于是，任总就让在座的各抒己见，一轮下来，包括他高栋良的毛遂自荐，九个高管提名他，乔莉也是毛遂自荐，加一块五个高管提名乔莉，还有两个高管提名罗副总监。


  两个因素，第一，李睁被雪藏，而公司跟圈内大中咖约的七八首歌，却是由高栋良直接分配给歌手，这当中传递的信号，在座高层都是人精，怎么会不明白，任总的属意是高栋良，而不是乔莉。


  第二，纵观国内音乐圈，巨头以及一线唱片公司，女性除非是原始投资人，否则上位副总级别的凤毛麟角，而音乐总监级别等同副总，重要性甚至更超副总。


  因为音乐部门，是公司的生存之源，交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大家心里头多少有些抵触。


  这种职务认命，就连任总也不能独断，要是当场投票，高栋良多半能投赢得多数票。


  高层例会理论上只有推荐权，但谁都明白，只要推荐的人选，必会通过董事会表决。


  让人没想到的是，任总不光没有表态，还把投票推到了销量表出炉之后，这让大家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结果，销量表一出，一众高层集体震惊！

  宁兰的专辑，上周36万多张的销量，无异于宣布宁兰提前封后成功！

  任总大加褒奖时的一句话，对总监之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说：宁兰作为乔莉手下的歌手，能够一举封后，乔莉功不可没！


  一众高管立刻领会了任总的倾向，再加上，宁兰封后对公司影响巨大，乔莉作为宁兰的领导，这份大功无可抹杀。


  于是，接下来的投票，乔莉由五票支持，变成了十二票，以绝对优势成为推荐人选。


  高层例会一结束，任总留下了股东，临时加了个董事会，乔莉的认命得到了全票通过！


  与音乐总监的宝座失之交臂，高栋良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心里头明白，从任总决定雪藏李睁的一刻起，其实已经否定了乔莉的上位，而之后，让他全程参与雪藏李睁的计划，并且将公司跟圈内大中咖约来的歌曲，交由他来分配，俨然是有意推他上位的。


  变故来自于宁兰，宁兰封后是个意外，而造成这个意外的“罪魁祸首”，赫然便是李睁！


  他不敢恨任总，也不恨宁兰，只恨李睁！


  高栋良咬了咬牙关，发出轻微而刺耳的磨牙声，片刻后，将思绪收回，眼中闪过一道极致的憎恨之色，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再度起步，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另一边，总经理办公室内。


  任总坐在大班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睁缓步来到办公桌前，不用他示意，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关于公司对你的雪藏，我只能说句抱歉，我也是情非得已。”任总抢先开腔，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李睁不置可否，自顾道：“这些天，我接到了贝卡唱片，滚雪唱片，以及汇丽津唱片的电话，想要挖我过去，条件还挺优厚。”


  任总有些愣然，哦了一声，随后苦笑，刚要说什么，李睁话锋突地一转：“我拒绝了！”


  任总再度愣住，苦笑凝固在脸上。


  李睁看着他，语气平缓地道：“我首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乘热打铁再出一张专辑，达成双白金的概率至少八成，如此，到了年底，我就能一步跨入超一线。”


  “尽管我和公司只是两年合约，但如今才过了不到七个月，还剩下近一年半，一年半时间，我能为公司创造多少利润，我相信，任总你比我算的清楚。”


  “区区十来首歌，加一个小天后，顶多再加一潜力二线，能与我的价值打平就不错了。”


  “这样顶天不亏不赚的买卖，任总你绝对不会做，而之所以做了，那是因为，任总你真正看中的，是我转会的违约金，足足3千万！”


  既被乔莉看破了隐匿心思，现在，又被李睁看破了。


  任总眼瞳深深收缩，强制保持镇定，才让脸色不变，而李睁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再难保持镇定，心脏猛然下沉！

  “这是我几个晚上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的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绝不会如你所愿。”


  李睁缓了一口气，不等任总开口，继续道：“现在，我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公司主动与我解决，买断我的单曲与专辑的分成，加上补偿，一共.……”


  说着，竖起一根手指：“1千万，从此以后，我与时光唱片再无瓜葛，之前恩怨两清！”


  任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睁的单曲破了150万，后续潜力已经不大，不过合约期内破双白金还是没问题的，估计李睁能够分上大几十万，按照当初的对赌，破双白金，整张唱片分成会增加零点五。


  而李睁的专辑，首月结账两百多万，后续还能买上两个白金，乃至两个半，那就是500多万，加一块，也就是600万左右。


  李睁却要求1000万买断，相当于要400万补偿。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彼此自动解决，相当于还李睁自由身。


  3千万化作乌有，还要倒贴400万，你是在逗我吗？

  “你这个方案，恕我无法接受！”任总眼中透出一抹讥笑，这样的方案，在他看来无比荒唐，却从来没有想过，李睁为公司赚了多少钱，雪藏李睁一事，就算没有3千万违约金，光是五大巨头的补偿，价值最少也有1千5百万。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


  “那好，我会安安分分地留在公司，直到合约期满为止。”李睁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他没指望任总会答应，至少当下不会，至于以后，那就有待时间去证明……

  今天提出来，不过是打个伏笔而已。


  而在任总看来，李睁这是不惜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典型的不争馒头争口气，愚蠢至极！


  他压着心头火道：“既然你不在意前程，那我也无所谓，流行乐坛瞬息万变，你积攒的那点人气，维持个半年或许可以，一年半呵呵，怕是要散掉十之七八，不过你还年轻，可以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四个字咬了重音！


  明明白白地告诉李睁，雪藏一年半，是没法彻底毁了你，但你之前的人气会散掉，打回出道时的原形。


  李睁没有接话，抛出另外一个话题：“倪厚道和苏婷，一个是我的专属制作人，一个是我的助理，我被雪藏，他们也跟着下岗，现在他们要离职，任总，你批一批。”


  不是商量的口吻，更不是求人的口吻，语气淡漠，犹如下指示一般。


  任总缓缓摇头：“他们和公司都签有合约，合约期没到，要离职的话，一切按规矩来.……”


  李睁截道：“我不想我的事把宁姐扯进来，但你若是非要搞牵连的话，那我只能请宁姐来找你谈。”


  任总被噎了一下，眼中闪过精光：“你是拿宁兰威胁我？”


  李睁指了指任总：“像你这种人，毫无原则底线可言，只会考虑利益得失，要么准了倪厚道与苏婷的辞职，要么当面拒绝宁姐，让宁姐心存芥蒂，你自己选。”


  说罢，起身走人，迈出两步，忽然停下，回头道：“今天六点前，倪厚道与苏婷的辞职要是不批下来，那我就找宁姐。”


  话末，径直离去。


  任总盯着李睁的背影，脸色一分分地黑沉，待李睁出门后，还维持了许久，最后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抓起电话，给人事部打了过去。


  李睁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可不会，为了两个可有可无的人，与宁兰当面对话，这不是他的智慧能干出的蠢事！

  成功封后的宁兰已然今非昔比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绝不会和宁兰翻脸，哪怕是李睁说的，当面拒绝，让宁兰心存芥蒂。
……

  倪厚道与苏婷的辞职报告顺利批了下来。


  李睁一点不意外，正如他说的，任总眼中只有利，不会做出争气损利的选择。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部门的人陆陆续续先走了，李睁三人略作收拾，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


  到马卡别墅差不多六点半，天色一团黑。


  聚会是在二楼，打通的三个房间，一共开了四桌，七八个人一桌。


  菜肴色香味俱全，还有几道外面吃不到美味，席间，一片欢声笑语。


  开吃半个多小时，众人开始串桌敬酒，原本还是被敬酒的对象，乔莉，宁兰，却是不约而同地拿着酒杯来到了李睁的一桌。


  宁兰手里端着满满一杯红酒，向李睁示意道：“这一杯我敬你，说谢谢就客气了，只说一句，但有所求，无所不应。”


  话落，仰头喝干。


  李睁干笑了一下，想说宁兰客气了，又觉得不合适，索性不说了，也是将酒杯斟满，同样一口干。


  宁兰之后，乔莉也举杯示意道：“要不是宁兰成功封后，音乐总监的位置也轮不到我来坐，宁兰的专辑能够大卖，你居功至伟，感谢的话不说了，我敬你。”


  乔莉的酒量不如宁兰，换了个小杯，却也是满满一杯，毫不含糊地干了下去。


  乔莉的话，让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不少。


  高升音乐总监，是因为宁兰封后，宁兰的专辑大卖，李睁居功至伟。


  老实说，这种话是犯忌讳的，毕竟大家都是公司之人，很容易传到任总，或者副总的耳朵里，不免会对乔莉产生看法。


  但乔莉却是毫不避讳，由此可见，对李睁的感谢可不是不说了，而是至深。


  第二百十四章 特训

  宁兰，乔莉之后，李霞，马倩，阿苏等人也陆续给李睁敬酒，最后，就连卢彬也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李睁看了眼他有些发窘的脸，淡淡一笑，起身一伸酒杯，碰撞之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随后，李睁一扬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他和卢彬是有恩怨，但卢彬已经付出了代价，并且当着媒体公开向他道歉，日后也没再招惹过他。


  过去的就过去了，彼此成不了朋友，至少还是同事，碰个杯，喝个酒的面子，李睁不会不给。


  龚日红见状，有些意动，凑到邓雅萱耳边低语了一阵。


  卢彬和李睁的过节，进公司后她已经听说了详细的版本，眼下，李睁接受了卢彬的敬酒，说明李睁没再放心上。


  既然卢彬可以，邓雅萱也一样可以.……

  邓雅萱有些纠结，谁都明白，随着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大卖，13首天花板被破，圈内对李睁作品的封杀形同纸糊，如果能够和李睁杯酒泯恩怨，她自然是愿意的，可要她主动过去敬酒，还是有点难过心坎。


  就在她迟疑之际，陈茜端着酒杯来到李睁跟前，李睁看了陈茜一眼，拍了拍脑门，摇头道：“多了，多了，头有点疼，不好意思，不能再喝了。”


  说罢，甩头朝厕所方向走去。


  陈茜被凉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少人看在眼里，神色各异。


  另一桌的乔莉，也是留意到了这一幕，暗自摇头。


  也让邓雅萱一下子打消了敬酒的念头。


  近十点，聚会结束。


  李睁叫上苏婷，倪厚道一块吹吹风，散散步。


  “倪哥，工作室选址的事儿，就拜托你了，要抓紧。”


  开公司，办公地点是首要，只有办公地点定了，办理执照，装修，购买设备等，才能开展，至于代注册之类，不在李睁考虑之列。


  倪厚道嗯了一声：“我已经联系了十几家工作室，以及六家三线唱片公司，其中一半表示愿意面谈，明天开始，我就一家家跑过去。”


  李睁点头，又道：“曙腾唱片那边保持联系，但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否则会很被动。”


  “我明白。”


  倪厚道应了声，略加斟酌，才道：“若是与巨头合作，巨头发行渠道强大，分成会压得比较低，普遍二十个点以下，若是与二三线唱片公司合作，分成会高很多，最高的甚至可以达到三十个点，但二三线唱片公司发行渠道有限，本身还需要依附上家，销量得不到保证。”


  “是以，最合适的合作对象是一线唱片公司，深市一共四家一线，时光唱片除外，其他三家，我都会联系。”


  李睁再度点头，看看苏婷：“歌手的前期培训交给你了，不要太严，毕竟没有签约，但也不能太松，尤其是时间上，不可迟到，也不可早退，一次警告，两次黄牌，三次红牌。”


  苏婷笑了笑：“好。”


  该交代的交代了，李睁也不是啰嗦的人，又走了一段，聊了些闲话，路口的地方，拦下一辆出租车。
……

  周二，李睁准点来到公司，开始了五天工作制，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生活。


  按照合约规定，歌手在没有外出商务活动时，是要留在公司的，依照劳动法，做五休二，八小时工作制，若是迟到早退旷工，公司有权给予警告和处罚，处罚内容，包括扣除保底一千块薪水，乃至分成。


  不过，即便如李睁这般，已经被雪藏，公司也不会轻易扣他的分成，一来，要是在圈子里传开，时光唱片的名声会臭，而来，公司里那么多歌手都看着，难免会产生兔死狐悲之感，人心浮动。


  当然，李睁也要有点自觉，若是天天不到，日日不见人，分成真被扣下，损失的只能是自己。


  当天上午，高栋良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李睁头上，李睁的专属休息室被收回了。


  李睁没有异议，午饭前收拾完毕，搬去了办公区。


  午饭后，高栋良的第二把火烧到了阿苏的头上，直接把当初乔莉允诺阿苏的专辑，增加3万宣传费用给擦掉了。


  随即，也不知谁放出的风声，在部门里传了开来，阿苏的专辑宣传费用被减，是因为阿苏刚进公司那会儿，不清楚高栋良的身份，彼此发生过一次冲突。


  三点多的时候，高栋良的第三把火似乎又要降下，他的秘书找上李睁，交给李睁一堆杂事，被李睁一口拒绝，秘书大怒，当场和李睁爆发冲突，先是口角，继而动手，被李睁一把推到在地。


  秘书气急败坏地走后，大家都以为高栋良要处罚李睁，明眼人都看得懂，秘书定是受了高栋良示意，才来找李睁的麻烦。


  可直到下班都没有动静，而后几天，也是一样，仿佛一阵风吹过……

  另一边，三女两男开始了特训。


  地点是一所进修学院，负责声乐培训正是时光唱片，每周五请来给歌手上指导课的那位李老师，以及李老师推荐的声乐老师。


  从上午九点，一直到晚上七点。


  十个小时中，一个小时吃午饭，总休息一个小时，由两名声乐老师指导声乐技巧三个小时，演唱练声曲两个小时，剩下的三个小时，运动，运动既是健身，更重要是加强气息。


  苏婷全程监督，一天下来，三女两男被折腾的欲仙欲死！


  周四。


  李睁和薛冰，小胖，沈冠昌再次碰头，三人又各自录了两盘磁带交给李睁。


  此外，薛冰寻了三个附和李睁要求的办公地点，一个是园区内，一千三百平，只售不租，价格600多万，另外两处都是商务楼整一层，面积一千四百平，以及一千六百平，可租可买，租的话，前者地理位置差一些，一个月租金8万，后者一个月租金12万，买的话，价格都在800万以上。


  周五。


  李睁花了一个白天，把那些磁带录音听了一遍，圈出了八个歌手，下班前联系苏婷，晚上八点半碰头。


  两人朝着第一家酒吧走去，苏婷忧虑道：“睁哥，我有点担心，那两个组合未必能坚持一月特训结束。”


  李睁疑道：“怎么啦？”


  “他们都是野路子出身，没有受过那么高强度的训练，若是已经签约，唱片公司安排的，或许还能咬牙坚持下来，毕竟看得到前途，但现在.……”


  苏婷摇一摇头：“算上今天，这才第三天，那三个女孩当中，一个叫苏苏的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另外两个女孩子，受她影响挺大的，今天一整天，状态都很差。”


  “那两个男孩子，好一点，但其中一个叫林锋，我也听他埋怨过两次。”


  李睁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地道：“如果连这点苦吃不了，想要中途退出，随意吧，反正我这也算是海选。”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纸：“这一次，我圈了八个人，条件放宽一些。”


  苏婷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们未必就真的怕吃苦，他们都不是深市本地的，我问过他们，那三个女孩，虽然毕业还不到一年，但每周要在酒吧驻唱五天，白天还要打工赚钱，那两个男孩，已经驻唱两年了，最近一年平均每周驻唱至少四天，白天一样要打工，主要是……”


  看苏婷欲言又止，李睁接话道：“难不成特训一个月，不让他们去酒吧驻唱，就没法活了？不至于吧。”


  前世，李睁在音乐圈边缘混迹十几年，很明白地下歌手的艰辛，却又知道，正是因为艰辛，地下歌手月光的很少，或多或少会存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比如，换工作，换地方住等等。


  “他们是外地来的，生活拮据是肯定的，但撑一个月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


  苏婷有些纠结：“主要是动力不足，毕竟工作室还没有成立，目前筹备之中，他们的心不安定。”


  李睁恍然：“你的意思是，给他们透点风，比如我的名字？”


  苏婷轻轻嗯了声。


  下一刻，李睁脸色一肃，断然摇头：“我说了，等一月特训结束，正式签约的时候，却不是现在，工作室请两个老师，一个月就要花四万块，培训过后，哪怕不签约，提高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演唱水准，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坚持不了，那就中途退出好了。”


  看李睁的态度那么坚决，苏婷没再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


  接着，两人来到第一家酒吧，九点不到，一名男歌手上台了，演唱过后，李睁点下了头，不用李睁出面，苏婷直接找了那个男歌手谈，结果，男歌手听说是工作室，还是筹备之中，便是主动回绝。


  两人又去了下一家，十点不到，一名女歌手登台演唱，李睁同样是点头，苏婷找上对方谈，与之前一样，被女歌手回绝了。


  苏婷不免有些遗憾，这两人的形象声音条件，在地下歌手中都能算作中上等，比如今接受特训的三女两男都要强得多。


  就在两人起身，准备再去下一家的时候，一名男歌手登台了，高高大大，脸庞棱角分明，谈不上帅气，却是颇有点特别的男人味道，不过年纪偏大，估摸着三十五岁不止。


  也不知道是新来的，还是不太受欢迎，登台之后，客人的反应颇为平淡。


  他背起一把电吉他，对着麦克风道：“我叫阿德，来自港岛，初来嫁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为大家带来一首老歌《岁月如恒》。”


  沙哑的嗓音，让李睁的脚步一顿，转头朝舞台看去。


  第二百十五章 发片时间

  《岁月如恒》是金属鸟乐队的代表作之一，侧向重金属摇滚。


  “岁月仿佛凄厉的北风，在我容颜上留下道道刻痕，站镜子前，我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模样.……”


  电吉他奏响一段激烈前奏，随后，传来阿德沙哑而磁性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沧桑，还带了点点野性的味道。


  唱到高潮时，他充满爆发力的声音全开，略微有点撑，带了点破音的感觉。


  不少客人捂住了耳朵，还有些微微皱眉，显然是觉得歌声有些刺耳。


  待一曲唱罢，掌声寥寥无几，还夹杂了几道“吵死了”“什么破嗓子”之类的谩骂声。


  摇滚非当下国内乐坛主流，但在夜店还是很有市场，不过与当年的摇滚已经有了不小的区别。


  当年的摇滚更加随意，演唱时没有太多讲究，类似真情实感，随性发挥，而现在的摇滚歌手，更注重演唱技巧。


  比如，爆发强音时，必然是气息能控范围，情愿不够味，也绝对要保证不出现明显的声音瑕疵。


  又比如，演唱高音的时候，会略微保守，运用技巧，以及气息支撑，降低对嗓子力度的依赖性。


  阿德的演唱，比当年的个性摇滚要严谨，又没有当下摇滚那么强调演唱技巧。


  从酒吧客人的反应来看，并不怎么受欢迎。


  阿德的第二首歌，依旧是老歌，比《岁月如恒》更加久远，八十年中后期的作品，接着第三首，是一首粤语歌。


  “这个歌手有点意思，他要愿意，也可以试试。”末了，阿德鞠躬走下舞台时，李睁点头笑了一下。


  酒吧里有些嘈杂，苏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愕然地看向李睁：“这个歌手，年纪很大了。”


  苏婷想说阿德的唱功差，却又突然想起，李睁选歌手强调声音有特点，对唱功似乎并不十分看重，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


  国内乐坛从九十年代起，就逐渐地年轻化，超过25岁才出道的歌手，前途比较有限，二十八岁，基本算是一个歌手的生死线，这个岁数之后，依旧以出道为目的得地下歌手，不说绝对没有，却是凤毛麟角。


  而阿德看着就不止35岁，乃至奔四！


  “年纪大怎么了，我还准备唱到七十岁呢！”李睁翻了个白眼，前世地球，不乏五六十岁依旧人气满满的歌手，谭校长和歌神都公开表示过，要唱到70岁，这也是李睁的梦想。


  苏婷有些无奈，嘴角扯动了几下，终究没再反对，只是道：“你确定，要给他机会试试？”


  李睁默然点头。


  这一次，苏婷去的时间有点长，差不多二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正是阿德。


  “他叫徐怀德，今年三十七岁，过去在港岛签约过一家唱片公司，后来唱片公司倒闭了，半年前从港岛来到深市，之前在其他酒吧驻唱，昨天来这里面试，刚才的演唱是首秀。”


  苏婷大致说了一下，看看阿德：“他参加特训的愿望非常强烈，但想要白天特训，晚上继续在酒吧驻唱。”


  阿德一看李睁，有些艰涩道：“先生，我来深市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存款，我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要养，如果一个月一点收入都没有，那……”


  李睁明白意思，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盯着阿德看了会儿，才道：“那你老婆呢？”


  阿德神色一黯，轻声道：“结婚一年就离婚了。”


  说罢，又急着道：“我保证不会影响白天的特训。”


  看着他希冀与忐忑并存，还带了一抹恳求的眼神，李睁沉默了会儿，吐气道：“晚上驻唱会影响睡眠质量，也无法保证睡眠时间，白天的状态就会差，这不是你保证就有用的。”


  听李睁这般说，阿德脸色僵住，不过，下一刻，李睁话锋微转：“这样吧，试训一个星期，如果觉得你还行，可以先借给800块，一月特训期满，签约的话，就从唱片分成里扣，如果达不到签约标准，这800块你分两个月还。”


  阿德只迟疑了片刻，便是紧紧一咬牙：“好，我答应。”


  苏婷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后与李睁一块离开。


  接下来，又跑了三家酒吧，李睁点头认可了四名歌手，一支乐队，两名女歌手，一名男歌手。


  结果，只有一名女歌手接受了一月特训，其他三人都是拒绝了。


  近凌晨三点，即便是繁华的深市，路上也是人影依稀。


  在一个烧烤摊，李睁买了五串羊肉，五串牛肉，还有几串蔬菜，分了一半给苏婷，两人边吃边走。


  “睁哥，你要是不亮出名字，还直言工作室在筹备之中，想要招到条件好一些的地下歌手，难度不小。”


  苏婷又旧事重提，今晚李睁圈的八个歌手，一共见到了六个，其中只有一个接受特训，而且看样子还有些勉强，这让她有点小郁闷。


  李睁不在意地道：“阿德的条件就很好，还是芳芳，条件也不错。”


  苏婷无语，李睁看了她一眼，笑道：“流行乐不是美声，唱功，形象是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苏婷奇道：“那什么最重要？”


  “个性和特点。”


  “个性和特点……”


  苏婷若有所思，就听李睁再次道：“一个说唱歌手，唱完一首歌，歌词一句都没听懂，但未必不能红，反过来，一个音域超三八度，嗓音清澈，并且形象很好的歌手，也同样未必红，当然，嗓音形象俱佳，一定会红的歌手也是有的，但极少极少。”


  苏婷眨眨眼：“这极少极少，你是说你自己？”


  李睁被呛了一下，他形象还行，嗓音条件也不差，但还到不了一定红的程度。


  被李睁瞪了一眼，苏婷吐了吐舌头，眼珠一转，又道：“那你说说，在你眼中，国内歌坛那个歌手，从出道开始，就注定会红的？”


  李睁想了想，报出了几个名字：“郭逸夫，莫菲，现在的刘明量也能算，不过我听说他刚出道时，嗓音条件只能算中上，还有，黎杰……”


  这些都是当今站在国内乐坛最顶端的超一线，无不是出道后便光芒耀眼，至于另外几个天王天后，从本身条件来说，比他们就要差一些。


  李睁顿了一下，最后又报出了两个名字：“宁兰，何静芸！”


  宁兰原本算不上，但这一次，李睁看了宁兰在电视里的现场演唱《征服》，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宁兰的嗓音天赋，那种大气的声音，与她过去的专辑里录制的歌曲，大相径庭！


  至于何静芸，正如初见时，虎嘉形容的那般，天籁之音！


  苏婷颓然叹气：“这种必红的新人，就算遇上了，也看不上我们的小庙啊。”


  “那是，大庙才能容神，如何把小庙建成大庙，苏总，你任重而道远。”


  在李睁几分戏谑与鼓励的目光之中，苏婷表情有些发窘，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坚定之色，无声地点了点头。
……

  三月收尾，跨入四月，第一个星期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何静芸的新专辑《千千阙歌》，342810。


  第二，宁兰的新专辑《征服》，241872。


  第三，莫菲的新专辑《用情至深》，168321。


  第四，李睁的专辑《新纪元》，100271。


  第五，刘明量的专辑《爱火》，90726。


  第六，赵永康的新专辑《渲染》，73827。


  第七，舒甄的新专辑《那年的我们》，64261.。


  第八，柳慧颖的新专辑《不相信爱》，57498。


  第九，汪艳芬的新专辑《旅途》，36321。


  第十，小安的新专辑《最美的笑容》，35624。


  前十的排名没有丝毫变化。


  而排名前五，则是被李睁提及的六个必红的歌手中的四人，加上李睁自己，霸占！

  宁兰的专辑来了个不大不小的跳水，相比上上周，下跌三成多一些，而上周中的五天，依旧是盗版保护期内。


  既是意外，也是意料之中，宁兰公宣封后，歌迷的鼎立支持，集中在两周彻底爆发，过后的跌幅难免大于常规。


  不过，饶是如此，宁兰的专辑上市24天，依旧拿下近105万的惊人销量，单月实现默认准四百金，大有希望。


  而相比宁兰，何静芸的专辑，上上周冲破40万大关，上周销量依旧逼近35万，只是下跌一成半左右，可谓是惊艳无匹！


  当然，这与何静芸公宣最后一张粤语专辑有着很大关系。


  但凡收官之作，歌迷的支持力度不光大，而且还会持续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


  与宁兰的一样，上市24天，拿下108万的恐怖销量，不仅解开了三月份谁为峰的最后一道悬念，还极有可能，成就三年来，华语乐坛首张默认四百金！

  而随着三月神仙打架落下帷幕，圈内的热情，媒体的热情，以及歌迷的热情，犹如月满则亏般，不免触顶滑落。


  第三至第十，除了排名最后第十的小安，其他的均是不同幅度的下跌！

  而十名之后，依旧是遍地尸骸。


  相比于上上周，上周全国唱片市场的总销量，整体下跌一成多，同比去年，却是上升了六成多。


  而上上周全国唱片市场的总销量，同比去年，更是上升了近八成。


  时光唱片。


  音乐部门有了总监，原本四个小部门分开的例会合四为一，在大会议室召开。


  由于人数太多，与会的只是歌手，经纪人，制作人，四个副总监，以及总监。


  饶是如此，也是有近五十人！


  乔莉宣布了销量表之后，众人先是集体为宁兰鼓掌，上周，宁兰的专辑累计销量近80万，谁都知道单月破白金稳了，但毕竟只是预期，而眼下，却是扎扎实实地兑现！

  随后，乔莉清了清嗓子，脸色一凝道：“宁兰一举封后，固然是值得庆贺，但公司其他歌手的成绩，我就不敢恭维了.……”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三月份公司一共六人发片，宁兰之外，另五人的唱片，最高只是单周9千1百张的销量，最低的单周只卖了不到5千张，其中包括了三名新人。”


  说罢，分别看了三人一眼。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三个新人，两男一女，均是神色紧张而不安。


  他们都是发行首张单曲，与公司的合约尚在试用期内，满三个月，无法达成10万及格线的话，就会遭到解约，重新打回地下歌手之列！


  洛副总监硬头皮道：“乔总，三月份的情况比较特殊，能不能……”


  乔莉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公司的规矩不能破。”


  三个新人脸色瞬间苍白。


  洛副总监也是被呛了一下，脸色有些灰暗，这三个新人当中，有两个是他的手下。


  三月份，盗版保护期内，他们的单曲销量都没有过3万张，满三月过10万的及格线，除非出现奇迹。


  然而，规矩就是规矩，就犹如竞技体育一般，有优胜者，就会一定有失败者！

  失败者面临的只能是淘汰。


  很残酷，却是不容回避的现实！

  乔莉吐了口气，跳过这个话题，清声道：“之前公司与圈内大中咖约了八首歌，分配给五名歌手，再加上雅萱，专辑主打也是圈内大中咖作品，按照公司高层会议的决定，你们六人的专辑，必须在八月中旬前发片，不算四月，也就是五六七八四个月，每个月至少一张，其中两月两张。”


  说罢，目光投向高栋良：“高总，就从你开始吧，五月一张，六月一张，有问题吗？”


  高栋良看了看辰光，邓雅萱，见两人各自摇头，便道：“没问题，辰光五月，雅萱六月。”


  不等乔莉点名，洛副总监就道：“朝阳七月吧。”


  七月份是暑期档，一年中发片最旺的几个月之一。


  罗副总监皱了皱眉，也是出声道：“星宇也放在七月。”


  陆副总监苦笑了一下，他手下的拿到歌曲的是两名二线顶流，相比朝阳，毛星宇，公司的重视度要差一些，争也是白争。


  就道：“那我这边，就是一个六月，一个八月。”


  六名歌手的发片时间就此分配完毕，一个五月，两个六月，两个七月，一个八月。


  李睁坐在那里，掰着手指，心中默默记下，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当天下午，倪厚道联系了李睁，晚上六点，两人在上次去过的那家小饭店碰头。


  李睁到的比较早，先进了包房，随意点了几个菜。


  不多久，倪厚道来了，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才一坐下，服务员就端了菜上来，倪厚道咽了咽口水，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先吃了几口，边吃边道：“这些天，快把我的腿给跑断了，午饭就吃了一个面包，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了。”


  李睁给他倒酒，笑道：“辛苦了。”


  倪厚道摆摆手：“小意思，总算有点收获，现在有一家工作室，一家三线唱片公司想要转让，嗯，地方都不错，设备什么的也一应俱全，我里外看了下，基本不用怎么再装修，直接可以投入营业的那种。”


  李睁眼神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快说说情况，对了，价位如何？”


  听到最后四个字，倪厚道愣了一下，脸色稍稍为难，还是说道：“就是价位有点高。”


  “多少？”


  “一家工作室，一千六百多平，总价960万，当然，还可以谈。”


  倪厚道砸了砸嘴：“另外一家三线唱片公司，一千九百多平，总价1100万。”


  第二百十六章 够数？


  李睁也夹了一筷子菜，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的银行卡里，算上苏婷给的16万，总共就493万。


  本想着再过些天，上个月公司分成下来，加上谭光月，许巧玲，宁兰，何静芸四人分成，怎么着也有200万出头。


  这样一来，可以凑足700万左右，勉强达到徐千秋说的，七八百万前期投入。


  960万，1100万，这是想让我去偷呢，还是抢呢？

  “倪哥，我的亲哥，你能不能靠谱点？”


  看着李睁无力的表情，倪厚道有些愣然，慢慢反应过来：“你的预算是什么？”


  李睁呃了一声，这才想到，他没有跟倪厚道明言预算的问题。


  “这个数，就算是现成的转让，总也得添置些东西，稍稍整修一下，最多不能超过这个数。”李睁先竖起一个巴掌，又变了个六的手势。


  倪厚道想了想，道：“五六百万，差不多啊。”


  见李睁有些茫然，他算起账来：“第一家工作室，960万里头，转让费300万，包括了设备，办公用品，房产价格660万，首付最低三成，七成向银行贷款，如此算来，500万就够了。”


  “后一家唱片公司，1100万里头，转让费350万，房产价格850万，首付三成，250万左右，加一块600万上下。”


  李睁眨眨眼，贷款，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倪厚道道：“我个人倾向还是后一家唱片公司，两千平，大小录音棚五个，工作室规模扩大，就算有十个歌手也够用，而且，装修设备来说，比第一家工作室要高一个档次，属于今天买下，稍加调整，顶多一个星期就能开张的。”


  李睁有些意动，如果资金够的话，面积大些，他还真是不介意。


  “要不，明天我请假，一块去瞧瞧？”


  “行。”


  倪厚道应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再次道：“对了，工作室和唱片公司的职员，用的话可以留下，不用的话要赔双倍工资，这个没多少钱，都是做事的人，管理层是股东，不包括在内，就算全部遣散，也不会超过十万块。”


  “还有几个签约歌手，如果你觉得可以，也能留下，不过要付点费用，毕竟歌手合约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具体的要详谈。”


  李睁点点头。
……

  次日，李睁比平时早十分钟进公司，跑去副总监办公室请假一天，本以为高栋良会刁难，没想到答应的非常爽快。


  九点三刻，李睁与倪厚道在约定的地点碰头，打车先去了工作室。


  地方有点偏，属于五级地段，相当于京城五环之外，在一栋3a办公楼里，十二层整个楼面，建筑面积1632平，使用面积1129平，七成左右。


  五六间办公室，两个办公区，两间休息室，一个会议室，两个录音棚，两个练声房，一个试听室，里外装修七成新，设备是国产的，保养还不错。


  六个股东，十几个全职员工，此外，还有五个签约歌手，三个三线，两个新人。


  李睁和老板聊了个把小时，对方给了个转让的底价，950万！

  离开工作室，李睁二人找了个小吃店把午饭对付过去，再去了唱片公司。


  同样是五级地段，一个叫创科的园区之内，一栋三层的小楼，三层面积总和2091平。


  一层是办公区，二层是录音区，三楼是办公室和会议室。


  相比工作室，无论是装修的用料，还是设计感都要高档不少，同样七成新，设备方面，大部分国产，不过有两个录音棚，却是全进口打造。


  五个股东，二十几个全职员工，六个签约歌手，三个三线，三个新人。


  大老板不在，日常是二股东负责，李睁和他磨了近两个小时，对方打了几个电话后，给了最后底价，1080万！

  两个地方李睁都觉得可以，相对来说，更倾向后一家唱片公司，正如倪厚道所言，预留发展的空间，既然开公司，肯定是想做大的，工作室只是起步……

  眼下的关键，是钱和时间！

  接下来两天，倪厚道跑了几家银行，李睁也利用午休时间，到公司附近的两家银行咨询了一下，两人一合计，结果和预想中有些偏差。


  首先，商用地产和住房首付要求不同，后者最低三成，前者要接近四成。


  其次，有个税率的问题，商用地产转让，税费四成多，当然，这不需要李睁来承担，但是房产总价估值的时候，就会压低。


  工作室那边，倪厚道说的，地产价值660万，估值的话，只能是350万左右，唱片公司这边，850万，估值的话，至多500万。


  也就是说，唱片公司转让，1080万当中，580万是不能贷款的，剩下的500万，首付四成，就是200万。


  这样一来，李睁必须自备780万才能搞定！

  缺口有，却不是很大，李睁不准备放弃，琢磨了一下，先委托薛冰，把他的另外一套房子挂牌出售，同时想到了家里的拆迁款。


  两周前，跟家里通过电话，父亲告诉他已经谈好，没有要房子，而是直接要了补偿款，一笔头43万多。


  父母经过商量，决定接受李睁的建议，让李冉转学来深市读书，李母准备到八月份就把工作辞掉，陪李冉一块过来，李父的话，因为是国有企业，距离退休还早，准备熬上一年，等到李冉考上高中，视情况而定。


  如今，一家人已经搬了出去，暂时租房住。


  向家里开口，李睁有过纠结，这笔拆迁款，可以说是父母一辈子的心血，但他实在不想找人入股，他个人的股份只要握大头就行，剩下三四成股份，他想要分配给经营者，而不是投上一笔钱，就坐享其成的投资者！

  终究，他还是给家里打去了电话，把实际情况如实脱出，父亲听后，问了他一些具体的，接着，让他等一等，应该是转头和母亲商量去了，一会儿后，父亲给了答复，家里的存款一共47万，这里头包括了替李睁保管的3万块，明天就能汇给他。


  父母会答应，这点，李睁心里有数，但答应的那么爽快，还是47万的全部存款，还是让李睁十分感动。


  对至亲李睁没有给什么承诺，因为没有必要，让父亲转45万就成，剩下两万，家里日常总要开销不是。


  如此一来，等到公司分成一下来，780万差不多够数了！……

  四月的第二周，周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前五依旧！


  第一，何静芸，263641。


  第二，宁兰，193267。


  第三，莫菲，152983。


  第四，李睁，102356。


  第五，刘明量，91024。


  单月零一天，何静芸的专辑总销量，134万张，换算单月，破了130万大关，成就默认四个半白金！

  最高的销量的粤语专辑就此诞生！


  在整个华语乐坛历史上，排名第二，仅次于金属鸟乐队的巅峰之作。


  宁兰的专辑总销量，124万张，换算单月，破了120万大关，成就默认准四百金。


  而这一天，也是公司发薪日！

  午饭过后，谭光月，宁兰的上月分成到账，其他歌手也是一样，而李睁两点，三点，四点，三次去楼下atm机查看，余额并没有变化。


  他又给银行打了咨询电话，确认没有钱转进来，到了四点半，李睁去了十二层的财务室，得到的回复是，接总经理室指示，他的分成暂缓发放。


  李睁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出了财务室，直奔总经理办公室，这一次，无视秘书的存在，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桌后的任总，抬头一看李睁，丝毫早有预料，挥手示意秘书出去，待李睁走到办公桌前，便开口道：“找我，是不是为了财务那边，你上月的分成没有发放？”


  李睁看着他道：“任总，你这算什么意思？”


  任总笑了笑，从桌子下头抽出一份复印件丢给李睁：“你自己看看吧。”


  李睁拿起来扫了几眼，一股怒火自从心头喷发出来，这是一份材料，上头写明了上个月他迟到，早退次数，多达十六次，此外，还有两个半天没在公司。


  材料的提供者是他的前经纪人，肖萍，还附加了现任副总监，高栋良的签字！

  “肖萍只给我当了一个星期的经纪人.……”李睁深吸了一口气，低沉出声，却是任总打断：“不，公司的调任手续来说，是两周，你这十六次迟到早退，就是在这两周之内，你现在的主管高栋良，也已经核实过了，确认无误。”


  说罢，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也别拿乔莉来当挡箭牌，如果你向乔莉请过假，按照公司的规矩，是要有假条的，乔莉签字后，月底前交到综合管理部，但就我所知，综合管理部没有收到一张你的假条。”


  李睁双拳一握，手背上青筋暴出，心中之怒，已经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公司是有这样的规矩，但现实就是，音乐部门人，谁请假不是汇报一声，主管点头即可，这是默认规矩，不光是公司的，还包括整个圈子！


  “任总，你的意思是，我的分成公司扣下不发了是吧？”李睁再度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道。


  任总摇头：“那不会，你的分成过百万，就算迟到，早退，哪怕旷工，也不可能扣你那么多，这样，你先向你的主管高栋良汇报，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以及认错的态度，高栋良会酌情考虑扣除多少，然后递交一份材料给综合管理部，最后拿到我这里来审批。”


  李睁直勾勾地盯着任总，眼中冒出火光，又一分分地收敛，怒，解决不了问题！


  “任总，你会后悔的！”漠然丢下一句话，李睁转身而去，身后传来任总的声音：“李睁，你是个聪明人，你上次说的方案，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却改一改，一千万没问题，但你要答应转会，转会哪一家巨头，由你自己决定。”


  李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冷漠开口：“死了这条心！”


  然后，再度起步，径直出了办公室。


  任总嘴角浮现冷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知好歹，那就慢慢玩。”


  说着，摊开手掌，掌心里一个打火机，被他转来转去，忽然横忽竖，看着打火机，任总嘴角的冷笑更盛，仿佛那打火机就是李睁一般！

  第二百十七章 曲风之争拉开序幕

  谭光月的分成，宁兰的分成，加起来，近40万。


  隔日，许巧玲的分成也转到了账上，近8万多。


  又隔一日，他的一套房子成交了，去掉手续费，平出平进37万。


  加上父亲转账过来的45万，银行卡里余额提升到了610多万。


  然而，他自己的分成被公司扣住，距离780万还差了老远。


  他找了高栋良，后者不阴不阳，让他自己写一份材料交上来，李睁肯定不会答应，他有想过找乔莉，最后放弃了。


  任总挑明目的，是要逼他接受转会，就算乔莉找任总交涉，也只是徒劳！

  至于宁兰，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好似核武一般，只能拿来威吓，真要启用，无异于逼宫，无论成与不成，宁兰与公司的关系都是变得十分紧张，对宁兰有百害无一利。


  为一己之私，牵连朋友，这种事李睁做不出来！


  当然，还有一个终极解决方案，那就是打官司，这个，李睁觉得要缓上一缓，当务之急是搞定工作室！

  “看来，只能选前一家工作室了。”


  时间不等人，就在李睁想要退而求其次的时候，一笔巨款从天而降。


  足足200万！

  “虽然还没有达成对赌协议双白金，但我和领导争取了一下，领导特批，你的分成按照4个点计算，我的歌手约8个点，一共213万，我和方姐打了招呼，先给她10万，后续再从我的商演收入中补给她……”


  电话中，何静芸的声音平缓而轻柔，李睁默默听着，心中除了感动，还有温暖。


  他吸了吸气，道：“你公宣最后一张粤语专辑，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帮我，没错吧？”


  他犹然记得，公司雪藏他的消息一出，何静芸的来电中，就问了能够帮他什么，他的回答是，专辑大卖。


  随即，何静芸就公宣了收官之作！


  李睁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何静芸这么做的目的。


  不等何静芸回话，李睁莫名地笑了一下，又道：“以后，再做这样杀鸡取卵的傻事前，先知会我一声，行吗？”


  那头沉默了一阵，传来一道轻嗯声。


  李睁想了想，再次道：“工作室成立，你的股份就不另算了，反正我们是共有财产。”


  那头再度沉默，半响后，再度传来一道轻嗯声。
……

  有了800多万，李睁又去了唱片公司一次，再度面谈，随后，草签了协议。


  相关转让事宜，办理起来要一个多星期。


  与此同时，他又和薛冰碰了个头，让后者担任法人，提交注册申请。


  周六，下午五点。


  李睁和倪厚道碰头，打车前往饭店。


  这段时间，倪厚道一直与曹猛保持联系，曹猛请倪厚道吃过一顿饭，明言了想要与李睁合作，条件方面，直接开出了一首歌三个点分成，这是圈内大咖理论上的顶价，如果李睁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可以再提，双方商议达成。


  诚意不可谓不足。


  原本李睁是不准备出面的，但是公司扣下他分成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他让倪厚道主动联系曹猛，约了一块吃晚饭。


  李睁二人到的时候，曹猛已经坐在了包房里，见到了李睁，当即起身迎了上来。


  李睁和他握了握手，坐下后，曹猛张口要说歉意的话，李睁却是一挥手：“曹老师，过去的就过去的，如果我还心存芥蒂，就不会和你一起吃饭。”


  曹猛笑着点头称是。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今天这顿说好了李睁请，倪厚道点了五六个菜，又让曹猛点了两个，再要了六瓶啤酒。


  闲聊了会儿，酒上来了，菜也一道道端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只是闲聊，曹猛不进入主题，李睁也不着急，等吃得差不多，还是曹猛主动提起了正事。


  “李睁，我也不瞒你，如今曙腾唱片的情况不太好，从去年十二月开始，陆续十个歌手发片，销量一张比一张差，嗯，有自身的原因，也是市场的原因。”


  曹猛顿了一下，看看倪厚道，继续道：“我和厚道也说了，圈内对你作品的封杀，目前也就是名存实亡，我曙腾唱片愿意做第一个头上出角的人，至于价格方面，一首主打3个点分成，如果是两首歌入同一张专辑，为一二主打，那就5个点。”


  话末，竖起一个巴掌，眼中透出询问之意。


  李睁不置可否：“曹老师，当初我接受媒体采访，曾经公开表示，除了我自己之外，只会为我认可的朋友写歌，这点，永远不会变。”


  曹猛怔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可不会愚蠢地觉得，大家能一块坐下吃饭就是朋友，过去了就过去，只是代表，大家不是仇人。


  言下之意，岂不是拒绝？

  “李睁，吴总，也就是我们总经理，特意让我给你带句话，时光唱片任全发眼中，只有利益，而我曙腾唱片，同样重利，但更看重一个情字。”


  听曹猛说出这话，李睁倒是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果真如此，那我倒是愿意与曙腾唱片合作。”


  曹猛眼神一亮，刚要开口，李睁又迅速道：“不过，嘴说是没有用的，我要看的是行动，我提个方案？”


  曹猛点头：“你说。”


  李睁道：“深市圈内，曙腾唱片与市场唱片分庭抗礼，就算最近几个月，此消彼长，来开了不小的差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曙腾唱片要压制时光唱片旗下，某一个歌手的唱片销量，我想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吧。”


  曹猛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消化了片刻，不确定地道：“你的意思是，时光唱片旗下某个歌手发片，我曙腾唱片刻意打压，两个，甚至三个同级歌手选择同期发片，并且加大宣传资源.……这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宁兰除外。”


  宁兰一举封后，已经脱离了一线唱片能够压制的范畴。


  李睁眯眼道：“辰光五月发片，多半是第一周，能压住吗？”


  曹猛很快想到了辰光是谁，不假思索道：“这个没问题，辰光是SHF里头最差的一个，单飞后首张专辑，单月销量还不满20万，充其量算作二线，还是中下游，只要一个一线，两个二线和他同期发片，宣传资源上压过他，他绝翻不起浪花来。”


  看曹猛底气十足的样子，李睁却是摇头：“时光唱片和圈内大中咖约了近十首歌，辰光这次的专辑主打，就是一个大咖的作品。”


  曹猛眼瞳微缩，不由地谨慎起来，李睁轻轻一拍桌子：“只要曙腾唱片，能够压住时光唱片五月份发片的歌手，让他们的唱片销量，比预期低三成以上，我就相信曙腾唱片的诚意，接下来，我会和曙腾唱片，具体怎么合作，到时再议，但有一点可以保证，绝对让曙腾唱片，平均每月增加，这个数的收益。”


  见李睁竖起一根手，曹猛的心头跳了跳：“一百万？”


  一出口，曹猛就意识到多此一问了，不由自嘲一笑。


  如果是十万，一年一百二十万，对一线唱片公司来说，是笔入眼的利润，却不值得自跌身价地替人做事。


  而一千万的话，一年一点二亿，就连五大巨头也没那么高的利润。


  答案只能是一百万。


  李睁还是点了点头，以作确认，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答应给姜姗阑写两首歌，用作两张专辑主打，第一首，最晚下周末，就可以给她，价格方面，也不用三个点，两个，但姜姗阑的发片时间，必须在五月之后。”


  曹猛先嗯了声，而后短暂沉默，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点头缓声道：“好，那就一言为定，我相信李睁你的人品，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起身伸出一只手掌，李睁笑了笑，同样起身伸手，握住了曹猛的手。
……

  去年十二月，三匹黑马齐出，被称为李睁月。


  今年一月，两大颁奖礼，李睁以新人身份，一人独揽八大奖项，十大经曲中，一半为李睁的作品，称为颁奖礼上最耀眼的一人。


  今年二月，新人王vs第一天王，李睁爆冷逆袭胜出。


  今天三月，神仙打架，何静芸与宁兰成为最大赢家，而两人的专辑三首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


  连续折腾了四个月之后，李睁彻底沉寂下来。


  然而四月的国内歌坛，却并不沉寂，一场久违曲风之争，在以李睁的专辑为引，圈内泾渭分明的两派，持续了近两个月的口炮之后，终于是正式拉开帷幕。


  四月第一周，两名三线歌手，一支摇滚乐队发片，前者二人的专辑主打分别为，中国风与民谣，后者的专辑主打自然是摇滚风。


  四月第二周，两名二线歌手，一名新人发片，三人的专辑主打均为抒情慢歌之外的，其他曲风。


  四月第三周，周一。


  销量表出炉！


  排名前四没变。


  第一，何静芸，201234.

  第二，宁兰，1752655。


  第三，莫菲，138184。


  第四，李睁，92631。


  而排名第五的，却不是刘明量，而是上上周发片的那支摇滚乐队，红旋风，81426。


  刘明量落到了第六，80182。


  随后，排名七，八，九，均是6万多张。


  而排名第十的葛荣，上周发片的二线歌手，上市五天，61298。


  这成绩不能算十分出彩，但他的专辑一二主打为，一首励志歌，一首中国风。


  非抒情慢歌为主打的专辑，在前十之中占据两席。


  并且是四月份发片的所有歌手中，成绩最好的。


  一时间，圈内震动，这份震动，比起新人王反压第一天王，比起宁兰封后，比起何静芸单月打破40万大关，也是不遑多让！


  那些期盼着国内乐坛重现缤纷的音乐人，纷纷冒头喝彩，摇旗呐喊！


  相比之下，那些想要维持乐坛现状的音乐人，则是显得有些沉默。


  一如当初，沉默不是认输和放弃，而是为了爆发。


  周三，天后苏雅箐的新专辑《爱情进行曲》上市，发布会上，滚雪唱片旗下重量级歌手齐出面，为苏雅箐造势助威。


  苏雅箐本人，也在发布会上高调宣布，这张专辑是她的心血之作，将会超越她的上一张封后之作！

  周四，华格唱片旗下，小天王陶亮时隔八个月，再度发布了新专辑《雨中情》，发布会现场，华格唱片旗下不少重量级歌手，同样是现身助阵！

  小天王提前三周，与天后同期发片，很明显，就是要以雷霆压卵之势，男女歌手携手，重新夺回抒情慢歌的统治地位！

  而就在天后，小天王相继发片之后，周五，原本定于四月底发片的一支摇滚乐队，突然宣布了提前发片，选择了与天后，小天王同期。


  这支乐队来自一家京城的一线唱片公司，名字叫：酷炫来袭，他们的专辑主打均为摇滚风，赫然便是风墨的作品。


  晚一小时上传

  今天下午有事出去，回来晚了，新章晚一小时上传。


  第二百十八章 决定命运的时刻


  “我在每一个街头，回头凝望，那一道道的远去的身影，都仿似你.……”


  风墨从京城回来了，周六中午，李睁接到了徐千秋的电话，下午三点多，来到夜一梦酒吧，一进大厅，扑面而来的歌声，包含深情，带了几分凄凉与萧索。


  舞台上正在演唱的是一个青年，二十四五岁样子，下身牛仔裤，上身圆领衫，一个大光头格外醒目，另有三个乐手伴奏！

  李睁站定听了会儿，扫了扫舞台下方或坐或站的七八个人，随后目光一转，投向3号卡座，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一个多月不见，风墨似乎瘦了一些，精神头却很足，一见李睁，便立刻起身，掰着李睁的肩头转向舞台，道：“好好听听，点评这一下，这首歌怎么样？”


  徐千秋无奈摇头：“站着听和坐着听，有区别吗？”


  风墨愣了愣，干笑了一下，把李睁按坐在沙发里，徐千秋斟了半杯红酒递过来：“这支乐队叫凌晨一点，五月初发片，这首歌《街角》就是专辑的主打，老墨的作品。”


  风墨接口道：“我听取了你的意见，本来这首是重摇滚，编曲的时候，我改了改，现在应该算是偏向轻摇滚。”


  李睁默然点头，待演唱结束后，才道：“直击人心，又没有过分的直白和宣泄，我个人感觉不错。”


  风墨咂咂嘴：“那你预估一下销量。”


  李睁苦笑：“这你就难为我了。”


  销量这东西，是最难估计的，因素有很多，歌曲质量之外，不同的演唱者可以天差地别，此外还有宣传资源，媒体的舆论，以及市场环境等等.……

  徐千秋悠悠道：“老墨啊，你有点关心则乱了。”


  风墨被噎，脸色有些讪然，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徐千秋转了话题：“李睁，这周的娱乐报道你有没有关心？”


  李睁嗯了一声：“娱乐报我每天都会看，四月份，好几支乐队发片，都是摇滚风，还有不少歌手，专辑主打也是非抒情慢歌，上周销量表，前十占了两席，媒体的舆论都是倾向于，抒情慢歌一统的局面会被打破，至少会局部打破.……”


  说着，看看风墨：“本周天后，小天王发片，酷炫来袭这支乐队，突然提上发片日期，也挤进本周，这是要和天后，小天王扳手腕？”


  风墨嗯了一声，没有隐瞒：“乐队的主唱极力要求，我也赞成，最后说服了公司老总。”


  李睁深意道：“看来乐队的主唱和你，野心都不小啊。”


  风墨没接话，沉默代表了默认。


  徐千秋莫名叹了口气，道：“如今圈内热火朝天，给人的感觉，乐坛马上就要进入新时代了，可在我看来，还差了些火候。”


  李睁与风墨看向他，徐千秋斟酌了一下，道：“九十年代初的歌坛乱战期，说穿了，就是纯粹的曲风之争，历经三年，最终有了明确的胜负，再重来一遍，岂不是一种倒退……”


  说到这，徐千秋有些纠结：“怎么说呢，抒情慢歌一统肯定会被打破，但打破多少，乐坛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好，但我总觉得，不会再是纯粹的曲风之争！”


  李睁眼神亮了一下，对徐千秋的观点非常赞同，前世地球的经验，四大天王一统的局面被打破后，歌坛进入了一个多种曲风并存，歌手争锋的时代。


  多钟曲风并存自不用说，而所谓的歌手之争，就是他对苏婷说过的，个性与特点，另外还有演唱形式，诸如女团，男团，乐队也不再拘泥男性主唱等等.……

  说白了，就是多样化！

  围绕着这个话题，三人又聊了一阵，随后，李睁将分成被公司扣下的情况说了出来。


  徐千秋听后眉头皱起，风墨脸上浮现怒色，彼此对了一眼，徐千秋道：“按你说的，从正常发薪日开始，已经拖了十几天了？”


  李睁嗯了声：“你们两位经验丰富，给我出出主意。”


  风墨闷哼道：“好办，反正你已经被公司雪藏，没必要顾忌撕破脸的后果，直接打官司便是，这种官司你必胜。”


  徐千秋却是摆摆手：“没到那个地步，这件事让小兰出面就成，我听小兰说，她现在的商演报价，已经到了二十万以上，还有几个品牌代言，都是过两百万一年，只是百多万分成，公司还是会给她面子的。”


  李睁苦笑，直言道：“我就是不想宁姐当这个恶人。”


  徐千秋沉默了一下，心中叹了口气，道：“那就再等等，等到五月发薪日，拖足一个月，要是公司继续扣住你的分成，找律师给公司去一道律师函。”


  说罢，又强调了一声：“记住，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公开，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公司的名气会臭，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此外，真要打官司，也是件麻烦事儿，说不得拖上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李睁略作消化，点头道：“我有数了，那就再缓上一缓。”
……

  两天后，周一。


  上周销量表，前三不变。


  第一，何静芸，177893.

  第二，宁兰，149265。


  第三，莫菲，123714。


  第四，是上周发片的苏雅箐，新专辑上市五天，销量117263。


  第五，红旋风，102734。


  李睁和刘明量，掉到了第六，七位。


  而上周发片的小天王，排名第九，专辑上市四天，销量63293。


  以下排名十一，至二十的歌手，销量均在4万至6万之间。


  四月第一周，销量表出现了最极端的两极分化，经过三周调整，终于又是恢复了常态。


  时光唱片，部门例会上。


  乔莉发了火！

  三月份，公司有六个歌手发片，除了宁兰，其他五人全部扑街，而且扑得很难看。


  进入四月，已经是第四周，公司又有四名歌手发片，成绩均是不尽如人意！


  阿苏的粤语专辑，上市18天，累计销量只有7万多张，同比低过首张单曲。


  另外一名新人，专辑上市两周，累计销量不足5万。


  还有一名三线，一名二线，，专辑上市分别是10天，以及8天，前者销量只有3万多张，后者也只是勉强过了3万。


  “已经连续九张唱片，销量连预估的五成都不到，你们说说，怎么回事？”乔莉的目光扫向四名副总监，四人的脸色有些严峻。


  罗副总监硬着头皮道：“上个月竞争过于激烈，除了个别歌手，普遍销量都很低，而这个月，粤语歌这块，何静芸的专辑统治力还在，而国语歌这块，那些非抒情慢歌为主打的专辑，成绩普遍高于预期，再加上天后，小天王同期发片.……”


  乔莉冷着脸打断道：“这不是理由，要是每个月都竞争激烈，每个月都有一线顶流，超一线发片，其他歌手都不用发片了？”


  说罢，目光一扫四人：“要是觉得歌曲的路子不对，那就做出改变，四月还剩下一周，接下来的五月份，公司预定发片的歌手有八个，要是再继续颓势，就要问责了。”


  四人不由的心头一紧。


  音乐圈与其他行业不同，音乐部门的主管调动频率很高，就拿时光唱片来说，两年前，总监跳槽，随后，一名副总监离职，而在乔莉上任后，陆副总监的前任，被调去了市场部。


  短短两年，音乐部三个主管被调换！

  时光唱片这样的，在圈内还属于非常稳定的，有些唱片公司，一年内换两个总监，n个副总监，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切都是由手下歌手成绩决定的！

  “高总，八个歌手当中，三个是你手下，辰光，林玥，以及张雯薪，如果三人的唱片销量都低过预期，那你自己去向任总交代！”乔莉点了一句。


  高栋良脸色有些发僵，乔莉坐上总监之位，到现在新官上任还没有烧过任何一把火，眼下当众点名放话，让他倍感压力！


  当初他和乔莉竞争总监之位失败，再加上，乔莉在部门聚餐时，主动给李睁敬酒，这事他已经听说了，心知，乔莉对他不感冒，但他有任总这个靠山，平日里倒也不担心乔莉为难。


  但如果手下歌手，唱片一张接着一张成绩欠佳，乔莉执意要调换他，就算是任总也保不住他。


  “乔总，我对辰光，林玥，张雯薪三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乔莉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

  与此同时，曙腾唱片，高层例会过后，吴汉将曹猛，两名副总，市场总监，以及财务总监叫到了办公室。


  “时光唱片，五月份发片的一共七个歌手，大致时间已经有了，怎么弄，都说说吧。”


  吴汉晃了晃手里的一叠复印件，让助理分发给几人。


  曹猛看后，缓缓道：“辰光和一名二线，还有张雯薪，赵瑞，这两个新人首张单曲三月都是破了25万张，重点是这四个人。”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吴汉抬眼道：“人盯人是必须的，关键是一对一，还是二对一，甚至三对一。”


  曹猛眼中精光一闪：“辰光，必须盯死，让范志龙提前发片，再上一个二线，一个力捧新人，三人与他同期，宣传费用加大，其他三人，均二对一。”


  一名副总微惊道：“原本的计划中，五月份我们发片的歌手只有五人。”


  “除了伍启远，仓平几个一线全部提上来加进去。”


  听了曹猛的话，几人都是大惊，财务总监马上道：“仓平几个发片，宣传费都是五十万以上，账上现在就剩两百多万了。”


  吴汉明白意思，陷入沉吟，这时，曹猛的声音再度传来：“五月份压不住时光唱片旗下那几个歌手，等于是对李睁食言，合作也就无从谈起了。


  吴汉被点醒，眼神迅速坚定，一拍桌子，低喝道：“没错，既然是诚意，那就要拿出十分，只拿七八分，不如不拿。”


  说罢，看了眼财务总监，语气断然：“你合计一下，有缺口，那就动用备用资金。”
……

  这一周，发片的歌手，比上一周更多，同时越来越多的专辑，主打选用了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


  周二，四人，其中一名二线，专辑一二主打，为民谣，励志歌。


  周三，五人，其中包括了两支摇滚乐队。


  周四，四人，其中一名一线歌手，专辑主打为中国风。


  周五，三人，其中两名新人，单曲分别为，快歌与舞曲。


  音乐圈越来越热闹，而工作室的筹备也是进入到了尾声，三名女生以及两名男生，是最先接受一月特训的，周五为最后一天。


  结束后，周六下午，苏婷把五人约到了公司。


  “接下来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你们进录音室，分别演唱一首你们最为拿手的歌曲，然后由三位老师做出评定，是否达到签约标准。”


  苏婷把五人领到二楼录音区，指着两扇紧闭的大门，这般说道。


  第二百十九章 传奇

  试听室里。


  李睁，倪厚道坐在沙发里，他们就是苏婷口中三个评委老师之二，至于第三个，自然是苏婷自己。


  “原本的五个签约歌手当中，那两个三线歌手可以留下，但转约金必须由他们自己承担，从唱片分成里扣住，另外三个新人就算了。”


  原本唱片公司旗下五个签约歌手，李睁已经听过他们录唱的歌曲，老实说，都不怎么样，不是说唱功很差，而是没有一点特色。


  “好。”倪厚道点头，随即道：“那些职员呢？你什么时候面试一下？”


  李睁摆摆手：“工作室成立，你是音乐总监，苏婷是总经理，你们两个面试就行，只一点，最多留下一半人。”


  不是要刻意压缩成本，而是原本的唱片公司，股东们既然舍得转让，不能说经营失败，但至少不成功。


  经营不成功，领导有责任，下头做事的人也有，剔除一半，是给留下的人敲响警钟。


  倪厚道苦笑：“你这个甩手掌柜做的真够彻底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睁一脸理所当然，摊了摊手：“再说我也不是甩手掌柜，我会给歌手写歌，唱片录制完毕，也会最后把关。”


  倪厚道想了想，又道：“我有个提议，我和苏婷的职务，定常务副总监，以及常务副总经理，包括各个部门，一上来都只认命常务副总监。”


  “为何？”


  “给人才留下位置，对我们也是一种鞭策。”


  李睁沉默，消化了一阵，觉得不无道理！


  一间公司，尤其是一间草创的公司，不能给员工非常高的待遇，想让员工努力发奋，最重要的是奔头。


  原本李睁想的是股份，单薄了些，毕竟那有点画饼的感觉，要是加一些看得见的高层职位，就就充实多了。


  “这个意见好，就这么办。”


  两人又聊了会儿，苏婷推门走了进来，晃了晃手里的两盒录音磁带：“两组各录了一首，现在就放？”


  李睁点头。


  很快，背景音乐声响起，正是《左右为难》，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两个男孩组合，进行了翻唱，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三人听完了整首，苏婷将录音关掉，倪厚道就道：“这两个人的声音不统一，一个声音力度大，但有点沙，另一个音质不错，但有点飘，有点薄……”


  说着，想了想，又道：“就唱功而言，跟你和谭光月比，最起码差一个档次，就算地下歌手里头，顶多也就中等水平。”


  倪厚道第一次听这对男孩唱的歌，这样的判断算是比较客观。


  李睁默然点头，一看苏婷：“你说呢？”


  苏婷慢慢道：“我同意倪老师的说法，不过，相比第一次听到的，这一个月特训，气息控制与唱功都提升明显。”


  李睁再度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


  倪厚道疑道：“那两个男孩长相过关？”


  李睁秒懂过关的意思，就是指够得上偶像标准，他摇头：“一般般，我看中的是他们声音有特点。”


  李睁没有多解释，解释多了也是徒劳，指指苏婷：“放下一首。”


  “.……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see me fly，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不能一直依赖，别人给我拥戴……”


  三个女生唱的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她们经过了一些改编。


  听完后，倪厚道眉头紧皱，只点评了一句：“三个女生唱功有明显差距。”


  李睁也发现了，看向苏婷，苏婷有些无奈道：“那个短头发的唱功最好，又最用心，那个叫苏苏，唱功最差，又不太用心。”


  李睁明白了意思，哦了一声，托起下巴略作思索，随后道：“两个男孩达标，合约就按我跟你说的，三年期，唱片分成五个点，其他的按照新人约……”


  一顿声，才又道：“至于三个女孩子，两个选择，第一，你说的那个苏苏剔除，只签两个，第二，如果她们非要三个同签，也可以给个机会，那个苏苏多特训十天，与最后两个歌手一块，再进行一次考核。”


  苏婷没有异议，应了一声。
……

  两个男生先被叫进了会议室，苏婷将预先准备好的合同范本放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看后，对视了一眼，均是微微皱眉。


  一个平头男生道：“苏小姐，就我所知，唱片公司的新人约，都是两年期，而且唱片分成都是六个点起步.……”


  苏婷并不否认：“没错，但我们工作室要求，歌手合约一律三年起步，唱片分成要低一个点。”


  另一个皮肤微黑的男生道：“你们这是不讲规矩，欺负新人。”


  苏婷将一支笔推到他们面前：“合约签不签，你们自己决定。”


  两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正犹豫间，苏婷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们耸然动容。


  “我们工作室的合作词曲人之一，叫李睁！”


  李睁，这个名字在如今的国内音乐圈可以说十分响亮，而在地下音乐圈，除了响亮之外，更是多了一抹传奇色彩。


  许巧玲，一个首张单曲仅仅6万张销量的新人歌手，在遇上李睁之后，不到半年，便是一跃成了国内歌坛的小天后，

  宁兰，一个日博西山的过气准天后，复出后首张专辑，历经数年，将将达到黄金，在遇上李睁之后，先是一张单曲收复大半人气，随后一张专辑，恢复巅峰不算，还更上一步，一举封后成功。


  谭光月，一个首张单曲将将达成及格线的新人歌手，在遇上李睁之后，首张专辑，一跃入二线，随着时光推移，专辑销量极有可能破双白金，而更进一步，踏入一线。


  何静芸，一个入圈不足五个月的新人女歌手，凭借一张单曲，一张专辑，一跃成为粤语无冕天后！

  之所以说无冕，是因为何静芸公宣了，以后不再出粤语专辑。


  若非如此，何静芸就算打破歌手等级规则，直接被封粤语天后，圈内怕是也无人会异议。


  何静芸的两张唱片，均为李睁的作品！


  而李睁本人，入圈不过半年多，已然刷新了好多项记录，明面上是新人王，实际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经是无冕之王。


  地下音乐圈流传着一句话，想要成为歌坛明天的天王天后吗？只要你有幸遇上李睁！

  两人的心脏狂跳，实在有些不敢自己的耳朵，看着他们如梦如幻，激动与不敢置信并存的脸色，苏婷一点都不意外，勾起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嘴角勾起一道恶趣味的弧度，出声道：“你们要是不想签这霸王合约，现在就可以走了。”


  平头男生甩了甩脸，确认道：“苏小姐，你说的李睁，是新人王李睁？”


  见苏婷点了点头，并且指指合约：“只要是我们工作室的签约歌手，可以保证，至少李睁为其写一首歌，这一点，在后头附页里已经写明。”


  皮肤微黑的男生急忙把合约翻到后头，目光来回扫动，半响后，终于是找到了一条夹在当中，很不起眼的条款。


  “签，我们签！”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彼此眼中见到了一抹狂喜之色，然后飞快地落笔签下了大名。


  “工作室开张大约是一周后，在这之前合约是要保密的，如果泄露出去，半年试用期内，工作室有权单方面与你们解除合约。”


  苏婷脸色一正，强调了一句。


  两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给了出保证。


  两名男生离开后，三女生被叫了进来。


  苏婷直接给出了李睁的两个选择，三女生听后，均是变了脸色，尤其是苏苏，小脸微微涨红，眼中透出羞愤。


  没等她们开口，苏婷又道：“你们是新人，我们工作室给到的合约，是标准的新人约，不过有两点，第一，合约期为三年，第二，唱片分成只有五个点。”


  一听这话，苏苏当场恼了：“工作室的合约标准，都会比唱片公司要高，你反而更加苛刻，你们这是故意欺压新人，霸王条款，我们不接受。”


  另外两个女生神色也是有些不悦。


  最后，那个短发女生道：“我们三个在学校里就是一组，从来没有分开过，要签约就一块签约，否则就算了，而且，合约方面，我们也不要求高，就标准的新人约。”


  苏婷看看她，拿手指指苏苏：“如果三个人一块签，那你要多接受半月特训，然后单独进行一次考核，是否通过，不光关乎你个人，还包括了你的两个朋友。”


  苏苏一耿脖子：“我宁愿放弃！”


  苏婷自顾道：“合约不会变，就是我刚才说的标准，机会给了你，你要放弃，我不勉强，看在你两个朋友的份上，我提一句，我们工作室的合作词曲人之一，叫李睁。”


  李睁的名字一出，三女生脸色齐变！

  苏苏咬着舌头道：“李睁，新人王李睁？”


  苏婷点点头，然后指指门的方向：“最后问你一次，再给你一次考核的机会，要还是不要？”


  刷！

  苏苏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过这一次不是羞恼，只有羞没有恼！


  在这个拥有传奇色彩的响亮名字之前，作为一个苦苦挣扎泥泞之中的地下歌手来说，是没有半分拒绝勇气的。


  短发女生眼神雪亮，吸气道：“苏小姐，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签约工作室，李睁就会为我们写歌？”


  苏婷竖起一根手指：“至少一首歌。”


  短发女生吐出一口兰气，再度深深一吸，然后道：“我替苏苏答应，不光苏苏，我们三个都愿意再特训一个月。”


  另一个女生也是点头如捣蒜。


  苏婷却是看向苏苏，后者不敢和苏婷对视，垂下眼帘道：“我答应！”


  第二百二十章 三名歌手齐发片


  四月进入最后一周。


  周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苏雅箐的新专辑《爱情进行曲》，179903。


  第二，何静芸的专辑《千千阙歌》，151827。


  第三，宁兰的专辑《征服》，134192。


  第四，红旋风的新专辑《归来》，115281。


  第五，莫菲的专辑《用情至深》103827。


  第六，酷炫来袭的新专辑《摇摆热情》，98163。


  排名七至十的，分别为：李睁，陶亮，刘明量，葛荣。


  销量分别为：81315，76152，69172，64293。


  何静芸在蝉联四周榜首后，终于是退居次席，被苏雅箐取而代之。


  然而，经历了二月新人王vs第一天王的强强对碰，以及三月神仙大战，先后爆出了五张默认三至四白金的唱片。


  苏雅箐作为天后，单周销量竟然不到18万张，着实有些让人跌破眼镜的感觉。


  这可是上市第二周，理论上销量最高的两周之一，这个成绩，同比十二月，齐出的三匹黑马都是要低了许多。


  更别说，与刘明量，莫菲，宁兰相比。


  由此可见，同为超一线，人气差距也是相当之大。


  而红旋风，酷炫来袭，这两支乐队的脱颖而出，却是让人眼神一亮。


  两支乐队均是二线中下游，单周10万左右的销量，达到了二线顶流，乃至一线中下游的标准，这样的成绩可算惊喜，却还提上惊艳二字。


  但专辑主打均为摇滚，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红旋风连带出道时的单曲，一共发行过四张唱片，最高单周销量，也就是不到8万张。


  而酷炫来袭，之前单周最高销量，更是只有7万张多一点。


  说摇滚的春天来了，尚为时过早，不过，说是摇滚复苏，却并不为过，此外，也证明抒情慢歌一统天下的局面，再不是牢不可破！

  魔都，某宾馆，房间。


  苏雅箐脸色铁青地那里，一旁的助理大气不敢喘一声，经纪人正拿手机拨打电话，那头接通后，简单对话几句，便是将手机递给苏雅箐。


  苏雅箐吸了吸气，让语气尽可能地平静：“雨生，上周销量表你看了吧？”


  那头的罗雨生嗯了一声。


  苏雅箐紧接着问：“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这张专辑的质量，超越之前那张专辑，两首主打比《泪雨》也不差吗？”


  《泪雨》是苏雅箐封后之作的第一主打。


  罗雨生略微沉吟，便道：“歌曲的质量不等于销量，单周近18万销量，略微偏低，但也是超过一线顶流标准。”


  这话触了苏雅箐的敏感神经，杏桃眸子里闪过一道怒色，冷声道：“同为天后，莫菲的第二周，销量近29万，超过我三成多，你是在羞辱我吗？”


  罗雨生平淡道：“雅箐，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你一再避战，心气上已经输了，对于你这次的专辑销量，我并不乐观.……”


  苏雅箐打断了：“够了，你这套理论我已经听过几遍了，你不就是想说，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罗雨生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小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那我无话可说了。”


  苏雅箐直接挂断，一万多块的手机，被她丢在了地上，姣好的容颜因为愤怒微微有些扭曲。


  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经纪人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与那头说了几句，脸色忽然一变。


  苏雅箐听到了那头的声音，是音乐总监来电，她倒是不敢造次，纠结了一阵，还是道：“我要追加20万宣传资源，本周的销量必须破25万！”


  说罢，起步走向卫生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经纪人已经高挂了电话，苏雅箐不耐道：“怎么说？”


  经纪人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艰涩：“追加20万廖总答应了，但……”


  “但是，什么？”


  “公司高层例会决议，你的夏季演唱会，场次由原本的16场，减少为10场，京城两场，魔都，深市，广市，港岛，宝岛，江省，南省，山省各一场。”


  “怎么会.……”


  苏雅箐露出惊容，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夏季是演唱会的旺季，占到全年的七成以上。


  一线歌手中下游歌手，会开各地开规模较小的歌友会，在圈内戏称为“伪演唱会”，歌迷人数一两千。


  一线中上游歌手，顶多六场，国内四大一线，以及宝岛，港岛各一场，而且是室内场，观众席八千个之内。


  一线顶流歌手，六至八场，也是以上六地，自行衡量人气，或一万人以内的室内场，或几万人的室外场。


  而超一线歌手，六地之外，会另外加上四至十地，最少的10场，最多的会高达30场以上。


  眼下，公司将她原定的16场砍掉6场，只是在六地之外，加上三地，显然是对她的天后头衔的含金量的一种否定。


  “打给廖总，我亲自和他说。”苏雅箐银牙一咬！

  “廖总说了，这是演出商那边的要求，不是你一个人，公司旗下舒甄几个一线顶流，场次都是砍半，不光滚雪唱片如此，其他几个巨头也是一样，从去年十月，到今年上半，圈内就一直是大风大浪，除了个别歌手，其他的一二线，普遍销量低过预期。”


  经纪人苦口婆心地道劝道：“雅箐，就算你要争取，也等到五一黄金周过后，单月销量有个最终定论。”


  苏雅箐眸光不定，内心又气又恼又不甘，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极为勉强地点下了头。
……

  时光唱片这边，部门例会过后，宁兰找上了乔莉。


  “乔总，我的演唱会场次出来了吗？”宁兰开门见山地问道，一举封后之后，除了原本定下的几场商演，她没有再接更多的，把重点放在了代言，以及演唱会上。


  乔莉打开一份文件夹，扫了几眼，道：“公司的高层会上议了两次，初步达成的意见是，等滚雪那边，苏雅箐的场次出来，你和场次和她相当。”


  宁兰凤目酥眯了一下：“我要求增加两场。”


  有关宁兰与滚雪唱片的恩怨，乔莉也听说过一些，尤其是和苏雅箐之间，似乎恩怨很深，如今宁兰封后，与苏雅箐站在了同一个竞争层面，自然是想压对方一头。


  到了超一线，比拼除了唱片销量，还有很重要的一项，那就是演唱会，到场歌迷的人数，能最为直观地反应歌手的人气！

  事实上，她在高层会上，已经提出了这点，但任总不是很认可。


  “宁兰，你现在还不能算是真正封后，只是默认封后，人气还不够稳定.……”


  “乔总，苏雅箐的专辑两周销量加一块，还不如我的专辑第二周销量，我自信人气已经超过她。”


  宁兰的态度很坚决，让乔莉有些头大，想了想，还是劝道：“宁兰，演唱会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出票率高，现场效果好，媒体加以报道，歌手的人气会随之提升，反之，人气就会下降。”


  宁兰点点头：“这我明白，我对自己的人气有信心。”


  乔莉有些无奈，暗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会尽力帮你争取，你这里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演唱会前一个半月是彩排期，这段时间会很辛苦，最近你先尽可能地恢复一下体能。”


  宁兰应是。
……

  五一长假为7天。


  5月1日是星期五，也就是说，本周只有4天的发片时间。


  与去年的十一黄金周之前一般，这四天发片的歌手数量，要比往常翻了一倍多。


  原本辰光的发片是定在5月9日，也就是长假过后第二天，但在陈茜的强烈要求下，提到了四月最后一天。


  周四，上午。


  辰光的专辑发布会在思卡维大酒店一号厅举行。


  发布会现场，邓雅萱，朝阳，毛星宇等歌手现身助阵。


  而就在当天下午，曙腾唱片那边，也是召开了专辑发布会，却不是一名歌手，而是三名歌手。


  分别的曙腾唱片一号男歌手，范志龙，一名二线中游男歌手，以及一名力捧新人！

  发布会现场，公司旗下其余一二线歌手齐亮相，为三人加油助阵！

  发布会开了足足2个小时。


  消息传回时光唱片，高栋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五一黄金周，历来是竞争极为激烈，今年也不例外，之前三天，发片的歌手已经累计21人，其中两名一线，四个二线。


  今天上午，又有五名歌手发片，辰光之外，还有一个二线，这在他看来已经是超饱和了。


  谁曾想，最后关头，曙腾唱片又插上一脚，还不是一个歌手，三个歌手齐发片。


  范志龙是一线中游，另一名二线中游的人气比辰光不遑多让，那名力捧新人首张试水单曲，三月销量逼近40万，足以与二线歌手形成竞争。


  这样一来，原本的超饱和，直接变成了泛滥！


  “曙腾唱片这是脑子被抢打了！”高栋良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有些气急败坏！

  本周他手下，本来就有一个歌手发片，又加上了辰光，在他看来，两人这是陷入泥潭里了，要是专辑销量大幅低于预期，之前会上，乔莉已经明言，是要追究责任的。


  而另一边，李睁也是听到了消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精光一闪！

  第二百二十一章 工作室成立


  “早就定好了，五一黄金周预热宣传，你非要提前发片，现在好了，十几个一二线混作一团，这是把我往泥潭里推啊。”


  “这能怪我吗？谁知道曙腾唱片会发疯，三个歌手都放弃预热宣传，非要一块挤进来，本来七八个一二线，顶多就是饱和。”


  “我早就说了，临阵变卦是大忌……”


  “闭嘴！”


  陈茜冷冷道：“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的心气跑哪去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就是十几个一二线，许巧玲，谭光月，何静芸，去年十二月发片的时候，哪一个同期不是五六个一二线，加一块十五六个，他们还不照样脱颖而出。”


  “你这次的专辑主打，是圈内大咖作品，比李睁的作品分毫不差，你要是连三个新人都不如，那就去买块豆腐撞死拉倒！”


  话到最后，一声厉喝，丢下脸色难看到不能看的辰光，甩手而去。


  出了休息室，陈茜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脸色冷沉，与辰光大吵一架，说白了，还是因为这张专辑对辰光来说太过重要，说是决定命运也不为过！


  拖到周四上午才发片，就是要看看本周发片一共多少个一二线，算上辰光，一共八个，这已经接近了他们心理承受的上限。


  突然再加上三个，心态直接崩掉！

  “该死！”


  陈茜说是不就十几个一二线，又拿许巧玲三人距离，那不过是木已成舟，嘴上逞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会让辰光延后发片。


  唱片市场是有伸缩性，但再怎么撑，总归是有极限的，一堆歌手凑一块，销量普遍下降才是常态。


  在她看来，曙腾唱片就是纯粹的搅局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拉着大家一块死！


  心情不好，脚步就会变快，路过办公区的时候，陈茜甩脸一看，眼神陡然一凝!

  明天就是五一，歌手大多跑商演去了，公司职员不少提前走了，办公区里空空荡荡，以至于办公桌在深处的李睁，直接进入了她的眼帘！

  她一吸气，拐进办公区，径直走了过去。


  “李睁，你不是说压得辰光翻不了身吗？”


  陈茜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平日里她不是主动挑事的性格，但现在，她需要发泄，部门例会上，李睁当场撕破脸，后来，部门聚餐时，她主动敬酒想要修补，又被李睁搏了面子，横竖都是敌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正在看报纸的李睁，抬头看了她一眼，直白地一点头：“没错。”


  陈茜冷笑道：“辰光今天上午发片，怎么不见你行动，堂堂新人王，原本就是一直只嘴上叫得凶的纸老虎。”


  说罢，一拍脑袋，详装恍然道：“哦，忘记了，你的作品被封杀，又被公司雪藏，就是一只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也只能是吼两声唬唬人。”


  李睁看着她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淡淡道：“陈茜，我觉得你很可怜。”


  陈茜不由一愣，就听李睁继续道：“辰光今天发片，同期的十几个一二线歌手，我估摸着，他的专辑销量至少要比预期低三成。”


  陈茜咬咬牙：“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辰光的专辑主打是圈内大咖作品，同期的歌手越多，竞争越激烈，越是能爆大销量。”


  李睁哦了一声：“是哪位大咖的作品？”


  “葛老师。”


  “葛老师……葛光耀？”


  “没错，付老师，高总，乔总一致评价，是一首力作！”


  看着陈茜一脸的自信满满，李睁想了想，曼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月发片的舒甄，单月好像是卖出了30万张多一点。”


  “舒甄是一线顶流，辰光的人气和舒甄比，不知道有多少差距？”


  “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都是葛光耀的作品，辰光的专辑只是第一主打，不知道这当中有多少差距？”


  “舒甄的宣传费用升格为超一线标准，百多万，辰光应该超不过60万吧，不知道这又有多少差距？”


  李睁没一问，陈茜的脸色就青一分，三问之下，陈茜的脸色一片铁青。


  “要是辰光这张专辑的销量，连上一张专辑都不如，无论是演出商的报价，还是公司内部对他的定位，都会降下三线，三线是没有资格配备单独经纪人的.……”


  李睁语气缓缓，一顿声，拿手指指陈茜：“到时，你面临的就是失业，我劝你，在做春秋大梦的同时，有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话末，随手将报纸丢桌上，起身扬长而去。


  陈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回头看着李睁的背影，银牙磨出“咯咯”声。
……

  5月4日，周一。


  上周销量表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炉。


  前六没有变化。


  第一，苏雅箐，1923649。


  第二，何静芸，130123。


  第三，宁兰，114192。


  第四，红旋风，105643。


  第五，莫菲，95142。


  第六，酷炫来袭，93673。


  天后苏雅箐的专辑，在上市第三周，达到了峰值，距离20万大关只差一点。


  十九天，总销量49万多张，距离黄金只差一线。


  正如罗雨生所言，这样的成绩算是超一线的正常水平，只是不算出彩罢了。


  红旋风，酷炫来袭，没有带来更大的惊喜，但非常稳定！


  而上周发片的十几个一二线歌手，销量都是落在3万5千，至5万千这个区间之内，普遍都是比预期中低了一两成。


  这就是集体发片，过饱和后的正常现象。


  当然，等到次周两榜新歌推荐的pk，彼此之间的差距就会拉大。


  这一天，还是黄道吉日。


  李睁的工作室正式开张！

  工作室名字为：群星音乐工作室。


  李睁接受了倪厚道的建议，公司大半正职空了出来。


  苏婷为常务副总经理，倪厚道为常务副总监，财务部负责人暂时没有合适人选，薛斌先顶着，反正一开始没有复杂的账目，只需要一笔笔进出的钱，记录下来就行。


  小胖为安保部经理，沈冠昌为业务部副经理。


  而这五人均持有干股，苏婷为4个点，倪厚道为3个点，薛冰为3个点，小胖0.5个点，沈冠昌1个点。


  当然，这只是按照他们现在的职务给予的干股激励，待到将来，工作室升格为唱片公司，变成了股份制，到时李睁会重新分配股份。


  此外，原唱片公司职员，按照李睁的要求，苏婷与倪厚道进行了面试，最后留了十个。


  这十个人当中，一个出任苏婷的助理，五个归入音乐部门，一个归入财务部，一个归入业务部，一个归入保安部。


  而歌手方面，李睁先后三次，一共选了六个歌手，其中一个女歌手特训了半周便主动放弃了，剩下的五个歌手。


  两个男孩组合，以及阿德，已经与工作室签约，另外一个是原唱片公司的三线歌手，冯志郝答应了承担转约费30万，与工作室签约。


  剩下的，三女生组合，以及一男一女两个歌手，要到了下周才满一月特训。


  开张仪式很简单，放了几串炮仗，苏婷当众讲了一段话。


  随后，大家一块聚到会议室，由苏婷主持会议，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而对李睁的介绍，则是工作室的合约词曲人。


  中午搞了个简单的聚餐，饭后，各自投入工作，李睁先把阿德叫进了一间休息室。


  两人之前见过一次，却只是简单聊了几句，这一次，李睁很有耐心地与阿德交流了个把小时。


  得知，阿德是单亲家庭长大，父亲是普通工人，他从小的爱好就是唱歌和吉他，十九岁时，弃学打工，做过码头的搬运工，餐厅的服务员，物业公司的保安等等。


  二十三岁的时候，阿德参加一个港岛业余歌唱比赛，爆冷进入决赛，拿下了第四名，签约了港岛一家小型唱片公司。


  他的首张单曲，勉强达到公司内部的及格线，按说，接下来就该出专辑，不过，唱片公司的经费有限，迟迟没能专辑立项。


  而这段时间差不多一年多，他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驻唱生涯，餐厅，酒吧等等，另外，还会帮其他歌手，录制一些歌曲小样。


  后来，唱片公司倒闭了，他成了一个地下歌手，白天打工，晚上去酒吧驻唱，到了28岁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前妻。


  两人交往三个月便注册结婚了，租了一间廉价屋当婚房，一年后，有了一个女儿，再过了三个月，夫妻二人离婚。


  这当中的缘故，阿德只说了一句，感情抵不过生活，李睁明白意思，没有深问。


  随后，阿德就一个人带着女儿，六年后，他的父亲去世了，而女儿也快到上学的年纪，港岛的生活水平比较高，阿德考虑再三，便是来了内地。


  如今，他的女儿9岁，小学三年级，父女两租了一间石库门房子，离公司倒是不远，骑个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你的女儿，要加油。”


  地下歌手，十个有八个过的都是很艰辛的，李睁没有如何评价，也没有如何感慨，只是握起拳头，做了个鼓舞的手势。


  阿德表情诚恳：“李先生，老实说，对于音乐梦想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但到了这把岁数，我自己心里明白，机会非常渺茫，你和苏总给我这次机会，我心中万分感谢，只一句话，我一定会百分一百二十的用心，好好把握！”


  李睁嗯了一声：“我相信你，同样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阿德重重点头。


  李睁没再废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预先写好的曲谱递了过去：“按照圈内规矩，签约新人首张唱片是单曲，群星也不例外，这就是我为你写的歌曲，名字叫《酒干倘卖无》。”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时势造英雄


  （工作室名字改为：华璨音乐工作室，以免和现实重名）


  “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于一个故事，一名身有残疾的大叔，在路边捡回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此后，大叔又当爹又当娘，依靠收破烂，将女婴养大成人，而他收破烂时，喊的正是：酒干倘卖无。”


  李睁将前世地球，《酒干倘卖无》这首歌的创作来援，加以改编，讲述了出来。


  阿德愣了片刻，随后目光慢慢扫动，按着曲谱，轻轻哼唱歌词：“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因为不熟悉，他唱得有些断断续续，不过唱着唱着，嗓音中泣声的部分越来越重，脸色动容。


  “好了，就这首歌，具体的录制安排，你和倪副总监沟通，切记一点，不要刻意改变的你的演唱风格.……你先去吧，通知赵玖，崔睿才进来。”李睁干咳了一声，伸手挡在了他的目光与曲谱之间。


  “李先生，谢谢。”阿德一吸鼻子，急忙收敛情绪，起立，对李睁欠了欠身，这才起步而去。


  阿德出去后不久，两个男生进来了。


  两人都比李睁大了好几岁，但达者为尊的道理，在李睁面前，两人显得有些拘谨，李睁示意他们坐下，同样花了不少时间，与两人聊了一阵。


  得知，赵玖来自宁省，崔睿才是来自安省，在一次业余歌唱比赛时认识的，随后凑在一块成了组合：玖睿。


  在餐厅，酒吧驻唱已经快两年了，期间又参加过三次歌唱比赛，最好的名次是深市业余歌手大奖赛入围决赛。


  之前有两个音乐人找他们聊过，却都是看中他们其中一个，结果自然是没有谈成。


  “当下国内乐坛，有点名气的男子组合拢共十来个，无一不是偶像型的，你们就没有考虑过散伙？”李睁问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两人的长相不差，却还达不到偶像标准。


  两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却不约而同地摇头。


  赵玖答道：“八十年代的时候，港岛，宝岛出过好几个非偶像型的男子组合，国外就更多了，最有名的是ake组合。”


  ake组合，三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男孩凑在一块，在这个世界的乐坛地位，犹如前世地球的后街男孩。


  崔睿才接着道：“我们的声音互补，一加一大于二，组合演唱的效果，是单个歌手无法达到的，而且我们相信，随着国内乐坛发展，如我们这样非偶像型的组合，必有一席之地。”


  赵玖点头认同。


  李睁看了他们一眼，道：“目前国内乐坛没有，日后会有，那现在的你们就是开拓者，不变的心，勇气，坚持，努力缺一不可。”


  说罢，不等两人表示，便是掏出一张曲谱递过去，歌曲名为《冷酷到底》。


  歌曲诠释了人们在迷茫的时候，从曾经执迷和困惑到斩钉截铁的面对情感，又因成熟后而清醒的时候，面对现实中的绝望。


  这是羽泉的成名作之一！


  “你们的风格是流行加一点摇滚，哪边重哪边轻，这个可以适当调整，但切记一点，不要因为迎合，而丢失了个性与风格……好了，你们先去吧。”


  李睁又强调了一句，单方面结束了这次交流。


  两人出去后，最后进来的是冯志郝。


  冯志郝是三线歌手，之前出过两张专辑，成绩都是近30万张，三线中下游水准。


  他的嗓音条件，唱功在专业歌手中只是一般，也没有太过鲜明的特点。


  李睁和他聊了差不多半小时，给了他一首《痴心绝对》。


  《痴心绝对》是李圣杰的第一代表作。


  李圣杰曾经深爱一个女生，对她绝对痴心，但是最终还是错过了。


  他表示他终于明白，从痴心绝对到手放开的必要。


  他的朋友听了他的故事，于是下了这首《痴心绝对》。


  前世地球新千年初，这首歌很红，比李圣杰本人红多了。


  与三个歌手交流完，李睁晃晃悠悠去了常务副总办公室，助理不在位置上，他便敲了敲门。


  “进！”里头传出一个女声。


  李睁推开门，只见一身西装的苏婷正端坐在那里批文件，打扮也好气质也好，扎扎实实一个白领丽人。


  苏婷飞快地写完最后几笔，抬头一看李睁，凝肃的脸颊上顿时化开了笑容，起身绕过办公桌，迎了上来。


  李睁上下打量了几眼，笑着道：“变化很大啊。”


  “还不是被你赶鸭子上架。”苏婷撅撅嘴，给李睁泡了一杯绿茶，两人在沙发区坐下，李睁吹着茶水，随口道：“感觉怎么样？管理公司没想象中那么难吧。”


  “要学的东西很多，我最近在恶补管理学。”苏婷横了他一眼，这是甩手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睁点点头：“你的学习能力我信得过。”


  苏婷翻了个白眼，忽然道：“对了，三个歌手全部挤在六月份发片，是不是急了点？”


  李睁有些诧异：“阿德，玖睿都是出单曲，歌曲我已经给他们了，冯志郝的专辑，现成的已经有五首歌，我又给了他一首歌，再收四首歌就成，一个月录制时间，不够？”


  苏婷沉吟道：“我和倪老师聊过，他觉得这几个歌手的唱功有待提高，最好是再训练个一两个月，然后再出唱片，我也是这么认为。”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单轮唱功，再训练一两个月怕也是勉强，至少半年以上，毕竟工作室是圈内最底层，招募新人歌手的质量，肯定比不了唱片公司。


  “苏婷，我实话跟你说，工作室推出的歌手，只能是以奇取胜。”


  “以奇取胜？”


  看苏婷有些茫然，李睁耐心解释道：“阿德偏向于重摇滚，嗓音沙哑中带了野性的味道，玖睿组合，赵玖声音的爆发力强，崔睿才的声音亮而飘，如果单纯从唱功来说，他们都不怎么样，但他们都是有鲜明特点的，只要能够配上合适的歌曲，将他们的特点扩大，就会成为大亮点，这也就是我的说的奇。”


  说罢，话锋一转：“当下国内乐坛，抒情慢歌一统的局面已经开始被渐渐打破，二月份我的专辑大卖，包括上个月，两支摇滚乐队，都是连续几周占据销量榜前十，可见一斑。”


  “当然，这只是初见端倪，非要定义的话，就是国内歌坛从一个时代迈向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作为工作室，圈内最底层，想要异军突起，必须走在唱片公司前头，做新时代的先锋！”


  苏婷眸光微闪，消化了一阵，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个性与特点，我们公司推出的歌手，不是以唱功形象取胜，而是个性与特点……”


  说着，又黛眉蹙起，有些担忧道：“个性与特点，的确能吸引一部分歌迷，但会不会太小众了点？”


  李睁笑了笑：“这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是倒退两年，抒情慢歌巅峰期，吸引的歌迷数量会很有限，但现在处于时代变更点，那就是不一样了，我个人的判断，国内乐坛的新时代潮流，必然多曲风并存，个性歌手也必是主流之一，甚至最主流，这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时势造英雄。


  最后五个字，让苏婷心头莫名有些悸动，安静了好片刻，微微颔首：“我明白了，我们华璨要做的，就是在新时代的起潮点，打破现有的定律，抢占潮头。”


  李睁断然点头：“对！”
……

  四月最后四天，总共29个歌手发片，比去年十一前三天，多了三分之一，其中一二线歌手，超过了双手之数。


  而五一黄金周，两榜新歌推荐的竞争，呈现出了罕见的焦灼。


  五一最后一天，周四。


  风云榜第五轮，入围的四首歌曲，分别为四名歌手的专辑主打，而金曲榜第五轮，入围的十首歌曲，同样为四名歌手的专辑主打。


  并且，两榜的入围的歌曲只有一首重叠。


  也就是，有着七名歌手的专辑主打，入围了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


  这样的情况，国内乐坛历史上只出现过两次，均是在九十年代初的歌坛乱战期。


  到了周五，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总共入围四首歌，分别来自四位歌手的专辑主打。


  周六，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入围的是范志龙的专辑主打《跳脱》。


  而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入围的是辰光的专辑主打《不舍你一个人哭泣》。


  范志龙作为曙腾唱片旗下一号男歌手，一线中游，是同期发片的十几个一二线歌手中，人气最高的一个，他的专辑主打，为圈内中咖顶流作品。


  他能够脱颖而出，两榜通关占其一，倒是并不让人意外。


  而辰光，圈内对他的定位，也就是二线中游水准，却是能杀出重围，占据两榜通关之一，最大的因素，乃是他的专辑主打，是圈内大咖的作品，而且是一首力作！

  江市，正坐在车上前往电台上直播节目的辰光一行人，收到了金曲榜通关的消息，顿时间，车厢内一片欢腾！

  陈茜，辰光，以及他的助理等，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雨过天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嘴毒

  周一。


  李睁不早不晚，踩着上班点进了公司，还没走到办公区，就被迎面而来的谭光月拽去了休息室。


  “有事就说，搞得神神秘秘的干嘛。”李睁无语地甩开他的手，自来熟地从柜子里取了一瓶饮料，在沙发区坐下后，又抓起一把摆在茶几上的瓜子。


  “没事，就是让你来避避，免得看到有些人小人得志的嘴脸，大早上的把心情搞坏了。”谭光月一脸不悦，同样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李睁很快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辰光？”


  谭光月看了他一眼：“上周两榜新歌推荐，辰光的专辑主打，金曲榜通关了，大家都聚在办公区，预估辰光的上周销量.……”


  说着，语气一沉：“以前还没发现，陈茜这个女人嘴那么溅……不提了，反正耳不听为净。”


  李睁很容易就猜到了几分：“是不是当众贬我，当初我在例会上放话，要让辰光翻不了身的。”


  谭光月哼了一声，没接话。


  看他默认，李睁摇一摇头，忽然想起了郭德纲说的，顺口就说了出来：“你看看那人的生活，看看那人的做派，都活不了了，不嘴贱点怎么办。”


  谭光月被逗乐了，拿手指指李睁：“可以的，你这张嘴比陈茜那个贱女人还毒.……”


  看到李睁有些发黑的脸色，谭光月迅速收声，干笑了一下。


  过去部门例会是十点三刻，现在有了总监，四个部门合在一块，人数众多，就提前了半小时。


  十点左右，众人便是陆续来到了大会议室，李睁二人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李睁，我还以为你自知羞耻，今天请假不来了呢。”一道满含嘲讽的声音响起。


  原本有些杂闹的气氛忽然静了不少，众人纷纷侧目，谭光月脸色一沉，低喝道：“辰光不就是一个金曲榜通关，瞧把你嘚瑟的，一大早说到现在，还没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辰光单周销量破了40万大关，创造华语乐坛新纪录了呢。”


  众人忍俊不止，谭光月的嘴还真够毒的。


  陈茜的脸色有些发僵，磨牙道：“谭光月，你少得意，单周40万销量，辰光是达不到，但未必不能超过你。”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异色！


  李睁也是呆了一下，他记得谭光月的专辑，最高单周销量接近25万，辰光凭借两榜通关占其一，就妄想和谭光月比肩，这脑子怎么长的？


  谭光月冷笑一声，道：“好，那咱们拭目以待。”


  本以为到此就为止了，可陈茜却没打算放过李睁，再度开口：“李睁，你不说要压得辰光翻不了身吗？这话当初大家都听见了，你的行动呢？我怎么没看见，难不成你就是一只只会吼两声的纸老虎。”


  宁兰今天没来，她的经纪人李霞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眉头一皱：“陈茜，别太咄咄逼人了。”


  这时，四个副总监挨个走了进来，高层例会，与会的都是部门一把手，乔莉升任总监之后，四个副总监便没资格参加了。


  “不是我咄咄逼人，而是李睁欺人太甚！”陈茜眼角余光瞄到了，却假装注意到，义正言辞的回了李霞。


  随后，目光流转，嗓门高了几分：“告诉大家一件事，五一前一天，也就是辰光发片的当天下午，我在办公区遇上李睁，他亲口对我说，辰光的专辑销量，会低过预期的三成，他让我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这张专辑之后，辰光就会跌落三线，按照公司规定，三线歌手没资格单独配备经纪人，到时我就会失业。”


  说罢，冷冷地盯着李睁道：“这话是不是你说的，你要是个男人，敢说，就别不敢认！”


  那天下午，他找上李睁本事想发泄一通，却不想，反被李睁扎了心，眼下，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她说完后，会议室忽然变得好安静。


  高栋良眉头一扬：“李睁，陈茜说的是真的？”


  李睁与他对了一眼，神色淡然：“是我说的，我认，就算现在重复一遍，还是这番话。”


  辰光眼中一火：“李睁，你告诉我，你怎么让陈茜失业？”


  朝阳讥笑道：“自己的作品被封杀，又被公司雪藏，就盼着别人跟他一样倒霉。”


  他的经纪人，谢菊芬接着道：“这种人就是心里黑暗，当初为了保全自己，就让经纪人背黑锅，现在自己栽了，最好所有人全都给他陪葬！”


  谢菊芬提到了李睁的经纪人，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肖萍，肖萍本来不想出声的，一下子成了焦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咬牙也来了一句：“当初算我瞎了眼！”


  “都住口！”高栋良拿出了第一副总监的架势，看着李睁，脸色微沉道：“李睁，你这样恶意诋毁同事，造成的影响很恶劣，我要你现在向陈茜道歉，回头再交一份检查到我办公室。”


  刚说完，还没等来李睁的回话，乔莉的秘书现身，随后，乔莉也是跟了进来。


  乔莉坐落主位，并不避讳地询问：“高总，我在外头听到一耳朵，让李睁给陈茜道歉，再交一份检查，什么事啊？”


  高栋良哦了一声，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乔莉看看陈茜，后者重重点头，表示确认。


  乔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莫名叹了口气，就道：“这种事，等会后再说吧。”


  高栋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乔莉却是没给他机会，眼波流转一圈，清声道：“下面开会。”


  随后推开文件夹，低头扫了两眼，再度开口：“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苏雅箐，151892。”


  苏雅箐的专辑，上市第四周，从周四开始便出了盗版保护期内，销量下滑两成多，略高，但也算是正常范围内。


  26天，总销量64万，单月必破70万，达成默认双白金！

  “跟我比，你也配！”谭光月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旧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众人只是看看辰光，没有别的意思。


  两榜通关占其一，表现能算上优秀，但大家的预估，就算是上限，也不觉得辰光的专辑单周销量能破15万。


  同样是两榜通关占其一，不同的对手，含金量是不同的！


  李睁与宁兰能爆大销量，前者的对手是第一天王，后者的对手虽是新人，但入围第六轮之前，就先把准天王赵永康挤出局了.……

  陈茜略微遗憾，却也不意外，当作没听见，之前不过是顶谭光月一句，没有抱多大希望！

  乔莉蹙蹙眉，望了谭光月一眼，没说什么，接着道：“排名第二，何静芸，116384，排名第三，宁兰，103120，排名第四，酷炫来袭，97162，排名第五，莫菲，89231……”


  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众人的神色起了变化，辰光与陈茜的脸色更是变换不定。


  到了第七，依旧没有听到辰光的名字，陈茜忍不住道：“怎么可能……”


  众人也觉得奇怪，不光没有辰光的名字，就连与辰光一样，两榜通关占其一的范志龙也没有。


  乔莉没有看陈茜，屈指敲了敲桌面：“安静.……”


  随后，继续往下报，到了第九，范志龙的名字终于出现了，销量60162。


  众人一片低哗。


  风云榜通关，居然只有6万张的销量，这不是历史最低记录，却是近几年来的最低记录。


  排名第十，也就不是辰光，而是与辰光同期的一名一线歌手，止步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销量58102。


  前十报完，乔莉停了一下，这才看向脸色已然苍白的辰光，陈茜二人，轻轻吐了一口气，道：“辰光，你排名十二，销量55281。”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两榜通关占其一，单周只有5万5千张的销量，这个成绩依旧不是历史最低，甚至倒数第二也不是，但绝对是近三年来最低的！


  辰光二人只觉得一种难言的窒息感。


  非要形容的话，就好似，你买了彩票，中了头等奖，最高奖金为5百万，可开奖结果却是，连10万都不到。


  郁闷至极，让人想要吐血！


  高栋良脸色也是阴沉无比，心中发颤，本以为，辰光的专辑风云榜通关，能够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却不想，比预计销量的最下限，还低了1万张左右！


  辰光的专辑主打，是圈内大咖作品，高层试听会的时候，经过众人讨论，公司内部给出的预估保底6万5千张。


  他上任副总监以来，阿苏的专辑单月只有11万多张，新招进来的一名新人，与辰光同期，上周止步两榜第二三轮，十有八九扑街，现在辰光的专辑首周四天，1万7多张，次周，5万5千张，加一块，7万张多一点.……

  作为领导，他距离公司的问责又进了一步，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别的事，只要有任总撑腰，谁也奈何不了他，但如果手下歌手一个接一个唱片销量低迷，就算任总也保不住他。


  “呵呵，你看看那人的生活，看看那人的做派，都活不了了，不嘴贱点怎么办。”


  寂静之中，一道轻笑声显得格外突突，谭光月将李睁引用郭德纲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看向辰光二人，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幸灾乐祸之色。


  在冷笑话的刺激下，好几个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而更多人则是憋笑很是辛苦。


  众人不禁看看谭光月，今天算是领教了这位的嘴毒。


  乔莉的目光扫了过来，冷然的眼神，让谭光月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谭光月……”乔莉正要发出警告，李睁却是开口道：“乔总，这话我怂恿谭光月说的。”


  乔莉被噎了一下，他知道的脾性，这是在护短了。


  李睁目光一转，投向高栋良，人畜无害地笑道：“高总，你刚才说我恶意诋毁同事，这个说法我不能接受，辰光单周5万5千张销量，十多天才7万张多一点，我让陈茜做好心理最坏的心里准备，这有错吗？”


  高栋良感觉胸口一闷，哑口无言。


  十一天7万张，单月20万张都未必到，总销量单月的2.5至3.5倍，这是通用黄金以上的专辑，谁都明白，销量越高，倍数越高。


  而黄金以下，市场上一旦卖不动，工厂那边随时会停止灌制。


  这张专辑，辰光要是拿不到黄金，公司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并且，对他的歌手等级认定，也会跌落三线。


  那也意味着陈茜失业，不应该说，是回经纪部待业。


  铁的事实摆在眼前，李睁敲响的警钟，并非是无中生有！


  “李睁，你，你混蛋！”


  陈茜咬牙切齿地低喝一声，眼中晶莹闪动，如果说，五一前一天的下午，李睁的话是扎心，那现在就是伤口上撒盐，落井下石！


  她毕竟是女人，这一刻，内心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李睁看看她，却是没有半分怜悯之意，淡漠道：“还是4月30日我说的原话，舒甄的人气不知要比辰光高多少，舒甄的专辑两首主打是葛光耀的作品，辰光只是一首，舒甄的专辑宣传费过百万，是辰光的一倍都不止……”


  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三月份，舒甄两榜通关，单周不过8万销量，辰光才是金曲榜通关而已，你难道指望他的专辑销量能飞上天？”


  李睁冷笑一声，再度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堵我前途，这是不同戴天之仇，第一次，我已经不计较，第二次，绝也可能再原谅，你说我是只会吼几声的纸老虎，这正是你的无知与愚昧，实话告诉你，就凭辰光，还没有资格让我动真格！”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辰光二人无言以对，均是一脸灰白，陈茜的眼眶中，还有装不住的泪珠往下掉。


  当然，真正让他们无言以对的，是铁一般冰冷的事实。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份巨大的心里落差，如坠深渊，而李睁犹如审判的犀利言词，则是起了助推的作用。


  众人的神色好生复杂。


  “同期的歌手太多了，算上辰光一共十名一二线，再加上两个首张单曲破30万的新人，况且，一天后，一小天王，两支乐队，上周有一半时间，依旧在盗版保护期内.……”


  毕竟陈茜跟了自己四年多，看她一副惨然落泪的模样，乔莉总归有些不忍，微缓的语气，带了一抹宽慰：“本周才是关键，要是销量能够提升三成，超过哪怕是接近7万张，单月达标25万，默认黄金还是很有希望的。”


  总销量2.5至3.5倍定律，适用于黄金以上，三白金以下。


  单月销量越高，实际倍数就会越大，而计算默认时，相对要保守一些。


  比如，莫菲单月破白金，总销量很可能破350万张，达到三个半白金，但默认的计算只是3倍，为默认三白金。


  而默认黄金的标准，正是乔莉所说的单月25万张，以双倍计算。


  辰光只要能达成默认黄金，公司对他的定位，就依然会是二线，下一张专辑也不会大幅降低费用！


  高栋良神色一正，也是低喝出声：“乔总说的是，上周只是第二周，两榜新歌推荐的滞后效应还没爆发出来，本周还在宣传期内，金曲榜通关，按公司规定至少可追加5万，我再特批你5万，辰光，振作起来，你并没有输。”


  在乔莉的安抚，以及高栋良追加10万宣传资源的承诺下，辰光二人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陈茜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吸着鼻子道：“谢谢，乔总，谢谢，高总。”


  辰光也道：“乔总，高总，本周的宣传，我一定百分百的状态来。”


  会议继续，乔莉又报了高栋良手下另一个新人的成绩，单曲上市十二天，上周销量18101，总计2万6千张不到。


  比公司三月发片的三个新人要好一些，但想要达成三个月10万张的及格线，依旧渺茫。


  乔莉合上文件夹，脸色冷凝道：“三月，六个歌手发片，不算宁兰，其他五人单月销量都不足5万，四月，四个歌手发片，比三月好一些，但就目前的情况看，除了辰光，其他三人单月销量怕是都难以达到8万张……”


  一顿声，目光扫了高栋良四人，曲指敲了敲桌面：“之前的高层的例会上，任总已经明确表态，若是五月份再是这样惨淡的局面，就要问责了。”


  这话一出，四人都是心头一颤。


  歌手接连发片成绩欠佳，要说责任，总监肯定首当其冲，然而，乔莉上任还不到两月，公司问责不可能落到她的头上，只能是四个副总监之一！


  “五月份发片的歌手，原本是6人，现在辰光提前，变成了5人，罗总，洛总，陆总手下各一人，高总.……你手下两人，责任最重，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乔莉点自己的名，高栋良心头再度一颤，脸色有些发苦，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乔总，我必竭尽全力，不会让你失望。”
……

  曙腾唱片。


  高层会议上，气氛一片沉重。


  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公司陆续十几名歌手发片，每个人的成绩都没有达成预期，其中一半还扑得很严重。


  而五一前，连续三人齐发片，上周销量又是差强人意。


  范志龙尽管风云榜通关，却只是将将过了6万张，要知道，他可是公司一号男歌手，一线中游的单周合格线是8万5千，足足差了2万5千张。


  而另一名二线中游，以及一名力捧新人，上周销量分别为4万1千张，以及3万6千张。


  前者只是勉强超过了二线的最低线，最底线不是合格线，而是二线与三线的分界线。


  后者单周低过4万，直接宣告了冲击二线无望，这个二线包括了准二线！


  音乐总监神色凝重道：“上周十个一二线，再有两个二线潜质的新人扎堆，再加上苏雅箐，陶亮，半周处于盗版保护期，炫酷来袭，红旋风几乎整一周处于盗版保护期，太拥挤了，可以说，每个人的销量都低过了预期。”


  市场总监道：“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加一块第五轮入围八首歌，来自七个歌手的专辑，志龙的专辑主打，尽管风云榜通关，却是连金曲榜第六轮都为没有入围，也就是说，七个歌手的专辑主打，各项指数综合，差距极小，这也是销量普遍低迷的原因。”


  其他人均是点头认同。


  音乐总监忧色重重地道：“吴总，那本周，还有下周，本来就是两人发片，仓平，葛文蔚，赵欢的新专辑，真要都提上来？”


  吴汉明白意思，范志龙三人上周销量低过预期，对本已状况不佳的公司又是沉重一击，仓平三人原本定于六月，乃至七月发片，现在仓促上提，还挤在一块，要是再来一次去年十二月的“滑铁卢”，那真是雪上加霜了！


  就在吴汉思索间，曹猛忽然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要是退缩，非但目的达不成，之前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一名副总道：“老曹，你就这么相信李睁？”


  范志龙，仓平等四人，两个一线，两个二线顶流，相当于公司的半壁江山，全部压上去，若是再来一次去年十二月的翻版，公司就真要面临生存危机了！


  曹猛看看他，长吐了一口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辰光一个偶像歌手，人气充其量二线中游，就凭一首大咖作品，便是金曲榜通关，若非同期歌手太多，若非志龙三个齐发片，两榜第五轮占据两席，辰光的上周销量绝对不止7万，单月销量必破30万，乃至40万.……”


  说到这，曹猛目光环视，嗓音抬高：“要是辰光来了个开门红，后头的邓雅萱，毛星宇，朝阳这些人，不管自身条件，还是人气，以及时光唱片对他们的重视程度，都要大于辰光，以我们曙腾唱片的现状，能压得住吗？”


  “待时光唱片造出三五个一线，接下来必是冲击巨头，深市圈内，我曙腾唱片必首当其中，成为垫脚石的存在。”


  “我能想到，看到的唯一希望只有李睁，一旦失去了和李睁合作的机会，曙腾唱片就注定了没落。”


  曹猛目光一转，回到副总身上，吸气道：“如果非要我说一个相信李睁的理由，那就是，时光唱片能有今天的局面，李睁居功至伟。”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


  那名副总被猛然点醒，是啊，宁兰能够封后，圈内谁不清楚，就是李睁在背后一手托扶，时光唱片能从圈内大中咖约来七八首，乃至十来首，小道消息也已经传开，正是五大巨头与时光唱片做的交易，交易点赫然便是李睁。


  时光唱片能有今天，李睁何止是居功至伟，甚至可以说是李睁一人的功劳！


  这样一个牛人，时光唱片来了个兔死狗烹，才让曙腾唱片有了与其合作的机会，岂可吝啬些许代价而错失？

  “老曹，你说得对，开弓没有回头箭，李睁绝不能错失！”副总的眼神变得坚定，低沉出声。


  其他人皆沉默，就算不是完全赞同，却都是选择了默认。


  吴汉目光一抡，眼中闪过精光，语气断然：“既然已经开弓，最忌讳的就是瞻前顾后，一切按照定下的计划进行。”


  说罢，一看财务总监：“范志龙三个本周已然是宣传期，给他们追加20万，务必压住辰光！”


  财务总监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吴汉尖锐的眼神，最终哑然地闭上嘴，默然点头。
……

  周二，又到了发薪日。


  午饭过后，众人的银行卡里，陆续收到了财务的转账。


  到了三点左右，李睁下楼了一趟，到atm机查询，银行卡的余额没有半点变化。


  回到公司，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副总监办公室，半道却是被马倩截下。


  随着马倩去了宁兰的休息室，宁兰，李霞都在，两人的脸色不太好。


  李睁看在眼里，笑道：“怎么啦？现在公司里难道还有人敢得罪宁姐？”


  李霞没好气地哼了声：“少说风凉话。”


  说罢，便是将情况说了一遍。


  宁兰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已经提上日程，从七月底开始，一直道十一黄金周收官，历时两个半月。


  宁兰提出要办12场，而公司却执意10场。


  李睁有些诧异：“宁姐才封后，首次巡回演唱会，保守一点，确保人气，10场就10场呗，何必苛求，难不成差了两场的分成？”


  超一线演唱会，室内万人以下的，一般个人收入50万左右，室外万人以上的，个人收入可以达到大几十万，乃至百万。


  少两场，宁兰的收入是会上一大笔，但这不是关键，超一线要赚钱，不凑没有商演和代言的机会。


  宁兰摇头：“这不是收入的问题，而是……”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纠结了一下，才道：“我就直说了吧，苏雅箐也是开10场，我要压过她。”


  最后五个字，字字清晰，断然如铁，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之色！

  第二百二十五章 放屁？


  李睁眨眨眼：“公司要是死活不同意，那你.……”


  同为天后，彼此就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想要压对方一头，这样的念头不难理解，更何况，徐千秋，李霞，包括宁兰自己，都曾提过，宁兰与苏雅箐之间存在恩怨.……

  只不过，李睁有点闹不明白，这事跟他说有什么用？


  “宁兰想和公司摊牌，要是不答应12场的要求，她宁愿取消巡演。”


  李霞无奈道：“在我看来，这是极不理智的做法，损失一大笔收入不说，还会和公司彻底闹僵，损人不利己，我已经把口水都说干了，可她就是不听……”


  说着，看看宁兰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李睁，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李睁，我有个不情之请……”


  看她有些难以启齿，李睁哦了一声：“你说。”


  “你，你能不能担任宁兰的演唱会嘉宾？我觉得只有这样，公司才有可能松口。”


  李霞的声音有些艰涩，显然也是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勉为其难。


  宁兰吐了一口气，直白道：“李姐让我跟你提，被我否了，她还是坚持，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她也会私下找你，是以，我让马倩把你找来.……”


  说着，语气一凝：“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就一块去找任总，你担当我的演唱会嘉宾，公司对你的雪藏也就不存在了，至少要让你接商演，如果你觉得不妥，我绝不勉强。”


  李睁没有立刻接话，单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急性子的李霞忍不住道：“李睁，这件事对你对宁兰都有好处，你被公司雪藏，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借这个契机.……”


  李睁忽然一摆手：“李姐，这事件我答应了。”


  不等李霞露出喜色，又话锋一转：“不过，演唱会要延后，放到冬季。”


  李霞愣了愣：“冬季都是室内场……”


  李睁点头道：“我知道，两个室内顶一个室外，到时场数翻倍就是了。”


  “好，那就延后到冬季。”李霞还想说什么，宁兰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吩咐道：“李姐，你现在就去告诉乔总我的决定。”


  李霞嘴角扯了扯，看宁兰脸色平淡，眼神无比坚决，终究没再说什么。
……

  下班之前，宁兰夏季巡演延后到冬季的消息在公司传开。


  此外，李睁的银行卡上，多了238万，这是三四月的分成总数。


  李睁一点不意外，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这就是任总，无底线无原则，一切只讲利益。


  宁兰刚刚封后，甚至还只是默认天后，夏季超一线，一线顶流扎堆开演唱会，宁兰要求增加的两场，是京城，港岛六地之外，对人气是极大的考验。


  宁兰执意，是从个人的意愿出发，公司执意，是从利益角度出发。


  眼下，延后至冬季，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免去了彼此闹僵，况且，李睁答应出任嘉宾，无异于对演唱会的票房提供了一道保险。


  要知道，李睁的专辑与宁兰一样，单月成就默认准四百金，人气未必就在宁兰之下。


  而对李睁的雪藏，那是半年后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这也是为公司留条后路……

  至于李睁的成分，公司不可能吞掉，拖着纯粹是恶心人，真要对薄公堂，十有八九是败诉方，这一点，任总心知肚明。


  一旦有了利益点，自然就发放下来了。


  从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角度，任总很精明，只不过，已经看透任总本性的李睁，又怎么可能再让任总继续占了便宜？

  夏季12场演唱会，一半室内一半室外，宁兰个人能够赚大几百万，公司入账与她相当，眼下延后到冬季，那时的时光唱片，会是怎样的状况，谁又知道呢？……

  周二。


  罗副总监手下，一名准二线歌手发片。


  上午的发布会结束，下午，曙腾唱片先后召开了两名歌手的专辑发布会，仓平，以及一名二线中下游。


  下班之前，罗副总监到了乔莉的办公室诉苦，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人这才离去。


  乔莉捂着额头，脸上也是挂着一抹无奈，若是说，辰光发片后，曙腾唱片立刻三歌手齐发片还不好说是偶然还是故意，可现在，一而再，答应已经不言而明。


  时光唱片的歌手，被曙腾唱片卯上了，已经不拘泥与一对一pk，而是二对一，三对一。


  时光唱片的歌手固然销量会受影响，可曙腾唱片也是一样。


  完全是以本伤人，不惜抱着大家一块死。


  这根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公司该有的行为！


  乔莉也想不明白就里，最后只能去了一趟任总的办公室，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乔莉走后，任总一把抓起电话，拨出了一个电话。


  很快，那头传来了吴汉的声音：“喂，哪位？”


  “吴总，我是任全发。”


  “任总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你说呢。”


  任总压着火，沉声道：“我时光唱片一人发片，你就跟上两个，乃至三个，你这是不惜自损一千，也要让我时光唱片损失八百，你就问你什么意思吧？”


  吴汉唔了一声：“任总，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唱片市场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你我两家，我自损一千伤你八百，这话从何说起啊？”


  任总眼神一凛：“吴汉，别和我装傻，我警告你，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再敢这么做，我时光唱片就盯死你曙腾唱片，直接把你曙腾唱片打趴下为止。”


  吴汉语气一沉，毫不示弱道：“盯死我曙腾唱片，任全发，你唬我呢？”


  “我唬你……”


  任总嘴角泛起冷笑：“过去，我们两家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我要是刻意针对你，不出半年，你曙腾唱片要么资不抵债，要么缩小规模，降格二线。”


  顿了一下，阴声道：“你曙腾唱片的状况，别以为我不清楚，已经连续四个五月赤字了吧，要不是吴启远的专辑赚了一票，只怕现在现金流就要撑不住了。”


  “我告诉你，别逼我，我公司旗下，邓雅萱，朝阳，毛星宇，蔚蓝，葛冲，接下来一个个都要发片，每个人的专辑主打都是大咖作品，追着你曙腾唱片的歌手打，我看你曙腾唱片还能撑到几时。”


  原本任总是挺动怒的，不过说到这里，怒气反而小了，更多的是一股子豪气。


  与曙腾唱片的颓势尽现相比，时光唱片是如日中天，不仅出了一个天后，还有三五个一线。


  只要这些人唱片销量有保证，商演价格稳得住，扑街再多新人，三线都没关系。


  公司的状况只会蒸蒸日上。


  那头沉默了一阵，随后，吴汉的声音再度传来：“任全发，我吴汉不是被吓大的，既然你这么说，我曙腾唱片接着便是，同时，我曙腾唱片也会追着你时光唱片的歌手打，咱们看看，究竟谁先死！”


  话末，卡塔一声，挂断了电话。


  任总有些愣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他对吴汉的了解，后者是北方人，性子有些粗狂，但绝对不失精明，绝对不会意气用事。


  而眼下，居然被他激怒了，准备鱼死网破，不，破罐子破摔？

  任总摇头失笑，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只当吴汉放个屁，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却证明，吴汉并非是放屁，而是动真格了。


  周四。


  洛副总监手下，力捧新人赵瑞发片，赵瑞的首张单曲，三月破30万销量，这次的专辑总费用高达65万，制作花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宣传费用40万出头。


  隔天。


  曙腾唱片那边，紧跟着两名歌手发片，二线顶流，葛文蔚，以及一名三线顶流歌手。


  这一周，原本只有11个歌手发片，其中一半是新人，并不算拥挤。


  随着苏雅箐，陶亮，两支乐队本周出了盗版保护期，上周因为扎堆普遍销量低于预期两三成的十几个一二歌手，终于有了盼头，或者说野望一下销量回归，乃至超越预期。


  可曙腾唱片四名歌手，从天而降，直接是让略微清明的战场，再度变成了浑浊的泥潭。


  仓平可是有过一张销量超150万的唱片，葛文蔚有过一张销量超130万的唱片，此外还有过两名接近白金的唱片。


  两人虽是二线顶流，但实际来说，完全可以与准一线媲美。


  不光如此，曙腾唱片还宣布了，给范志龙三人各追加20万的宣传费，看似不多，但别忘了，三人已经进入最后一周宣传，也就说，这20的追加是用在第二主打上的，绝对能够算的奢侈！

  而仓平，葛文蔚的宣传费，均是高达60万，一线中下游标准，另外两人的宣传费，也是分别达到了45万，40万，都是比他们实际的歌手级数，超标了一个档次。


  任总听到秘书的汇报，脸色阴沉似水。


  “好好好，吴汉，你要玩，那我就玩死你！”一拳重重地砸下桌面，任总低沉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怒气！
……

  周一。


  部门例会，十点不到就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没有了往常嘈杂的议论声，李睁到的时候，只觉得被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笼罩。


  陈茜，辰光，赵瑞，以及与辰光同期发片的一名新人，上周发片的一名准二线，均是一脸心思沉重。


  十点一刻。


  乔莉的秘书先走了进来，随后乔莉现身，顿时间，一道道目光投射而来，将乔莉给紧紧盯住。


  乔莉不似平日那般面无表情，而是冷沉着一张脸颊，眉眼间透着一抹严峻。


  众人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沉！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连锁反应

  乔莉落座，只说了一声开会，没有再多闲话，推开文件夹，开始公布上周销量表。


  第一，苏雅箐，1283187。


  第二，何静芸， 101827。


  第三，宁兰，92178。


  第四，莫菲，81302。


  第五，酷炫来袭，72109。


  第六，蔡康成，69162。


  第七，陶亮，67193。


  第八，红旋风，64281。


  第九，李睁，63192。


  第十，范志龙，61103。


  按照名次逐一报出，众人的表情一点一点石化，待第十名报完，无不是目瞪口呆！


  李睁是二月初发片，专辑上市已经十五六周，莫菲，何静芸，宁兰三人是三月发片专辑上市也已经超过十周。


  苏雅箐，陶亮，酷炫来袭，红旋风，也都是过了盗版保护期。


  盗版保护期内的，仅有蔡康成，范志龙两人而已。


  蔡康成是贝卡唱片的新人，专辑上市第二周，第一主打为一首催泪情歌，第二主打为一首民谣，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第二主打分别止步第四第五轮，第一主打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通关。


  而范志龙的销量，与上上周基本相当。


  这不是一张让人震惊的销量表，却是一张让人傻眼的销量表。


  乔莉吐了一口气，继续往下，将第十一至二十也报了一遍。


  排名第十的范志龙，6万1千张，而排名二十的一名准二线，也有4万2千张的销量。


  差了十个名次，差距不足2万张，


  辰光排在十三，5万1千多张，相比上上周，下跌了近一成。


  上周发片的一名准二线，专辑上市6天，销量将将达到2万。


  力捧新人赵瑞的专辑，上市4天，销量只有1万4千。


  而与辰光同期的一个新人，上周销量1万5千多张，上市19天，总计销量4万张，盗版保护期仅剩下3天，几乎可以断言，三月10万及格线无望。


  没有一飞冲天的黑马，没有神仙的压制，也没有成堆的尸骨，却是遍地的伤员！

  从三月至今，短短两个半月，公司旗下12名歌手发片，除了宁兰，十一张唱片销量低迷。


  会议室仿佛被一片阴云笼罩。


  接下来的讨论，四名副总监，以及七八个歌手各抒己见，归纳起来一共四点原因。


  第一，流行风向的变化，从四月起，每周发片的歌手中，少则一人，多则三人，专辑主打是抒情慢歌以外的曲风。


  比率虽然不高，但取得的成绩却颇为亮眼。


  上周销量表前十之中，红旋风，酷炫来袭，蔡康成占据三席。


  第二，歌手扎堆，四月份每周发片歌手的数量，相比起三月显著上升，而四月底至今，三周时间，发片歌手数量，已经快赶上四月份的总数。


  第三，公司旗下歌手，被曙腾唱片盯上了，一而再再而三。


  不是一对一，而是二围一，乃至三围一。


  以上三个原因都比较客观，而第四点，就有点迷信色彩了，是谭光月提出的，似一个冷笑话，还带了嘲讽之意。


  那就是，李睁被公司雪藏。


  李睁是去年八月底进公司，被雪藏之前，九月，李睁的单曲大爆，十月，宁兰的单曲大爆，十二月，谭光月的专辑大爆，今年二月，李睁的专辑大爆，今年三月，宁兰的专辑大爆。


  被雪藏之后，别说再出大爆的专辑，连一张达成预期的唱片都没有。


  而偏偏就是这第四点原因，在公司内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会后，罗副总监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抱怨了费用的问题，过去音乐部分为四个小部门，小部门中但凡有歌手单月破40万，就会有一笔额外奖励，这笔奖励不是发给各人的，而是掌握在副总监手里，用以贴补小部门里其他歌手。


  可现在，整个音乐部门，一个接一个销量低迷，别说是他，就是乔莉手上的额外资源，也是极为有限，而那些有限的额外资源，要优先保证重点歌手。


  这样一来，新人，三线歌手发片，只能卡死对应的费用标准，达到预期销量的机会大幅降低。


  乔莉明白陆副总监的意思，是怂恿她去和最高层商量，要么额外拨资源下来，要么解除对李睁的雪藏。


  前者自不必说，粮响充足才好带兵，后者，多少就是受了谭光月的启迪，李睁雪藏前，公司几乎月月都有一张爆大销量的专辑，这笔奖金过去，其他三个小部门分不到，但现在有了总监，整个音乐部都能沾到雨露。


  只不过，深知内里的乔莉却知道，任总看上的是李睁的转会违约金，又怎么会轻易解除雪藏？

  午饭的时候，辰光与陈茜吵起来了，就在食堂里，当着众人的面，吵得很凶。


  辰光怪陈茜执意要他提前发片，还怪陈茜鬼迷心窍，这才得罪了李睁，现在李睁的预言实现了，是陈茜毁了他，陈茜则是骂辰光不是个男人，专辑销量差，就怪在她的头上。


  最后，陈茜哭着跑了。


  午饭后，定于本周发片的一名三线歌手，去了陆副总监办公室，要求延后发片，理由就是会上的前三个因素，被陆副总监一一驳回后，直接抛出了第四个因素，明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陆副总监气得半死！


  下午三点多，李睁正在健身房和跑步机较劲，林玥与张雯薪一齐走了过来。


  看两女欲言又止，李睁疑道：“林姐，你们找我有事？”


  林玥看看李睁，又看看张雯薪，才道：“雯薪的发片是本周三，我的发片是下周一，但现在情况，公司已经连续十一个歌手，专辑销量低过预期，还大大低过.……我和雯薪商量了一下，想要延后发片，你觉得呢？”


  李睁呃了声：“林姐，这种事我能给什么意见？”


  林玥道：“阿苏本来是三月发片的，不就是你建议他延后。”


  李睁秒懂，摇头道：“我的作品被封杀，五月份发片的歌手，肯定不会有专辑主打是我的作品。”


  张雯薪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按照原定时间发片？”


  李睁落下满头黑线，你这是怎么理解的？

  看着两女巴巴地看着他，一副要他给句准话的样子，李睁迟疑了一下，心中叹了口气，道：“会上不是说了，公司歌手被曙腾唱片盯上了，这种枪口能避最好避开。”


  两女对视一眼，略微犹豫，均是微微颔首。


  下班前，两女去了高栋良的办公室.……

  周二，晚！


  一月特训，最后一批结束。


  李睁去了工作室，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三个女生，另外的男女歌手各一人，却是没有来，很明显，这是主动放弃了签约的机会。


  这一次，听了三女的录的歌，明显有了不小的提升，李睁点头通过，随后和三女生聊了一阵。


  组合名叫：青春魅力。


  短发女生叫尤晓霞，比另外两女都大上半岁，是队长，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叫刘苏苏，一个叫孟薇。


  “目前国内乐坛，女子组合非常少，在我印象中，二线的没有，既然你们决定了以组合出道，就要做好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心里准备。”


  见三女络绎点头，眼神坚定，李睁接着道：“我给你们提两点要求，第一，作为歌手，要不断提升唱功，是以，每天的练唱都不能拉下，第二，除了提高唱功之外，还要特别注重现场演艺的舞台效果，这是作为女子组合的一大优势，你们都有舞蹈基础，不要荒废了。”


  李睁也就是点一下，具体的，他已经和倪厚道交代过了，随后将预先准备好的歌曲交给了她们。


  《一千零一个愿望》


  这首歌的歌词里，充斥着少女甜美的梦想和对未来的希望，与三女的嗓音，形象，气质均非常吻合。


  与三女聊完之后，李睁去了倪厚道的办公室。


  “你倒是清闲，这些天把我累得半死，三个歌手，现在再加上一个女子组合，等于是四个歌手，六月都要发片，工作室就我一个制作人……”


  倪厚道一脸苦逼，李睁很有耐心地听他发了一达通牢骚，末了，就宽慰了一句：“万事开头难，能者多劳嘛。”


  倪厚道翻了个白眼，旋即道：“你准备暂时就这是个歌手，不再继续招了？”


  “当然要招。”


  李睁有些伤脑筋地揉着额头：“当时，沈冠昌那里给了我最近的两盒磁带，里头歌手都不怎样，有两个勉强，上周日晚上，我去酒吧听了，一个没见着，一个.……”


  说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新人歌手对一家公司来说，就是人身上的血液，要不断的补充，才能顺畅流淌，而且如今唱片市场的风险已经开始变了，比我预想中要快的多。”


  倪厚道眸光闪了几下：“四月份，两支乐队冒出来了，五月份，一名歌手又冒出来了，都是抒情慢歌系以外的曲风。”


  “我有一种感觉，六月份，会有非抒情慢歌系的专辑上市，到了暑期档，说不定就会来个高潮也说不定。”


  李睁深以为意地一点头：“同感，流行趋势的变化，不会是循序渐进，来的时候，就好似涨潮，是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抢占潮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倪厚道给李睁提了个思路，不要老盯着夜店驻唱歌手，可以去音乐学院物色一下。


  李睁觉得有理，再聊了会儿，便起身离去，领走前提了一句，六一节晚上，约曹猛碰头。


  出了副总监办公室，李睁又去了沈冠昌的办公室，转达了倪厚道的思路，沈冠昌想了想后，与李睁讨论了一番可行性，最后点头应下。


  周三，上午。


  张雯薪的专辑还是按照原定发布，发布会上，张雯薪有些强颜欢笑，发布会一结束，连公司都没回，便是在制作人以及助理的陪伴下，踏上了宣传之旅。


  午饭的时候，李睁，谭光月，阿苏三人同桌，林玥端着餐盘，主动走了过来。


  “前天下午，我和雯薪找高总提了延后发片的要求，被高总否了，昨天下午，雯薪又去找高总，执意要延期，结果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妥协了。”


  林玥脸上除了无奈，还有几分愠怒。


  谭光月理所当然：“肯定不会允许啊，上周已经预热宣传四天，要是临时延后，宣传费不是白丢了。”


  林玥有些愤愤不平：“雯薪的预热宣传一共只上了两个电台直播，撑死了2万块，雯薪说了，她宁愿这2万从宣传费用扣，可高总就是不答应。”


  说罢，叹了一口气：“现在就是不知道，本周发片歌手有多少，曙腾唱片会不会继续针对……”


  林玥的后一个疑问，一小时后便有了答案。


  下午一点，曙腾唱片召开了专辑发布会，再一次两名歌手齐发片，一线歌手赵欢，以及一名三线顶流。


  赵欢的宣传费用高达70万，三线顶流的宣传费用也高达40万，攀上二线标准。


  接下来两天，林玥的第一个疑问也解开了。


  周四，五名歌手发片，其中包括一名一线，一名二线。


  周五，又有五名歌手发片，其中各一名二线，还包括了陆副总监手下那名三线顶流，他和张雯薪一样，延迟发片的要求被驳回。


  如此一来，本周发片歌手总数，达到了16人，比起上周更多了2人。


  此外，在这些发片歌手中，有着一支叫凌晨一点的摇滚乐队，与酷炫来袭一样，专辑主打是风墨的作品。
……

  周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前三不变，依旧是苏雅箐，何静芸，宁兰。


  第四却是被凌晨一点占据，上市首周，6天，80163。


  上上周第六的蔡康成，更上一格来到了第五，76928。


  第六至第九，分别为：莫菲，酷炫来袭，陶亮，红旋风。


  第十位，又是一名首周发片歌手占据，花雨柔，一名三线女歌手，专辑一二主打均为民谣。


  而时光唱片上周发片的张雯薪，五天，22847，同期比较，甚至低过她的首张单曲。


  另一名三线顶流，上市三天，销量不足1万。


  辰光的专辑，受盗版上市冲击，跳水三成半，32891，落到了20名开外！

  时光唱片，高层例会。


  沉默的气氛，让人感觉好生压抑。


  就张雯薪二人的首周再现颓势，这已经是连续13张唱片了。


  向来在会上惜言如金的郑光明第一个开腔：“公司旗下一共31名歌手，三个月时间，13个歌手相继发片，张张销量低过预期三成以上，这是我时光唱片成立至今，从来没有过的糟糕局面。”


  财务总监立刻接话：“公司账面流动资金，从四月初最高峰近千万，如今已经不足500万。”


  音乐圈是个现金流滚动超快的行业，通常来说，一线唱片公司账面流动资金，300万为一条警戒线，时光唱片账面尚有500万，按说没必要敲响警钟。


  但，两个月内，直接少了500万，却是不得不引起重视，况且，接下来，邓雅萱等人的宣传费用，每个都是一笔巨大开销。


  众人看看任总，将后者脸色深沉，没有开口的意思，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乔莉。


  乔莉是音乐总监，公司旗下歌手由她一手掌管，歌手唱片销量不佳，于情于理，她是要给交代的。


  乔莉又沉默了会儿，出声道：“我认为两点，第一，流行风向的改变，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第二，曙腾唱片的针对，不惜自损一千，不，两千，也要我伤八百。”


  说罢，吸了一口气，道：“第二点，我无法解决，至于第一点，我个人意见，公司有必须下大决心做出改变了。”


  郑光明紧盯着问：“具体怎么改变？”


  乔莉眼波流转，缓缓竖起两个郁葱指：“两个选择，第一，六七八三个月，原定发片的歌手当中，至少八成延后，公司签约一批善长抒情慢歌系之外，其他曲风的词曲人，专辑录制推翻了重来。”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讶之色。


  六七八月正是夏季，其中的七八月暑假档，是一年中发片最旺的两个月，这要是错过了，得损失多少？


  此外，寻找其他曲风词曲人签约，这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再加上专辑推翻重来，这是要对整个音乐部门改头换面。


  这种大改变，耗资少说千万，除非股东愿意再投资，光靠账面资金，绝对不可能撑得下来。


  乔莉将众人表情看在眼中，并不意外，继续抛出第二个选择：“第二，解除对李睁的雪藏，立刻通过李睁的专辑立项，以李睁的人气，双白金十拿九稳，有了这笔收入，至少能保证公司正常运营，等流行风向进一步明朗，再做定夺。”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一个个脸色变得精彩起来。


  在座的都是公司高层，精明人，一下子就体味出来了，这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抛出前一个选择，不过是雷声大，根本不指望会被采纳，真正用意是第二个选择。


  别说，苏雅箐的前车之鉴，李睁要是发片，双白金的把握还真是不小。


  只不过.……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任总，任总的脸色沉了一些，缓缓出声：“曙腾唱片的一二线歌手，就只剩下一个吴启远了，已经没有能力再折腾。”


  “至于公司做出大改变，再等等，看看，下个月邓雅萱与魏栋就要发片，他们的专辑主打都是圈内大咖作品。”


  意思很明白，否了！

  几声细微的轻叹声，悄然响起。


  乔莉依旧不意外，微微颔首：“那就按任总意思办。”
……

  曲风之争，由李睁的专辑大卖为引，二三月舆论口炮，四月进入到真枪实弹的交锋，延续了一个多月后，眼下，终于是初见端倪。


  上周销量表，前十，非抒情慢歌系专辑，占据四席。


  而四月后上市的抒情慢歌系专辑，仅有两张。


  这足以证明，国内乐坛，抒情慢歌再无法一股独大！

  《华语歌坛的时代变革已然来临》


  《摇滚风复苏在望》


  《摇滚风，民歌回归乐坛主流》


  《华语乐坛即将重回乱战期》


  《抒情慢歌颓势已现》


  《华语乐坛新时代来临》


  一个个醒目的标题，堪称在了一份份娱乐报的醒目位置。


  圈内一片动荡，不少唱片公司开始有了行动，向那些过气已久的词曲人伸去了橄榄枝，乃至联系了一些已经退隐的歌手，想要请他们复出。


  当然，更多的唱片公司尚在观察之中，并没有急于行动！


  当晚。


  应徐千秋的相约，李睁来到了夜一梦酒吧。


  不出所料的，风墨也在。


  “老墨，恭喜啊，四首作品，成就两张白金唱片。”李睁没大没小地勾住他的肩膀，被风墨没好气地推开。


  “哪门子的喜事，我名下原本就有5首双白金作品，11首白金作品.……”


  风墨正一脸云淡风轻地说着，徐千秋摇了摇头，截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上一首白金作品，要追溯到七年之前。”


  风墨被噎了一下，随后一看李睁，笑了起来：“行了，不装了，心情是不错，尤其是凌晨一点，能够首张拿下8万张销量，确实让我挺意外的，本周的两榜新歌推荐，可以期待一下。”


  徐千秋一头冷水泼上去：“别太乐观，凌晨一点才是三线，人气不够，就算两榜通关，单月奢望破黄金，难！”


  听到这个定论，风墨眼角抽搐了几下，嘴角微动，似想要反驳，最后化作点头一叹：“是，黄金，难！”


  李睁左看看，右看看，不觉得两人是在开玩笑，诧异道：“两榜通关，单周暴十二三万销量没问题吧，这样单月差不多就是黄金了。”


  徐千秋看了他一眼，悠悠道：“若是真爆出单月黄金，只能说是乐坛的倒退，老墨这次的四首歌，我的评价，顶多是他巅峰时七成水准，相当于小咖顶流，或者说中咖末流。”


  “我说了，凌晨一点只是三线，人气不足，单周5万以上销量部分，都是靠作品在支撑。”


  风墨接话道：“没错，重新出山后来个开门红，我也希望，但从作品质量而言，真的还不够……”


  风墨灌了一口酒，瞅瞅李睁：“这段时间，已经有不下十家唱片公司给我打了电话，今年连贝卡，尼索也联系了我，想要和我签订长约。”


  李睁眨眨眼：“什么条件？”


  风墨竖起两根手指：“一首歌20万，或者两个点分成。”


  李睁嚯一声：“这是大咖的标准啊。”


  风墨嗯了声，有些纠结道：“我现在其实挺矛盾的，圈内共识，词曲人的作品成就歌手，这点是不假，但，反过来也不是一定不成立，同样的歌曲，作为超一线的专辑主打，与作为一个三线歌手的专辑主打，销量或许会天地之差。”


  李睁沉默了一下，认可地点点头，前世地球，歌曲成就是常态，却也不乏歌手成就歌曲的。


  比如《春天里》，《传奇》，《离人》，《漂洋过海来看你》.……

  这些个都是原唱没红，翻唱红了。


  “那你打算？”


  听李睁试探地一问，风墨迟疑着正要开口，徐千秋却先道：“老墨本来已经有决定了，但是又被我搞得犹豫了，我觉得，现在说国内歌坛迈入新时代尚且为时过早。”


  李睁微疑：“理由呢？”


  徐千秋一沉吟：“几张白金唱片，不过是初露端倪，真正的时代迈进，流行风向转变，是需要有大销量的专辑出现，并且不能是偶然，至少单月，或者两月同出三张以上双白金。”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风向标，那就是夏季的演唱会，现今的这些超一线，一线顶流的票房情况。”


  “演唱会的票房高，其他曲风的专辑就不可能多张大爆，反之，要是其他曲风的专辑多张大爆，演唱会票房必然得不到保证，甚至大大低于预期。”


  “我有一种预感，很强烈的预感，不是六月，就是七八月的暑期档，必然会来一波高潮，高潮过后，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徐千秋的预感，与李睁的判断不谋而合。


  参照前世地球的经验，乐坛的时代变迁，都是始于微澜，然后忽然就起潮了！

  四月，五月，酷炫来袭，红旋风，蔡康成等人，激起俨然不止是微澜，已经到了一个万事俱备，东风不欠的时代转折点……

  不过，对于徐千秋所说的，演唱会票房与其他曲风专辑大爆的关联，李睁却有些不同看法，便道：“歌迷可以同时喜欢多个歌手，也可以同时喜欢多种曲风，演唱会票房高低，与其他曲风专辑销量高低，这个应该没有直接影响吧。”


  “怎么会没有。”


  风墨一撇嘴：“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九十年代初歌坛乱战期，抒情慢歌能脱颖而出，除了抒情慢歌系的专辑，整体销量节节攀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其他曲风的歌手，演唱会票房呈现大幅滑坡。”


  “我记得很清楚，分水岭是九二年夏季，六名其他曲风的歌手的演唱会，整体出票率低过六成，而抒情慢歌系歌手的演唱会，整体出票率高过八成。”


  “从那时起，圈内很多音乐人就预言，抒情慢歌一股独大的时代要来了，结果，短短半年，预言化作了现实。”


  徐千秋嗯了一声，接过话头：“国内乐坛的风向，是由金字塔顶的那一部分歌手决定的，也就是超一线，一线顶流，而这些歌手的人气上扬还是下滑，演唱会票房是最直观的体现。”


  “郭逸夫，自从尝试其他曲风失败，与滚雪合约期满，自己开了工作室，最近两张专辑销量都只是堪堪双白金，但他每年的全国巡演不低于20场，并且场场爆满，圈内对他的定位，就依旧是第二天王，甚至可以拿来与刘明量比肩。”


  “黎杰，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出过超两个半白金的专辑了，最近的一张专辑，甚至只是一个半白金，但他每年的巡演不低于15场，港岛，宝岛，广市，京城四地，户外两三万人的场子，依旧一票难求，他的天王地位便牢不可动。”


  “还有赵永康，连一张两个半白金的唱片都没有，之所以戴上准天王头衔，圈内却并无太多异议，就是因为他是一线歌手中，演唱会场次最多，总票房最高的。”


  “若是当今的超一线，一线顶流，个个演唱会票房居高不下，这就说明他们的人气依然旺盛，歌迷是可以喜爱多个歌手，多种曲风，但心目中的第一，是属于他们的，也属于他们的代表作，就是抒情慢歌。”


  说到这，做了个点钱的手势：“一张演唱会票，最低280元，一盒磁带10块，歌迷的喜爱程度不言而明，成了歌迷心中的第一，怎么可能爆出三张以上的双百唱片？”


  徐千秋说的道理，李睁不是不懂，只是之前没有想到，或者说想透，眼下，算是全然明悟了，受教地点点头，眸光闪烁了几下，透出一抹思索之色。
……

  接下来几天。


  媒体报道的焦点，都是围绕着国内乐坛的时代变迁。


  之前是曲风之争，现在进阶成了时代变迁，由此不难看出，抒情慢歌一统的格局，已经岌岌可危。


  这一周，发片歌手的数量有所下降，仅为10人，其中3张专辑为非抒情慢歌系，三成的比率，为四月以来最高。


  林玥为了发片延后，不惜与高栋良当众大吵了一架，被双双请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最后，林玥还是在本周发片了，由周一延到了周五，本以为林玥会被公司处分，然而却没有，只是通报批评。


  除了林玥，洛副总监手下一名三线歌手，也要求延后发片，不是本周，而是原定6月第一周，要求推迟到7月，被洛副总监否决后，那名三线歌手没敢与洛副总监大吵，却是满世界的抱怨，公司上下已然人所皆知。


  这样的现象，并非是时光唱片的特例，好多唱片公司，同样在发生，这是半年来，尤其是最近两个月，抒情慢歌系唱片普遍低迷带来的。


  对于新人来说，首张单曲是一场残酷的考核，低于及格线就要面临解约，打回原形。


  对于三线，二线歌手来说，一张专辑别说大扑街，就是小扑街，未能达到对应歌手等级的销量标准，商演的价格便会下降，此外，下一张专辑的费用，也会随之降低。


  是以，现在圈内好多歌手，心态从过去的渴望专辑尽早上市，变成了拖延滞后.……

  代石唱片。


  许巧玲听了经纪人方茵的汇报后，暂停了歌曲的录制，甩头出了录音棚，直奔副总监办公室。


  莫子周早料到了许巧玲会来，看着绷紧的脸颊，心中叹了一口气。


  “巧玲，从你去年十二月发布专辑之后，连续五个月，公司旗下九个歌手发片，只有邓锋的专辑超过预期销量，其他人.……”


  莫子周摇一摇头：“本来定在下周和六月发片的四个歌手，其中三个强烈要求发片延后，这个时候，你作为公司第一女歌手，必须做出表率。”


  许巧玲的首张个人专辑，历经半年，累计销量已经达到了188万张，单年成就双白金铁板钉钉，小天后的头衔，也是彻底戴稳了。


  是以，公司就打算给她举办演唱会，京城，魔都等六地，5千人左右的室内场，定在八月下旬开始，到九月底收官，基本一周一地一场。


  为了配合演唱会，许巧玲的新专辑定于7月底上市，可现在，却是要提上六月发片！


  许巧玲淡声道：“提前一月发片，我可以接受，反正新专辑现有的八首歌，我已经录制了四周，但两首主打，我只会用李睁的作品。”


  莫子周苦笑：“巧玲，这两个月，歌坛的风向你也看到了，抒情慢歌系专辑，销量普遍不理想……”


  许巧玲打断道：“李睁的作品，并非纯粹的抒情慢歌，《七里香》是中国风，《挪威的森林》是摇滚风，包括我的上一张专辑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也是励志歌。”


  说罢，话锋一变，直击要害：“莫总，当初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时，你可是说过，圈内对李睁的封杀不会长久，长则三月，短则一月，必破。”


  莫子周苦笑更盛，点头道：“是，这话是我说的，可现在李睁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找他约歌，代石唱片就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许巧玲哦了一声，接话道：“那我的新专辑还是按原定七月底发片，反正长则三月，到了六月中旬，就满三个月了，到时我再找他约歌。”


  语气淡漠如水，却是毋庸置疑，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莫子周头大如斗，这事他早有预见，也和总经理戴福生提过，戴福生的意思，这几个月，公司的情况不佳，要是冒头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五大巨头以此为借口，哪怕是小小地针对一下，那也是雪上加霜。


  当然，最关键的是，流行风向转变，李睁的作品是否能够顺应潮流，也是个未知之数。


  “巧玲，这次算公司欠你的，无论你的专辑销量如何，下一张专辑的费用比这一张的标准只高不低，而且，我给你一个保证，下一张专辑一二主打，绝对留给李睁，可好？”


  莫子周拍了几下额头，心中有些憋屈，也就是许巧玲，要是换作手下其他歌手，她哪里会做这样的变向让步，直接拍桌子下死命令了事！

  可许巧玲却是一点都不体谅，执意道：“专辑主打不是李睁的作品，销量没法保证，要是连白金都卖不到，我的人气就会大跌，演唱会票房也会跟着跳水，我不能拿我的前途开玩笑。”


  莫子周有些恼了，已经做了让步，许巧玲却倔强得犹如一块顽石，到底谁是领导，谁是下属？

  就在他要说句重话之时，许巧玲再度开口，这一次，直接亮出了底线：“只要公司答应我的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我愿意拿我歌手约的分成作保，签下对赌协议。”


  莫子周愣了一下，皱眉道：“巧玲，你可要清楚，对赌协议的参照标准是上一张专辑，而你上一张专辑是默认两个半白金。”


  许巧玲断然点头：“我也很清楚，就按两个半白金签。”


  莫子周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对上许巧玲坚定不移的眼神，半响后，长吐了一口气，徐徐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帮你争取一下，等我消息。”


  说罢，挥挥手。


  待许巧玲二人离去，莫子周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摇头道：“感性压过理智，女人啊，终究是女人。”


  两个半白金为标准的对赌约，往上就是三白金，真要达成，许巧玲便会如宁兰一般，一举封后了！


  以他的老辣，如何会猜不到许巧玲的心思，对于三白金，许巧玲即便有野心，也不会有把握，哪怕五成都不会有，却是执意对赌，俨然是宁愿舍弃自己的歌手分成，至少百万，也要帮着李睁破封！


  另一边，一出办公室，方茵便开口道：“巧玲，你提出对赌协议，有些草率了。”


  相处了半年多，两人之间已经非常熟稔，许巧玲也不避讳，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话锋一转：“方姐，对你我就说实话，李睁的作品破封，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方茵也猜到了几分，此时得到了印证，叹了一口气：“可代价……”


  “要是没有他，就没有我，这点代价算不得什么。”许巧玲的语气断冰切雪般坚决，眼中闪过一道决然！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最初的梦想

  周六，上午。


  一架从京城飞来的客机着陆深市机场。


  从飞机下来，许巧玲一行人通过安检，上了等候依旧的一辆商务车。


  半个多小时车程，十一点过几分，拐入了一个园区，缓缓停在了华璨音乐工作室外的空地上。


  后排车门拉开，众人一个个鱼贯下来，看到其中一道窈窕身影，李睁挥了挥手，缓步上前。


  许巧玲下身牛仔裤，上身休闲服，留着一头微卷的短发，摘下蛤蟆镜，露出的一双剪水眸子里，溢满了欣喜。


  “好不容易清闲一段时间，你啊，给我加派任务！”


  李睁拿手指指她，责备的语气，嘴角却是挂着微笑，许巧玲是前天联系他的，跟他约两首歌，直接给了百分之四分成，还把演唱会的情况说了说。


  他听后，提了一个要求，让许巧玲下周四，也就是五月最后一天发片，并让她过来一趟，周末两天由他亲自监制两首主打。


  让许巧玲的发片，提上五月最后一天，因为工作室的歌手六月中下旬就要陆续发片，他想要尽量不与许巧玲的盗版保护期重叠。


  至于主动提出亲自监制，因为两首歌百分之四分成，已然是圈内大咖理论上的顶价！


  许巧玲说是公司支付，并非她个人掏腰包，但有过何静芸的前车之鉴，李睁很容易就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许巧玲与公司签订了对赌协议。


  并非是他的作品不值这个价，而是目前为止，他的作品还处于封杀状态。


  做第一个螃蟹的人，还给出圈内大咖顶价，代石唱片是要承担压力和风险的，没有附加条件反而不正常。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许巧玲替他给了，他有必要多花点心思。


  许巧玲俏皮一笑：“是啊，怕你把灵感都给闲没了，以后让我找谁约歌去？”


  李睁翻了个白眼。


  “这是汪老师，我的专辑制作人，方茵，我的经纪人，你见过了，小璐，我的助理……”


  许巧玲介绍了一下其他人。


  略作寒暄，李睁引着一行人进了工作室。


  倪厚道特意安排苏苏等歌手聚在工作区，没有上去打招呼，只是目送一行人上了二层。


  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倪厚道一点都不意外，在地下音乐圈，李睁是传奇，许巧玲是偶像，都是无人不知的存在。


  相对来说，地下歌手闲谈时，更多提及的是许巧玲。


  出道两年，第一年默默无名，随后不到半年，便是一跃成了小天后。


  许多地下女歌手，因为许巧玲的单曲《短发》而舍弃了一头长发，又有许多男歌手，将原本留长的头发，或者本就不长的头发，改成了超短发，以此来激励自己！

  而许巧玲的首张专辑第一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更是成了地下世界传唱度最高的歌曲，十个地下歌手，少说有五个在餐厅，酒吧驻唱时，翻唱过这首歌。


  更是有许多地下女歌手，直接将这首歌当作了座右铭。


  “倪总，你能不能帮我们要三个许巧玲的签名？”苏苏脸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却又耐不住心痒。


  尤晓霞与孟薇也是一脸的渴望。


  崔睿才二人，包括冯志郝都是看了过来，眼中透着意动。


  唯有阿德神色比较平淡，毕竟他已经过了崇拜偶像的年纪。


  倪厚道缓缓摇头：“这次许巧玲过来，是录制新专辑主打，工作来的。”


  苏苏等人不禁流露出遗憾与失望之色，倪厚道笑了笑：“等以后你们与许巧玲上同一层次的晚会节目，还担心没机会要签名？”


  这话一点没有安慰效果，苏苏扁扁嘴：“那要到猴年马月？”


  “许巧玲是去年8月份遇上李睁，你们的现在，就相当于许巧玲的去年8月，许巧玲用了5个月，从新人蜕变为小天后，许巧玲可以，你们难道不行？5月，很长吗？”


  倪厚道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扫了眼他们动容的脸色。
……

  另一边，李睁等人进了一号录音棚。


  制作人汪老师，他的助手，以及许巧玲的助理，开始了准备工作。


  乐队也在捣鼓乐器。


  李睁，许巧玲，方茵则是坐在一旁，简单吃点面包作为午餐。


  许巧玲问道：“时光唱片对你的雪藏，还是没有转机？”


  李睁点点头，洒然道：“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的准备，一年半时间，我才20岁，等得起。”


  说罢，主动转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开演唱会，是计划中，还是时间场次已经敲定了？”


  许巧玲看看方茵，方茵道：“正式通知了，应该已经敲定了吧。”


  李睁将一片面包丢嘴里，又喝了口水，嚼了几下，咽下后，才道：“巧玲的上一张专辑，发行快半年了吧，双白金到了没有？”


  方茵答道：“还差近12万张，上个月，上上月，都是稳定卖出了7万多张，顶多再有两个月就能破双白金。”


  李睁哦了一声，道：“那要是巧玲的这张专辑爆出大销量，单月成就默认三白金呢？”


  李睁的语气很随意，就好似拍脑袋一问，可问题一抛出，许巧玲与方茵都是惊了一下，心脏不自觉地快跳了几拍。


  彼此对视一眼，许巧玲吸气道：“这个，概率很小吧。”


  方茵也是这么认为，不是对李睁的作品没有信心，而是两张唱片迈入超一线，国内乐坛历史上，仅有一例，还要追溯到八十年代。


  就连莫菲，刘明量，郭逸夫，都是在第三张专辑才封王封后的。


  而相比于同期的莫菲三人，许巧玲本身条件要差了一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莫菲三人都是巨头唱片旗下，代石唱片尽管是一线之首，却依旧是一线，与巨头存在明显差距。


  自九十年代初，歌坛乱战期之后，一线唱片公司旗下歌手成就超一线，只宁兰一人而已！


  李睁看看她，笑道：“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许巧玲丢给她一个白眼：“我对自己有信心……”


  李睁立刻接上：“我对我的作品也有信心。”


  许巧玲眨眨眼。


  李睁一耸肩：“宁姐在三月发片之前，虽然靠着一首单曲收复一些人气，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一句，当时她的人气，不如现在的你，至少当时的她就算主动提出要开演唱会，时光唱片也不会答应，而现在，代石唱片主动给你定了演唱会计划。”


  要是换作其他人，再她面前拿宁兰举例，许巧玲也就是听过拉倒，但李睁这么说，却是让她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一旁，方茵也是眸光微闪，不确定地道：“李睁，你是认真的？”


  李睁坦然道：“巧玲的上一张专辑，已经达成了双白金，单年甚至有机会破两个半白金，再出专辑，总要有点进取心，期待一下三白金，我觉得很正常啊。”


  许巧玲二人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别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三白金是期待，也是目标，能不能达成，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唱片市场没人说的准。”


  李睁没有如当初鼓舞宁兰那般，强调心气的问题，因为许巧玲处于一个上升期，根本不需要，有个念想就行。


  随即，他思维一跳，道：“还是说说演唱会的事情，假设这张专辑大爆，既定的6场是不是会增加？”


  方茵语气断然：“那肯定的，巧玲要是能单月达成默认三白金，那就是默认封后，只开6场演唱会就不相匹配了，她自己愿意，公司也不会答应！”


  她想了一下，嗯了声：“滚雪那边已经公布了苏雅箐夏季巡演的场次，一共10场，如果巧玲默认封后，肯定不会比苏雅箐少，而且场地上，也肯定会仿效苏雅箐，五个室外，五个室内，甚至我觉得，公司还会故意多上一两场，乘热打铁，争取在演唱会票房上，压苏雅箐一头。”


  李睁并不意外地哦了一声，捏着下巴，眼珠转了转：“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如果巧玲这张专辑大卖，演唱会助唱嘉宾，由巧玲来决定？”


  方茵微微愕然，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朋友？”


  李睁笑了笑：“就算吧，能不能争取一下，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嘉宾的成色不会差，对演唱会的票房有利无损。”


  “这个。”


  方茵有些难为：“演唱会嘉宾，一般都是会照顾公司旗下的力捧新人，还有一些二线，一线，请公司以外的歌手，没有这样的先列……”


  许巧玲忽然道：“方姐，要是真如李睁所说，我这张专辑爆出大销量，演唱会嘉宾，我决定一两个的权利应该有吧，你给莫总打个电话，把要求提在前头。”


  看着许巧玲坚定的眼神，方茵颇为无奈，为了帮李睁解封，歌手分成，过百万，许巧玲都不眨一下眼皮，更何况这一个要求。


  “好，我现在就先打。”方茵也不是爽气的性格，把最后一口面包塞嘴里，拍了拍手，起身向桌上的电话机走去。
……

  二十几分钟后，一切就绪。


  李睁将预先准备好的曲谱作了分发，对许巧玲道：“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是一首励志歌，你也由此被封了励志小天后的头衔，那这一张专辑，就延续励志歌主打，这一首是第二主打《最初的梦想》。”


  说着，李睁走到麦克风之前，调整了一下高度：“小样我昨天已经录好，现在先唱一遍，你们听一听。”


  见到李睁给了个手势，乐队略微原酿，音乐声响起，一段前奏后，李睁开口唱道：“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第二百三十章 隐形的翅膀

  《最初的梦想》，范玮琪的第一代表作，励志歌曲中的经典。


  歌词描诉人们在遭遇到困难、挫折的时候，只要坚持自己最初的梦想，回想当初立志实现梦想的那一份努力，就决不会轻言放弃，引起无数歌迷深深共鸣。


  前世地球，这首歌有许多翻唱版本，十多年热度不减。


  当初，许巧玲在天翼唱片，本身就是备受排挤，又因为相中《短发》这首歌，执意将原本录制完毕的单曲推翻重来，更是引起了领导的不满。


  内心承受巨大压力之下，她将李睁作为倾诉对象，在电话中，吐露了自己不佳的境况，李睁便是唱了这首歌中的一段歌词，以作激励。


  当时她在电话那头强迫自己沉默，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如今的她境遇已然大相径庭，但此时听来，依旧感动得有些难以自抑，眼眶微微发红.……

  一曲唱罢，李睁缓缓吐气，将情绪从歌曲的意境中抽离出来，抬眼道：“感觉怎么样？”


  许巧玲避开李睁的目光，侧脸吸了吸鼻子，笑着点头：“这首歌我很喜欢。”


  李睁笑了笑，默然点头。


  这首歌的录制，从下午一点延续到了晚上八点多。


  结束后，李睁提议去吃宵夜，但忙活了一天，许巧玲一行人都有些疲累，想要早点休息，李睁也不勉强，领他们去了就近一家三星级酒店。


  等他们开好房间，李睁这才告辞，出了酒店，正慵懒地舒展一下身子，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瞧，是许巧玲跟了出来。


  不等李睁开口，许巧玲便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夜宵？”


  李睁呃一声：“你不是说累了.……”


  “走了一段路，又不累了。”许巧玲从兜里翻出一个口罩戴上，调皮地眨眨眼。


  李睁没有煞风景地问及其他人，点头一笑：“那行，咱们去夜市街的一家西江菜馆？”


  “好。”


  步行十来分钟，到了地方，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四个菜，外加一瓶啤酒，一杯果奶，两人边吃边聊。


  “两榜颁奖礼之后，我就一直全国各地的跑，除了年后回家一趟，待了十几天，几乎每个周末至少两场商演……”


  许巧玲说着自己的情况，嘴上抱怨辛苦，却是神采飞扬。


  李睁详装一副受打击的样子，酸溜溜地道：“你月入七位数，我现在就是待业者，这人呐，不比还好，一比，我就有种吃饭噎死，喝水呛死的冲动。”


  说着，夹了筷排条，用力咀嚼，咽下后，又一口闷掉半杯啤酒。


  许巧玲丢给他一个白眼，忽然道：“对了，我听说，五大巨头想要挖你，和时光唱片已经谈好了，可你本人不答应，雪藏你是为了逼你就范，是不是真的？”


  李睁有些诧异：“你听谁说的？”


  “方姐，她也是听来的圈内传言，好几个版本，这一个最靠谱。”


  李睁哦了一声，点点头：“原因很复杂，你说的应该算原因之一，老实说，连我都没有全部弄明白。”


  许巧玲没有深究，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耗着呗。”


  “要不，等你和公司的合约到期，我们一块开个工作室，我投资，你来打理。”


  李睁一愣，看着许巧玲不带玩笑的真诚眼神，缓缓道：“华璨音乐工作室就是我和朋友投资的。”


  许巧玲愕然：“原来这间工作室是你开的.……”


  李睁嗯了一声：“我一个兄弟是法人，我原来的助理和制作人，一个负责公司管理，一个负责音乐部门。”


  许巧玲沉默了会儿，才道：“那前期投资？”


  “我一家一档全部扑进去了。”


  “还有谁投资了？”


  “我助理。”


  “何静芸没有投资？”


  似是意识到这一问有些突兀，许巧玲顿了顿，又道：“还有宁兰，你没找她投资？”


  李睁缓缓摇头：“启动资金够了。”


  许巧玲哦了一声，贝齿浅浅地咬了两下润唇，又重重一咬，道：“我要投资。”


  李睁苦笑：“之前没告诉你，就是不想拉投资。”


  许巧玲张口欲言，李睁迅速道：“我助理是工作室的总经理，我这才破例让她投了16万，其他几个管理者，都是干股激励，你要真想投资，等以后工作室发展了，升格为股份制唱片公司，到时再议。”


  听李睁这么一说，许巧玲没再坚持，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若是有资金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李睁笑着答应。


  吃完饭，两人没有按照来时路返回，而是饶了好大一个圈子，散步消食。


  五月中下旬的深市，白天最高温度已经超过25度，但夜里却只有十七八度，风一吹，带了丝丝凉意。


  李睁看许巧玲穿得有些淡薄，便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两人有说有笑，大半个小时，这才回到了酒店。


  “我想过了，等我合约期满了，就加入你的工作室。”分别前，许巧玲忽然冒出一句，让李睁有些无语，许巧玲与代石唱片是三年合约，还剩下两年多……

  “我没问题，只要到时你别觉得工作室规模小，不嫌屈就。”李睁随口应了一声，挥挥手，目送许巧玲进了电梯，然后转身离开，到了外头，一阵夜风吹来，感觉有些凉，方才想起，忘了自己的外衣。


  拍了拍脑门，自嘲了一声丢三忘四，抬眼一看，一脸出租车开了过来，他赶紧加快脚步，伸手拦下。
……

  次日。


  录制从上八点开始。


  专辑的第一主打，李睁给了一首民谣风的励志歌曲《隐形的翅膀》。


  前世地球，被称为小天后的张韶涵，代表作之一。


  这首歌无论是旋律的优美，还是歌词的涵义，都给人希望、温暖与安定的力量。


  制作人汪老师，原本担心专辑两首主打均为励志歌，会给听众一种审美疲劳，引起反效果。


  不过，在听了李睁的演唱后，这份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隐形的翅膀》轻快跳跃，是一首温馨励志歌，相对应的，《最初的梦想》比较锋利直白。


  一热一冷，形成鲜明反差，却同样充满着感染人心的力量。


  足足7个小时，到了下午三点多，终于录制完毕。


  飞机票订的是晚上八点，李睁请大家吃了顿早晚饭。


  六点多，许巧玲一行人上了来时的商务车，在李睁的挥手目送下，驶入了车流之中。
……

  周一。


  部门例会上，乔莉公布了上周销量表。


  苏雅箐让出了蝉联了三周的榜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线歌手，蔡康成。


  上周他的专辑第二主打，分别止步两榜第五轮，而第一主打，爆冷两榜通关，销量128346。


  第二至第五，分别是上上周的前四，苏雅箐，何静芸，宁兰，凌晨一点。


  而第六至第十当中，还有两位非抒情慢歌系的歌手。


  分别是，第八位，酷炫来袭，52719，以及第九位，花雨柔，50928。


  前十之中，非抒情慢歌系专辑，占据四席。


  公司五月发片的5名歌手，均是拍在二十名之外，其中名次最高的张雯薪，二十二，32918，最低的林玥，专辑上市三天，销量仅为8千多张。


  而在座脸色最为难看的两人，要数辰光，陈茜二人。


  辰光的专辑四月底发片，到上周为止，上市29天，销量总计17682，按照比率换算，单月30天，总销量18万张。


  单月20万张，是二线歌手的最底线，辰光差了两万。


  别小看这两万张，最底线之下，按照公司惯例，满三月销售，便是会叫停叫停工厂那边的灌制，这也就意味着，三月销售的量，会是这张专辑最终销量量。


  十有八九会低过30万张！


  会议室内，气氛一片沉重。


  乔莉合上文件夹，脸色冷肃，眼波流转一圈，最后定格在高栋良身上。


  高栋良的心脏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就听乔莉淡漠出声，道：“四月底的时候，我就有言在先，若是五月份，依旧不能有所改观，那就要追究责任。”


  高栋良神色一紧，有些艰涩地道：“乔总，五月份，整个唱片市场，抒情慢歌系专辑普遍低迷……”


  乔莉一摆手，打断道：“我当时就说过，这不是理由.……”


  说着，吸了吸气，语气一沉：“高总，原定五月份发片歌手六人，辰光提到了四月底，也算在内，你手下歌手占了一半。”


  乔莉屈指点了点文件夹：“现在，辰光作为二线歌手，单月销量不足20万，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意味着什么，高栋良当然明白，SHF单飞之后，辰光连续两张专辑扑街，还是大扑街，不论是演出商，还是公司对他的定位，必然降格为三线。


  “辰光的专辑主打，是公司花了大代价与圈内大咖约的歌，本来只是期望辰光通过这张专辑，稳定二线，甚至跟上一步的，结果却是，不升反降。”


  乔莉眼神犀利，语气冷厉：“此外，张雯薪首张单曲三月销量破30万，原本公司是期望她能凭借这张专辑一跃迈入二线的，而现在呢，上市两周，合计销量连5万张都不到，别说入二线，三线中上游，我看都够呛。”


  “你作为领导，负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之前高层例会上已经通过决议，让你写一份书面材料交给综合管理部，然后等待公司的处罚决议。”


  新章要12点半上传

  晚上被儿子折腾了半死，十一点半才睡下，新章12点半左右上传，万分抱歉！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同天发片

  目前公司旗下，总共31个歌手，除去被雪藏的李睁，刚好30个。


  三月发片6人，四月4人，五月5人，加一块15人，不多不少，占据一半。


  除了宁兰，已经连续十四张唱片低迷，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有多么客观的理由，追究领导责任已经不可避免。


  换作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不会例外！


  只不过，乔莉上任不到两个月，高栋良同样是，一听已经通过高层例会的决议，当下，他的脸色便是黑沉了下来，怒道：“连提前知会一声都没有，就上报高层会议，乔总，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别忘了，我调任副总监，比你还晚了两天。”


  在他想来，定是乔莉在高层例会上把他推出去顶责，然而，乔莉却是摇一摇头：“高总，你错了，对你问责不是我上报的，而是厉副总点了你的名。”


  高栋良眼瞳一缩，失声道：“怎么会.……”


  公司两个副总，常务副总郑光明，以及副总厉元海。


  厉副总分管后勤，以及经纪部，很少对音乐部门的事情发表意见。


  “辰光原定5月9日发片，却是提前到了4月底，本来五一黄金周预热宣传，变成了两榜新歌推荐周，而预热宣传直接取消了，这是你批准的，现在辰光的专辑，单月销量不足20万，你需不需要担责？”


  乔莉清喝道：“公司跟圈内大中咖一共约了7首歌，当初是由你负责分配给5名歌手，公司对这5人寄托了怎样的期望，你不会不清楚吧，辰光第一个发片，就来了个开门不利，你需不需要担责？”


  连续两问，让高栋良哑口无言。


  而被两次点名的辰光，面色土灰，整个人仿佛笼罩进了阴霾之中。


  会后。


  高栋良直奔总经理办公室，待了十来分钟，出来时神色凝重非常，但如果仔细看，凝重之中，却是带了一丝庆幸。


  高层例会的决议，自然不会有假，但任总也给了他承诺，公司对他的惩罚，并不会那么快兑现，他还有自赎的机会，那就是邓雅萱的专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睁和谭光月同桌，管樱凑了过来，告诉了两人一段八卦。


  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说陈茜是扫把星，给乔莉当助理时，乔莉一直是副总监，她一转为辰光的经纪人，乔莉就高升总监了，而辰光专辑扑街，从二线降为三线，前途尽毁！

  李睁付之一笑，听过就忘，可午饭后回到办公区，屁股还没坐下，就被乔莉的秘书叫去了办公室。


  总监办公室里，乔莉与陈茜正在沙发区说着什么，李睁一进来，两人同时抬眼看来。


  乔莉神色如常，招手示意，陈茜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显然是哭过了，一双眼眶发红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憎恨之色。


  “李睁，我和你到底有多大的仇，你要这样污蔑我。”陈茜的情绪有些激动，李睁才一坐下，便是开始讨伐。


  李睁一头雾水：“我污蔑你什么了？”


  “别跟我装傻……”陈茜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瞪起双眼，眼中泪水迅速凝集。


  乔莉急忙安抚了两句，扭头看向李睁，将情况说了一下。


  李睁恍然明悟，原来陈茜也听说了扫把星的传言，认定是他恶意诋毁。


  “我可有对天发誓，这不是我传的。”李睁举起巴掌，指了指上方。


  陈茜不信：“不是你还能有谁，公司里，除了你，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李睁懒得争辩，看着乔莉道：“乔总，你也觉得是我？”


  乔莉苦笑摇头：“我当然不信，但陈茜非说是你，要你当面对持，我也正好找你有事儿，就把你叫来了。”


  “莉姐.……”


  “好了，陈茜，等下我会让秘书通知下去，这种恶意诋毁，以后在部门中不许传，谁传就处理谁。”


  乔莉再度安抚了几句，便是让陈茜先行离去。


  陈茜一走，乔莉便不避讳地道：“李睁，公司对你的雪藏，已经快两个月了，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耗着？”


  李睁耸耸肩：“还能怎么办？”


  乔莉略微沉吟，随后道：“公司的歌手一个接一个发片不利，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了。”


  李睁想了想，很快明白了意思，十几个歌手的专辑销量低迷，公司入不敷出，财政上就会有压力，解除对他的雪藏，哪怕他不发专辑，就跑跑商演，也能给公司带来不小的进项。


  乔莉若是积极争取，公司高层中肯定有不少人认同，任总也不得不考虑……

  “不用。”


  李睁断然拒绝，解释道：“我为公司少说赚了千万，却是换来一个作品封杀，人被雪藏的下场，我已经彻底寒心了，我不会再让公司从我身上赚到一分钱！”


  乔莉蹙蹙眉：“何必为了一口气，耽搁自己的前途。”


  李睁缓缓摇头。


  乔莉张口欲言，又转念一想，现在争取也没多少把握，便哑然地合上了嘴。
……

  蔡康成拿下单周销量第一，一匹黑马又诞生了。


  专辑一二主打，分别为催泪情歌，以及民谣，被视作抒情慢歌一统局面的进一步打破！

  几乎所有娱乐报，头版都有相关文章，最为激进的，直接就宣告了国内乐坛新时代来临，接下来，将重现九十年代初乱战期，多钟曲风之争的局面。


  最为保守的，也是偏向于，一个，甚至多个曲风将会崛起，国内乐坛的成为主流之一。


  有关国内乐坛时代变革的话题，不仅持续了热度，还更加高了些，这时，几条新闻的相继出世，更是添上了一把火。


  周二，上午。


  滚雪唱片宣布了苏雅箐夏季巡演的时间和场次，八月初开始，十一收官，历时三个月，九地，10场。


  这个场次数量，比圈内预估少了5场左右，同比去年，也是少了3场。


  苏雅箐出道至今，总共7张唱片，清一色的抒情慢歌系。


  她和赵传雄是超一线当中，最为纯粹的抒情慢歌系天王天后。


  莫菲，郭逸夫都曾推出过非抒情慢歌系的专辑，刘明量，黎杰也有过专辑一二主打中的一首，非抒情慢歌.……

  她的演唱会场次压缩，被视作一个巨大的信号，不能说抒情慢歌由盛而衰，但至少能够说明，抒情慢歌的统治力大幅下降！

  也是在周二，上午。


  华格唱片宣布了何静芸夏季巡演的时间与场次，七月底开始，九月底收官，同样历时三个月，六地，11场。


  何静芸至今出过两张唱片，但专辑只是一张，虽然演唱会只是国内四一线城市，以及宝岛，港岛六地，但11场的场次，却是更比苏雅箐多上一场。


  显然，华格唱片对何静芸的定位，已经超越了一线顶流，就算还没攀上超一线，也至少是准天后的层次。


  同时，还透露了一个消息，何静芸在演唱会上，会翻唱好几首经典老歌，而这些经典老歌，全部都是非抒情慢歌系的。


  由此可见，华格唱片的观点已经趋于明朗化，抒情慢歌一统局面会破，其他曲风必然崛起！


  而到了周二，下午。


  代石唱片对外宣布了许巧玲的发片时间，本周五！

  并且透露了两点。


  其一，许巧玲的新专辑两首主打，都将是与许巧玲励志小天后头衔相吻合的励志歌。


  其二，许巧玲的夏季巡演安排，将会在专辑上市一月后，六月底敲定。


  前一点，明确了许巧玲的专辑是非抒情慢歌系。


  后一点，暗示意味极其浓郁。


  许巧玲如今是小天后，人气位于一线中游之上，演唱会规模6千人以下的室内场，六地，6场，这几乎是标准模板。


  现在，代石唱片却特别强调，她的演唱会安排要等到专辑上市满一月后才定，显然，是对许巧玲的新专辑抱有期望。


  小天后之上，那就是一线顶流，再上，准天后，再上，天后。


  一线顶流与准天后，并没有严格的标准，但一般来说，除非宁兰那样的老牌歌手，或者赵永康那样，拥有三张双白金。


  否则圈内默认，是达成一线后，再有一张两个半白金的唱片。


  换而言之，许巧玲的这张专辑，至少是野望默认两个半白金，乃至默认三白金。


  若是真能达成，对当下国内乐坛的时代变革，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圈内资深音乐人心里头都明白，乐坛变革的真正标志，是接连爆出大销量的专辑，随后，是演唱会票房的高低。


  在此之前，风刮的再大，雷声再响，都只是酝酿.……

  许巧玲的发片时间一公布，龚日红第一时间告之了邓雅萱。


  邓雅萱的专辑已经录制完毕，发片时间，公司内部也已经敲定，6月11日，下周就会对外公布。


  当得知了许巧玲的发片时间后，邓雅萱只是沉默了几秒，便是漠然开口：“我要提前发片，与许巧玲同一天！”


  龚日红并不意外，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还是劝了一句：“雅萱，高总因为辰光提前发片，被公司问责，现在，你的专辑发片时间已经定了，却又突然要提前，高总.……未必会同意。”


  邓雅萱不为所动：“高总被公司问责，根本不在于辰光提前发片，而是辰光的专辑销量太差。”


  说罢，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精光：“你现在就去找高总谈，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告诉他，那我的专辑索性延后发片，延到暑期档。”


  龚日红愣了一下，苦笑：“你这不是逼高总答应吗？延期，之前公司好几个歌手要求延期，全部被乔总驳回。”


  邓雅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也不想搞特殊化，你可以把我和许巧玲的恩怨说给他听，没必要隐瞒，我决心已定，与许巧玲同天发片，绝不会让他失望！”


  第二百三十二章 包藏祸心

  龚日红去了高栋良的办公室，半小时后，两人一块出来，又去了乔莉的办公室，直到下班点，都还没有出来……

  周三，上午。


  邓雅萱提前发片的消息在公司内传开，到了下午，正式对外宣布。


  共三点。


  第一，时隔1年3个月，小天后邓雅萱将推出全新专辑，发片时间定于5月31日，本周五。


  第二，新专辑延续抒情慢歌系，专辑中每一首歌都是圈内知名词曲人的力作，首首经典，而专辑三首主打，更是度身定制。


  第三，邓雅萱的夏季巡演，定于8月中旬开始，具体场次安排，将会在7月初公布。


  许巧玲宣布发片日在先，邓雅萱后来跟上，选择同天发片，两女曾同在代石唱片旗下，同是小天后，争锋相对之意再明显不过。


  此外，今年一月，官方公布的最新一次国内唱片公司排名，代石唱片拍在第六，为一线唱片公司之首都，时光唱片则是排在第八，一样是位于一线唱片公司中的顶尖层次。


  三月，宁兰一举封后，在圈内人心目中，时光唱片已然反超了代石唱片，仅仅在五大巨头之下。


  这一次，两名小天后形成最为直接的竞争，被视作了两大唱片公司之间的正面碰撞。


  而对于邓雅萱的新专辑，首首经典的定义，让人不自觉地想起了李睁的首张专辑，最终可是逆袭反压第一天王，成就默认准四百金。


  以及，邓雅萱的夏季巡演的具体安排，类同许巧玲要等到专辑上市满月后才公布。


  足以见得，时光唱片对邓雅萱的新专辑期望之深，深切希望之下的一份野心，也是若隐若现……

  跟跑步机较真了个把小时，将一身臭汗冲洗掉，李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了健身房后，径直来到了谭光月的休息室。


  “嘿，真他妈的敢写，一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应该拉出去枪毙。”自来熟地从柜子里拿了一罐汽水，走到沙发区，谭光月便是将几张报纸塞了过来。


  “又有什么大新闻了。”看看谭光月激动的神色，李睁一屁股坐下，单手捧着报纸，目光随意扫动，顿时，一个惹眼的标题映入眼中。


  《时光唱片再造天后？》


  上千字的篇幅，激情四溢，总体就是一个意思，邓雅萱沉淀了一年多，终于推出了她的野心之作，这一次，主动挑起两个小天后之间的正面对碰，就要踏着许巧玲的肩膀上位。


  李睁又翻到下一张报纸，标题同样夺人眼球。


  《又一位天后即将诞生》


  篇幅达到1千五六百字，具体分析了两位小天后对碰的各种可能，并且指出，邓雅萱若是封后成功，时光唱片旗下两后，将一跃迈入巨头之列。


  而最后一张报纸上，标题则是《华语乐坛将进入天后时代？》


  文中指出，国内乐坛阴盛阳衰之势渐显。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花了几分钟，将这些报纸翻了翻，李睁发出了与谭光月一样的感慨，不就是两个小天后同天发片，竟是被展开到了这般地步。


  “媒体报道，虽然是不嫌事大，但一般来说，还是就是论事地展开，这次有些不太正常。”


  一旁，管樱插话进来，李睁听出了话中有话，有些诧异道：“管姐，你的意思是，又有幕后推手？”


  管樱矜持地笑了笑：“从邓雅萱转会的第一天，公司就明确了对她的力捧，即便宁兰封后，力捧之意也没有弱上半分，毕竟宁兰已经过了歌手黄金期……”


  顿了一下，话锋微转：“邓雅萱的专辑费用，碍于宁兰的缘故，明面上维持了110万，但我从经济部听来的消息，她这次的宣传费用，高达百万，没有预热宣传，宣传期压缩到两周，首周可以享四大满贯，次周会二三主打一块宣传，可享豪华三件套。”


  再度一顿，然后点出了要害：“公司投入那么多资源，对她的新专辑肯定是有所期待的，市场部肯定会配合公关。”


  李睁沉默消化了一阵，大概明白了意思，却又有些不确定，拿手指了指报纸，道：“你是说，这些报道的幕后推后，是公司？”


  管樱摊了摊手：“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但至少一点，公司是认可的，否则，市场部公关之下，肯定有反驳，澄清类的文章出现。”


  李睁恍然地点点头。


  谭光月显然已经听过管樱的这番分析，冷笑一声，道：“从二月你的专辑默认准白金，公司里就已经开始议论了，下一步，公司会冲击巨头，只不顾，当初公司冲击巨头的资本是你，现在变成了宁姐和邓雅萱。”


  他那首指着最后一张报纸上的报纸，不无恶意地猜度道：“我现在严重怀疑，这篇包藏祸心的报道，就是公司在背后授意。”


  “什么国内乐坛呈现阴盛阳衰之势，何静芸，宁兰，许巧玲，还不是你一手捧起来的，至于邓雅萱，哼，她也配.……”


  何静芸四人，正是文中提到的四个代表性女歌手，何静芸三人都是在过去半年中崛起的，要不就是已经封后，要不就是有封后之姿，至于邓雅萱，从她被封小天后，圈内很多人都看好她的潜力，这次又与许巧玲同天发片，是以也被举例在内。


  相比而言，男性歌手的表现就有点弱势了，除了李睁，并没有冒出惊艳的新星，而文中提到了李睁，却给了昙花一现的说法，三月之后，再无新作问世，疑似才华耗尽！


  不过，就此猜度是时光唱片在背后授意，李睁觉得有些臆断了，摆手道：“一篇报道而已，你这个怀疑就有点一拍脑袋了。”


  管樱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一句：“娱乐风向在全国排名二十开外，总部在深市，是公司关系最好的几家媒体之一。”


  李睁眼中闪过异色，管樱无奈道：“光月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娱乐风向一贯的风格，都是跟着环星娱乐报的调子走，很少有这样独到见解的文章刊登，尤其是头版……况且你想啊，这篇报道，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谭光月直接给了答案：“当然是邓雅萱，踩扁你，抬高邓雅萱，这就是我说的包藏祸心。”


  李睁微微眯眼，面露所思，慢慢喝了一口汽水。
……

  与此同时，另一间休息室里。


  几张娱乐报同样摆在了邓雅萱的面前。


  龚日红忧声道：“还没发片呢，就这样把你捧高，这太不合适了。”


  她入圈七八年了，太明白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


  九一年，一名新人歌手，凭借首张专辑一跃入一线，次张专辑发行前，媒体就是大吹大捧，公司没有半分灭火的意思，还主动往里头添柴，最后演变到了必入超一线的错觉。


  结果，专辑销量比预期低了三成，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依旧还是一线，可就是因为捧得太好了，媒体舆论反倒时，力度比正常情况下强了许多。


  导致那名歌手心态承受不住，从此一蹶不振。


  九三年，一名一线中下游歌手，在发第四张专辑时，与一名走下坡的一线顶流同期，发片前，媒体鼓吹他会踩着对方上位，公司同样地添柴浇油。


  而结果，却是被那名一线顶流压制，媒体舆论反倒，加上圈内众人的指责，导致那名一线中下游歌手精神不堪重负，短短两年，便是从一线跌落三线，然后销声匿迹！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媒体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够助你成事，也能毁了你。


  当初宁兰公宣封后，之所以引起了圈内轩然大波，公司内部高度重视，就是这个道理。


  一旦封后失败，媒体就会反过来，圈内也会落井下石，歌手必然要承受巨大的心里与精神压力。


  邓雅萱不以为意地道：“我提前发片，与许巧玲同天，高总不批，乔总不赞同，最后还是任总点头的，任总不是有言在先，破例就要承受压力，这一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说罢，她微微仰头，脸颊上浮现一抹自信，吐气道：“当初在代石唱片，许巧玲发布首张专辑，我就向总监提出过，要与许巧玲同期发片，却被否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巧玲戴上小天后头衔，与我站上同一高度。”


  “这一次，我要将许巧玲打回原形，让代石唱片那些人明白，他们的选出是多么的愚蠢”


  最后一句，贝齿紧咬，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邓雅萱的话，勾起了龚日红的联想，也是咬了咬牙，眼中闪过恨色与不甘，旋即又叹了一口气：“可这样一味地把你捧高，造势也太过了。”


  邓雅萱扫来一眼：“你忘了宁兰是怎么封后的？”


  龚日红被噎了一下，邓雅萱眯眼道：“在我看来，这一次是我最好的机会，宁兰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邓雅萱绝不会允许有人踩在我头上。”


  龚日红轰然一震，她本以为，宁兰封后，邓雅萱已经不再有争锋之心，然而，这一刻，她幡然醒悟，自己错的离谱，以邓雅萱性格，许巧玲只不过是她并驾齐驱，便不堪受辱地选择了转会，又怎么会甘居人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公宣封后，作品解封


  时光唱片公布邓雅萱的发片时间，是在周三下午一点左右。


  随后，媒体就起风了，到了周四上午，风力越来越大，各家娱乐报的头版，都是刊登了以双小天后正面碰撞为引，进行延伸展开的文章。


  其中有一半，看好邓雅萱会踩着许巧玲上位，有四分之一，看好双小天后能一齐爆出双白金以上的大销量，剩下的四分之一，持谨慎观点，认为从四月以来，唱片市场再没有爆出过单周20万以上的大销量，其间不乏天后苏雅箐，小天王陶亮这样的大牌歌手，是以，双小天后碰撞，两败皆伤的概率不小。


  有意思的，却是没有任何一家娱乐报的观点，是看好许巧玲踩着邓雅萱上位的！


  当然，这也不难理解。


  几个原因，第一，许巧玲到目前为止，仅有一张专辑，小天后之上，就是一线顶流，准天后，天后。


  能够两张专辑成就一线顶流的女歌手，国内乐坛历史上，仅有一巴掌左右，而成就天后的，仅一人而已。


  而那些前人，无不是一出道就惊才绝艳，并且在巨头唱片公司旗下。


  相比之下，许巧玲的本身条件，还是她的东家，代石唱片都要差了一些。


  第二，许巧玲崛起的速度太快，从一个新人蜕变小天后，只是用了半年时间，而她的代表作，目前来说只有三首，堪称经典的只有两首《挥着翅膀的女孩》，《短发》。


  这两首歌，均为李睁的作品，而李睁的作品被圈内封杀，近两个月来，低调得仿佛消失了一般，足以见得，封杀还是起了效果。


  什么时候会破封，谁也说不准。


  是以，许巧玲新专辑主打的质量，不可避免地被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第三，相比于代石唱片捧出一个一线顶流，或者超一线，时光唱片更加值得期待，因为目前为止，时光唱片是一线唱片公司中，唯一捧出过超一线的。


  至于第四，怕是背后有着时光唱片的公关，而代石唱片的公关尚未启动，就算启动了，力度也很小，又或者说，在代石唱片看来，眼下的媒体舆论，尚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下午，高栋良召集开了个小部门会议。


  当众宣布了两件事，其一，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提升50万，其二，邓雅萱的发布会，定在明天下午一点，宁兰，谭光月，辰光三人陪同出席，为邓雅萱加油助阵。


  众人大惊。


  高栋良看在眼里，早有预料，紧接着解释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原定110万，但她的三首主打，是圈内大中咖作品，光是约这三首，便是用掉了60万.……”


  一顿声，若有若无地看了宁兰一眼：“扣除这60万，再追加50万，实际总费用刚好百万。”


  这样的解释，实在有些牵强，李霞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当初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是自掏腰包。”


  说罢，语气一凛：“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110万，现在追加50万，变成了160万，攀上超一线标准，这是公司决定，我也不说什么，只一点要求，宁兰的下一张专辑，总费用250万，这没问题吧？”


  200万，几乎是圈内专辑费用的顶价，李霞开口250万，那绝对狮子张开血盆大口。


  但话又说回来，天后与小天后之间，差了一个大档次，小天后的专辑总费用攀上超一线标准，天后打破超一线的天花板，似乎也未尝不可。


  “宁兰的下一张专辑，总费用多少我现在没法承诺，但可以保证一点，不会比160万低。”高栋良被呛得不轻，却是只能压着脾气，谁让宁兰是天后，公司的台柱子，别说是他，就算是任总也要让上三分。


  “我要的保证不是160万，而是250万。”这关乎了宁兰在公司的地位，以及切身利益，作为经纪人，李霞尺寸必争。


  高栋良直有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心中又气又郁闷，真想来一句，追加50万又不是老子拍板的，有意见找任总说去。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这话又万万说不得，高层拍脑袋，中层上传下达，这是职场规矩！


  “明天的专辑发布会上，我会宣布冲击超一线。”就在高栋良大为头疼，纠结到底是强压，还是好言安抚之时，邓雅萱忽然开口，语若冰珠，毅然决绝。


  静，会议室陷入了绝对安静之中，针若可闻。


  众人膛目结舌，震惊无语！

  高栋良愣了好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眉头深锁道：“雅萱，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公宣封后，可不是闹着玩呢！


  龚日红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附和：“是啊，雅萱，一旦公宣封后，就会成为媒体和圈内的焦点……”


  邓雅萱打断道：“我知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专辑想要爆出大销量，有些压力是必须承担的，有些险也必须冒。”


  说罢，扭头看向高栋良，道：“高总，昨天今天的媒体报道，一再把我捧高，就算我不公宣封后，媒体也一定会把我捧到那个高度，与其那样，不如我主动站上去。”


  顿了一下，又看向宁兰：“当初你公宣封后，公司追加你70万，现在我只是追加50万，你没意见吧？”


  自从宁兰成功封后以来，这两个月，邓雅萱比刚来时收敛了许多，在外人看来，她是遭受打击，没了心气，然而这一刻，邓雅萱锋芒再现，让众人幡然醒悟，那不过是暂且隐忍，择机而动。


  看着邓雅萱充满挑衅冷厉目光，宁兰安静了片刻，便是浅浅一笑，螓首摇动，语气缓慢，一字字道：“我没意见，祝你成功。”


  李霞撇撇嘴，不屑地冷哼一声。
……

  会后，邓雅萱被高栋良叫去了办公室。


  不到二十分钟，邓雅萱一个人出来，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这一次，时间长了许多，近一个小时，邓雅萱出来后，又去任总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邓雅萱将会在明天的专辑发布会上公宣封后的消息，也是在公司内飞快地传播开来，

  周五。


  许巧玲原定上午举行的专辑发布会推迟到了下午，还是四点半。


  时光唱片这边没有变更，下午一点，邓雅萱的专辑发布会在斯特威大酒店二号厅举行。


  这场发布会是时光唱片成立以来的最高规格。


  总经理任总亲自坐在了主席台上，公司旗下，包括宁兰在内，所有一二线歌手，除去李睁悉数现身。


  请来的媒体，创纪录地达到了31家。


  而在制作人介绍完新专辑之后，邓雅萱起身，当众宣布，她将凭借这张专辑，向超一线发起冲击。


  现场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然后轰然炸了！


  邓雅萱公宣封后的消息，在专辑发布会结束后一小时内，在整个音乐圈内传开。


  正在酒店房间休息，等着四点发布会的许巧玲，从方茵口中听说后，一脸的不敢置信。


  方茵在刚听说时，也是一般的表情，不过此时，已经消化了这个消息，倒是显得很平静。


  她道：“邓雅萱的性格就是这样，心胸狭窄，傲气逼人……不自量力。”


  许巧玲听到最后四字评价，不由地好笑：“方姐，你就那么不看好她，别忘了，她的专辑可是圈内大中咖作品。”


  方茵嘴角泛起冷笑：“这就是我说她不自量力的原因。”


  许巧玲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你先宣布了发片时间，她接着宣布，与你同一天，显然是主动求战。”


  方茵道：“我当时就说了，早在我意料之中，你进公司之后，首张专辑拿下默认两个半白金，一举反压她，再加上她的脾气，公司的高层，歌手，好多人都看她不顺眼，过去她是绝对的一号女歌手，大家都让着她，现在有人可以取代她了，自然会倾向你，就为了这，她便受不了，最终选择转会，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有机会和你同期发片，又怎么会放过？”


  说着，思维一跳：“我听说啊，她转会去了时光唱片，直接就针对上了宁兰，想要取而代之，成为时光唱片第一女歌手，可宁兰却是一举封后了，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但就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甘心.……”


  说到这，嘴角的冷笑更浓郁了几分：“现在好了，仿效宁兰，也来个公宣封后，明知不可为强为之，我说她不自量力有错吗？”


  方茵看看许巧玲：“至于你说的，她的专辑三首主打，都是圈内大中作品，以此为资本公宣封后，那就是更加不自量力，因为她的对手是你，你的专辑主打是谁的作品，至今和圈内任何一名词曲人的作品碰撞，可有输过？”


  方茵缓了语速，慢慢道“她赢不了你，你觉得还能封后成功吗？”


  许巧玲眨巴着眼睛，渐渐明悟过去，失笑摇头：“她应该还不知道吧，只能说她的运气不好。”


  方茵摇头，断然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性格决定命运，要不是不自量力，又怎么会撞在枪口上。”


  四点半，许巧玲的专辑发布会召开。


  而在制作人介绍专辑的时候，专辑一二主打的词曲人自然是也公布了出来，由此引发了一片不弱于邓雅萱专辑发布会现场，公宣封后时的轰动。


  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是李睁的作品！


  由此宣示，圈内对李睁作品的封杀被打破！

  这位出道后，刷新了圈内十几个记录的新人王，在销声匿迹了两个之后，再度浮出水面。


  发布会都没有结束，这条消息已然被某人，通过电话传到了时光唱片，公司上下集体震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影响力


  已经离开公司，正坐在车上的任总心情还不错。


  虽然近三个月，接连十几张唱片销量低迷，但凭借李睁与宁兰的两张默认准四百金，同比去年前五个月，公司的利润还是要增加了不少。


  况且，这十几张唱片中，只有辰光一名二线，以及一名准二线，其他的都是新人，三线，不过是大浪淘沙的存在。


  接下来，邓雅萱，朝阳，毛星宇等人发片，才是正戏。


  “邓雅萱的人气，更在三月的宁兰之上，专辑主打的质量，比宁兰.……比苏雅箐的封后之作，也是不遑多让了，即便封后不成，只要攀上一线顶流，公司旗下的歌手阵容，足以比肩贝卡唱片，要是一举封后，嘿嘿，不出半年，时光唱片必入巨头……”


  想到美处，任总的嘴角微翘，泛起一抹yy的笑意。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扫了眼来电显示，随后接了起来。


  片刻后，嘴角的笑意敛没，脸上涌起一片惊愕，然后一点一点阴沉下来，最后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


  “混账东西！”挂断后，任总沉默了数秒，猛然一拳砸在坐垫上，而他的一声怒骂，把司机吓了一跳，握方向盘的手掌颤了颤，顿时，车子走出了一个“之”字，车厢内一阵摇晃。


  幸好司机是老手，幸好没有边上没有车，幸好速度不是很快，这才避免了交通事故。


  总监办公室。


  乔莉接完电话，一脸无奈的表情。


  李睁的作品破封是迟早的事儿，这点她心知肚明，许巧玲的新专辑，会不会是破封口，她不敢肯定，却隐隐有着预感。


  这几天，她有想过找李睁来问问，但终究还是没有付之行动。


  因为无论什么答案，她都会陷入两难。


  被公司雪藏的李睁，与公司显然是对立的，而她在私，把李睁当成朋友，在公，却是公司的音乐总监。


  从李睁口中得来信息，做出对公司有利的决断，无异于出卖朋友，有违她为人的原则。


  可反过来，明明有了准确的信息，却是不做出对公司有利的决断，无异于以私废公，又有违她处事的原则。


  她选择了将预感埋在心里，让事实去揭晓，眼下，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由此也证明了，邓雅萱选择与许巧玲同一天发片是错误的，公宣封后，更是错上加错。


  结果暂且不论，就从选择本身而言，邓雅萱的人气与许巧玲不相上下，甚至要低一些，正面碰撞的底气，来源于专辑的三首主打，圈内大中咖作品。


  然而，到目前为止，李睁的作品无一不是经典力作，与圈内大中咖的交锋中，均是压了一头。


  这场双小天后之争，拉开序幕的一刻，天平已然向许巧玲倾斜……

  副总监办公室。


  高栋良收到消息后，脸色一下黑成了锅底，一个保温杯被他砸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混蛋.……”额头爆出青筋，他咬牙切齿，一声接着一声地低骂，低骂声中透出无边的愤怒，还夹杂着一丝惶恐。


  邓雅萱的专辑销量好坏，不光关乎邓雅萱个人的前途，还连带上了他……

  办公区。


  李睁被谭光月等人围住。


  谭光月兀自不敢相信：“李睁，许巧玲的专辑主打，真的是你的作品？”


  李睁淡淡一点头：“是啊，怎么啦？”


  李霞瞪来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李睁翻了个白眼：“你又没问我。”


  李霞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宁兰浅浅地笑道：“作品解封，恭喜了。”


  李睁也是一笑：“谢谢。”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李睁，你算什么意思！”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龚日红快步走来，一脸的气急败坏，挤开林玥和管樱，直接来到李睁面前，拿手一指。


  李睁没有起身，微微仰头，对上龚日红俯视的目光，神色平静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许巧玲的专辑主打是不是你的作品？”


  龚日红抛出了与谭光月一样的问题，但李睁的回答却是截然不同。


  “你管得着吗？”


  龚日红被呛了不轻，脸上的怒气更多了几分，咬牙喝道：“雅萱和许巧玲同天发片，还公宣封后，你为什么不早说？”


  又是和李霞同样的问题，李睁的回答自然也不会一样，好笑道：“我为什么要早说？”


  “你……”


  李睁拍开她的手指，不耐烦地道：“行了，别你啊我啊的，我和你不熟，少跟我叽叽歪歪。”


  李霞冷笑一声，开口道：“许巧玲公布发片时间在先，邓雅萱这才提前发片，与许巧玲同一天，现在又公宣封后，傻子都明白，邓雅萱想要踩着许巧玲上位。”


  “龚日红，你是觉得李睁应该帮衬着邓雅萱？还是你脸大，李睁做什么，就该向你提前请示？”


  龚日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磨得咯咯响，她也是刚听到消息，一时冲动，这才有些失态地跑来兴师问罪。


  可要说理，她还真没有！


  李睁给谁写歌，连公司都管不着，何况是她？

  “李睁，你等着，这样吃里扒外，公司不会放过你的。”丢下一句无厘头的狠话，龚日红转身就走。


  李睁耸耸肩，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睁，你可以的。”谭光月一拍他的肩膀，发出一声感慨。


  李睁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谭光月就道：“邓雅萱与许巧玲同天发片，这倒没什么，两个小天后，人气差不多，但邓雅萱敢公宣封后，底气还不是来自于专辑三首主打，是圈内大中咖作品。”


  “现在，一听说许巧玲的专辑主打是你的作品，就这幅急赤白脸的样子，显然是是底气不足了，未战先怯，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作品已经凌驾圈内大中咖之上。”


  谭光月这话，引起了众人共鸣，不约而同的，表情有些唏嘘。


  三月之前，李睁的作品只是被视作，堪比圈内大中咖。


  但三月份，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创纪录地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13首天花板被李睁砸了个稀巴烂，现在，圈内好多人心目中，李睁的作品已然能够比肩那几个大咖顶流了。
……

  许巧玲的专辑主打，为李睁的作品。


  圈内对李睁作品的封杀，由此解封了！


  这条消息的影响力，在第二天就展现了出来。


  之前各家报道，对于双小天后的碰撞，不管是乐观还是谨慎，却罕有看好许巧玲能够踩着邓雅萱上位的。


  而周六上午发行了的十几张娱乐报。


  头版再度堪称出了相关文章，观点却是发生了巨大翻转。


  天天娱乐报，一篇过千字的文章，罗列了李睁出道后十几首作品。


  单曲《短发》，累计销量破了一个半白金。


  单曲《突然好想你》，累计销量180多万张。


  单曲《但愿人长久》，累计销量160多万张。


  专辑《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累计销量160多万。


  专辑《挥着翅膀的女孩》，累计销量近190万张。


  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累计销量破一个半白金。


  专辑《新纪元》，默认准四百金。


  专辑《征服》，默认准四百金。


  专辑《千千阙歌》，默认四百金。


  或许为李睁作品的单曲，或是为李睁作品的专辑主打，首首大火，一共九张唱片，张张大卖。


  李睁的作品，至今零失误，同期发片的其他唱片，无一不是被压制。


  这一次，许巧玲的专辑，是以李睁作品为主打的第十张唱片，值得给予最大的期待！


  这场双小天后的碰撞，只是将将拉开帷幕，许巧玲已然占据上风！


  娱乐速递，头版一篇近两千字的文章。


  引用去年十二月三黑马齐出，以及三月份何静芸，宁兰从神仙大战中脱颖而出为例，大肆渲染了一番，随后给出的结论是，邓雅萱公宣封后，或许是给许巧玲做了嫁衣。


  娱乐头条，头版一片近千字的文章。


  观点非常鲜明，许巧玲的这张专辑主打，是李睁沉寂两个多月的心血之作，相信会超越上一张专辑《挥着翅膀的女孩》。


  《挥着翅膀的女孩》这张专辑，单月销量90万，默认两个半白金，再度超越，会是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明！


  开往魔都的列车上，邓雅萱手捧一叠娱乐报，一张张地翻阅着。


  坐在她边上的龚日红，看着她一点一点冷下来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雅萱，你别被这些瞎写的报道搞坏了心态，你的专辑三首主打，首首经典，他李睁目前为止，还只是词曲中咖，许巧玲的专辑就算是李睁的作品，质量上也绝对不可能超越你。”


  说着，一把将报纸扯了过来。


  邓雅萱侧脸看着她，安静了一阵，出声道：“你不是说，李睁的作品没有那么快解封吗？”


  龚日红呃了一声，邓雅萱又道：“与许巧玲同天发片，这是我的决定，但之后的公宣封后，和你信誓旦旦，说许巧玲的这张专辑主打，绝对不是李睁的作品，不无关系，龚姐，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x大无脑的女人。”


  龚日红眼瞳深深一缩，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眼中含泪，嘴角微笑


  “雅萱.……”


  “你不要解释，我不要听，宁兰公宣封后，媒体舆论一个劲地捧她，现在我公宣封后，媒体舆论却是一个劲地贬低我，公司市场部是干什么吃的，等下车后，你直接给公司市场部打电话，我就一点要求，明天的娱乐报上，我不要看到这些不利我的文章！”


  说罢，邓雅萱把报纸往龚日红的怀里一甩，起身而去。


  龚日红脸色青白交替，心中郁闷的要死。


  邓雅萱在会上提出公宣封后，事先根本没和她商量过，凭什么把责任推她头上？


  媒体舆论反倒向许巧玲，那是李睁作品的影响力，国内几十家娱乐报，环星娱乐等几家销量靠前的，资产规模不比时光唱片小。


  真以为公司市场部公关是万能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如此反复三次，龚日红的脸色总算恢复如常，抬眼望了望一脸冷然站在车厢尾部一扇车窗前的邓雅萱，起身走了过去，口中道：“雅萱，为了报纸上那些瞎写的报道生气不值得，等一下车，我就给市场部打电话……”


  正如郭德纲说的，作为一个演员，赚的钱当中，就有一部分是挨骂的钱，同理，作为经纪人，赚的酬劳当中，就有一部分是艺人心情不好时充当发泄对象的钱。
……

  晚，六点多。


  曹猛脚步匆匆地来到上次李睁宴请他的那家酒店，报了倪厚道的名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包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从外地赶回来……”李睁和倪厚道已经到了，菜也点好了，曹猛一迭声的抱歉。


  “曹老师，不用客气，我和倪老师也是刚到。”李睁不在意地摆手，然后吩咐服务员上菜。


  曹猛喝了口热菜，把气喘匀，随后笑呵呵地道：“李睁，听说你的作品解封了，恭喜啊。”


  李睁嗯了一声：“许巧玲之前一张单曲，一张专辑主打，都是我的作品，她找我约歌，我推不掉。”


  倪厚道插话道：“曹哥，许巧玲的新专辑主打，感觉怎么样？”


  曹猛苦笑，摊手道：“我前天去了一趟山省，昨天回到酒店已经十点多，和助理通了个电话才知道，今天一天都火车上，还没听过呢。”


  倪厚道理解地点头，笑道：“那等下一块听听，今晚许巧玲上京城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会现场演唱第一主打，你给点评点评。”


  曹猛眼神一亮，看看李睁：“点评不敢，倒是可以一饱耳福，大家探讨一下。”


  冷菜很快摆在了上来，三个人先干掉一杯，然后随意吃喝。


  聊了一阵闲话，李睁切入了正题，今晚约曹猛的目的，是谈彼此的合作！


  “曹老师，上次我说的诚意，五月份我已经看到了，还算满意。”


  李睁道：“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接下来，咱们就谈谈合作？”


  曹猛早就等着了，李睁一提，当即点头，筷子也放下下来。


  “我想先问一问，曙腾唱片与工作室合作，一般是怎么分成的？”


  之前倪厚道就向曹猛打听过，曹猛已经猜到了几分，此刻听李睁一问，就道：“工作室负责唱片的制作，后续的唱片灌制，唱片的宣传，门店销量等，全部由曙腾唱片一手包办，圈内工作室与唱片公司合作，大抵如此.……”


  一顿声，略微沉吟，随后道：“分成方面，我曙腾唱片给到工作室百分之21至百分之26，主要还是看工作室的歌手质量。”


  这个比例，李睁已经从倪厚道那里得知，揉了揉太阳穴，道：“能具体说说吗？百分之26，对工作室的歌手要求。”


  曹猛嗯了一声：“给到26个点，工作室要保证白金唱片的比率不低于两成，且，一年内，至少出8张唱片，这是底线。”


  看李睁没有表示，又解释道：“销售渠道方面，要分给销售商4成，工厂那边1成，剩下的5成，给了工作室百分之26，就剩下百分之24。”


  “这24个点，还包括了唱片的宣传费，会严格对应歌手等级，要是一年每个一两张白金打底，唱片公司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这些功课李睁早就做过了，他咪一口酒，笑道：“唱片销量越高，工厂那边的管制成本就越低，达成白金的话，应该能压到0.8，销量再往上，最低压到0.7，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另外，销售商那边，就我所知，销量到了一定数字会有个返利，若是白金，返利两三个点还是有的吧，我听说，极限是5个点返利。”


  曹猛愣了愣，倒是没有否定，点头道：“没错，但这个不是以单张唱片算的，而是唱片公司总的发片数量的平均值，现在的唱片市场，每个月都是几十个歌手发片，能爆出白金的不超过两成，有时候连一成都没有，唱片公司基本都拿不到多少返利。”


  李睁不置可否，也懒得多废话，就道：“曹老师，我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被公司雪藏了，倪老师本来是我的制作人，还有我的助理，等于一块失业，是以，他们两就辞了职，现在找了投资人开了家音乐工作室。”


  “我答应了倪老师和我助理，会帮着工作室写歌，而且没有数量上限，如果工作室与曙腾唱片合作，具体条款该怎么谈就怎么谈，我就是提个建议，希望曙腾唱片能够给到30个点。”


  说到这份上，曹猛如何会不明白，工作室的大老板就是李睁，只是因为李睁和时光唱片有合约，是以，李睁不可能亲自管理，便交由了制作人和助理。


  只是30个点，这个分成比例确是有些高了。


  曹猛琢磨了片刻，试探地提道：“李睁，分30个点，曙腾唱片只剩下20个点……上次你说，每个月能够给曙腾唱片带来百万的利润。”


  李睁看看他：“一张白金唱片，分20个点，曙腾唱片能够赚多少？”


  曹猛心头默算了一下，很快道：“至多50万。”


  李睁想了想：“我觉得，我承诺的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曹猛一愣，一张白金赚50万，百万没问题，也就是说，一个月两张白金？


  要是别人说这话，曹猛必然嗤之以鼻，但李睁说的，他不敢心里信不信，至少嘴上是不能反驳的。


  李睁之前出了八九张唱片，最低的也是一个半白金，若是保持这样的产出效率，曙腾唱片别说月赚百万，两百万都有可能。


  倪厚道忽然道：“曹哥，李睁给姜姗阑的专辑写的主打歌，你觉得怎样？”


  曹猛没有含糊：“很好。”


  那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情歌，公司几个高层听后，都是一致认可，撇开曲风，单纯质量，不比宁兰，何静芸的第二主打差。


  倪厚道抬腕看了下时间，呦了声：“七点半过了，许巧玲的访谈节目开始了……”


  说着，他拿起遥控器，点开包房里的电视机，调到了京都电视台，画面中，主持人正好在说一段开场白，介绍今天的节目嘉宾。


  末了，在台下两百多名现场观众的掌声中，许巧玲走上了舞台，在主持人对面坐下。


  惯例的一问一答，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


  随后，在主持人的提议下，现场观众热情的掌声中，许巧玲拿着话筒走到了舞台中央。


  舞台上的灯光先是一暗，随即，舞美灯光一点一点亮起，十几道光束汇聚的中心，赫然便是许巧玲。


  今晚的她，一身浅色长裙，一头短发，脸上化了一层淡妆，若是不细致看，还以为是素面，嘴角泛着一抹微笑，神色淡然而自信。


  一段背景音乐过后，许巧玲不紧不慢地拿起话筒，开口唱道：“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只是听了几句歌词，曹猛的双眼已然雪亮，旋律轻快跳脱，给了他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许巧玲的轻柔中，透着一股韧性的嗓音，配上歌词的意见，太适合不过了。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而随着演唱的深入，到了高潮部分，许巧玲的嗓音力度一分分地加强，眼中不自觉地凝起泪光，却是没有悲桑，嘴角的微笑更多了一些。


  一个眼光女孩，在泪花中微笑！


  泪花是过去的悲伤，微笑是对未来的憧憬。


  在女孩的背后，led屏幕上，一对虚晃的翅膀渐渐凝视，最后形成了一对雪白的翅膀。


  给人一种女孩要乘着风飞去，犹如歌词中唱的那般，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有份就飞多远吧.……

  这一幕，唯美到了无法形容，动人至极！

  台下的观众无不面色动容，抬头望向舞台之上，好多女生，与许巧玲一样，眼中噙着泪花，嘴角却是泛着微笑。


  新章七点上传

  理由不多说了，只说抱歉，新章要晚一点上传，七点左右。


  第二百三十六章 悔恨的泪水


  曹猛一脸沉浸的表情，好片刻后，吸了吸气，将情绪从歌曲的意境中抽出，慢慢道：“这首《隐形的翅膀》.……比《挥着翅膀的女孩》更加柔和，给人一种温馨暖心的激励，好歌。”


  倪厚道唏嘘道：“曹哥，不怕你见笑，今天上午我去买了一盒磁带，反复听了几遍，差点红了眼眶。”


  曹猛没有见笑，默然点头。


  倪厚道收了收情绪，轻咳一声，道：“从四月开始，非抒情慢歌系的专辑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其中好几张唱片，单月都是破了40万，达成默认白金，国内乐坛时代变更已经初见端倪，根据过往经验，每每时代变更，许多现有规则会被打破，圈内也不可避免面临一次洗牌。”


  说着，思维一跳：“李睁的作品，并不拘泥于单一曲风，为姗阑写的那首歌，便不是抒情慢歌，这首《隐形的翅膀》是民谣风，《七里香》是中国风，《挪威的森林》是摇滚风.……”


  点到即止，而后道：“曹哥，李睁早已公开明言，他只为朋友写歌，这点永远不会变，许巧玲新专辑的两首主打，代石唱片给了4个点的分成，26个点加上4个点，刚好30个点。”


  倪厚道的意思略微隐晦，却是不难理解，曹猛沉默一阵，抬眼一看李睁，笑道：“还是那句话，我曙腾唱片重利，却更重一个情字，希望不仅是合作，还能成为朋友。”


  李睁笑了笑，主动给曹猛斟满酒杯，又给倪厚道满上，最后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满。


  “叮……”三人举杯碰在一块，发出一声重叠的脆响，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

  刘洋去年十月出道，签约天翼唱片，首张单曲历经三月，将将达成6万张及格线。


  随后，专辑立项，录制花了四个月多，四月中旬上市，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竟然单月销量破20万，成就默认准黄金，一跃成为三线顶流！

  今晚是庆功宴，一家中餐馆的大包房里，一共开了三桌，整个音乐部门，除了两名在外商演的歌手，其他人都来了。


  席间，大家频频向刘洋敬酒，恭维声不断。


  刘洋的助理，黄桂也是与有荣焉，那些助理没有资格给刘洋敬酒，便是把目标锁定了她身上。


  “啪！”黄桂夹菜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杯子，乌梅汁洒在左边一名女助理的身上，将女助理一身崭新的裙子，染了好大一片乌黑。


  黄桂啊了一声，歉声道：“不好意思.……”


  那名女助理连连摆手，表示没事，说自己的裙子不值钱，反过来关切询问黄桂的手有没有划破，随后，跑到外头叫来服务员，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给清理了。


  没过多久，同样的一幕又发生了，还是落在了黄桂的头上，只不过，这一次打翻杯子的是黄桂右手边的娜娜，汽水洒在了黄桂的身上。


  汽水是无色的，娜娜及时扶了一下，只是把黄桂的衣服弄湿了一小片，却是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同桌的几个男女助理，不由分说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通指责，将娜娜的连声道歉给淹没了去。


  最后，还是黄桂说算了，指责声方才小了去。


  接下来，饭桌上的聊天，直接将娜娜排除在外，娜娜尝试性地插过两句话，却根本没人搭理她。


  娜娜又气又怒，又委屈又不甘，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她现在只是给一个新人歌手的当临时助理，那名新人歌手进公司不足一个月，正在录制首张单曲，在另外一桌，也是倒酒赔笑的小三子。


  助理的地位高低，取决于跟随的歌手的地位高低！

  宴席开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有人惊呼：“快看啊，是许巧玲.……”


  众人纷纷侧目，挂着墙上的电视里正是京城电视台，许巧玲掌声中登场。


  包房里，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看着电视画面中，主持人一问一答，仪态优雅，神态从容的许巧玲，总监曹鹏飞，副总监刘让，徐倩儿，姚菲菲等等，好多人眼中透出难以言说的复杂之色。


  随后，在主持人的提议下，许巧玲来到了舞台中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隐形的翅膀》。


  轻快的旋律，许巧玲轻柔中带着韧性的嗓音，很快抓住了众人的耳中。


  而歌曲最后一段，许巧玲目含泪光，嘴角微笑，背后led屏幕伸展天使羽翼的唯美画面，更是让众人迷离失神。


  曹猛飞发出了一声感慨：“好一首温馨励志情歌，就凭这首主打，巧玲的新专辑销量，十有八九便能破了双白金，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啪！”话没完，酒杯落地声再度响起，又是娜娜，众人纷纷皱眉，向她投去不喜的目光，却是见到娜娜双眼朦胧，脸色煞白，双肩微微耸动着。


  片刻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唉……”一道道莫名的叹息声，接种而起，许巧玲转会只是大半年，在座的一多半人都是许巧玲过去的同事，自然是清楚，此刻娜娜为何情绪失控，梨花带雨。


  那是悔恨的泪水！

  娜娜曾经是许巧玲的助理，曾经亲如姐妹，曾经给过娜娜不离不弃的承诺，然而，娜娜却是在许巧玲处于事业低谷时，选择了背弃！

  如今的许巧玲是小天后，一线唱片公司之首，代石唱片的一号女歌手，她的助理年收入最差也是好几十万，在圈内的地位，更是比二线歌手都高。


  而如今的娜娜，却只是一个二线唱片公司，新人歌手的助理，月收入几百上千，公司里地位最低的几个人之一。


  一念之差，天差地别！
……

  周一，上午。


  李睁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异于平常。


  才一坐下，李霞就出声道：“李睁，昨天的娱乐报看了没有？”


  李睁摆手：“昨天在寝室里睡了一天，补觉。”


  众人一阵白眼乱翻！

  你现在是朝九晚五，做五休二，上班时间也是闲得没事，你要补觉，我们就该冬眠了！

  李霞摇一摇头，随后道：“周六，许巧玲上了京城电视台直播访谈，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反响好的超乎想象。”


  “昨天，各家娱乐报对于她的专辑主打，都是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一首经典温馨励志歌，不知道骗走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眼泪。”


  李睁哭笑不得：“你这是用词不当，什么叫做骗。”


  李霞撇撇嘴，没有纠结这个，继续道：“根据环星娱乐报的报道，光昨天一天，许巧玲的新专辑，京都市场销量保守估计两万张，并且预测，既苏清雅的专辑之后，时隔一个多月，久违的双白金唱片又要出世了。”


  说着，莫名地叹息一声，感慨道：“你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大发神威啊。”


  李睁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林玥八卦道：“李睁，你预估一下，许巧玲上周销量会是多少？”


  李睁无奈，又让预估，他又不是算命……

  “我怎么知道。”


  “那你预估一下，许巧玲与邓雅萱的上周销量，谁会更高？”


  林玥又补了一句：“周六晚，邓雅萱也上了魔都电视台直播访谈，同样现场演唱，从媒体报道判断，虽然比许巧玲要差一些，但也是相当不错，当晚节目播出其间，打进来的声讯电话有6千多个。”


  这个问题抛出，不管此刻看着李睁，还是没看李睁的众人，耳朵都是竖了起来。


  李睁苦笑，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想了想，他丢出一句：“这还用问嘛。”


  众人一阵无语。


  没等再有人追问，四名副总监相继走了进来，不约而同地都是望了李睁一眼，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尤其是高栋良，脸色微沉，眼神阴冷，腮帮子一股一股的，显然对于许巧玲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心中极为动怒！

  又过了会儿，乔莉的秘书进来，随后乔莉现身。


  本就挺安静的会议室，一下子变得噤若寒蝉！


  乔莉落座主位，目光环视一圈，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开会，随后推开文件夹，垂目道：“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蔡康成，139274。


  这位贝卡唱片的新人，蝉联了榜首。


  虽然大家都不意外，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在座的，三四五月发片的新人，同是新人，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蔡康成三周累计销量破30万张，单月即便破不了黄金，也铁定过了40万张，默认白金铁板钉钉。


  这也意味着，一跃入二线，成为毛星宇那样，公司力捧的潜力二线！


  而他们呢，却是面临着被公司解约，重新沦为地下歌手的命运。


  乔莉一顿声，接着报道：“排名第二，苏雅箐，84631。”


  第二苏雅箐，比蔡康成蝉联榜首更加不让人意外，但不到8万5千张的销量，却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上上周，苏雅箐的专辑已经出了盗版保护期，却依旧有着近11万的销量，这一下子，跳水了两成多。


  谁都明白，经历了首月销售，专辑成色已经得到了验证，后续跳水过大，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受到了其他新上市专辑的冲击！


  能够让天后的专辑跳水，难不成又出黑马了？

  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念头，随后，很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众人纷纷扭头，原本定格在乔莉身上的目光，转移向了李睁。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追加投入

  很快，众人的预感得到了印证。


  乔莉继续报道：“排名第三，许巧玲的新专辑《梦想翱翔》，83127。”


  8万3千多张，仅仅只比苏雅箐低了一千多张。


  单从数据来说，首周这个成绩算得出彩，却也不是特别惊艳。


  超一线，乃至一线顶流，首周爆出10万以上销量，不说家常便饭，却也是常态。


  可是别忘了，许巧玲的专辑仅仅上市三天，与邓雅萱一样，没有进行预热宣传，也不似宁兰那般，第三主打作为电视剧主题曲，已经提前有了热度。


  这8万3千多张的销量，凭借的是歌手本身的人气，加上三天的宣传。


  作为小天后，一线中上游层次，人气来说，顶多能够为许巧玲带来5万张销量，而宣传方面，目前为止，许巧玲只是上了一档京都电视台的访谈节目。


  也就是说，周六晚，京都电视台访谈节目中的现场演唱，让许巧玲在周日一天，卖掉了3万多张唱片！

  这样的宣传效果，着实有些惊人。


  但在座的众人大多没有这份见识，提前又有了预见，只是略微震惊，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哗。


  随后，又听到邓雅萱排第六，销量5万8千多张，就更加释然了。


  双小天后之争，首周都是三天，2万多张的差距是不小，却并非不可能逆，关键是要看本周，两榜新歌推荐pk，那才是见真章。


  不过，有见识的人还是有的，会后，高栋良便是直接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待了20多分钟，出来后，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午饭之前，一条消息传播开来，公司对邓雅萱的专辑追投15万。


  这条消息，给众人带来的震惊，甚至超过了许巧玲的专辑，上市三天大卖8万多张！

  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160万，超一线的标准，已经是让很多人心中不满，觉得公司太过厚此薄彼。


  一个新人首张单曲，三月达成10万及格线，专辑立项，总费用卡死30万，15万张至20万张，35万，20万张至30万张，40万，30万张至40万张，50万，40万至黄金，60万.……

  要知道，单曲别说破黄金，就是40万张以上，那也绝对是力捧新人，这才将将60万的专辑总费用，堪比二线标准。


  而李睁那样，一张单曲破了记录，三月达成一个半白金，首张专辑也才80万费用。


  邓雅萱却是翻了一翻，完全不合规矩，要不是邓雅萱公宣封后，又有宁兰的前车之鉴，公司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可凡事都一个度，破格也不能无限量，邓雅萱要是首周三天，爆出10万销量，追加资源，倒还说得过去，毕竟封后有望，可现在，只是近6万张，距离封后差了老远，凭什么再追加？


  一时间，部门里不平声四起。


  一个下午，阿苏，林玥，陈茜等人，先后去了高栋良的办公室。


  到了下班前，应付完关思良，总算是清静了。


  高栋良缩在靠椅里，一脸的疲惫，慢慢喝着热茶，不时发出一声略带嘶哑的干咳声。


  他如何会不明白，再给邓雅萱追加资源，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邓雅萱的专辑成败，直接关乎到他的职场前程。


  一张唱片的销售额，销售商分掉百分之四十，工厂分掉百分之十，歌手分掉百分之九，助理的奖金，补贴，制作人的奖金等等，相关人等分掉百分之二，市场部的公关费打统账，不管启动不启动，分掉百分之八块，再加上耗损百分之五。


  这样加起来，总共百分之七十四，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扣掉专辑总费用，便是盈利。


  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160万，卖出65万张左右，这才只是保本。


  公司定预期的时候，会翻上一番，也就是130万张。


  130万以下，视作低于预期。


  以邓雅萱首周销量为依据，他做出的判断是，破130万张，难！


  理由很简单，邓雅萱与许巧玲的人气相差无几，邓雅萱公宣封后，她的歌迷对她的支持力度，就目前而言，肯定是要超过许巧玲的！

  上周，两女一样，都是在周六上了一档电视访谈节目，都是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效果上，却是拉开了一倍以上的差距。


  而魔都电视台的收视率，比起京都电视台，常规来说只是差了三成左右。


  这直观地反应了，大众对许巧玲专辑主打的喜爱，远远超过了邓雅萱的专辑主打。


  由此不难推断，几乎不可能出现去年十二月那样的三黑马平齐，亦或是二月那样的，新人王与第一天王共尊的局面。


  随着宣传期的延续，一旦销量差距拉大到了某个程度，便会形成圈内所谓的销量压制。


  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宣传资源加重，以此来填补差距，至少要保证，不拉开足以销量压制的差距。


  具体要追加多少才够，高栋良不可能算清，但肯定是越多越好。


  追加15万，总费用175万，这是他努力的极限！


  再高，乔莉绝对不会答应，任总也绝对不会批。


  “坏就坏在李睁头上，这个混蛋！”半杯热茶下肚，高栋良的精气神恢复了些，但随着磨牙，脸色却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眼中透出一道怨恨之色。


  邓雅萱的专辑三主打，都是圈内大中咖力作，与同为小天后的许巧玲同期，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代石唱片不可能为许巧玲找来大咖的作品，唯一变数，就是李睁！

  要不是李睁，邓雅萱就能踩着许巧玲上位，双白金不说十拿九稳，也是十之七八，两个白金，有一半的概率，野望一下封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

  邓雅萱的专辑，首张销量让高栋良甚为不满与担忧，由此不惜舍了脸皮，求爷爷告奶奶，为邓雅萱搬“救兵”。


  而李睁，也同样有些不满，只不过，与高栋良截然相反，高栋良是嫌低，而他却是嫌高。


  三天销量近6万张，真的不少了。


  同比率换算单周七天，岂不是要达到14万张？


  单月说不定能破黄金，成就默认白金，乃至一个半白金。


  时光唱片也能因此转上七位数的利润。


  李睁怎么可能放任？


  他反复听了几遍邓雅萱的专辑三首主打后，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随后给苏婷打了一个电话。


  周二，上午。


  苏婷代表华璨音乐工作室，亲自到了曙腾唱片，与总经理吴汉面谈了近两个小时，最终，双方签署了协议。


  下午，曙腾唱片便是对外宣布，旗下歌手姜姗阑发片的时间，定在本周五。


  不是专辑，而是单曲，宣传费用为30万。


  单曲的宣传费，就算是李睁，不算后头的追加，起初也就是20多万，宁兰也不过将将攀上30万。


  很明显，透出的信息就是，姜姗阑为曙腾唱片的力捧歌手！

  消息很快传到了时光唱片。


  任总听后，直接把乔莉交来了办公室。


  从四月底开始，时光唱片旗下，先后七名歌手发片，曙腾唱片都是二对一，三围一的针对，至少是让这七名歌手的唱片销量低了两成。


  这个仇，在不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报？


  任总没有拐弯抹角，直白地将想法说了出来。


  想要让陆副总监手下一名二线顶流，再加上一名三线顶流歌手，与姜姗阑同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乔莉略作沉吟，提出了自己的忧虑，若是挤进去两名歌手，会与两个小天后的盗版保护期重叠三分之二。


  这样多多少少，会分掉邓雅萱的专辑销量，而且，挤进去的两个歌手，销量也会受到影响。


  任总却是不以为然，觉得这点损失，公司还是承受得起，要是不还击，圈内会认为时光唱片可欺。


  乔莉看任总心意已决，也就没再反对。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抗拒之心本来就不是特别强烈。


  两个小天后，说到底，也就是两个一线中上游，眼下的唱片市场，除了1月各大颁奖礼，其他每个月，无论你在什么时候发片，都不可避免地会与一线的盗版保护期，重叠一半以上，而且还不止一个一线。


  况且，天王郭逸夫，已经宣布了他的演唱会计划，十二地，22场，从八月初开始，一直到十月底收官，而在演唱会之前，六月底，将会推出全新专辑。


  此外，天王黎杰，也是宣布了新专辑的发片时间，会在七月中旬左右。


  这样一来，从六月下旬开始，一直到八月上旬，发片的歌手都是不可避免地，与天王的盗版保护期重叠。


  于是乎，周三，时光唱片也对外做了宣布，旗下两名歌手，会分别在本周四，周五发片。


  并且透露，那名三线顶流的歌手，专辑的宣传费用，高达40万，攀上二线的标准。


  而那名二线顶流，专辑的第一主打，是圈内一名大咖的作品，专辑重金打造，总费用高达90万，宣传费用接近70万，攀上一线标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封后失败

  整个五月份，不算临时提上最后一天发片的邓雅萱，公司旗下5人发片，再加上辰光，一共6人。


  曙腾唱片那边，都是采取了针对性的二对一，三围一，歌手级数更高，并且配上超标的宣传资源。


  眼下，以一个二线顶流，一个三线顶流合围三线中游的姜姗阑，给予前者二人追加10万宣传费，时光唱片不过是如法炮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按说公司上下，不该有人存有异议，甚至立场的缘故，拍手称快才是。


  谁曾想，竟引起了音乐部门，一场不大不小的“暴动”。


  周三这一天。


  四名副总监，以及总监的办公室，车水马龙，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拢共十几个歌手，经纪人。


  抱怨的抱怨，发牢骚的发牢骚，甚至发生了争吵，乃至拍了桌子……

  公司与圈内大中咖约了七八首歌，却只是分配给了5个歌手，其余的20几个歌手看了不眼馋，心里没有想法，没有怨气？


  三四五月，15个歌手发片，除了宁兰，其他的集体扑街，包括8个新人，其中6个新人是首张单曲，面临着被公司解约。


  公司没有给他们追加投入，也没有给他们救赎的机会，一切都是按照冷冰冰的规矩来。


  要是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


  辰光的专辑，两榜通关占其一，按规矩追加5万，凭什么翻倍？

  邓雅萱一拍脑袋，来了个公宣封后，就追加50万，50万不够，再追加15万，凭什么？

  现在，萧通作为二线顶流，80万的总费用，本就超标攀上一线，莫斯奇作为三线顶流，50万的总费用是标配，各自追加10万，又凭什么？

  一再的不公平，让大家的积怨爆发了！
……

  周四，中午。


  由林玥发起，包括李睁，宁兰，谭光月，阿苏，黄晓天，以及一名进公司才两月的新人，王天平，加上经纪人，助理，来了个部门小聚餐。


  食堂的包房里，大家围了一圈，点了十几个菜。


  林玥喝了口饮料，怨气道：“邓雅萱，上周六上魔都电视台访谈节目，周一上京城电视台访谈节目，昨夜上深市电视台访谈节目，周二十二地方音乐台黄金时段，轮播一次，光这些宣传资源，就比我的专辑总费用高了。”


  阿苏夹了筷牛肉，到了嘴边，又放进碗里，接话道：“林姐，你的专辑总费用好歹有半百万，我的专辑总费用才35万，好不容易跟乔总争取了5万追加，被高栋良大手一挥，直接给抹了。”


  谭光月冒出一句：“你那5万块，转嫁到了辰光头上。”


  阿苏的脸色沉了沉：“太不公平了。


  黄晓天丢了个花生米进嘴里：“是不公平，林姐申请延后发片被驳回，一毛资源不加，被曙腾唱片那边二夹一。”


  “而莫斯奇呢，反过来，对曙腾唱片那边的歌手二夹一，还追加了10万宣传费。”


  “莫斯奇和林姐的歌手等级一样，甚至还要低一些，唉.……”


  说到最后，摇头一叹。


  王天平忽然道：“我的单曲首月销量不足6万张，我想跟高总申请追加几万块，你们说，有可能吗？”


  这三个月，六个发行首张单曲的新人，王天平是成绩最好的一个，也只有他有那么点希望，达成三月10万张的及格线。


  大家看看他，又彼此对视，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李霞开口道：“找高栋良，绝对没戏，他现在自己也焦头烂额.……”


  说着，拿手指指谭光月，话锋一转：“除非，跟他当初一样，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资源分给你。”


  王天平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谭哥，当初你的首张单曲，单月也没过6……”


  谭光月做了个七的手势：“比你多了八千多张，不到七万，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每天至少长十根白头发……”


  说着，随手在李睁肩上一拍：“多亏了这位李大侠仗义相救。”


  李睁正喝了一口果汁，一震之下，差点喷出来，扭头皱眉，不等他说什么，谭光月干笑一声：“不好意思，重了，重了。”


  随后，又一看王天平：“你不是和邓雅萱的助理挺熟，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175万，手指缝里挤出一点，就够了。”


  王天平脸色一僵。


  “十一点半快到了，风云榜新歌推荐要开始了。”宁兰见气氛有些不对，及时扯开话题，她的助理马倩，拿遥控板点开墙上的电视，调到娱乐频道。


  众人纷纷侧目。


  今天是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一共四首歌。


  之前四轮，许巧玲，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都是毫无悬念的晋级。


  很快，电视画面中出现了风云榜图标，以及美女主持的身影，半个多小时，四首歌先后揭晓。


  邓雅萱的专辑第一主打《爱情剪刀》。


  邓雅萱的专辑第二主打《不一样的我》。


  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隐形的翅膀》。


  许巧玲的专辑第二主打《最初的梦想》。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同期发片的其他歌手，相比双小天后，无论是人气，还是专辑的质量，都是有比较明显的差距。


  到了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也没有丝毫意外，近乎风云榜的翻版。


  周五，上午。


  李通的专辑发布会在斯特威大酒店一号厅举行。


  规格上来说，比昨天莫斯奇的专辑发布会，要高了一个档次。


  相比邓雅萱的发布会，也仅仅是少了七八家媒体，任总没有亲临，由常务副总郑光明代替。


  而在发布会上，李通虽然没有如邓雅萱那样，来一个惊人的封后宣言，但在被记者问及，对新专辑的预期时，还是并不前谦虚地放言，将会凭借这张专辑，一步迈入一线。


  之前，李通名下一共四张专辑，三黄金，一白金，距离一线，还差了两张白金，想要一步迈入，那就是需要一张一个半白金。


  由此可见，李通的野望不小！


  中午时分。


  公司的各个办公区都空了。


  众人要么去了食堂，要么聚在休息室内。


  今天是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牵动了公司上下的目光。


  十一点半准时，风云榜新歌推荐开始。


  美女主持的开场白有点长，约莫五六分钟，这才揭晓了入围的第一首歌。


  许巧玲的专辑第二主打《最初的梦想》。


  背景音乐响起的一刻，食堂内，休息室内，办公室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惊呼声！

  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一共只有两首歌曲。


  许巧玲的专辑第二主打占了一席，那第二席呢？

  答案呼之欲出！


  没错，正是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隐形的翅膀》。


  总经理办公室里，坐在电视机前的任总，脸色阴沉似水，握紧的拳头由于大力，骨节处有些发白，狠狠一拳砸了沙发扶手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混账东西！”


  副总监办公室里，坐在电视机前的高栋良，脸色黑到不能看，尽管他有着最坏的心里准备，但最坏的心里准备化作现实，还是让他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他眼中蹦跳着愤怒的火苗，喘着粗气，一声接一声地低骂：“混蛋，混蛋……”


  总监办公室里，乔莉缓缓摇头，不由叹气，脸上写满无奈。


  其他高层的办公室，纷纷传来叹息声。


  如果说，首周三天近6万的销量，已经让邓雅萱的封后宣言摇摇欲坠，那现在，止步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无异于提前宣告封后失败，除非，除非出现奇迹.……

  而奇迹终究没有发生，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再一次翻版了风云榜。


  市场部，一名职员不过是忙里偷闲看了会儿报纸，便被总监劈头盖脸地当众一通教训。


  综合管理部，一名职员只是因为一份文件当中有两个错别字，便被经理骂了个狗血喷头。


  音乐部门，王天平有些不甘心，还是去了高栋良的办公室，想要为自己的单曲争取些额外资源，被高栋良拍着桌子，哄了出去。


  陈茜因为辰光和自己的前途，去了乔莉的办公室，乔莉虽然没有对她发火，但同样有些心不在焉，没交流几句，便是单方面终结了这次谈话。


  公司里，一股子阴霾由上笼罩而下，气氛沉重而压抑。


  就在这个时候，姜姗阑的单曲发布会在特威拉酒店二号厅举行。


  曙腾唱片旗下，一二线歌手齐现身助阵，总经理，吴汉亲自到场，现场媒体数量超过30家。


  规格超过了李通，与邓雅萱的专辑发布会一般无二。


  发布会上，制作人介绍了姜姗阑的单曲《领悟》，词曲作者，赫然便是李睁！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时光唱片。


  公司上下集体震惊！


  总经理的办公室，任总大怒，砸了一个水杯不算，单臂一个横扫，半张办公桌上的东西，纷纷落地，响起了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总监办公室，乔莉一捂额头，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副总监办公室，陆副总监，洛副总监，以及高栋良，不约而同地一脚踹翻了椅子，随后，洛副总监与高栋良，又不约而同地走出办公室，怒气冲冲地直奔李睁所在的办公区。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交代，良心


  办公区。


  一群人围着李睁。


  林玥确认道：“李睁，姜姗阑的单曲，真的是你的作品？”


  李睁捧着一杯热茶，吹了两口，嗯了一声，然后抿了一口。


  “太棒了！”林玥的助理激动地一挥拳头。


  李睁抬抬眼皮，其他人也是侧脸看来，小助理意识到有些失态，本能的脸红了一下，旋即又一咬牙，道：“本来就是嘛，林姐延后发片的要求被驳回也就算了，被曙腾唱片旗下一个二线顶流，一个二线，二夹一，公司却一分钱追加也不给。”


  “现在萧通与莫斯奇，一个二线顶流，一个三线顶流，二对一，针对人家一个三线中游，公司却追加10万。”


  “这太不公平了。”


  “哼，这一次，让他们好好尝尝一脚踢在钢板上的滋味！”


  说到最后，一脸的义愤填膺。


  “就是，我被欺负的时候，一点资源都不给，他们去打压别人，却是给足资源，凭什么我当炮灰，他们当英雄。”


  相比于助理，林玥的性子比较软，很少当众说出尖锐的话来，可今天，却罕见地附和了。


  本周是她的专辑上市第三周，之前两周累计销量只有可怜的4万多张，同比上一张专辑，直接腰斩。


  她一肚子的怨气，两分是曙腾唱片，八分是公司。


  当初，她延后发片的意愿非常强烈，却是被驳回，相当于明知要死，还非把她推上前线，这还不算，一点额外的弹药补给都不给。


  所谓的公司规矩，却是因人而异。


  严重的不公平，叫她如何不怨？

  阿苏更加直白：“林姐说的对，凭什么我们当炮灰，他们当英雄，要死一块死！”


  他的专辑单月销量不满10万，如今累计销量也不到16万，满三月后工厂那边一旦停止灌制，便是会宣告，冲击三线失败！


  在他心目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乔莉答应的5万额外资源，被高栋良给一把抹了，然后随手一挥，赏给了辰光！

  5万，对专辑宣传费50万的辰光来说，只是一个零头，而对于宣传费不足15万的阿苏来说，却是弥足珍贵。


  “哼，邓雅萱也就是一线中游，公宣封后纯粹发疯，她发疯就算了，公司也跟着她一块疯，专辑175万达到总费用，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咱们公司干得出来。”张雯薪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她首张单曲销量逼近30万，在公司的众人新人中算的出类拔萃，可公司却一点额外资源都没给，连发片期延后都给否了。


  眼下，专辑上市四周，前三周累计销量不到7万张，让她破黄金的小野心化作飞灰。


  对比邓雅萱的待遇，心态难免有些失衡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泄，只不顾着嘴上痛快，心中爽快，却是没有留意到，洛副总监与高栋良已经站在他们身后，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两人是在办公区门口撞上，然后一块进来，本意是找李睁问罪，可众人言语中的意思，却是让他们大为动怒的同时，又大为心惊。


  彼此对视了一眼，高栋良咬咬牙，沉喝一声：“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啊！”


  众人脸色微变，一下子没了声音，纷纷回头。


  高栋良迈步上前，毕竟是领导，阿苏和黄晓天赶紧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李睁，你给我说明白了，你算个什么意思？”高栋良俯视李睁，腮帮一鼓一鼓。


  萧通是陆副总监手下，莫斯奇是洛副总监手下，这两人是不是撞钉板，高栋良无所谓，他在乎的是，姜姗阑的单曲与邓雅萱重叠了三分之二个盗版保护期。


  李睁看了他一眼，也不起身，淡淡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高栋良眼神一阴，刚要开口，洛副总监出声道：“李睁，你给谁写歌那是你的自由，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是死对头，给死对头的歌手写歌，来坑害自己公司的歌手，你良心过的去吗？”


  高栋良紧跟着道：“上周许巧玲，本周姜姗阑，李睁，你这样一而再地坑公司的歌手，今天你必须给出交代！”


  一个跟他说良心，一个跟他要交代。


  好啊!

  李睁缓缓起身，嘴角泛起冷笑，拿手指指高栋良：“你让我给交代，好啊，我且问你，邓雅萱原定的发片日是几号？6月11日，许巧玲宣布发片时间，邓雅萱便提了上来，和许巧玲同天，目的是要踩着许巧玲上位，是也不是？”


  一问之后，很快又接上一问：“她想踩着谁上位，谁就活该被她踩，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是也不是？”


  又一问过后，再度接上一问：“按你这个逻辑，她要是想杀人，别人就该为她准备好到，然后把自己捆绑起来，躺在那里等她来杀，姜姗阑也是同样的道理，是也不是？”


  高栋良被连噎三下，一下比一下重，李睁嗓音陡然一沉，再度道：“这就是你的狗屁逻辑，是也不是？”


  高栋良的脸，一下涨成猪肝色。


  李睁缓了口气：“你不是要交代吗？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狗屁逻辑。”


  说罢，眼风一甩，转向洛副总监，同时手指也是移了过去，眯眼道：“你跟我谈良心，好啊，我就问你一句，我李睁进公司以来，对公司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洛副总监被噎，哑然无语。


  李睁闷哼一声：“回答不上了，我来说吧，我至少为公司赚不止一千万，换来的却是被公司雪藏，这就是你所谓的良心，被狗吃掉了。”


  说罢，与洛副总监错身而过，大步流星地离去！


  办公区一片死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李霞低哼一声，也是甩步而去，有了她起头，其他人也是迅速散去。


  片刻间，李睁的办公桌周围空了出来，就剩下高栋良，洛副总监两个人，犹如蜡烛一般插在那里，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

  陆副总监没有去找李睁问罪，而是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总，许巧玲发片，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好判断，但姜姗阑发片，绝对是有意而为。”


  陆副总监脸色很不好，他不是傻子，姜姗阑是三线中游歌手，之前已经出过三张唱片，完全不够资格力捧。


  而且作为三线歌手，发行非影片主题曲，插曲之列的单曲，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很明显，姜姗阑提前公布发片时间，又拖到周五下午四点以后才开发布会，就是故意诱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针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


  乔莉微微颔首，直白道：“我也不瞒你，姜姗阑是我前一家公司的歌手，李睁的制作人，倪老师过去是姜姗阑的直接领导。”


  “前几个月，倪老师向我提出过，想让姜姗阑转会来时光唱片，其中牵扯到一笔百万违约金，条件是，李睁答应了为姜姗阑写两首歌。”


  “结果，这事还没办成，李睁的作品便被圈内封杀了，自然是不了了之。”


  陆副总监眸光闪动了几下，恍然道：“这么说，倪厚道是找上了曙腾唱片，是曙腾唱片支付了那百万违约金。”


  说罢，叹了一口气：“人家为了李睁的两首歌，大笔一挥百万，咱们公司……”


  没说下去，摇一摇头，随后看了乔莉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那……姜姗阑的单曲会是李睁的作品，你.……”


  乔莉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替他说了出来：“我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至少有三五分猜测，但任总要求反击曙腾唱片，我并没有强烈反对。”


  陆副总监有些诧异：“为什么？”


  乔莉神色坦然，答道：“萧通是二线顶流，姜姗阑只是三线中游，萧通的专辑主打，是大咖的作品，姜姗阑只是一首单曲，有避让的必要吗？”


  陆副总监愣了愣。


  乔莉继续道：“如果这都要避之如虎，公司为何还要雪藏李睁？”


  陆副总监沉默了下来，半响后，点了点头。
……

  广市。


  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套房里。


  椅子东倒西歪，一个个化妆小瓶子在地上滚动，还有杯子的玻璃碎片。


  小助理躲在墙角，脸色白得跟纸片似的，神色惊魂不定，刚才，邓雅萱发了一通疯，把她吓了半死。


  龚日红看着窗前邓雅萱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还是一吸气，出声道：“雅萱，你的宣传费总共120万，比许巧玲要多得多，足以弥补两榜新歌推荐.……”


  “住口！”邓雅萱陡然一声厉喝，豁然转身，眼神犹如冰锥般刺来。


  龚日红心头一紧，却是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重重地咬了咬牙，嗓音陡然拔高，：“两榜新歌推荐止步第五轮，这已经是事实，你再如何不甘与恼怒，也是改变不了。”


  “公宣封后已经失败，你要面对现实。”


  “现在，你要做的是调整好状态，把接下来的宣传做到最好，别忘了，算上下周，你还有四个现场演唱。”


  关于更新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儿子多了一门兴趣课，更新不仅晚了，而且量也少了，在此向书友们抱歉。


  由此，我决定做出改变。


  依旧一天两更，一更依旧在傍晚，六点半至七点之间，另一更，由深夜零点，变为凌晨三点至四点。


  这样一来，更新量可以保证七八千字，状态好时，可达万字。


  第二百四十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邓雅萱没接话，冷冷地盯着龚日红，片刻后，又转身面向窗外。


  龚日红咬咬牙，激励道：“雅萱，封后失败，不代表你的专辑失败，销量一个半白金，乃至双白金还是大有希望的。”


  “你的专辑质量没问题，第一主打，罗雨生的作品，不比苏雅箐最新专辑的主打差，第二主打，葛荣光的作品，也是不比舒甄最新专辑的主打差，第三主打，楠柯的作品，给到任何一个一线歌手的专辑，绝对有资格成为第一主打……”


  “歌没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对吧，是我的唱功不如许巧玲，还是形象比许巧玲差？”


  邓雅萱没回头，一道冷然的声音传了出来！


  龚日红一顿声，断然道：“当然不是，我当初就说过，许巧玲的条件比你差了一个档次.……”


  “歌没问题，歌手没问题，那是什么问题？”邓雅萱发出一道轻笑，笑声中满含嘲弄。


  龚日红正色道：“流行风向的问题！”


  邓雅萱的身子颤了一下。


  龚日红缓了口气，继续道：“抒情慢歌系已经过了巅峰期，这是圈内的共识，四月份，苏雅箐发片，可谓是鹤立鸡群，单月销量却只是将将破了60万，达成了默认双白金，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大众已经听多了听腻了抒情慢歌，而其他曲风的歌曲，却是会给大众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是好歌，大众的喜好却是偏向后者。”


  “本周两榜新歌推荐，你不是败给许巧玲，而是败给了流行风向。”


  说罢，又话锋一转：“但抒情慢歌的歌迷还有许多，再加上充足的宣传资源，足以保证销量.……”


  “别说了。”邓雅萱一声冷喝，转身看着龚日红，一字字道：“我邓雅萱，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然后，看了助理一眼：“雪妹，收拾一下。”


  话末，再度转过身去。


  感受到邓雅萱恢复了往日的气场，龚日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邓雅萱的背影，眼中却是闪现一抹忧色。


  这份忧虑，便是封后失败的后遗症，当然，她不会说出来。
……

  魔都。


  同样是一家酒店的套房中。


  气氛迥然不同。


  如愿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许巧玲和她的经纪人，助理都是神色欣喜而振奋。


  点了外卖，正边吃边聊，床头柜上的电话震响，方茵过去接了起来，与那头聊了七八分钟，不知不觉间，脸色变得慎重。


  挂断后，她扭头看向许巧玲道：“戴总的秘书打来的，之前戴总召开了临时高层会，达成了一致意见，只要你有信心冲击超一线，公司会全力助你。”


  许巧玲怔了怔。


  助理惊声道：“方姐，你的意思是，公司高层都觉得许姐的这张专辑，单月销量能达成默认三白金？”


  “只能说有希望。”方茵给了个保守的答案，然后道：“如果巧玲有信心挑战一下，公宣封后，公司市场部会全面开启公关，并追投百万，如果巧玲觉得还是求稳，公司不会勉强，相应的力度会小一些，追投砍半，50万左右。”


  许巧玲明白意思，公宣封后是把双刃剑，成了自不必说，败了，后遗症巨大，是以，即便公司有意，也觉得机不可失，但还是将最终的决断权交给了她。


  “我要考虑考虑。”


  许巧玲沉默一阵，没有给出定论，也没有征询方茵二人的建议，而是来到床头柜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大半个小时后，电话才回了过来，那头传来李睁的声音……

  通话持续了刻把钟，挂断后，许巧玲直接给莫副总监打了过去，告之了她的决断。


  周六，上午十点多。


  代石唱片召开记者招待会，市场部总监亲自出面，公布了许巧玲的新专辑，接下来的宣传计划。


  今晚，明晚，下周一，下周三，下周五，下周六，下周日，分别上魔都，江省，京城，深市，广市，港岛，宝岛总共七档电视直播访谈，或者综艺节目，并且全部是黄金时段。


  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音乐圈！


  宣传期单周，上京城六地中四地的电视直播访谈，被称为四大满贯，那是超一线标配。


  而这一次，许巧玲却是来了一个六大满贯，外加一个仅次于六地，国内唱片市场，排名第七的江省。


  光是这一轮下来，宣传费用便是超了百万。


  谁都明白，代石唱片这是要全力将许巧玲推上超一线了。


  果不其然，记者招待会结束两小时后，身在魔都的许巧玲，在入住的酒店户外花园，接受了媒体采访，公宣封后。


  一时间，先后公宣封后的双小天后，成为了所有媒体的聚焦点。


  一份份娱乐报的头版，都是刊登出来相关文章，将双小天后进行了详细的比较。


  由于两榜新歌推荐，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第六轮，舆论观点异常统一，邓雅萱将会成为许巧玲上位的垫脚石！

  周日。


  结束一周宣传，坐在返回深市列车上的邓雅萱，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娱乐报，翻阅间，眼神冷到冰点，而冰冷之中，还带了一丝惶恐！

  边上，龚日红手里也是翻着两张报纸，眼中充满了无奈，心中喟然叹气，她的担忧，终究还是化作了现实！


  原本还可以滞后一些，至少等到周一销量表出来，可许巧玲的公宣封后，却是提前触发了后遗症。


  周一。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提前半小时，八点五十分，一众高管便坐在了一号会议室里，九点一到，任总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了秘书，手里提了个收音机。


  “今天会议提前，是要让大家先听几首歌，然后针对这些歌，各抒己见，议一议。”任总坐下，没有多废话，抛出话题后，示意了秘书一眼，秘书将收音机放上会议桌，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第一首歌是许巧玲的专辑第一主打《隐形的翅膀》。


  播放了完整的一段，然后进入下一首。


  “爱情犹如一条条细线，越是想剪断，却是纠缠得越紧……”


  邓雅萱的专辑第一主打，《爱情剪刀》。


  同样是完整的一段，然后，第三首。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许巧玲的专辑第二主打《最初的梦想》。


  接着，播放了邓雅萱的第二主打《不一样的我》。


  四首过后，除了双小天后的专辑，接下来，第五首。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


  姜姗阑的单曲《领悟》！

  再接着，又播放了第六首，萧通的专辑主打《你让我陶醉》。


  “好了，这六首歌，只根据你们听后最直观的感受，选出你们个人认为最出色的三首。”末了，任总目光转上一圈，最后落在了郑光明身上。


  “《最初的梦想》，《领悟》，《你让我陶醉》。”郑光明保持了一贯的风格，惜字如金，没有半句多的解释。


  任总一点头，看向另一名副总，后者略一沉吟，道：“就我个人的选择，会是《爱的剪刀》，《领悟》，《隐形的翅膀》。”


  市场总监的选择，《爱的剪刀》，《隐形的翅膀》，《领悟》。


  综合管理部总监的选择，《最初的梦想》，《领悟》，《不一样的我》。


  乔莉的选择，《爱的剪刀》，《领悟》，《最初的梦想》.……

  一圈下来，十几个高层各自给出了答案，任总的脸色从最初的无表情，到略沉，最后变得一片沉重。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侧脸看看秘书，秘书明白意思，抿抿嘴道：“第一是《领悟》，十一人，第二是《最初的梦想》，八人，第三是《隐形的翅膀》，《爱的剪刀》并列，七人，第四是《你让我》陶醉，六人，第五《不一样的我》，五人。”


  听到秘书报出的统计数据，众高管面面相觑，眸光闪动不已。


  就听任总沉甸甸地道：“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而你们所有的选择，排名第一的，却是《领悟》这首歌。”


  一句话，让会议室里本就有些凝重的气氛，立刻多了一份压抑感！


  任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许巧玲的专辑主打，已经经过了两榜新歌推荐的考验，证明含金量极高。


  这种情况下，大家最集中的选择，却是《领悟》这首歌。


  对于时光唱片来说，还有比这更大的噩耗吗？


  厉副总莫名地笑了一下，笑声中带了几分讥嘲：“这两天，我听到了公司里有不少议论，说邓雅萱提前发片，与许巧玲同一天，还公宣封后，那是发疯。”


  顿了一下，又道：“姜姗阑发片，萧通和莫斯奇也是提上同期，那是一头撞钢板，呵呵，群众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犯众怒


  任总脸色一沉。


  随着上周五，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止步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以及随后姜姗阑的单曲发布，揭晓是李睁的作品，这两天，公司里闲言闲语满天飞。


  他自然也是听说了，邓雅萱发疯，只是前半句，后半句是公司跟着一块发疯，萧通与莫斯奇一头撞在钢板上，则是后半句，前半句是公司给一个蜜枣又推上一把。


  公司跟着一块发疯，公司给一个蜜枣又推一把，普通职员未必清楚，在座的高层却是心知肚明，都是他任总的决策。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反过来，岂不是他眼瞎？


  市场总监察言观色，咳咳了一声，忙道：“邓雅萱的专辑，质量还是不错的，这是试听会时，大家的一致观点，至于姜姗阑的单曲，我们听得好，未必代表大众的口味……”


  厉副总哦了一声：“老宋意思，对邓雅萱，萧通的专辑销量，是持乐观的态度？”


  市场总监被噎了一道。


  综合管理部总监出声道：“说到底，还是遇上了李睁的作品，要不然，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包揽第六轮的，就该是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上周发片十一个歌手，比萧通人气高的只有一个一线末流，专辑主打只是中咖作品，我已经听过了，不如萧通，本来是很有希望两榜通关的，现在……我看悬。”


  任总一直在等有人点出李睁，唔了一声，目光一转，道：“乔莉，姜姗阑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你之前没有想到？”


  众人侧目看向乔莉，眼中闪过异色，这一问有些突兀，明显带着弦外之音。


  乔莉脸色不变，对上任总的目光，坦然道：“我想到过，但我觉得，萧通与莫斯奇发片，没必要考虑这一层因素。”


  又解释道：“姜姗阑只是三线中游，一张单曲而已，如果这都要避让，按照之前李睁的作品数量，半年至少15首，一年30首，分散到30个星期，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岂不是大半年都不能发片了？”


  任总不置可否：“话是不错，但如果你事先挑明，我会更周全的考虑，让萧通一人提上发片，比两人一块提上来，更加合适.……为了这事，昨天老洛来我办公室抱怨了一通。”


  任总就是要把责任推到乔莉身上，目的不是自己卸责，而是保高栋良。


  仅凭这事处罚乔莉是不可能，但在落实高栋良时，就有了商榷的余地!

  乔莉淡淡道：“五月份，公司旗下歌手，被曙腾唱片针对，无不是二对一，三围一，现在反过来，时光唱片却是一对一，让圈内其他唱片公司如何看待我时光唱片？”


  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下周发片，有一名一线顶流，六月中下旬，天王郭逸夫要发片，七月中旬，天王黎杰要发片，难不成宁愿与这三位重叠盗版保护期，也要避开姜姗阑？”


  任总被噎。


  综合管理部总监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郑光明忽然道：“乔总说的有理，一张单曲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领悟》这首歌是不错，但萧通的专辑主打也不差，我个人喜好，更偏向于《你让我陶醉》。”


  任总眼瞳一缩，做梦都没想到，郑光明会支持乔莉。


  就在这时，财务总监发出一道低叹：“唉，邓雅萱的宣传费120万，萧通70万，莫斯奇40万，这三笔一出，公司账面流动资金已经不足300万。”


  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惊色，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

  部门例会没有被通知延迟。


  十点一过，众人陆续来到大会议室。


  邓雅萱一行人，昨夜回到深市，今天上午也来了公司，刚走进会议室，就听到一句刺耳的话：“上周两榜新歌推荐，连第六轮都没入围，公宣封后已然失败，邓雅萱的宣传费应该减下来。”


  龚日红眼神一阴：“张雯薪，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有胆量，你当着我面，再说一遍。”


  被她一激，张雯薪咬了咬银牙，冷声道：“我有说错吗，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本来就该110万，公宣封后才加了50万，现在失败了，50万难道不该扣掉，最起码，剩下的部分要扣掉！”


  龚日红懵了，平日里张雯薪虽然不刻意讨好她，但见面都会喊一声龚杰，怎么一下子抽风了？

  没等她反击，邓雅萱就逼人道：“这是你有资格决定的吗？”


  林玥闷哼了声，顶道：“我们是没资格，但等下会上，我们会提出来。”


  阿苏紧跟着附和：“没错，高栋良这样分配资源，不公平！”


  邓雅萱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啊，你们提啊，我倒要看看……”龚日红气得嘴唇有些发颤，话说一半，被李霞截住：“嘴硬没用，一切销量说了算。”


  龚日红被噎得不轻。


  邓雅萱冷冷地盯了李霞一眼，双手捏成拳头，白皙的手背上，透出一根根青筋纹路，吸了吸气，切齿道：“那就拭目以待！”


  很快，四个副总监来了，接着，乔莉的秘书现身，乔莉落后几步，最后一个迈入会议室。


  一股子直觉让乔莉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多想，落座主位，眼波流转一圈，说了声开会，而后推开文件夹，垂目道：“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许巧玲的新专辑，《梦想翱翔》，227326。”


  许巧玲的专辑，上周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排在第一，丝毫不让人意外。


  不过，从四月起，就再没有出现过单周破20万大关的唱片，时隔两个月，再度听闻，众人还是有些神色恍惚。


  乔莉只是一顿声，便继续道：“排名第二，蔡康成的新专辑《那片云》，114094。”


  蔡康成的专辑，上市四周，上周有五天在盗版保护期内，比起上上周，销量跌了2万张，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由于比起第一，销量近乎腰斩，让众人不自觉地发出一片低哗。


  在报第三之前，乔莉抬头看了邓雅萱一样，这才道：“排名第三，邓雅萱的新专辑《爱情剪刀》，93817。”


  上市第二周，9万多张，作为一线中上游的小天后，这个成绩略微偏低，但在抒情慢歌系唱片，呈现持续低迷的情况下，平心而论，算是不错了。


  可相比于，高达175万的总费用，却又有些差强人意！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沉默，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乔总，我们要求扣除邓雅萱的专辑宣传费。”


  乔莉怔了怔，抬眼一看谭光月，只听后者道：“连10万都不到的单周销量，要是能封后成功，我就把头割下来.……”


  说着，侧目望向邓雅萱：“一句公宣封后，公司追加你50万，后来又是15万，现在封后失败，是不是该吐出来，最起码剩下多少全吐出来。”


  他刚说完，便是一连串的附和声。


  林玥，阿苏，黄晓天，张雯薪，关思良，卢彬，谭光月.……

  邓雅萱，龚日红先是发愣，然后一点点变了脸色，直到满脸铁青，眼中透出一丝慌乱。


  一个两个人跳出来没关系，可眼下，明显是犯了众怒。


  看着这一幕，高栋良惕然心惊，乔莉手下原本11个歌手，他接手后，又招了一个新人，一共12个。


  现在竟然7个人，过半观点统一。


  这是要造反吗？

  他脸色一沉，刚要斥喝，李霞也开口道：“是啊，当初开会的时候，我就提过，邓雅萱的专辑追加50万，宁兰的下一张专辑，总费用就该250万，结果，邓雅萱来了一句，她公宣封后，现在封后失败，50万就该扣掉。”


  高栋良胸口一闷，对于谭光月七人，他还能开启领导模式，可对李霞却是不能，李霞代表宁兰，他名义上是宁兰的领导，实际上，根本管不了，甚至要避免与宁兰发生冲突。


  盖因宁兰是天后，公司的台柱子，惹不起的存在！

  而这时，乔莉的目光也转向了他，眼神的意思很明白，这些人是你的手下，你来处理。


  情急之下，高栋良脑中灵光一闪，陡然看向李睁，沉怒道：“李睁，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大家？”


  会前，谭光月是找过李睁，想要算上他一份，可他拒绝了，却不想，他无心掺和，高栋良却是主动找上他……

  他愣了片刻，一摇头：“不是。”


  高栋良却紧盯不放：“不是你，还能有谁，李睁，男子汉大丈夫，一是一，二是二，敢做就要敢认。”


  竟然用上了激将法，李睁好笑，谭光月又要开口，被他一挥手制止了。


  他理了理思绪，曼声道：“既然高总这么说，那么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说给你听。”


  “阿苏的专辑，乔总答应了追加5万块，被你抹了，结果，单月销量连10万都不到。”


  “林玥，张雯薪提出要延后发片，被你给否了，一分额外资源都没有，结果，销量都比预期低了好多。”


  “谭光月上一张专辑默认双白金，跟你提了一次专辑立项，你只答应70万的总费用，二线顶流的标准。”


  “黄晓天，关思良，也跟你提过专辑立项，你卡死了，费用对应他们各自歌手级数标准。”


  “卢彬，你更是一口回了，让他等到下半年再出专辑。”


  把从谭光月那里听来的信息，一口气吐露出来，李睁拿手遥遥一指邓雅萱，心平气和道：“你给他们的待遇，再比一比，你给邓雅萱的待遇，厚此薄彼到这个程度，换作是你能心平吗？”


  一顿声，再度道：“当着整个音乐部门，所有人的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看，他们提出的要求，很过分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第三点理由


  高栋良脸色犹如吃了苍蝇一般，黑到不能看！

  张雯薪已经开始预热宣传，林玥距离定下的发片期只差一周，他驳回延后发片的要求，有错吗？


  黄晓天，关思良均是三线，专辑立项费用标配，有错吗？

  卢彬上一张专辑是去年9月份，踩了红线被公司处罚，半年至一年不予专辑立项，他压到下半年，有错吗？


  阿苏，谭光月的专辑费用，是，他是有点私心，阿苏曾和他当众吵过一架，谭光月是李睁一手捧起来的.……

  但也没有过分啊，阿苏的专辑费用是标配，谭光月目前还只是二线，没有真正迈入一线之前，他给予二线顶流的费用标准，有错吗？


  却被李睁犹如一条条罪状般罗列出来，搞得好像他肆意鱼肉下属一般。


  可偏偏，面对李睁的两个问题，他又无言以对，因为对比的对象，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是超标了，还超了许多，一超再超。


  但这能怪他吗？

  邓雅萱提前发片，包括公宣封后，他和乔莉都不赞同，是任总点头的，第一笔追加也是任总授意的，为此，他手上的额外资源全部贴进去了，只有第二笔追加，由于邓雅萱的专辑成绩，关乎他的前途，是他求爷爷告奶奶争取来的……

  就在高栋良坐蜡，肺部被郁气一点点撑涨，快要炸裂之时，洛副总监开口了：“李睁，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止步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与你不无关系，许巧玲的专辑一二是你的作品。”


  李睁甩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谈良心？”


  洛副总监被噎，脸色有些不好看。


  “好了，大家有什么想法，会后可以个别找我反应，会上没有这个议题，就不要展开了。”


  乔莉拿手指敲了敲桌面，眼波流转：“在这里，我多说一句，在音乐部门，我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待遇都一模一样，但会尽可能地做到公平。”


  最后，分别看了高栋良与邓雅萱一眼：“高总，雅萱，你们两会后到我办公室来一次。”


  两人应是。


  谭光月等人也就是跳一跳，真要在会上大闹肯定是不敢的，乔莉一压，都是沉默了下来。
……

  散会后，高栋良，邓雅萱，龚日红三人，直接跟着乔莉去了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三人的脸上布满凝重！

  乔莉没有过多指责，邓雅萱的宣传费也没有被扣掉，却是划了一条120万的最底线，达不成，高栋良就做好调任的思想准备，而邓雅萱的下一张专辑，她只会批80万，一线最低标准！

  120万，比公司定的预期低了近两成。


  时间倒退发片之前，对于这个成绩，不管是高栋良，还是邓雅萱都会不屑一顾。


  然而，上周不足10万的销量，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让他们不得不重视。


  梦想很美好，实现却太骨感！


  这一天，乔莉的办公室，来去十几人，除了林玥等人，还有洛副总监手下两名歌手，陆副总监手下两名歌手，以及罗副总监手下一名歌手。


  直到下班前，才算清静下来。


  乔莉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眼中除了疲倦，还是一抹严峻之色。


  她强烈地感觉到，整个音乐部门的人心躁动，躁，是近几个月，连续发片不利造成的，而动，是不公平带来的。


  究其根源，还在于当初公司与圈内大中咖约的七首歌。


  分配给5人之外，资源也是向这5人严重倾斜，这叫其他歌手如何心平？

  要是这5人都爆出大销量，公司资金充裕，四个副总手里因此多了额外资源，再贴补给其他歌手倒也罢了，问题是，辰光，邓雅萱的专辑，并没有拿下预期中的成绩。


  大家心中积累已久的怨气，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还只是开头，接下来，萧通，毛星宇，朝阳等人的专辑，若是依旧低迷的话，公司的财政越来越紧，大家的躁动之心越来越剧，或许会演变到失控的状态.……

  白天，李睁接到了徐千秋的电话，晚上，去了夜一梦酒吧小聚。


  “.……啊!一段感情就此结束，啊!一颗心眼看要荒芜，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李睁到的时候，徐千秋，宁兰在3号卡座，而风墨却是在舞台上演唱，歌曲竟是《领悟》。


  同样的一首歌，姜姗阑唱的百转千柔，而风墨却是满满的摇滚风，让人听了有种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的感觉。


  别说，别有一番味道，还真难判断高低。


  李睁端着酒杯，轻笑道：“姜姗阑的单曲上市才几天，老墨这是尝个鲜？”


  徐千秋看了他一眼：“上市第一天，老墨听后就大赞，然后改成了摇滚风，这几天，登台献唱，必唱这一首。”


  说罢，话锋一转：“许巧玲公宣封后，有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宁兰当即看了出来，眼中透出异色，作为天后，对于未来可能的最直接竞争对手，自然是格外关注。


  李睁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宁兰并不意外，却有些疑惑：“那你还让姜姗阑上周五发片，虽说不是同期，但与许巧玲重叠三分之二个盗版保护期。”


  李睁眨眨眼：“姜姗阑是曙腾唱片旗下，她什么时候发片，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宁兰白了她一眼：“少来，你要有心让姜姗阑延后发片，曙腾唱片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李睁呃了声：“你还真看得起我。”


  宁兰看着他，眼中透着一抹浅笑，眼神分明在说，能不能别装了？

  李睁与她对视了片刻，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归正题道：“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是励志歌，姜姗阑的单曲是情歌，在我看来，没什么影响。”


  宁兰却道：“影响肯定有，一匹黑马踩死一片，这是圈内常识，再是不同曲风，再是受众群不同，也会有大量重叠，流行乐，没有分得那么清的。”


  徐千秋嗯了一声，赞同道：“这点我和小兰的看法一样，如果姜姗阑与邓雅萱换一换，倒是可以理解，就如同当初二月份，你和刘明量对抗，成为媒体的焦点，相互竞争，相互促进，最终一齐爆出大销量。”


  “又或是三月份，索性六七个人气歌手聚一块，把唱片市场的总量撑到最大.……”


  说到这，眉头微皱：“可姜姗阑本身不带人气，单曲爆销量，势必吸收其他歌手的人气，而以我的判断，《领悟》这首歌的成色，要高过你的处子作《短发》。”


  最后一句评价，再明白过了，徐千秋极为看好《领悟》大火。


  对于这样的评价，李睁一点不奇怪，前世地球，《领悟》这首歌是音乐教父李宗盛的力作，当时还寂寂无名的辛晓琪，凭借这首歌一夜成名。


  专辑上市后，一天就卖出了2万多张，要是在香港一地，这个销量堪称恐怖。


  而之后，这首歌在各大综艺节目，歌唱比赛中，都被孜孜不倦地翻唱，二十多年热度始终不退。


  经典就是经典，不会因为时空的不同而褪色.……

  宁兰又补上一句：“许巧玲首周三天8万多张，上周22万多张，加起来十天销量31万张左右，常规推算，距离默认三白金，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单月破白金，相当于默认三白金。


  而单月前三分之二是盗版保护期，后三分之一受到盗版上市冲击，专辑销量势必会跳水，如此推算，许巧玲想要封后成功，难度不小，不，很大！

  李睁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的是没错，但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说着，略微沉吟，解释道：“在我看来，除了多个大牌歌手，凭借人气能撑大唱片市场，多钟曲风对抗，也能将唱片市场撑大。”


  徐千秋双眼微眯，眼中透出一片思索之色。


  “此外，我和许巧玲通电话，是在上周五六点多，而姜姗阑发片在这之前。”


  李睁顿了一下，摸着下巴道：“我是在这个既成事实的前提下，和她做了一番分析，最终的结论是，公宣封后，不无不可。”


  “理由有三个，第一，许巧玲与邓雅萱形成直接竞争，邓雅萱公宣封后在前，又两榜新歌推荐完败给许巧玲，是一块很好的垫脚石。”


  “第二，许巧玲的专辑与姜姗阑的单曲，属于错位竞争，重叠一部分歌迷外，多曲风是对唱片市场的刺激，膨胀的销量，未必会比重叠错失来的少。”


  “至于第三嘛，只是我的一种设想，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暂时保密，若是设想成真，要不了多久，便是会浮出水面.……”


  第三点理由，李睁卖了个关子，也正如他所说，没过多久，便是渐渐浮出水面。


  周二。


  年青人报头版，刊登一片文章，某大学院系，毕业晚会上，系主任演唱一首《最初的梦想》。


  周三。


  社会学生报，刊登一片文章，某财经学院，毕业典礼上，近百个女生，集体合唱《隐形的翅膀》。


  魔都某大学。


  “听说了吗？咱们学校的毕业典礼上，咱们系的合唱换曲目了。”


  “怎么可能，排练了小半月，直接就改了？”


  “嗯，之前是一首励志老歌《光照我心》，现在改成了小天后许巧玲的新专辑当中的那首《最初的梦想》。”


  江省戏曲大学。


  “下午毕业典礼彩排，听说影视系那边临时加了个节目。”


  “什么节目啊？”


  “王玲玲驻唱，十八个女生伴舞，曲目是《隐形的翅膀》。”


  西江师范学院。


  何静芸回校论文答辩，结束后，正要离开教室，系主任叫住了她。


  系主任道：“静芸啊，后天的学校的毕业典礼，你代表我们系上台唱一首歌，可行？”


  何静芸有些诧异：“米主任，毕业典礼的节目彩排不是已经过了吗？”


  系主任笑着指指她：“你现在可是大歌星了，你要插个队，还能有问题，唱片公司那边，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吧。”


  何静芸螓首轻摇：“那倒没有.……行，我答应了。”


  “好，我马上就报上去。”系主任满意地点头，然后道：“那唱哪首歌呢，最好是适合毕业典礼，祝福一类，或者.……”


  “那就《最初的梦想》吧。”何静芸抿嘴一笑：“祝福毕业的同学们，踏上社会也就能抱有最初的梦想。”


  系主任眸光一闪，想起了昨天看的一份报纸上，就有相关报道，一拍手：“好，那就是这首歌.……《最初的梦想》。”


  第二百四十三章 预测销量


  深市音乐学院。


  声乐系，词曲系，艺术管理系，三系毕业季联欢晚会，在三号大礼堂举行。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舞台上，一名声乐系大四女生，身着半露肩的白色长裙，以清脆的嗓音演唱《隐形的翅膀》，艺术管理系，二十四名女生伴舞，她们穿着色彩鲜艳的裙装，犹如一朵朵盛发的鲜花。


  歌曲末尾，二十四名女生分左右排开，或站，或蹲，或高举双手，或展开双臂，组成了一对羽翼的现状。


  白裙女生站在当中，犹如圣洁的天使，长出了一对九彩的翅膀，脸上绽开清丽的笑容，那对卡哇伊的大眼睛中，闪动着点点晶莹。


  画面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迷离失神。


  白裙女生躬身的一刻，观众席上，几百名师生，掌声如潮。
……

  江省某大学，毕业典礼。


  全校一千多名大四生汇聚大操场，清一色的学士服，戴着学士帽。


  歌曲《最初的梦想》，背景音乐响起。


  一名女生从左侧走来，唱响了第一句：“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一名男生从右侧走来，接唱道：“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一名女教师从后方走来，接上歌词：“.……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一名男教师从舞台后方走来，继续接唱：“.……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穿过风又绕了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最后，四人汇合在舞台前方，齐声唱道：“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随着他们的演唱，受到感染的学生们，内心情绪澎湃，会唱的跟唱，不会唱伸展双臂，伴着旋律舞动。


  阳光犹如投射在一片波澜起伏的海面，空气中充满着青春朝气的歌声。
……

  广市，某女子学院。


  毕业典礼的最后，来了个数百人的大合唱。


  歌曲为：《挥着翅膀的女孩》。


  “.……let me fly，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生命已经打开，我要你总精彩，believe me l can fly，i am singing in the sky，你曾经对我说，做勇敢的女孩……”


  伴随着歌声，有的笑，有的红了眼，彼此牵手，彼此拥抱，青春洋溢的脸颊上，写满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

  六月是毕业季。


  各高校的毕业典礼，都是高度集中在一周之内。


  周一，毫无风声，周二，只是个别报纸，零星的几篇报道，到了周三，一下子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而到了周四，直接变得烽火燎原一般。


  《某某大学，毕业典礼上，六名师生深情演唱》


  《某某大学，毕业典礼上，引发师生大合唱》


  《某某学院，毕业典礼上，一曲，引发师生集体泪奔》


  诸如此类的文章，铺垫盖地，在一张张娱乐报，青年类报纸，乃至教育类报纸上刊登了出来。


  而许巧玲公宣封后，本就被媒体聚焦，再加上，代石唱片追投百万宣传资源，市场部公关全面启动。


  一时间，许巧玲，以及她的专辑，成了媒体的绝对焦点！

  热度已然超过了，三月份公宣封后的宁兰。


  广市，某宾馆，健身房里。


  许巧玲正在跑步机上快走，方茵与小助理则是坐在边上，手里捧着一叠娱乐报翻看。


  “巧玲，你的专辑主打，会成为高校毕业典礼上的热门曲目，真的被李睁言中了，不光你这张专辑的一二主打，就连上一张专辑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也一样是热门曲目……”


  方茵别看模样有点女张飞的感觉，平日里性子很沉稳，但此刻却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你公宣封后，公司追加的宣传资源，现在每张娱乐报上，有关你和你的专辑的文章，至少三篇，这样的曝光度，你的专辑本周销量，我预测，会比上周高两成以上。”


  小助理神色振奋：“肯定不止，我说，至少30万张。”


  常规来说，两榜新歌推荐周的销量，有着标杆作用，后一周增加一成算是正常，两成超标，三成爆表。


  上周许巧玲的专辑销量，只是22万张出头，小助理给出30万起步的预测，已然超过三成。


  许巧玲扭头看看他们，眼中也是透着欣喜，浅浅一笑，道：“借你们吉言。”
……

  江海市，一家酒店套房里。


  六七张娱乐报，被邓雅萱三人分了拿在手里。


  气氛有些冷场。


  助理愤愤不平道：“公司的公关部就是吃干饭的，全是许巧玲的报道，雅萱姐的报道一篇都没有。


  龚日红看看她，吐气道：“雪妹，你这就不懂了，现在没有雅萱的报道是最好的结果。”


  助理一愣：“为什么？”


  “雅萱的上周销量不足10万张，谁都明白，雅萱公宣封后已经失败，这个时候若是再有报道，定然是负面的，而且多半是为许巧玲当绿叶。”


  龚日红解释了一句，又看看邓雅萱，犹豫了一下，才道：“雅萱，你可别受到影响，你现在的竞争对手不是许巧玲，而是你自己。”


  乔莉划出了120万的最底线，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邓雅萱变得清醒，这些天，她没有再发过一次火，对待龚日红，及助理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她低声道：“龚姐，你觉得许巧玲的专辑，本周的销量会是多少？”


  “肯定会高于上周……”


  龚日红一顿声，这才给了预估：“或许会高于25万张。”


  邓雅萱贝齿咬着唇瓣，眼神一黯，低低地嗯了声。
……

  滚雪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将两张娱乐报往桌上一丢，抬眼看着市场总监道：“你的预测，许巧玲的本周销量会是多少？”


  市场总监沉吟了一下，给了个下限预估：“不低于25万。”


  总经理眸光闪了闪：“那最高呢？”


  市场总监再度沉吟，这一次，时间长了许多，慢慢道：“应该不会超过30万。”


  总经理接着问：“这么说，公宣封后还真有可能成功？”


  市场总监面露苦涩：“之前我预估有误……现在看来，有个三四成可能。”


  “三四成，那就是接近五五开。”


  总经理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根手指敲着桌面，响声略显急促，隐隐暴露出他的内心，沉默了会儿，眼神一凝，道：“立刻进行媒体公关。”


  市场总监应了一声，然后道：“本周恐怕只能尽量减少对许巧玲的报道，想要舆论偏转，至少要到下周。”


  总经理默然点了点头。


  大同小异的一幕，还发生在华格等四大巨头。


  对于巨头唱片公司来说，最忌讳的就是一线唱片公司诞生上升期的一线顶流，及超一线。


  之前邓雅萱，许巧玲相继公宣封后，五大巨头并没有真正重视。


  一来，两女都只是小天后，人气距离超一线还差了老远。


  二来，这几个月，抒情慢歌系唱片销量不佳，颓势已是有目共睹，连苏雅箐的专辑，在一枝独秀的情况下，单月销量也只是破了70万，达成默认双白金，邓雅萱想要封后，概率微乎其微。


  至于许巧玲的专辑，主打是励志歌，即便是八十年底，励志歌鼎盛时期，也没有任何一张唱片，达成过双白金，当时的双白金，等同如今的三白金。


  而上周的销量表，也是证明了五大巨头的预判，邓雅萱就不用说了，许巧玲只是22万张出头，常规计算，也就是单月能破70万，达成默认双白金，距离三白金，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可谁能想到，本周状况突变，媒体对许巧玲的聚焦，大大超过了常规，甚至超过了当初的新人王vs第一天王。


  这让五大巨头感到了警惕与不安。


  但一时之间，也只能有限的亡羊补牢。
……

  时光唱片。


  高栋良脚步匆匆地来到总监办公室，将两份报纸摆在乔莉面前。


  他拿着指着报纸，优声道：“乔总，环星娱乐报，对许巧玲的报道文章多达四篇，每天娱乐，更是有五篇文章与许巧玲相关，雅萱的专辑宣传，完全被覆盖了。”


  乔莉低眉扫了眼，没有拿起报纸看，而是道：“这两份报纸，我已经看过了，不光是雅萱，就连上周，乃至本周发片的歌手，全部被覆盖。”


  说罢，抬眼一看高栋良：“不过，这在我看来，并不是坏事，雅萱上周销量排第三，近10万张，许巧玲要是一枝独秀，雅萱本周的销量未必会跌，甚至还可能上升一些。”


  高栋良消化了一阵，苦笑地点点头，意思他懂，许巧玲一张专辑，销量再高终有上限，邓雅萱与其他歌手抢剩下的份额，却是未必吃亏。


  他有些纠结地道：“那，你估计，许巧玲的专辑，本周销量会是多少？”


  乔莉五根手指，在桌上飞快地弹跳了一阵，眉眼间透出一股凝重：“我个人的预估，不会低于30万张，甚至可能触及35万关口。”


  高栋良眼瞳一缩：“怎么可能……”


  22万张，一下跳到35万，岂不是激增六成？

  要知道，两榜新歌推荐后一周，能增加三成已经是爆表……

  乔莉却道：“专辑销量，媒体曝光并不是最大的利器，而是口碑相传。”


  高栋良愣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最后哑然地闭上了嘴。
……

  宁兰的休息室。


  李霞和马倩都不在，只有宁兰和李睁两人。


  宁兰扬着手里的一叠报纸，看着李睁道：“那晚，你说的设想，就是各高校毕业典礼上，《隐形的翅膀》，《最初的梦想》这两首歌，会成为热门曲目？”


  “没错。”李睁点头承认，心中道：这不叫热门曲目，应该叫毕业季神曲。


  前世地球的经验，迈入新千年，网络时代来临，各高校毕业典礼的视频传到网上，便会发现，有那么十来首歌曲，高度重叠。


  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赫然在列。


  当初，给许巧玲这两首歌的时候，他就把毕业季考虑在内。


  许巧玲想要公宣封后，他给了个意见，代石唱片市场部公关，想办法让那个几个挂钩的音乐学院，艺校的毕业典礼见报，以此为引，那些娱乐报就会无孔不入地跟上……

  “看来，你对许巧玲还挺用心的。”宁兰深意地看了李睁一眼，眨眨眼：“那你估计一下，许巧玲的专辑，本周销量会增加多少？”


  说罢，又迅速道：“不许敷衍，我，我表哥，老墨都预测过了，你也给个预测，看看，谁的预测最接近，输的人，请客吃饭。”


  李睁哦了声：“那你先告诉我，你们的预测分别是多少？”


  宁兰螓首轻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晃着道：“我们三个的预估，都写在纸上，你先说你的预估，然后再给你看。”


  李睁笑了笑，略微一想，竖起了四根手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回购

  夜一梦酒吧，后头的房间。


  徐千秋，风墨点起了饭后烟，宁兰则是泡了杯饭后红茶，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纸上写着他们三人，以及李睁对许巧玲的专辑本周销量的预测。


  风墨双眼一突：“老徐，这小子比你还离谱。”


  之前他们三人的预测，风墨最为保守，徐千秋最为大胆，彼此差距超过10万张，可李睁的预测，却是比徐千秋更高了一大截。


  徐千秋双眼眯起，凝思了片刻，看向宁兰道：“理由呢？”


  宁兰苦笑：“他说只是一个设想，等结果揭晓，请客吃饭的时候再说。”


  徐千秋也是苦笑：“又卖关子.……”


  旋即，笑容收起，吸了口烟，伴着烟丝缓缓吐出，缓缓的声音也是传来：“媒体高强度曝光，口碑效应，要是能持续下去，倒也不是不能野望一下.……”


  一顿声，话锋一转：“但，五大巨头不会坐视不理。”


  宁兰眸光微闪，似懂非懂。


  就见徐千秋反手从柜子上拿了几张报纸：“今天是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入围的四首歌曲，圈内几个大中咖词曲人，都是给予了点评，有意思的是，四首歌一致好评。”


  宁兰接过报纸，眼波流转，神色有些诧异：“环星娱乐报，娱乐焦点上头，都没有刊登.……”


  环星娱乐报全国销量第一，娱乐焦点全国销量销量第四，都是大报，起到风向标的作用，小报为了博眼球，搞一些独家的“惊爆”新闻出来，这不稀奇，但风向却是会跟着大报。


  眼下，娱乐大报上，许巧玲是绝对焦点，娱乐小报的焦点却是先一步偏转，颇为反常。


  “是啊，这就是我说的，五大巨头不会坐视不理，明天，那些大报风向，十有八九也会偏转……”徐千秋又吸了口烟，表情意味深长。
……

  徐千秋的预言兑现了。


  周五，上午发行的十几张娱乐报，对许巧玲的关注度大幅降低。


  就好似昨日方才烽火燎原，夜里突降了一场大雨，今日火势已然灭了大半。


  被分走的关注，三分之一，归了本周两榜新歌推荐，入围第五轮的四首歌。


  另外三分之二，则是归了两条重磅新闻。


  第一条，天王郭逸夫公布了发片时间，6月21日，下周五。


  第二条。天王黎杰公布了发片时间，7月10日，也就是郭逸夫的新专辑上市第19天。


  两位天王的专辑，将重叠3天的盗版保护期，对于销量的影响其实并不大，但意义重大，这是93年以来，国内乐坛首次出现两位超一线重叠盗版保护期。


  又一项禁忌被打破！


  由此，引发了圈内不小的震动。


  时光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高栋良洞若观火地道：“任总，许巧玲的热度大降，两大天王同时宣布发片日期，还重叠三天盗版保护期，很明显，是五大巨头出手了，要阻止许巧玲成功封后。”


  任总面无表情地嗯了声，这点他心知肚明，之前邓雅萱，许巧玲相继宣布封后，五大巨头没有动作，说白了，就是不看好两个小天后，能够把小字去掉。


  而本周，媒体对许巧玲的专辑的关注度过高，隐隐有了封后成功的可能，五大巨头怎么会无动于衷？

  两天王的专辑，重叠三天盗版保护期，就是一个分掉许巧玲热度的噱头。


  看任总并不接话，高栋良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任总，邓雅萱的专辑……”


  任总忽然哼笑了一声，截道：“你申请最后一笔15追加的时候，我就同你算过一笔账，公司对邓雅萱专辑的最低预期，会从130万提到140万，当时，可是你拍着胸脯保证的。”


  高栋良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为：“任总，我.……”


  任总摆摆手，示意听他说下去：“公司的情况，你心里也清楚，这几个月，十多个歌手接连发片不利，人心浮动，周一例会上，你手下的歌手还集体逼宫了一回。”


  任总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乔莉给你划了一条120万的最底线，比公司最低预期更低了20万，要是达不到，你的位置恐怕就要挪一挪了。”


  先给了定论，然后扬扬下巴，语气一缓：“你想说什么，说吧，想要什么支持，能够满足的，我会尽量满足。”


  高栋良嘴角溢出一抹苦涩，任总是将他的心思看穿了，也就不再吞吐，直接道：“高总，能不能和五大巨头商量一下，让它们抬一抬邓雅萱？”


  任总双眼一眯，眼神变得锋锐起来，而他的注视下，高栋良心头一突，脸色有些发白，赶紧解释道：“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的四首歌，六个词曲大咖现身点评，背后显然是五大巨头的授意，就是要分掉许巧玲的热度。”


  “而邓雅萱毕竟是公宣封后的，不光有没有希望，但最终成败是由首月成绩决定的，目前，邓雅萱的专辑上市，才只是第三周。”


  “许巧玲的热度已经到顶了，如果把邓雅萱重新抬起来，就会更多地分掉许巧玲的热度，我想，五大巨头那边，应该有的商榷。”


  任总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锐色一点一点收敛，在高栋良忐忑又紧张的目光之中，沉默半响，最终点了点头。


  高栋良走后，任总抓起话筒，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与那头交流了一阵，挂断后，等了一刻钟，那头回了电话过来，先给了肯定的答复，然后，提了一个要求。


  要求时光唱片回购邓雅萱的专辑，10万张！


  任总明白意思，公司回购10万，就相当于邓雅萱的专辑，本周实际销量，再加上10万张。


  等周一销量表出来，不可能超越许巧玲，却能排名第二，有机会接近，甚至破20万大关，增幅百分百，这样一来，才能真正的重起热度。


  要求不算过分，办法也是好办法，但10万张，即便是磁带，那也是百万，只算只扣除工厂和销量商的成本，公司也要亏掉50万。


  如今，时光唱片账面流动资金，已经不足300万，这笔亏出去，直接就会跌破200万警戒线。


  权衡再三，任总还是决定赌一把，一来，重起热度，邓雅萱的专辑销量必然也会提升，若是由此增加10万张，那至少是不亏。


  二来，时光唱片与代石唱片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他自然是不希望许巧玲封后成功的。


  三来，邓雅萱是公司力捧歌手，高栋良是他的心腹，他想要尽可能地保住。


  四来，公司旗下，一个接一个歌手发片不利，也需要一张还算过得去的唱片，来振奋一下低迷的气势……

  看出五大巨头出手，要阻止许巧玲成功封后，想要借机抬高公司旗下歌手热度的，可不止任总一人。


  中午，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揭晓，姜姗阑的单曲《领悟》，以及萧通的专辑第一主打《你让我陶醉》。


  而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是风云榜的翻版。


  曙腾唱片。


  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一结束，吴汉便是将曹猛，市场总监叫来了办公室。


  “李睁的作品果然不负所望，《领悟》这首歌要火了。”


  姜姗阑的单曲强势晋级两榜第六轮，让吴汉的心情大好，那股久违的豪气也是回来了，目光一扫，道：“眼下，五大巨头出手压制许巧玲的人气，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曹猛与市场总监对视一眼，均是点头。


  吴汉道：“老曹，接下来要你出力了，找一些圈内的朋友，给《领悟》这首歌点赞。”


  曹猛明白，吴汉口中他的朋友，是指圈内的词曲人，他爽快地一点头：“没问题。”


  吴汉目光转向市场总监：“市场部开启公关，配合五大巨头，让《领悟》这首歌的热度再升上一个台阶。”


  市场总监应是，迟疑了一下，才道：“财务部那边……”


  吴汉秒懂，拿手指指他：“就说我的意思，资金再紧张，这笔公关费也必须腾出来。”


  看到了吴汉的决心，市场总监也是眼神一凛，再度应是，声音沉了几分。


  与此同时。


  李睁接到了一个电话。


  “两个月多无声无息，这一出手，就闹出偌大动静，你小子，还真是一个惹祸精啊。”那头，刘天王的经纪人，单卫东和气的声音传来，带了几分戏谑。


  李睁笑了笑：“东哥，你就不要嘲笑了，自从上次京城一别后，我可以受尽了摧残，先是作品被圈内封杀，后又被公司雪藏……”


  听他倒了一通苦水，单卫东叹了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说着，又一转话锋：“不过话说回来了，真金不拍火来练，不经历火炼，又如何辨真金。”


  李睁被他逗笑了，这马屁拍得.……

  之前只是通过一次电话，碰头吃过一顿饭，又时隔几个月没有联系，但两人之前的对话，却是一点不生疏，犹如老友一般。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的缘分，以及男人之间的感情。


  聊了一通闲话，单卫东切入了正事：“明量已经公布了夏季巡演的安排，你应该知道了吧。”


  李睁嗯了一声，第一天王，巡演16地，33场，当时媒体可是聚焦了好几天，圈内无人不知。


  单卫东道：“这些天，明量和公司老总沟通了一下，想要邀请你作为演唱会嘉宾，老总这边点头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如果你有意，我来和时光唱片高层沟通。”


  李睁怔然，脑子转了转，很快便是明悟过来，以刘明量的人气，演唱会根本不需要嘉宾助阵，就算有嘉宾，也是公司旗下的歌手，让他们趁一趁天王的人气。


  而这一次，却是邀请他，显然，是明知他被时光唱片雪藏，想要帮他一把。


  只要李睁出任刘明量的巡演嘉宾，那就意味着，商演这块的雪藏解除了。


  李睁长长吐了一口气，语气真挚道：“东哥，我知道量哥是想帮我，谢谢，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嘉宾的话，还是算了。”


  那头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单卫东才道：“李睁，歌手的黄金期很宝贵，可别意气用事。”


  李睁道了声我明白。


  单卫东没有等来后头的话，知道李睁心意已决，轻叹了一声：“好吧，下个月明量在深市活动，到时联系，碰头再聊。”


  李睁直接道：“这一次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单卫东呵呵一笑：“那是必须的。”


  结束通话之后，李睁去了健身房，刚巧，谭光月和管樱也在，两个人正在跑步机上边快走边聊天。


  李睁凑了上去，笑道：“聊什么呢，那么起劲。”


  谭光月回头看看他：“郭天王和黎天王的发片时间定了，接下来，公司旗下六七八月发片歌手的时间，也定了，我和管姐正在讨论他们的唱片前景呢。”


  说着，摇头一笑：“毛星宇那小子，这次可是做了夹心饼干，专辑7月3日发片，与两个天王各重叠半个盗版保护期。”


  李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刷新单周销量记录


  周六，下午。


  华璨音乐工作室，视听室里。


  电视中播放着经曲榜第七轮，歌曲《领悟》。


  “.……啊!一段感情就此结束，啊!一颗心眼看要荒芜，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姜姗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伤感，带着一点点哭腔，倪厚道听着听着，一颗心慢慢揪了起来。


  一个长长的拖音，渐渐落下，随后骤起：“啊！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


  强烈的反差，倪厚道只觉得揪着的心，突然失重一沉，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汗毛竖起，音符沁入每一个毛孔.……

  一曲结束。


  倪厚道犹然沉醉在歌曲的意境之中，好片刻后，方才吐出一口气，将情绪抽离出来，扭头扫去一眼，只见阿德，苏苏等人，无不是脸色动容。


  倪厚道淡淡出声：“《领悟》这首歌，本周两榜新歌推荐通关，你们都亲眼见证了，我敢断言，姜姗阑的这张单曲，必然破白金。”


  众人皆沉默，神色间也没有一丝质疑。


  倪厚道又道：“姜姗阑出道至今三年，之前发行了三张唱片，销量都不满30万，之所以突然崛起，只有一个原因.……”


  一顿声，竖起一根手指，目光环视道：“她的这张单曲，是李睁的作品，而你们的单曲，专辑主打，同样是李睁的作品，首首经典，从无失手。”


  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没有故意强调语气，声音很平淡，就象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众人却是齐齐一震，面面相觑，眼中透出点点希冀之光。


  倪厚道的意思很明白，姜姗阑的单曲能火，他们的唱片也能火，因为都是李睁的作品，对此，他们深以为意！


  他们可以怀疑自己，却不会怀疑李睁，李睁，是一个传奇！

  倪厚道吐了一口气，再度道：“你们的发片期定了，六月底，七月初，具体时间，我会另行通知。”


  众人眼神一亮，心头热络起来，纷纷点头应是，他们等待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周一。


  李睁踩着上班点进公司，来到办公区，只见谭光月几人围在他办公室桌边上聊天。


  他笑着道：“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众人纷纷侧目。


  打了一阵招呼，就听谭光月道：“李睁，你周末两天没来，公司里出了好几件事儿。”


  李睁很配合地问：“什么事儿？”


  谭光月道：“毛星宇的专辑费用原本90万，被罗副总监追加30万，结果，罗副总监手下歌手，集体暴动，一块找了乔总。”


  林玥紧跟着道：“洛副总监手下三个新人，首张单曲马上就要满三个月，面临被公司解决，他们一块去了洛副总监，结果没谈成，洛副总监被打一圈，变成了熊猫眼。”


  谭光月又话接了回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公司对辰光的定位降为三线，今天的部门例会上就会公布，昨天陈茜去了高总的办公室，吵翻天了，走廊里都能听见。”


  李睁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贫贱家庭百事哀，公司也是一个道理，接连发片不利，矛盾就激化出来了……

  一号会议室。


  九点一刻，众高管就到齐了，九点半不到，任总走了进来。


  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任总皱皱眉，才一坐下，郑光月便开口道：“任总，这样下去不行啊！”


  任总看看他，发出一道疑惑的嗯音。


  郑光明就道：“毛星宇，朝阳，邓延东的专辑费用不能再加了，非但不能再加上，还要降低一些，回到他们原本歌手等级对应的标准。”


  任总眉头一皱：“他们三个的专辑主打，都是跟圈内大中咖约来的歌，给他们破格一档，这是当初就决定的。”


  郑光明摇头：“昨天一天，已经有三个歌手的经纪人来找过我，当初定下的方案是没错，但辰光，邓雅萱，相继发片成绩都不理想，继续执行的话，公司其他歌手肯定会越跳越厉害。”


  乔莉冒声道：“这几天，我办公室的门都快被踏破了，昨天为了毛星宇的专辑费用被追加，罗总手下的六个歌手，一块来找我抗议。””


  顿了一下，又道：“而且，邓雅萱的专辑费用过高，高总手下的歌手在上周部门例会上提出过一次，之后，私下里，都来找过我，这事我还没给他们一个说法，拖不了很久。”


  任总眯眼道：“邓雅萱的专辑费用追加，那是因为邓雅萱公宣封后，就算希望再渺茫，那也要等单月销量出来才作数。”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拖着长音道：“要是上周，邓雅萱的专辑销量明显提升，最终单月只要能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满足公司的预期，那也算是过了及格线。”


  众人均是一愣，眼中透出狐疑之色。


  这种话，要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倒也罢了，可这是高层例会，任总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就算把握不大，至少是有可能，有希望的……

  邓雅萱的专辑能达成单月默认一个半白金，不太可能吧。


  财务总监眼角跳了跳，随后垂目，嘴角溢出一抹苦涩，账面资金动了百万，只能瞒一时.……

  狐疑归狐疑，但任总既然这么说了，郑光明也好，乔莉也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十点一到，任总的秘书敲门进来，低着头一路快走来到任总的身边，递上了一个销量表。


  任总接过，目光扫动，片刻后，他猛然一吸气，双眼突了出来，满脸震惊，犹如看到了什么恐怖事物一般。


  众人将任总的表情看在眼里，彼此面面相觑，眼神惊异不定。


  好片刻后，任总的突出的眼珠才缩回去，神色又凝重，又无奈，又沮丧，说不出的矛盾。


  目光再度扫视了一阵，任总莫名叹了一口气，随手交给郑光月。


  郑光月看后，却是和任总一般，也是暴突双眼，满脸震惊，而将销量表看完后，同样露出了矛盾的表情。


  接下来，一个个高管传阅过去，犹如得了传染病般，一再地重复这任总的表情变化！


  销量表到了乔莉手里，总算，她没有眼珠瞪出，却是神色恍惚，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许巧玲的新专辑《梦想翱翔》，458273。


  这是成绩已经不是惊艳能够形容，而是震撼，震撼到让人感觉不真实。


  直接刷新了国内乐坛的单周销量记录！

  排名第二，姜姗阑的单曲《领悟》，182049。


  这个成绩算是比较正常，毕竟上周两榜新歌推荐通关，而且圈内都是一致好评。


  排名第三，邓雅萱的专辑《爱情剪刀》，178363。


  这个成绩配得上出彩二字，而邓雅萱上上周，只是9万多张销量，近乎提升了八成多，配上惊艳二字，也是未尝不可。


  排名第四的蔡康成，过了盗版保护期，102517。


  这个成绩，比姜姗阑单曲拿下18万销量更加正常，而之后的排名的销量情况，都可以拿正常二字来形容。


  明明是一张整非常正常的销量表，可就是因为排名第一太过异常，排名第三也很异常，足以称得上是近几年来，最为让人跌破眼镜的一张销量表！


  给众人带来的震惊，甚至超过了去年十二月，三黑马齐出，以及三月份，何静芸与宁兰双领风骚……

  “这应该是出错了吧，就凭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是励志歌，哪怕再是经典，也绝不可能爆出这样的成绩……”


  销量表到了市场总监手里，他的脸色经历一番如任总一样的变换，最后兀自不敢相信地道。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暗自点头。


  乔莉苦笑一声，忽然道：“销量表什么时候出过错，许巧玲排在第一，45万多张的销量，音乐协会的人又不是瞎子。”


  众人集体默认，心知，乔莉说的对，只是有些难以接受。


  乔莉吐了一口气，又道：“邓雅萱的专辑销量，能够一下子提升那么多，也够让人意外的，不过是好事，公司现在急需一张高销量的专辑来提升士气，后续发片的歌手，也会信心大增。”


  这话一出，众人深以为意点头。


  任总面无表情，也是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内心却似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去掉10万回购，邓雅萱的专辑，真实销量仅为7万多张。


  财务总监低着头，掩住了一张惶恐的面孔，内心颤抖得厉害，他是任总之外，唯一知道邓雅萱的专辑销量实情的，按照这个趋势，邓雅萱的专辑单月销量，怕是连40万都难！

  他已经不敢去想，等到众人高管得知公司花百万，回购10万张时，会引起怎样的震动！

  “唉……要是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与邓雅萱的专辑一二主打换一换，咱们公司又能诞生一位天后，何苦呢。”这时，一道叹息声突兀传来。


  众人不自觉侧目看去，只见厉副总缓缓摇头，而随着厉副总的脑袋晃动，众人的内心也是一点一点下沉。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


  “你们说，上周销量谁会是第一？”


  “这还是问，肯定是许巧玲的专辑。”


  “未必，姜姗阑的单曲上周两榜通关，说不定……”


  “唉，别说还真有可能，单曲后劲不足，但前期爆发力，却是要超过专辑。”


  “反正啊，前两名就那样了，你们说萧通有没有机会拿第三，毕竟他的专辑第一主打，上周也是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有机会，但比较渺茫……”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乔莉的秘书迈入会议室的一刻，迅速小去，随后，乔莉的现身，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今天的人到的特别齐，只有萧通和他的经纪人，因为专辑宣传期内，人在外地赶不回来，而同在专辑宣传期内的莫斯奇，昨天回了深市，今晚上深市一档电台直播，也是进了公司，而邓雅萱的专辑宣传已经结束。


  乔莉落座主位，眼波流转一圈，却是并未如往常一般，推开面前的文件夹，而是直接开口道：“市场部那边的传真机出了点问题，上周销量表有几个数据看不清，我就不一一报了，大致说一下.……”


  一顿声，看看邓雅萱，点头道：“雅萱的专辑，上周第三，178363，比上上周大幅提升八成多。”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一片惊哗。


  邓雅萱，龚日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一脸吃惊。


  她们事先预估上限，也只是10万出头，比上上周提升个一成多。


  一下子提升了八成多，太不可思议了！

  高栋良不放心地确认道：“乔总，不会搞错吧？”


  乔总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销量表什么时候出过错？”


  高栋良连连点头，脸上涌起喜色，目光转向邓雅萱，毫不吝啬地赞道：“雅萱，好样的，这几个月，公司旗下歌手一个接一个发片不利，到你这里终于有了转折。”


  洛副总监三人对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邓雅萱是高栋良手下，他们和高栋良之前存在竞争，邓雅萱的专辑上周大卖，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然而，就目前公司的状况，出一张销量过预期的唱片，确是犹如及时雨一般。


  “高总说的没错，雅萱的专辑是一个转折，接下来，马上就要进入暑期档，是一年内发片最旺季，大家要有信心！”


  乔莉鼓舞一句，并没有过多渲染，随后道：“萧通的专辑，上周销量71823，排第七。”


  这个成绩不算好，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有了邓雅萱在前，大家的反应比较平淡。


  陆副总监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莫名叹了一口气。


  “莫斯奇的专辑，上周销量49382，排十五，张雯薪的专辑，上周销量，46281，排名十八，林玥的专辑，上周销量，43719，排名二十一……”


  再将公司其他歌手的销量报了报，乔莉这才反过来报排名前列的：“排名第二的是姜姗阑的单曲《领悟》，182049。”


  这个成绩足够出彩，甚至可以说是惊艳，但有了邓雅萱的参照，大家也没太过吃惊，只是不约而同地看看李睁。


  “排名第一，许巧玲，排名第四，蔡康成，排名第五……”随后，乔莉将排名前十报了一遍，只是报了个歌手名，并没有带上销量。


  末了，就转了话题：“上周销量大致如此，接下来，我要说几件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异之色，排名第四至第十的销量，大家其实并不关心，但排名第一的许巧玲，销量究竟多少，这怎么能省去？

  许巧玲可是公宣封后，这是目前圈内，媒体，包括歌迷的最大焦点！

  “乔总，许巧玲的专辑，上周销量多少？”一道带着众人心声的疑问，将乔莉的话给了打断。


  乔莉一顿，侧脸对上邓雅萱的目光，从后者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强烈的求知欲！

  再扫了眼一张张写满期渴的面孔，乔莉心中叹了口气，敷衍道：“传真数据不是很清晰，不过应该不会低。”


  这是高层会议后，郑光月私下给的提议，部门列会上，暂时隐瞒许巧玲的专辑上周销量，先突出邓雅萱，鼓舞一下音乐部门的士气……

  不过，隐瞒也就是一时，回会不多久，许巧玲的专辑上周销量，便是在公司内传播开来。


  458273！


  每个人，在听到这个成绩的时候，都是一脸如梦如幻的表情。


  宁兰怔怔失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几天前的下午，在休息室里的场景，心跳脸热，一层红晕悄然覆盖那张姣好的脸颊……

  李睁对许巧玲的专辑销量，竖起了四个手指头。


  宁兰微惊道：“40万张，你是认真的？”


  李睁一脸戏谑：“我有说过是40万张吗？”


  “那是，4万张……”


  宁兰呃了一声，迅速改口：“24万张？”


  李睁缓缓摇头。


  宁兰再猜：“34万张？”


  李睁还是摇头。


  宁兰瞪了他一眼：“那是多少？总不会四百万张吧。”


  李睁再度摇头，四根手指头向前伸了一下，又收回去，再向前伸了一下，然后公布预测：“44万张。”


  宁兰无语道：“44万张，你知道国内乐坛单周的销量记录是多少吗？”


  李睁很诚实地摇头。


  “金属鸟乐队，89年发行的专辑，上市第三周，431827，摇滚巅峰之作，犹如里程碑般，被国内摇滚歌手顶礼膜拜。”


  “排第二的是天王郭逸夫，92年发行的专辑，上市第二周，416732，被称为抒情慢歌系，不可超越的经典。”


  “排名第三，就是前不久被封粤语无冕之后的何静芸，《千千阙歌》这张专辑，同时被誉为，粤语专辑不可超越的巅峰。”


  宁兰一口气将前三报了出来，包括了这三张专辑在国内乐坛的地位，然后无声地凝视李睁。


  李睁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摆摆手：“我只是预测许巧玲的专辑本周销量，可没说过，能够超越你口中的三张经典唱片。”


  宁兰不置可否：“你是认真的？”


  李睁嗯一声。


  “理由呢？”


  “只是一种设想，暂时保密，等结果出来，请客吃饭的时候，再议？”


  宁兰有种被李睁耍的感觉，没好气地哼了声：“既然你对许巧玲的专辑那么有信心，除了请客吃饭，我和你另外再定个赌约，也不用44万张，就以40万张为限，要是低于40万，你就输给我三首歌，免费的，如果高于40万张，那就.……”


  宁兰一下子有些想不出对等的条件，以金钱为代价的话，似乎不太合适，最后，狠狠一咬牙：“你可以提一个任何要求，让我干什么事都行，只要我能办到.……就这么定了。”


  随后，不给李睁拒绝的机会，甩头而去。
……

  滚雪唱片。


  葛光耀，罗雨生，市场总监，音乐总监，被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看看他们，一吸气，道：“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你们给我一个客观的评价。”


  葛光耀沉吟道：“是好歌，励志歌当中的经典，但，绝对配不上这个销量。”


  罗雨生赞同道：“我和葛哥的观点一样。”


  市场总监，音乐总监也是点头。


  总经理眼角急跳，用手指戳了戳桌面：“单周45万的销量，这个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四人目光交织，皆面露苦涩。
……

  华格唱片。


  还是总经理办公室。


  龙总召集了音乐总监，市场总监，以及四个词曲大中咖。


  龙总捧着销量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淡声道：“单周45万张销量，你们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面面相觑，不是苦笑，就是一脸无奈表情。


  “这不正常，而且是严重不正常，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是励志歌，再是经典，也不该进入国内乐坛历史排名前十。”


  市场总监这般说道，并非是无的放矢，情歌，是流行乐永恒不变的第一主题，真正的大销量从来是属于情歌的！

  然后，又试探道：“会不会是代石唱片回购？”


  这个疑惑抛出，其他人都是眸光闪动，似乎隐隐找到了根据。


  龙总却是一摇头，断然道：“不可能，许巧玲公宣封后，已然成了圈内和媒体的焦点，代石唱片就算有心，也不会冒这个险。”


  众人听后，闪动的目光又平静了下来，的确，一旦回购的事情被发现，许巧玲将成为炮轰的对象，就算不被直接毁掉，日后前途也会黯淡无光。


  龙总抬头道：“这个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你们必须给我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

  部门例会尾声的时候，李睁接到了许巧玲的拷机，会一结束，他就回了电话过去。


  那头传来了许巧玲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还吸着鼻子。


  而听到了45万多张的销量，李睁也是略微一愣，而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浮现微笑，他的设想成真的，既是情理之中，又有点意外之喜。


  “458273，简直犹如做梦一样.……”


  “行了行了，别做梦了，这种好事可一不可再。”


  李睁笑着打断，小小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那头突兀地一静，随后传来许巧玲疑惑的声音：“为什么？”


  李睁淡淡道：“这是天时地利人和汇聚一块的效果，想要复制，绝无可能！”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心动荡

  许巧玲唔了一声：“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是指我的专辑一二主打，会成为很多高校毕业典礼上的演唱曲目？”


  她在是否公宣封后这个问题上，询问过李睁的意见，李睁给予肯定，特意点了各高校的毕业典礼……

  而上周三四，媒体的相关报道犹如雪花般漫天飘飞，足以见得李睁的先见之明。


  李睁嗯道：“毕业季是天时，各高校毕业典礼是地利，学生是人和，从宣传化作销量的角度来说，媒体曝光再频繁，也比不上一次身临其境。”


  听到那头轻呃了一声，李睁知道许巧玲没理解，便举例道：“一万人通过电视电台听你的歌，反复十遍，其中一千个人觉得歌好听，最终买唱片的，顶多就是一百人。”


  “同样这一万人，现场看一台演出，同样其中一千人觉得歌好听，最终买你唱片肯定超过一百人，乃至翻倍。”


  这么一说，许巧玲立刻就懂了，这就好似，亲临演唱会带给人的体验，强过平日里听歌千百次。


  她恍然道：“我明白了.……”


  李睁截住她的话：“你只是基础，不是关键点，关键点在于，在毕业典礼，这个即将告别学生时代，踏上社会的节点处，你的专辑一二主打歌，给了他们感动，他们买的不光是你的专辑本身，更是一份青春的纪念，或者说是学生时代的纪念。”


  这一次，许巧玲没有马上接话，消化了好一阵，才道了声我明白了，随后疑道：“那为什么你说是想要复制，绝无可能？每年都有毕业季啊。”


  李睁呵呵笑道：“你还真是贪心啊，是不是想着，以后每年固定六月发一张专辑，专辑主打固定是励志歌，然后爆出惊人销量，亮瞎圈内所有人的眼球？”


  听到那头的传来细微磨牙声，李睁再度一笑，也就开个玩笑，随后解答道：“之所以不可复制，那是九十年代的励志好歌屈指可数，而八十年代经典励志歌，一来，大众已经听烂了，而来，其中大部分是男生相，剩下的小部分，也是中性，女生相的近乎空白。”


  “而《挥着翅膀的女孩》，《隐形的翅膀》，那都是标准女生相的，即便《最初的梦想》属于中性，也是偏女生相。”


  “这么说吧，这是第一次女生相的励志歌，成为毕业典礼上的演唱曲目，而你的专辑又是刚上市，耳目一新，感动加倍，而从消费习惯上来，相比于男生，女生要感性得多。”


  “可如果明年，后年，不断重复的话，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


  李睁自出道以来，平日里在公司，每天听歌不下两个小时，大半年，这个世界华语乐坛十多年来的经典歌曲，几乎被他听了个遍。


  以他的作品为主打的唱片，张张大卖，除了他的作品搬运自前世地球，首首经典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是前世丰富阅历。


  他深刻明白，流行歌曲，把握流行风向，由嗓音，气质，个性适合歌手来演唱，以及歌曲上市的特定时间，甚至比歌曲本身的质量更为重要。


  比如，《单月人长久》这首歌，便是抢在月秋节之前推出，又比如，谭光月的音域不是很宽，但富有雌性，特别深情，于是选了度身定制般的《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再比如，这一次，许巧玲的专辑一二主打，均是选择励志歌，除了吻合许巧玲励志小天后的头衔，更为重要的，就看中了毕业季！

  这就好似，一支军队，猛将如云，要人尽其用，方才能百战百胜……

  那头沉默许久，传来了一声由衷的谢谢。


  李睁笑了笑：“不客气。”


  又聊了一阵，结束通话，李睁去了一趟五谷轮回之所，然后前往食堂。


  谭光月，黄晓天几人在一桌，李睁打完饭菜，端着盘子凑了过去。


  就听黄晓天道：“我发布下一张专辑，必须来个公宣封小天王。”


  谭光月马上道：“我也这么想的。”


  “你首张专辑默认双白金，相当于默认一线，你应该公宣封王。”


  林玥横了他一眼，又看看张雯薪：“雯薪，你可以考虑公宣封小天后，你有这个实力。”


  张雯薪没接话，神色却似有意动。


  “你们一个个发什么疯！”几人说的气劲，没有注意到李睁，直到李睁在谭光月身边的空位坐下，传来一声讥笑，这才纷纷侧目。


  谭光月当即道：“李睁，许巧玲上周销量多少，知道了吗？”


  “听说了，45万。”


  “直接把华语乐坛的单月销量记录刷新了……这就是公宣封后的效应啊，否则，凭前一周22万多的销量，上周撑死30万张。”


  谭光月一副我算是明白了的表情，咬牙道：“还有邓雅萱，上周销量能够一下子提升八成多，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原因，一来，她和许巧玲都是公宣封后，趁了许巧玲的热度，而来，公宣封后的滞后效应，综合起来就一点，那就是公宣封后。”


  林玥微微颔首，黄晓天一脸深以为意的，张雯薪轻嗯了一声，显然都是认同！


  李睁看在眼里，很是无语，感觉这帮人有点走火入魔了。


  不过，邓雅萱的上周销量突然飙升，的确有异常理，难不成真是公宣封后的滞后效应？……

  在上周许巧玲的专辑，爆出了异常的惊人销量，以及邓雅萱的专辑，销量异常提升的刺激下，谭光月等人还只是心思浮动。


  毕竟，林玥，张雯薪刚发了新专辑，谭光月，黄晓天下一张专辑还没立项。


  而那些发片已经提上日期，以及之前销量不佳，面临被公司解约，以及降格的歌手，则是大为意动，继而纷纷行动起来。


  辰光在陈茜的极力怂恿下，两人一块去了乔莉的办公室，求着乔莉再给辰光一次机会，并明言公宣封小天王的想法。


  毛星宇在经纪人，助理的左右护驾下，来到了罗副总监的办公室，说了专辑发布会上，公宣封准天王的想法，并要求追加专辑费用。


  首张单曲即将满三月，面临被公司解约的两个新人，结伴来到了洛福总监的办公室，求着再给一次机会，他们会公宣一曲白金。


  两新人前脚走，朝阳和经纪人后脚又进来了，直接提出公宣封王的想法，并要求专辑费用与邓雅萱持平，175万！

  随后，罗副总监与洛副总监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罗副总监道：“乔总，星宇要求，在专辑发布会上公宣准天王，专辑总费用提升至150万，他既然有这个决心和信心，我觉得应该给他机会。”


  洛副总监紧跟着道“乔总，吕竟，何杰这两个新人潜质还是不错的，要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发片前，他们会公宣一曲白金。”


  “另外，朝阳的人气不比邓雅萱差，七月底八月初发片，强烈要求公宣封王，我觉得未尝不可。”


  乔莉看着两人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知道，这都是拜上周销量表所赐。


  许巧玲与邓雅萱的上周销量太过异常，已经超越歌手本身人气，以及歌曲作品质量的范畴，根本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公宣封后！


  有了榜样的力量，不光部门歌手动了心思，就连领导也动了心思！

  这样的情况，时光唱片并非个例。


  曙腾唱片，音乐总监找上了总经理吴汉，转达了歌手的意愿，以及他自己的意愿，前者是正处于新专辑录制期的小天王伍启远，有心在退出新专辑前，公宣封王，后者则是，他有心让姜姗阑公宣一曲一个半白金。


  汇丽经唱片，一名一线顶流男歌手，一名一线中上游女歌手，一块找上了音乐总监，表达想要在下个月，以及下下月的新专辑发布会上，公宣封王封后。


  就连许巧玲的东家，代石唱片，二号男歌手直接找上了分管的常务副总，强烈要求八月初上市的新专辑发布会上，公宣封王。


  傍晚时分，贝卡旗下，一线顶流男歌手，岳鹏的专辑发布会，在京城奥尔砍大酒店小宴会厅举行。


  发布会上，当着近40家媒体记者的面，岳鹏宣称，将凭借新专辑一举封王！

  一张华语乐坛史上，最为异常的销量表，让得圈内人心动荡，封王封后的禁区，眼看就要支离破碎！
……

  南市。


  一脸商务车拐进了一个名叫俊园名邸的高档小区，缓缓停在了5座下头。


  何静芸下车后，对着驾驶座的方琼挥挥手，目送商务车调头远去。


  眼波流转一圈，最后抬头抬头望着10楼的一扇窗户，何静芸的眼神有些难言的复杂。


  大四开学后，狄浩辉去学校找过她一次，她从前者口中，套出了狄浩辉在她母亲的授意下，青歌赛决赛次日大早，在学校门口专等李睁，转达了她母亲要求，让李睁与何静芸断了联系。


  自那以后，何静芸一直住校，随后签约梦立方唱片，转会华格唱片。


  一晃眼，她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

  大半年来，她只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每一次电话里，都是母亲严厉的教训，她也不顶嘴，只是默默听着，最后轻声而坚定地拒绝母亲提出的要求。


  这一次是父亲给她打了电话，说已经做通了母亲的思想工作，让她回来，一家三口心平气和地谈谈。


  何静芸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随后收回目光，正要起步，见到从楼里推门走出来的青年，不由微微一愣。


  青年一米八的个头，相貌英俊，袖钉白衬衫，西裤一丝不皱，黑皮鞋油光锃亮，俨然职场精英的模样，正是狄明辉。


  狄明辉也看到了何静芸，同样愣住。


  两人对望了片刻，随后，何静芸款款迎了上去，叫了声：“辉哥。”


  “静芸.……你回来了。”狄明辉笑得有些勉强，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我是来给喜帖的。”


  何静芸有些诧异：“你……要结婚了？”


  狄明辉点点头。


  何静芸浅浅笑道：“恭喜了。”


  “谢谢。”狄明辉脸上的笑容益发勉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何静芸安静了片刻，开口道：“上去再坐会儿？”


  狄明辉摇头，抬腕一看手表：“我还约了人。”


  “那我上去了，再见。”何静芸玉手挥挥手，再度起步，与狄明辉错身而过。


  “静芸.……”听到狄明辉喊她，何静芸脚步一顿，回头，狄明辉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动了动，似有些难以启齿，还是道：“你和他……”


  何静芸明白意思，若若大方点头，脸上绽开笑容。


  看着那犹如昙花一般清丽笑容，狄明辉微微失神，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苦涩，内心纠结了一下，忽然，吐出一口气。


  仿佛一桩心事了却，他也是一笑，虽然笑容依旧有些勉强，但自然了许多，开口道：“当初我觉得他配不上你，但现在，你们两个挺配的，祝福你们。”


  何静芸道了声谢谢，彼此挥挥手，各自转身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又一项记录诞生


  私房菜馆。


  包房里，八仙桌上菜肴丰盛。


  对许巧玲的专辑上周销量预测，风墨为28万，宁兰为33万，徐千秋为37万，李睁为44万。


  风墨差得最远，这顿饭是风墨请客。


  李睁手里抓着一根羊肋排，不介意形象地啃着，电话里已经给许巧玲揭秘过一次，此刻，嘴里时而清晰，时而含糊地又复述了一遍。


  风墨三人听后，沉默消化了一阵，先后露出恍然的神色。


  徐千秋夹了一片肖肉，略带深意地道：“你给许巧玲首张专辑写的那首主打，就已经在为六月毕业季铺垫了？”


  李睁呃了一声，摇头失笑：“哪有，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许巧玲的个人条件在圈内并不突出，要是沿着《短发》走忧伤情歌的路子，上升空间有限，必须走一条别人没走过，或者走的人很少的歌路。”


  徐千秋点头嗯了声。


  宁兰出声道：“那邓雅萱呢？她的上周销量，为什么会一下子提升那么多？”


  李睁一耸肩：“我怎么知道。”


  宁兰苦笑：“要只是许巧玲的销量异常，那还好，再加上一个邓雅萱，两人又都是公宣封后，这下子全乱套了。”


  李睁眨眨眼：“什么意思，怎么乱套了？”


  宁兰道：“我听李姐说，毛星宇和朝阳想要效仿邓雅萱，一个公宣封准天王，一个公宣封王，已经正式向乔总提了。”


  李睁愕然，那天午饭，听谭光月几个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真有人付之行动了！

  风墨忽然叹了一口气，曼声道：“何止你们公司，圈子里好多一线歌手，乃至二线歌手，都是蠢蠢欲动.……”


  说着，抬眼一看宁兰：“这事啊，源头是你，三月份你一举封后，圈内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心思浮动。”


  “只不过，你毕竟是准天后，三月又是神仙打架，你是力压了好几个一线顶流，包括准天王赵永康，那些人眼红心动，却也不敢贸然仿效。”


  “可这一次，只是两个小天后，上周销量又异常到无解，有了榜样的力量，那些人还能按耐得住。”


  说罢，再度摇头一叹：“真以为天王天后张口就封，等看着吧，枪打出头鸟，有人要倒霉了。”
……

  时光唱片。


  乔莉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与任总面前了一个多小时。


  乔莉离开后，任总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凝重。


  乔莉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毛星宇，朝阳的意愿非常强烈，洛副总监二人的态度也很坚决，音乐部门就会濒临失控的边缘。


  任总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近几个月，公司旗下歌手一个接一个发片失利，已经是乱象频现。


  现在，邓雅萱的专辑，上周销量飙升，犹如一针强心剂，让大家来了精神。


  这就好似深陷泥潭里的人，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个时候，谁要是将这抹曙光给抹了，他绝对会拼命！


  任总头大如斗，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给邓雅萱的专辑费用破格提到那么高，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对邓雅萱的专辑进行回购。


  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有些事做了，哪怕是错，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他抽了两根烟，然后抓起话筒，给财务总监打了电话。


  很快，财务总监来了，任总先扯了几句别的，这才切入正题，将毛星宇，朝阳二人想要公宣封王的事儿说了一下。


  财务总监眼皮直跳，之前他也听到了些风声，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种荒唐事儿，根本就过不了乔莉这关。


  可现在，任总正儿八经地说出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俨然是当作了正式议题，找他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费用问题！

  财务总监吞了吞口水：“任总，公司账面已经不足200万.……”


  任总按按手：“我知道，朝阳距离发片还有一个多月，眼前就一个毛星宇，我就是先给你打个招呼，最终决议，下周一例会上，我会提出来。”


  财务总监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终究默然点头。
……

  这一周，圈内乱象，媒体好不热闹。


  华语乐坛单周销量被破，许巧玲在上周下半周逐渐降低的热度再度回升，再度成了媒体的绝对焦点。


  不过只是持续了一天，随着岳鹏的公宣封王，赵传雄等三名歌手，先后公布了夏季演唱会的日程安排，两支摇滚乐队加上两名歌手，总共四张非抒情慢歌系的专辑上市.……

  使得媒体的焦点不断偏转。


  而到了周末，忽然间，一张张娱乐报的头版文章，抛出一个个犀利的话题。


  全国销量排名前十的娱乐报，无一落空。


  许巧玲的专辑上周大火，是否只是昙花一现？

  岳鹏的新专辑京城，魔都两地签售会现场人气平平，封王之路坎坷。


  93以来，首次出现四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同期。


  小天后邓雅萱，距离封后究竟有多远？


  大众也就看个快乐，但圈内人士，却是能从这些话题中，嗅出刀光剑影的意味。


  公宣封王封后的双小天后，一个一线顶流，成了剑指的对象。


  透出一个信号，既然公宣封王封后，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不会不了了之。


  风墨的预言，似乎隐隐有着要兑现的迹象。


  之所以都没有定论，因为时候未到，定论不是靠嘴，而是销量，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说了算！

  周一。


  高层例会准时召开。


  任总一上来，便是提出了毛星宇公宣封准天王的话题。


  在座高层，都是有所耳闻，不过，会提上高层会议讨论，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小。


  吃惊过后，厉副总首先开腔：“我反对，这样的先河不能一开再开，而且，邓雅萱的专辑销量，首月究竟能够达到怎么样的程度，现在还不好说。”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点头赞同。


  毛星宇再是潜力二线，公司再是力捧，毕竟只是二线，专辑费用80万是标配，直接提升至150万，近乎翻了一倍，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况且，邓雅萱的专辑，目前上市十七天，也就是30万出头的销量，公宣封后的滞后效应，究竟有多强大，还真是不好说。


  要是邓雅萱的专辑，单月不满50万，达成不公司最底预期，也就没有参照价值了。


  任总却道：“现在公司的情况大家也清楚，邓雅萱的专辑是一个转折点，也成了公司其他歌手参照的榜样，邓雅萱公宣封后，毛星宇却被驳回，后果，大家想过没有？”


  这话一出，压得众人一片沉默，同时内心也是沉重了几分。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旗下歌手牢骚怨言满天飞，就是因为三个字：不公平！

  新人，三线歌手还算可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讲理的强压又如何？


  可有了邓雅萱的先列，却不让后头人仿效，让毛星宇这样的二线都有了怨气，那整个音乐部门可就要真乱了！


  郑光明出声道：“我觉得，还是缓一缓，等邓雅萱的单月销量有个定论，再看有没有参照的必要。”


  乔莉叹了一口气，道：“毛星宇的专辑，本周就要开始预热宣传，在这之前，肯定要给他一个明确的定论。”


  说罢，又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吧，就以上周的销量作参照，我们议个数字出来，若是高于这个数字，那就认可，若是低于这个数字，那就再议。”


  “我觉得可，光明，你的意见呢？”


  任总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扭头看向郑光明。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已经让财务总监，在周末的时候又回购了3万张。


  郑光明略一沉吟，缓缓点头：“好吧，那大家就议一议，画一条线出来。”


  接下来，众人讨论了一番，最后由任总拍板，定了9万这条最底线。


  相比上周近18万的销量，直接来了个腰斩。


  好些人不是很认可，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只要达到这个数，邓雅萱专辑便能成就单月黄金。


  当初乔莉给高栋良，邓雅萱划出的120万最底线，也就达成了。


  公司时隔三个月，终于出了一张赚钱的唱片。


  转折点，真的不能奢望太高。


  十点过几分。


  任总的秘书敲门进来了，会议室内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秘书将一份复印件交到任总手上。


  任总打开，目光横向一扫，眼瞳深深一缩，饶是以他的沉稳，都是忍不住来了句：“怎么可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财务总监忍不住问了句：“任总，销量多少？”


  任总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众人一眼，倒是没有卖关子，叹了口气，道：“上周排名第一，依旧是许巧玲的专辑，销量.……410934。”


  众人满脸震惊。


  一次是异常，两次，那就是不是了。


  连续两周超越40万销量，而且上周，许巧玲的专辑和邓雅萱一样，只剩下5天盗版保护期，若是算上正常跳水，岂不是，许巧玲的专辑，根本就没有降低。


  这也太惊人了，又一项记录诞生！

  财务总监咽咽喉咙：“那邓雅萱呢？”


  他这一提，众人利马回过神来，直勾勾地盯着任总，任总歉意一笑，又低下头，目光继续扫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道关

  第二，姜姗阑的单曲《领悟》，198273。


  第三，黑蝴蝶乐队，119481。


  第四，蔡康成， 91302。


  第五，岳鹏，85219。


  第六，云芸，79625。


  第七，邓雅萱，79192。


  任总的目光一路往下，当见到第四的蔡康成，销量只是将将超9万，不由脸色一僵。


  随后，见到第五的岳鹏，销量落到8万5千张左右，心头猛然一沉。


  再随后，见到第六的云芸，销量跌破8万，更是胸中一闷。


  终于在第七，见到了邓雅萱的名字，销量79192。


  其中3万张回购，真实销量不足5万。


  比上周真实销量，7万多张，跌了三成多。


  任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再往下扫了几眼，随后递给郑光明。


  郑光明目光扫动间，脸色变得沉重，末了，一声不吭地递给厉副总.……

  销量表在众高层手上流转了一圈，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一片阴云悄然笼罩，气氛好不压抑！


  邓雅萱的销量不足8万，比前一周跳水六成以上，没有达到刚划的9万最底线，毛星宇公宣封准天王，自然是否了。


  此外，萧通的专辑第一主打，前一周好歹是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上周本该爆出最高销量才对，却只是排在14位，49273，比前一周下跌三成以上。


  莫斯奇的专辑，41039，同样比前一周下跌两成。


  还有林玥，张雯薪，前一周销量都是4万多，上周出了盗版保护期，均是跳水三成以上，低过了3万5千张。


  公司近期发片的几个歌手，上周销量无一不是让人失望。


  刚刚迎来了转折点，立刻又反转了回去。


  乔莉吐出一口气，清冷的声音透出凝重：“许巧玲，黑蝴蝶乐队，蔡康成，云芸，遨游乐队，五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前十占了一半。”


  “而且，随着上周四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上市，就连岳鹏这样的一线顶流，唱片销量都是明星缩水，乐坛风向改变，已经不可逆转。”


  “公司六月底，七八月待发唱片，全部都是抒情慢歌系，我提议，除了个别，其他的全部延后，推翻重来，公司的合作词曲人，需要增换血。”


  众高管面面相觑，纷纷皱眉，这个方案，在一月前乔莉就提出过，当初乐坛风向变化，已经初见端倪，之所以没有被认可，甚至都没有被作为正式提案进行讨论，盖因这样的大动作，可是需要大笔资金支撑。


  如今公司的财政比一月前艰难了许多，这个决心就更难下了。


  财务总监大摇其头，直接道：“乔总，这样一来，等于断了大半的收入来源，公司日常营运会受到影响，甚至停滞。”


  乔莉道：“那总比十张唱片，七张亏，两张平，一张微利好。”


  财务总监无言以对。


  厉副总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同是小天后，同一天发片，同样公宣封后，许巧玲首周三天，8万多张，次周22万多张，前一周，45万多张，上周40万多张，加一块超过115万张，单月不满，提前封后成功。”


  “而邓雅萱呢，首周，6万多张，次周，9万多张，前一周，17万多张，上周7万多张，加一块勉强40万张，别说封后，单月连黄金都不到。”


  “一天一个地，这差距那里来的？唉……”


  众人心中五味具杂，这差距哪里来的？这不是明知故问。


  厉副总又道：“姜姗阑，一个三线歌手，之前三张唱片，最高连40万都不到，而这张单曲，我估计啊，多半最终能破一个半白金，一转眼，丑小鸭变白天鹅，也不知道这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


  众人差点被逗乐了，有几个笑了，却是苦笑。


  怎么变出来的？又是明知顾问。


  任总的脸色有些难看，厉副总的话，就犹如无形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可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因为铁一般的冰冷事实摆在眼里。


  厉副总将没人接话，正要再度开口，郑光月忽然道：“我有个提议，朝阳的专辑反正已经录制完毕，发片期提上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反正他和毛星宇的专辑肯定是发的，至于公司其他歌手，发片期统统延后，等他们两的专辑销量出来，再作定论。”


  众人听了，眼神都是微微一亮，随后络绎点头，出声赞同。


  毛星宇二人的专辑一二主打，是公司花了大代价，跟圈内大中咖约来的歌，哪怕乐坛风向改变，抒情慢歌明显颓势，也是不可能放弃的，既然这样，发片宜早不宜晚。


  厉副总也没再说什么，一来，厉副总的提议，他也觉得有理，而来，郑光明插话进来，显然还是向着任总。


  任总眯了眯眼，也是一点头：“好，这么决定！”
……

  随后的部门例会。


  许巧玲的专辑上周销量，再度破40万大关，震惊了所有人！


  连续两周销量40万以上，再创一项国内乐坛的新纪录。


  专辑上市三周半，直接宣告封后成功。


  既宁兰之后，一线唱片公司再出超一线！

  相比于宁兰，许巧玲的封后历程显然是顺畅的多。


  算上退隐的2年多，宁兰已经出道足足10年，而许巧玲虽然在单曲《短发》之前，就已经出过一张单曲，但从圈内对歌手的定义来说，只要没有出过专辑，那就是新人。


  是以，许巧玲从新人蜕变为天后，仅仅用了十个月时间，这又是一项记录。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睁，眼神复杂难明，尤其是陈茜，眼神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你说，我下一张专辑也来个公宣封王，如何？”这时，谭光月一拍李睁的肩膀，目光扫向众人，眼中透出一抹戏谑之色。


  李睁看看他，吐出两个字：“去死！”


  接着，乔莉将销量表前十，以及公司旗下歌手的成绩一一报出，如高层例会一般，会议室内渐渐陷入一片死寂。


  气氛变得好不沉重！


  好不容易看到了转折点，却昙花一现般，再度反转。


  六月底，七八月发片，以及正在专辑录制期的近十个歌手，脸上都是忧心忡忡！


  他们反应再迟钝也看明白了，上周上市四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其中三张进入前十，另一张也是十几位，反观抒情慢歌系唱片，普遍低于歌手级数的销量标准线。


  抒情慢歌已经不光是颓势，而是到了与其他曲风碰撞，落入下风的地步。


  而他们的专辑，依旧还是抒情慢歌系，前景堪忧！

  不过随后，乔莉宣布高层会议上的决策，让沉重的气氛略微冲淡了些。


  除了毛星宇，朝阳，其他人的专辑发片期待定……

  与此同时，总经理办公室。


  郑光明，任总二人坐在沙发区，两人指间都是夹了一根烟。


  郑光明脸色凝重道：“我个人觉得，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地步。”


  任总看看他：“你的意思是，李睁？”


  郑光明点点头：“任总，雪藏李睁换来十来首歌，外加一个小天后，一个潜力二线，你的设想是想捧三五个一线出来，然后公司冲击巨头。”


  “可现在呢，跟你当初的设想已经大相径庭.……”


  说着，叹了一口气：“毛星宇和朝阳，已经是最后一道关，如果他们的专辑销量依旧没有气色，你手上剩下的几首歌，也就没有价值了，到时，公司会失去方向的。”


  任总脸色沉重，深深吸了一口烟。


  郑光明看他不表态，接着道：“国内乐坛起步八十年代初，期间一共经历了三次大的时代变革，每一次都是倒下一批唱片公司，而这当中，一线唱片公司占了将近一半。”


  音乐圈的结构组成，与其他行业并没有两样，平常的时候，最上头的几个公司，把控着行业的走向，赚取最丰厚的利润。


  第二阶层的公司，比上不足，但盈利无忧。


  真正挣扎在盈亏线上，或者说生死线上的是第三阶层的公司。


  而到了行业变迁的时候，情况就会发生聚变，最上头的公司的利润会大幅缩减，甚至未必能够撑住。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情况，还是能熬过去的。


  第二阶层的公司，就没那么好命了，处境会立刻与第三阶层的公司相仿，甚至因为船大难调头，比第三阶层的公司更加脆弱。


  时光唱片便是处于第二阶层的公司，而且因为是第二阶层当中，规模最大的之一，调头异常艰难。


  任总明白意思，眉头紧了起来，又沉默了会儿，吐气道：“再等等看，邓雅萱的专辑，单月未必不能破黄金，而且毛星宇，朝阳的专辑，我还是很看好的。”


  “那行，我先走了。”郑光明眉眼一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重重地吸了一口尾烟，将烟头掐灭，起身告辞。


  郑光明离去后，任总依旧坐在那里，抽完了一根烟，又点起一根，升腾的烟丝，笼罩了他那张深沉的面孔，如果仔细观察，便是能发现，他的眼中有着一抹纠结，以及懊悔之色。


  他何尝不懂迷途知返的道理，可有些事错了，就不能回头，只能将错就错，一路错到底。


  第二百五十章 有人欢乐有人愁，有人笑有人哭

  许巧玲的宣传期比常规延长了一周，回到公司的时候，受到了最高规格的迎接。


  由戴福生领衔，代石唱片上下，全部聚在了办公楼的门口，许巧玲一行人刚下车，便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戴福生等一众高管，笑容满面地上前，对许巧玲一行人逐一问候，末了，许巧玲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办公楼。


  随后，公司的庆功会上，公司给予许巧玲百万额外嘉奖，许巧玲的经纪人，制作人，助理等，也是得到了大几万的额外奖金。


  戴福生毫不吝啬宣称，许巧玲转会来代石唱片，是他上任总经理以来，最为英明的决定！


  与此同时，许巧玲又一次成了媒体的绝对焦点，清一色大赞。


  《许巧玲一举封后》


  《华语乐坛第四位天后诞生》


  《刷新多项乐坛记录，励志天后实至名归》


  《从寂寂无名，到戴上后冠，仅仅十个月》


  《四首歌，十个月，成就后位》


  休息室，方茵翻着一张张娱乐报，感慨道：“巧玲，到现在我都感觉做梦一样。”


  许巧玲嗯了声：“我也是。”


  方茵吸了吸气：“巧玲，不瞒你说，我一直将刘姐视作我的人生目标，从来不敢想，有一天我会成为天后的经纪人.……”


  刘姐，是代石唱片旗下，那名过气的一线顶流的经纪人。


  一顿声，方茵看着许巧玲，有些动情道：“巧玲，谢谢你。”


  许巧玲苦笑，摆手道：“方姐，谢我干嘛，我转会代石唱片之后，要不是你的照顾，我根本不会有今天。”


  说罢，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起来，一字字道：“真要说谢，得谢他，没有他就没有我。”


  方茵微愣，很快明白过来，深以为意地点头。
……

  有人欢乐就有人愁，有人笑就有人哭。


  一月前，同为小天后，与如今的许巧玲风光无限相比，邓雅萱的处境却截然相反。


  《邓雅萱距离封后，绕地星半圈的距离》


  《封后？水中花，镜中花》


  《国内乐坛史上，最没有自知之明的小天后》


  《小天后的野心，不过是黄粱一梦》


  “这些猪油蒙了家伙，真应该一个个拉出去枪毙。”若是说许巧玲成了媒体的绝对焦点，那邓雅萱则是第二焦点，助理翻着几张娱乐报，看着一篇篇满含嘲讽，使劲踩扁的文章，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邓雅萱的脸色比她还难看，也是捧着一张娱乐报，双手微微发颤。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从外推开，龚日红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气急败坏，眼中还带了一抹恐慌。


  邓雅萱二人抬眼看去，就听龚日红嘴唇发颤道：“刚才和两个演出商联系了，他们都提出，你的商演价格砍半，否则，他们宁愿单方面毁约。”


  邓雅萱大惊，对一个歌手来说，唱片分成收入只是小头，商演才是关键。


  自从两年前，邓雅萱戴上小天后的头衔，不算通货膨胀，商演报价一直维持在旺季10万出头，淡季8万左右。


  眼下却是要被直接砍半，岂不是直接降格二线？还是二线中游，乃至下游的标准。


  助理愤愤不平：“这些人脑子有毛病，几万块一场商演，当雅萱姐是什么。”


  邓雅萱冷淡出声：“龚姐，替我回了。”


  龚日红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邓雅萱又道：“即便封后失败，我这张专辑依旧破白金。”


  龚日红满脸苦涩，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雅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演出商那边向我透露，接下来圈内很多人会对你口诛笔伐，其中很可能包括天王天后。”


  邓雅萱脸色微变，不过还是咬牙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龚日红喟然一叹，看着邓雅萱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眼中竟透出一丝怜悯之色。


  这是刀架在脖子上尤不自知啊！


  “当初李睁首张单曲破了华语乐坛记录，两榜颁奖礼为他增设新人王奖，十大经曲占一半，首张专辑更是反压第一天王。”


  龚日红慢慢道：“可结果呢，词曲大咖轮番现身，李睁的作品还不是被圈内封杀了？词曲这块，大咖为尊，歌手这块，天王天后为尊，词曲大咖的影响力是圈内，天王天后的影响力不仅是圈内，更在圈外。”


  “你公宣天后失败，已然成了众矢之的，接下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好，但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再得罪演出商，否则，你是能拿到一笔违约金，但很可能因此，被演出商封杀。”


  话说到这份上，邓雅萱再蠢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


  龚日红语气一软，再次道：“雅萱，演出商不会无的放矢，我个人建议，你就是再不甘，再觉得委屈，这一次，还是接受吧。”


  邓雅萱没啃声，外人也不知道此刻，她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半响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商演降格砍半，相当于歌手级数降格，对一个歌手来说，无论是实际的经济利益，还是精神层面，都是巨大的伤害。


  这样的代价已经非常沉重，正常情况下，一个公宣封后失败，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这一次，却并非正常，双小天后一块公宣封后，这在国内乐坛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而且，由此引发了圈内的人心动荡。


  影响力大于过往，失败的后果，自然也就随之升级。


  风墨的预言终于开始兑现了，枪打出头鸟，有人要倒霉了！

  周三，上午。


  单卫东出面接受记者采访，一改平日里老好人的和善笑容，脸色凝肃而愤怒地表示，圈内对歌手等级有着明确的标准，随随便便就公宣封王封后，那是对天王天后头衔的侮辱，这样的风气蔓延，乐坛将会变得乌烟瘴气。


  最终，给了一句极具分量的话，若是封王封后等同儿戏，这顶天王的帽子不戴也罢。


  单卫东是刘明量的经纪人，他的话就代表了刘明量，这顶天王帽子不戴也罢，赫然是指刘明量。


  到了下午，莫菲的经纪人也是现身接受媒体采访，比单卫东的言词更加犀利，直接指出了邓雅萱，公宣封后却只交出了一张白金唱片，这是对天后头衔的羞辱。


  最后，也是说了一句与单卫东意思相近的话，若是天王天后的帽子没了含金量，只是一个装饰品的话，不戴也罢。


  隔天，天王郭逸夫的专辑发布会上，郭逸夫作为当今国内歌坛，资格最老的超一线，当着近五十家媒体记者面，明确表示，天王天后的头衔，在他心目中是非常神圣的，纵观国内乐坛史上，哪一个封王封后的歌手，不是付出了巨大努力。


  而这份对歌手来说最高的荣誉，如今却是被某些歌手，当作一个搏眼球的工具，这是对天王天后头衔的亵渎。


  若是这股歪风越吹越烈，他会考虑告别歌坛。


  天王天后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就好似一个奥运冠军，你可以挑战他奥运冠军的地位，却不能亵渎奥运冠军这份荣誉。


  邓雅萱的专辑，要是单月成就默认两个半白金，最终冲击超一线惜败，那还好一些，至少说明你的确有这份实力。


  可只是默认白金，就敢大言不惭，这算是将天王天后的头衔视作何物？


  为尊者，谦和大度那是一份气度，但不代表没有底线，没有原则，会任由你挑衅。


  三个超一线，还是分量最重的三人，先后出面亮明态度，经过媒体的报道渲染之后，影响力很快显现了出来，不仅圈内很多歌手，音乐人现身表示支持，圈外的歌迷，也是强烈支持，邓雅萱作为出头鸟，成了他们的抵制对象。


  时光唱片感到了压力，与当初圈内词曲人一个个跳出来炮轰李睁时不同，这一次，压力是实实在在。


  因为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的话，圈内的讨伐不光不会停下，还会愈演愈烈，媒体的报道，措辞也会越来越激烈。


  最后讨伐的对象，很可能从邓雅萱个人，演变为时光唱片，从而波及公司旗下其他歌手。


  周五，一道风声在公司内部传播开来：公司将对邓雅萱作出雪藏的处理。


  邓雅萱彻底慌了，她好歹入圈四年多，有过前车之鉴。


  在代石唱片，公司就因为一名二线歌手的不良行为被报道出来，最终以雪藏那名二线为代价，作为对外界的交代。


  虽然雪藏只是一年左右，后来又解除了，但一年时间，对于黄金期非常有限的歌手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坐立不安地在休息室待了半小时，总算把去乔莉办公室讨个实底的龚日红盼回来了，她急声问：“龚姐，怎样？”


  龚日红一脸严峻道：“乔总没有给准话，不过传言应该不虚，下周一高层例会上，很可能会讨论对你的问题。”


  邓雅萱美瞳骤然收缩，脸色一瞬惨白。


  龚日红神色纠结，银牙一咬：“雅萱，公司还没有定论，更没有对外宣布，这事还有希望转机……”


  “什么转机？”邓雅萱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就犹如溺水之人，看着一片漂浮而来的木板。


  “李睁。”龚日红吐出两个字，然后道：“现在唯一可以救你的，只有他。”


  第二百五十一章 工作室再签三名歌手


  邓雅萱愕然：“他……他自己都被公司雪藏，怎么帮我？”


  龚日红道：“只要许巧玲出面为你澄清，说双两小天后同天发片，同时公宣封后，是你们之间的约定，为的是相互促进，相互激励，圈内对你的讨伐声就会弱许多。”


  “许巧玲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李睁开口，许巧玲定然不会拒绝，你别忘了，许巧玲是他一首捧红的，许巧玲不止一次的说过，没有李睁就没有她。”


  一顿声，又道：“即便许巧玲这边走不通，宁兰若是愿意出面力挺你，说你公宣封后之前，问过她的意见，是她鼓励你公宣封后的。”


  “宁兰作为天后，鼓励公司同事，一个年轻歌手向更高目标发起挑战，谁又能说什么？圈内对你的讨伐声也会弱许多。”


  “在我看来，公司里任何人的话，宁兰都可能不听，唯有李睁是个例外，两榜颁奖礼上，宁兰可是当众宣称，李睁是她的命中贵人，庆功宴上，宁兰也当众说过，但有所求，无所不应。”


  又一顿声，再次道：“退一万步说，许巧玲，宁兰都走不通，只要李睁答应给写一两首歌，公司就绝对舍不得雪藏你。”


  邓雅萱面露恍然，旋即又化作纠结，难为道：“龚姐，要不你替我.……”


  龚日红断然道：“这件事我替不了你，你必须亲自去求他。”


  邓雅萱声音艰涩：“可我和他有过节，还不是一次两次.……龚姐，要不再等等，等周一……”


  龚日红截住她的话：“雅萱，你和他是有过节，但在我看来，并没有深到解不开的地步，毕竟不是杀父夺妻之仇，你也没有和陈茜一样，做出堵他前途的事来。”


  “说穿了，源头还不是许巧玲，何静芸，宁兰，你一个女孩子，有点嫉妒攀比心，这很正常，你给他低个头，服个软，必要的话，再当着他的面，给许巧玲三个打电话道歉。”


  “再不行，为了前途，你给他跪下.……”


  “别说了。”龚日红的话句句如针如刺，扎在邓雅萱的心窝上，“跪下”二字，更是扎进了心窝里，她狠狠一咬牙，双腮涌起一片潮红，似想说句硬气话，却是生生地卡在喉咙口。


  憋了半响，她吐出一口浊气，道：“等周一有了结果再说。”


  说罢，一扭头，在沙发里坐下。


  龚日红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后脑勺，以及鸵鸟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极度的失望之色，黯然一叹。
……

  周六，下午。


  华璨音乐工作室，一间试听室里。


  苏婷拿着一盒刚录好的磁带进来，插进收音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你明亮的眼睛，好似天空闪亮的星星.……”


  很快，一个男子的歌声传来，以气带声，每个字音都很清晰，显然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音域不算很宽，但声色不还错。


  “让我将那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


  接着，第二个男子的歌声响起，唱的是《挪威的森林》，与第一个男声大相径庭，嗓音沙哑，音色也比较杂，不过节奏感还行。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接着，第三个的歌声传来，唱的是《至少还有你》，乍听之下，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细致声就会发现，是一个中性化的男声，声音清澈明亮，带了一股很强的穿透力。


  “我是一片云，飞翔很远很远的地方……”


  接着，第四个女子歌声传来，声音很脆，带了点娃娃音，因为是舞曲的缘故，气息略微有些晃。


  “你看那片海，是我的胸怀……”


  接着，第五个男子歌声传来，浑厚有力，中气十足，带了一点点美声的感觉。


  “桃花盛放的季节，满眼都是爱情的颜色……”


  最后，第六个女子歌声响起，嗓音亮彻，犹如小溪流淌，转弯的地方，略有些瑕疵。


  六首歌放完，苏婷关掉了收音机。


  这半个多月，沈冠昌又录了三十几首歌，一半是驻唱歌手，一半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经过一轮的筛选，剩下九首，随后，沈冠昌找上对应的歌手，交流过后，六人愿意接受特训，如今的特训由一个月缩短为半个月。


  而今天，是对六人的最终考核。


  倪厚道不在，就苏婷，李睁二人，苏婷道：“我的选择是1号，3号，4号，1号，唱功好，音色也不错，3号的声音很有特点，4号的声音比较适合流行乐，而且还善长舞蹈。”


  李睁道：“我的选择2号，3号，4号，重叠了两个，有进步。”


  苏婷眼中闪过一抹愕然，若是3，4号被剔除，她一点不奇怪，可1号，明明是六人中唱功音色最好的，而2号，却又是六人中最差的。


  不等她异议，李睁就解释道：“2号的唱功不怎样，以传统观念判断，音色也不好，但很有特点，乐感也很好，最关键的是，当下乐坛，我还没听到这样的声音。”


  “至于1号，太正统了，圈内二三线歌手当中，一捞一大把，作为新人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苏婷消化了一阵，翻了个白眼：“反正你都是有理的。”


  李睁被她一副置气的模样逗乐了。


  随后，苏婷找了等候在外的2，3，4号谈合约，李睁利用这段时间，写了三首歌。


  等合约签完，李睁又和他们逐一面谈，给了2号多允，一首《他一定很爱你》。


  这首歌是关于弱势男人的感情习题，男人的外表看似坚强，但是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仍然会受伤会疼痛。


  当初歌神听到这首歌时非常喜欢，最后是阿杜的制作人与歌神的御用制作人商量，歌神这才忍痛割爱，由阿杜唱这首歌。


  后来，这首歌不出所料地大红大紫，不仅酿祸了马来西亚当年的几乎所有音乐奖项，还拿下了香港十大经曲，并且在大陆有着极高的传唱度。


  在阿杜的代表作中，足以排进前三！

  又给了3号梁秋莫，一首《别怕我伤心》。


  这首歌是张信哲出道初期，最重要的一个作品，甚至可以说，张信哲情歌王子的称号，有一半是因这首歌得来，也是张信哲流传最广的歌曲之一。


  至于4号沈静，李睁则是给了一首《日不落》。


  原唱是瑞典的三人团体组合bwo空壳乐队，演唱的英文歌曲《sunshine in the rain》，于2005年发行后，在欧美音乐界大受欢迎，之后，重新填词中文版本，成为了蔡依林的代表作之一。


  这首歌在08年，入围所有大陆音乐颁奖礼的十大金曲，并在好几个颁奖礼上，成为年度最佳。


  面谈结束后，差不多已经是傍晚时分，李睁在几个办公室转了一圈，只有苏婷，薛冰在，便叫上他们一块吃晚饭。


  晚饭过后，苏婷还有点工作，就回了工作室，李睁和薛冰则是去了附近一家桌球房。


  一局战罢，两人坐在桌球台边上休息，边喝饮料边聊天。


  薛冰道：“工作室马上就要发片了，之后账目进出会比较大，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恶补财务，当当出纳勉强，要独当一面还差得远，是不是找一个专职会计？”


  李睁点头道：“行，不过有个要求，要深市本地人，最好还是有家室的。”


  “明白，明天我就和苏总说，人事部会把关的。”薛冰哦了一声，随后道：“对了，高校已经放假了，前些天班长给我打电话，说约了几个高中同学，过几天会来深市玩，你怎么说？”


  李睁笑道：“什么怎么说，班长他们难得来玩一次，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我白天不行，晚上有什么活动，必参加，总费用2万块以下，我包了。”


  薛冰竖了竖大拇指：“可以啊，财大气粗，2万块，顶我半年工资了。”


  李睁看了他一眼：“你先替我垫着。”


  薛冰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休息好了，开球！”这时，李睁手起掌落，重重一拍薛冰的肩膀，一震之下，一口饮料直接从薛斌嘴里喷了出来，把薛冰呛得半死。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许巧玲，243182。


  第二，姜姗阑，161823。


  第三，郭逸夫，138291。


  第四，黑蝴蝶乐队，129381。


  第五，岳鹏，99172

  第六，云芸，97281。


  第七，遨游乐队，82019。


  第八，蔡康成，80172。


  第九，苏超，65192。


  第十，童年，61829。


  受到盗版上市的冲击，以及各高校的毕业典礼落幕，许巧玲的专辑来了个四成的大跳水，不过饶是如此，折算过后，依旧拿下了单月131万张的超高销量，与何静芸一样，成就默认四百金。


  姜姗阑的单曲，上周只剩下五天的盗版保护期，比前一周下降了一成半左右。


  三周半，累计销量破近55万张，单月超60万张不成问题，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能实现单月破20大关。


  天王郭逸夫，凭借着强大的人气，首周上市仅仅4天，拿下近14万销量。


  相比于他上一张，同样是在六月底发行的唱片，有了显著的提升。


  而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再度呈现五一黄金周时的乱局，风云榜与金曲榜，第五轮的只有两首歌重叠，而第六轮，更是四首不同歌曲，分别来自排名第四至第七，四名歌手的专辑主打。


  其中除了岳鹏，另三首专辑主打，均为抒情慢歌以外曲风。


  上上周排在十几位的童年，上周来到第十，他的专辑与黑蝴蝶乐队，云芸，翱翔乐队一样，为非抒情慢歌系，并且同期发片。


  至此，上上周发片的四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上周全部进入前十之列。


  整个前十当中，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占了六张。


  至此，抒情慢歌系一统的格局，算是被彻底打破了。


  而上上周排名第七的邓雅萱，上周又来了个大跳水，销量仅为43193，如此一来，她的单月销量定格在了46万张，未能破黄金！


  至于萧通，莫斯奇，林玥，张雯薪，上周销量比前一周，均是下降了半成至一成不等。


  面对着这样一张销量表，高层例会的气氛又一次沉重了起来。


  “邓雅萱的专辑单月销量满打满算也不到47万张，默认110万左右，低于当初划出的120万最底线，对于高栋良的问责，今天是不是该有个定论了？”


  厉副总凌厉的眼神环视一扫，语气低沉道：“此外，邓雅萱公宣封后，现在已成众矢之的，天王天后接二连三的出面表态，公司内部的处理，以及对外的说法，是不是也该有个定论了？”


  “这种事，越拖对公司就越不利，到了最后矛头从指向个人变成了时光唱片，公司其他歌手，都会受牵连。”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任总，任总面沉如水，掩在桌下的一对手掌捏成了拳头。


  他心中又怒又郁闷，怒的是邓雅萱太不争气，13万张的回购，单月都不能达成黄金，郁闷的是，他本想再回购一些，可财务总监说什么都不干了，因为账面资金再流失，将无法保证朝阳和毛星宇的专辑宣传费。


  高栋良过去是他的助理，绝对心腹之一，高栋良一挪位置，他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


  另外，邓雅萱的转会，是他谈妥的，高栋良操办的，在座高层心知肚明，要雪藏邓雅萱，哪怕是暂时雪藏，也会打击到他的威信。


  对于上位者来说，最怕的就是威信丧失，那样一来，以后说话就灵光了，更有下位之忧。


  “任总，我还听到一个消息，有不少唱片公司对许巧玲连续两周拿下40多万张销量提出质疑，音乐协会已经开始着手查实，那两周，邓雅萱的专辑销量忽上忽下，怕是也会成为查实的对象之一。”就在任总内心挣扎之际，郑光明缓沉的声音传来。


  这话一出，任总的心脏狠狠一跳，满脸愕然。


  而财务总监的脸色一瞬苍白，眼中涌出惊惶之色，条件反射般出声道：“郑总，你这消息从哪听来的，准确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乐坛新时代


  郑光明深深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六七分吧。”


  财务总监心头猛然一沉，郑光明的风格，向来是十分力用八分，他说六七分，那就是十有八九了。


  吸了吸气，强压住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财务总监点头哦了一声，眼角余光瞄向了任总。


  任总一瞬愕然，面上已然恢复了镇定，不过内心的忐忑却一点不比财务总监少。


  回购这种事可大可小，圈内是有着默认规则的，越往下越宽松，越往上越是禁区，特别是歌手级别提升的节点。


  比如一个新人歌手，首张专辑累计销量十八九万张，唱片公司再回购个一两万张，将其捧上三线，这个谁也不会在意。


  即便被音乐协会察觉，也会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回购也是真金白银，并不是真正的作弊。


  可要是一个二线歌手冲击一线，专辑单月销量距离默认白金差了大几万张，唱片公司以回购的方式助其达成，一旦被查实，后果就严重了。


  歌手本人的唱片成绩作废之外，音乐协会还会以书面形式，通报所有唱片公司，歌手的名声在圈内算是毁掉了。


  此外，歌手的东家也会被点名警告，并处以罚款。


  邓雅萱作为小天后，一线中上游，肯定属于禁区范围内，任总之所以敢于回购，一来，邓雅萱封后失败已然定局，回购十几万张不起一点影响，之前邓雅萱有三张白金，再出一张默认白金，不会引起特别关注。


  二来，他与五大巨头的某人达成了交易，换而言之，五大巨头就算看破，也不会点破。


  如此，风险悉数就降到了最低。


  可现在，却东窗事发了，千算万算，做梦都不会想到，竟会被许巧玲的异常销量连累，真是祸不单行！


  任总很清楚，郑光明不会无中生有，内心纠结了片刻，眼神一凛，便是给出了决断：“老厉说的有道理，既然当初明确了邓雅萱的专辑，单月120万为最底线，没有达成，高栋良负有领导责任，难辞其咎，这样吧，暂时调去后勤部，保留级别，出任第一副总监……至于邓雅萱，暂时雪藏吧。”


  众人有些意外，本以为高栋良，邓雅萱两人中，任总怎么着也会保住一个，却不想，如此决然！


  不过意外归意外，谁也没有提出异议，均是默认。


  任总看看人事总监：“音乐部门的例会，你过去一趟，公布这两项决定。”


  人事总监点头应是。


  随后，任总一看市场总监：“会后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对外宣布公司对邓雅萱的雪藏，这事越早越好，不能拖。”


  市场总监愣了一下，点头应是。
……

  随后的部门例会上，人事总监现身，代表公司，宣布了两项决定。


  高栋良面如土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上任不足三月，成了时光唱片成立以来，最为短命的音乐副总监。


  邓雅萱与龚日红一脸惊愕，在她们想来，公司有了决定，肯定会是乔莉先私下知会她们，然后才会公布.……

  与此同时，市场部雷厉风行地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了邓雅萱被公司雪藏。


  部门例会一结束，邓雅萱二人直奔乔莉的办公室，得到的消息却是，记者招待会已经结束了一刻钟，一切已然定局！


  午饭的时候。


  李睁，谭光月，林玥等人，在食堂围了一桌。


  林玥感叹道：“真没想到，公司会雪藏邓雅萱，怎么说，她也是小天后啊。”


  王晓天也是颇有感慨道：“是啊，不管怎么说，她一年也能为公司贡献几百万利润。”


  谭光月对邓雅萱极不感冒，有些幸灾乐祸：“活该，看宁姐公宣封后成功，红眼病发作，也不瞧瞧自己是块什么料，现在好了，自食恶果。”


  张雯薪弱弱地道：“谭哥，那你下一张专辑，还公宣封王吗？”


  谭光月被噎的不轻，脸色变换了几下，忽然伸手勾住李睁的肩膀，嘴硬道：“公宣封王就公宣封王，老子背后有人撑着。”


  李睁侧脸看看他：“我也被雪藏了，你要来陪我，我不介意。”


  谭光月再度被噎，干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辰光的休息室里。


  辰光边吃饭，嘴里边道：“当初，让你别去巴结那个女人，你却非要抱她的腿，还振振有词，就你看人的眼光，我落到现在的地步，还真是不怨..”


  “砰！”陈茜将手里的饭盒重重拍在桌上，娇喝道：“你什么意思，说话阴阳怪气的，就是怪我咯。”


  一直以来，面对陈茜，辰光都硬不起来，今天却是一挺腰，毫不回避地对上陈茜的怒目，沉声道：“不怪你怪谁？口口声声为我好，为我好，结果呢，把那个女人供起来，却把李睁得罪到死，就你这种看人的眼光，给谁当经纪人，谁就一个死字！”


  陈茜脸色铁青，豁然起身，恼道：“好啊，那你就换经纪人吧。”


  说着，甩头而去。
……

  随着邓雅萱被雪藏的消息传开，圈内动荡的人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媒体的焦点，也是回归了正题：乐坛新时代的来临。


  从四月开始，非抒情慢歌系唱片纷纷冒出来，一直到上周，历经近三月，曲风之争算是基本有了定论！

  上周销量表，前十当中，有六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足以说明，抒情慢歌系一统的格局已然打破，乐坛已然迈入新的时代。


  只不过，对于新时代的定义，却是众说纷纭.……

  下班前，徐千秋和李睁通了个电话，晚上九点，李睁来到了夜一梦酒吧。


  3号卡座。


  李睁，徐千秋，风墨，还有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经风墨介绍，名叫汪贤，是一个擅长民谣系创作的词曲中咖。


  风墨大咧咧地道：“上周销量表，排名前十，非抒情慢歌系占了六成，由此可见，乐坛又要多曲风相争的格局，其中摇滚的崛起最为强势，必是接下来的主流之一，乃至最主流。”


  汪贤却又不同看法：“老墨，这你就太主观，最近一段时间，几支乐队的成绩是不错，不过销量来说，也就是单月默认白金。”


  从四月起，一共五支乐队发片了专辑，清一色的摇滚风，其中四张唱片成绩喜人，单月都是超了40万，更是有一张破了黄金。


  不过，正如汪贤说的，这样的成绩只是不错，但当不得出彩，要说摇滚成为接下来的乐坛主流，还为时尚早。


  风墨不服道：“凡事都是个积淀，厚积薄发，七八月份，就我所知，五大巨头旗下，好几支摇滚乐队都会发片，说不得就能一举崛起。”


  说罢，咂咂嘴，又道：“而且我还听说，几支老牌的摇滚乐队，很可能复出。”


  汪贤愣了一下：“金属鸟，翔天？”


  风墨点头，又摇头：“翔天应该不会，金属鸟极有可能，当年，那可是滚雪唱片的招牌。”


  徐千秋眯了眯眼，慢声道：“金属鸟就算复出，要是还保持原有的风格，没有新的改变，只要原本的人气支撑，我并不看好。”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老实说，乐坛的走向，现在还很模糊，抒情慢歌系一统是维持不了了，但依旧是绝对的老大，就看天王天后的专辑就知道了，依旧稳稳的双白金，我估计啊，马上就要拉开的夏季演唱会序幕，他们的票房也不会比去年微缩到哪里去。”


  说罢，看看李睁：“你怎么看，别光顾着喝酒啊。”


  风墨和汪贤一块看向李睁，汪贤笑道：“李睁啊，你虽然是后起之秀，但你的一句话，圈内怕是没有人敢忽视。”


  李睁眨眨眼：“你这是捧杀我。”


  汪贤摇头：“哪里，你可知道，现在圈内音乐人在研究你的作品吗？”


  不用李睁回答，他深意道：“你从出道以来，一共二十多首歌，坦白说，歌都是好歌，但能够首首大火，除了歌曲本身的质量以外，跟你对流行风向的判断，不无关系吧。”


  对于这话，徐千秋与风墨均是暗自点头，事实上，圈内很多人心里头都明白，抒情慢歌系一统被打破，源头就在李睁身上。


  李睁笑了笑，倒是没有否认：“没错，从93开始，抒情慢歌成为绝对主流，历经4年，已经发展到了巅峰，堪称经典的作品，没有50首也有三四十首，再想突破难上加难。”


  “是以，我自己的专辑，才会尝试加入其他曲风。”


  汪贤道：“那刚才老墨说，接下来摇滚将会崛起，成为乐坛主流之一，你觉得呢？”


  风墨看看他，咧嘴一笑：“民谣风最近也有一张唱片卖得不错，成就单月默认白金，民谣风，会不会也崛起，成为主流之一？”


  李睁看看有点斗气意味的两人，不由好笑，略加沉吟，随后道：“我觉得，接下来乐坛没有什么绝对主流一说，任何曲风都会有一席之地。”


  徐千秋眯眼道：“你的意思是，歌坛会大乱？”


  李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大乱。


  他纠正道：“流行乐本身是娱乐大众的，本就该缤纷多彩，应该叫多样化才对，曲风的多样化，歌手风格的多样化。”


  徐千秋的双眼眯更紧，眼中一抹深思之色。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夏季演唱会拉开序幕

  李睁的观点，对这个世界的国内乐坛来说，还是过于前卫了些。


  风墨与汪贤对视一眼，均是不置可否。


  接下来，两人又斗起嘴来，一个看好摇滚，一个看好民谣以及中国风，自然是谁也说不服谁。


  最后，还是徐千秋给出了让他们无以辩驳的结论：“都别争了，乐坛从来都是上层建筑决定了下层基础，什么时候，乐坛冒出两支乐队，能够六地六场万人演唱会，票房达到八成以上，摇滚也就回归主流之一了，民谣也是一样。”


  说罢，又看看李睁：“此外，我还是当初的观点，乐坛真正迈入新时代，必须有数张大销量的唱片爆出来，而抒情慢歌系走下坡路是事实，但究竟下坡到什么地步，夏季巡演的票房是一个标杆，如果与去年相差无几，那说明抒情慢歌系，依旧是不可撼动的第一主流。”


  李睁消化了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对前两个观点的认同。


  的确，偶尔一两张大销量，加上一堆白金左右的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只能说是抒情慢歌一统被打破，但老大的地位并未动摇，顶多算是一虎多狼，远远不到他所谓的多样化，缤纷的地步。


  演唱会也的确是起标杆作用。


  而摇头是对第三个观点的不认同，谁规定了，今年夏季，其他曲风便不能登上演唱会这个层次的舞台？
……

  周一，两名歌手发片，其中一张专辑为非抒情慢歌系。


  周二，三名歌手发片，其中一张专辑，一张单曲，均为非抒情慢歌系。


  周三，三名歌手发片，其中一支乐队的专辑，为非抒情慢歌系。


  本周才过了不到一半，便是有着四张非抒情慢歌系唱片上市，与上上周持平。


  此外，代石唱片于周三，提前公布了许巧玲的夏季巡演日程安排，总共10地，13场，从八月初开始，历时两个月，于十一黄金周最后一天收官。


  圈内震动，一片惊哗！

  其一，是因为许巧玲出道以来，发布的两张专辑，四首主打当中，仅有一首抒情慢歌，这意味着，许巧玲将会是今年夏季演唱会，唯一一个，单场规模5千人以上的非抒情慢歌系歌手。


  其二，13场，7场室外，6场室内，无论是数量，还是观众席总算，全面超越天后苏雅箐，成为到目前为止，所有公布夏季巡演计划的女歌手之最。


  这当中，既说明代石唱片对许巧玲的人气充满了信心，同时还透出代石唱片的一颗野心已然按捺不住。


  许巧玲的这一轮巡演，若是总出票率能够超过八成的话，代石唱片不仅会收获丰厚利润，还能拓展许多资源，尤以演出商，广告商这两块。


  这样一来，便真正拥有了冲击巨头的资本！

  滚雪唱片，音乐总监办公室。


  苏雅箐的脸色难看到不能看，原定她的夏季巡演是15场，被公司砍成了10场，之后，先被何静芸的夏季巡演场次压过，现在，又被许巧玲超越。


  国内歌坛女歌手，本是坐二望一的她，一下子沦为了第四，不，应该说是第五，三月份，宁兰一举封后，在圈内很多人的心目中，昔日的准天后，在落下低谷，触底反弹，跃上更高的顶峰之后，人气已然更在她苏雅箐之上。


  对于一个野望问鼎的女歌手来说，不上反降，从第二滑落到第五，这份打击有多大，外人是绝难体会的。


  音乐总监看着她，摇头道：“雅箐，临时增加场次，会打乱很多计划的，别说公司没有先列，就是演出商那里也不会答应。”


  苏雅箐切齿道：“公司没有先例，圈内却有过先列，演出商不答应，那就换演出商！”


  一旁，罗雨生面无表情地出声道：“何静芸，许巧玲虽然都是后起之秀，且短时间内崛起，但最新的专辑均是成就默认四百金，当下的人气的确在你之上，这点是不容否认的。”


  苏雅箐侧转铁青的脸，冷冷地看着他道：“不就是一张专辑.……”


  罗雨生不客气地打断：“你也不就是凭借一张三白金封后？”


  苏雅箐被噎得不轻，自从她的最新专辑，两度延后发片期，她与罗雨生之间的关系，便是有了裂痕，待新专辑首月销量最终定格默认双白金，她又找罗雨生好好抱怨了一通，从那以后，她明显感觉到，罗雨生与她变得疏远起来。


  葛光耀叹了一口气，劝道：“好了好了，雅箐，你也消消气，演唱会不是场次越多越好，关键是票房，10场七成票房率，顶不上6场八成票房率，6场八成票房率，顶不上3场九成票房率，许巧玲一时间的人气是很高，但她的积淀不够，唱片是一锤子买卖，而巡演则是一场马拉松，各地的经济大相径庭，歌迷中愿意买票去看她演唱会的有多少，我并不怎么看好。”


  音乐总监也是点头道：“没错，励志歌更加适合晚会，而不适合个人演唱会，就算是八十年代，励志歌鼎盛时期，几个代表歌手的演唱会，票房也并不稳定。”


  说罢，话锋一转：“再说，代石唱片急于借助许巧玲封后，想要迅速拓展资源，然后冲上巨头之列，五大巨头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两人这么说，苏雅箐的脸色这才好一些，长长吐出一口气，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苏雅箐跟上罗雨生来到休息室。


  罗雨生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苏雅箐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雨生，前段时间我的心情不佳，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罗雨生道：“雅箐，你错了，我并不是因此生你的气，而是……”


  莫名叹了一口气，摇一摇头。


  苏雅箐一挑如画的黛眉：“那是为什么，我感觉得出来，我们两越来越远了。”


  罗雨生看着他，沉默了好片刻，才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初我决定只为你一个人写歌，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你想成为华语乐坛第一女歌手，我想成为第一词曲人，我觉得我们志趣相投，会相互成就，最终双双达成目标，可这一张专辑，你先后两次延后发片，让我很失望，你已经没有了前一张封后之作时的锐气.……”


  一顿声，然后道：“至于第二点原因，你心里清楚，我以前还会自欺欺人，但现在不会了。”


  说第一点原因时，罗雨生的语气透着纠结，而说第二点原因时，忽然变得无比平静，一路他的神色。


  苏雅箐本来还想辩驳，听到最后一句，芳心猛然一颤，哑然失语……

  受许巧玲刺激的，可不仅仅是苏雅箐，还有赵永康。


  他的夏季巡演，7地，8场，凌驾于一线顶流之上，却次于超一线。


  准天王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被后起之秀何静芸压也就罢了，毕竟何静芸出道后的两张唱片都是粤语，但现在又被许巧玲压，他的争强好胜之心，就有些受不了了。


  许巧玲是封后成功了，但还只是默认天后，要等到兑现三白金，才是真正的天后！

  更何况，代石唱片诞生天后，歌手整体阵容，比贝卡唱片已经是不遑多让。


  他与许巧玲夏季巡演的比拼，既是代表个人，也是代表公司。


  如今还没拉开序幕，便是矮了一头！

  他跑去了音乐总监办公室，要求增加场次。


  音乐总监拒绝了，给出四点理由。


  一来，如今抒情慢歌颓势尽显，有必要面对现实，采取保守措施，而来，赵永康的最新专辑，单月只是默认140万左右，至今上市四个月，才破了白金，人气有下滑趋势，三来，对许巧玲的巡演票房，并不怎么看好，尤其是六地之外的省会城市，四来，代石唱片冲击巨头的野心已经显露，五大巨头不会放任，贝卡唱片没必要反应过激。


  无功而返地回到休息室，赵永康还是有些意难平，纠结再三，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另一头，李睁接到了许巧玲的电话。


  “10地，13场，老实说我的压力很大，尤其是5个二线城市，上座率不满五成的现场司空见惯，以一线顶流的人气，根本就不敢去开……”


  隔了电话，单单是从许巧玲的语气中，李睁就能感受到她沉重的心理负担，没有打断，待她告一段落，才道：“你已经是天后了，不再是10个月前，大晚上哭着鼻子求我给你写一首的新人歌手，心态要调整过来。”


  许巧玲噗嗤一声笑，娇嗔道：“谁哭着鼻子求你啦。”


  李睁哼道：“是谁心里明白，别以为大晚上天色暗，我就看不清你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当时就是动了恻隐之心，否则……”


  许巧玲截道：“否则怎样？”


  听着电话里的磨牙声，李睁哈哈一笑：“否则，我还是给写啊，就看在你给我打10分的份上。”


  李睁也就是逗她一下，让她放松下来，转而道：“对了，演唱会嘉宾的事儿，你公司领导答应了吗？”


  许巧玲嗯了一声：“具体的名单，你最晚七月中旬要报给我.……另外，我和老总提了，想要你给我当嘉宾，老总答应会和你公司的高层沟通。”


  李睁怔了怔，旋即道：“我就算了，你赶紧和你老总打声招呼。”


  “为什么？”


  许巧玲道：“只要你能出任我的演唱会嘉宾，时光唱片对你的雪藏就会局部解除，你以后也能接商演了。”


  李睁知道许巧玲是想帮他，却是坚持道：“不用，实话告诉你，现在就算公司想要解除对我的雪藏，我还不乐意呢。”


  许巧玲无言以对，沉默半响，传来一声无奈叹息。
……

  之前是刘明量，现在是许巧玲，都邀请李睁作为演唱会嘉宾，而有这个意向的，远远不止他们两。


  当然，他们两的目的，帮李睁一把远大于借助李睁的人气，而其他人嘛，刚好反过来。


  许巧玲宣布了夏季巡演的日程安排之后，两天内，任总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赵传雄的经纪人，一个是柳慧颖的经纪人，均是有意邀请李睁作为他们夏季巡演的嘉宾。


  到了周五，整个夏季巡演系列，由情歌王子周子鸣拉开序幕，京城六元体育馆首唱，1万1千个座位，上座率未满七成。


  第二天，媒体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周子鸣首站不利的报道，并且对今年整个夏季演唱会市场看淡。


  这并不奇怪，周子鸣虽然在一线顶流当中，人气算是比较弱的，但过去两年演唱会票房，都是保持在八成以上。


  而这一次，首场，还是在京城主场，却只有不到七成上座率，既说明了周子鸣的人气下降，也预示着演唱会市场呈现滑坡迹象。


  有了榜样为例，那些即将开唱的一线歌手没法淡定了，开始纷纷寻找助力。


  宣传该怎样还怎样，自身的人气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提升，临时抱佛脚，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嘉宾，以达到加成人气的效果。


  超一线当中，只有莫菲，宁兰没有夏季巡演计划，而圈内都知道，莫菲从来不出任演唱会嘉宾，就剩下一个宁兰。


  一线顶流当中，除了过气的两个，其他人夏季巡演无一落空。


  而一线中上游，除了有发片计划的，其他都有大小规模，场数不等的演唱会，或者是歌友会安排。


  至于一线中游以下，对人气的加成非常有限。


  于是乎，宁兰，以及两个过气的一线顶流，成为了助力的热门人选，此外，还有一人，那就是李睁！

  新人王，人气高到什么程度，圈内谁也说不准，但就凭二月份，李睁的专辑销量逆袭第一天王，人气绝对不会比一线中上游弱。


  这一天，任总，郑光明，以及乔莉，各自接到了不下五个电话，都是一线，超一线歌手的经纪人，力邀宁兰，李睁作为演唱会嘉宾，最高的，甚至开出了整场演唱会总收入的百分之三。


  第二百五十四章 演唱嘉宾

  班长，董明宇，徐栋，柳晓燕，康茹，秋艳，唐佳。


  一行人周五来了深市，下午薛冰陪着他们去了森林公园，晚饭就在森林公园附近一家烧烤店，李睁也赶了过去。


  柳晓燕不是李睁的高中同学，而是徐栋的大专同学，徐栋带着她跟高中同学一块旅游，两人的关系不言而明。


  康茹家和班长家住一个小区，高中时两人时常一块回家，却又不是恋人关系，非要定义的话，应该是男女闺蜜。


  唐佳则是秋艳的表妹.……

  吃饭的时候，男士负责烧烤，女士负责吃，有说有笑，气氛非常不错。


  饭后，又一块去了一家活动中心打保龄球，开了两条道，先是适应一句，随后班长提出男女配对，进行比赛。


  班长和康茹一组，徐栋和柳晓燕一组，董明宇和唐佳一组，李睁和秋艳一组，薛冰落单，当起了裁判。


  打到第七个球的时候，秋艳的大拇指吃了个萝卜，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李睁帮她从柜台借来一个冰袋，陪她坐在边上聊天，分散注意力。


  聊着聊着，秋艳忽然问：“前几天理抽屉的时候，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李睁很配合地反问：“什么？”


  “高中时你给我写的那份情书，原来一直夹在我的日记本里。”秋艳凝视李睁，眼中透出一抹莫名韵味。


  李睁淡淡一笑，正要说什么，打完一球董明宇和唐佳走了过来，董明宇戏虐道：“你们两中途弃赛，躲起来劈情操，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李睁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唐佳：“你们两配合的不错，挺配的。”


  董明宇被噎，唐佳白了他一眼，又来了句神补刀：“就他，既没有量仔帅气？有没有传雄的男人味？姑奶奶才看不上呢。”


  被一个小女孩鄙视了，董明宇脸皮有些发红，却又详装一脸不在意，模样好不滑稽。


  保龄球打到九点多，一行人去了宾馆。


  班长等人已经开好了房，李睁和薛冰也临时开了一间。


  一到房里，薛冰就八卦地问道：“唉，你和秋艳到底怎样？”


  班长事先给薛冰打过招呼，秋艳有与李睁破镜重圆之意，让他帮着助攻一下。


  李睁耸耸肩：“什么怎样，不是早和你说过了。”


  薛冰苦笑：“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跟她摊牌？”


  李睁莫名道：“我怎么摊牌，难不成直接对她说，我听说你想和我破镜重圆，不好意思，错过了就错过了，覆水难收？”


  薛冰呃了一声，想想也是，这种事，哪怕心知肚明，只要对方没有开口，就只能装糊涂。


  李睁摇摇头，又道：“要是这次只是秋艳和她表妹过来，我才不会搭理，秋艳对我来说就是个有同学名分，却无同学之谊的陌生人，但看在班长，董明宇，徐栋的份上，面子上我不会让她过不去的。”


  薛冰没再深究，岔开话题：“对了，明晚是赵传雄演唱会，徐栋的女朋友想去看，其他人也没异议，你也一块去？”


  李睁无所谓地道：“我又见不得人，封个口罩，戴顶帽子，谁认得出来。”


  薛冰哦了声。
……

  次日，一大早。


  班长来敲门，催促起床。


  花了十分钟，李睁和薛冰简单洗漱，出门前，李睁看到拷机上有一条留言，是早上六点多的，请他回电，最后的名字是方琼。


  方琼，何静芸的经纪人。


  “冰子，你先去餐厅，我打个电话。”


  李睁抓起床头柜的电话机，按照号码拨了回去，那头响了几下，随后接通。


  “喂，是方姐吗？”


  “我是，李睁？”


  “对，是我，方姐，找我有事。”


  方琼嗯了一声：“是这样的，最近静芸放假了，要下周才回公司，我这里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听方琼的语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李睁笑了笑：“你说。”


  “赵传雄在华格旗下，和静芸是同事，他的经纪人找我，想我让我牵个线，请你今晚给赵传雄的演唱会，当一次临时嘉宾。”


  方琼迅速道：“之前赵传雄的经纪人已经和你公司的高层联系过了，却没有谈妥，于是，就想着私人关系，让你帮一次忙，今晚深市体育场，是赵传雄夏季巡演的首唱。”


  李睁想了想，道：“方姐，你应该知道，我被公司雪藏了，是不能参加商业演出的。”


  方琼接话道：“这点你不用担心，赵传雄的演唱会有一个环节，是从现场内场观众中抽一两个上台演唱。”


  李睁恍然，这就是查边球，他听徐千秋说过，圈内歌手因为在不同唱片公司旗下，正经的嘉宾合同谈不拢，但歌手之间私交很好，便会采用这种观众中抽签的方式，作为现场演唱嘉宾，公司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


  当然，没有正式合同，次数不可能很多，也就是在某一地，一两场而已！


  “赵传雄最近两张专辑销量都是双白金上下，比起当年发粤语专辑时的人气，要下滑了不少，不过作为天王，他的演唱会规格，京城六地，至少是万人场。”


  方琼又道：“相对来说，京城，广市，港岛，宝岛四地，歌迷群体比较庞大，而魔都，深市就薄弱一些，今晚是第一场，是以，格外要紧。”


  “此外，由你出任演唱嘉宾，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一番，有助他后续的演唱会票房。”


  把话挑明后，方琼又多补了一句：“赵传雄是老牌天王，在华格的地位很高，静芸转会华格那会儿，演唱技巧方面，赵传雄给她做个指点。”


  李睁哦了一声，又沉默了片刻，便道：“这样吧，这样吧，你给我个赵传雄经纪人的电话，我打给他。”


  方琼应是，又道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是感谢李睁给了她这个面子。


  结束与方琼的通话，李睁按照方琼给的电话号打了过去，与赵传雄的经纪人沟通了一阵，最后谈妥了。


  李睁答应唱两首歌，要了9张内场票，嘉宾费用免了。


  在餐厅用过早饭，一行人出发，上午去了一个风景点，下午又去了一个名人故居，五点多，到了体育馆附近。


  找了个小吃店，简单将晚饭应付过去，随后绕到1号入口，赵传雄的经纪人已经让人等在那里，领着李睁等人进入内场。


  “内场三排，李睁，这次沾你光可是沾大了。”徐栋对李睁竖起了大拇指，柳晓燕是赵传雄的铁粉，看着女朋友兴奋的脸色，一股属于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圈子里的朋友帮忙弄的。”李睁摆摆手，没有多说，演唱会抽观众嘉宾“作弊”，这在圈内是默认允许的，却不适合到处宣扬。


  一行人一字排开入座，董明宇把薛冰拽着身边坐下，把秋艳边上的空位，留了给了李睁。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场观众越来越多，到了7点开唱前，差不多达到了八成，现场人声鼎沸！


  接着，在一段激烈的音乐声，以及千呼万唤声中，黑漆漆的舞台猛然全亮，数道追光灯汇聚一块，焦点一道人影，穿着绚丽的演出服，赫然便是赵传雄。


  现场立刻响起了唱片的脚尖声！

  观众手里的荧光棒摇摆挥舞，组成一片波澜欺负的蓝海。


  “曾天天走过的街口，黄昏的时候，看着穿梭来往的人流.……”


  直到赵传雄浑厚深情的嗓音传来，现场的喧闹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一开场就连唱两首，停下后，现场掌声如雷，欢呼与尖叫更是压过掌声。


  “深市的朋友，你们好吗？”赵传雄情绪饱满，对着台下高声问了一句，回应他的是一片欢呼声。


  “去年，我也是差不过这个时候，来深市举办演唱会，时隔一年，我又回来了.……”


  赵传雄的没说一句，台下都是给予激烈的回应，现场的气氛一再提升。


  几分钟后，赵传雄继续演唱，大约八九首左右，到了他的代表作《深爱的你》，现场先是一片剧烈轰动，而后背景音乐响起，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张张面孔，都是透着一抹期盼与沉醉之色。


  在深情的歌声当中，秋艳侧脸看看李睁，犹豫再三，忽然道：“李睁，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一股子希冀，还带了点点忐忑。


  被男孩子追惯的她，主动向一个男孩表白，对她来说，确是一件太难为的事儿，否则，她也不会一拖再拖，明明有李睁的拷机，却始终没有主动联系，就算这次来深市，也是借托了旅游的借口，还是让班长提前向薛冰透风……

  说完后，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李睁，这一刻，对她来说是一种度妙如年的煎熬。


  然而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李睁的回答却是迟迟没有等来，李睁的目光看向舞台之上，一脸沉醉歌声中的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说出这句话，她是受演唱会氛围的感染，有着一股子冲动再里头，冲动过后，显然是没有了再说第二遍的勇气。


  她吸了吸气，悄然把脸转向舞台。


  第二百五十五章 爱的可能

  整场演唱会，差不多三个小时样子。


  一半的时候，赵传雄随着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下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舞台灯光也是暗了下来。


  不多久，鼓点般的乐声响起，犹如有力的心脏跳动。


  现场热度稍减的气氛再度回归。


  “传雄，传雄，传雄.……”歌迷们放声高呼。


  片刻后，鼓点般的乐声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背景音乐，一个嘹亮的女子歌声传来：“所有人都在笑我疯，笑我傻，可你知道吗，我只是在痴痴等待……”


  很快，不少歌迷听出了是谁，一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


  舞美灯光一点一点亮起，舞台左侧，一个拖着细沙白裙的婀娜女子俏然而立，正是华格旗下一线女歌手，苏慧。


  她是正儿八经，赵传雄请来的助唱嘉宾。


  演唱的是她上一张专辑主打歌《痴等你的爱》。


  待她唱完一曲，赵传雄随着升降台再度出现在舞台，换了一身银光闪闪的演出服。


  赵传雄花了一分钟左右，对苏慧做了介绍，随后，两人对唱了一首收录在赵传雄第四张专辑中的对唱歌曲《地老天情》。


  末了，两人走到舞台中央，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顿时间，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四起，现场沸腾。


  苏慧退场，赵传雄又连唱四首歌，终于是到了抽取现场歌迷上台合唱的环节。


  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个造型别致的抽奖箱走上舞台，镜头拉近，就见赵传雄把手伸进抽奖箱里，墨迹了片刻，抽出一张票。


  “内场a区，3排，15座。”


  当赵传雄公布结果时，一道追光灯扫来，唐佳先是一愣，然后兴奋地跳了起来，票根都在李睁手里，可唐佳屁股下的座位，的确是15座。


  唐佳在董明宇的边上，与秋艳刚好是九人的两头，兴奋过后，她直接横穿过来，一把将秋艳拉起来，嘴里道：“姐，这个机会让给你了，跟天王合唱啊，你要出名了。”


  秋艳神色激动，重重点头。


  旋即，唐佳便是推着秋艳往外走，一名工作人员已经在场边挥手等候。


  李睁本来想说什么，但看两女激动的模样，终究没有开口。


  一来，他不能确定是不是乌龙。


  而来，万人演唱会，与天王合唱的机会，到手了再让秋艳放手，保不准会当场翻脸！


  在他的记忆中，秋艳表现欲极强，唐佳也是娇蛮任性，不能对这两个女人估计太高。


  即便是乌龙，也只能将错就错，总比闹得面红耳赤好，再说，歌迷合唱又没规定只是一人，还能补救……

  秋艳登上舞台后，赵传雄笑容随和地与她聊了几句，又让秋艳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秋艳，是西江省音乐学院声乐系的学生，过了这个暑假就是大二了……”


  秋艳舞台经验不少，纵然不是特别放松，倒也没有一般歌迷的紧张，听她是音乐学院，还是声乐系学生，赵传雄很配合地露出吃惊表情，表示很期待接下来的合唱，并把歌曲的选择权交给了秋艳。


  当然，肯定要是赵传雄的歌曲，而且是之前没唱过的，最后秋艳选择了赵传雄的代表作之一《冬意浓》。


  秋艳的唱功在业余歌手里头算得拔尖，比专业水准差得也不多，两人合唱的效果还算不错，不过现场的反响，比起赵传雄独唱要差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名工作人员悄然来到李睁身边，低语了几句，李睁边听点头，最后道了声好。


  原来不是乌龙，今天的演唱会一共有三个歌迷合唱，他被安排在压轴。


  合唱结束后，赵传雄和秋艳轻轻拥抱了一下，赞了秋艳几句，这才把秋艳请下舞台。


  随后，赵传雄又连唱了三首，再抽出了一个合唱歌迷，内场b区，9排，2座。


  是一个男孩子，与赵传雄合唱了一首《情陷》，赵传雄出道首张专辑的第二主打。


  末了，赵传雄再度唱了两首，这时，整场演唱会进行了两个半小时，接近尾声了。


  “今晚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合唱的歌迷是，巧了，还是a区，3排，8座！”


  在赵传雄公布之后，追光灯扫了过来，极为准确地定在了李睁身上，片刻后，镜头也是转来，现场的大屏幕之中，出现了一个戴口罩的男子。


  “我最近写了一首歌，正合适你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李睁对秋艳低语了一声，而后起身，走向等候场边的一位工作人员。


  在追光灯和镜头的一路相随下，待过了观众区与舞台的通道口，李睁将口罩摘了下来。


  顿时间，原本微微喧闹的现场，扬起了一片惊哗声！


  显然，李睁的真容出现在屏幕上，一下子就被歌迷认了出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二十个，少说成百上千。


  李睁登上舞台后，赵传雄盯着他，一副夸张的愕然表情，好片刻，才拿着话筒问道：“你是.……”


  都不用李睁回答，下头歌迷大声喊道：“李睁，李睁，李睁.……”


  李睁的现身大有反客为主之意，歌迷情绪高涨，呐喊声震天动地，也就只比开场时呼喊赵传雄时，略微弱那么多一点。


  “没想到，你同学那么受欢迎。”柳晓燕知道李睁很红，但她不是李睁的歌迷，听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回头看了看荧光棒挥舞，形成的波澜壮阔的蓝海，不禁感慨道。


  “那是，我同学是谁啊，两榜颁奖礼，新人王啊！”徐栋与有荣焉地道，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唐佳已经来到了秋艳的边上，占了李睁的位置，捂着耳朵，侧脸看看秋艳，语气有些纠结：“姐……李睁都快把赵传雄的风头给抢了。”


  秋艳看看她，再度望向舞台之上，眼神复杂难明。


  刚才她登上舞台，演唱之时，歌迷手中的荧光棒随着音乐节奏摆动，那画面，让她怦然心动，那时候，她是真的感觉，这个炫丽的舞台是属于她的。


  可在唱完之后，她走下舞台的时候，却是没有收获多少掌声，这让她再度回归现实，她只是一个好运在这个舞台上逗留片刻的过客而已。


  由此她暗下决心，终有一天，她要成为舞台的主人，让万千歌迷为她欢呼。


  而此情此景让她明白，她为自己勾画的美好未来，对于李睁来说，却已然化作了现实。


  这一刻，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彼此巨大的差距，甚至是两个世界！

  而在高考放榜那天，她也是觉得两人已然两个世界。


  只不过，彼时与此时相隔不到一年，同样是两个世界，却本末倒置般的大相径庭！


  “李睁，真的是你……”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受宠若惊？”


  “有点。”


  “那行，回头门票钱退给我……”


  两人打趣了一阵，引得现场歌迷阵阵善意的笑声，接下来，李睁选了一个赵传雄的粤语歌，两人进行了合唱。


  最后一句时，两人都是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十五六秒，才渐渐收声。


  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整场演唱会的顶点，欢呼，喝彩，尖叫，掌声，让人有种耳膜失聪的错觉。


  这便是人气叠加的效果。


  两人拥抱了一下，又说了几句话，随后赵传雄提议，让李睁再唱一首，问台下歌迷：要不要？”


  “要！”万千歌迷齐声应答，随后，开始喊歌名。


  《突然好想你》，《挪威的森林》，《七里香》，《心如刀割》.……

  李睁按了按手掌，拿着话筒道：“大家报了那么多歌名，今天肯定是没法一一满足，是以，我想这样吧，最近我写了一首新作，在这里作为首唱，让大家先听为快。”


  赵传雄愣了愣：“没有发布过的新作？”


  李睁点点头：“没有伴奏带，我自弹自唱。”


  赵传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兴致，亲自为他向乐队成员借了一把吉他。


  高低两个话筒支架，李睁调整了一下高度，一个话筒对着嘴巴，一个话筒对准吉他，略微酝酿，然后道：“带来一首《爱的可能》送给大家，这首歌是我对青春的一份祭奠。”


  一顿旋律响起，随后李睁开口唱道：“你出现我身边像个奇迹发生，没想到会是你，让我如此失魂.……”


  他的嗓音柔和，犹如涓涓流水，带了一股子诗情画意，诉说这一段纯真美好的缘分。


  “曾以为我见过所有爱的可能，这一刻才明了，我有多么天真，想给你全世界，一刻我都不愿等，想要你的心，却终究无法成真……”


  台下，秋艳默默听着，眼神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那颗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李睁说了，会用一首歌作为对她之前问题的回答。


  歌词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在李睁的心目中，她是一个奇迹，愿意给她整个世界。


  果然，他还是那个他，对她痴心不改，对她的爱，深到无法自拔！


  就在秋艳内心享用，雀跃，又有些得意之时，曲调突然一转，进入高潮部分，就听李睁唱道：“因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你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但请别再敲我的门。”


  “虽然你对我的认真，我也感动万分，你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人，我相信在你孤单的时候，会有个人伸出双手，但那个人已不是我。”


  《爱的可能》，前世地球叶倩文的经典歌曲，在一次综艺节目上，俊杰向馥甄当众表白，馥甄含着泪，便是以这首歌做了回应。


  只不过，歌词原意是，彼此做不了恋人，但会是永远的朋友。


  李睁却对歌词做了些改动。


  把“你会不会敲我的门”，改成了“但请别再敲我的门”。


  还把最后一句，“但记得在你孤单的时候，我会伸出双手，我会是你朋友，到永久”改成了“我相信在你孤单的时候，会有个人伸出双手，但那个人已不是我”。


  正如昨夜他对薛冰说的，秋艳不提，他就详作不知，可刚才，秋艳主动提了那个问题，那他肯定是要给一个明确回答的。


  看在班长，陈栋，董明宇的份上，念及同学的名分，以这首歌作答，是他能给予秋艳的最大体面。


  第二百五十六章 任总妥协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

  听到这一句歌词，秋艳一颗芳心猛然揪了起来，而听到最后一句：我相信在你孤单的时候，会有个人伸出双手，但那个人已不是我.……

  她只觉得胸口一闷，一股带了点点刺痛的酸涩自心头滋生出来，脸色微微苍白。


  作为一个比一般人更多文艺细胞的大学生，很容易就能理解这首歌的意思。


  歌曲主歌部分，是对曾经的描述，而副歌部分，则是代表了如今，以后……

  四个字：覆水难收！


  歌声落下，掌声响起来。


  呐喊声，尖叫声，欢呼声，混合一片。


  现场成了欢腾的海洋。


  唐佳也是拍着小手，望向舞台，双眼亮晶晶的，直到李睁深深鞠躬，挥着手走下舞台，这才瞥了秋艳一眼，发现后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道：“姐，你怎么了？”


  秋艳看看她，挤出一个牵强的笑：“什么怎么了？”


  “姐，李睁太有才了，就这首歌要是给你唱，你肯定能一曲成名，就像……当初的许巧玲一样！”唐佳兴奋地道。


  秋艳的笑容益发牵强，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内心的酸涩与刺痛感，却是无边地蔓延开来.……

  第二天，李睁现身赵传雄演唱会现场，并登台献唱的消息被媒体报道出来。


  任总捧着一份娱乐最前线，脸色阴沉。


  郑光明看过几张娱乐报后，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乔莉挂断今天第四个，有意邀请李睁作为演唱会嘉宾，并且将费用抬高至单场百分之五分成的电话，无声地摇头，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班长等人是下午四点的车票，李睁与薛冰把他们送到火车站，这才挥手致别。


  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薛冰就道：“从昨天演唱会后，今天一天，秋艳就明显心不在焉，怎么，摊过牌了？”


  李睁点点头，对薛冰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实情说了一下。


  薛冰恍然大悟：“难怪了，原来是那首歌是给她的。”


  说着，唱了一句：“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


  “停！出租车被你吓跑了。”李睁嫌弃地看了他，仅仅一句歌词，跑掉了三四个地方，简直能与前世地球歌声演唱会现场的跑调帝有得一拼。


  薛冰干笑了一声，然后道：“这样挺好，关系划清了，秋艳也保住了面子，以后同学聚会什么的，大家见面也不尴尬。”


  李睁嗯了一声，伸手拦下了一辆空车。
……

  周一。


  高层例会九点半准时开。


  上手郑光明就抛出了演唱会嘉宾的话题。


  这两天，他也接道了六七个电话，对方邀请的对象集中两人，宁兰，李睁！


  “柳慧颖的经纪人，开出的条件最高，无论是宁兰还是李睁，均为百分之五分成，我粗劣算了下，六场的话，可分200万左右，公司可有百万进账……”


  郑光明报出的数字，让众高管颇为心动，对歌手个人来说，商演是收入大头，而对公司来说，那是无本买卖的纯利。


  百万，平时歌手发片，一线拿下白金，也就勉强能赚到这个数。


  财务总监眼角瞄着任总，见后者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犹豫再三，出声道：“往年即便是天王天后，出任演唱会嘉宾，圈内行价一般也就三个点，柳慧颖报五个点，真的不少了。”


  乔莉忽然道：“昨天我和宁兰沟通了一下，宁兰本人有些犹豫。”


  市场总监眸光微闪：“宁兰犹豫什么？她的巡演推到冬季，最早也要十月底才开始，整个暑期档，她的商演场次并不多。”


  到了超一线，每场商演价格20万起步，价格高了，场次自然也就少了，到目前为止，七八九三个月，宁兰商演安排，仅仅只有三场。


  一场是广市那边的大型联欢活动，另外两场，均是行业领先品牌的周年庆。


  厉副总开口道：“还是先说李睁吧，上周六赵传雄演唱会，他登台献唱，还是一首原创新歌，现场反响很好，媒体一致大赞，相比于宁兰，我觉得那些一线顶流，乃至超一线，更倾向于李睁作为他们的演唱会嘉宾。”


  说罢，看向任总直击道：“任总，演唱会嘉宾，本来就是友情客串性子的，李睁只要不私下签订合约，就不违反他与公司的合约，接下来深市每周末都有演唱会，只要他乐意，场场登台助唱都可以.……明明可以给公司带来收益，何必赌一口气？”


  任总目光环视，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脸色沉了几分，一如他的内心，他知道，随着公司每况日下，尤其是现金流越来越吃紧，大家内心对于雪藏李睁的决定，异议也越来越重。


  眼下，已然到了快要压不住的程度。


  “乔莉，等部门例会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然后由你找和李睁谈。”沉默了片刻，任总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终究做了出些许让步。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均是瞧见了一抹难以名状的神色，任总.……终于是开始妥协了。


  十点！


  上周销量表送了进来。


  第一，郭逸夫，222891。


  第二，许巧玲，201982。


  第三，姜姗阑，136278。


  第四，黑蝴蝶乐队，102322。


  第五，岳鹏，97827。


  第六，云芸，86921。


  第七，遨游乐队，79267。


  第八，蔡康成，74251。


  第九，苏超，64313。


  第十，秋荣，62716。


  尽管公司旗下，邓雅萱等歌手的专辑销量，比起上上周不出意外地又下降了，但这张销量表，还是给了在座高管莫大的心里安慰。


  理由很简单，上周前三天，非抒情慢歌系唱片便发行了四张，之后的周四，周五，又再添两张，总共六张。


  而这六张唱片，均是未能进入上周销量前十，甚至连前十五，也是有一张入围。


  此外，郭逸夫的专辑强势问鼎，这个第一的位置，抒情慢歌系唱片已经阔别了一个半月。


  前十的排名中，上上周，非抒情慢歌系唱片只有四张，上周却是增加到了五张，秋荣顶替了童年来到第十。


  并且，黑蝴蝶乐队，云芸，遨游乐队，这个同期发片的歌手，上周尚在盗版保护期内，销量却比上上周下滑了一成左右。


  抒情慢歌刹住了颓势，隐隐有着逆转向上的势头。


  这对时光唱片来说非常重要，本周毛星宇，朝阳就要发片，这两人寄托了众高管最后的期望，甚至在任总，郑光明等几个最核心高管心目中，将其视作是最后一道关口。


  一旦这道关口失陷，公司很可能就会失去方向，由此引发的后果，不可预测！
……

  随后的部门例会一结束，乔莉去了任总的办公室，而李睁则是被宁兰叫去了休息室。


  一进门，李霞就道：“李睁，你来说说，给其他歌手当演唱会嘉宾，演唱会收入百分之五分成，宁兰该不该接？”


  李睁有些莫名：“这事问我干嘛，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李霞就道：“宁兰很犹豫，理由是，冬季巡演的日程安排还没定，她说是你说的，冬季可能要开20几场，那样一来，巡演便会从九月底开始，之前她需要调整状态。”


  李睁诧异地看了宁兰一眼，宁兰淡淡道：“出任演唱会嘉宾，一旦签订合同，两个月时间，就要跟着到处跑。”


  李霞一听，当即道：“那又如何，你只需当天下午到，晚上登台唱两首歌，第二天一早就能回来，能费多少功夫。”


  宁兰置若罔闻，看着李睁继续道：“这两天，我跟圈内打听了一下，由于周子鸣在京城首站不利，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巡演的歌手，十之七八都在四处寻找嘉宾助阵，最热门的人选，就是我和你。”


  她顿了一下，缓慢而坚定地道：“摆明了有钱可赚，公司却依旧卡住你不放，要是这样的话，我的冬季巡演，你给我当嘉宾，怕也是没有保障，是以，我决定了，除非你先签订嘉宾合同，否则，我宁可放弃！”


  李睁恍然，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宁兰是想借着这一次演唱会的嘉宾合同，与他捆绑一块，逼迫公司就范。


  公司要是不妥协，那就会损失一大笔客观收入，要是妥协了，那对李睁的雪藏，商演这块便会解除。


  之前宁兰一直没有吐露真正初衷，李霞只当她是犯倔，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不由露出苦笑：“雪藏李睁，公司损失少说千万，掰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岂会为了两份，收益顶天300万的嘉宾合同妥协。”


  宁兰能有今天，李睁居功至伟，李霞不是反对宁兰帮李睁，而是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可宁兰却道：“要是倒退几个月，的确不会妥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公司旗下歌手连续发片失利，我和李睁的专辑上市都快半年的，现在公司收入一个月不如一个月，我听财务那边说，账面流动资金很吃紧，这个时候，几百万的收入，对公司非常宝贵！”


  李睁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宁兰抢先道：“李睁，我可不是意气用事，不光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的冬季巡演，希望你理解支持，这一次，我们同进退，如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后通牒

  “宁兰，四个代言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定论，七八九三月的商演又只有三场，这样不行啊，银行那边.……”


  李霞有些急了，此刻宁兰的语气，神色，与当年决定退隐时如出一辙。


  宁兰蹙眉横来一眼，李霞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脸上苦笑更盛。


  李睁听出点意味，目光游弋了一下，暂且扯开话题：“李姐，你说四个代言，就是三月底时那四个？到现在一个都没落定？”


  宁兰的专辑三月第二周上市，三月最后一周已然破了白金，相当于不满单月，已然提前封后！


  于是乎，广告商第一时间伸来了橄榄枝，一下子便是四个代言，都是全国品牌，这在公司不是什么秘密。


  品牌代言人，涉及的金额比较大，不是一两天能够落实的，但，也不至于拖了那么久。


  现在是六月底，已经过了足足三月！

  李霞看看李睁，没有立刻答话，又看向了宁兰。


  宁兰沉吟了一下，道：“一个内衣代言被我推了，一个护肤品代言，在我，苏雅箐，何静芸三人间选择，最后被何静芸拿下，因为那个护肤品全国销量的四成，是在广市，宝岛，港岛，何静芸在这三地的人气，是圈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剩下一个饮料代言，一个钻石代言，都是国际品牌，饮料代言本来已经谈好了，可忽然有了变故，总公司那边找到了一个国际影星谈全球代言，要等总公司有了明确结果，我这里才能有定论，剩下一个钻石代言，因为是刚进华国，要先确定广告创意，再定代言人，广告商那边的消息，目前正在向全社会征集广告词，至于代言人选，一共两个，我和苏雅箐。”


  李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补了一句：“四个代言，在我看来也就是钻石代言最有希望，但广告商肯定更倾向苏雅箐。”


  李睁脱口问：“为什么？”


  两女都是天后，最新的一张专辑，宁兰的销量要比苏雅箐高得多，论当下人气，宁兰更高。


  论形象，宁兰虽然比苏雅箐大了几岁，但从样貌身材上根本看不出来，且，宁兰要比苏雅箐漂亮，气质上也更雍容。


  在李睁看来，从广告代言的角度，宁兰优先才对。


  “滚雪唱片是巨头，时光唱片只是一线。”李霞叹了一口气，只点了一句，没有深说。


  不过，李睁大致明白了，代言人基本条件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广告商倾向于滚雪唱片.……

  他也没有深问，哦了一声，又回归正题：“宁姐，心意我领了，嘉宾合约，你不用考虑我。”


  说罢，又迅速道：“我也不瞒你，之前已经有几个歌手，或本人或经纪人私下联系过我，想要请我出任演唱会嘉宾，至于公司方面，他们会进行沟通，但都被我拒绝了。”


  宁兰看着李睁平静的神色，眸光微闪，嘴角动了动，忽然扭头道：“李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李睁说。”


  李霞点点头，起步离开。


  “进来到现在就一直站着……坐吧。”宁兰指了指沙发区，然后走到柜前，问道：“你喝茶，还是饮料？”


  “汽水。”


  “好。”


  宁兰给自己泡了杯绿茶，又替李睁拿了一罐汽水，在李睁的侧方坐下，端起茶水吹了两口，轻声道：“刚才李姐反对，你别往心里去，她是为我着想。”


  李睁灌了口饮料，笑道：“我有小心眼吗？她是你的经纪人，一切从你的利益出发，这是她的职责。”


  宁兰缓缓摇头：“有些事，你不清楚.……”


  顿了顿，思维一跳，道：“我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前年资金链出了问题，在银行有一大笔贷款，这两年，房地产一直没有起色，贷款一直是我帮着在还。”


  她抿了一口茶水，螓首轻抬，凝视李睁道：“之前我只和你说过，我需要赚一些钱，却没有跟你说过理由，事实上，我之所以复出，就是为了帮家里还银行贷款，这事连我表哥都不清楚，只有李姐知道。”


  李睁眼中闪过一道明悟，不由想起前世地球，九十年代中后期正是房地产的冬季，许多房地产老板都是在那个时候倒下的。


  这个世界与地球相仿，目前房地产也处于这个阶段，不过，之前李睁买过两套房，后来又卖掉一套，平进平出。


  由此判断，房地产的冬季应该已经快到尾声，接下来，就该慢慢回春了。


  “我现在身边有一些存款，足够还上几个月贷款，是以，李姐的担心是多余的。”


  宁兰强调了一句，之前李霞说漏了嘴，她不想李睁误会，于是把实情相告，旋即眼神一定，道：“我还是坚持我的决定，这一次，我们同进退，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那就不要拒绝，好吗？”


  看着宁兰真挚，坚定，还是一丝莫名忐忑的眼神，李睁有些无语，这一招，他对苏婷用过，后来苏婷返还给了他，现在宁兰也来这招了……

  对于苏婷，李睁妥协了，但这一次，并没有因此改变，缓缓摇头道：“宁姐，之前就是因为我为公司赚了很多钱，才让有些人心思活络了起来，最后权衡利弊，让我落了个被雪藏的下场。”


  “若是按你的方法逼宫，公司妥协了，那也是为了让我跑商演，为公司赚钱，好解决财政的问题，当我李睁是什么？”


  “实话告诉你，现在就算公司想要解除对我的雪藏，我还不乐意呢。”


  宁兰听后，沉默消化了好一阵，抿了一口茶，忽然道：“我明白了，那就不逼宫，但……嘉宾合约我还是不会签。”


  李睁怔了一下，看着宁兰义无反顾的表情，没再劝说，只是无声地摇一摇头。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李睁告辞前，多问了一句：“对了，你那个代言钻石品牌，叫什么？”


  “ds。”


  李睁哦了声，起身出了休息室，然后给苏婷打了个电话，让苏婷查一下ds钻石的广告征集活动。
……

  午饭后。


  李睁被乔莉的秘书叫去了总监办公室。


  乔莉没有和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道：“这两天，好多歌手经纪人打来电话，想要请你出任演唱会嘉宾，之前任总把我叫去聊了一聊，基本算是认可了，这也意味着，公司对你商演这块的雪藏解除，不过两个条件。”


  李睁神色平淡：“什么条件？”


  乔莉道：“第一，日后公司经纪人部会安排你的商演，你可以有选择的权利，但每个月必须保证三场以上，第二，日后你给其他公司的歌手写歌，要保证与公司旗下二线以上，含二线歌手，错开两周以上发片。”


  李睁笑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


  乔莉并不意外，淡淡道：“我知道我不会答应，不过……”


  一顿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李睁道：“有一点，以后你若是给曙腾唱片旗下歌手写歌，尽量还是避开与公司旗下歌手同期，毕竟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是死对头，那样会激起公司所有高层的反感，你明白吗？”


  李睁微微皱眉。


  乔莉叹了口气，索性把话挑明：“公司对你的雪藏，大部分高层都是持保留态度，再加上宁兰肯定是向着你的，这事未必没有转机，但如果你帮着曙腾唱片与公司作对的话，那就难了。”


  这么一说，李睁明白了，乔莉是想要为他争取无条件解除雪藏，随着公司的状况一日不一日，财政越来越艰难，转机或许就会到来！


  只不过，李睁不会去等这个转机，从被雪藏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决心，再不会把命运交付他人，必须由自己掌控。


  “我明白。”他简单应了一声，再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李睁前脚走，乔莉后脚出门，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从乔莉口中得知李睁的拒绝，任总同样不意外，闷哼一声，道：“公司给他机会，他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了谁了，他愿意耗着就耗着吧。”


  乔莉道：“任总，午饭前宁兰来了我的办公室，明确表示，她要全力备战冬季巡演，演唱会嘉宾，她不作考虑。”


  任总一愣，下意识地道：“现在离冬季巡演至少三个月.……”


  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眯眼道：“是因为李睁？”


  乔莉螓首轻摇：“宁兰并没有这么说。”


  然后，思维一跳，又道：“任总，如果毛星宇，朝阳的专辑销量，依旧没有起色的话，我会在高层会议上提议，解除对李睁的雪藏。”


  任总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乔莉视而不见，再度道：“任总，你别忘了，当初董事会通过雪藏李睁的决议，是你说之以利。”


  “而从圈内大中咖那里约来的歌，分给了辰光，邓雅萱，萧通，陈亮，毛星宇，朝阳六人，他们若是无法兑现你所谓的利，当初的决议就应该被推翻，我相信，很多人内心和我是一个想法，他们只是不愿先跳出来罢了，那这个出头鸟，便由我来做！”


  说罢，起身道：“今天提前告之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毛星宇二人的成绩不佳，你又不想会上太难看的话，怎么做，你心里明白。”


  下完最后通牒，转身而去，留给任总一个毅然决绝的背影。


  第二百五十八章 暴动

  乔莉走后许久，任总都是阴沉着一张脸，沉默地抽完两根烟，抓起话筒，给财务总监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财务总监来了。


  任总直接道：“我想给毛星宇，朝阳的专辑，各增加20万费用，此外，你再额外准备20万，他们两的专辑首周，各回购一万张。”


  财务总监脸色一变：“任总，公司账上已经不足200万，他们两的专辑宣传费定的就是70万，再加……”


  任总淡淡道：“那就启用备用金。”


  “这……”财务总监脸色再变，按公司规定，动用备用金，那是要经过高层会议决议的，不过，在任总淡漠的眼神注视下，终究没有异议，勉强地点点头。
……

  圈内将全年的演唱会分为夏季系列，以及冬季系列。


  从6月15日一直到9月15日，只要是这个时间段里头的演唱会，或者巡演的首站在这个时间段内，均属于夏季系列。


  而从10月15日一直到1月15日，则是属于冬季系列。


  这两个系列，占了全国演唱会市场总份额的八成以上，更关键是，一线顶流，超一线，基本都不会跳出这两个系列。


  按照惯例，从这两个系列的首场序幕来开之后，音乐协会就会在每周一下午，提供一份上周的票房参考数据。


  下午两点多，各大唱片公司收到了数据传真。


  上周五，周子鸣京城演唱会，观众席10283个，实际出票65283。


  上周六，赵传雄深市演唱会，观众席17283个，实际出票13178。


  上周六，品良广市演唱会，观众席7498个，实际出票5173。


  上周六，罗雨港岛演唱会，观众席12293个，实际出票7527。


  上周日，宁希龙港岛演唱会，观众席12293个，实际出票8293。


  虽说这只是一份参考数据，并不如唱片销量表那么正式，但圈内都明白，数据的准确性，甚至比唱片销量表更高。


  因为观众席数目是死的，而当下的出票方式又非常单一，由场官方的指点窗口售卖，并且采取隔天退票制，也就是说，黄牛上手积存的票，第二天必须办理退票，退票价格为七折。


  这样一来，统计数据的误差也就会很小。


  之前媒体报道，周子鸣的出票率低过七成，事实证明，确是如此，仅为六成半左右。


  品良，罗雨，宁希龙的票房，也都是七成左右。


  即便是天王赵传雄，也就是七成多，接近八成。


  上周的这五场演唱会，既是拉开夏季巡演系列的序幕，又是五人的个人首站，同比去年，均是要下降了至少一成！

  随后，各大媒体的报道，进一步对演唱会市场看淡。


  分析理由集中两点，其一，最近一段时间，抒情慢歌系唱片的颓势，在演唱会市场得到了进一步的体现。


  其二，据不完全统计，今年夏季巡演超过三场的歌手，同比去年增加了五成，而夏季巡演的总场次，更是同比去年增加了近七成。


  这就好似，同样是一锅粥，分的人多了，每个人分到的自然就少。


  演唱会市场，圈内顶部，或者说接近顶部的唱片公司，以及歌手的必争之地，却已然由蓝海，渐渐转变成了红海。


  对此，那些即将开启巡演的歌手，采取了进一步行动，演唱会嘉宾的争夺变得激烈起来。


  周二，准天王赵永康率先对外宣布，蔡康成顶替原本的洛冠宇，成为他的夏季巡演嘉宾。


  洛冠宇是贝卡旗下一名新晋的二线歌手，原本出任赵永康的演唱嘉宾，是公司有意让他趁一趁赵永康的热度，而现在，演唱会市场前景不佳，于是，他也是被最新一张专辑单月破黄金，人气正旺的蔡康成取代。


  接着，汪艳芬也是对外宣布，邀请了曙腾唱片旗下，小天王吴启远作为她的演唱会嘉宾。


  再接着，拖了许久的天王黎杰，宣布了他的夏季巡演计划，七地，16场，从八月中旬开始，至十一黄金周收官。


  并且还公布了他的演唱会嘉宾，代石唱片旗下，那名过气一线顶流，王光秋。


  很快，圈内便是有风声传开，汪艳芬请到吴启远助阵，开出了五个点的分成，而王光秋被天王力邀，也是拿到了四个点分成的许诺。


  如此一来，演唱会嘉宾的价码，随之上浮。


  也不知哪个好事之徒，竟然给既没有夏季巡演计划，又是一线中游以上的歌手，列了一个价码表，位于顶部的有两人，赫然便是宁兰，李睁！

  四十万一场，或者八个点分成。


  引起了圈内一片惊哗。


  要知道，一般八千人以下的演唱会，歌手本人的收益也就是三四十万，而超一线万人以上的室外场，个人收益多为大几十万，仅有刘明量，莫菲这样的第一天王天后，单手收益才可能过百万。


  然而，就是这样已经有点匪夷所思的报价，依然是让两人成了趋之若鹜的对象。


  一天之内，任总接到了四个电话，其中两个认可了八个点。


  郑光明接到了三个电话，其中也有两个认可了八个点。


  其他的几个高层，也是接到了同样的电话。


  这也不奇怪，有资格开八千人以上演唱会的，小天王小天后只是起步，对于这些站在国内歌坛金字塔顶部的歌手来说，维持票房，还是凭借巡演赚取一大笔收入，两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会选择前者。


  任总，郑光明，以及其他高层，自然是心动的，却是无可奈何，任总亲自找宁兰谈了一次，可宁兰不为所动，态度坚决，不接！

  至于李睁，回绝雪藏局面解除的消息，已然在公司内部传开……

  于是乎，对外，任总等高层只能采取了拖延战术，之所以不干脆绝掉，说白了，舍不得，还保有着宁兰，甚至李睁回心转意的奢望。


  夏季巡演这边，嘉宾争夺战愈演愈烈，宣传也是如火如荼，而唱片市场这边，也没有停下，周一，周二，又有着六名歌手发片，其中三张非抒情慢歌系专辑。


  周三，上午，毛星宇的专辑发布会如期在斯凯威酒店的一号厅举行。


  按说毛星宇再是潜力二线，总归只是二线，可这一次发布会，规格却是被提升到了与邓雅萱一个等级。


  任总亲自到场，包括定在周五发片的朝阳在内，公司二线以上歌手，全部现身助阵。


  媒体数量再一次超过了30家。


  在专辑发布会上，任总宣布了，毛星宇的专辑宣高达90万，此外，宣传期内，还会出任三场演唱会的嘉宾。


  如此算来，宣传资源近乎百万！

  这个消息一出，在圈内只是引起了小小的侧目，而在公司内部，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定七八九月发片的歌手，除了毛星宇二人，其他的集体待定，而他们两的专辑总费用被提升一格，触及百万，其中宣传费用达到70万。


  当初部门例会上公布的时候，众人只是一阵小小骚动，并没有过多异议，事后，也没有抱怨牢骚满天飞。


  俨然，对于公司这个决策，就算有想法，却依旧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公司歌手接连发片不利，这是不争的事实，其他人的专辑全部待定，毛星宇二人这时候继续冲锋，稍稍破格奖励，也算是情理之中。


  可现在，宣传费用再提20万，破格之上，又来一次破格，瞬间就将众人心里平衡线冲垮！

  罗副总监的办公室大门被踏破了！


  当初部门例会上，谭光月等人集体要求扣除邓雅萱宣传费用的一幕再度上演。


  罗副总监手下不算毛星宇，一共八名歌手，其中六人联袂而来，强烈要求毛星宇的专辑回归原本会上公布的70万宣传费！


  并且要求毛星宇让出三场演唱会嘉宾，理由很简单，毛星宇只是二线，出任一线顶流的演唱会嘉宾，不可能给公司带来收益，反而是公司要付相应的报酬。


  如此，等于是变相又给毛星宇增加宣传资源。


  不公平，严重的不公平！


  不光是罗副总监，洛副总监和乔莉的办公室大门也被踏破了。


  有了毛星宇的前车之鉴，洛副总监手下歌手，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两天后发片的朝阳，于是乎，五名歌手联袂而来，强烈要求洛副总监给个准话，朝阳的专辑是不是也会与毛星宇一样，再度破格？


  如果是，那他们也要同样的获得额外资源，以求得到公平的待遇！


  高栋良被调去后勤部，第一副总监空缺，原手下歌手，由乔莉代管，当初在会上矛头直指邓雅萱的谭光月等七人，再一次联袂找上乔莉，要求公司给予公平待遇。


  有意思是，他们走后，辰光与陈茜，邓雅萱和她的经纪人也来了。


  整个音乐部门乱套了！

  毛星宇的宣传期从明天开始，发布会后又回了公司，一下午时间，他躲在休息室里没敢露面，他的经纪人肖萍，以及助理徐辉则是上蹿下跳，每隔一段时间便回一次休息室，带来的是一个个让人心惊的噩耗。


  罗副总监手下六名歌手，集体强烈要求，要么毛星宇回归原本的费用标准，要么就签下对赌协议，还必须全公司公示。


  罗副总监好说歹说，见压不住他们就发了火，可非但没有起效，还激起了他们的火气，当场威胁罗副总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集体罢工。


  其他副总监手下的歌手也是怨声载道，甚至把把李睁被雪藏的事儿也翻了出来，说公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肖萍是罪魁祸首，毛星宇是帮凶！

  甚至已经有人越过部门领导，直接找上了副总，乃至总经理，提出宁愿如期发片，甚至提前发片，只要公司答应给予毛星宇一样的待遇！


  毛星宇本就年轻，心理素质不怎么样，眼下俨然成了众矢之的，他慌神了。


  肖萍也慌了，其实她早就慌了，自从坑了李睁之后，她每天是吃不香，睡不好，内心犹如被压了一块石头，而随着时间推移，公司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压在心头的石头，仿佛会自动生长般，变得越来越沉重。


  眼下，毛星宇的专辑费用再度破格，已然成了导火索，将众人积压许多的不满情绪激发了出来，而她，却是隐隐有被推倒风头浪尖的意味。


  李睁是何人呢？


  雪藏李睁的罪魁祸首，这个名头一旦压实在她头上，她可以肯定，别说公司混不下去，这个音乐圈都不会再她的容身之地！


  徐辉脸色难看到不能看，心中那叫一个恨啊，辰光破格没事，邓雅萱破格，也就是小闹，轮到了毛星宇，竟然引起了那么的公愤！


  这是流年不利啊。


  正在健身房和练力气较劲的李睁，被谭光月拉去了休息室。


  听管樱说了有关毛星宇专辑破格后，整个音乐部门暴动的情况，李睁嘴角泛起了一抹轻笑，无声摇头，这才哪到哪啊，等两天朝阳的专辑发布会过后，一颗准备依旧的重磅炸弹就会随之引爆，到时候，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第二百五十九章 工作室首次发片


  整个音乐部门暴动，牵扯了超过一半的歌手。


  久久无法平息。


  大有不给出交代，就誓不罢休的意味。


  任总被惊动后，不得已召开了临时会议。


  与会的除了任总，还是郑光明，乔莉，以及三名副总监。


  罗副总监一脸便秘的表情，食指交叉，语气很冲：“我入圈十年，还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反了，都反了。”


  洛副总监附和道：“可不是嘛，公平公平，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音乐部门的风气必须整一整。”


  陆副总监安抚道：“你们两消消气，这种事谁能料到，不过是区区20万，竟会激起那么强烈的反应，放在以前那根本就不叫事儿，当初宁兰公宣封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最后公司决定追加70万，哪有谁有过一声异议？”


  罗副总监哼了声：“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宁兰什么资历，毛星宇什么资历，一个潜力二线能与准天后比吗？”


  “别说宁兰了，就是换作流光，你手下歌手什么反应我不保证，至少我手下的那些歌手，绝对不会半句屁话。”


  “流光近两张专辑销量是不理想，但毕竟是一线，曾经还是公司的一号男歌手，其他歌手就算不敬他一尺，也要让他三分，毛星宇再是潜力大，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入圈才一年多，出过一张专辑的新人而已。”


  “当时公司拿流光换毛星宇，我就是坚决反对的。”


  陆副总监叹了一口气，道：“也不能这么说，入圈一年怎么了，只出过一张专辑又如何，要是换作李睁，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在的情况。”


  洛副总监嗤之以鼻道：“毛星宇跟李睁有可比性吗？老陆，你这是故意抬扛是不是.……”


  “咚咚！”任总曲指在桌面敲了几下，低喝道：“够了，都住口！”


  三名副总监止了声，一齐看向任总，任总脸色黑沉，怒声道：“音乐部门闹成这样，我时光唱片成立至今还从未有过。”


  说罢，拿手戳了戳桌面：“我先定个调子，公司的决定，绝对不可能改变，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来个杀鸡儆猴，谁跳得最凶，就处理谁。”


  说着这话，看向乔莉。


  对上任总的目光，乔莉神色平静，淡声道：“任总，今天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公司旗下歌手积怨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当初公司从圈内大中咖那里约来的歌曲分配，到辰光，邓雅萱，萧通，一个个专辑费用破格了又破格。”


  一顿声，继续道：“破格没关系，可问题是，破格了之后，他们的专辑销量并没有达成公司预期，还差了很多，却没有任何说法，只奖不罚，让其他歌手如何信服？”


  “毛星宇的专辑，之前部门例会上刚刚公布了总费用，百万接近一线中游标准，已经是破格了，突然间再破格，叫其他歌手的心态如何能平？”


  “凡事总要有个理由，至少明面上对公司上下都要交代得过去。”


  乔莉言辞犀利的回击，让任总本已旺盛的肝火更盛了几分，沉怒道：“给毛星宇的专辑再增加20万，事先是没有公开，但并没有瞒着你，你当时怎么不提出异议，作为音乐总监，你应该最了解部门状况，连这点预判力也没有？”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说说解决方案。”


  乔莉正要开口应答，郑光明及时打了个圆场，拉回正题：“任总，我觉得，强压不是办法。”


  任总看看他：“那你的意思？”


  郑光明沉吟道：“其他歌手强烈不满，那是因为毛星宇的专辑宣传费再度破格，既然是公司的决定，底下人一闹，马上就消减肯定是不行的。”


  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我也赞同乔总刚才说的，有奖就该有罚，不如就要求毛星宇签对赌协议吧，若是专辑销量单月不满默认白金，便雪藏一年，这样也算是给其他歌手一个交代。”


  任总轰然一震，雪藏一年，这个条件有点狠！

  要知道，邓雅萱公宣封后，成为众矢之的，为避免她个人连累公司，这才给予雪藏，即便如此，也只是暂时的，顶多半年一年！

  郑光明当然知道这条件狠了点，又话锋一转：“当然，选择权在毛星宇手里，他也可以拒绝，拒绝的话，公司收回20万追投，也就顺理成章了。”


  任总眼神一动，秒懂，这是让毛星宇丢人，换取公司的体面，同时也能将其他歌手安抚下来。


  “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意见？”沉默了片刻，任总目光扫向乔莉以及三名副总监，四人均沉默以对，任总也不再废话，当场拍板：“好，就按郑总说的办……老罗，你负责跟毛星宇谈。”
……

  本以为毛星宇会选择放弃，可罗副总监找他谈了之后，毛星宇却是不顾肖萍与徐辉的劝说，执意签订了对赌协议。


  有了对赌协议，还是雪藏一年的代价，其他歌手也就没什么可不平衡的了。


  暴动就此平息了下来。


  只不过，毛星宇的选择，将一人停在了杠头上，正是朝阳。


  后天，朝阳就要发片，他的待遇与毛星宇相当，已经被通知，公司将追投20万宣传费，现在毛星宇的榜样立在那里，等于是逼着他做出选择。


  要么同样签订对赌协议，要么主动放弃。


  主动放弃，风险是没有了，但名声势必大损。


  曾经国内乐坛第一组合，SHF中最红的一个，单飞后却是连单月默认白金都没有信心。


  这会让他成为公司里，乃至圈内的笑柄。


  甚至会成为伴随他一生，无法抹去的污点。


  于是，他在与洛副总监进行了一番交流后，主动申请了对赌协议。


  至此，毛星宇与朝阳的专辑宣传费用尘埃落定！
……

  周五，上午。


  朝阳的专辑发布会举行，地点也是在斯凯威大酒店，不过是二号厅。


  规格与毛星宇一般无二。


  而到了下午，四点，斯凯威大酒店，又迎来了一场专辑发布会。


  同时四名歌手发片，三个新人，一个三线歌手，三张单曲，一张专辑！

  这四名歌手，都是来自于一个叫华璨的音乐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的名字，对到场的近二十家媒体记者来说非常陌生。


  不过当制作人，也就是工作室的音乐常务副总监，倪厚道介绍他们的单曲，及专辑的主打词曲人时，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因为词曲人的名字，叫作李睁！

  紧接着，在听到三个新人的单曲宣传费用，高达50万，专辑宣传费用高达70万，现场更是被一片惊哗声包裹。


  别说一般新人，就算是宁兰，当时推出《但愿人长久》这首单曲时，宣传费用，也仅仅是30万出头。


  而这一次，三位新人居然直接飙到了50万。


  此外，专辑宣传费70万并不算特别稀奇，但这已经超过一线的最低标准，而这一次，发片的却是一名三线歌手，在三线中也算不得顶尖，按照唱片公司常规费用标准来说，破格了至少四个档次。


  四人的宣传费高到这个地步，大大超越了工作室与曙腾唱片的合约标准，多出来的部分自然不可能由曙腾唱片承担，是李睁一力补贴。


  这几个月，谭光月，许巧玲，宁兰那边的分成，加上他自己的专辑分成，以及何静芸又转来了一百万，他的银行卡里，数字再度飙到了300多万。


  这是华璨音乐工作室首次发片，李睁肯定不会扣扣缩缩，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要么不鸣，要鸣就一鸣惊人！

  华璨音乐工作室第一次发片，第一场唱片发布会，直接给音乐圈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圈内飞快地传播开来。


  时光唱片。


  任总听说消息后，震怒的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材质极佳的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印，而任总因此手腕差点骨折。


  黑沉的脸庞上，涌起一股难当的痛色，眼中还透出一股难言的惊惧。


  郑光明，厉副总，市场总监等一众高层，听到了消息后，先是震惊，然后一个个莫名叹息。


  乔莉接了个电话，从电话里更多了解了发布会现场的信息，当得知，华璨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一个叫苏婷的年轻姑娘，音乐部门负责人是一个叫倪厚道的中年男子，脸上不由露出苦笑。


  结束通话，她扶着光洁的额头，沉默了片刻，摇一摇头，喃喃道：“当初还以为他是义愤说说而已，没想到真是说得出，做得到。”


  想都不想就知道了，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幕后老板必是李睁，让苏婷和倪厚道负责管理！

  从被公司雪藏至今，不过短短三个多月，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搞起了一个工作室，还是四名歌手同时发片。


  这效率，饶是乔莉这样雷厉风行的职场女强人，都是不禁升出了一股子赞叹之意。


  而此时的李睁，则是在办公区被围了里外三层。


  不光谭光月，宁兰，林玥，阿苏等人，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助理都在，就连卢彬，龚日红，陈茜也来凑热闹，只不过，他们几个是在外围。


  “李睁，华璨音乐工作室是你开的？”


  “什么我开的，我和公司合约没到期，能开工作室吗？”


  “那华璨工作室的四名歌手齐发片，怎么会都是你的作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被公司雪藏，断了经济来源，华璨工作室找我约歌，开出了让我无法拒绝的天价.……具体价格不能透露，签了保密协议的。”


  “唉，我听说，那家音乐工作室的制作人是倪厚道。”


  “是啊，倪老师四十出头的人，不要养家糊口吗？跟着我失业了，肯定要再上岗啊，出面找我约歌的就是倪老师。”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盘问，李睁不厌其烦地回应之时，朝阳和他的经纪人，助理快步走了进来，直接分开众人，到了李睁面前。


  朝阳帅气的脸上，此刻阴云密布，眼中透出无边的怒火，还夹杂这一抹惶恐，拿手一指，颤声道：“李睁，我和你是有点过节，但也没有大到非要毁我前程的地步吧，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第二百六十章 痴心绝对

  李睁反指他，又指指自己，眼中透出一抹戏谑：“你是被公司力捧当红一线，我是一个被公司雪藏的无名小卒，你说我毁你前程，我有这个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朝阳的经纪人，谢菊芬冷声道：“李睁，装傻充愣有意思吗？去年十二月，朝阳首张个人专辑，便是许巧玲和朝阳同期，现在，一下子四个歌手和朝阳同期，清一色的都是你的作品。”


  李睁耸耸肩：“歌手什么时候发片，那是公司决定的。”


  朝阳的助理，黄淼怒不可歇道：“李睁，背地里玩阴的，你算是什么男人，有种明刀明枪的来。”


  李睁斜了他一眼，没开口，谭光月骂了一声傻逼！然后道：“四个歌手与朝阳同天发片，这叫玩阴的，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明刀明枪？”


  黄淼被呛的不轻。


  “李睁，任总找你！”一个冷沉的女子声音传来，众人扭头一看，是任总的新招的女秘书。


  李睁哦了一声，起身跟上女秘书，与朝阳插肩而过时，脚步顿了一下，低语道：“公司雪藏我的理由什么，你有没有推波阻拦，你的专辑主打歌是怎么来的？你也配说厚道二字！”


  朝阳轰然一震，愣了片刻，扭头时，李睁已经跟着女秘书出了办公区。
……

  总经理办公室。


  把李睁带到后，女秘书出去了。


  李睁也不用任总招呼，拉了条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神色平静地看着办公桌后的任总。


  任总面无表情，同样看着李睁。


  两人谁也没急着开口，沉默持续了有一分钟，任总才缓缓道：“五月份的时候，公司旗下歌手发片，被曙腾唱片针对，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从渠道运营商那边，任总已经了解到，华璨音乐工作室的歌手，发片后续是由曙腾唱片运作，由此，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五月时，曙腾唱片有违商场利益为上准则的针对，幕后主使是谁？

  事实上，姜姗阑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他就已经怀疑过，只不过，当时是怀疑，而现在是基本确定！


  李睁不置可否：“我听不懂。”


  任总也没盯着，思维一跳，道：“华璨音乐工作室是你开的吧？”


  李睁依旧给出四个字：“我听不懂。”


  任总眯了眯眼，自顾道：“李睁，你和公司的合约期还有一年多，却私下开了音乐工作室，你若是再装傻充愣，我就交给公司律师处理了。”


  李睁一点头：“请便。”


  任总小噎了一下，看着李睁道：“华璨音乐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你过去的助理，音乐部门负责人，是你过去的制作人，这场官司你必败无疑，知道后果吗？”


  李睁笑了笑，还是两个字：“请便。”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任总心中压着的火又腾了起来，暗自吸了一口气，再度压下，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李睁，实话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对薄公堂，那样一来，你会面临天价的罚金，时光唱片虽然占理，但毕竟有以大欺小之嫌，不是什么好名声……”


  一顿声，缓了语气：“我知道，公司雪藏你，你心里有怨气，这可以理解，换作我是你也是一样，但同样的，你换作是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必须以公司的利益为先。”


  任总脸上露出纠结之色，迟疑了近十秒，才道：“多的我不方便透露，就告诉你一点，真正要雪藏你的是五大巨头，若不答应，公司旗下所有歌手都会被针对，我也是无可奈何。”


  说罢，喟然长叹，神色间多了一抹无奈与落寞。


  李睁看着任总的表情，配合着话语严丝合缝般的变化，心中冷笑不已，要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他刻意营造出的氛围之下，还真可能被他感染，继而一点一点牵引着跑遍……

  可惜啊，李睁年轻的外表下头，有着一颗成熟的心灵。


  “任总，下班时间到了，我约了人吃晚饭，你还有别的事吗？”又听他说了两句，李睁忽然打断，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分针指着5，而时针已经过了12。


  任总脸上微僵了一下，以他的老辣，如何感觉不出，李睁根本就没有一丝触动，完全是在看他表演呢。


  “李睁，过犹不及。”


  任总慢慢沉下脸，眼神多了一抹犀利，拿手点了点桌面，阴声道：“听我一句劝，华璨音乐工作室是新开张，经验不足，出尔反尔并不丢人，今天宣布发片，明天可以再宣布延迟发片，四个歌手中三个延迟即可，你说呢？”


  李睁莫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听不懂！”


  任总的脸色一下沉到谷底，刚要说重话，李睁先道：“任总，收起你的把戏吧，软硬兼施对我不管用.……好了，下班时间过了，我不奉陪了。”


  话末，起身摆摆手，转身而去。


  任总深眯双眼，犹如将眠的猛虎，冷冷盯着李睁的背影，直到后者出了办公室，这才收回目光，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脸色变换不定……

  魔都，某宾馆餐厅。


  由于晚上有着一档电视直播访谈，正在吃早晚饭的毛星宇等人，得到了消息后，原本还不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接着，徐辉开始大发抱怨，怒气不断上升，还到了压抑不住的恐慌，起初是骂李睁，然后骂公司，最后，矛头直指肖萍，要不是毛星宇和一名随行安保拉着，差点就动手了！……

  各大唱片公司，也是陆续收到了消息。


  一道道唉声叹气，一道道骂娘声，乃至一道道拍桌子，摔杯子的声音，从一个个办公室，休息室里传来。


  进入暑期档，发片歌手的数量明显上升，这一周不算朝阳，毛星宇，另有十一名歌手发片，本就略显拥挤，更何况还是重叠了天王郭逸夫的盗版保护期。


  眼下，却是忽然间又挤进来四人，这叫大家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三个新人，一个三线，放在平时就算不是全然忽律，至少也当不得重视，然而，这四人却是犹如洪水猛兽，因为他们的单曲，专辑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


  周六！


  一张张娱乐报，都是非常及时地刊登了相关报道，全部都是出现在了头版。


  天天娱乐，将李睁过往作品的辉煌成绩一一罗列出来，由此得出结论，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这四名歌手，必然搅动风云！

  娱乐最前线，以去年十二月三黑马齐出为引，给出了七月或许会出现四黑马并行的预测。


  娱乐先锋，则是提及了曲风之争，乐坛时代变更，指出二月份，李睁的专辑是突破口，而进入道拉锯阶段，而这一次，四人齐发片，或许会成为标杆性的转折点！

  媒体大肆渲染的同时，冯志郝的专辑主打《痴心绝对》也是展开了强有力的宣传攻势。


  冯志郝的专辑，宣传费用高达70万，却是没有常规地上电视，电台直播节目，除非两榜费用，以及一些必要开支之外，几乎全部砸在了电台播放，并且是高密度。


  这一天，中午左右，十二地电台轮播一次。


  下午两点至四点，十六地电台轮播一次。


  傍晚时分，六点左右，十二地电台轮播一次。


  到了晚八点至十点，十六地电台轮播一次。


  午夜，零点左右，十二地电台轮播一次！

  一天内，十二地电台播放5次，其中一个次次黄金档，三个次黄金档，一个黄金档。


  这笔费用估摸着得有25万至30万。


  也就是一天时间，花掉了专辑宣传费的四成。


  周日，再度复制周六。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早有人陪的你永远不会.……”


  收音机，一次又一次地传来，冯志郝低沉忧郁伤感的歌声！

  《痴心绝对》是一首描写单恋心情的歌曲，旋律优美、歌词直击人心，让一个个处于失恋，暗恋，苦恋的男女，听得入迷失神，心有戚戚焉。


  周末两天，反复十次的电台“轰炸”，直接“挥霍”掉了70万宣传费中的七八成！

  这样的宣传方式，算是开了这个世界华语乐坛的先河，也是李睁为冯志郝度身定制！

  根据前世地球的经验，《痴心绝对》这张专辑发行后，全国各地的饭店，桌球房，网吧，等等娱乐场所，十家之中就有三五家在播放同名主打《痴心绝对》。


  传唱度之高，让人叹为观止，然而有意思的是，歌曲红遍大江南北，但作为原唱的李圣杰，知名度却远远不能与歌曲相比。


  典型的歌红人不红！


  “.……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我又何苦勉强，自己爱上你的一切，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备，静静关上门来默数我的泪……”


  由冯志郝深情演唱的这首《痴心绝对》，伴着收音机前不知道多少单身男女，度过了一个心情起伏的周末，而时间却不会因此停留，悄然间，新的一周来临！

  第二百六十一章 非议

  周一。


  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郭逸夫，247218。


  第二，许巧玲，178635。


  第三，姜姗阑，109283。


  第四，岳鹏，82738。


  第五，黑蝴蝶乐队，72638。


  第六，冯志郝，70152。


  第七，秋荣，69323。


  第八，蔡康成，64192。


  第九，云芸，62912。


  第十，翱翔乐队，60192。


  高居榜首的郭逸夫，上周砍下近25万销量，虽然称不上惊艳无匹，但天王的王霸之气还是显露无疑。


  在经历了一张非抒情歌系专辑的尝试失败，又连续两张专辑将将达成双白金，这张新专辑的销量有了显著提升。


  上市至今十八天，累计销量破60万张，与上一张专辑的单月销量持平，极有希望单月达成默认两个半白金，乃至准三白金！


  排第二的许巧玲，专辑销量下滑一成左右，属正常范围。


  姜姗阑位列第三，单曲上市第五周，累计销量逼近70万张，换算单月超65万，同比当初许巧玲的单曲《短发》，更高了几万张。


  岳鹏的专辑，同比上上周上升一位，来到第四，不过8万多张的销量，对于这位一线顶流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好成绩。


  而他的专辑已经上市四周，累计销量46万多张，还有三天就将满一月，推算之下，单月销量也就是将将达成黄金，等同默认准一个半白金。


  与他公宣封王的野心，相差了半个地星的距离！


  有着邓雅萱的前车之鉴，可以想象，接下来，他将面临的舆论压力定然不小。


  冯志郝的专辑《痴心绝对》排第六，上市三天，7万张销量，对于他一个三线歌手来说，绝对算是开门大红。


  不过，这里头跟上周末两天时间，狠砸近60万宣传资源不无关系，后续能否维持销量，还需要时间证明！

  排名前十中的另五人，都是上上周销量表中的老面孔，均是不同程度的销量下滑，略微偏高，却还算正常范围内。


  此外，毛星宇的专辑，上市五天，上周销量52321，排名第十四。


  朝阳的专辑，上市三天，上周销量45981，排名十九。


  两人的成绩均属正常。


  至于阿德三人，排在40名开外，宣传期要从本周才开始。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上，销量表传阅一圈，众高管均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四歌手齐发片，让他们都是捏了一把汗，眼下看来，似乎是他们反应过度了。


  李睁的专辑首周四天，爆近10万销量，宁兰的专辑首周三天，爆近11万销量，许巧玲的专辑首周三天，爆近9万销量.……

  这些惊人的成绩，终究只是特例，不是新人，三线能够兑现的。


  李睁的作品首首大火，终究会有尽头，就好似联系记录一般，终究会被终结！


  市场总监的笑声中略带讥嘲：“冯志郝的专辑主打，周末两天，十几地电台播放了十几次，70万宣传资料，怕是花掉了十之八九，才换来7万张销量，呵呵，也就那样啦。”


  经纪人部总监嗯一声：“《痴心绝对》这首歌怎么说呢，不能说差，但绝对称不上经典，集中宣传质量爆出的销量，后续很难维持，况且，除了这首主打，专辑中其他曲都很一般，我看了词曲人，在圈内都没什么名气，让我估计的话，这张专辑能够单月触及30万顶天了。”


  对此，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


  任总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表示，转而道：“那另外三张单曲呢，你们觉得前景如何？”


  市场总监今天显得比较兴奋，第一个答道：“《一千零一个愿望》，就是首骗骗小女生的梦想歌，受众人群年龄偏小，消费能力有限，这也注定了销量不会高。”


  “《酒干倘卖无》与《冷酷到底》这两首都是带了摇滚风格，我觉得就算销量尚可，也绝对不会太夸张，前一首的演唱者，听嗓音，看唱片照，三十好几，甚至可能都已经四十岁，后一首歌的演唱者，一对小男孩，从唱片照看，长的一般般，和SHF差得老远，况且他们的唱腔，至少我不敢恭维，想让歌迷买单.……”


  没说下去，却大摇其头，意思不言而明

  郑光明开口了，一贯风格，言简意赅：“《一千零一个愿望》我不看好，另外两首，不好说。”


  其他人也是各抒己见，评价都不是很高！

  一来，立场问题，多少带了个人情感色彩。


  而来，歌曲本身并没有到《千千阙歌》，《征服》，《挥着翅膀的女孩》，《突然好想你》那样，一听就觉得必火的程度。


  三来，演唱者与如今当红歌星的特质，差距甚远！


  任总暗自点头，众人的判断与他差不多，一抬眼看向会议桌上唯一的女性，道：“乔莉，你是音乐总监，你的判断呢？那四个歌手的唱片，会不会对毛星宇，朝阳的专辑销量构成影响？”


  乔莉沉吟了一下，螓首轻摇：“我暂时无法判断，那三个新人的单曲本身，以及那个三线的专辑宣传方式，都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没有前例能够参考。”


  任总不置可否，也没有追问，“唔”了一声，便道：“毛星宇，朝阳的首周销量都还算正常，我还是非常看好的。”


  众人络绎点头。
……

  随后的部门例会，波澜不惊，正如任总所言，毛星宇二人的首周销量还算正常，而李睁的四首作品，也没有太过抢眼的表现！

  只是首周，只是几天，一切有待后续.……

  不过，圈内却没有那么平静。


  对时光唱片来说，关注冯志郝四人的唱片，目的是推断对毛星宇二人的专辑成绩的影响，说句不好听，有点当局者迷，舍本求末的意味。


  而对于其他唱片公司来说，它们关注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则是真正在研究李睁的作品!

  这一次，李睁一下子推出四首歌，着实有些让人大跌眼镜，或者说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除了《酒干倘卖无》，其他三首与之前的作品，不光风格变了，连歌曲的气质也变了，尤其是《一千零一个冤枉》，与之前最新的一首作品《领悟》，简直就是两极！

  此外，选择演唱的歌手，更是奇葩！


  三女生组合，当下国内乐坛只有几个，是最边缘化的存在。


  男生组合，国内乐坛倒是有十几个，曾经SHF还是一线，却无一不是帅气阳光，可赵玖偏老成，睿才脸上有痘疤印，与帅气阳光完全不着边。


  最离谱的要数阿德，从唱片照上看，明显三十好几，甚至奔四的人，这个年纪的歌手，在当下国内乐坛，无一不是过气的代名词，而阿德却是一个新人.……

  从上周五四人发片起，圈内非议便是四起，而今天销量表一出，更是让非议升级！

  华格唱片，健身房。


  三台跑步机上，方琼快走，何静芸小跑，虎嘉快跑。


  持续了近十分钟，虎嘉将跑步机调到快走模式，长长吐出吐了一口气，然后拔掉耳塞，嘴巴一歪，道：“这次李睁写的都是什么歌啊，比之前的作品，水平差了老远，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何静芸侧脸看来，眼神不善，虎嘉和她对了一眼，嘴巴更歪了，哼道：“我实话实说，而且演唱的歌手，没一个正常的。”


  说罢，目光越过何静芸，道：“方姐，你评评理，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方琼苦笑：“当下乐坛正处于风向改变的阶段，这几首歌，应该是李睁的一种尝试吧。”


  何静芸明白意思，俨然方琼与虎嘉的看法是一致的。


  她又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方姐，等下你去和齐总监沟通一下，我的演唱会嘉宾，我想请几个公司以外的新人歌手。”


  方琼一愣，很快想到了什么，微惊道：“静芸，你不会是想让华璨工作室这几个新人来当嘉宾吧。”


  何静微微颔首：“正是，你就跟齐总说，李睁尝试作品转型，我肯定是要最大限度帮他，否则，下一张专辑的主打，再跟李睁约歌就别想了。”


  方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看到何静芸坚定的神色，最终，还是点头应是。


  虎嘉一拍脑袋，叹气道：“静芸啊静芸，你走火入魔了。”


  何静芸只当没听见，继续专心跑步。
……

  代石唱片，副总监办公室。


  莫子周一脸苦涩：“巧玲，不是我出尔反尔，只是，李睁这次的几首歌，也太……”


  说道，摇头一叹：“关键是，这几个歌手，要是出任你的演唱会嘉宾，会拉低你的档次的。”


  许巧玲演唱会嘉宾，邀请华璨工作室的歌手，原本公司已经同意了，可现在随着冯志郝四人发片，听了四人的歌曲，包括看了四人的样貌，好几个高层提出了异议，其中包括了总经理戴福生……

  许巧玲不无所动，神色淡漠道：“这是当初李睁我的专辑写两首主打歌时的附加条件，如果反悔，日后我的专辑，再别想拿到李睁的一首作品。”


  说着，眼神一凝，道：“莫总，难道代石唱片想要仿效时光唱片，也要来个过河拆桥？”


  莫子周被噎了一道，看着许巧玲不带商量的坚定神色，心中喟然一叹，挥挥手：“行吧，我去和戴总商量。”
……

  另一头，例会结束后，李睁接到苏婷的拷机，回了电话过去。


  “睁哥，曙腾唱片打来电话，说演唱会嘉宾的安排，已经落实的几场，现在对方指定，只能是冯志郝，正在谈的几场，希望不是很大。”


  苏婷犹豫道：“主要是嫌阿德的年纪太大，三女生组合和两男组合又是非主流。”


  李睁无所谓地哦了声：“行啊，你跟曙腾唱片那边说一声，答应的三周十二场，做不到，那以后，演唱会这块，华璨音乐工作室会找其他唱片公司合作。”


  第二百六十二章 催泪，冷酷


  苏婷有些无语：“三周十二场，那是因为我们提出，这十二场免费，随后的嘉宾合约收入，与曙腾唱片七三开，曙腾唱片这才答应的。”


  李睁回味了一下，慢慢道：“你的意思是，后续没有歌手愿意付费请阿德三个？”


  苏婷沉默。


  李睁思维跳跃道：“姜姗阑呢，你不是说她已经签了嘉宾合约。”


  苏婷嗯一声：“倪哥说的，姜姗阑的档期已经排满了，每周至少两场，曙腾唱片旗下两名一线，范志龙6场，杨欢4场，还有舒甄，6场，百分之三，陶亮深市，魔都各一场，百分之四。”


  姜姗阑虽然只是三线，但最新单曲刚刚单月销量破65万，一时间的人气比之一线中游都是不遑多让，成为“抢手货”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睁笑了笑：“要不我们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我赌阿德三人之中，至少一人的单曲，单月销量高过姜姗阑，我赢了，你请我吃一顿海鲜大餐。”


  苏婷顿了几秒，轻声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输。”李睁脱口而出，旋即道：“要真输了，要求随你提。”


  说罢，再度重申：“曙腾唱片那边，就按我说的，三周十二场要是办不到，那就找其他唱片公司合作。”


  “好吧。”苏婷轻叹了一声，答应的有些勉强。
……

  下午，各大唱片公司，收到了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的传真。


  上周五，汪艳芬在港岛开唱，周五周六连开两场，平均票房百分之82.1。


  上周六，赵永康在京城开唱，票房百分之78.4。


  上周六，赵传雄广市演唱会，票房百分之80.5。


  此外，周子鸣，品良，罗雨，宁希龙，肖伟，这五名一线歌手，票房均是在七成至七成半之间。


  汪艳芬只是一线中上游，虽说是粤语女歌手，港岛也是绝对主场，但连开两场，票房能够达到8.2成，同比去年夏季巡演港岛站，提升了近半成，还是引起圈内一片惊诧！

  经过分析得出一个比较统一的观点，这与汪艳芬重金邀请了小天王伍启远作为演唱会嘉宾不无关系。


  吴启远去年十一月的专辑，单月成就默认准双白金，人气甚至要比汪艳芬更高，粤语歌男歌手当中，能够排入一手之内。


  汪艳芬的演唱会宣传当中，伍启远作为嘉宾是着重强调的，而演唱会上，伍启远除了与汪艳芬对唱一首歌曲外，还独唱了两首他个人代表作，现场歌迷反响热烈。


  赵永康首站票房也是接近八成，同比去年略低了0.1成，不过这个成绩在圈内看来，依旧是高过了预期。


  赵永康三月的新专辑，销量不尽如人意，至今四个月，方才将将破了白金，人气已然有所下滑，能够维持住演唱会的票房，其中重要因素之一，便是蔡康成出任演唱会嘉宾。


  蔡康成本是准二线，凭借新专辑单月破黄金，已然提升了一个大档次，来到了准一线，更关键的是，蔡康成的专辑满月后，销量依旧稳定，至今还在销量表前十之列，当下人气不输一线中游。


  演唱会现场，蔡康成的登场，观众反响同样热烈，与伍启远一样，也是唱了三首歌！

  而赵传雄，前一周深市演唱会，票房不足八成，而上周在魔都却是一下子提到了八成以上，同比去年的魔都站，提升0.2成。


  圈内分析这与歌迷合唱环节，深市演唱会上李睁的现身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李睁的现身带给了歌迷莫大的惊喜，事后媒体也是加以报道渲染，让歌迷更是多了一份期待，不过魔都演唱会上，歌迷合唱环节，却没有再度惊喜，歌迷的期待度必然有所下降，多少也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演唱会票房。


  至于周子鸣五人，其中两人也是临时邀请了嘉宾助阵，不过都是一线中下游，近期也未有新专辑推出，对票房提升的助力比较有限。


  有了榜样的力量，演唱会嘉宾争夺战的激烈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最近发片，并取得了单月默认白金销量的几支乐队，也是成了热门人选。


  酷炫来袭，红旋风，黑蝴蝶乐队，遨游乐队，都是有歌手向他们伸去了橄榄枝，价码开到了百分之三左右。


  而随着两名过气一线顶流，姜姗阑，蔡康成这样的当下人气歌手，纷纷签订了嘉宾协议，李睁与宁兰就显得更加奇货可居。


  百分之八的“天价”不再是天花板，已然有人喊出了百分之九！

  任总等高层，再度被一连串的电话“骚扰”，搞得他们是心痒难耐，又无奈至极。


  八个点，乃至九个点的报价，还是整个夏季巡演，至少6场，几百万的利润放在那里，零风险，还能让对方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这样的美事看似唾手可得，却又是镜中花，水中月.……

  任总，郑光明，包括与宁兰有那么点私交的市场总监，都是找宁兰又谈了一次，可宁兰不为所动，态度坚如磐石，至于李睁，华璨音乐工作室四歌手齐发片，对时光唱片的敌意展露无疑，那就更不用想了。


  反倒是李睁这边，接到了何静芸的来电，一下子收获了11场巡演，每场一个嘉宾名额。


  此外，曙腾唱片也给了明确回应，三周十二场的承诺会如实兑现。


  当天夜里！


  宝岛一个收视率中等的综艺节目，阿德以神秘嘉宾的身份，抱着一把年代有些久远的吉他走上了舞台。


  看着台下数百名观众，那张棱角分明的成熟脸庞上，不由地露出微微动容之色。


  在与主持人对话的之中，他毫不避讳地透露37岁的真实年纪，以及有着一个10岁的女儿的事实。


  他告诉主持人，十年前，他来宝岛参加过一次综艺节目，那一次是以助唱的身份，原本以为，那会是他人生的唯一一次，做梦也没想到，十年后，他会成为一名职业歌手，并且有机会再度登上宝岛综艺节目的舞台。


  主持人让他描述一下此刻的心情，他想了想，说道，感慨万千，难以形容，以前他不相信人生会有奇迹，现在信了！


  接下里的演唱环节，背景音乐声起。


  阿德深吸了一口气，将多余的情绪尽数祛除，然后张口唱道：“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李睁在编曲时，对这首歌略微做了改动，偏向于前世地球迪克牛仔的版本，起头便是连续四声“酒干倘卖无”。


  阿德的嗓音质朴，宽厚，那种沙哑的沧桑，透着一股子韧劲，没有刻意的修饰，也没有过多地运用演唱技巧，四声呐喊直击人心，让人皮肤表面，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阿德的演唱，一句一句，犹如说家常一般，没有华丽的词汇，却是包含真挚的深情，让人不由地浸润歌曲的意境之中，被深深打动！


  “.……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当唱到主歌最后一句时，阿德积累的情绪终是满溢，双眼有些模糊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台下，好多观众，也是不知不觉间红了眼角，有男有女，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


  旋即进入副歌高潮，阿德的声音爆发：“.……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让我再和你一起唱，酒干倘卖无.……”


  一声比一声激烈，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打开了砸门的洪水，情绪一下子倾泄出来，到了最后一句“让我再和你一起唱”，情绪到达顶点，一个“唱”字，给人的感觉有些声嘶力竭，却一点都不刺耳，犹如响鼓用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


  而情绪到达顶点后，并且滑落下来，紧接着，一句接一句，仿佛地呐喊着“酒干倘卖无”这五个字。


  阿德以最简单，最质朴，最催人泪下的音乐语言，实现了热切情感的持续爆发。


  观众席上，满上一张张动容的面孔，以及一双双噙着热泪的双眼。


  在一声声拉长的“酒干倘卖无”呐喊声，阿德演唱终于结束了，现场一片死寂。


  阿德也是沉浸在歌曲意境之中，良久后，才把情绪抽了出来，反手一抹双眼，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着台下深深鞠躬。


  轰！

  一瞬间，掌声如雷！

  观众席上，好多人都站了起来，为阿德鼓掌，更多的人，则是一边抹泪，一边为阿德鼓掌。


  看着现场的一幕，主持人也是不禁有些感慨，跟着一块鼓起掌来！……

  另一边，魔都电视台，魔都电视卡拉ok大奖赛的复赛最后一场。


  十六名复赛选手演唱结束后，玖睿组合以嘉宾的身份，登场演唱。


  赵玖与才睿的长相算不上阳光帅气，但今晚两人都是牛仔裤，夹克外套，色彩采用混搭，加上根根竖起的发型，集中体现了一个“酷”。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日夜夜都伤心，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请别再说，我爱你，啊……”


  《冷酷到底》这首歌诠释了人们在迷茫的时候，从曾经执迷和困惑到斩钉截铁的面对情感，又因成熟后而清醒的时候，面对现实中的绝望。


  歌曲的特点，是音乐声犹如洪流般强劲，在两人撕裂与轻飘的嗓音搭配中，加上动人的旋律，充满感情的歌词，表达了爱情如同天罗地网般难舍难分。


  深深打动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的同时，又给他们一种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酣畅淋漓酷爽感觉。


  歌曲末尾，赵玖与才睿双双伸掌指向台下，脸上透着一股属于男人的冷酷，满声喊出“我爱你”三个字！


  现场顿时沸腾！


  尖叫，呐喊，口哨声此起彼伏，众人被彻底调动了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来到了某个大牌歌手的演唱会现场。


  第二百六十三章 恋情曝光

  周二。


  上午任总有点私事，吃过午饭，才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公司。


  “.……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备，静静关上门来默数我的泪，明知道让你离开，他的世界不可能会，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前方亮起红灯，出租车缓缓停在了斑马线前，司机伸了个懒腰，嘴里不自觉地哼唱起歌来。


  坐在后排的任总听着听着，眼中闪过异色，待司机唱完一段，开口问道：“小兄弟，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挺耳熟，是谁的歌？”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摇摇头：“不清楚。”


  任总失笑：“听你唱着还挺顺溜，竟然是谁的歌都不知道？”


  司机应道：“昨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坐我的车，一路上就在唱这首歌，歌词好记，听几遍就会了。”


  任总怔了怔，又问：“这么说，这首歌还挺红的？”


  司机理所当然道：“那是，昨天晚上跟几个同事打麻将，有个同事一冲牌就唱，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备，静静关上门来默许我的泪.……”


  一顿声，又道：“然后一胡牌又唱，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自摸！”


  “还有个同事，更搞笑，一听牌，摸牌之前就唱一句，曾经我以为我自己会后悔，不想爱得太多痴心绝对……”


  任总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司机还在那里津津乐道，任总却一句也听不进了。
……

  半小时后，任总来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后头坐下，女秘书替他泡了一杯茶水，又递来了几个张上午发行的娱乐报。


  任总边翻报纸，边随口问：“今天是两榜新歌推荐第三轮，中午的风云榜什么情况？”


  女秘书立刻回道：“毛星宇和朝阳的专辑一二主打全部入围。”


  任总紧跟着问：“那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四个歌手呢？”


  女秘书：“冯志郝的专辑第二主打没有入围。”


  言下之意就是四人的单曲，及专辑第一主打都是入围了。


  任总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张开来，两榜新歌推荐第三轮，12首，倒也没什么稀奇。


  下一刻，任总的眼神一凝，半个多小时前发行的娱乐速递头版最下头一篇报道，标题为《酒干倘卖无，发自心灵的呐喊》


  报道中写到，阿德昨夜在宝岛上一档综艺节目现场演唱，满场观众为之潸然泪下，截止今天中午十一点，阿德的单曲在宝岛市场卖出了不下4千张。


  上一档综艺节目，导致隔日半天销售4千张，这个成绩对于一线歌手来说并不稀奇，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绝对算是惊喜。


  要知道，时光唱片给新人设的及格线，只是三月满10万张，最近几个月，公司旗下七八个新人发行试水单曲，单月销量最高的也就不到6万张，平均每天的话，只是2千张左右，那还是全国市场！


  目光在这篇报道上逗留了一分钟多钟，任总翻动报纸，片刻后，眼神再度一凝。


  娱乐最前线头版显目位置一篇报道，励志小天后许巧玲公布了夏季巡演嘉宾阵容，力邀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一名三线，三名新人，赫然便是冯志郝四人！


  秘书出去后，任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打火机，脸色有些凝重，眼中透出一片深思之色。


  从出租车司机口中得知，《痴心绝对》传唱度不低，根据娱乐报报道，《酒干倘卖无》在宝岛宣传后，转化成了可观的销量，再加上邓雅萱巡演让冯志郝四人作为嘉宾。


  一连串的消息，让他的内心变得不安起来，尤其是许巧玲的巡演嘉宾，相当于直接趁天后的热度。


  前车之鉴，去年十二月，谭光月能够成三黑马之一，除了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之外，许巧玲的宣传捎带上了谭光月，也是不可忽律的因素之一。


  冯志郝四人与毛星宇二人同期，形成最直接的竞争，必然此消彼长！


  而毛星宇二人的专辑成绩，不光影响两人的前程，还关乎他的前程，以及名声！


  乔莉既然把话挑明，就绝不是说说而已。


  就在任总挖空心思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应对之时，电话铃声震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喂了一声：“我是任全发，哪位？”


  “任总，是我，有个事儿想要和你商量.……”


  通话持续了一刻钟，任总脸色变换不定，片刻后，眼神一凛，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决心般。


  他给高栋良打了个电话，在纸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名字，等高栋良来后，将纸沿着桌面推到了高栋良面前。


  然后，脸色凝肃，语气慎重地交代了一番。


  高栋良离开的时候，满脸心思沉重，眼中透着一股凝重，纠结，无奈，无力混杂的神色，与电视剧里，那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回不了头的人一般无二。


  回到办公室，高栋良给肖萍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吩咐秘书，先后找来了陈茜，邓雅萱。


  与两女分别谈了半个小时，两女离开时，同样眼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

  下午，四点左右。


  李睁健完身冲了个澡，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迎面碰上了谭光月，一把拽住他的胳臂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李睁莫名：“什么不小心。”


  谭光月道：“你和许巧玲的恋情被曝光了。”


  李睁神色一呆：“胡说八道，我和许巧玲就是朋友，哪来的恋情。”


  谭光月看他一副不似作假的表情，皱眉道：“你们真不是男女朋友？”


  李睁摇头。


  “艹！”谭光月陡然骂了一声，然后道：“几个贱人又在作怪了！”


  说罢，一摆手：“六七张娱乐报都登出来了，你自己来看吧。”


  两人一块到了谭光月的休息室。


  管樱正坐在沙发里看报，抬头一看李睁，刚要说什么，谭光月就一伸手，道：“管姐，把报纸给李睁看看。”


  管樱看到谭光月的脸色不对劲，就猜到了什么，迅速将桌上的报纸一收，一块递了过去。


  李睁目光扫动，随着一页页报纸翻过去，脸色也是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一共六七张娱乐报，都是下午两点后发行的，每一张报纸的头版，都是刊登出了有关他和许巧玲是恋人的文章。


  这些报道都是以许巧玲夏季巡演嘉宾阵容为引，指出之所以会选择冯志郝四人，是因为李睁的缘故，而李睁和许巧玲是恋人关系，也是得到了相关人等的证实。


  李睁的前经纪人肖萍，接受媒体采访，确认了李睁与许巧玲是男女朋友。


  时光唱片旗下一名陈姓女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她原来是李睁的领导的秘书，当初随着领导一块去南市约李睁面谈合约事宜，第一次见到李睁是在酒吧，李睁和许巧玲在一块，两人手牵着手！

  相当于证实，两人的恋情从出道前就开始了。


  前代石唱片旗下，现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邓雅萱，也是接受了记者采访，同样确认李睁和许巧玲是恋人关系。


  三人成虎！


  李睁的前经纪人，李睁的领导的前秘书，再加上过去与现在，分别是许巧玲与李睁的同事一块确认。


  李睁与许巧玲的恋爱关系算是坐实了！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然后传来一道清喝声：“李睁，在吗？”


  谭光月听出了宁兰的声音，回了句：“在。”


  门从外推开，宁兰与李霞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和许巧玲真是恋人关系？”宁兰紧紧盯着李睁，眼神与语气，都是带着一股子迫切。


  李睁看看她，缓缓摇头，拿手点着报纸道：“媒体捕风捉影，肖萍，陈茜，邓雅萱胡说八道。”


  宁兰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后闷哼一声，冷脸道：“一群恶心的家伙！”


  李睁侧脸看去，就听李霞叹了口气，出声道：“报道你和许巧玲恋情的都是些小报，最喜欢整些八卦新闻来增加销量.……”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那么集中的报道，就不会是简单的捕风捉影，要么你和许巧玲的恋情是真的，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李睁心中认同，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也猜到了几分目的，不过还是问道：“目的呢？”


  李霞一针见血地道：“目的不是你，而是许巧玲。”


  管樱点头附和：“没错，男歌手曝出恋情，影响并不大，但女歌手曝出恋情，那后果就严重了，对于一些偶像女歌手，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李霞又把话头接回来：“许巧玲封后，算是爆了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大冷门，紧接着就宣布了夏季巡演日程，13场的数量，是所有女歌手当中最多的，圈内已经在传了，代石唱片要借助许巧玲封后，一举冲上巨头之列，五大巨头又怎么会坐视其成？”


  李霞顿了一下，又道：“你被公司雪藏，我敢百分百说一句，这背后肯定是有五大巨头的原因，宁兰封后，四个代言一个都没有落实，背后肯定也有五大巨头的原因，许巧玲自然不会例外。”


  说罢，看了宁兰一眼，无奈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跟你说，你封后之后，时光唱片一天不成巨头，你的麻烦就不会断，叫作你的巡演被推到了冬季，要是也是夏季的话，今天这报纸上的许巧玲，很可能就会变成你，你明明没有恋情，也会给你造出一段来。”


  又拿手一指李睁：“你复出后，一张单曲，一张专辑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说你们是姐弟两，肯定更加轰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李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宁兰嗔了李霞一眼，眼中透出一股羞恼，双腮微微有些泛红。


  “我就是举个例子。”李霞不在意地摊摊手。


  谭光月忽然冒声道：“这么说，三个贱人是被五大巨头收买了？”


  李霞，管樱，宁兰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神有些不善。


  谭光月咳咳一声，道：“我说的是肖萍，陈茜，邓雅萱。”


  管樱道：“十之八九。”


  李霞却道：“五大巨头直接收买她们三个概率不大，多半是公司某人的授意，但她们接受采访肯定是私下行为，绝不可能是公司批准的。”


  谭光月立刻道：“未经公司许可，不得私下接受采访，她们是违规操作，就不怕被公司处罚？授意她们的人，怕是也不敢明着袒护她们吧。”


  宁兰冷静道：“许巧玲不是公司的歌手，时光唱片与代石唱片又是竞争关系，公司多半会睁一眼闭一眼，甚至不会逼着她们出面澄清。”


  说罢，看看李睁：“你也不适合出面澄清，耐心等一等，代石唱片那边肯定会有公关方案出来。”


  “我明白，越描越黑嘛。”李睁点点头，又拿起报纸翻了起来，眼神没有焦点，若有所思！……

  总监办公室。


  乔莉点着桌上的一张报纸，冷眼看着陈茜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陈茜私下接受媒体采访，又是和肖萍，邓雅萱凑在一块，摆明了不是巧合。


  陈茜不敢和乔莉对视，垂着眼帘，矢口否认：“没，就是中午的时候，在下头刚巧遇上了记者，我对李睁本来就不感冒，就实话实说了。”


  乔莉冷冷道：“你不说实话是吧。”


  陈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是稍纵即逝，咬牙道：“我说的是事实。”


  乔莉吐出一口气，身子向一靠，慢慢道：“李睁和许巧玲的恋情曝光，对李睁伤不了半分，他不是偶像歌手，不用靠脸吃饭，真正重伤的是许巧玲……陈茜，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陈茜愕然抬头：“莉姐.……”


  乔莉截然道：“我让你主动辞职，是在帮你，甚至救你，让你摆脱背后指使者，否则，你只会越陷越深，最后被整个圈子所不容。”


  说罢，思维一跳：“休息几个月调整一下，等事情淡了，我会帮你联系一家二线唱片公司。”


  陈茜的心一下子乱了，在她看来，这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无非就是与李睁结怨更深，反正已经解不开了，深就深吧，怎么会严重到要让她辞职的地步？


  内心挣扎了片刻，陈茜银牙一咬，道：“莉姐，我没做错，我不辞职！”


  乔莉看着她，静默了片刻，微微颔首：“我也不逼你，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背后指使者无论承诺你什么，最终都不会兑现。”


  陈茜脸色微变，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口，轻轻嗯了声，转身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乔莉眼中一片失望，背叛一次，她原谅了，背叛第二次，她已经很失望，而第三次，则是彻底失望！……

  下班前，李睁和许巧玲通了一个电话。


  “实在抱歉，因为我的一些问题，给你添麻烦了，你公司那边有解决方案了没有？”李睁的声音充满了歉意，虽然他也认同李霞的判断，曝光他和许巧玲的恋情，针对的是许巧玲而不是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切入点却是在他这边。


  “有什么麻烦的，圈内有绯闻的歌手多了去了。”


  听许巧玲轻松的语气，李睁苦笑了一声，道：“跟我就不要装了，绯闻是无边无际的捕风捉影，有些歌手为了炒作，甚至还会主动造一些绯闻出来.……”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对我和你的曝光不是绯闻性子，邓雅萱三人均是接受媒体采访确认此事，她们的身份，一个是我前经纪人，一个是我领导的前秘书，一个过去是你的同事，现在是我的同事，等于是坐实了！”


  “对我损害有限，对你……”


  许巧玲接上话：“对我的损害也很有限，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李睁苦笑更盛，话虽如此，但.……

  从内心来说，李睁也是赞同许巧玲的观点，只要不是什么被封清纯，玉米之列的女歌手，女演员恋情曝光的冲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这并非盲目乐观，也不是凭空臆断，而是凭借前世地球，跨入新年后的经验，无论是影视圈，还是音乐圈，当红女歌手被曝光恋情的并不在少数，还不是一样红？


  可这个世界，当下的国内音乐圈，还没有到这一步，类同地球上九十年代的国内歌坛，除非是特别大牌的女歌星，否则都是视恋情公开为洪水猛兽！

  无论是偶像型，还是实力型都是一个样！


  即便是大牌女歌手如叶倩文，在正式结婚后，也会选择淡出歌坛。


  “我说真的，我真的不在意。”


  许巧玲强调了一句，随后道：“公司领导是找过我，要求夏季巡演嘉宾阵容做出调整，还要求我或者我的经纪人出面澄清，但我拒绝了。”


  顿了顿，语气忽然一低：“只要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李睁怔然，慢慢的，脸上的苦笑无边地扩散开来，沉默了好一阵，含糊道：“那就先这样，有什么我们随时联系。”


  许巧玲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李睁又沉默了会儿，摇一摇头。


  默默地穿过一条廊道，出了公司，正往电梯口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喊：“李睁。”


  李睁回头，只见宁兰背着一个坤包，快步赶了上来。


  “宁姐。”


  “嗯，一块走。”


  两人来到电梯口，等了会儿，电梯门开了，里头没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宁兰沉吟道：“李睁，我想了一下，恋情曝光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处理了一下，不然由着媒体发酵，始终处于焦点的话，对许巧玲的人气折损还是不小的，毕竟她还年轻，出道时间太短，歌迷群并不稳定。”


  李睁嗯了一声：“怎么处理，你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是有，但不是好主意，甚至是臭主意，但肯定行之有效。”宁兰的神色有些刻意的轻松，看了李睁一眼，又挪开了目光，似不经意地道：“现在的关键是，让许巧玲脱离媒体的焦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有更加惊爆的新闻覆盖.……”


  顿了一下，吸气道：“之前李姐说的一个方案，我觉得无偿不可。”


  李睁茫然：“什么方案？”


  宁兰的贝齿磨了磨：“就是，我和你制造一段恋情出来，这样媒体的视线就会转变。”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白热化


  李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愕然。


  宁兰吸了吸气，眼波一转，对上李睁的目光，坦然道：“我和许巧玲不同，其一，我出道十年了，早已经过了偶线期，其二，我的歌路偏成熟，歌迷群体的年纪，要比许巧玲的歌迷大许多，其三，正如李姐说的，时光唱片一日不入巨头，我就会被麻烦萦绕，与其某一天被莫名制造出来一段恋情，还不如主动出击。”


  说罢，淡然地笑了笑，神色益发坦然：“我们不用刻意地对外宣传，只要等下别戴口罩，手拉手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出去，我敢断言，暗处一定会有媒体记者在蹲点，明天照片一登报，焦点自然就转移了。”


  李睁哭笑不得，果然是馊主意！

  “宁姐，这么做等于是直接把你拖下水.……”


  “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李睁闷了一下，好嘛，之前许巧玲是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现在宁兰是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李睁想说还是不要了，但宁兰凝视的目光，却仿佛带了一股子魔力般，让人难以拒绝。


  就在这时，急促的滴滴声陡然响起，是李睁的拷机。


  李睁翻出来一看，是薛冰拷他，简单三个字：回电，急！

  “宁姐，我朋友找我，肯定有急事，我上去回个电话……明天再说，也不急这一天。”低层到了，电梯门分开，李睁没有出去，拿着拷机示意了一下。


  电梯外有人等着进来，宁兰也没多说，微微颔首，封上口罩，走了出去。


  李睁大松了一口气，苦笑不已！

  回到公司，给薛冰回了电话，电话里薛冰没说什么，约了李睁一块吃晚饭。


  六点多。


  一家本帮菜馆，小雅间。


  四方桌上，一盘蚝油牛肉，一盘响油鳝丝，一盘丝瓜毛豆，一盘炒猪肝，一盘椒盐排条。


  李睁与薛冰面对面，一人面前一瓶啤酒。


  两人碰了一杯，薛冰一头饮尽，长叹一口气，道：“李睁，你给我说实话，你和许巧玲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睁夹了根排条：“报纸上那些都是瞎写的。”


  薛冰点点头：“我相信，你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否则，也不会和秋艳划清关系了，可我信没用啊，别人不信啊。”


  李睁听出点意思，随口道：“谁啊？”


  薛冰道：“下班前，也就是拷你之前，虎妞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把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了一遍，说要杀来深市，废了你。”


  说罢，摇头感慨：“本来只知道是个暴力妞，现在才知道，还是一张刀子嘴。”


  李睁瞅瞅他，调侃道：“冰子，想当年球场上，谁敢对你嘴里一句不干净，你直接就皮蛋招呼上去，现在怎么变成雷打不动气，你的男儿血性呢？”


  薛冰反瞅了李睁一眼，哼道：“老子什么时候雷打不动气了，我先替你说了两句，结果惨遭池鱼，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直接把我惹毛了，然后……”


  看他说到关键点，忽然停了，李睁催促道：“然后怎样？”


  薛冰夹了颗毛豆丢嘴里，淡而无味地道：“还能怎样，当然是骂回去，估计是骂得太狠，开始还顶几句，后来就没声了，等我骂停了，最后来了句，跟我一刀两断。”


  李睁的表情有些精彩：“一刀两断，意思是，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薛冰不吱声，也就是默认。


  李睁疑道：“什么时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就是通通电话，六月初何静芸请了大假，回学校论文答辩，虎嘉也跟着放大假，跑来深市玩了几天，就上上周.……”


  薛冰说着，兴致缺缺一摇头：“少八卦了，已经分了。”


  说罢，给李睁的杯子满上，又给也满上，举杯道：“来，今晚一醉方休。”
……

  广市，一档才艺秀节目，收视率略低于周末的几个大型综艺。


  时长一个多小时左右，比传统的联欢晚会，表演项目更杂一些，比如，有魔术，马戏，武术等等。


  当然，歌舞表演还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之一。


  今晚，是青春魅力的首秀，排在第五个节目。


  候场区，陪同而来的助理小宋，看三女有些紧张，就主动挑话题：“你们时候，李睁和许巧玲是恋人关系，真的假的？”


  孟薇想了想，道：“应该是真的吧，可不是一张两张报纸报道，而且李睁过去的经纪人，领导的前秘书，还有小天后邓雅萱都确认了。”


  尤晓霞笑了笑：“他们两其实挺配的，一个是才子，一个是天后。”


  刘苏苏双手托着下巴，语气有点怪：“许巧玲能成为天后，还不是李睁一手把她捧红的。”


  尤晓霞看了她一眼：“李睁领导的前秘书说了，李睁出道前，他们两就恋人了，捧自己的女朋友，还不是理所当然的。”


  刘苏苏不无恶意地道：“现在许巧玲已经是天后了，而李睁.……听倪总说，被时光唱片雪藏，现在他们两的恋情被媒体曝光，你们说，许巧玲会不会出面撇清啊，毕竟她那么年轻，歌唱事业正当红，恋情曝光可是杀手锏。”


  孟薇别有意味地道：“苏苏，你是不是盼着他们分手啊，这样，你就可以趁虚而入。”


  “去你的，我看是你对李睁有想法才对，现在李睁和许巧玲恋情曝光，你是不是很失望？”刘苏苏瞪了孟薇一眼，脸颊有些发红，不知是空调不足热的，还是什么原因。


  “啪啪啪……第四个节目了，准备上场。”苏婷走过来，拍了拍手，而听到再有一个节目，就轮到她们上场，三女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刘苏苏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哑咳了几声，孟薇揉着胸口，手心里冒出汗渍，尤晓霞是组长，深吸了一口气，压住隐隐加快的心跳，伸出左右手，分别拉住刘苏苏，孟薇的手，清喝一声：“今晚的演出一定成功，加油！”


  刘苏苏齐声应道：“一定成功，加油！”


  这是三女出道后第一次正式演出，在候场区等待时，紧张再所难免，但真的上了舞台，反倒冷静了下来。


  毕竟更有过近一年的酒吧驻唱，还参加过两次歌唱比赛，舞台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三女一字排开，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马尾辫，通过鞋垫的略微调整，身高几乎一模一样，裙装的颜色并不相同，却是统一的浅色系。


  她们的脸颊透着一股子青春，朝气，自信，以及女生特有的小倔强！


  背景音乐声起，节奏轻快。


  尤晓霞半步上前，微仰着脑袋，唱道：“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


  然后，刘苏苏拿起话筒，边漫步向前走，边接唱道：“失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


  再然后，孟薇站在原地没动，面带微笑地接唱：“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正要开始闪闪发亮.……”


  接下来的一句，三女的声音合在一块：“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样，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


  旋即，进入高潮部分：“许下我第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听我的话，不怕要多少时间多少代价，青春是我的筹码……”


  《一千零一个愿望》是一首青春之歌，一首梦想之歌，歌词朗朗上口，充斥着少女甜美的梦想和对未来的希望。


  三女的嗓音，一个甜，一个脆，一个娇，混合一块，让人听来有种清风阵阵扑面的感觉。


  而三女都有舞蹈基础，在舞台上看似随意，又不乏美感地走动着，挥动手臂，腰肢风摆杨柳般地轻轻摇曳，在舞美灯光的映照下，那画面生动唯美。


  带给现场观众耳目一新的试听感受，沐浴在难以言说的清新舒爽之中，不知不觉间，便是陶醉其中。


  一首歌下来，观众的情绪没有强烈的起伏，没有直击心灵的那种悸动，却是感觉到浑身轻松，心情大好，脸上不自觉地多了笑容。


  “.……一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的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当三女唱完最后一句，重新又站回了初始时的一排，三女均是微扬的脸颊，脸颊上透出一股骄傲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期许，高举单臂挥动手掌。


  台下，自然而然地响起了掌声，节节攀升，越来越热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带着愉悦舒心的笑容。


  三女鞠躬退场，回到候场区，刘苏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咱们没有失误吧。”


  尤晓霞摇头，信心满满道：“没有，刚才观众的掌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要比之前几个节目热烈多了，也持久多了。”


  孟薇点点头。


  这时，苏婷和助理小宋迎了上来，小宋兴奋地道：“太棒了，果然如倪总预言的那样，现场演唱要比单听专辑中歌声，效果好上不知道多少。”


  苏婷微微颔首：“首秀很成功，接下来还有六档节目现场演唱，加上四个演唱会嘉宾，如果都能发挥成到今晚这样，甚至更好的话，你们的单曲大卖，绝对没问题！”


  苏婷的语气斩钉截铁般断然，三女目光交织，都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之色。


  下一刻，苏婷语气一沉：“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关李睁的任何议论，这一次是警告，再有下一次，黄牌，直接雪藏半年，再有第三次，红牌，直接雪藏到合约期满，不管你们的唱片大红大紫到什么程度！”


  三女，加上小宋都是脸色一下白了起来。


  苏婷是工作室的负责人，别看年纪不大，平日里却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别说是她们，就算是小胖，沈冠昌这些部门领导，都是敬畏不已。
……

  薛冰说一醉方休，确是喝了不少酒。


  晚饭的时候，干掉了三瓶，随后去桌球房较量，又干掉一瓶，再去酒吧坐了会儿，又干掉半瓶洋酒。


  不过，最终没能实现一醉，半醉不醒地被李睁搀扶着，在酒吧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薛冰倒头呼呼大睡，李睁则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久久沉默。


  他又不是个木头，许巧玲在电话里表达的意思，以及宁兰的提议透出的意思，他就算不是百分百领悟，至少也能猜测六七分。


  再加上，虎嘉给薛冰打了电话，何静芸肯定也看到了那些报道。


  他觉得，必须要有一个态度了。


  态度越含糊，拖得越久，对身边的朋友，越是一种伤害！

  直到凌晨两点多，他才关了灯，见薛冰四叉八仰占了两个人的床位，就在沙发里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


  李睁一进公司，就打了何静芸的拷机，半小时后，何静芸回了电话过来。


  “静芸，是我……”


  李睁才一开口，何静芸就道：“有关你和许巧玲的报道，纯粹是子虚乌有，对吗？”


  李睁呃了声，摇头道：“当然！”


  何静芸语气轻松：“那些报道，我根本就不信，方姐也不信，说是五大巨头故意编造出来针对许巧玲的，也就是虎嘉，非要打个电话问问清楚，结果在电话里和你同学，薛冰大吵了一架。”


  李睁接话道：“昨天薛冰约我一块吃晚饭，我听说了，冰子这家伙脾气比较急，火气上来了说话也比较冲，这事怨我，回头我和薛冰一块，给虎姐摆酒道歉。”


  说罢，话锋一转：“静芸，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


  “嗯……你介不介意公开我们两的关系？”


  李睁抛出这一问，清晰地听到那头一道吸气声，片刻后，传来一道轻声：“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三女的回答出奇的相似。


  “行，那我准备一下，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开，这样就能为许巧玲澄清，而且，也免得以后这类绯闻牵扯你我。”


  何静芸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待李睁挂断电话后，何静芸也是将话筒轻轻放回电话机上，嘴角洋溢一抹甜美的微笑。
……

  周三，有关李睁与许巧玲的恋情，媒体进一步发酵，两个当事人，包括两人的公司，都是未曾有所表示。


  此外，下午发行的三张娱乐报，对青春魅力组合昨夜首秀给予了正面报道，今天上午，截止上午十一点，青春魅力的单曲《一千零一个愿望》，销量突破2千张。


  这个成绩对于一线歌手来说平平无奇，但对于新人来说，已经能够堪称亮眼。


  而两榜新歌推荐第四轮，入围的八首歌，分别是毛星宇和朝阳的专辑一二主打，冯志郝四人的单曲，及专辑第一主打。


  相当于被时光唱片，以及华璨音乐工作室包揽！


  由此，引起了圈内不小的震惊。


  上周发片歌手十几个，的确没有什么大牌，但还是有着两名两家公司意外的二线歌手，专辑主打也是圈内中咖作品，却是止步于第三轮。


  而这一次，李睁的四首歌在圈内备受争议，但事实证明，含金量依旧极高！

  周四！


  上午十点整，天王黎杰的最新粤语专辑，召开了发布会。


  汇丽经唱片旗下，所有一线歌手全数现身助阵。


  到了中午，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入围的四首歌，分别是毛星宇的专辑第一主打，《痴心绝对》，《酒干倘卖无》，以及《冷酷到底》。


  再到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入围的四首歌，分别是朝阳的专辑第一主打，朝阳的专辑第一主打，《痴心绝对》，《一千零一个愿望》。


  时光唱片。


  众高层不淡定了！

  虽说毛星宇的专辑第一主打，如期入围两榜第五轮，朝阳的专辑第一主打也是入围了金曲榜第五轮，但李睁的四首歌，却是无一落空地占据了剩下的五席。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6张唱片展开了争锋，再加上天王郭逸夫的专辑，尚在盗版保护期内，天王黎杰的专辑又新上市！


  如此拥挤，本周的唱片市场，显然不够承载8张唱片同时爆出可观销量，定会陷入此消彼长的白热化！


  任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半响后，又一次把财务总监叫了过来，吩咐本周继续对毛星宇二人的专辑进行一万张的回购。


  而就在财务总监离开后不久，郑光明主动来到了任总的办公室。


  郑光明面色严肃地道：“任总，我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透露了一条消息，音乐协会已经查实，许巧玲的专辑首月销量没问题，但……”


  一顿声，盯着任总看了几秒，才继续道：“邓雅萱的首月销量，却疑似存在回购的现象。”


  任总的心脏猛然一沉，真的被查出来了吗？


  “我不敢肯定百分百准确，但应该有个六七吧。”


  郑光明语气凝重：“这件事，我觉得公司内部先要查一查，不然万一音乐协会查出来属实，直接对圈内公告的时候，我们就会措手不及，陷入被动。”


  任总掩在桌下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面色慎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两榜通关，痴心绝对


  周五。


  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两首歌曲，同为毛星宇的专辑第一主打《星愿》，以及《痴心绝对》。


  这让圈内一片的惊呼的同时，好多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惊呼是因为李睁的作品首次止步于六轮之前！

  大大松气是因为这一次李睁的四首作品，圈内争议非常大，若是依旧包揽第六轮，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非常矛盾！


  李睁接到了倪厚道的电话。


  倪厚道的表达比较含蓄，但李睁还是听出了遗憾之意，随口道：“是不是两榜新歌推荐止步第五轮，玖睿组合受打击了？”


  这次是工作室首次发片，自然格外重视。


  苏婷，倪厚道，以及原唱片的音乐部门负责人，如今倪厚道的副手，都是亲自上阵，分别陪同青春魅力，玖睿组合，以及阿德的整个宣传期。


  至于冯志郝，宣传期内没有安排任何一旦电视，电台直播节目，所有的宣传费都砸在了电台播放上。


  倪厚道倒是没有否认，嗯一声：“毕竟你之前的作品，最差也是入围第六轮。”


  李睁道：“那要是这次五名歌手同期发片，唱片的主打都是我的作品呢？”


  倪厚道呃了一声。


  李睁笑了笑：“就好似记录总会被刷新，定律也是总归会被打破……”


  一顿声，转而道：“再说，谁规定了两榜新歌推荐名次高低，就等同了唱片销量高低？”


  倪厚道苦笑：“这个虽然不是完全划等号，但约等于还是肯定的。”


  两榜是国内乐坛的风向标，是唱片销量的晴雨表，就如同歌曲成就歌手一般，是圈内默认的定律。


  倪厚道有这样的思维定式，李睁并不意外，却不敢苟同，他道：“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也不是必然，这一次玖睿，青春魅力，以及阿德的宣传，强调的是他们的现场，我一早就说过，他们的歌曲现场效果，要比听专辑强上许多。”


  “你告诉他们一句，他们的单曲，销量不光来自于歌曲，还来自于他们的本身，当初我挑中了他们，就是看中他们本身的特点，能够为歌曲加分。”


  “一场接一场现场演出，当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定能引发意想不到的效果。”


  前世地球，跨入新千年之后，很多组合，有特点的歌手被大众接受，拥有大量的歌迷，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歌与人的结合。


  流行乐，是试听效果的结合，这个世界的当下国内乐坛，极大地偏重了听，而忽律了视，与地球的九十年代如出一辙。


  这也是为何，九十年代末的时候，乐坛时代变迁之时，大批老歌手被新生代歌手取代.……

  李睁只是给了定论，也就是打气鼓舞的意图，并没有具体解释，解释了也没啥大用，倪厚道没有亲身经历，固有思维不可能轻易转过来。


  倪厚道应了一声：“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也就是略微有些遗憾，情绪影响并不大。”


  两人又说了几句，结束通话！


  当夜！


  杨欢的夏季巡演在魔都开唱，一个小剧院，可容纳近5千观众，上座率还不错，八成左右。


  玖睿组合作为演唱会嘉宾，一首《冷酷到底》嗨翻全场，此外，他们还翻唱了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左右为难》。


  从本周一开始，玖睿组合就如同赶场子一般，除了周三，夜夜有场子，今夜是一周内第四次现场演唱！

  与此同时。


  熊一平的夏季巡演也是在港岛蓝馆开唱，可容纳1.1千观众的现场，上座率七成半左右。


  熊一平是一线中上游歌手，原曙腾唱片旗下，一年半之前转会汇丽经唱片，经过一番沟通，阿德出任了他的演唱会嘉宾。


  阿德除了演唱《酒干倘卖无》之外，还翻唱了《挪威的森林》。


  现场掀起一波不小的高潮。


  阿德与玖睿组合一样，本周也是天天赶场子，今夜是一周内第三次现场演唱！

  此外，苏省电视台直播的，全省歌唱比赛的决赛，青春魅力组合以嘉宾的身份，现场演唱了《一千零一个愿望》。


  这是本周的第三次现场演唱。


  而明天，何静芸的夏季巡演就将开始，首站西江省南市万人体育馆，青春魅力有幸成为演唱嘉宾！

  周六。


  望夕节，类同地球上的七夕节。


  国内歌坛三名重量级的歌手，也将今天开启他们的夏季巡演。


  天王刘明量，首站京城5万人体育场，室外四面台，现场观众席位近3万个。


  国内歌手中，人气能够支持这样大规模演唱会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天后苏雅箐，首站魔都弘口体育场，同样是室外场，现场观众席位近2万个。


  苏雅箐力邀了当红乐队，酷炫来袭作为演唱会嘉宾。


  从四月开始，四支乐队的新专辑，取得了单月默认白金的好成绩，其中以酷炫来袭的销量最高，单月破了黄金。


  无冕天后何静芸，首站西江省南市万人体育馆，室内场，现场观众席位1万1千个。


  邀请的演唱会嘉宾，是新人歌手组合，青春魅力。
……

  中午时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痴心绝对》。


  到了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七轮，依旧是《痴心绝对》。


  时光唱片。


  任总坐在办公桌后头，脸色深沉，久久沉默。


  市场总监的办公桌上，一张收音机里播放着《星愿》这首歌，结束后，换了一盘磁带，又放了《痴心绝对》这首歌。


  市场总监默默听着，一脸想不通的表情！


  与市场总监一样，乔莉耳朵里塞着耳塞，也是听着这两首歌，反复听了好几遍，眸光微微闪动，似乎发觉了什么。


  整个音乐部门，众人三五凑在一块，议论纷纷。


  而李睁得知《痴心绝对》两榜通关，还是薛冰收到了拷机留言转告，他听后，只是付之一笑，一点都不奇怪。


  《痴心绝对》这首歌，看似没有什么特别亮眼之处，可在前世地球的传唱度，甚至达到了许多公认经典歌曲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此刻，李睁与薛冰从南市火车站走出来，在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玖百商场。”


  薛冰看着窗外两点多的日头，听李睁报出的“玖百商场”，随口问：“去那干嘛？”


  “买一套像样的衣裤。”


  薛冰扭过头，打量了李睁几眼，有些诧异道：“拜托，今晚我们是去看演唱会，又不是去相亲，你穿的再体面，她在舞台上也看不见你。”


  李睁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看不见，我特意问她的经纪人要了两张一排的票，距离舞台不足五米。”


  薛冰翻了个白眼：“那要不要买一束玫瑰花，要是她走到舞台边上，你随手递给她，看她敢不敢接。”


  李睁一点头：“当然要，一束不够，要买一大捧！”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南市是全国二线城市。


  即便赵传雄，黎杰这样，人气已然不在顶峰的天王来开个唱，也会保守地选择七八千人的规模。


  而一线歌手，通常都是5千人以下的场子，就好似小天后邓雅萱，去年夏季的歌友会，观众席只是3千个不到。


  何静芸敢于挑战万人场，一来，她虽没有真正封后，但圈内普遍判定，她的实际人气已然凌驾于天后苏雅箐之上，而来，她是土生土长的南市人，相当于主场“作战”。


  此外，作为夏季巡演的首战，宣传方面，演出商也是投入了大量资源。


  电视电台黄金时段广告，市中心，次中心，甚至郊区，都能看到相关广告牌。


  几天前，华格唱片市场部人员，在接受采访时透过口风，出票率相当不错……

  不到六点，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体育馆外已经人满为患。


  附近的小吃店，茶吧，咖啡店，也是客满。


  黄牛手里拿着票，鹰般的眼神不断扫向穿梭的人流，捕捉到目标后，便是迅速地上前搭讪。


  “荧光棒便宜卖了，一块钱三根，三块钱十根……”


  “玫瑰花，一束三块，二十块十朵.……”


  “来，看一看瞧一瞧，荧光棒，签名海报，荧光牌，望远镜……”


  道路旁，一个个临时地摊铺开，摊主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睁二人是过了六点半才到，检票已经开始，混在人潮之中，从一号入口进入。


  票是内场6排10座，11座。


  找到了位置，薛冰拿手朝前一指，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头排正当中位置，距离舞台只有五米距离。”


  李睁淡然道：“之前我说了一半，本来是的，我嫌太显眼，往后换了几排。”


  薛冰翻了白眼：“你确定何静芸在舞台上能看见你？”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现在的位置距离舞台少说三十米，还在窝在人堆里，看得见才怪！

  旋即又道：“要不要我去买一张大号的“iloveyou”荧光牌，你就一直举着，这样估计还有希望被看到。”


  李睁哦了一声：“你去买吧，等演唱会结束，送给虎姐正合适。”


  薛冰大老远地跑回南市，最大的目的可不是陪李睁来看演唱会，而是跟虎嘉约好了，演唱会后碰头吃夜宵……

  薛冰脸色有些发黑。


  李睁没再理他，回头扫了一眼，满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估摸现在就有不止八成上座率，等到开场很可能突破九成。


  歌迷手里的荧光棒，犹如夜晚田野里，数不清的萤火虫。
……

  七点一到，黑漆漆的舞台，随着一盏盏舞美灯光亮起，变得绚丽起来。


  同时，音乐声也是响起，首先是一小段小提琴演奏，随后加入了贝斯，鼓声……

  多钟乐器声混合一块，节奏越来越强烈。


  现场的气氛迅速升温！

  “何静芸，何静芸，芸芸，芸芸……”


  在歌迷的声声呼喊中，一道清澈透亮的声音，宛若从天上飘来。


  四道追光灯从不同方向扫来，汇聚在舞台中央，升降台缓缓升起，其上一道倩影亭亭玉立，长发飘逸，穿着一套玄色裙装，胸中一大朵别致花型，赫然便是何静芸。


  在何静芸现身一刻，现场卷起滚滚声浪，彻底沸腾！

  开唱便是一连三首歌，何静芸这才停下，用南市话跟台下歌迷说了会儿话，歌迷的反响十分热烈。


  随后，又唱了三首，其中包括她的成名曲《容易受伤的女人》，副歌部分，引起了现场数千人的大合唱。


  歌迷挥舞手中的荧光棒，钩织成了一片波澜轻荡的蓝海。


  换了一套装，何静芸再度连唱三首，均为翻唱，分别是刘明量，莫菲，王靖芳的早年作品。


  末了，以一首《大城小爱》结束半场，退场换装之前，请出了演唱会嘉宾，青春魅力。


  三女服装的款式略有不同，却都是统一的白色，青春朝气，清纯靓丽。


  偌大的舞台，上万的观众，让她们心脏砰砰直跳，又激动又有些紧张。


  不过，在背景音乐响起后，还是迅速将多余的情绪祛除，进入到演出的状态。


  由于是演唱会现场，注重一个气氛，在演唱《一千零一个愿望》时，她们更加进了一些动感的舞蹈元素。


  观众的反响比何静芸要弱了不少，但一曲唱罢，依旧收获了数千观众的掌声。


  接着，三女又翻唱了许巧玲首张专辑的主打《挥着翅膀的女孩》。


  这一次，观众的反响明显更热烈一些，除了大片掌声，还夹杂了尖叫与欢呼。


  青春魅力退场后，何静芸再度回到舞台，没有立刻开唱，而是问台下歌迷最想听她的哪首歌？

  歌迷的回应有些杂乱，一个个歌名混在一起。


  不过，还是能够分辨出，《千千阙歌》呼声最高，然后是《容易受伤的女人》，《天若有情》，《大城小爱》，其他的几个歌名，相比之下，显得有些零星。


  何静芸一点不意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拿着话筒，将呼声最高的四首歌名，一一重复，然后问歌迷，是否知道这四首歌是谁的作品？


  “李睁！”回应虽然不是满场，但声音非常整齐，估摸着，少说两三千人！

  薛冰不由失笑，扭头道：“你的人气比我想象中要旺啊，你说，如果我现在站起来，大吼一声，李睁本尊在此，你说，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


  李睁看了他一眼：“后果就是，我先撤，你断后，明年的今天，我会去你的坟头祭拜。”


  薛冰眼角抽搐了几下.……

  台上，何静芸笑着道：“原来大家都知道啊，那我还想问一问，大家是否熟悉李睁其他的歌？”


  这一下，现场变得无比嘈杂，十几个歌名叠在一块，呼声忽高忽低，根本分不清主次强弱。


  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在这些歌曲中，不光有他的单曲，以及专辑中的歌曲，还有他为宁兰，许巧玲这两位天后写的歌，要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还有谭光月的专辑主打，以及《痴心绝对》。


  显然，这是歌迷对他词曲人身份的认知！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气九成是来自歌手，现在看来，有些误区了，他词曲人的名头，似乎也已经被大众熟知。


  前世地球，能够有这样人气的词曲人，怕也就是八九十年代，被称为音乐教父的罗李二人了。


  何静芸铺垫得差不多了，便宣布，接下来，她会翻唱三首李睁的经典曲目，《突然好想你》，《七里香》，《小情歌》。


  何静芸是女声，与李睁唱出来的味道肯定大不一样。


  不过就犹如地球新年前后，不少被称为“天籁之声”的女歌手，依靠翻唱经典老歌大红大紫一般。


  何静芸凭借惊艳的嗓音天赋，翻唱的效果不说超越李睁，却也是极高水准。


  一饱耳福的歌迷，自然不会吝啬掌声与欢呼，个个神色振奋。


  现场的气氛始终热烈，没有丝毫滑泼的迹象。


  “我觉得，你应该和上次赵传雄演唱会一样，上去亮个相，再唱两首，这个演唱会绝对能炸锅！”薛冰眼中透出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当初赵传雄演唱会，他就在现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何静芸的歌迷要比赵传雄的歌迷热情多了，而且对李睁也是更加熟悉！

  这并不奇怪，赵传雄已经出道八九年，是老牌天王，他的歌迷普遍年纪比较大，而何静芸的歌迷更加年轻，李睁与何静芸一样，都是出道不久，两人的歌迷群体重叠度不小。


  “等下不是有歌迷合唱环节，说不定就抽到了呢。”李睁摸摸鼻子，含糊地应了一声。


  薛冰不置可否，他也就是随便一提，并没有当真！

  三首翻唱结束，何静芸再回到自己的歌，又唱两首，轮到了歌迷合唱环节。


  抽到的第一个歌迷，内场b区，19排16座，是一个男孩。


  男孩满脸激动地跑上舞台，手里还捧着一个巨大的荧光牌，上头是“你是我心中那片云”八个字。


  男孩将荧光牌递给何静芸的时候，现场响起了一片嘘声，何静芸倒是没有拒绝，歌迷送花，送礼物，再正常不过，她接过说了声谢谢，反手又交给了工作人员。


  随后，两人合唱了何静芸专辑中的一首歌，男孩离开舞台前，展开双臂，显然是邀请一个拥抱。


  可这一次，何静芸却是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微笑着伸手，男孩看懂了意思，脸上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与何静芸握了握手，然后在一片嘘声中，走下了舞台。


  “那家伙想占便宜啊，李睁，你这都能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薛冰眼中带了戏谑，脸上挂着一抹不能忍的表情。


  李睁直接将一个水瓶塞进他的嘴里！

  何静芸又唱了两首歌，轮到第二次抽签，而这次，捧着抽奖箱到她面前的却是方琼。


  方琼递来一个暗示的眼神，何静芸秒懂，顿了一下，这才把手伸进了箱子里。


  内场，a区，6排，10座！

  对应的正是李睁屁股下的座位，在薛斌见鬼般的目光之中，李睁缓缓起身，与赵传雄的演唱会一般，穿过观众区与舞台的通道口，这才摘下了口罩。


  轰！

  镜头对了过来，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了李睁的面容，现场一片惊呼。


  何静芸也是满脸惊讶，李睁的演唱会票子，是为方琼拿的，事先瞒着何静芸，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后台，青春魅力三女生，苏婷，虎嘉等，也是从大屏幕中看到了李睁，均是大为意外。


  舞台上，何静芸捂着嘴，定定地看着李睁踩上台阶，不急不缓地走近，明眸中欣喜之色一点一点溢出来。


  同时，猜到了什么，一颗芳心不自觉地加快跳动。


  李睁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与现场的歌迷打个招呼，又说了几句，歌迷反应比他想象中更热烈，尖叫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他又与何静芸对话了几句，然后选了《天若有情》这首歌作为合唱曲目，并且道：“天若有情是一首粤语歌，最近又用国语重新填词，是为何静芸下一张国语专辑准备的，今天既然有幸登上这个舞台，那就让大家先听为快，好不好？”


  歌迷一片应好，震得人耳膜生疼。


  背景音乐响起，李睁开口唱道：“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天若有情》这首歌的国语版，名叫《追梦人》，在前世地球，知名度要比《天若有情》不知道高出多少。


  正是这首《追梦人》，让一代歌后凤飞飞真正进入内地歌迷的视野之内，被广大歌迷视作是凤飞飞的第一代表作，永恒的经典!

  即便是强调气氛的演唱会现场，当李睁平实无华、余韵悠长的歌声传来，也是一下子抓住了歌迷的心。


  现场的杂音迅速小去，满眼望去，是一张张沉醉聆听的脸。


  整个第一段，由李睁独唱，到了第二段，由何静芸唱粤语版，严格来说，两人并不能算是合唱，不过一点不妨碍试听效果。


  唱完后，歌迷的热烈反响，与开场何静芸现身时一般无二，甚至犹有过之。


  李睁等待了会儿，待歌迷的情绪稍稍回落，拿着话筒道：“我是去年八月份正式签约时光唱片，算来出道还不足一年。”


  “而在出道之前，也就是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何静芸，然后我们一块组合的方式，参加了西江市电视台举办的青年歌唱赛，并且最终拿下冠军。”


  “正是凭借了这个冠军，我才能顺利出道，对我来说，静芸的出现，就犹如生命中的奇迹一般。”


  说到这，侧脸看向何静芸，道：“今天是往夕节，华国的情人节，借着这个舞台，我要将我特意为静芸写的一首歌，送给她，也送给在场每一对有情人。”


  李睁的这番话，近乎表白！

  现场传来了一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满眼望去，是一张张惊愕的面孔。


  少量的嘘声传来，却是不成气候，歌迷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舞台之上，眼中透着浓浓的期许之色。


  李睁没有如赵传雄演唱会上那般，去借一把吉他，而是略微酝酿，看着何静芸，眼中泛起一抹柔情，拿起话筒清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前世地球，邓丽君的演唱，红遍华人世界，翻唱版本几十个，乃至上百个，不光中文，还有英文，法语，俄语等版本，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永恒的经典！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曲倏然看上去简单，但曲调委婉动人，富有东方色彩的浪漫，歌词情真意切，充满遐想。


  李睁用自然的声音演唱，透着内敛的深情，安详、宁静、温柔、细腻，娓娓道来感人心怀。


  何静芸迎着他的目光，一对清澈的眸子，泛起了粼粼波光，嘴角溢出甜美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渲染的整场脸颊。


  在李睁的歌声落下后，何静芸缓步走上前，犹如青歌赛决赛夺冠后那般，缓缓张开了双臂。


  李睁深深一吸气，也是迎了上去，双臂一展，将一个柔软的娇躯重重地揽入怀中。


  舞美灯光的映照之下，万人的瞩目之中，少年紧紧搂着少女，能够清晰地感觉道对方的心跳，两人的身体，完美般的契合，宛如不分彼此。


  现场一片沉寂，然后，有掌声响起，犹如烽火燎原般，极速地蔓延开来。


  很快，整个演唱会现场，浸没在掌声的海洋之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恋情实锤

  薛冰目瞪口呆，表情无比精彩。


  他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歌迷合唱环节被抽中，一次是偶然，两次就不是了，况且，来看演唱会之前，李睁还特意买了套衣裤，吹了头发……

  显然，李睁的登台是事先安排好的。


  只不过，现场表白同样事先安排，还是临时起意，那就不好判断，但薛冰很清楚，事情大发了！

  李睁与许巧玲的恋情曝光，不过是捕风捉影，再加上肖萍三人给予确认，就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而眼下李睁与何静芸相拥的一幕却是实锤，万人见证，如假包换。


  可以想象，待明天媒体报道出来，引起更盛之前的轰动！


  此外……

  “李睁，可不是兄弟给你挖坑，你不该瞒着我的。”薛冰扭头，目光朝着某个方向扫去，脸上露出无边的苦笑。


  就在他目光投向的某个方向，b区十七排，四个女孩子都是一脸惊愕，尤以其中一个，表情最为夸张，睁大水灵灵的眸子，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个长着娃娃脸，荡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正是李冉。


  几天前，小丫头给李睁打过电话，提出要和几个同学一块到现场看何静芸的演唱会，却被李睁给否了。


  小丫头没有放弃，又找上了薛冰，这四张演唱会票子，便是薛冰瞒着李睁，替她弄来的。


  后台。


  青春魅力三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惊异。


  一旁，苏婷的脸上先是不敢置信，再复杂难明，最后归于平静，沉默不语。


  舞台上，那些伴奏的乐队成员，均是吃惊不已，而站在舞台与后台通道口的方琼，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断档，醒转过来后，一捂额头，满脸的无奈与无力。


  今晚的歌迷合唱环节，是李睁主动联系的她，让她瞒着包括何静芸在内的所有人，说要给何静芸，以及现场观众一个巨大惊喜。


  李睁与何静芸的关系，她就算不敢百分百确认，但也是大致有着猜测，却做梦都没想到，李睁居然会接着演唱会，将两人的恋情公开出来。


  这确实是个巨大的惊喜，大到让她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她根本不敢想后续，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公司高层的震怒，以及对何静芸歌唱事业的影响.……

  在掌声的海洋中，李睁二人相拥了近二十秒，这才慢慢分开，随后，在何静芸的提议下，一块演唱了《千千阙歌》这首歌。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ah……”


  副歌部分，两人毫不避讳地手牵手，彼此凝视，舞台上方，飘下漫天雪花片，舞台边缘，一排烟火燃放。


  舞台下方，集体大合唱，歌迷都是将荧光棒高举过头，伴着歌曲旋律挥动。


  整场演唱会，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潮！
……

  演唱会结束一小时后。


  何静芸一行人入住的酒店。


  二楼咖啡厅。


  方琼，何静芸，李睁，围了一桌。


  薛冰和虎嘉不知去向。


  方琼看看两人，有些语气地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


  何静芸抿了口奶茶，神色平静道：“方姐，不就是公开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琼快哭了：“静芸啊，你出道还不足一年，正是歌唱事业最黄金期，恋情公开对女歌手来说简直就是杀手锏……”


  说着，思维一跳，又道：“再说，你和公司的合约，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条款，但口中却是达成协议的，合约期内谈恋爱乃至婚嫁，要受到公司的监控，现在，你准备怎么向公司交代？”


  这个问题，李睁早想好了，替何静芸答道：“方姐，今晚我不过是作为被幸运歌迷，登台与静芸合唱，顺便送了一首歌给静芸，随后彼此拥抱了一下，这不算正式公开恋情。”


  方琼哼了声：“强词夺理。”


  “是强词夺理。”李睁坦然地点点头，并没有狡辩，随后道：“但从口头协议的角度，静芸并不算违规，况且，公司真正的担心的是影响静芸的人气，我可以很负责地说一句，不会，甚至可能让静芸的人气增加。”


  “我敢打赌，等明天媒体报道出来，对静芸接下来的演唱会票房，只会是促进作用。”


  方琼欲言又止，不过看李睁一脸淡然，何静芸一脸平静，显然两人是早有预谋，最终化作了无声叹息。


  以她对何静芸的了解，外柔内刚，一旦下定了决心，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李睁，呵呵，圈内有名的刺头，当初首次接受媒体采访，就一巴掌扇了四个词曲人，两个歌手，随后数次接受采访时，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就是个无所顾忌的主。


  这两人凑到一块，又达成了一致，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再说，两人恋情公开，已经是既成事实，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

  次日，不出所料，何静芸的演唱会成了各大媒体争先报道的焦点，而焦点中的焦点，自然是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更会直接占据了各大娱乐报的头版头条。


  亮瞎了圈内一片眼球！

  如方琼意料的那般，华格唱片高层震怒，齐总监一个电话，勒令何静芸亲自回公司给出交代。


  与之相反的，代石唱片高层集体松了一口气，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实锤，无异于是对许巧玲的澄清。


  任总拿着一叠娱乐报，脸色阴晴不定，这时，电话铃声震响，他的眼皮莫名一跳，心中袭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与曝光李睁与许巧玲恋情前，任总接的一个电话相同，只不过，今天的声音充满了阴冷……

  一刻钟，通话结束，任总的脸色黑如锅底，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光，而在这火光之中，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对方不光将之前的一些承诺，抹得干干净净，还不无恶意地猜度，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曝光，是任总两面三刀的“杰作”，末了还丢了一句狠话，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任总又气又怒又郁闷，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午，三点多！


  李睁在父母，以及妹妹的相送下，来到了南市火车站。


  薛冰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李父李母，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进站前，李冉神神叨叨地走着李睁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知道了，你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你给把嘴缝紧了，敢透露半点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看着小丫头狡黠的眼神，李睁不客气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李冉揉着生疼的额头，狠狠地瞪了李睁一眼，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见李睁一脸无动于衷，最后只得撅着嘴，败退下来。


  心中好生郁闷，明明是她抓住了李睁的小辫子，不是应该由她摆布吗？为什么，到头来被欺负的还是她？


  这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不一样啊！


  不过，想到李睁为了让她保守秘密，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郁闷的情绪又迅速挥散，眼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第二百六十九章 威胁

  列车上。


  薛冰翻着几张上车前买的娱乐报，叹气：“你瞧瞧，自己瞧瞧，全是你和何静芸的报道，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李睁没有看报，眼不见为净，喝着茶，淡声道：“我不着急，静芸不着急，你着个什么急啊。”


  薛冰嘁了声，道：“你倒是轻巧，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睁玩味道：“什么时候切的，虎姐知不知道？”


  薛冰脸色有些发黑，自顾道：“昨晚我和虎嘉在小厅吃夜宵，后来方姐，制作人，还有两个乐手来了，大家就拼了一桌，吃饭的时候，只听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说你们两恋情曝光的后果有多严重，一顿饭吃的，气氛搞得像吃豆腐饭似的。”


  李睁嗯了一声：“理解，他们都是跟着何静芸吃饭的，担心在所难免，不过凡事都有利弊，我也不可能顾及所有人，非要取舍的话，肯定是取关系近的朋友，舍关系远的人。”


  薛冰脑子不笨，想了想后，道：“你是为了许巧玲？”


  李睁点头默认，薛冰显然是一层意思，他和何静芸的恋情曝光，能够将之前他与许巧玲的恋情撇清，至于第二层，解释有些多余.……

  周一。


  上午，十点，销量表出炉！


  第一，郭逸夫，219203。


  第二，许巧玲，152712。


  第三，冯志郝，148321。


  第四，姜姗阑，87263。


  第五，黎杰，86432。


  第六，阿德，81027。


  第七，毛星宇，76293。


  第八，青春魅力，72938。


  第九，朝阳，71324。


  第十，玖睿组合，70192。


  时隔半年多，单周前十销量下限，终于是再过7万关口！

  冯志郝的专辑，凭借第一主打《痴心绝对》两榜新歌推荐通关，一下子跃升第三，近15万张的销量。


  由此宣示了一匹黑马的诞生！


  而第六至第十，被两家公司的歌手包揽，分别是时光唱片，以及华璨音乐工作室。


  前十中，首次发片的华璨音乐工作室占据四系，震惊了整个音乐圈。


  要知道，这四名歌手，只是三个新人，一个三线。


  时光唱片，高层例会。


  销量表传阅过后，一众高管面面相觑，表情既惊讶又无奈。


  市场总监忍不住道：“凭什么，我就搞不懂了，《痴心绝对》这首歌凭什么上周两榜通关，《一千零一个愿望》，《冷酷到底》这两首，凭什么能进前十！”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在他听来，李睁这次的四首作品，绝对算不上经典，演唱的歌手既非偶像，又非实力派，却偏偏销量客观。


  其他人纷纷露出苦笑。


  厉副总叹了一口气，：“圈内说好说坏不重要，歌迷愿意买单，那才是硬道理。”


  说罢，目光环视道：“毛星宇和朝阳的专辑不乐观啊，上上周都是4万多张销量，上周经过两榜新歌推荐，才升到7万多，本周，下周若是不能来个明显提升，单月默认白金.……难！”


  随后最后一个字落下，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与之相反。


  曙腾唱片，高层例会的气氛却很轻松愉悦。


  一众高管的表情，既吃惊又欣喜。


  音乐总监感慨道：“前十占四席，李睁不亏是李睁。”


  众人纷纷点头。


  市场总监吐出一口气，道：“三周十二场演唱会嘉宾，要不是曹总态度坚决，吴总一锤定音，与华璨演唱会这块的合作，差点就错之交臂了。”


  众人再度点头，眼中透出一抹庆幸之色，然后一道道马屁声，朝着曹猛，吴汉二人飞了过去。


  代石唱片。


  莫子周拿着销量表，目光扫动间，脸上化开一抹苦笑，末了，抬头看了看办公桌后头的戴福生，迟疑道：“戴总，你消消气，巧玲也就是在李睁的问题上会任性，其他事情，她很少异议公司的决定。”


  戴福生明白意思，上周，有关许巧玲的巡演嘉宾，以及李睁与许巧玲的恋情曝光，的确让戴福生有些光火。


  不过，随着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实锤，再加上这张销量表，他的火气已然消散得一丝不剩，内心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巧玲已经封后了，不再是刚转会那会儿的新人，以后我们的确应该多尊重一些她的意见.……尤其是关于李睁的问题。”


  莫子周脸上的苦笑更盛，戴福生这么说，显然是带了几分妥协的意味。


  对许巧玲的妥协只是三分，对李睁的妥协却有七分……

  到了下午。


  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刘明量，苏雅箐，何静芸的夏季巡演的首站，均为上周六。


  刘明量京城演唱会，票房百分之89.3。


  苏雅箐魔都演唱会，票房百分之77.1。


  何静芸南市演唱会，票房百分之92.4。


  此外，上周六其他演唱会场次还有，汪艳芬宝岛演唱会，票房百分之75.1。


  赵永康江市演唱会，票房百分之76.9。


  赵传雄港岛演唱会，票房百分之78。


  此外，周子鸣，品良，罗雨，宁希龙，肖伟，杨欢，熊一平等歌手，票房均是在七成半以下，其中品良，罗雨二人，更是低过了六成半。


  从这份参考数据不难看出，随着一位位歌手的夏季巡演开启，票房的差距逐渐拉大，渐渐形成两极分化的趋势。


  华格唱片，总监办公室。


  齐总监左手一份销量表，右手一份演唱会参考数据，神色有些犹豫不定。


  何静芸一行人在他的勒令下，坐今天上午的飞机返回京城，半个小时前，齐总的秘书已经通报，何静芸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公司。


  齐总监却没有急着召见，原本心中已经有了某个决定，但上周的销量表，让他的决定有了些许动摇，而此刻，刚送进来的演唱会参考数据，更是让那份动摇更剧烈了些。


  电话铃声响起，齐总监伸手抓起话筒，喂了一声：“你好，我是齐永盛.……”


  接着，听那头说了一阵，饶是以齐总监的沉稳，都是脸色动容，吸气道：“老凯，你确定？”


  得到了那头肯定的答复，齐总监道了声好，挂断电话后，沉默了良久，莫名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电话，是演出商那边打来的，本周是何静芸的夏季巡演第二站，港岛，周五周六连开两场，截止目前为止，2万多张门票，除了还剩下少量的内场票，其余的全部销售一空，演出商那边提议，蓝馆周日没有场子，可以考虑加开一场。


  这个消息，让他终于有了决断，原本的决心彻底打消！

  他再度抓起话筒，拨出了一个电话，对着那头道：“洛少，万分抱歉，公司高层开了个会议，专门讨论了李睁与何静芸恋情曝光一事，最后的决定是，华格唱片会采取冷处理，暂时不会对外澄清.……”


  另一边。


  李睁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的拷机，过去这种情况，苏婷会替他处理，现在嘛，他只能自己回电。


  电话接通后，李睁自报家门：“我是李睁，你哪位？”


  那头的声音很沉稳，不过听着应该年纪不大，并没有报上大名，而是道：“李睁，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何静芸必然封后，以后会是华格唱片的台柱子，虽说她是你一首捧红的，但这不该是你们之间存在恋情的理由。”


  那头顿了一下，继续道：“何静芸才二十出头，出道还不满一年，正是一个女歌手最黄金期，恋情对她的事业是一种拖累，你看这样好不好，本周五之前，你出面接受一次媒体采访，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你答应，我可以跟时光唱片的高层沟通，解除对你的雪藏。”


  李睁怔了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确定对方是不是匡他，但直觉告诉李睁，对方真有兑现的能力。


  也就是说，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过，这不足以打动李睁，他笑了笑，道：“曝光恋情，这是我与何静芸共同商量的结果，会引发的一些后果，我们都已经考虑清楚，并无不妥。”


  那头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思维一跳，再度出声：“华璨音乐工作室，你就算不是幕后老板，也一定是大股东，这一点圈内人心知肚明，如果你执意不肯澄清，工作室怕是会遭到连累，关门大吉。”


  李睁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那头的语气很稳：“你可以这么认为，工作室只负责唱片的制作，后期的唱片灌制，发行，宣传都要依仗上线唱片公司，华璨现在的上线是曙腾唱片，没错吧，我只需一个电话，曙腾唱片便会单方面解除合作。”


  然后，又点了一句：“上周销量表前十，华璨占了四席，成绩相当不错，可谓开张大吉，我想，你肯定不希望就此画一个句号吧。”


  说罢，似轻笑一声，又道：“选择已经给你了，你好好考虑，记住，周五之前，好了，先这样，挂吧。”


  “嘟嘟嘟……”那头传来忙音，李睁依旧保持听电话的姿势，眼睛越迷越深，随后一点一点睁开，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将话筒轻轻放回电话机上。
……

  这一天的媒体话题繁多，非常热闹。


  新人王与无冕天后的恋情，被媒体进一步深挖，两人出道前，以芸睁组合参加西江市青年歌唱赛的史料，逐渐浮出水面。


  《痴心绝对》上周两榜新歌推荐通关，冯志郝凭借这首专辑主打，一炮而红。


  刘明量夏季巡演首站，近3万人的场子，近9成的票房，展现出第一天王的强大人气。


  何静芸夏季巡演首站，万人场，超9成的票房，用铁的事实证明，无冕天后的人气，足以比肩超一线。


  苏雅箐夏季巡演首站，不足8成的上座率，可谓是出师不利，天后头衔的含金量存疑。


  这些都是热点新闻，此外，还有两条不大不小，却很惊爆的新闻，非常突兀地冒出。


  其中一条是有关二线新星毛星宇的，数张在不同娱乐场所，与三名女性揉揉抱抱的照片，堪称在了一张张娱乐报上。


  另外一条是有关朝阳的经纪人，谢菊芬。


  她的前夫挟带不满十岁的女儿，接受媒体时，声泪俱下地诉说了她当年数段婚外情，以及最终抛夫弃女的情况。


  同样被一张张娱乐报报道了出来。


  罗副总监从秘书手里接过几张娱乐报，翻阅之间，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一片苍白。


  洛副总监翻看了几张娱乐报，眼瞳缩成了针眼大小。


  任总看过几张娱乐报之后，脸色阴沉得犹如要滴出水来，纠结再三，重重一咬牙，抓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头的声音，正是李睁与许巧玲恋情曝光前的那个电话，以及李睁与何静芸恋情曝光后的那个电话，却是更加阴冷，还多了一份冷漠。


  通话维持了近十分钟，挂断后，任总脸上被怒色所充斥，浑身发抖，眸光颤栗！


  第二百七十章 焦头烂额

  毛星宇人在江市，本来今晚有一档电视直播节目，临时取消了。


  某宾馆，房间。


  毛星宇拿着一张娱乐快递，看着副板上，横向一排六张照片，脸色发白，后背一片冷汗。


  徐辉臭着一张脸，来回走动，神色时而愤怒，时而焦虑，时而恐慌。


  “砰！”房门被推开，肖萍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面对毛星宇二人投来的目光，低沉道：“我已经跟公司市场部沟通过了，两个方案，第一，冷处理，第二，星宇公开澄清。”


  毛星宇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徐辉就恼道：“让星宇公开澄清，怎么澄清，承认还是否认，要是承认，等于坐实污点，要是否认，媒体揪着不放，进一步深挖怎么办？”


  肖萍冷脸道：“那就冷处理。”


  徐辉眼中一火：“冷处理，任由着媒体胡乱报道，要不了多久，星宇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肖萍蹙眉道：“你对着我吼有什么用，这些照片都是星宇转会之前的，公司连具体情况都不了解，你想公司怎么处理？”


  徐辉道：“具体情况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那是星宇发行第一张单曲后的几次庆功会……”


  “你觉得公司会因为你这片面之词，然后投入大量资源公关吗？”


  肖萍冷冷道：“这种事，必须歌手冲在前头，公司在后头配合.……”


  说着，目光转向毛星宇，吐了一口气，道：“冷处理，我也觉得不可取，接受媒体采访我可以替你出面，但……”


  说到这，语气凝重了起来：“认和不认，必须有个一个明确态度，而且选择做出，便是不能更改，不管后续发酵成怎样，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些照片的情况，我并不了解，都是听你和徐辉说的，真正的实情是怎样的，问题有多严重，还有没有其他的隐患，这些必须你们做出判断，有了决定，告诉我。”


  说完，走到一张沙发里坐下，漠无表情地双臂交织胸前，一副等待结果的模样。


  毛星宇与徐辉对视一眼，眸光闪烁不定，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到了极点。
……

  京城。


  某宾馆。


  谢菊芬在自己的房间里，正通知一个电话，一张脸臭得跟咸鸭蛋似的。


  “我和那个废物离婚已经五年多了，这些年要不是我每个月寄生活费，他能把女儿拉扯大.……”谢菊芬咬牙切齿，语气暴躁。


  那头，洛副总监叹了一口气，截住他的话：“菊芬，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整你。”


  “让查出来是谁，我绝不会饶了他！”


  “别说气话了，现在你被推到了风浪口，不宜抛头露面，暂时避一避吧。”


  洛副总监道：“让经纪人部的刘美芝先顶朝阳的经纪人。”


  “让那个刘美芝当朝阳的经纪人，那我呢？”


  “不是说了，暂时避一避，等风头过了，会给你安排的。”


  谢菊芬脸色忽青忽白，变幻不定，她入圈六年多，怎么会不明白意思，这是准备将她雪藏了，说的好听暂时避一避，风头什么时候过，谁说的准？就算风头过了，再给她安排，公司里又有几个歌手，级数能与朝阳相比？

  从SHF出道，便是由她担任经纪人，到现在三年多，说句不好听的，SHF能够成长为国内乐坛一线，她是有汗马功劳的，而且功不可没。


  现在，就因为一桩丑闻的爆出，便想要将她撸了。


  无论是个人情感，还是个人利益，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洛总，这应该是公司的决定，而不是征求我个人意见，对吗？”


  “嗯，菊芬啊……”


  “我可以答应，暂时避一避，朝阳经纪人的位置让给刘美芝，但我有一个条件，等风头过后，让我出任李睁的经纪人，这件事公司认可不算，要李睁亲口确认。”


  谢菊芬说着，语气陡然一沉：“若是这个条件不能满足，那一切面谈.……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不保证自己这张嘴会对媒体说什么！”


  在洛副总监听来，她的条件简直无理取闹，正要说句重话，但听到最后一句威胁后，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

  当夜。


  李睁，徐千秋，风墨三人在夜一梦酒吧小聚。


  李睁苦声道：“今天下班的时候，公司正门全是记者，我从后门溜出去，还是被几个记者截住，最后不得不满足他们，拍了几张照，这才没继续纠缠。”


  风墨感慨道：“你是无冕之王，何静芸是无冕天后，你们两个出道都不足一年，是国内歌坛最耀眼的一对双子星，现在你们的恋情曝光，还是万人见证，这条新闻的热度哪有那么容易退。”


  李睁摇头：“那些记者，也不是纯粹来堵我的，还是有毛星宇，朝阳的经纪人，两个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就一块爆出丑闻了。”


  徐千秋喝了一口酒，徐徐道：“怎么会是莫名其妙呢，摆明了是背后有人推动，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五大巨头出手了。”


  “哦？”李睁眨眨眼，托了一个长音。


  徐千秋解释道：“小兰封后成功，让时光唱片有了冲击巨头的可能，五大巨头又如何会无动于衷？”


  “之前一直没什么动作，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这段时间以来，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一个个发片不利，眼下或许就是五大巨头看准的时机到了，一旦出手，便不会停下.……”


  徐千秋的预言，在接下来的几天，得到了应验。


  周二，毛星宇与谢菊芬的丑闻进一步发酵，此外，有一条新闻爆出，是有关宁兰的，封后近四个月，至今未能接下任何一个品牌代言，由此得出结论，宁兰天后头衔的含金量，受到了广告商的质疑。


  到了周三，媒体再度爆料，时光唱片旗下辰光，萧通等几位二线歌手，由于最近专辑的销量欠佳，人气下滑严重，商演的价格直线下降，已经快跌破二线底线。


  此外，新人歌手谭光月，去年十二月发行首张专辑，经过八个月的累计，销量已经冲破190万张，只差了不到10万，便能达成双白金，一跃入一线行列。


  然而，由于谭光月迟迟没有推出新专辑的计划，人气却是下滑严重，实际商演价格，反而比今年过年时跌了好几成，如今已经降到了二线中下游标准！

  再过一天，到了周四，又一条新闻爆出，这条新闻的分量，更超毛星宇，谢菊芬的丑闻。


  小天后邓雅萱的新专辑，存在着回购现象，现已经被音乐协会查实，具体数目，以及对时光唱片的处罚，将会在下周以书面的方式，传真通告各大唱片公司。


  接二连三的负面消息，让时光唱片焦头烂额。


  而邓雅萱的专辑存在回购现场，更是犹如点燃了导火线一般，让得整个音乐部门，再次暴动起来！

  这一次暴动，比之前因为毛星宇，朝阳的专辑总费用一再破格，更加汹涌。


  公司旗下歌手的怨气与怒火彻底迸发了！

  这已经不是不公平的问题，而是让他们感到了被愚弄，蒙骗！


  别说洛副总监三人压不住手下歌手，就连乔莉也压不住了。


  “咚咚咚！”任总坐在办公桌后头，整个人犹如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敲门声响起，他机械式地张口说了声进！

  秘书轻轻推开门，无声而快步地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道：“任总，通知的会议时间到了，其他人都已经在一号会议室。”


  任总默默点头，猛然一吸气，眼中闪过精光，长身站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四唱片齐破10万大关


  一号会议室。


  众高层悉数在座，再多了音乐部门三名副总监。


  唉声叹气，抱怨牢骚，在任总出现的一刻，迅速小去。


  一股阴云悄然笼罩而下。


  任总落座主位，没有废话，抬眼一看乔莉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音乐部门你还能不能管好了，要是不能，那就主动交第一份辞职报告给我！”


  音乐总监的级别等同副总，严格来说，就连任总个人都没有任免权利。


  任总一上来就说出这样逾越的话，让众人心头一凛，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


  乔莉脸色不变，迎着任总犀利的目光，漠声道：“邓雅萱的专辑被查出回购现象，这才导致整个音乐部门的歌手，群情激愤，要求公司对邓雅萱严肃处理。”


  陆副总监迟疑了一下，咬咬牙，接话道：“回购专辑，这是一种作弊行为，影响很恶劣，我个人意见，对邓雅萱彻底雪藏，有关人等，一一查清，严格按照公司规定，给予严厉处罚，这样才能平众怒。”


  洛副总监与罗副总监对视一眼，都是有些犹豫。


  他们也知道，重处邓雅萱，以及相关人等，是最直接有效，能够平息众怒的办法。


  可心中却是有着一份顾虑，毛星宇，以及朝阳的经纪人，同样是爆出了丑闻，暂时还没有处理，对邓雅萱的处罚轻重，作为参照，直接关乎前者二人！

  任总眯了眯眼，刚要再度开口，郑光明出声道：“任总，这件事的确怪不得乔总，邓雅萱的专辑回购，是瞒着她进行的，而且，当时邓雅萱的直属领导是高栋良。”


  任总被噎，深深地看了郑光明一眼，沉默片刻，目光环视道：“上周郑副总就从圈内听到了一些风声，跟我商量之后，内部已经做了暗查，发现的确属实，之所以瞒着大家，是不想对公司人心造成影响，准备找邓雅萱私下交流，从她的分成里扣除……”


  说着，吐了一口气，摇头道：“现在被音乐协会查实，那就没隐瞒的必要了，邓雅萱专辑回购数量十一二万张，具体怎么操作就不细说了，有关人员除了邓雅萱本人之外，还有她的经纪人，龚日红，原音乐部第一副总监，高栋良，以及财务部副总监，钟慧。”


  众人均是露出惊愕之色。


  邓雅萱的专辑，单月总销量不过46万张，回购十一二万张，这样说来，实际单月销量仅为35万张，充其量也就是默认80万张的水准。


  而邓雅萱的专辑总费用，高达175万，算下来，连保本都难！

  任总略微沉吟，眼神一凛，再次道：“我看这样吧，回购部分的差额，从邓雅萱的唱片分成中扣除，她本人已经被雪藏，就再加个两年的时限，这样对内对外都算有交代了。”


  “此外，龚日红随邓雅萱一块雪藏，高栋良降级留任，钟慧口头警告，扣除三月奖金。”


  这个弃车保帅的决定，任总事先给财务总监透过风，后者立刻点头附和：“我赞同！”


  众人面面相觑，个别人眉头微皱，似有些不用意见，不过终究没有谁跳出来异议。


  沉默代表了默认！

  随后，任总拍板定案，拿手指指乔莉：“一而再，我不希望再而三，下周一例会上，你跟部门的人说清楚，以后再碰到事情，有什么想法，私下个别找领导交流，再一起闹，不管什么理由，带头的几个歌手，统统雪藏。”


  乔莉没有应是，也没有反驳，保持沉默。


  这时，郑光明又开腔了：“既然这个临时会开了，除了专辑回购一事，毛星宇的问题，谢菊芬的问题，我觉得也该议一议，至少拿个初步方案出来。”


  一顿声，语气重了几分：“还有，就目前的公司状况来说，对李睁的雪藏是否还要继续，我觉得也有必要讨论了一下。”


  听到最后一个提案，任总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心里头明白，从一开始，郑光明的内心就不赞同雪藏李睁，不过，不赞同归不赞同，至少不会公然和他唱反调，有什么想法也是私下找他谈。


  可今天，却是在没有事先和他沟通的情况下，当众抛了出来，说是讨论，以众高管的精明，谁会不明白，郑光明这是表明态度，对雪藏李睁的否定！

  任总可以一退再退，但雪藏李睁是他的底线，必须守住，就算要破，也不是现在！

  于是，接下来的讨论，毛星宇，谢菊芬的问题，众人各抒己见，最后形成方案，毛星宇先缓上一缓，对外冷处理，待到宣传期过后，再做定论，而谢菊芬则是从下周一起，由刘美芝顶替出任朝阳的经纪人。


  至于李睁的雪藏问题，却被任总强行搁置。
……

  会后，任总前脚回办公室，后脚郑光明就跟了进来。


  郑光明没有坐下，就站着，单刀直入：“任总，本周一条条对公司不利的消息接踵爆出，是五大巨头在背后捣鬼，对吗？”


  没有旁人，任总也不装傻充愣，面色深沉地点点头。


  郑光明摇头一叹：“这就是与虎谋皮，反遭虎咬！”


  任总明白意思，不吭声。


  郑光明又道：“只要宁兰在公司旗下一天，五大巨头就不会放松对时光唱片的警惕，一有机会势必打压，而且会不遗余力，而公司目前的状况，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考虑冲击巨头，当务之急是解决生存危机，解除对李振的雪藏，是我能看到，最现实，也是最有可能见效的方法。”


  “刚才会上我提出来，并没有指望当场能表决通过，我知道，毛星宇二人的专辑单月销量出来前，你肯定不会死心，不过，我希望在单月销量出来后，你能有所决断，否则，真要会上投票表决，那就难看了……唔，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去了。”


  任总看着郑光明干脆转身，透着一丝决然的背影，脸色更沉了几分。


  既乔莉之后，郑光明也是私下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接连几天，爆出一条条不利的消息，把时光唱片搞得焦头烂额，到了周五总算是告一段落。


  圈内的注意力，以及媒体的聚焦，也是回归了正题：演唱会，以及本周唱片市场。


  演唱会方面，本周末刘明量来到魔都，周五，周六连开两场，均是2万多人的室外场，据媒体报道，周五那场的上座率逼近九成，周六那场也是看台全满，估摸着不低于八成。


  还有一天相关花边，连续两天，警方都在现场抓住了逃犯。


  而何静芸的港岛演唱会，本来是周五，周六连开两场，结果周日又临时加开一场，据媒体报道，前两场近乎爆满，就算是临时加的一场，上座率也不低于八成。


  何静芸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毫不避讳地宣称，之所以敢于临时加场，是李睁给了她莫大的底气，她的演唱会现场，除了自己的歌曲中，有四首是李睁的作品，她还会翻唱五首李睁的其他作品。


  此外，柳慧颖，舒甄这两位一线顶流，本周也是开启了夏季巡演……

  本周唱片市场，最大的悬念莫过于，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四名歌手的唱片成绩，这也是圈内当下的最大焦点！

  据媒体报道，阿德，玖睿组合，青春魅力，在本周末各自出任的两场演唱会嘉宾。


  此外，周一至周五，也是在各地歌唱比赛，综艺节目中现场演唱，各自都是不少于两次，只不过那些歌唱比赛，以及综艺节目，都不是什么热门，是以，之前只有零星的报道。


  而周五这天，他们的单曲在宣传进行了十来天后，终于是首次在电台轮播，均是十二地，六点左右的次黄金档，次日周六，再度轮播一次。


  周一。


  华璨音乐工作室。


  四张唱片的宣传期，于上周末全部宣告结束，今天，冯志郝等歌手在上班点之前进了公司，聚在工作区，一片热火朝天。


  赵玖搓着手，又兴奋又期待地道：“连续两周宣传，算上演唱会嘉宾，刚好十次现场演出，上上周销量7万多张，上周要是再能增加个两三万张，那就是完美了。”


  刘苏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李睁的作品没信心，冯哥的专辑上上周可是近15万销量。”


  说罢，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我也不黑心，比不了冯哥，至少也别低于八折。”


  冯志郝笑道：“我的专辑宣传实际只有两天，上上周销量已经是巅峰，上周能够保住八成我就心满意足了。”


  嘴里说的谦虚，眼中却是闪动着一抹名为“野心”的光泽，颇有点口是心非。


  阿德没有插嘴，不过眼中同样透着浓浓的期许。


  显然，上上周销量表，四张唱片均是跻身前十，让他们有了更多的信心与野望。


  而尚在单曲录制期的多允三人，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静静听着，神色既羡慕又希冀。


  墙壁上的挂钟接近了十点。


  众人便是停下了议论，纷纷朝着廊道深处望去，脸上流露出一抹急不可待。


  直到十点过了七八分，最里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开了，苏婷，倪厚道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众人的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想从两人脸上捕捉一些信息，去遗憾地发现，两人均是面无表情。


  苏婷眼波流转一圈，随后抖了抖手里的销量表，清声道：“上周唱片销量，第一，郭逸夫，173723，第二.……冯志郝，170293。”


  众人先是一静，然后一片惊哗！

  上上周，冯志郝排第三，近15万销量，上周更上一步来到第二，销量也是提升了一成多！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批新人来说，可称得上是惊爆


  大家看向冯志郝，眼中都是透着浓浓的惊艳与羡慕之色。


  冯志郝喜出望外，十指相扣，紧紧握拢，尽管努力压着内心的激动，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涨红。


  苏婷轻咳了一声，虚按手掌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第三，黎杰，148743，第四.……阿德，129814。”


  众人再度惊呼！


  上上周，阿德排名第六，却只有8万张，而上周上升两格，销量一下提升近六成，这个成绩同样惊艳。


  在年轻就是本钱的流行乐坛，三十七岁绝对算是“高龄”，作为新人出道，能够拿下单周近13万的销量，只比天王黎杰少了不到两万张。


  这一刻，阿德内心的火热与澎湃，外人无法体会，饶是以他的沉稳，怔了片刻后，也是激动得双拳紧紧一握，同样脸上有些涨红。


  “第五，青春魅力，107263，第六，玖睿组合，100193……”


  而后，苏婷报出第五，第六，三女激动得跳了起来，彼此拥抱，而赵玖二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与兴奋，各自伸掌，重重拍击在一块。


  四张唱片，跻身上周销量表前六，而且全部破了10万大关。


  工作区一片欢呼雀跃。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冰火两重天


  上周销量表。


  第一，郭逸夫，173723。


  第二，冯志郝，170293。


  第三，黎杰，148743。


  第四，阿德，129814。


  第五，青春魅力，107263。


  第六，玖睿组合，100193。


  第七，许巧玲，98263。


  第八，姜姗阑，71283。


  第九，朝阳，68271。


  第十，高宇翔，66731。


  而上上周，排名第七的毛星宇，落到了十二位，62526。


  从本身的数据来说，这张销量表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但具体到具体歌手，以及对应的成绩，却是惊震了整个音乐圈。


  华璨工作室四名歌手，一名三线，三名新人集体“飞升”，包揽前六中的四席，均破10万大关，与他们为伍，占据另外两席的，却是两大天王！


  此外，许巧玲的专辑大幅跳水，上上周还15万多张，本周一下子降到10万以下，内中缘由尚不明确，但上周末圈内已然有风声传出，代石唱片与工厂，以及销售商之间出了点利益纠纷.……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上，没有过分的不和谐，但沉重的气氛贯穿始终。


  上周媒体爆出毛星宇，以及朝阳经纪人的丑闻，直接与间接的，还是让两人的专辑销量受到了影响。


  朝阳排名不变，却是在本应爆出最高销量的上周，反而比上上周下滑了几千张。


  而毛星宇受到的影响则是比较明显，排名下降5位，销量直接下滑了1万多张。


  如此一来，两人单月成就默认白金，几率变得非常渺茫！

  与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德三人，上上周，他们三个与毛星宇二人包揽排名六至十位，成绩非常接近，而上周，却是一下将后者二人甩开老远。


  之后的部门例会，反响就要大了许多。


  在乔莉公布了销量表之后，会议室内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调调的言论四起。


  总体三个意思，吹捧李睁，冷嘲毛星宇二人，还捎带了上邓雅萱等人，暗讽公司。


  谭光月几个本就为李睁和自己感到不平的，都是异常兴奋，公司雪藏李睁，极度偏向毛星宇等人，结果呢，这脸打得啪啪响。


  更多新人，三线歌手则是幸灾乐祸，毛星宇等人占据了大量资源，现在，辰光被降格三线，邓雅萱被雪藏，毛星宇二人因为对赌协议，距离被雪藏也不远了……

  对于失意者来说，最大的安抚与快乐，莫过于那些得意者落得比他们更加失意的下场。


  而毛星宇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冰火两重天的画面！


  时光唱片这样的情况只是个例，其他唱片公司，在被销量表震惊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对冯志郝四人的研究！

  滚雪唱片，一间会议室。


  总经理坐定主位，左手边一排音乐部门五名正副总监，右手边一排葛光耀等几个词曲人。


  总经理拍了拍桌子，目光环视，不用他点名，葛光耀便道：“李睁的四首作品，我们详加讨论之后，还是维持之前的观点，不算差，却绝对算不上好歌，更说不上经典。”


  总经理皱皱眉，显然对这一回答并不满意，音乐总监开口道：“洛总，葛老师他们的观点我也赞同，只能说，李睁的四首作品，有取巧的成分，或者说是以奇取胜，不光是歌曲本身，还包括了四名歌手。”


  总经理眸光闪了一下，没支声，静待下文。


  音乐总监略一沉吟，接着道：“拿青春魅力来说，三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无论是气质还是嗓音，都是带了一股子未脱的稚嫩与天真，而《一千零一个愿望》，是一首梦想之歌，当下乐坛这样的歌曲几乎没有，忽然出现，收获一匹中学生，乃至大学生歌迷，算是情理之中。”


  “再说阿德，奔四的人，放在职业歌手当中，不说退隐，至少也是半隐退，但他的唱法不是传统的流行唱法，也是不是纯正的摇滚，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声音中有股成熟质朴沧桑的味道，《酒干倘卖无》又是一首偏催泪的情歌，由他演唱，要比年轻歌手演唱更能打动人心.……”


  逐个分析完，音乐总监总结道：“说到底，还是拜当下乐坛处于风向转变所赐，华璨音乐工作室，一下子推出四个风格不同的歌手，我敢断言，很大程度是在探索尝试。”


  “包括李睁，他的四首作品，跟之前的作品风格大变，也是一种尝试。”


  总经理听后，消化了一阵，默默点头，看向葛光耀等人，道：“类同的作品，又保证一定的质量，你们能写的出来吗？”


  葛光耀一挺胸，满满点头：“没问题！”


  他倒不是自负，从专业角度来说，李睁的四首歌水准的确不算很高，作为圈内大咖，这份自信还是有的。


  罗雨生沉吟一下，略微谨慎地道：“我也觉得问题不大，但需要一些时间尝试转型，毕竟和我们擅长的作品风格有所不同。”


  对此说法，包括葛光耀在内都是点头默认。


  总经理眸光闪动了几下，而后一凝，便道：“那就按你们说的，接下来公司也推出一批这样的新人，当作试水。”
……

  尼索唱片。


  市场总监拿着一份资料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经过我们部门的研究分析，冯志郝四人这次的唱片宣传与常规不同，冯志郝的专辑，采取的是集中轰炸，专辑上市后的两天，十几地电台反复轮播十次，随后几乎就没怎么更多宣传，而冯志郝本人连一次直播节目都没上，这种宣传方式，属于强行植入，强调歌曲本身，淡化歌手。”


  市场总监边目光扫动，边道：“而阿德，青春魅力，玖睿组合却刚好相反，他们三个两周来，不断在各地歌唱节目，以及综艺节目中献唱，还出任了好几场演唱会嘉宾，每个人的现场演唱，都有十次左右，直到上周末才在各地电台轮播了两次，还都是非黄金时段，显然是强调歌手本身，而淡化歌曲.……”


  听了市场总监的分析报告后，总经理面色沉吟，手指敲着桌面，思索了好片刻，慢慢道：“你觉得，我们公司旗下那些歌手，适合这两种宣传方式吗？”


  市场总监谨慎道：“我觉得，要尝试可以，但最好是新人。”


  总经理再度沉吟片刻，嗯了一声：“那就按你说的，我让音乐部门列一份名单出来。”
……

  就在圈内对冯志郝四人全方位的研究，如火如荼的展开之时，作为华璨音乐工作室合作上线的曙腾唱片，冯志郝四人的唱片交出的优异的成绩，作为直接受益者之一，本应一片欢欣才对。


  事实上，高层例会上，气氛的确很好，欢声笑语不断，可到了会后，吴汉回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大好的心情一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重。


  独自沉思了半响，他把两名副总，曹猛等，公司的几个最大股东叫来了办公室，一开口，便是让几人错愕大惊！

  “刚刚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要求曙腾唱片与华璀音乐工作室的合作……到此为止！”


  吃惊过后，一名副总嗤笑道：“吴总，是谁啊，竟然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吴汉看看他，又扫了其他人一眼，慢慢道：“电话.……是洛少亲自打来的。”


  听到“洛少”的称呼，几人再度大惊，一个个变了脸色。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新人歌手开巡演

  下午，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再度让圈内陷入一片震惊。


  刘明量魔都演唱会，周五周六连续两场，总共4.8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89.7。


  何静芸港岛演唱会，周五至周日连续三场，总共3.3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93.9。


  苏雅箐江市演唱会，周六一场，1.9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9.2。


  舒甄京城演唱会，周五一场，1.6千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5.6。


  柳慧颖京城演唱会，周六一场，1.6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9.7。


  赵永康宝岛演唱会，周五一场，1.7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6.1。


  赵传雄希市演唱会，周六一场，1万张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7.4。


  王艳芬广市演唱会，周五周六连续两场，总共2.3万门票，出票率百分之75.1。


  其余，周子鸣等十几位歌手的演唱会，出票率均是低于七成半，其中各一半低于七成，最低的罗雨二人，票房低过了六成。


  从上周末两天，包括今天上午的娱乐报，有关演唱会市场的报道，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出两极分化的趋势，但谁也没想到，真实的数据却是两极分化到了这般程度。


  演唱会规模对应歌手级数，在不超标的情况下，大致划分为：六成是底线，七成是保本，七成半是及格，八成是合格，八成半是良好，九成是优秀。


  刘明量与何静芸的票房，均是达到优秀，尤其是何静芸，还临时加了一场，属于超标。


  其他的天王天后也好，准天王，一线顶流也罢，票房统统低于合格线。


  而全部夏季巡演全部歌手中，有着三分之一以上，未能达成保本线。


  由此引发的最直接的连锁反应是，刘明量的代言费底价，提升到了每年300万，何静芸的代言费底价，提升到了每年200万，超过了天后苏雅箐的150万，仅次于莫菲的250万，国内歌坛女歌手之中，排名第二。


  此外，港岛，宝岛，广市三地的十一期间，数挡综艺节目提前两个月，向刘明量，何静芸伸来了橄榄枝，价值区间50万至80万之间，比往常超一线的报价，普遍提升两三成。


  相反的，罗雨等几个歌手，代言费均是下降了三成左右。


  音乐圈从来都是那么现实。


  一张唱片，能让一个歌手身价就可能翻上几翻，也能让一个歌手身价下降几成。


  一个巡演系列，同样能让一个歌手身价飙升，或者狂跌。


  时光唱片，健身房。


  李睁，谭光月，管樱三人在和跑步机较劲，前者二人慢跑，管樱则是快走。


  谭光月：“管姐，我八月的商演，现在定下的几场了？”


  管樱：“目前三场，还有三场因为费用问题，还没确定。”


  谭光月：“定的三场都是什么价？”


  管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两个6万，一个5万。”


  谭光月哦了一声：“那还没定的三场，对方报什么价啊？”


  管樱眨眨眼，益发诧异，午饭后，她刚好演出商那边联系过，并把对方的报价告之了谭光月。


  不过诧异归诧异，还是答道：“4万5，对方说好考虑，我估摸着，对方的心里价位是4万。”


  “4万，那是二线歌手的底价，想想过年的时候，我一场商演10万块，这才过去了不到半年……”


  谭光月叹了一口气，道：“去年十二月，三黑马齐出，我好歹也是其中的一匹，一转眼，如今许巧玲封后，何静芸成无冕天后，而我呢，快跌穿二线了。”


  说罢，一摇头：“对了，管姐，何静芸上周演唱会，港岛加开一场，票房超九成，你刚才说，她现在的商演价格，代言价格升到了多少？”


  管樱有些无语，如何还不明白谭光月的意图，这些话是说个隔壁那位听的……

  “何静芸巡演之前，商演价格20万左右，比苏雅箐低5至10万，现在至少提升到30万，代言价格，我是听演出商说的，不敢百分百肯定，200万起步。”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回道。


  谭光月再度一叹：“这人呐，就怕比，人比人得死……”


  说着，扭头道：“李睁，你说对不对？”


  李睁又不傻，甩了他一个名为小样的眼神：“少给我酸溜溜的，等你专辑立项，主打歌我包了还不行，不过话说前头，能不能更上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谭光月咧嘴一笑：“重色轻友不要紧，天平别太偏了就行，兄弟我也不是不够义气的人，公司对你的雪藏一天不解除，我就一天不出专辑。”


  “那你就慢慢等。”李睁应付一句，刚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宁兰与李霞走了进来，离得近了，这才发现，两人的脸色不太美。


  “宁姐，李姐。”李睁叫了一声，随口问：“怎么啦，脸色那么差。”


  宁兰螓首轻摇，刚要说没什么，李霞心直口快道：“本来广告商那边，又牵线了一个羽绒服的代言，结果被上周有关宁兰的不利报道给搅黄了，刚才广告商那边打来电话，说对方更倾向于何静芸，而且之前的钻石代言，希望也不大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何静芸巡演，南市首站票房超九成，上周次站港岛临时加开一场，票房依旧超九成，当下人气，说是圈内第一女歌手都不为过，已然成了广告商眼中的大红人，唉，要是宁兰的巡演也是夏季该多好……”


  “李姐！”宁兰横了她一眼，李霞意思到失言，看看李睁，歉意道：“我就是有些感慨，何静芸的崛起势头太强了。”


  李睁想了想，思维跳跃地道：“那个钻石代言，广告词征集结束了吗？”


  这一问有些突兀，李霞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摇头道：“还没，广告商那边的消息，好像要到七月底八月初才定案，随后才会确定代言人。”


  李睁哦了一声，直接略过，侧脸对上宁兰的目光，笑道：“何静芸虽然被称为无冕天后，但真正的歌手级数只是一线，而你是真正的天后，你们之间差了一个档次。”


  “何静芸的高票房，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我授予了她翻唱权，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借助了我的人气。”


  “而你的冬季巡演，我直接出任助唱嘉宾，还是全程的，人气加成要比何静芸高许多，是以，你不用气馁，到时你的演唱会肯定场场爆满，票房更在她之上！”


  李睁这话有点自吹自擂，往自己贴金的意味，宁兰却是知道，李睁是在为她鼓劲，她微微颔首：“我从来没怀疑过，就好似上一张专辑，你说行，那就一定行！”


  “那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说不行！”李睁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恶趣味，眼角勾起的笑意，多了几分戏谑。


  下班之后，李睁打的前往钱龙量贩ktv。


  冯志郝四人的唱片，上周销量表前六占了其四，今晚整个工作室的人一块庆祝。


  当然，这不是正式的庆功宴，庆功宴要等到四人唱片上市满月之后.……

  这个世界的当下，量贩ktv还是个新鲜事物，就算是深市这样的国内一线城市，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


  钱龙类同地球的钱柜，唱歌之外，还提供自助餐。


  一间大包房里，对于李睁的到来，众人毫不吝啬地送上了热烈掌声。


  李睁屁股一坐定，冯志郝就率先敬酒，接着赵玖二人，也是分别敬了李睁。


  阿德过来的敬酒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差不多十岁样子，脸上有些婴儿肥，霎是可爱。


  阿德双手举杯，眼中充满了感激：“睁哥，谢谢你，你是我的恩人。”


  小女孩也是端了一杯饮料，神色认真地道：“叔叔，谢谢你。”


  李睁苦笑，阿德叫他哥，小女孩的身份他一下就猜到了，是阿德的女儿，叫他叔叔，他有这么老吗？


  “别叫我叔叔，叫我大哥哥，我有个妹妹，比你只大了几岁。”李睁一本正经地纠正，又看看阿德，道：“你我都直呼姓名，你的年纪差不多是我一倍，一声哥把我的叫的浑身不自在。”


  阿德想说达者为尊，不过看看李睁那张年轻的阳光脸庞，终究没有强辩，点头道：“行，以后在公司我就叫你李老师，私下场合，叫你名字，李睁。”


  “行。”李睁笑了笑，父女分别碰了一下，仰头喝干杯中酒。


  阿德之后，青春魅力三女生凑了过来，孟薇对酒精过敏，端了一杯汽水，尤晓霞和刘苏苏都是端了酒杯。


  三女要求一个个敬李睁，李睁也不推辞，一连喝下三杯。


  三女过后，多允三人又要敬酒，沈冠昌，薛冰，小胖，也是跃跃欲试，这下，李睁不干了，这要是一圈下来，饶是他酒量再好，也差不多趴下了。


  不过，不用李睁拒绝，苏婷便是很有眼色地端了个餐盘过来，淡笑道：“你们这是准备干嘛，是不是打算直接把睁哥灌醉，我等下还要听睁哥一展歌喉呢。”


  众人干笑不已，他们不怕李睁，却怕苏婷，一个个缩了回去，敬酒到此为止。


  李睁见状，不禁失笑摇头，从苏婷端来的餐盘叉了一块蛋糕塞嘴里，侧脸道：“苏总，可以啊，一句话比圣旨都惯用。”


  苏婷白了他一眼：“苏总谁啊？”


  李睁呃了声。


  苏婷低哼道：“等你和时光唱片的合约期满，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退位让贤，还当你的助理，如果没有，那我身兼两职，兼任你的助理。”


  李睁眨眨眼，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想说什么，最后摇头一笑：“行，我只要一天不退出音乐圈，助理一职就是你，不作他选。”


  苏婷欣然点头：“一言为定！”


  接下来，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唱唱，气氛好不热闹。


  聊着聊着，话题集中到了演唱会上，冯志郝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他们出任演唱会嘉宾的经历，情绪都很激动，就连阿德，话也是比平时多了不少。


  随后，又提到了刘明量，何静芸，众人眼中不由流露出心驰神往之色。


  李睁看在眼里，插话道：“刘明量是国内乐坛第一人，那么多年的人气积累，演唱会高票房理所当然，至于何静芸麻，她的演唱会高票房，那是掺了水分的，她的本身人气并没有那么高。”


  刘苏苏奇道：“睁哥，你说何静芸的高票房掺水，难道那些票是唱片公司买单的？”


  李睁摆手：“那倒没有，我说的水分，是她借了人气。”


  尤晓霞不解道：“借了人气，借谁的？”


  李睁指了指自己。


  众人一阵白眼乱翻，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曝光，大家只当他是拿女朋友开玩笑。


  李睁笑了笑，“怎么不信，何静芸在演唱会上，不算我给她写的歌，光是翻唱歌曲，有一半是我的作品，是我授予她的翻唱权。”


  听这么一说，大家没再翻白眼，面面相觑，目露所思。


  “叫我说啊，你们也能开演唱会。”


  李睁拿手指向冯志郝等人：“等你们的专辑上市满月，凭借你们自己的人气，再加上我授权你们翻唱我的作品，三五千人的场子，我觉得问题不大。”


  说罢，直接点名：“阿德，你的嗓音有股年轻歌手不具备的特殊味道，最适合现场，玖睿组合你的风格相近，你们凑一块，合开演唱会，绝对能嗨翻全场。”


  “青春魅力，你们与冯志郝凑一块，同样合开演唱会，现场效果绝对不会差。”


  当下的氛围，再加上都喝了点酒，冯志郝等人都是比较兴奋，在李睁的怂恿之下，都是大为意动。


  而一旁的倪厚道却是眼皮直跳，坐不住了，一拍李睁的肩膀：“走，我们一块去外头拿吃的。”


  不等李睁答应，起身拽着李睁往外走。


  一出门，倪厚道就道：“你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李睁明白他问什么，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像喝多了在说醉话吗？”


  不用倪厚道回答，眯了眯眼，又道：“倪哥，实话告诉你，等他们的专辑上市满月，乘着人气未散，直接开启夏季巡演，这本来就是我的既定方案。”


  倪厚道一脸惊愕，演唱会已经够不可思议了，而现在，李睁却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开的并非单一演唱会，而是夏季巡演。


  何为巡演，至少三地三场。


  有这种“疯狂”想法的人，圈内或许会有，但敢于把这种付诸实践的人，目前为止，还没有。


  新人歌手，仅凭一张单曲开巡演，这是国内乐坛开天辟地头一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娱乐圈四少


  两人走到自助餐区，倪厚道才缓了过来，边往盘子里夹菜，边道：“四张唱片同一天发行，距离上市满月也就还剩半个月，一般来说，巡演都是提前两个月准备的。”


  李睁唔了一声：“半个月是紧了点，两个月又长了，要不一个月备战期，从八月中旬开始？”


  倪厚道无语：“你这叫既定计划，纯粹是一拍脑袋一个主意。”


  听他怨气的口吻，李睁莞尔：“计划也是根据变化来的，本来我是想等四张唱片满月销量出来后再定，可现在，上周销量表前六占据四席，虽说成绩不算很突出，但大火之势已成，时不我待啊。”


  倪厚道看看他：“演出商那边，肯定会要求一个票房保底，要是5千人的场子，票房低于5成，我们随时要赔上百万，一张唱片利润也就化作飞灰了。”


  李睁默然点头，这点他心里明白，前世地球前车之鉴，有个台湾很有名的音乐人，在鸟巢开个唱，最后只卖出一两成的票，个人赔了过千万……

  倪厚道确认道：“决定了？”


  李睁嗯了一声。


  倪厚道没再劝，想了想，又道：“既然你决定了，工作室肯定全力以赴，不过，还得曙腾唱片认可，我觉得先约曹猛出来私下沟通，大家达成一致，再公对公地摆上谈判桌。”


  “好。”


  “我现在就联系.……”


  倪厚道抬腕一看表，时间不算晚，随手将菜盘塞给李睁，大步流星地离开。


  李睁装满两个餐盘，自顾回了包房，没多久，倪厚道也进来了，凑着李睁小声道：“曹猛就在附近餐厅吃饭，他说正好也有事要找你，等下他就过来。”


  李睁道了声好，让倪厚道去隔壁多开一个包间。


  没过半小时，曹猛来了，李睁和倪厚道到大门口迎了一下，随后，三人进了隔壁包间。


  略作寒暄之后，李睁切入正题，将三新人，一三线开巡演的想法说了出来。


  曹猛听后，和倪厚道的反应差不多，惊愕了半响。


  接下来，彼此交流了一阵，曹猛见李睁决心已定，并且承诺，巡演票房兜底，工作室愿意承担七成，曙腾唱片只需承担三成。


  曹猛便不再多言，当然，也没当场答应，还要回去和老总商量一下。


  正事谈完，又聊了些闲话，曹猛之前电话里说有事要找李睁，却又迟迟不说，以倪厚道的阅历，如何会不明白，这是不方便当着他面说，于是，借口去拿些吃的和饮料，留下了李睁二人单聊。


  倪厚道一出去，曹猛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覆盖上一片凝重。


  李睁看看他，主动道：“曹哥，听倪老师说你有事找我？”


  曹猛点点头，斟酌了一下，才道：“娱乐圈四少的名头，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李睁怔了一下，而后摇头。


  “贾，开，王，洛。”


  曹猛报出了四个姓，然后逐一介绍：“贾少是环星娱乐报总编的大公子，开少是汇丽经唱片第二大股东的大公子，王少是王导的小儿子，洛少是滚雪唱片老总的独子。”


  说罢，沉吟了一下，又道：“他们四个并称娱乐圈四少，并非是花花公子，而是圈内对他们的认可，不光家世深厚，本身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贾少明面上只是一个记者，实际是环星娱乐报海外业务的负责人。”


  “开少是汇丽经唱片的市场部副总监，公司东南亚，岛国，东韩市场的负责人之一。”


  “王少自己开了一家影视公司，黎敏就是他一手捧红的。”


  “至于洛少，他是滚雪唱片的公关部经理，圈内人脉很广，五大巨头彼此竞争，又互相合作，洛少便是穿针引线的存在。”


  介绍完，曹猛吐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却更沉了几分：“今天上午，洛少亲自给吴总打了电话，要求曙腾唱片中止冯志郝四人的唱片销量，承诺补偿曙腾唱片200万的损失。”


  李睁一震，中止冯志郝四人的唱片销量，等同于中止合作。


  很快，李睁就想到了什么，出声问：“五大巨头的意志？”


  曹猛沉吟地摇摇头：“冯志郝四人的唱片，上周销量表前六占四席，的确给了圈内不小的震动，但，从实际销量来说，也就是十万出头，并算不上惊艳，由于你的缘故，五大巨头或许会重视华璨工作室，甚至视作潜在威胁，却不会现在就出手打压。”


  李睁眯眼道：“何以见得，时光唱片雪藏我，我可以背后就是五大巨头的意志。”


  这事再圈内早就传开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可避讳的。


  “不一样。”


  曹猛再度摇头：“雪藏你，五大巨头针对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但凡一线唱片公司诞生了有希望晋级超一线的歌手，五大巨头都会想尽办法争取，争取不成那就打压，这是巨头与一线唱片公司之间的博弈。”


  “而华璨工作室，虽然圈内人都知道和你有关，但你与时光唱片的合约期还有一年多，冯志郝四人别说超一线，就算是一线中游都还有很大的距离，至少在你合约期满之前，五大巨头不会太当回事儿……”


  说着，又话锋一转：“当然，这也只是理性分析，并不绝对，我之所以说出手打压华璨工作室，不会是五大巨头的意志，还是在于，当下，五大巨头有着最直接的威胁，那就是代石唱片，许巧玲封后，代石唱片冲击巨头的野心已然按捺不住，这个时候要是打压华璨工作室，岂不是反而可能促成代石与华璨的牵手？”


  李睁消化了一下，认同点头，最后这条理由，有道理！

  “洛少没有明说，是谁的要打压华璀唱片，吴总找我们几个开了个会，经过分析之后，排除了五大巨头集体意志的可能，剩下的可能无非两种，第一，是滚雪唱片的意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我跟倾向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洛少个人的意志.……”


  曹猛一顿声，看着李睁道：“你最近有没有和洛少本人，或者谁结下恩怨？”


  圈内人心知肚明，华璨工作室背后是李睁，即便不是幕后老板，也是大股东之一，若是华璨旗下歌手，乃至高层得罪了洛少，或者洛少的朋友，肯定是会先找李睁讨公道，李睁不给，才会动真格！

  李睁刚想说，我和洛少从未蒙面，最近天天再公司，安分得很，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了上周一个匿名电话。


  对方要求他在上周五之前，出面澄清与何静芸的关系，若不然，华璨音乐工作室就要遭殃。


  难道，电话那头就是洛少？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上周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对方向我提出过某个要求，但被我拒绝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得罪，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曹猛特意找他，还把话挑明，李睁也不打马虎眼，实话实说，只是隐去了要求的具体内容。


  曹猛苦笑，驳了对方的面子，当然是一种得罪，至于轻重，要看对方身份，既然是匿名，他也不好判断。


  “曹哥，那曙腾唱片怎么个决定？”李睁捏了个葡萄丢嘴里。


  “洛少本来是要求是立刻中止，后来又沟通了一次，一个星期后给答复.……”


  曹猛说着，话锋微转：“当然，决定已经有了，曙腾唱片不会违约，否则，我也不会急着找你，还给你透底。”


  李睁眯了眯眼：“那为何要拖上一个星期？”


  曹猛叹了一口气：“公司内部争议很大，拒绝就等于得罪，得罪洛少的后果，比得罪任何一个天王，天后都要严重得多。”


  说着，思维一跳：“西成唱片听说过吗？”


  李睁摇头。


  “那是九十年代初的事儿了，当时的西成唱片是一线唱片公司，旗下一号男歌手方桂成，与滚雪唱片一名二线女歌手被记者拍到一块进宾馆的照片，而那名二线女歌手，传闻是洛少朋友的女友，结果，那名女歌手被滚雪唱片雪藏，而洛少找上西成唱片的老总，要求同样雪藏方桂成，被老总拒绝。”


  曹猛的神色有些唏嘘：“之后第一个月，西成唱片旗下歌手的商演场次集体砍半，第二个月，包括方桂成在内的三名一线，轮番曝光丑闻，第三个月，数名高管离职，不到半年时间，西成唱片降格为二线，又过了不到半年，便关门大吉。”


  说罢，抬眼一看李睁：“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即便是一家巨头铁心要打压一家一线，后者倒下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可洛少偏偏做到了。”


  李睁没接话，静等下文。


  曹猛是顿了顿，便解释道：“那是因为巨头打压一线，会有很多顾忌，还不能破坏圈内的默认规矩，比如，巨头不能明着要求演出商中止与某家一线唱片公司合作，但洛少可以，他不利用滚雪唱片的资源，凭的是自己的人脉，中止与西成唱片合作的演出商，与滚雪唱片并无合作关系，而那些离职的高管，跳槽的新东家，也不是滚雪唱片。”


  解释完，曹猛又回到了正题：“拖上一周时间，吴总是想尽可能地做通公司几个股东，及高管的思想工作，但你放心，就算最后依旧有人异议，决断权在吴总手上，吴总私下里已经给了我明确态度。”


  “我有数了。”李睁沉默了一阵，点点头，道了声：“曹哥，谢谢。”


  这声谢谢，是谢曹猛的坦白。
……

  第二天上午，曹猛联系了李睁，告之冯志郝四人的巡演计划，吴总已经认可。


  至于公对公的谈判，不用李睁操心，昨夜聚会结束，回家的路上他已经和苏婷交代过，苏婷会代表华璨出面。


  周四，李睁接到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等待已久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ds钻石广告部的，李睁投稿的广告词，入围了十个候选之一，要求签订一份协议。


  李睁却是很抱歉地告诉对方，另一个钻石品牌也很中意这段广告词，是以，暂时不准备签署任何性质的协议。


  ds是国际品牌，对方还是很有素质的，没有强求，也没有口出恶语，只是语气有些冷淡，简单交流了几句，便是挂了。


  而隔了一天，对方再度联系了李睁，这一次还是自称广告部的，却是换了个人，犹如电话营销般，跟李睁聊了近半个小时，李睁很有耐心，不过任由对方磨破了嘴皮子，依旧是一声抱歉。


  最后，对方提出了面谈，李睁没有拒绝，原本投稿时他就留了地址，再将地址报了一遍，见面时间约在下周二。


  挂断电话，李睁嘴角泛起一抹鱼儿上钩般的阴险弧度，自言自语道：“还算有点眼光，这句广告词，价值何止百万，一万块就想买走，做梦呢。”


  周末三天，全国各地近三十场演唱会，冯志郝四人再度出任了四场演唱会嘉宾，至此，曙腾唱片承诺的三周十二场，兑现完毕。


  而在周六，已经结束宣传期的阿德三人的单曲，在十二地音乐电台，早中晚，轮播了三次，这笔费用，是苏婷与吴汉沟通过后，由华璨音乐工作室与曙腾唱片各承担一半。


  转眼，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第一，冯志郝，183742。


  第二，黎杰，162734。


  第三，郭逸夫，149372。


  第四，阿德，141203。


  第五，青春魅力，128374。


  第六，玖睿组合，115743。


  第七，许巧玲，110293。


  第八，高宇翔，75372。


  第九，姜姗阑，63829。


  第十，朝阳，60839。


  与前一周销量表前十的歌手一模一样，只是名次上略微变动。


  可带给圈内的震惊，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


  冯志郝四人依旧是占了前六中的四席，冯志郝更进一步，压住天王黎杰，抢占了前一周天王郭逸夫的榜首位置。


  可这顶多让圈内吃惊，真正让圈内震惊的理由是，冯志郝四人的唱片上市四周，上周末两天已然出了盗版保护期。


  正常情况下，盗版上市两天带来的冲击，怎么着也会让周销下降半成一成。


  然而，冯志郝四人的唱片销量，不跌反升，而且提升的幅度最少半成，最多的玖睿组合，足足提升了一成半！


  要是再算上许巧玲，代石在解决了与工厂，销量商之间的利益纠葛之后，同样不跌反升的话。


  前十之中有一半，销量逆袭。


  直接是将圈内的常规认知，颠覆得七零八落！

  华璨音乐工作室。


  听了苏婷通报的上周销量表，冯志郝等人都是一脸震惊，随后工作区轰然炸了！

  曙腾唱片。


  高层会议陷入了长时间的死寂，最后，吴汉狠狠一拍桌子，目光凛然扫动，高喝道：“现在，你们还有谁，觉得应该中止与华璨的合作？”


  众高管面面相觑，集体无声。


  滚雪唱片。


  总经理手里举着销量表，目光扫视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在座市场部，音乐部门正副总监，葛光耀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人欲言又止，最终却都是保持沉默，


  总经理吐了一口气，道：“手上的事儿，再重要都给我放下，从现在开始一门心思地研究，直到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纷纷点头。


  这样情况，在许多唱片公司得到了翻版。


  时光唱片。


  高层会议仿佛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


  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发飙了，正是厉副总。


  过去，厉副总就是个老好人，会上话不少，却都是呼应为主。


  而随着李睁被雪藏，公司旗下歌手一个个发片不利，厉副总的风格开始转变，会上时常会冒出些意有所指，暗含嘲讽的话来。


  不过，也就是到此为止，并不会真正升级到矛头直指。


  可今天，厉副总却是一反常态，脸色沉如死水地道：“毛星宇的丑闻一爆，上周销量已经跌到17位，只剩下4万张出头一点，到目前加起来还不满25万张，而朝阳上周销量6万张，到目前加起来也就是二十六七万张……成绩摆在眼前，难道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喝问声落下，陡然看向任总，再度问：“任总，是不是还要再等上一周，毛星宇二人的专辑满月销量出来才死心，才肯面对现实？”


  厉副总突然向他开炮，任总始料未及，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双眼深眯，眼神变得锋锐起来。


  厉副总却是不躲不避，与他的目光对冲，字字清晰道：“本来时光唱片这条船已经开进大海了，现在仍然在江里打转不说，船底已经漏水，眼看快要沉了，难道非要等水淹到船舱里，到时再修补，就不怕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任总被噎了一下，脸色沉得可怕，双拳捏拳，手背青筋爆出，心中的暴怒，让他魁梧的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


  很短的时间内，几次差点爆发，却是被他生生地压住了。


  因为他从厉副总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惜一战的决然。


  仅存的些许没有被怒火吞噬的理智告诉他，真要当场发生冲突的话，在座高管会站在他一边的，非常有限！

  要知道，乔莉和郑光明都已经私下给他下过最后通牒了。


  其他的高管，虽然没有当面给他下通牒，但心里头给他下通牒的，怕是不少！


  眼下的他，已经不剩多少权威，撕破脸的后果，很可能是再无法回头的难以承受之重。


  与厉副总对视了十来秒，任总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缓声道：“老厉，不要太激动，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会找李睁谈的。”


  听到他终于是在雪藏李睁的问题上松口，众人都是大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脸色缓和。


  厉副总没再多一句话，默默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会议室内原本沉重的气氛化了开来，宛如拨云见日一般。


  随后的部门例会，重现上周冰火两重天的一幕。


  只不过，毛星宇，朝阳二人，除了脸色难堪至极外，眼中还多了一抹败军之将的深深失落。


  两人可是签了对赌协议的，单月销量不达默认白金，等待着他们的将是雪藏一年的下场！
……

  会后，李睁先被乔莉叫去了办公室一趟。


  出来时已经是午饭点了，正好遇上谭光月等人，就一块去食堂，结果，被等在食堂门口的任总秘书截住，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坐在沙发里，一看李睁进来，便是招手示意。


  李睁走过去才发现，茶几上有饮料，还有外卖的披萨，以及一堆小食。


  任总遣退秘书，让李睁坐下，指着披萨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点了外卖，一块吃。”


  “谢谢任总。”李睁也不客气，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抓起一张披萨就往嘴里塞，平时他早饭是吃面条，今天起来晚了，就在路上买了两包子，根本不顶饱，早就饿了。


  任总也是拿起一片披萨，咬了两口，又放下，随手递给李睁一瓶饮料，自己也拿了一瓶喝上一口，才道：“李睁，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跟你被雪藏之前，一个天一个地。”


  李睁接了一句：“只能说你做了一笔赔本买卖。”


  任总没有否认，点头道：“是，事实已经证明，不过，我上次也坦白跟你说过，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并非是一句托词.……”


  看李睁没有表示，任总也不多诉苦，摆摆手：“说一千道一万，雪藏你，的确是公司愧对你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任总顿了一下，看着李睁道：“今天下班之前，我会亲自宣布解除对你的雪藏，你的下一张专辑，立刻就能立项，总费用我直接批你200万，此外，你和公司的合约，其中唱片分成提升至10个点，商演分成六四开，你六，公司四，这些就当是公司对你的一点补偿，你看如何？”


  之前在乔莉的办公室，乔莉已经透露过高层例会上的情况，任总会主动提出解除对他的雪藏，以及提出补偿，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不过，亡羊补牢，真的为时不晚？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点底线


  李睁把一张披萨剩的最后一点塞嘴里，嚼了几下咽下，慢慢道：“任总，你说是五大巨头的意志，你才不得已雪藏我，现在解除对我的雪藏，五大巨头那边，你如何交代？”


  任总的脸上透出几分凝重，叹气道：“的确难以交代，但公司如今的状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睁不置可否：“还记得我当初给你开的条件吗？我与公司的合约中止，另给我一千万，其中六百万是我该得的分成，另四百万是对我的补偿。”


  说罢，笑了笑：“现在我还是这个条件，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千万之中，补偿的比率提升了，你看如何？”


  任总看着他，沉默。


  李睁可不会愚蠢地认为，此刻任总的沉默代表默认，稍等了几秒，伸出三根手指，道：“这个条件可以用其他的形式替代，不中止合约也行，公司补偿我两成的股份，一千万再折算一成，总共三成股份。”


  任总满脸愕然。


  李睁看在眼里，淡然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任总你持有近四成股份，按照比率稀释，还会剩下百分之二十几，只是失去第一大股东的地位，公司赚钱，你依旧可以享受很大一块分红。”


  任总眯了眯眼：“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野心居然这么大……”


  李睁摆摆手，截住他的话：“这不是野心，而是被逼的，从我被雪藏的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看着李睁不带一丝玩笑的脸色，任总的脸色终于是沉了下来，低沉道：“李睁，我自认诚意十足，但你也别得得寸进尺.……”


  李睁再次截住他的话：“条件我已经开了，你好好考虑，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午饭。”


  话末，又拿了一片披萨，挥挥手，转身而去。


  任总冷冷地看着李睁的背影，待后者出门后，一脚将茶几踹出了一米远，上头的饮料瓶，披萨，小吃，一大半来到了地上。


  而后，任总点起一根烟，默默抽了大半根，其间脸上频繁变换，最后眼神一凝，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出了一个电话：“乔莉，你在办公室吗？好，我过去找你，不用，我去你办公室……”


  十分钟后，任总进了乔莉的办公室，半小时后，任总从乔莉的办公室出来，一丝奸计得逞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


  又过了半小时，李睁被乔莉的秘书通知，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也是和任总一样，坐在沙发区，看到李睁进来，也是挥手示意。


  只不过，茶几上除了两瓶矿泉水，没有多余的。


  秘书出去了，乔莉开口道：“刚才任总找过我，他找你谈的情况我听说了……”


  乔莉顿了一下，继续道：“公司对你的雪藏，的确是有负于你，甚至是忘恩负义，你要三成时光唱片的股份作为补偿，要求是否过分，我不置评，我只是希望你能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华璨音乐工作室的某个歌手，有一天向你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你会怎么选择？”


  李睁怔了怔，眼中闪过错愕之色，不是意外乔莉拿华璨音乐工作室举例，圈内很多人心知肚明，他是工作室的隐形大老板，或者大股东……

  他错愕的是，乔莉的立场，他明显感觉到，眼下与之前乔莉和他谈话时，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说的是假设，不是对错，就当你也是愧对了工作室某个歌手，他以此为由，要求你用工作室作为补偿，你会答应吗？”


  李睁对上乔莉明知故问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摇头。


  乔莉一点不意外，微微颔首：“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接受，我即便有错，也不会让费尽心机，一拳一脚建立起来的公司，拱手让人.……”


  说着，思维一跳，道：“时光唱片成立九年，任总，郑副总等几个是原始股东，发展至今，他们也是费尽心血，你要直接拿走.……”


  乔莉摇一摇头，神色坚决，显然是否定的态度！


  “任总答应你的补偿，专辑立项200万总费用，外加唱片分成，商演分成的比率提升，至少说明了他的诚意，这样便有了谈的基础，你说呢？”


  李睁只是笑了笑，乔莉等了片刻，见李睁不接话，嘴角溢出一丝无奈：“李睁，刚才任总找我，说了当初雪藏你的一些内幕。”


  “第一，你的首张专辑上市第二周，爆出30万以上销量，引起了五大巨头的警觉，然后，便有人找上了任总，一半是威逼一半是交易。”


  “第二，任总作为一个商人，他的如意算盘是，将你雪藏，换取五大巨头承诺的十首歌，包括以流光换取邓雅萱，樊星换取毛星宇，此外，你被雪藏之后，必有巨头会向你伸出橄榄枝，你若转会，时光唱片便能收获一笔过千万的违约金。”


  “第三，宁兰封后，你拒绝转会之后，任总其实已经后悔了，可是与五大巨头达成交易，难以回头，直到最近，媒体爆出一个又一个不利时光唱片的负面新闻，这些都是五大巨头的手笔，任总这才以此为借口，与五大巨头撕毁交易，当然，肯定会有后遗症，这也是时光唱片当下的状况所迫。”


  说完这些，乔莉摊了摊手：“任总说的这些，我的判断是真的，转述给你，并不是要为任总辩驳，只是让你明白，任总，或者说时光唱片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乔莉吐出一口气，看着李睁，一字字道：“任总开出的补偿条件不够，你可以再提，哪怕是要求高了，任总无法答应的，我可以找其他股东沟通，提议召开董事会投票通过。”


  “只是一点底线，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不要夺了任总几个原始股东，一手创建的公司，对于他们几个原始股东，尤其是任总来说，时光唱片就犹如他的孩子一般，花了九年时间养大的。”


  “于情于理，夺人孩子，确是过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绝境

  乔莉把话说到这份上，李睁如何还不明白，这是受到了任总的委托，代表公司与他谈判。


  那一点底线，于情于理，的确不过分。


  但是，这要看是对谁.……

  李睁又沉默了片刻，出声道：“乔总，我想问个问题，任总作为总经理，拥有最终决策权，之前他已经找我谈过，我也已经明确开出了条件，按说，接下来他只需考虑是否接受即可，可他为何又来找你，让你再找我谈呢？”


  乔莉有些无奈：“你这是明知故问，当初是我大老远跑去南市把你招进公司的，我和你除了上下级，多少算有点私交吧。”


  “何止是有点私交，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们的命运曾经捆绑，你还给我当过经纪人。”


  李睁加以纠正，旋即直白道：“任总正是看中了这点，这才利用你，想让你动之以情，帮他达成目的。”


  乔莉嘴角动了动，迟疑了片刻，吐气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说纯粹的利用，作为音乐总监，公司的股东之一……”


  李睁摆摆手，打断道：“既然任总是利用你我的私交，那我们就从朋友的角度聊聊，抛开总监和股东的身份，可好？”


  乔莉看着他不带虚伪的阳光脸庞，默然点了点头。


  “莉姐，还记得我被雪藏的那天中午，在食堂的包房里，我说的话吗？”李睁笑了笑，左腿往右腿上一叠，坐姿随意了许多。


  “怎么会不记得，你说你不再做棋子，要做执棋人。”


  乔莉看看他：“这就是你要三成股份的原因，对吧？”


  李睁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要做执棋人，并非是要掌控他人，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命运不被他人掌控。”


  乔莉眨眨眼，显然没明白。


  李睁进一步道：“有了三成股份，成了第一大股东，我才能召开董事会，罢免任总的总经理职务，让他成为一个只享受分红的股东.……这样才能真正摆脱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听到最后一句，乔莉蓦然惊醒，与虎谋皮，与狼共舞，虎狼指的是谁？不言而明。


  李睁这般比喻过了吗？并没有。


  从任总决定雪藏李睁的一刻起，两人之间便是结下不可解的仇怨。


  眼下，任总碍于公司的状况，众高层的压力，不得不向李睁低头，心中仇怨却只会增，不会减。


  任总保住总经理的位置，解除雪藏后的李睁，合约期未满之前，命运等于是还是掌握在任总手里，一旦公司状况好起来，谁能保证任总不会再度抄起权力的大棒，加以报复？

  想要不被虎狼咬，最彻底的办法，就是让虎狼远离.……

  于私，乔莉被李睁说服了，于公，却还有些纠结，毕竟，三成股份，不说任总会不会被迫就范，就连其他股东那里，也不是一定能通过。


  就在她斟酌之际，李睁忽然话锋一变：“这是我本来的想法，既然任总请了莉姐你出面，你的面子我肯定给，这样吧，我再换个变通的法子。”


  乔莉愣了愣，旋即摇头：“李睁，我.……”


  李睁抬抬手：“莉姐，和你开玩笑呢，这个变通的法子，我早就想好了，公司雪藏我四个多月，补偿肯定要给，这个可以商量，我保证不会狮子大开口，不过，在此之前，任总先要答应我一些条件，以书面的形势签订合约，并且对外公布.……”


  将具体的条件说了一遍，然后道：“莉姐，这件事就麻烦你与任总沟通，一条不准，一天不书面签约并对外公布，我宁可被雪藏到底。”


  说罢，神色一凛：“此外，你还可以告诉任总，宁兰与谭光月都已经明确态度，他们愿意和我共进退！”


  乔莉眯了眯眼珠子，略微沉默，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交流了几句，李睁起身告辞，过了十分钟，乔莉也是出了办公室。
……

  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正在通话：“谢谢，感谢。”


  那头：“谢就不必了，违约你也是付出代价的，交易而已，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承诺的几点，任何一点没有做到，后果都会非常严重。”


  任总：“放心，李睁的新专辑，工厂那边只会灌制190万张，多一张都没有，让人回购的10万张，我会把证据提供给你……”


  “咄咄！”两声敲门之后，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任总抬头看了看，捂住通话口道：“什么事？”


  “任总，乔总来了，有事找你。”


  “请乔总进来。”


  任总应了一声，又与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而后挂断。


  乔莉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坐下，任总本想寒暄几句，乔莉却是开门见山道：“我找李睁谈过了，他没再坚持三成股份，具体补偿再谈，不过，前提是先满足他的几个条件，这几个条件在我看来并不过分。”


  任总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股份是他真正的最后底线，只要他还是第一大股东，再解除对李睁的雪藏，对众高层有了交代，总经理位置就能保住。


  保住总经理位置，代表着保住权利，时光唱片还是他说了算！

  “只要不过分就行，你说。”


  “第一，李睁要求专辑一周内立项，宁兰冬季巡演前发行，发行交给时光唱片以外的唱片公司，具体哪一家，他自己会联系。”


  听得第一条，任总脸色一变，脱口道：“为什么？”


  乔莉没有回答，接着道：“第二，他的专辑上市后，时光唱片要主动向音乐协会申请销量监控，以防有人恶意回购。”


  任总脸色再变，心脏已经在颤。


  “第三，他的商演合同，必须通过他亲自签名才生效，圈内默认经纪人代签规则，无效。”


  “第四.……”


  这一条条，是受了洛少要求曙腾唱片中途中止冯志郝四人的唱片销售，而受到的启发，之前从任总办公室出来，他便是电话咨询了曹猛，有备无患！


  毕竟，他入圈的最大目的，是当一个歌手，而不是拿自己的歌唱事业与人怄气，能早一天解除雪藏，他自然是希望的，是以，条件方面，三成股份是上限，却也不能过分苛求，正如乔莉所说，这个要求，有些过……

  “这七条，缺一不可，以书面形式与公司签订合约，并且对圈内公告。”


  一共七条，乔莉说完后，再强调一句，直接让任总的心脏沉下谷底，脸色不由微微苍白。


  乔莉察言观色，黛眉微蹙：“任总，公司之前那么对李睁，怪不得李睁防患于未然，这是先小人后君子，完全在情理之中。”


  任总吸了吸气，努力让脸色缓和，沉默了片刻，道：“这种协议要是签了，再对外公布，公司的名声.……”


  乔莉打断道：“李睁有言在先，一条不准，他宁可被继续雪藏，此外，谭光月和宁兰都已经明确表示，愿与他共进退！”


  任总轰然一震，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再现苍白。


  乔莉看在眼里，黛眉蹙得更紧，她已经隐约意识到，在解除对李睁的雪藏这件事上，任总或许还存了别的心思..

  她略一沉吟，道：“任总，要不召开高层会议，在会上提出来，看看大家的意思？”


  任总眼瞳微缩，张嘴就要否了，最后关头，卡壳在了喉咙口。


  “回头我和郑副总，厉副总私下交流一下，他们要是都赞同，那就这么办，若是他们异议，那就后天下午的高层会上提出来，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能达成统一，那就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听任总这么说，乔莉也不再多言，微微颔首，又交流了几句，起身告辞。


  乔莉一走，任总便是垂下脑袋，手抚额头，片刻后，缓缓抬头，竟是一张苍白到病态的脸，后背已然被一片冷汗打湿。


  伸手拿过话筒，犹豫再三，最后没有拨号，又将话筒丢了回去。


  七个条件，若是答应，就是对五大巨头违约，还是触及了底线的违约，五大巨头绝对会不惜自损，也要曝光之前与他的内幕交易丑闻，时光唱片的名声必然大损，而他更是名誉扫地，甚至日后都没法在圈内混下去。


  可若是不答应，待乔莉周三提上高层会议，投票表决，十有八九会通过。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此刻的任总是真正被逼到了绝境！

  这边，时光唱片的总经理被逼到了绝境，那边，曙腾唱片的总经理则是替公司做出了命运分叉口般的决定。


  曙腾唱片与华璨音乐工作室共同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吴汉与苏婷双双出席，当场签署了演唱会合作协议，并且公布，冯志郝四人两两搭配，将会在八月中下旬开启全国巡演。


  消息一出，圈内轰动！


  四个新人，一个三线，竟然要开巡演了。


  这是国内乐坛开天辟地第一次。


  之前连二线歌手都没有开巡演的先例，顶多就是一两场歌友会。


  京城某会所，一间桌球室内，正在与一名女模特打花式撞球的洛少，听到了助理的汇报后，嘴角的微笑敛去，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曙腾唱片与华璨音乐工作室再签协议，意思不言而明，两者会继续合作下去，还是更加紧密的合作！


  洛少一言不发，弯下身子，直接来了一个大力冲杆。


  被母球击中的两球，当即飞出了球台，一颗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另一颗插着女模特的脸颊飞过，击中柜子上的一个花瓶，花瓶爆裂开来，碎片落了一地，把女模特吓了个半死！……

  下班后，李睁直接去了华璨音乐工作室。


  今晚不是聚会，而是接下来一月，冯志郝四人的演唱会排练，等着他来安排。


  六点出头，到了工作室，他先是一头扎进了苏婷的办公室。


  苏婷已经叫好了外卖，茶几上四菜一汤，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捧个饭盒，边吃边聊。


  “上周演唱会，刘明量津市两万人的室外场，票房百分之85.3，何静芸宝岛连开两成，一共2万6千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91.1，就数他们两鹤立鸡群，其他的歌手，除了赵传雄在港岛连开两场，票房勉强达到八成，剩下的，全部八成以下，其中一半低过七成.……”


  苏婷将上周全国演唱会市场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多加媒体报道，今年演唱会市场总体比去年要淡了不少，到目前为止，总票房同比去年低了0.4个百分点，而且两极分化的情况比过去几年都要严重的多。”


  李睁夹了一块扣肉，嚼得满口流油，看看她，笑道：“你想表达什么，是不是想说，演唱会市场比去年淡，又两极分化，是以，冯志郝他们的巡演，前景不乐观？”


  苏婷螓首轻摇：“巡演是你的定的，你觉得他们可以，我当然也有信心，只不过，我觉得有些不划算，今天一个上午，我已经接到了四个邀请电话，倪哥也接到两个，总共六名正在巡演的歌手，包括了天王赵传雄在内，他们都有意请冯志郝四个出任演唱会嘉宾。”


  “柳慧颖的价格开得最高，4个点，就连赵传雄也开出了2.5个点，我算了算，要是他们不开巡演，而是给其他歌手当演唱嘉宾，一个月下来，至少能给工作室带来百万收益。”


  “而他们自己开巡演，五千人的场子，一场就算票房八成，工作室的收益也就是三十万左右。”


  “一个稳赚不赔，一个要冒风险，就算冒险成功，最后的收益也高不了多少。”


  李睁听后，沉默了一阵，忽然笑了一下。


  “你能把这笔账算出来，曙腾唱片那边肯定也把账算清了，是不是同样觉得开巡演不如当嘉宾？”


  苏婷没有隐瞒，点头道：“是今天下午，签约会之后，曙腾的市场总监找我提了，我回来后我才仔细算了一遍。”


  说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睁。


  李睁看懂了她眼中的询问之意，有些无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取消。”


  李睁摆摆手：“不能看着眼前的收益，眼光要放远一点，冯志郝四人这是第一次尝试，若是成功了，紧跟着多允三人就能上马冬季巡演，再说，他们四个不是个唱，而是两两搭配，五千人的场子我觉得小了点，可以考虑八千人，乃至万人场。”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天不落笔，一天不当真

  “啪嗒！”苏婷正嚼着的一块土豆噎进喉咙里，用力咽了几下，方才吞了下去。


  一脸惊愕地看着李睁。


  前一点在情在理，眼光是要放长远一点，可后一点，五千人场子小了？还要八千，万人场……

  是，苏婷对李睁的信任近乎百分百，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思维和判断。


  八千，万人场，那是一线顶流的标准，让三个新人，一个三线去尝试，这未免太夸张了点。


  “你这是什么表情，至于嘛，我也就这么一说。”李睁摇头失笑，主动为苏婷盛了一碗汤。


  苏婷接过喝了两口，小手在胸口抚了几下，嗔道：“是啊，你随便一句话，差点把我吓死，情歌王子周子鸣，一线顶流，连续几场万人场，票房都不足七成，听说亏了好几百万。”


  李睁唔了一声，没有置评，岔开了话题。


  吃完饭，李睁找倪厚道沟通了一番，再对冯志郝四人逐一面授机宜。


  除了给他们选歌之外，还为四人的演出风格做了定位。


  冯志郝的外形包装强调浪漫，演唱强调深情。


  玖睿组合的外形包装强调一个酷字，演唱强调对冲与激烈。


  阿德的外形包装强调男人与潇洒，演唱强调质朴与豪放，特别指出，高音与延长音，要有一种咆哮的感觉。


  青春魅力的外形包装强调青春酷爽，演唱时要加入舞蹈编排，特别指出动感效果。


  交代完该交代的，李睁离开工作室时，已经快午夜零点……

  周二，上午。


  李睁如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与ds的两名职员碰头。


  聊了个把小时，对方权限内的5万的报价，李睁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却也开了自己的条件，第一，价格方面50万以上，第二，如果可以接受，他想和广告部总监面谈。


  到了下午，综合管理部传出一条消息，公司对李睁的雪藏要解除了。


  消息一出，有人惊，有人愁！

  李睁再度被乔莉叫去了办公室。


  “任总已经和郑副总，厉副总沟通，你的七个条件被认可了。”


  乔莉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不过，签约和对外公布要等一等，任总明天要出差，周末回来，没什么意外的话，定在下周一，之前还要做些铺垫工作，一些人也要先处理一下。”


  李睁哦了一声。


  看他的反应很平淡，乔莉有些无奈：“对艺人来说，解除雪藏封杀，就犹如刑满释放一样，无论你是罪有应得，还是含冤莫白，都是一件大好事，你怎么连一点该有的激动都没有？”


  李睁眨眨眼，下一刻，涌起一张夸张的激动表情，举起一对紧握的拳头，低喝一声：“yes！”


  乔莉无语到了极点，白眼乱翻，你这演的，也太假了吧！


  无声地摇一摇头，又拉回正题“补偿方面，除了任总已经承诺的，唱片分成提到十个点，商演分成六四开，你还有什么要求？”


  李睁沉默了一下，摇手：“这个不急，等签了协议，对外公布，然后再谈。”


  乔莉看着他道：“遮遮掩掩的，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李睁耸耸肩：“我是这种人吗？行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再补偿500万，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


  “500万.……”


  乔莉想了想，嗯一声：“应该问题不大，即便高层会投票表决，十有八九能通过。”


  李睁首张专辑默认四百金，如果说何静芸是无冕天后，那李睁就是无冕之王，一年赚上千万并不难。


  平均分到十二个月，每月80多万，而公司对李睁的雪藏，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等于让李睁少赚了至少400万。


  给予500万补偿，合情合理！


  旋即，乔莉又一蹙眉：“不过，以目前公司的财务状况，恐怕一下子拿不出那么现金.……”


  “每月分期，半年一年兑现就行。”


  李睁无所谓地比摆手：“这事后话了，前提还是我拿七个条件，要不折不扣地签定协议，对外公布。”


  乔莉看他的态度有些消极，不解道：“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只是延后几天而已，任总，郑副总，厉副总都点头了。”


  “反正一天不落笔，我就一天不当真。”


  这一次，从洛少要求曙腾唱片中止与华璨音乐工作室合作，李睁学到了不少，吴汉就是采取了拖延战术，相比于吴汉，任总的人品更加不值得信任。


  “莉姐，跟你我也就不隐瞒了，当初公司雪藏我，任总和五大巨头是达成交易的，若是彻底毁约那么容易，任总就不会拖到今天了。”


  李睁眯了眯眼：“这就好似一只老虎和一匹狼交易，老虎毁约不稀奇，狼毁约的话，那后果.……”


  没有说下去，意思乔莉懂了，李睁的比喻不是太恰当，但不是没有道理！


  乔莉的表情变得慎重起来，不由的，脑海中回想起昨天，在任总办公室，当她将李睁的七个条件一一吐露时，任总的脸色异常，她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你心存疑虑，我也不劝你打消，就让疑虑在你心里多存几天，一切事实说了算。”沉默了片刻，乔莉莫名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谁？


  李睁点头，嗯了声。


  周三，上午。


  综合管理部再度传来一条消息，公司经过深入调查，证实李睁的前经纪人肖萍，当初声称是李睁授意她出面接受媒体采访，并公开道歉，纯粹是子虚乌有。


  肖萍是受了前总经理助理，高栋良的授意，诬陷李睁让她背上黑锅，导至李睁被圈内指责，公司也因此对李睁做出了雪藏处理。


  消息一出，公司内一片惊震。


  而午饭后，市场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市场总监亲自出面，为当初李睁指使经纪人背黑锅一事公开做了澄清。


  到此，李睁算是在公司内，在圈内彻底洗白了！


  下班时候，李睁没有和其他人同行，一个人坐电梯来到楼下，惯例地从后门走出，却是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正是肖萍，脸色苍白，气色极差。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李睁，能不能.……”


  肖萍眼中透出一抹哀求之色，不等她说什么，李睁便是断然摇头：“不能！”


  肖萍被噎当场，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李睁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不近人情地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要跟我说你的苦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肖萍慌忙摇头：“我不是求你原谅……”


  “我怎么可能原谅你。”


  “马经理找我谈了，公司最终会怎么处理，主要是看你的意思。”


  肖萍神色纠结，牙关紧紧一咬：“我求，求你绕我一次.……”


  说着，双膝微曲，身子前倾。


  眼见她要跪下，李睁迅速横移两步，闪到一边。


  “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公司问我意见，我既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替你求情，就这样吧。”


  肖萍快三十了，在给李睁当经纪人之前，在经纪部闲了近一年，标准的职场失意者，可怜！

  李睁选她当经纪人，提携之恩，她非但没有感念，还选择了背叛，可恨！


  不过，李睁也明白，肖萍的背叛不是豺狼本性，而是一种被迫的选择。


  一边是知恩图报，犹如苏婷，倪厚道那般，陪着李睁一块失业，一边是恩将仇报，换取给一名颇有前途的二线新人当经纪人。


  肖萍选择后者，只是做了一个大多数人的选择，自私压过恩义。


  可以理解，却不值得原谅！


  总结起来就是，可怜，可恨，可以理解，不予原谅。


  李睁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灰白的肖萍，在风中黯然。


  肖萍知道，李睁不为她求情，等待她的只能是被公司辞退，而公司已经对外澄清，李睁彻底洗白的同时，她也彻底黑化，整个圈子，怕是也难有她的容身之地.……

  与此同时，京城某会所，茶坊。


  洛少小口抿着一杯功夫茶，淡淡道：“任哥，时光唱片已经有一名天后，再要出一名天王，分分钟就能冲上巨头之列，你说五大巨头能答应吗？这种触及利益底线的事儿，我就算有心帮你，也无能为力。”


  任总满脸苦涩，叹气道：“我明白，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


  洛少眯眼道：“李睁既然开出了七个条件，这说明他对你的设防，已经高达十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真的如他所愿，签订合约，对外公布，你总经理的位置是能保住，却形同虚设。”


  任总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以对。


  沉默代表了默认。


  冯志郝四人的例子摆在那里，众高管已经将李睁视作扭转公司现状的“救星”，对李睁自然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宁兰又是一心一意站在李睁那边。


  这样一来，李睁也就成了时光唱片实际上的决策者。


  而李睁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甚至充满了敌意。


  这就好比，一个不受董事长信任的总经理，不过就是摆设而已！


  洛少拿起茶壶，边为任总续水，边道：“任哥，恕我直言，到了这个地步，你要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又想要保住你在时光唱片的实际权力，已经是不可能了。”


  任总听出了话外之音，眸光闪动了几下：“洛少，你的意思是？”


  洛少给自己的杯子也续上茶水，咩了一口，才道：“如果你舍得让出第一大股东的位置，那时光唱片的总经理依旧会是你，过去多少权力，一分都不会少。”


  任总轰然一震，直勾勾地盯洛少。


  洛少也是看着他，神色淡然：“我可以帮你拉一笔投资，注入时光唱片，换取百分之35股份，你的四成股份稀释后，还剩下百分之25左右，只是退居第二大股东。“


  “我可以向你保证，注资之后的时光唱片，利润会比去年翻一翻，不出半年，就会成为深市无可争议的第一，甚至冲上巨头也是大有希望。”


  洛少顿了一下，慢慢道：“答应或不答应李睁的条件，这两个选择的后果，你心里很清楚，我现在不过是再多给你一个选择，至于怎么选，那就得任哥你自己决定了。”


  说罢，摊了摊手，一脸不强求，悉听尊便的表情。
……

  隔了一天，午后。


  综合管理部通报了对肖萍的处理决定，开除，而不是辞退。


  相当于，肖萍的个人履历上，会留了一笔无法磨灭的污点。


  李睁得知后并不意外，也没有同情，正如他说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上午综合管理部一名经理特意来找过他，询问了他对肖萍的处理意见，他跟昨天对肖萍说的那般，既不落井下石，也不为肖萍说情，一切由公司做主。


  没有态度，就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公司越是重视李睁，对肖萍的处理就会越重。


  至于高栋良，副总监的任免处罚，必须通过高层会，任总不在，只能暂时放一放，不过风声已经传出来了，高栋良铁定会被罢免，至于降级继续留在公司，还是会主动请辞，亦或是开除，那还得等高层会的决议。


  此外，综合管理部又传出一条风声，当初因李睁让肖萍背黑锅一事，上书要求公司严惩李睁的五人，以及李睁与许巧玲恋情曝光时，擅自接受媒体采访，作为人证的三人，公司也将给予相应的处罚。


  风声一出，音乐部门一片轰然！

  总监办公室。


  陈茜站在办公桌前，脸色白得和纸片一般。


  书面要求公司严惩李睁，以及为李睁与许巧玲的恋情曝光作证，两件事，陈茜都有份。


  肖萍的前车之鉴，陈茜是真的慌乱了！


  办公桌后的乔莉靠着椅背，眼神淡淡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一阵，这才缓声道：“这一次，我怕是也帮不了你了，你现在就算主动辞职，公司也不会免了你的同行竞争条例，你必须等上一年，才能再做经纪人。”


  陈茜急道：“莉姐，都是高栋良指示我做的……”


  乔莉一挥手，打断：“这不是理由，高栋良说了，他并没有威逼你，你和她之间是交易，这点，你承认吗？”


  陈茜被噎了一道，脸色更白了几分。


  “莉姐，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


  陈茜眼巴巴看着乔莉，眼中泪光隐现，一副模样我见犹怜，乔莉看在眼里，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咬咬银牙：“我实话告诉你，公司就是要借着这次解除对李睁的雪藏，对音乐部门进行一次大力整顿，这是高层会上的决议，而且是从严从重。”


  她拿手一指陈茜：“不光是你，连辰光和黄晓天都要被你连累，你是他们的经纪人，从公司的视角，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他们，陈茜……你害人不浅啊！”


  辰光在公司内的歌手级数被降到三线，已然不够资格独立配备经纪人，经过高栋良的协调之后，她同时服务于辰光，黄晓天两人。


  陈茜吸着鼻子，眼泪籁籁落下。


  乔莉没再说重话，略微安抚了几句，待她哭停后，挥手道：“你先去吧，等处理结果出来了再说。”


  陈茜走后不多久，辰光和黄晓天一块来了。


  辰光诉苦，当初上书是陈茜一意孤行，曝光作证一事，他根本就不知情。


  黄晓天叫冤，陈茜成为他的经纪人才一个月，到现在没有接过一场商演，只是名义上的，陈茜的一切所为，他都不知情，更与他无关。


  两人都明确表示，要换经纪人。


  两人走后，乔莉眼中透出一抹扼腕，嘴角泛起一抹浓郁的讥嘲。


  她心里明白，陈茜做事一次比一次失去底线，都是为了辰光，最后换来的，却是辰光的遗弃……

  随着时光唱片公开为李睁澄清，圈内很多人都敏锐地意识到，李睁的雪藏要解除了。


  接下来几天，李睁接到了不下十个电话，有演出商的商演邀请，有歌手经纪人的演唱会嘉宾邀请，甚至还有广告商的代言邀请，当然，还有许巧玲，何静芸的关心。


  周五，宁兰，谭光月，林玥，张雯薪，阿德几人先斩后奏，晚饭定了一桌酒席为他庆祝。


  临到下班前才通知他，搞得他哭笑不得，盛情难却，只得赴宴。


  席间，一个个地敬他酒，算上他们的经纪人，助理等，十几个人，两轮下来，饶是以他的好酒量，都是差点喝趴在桌上。


  末了，搭了宁兰的顺风车回的寝室。


  周六，迷迷糊糊睡到中午，接到了倪厚道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李睁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晚饭定在一家海鲜酒楼，李睁到了一看，工作室所有人到齐，还买了一大瓶香槟，以及一个大大的蛋糕。


  又是一场先斩后奏的庆祝宴！

  李睁好生无语，当然，不可能扫大家的兴，开了香槟，切了蛋糕，席间，气氛一片欢腾！

  近三十人，一轮敬酒，幸好速度不是很快，李睁撑住没倒下，晚上就在薛冰的住处睡了一夜。


  周日，又是睡到中午，醒后没多久，徐千秋联系了他，约他一块吃晚饭。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李睁找了个借口推脱，但还是答应，晚上去夜一梦酒吧坐坐。


  晚上八点多到酒吧的时候，宁兰，徐千秋，风墨已经聚在3号卡座，一瓶晶莹宝塔般的香槟放在茶几中央。


  不是庆祝宴，却是一场庆祝party。


  四人吃吃聊聊，听听驻唱歌手的演唱，直到十一点多，李睁才告辞离去。


  连日来公司的一系列举措，十几个电话的商业邀请，周末三天，两场庆祝宴，一场庆祝party，潜移默化间，李睁对自己的雪藏解除，也不再是那么怀疑了。


  想想也是，他又不是洛少，需要慎重对待，况且，解除雪藏也不是他提出的申请。


  任总拖延时间有什么意义？

  只为了耍耍他，让他有了希望，再希望落空，给他带来强烈反差的心灵打击？

  这未免也把任总想得太无聊了。


  一觉醒来，新的一周来临，李睁换上何静芸演唱会之前特意买的一身行头，头发梳理之后，又喷了莫斯。


  今天签订合约，然后就会对外公布，记者招待会，他也是要现身的，免不了还会接受采访，是以，有必要好好打扮一下。


  收拾妥当，李睁在镜子前照了一阵，这才出门。


  第二百八十章 感慨

  李睁到公司比上班点早几分钟，被等在前台的秘书，直接领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隔了一张办公桌，李睁在乔莉的对面坐下。


  “你要求的500万补偿，郑副总的意思，要不以公司的股份替代，百分之5，昨天电话里和任总沟通过了，任总表示同意。”


  乔莉抬眼道：“唱片公司的最大资产是歌手的合约，公司旗下三线以上，含三线歌手，总共22人，估值的话，肯定不止一个亿。”


  “此外，公司还想新成立一个词曲人部门，由你出任总监，并不会硬性规定，你每年要给公司歌手写多少。”


  这样的条件，放在雪藏之前，李睁会很心动，成为股东意味着，他和公司之间的关系从单纯的雇佣，变成了风险共担，利润共享的合作。


  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公司我也有份的！

  可现在，他自己开了工作室，这份心动就小了许多。


  当然，也没有必要拒绝，唱片公司之间互相参股，这是很平常的事儿，就当一笔投资好了。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乔莉微微颔首，话题一转：“还有经纪人，你怎么考虑？”


  没等李睁回答，又道：“这几天，三个演出商给我打电话，对你的商演邀请，光是八月份就有6场，还有四个歌手经纪人，想要邀请你出任演唱会嘉宾，这些都需要经纪人替你落实的。”


  “经纪人……”李睁揉着太阳穴，面露苦笑，乔莉看他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笑道：“肖萍这样的，毕竟是个例，你可别搞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在职场上是大忌。”


  李睁点点头，又沉默了片刻，道：“回头还是你替我推荐，我亲自面试。”


  乔莉应了一声，彼此又交流了一阵，乔莉抬腕一看表，起身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高层例会，你也一块参加。”


  李睁有些诧异：“我也参加？”


  乔莉嗯一声：“你不是一天不落笔，一天不当真吗？高层会上众高管都在，当场签订协议最为稳当，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可以提议立刻投票表决，高层会表决通过，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李睁眸光微闪，无声地点了点头。
……

  李睁随着乔莉来到一号会议室的时候，与会的高层已经到了六七成，见到李睁，众人都不意外，纷纷点头示意。


  随后，另几个高层也陆续来了，眼看就要到九点半，任总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却只是一个人，凑着郑光明耳畔说了几句。


  郑光明眉头一皱，片刻后，又舒展开来，默然点头，目光环视道：“任总有点事儿，要晚一点才能到，我们先开会。”


  众高层一阵面面相觑，却谁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由郑光明主持会议，简单说了几件公司日常事务，随后便是提到了有关上书的五人，以及作证三人的处理意见。


  众人各抒己见，最后，郑光明点名问了李睁，李睁还是老规矩，不落井下石，也不替这些人开脱，一切由公司决定。


  没态度，就是一种态度！


  郑光明沉眉思索了一下，就提议，邓雅萱，毛星宇，朝阳三人先放一放，萧通，辰光等几个歌手，雪藏三个月，并下一张专辑的费用扣除百分之20。


  此外，陈茜两件事都有份，级别待遇降为助理。


  对此，众人均无异议，乔莉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是默认。


  这一话题过后，市场总监开口了：“李睁，柳慧颖的经纪人前天给我打了电话，想要邀请你出任演唱会嘉宾，酬劳方面直接开出了十个点，你看？”


  这话一出，众高层耸然动容，演唱会嘉宾，十个点，这是史无前例的天价！


  当然，大家也明白，这是当下演唱会市场的两极分化造成的。


  刘明量，何静芸两枝并秀，其他的歌手，票房都是难以跨过八成。


  想要实现票房逆袭，演唱会嘉宾就成了关键因素！

  圈子里，本身没有巡演，又拥有巨大号召力的歌手，仅有三个，莫菲，宁兰，李睁。


  莫菲从不出任演唱会嘉宾，宁兰又明确拒绝，只剩下了李睁！


  况且，李睁有性别优势，男歌手出任演唱会嘉宾，要比女歌手的人气加成更大，尤其是女歌手的演唱会。


  李睁笑了一下，倒是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道：“宋总，这个等我选定了经纪人，由我的经纪人具体沟通。”


  市场总监眸光一闪，点头道：“好，你抓紧定经纪人，柳慧颖那里很急，她的巡演一共七场，如今已经开了三场，票房都不是太理想。”


  说罢，目光转向乔莉，乔莉明白意思，点点头：“我这里已经有几个候选，回头李睁会亲自面试，快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定下。”


  到了十点！


  任总秘书又进来了，手里多了一张销量表，交到了郑光明手上。


  郑光明目光扫动，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感慨之色，没有置评，只是无声地摇了几下头，反手便是交给了厉副总。


  随后一一传阅，众人高层，无一例外，也是如郑光明一样，露出了感慨之色，再看李睁，眼中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上周销量表！


  第一，冯志郝，163133。


  第二，黎杰，158321。


  第三，郭逸夫，130293。


  第四，阿德，129345。


  第五，青春魅力，119834。


  第六，玖睿组合，114263。


  第七，许巧玲，98172。


  第八，高宇翔，81734。


  第九，年轮，71634。


  第十，姜姗阑，68293。


  冯志郝四人，加上许巧玲的专辑，没有再现前一周那样，销量逆常规上扬。


  销量数据来说，也没有如何惊艳。


  这是一张非常正常的销量表。


  然而，在座高层眼中，却是让他们感慨不已！


  前七的位置丝毫没变，冯志郝四人，也就是在前六中占据四席，而且相比前一周，销量跳水非常有限！

  再加上许巧玲，姜姗阑的话，前十中，以李睁作品为主打的单曲，专辑，足足六张，占据半壁江山以上。


  而反观被公司给予厚望的毛星宇，朝阳，都是落到了十五名开外，毛星宇的专辑销量，更是跌破了4万关口。


  对比之下，鲜明反差，叫人如何能不感慨？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事大变动


  销量表传阅之后，按照惯例，谁想说话谁说话，没有人冒头，会议差不多就该散了。


  不过今天，谁也没有散会走人的意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有的皱眉，有的抬腕看表，有的探头看向门的方向，窃窃私语声悄然蔓延开来。


  就在众人渐渐不耐，郑光明准备让任总秘书打个电话催一催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从外推开。


  任总来了，不是一个人，还一名中年妇女，一名中年男子，以及一名青年。


  瞧见三个生面孔，众人纷纷目露异色。


  “好不意思，有点事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任总在主位前站定，目光环视，中气十足地道：“我这里有一件大事，需要临时召开董事会讨论，是以，非董事请暂时离开这个会议室。”


  大家一阵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异之色。


  不过，谁也没有异议，董事会凌驾于高层会之上，高层会为董事会让路是理所当然的。


  几个非董事络绎起身而去，也包括了李睁。
……

  部门例会推后了两次时间，直到十一点半，乔莉方才姗姗来迟，将销量表交给罗副总监，由后者主持会议，而她则是将李睁叫去了办公室。


  “刚才董事会上已经投票通过，滚雪唱片注资3千万，换取公司百分之35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任总的股份稀释后，还剩下百分之26，仍为第二大股东，继续出任总经理，而公司其他的高层职位会有一些变化，还会新增一些职位，一个副总经理，财务部，音乐部，市场部，经纪部各添一个常务副总监……”


  没有半句废话，乔莉直接将董事会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至于你的雪藏解除，并不受影响，只不过，补偿方面，你若是要股份的话，只能是3个点，现金的话，400万。”


  “另外，你要求的协议，被新董事长给否了，理由是，这样的先河不可能开，尤其是将专辑交由其他唱片公司灌制发行，以及经纪人不得代签商演合同，这两条有违圈内默认规则。”


  乔莉看着李睁，迟疑了一下，才道：“你看得很准，撕毁与五大巨头的交易，任总不敢，但不解除对你的雪藏，公司的现状又难以扭转，尤其是冯志郝四人的唱片成绩，已经让任总站在了所有高层的对立面，任总没法再一拖再拖，眼下引进一个大股东，换取一大笔注资，对任总来说，算是一个最佳的折中法子了。”


  李睁看看她：“听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协议，接受3个点或者400万的补偿。”


  乔莉点头，面色慎重道：“滚雪唱片注资之后，时光唱片已经不是原来的时光唱片，而是滚雪唱片旗下的子公司。”


  “第一大股东换人，任总不再是最高决策人，之前他与五大巨头之间的交易，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当然，我相信这背后，滚雪唱片肯定是要给另外四大巨头利益方面的补偿，但这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儿。”


  “之所以补偿方面压你100万，这不难理解，毕竟你是公司旗下歌手，哪怕对你再重视，也肯定要压上一压，说白了，就是敲打你一下，别尾巴翘上天。”


  “这种事，目的差不多达成就行了，为了一口气和公司坳上，耽搁了自己的前程不值当。”


  李睁捏着下巴，默默消化了一阵，模棱两可道：“我考虑考虑，反正已经被雪藏了几个月，也不在乎多几天。”


  乔莉也不勉强，嗯了一声：“等一切落定也不迟，公司大股东变更，那些新职位的人选，也要三天后才上任，都要三天后才公布。”


  说罢，又强调了一句：“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你要严格保密，千万别说出去，这是董事会上特别强调的。”


  李睁应是。
……

  时光唱片换了大老板，接下来内部的人事必然会有大变动，一招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暂时的风平浪静，不过是酝酿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某种牵引，时光唱片的死对头，曙腾唱片忽然无风气浪。


  继而犹如传染病一般，过给了合作伙伴，华璀音乐工作室！

  当天下午，曙腾唱片经纪部总监，词曲人部的两名词曲小咖，分别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


  隔日，曙腾唱片旗下歌手小天王伍启远，一线歌手杨欢，二线顶流葛文蔚相继传出了转会风声。


  吴启远的合约期仅剩下半年多，杨欢的合约期不足半年，葛文蔚的合约期还剩下十个月。


  另外，市场部一名副总监辞职。


  而华璨音乐工作室这边，周二下班前，冯志郝来到苏婷的办公室，坦言他有了转会之意，并且已经签了意向协议，对方是一家经纪公司，不日就会联系工作室，具体商谈违约金一事。


  晚上，原本是要排练的青春魅力请了假，三女哪也没去，就在住处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刘苏苏鼓动道：“薇薇，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工作室捧红了我们是不假，但我们也帮工作室赚到钱了啊，现在有唱片公司挖我们，分成待遇高一倍，其他待遇堪比二线，我们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


  孟薇有些纠结：“苏苏，不能这么说，一般新人的单曲宣传费也就是10万上下，而我们的单曲宣传费却是50万，这还不算李睁写歌的费用，李睁的一首歌，随随便便都能卖出去三五十万。”


  “工作室下那么大的本钱，显然是要培养我们，我们就因为一曲红了便直接跳槽，这未免……”


  刘苏苏嗤之以鼻道：“未免什么，忘恩负义，哼，薇薇，你要搞清楚，工作室培养我们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我们为工作室赚更多钱，我们的单曲单月达成默认白金，工作室投入再多，那也是稳赚不赔，再说，我们转会，工作室会得到三百万违约金，我们并不亏欠。”


  尤晓霞迟疑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们能红，是因为单曲是李睁的作品，要是转会了，以后再发唱片，肯定拿不到李睁的作品。”


  刘苏苏一摆手，不以为然道：“尤姐，你多虑了，对方已经说了，我们的亮点是青春靓丽，跟李睁的作品关系不大，你凭良心说，《一千零一个愿望》算不算经典，同类同水准的歌曲，圈内其他词曲人能不能写的出来？”


  尤晓霞眸光微闪，显然有些意动。


  接下来，在刘苏苏的一个劲地怂恿下，尤晓霞点了头，可孟薇依旧不同意，最后，三女不欢而散，孟薇回了自己的房间，刘苏苏则是去了尤晓霞的房间。


  第二天，孟薇起床的时候，发现刘苏苏二女不见了，她也没多想，吃过早饭去了工作室，到了中午，刘苏苏二女也来了工作室，没叫上她，而是直奔苏婷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出来，这才找了孟薇，告知上午是去和对方碰头，已经签了意向协议，刚才也已经向苏婷摊牌，她们将要转会。


  并将两个选择摆在了孟薇面前，要么一块转会，要么孟薇就独自留下。


  孟薇听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

  周四！


  时光唱片对内宣布了大股东变更的消息，紧接着，一些列的人事变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常务副总郑光明，级别不变，却是降格为分管两个不太重要部门的一般副总。


  原财务总监，市场总监，经纪人部总监，以及音乐总监，均是级别不变，降格为常务副。


  接替他们职位的，都是空降兵，经纪人部总监，以及市场部总监，赫然便是刚从曙腾唱片离职的经纪人部总监，市场部副总监。


  此外，公司还准备成立一个词曲人部，原本与公司签了长约的一名词曲中咖出任常务副总监，从曙腾唱片离职的两名词曲小咖转会来了时光唱片，同样被编入这个部门，级别主管，享受副总监待遇。


  总经理办公室。


  厉副总与原财务总监，冷冷地看着办公桌后的任总。


  厉副总咬牙道：“全发，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公司管理层不会大变动？”


  财务总监苦声道：“公司账面已经见底了，连备用金都只剩下不到两百万，滚雪唱片居然肯注资三千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我当时就不信，可你却信誓旦旦地说，滚雪唱片是看中宁兰和李睁，答应了管理团队维持原状，唉……”


  任总无言以对，脸色一片青灰。


  除了后勤部等三个次要的部门，其他的部门一把手全部易主，这意味着什么，任总心知肚明。


  他被洛少耍了，不，也不能说被耍了，只能说他过分强调保全自己，其余的抱了一颗侥幸心理，低估了洛少的狠！

  洛少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将他置于了空中楼阁之上。


  的确如约让他继续出任总经理，可下头的人还会听他的指挥吗？

  尤其是常务副总经理，同样是全面管公司，轻易就能把他架空。


  “你背着我们与五大巨头达成交易，雪藏李睁，我和光明的内心都不赞成，结果投票的时候，我还是支持了你，光明选择弃权，也没有投反对票。”


  “回购邓雅萱，毛星宇，朝阳的专辑，你以为我不知道，光明不知道吗？你推高栋良出来顶锅，我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直到你动用备用金，公司已经快难以为继了，我才站出来逼你一逼，结果……”


  厉副总拿手指着任总，手指在抖，身子也在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我和光明私下议论的时候，光明总说，时光唱片能有今天，你居功至伟，这点不可否认，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整个公司都会拱手让人。”


  财务总监不甘道：“任总，之前会上的任免，你为什么要投支持票，你只要反对，我们大家的股份加一块，还是占绝对多数的。”


  任总眼中一黯，摇摇头：“我要是不同意，资金就不会到位，几个转会已经谈妥了，还签了意向协议，等着资金一到位，才能支付违约金，那可是大几百万啊。”


  厉副总二人对视一眼，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只余叹息。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半成品，成品

  从三月至今，公司旗下共有七个新人歌手发布单曲，其中五人已经满三个月，均为达成10万及格线。


  新上任音乐总监的葛光奇，第一把火便是烧到了这五人头上。


  解除合约！


  紧跟着，召开部门会议宣布，部门过分臃肿，歌手数量要大幅消减，比率三分之一左右。


  这一下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合约期一年以内的二线以下歌手。


  下午，李睁和谭光月正在健身房里练力，阿苏，黄晓天走了进来，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谭光月看他们的样子，就玩笑道：“怎么啦，一个失恋了，一个打麻将输钱了？”


  黄晓天苦声道：“我没女朋友，又不会打麻将，想失恋输钱都不行。”


  说罢，叹了一口气，道：“刚才乔总找我和阿苏谈过了，准备把我们卖掉。”


  谭光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吃惊道：“是准备让你们转会？”


  阿苏点点头：“我的首张专辑成绩太差，到现在都还没满20万销量，和公司的合约期又只剩下不到一年.……”


  没说下去，脸上流露一抹颓色，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谭光月不知该怎么安慰，音乐圈就是这样的，大牌歌手，当红歌手，有潜力的歌手，那是各大唱片公司争抢的对象，过气歌手，二线以下歌手，潜力不大的歌手，那是唱片公司之间丢来丢去的存在。


  随便聊了几句，黄晓天与阿苏去了跑步机那边。


  等他们走远，谭光月扭头看向李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他们的心里肯定是想你能给他们写首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睁看了他一眼，直白道：“开口了，我也会拒绝。”


  说罢，淡然地耸耸肩：“第一，他们的嗓音条件比较一般，第二，彼此的关系也没到这份上。”


  谭光月沉默了几秒，理解地点点头。
……

  下班后，李睁来到工作室，直接进了苏婷的办公室。


  和上一次一样，苏婷已经点好了外卖，两人坐在沙发区，边吃边聊。


  “冯志郝已经明确转会，对方经纪公司也已经联系我，明后天就会过来详谈，尤晓霞与刘苏苏也已经明确转会，另外，倪哥说，玖睿组合这两天排练时有些心不在焉，我感觉，很可能也有人挖他们，只是他们还没最后决定.……”


  苏婷只吃了几口就把饭盒放下，显然没什么胃口。


  这些情况，电话里已经听苏婷讲过，李睁神色平淡，看看苏婷心思沉重的样子，笑了笑，主动盛了一碗汤地给她。


  “不就是几个歌手转会，这在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他们和工作室之间不过是一纸合约，毁约的话要支付一笔违约金，工作室也不亏。”


  听李睁说的那么轻巧，苏婷有些无语：“他们的单曲可是重金打造的，光是宣传费，工作室便额外补贴了40万，还不算为他们争取的三周十二场演唱会嘉宾。”


  说罢，叹气道：“他们的合约除了分成以及合约期，其他的都是按照圈内标准，三个新人违约金只有300万，冯志郝的违约金也才400万。”


  从苏婷的语气中，李睁听出了一丝幽怨，也明白幽怨是从何而来。


  当初，对冯志郝四人的唱片追投的时候，苏婷就有过一丝忧虑，提议过是不是将合约违约金部分提上去，被李睁给否了。


  因为这不合规矩。


  可如今的事实却是证明，苏婷的忧虑是对的。


  实际利益和规矩哪个重要？相信大部分人心中，还是会倾向于前者的。


  而过分守规矩的人，尤其只是默认规矩，反而会被视作妇人之仁。


  “你啊，还是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我说了，眼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听李睁这般说，苏婷眸光微闪，有些不明所以。


  李睁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慢慢道：“我问你，如果当时决定给他们的唱片追投资源，你提出的合约违约金提升，我同意了，你准备提多少？”


  苏婷想了想，答道：“一百万吧。”


  李睁默然点头，这个数字还是比较实际的，如果苏婷说两百万，乃至更多，那就是信口开河了，三线顶流歌手，违约金标准，上限也才五百万！

  “你有没有想过，提上这一百万，就会让歌手对工作室失去全部的感恩之心，成为纯粹的利益交换关系。”


  李睁道：“只要有公司挖角，给他们开出更加优厚的条件，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转会，那现在，就不止冯志郝，青春魅力跳槽，还要加上玖睿组合，阿德。”


  说罢，又话锋一转：“就算因为违约金的上升，这次他们四人都没有跳槽，那下一张专辑呢？等下一张专辑发行之后，他们必然转会无疑，难不成，你还准备继续提升违约金，或者故意的在专辑费用上克扣？”


  “现在他们不过是半成品，而等到首张专辑发行之后，他们就是成品，与其是要转会，你更愿意是半成品的时候发生，还是等到成品之后发生？”


  苏婷沉默地消化了一阵，露出恍然之色。


  看到李睁用戏谑的眼神瞧着她，苏婷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喝了两口汤，以作掩饰。


  片刻后，苏婷又抬起头来，眉眼间透出一抹忧色：“可眼下有个实际问题，那就是演唱会，冯志郝，青春组合转会，演唱会那边已经草签了协议，要是违约的话，违约金倒是其次，关键是第一次与演出商，信用度打了折扣，下次再合作.……”


  李睁摇头，一脸笃定道：“为什么要违约，草签的协议，你不说只有场次数量，并没有确定歌手吗？”


  “是啊！”苏婷点头：“可，只剩下阿德，玖睿组合是不是会转会也不确定，两组巡演，六地十二场，怎么弄？”


  李睁笑道：“这不还有多允三人吗？他们的唱片都已经录制完毕，本来是准备八月中旬发片的，现在提上来，嗯本周来不及了，要就定在下周发片。”


  第二百八十三章 雪藏宁兰

  “多允三人提前发片。”


  苏婷眼神一亮：“那倒是可以，冯志郝四个的唱片大卖，对他们的刺激挺大的，我看这些天，他们也有点等不及的样子，明天上午我找他们谈一谈，下午就将母带送去曙腾唱片，工厂灌制至少六天，最快的话，下周四能发布。”


  李睁嗯道：“再跟曙腾唱片商量一下，多允三人的单曲宣传期，能不能安排三周六场演唱会嘉宾，另外，下周许巧玲的巡演就要开始，每场一个演唱嘉宾名额，再有何静芸的巡演，同样是每场一个名额，这样一来，多允三人，每人可以分到四个演唱会嘉宾的机会。”


  苏婷理所当然道：“什么能不能，必须能，冯志郝四个的唱片，宣传费上咱们工作室贴一百多万，利润分成的时候该多少还是多少，曙腾唱片赚了大便宜，多安排六场演唱会嘉宾，这还不是应该的。”


  说罢，略一沉吟，又道：“睁哥，多允三人的单曲，宣传费用工作室继续贴补？”


  “必须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不过.……”


  李睁顿了一声，笑了笑：“这次发片之前，要跟他们签一个补充协议，唱片销售满三月之前，不许转会，否则演出商那边真要违约了，我想，这点他们应该能够理解。”


  苏婷点点头。


  经过李睁这么一开导，再加上巡演有了替补方案，苏婷的忧心淡了许多，胃口又回来了，重新捧起饭盒，吃了几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道：“对了，睁哥，孟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尤晓霞，刘苏苏确定转会，孟薇现在很矛盾，今天下午她来找我谈过，从她本心来说，她想留下，可她们三个在学校的时候就组团了，到现在三年多，突然间分道扬镳，肯定有些舍不得，此外，她也为脱单后的前景担忧。”


  李睁明白意思，青春魅力三女生，单个的条件在职业歌手当中都算不得好，孟薇一个人留下，相当于单飞，自信心不足乃是情理之中。


  此刻，苏婷提出来是要他一句准话，毕竟工作室选歌手，是由他把关的。


  “你可以给她一个承诺，她要是留下，工作室该怎么培养青春魅力，就会怎么培养她，投的资源不会减少半分，至于是留是走，不勉强，让她自己考虑。”


  孟薇若是最终选择留下，在李睁心中的分量肯定会重于其他新人歌手，但在选择是否留下这个问题上，李睁不想给出更多的承诺，否则，就会变成一场纯粹的交易。


  苏婷略微沉吟，应了一声：“好。”
……

  周五。


  李睁一到公司就听到几条转会消息。


  曙腾唱片旗下二线顶流葛文蔚，转会来了时光唱片，下周正式进公司报道，被分配在罗副总监手下。


  据说，公司为葛文蔚支付了400万违约金。


  隆盛唱片旗下二线翱翔乐队，也转会来了时光唱片，同样下周报道，被分配在陆副总监手下。


  据说，公司为翱翔乐队支付了350万违约金。


  此外，曙腾唱片旗下一线歌手杨欢，转会去了尼索唱片，小天王吴启远，转会去了汇丽经唱片。


  李睁心头微惊，昨天公司空降的经纪人部总监，市场部副总监，还包括了两名词曲小咖，都是从曙腾唱片跳槽过来。


  今天葛文蔚，杨欢，吴启远又转会，曙腾唱片旗下歌手，这三位说是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曙腾唱片这是想干嘛，难不成是准备收摊了？

  昨天他还不怎么在意，毕竟除了经纪人部总监，其他人都不是真正的高层骨干，但今天就不得不关心一下。


  他先给苏婷打了个电话，苏婷也是刚听说，并不知内情，挂断电话后，直接给曹猛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那头喂了一声：“哪位？”


  听出是曹猛的声音，李睁先自报家门，然后道：“曹哥，葛文蔚，杨欢，吴启远一块跳槽，曙腾唱片这是打算大换血？”


  曹猛叹气：“是啊，大换血，却不是本意，而是被动的。”


  李睁没接话，静待下文。


  曹猛沉默了片刻，语气凝沉道：“对你，也没什么好瞒的，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曙腾唱片旗下歌手的唱片成绩持续不佳，除了吴启远，其他歌手都不达白金。”


  “公司财政越来越吃紧，除了拿死工资的普通职员，其他的奖金部分都只是按最低标准发放，对歌手的资源投入也卡得越来越紧，这样就造成了恶性循环。”


  “这一次，算是集中爆发了。”


  说到这，他呛笑了一声：“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系，拒绝了洛少，人家出手了。”


  李睁怔了怔。


  曹猛旋即一转：“当然，关系也不大，洛少不是那种不争馒头争口气的纨绔弟子，不过是蓄谋已久，然后找个由头下手而已。”


  “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几个管理层跳槽，不至于动摇公司的架构，吴启远三个转会，公司旗下歌手阵容的确弱了一大截，但三笔数目可观的违约金入账，财政拮据的状况，反而一下子缓解了，接下来，对其他歌手的资源投入可以宽松许多，你放心吧，不会影响合作的。”


  说到最后，曹猛的语气中多了一份洒脱和淡然。


  可李睁的心情却有些低沉，的确，是曙腾唱片几个管理层，词曲人，以及三个歌手集体跳槽，要说就是因为曙腾唱片拒绝了洛少的要求，这未免太儿戏。


  但不管怎样，这是个由头，曹猛既然点出了洛少，李睁相信不是无的放矢！

  他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不喜欢连累别人，哪怕是生意上的……

  中午，李睁去食堂晚了一点，看到谭光月，管樱，林玥，张雯薪围坐一桌，打完饭菜，也凑了过去。


  就听林玥道：“刚才乔总把我叫去办公会谈了谈，新来的总监已经定了调子，公司三线歌手，合约期剩下不足一年半的，基本不考虑专辑立项，我的合约期还剩下一年零三个月.……”


  说着，悠叹了一口气。


  管樱接上话：“会上不是说了，音乐部门过分臃肿，要精减三分之一左右，公司旗下歌手，三线占了一半，肯定是主力精减对象。”


  “公司的三线歌手，要么是新人晋升，新人约标准本来就是两年，就算是三线歌手约，标准也是三年，我可以说，百分之七十，合约期都不足一年半。”


  “定下这样的调子，摆明就是要逼着一批人转会，若是留下，纯粹跑商演，一年半时间，人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合约到期自由转会，跟重头开始没什么两样。”


  张雯薪深以为意地点头：“昨天下午乔总就找我谈过了，也是这么说的。”


  林玥一看她：“转会，哪有那么容易，圈子里最不稀罕的就是三线歌手，哪有唱片公司肯为我付300万违约金。”


  张雯薪沉默下来，认同地点点头。


  谭光月看气氛不太好，就扯开话题道：“你们听说了吗？SHF要重组了……”


  顿了顿，待大家投来诧异的目光，才继续道：“由毛星宇顶替樊星，那个新总监已经找朝阳，辰光谈过了。”


  管樱奇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黄晓天，因为当初上书，以及作证这两件事陈茜都有份，他和辰光都是被陈茜连累，一对难兄难弟，最近走的比较近。”


  谭光月说着，特意看了李睁一眼，道：“唉，你的雪藏现在到底算解除了没有？”


  李睁看看他，在看了看其他人八卦的脸，沉默了一下，出声道：“快了，等下我就去找乔总再沟通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经过思考，李睁决定接受乔莉的建议，不再坚持签订协议，至于补偿，3个点股份就免了，400万就400万吧。


  不过，条件方面还要加上一条，那就是雪藏解除，他不会急着申请专辑立项，公司也不得强逼他合约期内发行专辑。


  这点，是提出七条前，咨询曹猛时，曹猛特意指出的，由于他的首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相当于提前有了封王之作，再发专辑，只需达成双白金，便可成功封王。


  看似难度不大，其实隐患不小，因为锋芒已现，有人铁心要阻挠的话，十有八九会用阴招。


  比如回购加举报，比如限制唱片灌制数量，比如母带提前流向市场等……

  是以，在合约期只剩下一年零一个月的情况下，李睁不准备发片，也就是，不准备在时光唱片旗下冲上超一线！

  解除雪藏，只为跑商演，没必浪费时间耗着，和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唉，公司要是不雪藏你，怕是已经冲上巨头了，何至于大股东易主。”林玥与张雯薪对视一眼，林玥发出一声叹息。


  有关公司雪藏李睁，是与五大巨头做了交易，这风声不光圈内传，公司里也早就传遍了，如今公司大股东换成了滚雪唱片，公司上下，很多人猜测，就是那个交易所致。
……

  饭后，李睁去了一趟乔莉的办公室。


  交流了半小时，出来后又去了健身房，锻炼了个把小时，冲了个澡，回到工作区的时候，便是听到了一个消息。


  乔莉去了总监办公室，与新总监大吵了一架。


  李睁微微一惊，想着不会是自己雪藏解除又出变故了吧。


  琢磨之下，他又去了一趟乔莉的办公室，从乔莉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消息。


  他的雪藏解除没问题，可宁兰却是被公司雪藏了！

  超一线，就算是莫菲那样，一年只出一张专辑，选择性地接一两个代言，再开一轮巡演，其他商演一概不接。


  收入也是稳稳当当过千万。


  个人收入过千万，公司的收入比个人至多不少。


  雪藏宁兰，相当于公司一年少上八位数的利润。


  是不是很荒诞，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却是真实的发生了！

  从乔莉的办公室出来，李睁去了宁兰的休息室，却只有马倩在，她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差，眼眶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


  一见李睁，原本止住的眼泪又留了出来，不等李睁开口，马倩便是啜泣道：“睁哥，公司要雪藏宁姐，我求求你，你帮帮宁姐。”


  第二百八十四章 离谱

  “一定帮。”李睁应了一声，然后道：“你先跟我说说，公司为何要雪藏宁姐？”


  宁兰是归总监直管的，新总监上任后，已经不是乔莉手下，之前乔莉去找新总监，是为了其他歌手的事儿，公司有意雪藏宁兰，乔莉也是听新总监提了一嘴，并不清楚原因。


  马倩摇头，一脸无助地道：“我也不清楚，我是听宁姐说的。”


  李睁呃了一声：“那宁姐人呢？”


  “宁姐心情不好，先回去了。”


  “那……李姐呢？”


  “李姐休假了，要下周末才回来。”


  一问三不知，当事人又不在，李睁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睁哥.……你，你能不能去找葛总监谈谈？”


  听得这个提议，李睁有些挠头，公司并没有宣布雪藏宁兰，这个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他是乔莉手下，却贸贸然地越级，去向新总监打听，这太不合规矩了。


  “睁哥，公司旗下歌手，你和宁姐是最有分量的，如果你们两……”马倩有些难以启齿，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垂下眼帘，都不敢正视李睁。


  不过，从她的半句话，李睁已经明白了意思，不由苦笑，这是怂恿他去逼宫啊。


  一个天后，一个无冕之王，两人要是同进退的，怕是连巨头都会万分慎重。


  只不过，他刚刚跟公司谈妥了解除雪藏的条件，马上又拿雪藏作为筹码去跟公司谈判，是不是有点持宠而娇了？

  “这样，我先去找葛总监问问情况。”略微思索，李睁还是决定去找新总监聊聊，不合规矩就不合规矩吧.……

  新总监的办公室在十一楼，李睁还是第一次来，秘书通报后，把他领了进去。


  葛光奇四十岁左右，一张国字脸，西装革履，挺身坐在办公室后头，气度俨然。


  从李睁进门的一刻，葛光奇就投来注视的目光，待到李睁走到办公桌前，又多打量了几眼，这才一伸手，示意李睁坐下。


  葛光奇缓声开腔：“你的情况我听乔莉汇报了一下，听说你短期内不想发片，能说说原因吗？”


  李睁答道：“暂时没有灵感，专辑质量无法超越上一张专辑，宁愿不发片。”


  葛光奇明显愣了一下。


  不等他再说什么，李睁就道：“葛总，我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我听说公司要雪藏宁兰？”


  葛光奇没接话，只是看着李睁。


  李睁看懂了他眼神中拒绝回答的意思，等了几秒，就接着道：“这事我是听宁兰的助理说的，我和宁兰是朋友，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被公司雪藏，宁兰就明确表示过，愿意和我同进退……”


  一顿声，迎着葛光奇的目光，不卑不吭，口齿清晰地道：“如有必要，我也同样愿意。”


  对于李睁的鲜明态度，葛光奇似并不意外，脸色不变，只是眸光闪了一下，盯着李睁又看了几秒，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葛总监，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


  李睁起身正要离开，葛光奇的声音再度传来：“公司要雪藏一个天后，肯定会慎之又慎，这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最后定论，不要意气用事，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宁兰，先了解清楚情况。”


  “谢谢葛总提醒。”李睁点点头，起步而去。


  目送李睁出了办公室，葛光奇这才收回目光，无声地摇一摇头。
……

  晚，八点半。


  李睁来到了夜一梦酒吧，依旧是3号卡座，徐千秋，风墨，宁兰三人已经在了。


  李睁才一坐下，就听徐千秋道：“小兰主动向公司申请转会，还要求将违约金压到500万以下，直言若是不答应，就拒绝一切商业活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李睁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宁兰。


  宁兰端着一杯红酒，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仪态优雅，神色淡然，与下午李睁见到的，泪眼汪汪，脸色奇差的马倩形成鲜明对比。


  “当初我退隐的时候，就在跟自己发过誓，不会为滚雪唱片再赚一分钱。”宁兰抿了一口红酒，淡淡出声。


  饶是徐千秋的性子，看到宁兰这幅油盐不进，我行我素的样子，都不免有些恼火：“当初不就是未经你同意，就给你戴上准天后的帽子，为了这事，你和滚雪唱片怄气值得吗？”


  宁兰瞥了他一眼：“单单就这一件事吗？”


  徐千秋哼声道：“滚雪唱片上下几百人，你就算和一些人有恩怨，那也是私人过节，没道理连带着公司也一块.……”


  宁兰打断道：“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我已经找过新来的董事长，如果答应我的转会要求，公司还能赚上500万违约金，要是不答应，接下来，我既不会接商演，也不会出唱片，公司别想从我身上赚一分钱。”


  徐千秋气得说不出话来，仰头灌下一杯酒。


  李睁也挺离谱的，搞了半天，不是公司要雪藏李睁，而是宁兰反逼公司！

  宁兰的合约违约金1500万，合约期三年，如今还是剩下一年半左右，这在公司不是什么秘密。


  按照圈内转会常规，合约期剩下一半的情况下，违约金会打点折扣，具体多少，那还得双方商谈。


  不过，宁兰不在常规之列，她上了超一线，身价与当初付出签约时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估计宁兰想要转会的话，违约金方面，公司是一分都不会让的，而宁兰要求直接降到三分之一，这要求确是离谱了些。


  李睁琢磨了一下，正要劝劝宁兰，不要为了一口气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风墨却忽然开口道：“滚雪唱片入股时光唱片之后，已经有人联系过我，有意请我出任时光唱片词曲人部的总监，待遇很不错，小兰，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宁兰眼皮一抬，看看风墨，语气断然道：“去，为什么不去，别说你只是签约时光唱片，就是你签约滚雪唱片，也影响不了我们的私人交情，公是公，私是私，我这人公私分明。”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女人醉了，机会来了，反而受罪


  徐千秋被气笑了，拿手指指宁兰：“当年一个团队十几人跟着你吃饭，你说退隐就退隐，你这叫公私分明，现在跟着你吃饭的人也不少吧，经纪人和助理还都是自掏腰包买断合约投奔你，你说不干就不干，你这叫公私分明……”


  从李睁认识徐千秋以来，后者向来宠辱不惊，说话慢条斯理，今天算是有些着相了。


  实在是宁兰的抉择，以及给出的借口，在徐千秋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宁兰置若罔闻，随着尖俏的下巴慢慢上扬，默默喝下半杯红酒，又倒了半杯。


  “老徐，行了，宁兰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风墨劝了一声，随即扯开话题：“还是说说我的事儿吧，我究竟是去时光唱片呢，还是去尼索唱片，你们给点意见。”


  又看了李睁一眼，说明道：“尼索唱片那边，准备打造一支乐队，一支男团，一支女团。”


  “滚雪唱片注资时光唱片后，时光唱片会改头换面，所有三线歌手统统放弃，要么转会，要么留下纯跑商演，此外，会新组一支男团，一支女团，两支乐队。”


  “就我看来，滚雪唱片并非是将时光唱片视作子公司，而是有野心将时光唱片推上巨头。”


  李睁听后眸光微闪：“男团，女团，乐队，这么说，尼索和滚雪都开始着手转型了？”


  徐千秋缓缓道：“乐坛风向转变，时代迈进已经不可阻挡，不光尼索，滚雪，其他三大巨头也是都是行动起来，最近，圈内歌手转会可是相当频繁。”


  说罢，抬眼看看李睁：“本来还不至于那么快，那么大反应，跟你不无关系，冯志郝四人同天发片，单月销量均破黄金，给了各大唱片公司很大的触动，都在研究仿效。”


  李睁一脸无辜，摊摊手：“华璨音乐工作室新成立，招聘的歌手都是唱片公司选剩下的，本身条件不够硬，只能求异生存。”


  徐千秋不置可否，话题拉回风墨身上：“我个人建议你应该去时光唱片，尼索是老牌巨头，再是想转型决心也不会很大，资源投入也会比较有限，别忘了，刘明量和莫菲，如今依旧如日中天。”


  “可滚雪不同，苏雅箐的最新专辑，以及这几场巡演的票房，已经证明了她的天后头衔含金量不足，舒甄，周子鸣几个，最近的专辑和巡演都是有着下坡的趋势，可以说，滚雪的转型之心是五大巨头中最迫切的，投入的资源也会比较大。”


  “此外，当初滚雪晋级巨头，靠的就是两支摇滚乐队，你是目前圈内公认的摇滚作品第一人，从情感角度，定会对你多几分青睐，否则也不会让人出任总监了。”


  “摇滚作品第一人，还公认，老徐，那你说，他排第几啊？”老墨指指自己，摇头失笑，又拍了拍李睁的肩膀，表情有些玩味。


  徐千秋神色淡然：“请不动的，第几又有什么分别。”


  李睁翻了个白眼，这两人一搭一唱，拿他开涮呢。


  “老墨，我也支持你来时光唱片，就一个理由，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可以经常一块吃饭吹牛，来，干了！”李睁没大没小地勾住风墨的肩膀，同时酒杯伸了过去。


  风墨和他碰了一下，两人都是一口饮尽。


  吃吃聊聊，听听驻唱歌手演唱，不知不觉十点多了，李睁起身告辞，刚出了酒吧大门，宁兰跟了出来。


  “宁姐。”


  “你今晚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呃，没。”


  “那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李睁怔愣了一下，今晚宁兰比较沉默，他和徐千秋，风墨聊天的时候，基本没怎么插话，至于宁兰喝了多少酒，李睁也没特别注意，不过此刻，看着她脸颊微红，以及嗅到迎面飘来淡淡酒味，应该喝了不少。


  没等李睁表示，宁兰又道：“你联系我的时候，你不是问我被公司雪藏的原因吗？找个地方边喝边说。”


  李睁再度一愣，很快明悟过来，宁兰给徐千秋，风墨的理由，并非是真正的理由。


  李睁不是墨迹的性格，应了一声：“好，要不就去街口那家星愿酒吧，是家白领酒吧，我去过一次，环境还不多。”


  宁兰默然点头。


  两人步行了一段路，进了星愿酒吧，今天是周末，比想象中的人要多，大厅内的卡座满了，不过运气还不错，落脚的地方有一张空的散台。


  两人坐过去，宁兰要了两瓶红酒，几盘小吃。


  宁兰主动给两个高脚杯满上，将一杯递给李睁，自己举起一杯道：“我们先喝一个。”


  “叮！”李睁没有拒绝，清脆的碰杯声后，两人各自仰头干了。


  喝完一杯，宁兰再度添酒，这一次，没有要求再碰杯，而是一扬脖子，自顾喝下一杯，接着，又倒上第三杯。


  李睁看她一副买醉的样子，赶紧出声阻止，可宁兰没搭理，继续喝完了第三杯。


  三杯下肚，又是快酒，片刻后，宁兰的脸颊映出一片陀红，她没有继续第四杯，手抚额头，长长吐出一口兰气。


  李睁递了一块湿巾过去，宁兰玉手轻摆表示不用，李睁没有勉强，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宁兰忽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不该和公司闹僵？”


  说着，抬头凝视李睁道：“我第一次找你约歌的时候就说过，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但你的话我会听，你要是也觉得我无理取闹，那我.……”


  看她欲言又止，神色纠结，李睁开口道：“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


  宁兰突兀地沉默下来，两人面对面，也就离了一尺多距离，对视了会儿，她默默点头，垂眼道：“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被封准天后头衔，又为什么要执意退隐吗？”


  李睁笑了笑：“又没听你说过，我怎么知道。”


  宁兰又拿起红酒瓶，往杯子里倒酒，李睁正要伸手阻拦，宁兰停下了，这次知道了三分之一杯，她默默喝了一小口，吐出一道轻声：“滚雪唱片老总的儿子，让我做他的情人，被我拒绝后，就给我戴上了准天后的头衔，他说，后是正宫，准后就是情人，只要我一天还留在音乐圈，就别想摘掉准字，除非我乖乖就范。”


  “啪嗒！”李睁正往嘴里塞的一刻兰花豆掉在桌上，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圈内唯一的准天后头衔，竟然有着这般深意！


  “封准天后的时候，距离我与滚雪唱片的合约期满还有一年半时间，这一年半里，公司给我配备的专属团队，包括制作人，乐队，经纪人，以及两个助理，一共十几个人，我本以为这是公司对我的力捧，直到合约期满之前，他来告诉我，若是我想续约，并且得到超一线合同，那就必须答应他的要求，如果我不答应，我依旧可以续约，但只是一线顶流合约，专属团队会被打散，只剩下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其他人会被公司雪藏，我也可以自由转会，可一样只能带走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其他人与公司都有合约在身，而之前，我已经对整个专属团队做出了承诺！”


  宁兰昂首一口将杯中饮尽，又埋下脑袋，双手揪住秀发。


  李睁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揪住秀发的双手颤得利害，再度传来的声音，也是带了微颤：“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心里挣扎了好几天，最后找他谈判，以退隐为代价，保全我专属团队的所有人，后来我才知道，苏雅箐和他早就有一腿了，他当时逼我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让苏雅箐取代我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苏雅箐压下去的原因！”


  最后一句，她咬了重音。


  李睁没有劝说，也没有安抚，不过心里头触动不小，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很长一段时间，李睁把宁兰当朋友，他也感觉到，宁兰也把他当朋友，却有着一种难言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称为戒心更合适，有过这样的经历，就难怪了！


  宁兰又一次拿起了酒瓶，这一次，李睁及时夺了过来：“已经喝了很多了，一醉解千愁，那是骗骗人的，真要喝醉，难受的是自己。”


  说罢，话锋一变：“这次滚雪唱片注资成了时光唱片第一大股东，你主动提出转会，是为了避开他，对吗？”


  宁兰没立刻回答，也没抬头，沉默了一阵，这才道：“是他又逼我了，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雪藏我，要么.……”


  后头的声音实在太轻，李睁没听清，不过才也猜的到了，眸光闪烁了几下，不由眉头皱起，有些疑惑道：“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天后，要是雪藏你，公司每年少赚上千万，他当年都没这么做，现在却……”


  宁兰摇头，吐气道：“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现在每个月都要帮家里还六十几万的银行贷款，我要是被雪藏断了收入来源，银行贷款还不上，我爸的房产公司就要被银行逼债，就要破产，我根本没得选。”


  说到这，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撑着额头，没有啜泣声，却是一下一下抽着鼻子。


  了解了真实原因，看着她无声哭泣的样子，李睁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给自己斟了半杯红酒，默默喝下。


  等了好一阵，宁兰的抽气声终于小去，李睁拿了湿巾纸递过去，可宁兰没有接，连头也没抬一下，反而顺着手臂往下滑，最后趴在了桌上。


  李睁见状，先是愣了片刻，然后明悟过来，伸手推了几下，叫了两声宁姐。


  可宁兰只是嘴角微动，没有更多的反应。


  李睁苦笑，第一次在夜一梦见到宁兰，就是喝多在沙发里睡着了，与眼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知道，宁兰不是一个嗜酒没有自控力的人，今晚是特意喝多，不借酒力，刚才那些话，怕是没勇气说出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难题就留给了李睁。


  大半夜的，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叫他怎么弄？

  送回夜一梦酒吧？不行，难以向徐千秋解释，要是让徐千秋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找人来帮忙？也不行，宁兰是天后，肯定要顾全她的形象。


  想来想去，也只是能是自己照顾她一夜了。


  李睁叫来了一个服务生，给对方五百块钱，让对方用身份证去隔壁的快捷酒店开了个双床间。


  待服务生回来把门卡交给他，李睁把宁兰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出了酒吧。


  六七分钟后，李睁推开了房间门，开了灯，将宁兰轻轻放在床上，摘下自己的口罩，又替宁兰摘下口罩。


  灯光下，宁兰绝美的脸颊泛着一抹酒色，吐气如兰间，樱桃小嘴微微张合，饶是李睁的定力，心头都是忍不住有些躁动。


  李睁赶紧甩了甩头，简单替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再为她脱掉鞋子，一层犹如毯子般的薄被盖了上去。


  做完这些，李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摇头不已，略带自嘲地喃喃道：“人家是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老子是，女人醉了，机会来了，却反而受罪！”


  跑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一身酒店的睡袍，出来后，李睁并没有急着在边上的一张床上睡下，而是站在窗前，默默望着众星拱月的夜穹，若有所思。


  这一站就是近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两点，方才躺下。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细微的响动声，让李睁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刚好对上由上往下俯看的剪水眸子。


  四目相对，只是凝固了片刻，宁兰原本弯下的身子犹如弹簧板直了起来，旋即侧身，明明床头柜上没什么东西，双手却是摸阿摸的，出声道：“你醒啦。”


  看着宁兰犹如小孩做了坏事被家长发现后的局促的样子，李睁也挺尴尬的，咳咳了一声，又嗯了声。


  我被封准天后之后，连续两张唱片都没有

  第二百八十六章 凑违约金

  在房里的时候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儿，直到一块去餐厅吃早饭，宁兰这才说起：“昨晚，我跟你说了以前的事儿？”


  听宁兰试探的语气，再看到她眼中的一抹不确定，李睁想到了什么，莫不是昨晚喝断片了，已经记不起究竟说过什么？

  愣了片刻，他点点头：“你说了为何被封准天后，还说了为何会执意隐退。”


  宁兰哦了一声，垂下眼帘，表情还算淡然，叉起一个荷包蛋，轻轻咬了一口蛋白。


  “有过这样的经历，再为滚雪唱片赚钱，的确是很难过心里这一关，换作是我也会和你一样的抉择，要么转会，要么停接一切商业活动，反正我损失多少，公司的损失只多不少。”


  宁兰抬眼看着李睁一脸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表情，眸光微闪，嘴角动了动，最后只是微微颔首。


  李睁旋即道：“对了，宁姐，你联系过其他唱片公司？对方只愿意出五百万违约金？”


  宁兰螓首轻摇：“还没，我是一月份签约的，三年的合约期，还剩下一年五个月，我想五百万违约金，应该还是有唱片公司愿意出的。”


  “宁姐，你把自己看得也太轻了吧，你可是如假包换的天后，光是一年出一张唱片，一轮巡演，几个代言，就能为公司赚上千万，签三年合约的话，那就是三千万打底，就算为你支付一千五百万违约金，那也是稳赚不赔的。”


  听了李睁的异议，宁兰眼角闪过一丝自嘲，暗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是许巧玲那样，才出道两三年，那倒是有可能，况且，眼下乐坛风向转变，抒情慢歌系走了下坡，今天的夏季巡演，除了刘明量，何静芸，其他歌手的票房都是低过去年，花重金引进大牌歌手，唱片公司会非常谨慎。”


  宁兰的说法，李睁心中认同，面上却是不以为然：“超一线就是超一线，郭天王的新专辑单月还不是达成默认两个半白金，黎天王的新专辑应该也能达成默认双白金，而你是新晋天后，正是人气的巅峰，比这两位老牌天王只强不弱，至少可以保持三年。”


  “叫我说啊，别说一千五百万违约金，就算两千万，或许也有唱片公司愿意承担。”


  说罢，又话锋一转：“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不敢百分百保证，不过，我觉得吧，总要尝试一下，你说呢？”


  不等宁兰回话，李睁再次道：“你不是说，我的话你会听吗？那我现在提个小小的要求，不管你是一时意气用事，还是下定了决心，至少为你的誓言坚持半个月时间，一家家唱片公司联系过去，如何？”


  宁兰凝视李睁，缄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李睁笑了笑：“你不会食言吧？”


  宁兰螓首轻摇，神色坚定：“不会。”


  用过早饭，两人离开酒店，宁兰说要回去换套衣服，李睁便打了个车，先送她到住处，没有等她，又让司机开去了工作室。


  李睁的突然到来，让苏婷有些意外，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就要给李睁泡茶。


  “苏婷，不用泡茶了，我马上就要去公司，有点事过来问问你。”


  听李睁这般说，苏婷也没勉强，走到沙发区，在李睁对面坐下。


  李睁开门见山道：“公司账面现在有多少钱？”


  苏婷心头默算，片刻后，答道：“二百六十万多点，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单月一共销售227万多张，总销售额一千八百多万，工作室分三成，前天刚结算的，你要看具体明细账，我让财务那边送过来。”


  “不用。”李睁摆摆手，沉吟了一下，道：“那冯志郝几个的转会，对方经纪公司找你谈了没有，什么时候能付违约金？”


  苏婷边想边道：“冯志郝的转会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违约金三百五十万没问题，现在只剩下冯志郝的单曲分成，一次性买断的价格还没谈好。”


  “尤晓霞和刘苏苏的转会，也谈过一次了，她们三个的违约金是三百万，两个的话那就是两百万，孟薇最终决定留下.……”


  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对方有一个要求，就是青春魅力这个组合的名字要跟着一块转会，如果答应的话，对方愿意多出五十万。”


  李睁断然道：“让出去，一个组合的名字而已，五十万，划算。”


  苏婷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她也觉得孟薇就剩下一个人，留着这个组合名没什么意义。


  “这样的话，一共六百万，冯志郝，尤晓霞二人的单曲分成一次性买断，我大致算了算，总共五十万样子，扣下来就是五百五十万。”


  说着，苏婷又补充了一句：“玖睿组合，阿德都找倪哥说过了，他们的确接到过经纪公司的电话，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转会。”


  李睁嗯了一声，心里默算，账面二百六十万，加上五百五十万，再加上时光唱片给他的四百万补偿，再加上他银行卡里近一百万……

  全部加一块，总共一千三百万，这当中两百万是不能动的。


  多允三人马上刚要发行单曲，宣传费方面，工作室要给他们每人补贴四十万，还需要留一笔钱日常运营。


  此外，还需腾出一百万，应付办公楼的贷款的分期……

  也就是说，真正能够自由支配的，满打满算只有一千万。


  而宁兰的违约金，却要是一千五百万。


  再聊上几句，李睁告辞离去，没把有意让宁兰转会来工作室的想法告诉苏婷，这事就连他都没有七成把握能够办成。


  要不然，也不会让宁兰自己也联系其他唱片公司了。


  离开工作室，李睁边走边琢磨，出了园区的时候，心中有了主意，看到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便是走了过去，拨打了何静芸的拷机。


  很快，何静芸回了电话过来。


  略微寒暄了几句，李睁便是道：“静芸，你身边有多少钱？”


  何静芸沉默了片刻，答道：“卡里还有两百多万。”


  不等李睁接话，旋即又道：“你要多少？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让方姐向公司提出，巡演的分成先给我一笔。”


  第三百八十七章 改头换面

  李睁怔了一下，他本指着何静芸有个几十万，再让何静芸去和华格唱片商量，巡演过后便是推出新专辑，三首主打由他全包，打包价一百二十万，只一个条件，先付钱!

  这样一来，便能凑个近两百万，剩下的三百万再想办法。


  却不想，何静芸身边就有两百多万，况且，巡演分成让公司提前支付，这种李睁想都没有想过的荒唐事儿，听何静芸的口气，似乎并不太难。


  这么说来，五百万有希望一下子解决？


  “上上月你放大假，上个月开始夏季巡演，你哪来的两百多万？”


  “我接了两个代言啊，巡演之前接的一个，代言费一百五十万，签了两年，总共三百万，上上周接的一个，代言费二百二十万，再加上唱片分成，确切的说，我现在身边有近三百万。”


  李睁听后恍然，又不由苦笑，在广告代言这块，影星比歌星要吃香许多，一线影星，一年接四五个代言非常普遍，这也是影星最大的一块收入来源，而歌星的话，一线中游以下，基本与代言绝缘，即便是超一线，一年接的代言都难以超过三个。


  看宁兰就知道了，成功封后之后，虽说有五个代言的机会，但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拿下。


  何静芸与宁兰差不多时候封的无冕天后，竟已拿下两个代言。


  到目前为止，何静芸先后给过李睁三笔钱，50万，200万，100万，再加上身边现有的近300万。


  等这轮夏季巡演过后，原本11场，临时加了1场，总共12场，分成绝不会少过500万。


  加一块，1150万，这还是最保守的算法。


  这般吸金效率，饶是李睁都有些汗颜。


  要知道，何静芸出道至今才九个月，等巡演结束，也才将将十个月，头四个月是新人，赚了50万，剩下的1100万，是半年时间赚的。


  要知道，何静芸的合约与李睁一样，只是二线最低标准，比起超一线，唱片分成低了4个点，商演更是低了10个点。


  还要知道，何静芸给经纪人15个点分成，给助理5个点，几乎是其他歌手给经纪人，助理的待遇的一倍！

  就这样，半年时间的收入，已经不比超一线当中，人气相对较弱的苏雅箐，赵传雄，黎杰一年赚得少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台印钞机啊！

  “宁兰有意跳槽，我想让她转会来工作室，违约金1500万，我这里有1000万，还缺500万。”


  李睁莫名地笑了笑，笑容中颇有点与有荣焉的意味，没再墨墨迹迹，将情况说了一下，并报上了数字。


  对别人还要顾及人情的亏欠，对自己的女友，没必要！

  何静芸只沉默片刻，便干脆应了声好，又问：“什么时候要？”


  “最好下周末之前？”


  “好。”
……

  本周发片，总共十四个歌手，两个二线，六个三线，六个新人。


  六个三线中有两支摇滚乐队，六个新人中有一支双女组合，两支男团。


  周末两天，一个二线，一个三线，两名新人，或是专辑第一主打，或是单曲在十几地电台集中轰炸。


  其中那名二线的专辑主打，周六一天，分别于上午九点，中午十一点半，下午四点，晚上八点，以及深夜十一点，进行了五次轮播。


  周日一天，只是少了深夜十一点那次，进行了四次轮播。


  而其他三人，两天的轮播次数也是高达六次以上。


  周一。


  李睁按着上班点来到公司，办公区里闹哄哄的。


  谭光月一看李睁，就嚷嚷道：“李睁，华璨音乐工作室跻身巨头行列了，不，凌驾于巨头之上。”


  李睁莫名其妙：“你评的？”


  “圈内公认！”谭光月咧嘴一笑，示意性地看了林玥等人一眼，林玥等人纷纷点头。


  李睁翻了白眼，华璨音乐工作室晋级巨头，我这个幕后大老板都不知道，你们却知道了？

  开玩笑。


  这帮人拿自己开涮呢！


  看李睁一脸无稽之谈的表情，林玥笑了一下，就道：“你别不信，上周十四个歌手发片.……”


  将上周发片歌手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国内乐坛，巨头从来都是风向最前沿，起着标杆作用，之前一个月顶多一支男团发片，三个月一支女子组合，上周一下子冒出来三支，都是新人，还不是看样玖月组合，以及青春魅力。”


  “此外，之前专辑宣传期向来都是资源平均分配，循序渐进，上周四名歌手将宣传资源击中周末两天高密度轰炸，还不是冯志郝的专辑主打开了先河，依葫芦画瓢！”


  “现在圈内，不光是一二线唱片公司，就是巨头唱片都以华璨音乐工作室为标杆，从这点来说，已经是跻身巨头，甚至凌驾巨头之上。”


  “你这是生搬硬套，不，捧杀！”


  李睁有些无语：“按你这么说，若是有个三线唱片公司，推出一个飙高音的歌手，唱片销量大爆，其他唱片公司纷纷仿效，也是推出飙高音的新人，那三线唱片公司就秒变巨头了？”


  说着，摇一摇头：“华璨不过是被逼得求异生存，谁要是真当作标杆，一味地仿效，绝逼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夸张了点，但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


  根据前世地球的经验，国内乐坛知名的男女团有几个，乐队有几支？

  就算风靡一时的韩流，也未能国内的男女团风潮全然带到大陆。


  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国内乐坛，要是男女团，摇滚乐队蜂拥着一块上，最终成名的或许会比前世地球多一些，但同时，也会呈现数将功成万骨枯的局面。


  至于宣传资源集中轰炸，那更是扯淡，这种情况，只适用于朗朗上口，歌词简单好记，还要具备高传唱度潜质的歌曲。


  比如《痴心绝对》，又比如《蓝莲花》，就凭那一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首歌就红了，再比如《千里之外》，就凭那一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这首歌也注定红.……

  要是其他歌曲盲目仿效，那就是作死！


  这话一出，众人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李睁有些不解，谭光月打了个哈哈，伸手勾住李睁的肩膀，推着李睁往位置上走去。


  “你昨天没来，部门又有新调子了，准备组两支乐队，两支男团，两支女团，而男女团，包括乐队的人选，公司并不准备全部启用新人，林玥，张雯薪，阿苏，黄晓天，都是候选人选之一，本来他们要么找方向转会，要么留下纯耗人气，好不容易燃起点希望之火，你这一盆冷水浇下去，太打击人。”


  谭光月压着声音，李睁听后表情有些讪讪，不由干咳一声。
……

  十点整，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黎杰，151983

  第二，冯志郝，139821。


  第三，郭逸夫，121938。


  第四，阿德，114268。


  第五，青春魅力，100293。


  第六，玖睿组合，97316。


  第七，高宇翔，92172。


  第八，许巧玲，88271。


  第九，光年乐队，81734。


  第十，年轮，75283。


  天王黎杰，终于是在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登上了榜首的位置，而前六之中，冯志郝四人依旧占据四席，跳水幅度均是在一成至两成的正常区间之内。


  高宇翔是贝卡旗下一名潜力二线，上上周两榜通关，在两天王以及冯志郝四人的高压下，上周销量比前一周更上一步，破了9万关口，后劲相当强劲。


  本周是他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按销量趋势，极有可能达成两位数，这样一来，单月虽然破不了黄金，但默认白金还是大有希望！

  上周一发片的光年乐队，位列第九，单周破8万张销量，算是比较亮眼，专辑第一主打，乃是被圈内称为摇滚作品第一人，风墨的新作。


  除了前十之外，排名第十一，十四，十九，以及二十一的四名歌手值得一提，这四人便是上周末两天，宣传资源集中轰炸的四人。


  对应他们的歌手级数，分别取得单周近七万，过六万，近六万，以及五万七千多张的成绩，算是相当不错。


  而三支男女团，虽然成绩并不突出，但作为新人组合，排在二十至三十之间，并且都是上周下半周发片，取得这样的成绩，至少是可接受范围之内。


  这是一张看似比较平常，却不乏可圈可点之处的销量表！


  葛光奇上任音乐总监，第一次召开部门例会，公布完销量表，随后正式宣布了对部门的调整，以及接下来的计划安排！

  第一，SHF重组的风声成真，朝阳，辰光之外，加入了毛星宇，取代了原本的樊星，归于洛副总监手下。


  第二，由邓雅萱牵头，组建一支两至五人的女子组合，至于人选方面，优先从部门二三线，以及新人女歌手中挑选，归于罗副总监手下。


  第三，由两名二线顶流，萧通，罗子豪组成双男组，归于陆副总监手下。


  第四，待词曲人部门总监上任之后，会从二三线男歌手中，挑出一人为主唱，两人为副唱，组件一支纯摇滚乐队。


  此外，除了葛文蔚，翱翔乐队的转会已经落定，明后天就会正式进公司报道之外，还有几名歌手，一支女团的转会事宜也在洽谈之中。


  这样一来，音乐部门将会拥有两支乐队，两支男团，两支女团。


  未能入选乐队，男女团的二三线，以及新人歌手，转折上不予考虑专辑立项，要么寻求转会，要么合约期内，纯粹的商演走穴。


  这一公布，引起了一片低哗。


  本来的风声，只是三线歌手，新人，现在连二线也别算在内了，不编入乐队或男女团，就沦为边缘化。


  整个音乐部门，做出这样的调整，堪称颠覆性的，说是彻底改头换面也不为过。


  两乐队，两男团，两女团之外，有单个发片资格的只剩下三名歌手，一个是前不久首张专辑累计销量破了双白金，晋级一线的谭光月，第二个是李睁，第三个是天后宁兰。


  当然，葛文蔚作为二线顶流，公司既然承担了违约金把她挖过来，肯定不会让她闲职，有小道消息，葛文蔚虽然先后发行过四张专辑，但个人首张专辑是粤语，公司是有意把她推上粤语一线女歌手！


  与此同时，宁兰一早就来了公司，却是缺席了部门例会，正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手里捧着一张报纸，脸颊紧紧绷着，眸光微颤。


  “ds是国际品牌，代言之前就在洽谈之中，要是定了你，公司的确不好违约，不过可惜啊，还是被苏雅箐给比了下去，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两个选择，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办公桌后头，一名青年靠在大班椅里，英俊的脸庞上透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笃定，拿手指指宁兰，这般说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四道风声

  青年见宁兰不接话，淡淡一笑，曼声道：“ds给出的代言费300万，一签两年，也就是600万，广告投放资源，就我所知，今年还剩半亿，明年会是一个亿……”


  听得这话，宁兰不禁动容，之前李霞从广告商那边得到的消息，苏清雅自己的报价只是150万，没想到ds居然给出了一倍，而且一签就是两年。


  这还不算什么，ds的广告预算，今年半亿，明年一亿，如今已经是八月，敲定代言人后还要拍摄广告，最快也要九月上马。


  也就是说，未来的十六月内，广告总投入一点五亿。


  比几个公认的广告大户：日用洗化，软饮料的国际品牌，也是不遑多让了。


  广告资源越多，产品曝光度越高的同时，代言人的曝光度也会越高。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ds的国际品牌形象，加上高曝光度，代言明星的公众人气就能居高不下，哪怕不收代言费也值了。


  迎着宁兰惊愕的目光，青年顿了一下，指指宁兰手里的报纸，继续道：“娱乐最前线强调抢头条，准确度却不是百分百，事实上，ds的代言人选还没有真正敲定，要等大华国区广告部总监最终审核，只不过，广告商筛选后交上去的代言人候选只有两个，苏雅箐和玉曼，玉曼在影视圈只是一线顶流，国际品牌确定代言人时，艺人级数优先制，是以，苏雅箐十拿九稳。”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当然，这也不是不能改变，只要你做出合适的选择，我可以帮你跟广告商沟通，将你也列入候选补交上去，给你一个与苏雅箐公平竞争的机会。”


  青年透露的信息，宁兰并不怀疑，也不知道青年有兑现承诺的能力，实话实，对于拿下ds代言人，她十分渴望，此外，被公司雪藏，对她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但内心的挣扎只是片刻，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她吸了吸气，轻轻放下手里的报纸，语气清冷地吐出三个字：“我拒绝。”


  旋即，起身而去。


  青年的脸色依旧从容，看着宁兰倔强的背影，眼中透出一抹玩味，出声道：“下周是墨卡本时尚风云周，我定了周五下午两点的机票，最迟周四你不主动联系我，我就带苏雅箐一块过去，ds的代言就确定归她了。”


  宁兰脚步一顿，片刻后，再度起步。
……

  女团的成员选拔从下午开始，历经一天半时间，周二下班前确定下来。


  女团取名：冰糖甜点，一共五女组成，邓雅萱为c位，罗副总监手下两名三线女歌手，以及洛副总监手下一名三线女歌手入选，空缺的一人，将会招一名新人女歌手。


  结果一出，公司旗下女歌手，不管是入选的还是没入选的，一个个脸色都不太美。


  没入选的，自不必说，等待她们的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转会，要么纯耗人气。


  由于七位数违约金的存在，转会可没那么容易，纯耗人气对任何一个黄金期，或者上升期的歌手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与折磨。


  而入选的女歌手，包括邓雅萱在内，心情也好不起来，因为摆明了收入大幅缩水。


  邓雅萱贵为小天后，原本合约中，唱片分成10个点，商演百分之53，而现在，冰糖甜点，唱片分成10个点，商演五五开，她个人占据其中四成，折算下来，比过去少了一半多。


  而她又不得不接受，公司用延续之前的雪藏至少两年，作为谈判筹码。


  其他三女，包括还没到位的一名新人女歌手，占据六成，平均分配后，个人只占一点五成，连过去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可以这么说，冰糖甜点达标一线顶流，邓雅萱的收入，才能和过去基本持平，达标超一线，其他成员的收入才能不比过去少。


  罗副总监，陆副总监，乔莉三人，先后找了葛总监。


  罗副总监要求提升冰糖甜点分成标准，被驳回。


  陆副总监为手下一名三线女歌手争取冰糖甜点的最后一个名额，被拒绝。


  乔莉则是为林玥，张雯薪鸣不平，再一次与葛总监发生了争执。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乔莉，脸色有些发青。


  林玥和张雯薪的个人条件，比入选的三名三线女歌手只高不低，却是被葛总监以前者年纪偏大，后者样貌不达标，给否了！


  林玥和邓雅萱同龄，比其他成员也就大了一两岁，张雯薪的形象，只比邓雅萱差一点，比其他成员只优不劣，以这样的理由否定，也难怪乔莉要动怒！

  周三，上午。


  葛文蔚，翱翔乐队正式来公司报道，被分到了罗副总监，以及洛副总监手下。


  而李睁也是与公司签订了一份不公开的补偿协议，随即，财务就将四百万补偿款打到了他的银行卡上。


  至此，李睁被雪藏一事彻底翻篇。


  而就在四百万到账后不久，四道风声接连从综合管理部传了出来。


  第一，公司对李睁的雪藏解除。


  第二，新晋二线人气歌手冯志郝，即将转会来公司。


  第三，人气女子组合，青春魅力，即将转会来公司。


  第四，公司旗下歌手，无论新人，三线，二线，只要能从圈内大咖那里约到歌，便可破例申请专辑立项！

  整片音乐部门一片惊诧！

  冯志郝二人，均是华璨音乐工作室的歌手，谁不清楚，李睁和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关系很深，十有八九就是幕后老板，或者大股东。


  前脚公司解除了对李睁的雪藏，后脚就挖了李睁的墙角。


  此外，最后一道风声里头的圈内大咖，傻子都明白，指的是谁？

  圈内大咖要么和巨头签有长约，要么是巨头的股东之一，不经过巨头的同意，哪怕私交再好，也不可能给巨头旗下以外的歌手写歌。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李睁，词曲人这块拥有百分百的自主权。


  前不久李睁的个人首张专辑，在历经六个多月后，销量终于破了三白金，李睁由此晋级词曲大咖之列！

  中午时分，李睁和谭光月一块去食堂，到门口的时候，敢巧遇上了乔莉，乔莉有事找李睁谈，谭光月很自觉地走开，乔莉与李睁则是去了一间包房。


  点了四菜一汤，等上菜的功夫，乔莉开腔道：“有没有一种别算计的感觉？”


  李睁明白意思，淡然地耸耸肩：“可接受。”


  冯志郝，尤晓霞，刘苏苏三人的转会，是通过经纪公司，就好似圈内的猎头中介，违约金一分不少，最终转会到哪家唱片公司，李睁才不会在意。


  明买明卖，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至于，公司给二线，三线，新人歌手开出破格的条件，与他开华璨音乐工作室异曲同工，谁都明白圈内大咖指谁，谁都明白华璨音乐工作室幕后老板是谁，但明面上谁都说不了什么。


  给谁写歌，不给谁写歌，决定权在他李睁手里。


  乔莉微微颔首：“我担心你会钻牛角尖，看来是多虑了，一间工作室出了二线歌手，或者潜力新人，被其他唱片公司觊觎是很正常的，而你在任何一家公司旗下，公司都会打你作品的主意，只是方式方法不同而已。”


  点到即止，便岔开了话题：“现在雪藏解除了，真的不准备申请专辑立项？”


  李睁断然摇头：“跑商演，我要多赚点钱。”


  这次宁兰的转会违约金，让李睁的思路跟过去有了不小的转变，赚钱的欲望强烈了许多。


  有了钱，工作室可以直接挖人，省去了培养的时间，壮大的速度会大大提升，而没有钱，壮大速度慢了，培养出来的人就会被人挖人，为他人做嫁衣！


  第二百八十九章 经纪人，演唱会嘉宾


  看李睁一副决心已定，准备玩命的表情，乔莉不由好笑：“记得去年你发行首张单曲后，演出商的好几个邀请都被你给推了，今年你发行首张专辑后，被公司雪藏之前，演出商的邀请你也是挑挑拣拣，怎么，被雪藏几个月转性了，一下子钻钱眼里去了。”


  李睁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乔莉秒懂，甩给他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


  内行看门道，不同等级的歌手，唱片销量达多少，能够为公司带来多少利润，乔莉心里大致有数。


  冯志郝四人唱片大卖，加上冯志郝，青春魅力转会的两笔违约金，就算是她过去的东家，迪美唱片，整年都未必有那么高的收入。


  足以保证华璨音乐工作室的正常运营，乃至扩张！

  没有纠结这个话题，乔莉转而道：“音乐部门大调整，滚雪唱片的意图已经渐渐明了，是准备在这乐坛风向变更之时，将时光唱片当作试验田。”


  李睁想了想，点头认同。


  两支乐队，两支女团，两支男团，以及明确转型主攻粤语歌的葛文蔚，显然是接下来公司重点培养对象。


  而在过去数年，国内乐坛抒情慢歌系一股独大的局面下，前三者是边缘化的存在，就算是粤语歌也是明显颓势。


  接下来，服务员送上了四菜一汤，两人边吃边聊，对公司的前景交换了看法。


  快吃好的时候，乔莉忽然道：“宁兰被公司雪藏的事儿，我找宁兰问过，宁兰说这不是公司的本意，而是她反逼公司.……”


  乔莉说出的版本，就是宁兰对徐千秋，风墨的交代，然后黛眉蹙起，有些忧心道：“对宁兰的过去，我不是太了解，可我觉得，这样反逼公司有些意气用事了，我劝了她，她表面说会认真考虑，但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怎么听进去.……”


  一顿声，抬眼看看李睁：“要不，你去劝劝她。”


  李睁不能道出实情，只是苦笑：“你是她的领导，你劝都没用，更何况我。”


  乔莉不置可否：“论私交，你和她更近，我已经从葛总那里讨来实底，公司不会明确宣布对她的雪藏，但实际上，宁兰的商演合同，综合管理部已经压着不给盖章了。”


  说罢，思维一跳，道：“你的雪藏解除了，经纪人和助理，你有没有既定的人选？”


  李睁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原来的助理，经纪人，一个跳槽了，替她管着工作室，一个背叛了他，哪有什么既定的人选。


  “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请不动啊。”李睁笑看着乔莉，眼中透出一丝玩味。


  乔莉对上他的目光，也是戏谑一笑：“给你当经纪人，你分我几个点？”


  李睁两个手指交叉：“公司其他经纪人，我只是3个点，你要是愿意，10个点，觉得少，还能商量，怎么样，考虑一下？”


  乔莉安静了片刻，微微颔首：“好。”


  李睁一愣：“你的意思，是答应呢，还是再考虑一下？”


  乔莉收起笑容，面色平静道：“考虑过了，8个点是我的心里底价，你直接给10个点，我没理由再拒绝。”


  说罢，补充道：“我已经和葛总沟通过了，公司新招进来的歌手，全部分到其他三个副总监手下，以后每周的高层例会我也不会再参加，唯一的要求，就是兼任你的经纪人，在工作冲突的时候，以你的经纪人为先。”


  李睁看着她不带玩笑的样子，再度愣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乔莉说找他有事，可进了包房之后，一顿饭功夫，纯粹是聊天交换看法，李睁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把乔莉当朋友，朋友一块吃饭聊天很平常，只不过，以他对乔莉的了解，这个女人事业心很强，在公司里哪怕是休息时间，也不会聊太多闲话，是以，有些纳闷。


  直到此刻，终于是拨云见日！


  乔莉没有否认：“是啊，我和公司签了三年合约，还剩下八个月，等合约期满，我会辞掉副总监职务，只作为你的经纪人。”


  听得这话，李睁已经表明了乔莉的决心，笑着一点头：“好，求之不得。”


  艺人与经纪人的关系，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似工作上的夫妻关系，信任是第一大前提，其次才是能力，相辅相成。


  对于乔莉，即能信任，又有能力，是最佳的人选了！


  敲定经纪人，乔莉利马上线：“我会抓紧联系几家演出商，让他们把商演场次报上了，汇总后再和你具体商量，这个要几天时间，眼下你先确定一件事，演唱会嘉宾，你准备准备接？”


  “接。”


  “之前报价最高的是刘慧颖和舒甄，我等下和她们的经纪人联系，二选一？”


  “好。”
……

  乔莉的效率很高，只是两个小时，演唱会嘉宾合约搞定了。


  与舒甄暂签了一场，本周末广市演唱会，10个点。


  同样是给10个点，乔莉没有选柳慧颖，因为舒甄是滚雪唱片旗下歌手，默认同等条件同公司旗下歌手优先制。


  对此，李睁完全赞同。


  很快，乔莉亲自出任李睁经纪人，以及李睁签订演唱会嘉宾合约的事情，在部门里传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宁兰的休息室。


  马倩背着宁兰给李霞打了电话，李霞提前结束休假，周一下午就赶了回来，宁兰给李霞的理由与给徐千秋，乔莉的一样。


  李霞同样觉得宁兰过于意气用事，却又深知宁兰的倔强，足足劝了两个多小时，无果后，只得接受现实。


  这两天，她联系滚雪唱片之外的四大巨头，以及六家一线唱片公司。


  结果，每家唱片都对宁兰的转会大为意动，可面对1500万的违约金，又都是望而却步。


  代石唱片的诚意最足，愿意承担最高750万的违约金，其他唱片公司，也都愿意承担，却只是400万至600万之间。


  并不奇怪，眼下乐坛风向转变，花重金引进抒情慢歌系的大牌歌手，各大唱片公司都是会慎之又慎。


  更何况，宁兰的天后头衔，含金量究竟如何，由于将巡演推到了冬季，谁也说不好，再加上宁兰的年纪摆在那里，潜力来说，肯定是无法与何静芸，许巧玲这样的后起之秀相比。


  李霞正心中烦躁，忽然听到了消息，顿时大怒！

  “你不是说，你已经跟他说过你和公司闹翻的原因吗？他现在选舒甄，算个什么意思，之前柳慧颖已经明确报价10个点。”


  看李霞脸上极度不爽的表情，马倩也是感同身受地道：“是啊，睁哥怎么不该选舒甄，太不考虑宁姐的感受了。”


  宁兰却是冷静道：“他这是公私分明，更滚雪唱片有恩怨的是我，滚雪唱片注资时光唱片，他也算半个滚雪唱片旗下歌手，同等条件同公司旗下歌手优先制，他选舒甄是应该的。”


  “你说的只是理，还有一个情呢？”


  李霞不以为然：“凡事都要讲究一个于情于理，情在先，理在后，你为他，当初你拒绝演唱会嘉宾，不就是为了和他同进退，他却.……”


  “够了！”


  宁兰脸色一沉：“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我现在别说天后，怕是连一线都保不住，他有难处，我和他共进退理所当然，却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他为我如何？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有关李睁的不是！”


  在宁兰的冷眼注视下，马倩垂下了脑袋，李霞张了张嘴，又哑然地闭上，化作一声叹息。


  宁兰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垂下眼帘，掩住了眼中那一丝黯然。


  是，李睁别说只是出任舒甄的演唱会嘉宾，就算是给苏雅箐当演唱会嘉宾，她也不会怨，不会怪，但从内心的情感角度，却是不免失落。
……

  十一楼，工作区。


  朝阳等人正聚在一块聊天，朝阳的杯子里的茶水浅了下去，助理黄淼很有眼色地就要帮他蓄水，朝阳却是挥手表示不用，拿手指了指陈茜：“去帮我加点水。”


  SHF重组之后，被公司降格为助理的陈茜，还是跟着辰光，却是没有一个作为助理的自觉，经常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等待别人伺候的大小姐一般，让朝阳很不顺眼！

  陈茜脸色微变，眼角余光瞄了瞄辰光，后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最后在朝阳催促的目光之中，不情不愿起身接过水杯，向远端的净水器走去。


  朝阳不悦道：“辰光，你怎么搞的，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不是让你和她划清界限吗？”


  辰光看看他，淡声道：“我跟乔总提过，乔总没答应，我主动换助理，她肯定会跑去乔总那边告我一状，让乔总对我不感冒，我有病啊，当她空气就行了。”


  毛星宇的助理，徐辉老于世故，点头道：“乔总毕竟是常务副总监，不看憎面看佛面……”


  正说着，陈茜续完水走了回来，同时经纪人刘美芝也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


  随后，刘美芝将乔莉出任李睁经纪人，以及李睁接了一场10个点的演唱会嘉宾的事儿说了一下。


  朝阳等人听后，都是有些错愕，陈茜的反应最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失声道：“怎么可能，莉姐怎么可能去给李睁当经纪人。”


  “怎么不可能，舒甄的演唱会，至少万人场，就算上座率八成，票价平均500，那也是400万票房收入，10个点就是40万，公司拿走一半，李睁个人收入20万，经纪人少则分5个点，多则分10个点，光是一场演唱会，就比你半年工资高。”


  朝阳冷笑：“当初你不是说，乔总有心让你出任李睁的经纪人吗？呵呵，这种骗骗你的鬼话，你还当真了！”


  当初，陈茜还是乔莉秘书的时候，私下里当着他和樊星的面，可没少显摆这点。


  陈茜大摇其头，就要矢口反驳，朝阳再度道：“你不愿意相信是吧，那行，现在乔总给李睁当经纪人，总该关照你这个前秘书吧，李睁的助理人选不是还没定，你去跟乔总说，让你出任李睁的助理，李睁可是很大方的，苏婷给他当助理的时候，李睁分苏婷1.5点，加上公司奖金，就是2个点，李睁一年赚上千万都不稀奇，你可以赚20万，说不定比辰光的收入都高。”


  陈茜被噎得不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地看向辰光。


  刚好辰光也是斜了她一眼，目光一碰，辰光无声地摇一摇头，旋即，目光转移开去。


  从辰光的眼中，陈茜分明看到了一抹不屑，再加上那无声摇头，显然是她的一种否定！

  辰光的态度，犹如针刺般直接扎在陈茜的心头，那种精神的刺痛，无法用语言形容，她一撇头，捂住嘴，眼红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 失落

  周四，上午。


  有关冯志郝，青春魅力的转会，之前只是风声，今天变成了实锤。


  葛总监与四个副总监开了个小会，随后，四个副总监召集手下歌手，又开了个小部门会议。


  会上宣布，冯志郝，青春魅力均已同公司签约。


  冯志郝尚未正式进公司报道，便拿下一份价值不菲的商演合同，柳慧颖巡演剩下的四场，5个点分成。


  这个分成比例，在当下演唱会市场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使得演唱会嘉宾的价格一再高涨的情况下，并不是特别的显眼，却也是达成了一线中游的水准！


  本周柳慧颖与舒甄一样，夏季巡演场都是来到了广市站，都是观众席1万3千多个的广市嘉华体育馆。


  柳慧颖是周五，舒甄是周六！


  此外，青春魅力三女中的孟薇并没有一同转会，她的空缺将会从公司旗下二三线女歌手中，找一人填补。


  午饭时，李睁和谭光月一桌，林玥与张雯薪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


  几经挫折让林玥的性格变得直率了些，略微闲聊了几句，她便是直入主题：“李睁，青春魅力组合的空缺，你觉得我和雯薪谁更适合？”


  张雯薪也是看向李睁。


  李睁看了看她们，笑道：“都适合。”


  青春魅力三女生当中，就数孟薇最没有特点，最容易替补。


  两女对视一眼，面色有些无奈，感觉李睁有些敷衍。


  谭光月叹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别那么矫情啊，还是我来说吧，李睁，林玥和张雯薪的关系很好，不想自相残杀，你来做个判定，她们两谁更适合，然后嘛，最好能向乔总推荐一下，再由乔总找总监去说，公司应该会尊重你的意见。”


  听这么一说，李睁算是明白了，重点是希望他能向公司推荐。


  略微琢磨，李睁摇一摇头：“你们应该竞争不过罗雅君和秋素。”


  罗雅君与秋素均是三线中游，前者在陆副总监手下，后者在洛副总监手下。


  两女同时眼神一黯。


  李睁看在眼里，解释道：“你们的形象与唱功，综合实力要比尤晓霞，刘苏苏强了不少，如果你们中的一个补进去，就会显得比较突出，你们觉得公司会让你们中的一个，担任青春魅力的c位吗？”


  “c位，什么是c位？”


  意思两女差不多懂了，但对c位这个称谓有些迷茫。


  “c位就是核心成员。”李睁讪然一笑，这才想起，c位是前世地球，新年前之后网络上的流行词。


  两女默默点头，均是暗自叹气。


  公司承担了违约金，将青春魅力挖了过来，自然是会以原本的两女为主，而事实上，之前的青春魅力中，孟薇是最没有特点的一个，唱功不如尤晓霞，形象不如刘苏苏，典型的三号存在！

  “我个人建议，青春魅力这个缺，你们就不要去竞争了，不小心争上了未必就是好事。”


  李睁迟疑了一下，来了个直接劝退，当然，也就到此为止，没有进一步说什么。


  两女再度对视一眼，眼神益发失落。
……

  当夜，夜一梦酒吧。


  3号卡座，宁兰一杯接一杯喝着红酒，徐千秋看出了她的心情极其糟糕，起初还劝了几句，后来索性沉默，陪喝。


  “滴滴滴。”拷机叫了起来，宁兰拿起一看，起身向吧台走去。


  回拨了电话，宁兰叫了声：“爸……”


  随后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宁兰的脸色阴晴变幻，最后吐出一口气，道了声：“我知道了！”


  挂断后，她就站在电话边上，眼中不断闪过挣扎之色，几次想要伸手拿起话筒，终究还是没有。


  她默默回到卡座，看了看徐千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有钱吗？借我点。”


  “多少？”


  “一百万。”


  徐千秋怔愣了一下，苦笑：“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这个酒吧，一年都赚不到半个百万。”


  说着，话锋一转：“你上一张唱片的分成，应该又好几百万吧，你这是要？”


  宁兰没接话，默默喝酒。


  徐千秋了解宁兰的性格，没有追问，眯眼想了一阵，道：“我帮你想想办法，什么时候要？”


  宁兰眉尖一挑：“越快越好，最迟.……下周末之前。”


  徐千秋点点头。


  宁兰也是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却没有因此心情转好，气场反而更低沉了些，又一连喝了六杯酒，身子靠在沙发里，手抚额头，长长吐了一口气，片刻后，手掌缓缓滑落，眸子已然闭上。


  徐千秋见状，无声地摇一摇头，眼中闪过忧色，叫来一名女服务员，扶着宁兰去后头的房间休息。
……

  京城，某会所。


  苏雅箐的夏季巡演，本周轮空，此刻她坐在一间茶吧里，对面是罗雨生。


  “雨生，你.……”


  罗雨生看看她，语气平淡：“我已经决定了，贝卡那边愿意为我付出一半的违约金，剩下的一半，我自己承担。”


  “为什么？”苏雅箐眼神复杂，这两年，罗雨生几乎都是为她一个人写歌，可以说，她的天后头衔是罗雨生一手为她戴上的。


  现在罗雨生突然决定转会，让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一来，日后罗雨生的作品，再不会成为她的专辑主打，而来，个人情感方面，她也有些难以接受。


  罗雨生神色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上次在公司，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苏雅箐欲言又止，罗雨生再度道：“当初我拒绝尼索的邀请，续约滚雪唱片，就是为了助你，如今你封后的愿望达成，成为国内歌坛第一女歌手的愿望，我已经无力助你实现，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苏雅箐脸色变了几下，咬牙道：“这不是你转会的真正理由。”


  罗雨生并不否认，点点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我也已经说得很明白，明天，你就要动身去墨卡本，参加下周的时尚周，没错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的转会事宜也会落定，是以，今晚特意和你做一个告别。”


  说罢，以茶代酒，拿起水杯示意了一下，仰头一口饮尽。


  第二百九十一章 求异生存

  天空飘下雨来，在幽暗的路灯映照下，淅淅沥沥，犹如一颗颗断线垂落的珠子。


  罗雨生走入雨夜之中，没有打伞，没有用手遮头，任由着雨水打湿他的头发，衣衫，裤子……

  脚步微缓，似乎有些沉重，削瘦的背影，透着一股子难言的萧索。


  茶吧的落地玻璃窗后，苏雅箐侧着脸颊，姣好容颜有些发白，紧紧凝望渐渐远去的身影。


  “我会帮你成为下一个天后。”


  “我罗雨生天生不做第二，你苏雅箐注定会是第一，我们的合作会是乐坛的一段传奇。”


  “雅箐，从今往后，我只为你一个写歌。”


  苏雅箐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罗雨生对她许过的三道承诺，第一道实现了，第二道尚未实现，第三道，他食言了。


  苏雅箐眸光微颤，一如她的内心，他的才华让她钦慕，他的深情让她沉醉，但终究抵不过现实！


  一切已然曾经，从罗雨生决定转会贝卡唱片的一刻起，她知道，两人分手了。


  既是合作上的分手，亦是人生的分手。


  罗雨生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苏雅箐却是迟迟没有收回目光，直到桌上的手机震响起来，这才回神，看到来电显示，不自觉地吸了吸气，缓缓吐出，再度一吸气，按下接通键，红唇轻启，传出一道柔声：“洛少.……”


  周五，上午。


  公司新成立的词曲人部门，空悬了近一周的总监之位，迎来了它的主人。


  正是如今圈内，被誉为摇滚作品第一人的风墨。


  曲风之争从四月拉开序幕以来，崛起最为迅速的当属摇滚乐队，有着四五支乐队的唱片，先后单月销量达成默认白金。


  酷炫来袭，以及凌晨一点便是其中之二，尤其是酷炫来袭，达成了默认准一个半白金。


  这两支乐队的专辑一二主打，均为风墨的作品。


  此外，上周发片的光年乐队，首周销量便是跻身前十，达到8万多张，截止昨天，专辑两首主打，均是入围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极有希望超越酷炫来袭，单月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


  光年乐队的第一主打，亦是风墨的作品。


  而风墨的上任，也意味着新乐队的组建，将进入到实质性的筹备阶段……

  到了下午，原本因为本周发片歌手较少，且缺少大牌，没有引起圈内与媒体多大关注的唱片市场，随着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唱片发布会召开，再度成为焦点。


  第一次发片，便是四名歌手一块，让圈内震惊不已，这次是第二次，依然是给了圈内巨大震惊。


  三名新人歌手齐发片！

  李睁正在乔莉的办公室，商量着明天演唱会嘉宾事宜，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乔莉接听后，以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李睁。


  “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刚满月，紧跟着又三个歌手齐发片，你这效率也忒高了点。”


  “本来没那么快的，被逼的。”


  “什么意思？”


  “演出商那边签了巡演合同，本来是冯志郝四人二二组合，总共六地十二场，现在冯志郝，青春魅力被挖走了，只能让多允三个仓促上阵。”


  李睁实话实说，那副淡然口气，以及淡然的模样，听在乔莉的耳中，看在乔莉的眼中，直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随便让三个新人发张单曲就准备上阵，你当六地六场的巡演是什么？那可是一线顶流的标准。


  “你这话跟我说说得了，出了这个门，千万管住嘴，小心被打死！”


  乔莉磨着雪齿，半真半假地发出了警告，公司旗下歌手，一大半面临边缘化，前途黯然，你倒好，新人发张单曲就能开演唱会，还是巡演，这也才刺激人了。


  李睁想了想，点头道：“倒也是。”


  “冯志郝四人齐发片，你知道给了圈内多大震动？我敢说，一多半唱片公司都是在研究效仿，看看公司的情况，一下搞了两支男团，两支女团，还有上周发片歌手当中，四人都是采取了击中轰炸的宣传方式……”


  乔莉没好气地挂了李睁一眼，吐气道：“这次的三个歌手，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李睁很诚意地嗯了声：“有。”


  乔莉顿时翻起了白眼：“你这是要圈内跟着屁股后头模仿都来不及啊。”


  “哪有，工作室的招募的新人，都是唱片公司挑剩下的，个人条件不行，只能求异生存。”


  李睁这般说，心中却道：前世地球管这种情况叫作，一直被模仿，从未必超越！


  乔莉再度翻个白眼，一脸的有气无力，又是这个理由！

  “好，我拭目以待。”
……

  华璨音乐工作室，三个歌手齐发片，让圈内以及媒体再度聚焦唱片市场，不过，本周真正的焦点，却是属于演唱会市场！


  小天后许巧玲的夏季巡演，以及天王郭逸夫的夏季巡演，均是本周开启！

  此外，柳慧颖的演唱会，请了当红歌手冯志郝助阵，舒甄的演唱会，更是请了无冕之王李睁助阵，两人的票房，由此产生了大大的悬念。


  而今晚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夜，三位超一线，一位无冕天后，一名准天王，一名一线顶流，六人六地同时开唱。


  许巧玲在京城，何静芸在魔都，刘明量在东市，柳慧颖在广市，郭逸夫在江市，赵永康在宝岛……

  周六，一大清早。


  李睁，乔莉，乔莉的秘书，张林晓，两名保安，一名司机。


  一行六人在公司门口碰头，坐上一辆商务车，开往深市机场。


  九点一刻登机，一小时三刻钟的航程，十一点出头降落广市机场。


  经过安检，出站后上了一辆等候依旧的商务车，直接开到了距离今晚演唱会场馆不足四公里的一家五星酒店。


  一个双人套间，李睁单住一间，乔莉与秘书合一间，而两保安与司机，则是开一个双人房，加一个床位。


  跑商演的一切开销，公司只补贴一个最低标准，不够的，从商演费用中扣除。


  倒不是李睁抠门，而是五星级酒店贵得要死，与其住上头花冤枉钱，不如给每人多发个红包。


  各自回房略作收拾，然后到餐厅汇合，午饭吃的是自助餐。


  乔莉来的最晚，手里捧了两张娱乐报。


  “昨晚许巧玲的良体首站很成功啊，根据报道，票房怕是要超过九成。”李睁和张林晓已经拿了好几盘食物，乔莉坐下后不忙着吃，抬眼看向李睁。


  李睁嘴里嚼着一勺子干丝，含糊地应道：“很正常，上上月刚发的专辑，默认四百金，人气正旺。”


  乔莉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有些怪：“许巧玲首站拿高票房是不奇怪，但她的演唱会嘉宾就有些.……唉，你的眼光太太独特了。”


  “不是说了，求异生存。”李睁笑笑，昨晚许巧玲的演唱会嘉宾是多允，嗓音沙哑，音色比较杂，绝对是流行乐坛的非主流。


  “这要是单曲大卖……”乔莉不知该怎么评价，摇一摇头，索性跳过，又道：“何静芸的魔都红体，观众上座率应该不如港岛，但也不差，估计不到九成，她的演唱会嘉宾，也很特别啊，天天娱乐报给了个男女声难辨的评价。”


  “什么男女生难辨，这叫中性，还是那句话，求异生存。”李睁撇撇嘴，昨晚何静芸的演唱会嘉宾是梁秋莫，声音偏中性，清澈明亮，又柔情似水，带了一股很强的穿透力。


  乔莉没接话，继续道：“刘明量东市万人场，郭逸夫江市首站，上座率都不错，报道估计没有九成也不会低于八成半……柳慧颖，昨晚广市的现场，比之前几场上座率高不少，估计会超八成，报道分析，跟请了冯志郝担任演唱会嘉宾不无关系。”


  将昨晚个场演唱会的情况说了下，然后把报纸放在一边，乔莉拿起刀叉，正要用餐，手上动作又一顿，抬眼道：“你的人气远在冯志郝之上，今晚舒甄的演唱会，票房定能冲上八成五。”


  李睁明白意思，舒甄和柳慧颖同为一线顶流，人气不相上下，而李睁的演唱会嘉宾价格是10个点，比冯志郝高了一倍。


  眼下，两女前后隔一天，广市同场馆开唱，要是舒甄的票房不能压过柳慧颖，对李睁接下来的商演价格，会起到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次，舒甄和李睁先签了一场，说白了，就是不确定李睁的人气究竟有多高，毕竟，从二月发片至今，已经过了近半年，这段时间，媒体对李睁的曝光非常有限。


  他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我对你有信心。”乔莉也是一笑，嘴上这么说，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事实证明，她的那点担心只是多余。


  晚，六点三刻，距离演唱会开唱还剩一刻钟。


  广市中心体育场，人声鼎沸。


  看台上座无虚席，内场四区，也是被黑压压的人头所充斥。


  场馆外头广场上，大股人流汇聚，黄牛手里还有少量的门票，不管是看台，还是内场，价格都比票价叫高至少两百！


  七点一到，演唱会开始。


  随着音乐声响起，一盏盏镁光灯将舞台照亮，现场歌迷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呐喊，尖叫。


  不光是现场，场馆之外，也是有着大片的欢呼与尖叫，形成里外呼应之势。


  舒甄亮相舞台开唱之后，后台，她的经纪人满脸激动之色，忙不迭地来到李睁的休息室，先是表示感谢，然后找上乔莉，颇为恳切又直白地表达了，想要将后头几场演唱会嘉宾敲定的想法。


  八点半左右，演唱会过半，几分钟的休息，舞台再度亮起，当背景音乐响起的一刻，现场轰然炸了！


  背景音乐正是《天下有情人》，很多歌迷都已经听了出来。


  “睁睁。”


  “李睁。”


  一声声呼喊与尖叫凝聚成片，直到歌声响起，这才小去。


  “爱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教人死生相随，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歌曲的前半段是合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碰撞与重叠，让人听着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


  “.……啊～有谁懂得个中滋味。”


  最后一句，荡气回肠的拖影，然后两道追光灯汇聚投向舞台右侧，焦点出赫然便是一个白衣青年，赫然便是李睁。


  欢呼，尖叫声四起，一眼扫去，看台内场由荧光棒组成的一片一片海蓝，剧烈波动。


  “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李睁唱完一句话，舒甄接唱：“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同样的，另外两道追光灯汇聚舞台左侧，焦点处，舒甄一身素雅裙装，亭亭玉立，现场歌迷又是一阵欢呼与尖叫。


  “教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歌曲尾声，李睁与舒甄已经走到舞台中央，彼此对视，最后一句延长音，被淹没在声浪的沸腾海洋之中！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气

  “你们告诉我，这位年轻英俊，阳光朝气的帅哥，是谁？”


  在声浪之中，舒甄笑靥如花，拿手一指李睁，对着舞台下大声问道。


  “李睁！”


  “睁睁！”


  歌迷热烈回应，扫视而去，满眼是一张张激动兴奋的面孔，现场的气氛，甚至比演唱会开场，舒甄亮相舞台时，更加火热！


  舒甄看看李睁，玩笑道：“知道你人气高，没想到高到这个程度，我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演唱会.……”


  “舒甄，我爱你！”


  “甄甄，我们永远爱你！”


  歌迷一阵哄笑，继而以呼喊表达了对舒甄的支持，反过来，把对李睁的呼喊压了下去。


  李睁微笑道：“不用怀疑，事实已经证明，这的确是你的演唱会，我只是来做客的。”


  “李睁。”


  “睁睁，我爱你！”


  歌迷再度一阵哄笑，犹如恶趣味般，又反过来呼喊李睁，把对舒甄的呼喊给压了下去。


  “今天，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反客为主。”


  舒甄故作一副吃味的表情：“站在你边上，我真的很有压力啊。”


  李睁配合道：“站在一个大美女边上，我的压力也不小。”


  舒甄眨眨眼：“要不，拥抱一下，缓解一下压力？”


  歌迷响起一片起哄声。


  李睁笑着摇头：“还是不要了，那样只会压力更大。”


  舒甄理解道：“那倒是，前不久你刚在演唱会上对某人表白……”


  说罢，莫名叹了一口气，故作沮丧：“我现在真是后悔，应该早点开演唱会的。”


  李睁很配合地点头：“是啊！”


  歌迷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阵，随后，舒甄将舞台暂时交给了李睁，背景音乐响起，正是李睁出道后的首张单曲，也可以算他的成名曲《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随后，李睁的演唱，来到高潮部分的时候，引起了全场几千人的大合唱。


  一曲唱罢，紧接着，背景音乐再起，正是李睁首张专辑的主打《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这首歌自由清新，当下正是夏天，听有一种的凉爽感觉，李睁一开口，便是有好多歌迷跟唱，显然对这首歌的熟悉程度，不比《突然好想你》差上半分。


  算上《天下有情人》的对唱，李睁已经唱了三首，却是没有离开舞台，随后，舒甄再度亮相，背景音乐再起。


  这一次，是舒甄的代表作之一《月恋》，李睁与舒甄合作，唱完完整的第一段。


  随即背景音乐声一变，成了李睁首张专辑的第三主打《小情歌》，再度合作唱了完整的第一段。


  紧接着，背影音乐声再变，成了舒甄最新专辑的第二主打《相思梅》，一段演唱后，背景音乐第三次转变，成了《你的背包》。


  “.……你的背包，对我沉重的审判，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


  最后一句，两人的声音重叠，拖着长长的尾音，结束了四首歌的小串烧，末了，李睁对舞台下深深一鞠躬，随着脚下升降台的缓缓降下，退下了舞台。


  而欢送他的，是歌迷忘情的呼喊与尖叫，最后汇成一片掌声的海洋。


  歌迷不断挥动的荧光棒，让现场的蓝色海洋，波澜起伏，这一幕，李睁看不到了，不过，舒甄留在舞台上，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现场歌迷对李睁的喜爱，并不在她之下。


  别忘了，这可是她的演唱会，由此可见，李睁的人气高到了什么程度，比起那几个当红超一线，怕是也不遑多让。


  演唱会结束后，惯例有一个小小的聚餐会，李睁一行人也参加了，席间，舒甄亲自过来，从来不喝酒的她，竟是破天荒地向李睁敬了一杯，而且非常爽快地一口饮尽。


  李睁一行人离去时已经过了午夜零点，舒甄和她的经纪人一块相送，目送商务车驶入夜色之中。


  舒甄收回目光转向经纪人：“凤姐，我接下来的四场，你和他的经纪人谈好了吗？”


  她的夏季巡演一共六地七场，本周只是第三场。


  凤姐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早知道李睁的人气那么高，当初就该坚持把整个巡演剩下的场次都签下。”


  之前提出先签的一场的是乔莉，当然，同样是附和凤姐的心意，两人都是对李睁的人气究竟如何，心里头没底。


  乔莉担心，万一舒甄的演唱会票房未有提升，那接下来场场拿10个点，会非常的烫手，而主动降价，又是不可能的，先签一场是留有余地的做法！

  艺人可以充满信心，勇往无前，而作为经纪人，必须考虑周全，未虑胜先虑败。


  凤姐与乔莉同样的担心，不过她思考的重点，是花钱买了物无所值的东西，又不能退货，同时还断了再转折的机会。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只不过，见识李睁的人气之后，凤姐还是不免有些后悔。


  舒甄抿嘴沉吟了一下，吐气道：“风姐，必须签下来，哪怕再高的代价。”


  凤姐怔了怔。


  舒甄接着道：“我的上一张专辑，直到上个月销量才将将过了白金，本次巡演前两场，票房都是七成五上下，眼下有了转机，我绝对不能放过！”


  说罢，眼神一凝，再度道：“许巧玲，何静芸，宁兰都是他捧红的，他曾公开明言，只会为朋友写歌，就算是和他交给朋友，再高的代价，也值！”


  凤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点点头：“好，我会和乔莉联系，你放心吧，一定签下！”
……

  另一边。


  商务车上，大家忙活了一天，都有些疲累，是以，显得比较沉默。


  “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了梁秋莫柔情似水的歌声。


  听着听着，乔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张林晓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沉醉之色。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华璨风暴

  《别怕我伤心》是一种宣叙式歌曲，歌词充满了对昔日恋人的想念、对情感问题的不解以及歌曲高潮处对情感的表白，同时配合小调式的旋律表达出无奈与哀伤的情绪。


  歌曲那温婉凄美的旋律，加上梁秋莫富有穿透力的特质声音，一下子就能牵动听众的心。


  昨天下班的时候，乔莉买了一盘磁带在回家的路上听，马路上的环境比较嘈杂，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而此刻午夜时分，车内车外都是非常安静。


  再听这首歌，感觉完全不同了。


  张林晓是第一次听，瞬间就被抓住了灵魂般，浸润于歌曲的旋律与意境之中。


  “.……一颗爱你的心，时时刻刻为你转不停，我的爱也曾经深深温暖你的心灵，你和他之间是否已经有了真感情.……”


  当歌曲来到高潮部分，乔莉与张林晓受到感染，芳心不自觉地随之荡漾，鸡皮疙瘩已激起一身，却浑然自知。


  一曲结束，车内依旧沉寂。


  最后还是坐在副驾驶的一名保安吸气道：“这是谁的歌？”


  保安只是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也是为这首歌深深打动。


  “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歌手，叫梁秋莫。”乔莉应了一声，瞄了瞄身旁左侧依旧微微失神的张林晓，再看身旁右侧的李睁，低笑道：“又有成千上万少年少女的心，要被这首歌给骗走了。”


  李睁打个哈哈：“什么叫骗，你这用词不当。”


  “那叫什么，偷，摘？”


  “应该叫俘获最为贴切。”


  看着李睁一本正经地纠正，乔莉有些无语，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光盈盈。
……

  周日，中午退房，李睁一行人打道回府。


  来时坐的是飞机，回去时坐的是火车，这样一来，能够省下七八千，李睁私下吩咐乔莉，每人额外给一个一千八百块的红包。


  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其间乔莉的拷机叫了七次，舒甄的经纪人拷了她两次，剩下的五次，是另外五个歌手的经纪人，包括了两名天王，已经巡演过半的赵传雄，以及即将开启巡演的黎杰。


  今天上午发行的娱乐报，均是经报道了昨夜各地演唱会的情况，以郭逸夫的巡演首站，以及舒甄的广市演唱会最为亮眼。


  媒体对前者的预估票房是八成半以上，对后者直接来了个一票难求的评价。


  舒甄巡演前两场，首站才七成七左右，上一场更是跌破七成半，昨夜第三场，一下子变得一票难求，谁都明白，其中最大缘由莫过于请了李睁作为演唱会嘉宾。


  娱乐最前线报道，从周四开始，舒甄的演唱会宣传着重强调了李睁的助阵，电视电台的广告，直接是以舒甄携手李睁奉献一场视听盛宴作为定义，而户外广告牌一夜全部翻新，海报中李睁的照片与舒甄的照片一般大小.……

  天天娱乐报道，据演唱会场馆方的一个工作人员透露，舒甄演唱会截止周三出票率只是七成左右，这当中还包括了黄牛，但到了周四，一天时间出票率飙到九成半，剩下的半成，在周五上午被抢购一空。


  这些个别报纸的独家报道，或许会有夸大成分，但演唱会现场爆满，开场后场馆依旧外聚集数千歌迷，却是铁的事实。


  只是与舒甄签了一场演唱会嘉宾合约的李睁，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巡演之中，以及即将开启巡演的歌手争抢的对象！

  而李睁的拷机也是叫了三次，一个是赵传雄的经纪人，一个是徐千秋，最后一个是何静芸，留言500万已转账。


  回到深市已是傍晚时分，商务车开回公司的一路，张林晓，以及两保安中途下车，李睁也在宿舍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


  找了路边电话亭，李睁先给徐千秋回了个电话，本以为徐千秋约他今晚去夜一梦酒吧，却不想，徐千秋是开口问他借钱。


  80万。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放在平时，李睁肯定是一口答应，一来，徐千秋是他认可的朋友，而来，徐千秋是宁兰的表哥，不担心还不上。


  可眼下，就有些难为了，好不容易，勉勉强强凑够在他计算内，不影响工作室正常运营，以及银行还款，可支配的上限1500万，这笔钱要用作支付宁兰转会的违约金。


  迟疑了片刻，李睁没有拒绝，却也没把话说满，让徐千秋等一等，晚些回他电话。


  挂断后，李睁又打了苏婷的拷机，很快苏婷回了电话过来。


  李睁直接把宁兰的转会事宜说了一下。


  苏婷应该是被惊到了，沉默半响，才道：“宁姐可是天后啊，要是转会工作室，肯定引起轰动的，华璨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李睁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树大招风？”


  苏婷道：“树大招风倒没什么，反正冯志郝四人齐发片，连续三周占据周销前六中的四席，华璨已经是出名了，只不过，一线唱片公司诞生超一线，就会成为五大巨头的眼中钉，要是宁兰来了工作室，我担心……”


  担心什么没说下去，意思李睁懂了，时光唱片就是前车之鉴，不管是李睁的作品被封杀，本人被雪藏，还是旗下歌手接连发片不利，再到丑闻迭爆，直至现在被注资换了大股东.……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五大巨头的影子，根源还在在于，时光唱片旗下拥有具备超一线潜力的歌手，以及真正的超一线，威胁到了五大巨头的根本利益。


  李睁慢慢道：“照你这么说，工作室的歌手日后发专辑，得特别叮嘱曙腾唱片，工厂灌制唱片，首月必须控制在白金以内，总数必须控制在三白金以内？”


  苏婷被噎了一下：“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工作室刚起步，有点担心而已。”


  “担心是对的，你是工作室负责人，下头二十多个人，都跟着你吃饭呢。”


  李睁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旋即又正经起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工作室是刚起步，但曙腾唱片是名副其实的一线，关键在于，曙腾唱片与工作室的合作必须稳固。”


  顿了顿，继续道：“是以，在宁兰正式转会之前，先要做一件事，你和跟曙腾唱片联系，要求合作协议，包括演唱会合约，违约金统统提升至3000万。”


  “3000万，那可是原本的五倍。”


  “没错，就是3000万，受制约的并非只是曙腾唱片，工作室也是一样。”


  李睁不带一点含糊：“要是曙腾唱片不答应，那就该考虑找其他唱片公司合作对象。”


  苏婷沉默了会儿，确认道：“这么说，宁姐的转会，你决定了？”


  “对。”


  “我现在陪着沈静在外地宣传，等下我就打电话，找个人来替我，我明天赶回深市，直接去曙腾唱片找吴总谈，最迟周二搞定，宁姐周三转会！”


  “这么急。”


  “必须的，周三转会，宁姐立刻能签演唱会嘉宾合约，要是拖到周四，乃至周五，下周末的演唱会就赶不上了，宁姐少赚，工作室也损失。”


  李睁恍然，打趣道：“我算发现了，你已经蜕变为小财迷，算得那么精。”


  苏婷哼了声，赌气道：“你是大老板，你要是无所谓，那就拖着呗，沈静的单曲宣传期两周，我下下周末回深市，然后再联系曙腾唱片，月底搞定？”


  李睁被呛了下，干笑道：“还是明天回来吧，我请你吃晚饭？”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李睁出了电话亭，边走边思索，不知不觉饶了办公楼走了一圈，抬头望了望九楼一间办公室，灯光从玻璃窗里透出来，说明办公室的主人在。


  收回目光，李睁转向，朝着办公楼里走去。
……

  几分钟后，李睁敲响了副总监办公室的门，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进，推门而入。


  乔莉正伏案写东西，抬眼一看李睁，不由诧异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睁点点头，拉了条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斟酌了一下，才道：“莉姐，那些拷你的歌手经纪人，你回电联系了吗？”


  乔莉螓首轻摇，半开玩笑道：“不着急，等明天上午再回，你现在可是香饽饽，不愁没有买家。”


  李睁摸了摸鼻子：“那个，能不能尽快敲定四至五场，我就一个要求，先付一半定金。”


  乔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等钱用？”


  李睁嗯一声，徐千秋难得开一次口，再难为总也得想想办法。


  乔莉心中默算，片刻后，道：“你等用一百万？”


  以舒甄这场演唱会为标准，1万3千多张票，爆满，将零头砍掉，以1万3千张计算，门票均价一般400多，就以400计算，那就是520万总收入，10个点，52万，一半定金便是26万。


  李睁提出敲定四至五场，便是百万左右！

  “差不多，确切说，70万就够了。”


  得到李睁的确认，乔莉微微颔首，面露所思，娓娓道：“媒体的报道毕竟有水分，我是想等明天下午，音乐协会那边的演唱会票房准确数据出来，然后再一一回电，此外，不准备签单个歌手的整个巡演，我的想法是，每周出任不同歌手的演唱会嘉宾，并非是待价而沽，而是积累一些人脉.……”


  说到这，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再说，商演从来没有定金的规矩，结算也没那么快，就拿舒甄这场来说，最终结算要等到她巡演结束，除非是她自掏腰包先垫付给你，这样一来，你反而欠下人情了，圈子里的人情不能随便欠，要还的。”


  李睁苦笑，有些伤脑筋地揉了揉太阳穴。


  乔莉一顿声，忽然道：“我可以先给你，明天中午之前，可行？”


  李睁怔了怔。


  “我的收入跟你没法比，但好歹工作了那么多年，积蓄还是有一点，就这么决定了。”乔莉神色淡然，语气笃定。


  李睁有想过实在难为就找人借钱，却没想过问乔莉借，不过乔莉主动开口，他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推辞。


  艺人与经纪人，是工作上最紧密的关系，彼此收入多少近乎透明，拒绝对方的善意，反而生分。


  “跟你我就不说谢了，如果你不急着用，就从商演结算里扣。”


  “好！”


  李睁出了办公室，就给徐千秋回了个电话，承诺明天中午给他转账，而李睁走后，乔莉沉默了一阵，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任总，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我手上的百分之二股份，我想先转让掉百分之一，80万即可，但有个条件，钱明天中午十一点之前必须转到我账上……”


  任总诧异道：“为什么，滚雪注资3000万才换了百分之35股份，公司现在的市值绝对不止一个亿。”


  乔莉干脆道：“我等钱用。”


  任总沉默，好片刻后，才道：“这不合规矩，你的股份转让，必须等到你三年合约期满。”


  乔莉淡淡道：“任总，我同你明说吧，这钱不是我等着，而是李睁等着用，我既然做了他的经纪人，一切都会以他为先，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找董事长，滚雪唱片本来就想扩股，我想他一定会接受的。”


  任总一下子火了：“乔莉，你太过分了.……”


  乔莉截道：“任总，不瞒你说，郑总私下找我谈过，说由于你和滚雪唱片签订的注资协议中有某些条款，是以，半年内公司的主导权不得不交出去，你和几个原始股东都在忍辱负重，等着重新拿回公司控制权的一天，但我不愿陪你们等，我的未来已经不是时光唱片，而是李睁。”


  “我先找你，而不是找董事长，要价80万，而不是180万，这叫过分吗？公司今天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一手造成的！”


  任总再度沉默下来，半响后，道了声：“好吧，明天中午之前，80万会转到你的账上。”


  语气虽然很平淡，但还是带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萧索。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光年乐队，139827。


  第二，黎杰，135198。


  第三，冯志郝，117327。


  第四，郭逸夫，108273。


  第五，阿德，103827。


  第六，高宇翔，100923。


  第七，玖睿组合，91283。


  第八，青春魅力，88217。


  第九，许巧玲，80173。


  第十，年轮，76256。


  前十还是上周的老面孔，一个没换，只不过排位次序有所调整。


  首周便是爆出八万多张，上周强势两榜包揽第六轮，被看好超越酷讯来袭的光年乐队如期爆发，从第九一下子蹿升榜首，销量近14万张，


  而高宇翔这位贝卡唱片的潜力二线，也是不负所望地在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破了10万大关，如此，单月默认白金算是基本稳了，排名上升一格，来到第六。


  从前十来看，除了光年乐队勉强算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然而，十名之后，却是风云骤变，冷门迭爆，颇有点让人跌破眼镜的意味。


  上上周靠着宣传击中轰炸，取得还不错的成绩的四张唱片，集体跌落二十名开外。


  此外，梁秋莫的单曲《别怕我伤心》，上周只发行三天，却是排在了第十二，销量破了7万关口，70918。


  不光是梁秋莫，多允的单曲《他一定很爱你》，上周同样只发行三天，排在了第十六，破了6万关口，62837。


  此外，沈静的单曲《日不落》，上周还是只发行三天，排在了第十九，55827。


  当初华璀音乐工作室旗下，冯志郝四人齐发片，首周销量表中，只有冯志郝依靠击中宣传效应，破了7万关口。


  阿德三人却是潜伏不见。


  随后，在次周时集体现身，刮起了一股华璨风暴。


  而这一次，多允三人齐发片，却是在首周便是集体跻身前二十！


  让人不自觉蓦然惊觉，华璀风暴又要来了吗？

  而且这一次，似乎要比上一次更为猛烈。


  第二百九十四章 偶然，必然？

  滚雪唱片，会议室。


  洛总目光扫向会议桌左右，手举销量表，低沉出声：“都预测一下，光年乐队能奔多高？”


  有人说单月默认准一个半白金，有人说单月默认一个半白金，有人说单月默认准双百。


  最终结论，上市两周销量破20万的光年乐队，被一致看好，单月销量不会输给酷炫来袭，也就是说，四月曲风之争来开序幕以来，摇滚风唱片的最高销量，极有可能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洛总没有表示，再度发问：“华璨呢，这次的三人是偶然还是必须？若是必然，那就说说原因。”


  这个问题抛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失语。


  多允三人均是非主流歌手，歌曲本身也不是那种一听就是能火的，可偏偏，首周就爆出了出彩的销量。


  要说偶然吧，一名歌手还好说，三名一块，真的是偶然？

  要说必然，这些圈内资深人士，连自己都没法说法自己，哪能说出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因为华璨音乐工作室，或者说工作室背后的那个家伙拥有某种魔力？


  洛总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老实说，他也很迷茫.……

  等待了片刻后，洛总没有勉强，只是让市场总监，音乐总监会后做一个分析针对多允三人的分析报告出来。


  尼索唱片，也是会议室。


  总经理拿手戳了戳桌上的销量表：“华璨三人的首周成绩，都说说吧。”


  一人道：“梁秋莫的嗓音很有特别，《别怕我伤心》这首歌又非常细腻，很容易打动青春期少女的心。”


  另一人道：“沈静这个女孩比较有特点，相貌不出众，却是透着一股妖而不媚的野性，《日不落》这首歌旋律轻快，朗朗上口，配她的形象气质刚好合适。”


  再一人道：“多允的嗓音沙哑，音色还杂，这对歌手来说是缺点，但缺点两合却反而成了特点，当然，我觉得关键还是《他一定很爱你》这首歌，悲情色彩浓郁，又他演唱，更加突出了这股悲情，更能打动人心。”


  总经理若有所思，总结起来就是，三个非主流，却很有特点的歌手，配上了度身定制的歌曲，老实说，这样的理由，只能算是找不出理由的理由。


  圈子里有特点的歌手大把大把，他们的唱片，尤其是主打，哪一首不是词曲人为他们度身定制，怎么就不红？

  “这么说，你们都觉得华璨三人的唱片大卖，是必然咯？”


  面对总经理的发问，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集体沉默。


  总经理再度问：“还是偶然？”


  众人继续沉默。


  总经理见状，很是无奈，无声地摇一摇头。


  华格唱片。


  市场总监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递上一份资料：“多允上周五出任许巧玲的演唱会嘉宾，周五周六周日，十二地电台，晚间次黄金档，十点半至十一点半轮播一次。”


  “梁秋莫上周五出任何静芸的演唱会嘉宾，上周六出任杨欢的演唱嘉宾，周五周六周日，十二地电台，午夜次次黄金档轮播一次。”


  “沈静上周五出任深市电视歌唱赛的决赛演唱嘉宾，上周六出任熊一平演唱会嘉宾，周六周日，十二地电台，傍晚次黄金档轮播一次。”


  总经理听后，边思考边手指敲着桌面，半响后，才道：“当初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在宣传期内也是频频出任演唱嘉宾，华璨的歌手注重现场，这点已经很明显了，但一两场演唱会现场演出，能带起一两千张销量也就顶天了，要说口碑效应，发散没那么快，电台轮播一天一次，比常规高一些，但也算是正常。”


  说到这，总经理摇了摇头，多允三人在宣传方面，似乎没什么特别，而之前他已经找音乐总监已探讨过，音乐总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觉得，三人的销量是偶然呢，还是必然？”


  被突兀地一问，市场总监有些怔然，从他的本心来说，觉得是偶然，但，三人一块偶然，这似乎说不通，况且有冯志郝四人的前车之鉴。


  总经理看他迟疑不定的模样，莫名地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
……

  多允三人的唱片均是上市三天，均是爆出了亮眼的销量，由此成为了各大唱片的重点研究对象！


  在一时间没法研究出个所以然的情况下，必然还是偶然，便是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在时光唱片，部门例会上，这个大大的疑问被葛光奇丢到了李睁的面前。


  葛光奇问道：“李睁，多允三人的单曲都是你的作品，你对这三人怎么评价？”


  李睁答道：“形象唱功都不出众。”


  葛光奇再问：“那你的这三首作品，嗯，比起之前的作品，比如《征服》，《千千阙歌》，《七里香》.……”


  李睁干脆道：“不如！”


  葛光奇疑道：“那你倒是分析分析，歌手本身条件一般，歌曲又算不上绝对经典，三人单曲上市三天，都取得了不错的销量？”


  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你的专辑，首周四天10万，那是有着一周的预热，宁兰的专辑首周三天才11万张，那是有着电视剧主题曲的提前宣传，何静芸的专辑首张首周三天，才不过2万多张。”


  李睁摸了摸鼻子：“运气成分。”


  葛光奇追问：“这么说是偶然？”


  李睁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葛光奇看在眼里，又问：“还是说必然？”


  李睁苦笑：“葛总，我只管写歌，至于唱片销量是好是坏，是偶然还是必然，这个我也没法预测。”


  说罢，环视一圈，将众人一双双求知欲满满的眼睛，以及一张张好奇宝宝般面孔收入眼底，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恶趣味。


  他嘴角微掀，再度道：“如果非要预测的话，我只能说，运气有偶然成分，但必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有人笑喷，有人憋笑，有人翻白眼，有人无语……

  葛光奇无奈摇摇头，本想从李睁嘴里套出点有参考价值的信息，哪怕一星半点，结果呢，这家伙给了个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的结论！

  之前高层例会上，偶然还是必然的疑问，依旧是大大的问号！
……

  会后，乔莉将一张存了80万的银行卡给了李睁，李睁直接去楼下转账给了徐千秋。


  中午，风墨找李睁一块吃午饭，也是提起了多允三人。


  当然，风墨入眼点不是三人的唱片销量，而是歌手以及歌曲本身。


  李睁没有敷衍，对多允三人的特点逐一分析，再把选歌的思路如实吐露。


  事实上，会上对葛光奇的提问，他也没敷衍，只是葛光奇要他分析唱片大卖的原因，是偶然还是必然，这就有点难为他了。


  他本身只是歌手，词曲人，对唱片市场完全是外行，唯一的判断依据，是前世地球的经验，这是只属于他个人的秘密！


  如果没有重生的运气，他也不会有搅动乐坛的实力，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个答案其实就是句大实话。


  下午两点，音乐协会提供的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刘明量东市演唱会，1万8千多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88.1。


  郭逸夫江市演唱会，1万2千多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86.5。


  何静芸魔都演唱会，近2万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86.3。


  许巧玲京城演唱会，同样近2万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93.7。


  舒甄广市演唱会，1万3千多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99.3。


  柳慧颖广市演唱会，1万3千多个观众席，票房百分之80.1。


  其他歌手的票房，均在八成以下，其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在七成半以上，更有一半低过七成，最下限，罗雨三人的票房，只是比五成多一点点。


  随着郭逸夫，许巧玲的巡演开启，演唱会市场不再是刘明量与何静芸的两支并秀，但两极分化的趋势，却是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有着越拉越开之势！


  而这般局势下，又有了舒甄，柳慧颖两个榜样竖在那里，尤其是舒甄，近乎百分百的出票率，直接是将天王天后统统压下身下.……

  演唱会嘉宾的争夺战，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白热化程度！


  争夺的焦点，赫然便是李睁。


  乔莉办公桌上的电话被打爆了，拷机响了十几次，最高报价，竟然已经开到了15个点，近乎疯狂的地步！


  要知道，歌手本人收入，在保证八成以上票房的情况下，也就能分到一场演唱会总票房的18至20个点。


  而邀请演唱会嘉宾，这笔费用是要歌手自行承担的！


  也就说，为了请动李睁，已经有歌手准备不赚钱，纯粹赚吆喝了！


  宁兰的休息室！


  李霞也是接了一通电话，扭头看向宁兰，一脸唏嘘道：“李睁的报价，已经超过了13个点，最高到了15个点，还有上浮空间.……”


  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宁兰，对你的报价，也已经提到12个点，你真准备就这样耗下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宁兰转会

  宁兰垂目不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李霞看着她，神色有些纠结，片刻后，眼神一凝，咬牙道：“封后，封后，早知如此，还不如别封后！”


  看到李霞忽然发怒了，马倩脸色微变，不等她开口劝，就听李霞闷哼一声，继续道：“没有封后之前，虽然没有代言，巡演，商演价格也就10万出头，但每个月跑上七八场，好歹有几十万收入，现在封后了，说起来代言150万起步，商演一场20万起步，巡演一轮几百万，可事实呢，五个代言一个没拿下，巡演推到冬季，眼看就要开了，又化作飞灰，小半年商演总共不到10场，收入反而比之前少，还少的多！”


  李霞越说越气：“看看人家何静芸，三月你们同一天发片，你封天后，人家才封无冕天后，可人家到现在跑了20几场商演，拿下两个代言，加上一轮巡演，上千万入账，再看看人家许巧玲，一封后，立刻上马巡演，一轮13场下来，500万至多不少，再看看你……”


  “别说了！”宁兰豁然抬头，紧绷的脸颊有些发白。


  迎着她的恼怒的目光，李霞没有躲闪，更没有闭嘴，恨声道：“宁兰，你不是刚出道的小女孩，动不动就甩大小姐的倔脾气，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顺着你心意的事情，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身边人好好想想，你为了一口气和公司闹僵，我和马倩直接跟着你失业，高老师，乐队，还有保安，司机，他们也跟着半失业，你不是一个人，你影响着一群人，你明白吗？”


  到了宁兰这个级数，可不管只是配备经纪人，助理，包括制作人，录制唱片，商演时负责伴奏的乐队，商务出行时的安保，司机，那是一整个团队，虽然没有明着说专属，但实际就是专属。


  这些人每年的收入，除了公司给点可怜的底薪，大头奖金都是指着宁兰。


  宁兰没接话，默默看着李霞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片刻后，再度垂下眼帘。


  “李姐，你就别逼宁姐了。”李霞又要开口，马倩上前，拽着李霞的胳臂。


  看着马倩哀求的眼神，李霞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甩开她的手，一屁股坐下，呼呼喘气。


  休息室里就此冷场。


  沉默持续了半响，宁兰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李姐，你说的对，是我自私了，本周你再替我多联系几家唱片公司，看不看有没有可能转会，若是实在不能……下周，我不会再坚持。”


  李霞扭头看看她，牙关一咬，狠心道：“要是能转会，我至于这么逼你吗？但凡有一点可能的唱片公司，我都已经联系，剩下的全是些二三流的唱片公司，一家一档加起来，也未必值1千5百万，转会的念头可以彻底打消了。”


  “既然你不再坚持，何必拖到下周，这一拖就是几十万，本周六周子鸣宝岛演唱会，愿意出12个点。”


  “这种事你要是本周不答应，下周又答应，人家就算请了你，也会觉得被你耍，反而被人家恨在心里……”


  “我去洗手间。”李霞一再劝说，宁兰的心也有点乱，刷地起身，快步出了休息室。


  马倩有些担忧，就要跟上去，被李霞一把拉住。


  “李姐，我看宁姐的脸色很不好。”


  “我也不想逼她，可她钻进了牛角尖，我不逼，她就出不来。”


  李霞叹了一口气：“别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

  宁兰先去了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有着一抹挣扎之色，片刻后，咬咬银牙，吐出一口胸中闷气。


  从卫生间出来，宁兰没有回休息室，先去了工作区，没见到了李睁，又去了健身房，果然，李睁在和跑步机较劲，乔莉站在一边，正和他说着什么。


  宁兰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喊了一声：“乔总。”


  乔莉看她一身裙装，显然不是来健身的，就道：“找我？”


  宁兰微微颔首，道：“我想过了，本周开始接演唱会嘉宾。”


  乔莉有些意外，并非是宁兰的决定，当初宁兰不接，是有着和李睁共进退的用意，如今李睁的雪藏解除，宁兰没理由和钱过不去。


  可问题是，宁兰和公司还僵着呢！

  似猜了乔莉的心思，没等乔莉问，宁兰又道：“之前我有些冲动，这两天李姐和小倩做了我不少思想工作，我已经相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太执着，再说，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我吃完呢，我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们考虑。”


  乔莉点头认同：“那你找我，是想我帮你去说，还是……”


  李睁忽然回头：“宁姐，你决定了？”


  宁兰看看他，默然点头。


  李睁关掉跑步机，抹了把汗水，疑道：“你不考虑转会了？”


  宁兰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李睁眉头微皱，看了看乔莉，乔莉何等精明，抬腕一看表：“呦，我有个电话要打，宁兰，等下来我办公室说吧。”


  说罢，起步离去。


  周围没了旁人，李睁直接道：“为什么？”


  宁兰笑了笑：“没什么啊，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想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太执着，对了，本来跟你说好，至少为我的誓言坚持半个月，现在没必要了，李姐说的对，多拖上一周没有意义，放弃本周的演唱会嘉宾，白白损失好几十万，我跟你说过，我每个月要帮家里还银行贷款的，所以.……”


  所以什么没说下去，眼中流露一丝歉意，意思李睁懂了。


  李睁没急着接话，只是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表情，琢磨着是不是要点破，想了片刻，还是没有，却是脸色一沉：“当初我可以特意问你，会不会食言而肥，你说不会，现在为了几十万，便是要食言，你的保证未免太廉价了。”


  宁兰脸色微变，张口就要解释，李睁却是一挥手：“不用解释，我就一个要求，说到就要做到，否则，以后你的话在我这里将再无半点信用。”


  说罢，又开了跑步机，转身继续慢跑。


  宁兰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她本就是个受承诺的人，是以，才特意找李睁说明，刚才和乔莉说的那些，实际是说给李睁听的，没想到，平日里很好说话的李睁，竟会那么大的反感。


  “是我不对，我会说到做到，坚持到下周。”没怎么犹豫，宁兰便是乖乖妥协。


  “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但你的话我认真考虑。”


  “但有所求，无所不应。”


  这是宁兰第一次约歌，以及封后庆功宴上对李睁做出的承诺，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李睁没回头，只是嗯了声。
……

  下班之后。


  李睁说好了请苏婷吃晚饭，于是到了工作室所在园区附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个小包房，点好了五菜一汤。


  六点整，苏婷来了，看着已经上桌的菜肴，顿时食指大动，不顾淑女形象地吃了起来。


  李睁好笑：“今天一天没吃饭？”


  “就一早吃了两个包子，回来下午两点多，空着肚子去了曙腾唱片，刚赶回来。”苏婷夹了一筷子切齿，嚼得口齿流香。


  李睁摇一摇头：“年纪轻是本钱，忙点累点睡得少点都没事儿，三顿饭必须保证，再有下次，扣一个月工资。”


  苏婷愕然抬头，没等她说什么，李睁转而道：“谈的怎么样了？”


  “3000万违约金，合约已经重签。”


  搞定合约是好事，可苏婷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凝重：“但演出商那边出了点问题，之前的演唱会合约是草签，并没有最后定下具体歌手，现在对方听说是五个新人二三组合，要求正式合约当中，我们这边要承诺保底。”


  李睁眨眨眼：“具体呢？”


  “两个选择，一个是单场保底，五成票房以下，差多少张，我们这边按350，也就是平均票价八折左右补多少，另一个是总场次保底，六地十二场平均5千2百多个观众席，算作6万2千四百个，总票房五成五以下，也是350一张，差多少张补多少。”


  苏婷道：“如果第一种选择，票房五成至六成，我们这边只分百分之10，六成至七成，分百分之20，七成至七成半，分百分之30，七成半至八成，分百分之40，八成以上，按照正常的五五分，八成半以上，我们分五点五，九成以上，我们分六，九成五以上，我们分六点五。”


  “如果第二种，票房五成半至六成，我们分百分之10，六成至六成半，百分之20，六成半至七成，百分之30，七成至七成半，百分之40，七成半至八成，五五开，八成以上，五点五，八成半以上，六，九成以上，六点五，九成五以上，六点八，六点八是圈内默认最高的分成比例。”


  这有点类似对赌协议，却又与常规的对赌不同。


  常规对赌，演出方最差不过是一分钱不拿，而这个合约，却是有一个兜底，不足兜底数，演出商需要给予赔付！

  李睁消化了一阵，忽然一笑：“那如果我或者宁姐出任演唱会嘉宾呢？”


  苏婷翻了个白眼：“这当然是不成的，保底阶梯协议，可以请嘉宾，但一定要低于演唱会歌手的等级。”


  李睁并不意外，也就随口一提，问道：“曙腾唱片怎么个意思？”


  演唱会这块，收入部分工作室与曙腾唱片七三开，要赔钱，自然也是七三。


  “按照圈内规矩，一线以下歌手开3000人以上的演唱会，演出商是可以要求保底的，但曙腾唱片联系的演出商，彼此合作多年，本来可以当正常合约来签，但这次有人发话了，演出商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严格按规矩办事。”


  苏婷微微蹙眉：“吴总说，向演出商施压的人十有八九是洛少，就是时光唱片的新任董事长。”


  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新董事长到现在一共来过公司两次，李睁都没见过本人，只听说姓洛，原来就是洛少。


  之前没联想过，毕竟根据曹猛介绍，洛少还不到30岁，在滚雪唱片也只是公关部的副总监……

  “谁在背后施压，针对的是曙腾唱片，还是工作室都不是大问题，按规矩就按规矩，只要不坏规矩就行，曙腾唱片没异议，我们工作室这边就认可。”


  略微琢磨，李睁便是不在意地摆摆手，五成票房，开玩笑，真以为他是练兵试水？


  苏婷早料到了李睁是这个态度，点头道：“吴总有些担心，毕竟五个都是新人，还都是单曲，不过，他也说了，只要工作室没问题，他就舍命陪君子。”


  李睁被逗了了：“舍命陪君子，哪有那么严重。”


  苏婷一本正经地纠正：“怎么会没有，如果场场票房低过三成，也就是赔两成的票房，十二场就要赔五百万左右，工作室承担七成，直接面临倒闭。”


  李睁差点吐血：“闭上你的乌鸦嘴。”


  苏婷吐了吐舌头：“那究竟选单场保底，还是总保底？”


  李睁想了想，道：“选总保底，大赢大输。”


  苏婷哦了一声，丢给李睁一个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然后道：“明天我先找宁姐的经纪人谈，没问题的话，再联系时光唱片，争取一天搞定，宁姐好歹是天后，周三开个发布会，签约转会！”


  李睁没有异议，道了声好。
……

  另一边，宁兰因为李睁的态度，原本动摇的心又坚定下来，回到休息室后，任由李霞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就是咬死了要多拖上一周。


  最后，李霞拿她没辙，只得放弃。


  不过看到李霞失望的表情，以及马倩暗暗叹气，宁兰心里不好受。


  当年她突然隐退，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被圈内视作一个非常任性自我的人，可事实上，她却是为了整个团队，才不得已选择隐退。


  她对身边的人很在乎，这点跟李睁颇为相似。


  下班后，她简单吃了点晚饭，就来到夜一梦酒吧，徐千秋有事出去了，她就一个人自饮自酌，徐千秋回来时，他已经喝下两瓶红酒，五六分醉意。


  徐千秋看她的状态，知道劝也没用，就索性陪她再喝了几杯，然后让服务员扶着宁兰去后头房间休息。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醒来后洗漱换衣，又给李霞的拷机留言，下午再进公司。


  徐千秋赔她吃了顿早中饭，末了，递上一张银行卡：“里头100万，密码你生日。”


  宁兰低声道：“谢谢表哥。”


  “其中80万是问李睁借的。”


  徐千秋看看宁兰愕然的表情，缓缓道：“能开口80万，对方又拿的出来的，只有他了，我知道你脸皮薄，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我厚着脸皮代劳。”


  宁兰抿了抿嘴，捏着银行卡的手握紧了些。


  “你这次被公司雪藏，绝对不会只是你说的这个原因，不然你也不会一个星期来我这里喝醉四次，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徐千秋一顿声，继续道：“但如果你真的遇上什么难事，在我看来，你认识的人当中，最有能力可以帮到你的只有李睁，你要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反而是生分，不把他当朋友，人情这种东西，欠下了是要还，但也不是必须立刻就要还上，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宁兰沉默了好一阵，微微颔首，嗯一声。


  离开夜一梦酒吧，宁兰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到办公楼下，已经十二点多了，坐电梯上楼，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见前台围了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什么，好不热闹。


  “听说了吗，宁兰要转会了，华璀音乐工作室愿意支付1千5百万违约金，真是太牛了！”突兀地，一道满含艳慕的惊呼声传出，宁兰脚步一顿，犹如被点穴般定立，惊愕当场！

  第二百九十六章 虚伪

  副总监办公室。


  “你可真行啊，平时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惊天动地，你这是要疯啊！”


  乔莉看着办公桌前，那张阳光小帅的年轻脸庞，神色有些恍惚。


  此刻，她是以副总监的身份跟李睁谈话，李睁坐得端端正正，犹如课堂里认真听讲的学生，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乖乖大男孩，竟做出了一件对音乐圈来说地震级的事儿来。


  超一线，那是巨头的禁脔，即便是一线唱片公司拥有，都会立刻成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存在。


  眼下，一家新成立的工作室却要染指，还不是自家地里产出的，而是以市场价购入，听起来何其荒诞，却是真实地发生了！

  李睁淡然道：“宁姐是天后，与公司签的只是一线中游合约，如果马力开足的话，一年至少能公司带来1500万利润，合约期剩下一年半，那就是2250万，对华璨来说，就是一笔一年半，50个点高回报的投资，这怎么叫发疯呢？”


  乔莉一脸无力，吐了口气：“少跟我打马虎眼，这当中的利弊你不会不清楚，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决定了？”


  李睁默然点头。


  乔莉凝视，片刻后，也是微微颔首：“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唯有全力支持你，接下来的演唱会嘉宾，我会帮你推掉滚雪，尼索，贝卡旗下歌手的，只接华格和汇丽经旗下歌手的。”


  李睁眨眨眼，一下子没明白意图。


  不等他问，乔莉又道：“一线顶流，超一线那是巨头的台柱子，这些歌手的意志，就算是巨头都会十分重视，分而治之，尽可能地削弱五大巨头对工作室的压力。”


  李睁消化一阵，恍然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乔莉接起来，和那头说了几句，挂断后，一看李睁：“葛总找你，什么事就不用说了，我只提醒你一点，虽然大家都清楚，你和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关系很深，但明面上，你不能承认是华璨的幕后老板，明白吗？”


  “我本来就不是华璨的幕后老板，承认什么呀，我只是看在倪老师的面子上，替华璨旗下的歌手写了几首歌。”


  李睁一脸无稽之谈的表情，耸耸肩，起身而去。
……

  五分钟后，李睁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办公桌后的葛光奇，腰杆挺的笔直，脸色不怒自威，眼神中透出几分犀利。


  葛光奇没让坐，李睁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办公桌前，保持一个下属该有的态度。


  “坐吧。”盯着李睁看了十来秒，葛光奇按了按手掌，李睁才一坐下，葛光奇便开腔道：“李睁，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李睁茫然：“葛总，我做什么了？”


  葛光奇脸色微沉道：“华璨音乐工作室已经正式致电公司，提出了宁兰的转会事宜，李睁，宁兰是什么级数的歌手，你不会不清楚吧。”


  “知道啊，天后。”


  “那你还要挖人。”


  “葛总，你搞错了，挖人的是华璨音乐工作室，不是我，我是公司旗下歌手。”


  李睁一脸伤脑筋的表情，叹了口气：“刚才，乔总也找我，也跟我提了这事，搞得我一头雾水，我不过就是帮华璨旗下的歌手写了几首歌，怎么我和华璨划上等号了呢。”


  葛光奇不置可否：“明眼人看得懂，华璨音乐工作室就是你开的，这点没必要否认.……”


  “葛总，我要纠正一下，我是我，华璨是华璨。”李睁打断，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为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歌手写歌，那是因为工作室的负责人，曾经是我的助理，音乐部负责人曾经是我的制作人，在私我和他们是朋友关系，他们找我约歌，我没法拒绝。”


  “我曾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公开声明，我只会为我的朋友写歌，这点，我想你应该也清楚。”


  葛光奇没接话，只是盯着李睁，那眼神分明在说，何必那么虚伪。


  李睁不躲不避，与他对视，神色平静。


  好片刻后，葛光奇才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告诉你，超一线的转会，从来都是巨头的事儿，华璨这么做坏了规矩，我希望你以朋友的身份，去和华璨的负责人谈一谈，打消这个念头。”


  李睁张口就要说什么，葛光齐抬手示意了一下：“听我说完，之前时光唱片是挖了华璨旗下的两名歌手，但那是通过经纪公司，并非针对华璨，你明白吗？”


  看李睁没反应，便解释道：“经纪公司就好似猎头公司，时光唱片要招人，便会委托猎头公司物色合适的对象，只是巧合而已。”


  说罢，再度转会正题：“若是华璨只是赌一口气，那就反挖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那就太幼稚了，再说，即便是赌气，也不该打宁兰的主意，因为这不合规矩。”


  李睁很想将他之前的话返还还给他，明眼人都看得懂，冯志郝，青春魅力，就是被时光唱片盯上的目标，何必推到经纪公司头上……

  然再问问，时光唱片能够打冯志郝，青春魅力的主意，华璨就不能打宁兰主意，时光唱片这么做就合规矩，华璨这么做就不合规矩，这算个什么道理？

  当然，这只是想想，他不会真说，身在职场，谁不虚伪，谁不是戴了一张面具？

  况且，明买明卖，本身就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好的，葛总，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李睁给出了保证，旋即又话锋一转：“至于能不能改变华璨的决定，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葛光奇眯了眯眼，语气低沉：“国内乐坛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巨头旗下的超一线，甚至一线顶流，被非巨头挖走，现在滚雪入股时光唱片，时光唱片也算是滚雪旗下了，若是这个先河开在滚雪手里，滚雪将名声大损，那后果.……华璨能否承受，你自己衡量清楚，我言尽于此。”


  说罢，挥了挥手。


  看着葛光奇一脸肃然的表情，李睁知道最后一句话的分量，不过，并不会因此而动摇，点点头，起身告辞！


  第二百九十七章 后遗症


  上午九点多，李霞接到电话，然后离开公司，十一点出头回到公司，便是宣布了宁兰即将转会的消息，迅速在公司内部传开。


  几乎同一时间，华璨音乐工作室致电时光唱片。


  宁兰听到风声，第一时间找了李霞确认，随后便是出现在李睁面前。


  李睁眼神玩味：“宁姐，从你昨天来健身房到现在还不满22个小时，你这是一天三变啊。”


  宁兰明白三变的意思，说好为誓言坚持半月，却又中途反悔，决议向公司妥协，再改回坚持，如今转会成真。


  她没有辩解，凝视李睁，眼中情绪万千，一如她的内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在封后席上已经许下“但有所求，无所不应”的承诺，似乎没法加码了，总不能来一句：无以为报，唯有.……

  缄默了片刻，最后道了声：“谢谢。”


  李睁笑了笑：“你又客气了。”
……

  下午两点多，苏婷亲自来了时光唱片，当初离职时，只是一个小助理，如今故地重游，却是以华璨音乐工作室负责人的身份，数个小时后，就连歌坛天后都是她的手下。


  时隔不足半年，已然今非昔比。


  会议室内，苏婷与新上任的常务副总平起平坐，双方经过简单商谈，再加上宁兰，三方当场签订合约，旋即一笔1千5百万的巨款达到了时光唱片的账上。


  宁兰转会华璨工作室，就此落定！


  与此同时，总经理办公室。


  郑光明叹气道：“天后转会那么大的事儿，你都过问不了，你这个总经理连摆设都不如！”


  任总气场低沉，缓缓摇头：“1千5百万违约金，华璨一分讨价还价都没有，我问过了又有何用？”


  郑光明冷笑：“你这算自我安慰呢，还是自欺欺人，要是舍得宁兰转会，公司的资金问题早就迎刃而解。”


  说罢，拿手指指任总，痛惜道：“现在宁兰走了，公司主导权丢了，公司账面再充裕，也是掌控在别人手里玩，我们所有人都只有靠边看的份，包括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任总没有反驳，脸色阴沉，沉默地点起一根烟，袅袅烟丝升腾，掩住了他眼中的那一丝黯然。


  也是同时，正在大洋彼岸墨卡本某酒店花园里散步的洛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头汇报了宁兰转会定局的消息。


  结束通话，洛少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点点森光若隐若现。


  “订明天的机票，越早越好。”洛少扭头吩咐秘书。


  身边的苏雅箐听到了，忙道：“洛少，不是说好了后天才回去。”


  洛少看了她一眼：“改了，明天回去。”


  苏雅箐有些为难：“可明天下午三号会场是菲尼克大师的专场，我想……”


  “那你一个人多留一天。”


  说着，洛少扭头吩咐秘书：“少订一张票！”


  苏雅箐花容变色，不等她说什么，洛少已经起步离开，秘书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嘲，快步跟上。
……

  周三，上午十点。


  华璨音乐工作室在斯卡威大酒店贵宾厅，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到场六十多家媒体记者，塞满了近乎半个大厅。


  “宁兰，你贵为天后，为什么会屈尊转会一家刚成立不久的音乐工作室？”


  “屈尊？华璨音乐工作室是成立不久，却已经刷新了一项又一项的记录，当下华语乐坛风云变幻，时代变革，华璨音乐工作室无疑是走在了最潮头，能加入成为一份子，应该说我的荣幸才对。”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华璨就好似87年的滚雪？”


  “时代不同，不能笼统的类比，但在我看来，华璨的潜力不在87年的滚雪之下，甚至更大。”


  “那你个人接下来有什么发展计划？”


  “接下来我会签订六场左右的演唱会嘉宾合约，此外，之前宣布的冬季巡演，也会如期进行……”


  这边，宁兰被记者包围接受采访，那边，吴汉表情说不出的唏嘘，喟然道：“苏总，你们工作室还真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惊人大手笔。”


  苏婷从容一笑，道：“要不是有吴总你的支持，有曙腾唱片这个合作伙伴，华璨也没有底气引进一名天后。”


  吴汉满脸苦笑，我的支持，我他妈的是被赶鸭子上架好伐，彼此合约违约金提到了3千万，被绑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时光唱片被注资后，已经是半个滚雪唱片旗下，被挖走天后，那是奇耻大辱，滚雪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曙腾唱片怕是首当其中，承受的打压力度，可是要比华璨大得多。”


  工作室就是一个唱片制作部门，其他唱片公司想要打压，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挖人，其二就是打压工作室的合作上线。


  其他工作室与唱片公司合作，作为上线的唱片公司是占据主导权的，与其说合作，不如说是母公司与分公司的关系。


  可华璨却是个例外，曙腾唱片完全是被反牵鼻子走，没办法，谁让华璨背后站了个牛人呢。


  一首歌交给一个新人，就能成就一张起步默认白金的唱片，你不合作，有的是人愿意合作！


  “除了代言，宁兰的商演，巡演，唱片，曙腾唱片都有份分成的，一年少说能从宁兰身上赚足三百万，利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


  苏婷面带微笑，神色淡然：“睁哥说了，曙腾唱片重情义，我华璨也是一样。”


  被点到了要害，吴汉苦笑更盛，心中痛并快乐着。
……

  这边，宁兰的转会随着发布会的召开，引起圈内一片轰动，那边，冯志郝，尤晓霞，刘苏苏转会后，也是正式进公司报道。


  中午之前，补缺孟薇的人选出来了，正是当初李睁点出的两位最有希望的人选之一，秋素。


  乐队的成员也是尘埃落定，主唱二线歌手，高勇龙，两个副唱，分别为卢彬，黄晓天。


  到了下午，宁兰的经纪人李霞对外宣布，宁兰已经与天王赵传雄，以及天王黎杰，各签订了三场演唱会嘉宾合约，合约报酬为9个点！


  天王演唱会嘉宾，9个点，含金量比一线顶流演唱会，12个点更高。


  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是刷新了记录，也可以说是开创了先河。


  李睁这边，乔莉替他敲定了三场，分别是，本周五，六柳慧颖深市演唱会嘉宾，以及下周五，汪艳芬深市演唱会嘉宾，均为15个点。


  又是一个国内乐坛史上前所未有的记录！

  而在下班之前，李睁接到了一个情理之中，却意料之外的电话，对方自称是ds广告部总监助理，正好在深市出差，约李睁今晚见面。
……

  是夜，一架从墨卡本起飞的客机，经历九个小时的航程，在京城机场着陆。


  下飞机后，洛少便是一连打出了六七个电话，随后出了安检，打车去了一家会所，与约好的几人碰头，聊到一半，接到父亲的电话，平日里很少着相的他，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是夜，吴汉先后接到两个电话，先后两次露出凝重表情，纠结过后，先后两次咬牙拒绝对方的要求。


  是夜，阿德，玖睿组合接到了经纪人公司的电话，阿德直接拒绝了对方，玖睿组合则是应下了明天与对方见面。


  是夜，曙腾唱片旗下仅剩的三个一二线歌手，几个管理层，也是接到了类似电话。


  是夜，李睁如约在一家咖啡厅，与ds广告部总监助理碰头，聊了个把小时。


  回到宿舍后，何静芸给他打了个电话，聊了一阵，末了，何静芸提出下周末深市演唱会结束，她会在深市逗留几天，李睁自然没有异议，又想到下周，父母就会陪着妹妹过来，便问何静芸要不要见他的家人，何静芸给了一句随便！……

  周四，由于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五轮，不到十一点半，谭光月几个便是找李睁一块去吃午饭。


  到了食堂，还没来得及打饭菜，李睁的拷机响了，一看，苏婷找他，李睁就让谭光月等人先吃，自顾回电去了。


  拨通后，苏婷一听是李睁的声音，便直接道：“赵玖二人来找我，他们决定了，转会，已经草签了意向协议。”


  李睁眉头一紧，不等他开口，苏婷又道：“应该是昨晚对方联系的他们，他们上午十点多才进公司，估计之前是去见面了，他们走后，我把阿德叫来问了问，阿德也是昨晚接到了电话，连我也是昨晚接到了电话。”


  李睁有些愕然：“连你都要挖？”


  “嗯。”


  “对方开了什么条件？”


  听到李睁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兴致，苏婷有些无语，还是应道：“一线唱片公司，董事会秘书，级别堪比部门总监，半点个股份，一个点干股激励，年薪25万。”


  李睁嚯了一声：“可以啊，这么算起来，一年少说50万。”


  “是啊，是不少，我现在每个月才领4千块，分红遥遥无期，足足十倍。”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苏婷没接话，自顾话锋一转：“和演出商那边已经签了第一份正式协议，首场9月3号，也就是下下周，只剩下两个星期了，多允三人的唱片不满月，玖睿组合一转会，就剩下阿德，怎么办？”


  苏婷跳过之前的话题，李睁当然也不会纠结，50万就想让苏婷转会？开玩笑，加个零还差不多。


  他沉吟了一下，道：“玖睿组合既然要转会，那就抓紧，违约金300万，什么时候能到账？”


  苏婷道：“明天对方会来公司面谈，如果当场谈妥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到账。”


  李睁嗯了声：“那等明天面谈的结果出来再说，另外，之前疏忽了，你先和阿德签一个和多允三人一样的补充条款，至于其他的，让我也考虑一下。”


  苏婷应一声，然后道：“还有，刚才吴总给我打了电话，说曙腾唱片也有一个二线歌手提出了转会，以吴总的估计，或许还会一两个歌手……”


  一顿声，语气凝重了几分：“吴总说，这是宁兰转会的后遗症，究竟是滚雪出手了，还是五大巨头达成了一致，一块出手，还不好判断。”


  李睁并不意外，笑了笑：“别有太大压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挂了电话，李睁收起笑容，边琢磨边走向食堂，刚一进门，谭光月看到他，当即把手举得老高，频频招手示意，颇有催促之意。


  李睁便没急着打饭，走了过去，被谭光月起身一巴掌按坐下，戏谑道：“你这一个电话够长的，足足一刻钟，撇情操呢。”


  李睁懒得搭理。


  对面的林玥忽然拿手指了指，嘴里道：“第三首了，《他一定很爱你》。”


  李睁回头一瞧，还真是，挂在半空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多允的单曲。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


  听着电视里传来，多允那沙哑，斑驳，又带了几分哭腔的嗓音，张雯薪双手捂着脸颊，莫名地叹了一口气：“这声音都能入围风云榜第五轮，真是没天理。”


  谭光月瞥她一眼：“关键不在声音，而在歌。”


  说罢，一拍李睁的肩膀：“我们打个赌怎样？我赌最后一首歌，绝对不是你的作品。”


  这话一出，林玥，张雯薪，管樱不约而同地翻起了白眼。


  李睁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反过来道：“我赌华璨音乐工作室上周发片的三个歌手的单曲，全部入围风云榜第五轮。”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要是我赌赢了，午饭你请，给我买饭去，a套，三荤两蔬，就这么决定了。”


  谭光月被噎得不轻，闷了会儿，道：“那我赌对了呢？”


  李睁淡淡一笑：“那你的下一张专辑，给你写一首主打歌。”


  谭光月再度被噎，片刻后，刷地起身，跑窗口给李睁买饭去了。


  显然，李睁猜对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最先揭晓的两首，正是梁秋莫和沈静的单曲。


  林玥迟疑地看看李睁，贝齿一咬润唇，道：“李睁，要不我和你也打个赌？”


  “嗯？打什么赌？”


  “赌下午的金曲榜，我赌多允三个单曲都能入围第五轮，我赢了，你也输我一首歌如何？当然，不是免费的，我给五个点。”


  说完，林玥定定地看着李睁，眼神忐忑与希冀并存。


  张雯薪也是盯着李睁，眼中同样透着忐忑与希冀。


  公司旗下歌手，有一个算一个，就没谁不想跟李睁约歌的，林玥与张雯薪也不例外，却是迟迟没有开口，就是担心被拒绝，一旦拒绝，等于彻底断了希望。


  眼下，音乐部门大调整，她们沦为了边缘化，前景黯淡，林玥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搏。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互挖人


  “林姐，我最近没什么灵感，就算答应了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兑现，这个赌还是不打了吧。”李睁略一沉吟，便是既委婉又直白地给予了拒绝。


  林玥眼中的希冀之光瞬间溃散，化作一抹浓浓的失落，默然点头。


  张雯薪嘴角扯动，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眼神也是微微一黯。


  李睁刚进公司那会儿，张雯薪在例会上曾战队卢彬，与李睁处于对立面，而林玥虽然没有支持李睁，却保持了中立。


  就凭这件事，她自认在李睁心中，林玥肯定比她更近。


  眼下，林玥被拒绝了，她要开口，岂不是自讨没趣？

  谭光月替李睁买了饭菜过来，再坐下后感觉气氛有点变味，随后问了句怎么了，没人回答，而管樱却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谭光月便没再多问。


  一顿吃的有些沉闷。


  离开食堂的时候，李睁与谭光月同行，主动将之前的事情简单一说。


  谭光月张了张嘴，李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道：“这件事的宣传工作交给你，我要公司上下皆知，免得以后再有人找我约歌。”


  谭光月苦笑，莫名叹了口气，点点头。


  一下午时间，在谭光月，管樱，以及助理的有意散播下，林玥找李睁约歌，却被李睁婉拒的消息，公司内变得人所尽知。


  直接打消了许多歌手的念想。


  周五，上午。


  葛总监与四名副总监开了个碰头会，便是宣布了新组建的乐队，起飞乐队，冰糖甜点，青春魅力，SHF，一支乐队，两个女团，一个男团专辑立项，将于九月中旬至十一月上旬发片。


  此外，翱翔乐队与苏雅箐签订演唱会嘉宾合约，3个点。


  这个分成点数看似不高，但要知道苏雅箐是天后，往年超一线开演唱，演唱会嘉宾基本都是趁超一线的热度，超一线反给报酬的，少之又少。


  由此可见，眼下的演唱会市场，竞争已经到了何等激烈的程度！


  中午的时候，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分别是梁秋莫的《别怕我伤心》，以及沈静的《日不落》。


  并不意外，上周发片的歌手本就不多，并且只有一个二线，其余均为三线，新人，而周一的销量表显示，多允三人的单曲上周销量，要遥遥领先其他同期歌手，俨然成了本周两榜新歌推荐，最热门的三首歌！


  可不意外归不意外，李睁的作品，以及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歌手，再度包揽风云榜第六轮，还是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午饭之后，综合管理部传出一道风声，玖睿组合将转会时光唱片，风声一出，公司内一片惊异！

  之前公司挖了冯志郝，尤晓霞，刘苏苏，之后华璨挖了宁兰，再到今天，公司又挖了玖睿组合.……

  时光唱片与华璨音乐工作室，互相挖人，这是杠上了啊！


  而就在风声传出不久，李睁也接到了苏婷的电话，从苏婷那里得到了确认，反过来，给了苏婷一条指示。


  稍后，林玥与张雯薪便是先后接到了电话，通话结束后，均是眼神一亮，先后跑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四点！


  李睁，乔莉，张林晓，两保安，司机，一行六人出发前往深市中心体育馆。


  今明两天，柳慧颖将在中心体育馆连开两场演唱会。


  现场观众席近1万5千，两场就是3万个席位，这对柳慧颖来说是巨大的挑战！


  说白了，柳慧颖也是被逼的，先与冯志郝签了演唱会嘉宾合约，后又请到了李睁助阵，加起来一共20个点。


  已然超过了单场她个人的收入，就算华格愿意补贴她一些，也顶多保证她不反过来自掏腰包。


  想要既赚票房，个人又有些进账，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冒险加开一场！

  五点不到，李睁一行人来到场馆，从员工专用通道，进入内场后台！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柳慧颖的经纪人为李睁准备了一个休息室，乔莉忙活了一阵，拿了两袋面包进来，与李睁一块吃些东西充当晚饭。


  乔莉塞了一片面包进嘴里，慢慢咀嚼，慢慢道：“下午的时候，林玥，张雯薪来找过我，提出想要转会，希望我能和公司沟通一下，违约金降低一些.……”


  说到这，一顿声，抬眼看着李睁，眼中透出询问之意。


  李睁明白意思，却装糊涂：“原来她们留了一条后路，害的我昨晚白愧疚了一晚上。”


  乔莉眨眨眼：“你愧疚什么？”


  “昨天中午，她们找我约歌，我狠心拒绝了，哎.……”


  “能别装了吗？”


  乔莉打断：“这里就你我两人，我现在不是时光唱片的音乐副总监，而是你的经纪人。”


  李睁干笑：“我没装啊.……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说着，点点头：“青春魅力是三女生组合，被挖走了两个，剩下一个，林玥和张雯薪刚好补上。”


  乔莉凝视他，安静了片刻，微微颔首：“林玥和张雯薪个人条件都不错，被公司边缘化可惜了，我替她们谢谢你。”


  李睁没有客气，耸了耸肩！


  正如乔莉说的，林玥与张雯薪的条件都不错，但也不是非常出挑，跟邓雅萱有明显差距，更别说何静芸了！


  李睁挑她们两个与孟薇搭配，重组女团，有心拉一把的成分，大于对她们本身条件的看重。
……

  六点三刻，距离演唱会还有一刻钟。


  现场已然人声鼎沸，无论是看台还是内场，都是被黑压压的人头填充，歌迷手上的荧光棒，汇聚一块蓝色海洋。


  李睁从休息室走出来，碰上了同样出任今晚演唱会嘉宾的冯志郝。


  冯志郝看到李睁，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李睁倒是没什么，点头示意了一下。


  公司给冯志郝配的新经纪人，柳楠犹豫了一下，出声道：“现在应该已经有九成上座率，等下开唱很可能会爆满，就是不知道明天加开一场会怎么样。”


  冯志郝无所谓地接了句：“明天一场是加出来的，不包括在合约之内。”


  柳楠笑笑：“要是明天一场票房被打回原形，那就有意思了，你说媒体会怎么报道，柳慧颖为了省下5个点，败走深市。”


  冯志郝一下没反应过来，李睁却是眯了眯眼，明天柳慧颖没有请冯志郝，却依旧请了他。


  第二百九十九章 23首歌，一夜覆盖5场演唱会

  “柳小姐，我听你话的意思，今天这场演唱会高上座率，是冯志郝的人气带来的，对吗？”


  李睁略一思索，便是将自己的理解，非常直白地说了出来。


  柳楠脸色微僵：“我可没这么说。”


  李睁淡淡道：“那打回原形这个词，又该怎么解释呢？”


  听懂看懂不点破，这算是场面上基本规矩，而李睁不光点破了，还咄咄逼人，柳楠有些恼火，柳眉蹙了起来。


  “睁哥，你误会了，柳姐不是这个意思。”冯志郝赶紧打了圆场，他是李睁一手捧红的，按照圈内默认规矩，至少面上要对李睁保持尊重，不然会遭人诟病。


  “那你解释给我听听，她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李睁依旧盯着不放。


  冯志郝脸面有些挂不住，眼中闪过怒色，却又不能反怼。


  “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志郝，马上要开场，你该去准备了。”柳楠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拉上冯志郝，起步而去。


  “这就受刺激了，还是今天吃火药了。”乔莉就隔了几步距离跟张林晓说话，听到了李睁与冯志郝二人对话，却假装没听到，冯志郝二人走了，这才凑了过来。


  李睁看看她：“你是我经纪人，我和别人起了争执，你就让我孤军奋战？”


  乔莉有些无奈：“你们这叫争执，明明是你知道冯志郝不敢顶嘴，是以一再相逼，你想我过来劝和呢，还是火上加油？”


  李睁笑了，双手朝天一摊：“我一手捧起他，转会至今连个招呼都不打，好不容易撞上，当面就说些不三不四的，我有必要照顾他的面子吗？”


  乔莉点头认同，叹气道：“圈子里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没必要生气。”


  “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李睁指着自己笑脸，乔莉白了他一眼，也是笑了起来。


  另一边，冯志郝埋怨道：“柳姐，我好歹是李睁捧红的，你是我的经纪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说那样的话刺激他，有点过了。”


  柳楠却是不以为然：“我哪有刺激他，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捧红你是不假，但也不能因此就要求你对他卑躬屈膝吧，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损害到你的实际利益了。”


  冯志郝有些茫然，柳楠看了他一眼，淡漠道：“上周因为你出任演唱会嘉宾，柳慧颖的广市演唱会票房上了八成，比之前提升了好几个点，本来是很亮眼的成绩，可偏偏被舒甄比了下去，还是巨大差距，就是因为李睁出任了舒甄的演唱会嘉宾。”


  “本周媒体对上周演唱会的报道，都是拿舒甄和柳慧颖作比较，李睁被捧到了天上，而你呢，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反面教材一样，简直岂有此理。”


  说到这，咬咬牙，眼中闪过憎怒：“这周，他更加过分，直接横插进来，电视电台户外广告，变成了柳慧颖携手他奉上视听盛宴，海报正当中他们两个照片好似情侣一样，你的照片咪咪小，被挤在右下角，感觉就是第三者似的。”


  “还有，柳慧颖宣布演唱会加开一场，媒体报道一致观点，那是李睁给柳慧颖带来的底气，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票房再高，那是他李睁的功劳。”


  “不光媒体这么认为，就连柳慧颖也是这么认为，不然明天加出来的一场，也不会不邀请你，少一场你至少损失10万块。”


  “我严重怀疑，他上周出任舒甄演唱会嘉宾，本周出任柳慧颖的演唱会嘉宾，就是故意针对你，你的转会让他怀恨在心。”


  “他明着打压你，你又何必再对他假客气！”


  冯志郝听后脸色有些不好看，沉默了下来。


  柳楠看他默认的态度，又道：“他李睁的人气是不低，但我就不信了，能比你高到哪去，他二月发的专辑，已经过去了近半年，这半年里，他基本没再媒体上露过几次面，而你呢，刚发了专辑正当红，你知道《痴心绝对》这首歌传唱度有多高吗？”


  “我在公交车上，听到过几次有人在哼唱，我亲戚的几个小孩都会唱，我还特意问过他们，他们的同学就没有不会唱这首歌的。”


  说到这，眼神一凛，断然道：“我敢大胆地说一句，你现在的人气，实际已经能和李睁一争高下，完全没有必要避讳什么，我刚才的话，可不是光说给李睁听的，还会说给记者听，等演唱会结束，我就会接受媒体采访。”


  冯志郝脸色一惊：“柳姐，这不好吧，公开叫板李睁，这……”


  “你放心，我不会提到李睁的，只是对柳慧颖明天的演唱会票房给出预测而已。”


  听柳楠这般说，冯志郝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柳楠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那份犹豫烟消云散。


  “只要不幸被我言中，你的商演价格必然上扬，即便没有言中，就当大风刮过，对你伤不了分毫。”
……

  七点整，在歌迷的千呼万唤之下，柳慧颖闪亮登台，拉开了演唱会的序幕。


  一个多小时，柳慧颖分为三段，共演唱了十一首歌歌曲。


  进入半场休息，几分钟后，背景音乐声传来，听到那熟悉的旋律，现场一阵轰然！

  《痴心绝对》。


  正如柳楠说的，这首歌是当下最热门的几首流行乐之一，由于旋律流淌，歌词朗朗上口，传唱度相当之高。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


  而随着冯志郝的歌声响起，现场数百名歌迷第一时间跟唱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集，到了高潮部分，合唱怕是有两三千歌迷。


  待一曲唱罢，歌迷高声欢呼，掌声热烈。


  柳慧颖又回到舞台，与冯志郝一来一去拉扯了几句，随后，两人唱了一首收录再柳慧颖第三张专辑中的对唱曲目。


  从第二段开始，两人便是手牵着手，在舞台上随意漫步，引得现场歌迷阵阵起哄与尖叫。


  唱完后，冯志郝又独唱了一首，他出道首张专辑的主打，末了，这才鞠躬退下舞台。


  回到后台，冯志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捏了捏手掌，掌心里头隐隐有着汗渍。


  他出道有几年了，跑商演没有百场也有几十场，舞台经验不成问题，但这样大规模的演唱会，还是第二次，难免有些紧张。


  经纪人，助理等人一块迎了上来，柳楠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声：“太棒了，现场歌迷的反响，比柳慧颖初登场时也不了多少。”


  助理猛点头，表示认同。


  两名保安也是竖了竖大拇指。


  冯志郝也觉得现场反响不错，大家又一致认可，顿时心情大好，兴奋地捏了捏拳头，目光随意一扫，刚好瞧见不远处候场的李睁等人。


  李睁等人没什么表示，表情都很平淡，可看在冯志郝眼中，却是被他敏感地认为是一种不认可的态度！


  因为没有笑容，没有赞美，没有掌声。


  他的笑容不由一凝，被柳楠看在眼里，扭头看去，黛眉微微蹙起，出声道：“乔总，你觉得志郝的演唱现场效果如何？”


  乔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错。”


  柳楠紧跟着道：“比李睁差多少呢？”


  这一问抛出，气氛有些变味了。


  李睁替乔莉回道：“说差老远，感觉我是在打脸，说差不多，我又觉得自己虚伪，何必多此一问呢。”


  柳楠被噎得不轻，助理，保安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那我就拭目以待！”冯志郝闷哼一声，甩脸而去，那点好心情，不自觉地烟消云散。


  经过之前柳楠一番开导，他已经认可了柳楠的结论，他的转会让李睁怀恨在心，眼下李睁一句明显不带善意的回话，更坚定了判断。


  既如此，他又何必假客气，反正也不指望以后李睁再为他写歌。


  柳楠等人也是跟上冯志郝，起步之前，柳楠特意扫来一眼，眼中充满了挑衅。


  张林晓不屑道：“井底之蛙！”


  一名保安也是摇头：“没见过世面。”


  另一名保安哼了声：“乡下人刚进城。”


  李睁看看他们，又与乔莉对视一眼，两人不禁莞尔！
……

  冯志郝退场后，柳慧颖再唱六首，一首她早年专辑的主打歌唱罢，随着升降台落下，舞台也黑了下来。


  一分钟的沉寂，随后，悠长中带了几分凄凉的背景音乐响起！

  片刻后，歌迷听出了是歌曲《心如刀割》，很快就意识到谁要登场了，现场一片轰然。


  “李睁。”


  “睁睁。”


  与《痴心绝对》的前奏传来时不同，当时的歌迷反响也很强烈，却是欢呼和掌声为主，夹杂一些对冯志郝的呼喊。


  而眼下，对李睁的呼喊声，却是迅速凝聚成片，而后以难以抑制之势扩散开来，笼罩了整片场馆，直接是将掌声与欢呼给淹没了去。


  随着两道追光灯一左一右扫来，交汇在舞台中央一个身着金黑色演出服的青年身上时，现场的声浪达到了演唱会开始以来的最高点！


  声震穹顶，整个场馆都似被震得微微摇晃一般。


  后台，柳楠等人膛目结舌。


  在他们看来，冯志郝登场时，现场歌迷的反响已经相当不错，只不过，和李睁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前者是强烈，而后者是热烈！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前者就好似一个女孩不反感一个男孩，尝试着与对方交往接触，而后者却好似一个女孩深深爱上了一个男孩，已然浸润热恋之中。


  冯志郝满脸的不可思议，眼下的场面直让他有种错觉，这是来到了李睁的演唱会现场，而并非是刘慧颖的。


  完全是喧宾夺主！

  这样的情况，发生个人演唱会，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乔莉等人则是面露欣喜，却并没有如何意外，上周舒甄的演唱会现场，他们已经有过一次亲身经历。


  “我的天是灰色，我的心是蓝色，触摸着你的心，竟是透明的.……”


  随着李睁的深情的歌声响起，现场迅速静了下来，接着，又随着柳慧颖的现身，再度一片惊呼。


  柳慧颖在出道之前，学过五年的舞蹈，还拿过好几个省级奖项，她一系长摆舞裙，跟着歌曲的旋律舞动起来。


  妩媚灯光的变换，让舞台上变成了冷色调，天空飘下了雪片，让雪中独舞的她，更多了几分凄美的感觉。


  歌声凄婉深情，舞蹈凄美动人，结合一块，奉上让现场歌迷深深沉醉。


  一曲唱完，现场掌声雷动，歌迷忘情地欢呼，呐喊，尖叫，手里的荧光棒不停摇摆。


  波澜起伏的蓝色海洋，充斥每个角落的滚滚声浪。


  现场宛若沸腾。


  接下来，李睁与柳慧颖合唱了柳慧颖最新一张专辑的主打，再接着，两人继续合作，四首串烧，让现场歌迷大饱耳福，气氛一度达到新的高点。


  串烧结束，李睁本是要退场的，可现场歌迷一个劲以呼喊声挽留，最后又加唱一首《挪威的森林》。


  直到李睁回到后台，现场的声浪依旧震耳欲聋，李睁揉着有些发酸的耳朵，对迎上来的乔莉等人苦笑摇头。


  而冯志郝等人，已然不知去向！……

  同是今晚，许巧玲江市演唱会上，梁秋莫作为嘉宾登台，演唱《别怕我伤心》，现场歌迷的反响要比预先中热烈的多，除了掌声之外，一道道女生的尖叫此起彼伏。


  随后，许巧玲回到舞台，又与她合唱了许巧玲最新专辑第二主打《最初的梦想》，让现场热度再度攀升。


  也是今晚，何静芸苏市演唱会尾声阶段，作为的嘉宾的沈静，一曲《日不落》，又唱又跳，嗨翻全场。


  随后，何静芸回到舞台，又她同唱《千千阙歌》，作为演唱会的谢幕，引起现场万人大合唱。


  又是今晚，熊一平魔都演唱会上，多允作为嘉宾，演唱《他一定很爱你》，又与熊一平共同翻唱了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左右为难》。


  现场歌迷的反响一样是相当热烈。


  再是今晚，赵传雄的演唱会上，宁兰作为嘉宾，时隔近5年，再度登上演唱会的舞台，一曲《征服》，彰显天后霸气，一曲《至少还有你》，又尽显女人的柔情，最后与赵传雄对唱《天下有情人》。


  退场时，赢得了现场近两万歌迷，长达一分钟的掌声，欢呼，呐喊，尖叫……

  周六，上午。


  一张张娱乐报，均是腾出大幅版面，报道了昨夜全国各地的演唱会情况。


  以四场演唱会最为亮眼！

  许巧玲江市万人场，爆满，一票难求！

  何静芸苏市万人场，爆满，一票难求！

  柳慧颖深市演唱会，一万五千观众席，座无虚席！

  赵传雄宝岛演唱会，两万人的室外体育场，上座率超过九成！


  到了下午，几张娱乐大报发行，均是头版刊登了夺人眼球的专题报道。


  天天娱乐，《天王加天后，票房的绝对保证》


  娱乐最前线，《力邀无冕之王助阵，柳慧颖深市第一站，大获全胜》


  周星娱乐报，《华璨旗下四歌手齐发力，助一王两后一王子推上票房新高》


  环星娱乐报，《音乐才子李睁，23首经典之作，一夜覆盖5场演唱会》


  演唱会后头的一个休息室里。


  “全都是大捧你和宁兰，还捎带上了多允三人，昨晚演唱会市场，华璀音乐工作室，俨然成了最大赢家，那些开演唱会的歌手，本该是绝对主角，却反而成了配角。”


  乔莉翻阅完一叠娱乐报，有些哭笑不得。


  李睁兴致缺缺地道：“媒体都是不嫌事大的主，捧得越好，摔得越惨。”


  乔莉抬眼看看他：“理是这么个理，你也懂这个理，可做起事来，次次都是背理而行。”


  李睁呃了声：“有吗？”


  乔莉有些无语，环星娱乐报：“昨晚全国各地一共十场演唱会，你一个人，二十三首歌，覆盖六场演唱会，占了一半，其中四张票房九成以上，媒体不捧你捧谁？”


  说罢，摇一摇头：“反正啊，你已经在风头浪尖呆习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我，以后怕是少不了心惊肉跳，失眠天数会极具上升。”


  被说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李睁不乐意了，再看她一副苦难日子等待着我的表情，没好气地道：“我的经纪人这个位置，别人是抢破头，你这是天下掉馅饼砸头上，还矫情脑壳疼。”


  不给反驳的机会，李睁挥挥手：“省省了，有馅饼吃还不堵住你的嘴。”


  然后起身离开，留下乔莉神色恍惚，从入圈至今，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调侃过。


  公司一间休息室里。


  冯志郝与柳楠面对面，两人手里都是翻着娱乐报，脸色都是变换不定。


  末了，冯志郝把娱乐报往桌上一丢，柳楠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柳楠不甘道：“李睁又大出风头了。”


  冯志郝满脸苦涩。


  柳楠咬了咬牙：“这些媒体真不知道收了李睁多少好处，要这么捧他，我就不信，柳慧颖今晚的演唱会，还能维持八成以上的票房。”


  冯志郝脸上苦涩更浓：“昨晚你答应得好好的，不接受媒体采访，今天怎么就，唉.……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明天我会不会变成小丑。”


  “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着吧，今晚柳慧颖的演唱会，票房必低过八成。”


  柳楠嘴上硬，其则色厉内茬，昨夜被李睁超高人气打击到了，演唱会没结束就先走了，一路上还答应了冯志郝不接受媒体采访，可回家后想了一夜，还是不甘心，今天一到公司，就给几家媒体打了电话，接受了电话采访。


  可这一天，随着一张张娱乐报的发行，看到一篇篇大赞李睁的报道，内心的后悔与忐忑不断加剧。


  今晚刘慧颖的演唱会，真的票房会低于八成吗？要是八成五，乃至九成，那后果.……

  媒体是把双刃剑，能把人捧多高，就能把人踩多扁！


  第三百章 8首歌，43分钟

  六点半，看台上座率五成左右，内场三至四成。


  六点三刻，看台上座率七成左右，内场六成左右。


  七点，看台上后排全满，中段近乎全满，只有前段有一些稀稀落落的空位，内场四个片区，从荧光棒的密度来说，只是比昨天略微稀疏，怎么着也有八成。


  舞美灯光随着激烈的背景音乐声，一片片亮起，漆黑的舞台变得绚丽起来。


  柳慧颖一身银装，凝立在一个形似摇篮的道具里，从天空缓缓降下，俯视舞台下方，由荧光棒组成的波澜壮阔的蓝海。


  耳畔呼啸的涛涛声波，是歌迷疯狂的呐喊与尖叫。


  这一刻，柳慧颖忐忑的芳心终于是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与兴奋！


  由于三月发行的新专辑成绩不佳，历时四个半月方才破白金，此次六地七场的巡演，柳慧颖从一开始就信心不足。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先见之明！


  首站票房，只是将将超过七成半，次站票房，更是降到七成半以下。


  为此，她整个人都变的焦虑不安，连续几天睡眠不足4个小时。


  直到与冯志郝签订嘉宾合约，在第三站中，票房成功逆袭八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成功邀请到李睁助阵，更让她多了一份野心。


  而这份野心，在经过激烈的思想争斗之后，被她化作了实际行动。


  加开一场，那是豪赌。


  赌赢了，进账一大笔可观收入还在其次，关键是，能够彻底扭转巡演总票房的颓势。


  赌输了，功亏一篑，整个巡演票房将再难翻身。


  唱片销量不利，再巡演失利，这是圈内默认，一个歌手由上升期转为下滑期的拐点。


  不管她个人甘不甘心，一旦拐点成真，公司对她的资源投入，演出商对她的商演报价，都会大幅下降！

  她出道时间不短了，一步步走上一线顶流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苦辣，唯有自知！

  虽说总有下坡时，但千辛万苦站上高峰，谁不想尽可能地多作逗留，乃至更上一步！

  是以，这场豪赌她输不起，今夜这一场加演，不容有失！


  “还记得去年的今天，我们手牵手走过前方的路口，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孤独的行走，前方的路口，仿佛被灰暗笼罩.……”


  上天还是眷顾了她，开口演唱的一刻，她的眼中似有晶莹闪动，嗓音饱含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深情。
……

  “最怕空气变得安静，最怕朋友忽然的关心……”


  演唱会过半，李睁以嘉宾身份登台，一曲《突然好想你》，副歌最后一段，引发现场数千人大合唱。


  出场就是巅峰！


  随后，又连唱《小情歌》，《你的背包》，再与柳慧颖合作，四周串烧，其中包括了《心如刀割》，《七里香》。


  最后，以《挪威的森林》画上句号。


  他出道后，一张单曲，一张专辑，包含六首自己的作品，今晚全部奉献了出来。


  在舞台上足足呆了四十多分钟，现场气氛始终火热。


  退下舞台时，整个场馆淹没在掌声与欢呼的声浪之中。
……

  周六的演唱会场次，要多于周五，规格也是更高。


  比如，刘明量的广市演唱会，2万6千观众席的室外场，又比如，郭逸夫的魔都演唱会，近3万个观众席的室外场，再比如，苏雅箐港岛演唱会，在蓝馆连开两场……

  但周日，一张张娱乐报的大热话题，却是无一例外的是柳慧颖深市演唱会。


  周五的现场爆满，周六临时加开一场，同样的场馆，上座率依旧居高不下。


  两天三万个观众席，那是刘明量，郭逸夫，莫菲这三位国内歌坛人气最巅峰才有的号召力。


  却被作为一线顶流的柳慧颖，完美兑现了！

  分析缘由，李睁的助阵毫无疑问是最大因素！

  《无冕天王助阵，柳慧颖深市站大获全胜》


  《六首力作，助柳慧颖成功逆袭》


  《8首歌，43分钟，李睁火力全开，刷新演唱会嘉宾最长演唱记录》


  《柳慧颖携手李睁，奉上视听盛宴，深市歌迷值回票价》


  公司的休息室里。


  柳楠捧着一叠娱乐报，每翻动几页，脸色就变白上一分，眸光在颤，心也在抖。


  虽然今天的娱乐报上，只是一味地对柳慧颖的深市演唱会，以及嘉宾李睁大书特书，并没有提及冯志郝的名字，抨击与踩扁也就无从谈起了。


  但柳楠心里头明白，这不过是主次先后而已，就好似一项大型体育赛事，某某夺冠之后，总是先要围绕着夺冠进行报道，然后才会延伸开去。


  同为柳慧颖的演唱会嘉宾，还是一下签约柳慧颖剩下的全部巡演场次，媒体怎么可能把冯志郝遗忘？


  她昨天接受媒体采访，以经纪人的身份就是代表了冯志郝，对柳慧颖的加开场，表达了强烈的不看好。


  这样的话题，媒体又怎么可能放过？


  凡事都有两面性，就好似柳慧颖豪赌加开一场，成功了，那就是英明之举，媒体毫不吝啬地鼓掌称贺，失败了，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媒体批驳也会毫不留情。


  放在冯志郝身上是一样的。


  事实上，柳慧颖决定加开一场，没有与冯志郝多签一场嘉宾合约，成败本身就牵扯到了冯志郝，柳楠的公开质疑，不过是加码而已，让牵扯更深，从间接转为直接！


  “柳姐，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去和总监沟通，让公司市场部提起公关一下？”冯志郝不淡定了，一篇篇报道中，虽然没有直接的票房数据，但从一致大赞就能猜到，上座率怕是不会低于八成半，甚至九成。


  过去的他只是寂寂无名的三线中游歌手，从来没有置身旋涡或者风口的经历，但毕竟入圈几年了，没有亲身经历，可看到听到不少。


  就拿时光唱片旗下歌手来说，卢彬，邓雅萱，朝阳，辰光，都是前车之鉴。


  柳楠看看他，眼中闪过挣扎，犹豫片刻后，缓缓摇头：“等等看吧，公司换了大老板，新人新作风，商演惹出的麻烦，让公司帮着公关，这不合规矩。”


  不等冯志郝说什么，柳楠吐了口气，又道：“再说，一切还没定呢，媒体叫得再凶，不代表真实数据，昨晚那场说不定票房只有八成多一点，两场平均九成左右，也未尝没有可能。”


  冯志郝看出了柳楠的心虚，面色有些发苦，不过事已如此，也只能等等看了。


  等等看，媒体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周日下午，陆续有三张娱乐报，点名了冯志郝对柳慧颖加开场的不好看，又有两家娱乐报，直接将李睁与冯志郝拿来比较，标题颇有讽刺意味。


  《一曲蹿红与无冕天王的差距有多大》


  《5个点与15个点，冯志郝与李睁的人气只差三倍？》


  看到这几张报纸的报道，冯志郝，柳楠的脸色变得难看非常，内心更多了忐忑与不安，不过总算，周星，环星等几张娱乐大报，依旧没有提及冯志郝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一周来临，圈内的关注点，也是从演唱会市场暂且挪开，投向了唱片市场。


  一个对当下乐坛风向有着标杆性子，偶然还是必然的疑惑，将会在周一销量表出炉时，初见分晓！


  第三百零一章 把新人当天王天后对待

  上周，多允的单曲宣传，连续七天，每天晚间次黄金档，电台轮播一次。


  周一三五日，十二地，二四六，十六地。


  周五，熊一平演唱会嘉宾，周六，何静芸演唱会嘉宾。


  此外，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梁秋莫的单曲宣传，也是连续七天，每天午夜次次黄金档，以及深夜次次次黄金档，电台轮播两次。


  周一三五日，十四地，二四六，十六地。


  周五，许巧玲演唱会嘉宾，周六，罗雨演唱会嘉宾。


  此外，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七轮。


  沈静的单曲宣传，同样是连续七天，每天下午次黄金档，电台轮播一次。


  周一三五日，十二地，二十六，十六地。


  周五，何静芸演唱会嘉宾，周六，许巧玲演唱会嘉宾。


  此外，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光是每天的电台轮播，维持一周，宣传费用便是35万左右，占据总宣传费用53万当中的七成上下。


  演唱会嘉宾，要是按照市场价折算宣传费的话，少说10万。


  也就说，三人上周的实际宣传资源，均是高达45万！

  这还不包括两榜新歌推荐，第六，七轮被三人包揽！


  大大超标的宣传资源，加上两榜新歌推荐的抢眼表现，再加上，前一周有些匪夷所思的优异成绩。


  让人已经不敢以常规去妄断他们上周的销量上限，并且做好了某种心里准备。


  而事实证明，不以常规妄断是对的，做好某种心里准备，也是很有必要。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梁秋莫，179827。


  第二，沈静，153721。


  第三，光年乐队，142182。


  第四，多允，139728。


  第五，黎杰，114223。


  第六，冯志郝，102834。


  第七，郭逸夫，93274。


  第八，阿德，85263。


  第九，高宇翔，81261。


  第十，玖睿组合，75142。


  梁秋莫一步登顶，沈静紧随其后，多允和第三的差距，也仅仅是不到3千张。


  前四占其三，偶然还是必然？这个疑惑已然揭晓。


  前十之中，冯志郝四人依旧占据三席，而青春魅力，也不过是退到了第十一位，前一股华璨风暴尚未过去，新一股风暴又刮了起来，而且更加猛烈。


  让人不禁联想到去年十二月！


  当时，许巧玲，何静芸，谭光月三黑马齐出，当真是满天无光，尸横遍野。


  当然，以上周多允三人的成绩，与许巧玲三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黑马之势已然展露无疑。


  此外，前十之中，五个新人，一个三线，两个二线，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准二线。


  这八人，说是歌坛新冒出来的无名之辈，一点都为过。


  曲风来说也缤纷非常，抒情慢歌依旧占了大股，却没了过去的统治地位，还有重摇滚，轻摇滚，快歌，中国风……

  曙腾唱片，会议室。


  吴汉甩着手里的销量表，目光环视，出声询问：“还有谁，觉得多允三个是偶然？”


  众高管面面相觑，一片哑然。


  吴汉又问：“还有谁，觉得与华璨的合约协议中，违约金提升到3千万，是我曙腾唱片被华璨给坑了？”


  众高管继续沉默。


  吴汉等了会儿，再次道：“既然都不吭声，那以后，与华璨的合作，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摇摆不定的声音！”


  上周宁兰转会前一天，华璨音乐工作室要求提升合作协议中的违约金，还是圈内标准的五倍，俨然是预见到了引进天后的后遗症，要牢牢捆绑曙腾唱片，一块应对。


  果不其然，随后三天，曙腾唱片旗下两名二线，一名一线相继提出转会，两名部门副总监也先后提交辞呈。


  为此，众高管之中，怨声不少。


  甚至有个别的，还对曙腾唱片与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合作提出异议，觉得得不偿失。


  眼下，多允三人的惊艳成绩，终于是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吴汉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作为公司的掌舵人，他承受的压力，要比在座的高管都大，还大得多。


  宁兰转会当晚，他就接到了两个电话，之后几天，又陆续接到三个，对方都是平日里得罪不起的存在。


  一一拒绝时，他是真的横了心，硬了头。


  总算，华璨没有让他失望，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华璨背后的那位。


  再度沉默了一阵，音乐总监开腔道：“吴总，范志龙三个的转会已成定局，如今撑场面的歌手仅有仓平，曙腾唱片实际上已经是空头一线了。”


  吴汉明白意思，三一线三二线转会，公司进账了六笔数目可观的违约金，这是催促他，赶紧从其他唱片公司挖人！


  他不是没考虑，却有些纠结，不确定该挖一二线呢，还是索性培养新人，三线。


  前者的话，有时光唱片前车之鉴，后者的话，似乎难度有点高.……

  思索了一阵，吴汉看向音乐总监道：“多允三人，还有冯志郝四人这样的条件，嗯，或者说特点的歌手，能找得到吗？”


  音乐总监毫不犹豫地点头，笑话，多允三人放在地下音乐圈，那是一抓一大把，条件比他们好的有的是，比他们更加特点鲜明的，也是不乏其人。


  吴汉目光一转：“老曹，那你说，多允三人的单曲，就歌曲质量而言，如何？”


  曹猛抬抬眼：“不错，但在李睁的作品当中，只能算中下游，甚至.……垫底的那些。”


  吴汉并不意外，因为这也是他的判断，紧跟着道：“那公司词曲人部门，能写出水平相当的作品吗？或者说，以公司的渠道，约来相当的作品。”


  曹猛想了会儿，才道：“只能说类似，歌曲到了一定程度，没有绝对的质量高低之分。”


  吴汉看了看他，又看看音乐总监，试探道：“那我们公司也试着培养培养？不求一个一个准，只要能三出一，五出一也成，如何？”


  音乐总监与曹猛坐了四十五度对角，遥遥望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无奈之色。


  其他高管要么苦笑，要么面露苦涩，要么垂目不语！


  多允三人的单曲为什么能火？

  这个疑惑，上周一的高层例会，之后的部门会议，包括私下里，公司上下都已经很多遍的讨论，答案纷纷，却是没有一个真正能让人信服接受的。


  不光曙腾唱片如此，圈内各大唱片公司也是如此！

  然而，当下国内乐坛正值风云变幻，时代变革，华璨接连刮起两股风暴，已经被圈内视作了风向标。


  这个疑惑是必须要解开的。


  就在各大唱片，绞尽脑汁准备深挖深究之时，答案却是自动浮出了水面，爆料的，是两个最有可能掌握标准答案，却又最不可能公布的人.……

  时光唱片。


  部门例会上，葛光奇再度盯上了李睁，非常直白地就多允三人上周的惊艳销量，让李睁给分析一下，以作参考。


  李睁没有推辞，简单八个字：“度身定制，海量宣传。”


  葛光奇愣了一下，很快理解了字面意思，同时联想到了什么，却还是让李睁具体说说。


  李睁便道：“多允的嗓音沙哑斑驳，从专业歌手角度，这是缺点，同时嗓音中却有着一股独特的凄婉，可以算是特点，也可以算是优点，于是我扬长避短地给他写了一首直白的悲伤情歌。”


  “梁秋莫的嗓音偏向中性化，在专业歌手中，是一种非主流的嗓音，却有着一股直击人心的穿透力，我根据他的嗓音特点，写了一首感情细腻细腻的宣叙式伤情歌。”


  “沈静的形象和嗓音透着一股野性，她个人又有舞蹈基础，于是我给他定制了一首节奏感强烈，又朗朗上口的抒情歌。”


  “这就是所谓的度身定制。”


  一顿声，继续道：“此外，华璨音乐工作室，在发布会上早就公开，宣传费用53万，再加上演唱会嘉宾资源，怕是要达到六七十万，一线中游的专辑标准，以单曲论，说是超一线标准都不为过。”


  “新人单曲，宣传费堪比超一线标准，这就是所谓的海量宣传！”


  听到李睁所说，在座众人茅塞顿开，陡亮的眼神，齐刷刷地朝着葛光齐投射而去。


  葛光齐眼角抽跳了几下，强自镇定，心中默默消化一阵，发现李睁说的，还真不是忽悠人，很有道理啊！


  另一边，华璨音乐工作室，秘书接到了媒体要求采访的电话，跑进办公室请示苏婷。


  苏婷没有拒绝，直接让电话接进来。


  被问及华璨音乐工作室，先后两次发片，七名歌手的唱片，无一落空，都是爆出了相当惊艳的销量，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方”？

  苏婷没有避讳，给予的解惑比李睁更加直白：“把新人当天王天后对待，找最好的词曲人为他们量身定制歌曲，然后以超一线的标准，给予最大限度的宣传资源。”


  电视台之间，资源共享，各地电视台播放午间娱乐新闻时，报道了对苏婷的采访，苏婷的解惑瞬间被圈内共知，恍然大悟的同时，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

  第三百零二章 明不明智？


  把新人当天王天后对待，等同于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当作业内顶尖精英对待。


  如果私下有人对你这么说，你保证会嗤之以鼻，如果有人公开宣称，你保证会认为不是哗众取宠，就是虚伪作秀。


  可偏偏，苏婷的答记者问，却让人提不起质疑。


  因为一个个鲜活例子摆在那里，华璨音乐工作室真就是这么干的。


  去年的两榜颁奖礼，十大经曲当中，李睁的作品占据一半，今年到目前为止，销量最高的四张唱片的主打，均是李睁的作品。


  李睁出道还不足一年，资历尚浅，说他是最好的词曲人，圈内或许会有异议，但谁也不能否定，他是当下最红的词曲人！

  由他操刀量身定制，谁敢说这不是圈内歌手最高等级待遇？

  单曲的宣传费用，没有明确的标准，但参考标准还是有的，比如，贵为准天后的宁兰，去年发行《但愿人长久》，时光唱片只是给了30万出头，又比如前年，黎杰为一部电视剧赔偿的主题曲《相约在黄昏》，汇丽经唱片也就是拨了40万宣传费用。


  而多允等六个新人，明面上的宣传费便是50万出头，算上演唱会嘉宾的话，宣传资源六七十万，这要不是圈内歌手最高等级待遇又是什么？

  在仅仅一张单曲的情况下，便是开启六地六场的巡演，开创圈内先河，绝对的圈内歌手最高等级待遇！

  这样的顶级资源堆砌，即便资质不算太出色的新人，爆出一张白金，乃至一个半白金的唱片，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儿。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给各大唱片出了一道大难题！


  华璨刚成立不久，从规模来说就是一条小船，船小灵活机动。


  可唱片公司，尤其一线，巨头，都已经是驶入江海，上了轨道的巨轮，调头哪有那么容易。


  仿效吧，自身将面临一次重大改革，风险巨大，不仿效吧，成功案例在前，却不求进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壮大，自身竞争力一点一点下降，从某种意义来说，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

  两难！


  好多唱片公司的高层头疼了。


  头疼的不止是两难选择，还有公司旗下歌手的人心浮动。


  午间娱乐新闻播出之后，好多歌手本人，或者经纪人，纷纷找上高层谈心，希望公司给予更多的资源。


  以往这样的要求会显得很荒诞，那些歌手及经纪人也是难以启齿，但有了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七歌手的先列，一下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搞得那些高层苦不堪言，深刻体会到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意思。


  世上的事就是这般，疑惑未解开前，让人钻破头都想找出答案，正要真相大白，却会懊悔不已，还不如永远是个谜。


  赵玖与崔睿心情本来不错，转会时光唱片，拿到了一份二线标准合约，部分条款甚至达到了一线标准。


  比如，唱片分成11个点，比原本涨了一倍多，又比如，首张专辑，总费用百万，次张专辑，保底80万.……

  周三才进公司正式报道，今天一大早，两人先新租的房子，忙活一上午，中午时去了附近一家中餐馆大吃一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单曲买断，分了10几万，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紧巴巴过去日子的地下歌手。


  要了个包房，点了五个菜，边吃边聊正带劲，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深市娱乐频道，午间娱乐新闻播放了苏婷的电话采访。


  但听到了苏婷的那一段答记者问。


  两人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难言的情绪。


  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之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现在被苏婷公开点明，犹如醍醐灌顶。


  时光唱片给的二线合约，唱片费用方面，也顶多就是一线，显然是达不到华璨给予他们的待遇！

  他们到底是新人，就算再短视，也明白，现阶段提增长人气，升歌手等级，要比赚一些眼前的利益，更为要紧！

  为了提升一倍的唱片分成，提升一成的商演分成，这一次转会，真的明智吗？

  两人不约而同冒出这个念头，心中不自觉地滋生些许悔意，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


  美味的菜肴，也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尤晓霞与刘苏苏在食堂用餐时，也是看到了新闻，饭后回到休息室，没有旁人，尤晓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苏苏，你说，我们这次转会.……到底明不明智？”


  尤晓霞对转会一事，本来就有些犹豫，是刘苏苏的一再怂恿，才让她下了决定。


  刘苏苏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却是稍纵即逝，咬咬牙：“我相信我们的选择没错，分成收入高了一倍多，公司也承诺会力捧我们，华璨只是一间工作室，而时光唱片背后是滚雪，相当于半个巨头。”


  尤晓霞牵强地笑笑，点了点头。


  冯志郝也是在午饭时看到了新闻，回到休息室后一脸的闷闷不乐，柳楠看他这样，就道：“志郝，怎么啦？”


  冯志郝看看她，语气有些复杂：“柳姐，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后悔，仔细想想，除了分成低了点，华璨给我的待遇真的不差，专辑宣传费70万，制作成本要算的话，光是李睁给我定制的那首《痴心绝对》，怕是就不低于30万吧，这样也有百万了，而且后续还给安排了巡演。”


  柳楠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眸光微闪：“刚才午间新闻，苏婷接受记者采访那些话，叫我说啊，也就是说说罢了，工作室刚成立，要擦亮招牌，给旗下歌手多加一些资源，很正常，再说，李睁十有八九是华璨的背后大股东，他的歌，华璨用算作成本，只是把该有的唱片制作费，加到宣传费里头而已。”


  冯志郝叹气道：“那我接下来的专辑，公司能帮我拿到李睁的作品吗？”


  柳楠噎了一下。


  冯志郝再问：“就算不是李睁的作品，能帮我拿到圈内大咖的作品吗？”


  柳楠想说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圈内大咖作品，就算是巨头内部，那也是只有一线中游以上歌手才有的待遇，冯志郝虽然被公司承诺力捧，但，同样是力捧，程度就不好说了，毕竟，两乐队，两女团，两男团，外加葛文蔚，全是力捧，却绝不可能都拿到圈内大咖的作品。


  冯志郝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与自嘲：“我刚出了专辑，再出专辑总得半年后，这是后话了，现在我担心的是，柳慧颖的演唱会，今天上午的几张娱乐报，都点了我的名，要是音乐协会那边出来的数据，柳慧颖上周六的演唱会票房超过八成半的话，那.……唉。”


  有些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化作轻叹，心中却道：要是没转会，又怎么会发生这样事儿！

  的确，没有转会，日后还能拿到李睁的作品，无论内心怎么想的，至少面上，他会对李睁保持绝对的尊重，他的经纪人无论是谁，也是会一样！

  又怎么可能去质疑柳慧颖加开场的票房？


  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多余，下午两点整，音乐协会将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第三百零三章 为自己做的事儿承担后果


  刘明量广市演唱会，2万6千观众席室外场，票房86.1。


  郭逸夫魔都演唱会，近3万观众席室外场，票房83.5。


  许巧玲江市演唱会，连开两场近2万1千观众席，周五票房95.3，周六票房81.5，平均88.4。


  赵传雄宝岛演唱会，连开两场近4万个观众席，周五票房98.6，周六票房90.8，平均94.7。


  何静芸苏市演唱会，连开两场1万9千多个观众席，周五票房99.1，周六票房80.2，平均89.6。


  柳慧颖深市演唱会，连开两场近3万个观众席，周五票房98.4，周六票房90.8，平均94.6。


  三天王，一天后，一无冕天后，一一线顶流，共六人，上周演唱会票房过了八成。


  其中，赵传雄比上一站的票房提升了足足17个点，柳慧颖比上一站的票房也是提升了14个点，堪称逆袭！


  与柳慧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舒甄，上周日魔都演唱会，1万8千观众席，票房77.4，比上一站直降了22个点。


  此外，天后苏雅箐港岛演唱会，蓝馆连开两场2万2千个观众席，周六票房88.7，周日票房62.3，平均75.5，险些跌破七成半，至今巡演历经三站，票房均未能过八成。


  其他歌手中，票房七成半以上，只有赵永康一人，七成至七成半，三人，六成至七成，五人，五成至六成，四人，五成以下，一人。


  两极分化愈演愈烈！


  导致了这些巡演歌手的商演报价，逐渐拉开。


  比如，何静芸，许巧玲的商演出场底价，已经升上了25万，而同为天后的苏雅箐，却是跌到了20万。


  又比如，周子鸣是第一个开启夏季巡演的，上周日收官战，整个巡演票房67.4，商演出场底价已经降至10万，低过了一线中上游的汪艳芬。
……

  下班之前，冯志郝被请去了总监办公室，柳楠陪着他一块。


  两人脸色奇差，葛光奇的脸色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过去时光唱片是明文规定的，接受媒体采访，必须提前申请，得到公司的许可，否则，一切后果个人自负，就算是滚雪唱片，相对宽松一些，但也必须事先向部门主管报备。”


  葛光奇拿手点着几张娱乐报，神色严肃，语气严厉：“柳楠，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你这是明知故犯，现在你对柳慧颖上周六加开场的预测，天天娱乐，天星娱乐，环星娱乐这些娱乐大报，全部报出来了，八成上限，七成五堪忧，你这是猪油蒙了心啊！”


  “真当媒体都是傻子，不明白你公开宣称不看好的用心，之前人家不拿来说事，那是因为统计数据还没出来，现在过九成的事实摆在那里，你觉得媒体会当你放了个屁，一阵臭气飘过就算？”


  “你们自己看看，结论都是一个调子，柳慧颖加开场没有请冯志郝，却请了李睁，是以心态失衡，恶意猜度！”


  “要是你和李睁没关联倒还好，偏偏你是被李睁一首捧红的，媒体直接给你扣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帽子。”


  “你知道这对你的公众形象，圈内名声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吗？”


  冯志郝二人冷汗直冒，低头不吭声，犹如自知闯了大祸，乖乖挨训的学生一般。


  葛光奇发泄了一通，稍稍消气，身子往后一靠，锁眉道：“想过了没有，怎么办？还是准备装不知道，随便媒体怎么写去。”


  柳楠抬头道：“葛总，求你帮帮志郝，媒体再这样乱写下来，他的前途就毁了。”


  冯志郝也是抬头，眼神充满焦虑与恳求。


  葛光奇闷哼了声：“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把后果想清楚？”


  “葛总，这次的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志郝没关系，是我鬼迷了心窍，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柳楠点头哈腰，一迭声地认错求饶。


  “这种废话就不要说了。”


  葛光奇不耐地一摆手，指了指两人：“两条选择，第一，由市场部公关，公关费用你们自己承担，第二，去求李睁或者乔莉，只要他们两当中一人愿意出面帮着澄清，媒体就没法乱发挥了。”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管选哪个，这张演唱会嘉宾合约里，公司本该发给经纪人，助理，安保，司机的奖金统统取消，你和冯志郝，一人一个警告处分，还会全公司通报。”


  这个处理结果可不轻，冯志郝刚转会，立刻就吃了一个通报处分，如此一来，同是力捧，他的分量直接就跌到了两乐队，两男团，两女团，葛文蔚的后头。


  奖金取消倒是没什么，加起来也就不会超过1万块，公司不给，冯志郝自掏腰包就是，可这还没完呢，两个选择才是真正棘手。


  公关费用，那是个无底洞，十几二十万根本不挡风，这是商演中惹出的麻烦，由艺人一力承担，合情合理！


  至于求李睁，乔莉帮着澄清，这个又太过为难，不是舍不得脸皮，关键是，舍得脸皮十有八九也是无功而返。


  冯志郝与柳楠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浓烈的纠结与苦涩。


  “还是去求求人吧，要拉不下脸皮直接求李睁，那就去求求乔莉，乔莉是第一副总监，音乐部门的事情她都有权过问，你们两也算她半个手下，向领导认错道歉，不会太难开口.……好了，就这样。”


  葛光奇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

  事实上，葛光奇在找冯志郝二人谈话前，已经找过乔莉，此刻乔莉站在一台跑步机旁边，李睁正在跑步机上快走。


  “柳慧颖，舒甄本周都是轮空，柳慧颖下周宝岛站，下下周港岛站两场，舒甄下周深市站，下下周宝岛站，她们两的经纪人都打来电话，都有意请你作演唱会嘉宾。”


  乔莉戏谑道：“两个都是美女，现在就看你更看上哪个，或者两个都看上，也可以。”


  “你到底是经纪人，还是拉皮条的？”李睁猛翻白眼，自从两人正式成为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李睁不似过去那般尊重，乔莉也不似过去那般庄重，彼此间互相调侃越来越多！


  乔莉甩了他一眼：“说话斯文点。”


  李睁打个哈哈：“随便，你决定吧。”


  乔莉嗯一声：“那就等本周汪艳芬的演唱会票房出来再定。”


  说罢，话题一变，将冯志郝的情况说了下，又把葛光奇的意思挑明，大家一个公司旗下歌手，希望李睁能够如当初卢彬那边，帮着出面澄清一下。


  “只要没有人煽风点火，非要把冯志郝的名气搞臭，公司市场部公关也能压下去，不过公关费用怕是不少，毕竟媒体火已经烧起来了，现在是亡羊补牢。”


  乔莉斟酌道：“而你若站出来帮着澄清，那就容易得多了，毕竟，媒体的火力点，是他忘恩负义。”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给冯志郝一次机会，老实说，他一曲蹿红，柳慧颖跟他签了四场，但加开场没有请他，却请了你，心态有些失衡，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前提是，你是否真的把他的转会只看成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李睁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若是他将冯志郝转会，视作是忘恩负义，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实说，在转会一事上，李睁心中还真没什么芥蒂，一首歌就要让人感恩戴德，这未免有点苛刻了。


  只不过，不感恩不戴德，至少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转会前知会一声，转会后打声招呼，这都是做人基本的道理，不懂道理也就罢了，见了面经纪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不加以阻止，那就过分了！


  李睁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公司市场部公关，大概会多少费用？”


  乔莉怔了一下：“这我怎么知道。”


  “大概，你估计最低要多少？”


  “我只知道，任何一家唱片公司，至少会预留年收入的百分之5作为公关费用，关公要么不启动，一旦启动费用就不会少，我估计最低不会少于20万。”


  李睁哦了声：“葛总发话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样，他要是直接找你最好，要是来找我，我就推给你，认错什么的都是虚的，要我帮着澄清，可以，来点实的，20万！”


  乔莉愕然，李睁回头看看她，笑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闯了祸想要摆平，又不想付出代价，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乔莉有些无语，理是没错，但直接要20万，总觉得有点那个.……

  仿佛看透了乔莉的心思般，李睁义正言辞道：“嘴上道歉，心里骂我，有意义吗？无数的历史教训教会我，人只有在付出了实际代价之后，才可能痛改前非，我这是教他做人。”


  “此外，我个人可以不计较利益得失，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吃亏，这20万主要是为你争取的。”


  乔莉茫然：“为我？”


  李睁点头：“是啊，你分10个点，2万块，你知道的，我对钱看得比价淡。”


  乔莉差点吐血，20万当中占18万，这叫对钱看得比较淡，反而是占2万，成了看钱比较重！

  还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皮厚的人！


  “他要是舍不得，那随意，要是舍得，你替我出面，帮着澄清一下，那种违心的话，我嘴上说，心里会膈应，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看着李睁一脸我信任你，是以全权拜托你的表情，饶是乔莉的沉稳，都是险些炸毛，最后还是忍不住，吸了吸气，磨着牙应下。
……

  随后，冯志郝与柳楠如期找上了乔莉，一小时的交流，签了一份《痴心绝对》这首歌的买卖协议，金额刚好20万，冯志郝一脸肉痛地当场转账。


  经纪人的意难平，让冯志郝付出了20万的代价。


  周二，一上班，乔莉便是代表李睁出面，与冯志郝，柳楠一块接受媒体采访，一场作秀，让媒体对冯志郝忘恩负义的攻击化作烟云。


  冯志郝保住了名声，算是过了这一关，可有个人犹然麻烦缠身，当初满以为宁兰只能乖乖妥协，却不想算有遗漏，麻烦随之而来。


  正如李睁所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儿承担后果，谁也不能例外！

  第三百零四章 宁兰拿下DS代言

  上午十点，魔都亿豪大酒店一号厅，召开一场盛大的签约会。


  在87家媒体记者的现场的见证下，ds大华国区执行副总监与天后宁兰签订了代言合约！


  两年650万。


  落笔的一刻，宁兰的芳心彻底落定，同时悠然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昨天上午，李霞接到ds的通知，宁兰一行人随即出发，赶到魔都ds华国区总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两个小时的沟通，便是敲定了代言事宜。


  末了，对方拿出一份委托书，上头写明广告词授权协议并入代言协议，全权委托宁兰签署。


  委托书的落款签名，赫然便是李睁！

  谈判结束后，宁兰第一时间联系了李睁，电话里，李睁直言避讳的告之，他将广告词授权ds，费用方面是50万，此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便是让由宁兰出任代言人。


  一个广告词卖了50万的高价不算，还指定了代言人。


  这怎么听都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地化作了现实！
……

  宁兰成为ds代言人的消息，在各地午间新闻播报过后，引起圈内一片震惊！

  ds是全世界最知名的钻石品牌之一。


  地位犹如万事，可喜在软饮料的地位。


  全球各国的代言人选，无一不是娱乐圈的当红“炸子鸡”。


  ds的认可，足以说明宁兰这顶后冠的含金量!

  京城，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


  听到消息的洛少，足足呆愣了三分钟，这才回过神来。


  随后，拨出了两个电话，得到了对方的确定，突兀沉默了下来，脸色变的灰蒙蒙的。


  他是滚雪的太子爷没错，在圈内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但过去一直挂着滚雪市场部副总监的头衔，没有实际管理过一个部门，更别说整个公司。


  这一次，促成了对时光唱片的注资，被任命为时光唱片的董事长，是他人生的一次跨越，也是一次挑战！

  成功了，滚雪接班人的位置非他莫属，甚至可以提前接班，失败了，过往的荣耀也将离他远去！


  滚雪唱片，股东多达十几个，个个都是有背景的人物，他父亲握着最大股份，也才百分之20多一点。


  掌舵人的宝座，可不是世袭制，能者居之！

  不到半月时间，在他的意志推动下，时光唱片搭建起了词曲人部门，音乐部门又改头换面，乐队男女团，全部就位，效率之高，让滚雪高层一片眼亮。


  然而，宁兰的转会却成了转折点！

  滚雪唱片之所以豪爽地拿出3000万注资，一来，拿时光唱片作为试验田，应对当下乐坛的风云变幻，而来，便是看中了宁兰这位天后，以及李睁这位无冕之王。


  别的不说，光是这两位全力开动产生的效率，足以让他公司在他们的合约期内，立于不败之地！


  可现在，宁兰走人了！

  1500万，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滚雪唱片也舍不得花这份代价引进一名天后，尤其是当下乐坛的形势，以及宁兰本身年龄的不确信。


  但，反过来，要用1500万造出一个天后来，那又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相比于经济利益，名声的损害才是最关键的，到了巨头层次，脸面远远要比几百万利润来的重要！


  超一线转会去了工作室，这是从未有过的先河，对华璨来说是荣光，对滚雪唱片来说，那就是耻辱了。


  而眼下，宁兰刚一转会，便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先是出任演唱会嘉宾，助赵传雄的宝岛站成功逆袭，随后又拿下ds代言人。


  说句不好听的，光是这两项，就能让宁兰的身价飙升


  现在要是宁兰再度转会，2000万的违约金，怕是都有人愿意给！


  而对滚雪唱片来说，无异于是辱上加辱，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之前滚雪高层，已经有人私下说他短视了，接下来，很可能会变成目不识金，有眼无珠……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洛少吸了吸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喊了声进。


  看到推门进来的美女，洛少眼角皱了皱，闪过一丝讥嘲。


  苏雅箐脸色很不好，一抬眸子，便有些气急地道：“洛少，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洛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淡淡道：“广告商只是受委托办事，也就是个推荐权，最终代言人选，决定权在ds手里，我之前就说过，只有六七把握。”


  苏雅箐直接道：“那为什么会是宁兰，你不是很肯定，宁兰出局了吗？”


  连续两道质问，本就心情不少的洛少，有点不耐了，皱眉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想说什么？”


  苏雅箐没接话，只是盯着洛少。


  洛少眉头一松，抱着最后的耐心道：“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代言，下次补上。”


  苏雅箐依旧没接话，又盯着洛少看了会儿，才出声道：“这样的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当初宁兰退役，由我顶替宁兰，成为公司唯一的力捧对象，结果呢，公司捧我的同时，也捧舒甄，投放的资源相当，要不是雨生的全力支持，天后的头衔未必戴在我头上。”


  “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任命，我帮你先后说服了两名股东，你答应过我，会让李睁出任我的夏季巡演嘉宾，结果呢，上上周，上周，本周，李睁分别出任舒甄，柳慧颖，汪艳芬的演唱会嘉宾，却独独没有我的份。”


  “她们一个个借着李睁的人气，票房冲上九成多，而我已经连续三站票房低过八成！”


  “现在ds代言又落空了……”


  苏雅箐尽管尽量控制着情绪，但心头怒火还是激了起来，咬牙道：“洛少，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让我还怎么信你。”


  这还是苏雅箐第一次，用冷叱的口吻对洛少说话，洛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了片刻，心中怒气也是升了起来，眼神一沉，刚要开口，敲门声再度响起！

  洛少甩头道：“谁？”


  “洛少，洛总让你过去一趟。”外头传来了总经理秘书的声音，洛少心中怒气瞬间溃散，脸上透出一股严峻之色，没再理苏雅箐，起步而去。


  第三百零五章 翻唱专辑

  几分钟后，洛少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规规矩矩站在办公桌前，办公桌后头威严的男子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彼此有着亲属关系。


  洛总点起烟，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两串烟雾，这才开腔：“宁兰转会是被你逼的，还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斗气？”


  这一问颇为突兀，洛少明显愣了一下，洛总看看他，没等回答，又道：“如果纯粹是被你逼的，那我只能说，你让我很失望，如果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斗气，你又输的非常彻底。”


  洛总吐了一口烟丝，思维一跳，道：“当年宁兰为何忽然隐退，内里缘由我不清楚，但我很肯定跟你有关，而且是被你逼的。”


  洛少脸色微变，眼瞳骤然一记收缩。


  洛总透出升腾的烟丝，看着儿子的眼睛，平静道：“宁兰退隐前最后一张专辑，要不是你动了些手脚，首月是有机会达成默认双白金的，我睁一眼闭一眼，没有阻止，知道为什么？”


  “还有，宁兰选择退隐，我没有出面挽留，而是默认，又是为什么？”


  洛少知道，父亲这是在考他，想了想，道：“当时宁兰的合约期只剩下九个月，她要是合约期内冲上超一线，续约的话，公司要给出更优厚的条件，转会的话，等于为他人做嫁衣。”


  顿了一下，看父亲没有表示，接着道：“宁兰在，苏雅箐和舒甄只能争女二，她们都是不甘人下的个性，合约期满十有八九都会转会，宁兰选择退隐，相当于一女走换二女留。”


  说着，迟疑了一下，试探道：“要是宁兰不是退隐，而是转会，你是不是就会出面挽留？”


  洛总慢慢点了下头，然后道：“看来你并不糊涂，那这一次，你有什么解释？”


  洛少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是我的失误。”


  洛总轻哼了一声：“这不是小失误，后遗症很大，滚雪唱片因你颜面大失，甚至被恶意揣度，外强中干，已经到了卖天后来为继的地步。”


  “公司内对你非议纷纷，高层中也不少，当初你提议的注资计划，之所以那么容易通过，很重要的一点，时光唱片旗下有宁兰和李睁，他们两是这笔注资的双保险！”


  说罢，拿手一指：“你没有解释，我也不逼你，但我要提醒你几句，现在的时光唱片你是主事人，华璨从你手里挖走了宁兰，这已经成为你的一个污点，想要抹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打垮华璨，要么时光唱片再造一个超一线出来。”


  “你我都心知肚明，李睁不是华璨的幕后老板，也是大股东，从某种意义来说，你和他已经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可你打压华璨归打压华璨，却不能动李睁，他跑商演也好，代言也好，他赚多少，时光唱片同样赚多少，伤人害己，那是最愚蠢的行为。”


  “况且，双保险已经失去一重，再失去一重，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位置，你就准备腾出来吧。”


  洛少皱皱眉：“那我岂不是要哄着他，供着他？”


  洛总面无表情地摇头：“昨天华璨负责人接受媒体采访，直言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之前华璨旗下七个歌手发片，的确是如此，流动资金从哪里来？还不是要靠李睁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少短期内是这样。”


  “过去的他被雪藏，只是关乎个人，而现在他若是被雪藏，却是会影响到华璨的发展，乃至生存，你有忌讳，他同样有。”


  “是以，只能说，你和他是互相利用，互相制约，又相互博弈的关系。”


  “真正的胜负手，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与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歌手的比拼，别忘了，公司拿出那么大一笔资金注资时光唱片的真正目的。”


  洛少沉默消化了一阵，点头道：“我明白了。”


  洛总嗯了一声，挥手示意走人。


  目送儿子出了办公室，洛总指间的香烟也是烧到了尾端，摁在烟缸里掐灭，长长吐了一口气，摇头一叹。


  事实上，后遗症远不止他说的这些多，比如ds的代言被宁兰拿下，比如舒甄剩下几场巡演嘉宾，李睁一直没有给予肯定答复，比如苏雅箐的巡演嘉宾，被李睁那边一口给回绝……

  这些都被算到了洛少的头上，追根溯源，便是宁兰的转会！

  可以说，洛少在圈内的名声，公司高层对洛少的看好，就这么一次性，至少打了五折。


  这便是洛少口中一个失误，所要付出的代价！
……

  午饭后，李睁请了半天假，打车去了华璨音乐工作室，叫上苏婷，倪厚道，三人一块进了会议室。


  “睁哥，昨天宁姐接到ds那边的电话，怀疑是骗子，查了ds的总机，打回去确定才相信，昨天中午出发的，没想到今天上午就签约了，太神奇了，我到现在还感觉做梦一样！”


  苏婷一脸的兴奋，ds给的代言费近乎行价的一倍，还一签两年，工作室分一半，那就是300多万进账。


  这还不算，ds的广告预算极高，宁兰拿下代言，随着广告的投放，本人也将获得极大的曝光率。


  对宁兰的人气维持，乃至提升，大有益处！


  “那650万当中，有50万是我的……”李睁瞥了她一眼，指指自己的鼻子，将广告词捆绑代言人的实情说了一遍。


  苏婷，倪厚道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婷眸光微闪：“睁哥，照你这么说，宁姐能成为ds代言人，全是你的功劳？”


  李睁没有居功：“也不能这么说，宁姐要没有封后，不符合代言的基本标准，那铁定没戏，我不过是起了临门一脚的作用。”


  倪厚道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对广告也在行了？”


  李睁耸耸肩：“只是偶得一句广告词而已，就好似，古代那些文人雅士，喝多了忽然灵感爆发，写上一首诗，一副对联，结果成了千古绝句。”


  倪厚道甩给他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


  李睁没有纠结这话题，转而道：“玖睿组合的违约金到账了吗？”


  苏婷点点头。


  李睁道：“林玥，张雯薪的转会抓紧。”


  苏婷应了声好。


  李睁又看向倪厚道：“演唱会，阿德准备得怎么样了？”


  下周六，9月3日，阿德的六地六场巡演就要开启，第一站是深市！


  “进度还行，24首歌，已经都熟唱……”


  倪厚道将阿德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从本周四开始就要打广告出票了，确定是阿德一个人挑大梁？”


  李睁摊摊手：“还有其他方案吗？多允三人单曲未满月，顶多就是充当嘉宾。”


  说罢，话锋一转：“不过，这几天我琢磨着，有了一个构想，让阿德抢出一张专辑，发行日定在首站巡演的前一天！”


  这话一出，倪厚道虎躯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跑去地上，苏婷也是惊得差点下巴掉下来。


  今天是周二，距离下周六只剩下十一天。


  要赶上第十天发布专辑，工厂最短的灌制时间是五天，也就是，算上今天，五天内要把专辑录制完毕。


  一张专辑一般十首歌，如今一首都还没有，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就算有现成的歌，十首先录制小样，歌手再反复唱熟，五天怕是都不够。


  李睁的这个构想何止是离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李睁看看两人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笑了笑：“时间足够，专辑只需两首主打歌，其他的八首，全部是翻唱歌曲。”


  倪厚道一愣：“翻唱？”


  李睁嗯了声：“这事还需要跟曙腾唱片沟通，授予翻唱版权。”


  阿德为演唱会准备的24首歌，除了自己的一首单曲，其他23首均为翻唱，其中李睁的作品10首，剩下的13首，是由曙腾唱片提供的。


  倪厚道有些怔怔：“这样几乎纯翻唱的专辑，在我印象中，国内乐坛还没有歌手出过。”


  苏婷插话道：“有，楚安格就发行过一张，我中学的时候听过。”


  倪厚道翻了白眼：“拜托，那不是翻唱专辑，而是演唱会精选集，至少一半歌曲歌手本人的，剩下的是演唱会上翻唱的歌曲。”


  这方面，倪厚道是权威，苏婷不疑有他，哦了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国内乐坛还没有，那正好啊，开一条先河。”


  李睁一脸不在意，咧嘴笑道：“反正咱们工作室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倪厚道额头落下几缕黑线，表情好生无力。


  苏婷也是一样！

  话是大实话，工作室成立以来，四歌手齐发片，新人一张单曲就开巡演，天后转会，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

  这些都是开了圈内先河！

  只不过，李睁这一拍脑子一个主意，让人真有点跟上不节凑啊！

  “你有把握？”


  “你决定了？”


  略微沉默，倪厚道与苏婷，不约而同地确认道。


  李睁点点头，神色笃定：“实话告诉你们，当初我选阿德，就是看中他的嗓音加气质适合翻唱，首张专辑是翻唱专辑，这是我早就想好的，本来是打算等巡演结束，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听李睁这么一说，两人都知道他决心已经，惯例地没再废话，同声应是。


  第三百零六章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三万英尺


  一号录音室。


  阿德听说要在五天内赶一张专辑出来，当场就傻了。


  不过，又听说是翻唱专辑，慢慢回过神来。


  按照李睁的说法，十首歌当中八首是翻唱，而且是从演唱会23首翻唱歌曲中选取，相当于现成的，真正从零开始录制的，只有两首。


  五天完成，倒也不算太紧。


  “这是我给你写的两首主打，我先唱个小样，如果你能够在三天内录制完毕的话，我会考虑再给你一首歌，那样的话，就是三首原创主打，七首翻唱。”


  演唱会与发片同步，这是昨夜李睁躺在床上打定的主意，今天一上午，他把两首歌写好，此刻倪厚道复印了之后，分发给阿德，以及伴奏的乐队成员，而李睁则是背起宁兰送他的那把蓝色吉他，走到麦克风之前。


  调整话筒高度，略微原酿，看到调音室里的倪厚道，透过玻璃窗做了一个ok的手势，李睁手指拨动，在一道弦音中，对着话筒道：“带来一首，《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是一首励情励志的一首国语歌曲，前世地球，迪克牛仔的代表作之一。


  歌中不同的意境仿佛是诉说着男人不同的心声，老爹以沧桑独特的嗓音来诠释，让这一首男人的歌打动许多人的心。


  曾经脍炙人口，风靡大街小巷，尤其是歌曲中那一句“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人”，更是成为无数失意男人的口头禅。


  “很黑的深夜，电话响起，没有睡的我，猜想是你，也许它伤了你的心，也许你怀疑它的情，这曾导致我们分离.……”


  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张口开唱，有意压着声音，尽量与阿德的风格相近。


  这首歌的精髓是先抑后扬，主歌部分的铺垫十分关键。


  “.……需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主歌的最后一句，声音陡然一提，拉出一个质问般的长音。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守在感情门外撑了又撑，你又何必来敲打，我不安的心门，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没日没夜心和回忆抗衡，你就不要来触碰我的疼……”


  旋即，切入副歌高潮，嗓音的力度猛然加强，嗓音中带着一股宣泄与释放。


  一句一句，似心灵的呐喊，又似在扪心自问，诠释出一种矛盾复杂的情感。


  随着演唱，彻底融入歌曲意境中的李睁，身体跟着徭役起来，进入到人歌合一的状态。


  “.……让我一个人，穿过爱背后的伤痕。”


  最后一句，演唱技巧被抛弃了五分，取而代之的是真嗓，四分伤痛，三分不舍，三分释然，荡气回肠。


  一曲唱罢，李睁慢慢收声，长吐了一口气，将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抽出来，看着脸色动容，欲言又止的阿德，他笑了笑，直言道：“德哥，你的阅历摆在那里，这首歌由你演唱，全情投入的之下，感情表达会比我更加饱满，更加打动人心。”


  阿德吸了吸气，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重重点头。


  李睁再度一笑，没再多言，稍事调整，又开始演唱第二首歌。


  《三万英尺》，同样是一首励情励志的国语歌曲，同样曾风靡大街小巷，是迪克牛仔国语歌曲上的一个里程碑，数一数二的代表作。


  整首歌从创作角度来说是很是新颖，讲述一个失爱者，坐上飞机远离爱人的时候，压抑和痛苦，随着飞机的爬升时的超重撞击着内心最悴弱的一刻的所感。


  这是一首男人的歌，而且是在巨痛后的发泄。


  一个外表坚强，而此刻正蜷缩在内心最阴暗的角落，拼命想要填补伤痕的一个脆弱的灵魂。


  最为打动人的那句：“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以为”两个字的辗转，仿佛能撕碎他原来伤痕累累的心，是整首歌的点睛之笔。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主歌的铺垫只是简单的几句歌词，节奏没有刻意的放缓或者加强，就如同平时说话的语速一般，却给人一种无法按捺之下，倾吐而出内心深处痛楚的内心独白一般。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随后进入副歌高潮，也只略微激烈一些，并没有如《我这个你不爱的人》那般主副歌鲜明反差，却是句句扎入人心，给听众一种难以言说的共鸣与感动。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最后一句，更是毫无保留的伤感流露，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是一颗布满伤痕的脆弱心灵！


  男人，同样会受伤，同样会脆弱，正是伤痕与脆弱的浇灌，才能让一个男人变得成熟与坚强。


  这首男人的歌，打动的可不止是男人，而是所有人。


  演唱完毕，倪厚道从调音室走了出来，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神色有些激动道：“这两首歌太出色了，连我都被打动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而是冷血动物？”李睁翻了白眼，什么叫连我都被打动了，搞得好像你是一个另类似的。


  倪厚道被噎了一下，拿手指指李睁，不带这么骂人的。


  “我入圈那么多年，听的歌曲就算不上万，几千首肯定有，听多了，自然会有点麻木。”倪厚道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扭头对阿德道：“你的年纪，加上你沙哑桑仓的嗓音，这两首歌再适合不过，绝对的度身定制。”


  阿德猛点头，饶是他的一颗成熟心灵，在听过这两首歌之后，也是澎湃不已。


  这时，苏婷敲门进来，目光环视，最后顿在李睁身上，道：“曙腾唱片那边联系过了，八首歌翻唱版权没问题，但唱片收入要额外多分两个点，这两个点是给原创词曲人的。”


  额外两个字，苏婷咬了重音。


  阿德犹豫了一下，马上道：“苏总，这两个点，要不从我的唱片分成里扣。”


  李睁看苏婷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无奈地摇一摇头，道：“扣我的吧，从两首歌主打的作品分成里扣。”


  苏婷的确有让阿德承担的心思，按照天王天后的待遇，专辑的宣传费高达百万以上，工作室要贴补很大一笔，不过李睁有了态度，她也就不多说了，点头应了一声。


  第三百零七章 大师指导

  八月的深市，过了七点，地面还散发着热度，暗沉的天色还透着些许亮光。


  李睁，倪厚道，阿德，以及伴奏乐队成员，同坐一辆商务车，开到了夜一梦酒吧后头的一片空地上。


  徐千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李睁等人下车，笑呵呵地走了上来。


  “老徐，这是华璨音乐部门负责人，倪厚道，过去是我的专属制作人，这是华璨旗下歌手，阿德……倪哥，阿德，这是我朋友，老徐，夜一梦的老板。”


  李睁给三人做了介绍，距巡演首站还有11天时间，接下来一周，阿德白天录制专辑，晚上来夜一梦酒吧“实战演习”。


  “徐哥，打扰了。”


  “什么话，来我酒吧驻唱，给我招揽生意，还不用我掏钱，应该我说声谢谢才对。”


  徐千秋与倪厚道握了握手，而后打量了阿德几眼，玩笑道：“一张单曲就上马巡演，开国内乐坛先河，胆子够大的。”


  阿德不善言语，笑得有些拘谨。


  徐千秋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加油，看好你。”


  寒暄了几句，倪厚道，阿德等人便是在一名酒吧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去了后台准备，李睁则是与徐千秋进了酒吧大厅。


  老位置，3号卡座。


  “老墨现在是大忙人，要晚点过来。”


  徐千秋举杯对李睁示意了一下：“小兰的事儿，你费心了，谢谢。”


  李睁摇头失笑：“你什么也学会客套了，宁姐有心转会，华璨正好想要引进一名震场的招牌歌手，双方一拍即合，双赢！”


  徐千秋不置可否，喝了一口酒，才道：“当初你说，眼下乐坛风向变更，会朝着多样化发展，不仅仅是曲风之争，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说着，看了李睁一眼，眼中透着一股欣赏：“敢为天下先，后生可畏。”


  李睁明白意思，叉了片水果丢嘴里：“什么敢为天下先，后生可畏，一小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大半是被逼的，工作室能招募的歌手，都是唱片公司挑剩下的，硬实力不如人，想要出头必须另辟新径。”


  徐千秋点头表示认同：“那倒是，不过也不能只顾着闷头往前冲，要多看看周围环境，圈内很多唱片公司已经组建了男女组合，长则一月，短则一两周，相信就会陆续发片。”


  点了一句，又道：“就圈内常规来说，工作室，三线唱片公司，很难留住潜质新人，以及二线歌手，冯志郝四个的唱片，单月都破了黄金，多允三个的单曲销量，十有八九也会单月破黄金，新人约标准才300万违约金，就算时光唱片不下手，其他唱片公司也会下手。”


  “唱片公司也好，工作室也罢，培养歌手很重要，留住歌手同样重要，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个人建议，华璨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再签新人，或者三线的话，违约金一项可以考虑适当提高，反正破常规的事儿，华璨做了不是一件两件，不用担心圈内过分诟病。”


  徐千秋指出的掐中要害，李睁最近也一直在权衡考虑，领情地点点头，举杯道：“明白。”


  两人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喝了个杯底朝天。


  八点多一点，风墨来了，带了一股风尘仆仆之意。


  “老墨，你过去是闲得蛋疼，现在是忙得屁颠啊。”李睁替他倒了杯酒递过去。


  风墨喝了一大口，甩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李睁莫名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废话。”风墨匀了口气，道：“华璨势头那么猛，各大唱片公司都视作风向标，争相追逐仿效，下午的时候，郭副总找我和葛光奇聊了聊，九月份，务必一乐队，一男团，一女团发片，专辑录制的前提是要先有歌。”


  李睁有些无语：“写歌是要讲灵感的，这个急也急不来啊。”


  “话是没错。”风墨先点头，后摇头：“但你也是搞创作的，应该明白十灵感当中，九个是被逼出来的，只有一个是闲出来的。”


  李睁无以辩驳，重生这个世界以后，虽然作品都是搬运自地球的现成货，但他本身也是词曲人，前世写了过百首，切身体会告诉他，风墨说的有道理。


  灵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并非无迹可寻，事实上，就是人的一种潜力。


  什么时候最容易激发，无疑是压力之下，被逼之下。


  说句不好听的，人的思维什么时候运转最快？拿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


  “华璨先来个四歌手齐发片，时隔一月，又来个三个歌手齐发片，且张张单月黄金起步，犹如七根鞭子在抽打各大唱片公司，简直是要把人逼疯啊，我说被你连累，有没有冤枉你？”


  迎着风墨名为你有种否认试试的眼神，李睁一想，还有求于这家伙，便认命地摇摇头。


  “既然认了，罚酒三杯。”风墨拿起一瓶黑方，倒了三个半杯，李睁没有推辞，一一喝干。


  八点一刻开始，舞台上就有了表演，先是乐器吹奏，约莫半小时后，驻唱歌手登台。


  先是一名女歌手连唱三首，接着一名男歌手唱上三首，随后就轮到了阿德。


  酒吧的环境，非常适合摇滚，尤其阿德还是偏向于重摇滚。


  上来第一首翻唱，八十年代末一首老歌《风一样的来》，经过改编之后，节奏感比原本强烈得多，阿德的演唱与原唱风格迥然不同，副歌高潮部分，一声强过的一声，让得酒吧的气氛不断升温。


  一曲之下，嗨翻全场，酒吧的客人听得酣畅淋漓，掌声与欢呼，震耳欲聋。


  第二首，翻唱了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副歌部分，“突然好想你”这句，拉出一道有点撕心离肺的呐喊，继而“你会在哪里”这句，又陡然低吟，强烈的反差，让人心灵震颤，不自觉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第三首，翻唱了李睁首张专辑中的，《挪威的森林》。


  “让我把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人完美无瑕……”


  阿德浑厚沙哑沧桑，又带了那么点野性的嗓音，听起来是那般朴实无华，却又是包含了浓烈的深情。


  第四首，《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那声声呐喊，直击人心，饶是酒吧这样的氛围，都是有不少客人，不自觉地花了眼睛.……

  一连唱了六首，再因酒吧客人以欢呼的方式挽留，又多唱了两首，这才退下舞台。


  风墨听得很认真，目光始终盯着舞台之上，李睁也没有出声打扰，直到阿德演唱完毕，才问道：“怎么样？”


  风墨嗯了一声：“很有味道，但有些地方还不够到位。”


  说罢，又具体指出：“比如，台风方面，唱的很投入，感情也很饱满，但肢体语言配合不到位，不够放得开，尤其脑袋，该转的时候要转，该晃的时候要晃，这样摇滚风才会更足。”


  “还有那个贝斯手，我听着弹得还不错，但有点死板了，高潮的时候，尤其是尾音，没有拉出来，而且作为演唱会，要在适当的地方加进一些华丽的弹奏技巧，这样才能让气氛更好。”


  “还有.……”


  李睁很有耐心地听他说一通，而后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够专业，果然没找错人，不到位的地方，就靠你来指导了。”


  风墨至今创作过近两百首摇滚歌曲，扎扎实实摇滚大师级人物，演唱会之前，李睁特意安排阿德来夜一梦驻唱一周，一来是“实战演习”，而来就是有心让风墨指点。


  风墨呃了声，有些为难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细节，要一点点改，手把手的教，不是一蹴而就的，只一晚上……”


  “不止一晚上，接下来一周时间，阿德天天晚上会过来驻唱，能够提高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这位大师的了。”


  李睁大咧咧一拍风墨的肩膀：“交给你，我放心！”


  风墨眨眨眼：“你的意思，我天天要过来？”


  李睁理所当然地点头。


  风墨苦笑：“你以为还是以前，我天天闲得慌，我现在很忙的，怕挤不出时间。”


  李睁玩味一笑：“时间这东西，就好似女人的.……咳咳，挤一挤总是有的。”


  风墨脸色发黑。


  李睁当做没看见，满上一杯酒，举起对风墨示意了一下：“就这么决定了，来干！”


  然后一仰头，喝得涓滴不剩。


  “你这个逼法，我是不答应都不行啊。”


  风墨摇了摇头，也是喝了一口酒，琢磨了会儿，叹气道：“这样吧，我争取每晚都过来，指导个把小时，能改进多少，我不保证，话说前头，万一真有事，那也没办法。”


  “行，就这么着。”李睁没有苛求。


  “走吧，先带我去见见人。”风墨是爽快的个性，抬头把杯中酒喝光，拍了拍手，起身，在李睁与徐千秋的陪同下，朝后台通道口走去。


  第三百零八章 小秘密


  一间桌球室。


  薛冰俯下身子，瞄准九号球，运杆三次，一长两短，手腕一抖，枪头击打母球，被母球撞击的九号球直落右底袋。


  总比分：4比0。


  薛冰扬起身，对沈冠昌失笑地摇一摇头，走了过去，老三老四地摸了摸沈冠昌的头：“小伙子，不行啊。”


  沈冠昌一耸肩，递一罐饮料给薛冰，迟疑道：“冰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太快了，要不我再瞒一阵，等时机成熟再向他坦白？”


  薛冰哦了声：“行啊。”


  “那你.……”


  “我肯定不能再替你捂盖子，这种事我不知道就算，知情不报，十有八九要连坐的，我已经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你瞒了三天，够意思了吧。”


  沈冠昌满脸苦涩。


  薛冰看看他：“不吃窝中草虽然在合约中没有，但我听说是圈内默认规则，这种事早摊牌早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拖拖拉拉，害人害己。”


  说罢，话锋一转：“再说，明天他爸妈妹妹过来，你爸妈也一块过来，在我看来，这是你摊牌的最佳时机，这都不敢，那我就没话说了。”


  看沈冠昌还在纠结，薛冰戏谑一笑：“你要是真怕他，那就索性找苏总摊牌？”


  沈冠昌被呛得不轻，找苏婷摊牌，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苏婷过去什么性格他不清楚，反正工作室成立以来，工作时间他见苏婷的笑容，加起来不超过5次，雷厉风行，铁面无私，公司上下，大概也就是倪厚道除外，人人敬畏。


  沈冠昌又纠结了片刻，最后狠狠一咬牙：“行吧，那我听你的，就明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坦白。”


  看着他一脸上刑场般的表情，薛冰有些哭笑不得，真搞不懂，李睁是他的表哥，至于畏之如虎吗？
……

  徐千秋预测，圈内不少唱片公司仿效华璨建立男女组合，快则一两周便会亮相发片，而事实证明，这个预测，还是过于保守了一些。


  周三，上午，贝卡唱片召开了发布会，全新女子组合，少女萌，由四名长相甜美的少女组成，发布首张单曲《萌想》。


  并宣布，80万重金打造，其中宣传费用60万！

  发布会一开，激起圈内一片惊哗！

  组建女团不稀奇，可一张单曲，高达60万的宣传费用，直接是平了由刘明量保持的记录。


  而当年刘明量的单曲，作为贺岁大片的主题曲，创造了销量记录！

  足足保持了近两年，直到去年十月份，才被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打破！

  傻子都明白，贝卡唱片在一个新人组合的身上，砸下破常规几倍的重金，是受了苏婷那句“将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的刺激。


  第一个仿效者出现了！


  李睁从乔莉那边听到了这个消息，叹道：“到底是巨头啊，财大气粗，一张单曲就投入80万，果然不是一二线唱片公司可比，想当初，许巧玲的首张单曲，宣传费才6万，我的首张单曲，也才可怜的20几万。”


  明明是感慨的语气，可乔莉怎么听都觉得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瞅瞅李睁，道：“你现在要是向公司申请出一张单曲，估计总费用百万都可能批得下来。”


  这话还真不是拍脑袋一说，凭李睁首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再加上华璀旗下七歌手的唱片，清一色李睁的作品，张张单月破黄金，公司就没理由吝啬。


  要知道，就算修改过的合约，唱片这块，李睁个人分成也才10个点，公司占据绝对大头！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口气，可李睁却听出了一股调侃的意味，反瞅了乔莉一眼，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张单曲百万费用，你这是想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吗？”


  乔莉白眼乱翻，搞得好像那地方你没去过似的。


  “我这人低调惯了，出风头的事情不适合我。”李睁摆摆手，一副谨小慎微，切忌张扬的表情，乔莉看在眼里，真想喷他一脸口水，然后再喝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脸！……

  吃过午饭，李睁再次请假，这次直接了一周，家人来了，何静芸也要来，他也难得放个假，当然，也不是纯粹放假，周六还有一场演唱会嘉宾。


  下午一点，在公司楼下等来了商务车。


  前段时间薛冰考出了驾照，充当司机，车上还有沈冠昌。


  半小时后，开到了火车站广场外，商务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三人下车，直奔到站出口处。


  光天化日之下，李睁戴着墨镜，封着口罩，薛冰在左，沈冠昌在右，似两保镖护持，也似两绑匪劫持，很有意思的一幕。


  在出口处等了近二十分钟，一群人涌了出来。


  沈冠昌眼尖，最先看到人群中两对中年夫妇，一个年轻女孩，当即挥手迎了上去，李睁二人也是跟上。


  “爸，妈，姨夫，大姨。”


  “爸，妈，舅舅，舅妈。”


  “叔叔，阿姨。”


  “哥，你怎么武装成这样？”


  “呵呵，小睁现在是名人了，出门不武装，风险很大。”


  “嘿嘿，哥，你的墨镜给我戴戴。”


  “冉冉，别胡闹，这里人多……”


  见面打招呼，又寒暄了几句，一行八人走出广场，上了商务车。


  商务车是九座的，很宽敞，一路上，车厢里欢声笑语，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李父，话也多了不少。


  薛冰熟门熟路，不到半小时，便是开进了一处环境不错的小区，停在了6号楼的下头。


  一行人乘电梯上了八楼，李睁用钥匙打开门，两室一厅，80多个平米，以地球迈入新千年后的眼光，并不怎么稀奇，不过放在当下，这类划分餐厅与客厅，加一块30多平米的商品房，绝对称的上是高档住宅。


  装修是新的，家具是新的，大家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舅舅不断点头赞好，舅妈也是赞好，不过到底是女人，不是太善于掩饰，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叹息之意。


  毕竟多年来，外公一家子，舅舅家的条件是最好的，舅妈心里头一直有着一股优越感，而现在，这股优越感显然是没法继续了。


  不过，也还好，如今的李睁一下子蹦得太高了，高到难以企及，反倒让人释然。


  在厅里坐了个把小时，近五点，一行人离开家，去了附近一家中餐厅吃晚饭。


  包房里，大家围了一张圆桌面，气氛其乐融融。


  唯有沈冠昌有些心神难宁，被薛冰看在眼里，忍俊不止，凑近沈冠昌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冠昌似得到启迪般眼亮了一下，满上酒杯，主动敬一圈，人人有份，连李冉都没有拉下。


  看着儿子一杯接着一杯，舅妈吓了不轻，连声劝他慢点，可沈冠昌不听，一圈下来，足足七杯啤酒，打了个响隔，脸上一片红。


  “够豪气。”薛冰竖起大拇指点赞，又笑着道：“状态到位了吗？要是不到位，我再陪你喝两杯？”


  沈冠昌看看他，慢慢摇了下头，喘了两口气，忽然道：“我有个事情要说……”


  大家齐齐看过来，沈冠昌借着酒劲，一咬牙，道：“我有女朋友了。”


  舅舅舅妈对视一眼，舅妈顿时来了兴致：“你交女朋友，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怎么认识的，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沈冠昌一吸气，张口道：“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女歌手，叫……沈静。”


  说出了名字，沈冠昌鼓起的莫大勇气一泻千里，即便靠酒劲也撑不住。


  心脏砰砰狂跳，眼角余光瞄着李睁，眼神紧张又忐忑。


  “女歌手。”舅舅舅妈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与李父李母当初听李睁说要出道时的反应差不多，对娱乐圈，他们有着介乎本能地抗拒，男孩子还稍微好一点，女孩子，那就……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你们认识多久了?”


  “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那女孩子的情况，你说具体点。”


  片刻后，舅舅舅妈开始发问。


  见沈冠昌期期艾艾的样子，薛冰笑了笑，替他介绍道：“沈静，女，二十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应该不到50千克，来自西省荣市，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李睁咳咳了一声，打断道：“舅舅，舅妈，等哪天让冠昌把人带到你们面前，你们再慢慢查户口。”


  沈冠昌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父母这关他不担心，担心的是李睁，听李睁的意思，似乎并不反对？


  吃过晚饭，在附近走了一圈，沈冠昌带着父母到边上的酒店开房间，薛冰开车走了，李睁则是随父母妹妹回家。


  李睁最后一次回家是七月初，一家人已经个把月没见了，围着沙发坐下，喝茶聊天。


  “哥，只有两个房间，今晚怎么睡啊？”李冉把李睁当靠垫，半个身子压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房间是爸妈的，这个房间是我的，至于你，嘶.……”


  李睁指了指卫生间，忽然感觉手臂上一疼，哆嗦着嘴角倒吸一口凉气。


  “你妈和冉冉一张床，咱们爷两一张床。”李父笑呵呵，给分配了一下。


  李睁摆摆手：“那个房间是丫头的，我让冰子特意买了一张榻榻米，大热天的，我睡客厅地上就成。”


  不等父母说什么，又道：“当初买房的时候，就是看着房型不错，作为投资的，先暂时住一下，过一两个星期，等我八月份的工资发了，我们去看房子，买一套四室。”


  父母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李睁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了笑，道：“爸妈，深市以后肯定要大发展，房产只升不跌，买房增值比存款利息高，还高得多。”


  “钱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好，而且我每个月都是不少收入，钱闲着也是闲着，买房可以低消通货膨胀。”


  李父听了，沉默了会儿，便是点点头：“行，那你看着办。”


  九点多，父母去了房间，李冉也去了房间，不过，洗了个澡，换了套居家服，又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李睁抬了抬眼皮：“死丫头，已经快十点了还不睡，伴夜游神呢。”


  “我现在是放暑假好伐。”李冉撅了撅嘴，一屁股在李睁边上坐下，小手一摊。


  李睁眨眨眼：“干嘛？”


  李冉笑得很贼：“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李睁装傻：“我答应你什么啦？”


  李冉理直气壮道：“随身听。”


  李睁甩了她一眼：“马上要初三了，专心读书。”


  李冉嘟着嘴道：“你答应的！”


  李睁不理她，自顾拿起遥控器调电视频道。


  看李睁想耍赖的样子，李冉恨恨磨牙：“说好的不算数，我要向爸妈告密。”


  “威胁我？”李睁慢慢扭头，双眼微眯，露出一副电视剧里常见的，反派角色杀人灭口前的表情。


  “就是。”


  “那你去，让我瞧瞧，你有没有这个胆。”


  李睁拿手一指父母的房间，李冉有些愕然，看着李睁眼中一丝戏谑，李冉一跺脚，刷地起身，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


  李冉转身回到李睁边上坐下，撇着嘴，一条细长的右腿朝前一踢一踢，嘴里仿佛念叨着：“你说话不算数，以后我再也不信你了。”


  看着小丫头一脸委屈的模样，李睁莞尔，没再逗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


  李冉眼神顿时一亮，小脸瞬间阴转晴，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崭新的尼索随身听。


  爱不释手地捣鼓了一阵，李冉忽然道：“哥，星期天何静芸要来深市开演唱会，你去不去？”


  李睁瞥了她一眼：“你想干嘛？”


  李冉神秘兮兮地笑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和何静芸的事情，其实爸妈已经知道了。”


  李睁一愣，就听李冉继续道：“可不是我告的密，是沈冠昌告诉了舅舅舅妈，今天来的火车上，舅舅舅妈提起，还跟爸妈说，何静芸星期天会来深市开演唱会，沈冠昌弄到了几张演唱会票子，说好了到时一块去看。”


  说到最后，语速极快，末了，吐了吐舌头，一道狡黠之色，自水灵的眼中一闪而过。


  不等李睁表示，刷地起身，蹦蹦跳跳地回房间去了，留下脸色发黑的李睁，一个人坐在那呆若木泥！

  第三百零九章 是他

  周四，一大早。


  李父李母六点多就醒了。


  七点出头，李睁，李冉也相继起床。


  洗洗弄弄，收拾一下，一家人到小区边上的点心店吃了个早饭，再散步回小区，八点三刻，薛冰把车开到了楼下。


  “小薛，辛苦你了。”上车后，李父客气了一句，他知道李睁和薛冰的关系好，但让薛冰当司机带着他们到处跑，也不能看作理所当然。


  “叔，瞧你说的，我年纪轻，精力旺，有什么辛苦的。”薛冰摆摆手，发动车子。


  “爸，你这是假客气，真要觉得冰子辛苦，就该打赏小费。”


  李睁咧嘴笑道：“冰子，回头油钱我贴你一半。”


  薛冰险些吐血，之前电话里李睁一本正经地说过，公私要分明，借公司的车不给租金已经是沾了便宜，油钱绝对不能再揩公司的油，他会自掏腰包。


  一转眼变成了掏一半。


  他薛冰成了又出劳力又掏钱。


  简直岂有此理！

  “你的小费打赏真够重了，我受不起，心领了。”


  “这样子啊，那要不砍半，油钱我贴四分之一，就这么定了，再推就是瞧不起我。”


  薛冰索性当没听见，再说下去，真的要吐血了！

  十来分钟后，开到了兰心中学，这一区最好的一所市重点，为了让你李冉转进这所学校，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犹如房子装修交给薛冰全权负责一般，李冉的转学交给薛冰一手操办的，李睁留在车里，由薛斌陪着父母，妹妹一块去学校办手续。


  他是一个娱乐圈的大歌星，跑去学校万一被认出来了，影响不大好，甚至可能破坏李冉日后正常的学习生活。


  睡了个回笼觉，被拉开车门的声音弄醒，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李睁揉了揉眼，随口问：“没什么问题吧？”


  薛冰回道：“搞定。”


  父母的脸上挂着笑容，李冉也挺兴奋的，显然对这所学校很满意。


  当然，满意的点是不同的，父母满意的是升学率，李冉满意的是学校的环境.……

  “冉冉，开学后你要用功努力，拼初三一年，升上本校的高中，大学就十拿九稳了。”李母的语气很坚定，神色更加坚定。


  之前和教导处一位老师交流，兰心中学去年的本科率高达百分之93.3，其中重点本科占了六成多。


  可以这么说，只要升上兰心中学高中部，就等于大半只脚跨入本科，半只脚跨入重点本科。


  “知道啦，一路上你已经说了几遍了。”


  李冉撅了撅嘴，赶紧扯开话题：“沈冠昌刚才联系了冰哥，还是昨天的饭店，他订好包房了，让他们一块过去吃午饭，他会把女朋友一块带来。”


  李睁怔了一下，略微沉默，而后道：“爸妈，你们和冉冉去吃吧，我和冰子就不去了，午饭我们自己解决。”


  李父有些诧异：“为什么？”


  李母紧跟着道：“冠昌是你表弟，特意带了女朋友过来，打电话邀请，你要是不去，这不太好吧。”


  要是以前，李睁只是个学生，不去也就不去了，长辈到了就行，可现在，李睁是家里，乃至家族的头面人物，要是不到的话，会让沈冠昌的女友觉得被轻视，此外，舅舅舅妈难保没有想法。


  李睁苦笑一声，道：“爸妈，按照职场一般规矩，男女朋友不能在一个部门，乃至相关部门，唱片公司忌讳就更多了，我能做到的极限，就是假装糊涂，去了反而尴尬。”


  不等父母表态，李冉就道：“李睁不去，我也不去，沈冠昌带女朋友见家长，我又不是家长，一个人坐在那里多变扭。”


  说罢，扭头看向李睁，眼神透着一抹求助之意。


  李睁想想也对，便帮着丫头道：“爸妈，昨晚和丫头说好了，开学前带她去野地公园玩一次，我后头的时间不确定，要不就今天带她去吧，你们那里吃完饭，有什么安排的话，打我拷机？”


  父母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不过李睁已经说明了理由，他们也不想儿子为难，便没再勉强，点头应下。


  按原路开回去，在小区门口把父母放下，薛冰把车调了个头，随口问：“去哪吃饭？”


  李冉抢答：“我们去野地公园吃烧烤吧。”


  看小丫头一脸兴奋，李睁也不想扫她的兴，点头应下。


  不到半小时车程，开到野地公园，今天不是双休日，公园里的人不太多，李睁三人晃晃悠悠走了一公里样子，到了野炊区。


  点起一个炭炉，李冉负责看着，李睁与薛冰去拿食物。


  没了李冉在边上，李睁直接问道：“沈冠昌和沈静什么时候开始的？”


  薛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是星期天晚上回工作室拿个东西，正好在园区外撞见他们手牵手。”


  李睁唔一声：“然后，你就帮着隐瞒，你入圈时间也快半年了，合约期内歌手谈恋爱，尤其是女歌手，要争得公司的许可，这是默认规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薛冰干笑：“他死皮赖脸地求我，我就给了他三天时间。”


  李睁不置可否，思维一跳：“昨晚在饭桌上坦白，今天又急着把女朋友带到家长面前亮相，摆明了是造成既成事实，你出的馊主意，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他自己想出来的……”


  薛冰回答很干脆，不过顿了顿，又道：“不过，今天中午带女朋友见家长，咳咳，我看你昨天也没有反对，就给了他提了点参考意见。”


  李睁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这不就是你给出的馊主意！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薛冰不是沈冠昌，沈冠昌被李睁打过，有点怕李睁，可薛冰不怕，随口问道。


  “只要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我个人来说并不反对，但公司有公司的规矩，规矩是不能破的，圈子里存在恋情的男女歌手不少，之所以唱片公司睁一眼闭一眼，就是因为没有公开，他和沈静也是一样。”


  李睁淡淡道：“公开不是不可以，但想要考虑后果，最重要的一点，沈静是个刚起步的新人，作为女歌手现阶段公开恋情，会是歌唱事业的阻碍，工作室在沈静身上投入的资源，肯定会减少。”


  “回头，你把我的话带给他，让他自己考虑，不要以我和何静芸作为参照，我敢于曝光，何静芸也不介意，根本在于，何静芸的级数已经无限接近超一线，到了那个层次，就算结婚，也未必会多大影响。”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前世地球，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歌坛，天后级歌手，恋情曝光，人气受损真的很小，有时候还会人气增涨。


  但如果是二三线女歌手，尤其是偶像派，那绝对是杀手锏，别的不说，唱片公司肯定不会冒险大力捧你了。


  薛冰消化了一阵，点点头：“有数了。”


  李睁又想起了什么，再度道：“对了，还有一点，沈静不会因为是他的女朋友得到工作室的特别优待，一切靠实力去争，这个就算是何静芸来了工作室，也是一视同仁。”


  薛冰毫无异议地道：“这点你放心，他也已经跟我明确表态，会公私分明。”


  “那最好了。”


  两人装满了两个塑料筐，荤素加一块近四十串，又拿了一大瓶2l装的汽水，老半天才走回去。


  聚餐烧烤，通常是男士负责烤，女士负责吃，李睁三人也不例外。


  从头到尾，都是李睁和薛冰轮流忙活，李冉只是象征性的烤了一串鸡翅膀和一串香菇。


  前二十串，大部分都进了李冉的肚子，喂饱了小丫头，后二十串，李睁二人一人一半。


  快吃好的时候，薛冰接了一个拷机，跑去小卖部回了电话，回来后，一脸抱歉地道：“我要回一趟公司，林玥和张雯薪的转会违约金打出去，要我的签名。”


  李睁有些诧异：“苏婷签字，回头你再补签不行吗？”


  薛冰摇头道：“这是苏总定下的规矩，10万以上出账，必须我先签字，然后她才会签，她说这是长远考虑，以后工作室会召更多的人，高层之间必须互相制约。”


  李睁没再多说，耸耸肩：“那你快去快回，到时打我拷机。”


  薛冰嗯了声，摆摆手，转身而去。


  李睁把剩下的两串吃完，又灌了几口汽水，打了饱嗝，笑着道：“先划船，还是先玩高空自行车？”


  野地公园三大特点，第一是野炊，第二是中心湖划船，第三是绕公园整一周的高空脚踏车。


  “划船。”李冉眸光闪烁了几下，便是迫不及待把李睁拉起来，兄妹两有说有笑地离开。
……

  野地公园有几片风景区，常有新人来拍婚纱照，或者广告公司来拍mv什么的。


  今天其中一片被一家广告公司包下，两处通道口拉了警戒线，阻挡游客进入。


  风景区内，四五个摄像师站位不同角度，还有一人控制着一台摇臂。


  在导演的指挥下，一名靓丽少女穿着一身蓝白色的运动服，叫上一双最新款的瑞克运动鞋，来回跑动间，乌黑秀发扎拢的马尾在脑后荡漾，划出一道道青春的弧度。


  咔！

  从这头跑到那头，一座假山之前，靓丽少女减速一个踢腿，灰绿色的运动鞋扬在半空，提供一特写镜头。


  踢腿落下之时，导演也是做了暂停的手势，走到一抬摄像机前，回看了效果，而后举起一个ok的手势。


  现场众人松了口气。


  一组镜头拍完，靓丽少女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走向湖边另外一名正无聊踢着石头的绿裙少女。


  绿裙少女递上一瓶矿泉水，靓丽少女打开喝了两口，随后面向湖面，边看风景边看聊天。


  忽然，红裙少女一愣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用力揉了揉眼睛。


  “怎么啦？”靓丽少女有些诧异，就见红裙少女拿手一指，靓丽少女随着她手指而转，下一刻，也是愣住。


  湖面之上，十来条船，有电动的，也有手划。


  其中一条木船，并排坐着一双少年少女。


  少女半个身子贴着身边少年的手臂，脑袋歪在少年的肩头，少年一只手划着浆。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而少年戴了一副墨镜，遮住了半张面孔，不过从嘴角的弧度来看，也是笑得开心。


  木船在湖中央慢慢悠悠地飘荡，仿佛闲庭漫步一般。


  绿裙少女的视线，隔了近二十米，随着木船慢慢移动，脸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扭头道：“是他。”


  靓丽少女没啃声，犹如石雕般伫立，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条木船。


  “我叫一声试试！”绿裙少女咬了咬牙，正要张口，靓丽少女忽然伸出一只玉掌，捂住了她的嘴。


  看着脸色有些发白，一个劲摇头的靓丽少女，绿裙少女推开她的手，恨恨道：“我肯定，百分百是他。”


  靓丽少女依旧摇头。


  绿裙少女有些火了，正要说什么，一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绿裙少女一见，立刻上前，拉住中年妇女的胳臂，指向湖中的那条木船：“方姐，你看，那个人是谁？”


  中年妇女顺着她手指望去，眼瞳一点一点收缩，好片刻后，冷沉着脸，没有说出是谁，却是点了点头。


  绿裙少女怒哼了声：“我说是他，静芸不相信，非要自欺欺人。”


  中年妇女看了靓丽少女一眼，见后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点穴一般，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对绿裙少女摇头示意。


  绿裙少女重重吐出一口气，双拳紧握，眼中火光四溅。


  而就在这时，木船中，少女冷不丁地将少年的墨镜摘下，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便是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少年伸手去夺墨镜，少女把墨镜藏进怀里，整个人缩了起来，而少年则是直接压了上去，从绿裙少女的视角，这个动作俨然是低头轻吻。


  绿裙少女狠狠地一跺脚，骂了句：“人渣！”


  中年妇女脸色变得很难看，同时眼中的忧虑之色更深，一瞥眼，只见靓丽少女娇躯明显晃颤了一下，脸色一片苍白。


  第三百十章 人渣

  靓丽少女三人，正是何静芸，虎嘉，方琼。


  “方姐，你去和导演打声招呼，我有点不舒服，广告明天再拍。”轻轻吸了一口气，何静芸收回目光，转向方琼道。


  方琼干脆地应了一声，跑去和导演交流了一阵，导演起初一脸不悦，后来，方琼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他，看厚度，如果里头都是一百票面的话，得有三四千块。


  导演变脸似地表情一松，理解地点点头。


  何静芸三人随即离开，在两名安保的跟随下一路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商务车。


  一刻钟车程，到了酒店，何静芸三人径直回到房间。


  门一关，憋了一路的虎嘉就道：“静芸，那家伙就是个骗子，骗财骗色，你别告诉我，你还准备自欺欺人。”


  方琼出声道：“虎嘉，你别太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虎嘉呼出一口胸中闷气，低沉道：“那家伙一头骗静芸的钱和感情，一头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这种人渣，我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何静芸最后一次给的李睁五百万当中，近三百万是现成的，另外两百万本想让方琼去和公司商量，提前预支巡演分成，但被方琼给否了。


  这样不合规矩，而且之前唱片分成，不等对赌协议达成，已经向公司要求了一次，直接将李睁的分成算作4个点。


  可一不可再！

  最后，差的两百万是方琼与虎嘉凑的，方琼拿出了150万，虎嘉拿出来50万。


  相当于，转会华格之后，两人的全部收入！


  当然，何静芸也没有隐瞒实情，虎嘉她信得过，而方琼经过半年多接触，也是逐渐取得了何静芸的信任。


  方琼刚开始的时候也挺气的，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要说李睁骗静芸的钱，我倒不这么认为，他一年也能赚上千万，只要愿意给其他歌手写歌，哪怕50万一首，也有大把人把钱捧到他面前。”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说他骗静芸的感情，我觉得也不准确，他真要如你说的骗色，就不会公开与静芸的恋情。”


  “只能说……”


  方琼露出苦笑，摇头道：“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花心，尤其是他这样的音乐才子，根本不用主动出击，圈子里愿意主动投怀送抱的女歌手多的是。”


  虎嘉怒哼一声，道：“我管他呢，静芸对他一心一意，他对静芸三心两意，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静芸付出感情！”


  说罢，磨了磨牙，大步走到沙发边上，抓起电话筒，正要拨号，一直没啃声的何静芸忽然道：“虎嘉，你要打给谁？”


  “你别管！”


  “这件事不许你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薛冰！”


  何静芸脸色廖白，眼神冷厉，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虎嘉抬眼与她对视，片刻后，直接将话筒丢了回去，烦躁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告诉我你还对他心存幻想，这种人渣不值得你留恋的。”


  “他有名有姓的，不许再叫他人渣。”


  何静芸抿了抿嘴唇：“我有点累了，去睡会儿，等下晚饭不用叫我。”


  说罢，起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开门前，脚步一顿，回头道：“方姐，虎嘉，我再说一遍，有关李睁的事儿，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该怎么办，我自己会有主意。”


  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方琼与虎嘉对视一眼，方琼再度叹气：“虎嘉，静芸心里肯定比谁很难受，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感情的事情，总归是她自己做决定。”


  虎嘉鼓着腮帮，一副气不能消的模样，却也没有反驳！

  另一边。


  在李冉的捣蛋下，靠着李睁单手划桨，木船在偌大的中心湖飘荡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了码头。


  上岸后，兄妹两又去了游乐场，先开了碰碰车，再骑了高空脚踏车，绕公园大半圈的时候，李睁接到了薛冰的拷机留言。


  高空脚踏车回到起点，已是傍晚时分，兄妹两来到野炊区和薛冰碰头。


  三人说说笑笑闹闹，踏着夕阳的余晖出了公园，在附近一家炖鱼馆吃晚饭。


  刚开吃没多久，李睁接到了苏婷的拷机，到吧台回了电话过去。


  苏婷：“睁哥，阿德的两首专辑主打已经录好了，第三主打，你是准备再给他写一首？”


  李睁：“那么快，两天就录好了，嗯.……这样吧，晚一点我来一趟工作室，听听录制的效果再说。”


  苏婷：“好，还有林玥，张雯薪的转会，一共付了400万违约金，我已经安排住进寝室。”


  李睁：“你给她们打个电话，再通知孟薇，最好等下也来工作室，我和她们碰头聊一聊。”


  苏婷：“好，大概几点？”


  李睁：“八点左右到。”


  挂了电话，李睁回到餐桌，提了一下等下要去一趟工作室，薛冰没有异议，李冉强烈要求带她一块去，被李睁否了。


  一顿饭吃到七点出头，先把李冉送回家，这才开到了工作室。


  阿德不在，倪厚道陪着他去了夜一梦酒吧驻唱，林玥三女已经会议室，看到李睁敲门进来，三女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林玥与张雯薪心里头都明白，李睁不是华璨的幕后老板也是大股东，由同事转变为员工，再度面对李睁时，心态多少有点变化。


  “坐下，坐下，我又不是苏总。”李睁看她们有些拘谨，笑着按按手，嘴里的苏总，只比他慢了几步，也跟了进来。


  坐下后，简单寒暄几句，李睁便是切入主题：“孟薇是原青春魅力的成员，尤晓霞与刘苏苏转会，林姐，雯薪，她们两的位置就由你们顶上，以后你们三个组合，名字我想好了，叫未来少女。”


  三女交织了一下眼神，各自点头。


  李睁接着道：“刚才苏总问我，你们三个组合的核心是谁，分成比例怎么分配……”


  一顿声，看了看三女，缓缓道：“组合没有核心成员，也就是说，三人都是核心，分成比例相同。”


  说罢，点名道：“林姐，你有没有意见？有意见可以提。”


  林玥明白为何问她，孟薇和张雯薪都只能算是新人，只有她是三线顶流，其实这点，她早有心理准备，是以，没怎么考虑，就摇一摇头：“我没意见。”


  “组合最重要的是友好团结，互帮互助，林姐，你入圈比她们早，也比她们大一点，组长由你来担任。”


  李睁目光一转：“孟薇，雯薪，你们可有意见？”


  分成比例相同，但作为组合，组长每个月的基本工资要比组员高1000块。


  两女皆摇头。


  李睁笑了笑，略微沉吟，给出了发片计划：“给你们一个星期相互磨合，然后就要开始录制专辑，我会给你们写三首主打歌，嗯，录制期最多一个月时间，必须赶在十一前发片。”


  第三百十一章 分手

  按照圈内常规，录制一张专辑一般是三个月左右，包括了前期收歌。


  加紧一些，两月也能完成，一个月的话，就非常赶了。


  不过，李睁已经说了，会提供三首主打歌，非主打的歌曲收集相对比较容易，倒也不是不能完成。


  三女谁也没有异议，她们没有异议，李睁反而提了一句：“组合不比个人，熟悉歌曲需要更长的时间，演唱上需要配合，互相之间取长补短，此外，还要进行形体台风的培训，专辑发行后的宣传，重中之重是现场演唱，特别是十一长假期，各地晚会登台，这也是为何要卡在十一前发片。”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九月份你们会非常辛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不会有什么空余的时间。”


  三女点头应是，神色慎重了几分，同时，眼中还多几分盈盈期待。


  分成，组长，发片时间敲定，李睁正准备具体说说组合的风格与定位，拷机“滴滴”叫了起来，他拿出看了看，眸光闪了一下，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先去回个电。”


  到了外头的办公区，李睁拿起一张办公桌上电话，拨了出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李睁喂一声，拖了一个小长音，才道：“静芸，你已经到深市了？”


  何静芸低嗯道：“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你想见我，不方便也得方便啊。”李睁笑道：“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或者约个碰头的地方？”


  “你现在在哪儿？”


  “工作室啊。”


  “那，我过去找你。”


  “好。”


  宾馆的房间里，挂断电话，何静芸抬起明眸，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片刻后，吐出一口兰气。


  下床，略微收拾一下，换上一套淡紫色的裙装，这才推开了房门。


  外头一个小厅，方琼看报，虎嘉看电视，听到动静，一个抬头，一个扭头。


  不等她们开口，何静芸便道：“我要去一趟华璨音乐工作室。”


  虎嘉反应奇快地道：“你联系他了，他在工作室？”


  何静芸微微颔首。


  “我陪你去。”虎嘉当即起身，有些健次郎一般，左右手各坳了一下，发出两阵松骨的脆响。


  何静芸看着她道：“你去也可以，不过一句也不许提。”


  虎嘉愣然：“那我去干嘛。”


  “那你就别去了，方姐陪我去。”


  说着，何静芸看向方琼，方琼道：“静芸，你晚饭没吃，吃点东西再去？”


  何静芸螓首轻摇：“我不饿。”


  方琼苦笑了一声，也不多废话，点头道了声：“行，我换件衣服。”然后，去了房间。


  “我也去，保证一句不提，这总行了吧，大小姐！”


  虎嘉赌气地说了声，也是起身回房，片刻后，从房间里传来的虎嘉恨恨的声音：“留言，半小时后，华璨音乐工作室见，虎嘉，老虎的虎，嘉奖的嘉.……”


  半小时后。


  一辆商务车驶入园区，停在了工作室门口的空地上。


  何静芸三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李睁和薛冰也是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略作寒暄，一块进了工作室。


  何静芸三人第一次来工作室，李睁带着她们参观了一圈，苏婷，林玥三人，以及还在做事的几个员工，都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何静芸，热情地打了招呼。


  末了，何静芸说巡演过后准备发第一张国语专辑，她自己写了一首歌，要唱给李睁听了一下，于是，李睁带她进了一号录音室。


  其他没有跟着，薛冰和虎嘉跑了，苏婷领着方琼进了一间休息室。


  李睁给何静芸倒了杯温水：“演唱会不是周日，怎么提前那么多天过来？”


  何静芸抬了抬脚：“我接了瑞克运动鞋的代言，负责拍摄的广告公司选了深市的几个场景，就提前过来了。”


  说罢，抬眼道：“你最近有什么新的作品，唱给我听听？”


  李睁好笑：“不是你写了歌要唱给我听吗？”


  没等回话，继续道：“工作室准备给阿德出张专辑，配合他的演唱会同步发行，两首主打已经搞定，我又给他写了首第三主打，唱给你听听？”


  何静芸喝了口水，默默点头。


  李睁从柜子里翻出自己那把吉他，背在肩上，走到话筒前面，拿手一指调音室：“你帮个忙，操作台上左边那个按钮是录音，右边那个按钮试停止，我等下唱的时候，帮我录下来。”


  何静芸应了一声，进了录音室，出乎李睁的意料，何静芸会操作设备，熟门熟路地一通按钮，将耳机戴上，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


  “带来一首，《第一号伤心人》。”李睁稍作酝酿，拨弄弧炫，音乐声响起。


  《第一号伤心人》是迪克牛仔的代表作之一，一首催人泪下的伤心情歌，虽然不如《三万英尺》那么火，但同样是传唱遍大街小巷，ktv点唱榜，连续几年拍在前十，而且特别适合于现场。


  尤其是高潮部分，酣畅淋漓，绝对的直击灵魂。


  每每演唱会，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台下随处可见，大声跟唱，热泪盈眶的男儿面孔。


  “空气变得有点闷，你说让你回去你好困，山顶下的大城市有点冷.……”


  主歌部分，李睁的声音有点冷，透着一股苍凉落寞，而一个延长音，进入高潮之后，嗓音猛然爆发。


  “我是你第一号伤心人，替你开一个门，泪往心里吞，我心爱的女人再也不问他的男人的灵魂.……”


  不仅仅是强音的表现，还有带了点哭腔，没一句最后一个字，都是咬了重音，配上痛苦与挣扎的表情，通过试听，将一个伤心透顶的男人的内心，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我是你第一号伤心人，我站在风里等，另一个早晨，也许那一秒锺会是永恒，也许我的心碎成粉。”


  唱到最后一句，整个声音变得无比绝望与凄然。


  一曲唱罢，李睁闭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慢慢将情绪从歌曲中抽离出来，这才睁开了眼睛。


  却是愕然看到，调音室玻璃窗后头，何静芸捂着捂嘴，眼眶通红，随着抽气，娇躯一颤一颤。


  李睁愣了片刻，迈步了过去，没等他进调音室，何静芸便是出来了，飞快地抹了抹眼角，又吸了两下鼻子，点头道：“这首歌……很好。”


  “静芸。”


  “我没事，录好了，效果你自己听了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何静芸摆摆手，垂眼与李睁错身而过，快步出了录音室。


  李睁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首歌动人是动人，但毕竟是一首属于男人的歌，女人会被感动流泪不能说稀奇，但何静芸的反应有点大了.……

  此外，刚才在参观工作室的时候，何静芸的话很少，基本只是点头，摇头，偶尔笑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有些牵强，或者说心不在焉。


  总之，今晚何静芸给他的感觉，表面一切如常，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异常。


  李睁也没多想，进了调音室，戴上耳机将录音听了一遍，作为小样还算可以，细节处有些瑕疵，但精髓都表现出来了。


  听完，摘下的耳机的时候，何静芸也回来了，抱起李睁那把蓝色吉他，默默走到话筒前。


  玉葱指按住弧炫，略微酝酿，便是拨动起来。


  一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带着一股低落，光是这个前奏，就很容易判断，十有八九是首伤心伤情。


  何静芸没有报个歌名，吸了吸气，开口唱道：“那一年的夏天，我们的相遇就如同一个奇迹.……”


  声音有些低沉，并不是何静芸音色最美的音域，却依旧难言天籁般的嗓音，气声包裹着一抹淡淡忧伤，旋律并不快，但一句一句，情感渐渐饱满，让人听了，心灵不自觉地被一分一分地侵入。


  “我们手牵手，紧紧握着，谁也不舍放开，我们走过繁华都市，穿过芬芳的花众，走过高山低谷……”


  主歌与副歌之间，没有明显的反差，只是旋律的速度略有变化，何静芸唱着唱着，眸子已然模糊。


  “.……那么多美好的画面，在我们松手的一刻，化作碎片，梦醒了，那只是曾经，永远留在记忆灵魂中曾经。”


  忽然一个转调，何静芸的声音更咽了，最后一句，咬字已经变得有些含糊，声落，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何静芸开始弹奏的时候，李睁就已经从调音室出来，坐在沙发里静听，此刻，看着何静芸的样子，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说，之前感觉到何静芸有些不对劲，还会认为是自己敏感，那现在，李睁百分百肯定，那不是错觉！

  当初是歌曲让两人相识，并且组合参赛，又是歌曲陪伴两人携手追逐梦想，走过了一段难忘的旅程，还是歌曲，让已经离散的彼此，重逢在另一个对当初的彼此来说，还非常陌生的城市，并牵起了对方的手.……

  他很清楚，何静芸是个睿智有主见的女孩，同时，又很文艺，非常感性。


  大晚上，跑来工作室，唱一首伤心情歌给他听，把自己弄得梨花带雨，这要是正常才怪呢。


  反常必有妖！

  歌曲的旋律，老实说不怎么样，可何静芸的演唱做到了深入人心，尤其是歌词，最后的转折，听得李睁好不扎心。


  又呆了会儿，李睁站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去拉何静芸的手，眼看就要触碰，何静芸的手却是突然缩了回去。


  紧跟着，何静芸又退了两步，半转身，避开李睁的目光，被小手捂住的鼻子深深一吸，而后传来一道轻声：“我们.……分手吧。”


  饶是李睁心里已经有了那么点预感，但听到“分手”二字，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锁眉道：“为什么？”


  何静芸无声地摇摇头。


  李睁问：“是你家人反对？”


  何静芸依旧摇头。


  李睁再问：“喜欢了另一个男人？”


  何静芸还是摇头。


  “那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


  “别问了，我决定了，今晚过来，就是特意和你当面说一声。”


  何静芸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下午回到宾馆后，她在床上躺了四五个小时，眼睛却没有闭上，内心经历了怎么的反复纠结，不足以为外人道，正如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

  千里昭昭跑来深市，放下一个女孩的矜持，用一首歌作为表白。


  不惜忤逆父母的意愿，放弃大学四年所学，毅然踏入音乐圈。


  一笔一笔对平头百姓来说，天文数字的收入，不存疑地交托。


  若非爱到至深，又怎么会不带一丝保留。


  爱之甚，痛之彻!

  方琼说的一点没错，亲眼见证下午湖面上的画面，心里最难过的非他莫属。


  虎嘉是纯粹的愤怒，方琼是生气加叹息，而她却是痛彻心扉，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内心是被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占据！


  她不恨李睁，因为爱得太深，根本生不出恨，她也想过方琼所说，李睁要是对她没感情，也不会主动曝光恋情，以李睁的才华，即便不主动招惹，也会被投怀送抱……

  只是，从她个人的情感来说，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要是下午的画面，木船中的两人只是相互依偎，看着比较亲昵，她还能自欺欺人，但那一吻，将她最后的一点自欺欺人的借口，彻底打破！

  她之所以那么着急，今晚就是来面对李睁，不是不知道，分手的痛苦，而是她再清楚不过，要是拖过今晚，说不定就会动摇。


  她不想，不能，无法说服自己，失去最后的一份底线与坚持！


  看着何静芸颤抖不已的娇躯，李睁强压内心的情绪，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道：“静芸，分手总该有个理由，就算判人死刑，至少要让人死得瞑目。”


  何静芸连连摇头，她不想点破，也不想听解释，反正见证了那样的一幕，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了。”再度吸了吸鼻子，何静芸起步要走，李睁见状，怎么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同意，伸手一把抓住何静芸的手腕。


  不顾她的挣脱，语气一变，沉声道：“你算什么，一句分手连个理由都没有，玩弄我的感情咯。”


  说罢，怒哼一声：“别以为我猜不到原因，你肯定是爱上了别的男人。”


  何静芸眼神一冷，娇喝道：“我没有！”


  李睁看着她道：“反正不可能是我的原因，原因肯定在你那里。”


  斩钉截铁的语气，犹如誓言，又犹如审判，落在何静芸的耳中，却是一阵恶心，再看到李睁坚定如铁的眼神，更是恶心到反胃。


  什么是虚伪，什么是道貌岸然？


  眼前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诠释。


  何静芸心头冲上一股火气，冷声道：“是你背叛了我！”


  李睁震了一下，咬牙道：“我背叛了你，我背叛什么？这种谣言你也信？”


  何静芸一字字道：“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能有假。”


  李睁心中没鬼，莫名得一逼，正要说什么，录音室的门被从外推开，虎嘉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比她慢了几步，薛冰也是跟了进来。


  何静芸侧目，李睁扭头，虎嘉看到何静芸被李睁抓住手腕，不由一愣，薛冰一脸苦笑难辨的表情。


  八目相对，一时间，画面定格在那里！


  第三百十二章 糗大了


  片刻后，李睁出声问：“冰子，你和虎姐什么情况，玩警察抓贼游戏？”


  薛冰苦笑，没等他说什么，虎嘉开腔道：“静芸，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何静芸抿嘴不语，手腕一挣，摆脱李睁的手，缩了回去。


  李睁替她回道：“静芸说巡演后她要出一张国语专辑，我最近写了几首歌，我们正讨论哪两首适合专辑主打，嗯，虎姐，既然来了，要不一块听听，给点参考意见？”


  虎嘉神色狐疑，没有拒绝，点点头：“好啊。”


  “虎嘉，我们走了。”何静芸忽然吐出一口气，起步朝外走，李睁眉头微皱，伸手就要拉住她，何静芸提前判断，缩手到伸手避开，而后冷眼看着李睁，顿了一下，清冷道：“我们分手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淡漠而决绝的口吻，让空气都似凝固了几分。


  薛冰吃了一惊。


  “呼。”虎嘉却是大松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般，与此刻的气氛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你这是什么表情，算是意外呢，还是心痛，哼，谁让你不懂得珍惜的，静芸的巡演再有一周就要收官了，上周苏市的第二场票房只有八成，两场总和不足九成，巡演以来票房最低的一站，你有没有关心过？”


  虎嘉大步上前，往何静芸身前一站，看着李睁道：“本周汪艳芬和静芸都在深市开唱，你却给汪艳芬当演唱会嘉宾，你有没有考虑过静芸的感受？”


  “既然你心里没有静芸，那不如早点分手了好！”


  李睁愕然，分手的原因就是这？

  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静芸.……”以李睁对何静芸的了解，后者不是那种着的女孩，不过此时，李睁也来不及多想，正要开口，虎嘉再度道：“静芸不是争风吃醋的性格，提出分手，也就是给你个警示，你要再不懂得珍惜，下次就是真的分手了！”


  说罢，转身拽着一脸懵的何静芸往外走。


  “让开，是不是去卫生间也不让啊。”薛冰堵在门口，被虎嘉狠狠一瞪眼，悻悻地横挪两步让开了道，腿上传来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嘴角哆嗦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


  李睁有些愣然，分手只是一个警示？可何静芸之前的语气，神色，绝对不似作假。


  一时间，李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子里转了好几转，一看薛冰，疑道：“到底什么情况？”
……

  几分钟前，健身房里。


  何静芸不让虎嘉提下午的事儿，也就不可能找李睁发飙，于是，薛冰就成了泄愤对象。


  在虎嘉的有意挑衅下，两人先和练力器较劲了一番，随后面对面来了场跆拳比试，结果，薛冰被虎嘉一个鞭腿抽中右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算，那种酸痛感觉，差点连眼泪都掉出来。


  “老子手下留情，你他妈的，来真的啊。”薛冰边揉着被题中的部位，边嘴角抽气，边恨恨道。


  虎嘉哼了声：“你一个男人就这么抗击打能力，跟纸糊的似的，起来，少装，继续。”


  看着虎嘉鄙夷的眼神，薛冰郁闷的要死，起来继续，那就是找虐，不起来吧，被一个女人瞧不起，这让他情何以堪？


  只能输人不输阵地道：“你这是乘人之危，我这几天忙得半死，没休息好，等我忙过了这阵，好好休整一下，然后咱们痛痛快快干一场，老子非把你整趴下唱征服不可。”


  虎嘉不屑道：“就凭你，哼哼，少找借口，还忙的半死，你自己也说了，每天坐办公室闲得都快长草了。”


  薛冰撇嘴道：“这几天李睁的家里人来了，我当司机，随叫随到，每天至少开五六小时车。”


  虎嘉怔了怔：“李睁的家里人来了？”


  薛冰点头：“昨天下午来的，昨天晚上我凌晨一点才睡，今天早上六点多就醒了，八点多接上李睁一家子去学校给他家丫头办手续，中午跑去野地公园，午饭吃到一半，被苏总一个电话叫回工作室，事情搞定后，再去野地公园接李睁和他家丫头.……”


  虎嘉打断道：“等等，他家丫头，李睁家还养了个丫头……童养媳？”


  薛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童养媳，这虎妞的脑子怎么长的。


  “李睁的妹妹。”


  虎嘉脸色一变：“妹妹，亲妹妹？”


  “废话！”


  虎嘉眼珠子转了转：“你说你被苏总叫了工作室，那他和他妹妹就留在公园玩？”


  “废话！”薛冰翻了个白眼，感觉虎嘉的问题有点智商配不上年纪和学历的感觉。


  虎嘉眨眨眼：“他妹妹长什么样，呃，是不是留了一对羊角辫，今天穿一身浅蓝色的衣服？”


  薛冰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你下午也在公园，看到他们了？”


  虎嘉没有回答，脸色却是变得无比精彩，下一刻，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上前很是暴力地一把将薛冰从地上拽了起来：“一号录音室在哪？快带我去。”


  虎嘉手上力气很大，薛冰的胳臂被她捏疼了，有些恼火地拍掉她的手：“你是不是有病啊，精力过剩是不是……”


  虎嘉没理他，只顾着催促：“快点，去一号录音室。”


  薛冰皱眉：“去干吗，当电灯泡？”


  “我找静芸有事，很重要的事，快点！”说着，虎嘉又拽住了薛冰的胳膊往外拖。


  随后，薛冰引路，在工作室里饶了两个弯，指着廊道最前方的一扇紧闭的房门道：“那就是一号录音室。”


  话音一落，虎嘉便是如炮弹般发射出去，看得薛冰一阵无语，搞不懂这女人发什么疯！
……

  卫生间里。


  “静芸，下午的事儿，你没和李睁提吧？”


  以虎嘉的逻辑推理，何静芸刚才说出分手，应该是没和李睁提下午的事儿，不然里肯定会解释，不过，保险期间，她是想确定一下。


  见何静芸螓首轻摇，虎嘉一颗心终于彻底落定，然后语速飞快地将之前健身房里薛冰吐露的信息说了一遍。


  何静芸听后目瞪口呆！

  虎嘉看着她，松气道：“还好你没提，不然你可糗大了。”


  何静芸眨眨眼，舌尖舔了舔润唇，脸颊莫名有些臊红，得知真相后，就算现在，她都觉得糗大了。


  内心三分庆幸，三分羞臊，四分悸动。


  正如虎嘉说的，之前李睁问为什么，要是把实情和盘托出，那真是糗大了。


  “怎么样，多亏了我反应快，帮你圆了回来，要不然……嘿嘿，你说准备怎么感谢我？”


  虎嘉笑得很得意，一脸邀功的表情。


  何静芸嗔了她一眼，与之前天壤之别的心情，让她的眼角多了一抹笑意。


  虎嘉却又瞬间变了张懊恼的面孔，一拍脑袋道：“傻了傻了，应该将错就错，既然你没给理由，直接说了分手，咱们就该直接闪人，然后让他来求你复合，一来看看他有多少诚意，而后以后你在面前就能化被动动为主动。”


  何静芸有些无语，还将错就错呢，就算真闪人了，事后从虎嘉嘴里得知真相，谁求谁符合还不一定呢，岂不是更大糗？……

  另一边，录音室里。


  薛冰也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个虎妞有点神经兮兮，跟她继续交往，我怕我有生命危险，我得慎重考虑考虑了。”


  薛冰这话，并非是口不对心，刚那一脚不会说话，却踢出了心伤。


  那么用力，说句不好听的，叫作薛冰体格健壮，平日里常运动，打架也是一把好手，要是一个普通学生，说不定就骨折了。


  下得了这么重的脚，而且当时，虎嘉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怂恿他继续之外，还带了一股子意犹未尽。


  根本没有一点男女朋友之间的感觉！


  李睁没接话，一脸若有所思，沉默了好片刻，慢慢道：“虎姐详细问了冉丫头的情况，而静芸说亲眼所见，该不会是……”


  第三百十三章 挑起半场演唱会


  一刻钟后，两女再度回到休息室。


  重复了四目相对的一幕，气氛有些微妙。


  何静芸神色如常，不过在瑶瑶对上目光的一刻，李睁明显感觉到，在何静芸身上发生某种变化。


  准确地说，那股子异常消失了，又变回了熟悉的她。


  清澈明亮的眸子，波澜不起，含着一抹脉脉情愫。


  虎嘉咳咳了一声，大咧咧道：“李睁，你不是说给静芸的新专辑准备了几首歌吗？唱来听听？”


  李睁看了她一眼，刚要答应，何静芸出声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虎嘉呃了声，哑然失笑，这才想起，中午的时候，何静芸就吃了几片面包，晚饭又没吃……

  “那就唱一首，最能表达你悔过之心的。”


  既然刚才说了分手是一种警示，那肯定要盯着李睁给个态度，这样才能显得真。


  何静芸嗔了虎嘉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瞎起什么劲啊。


  李睁笑了笑，点头道了一声好，而后抱起吉他，走到了麦克风前。


  略微酝酿，手指拨弄弧炫，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道：“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春天，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歌曲《那一天》，前世地球杨坤的作品，也是杨坤的代表作之一。


  创作的灵感源泉来自杨坤的亲身经历，一次酒吧邂逅了一名女歌手，并且一见倾心，两人畅谈了一夜。


  后来彼此再没有见面，直到情人节的晚上，杨坤拿着一捧玫瑰花来到女歌手的家门口，却是被里头出来的一群人骂了一顿，杨坤知道那名女歌手就在里头，终究两人没能见到面。


  而此刻李睁唱这首歌，自然不是想让这个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他只是觉得，主歌部分，对第一次邂逅的描述非常美好，与当初他与何静芸的初见十分吻合。


  去年的夏天，是李睁重生这个世界的歌唱事业的起点，何静芸的出现，当真就犹如歌曲中那句“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


  “.……那一天，那一天，我遇见了你，像个孩子收获了心爱的玩具，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副歌部分，歌词做了改动，原本是那一天的失去，改为了那一天的遇见，对于原作来说，那是起点也是重点，而对李睁来说，那一天就是起点，美丽的起点。


  李睁轻柔的声音，伴着旋律的起伏，情感的表达虽然不似巧克力般浓烈，但浪漫温馨美好，让人听了不自觉地心醉。


  之前何静芸提出分手，是真心还是警示，虎嘉说的理由，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真正的恋人不会去计较这些，在乎的只是彼此的爱是不是真。


  何静芸对他的爱，李睁能够感受到，而他对何静芸爱，自己心里明白，这就足够了。


  他不介意向心爱的人表明心意，一曲《那一天》，便是他心意的表达。


  歌声落下，录音室里好不安静。


  何静芸依旧双手托着香腮，眼角含笑地凝视李睁，眼中透着一股甜蜜的温情。


  虎嘉侧脸看看她，心中一声叹息，何静芸这下是彻底弥足深陷，没救了。


  甚至她觉得，哪怕下午的一幕不是误会，何静芸也难以真的与李睁分手，要知道，何静芸入音乐圈的初衷，就是为了不仰视地配上这个男人。


  不能怪何静芸无可救药，只能说李睁太迷人了，帅气多金，才华横溢。


  别说，两人还真是挺配的，用才子佳人形容，最恰当不过。


  再扭头看看双手抱在胸前，有些走神的薛冰，虎嘉不由撇嘴：“你这种没有细胞的人，听了也是对牛弹琴。”


  薛冰感到莫名其妙，反怼道：“算你有音乐细胞了，不过，这种歌你听了也是浪费，《门卡之歌》，《斗牛士之魂》这样的歌曲才适合你。”


  《门卡之歌》，《斗牛士之魂》是这个世界有名的战歌！

  虎嘉威胁性地举了举拳头：“你再重复一遍。”


  薛冰瞥了她一眼：“你耳背啊，一遍听不清。”


  “说对了，你有种就再重复一遍。”


  “精神病！”


  “你骂谁呢.……”


  “好了，虎嘉，别闹了。”何静芸的思绪被打断，有些无语，李睁唱一首歌给她听，怎么就激起了虎嘉与薛冰的争锋。


  “去吃东西吧。”


  虎嘉没意见，却还是不打算放过薛冰，再度扬了扬拳头：“等吃饱了再收拾你。”


  薛冰翻了个白眼，等李睁放好吉他，几人出休息室的时候，叫上苏婷，方琼，一块离开了工作室。


  六人上了方琼开来的商务车，十来分钟，到了一条夜市街。


  街口一家海鲜酒店看着挺不错的样子，六人进去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六七道海鲜，外加两个炒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不错，就算相对寡言的何静芸话也不少。


  “李睁，周六汪艳芬演唱会好好表现，到时我们会去给你捧场。”方琼笑着说道，之前停车的时候，虎嘉特意拉她走在最后，将误会说了一下，听得方琼哭笑不得，李睁与何静芸的关系如初，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睁有些意外。


  方琼就解释道：“五大巨头之间有合作有竞争，互相捧场是常有的事儿，静芸会去看汪艳芬的演唱会，汪艳芬也会去看静芸的演唱会，也是一个广告宣传点。”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哪是给我捧场，顶多算是顺便。”


  方琼笑笑，话题一转：“静芸的巡演下周最后一站，结束后，就会立项专辑，这一次是国语专辑，公司非常重视，主打歌到时还要麻烦你。”


  李睁哦了一声，心道，能不重视吗？这张专辑关乎能不能把无冕天后前两个去掉。


  别小看这点，差距很大，纵然以何静芸的人气，已经足以够上超一线，但只要一天没有真正封后，如十一，跨年，乃至春晚这样的大型晚会，何静芸就不会成为压阵的一号女歌手人选，此外，代言方面，各行业真正的龙头品牌，也不会选择何静芸。


  就比如ds代言，以何静芸的人气足以成为候选之一，可惜不是真正的超一线，没能入围！


  吃好已经十点多了，何静芸明天还要拍广告，便是告辞而去。


  李睁三人当作饭后消食，步行回园区，然后薛冰开商务车，先把苏婷送到住处，再把李睁送回家，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周五，李睁陪着父母妹妹，舅舅舅妈，去了几个景点游玩，周六上午，又陪着他们去了一个名人故居，吃过午饭，他们去市中心买东西，李睁则是打了个车，前往深市中心体育馆。


  上周柳慧颖的演唱会也是在这个场馆，不过今晚开的是四面台，观众席位增加到了1万8千多个。


  李睁到的比较早，汪艳芬的经纪人给他安排了个休息室，他小睡了个把小时，到了四点多，乔莉一行人来了。


  乔莉忙着沟通了一番，然后来到休息室，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道：“你知道，这一周有多少乐队，组合发片吗？”


  “周三之前一支乐队，一个女子组合，怎么，这两天又增加了？”李睁递过去一包湿巾，指了指她的衣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汤水溅出来一些，没注意到。”乔莉低头一看，衣服上有一小摊油渍，抱歉地笑笑，边擦拭边道：“昨天下午，吉雅唱片旗下一支男子组合发片，今天上午，尼索旗下一支女子组合发片.……”


  说着，抬眼一看李睁，眼中透出许些无奈：“组合成员都是新人，都是发单曲，总费用都是百万，歌曲都是大中咖作品，宣传期70万起步。”


  顿了一下，继续道：“此外，玖睿组合来公司报道了，现在音乐部门总共两支乐队，三个男子组合，两个女子组合，专辑费用标准，统统提升百万。”


  “很明显，苏婷的那句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各大唱片公司都是当过金玉良言了。”


  听到乔莉语气中的叹息之意，李睁笑了笑：“不是当作金玉良言，而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乔莉体味了一下，眨眼道：“你的意思是，有病乱投医？”


  不等李睁回答，又道：“这么说，你不看好？”


  李睁摊了摊手：“我可没这么说，流行乐坛是娱乐大众的，本就应该丰富多彩，乐队，男女组合理应都有一席之地，当时饱和度是多少，我就不敢断言了。”


  乔莉想了想，点点头。


  李睁话锋一转：“不过，各大唱片公司加大投入，这是我乐意看到的，这样会把唱片市场撑大，或许要不了多久，各级歌手标准就会提升。”


  乔莉眸光一闪，疑道：“你也听到风声了？”


  李睁茫然：“什么风声？”


  乔莉的目光李睁的脸上转了转，发现后者不似装糊涂，就道：“你的嗅觉很灵敏。”


  李睁没好气地道：“你这是骂我呢。”


  乔莉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不禁莞尔，生活中，提到嗅觉灵敏，很容易联想到一种动物.……

  “我以前的一个同事，现在在音乐协会工作，我从他那里听说，音乐协会已经在考虑调整歌手等级标准了，今年单月默认四百金的唱片已经有好几张，超一线的数量太多了，含金量会降低的，这对影响音乐圈在娱乐圈里的竞争力。”


  乔莉似想到了什么，道：“就拿许巧玲来说，她和之前的宁兰遇上了同样的困境，封后之后，广告商那边给了四五个代言，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接下，其中三个已经落选。”


  “这当中不排除有五大巨头的因素，但我不认为是决定性，毕竟拿下那三个代言中的两个，是影视圈女明星。”


  说着，忽然一笑，道：“倒是你有个好消息，森特服饰有意请你作为代言，港资企业，主打休闲衣裤，偏年轻化，圈内四个天王，年纪都颇大一些，影视圈里也是一样，是以，你的竞争并不大，我觉得，嗯，有个八成把握。”


  事实上，国内娱乐圈发展从八十年代开始，无论影星还是歌星，攀上超一线的，基本都是入圈五年以上，这个常规直到去年才被打破。


  李睁看看她，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代言费多少？”


  乔莉答道：“100万至150万，具体的要等等下来再谈，你毕竟不是真正的超一线，150万是天花板。”


  李睁打了个哈哈，一副兴趣不大的样子，淡声道：“难道你笑得那么开心，一下子六位数进账。”


  乔莉笑容凝固，额头落下一缕缕黑线，李睁叹了口气：“成了代言人，广告一出，公共知名度提升是肯定的，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被你推进火坑了。”


  乔莉额头的黑线越落越多，咬咬牙：“那代言到底接不接？”


  “接。”


  看李睁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回答却是异常干脆，乔莉被气乐了。


  “我可不是为了自己，你知道的，我这人对钱看得比较淡，主要是为你考虑，我不能断你财路啊。”


  李睁淡然地耸耸肩，煞有其事地说道。


  乔莉听了，牙齿磨得咯咯响，差点暴走！……

  五点半，场馆外广场已经人头攒动。


  六点，增长人满为患。


  六点半开始检票，四个检票口，人流如潮水般涌入。


  六点三刻，场馆内，四面看台上座率超过八成，内场上座率超过六成。


  到了开场前五分钟，除了内场还有些稀疏的空位之外，看台已经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


  七点，演唱会正式开始，贝斯，吉他，提琴，定音鼓，钢琴，手风琴.……

  一样一样乐器奏响，混合在一块，形成激烈的背景音乐。


  在满场歌迷的欢呼与呐喊声中，汪艳芬一身性感的豹纹裙登场。


  一首暖场抒情慢歌，紧接着一首快歌，一首伴着热舞的劲歌，以及一首难度极大的高音歌曲。


  四首歌，将现场气氛不断推高。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台，气氛却是有些沉重。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深深忧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汪艳芬一连四首歌，嗓音越来越吃力，而第四首歌的几个高音，个个冒尖，让人听了不禁在心中捏了把汗。


  汪艳芬的经纪人，许娅脚步飞快穿过而过，径直到了乔莉面前。


  她还没开口，乔莉已然蹙眉道：“许姐，汪艳芬的嗓子怎么啦？病了还是没休息好？”


  许娅一头瀑布汗：“前两天排练时累到了，昨天晚上有些发烧，去了医院掉水半夜才回宾馆休息，一共没睡几个小时，下午的时候状态还行，可开唱前，她对我说有点不舒服……”


  乔莉黛眉蹙得紧，脸色也是有些严峻，这才刚开唱啊。


  “本来红旋风乐队签了整个巡演的嘉宾约，可前几天，主场摔了一脚骨折了，只能临时取消，今晚的演唱嘉宾，就只有李睁一个。”


  许娅眼巴巴地看着乔莉，眼中焦虑与苦涩并存，乔莉对上她的目光，一下子明白意思，吐气道：“你是想让李睁多唱几首？”


  原本定下的，李睁一共唱六首，其中完整的两首，另外四首是与汪艳芬的串烧，加起来差不多二十分钟样子。


  许娅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李睁提前出场，与艳芬交替登台演唱。”


  乔莉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让李睁承担演唱会的一半？”


  李睁没有彩排过，唱几首歌，或者加几首问题不大，挑起半场演唱会，至少十几首完整的歌，这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徐雅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眼下，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硬着头皮一点头，双手合十道：“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拜托了。”


  第三百十四章 六首新作救场

  乔莉苦笑，她替李睁接下汪艳芬的演唱会嘉宾，除了价格合适之外，还有一份积累人脉的心思。


  汪艳芬是汇丽经旗下力捧女歌手，许娅又是圈内有名的经纪人。


  如果是一般的小忙，哪怕是稍稍难为一些，乔莉不介意帮上一把，让对方欠一份人情也好。


  可这个拜托，她实在不敢应。


  许娅见乔莉不接话，也是露出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咬咬牙，低声道：“只要李睁答应救这个场，价格方面可以提到20个点，此外，我替艳芬欠下一个人情.……”


  顿了一下，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艳芬是开少的女友。”


  最后一句，让乔莉微微动容，开少是娱乐圈四少之一，汇丽经唱片国外市场的负责人。


  开少与两名女歌手传出过绯闻，第一个是九十年代初，汇丽经唱片的合作伙伴，雅美影视的当家花旦，不过那位花旦已经在几年前结婚，并于丈夫去了国外。


  第二个便是汪艳芬。


  作为圈内人士，乔莉很明白绯闻不可信的道理，只是了解，却不当真，可以许娅的身份和圈内的名气，亲口确认，那就不会假了。


  与其说，许娅是替汪艳芬欠下一个人情，不如说是替开少欠下一个人情。


  反过来说，要是拒绝，拒绝的不是她许娅，也不是汪艳芬，而是开少。


  拒绝的后果，未必是得罪，但至少是一份隔阂。


  许娅也是迫于无奈，这才抬出了开少的名头，让乔莉来称量。


  乔莉沉吟了片刻，慎重道：“这件事我不能替李睁做主，我去和他沟通一下。”


  许娅点了点头。


  乔莉当即离去，回到休息室，看到李睁，两保安，司机正在打扑克，无语到了极点。


  好嘛，外头已经火烧眉毛了，你们这里还真是悠闲。


  “停了，我和李睁有话说。”


  乔莉一发话，两保安，司机没二话，起身出去。


  李睁解释道：“莉姐，是我拉着他们打牌的，还有一个小时才出场，放松一下。”


  乔莉没接话，直接进入正题，将许娅的拜托说了一下，并没有提开少的人情，只让李睁权衡自身，能否挑起半场演唱会。


  李睁听后没有如乔莉预想的那般露出为难之色，沉默了会儿，便道：“今晚的演唱会既定是两半小时至三小时之间，半场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少说十首歌，我的作品有二十几首，足够。”


  一顿声，话锋一转：“可问题是，汪艳芬是粤语歌手，而我的作品，基本都是国语歌，而且，我给何静芸的写的歌曲，顶多唱一首，唱多了，不合适。”


  乔莉消化了一下，默然点头，表示认同。


  一场粤语歌为主的演唱会，李睁作为嘉宾，唱几首国语没问题，可要是办成了一场半国语半粤语的演唱会，那就有点变味了。


  此外，何静芸的四首代表作，均是李睁的作品，一下子都翻唱过来，作为原作者的李睁是有这个权利，却又不合圈内的默认规矩。


  “这么说，这个场子救不了，行，那就加唱一两首吧，多少尽点人事。”乔莉没有勉强，也没有劝说，而是直接选择退而求其次。


  李睁却是摆手道：“救不了也得救啊，既然签了演唱会嘉宾，演唱会的成败，就不光关乎汪艳芬，还关乎我，不能对不起买票来听演唱会的歌迷啊。”


  乔莉眨眨眼：“那……”


  “串烧当中的两首她的歌曲，《风中痴等》，《冷雨情未了》，我可以唱完整版，此外，《挥着翅膀的女孩》，《最初的梦想》，《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小情歌》，我改唱粤语版，加上何静芸专辑第三主打《大城小爱》，这样就是六首粤语歌，我再唱三首国语《突然好想你》，《七里香》，《挪威森林》，总共十一首。”


  说到这，李睁眼神一凝，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既然是临时救场，为了让歌迷满意，我再另外加一首粤语新作，《爱与痛的边缘》，总共十二首。”


  乔莉定定地看着李睁，一脸不敢置信。


  作为演唱嘉宾，李睁原定六首歌，两首完整的便是《突然好想你》，《七里香》。


  而串烧四首当中，两首是李睁的作品，两首是汪艳芬的歌曲，分别是《挪威森林》，《大城小爱》，《风中痴等》，《人雨情未了》。


  这六首不变，加出的六首，其中五首是他的作品重新填词成了粤语版，这在圈内被默认为新作！

  而另一首，则是全新作！

  相当于，为了救这个场，李睁一下子拿出了六首新歌。


  这么大的手笔，饶是乔莉的沉稳，都是芳心震动，要知道，李睁的作品，30万不愁卖，50万不愁没人买。


  六首歌价值总和，都快顶上演唱会的一半票房了。


  “那报酬方面，20个点就太少了……”乔莉语气有些迟疑，六首新作救场，20个点根本不够看，可再高，汪艳芬就要自掏腰包。


  李睁淡然一笑：“不用了，我说了演唱会成败，我作为嘉宾也有责任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让歌迷失望。”


  看着李睁真诚的眼神，乔莉慢慢地点了点头：“好，走吧，我去找和许娅说一下，你也赶紧准备了，说不定马上就要登场。”


  “好。”李睁干脆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乔莉出了休息室。
……

  乔莉找上许娅，将李睁的救场方案快速说了一下。


  许娅听后大为震惊，足足呆了十秒钟，这才缓过神来，兀自不敢相信地与乔莉又确定了一次，当看到乔莉很肯定地点头，脸上涌起一片狂喜。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急忙跑去与相关工作人员沟通。


  汪艳芬唱完四首，借着与歌迷说话，休息了几分钟，再度唱了两首慢歌，随后退场。


  就在她退场之后，舞台暗下，片刻后，背景音乐声响起，妩媚灯光再度将舞台照亮。


  “轻轻冷风飘打我的脸……”


  随后，歌声传来，是一道浑厚的男子嗓音，现场歌迷先是一愣，《风中痴等》这是汪艳芬的代表作，怎么变成了男人声音。


  不过很快，当两道追光灯一左一右扫来，汇聚舞台中央，焦点处，一个身穿黑金色演出的男子，随着升降台缓缓上升，出现在舞台之上时。


  歌迷通过大屏幕，第一时间认出了男子是谁？

  顿时间，现场一片轰然！

  汪艳芬是粤语女歌手，巡演六地之中，在港岛，宝岛，广市人气很旺，相对来说，京城，魔都两地的人气就弱一些，而人气最弱的当属深市。


  今晚，四面台1万8千多个观众席，能够有差不多九成的上座率，少说三成的歌迷是冲着李睁来的。


  而此刻，李睁的提前登场，带来了歌迷莫大的惊喜，一时间，欢呼，呐喊，尖叫汇聚成滚滚声浪，现场变成了沸腾的海洋！

  第三百十五章 淹没在掌声中

  “.……风中痴等，从天明到日落，从天黑到日升……”


  汪艳芬属于第二眼美女，出道开始便是圈内公认的实力派，音域跨越三八度，尤其是高音充满了爆发力。


  她的歌曲，尤其是几首代表作，无一例外的演唱难度很大。


  其中就包括了这首《风中痴等》。


  男女音域范围的差别，李睁唱起来有点吃力，不过，扎实的唱功，加上全情投入，诠释出来的效果，却是并不逊色。


  最后一句，拉出一个高音，落下后，伴着微颤的延长音徐徐弱下。


  现场歌迷反响热烈，毫不吝啬地送上掌声，宛如雷动。


  “呼……”


  李睁喘了两口气，扬手对满场歌迷打了声招呼，又调侃了几句，然后直白地吐露，汪艳芬因为连日的彩排，身体有些不适，昨天晚上还发了高烧.……

  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汪艳芬开唱连续四首歌，与歌迷说话的时候，嗓音就明显有点哑，之后两首难度不大的慢歌，谁都能听出，嗓音有些暗沉，唱得很吃力。


  说完汪艳芬的情况，李睁先替汪艳芬向歌迷表示歉意，然后道：“刚才芬姐退场换装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让我替她向大家郑重承诺，即便状态不好，即便唱到喉咙沙哑，也绝对不会缩短演唱会的时间，原定的两个半小时，现在……将会延长到三个小时。”


  现场歌迷一片轰然，送上的掌声与欢呼，震耳欲聋。


  歌迷有时候会很苛刻，有时候又会很宽容。


  苛刻，是希望偶像尽善尽美，宽容，是对偶像的喜爱！

  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最不能负的就是歌迷。


  李睁再度道：“在此，我也向大家做出承诺，会拿出百分百的热情投入，同时，对大家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大家也能全情投入。”


  “今晚的演唱会，让我们共同来完成，好吗？”


  “好！”


  回应声，山呼海啸一般。


  内场一号区，第一排。


  身处现场火热气氛中的方琼，回头看了看由挥舞的荧光棒组合，宛如波澜起伏的海蓝海洋，啧啧道：“让我们共同完成演唱会，他这张嘴啊，真是无敌了。”


  虎嘉撇嘴道：“是啊，这张嘴又能唱又能说，某人的心就是这样被他骗走的。”


  何静芸侧脸，有些无奈道：“你有完没完，天天说，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虎嘉打个哈哈，忽然道：“唉，他刚才说这场演唱会三个小时，就汪艳芬那嗓子随时崩溃的状态，能撑得住？”


  方琼细眉微蹙，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难道还请了其他的嘉宾？”


  随即又摇头否定：“昨天许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红旋风的主唱扭了脚，这场只有李睁一个嘉宾。”


  何静芸若有所思，猜测道：“李睁可能会加唱。”


  方琼苦笑：“加唱也就一两首，三首顶天了吧，哪怕和上周一样，40几分钟，汪艳芬至少要独自撑一个半小时，就之前她嗓子的状态.……”


  没说下去，只是摇一摇头，意思很明白。


  虎嘉一耸肩：“瞎猜没用，看下去不就知道啦。”


  背景音乐再次响起，歌迷们很快就听出了是歌曲《大城小事》的前奏，欢呼声先是一盛，随后迅速降下。


  “想不起怎么会与你开始，甚至话过我爱你三个字，大概是我失忆，并没记起我做过的事，不想等失忆症发作加深……”


  前世地球，《大城小事》这首歌一共有两个粤语版本，收入何静芸专辑的，是杨千嬅的版本，而此刻，李睁唱的是黎天王的版本。


  至于歌曲的处理，更偏向于歌神的翻唱版，也是被认为超越原唱，最出色的一个版本。


  跳跃的节奏，浑厚的声音，高音时带了点哭腔与苍凉。


  听得现场歌迷神色迷醉。


  “竟然是另一个粤语版本。”


  待一曲唱罢，歌迷掌声响起，方琼一吸气，有些不可思议。


  虎嘉哼了声：“这混蛋原来还藏了一手，这下子又要出风头了，明天那些娱乐报，肯定又是一个劲地捧。”


  何静芸侧脸看来，对上何静芸的眼神，虎嘉马上意识到“混蛋”两个字，让何静芸不舒服了，耍赖似地俏皮一笑。


  两首过后，李睁丝毫没有退场意思，稍顷，背景音乐声再起，《最初的梦想》。


  “就算当天风霜雪雨扑面暴雷惊吓，都坚信前方有双目光指导理想的家，就算今天伤痛嘲笑以后血泪滴下，都自信梦想伴随成长跟我行于天涯.……”


  李睁一开口，便是激起了现场一片惊异声，又是粤语版本。


  作为一首励志歌曲，男女声唱来，给听众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许巧玲的演唱，给人更多的感触，是一个女孩的倔强与坚持，让人心疼并感动着。


  而李睁的演唱，嗓音更厚实，声音的力度更大，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男人的坚强与勇敢。


  “.……心中的一切如今的理想，从没要弃别代替，明日实现才能算真谛。”


  副歌高潮，李睁的声音完全打开，却是不是撒狗血般宣泄，宛若承诺，又似誓言，直击人心，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一曲落下，现场仿佛被点燃一般，掌声与喝彩连成一片。


  待声浪稍缓，李睁拿着话筒大声问道：“大家听得过瘾不过瘾？”


  歌迷齐声回答：“不过瘾！”


  李睁再问：“够不够？”


  歌迷再次齐声回答，声音更大：“不够！”


  “那……我们就继续！”


  李睁声落，背景音乐声响起，歌迷的欢呼也是随之而起，歌曲《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情感的隐晦太多，男子的悲哀不会说清楚，为了在你眼里那些对白，没了自尊的心也敲破……”


  李睁的演唱，又一次给歌迷带来的惊喜，居然还是粤语版本。


  随着歌声缓缓落下，他也是随着升降台慢慢落下，直到退到后台，现场的掌声与欢呼声依旧没有停息。


  李睁一连四首，给了汪艳芬充分的休息时间，回到舞台，状态明显恢复了不少。


  再加上李睁为她承担半场演唱会，歌曲的选择也是做了调整，连唱三首，都是她的代表作。


  现场保持热度，歌迷情绪始终高涨。


  要知道，一个歌手的歌迷当中，就算是最铁杆的那部分，也不可能喜欢歌手所有的歌，大部分歌迷，真正喜欢的，仅仅是歌手那些个代表作。


  一场两三个小时的演唱会，歌手演唱的歌曲起步20首，多的甚至会超过30首。


  这当中肯定有不少歌迷并不那么喜欢的歌曲。


  而今晚有了李睁的相助，汪艳芬的演唱曲目数量大幅减少，剩下的，无疑是些精品。


  由此，演唱会的含金量非但没有因她的状态不佳降低，反而有了质的提升！

  半场几分钟休息。


  暗下的舞台，又一次被舞美灯光打亮。


  李睁第二次亮相舞台，先后演唱《突然好想你》，《七里香》，以及《挪威森林》。


  而后，汪艳芬也是粉末登场，两人合作演唱一首《冷雨情未了》。


  又是四首歌，李睁这才退场，将舞台留给了汪艳芬。


  汪艳芬一连演唱了六首。


  第一个两首结束，她将伴奏成员一一做了介绍，让他们同样收获歌迷掌声。


  第二个两首结束，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mv，是汪艳芬历次演唱会的集锦，感谢歌迷一路以来的支持。


  由此，她也得到了两次调整的机会，顺利唱完六首歌，退场换装，而李睁第三次亮相舞台。


  “.……我想我会倾诉，当有你的肩膀，青春在风中歌唱……”


  一曲《小情歌》，粤语版本，犹如一阵清风吹过，吹荡了歌迷的心，却吹不散现场的热度。


  再来一曲《你的背包》，前世地球并没有正式的粤语版本，但网络上重新填词粤语的版本不少，李睁唱的是音乐平台上，点击量最高的一个。


  紧接着，第三首《挥着翅膀的女孩》。


  前世地球，香港某地产发展商为自己的品牌找寻适合唱主题曲的女歌手，并进行了民意调查筛选，通过票选容祖儿脱颖而出成为其品牌主题曲的主唱者，而选择的歌曲名为《我的骄傲》。


  正是《挥着翅膀的女孩》的粤语版。


  虽然在大陆的知名度无法和国语版相比，但在港台地区，包括东南亚等地的传唱度，丝毫不亚于国语版。


  “.……see me fly，i'm proud to fly up high，不因气压摇摆，只因有你拥戴，believe me i can fly，i am singing in the sky，假使我算神话，因你创更愉快。”


  一首属于女孩的励志歌曲，在李睁深情演唱之下，诠释出了一份发自内心的骄傲，这种骄傲并非自满自大，而是因骄傲勇敢，因骄傲坚强，因骄傲永不放弃！

  连着三首唱罢，李睁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拿着话筒笑道：“今晚到现在，我已经三度登台，唱了十一首歌，大家听过瘾了没有？”


  “没有！”


  “还不够？”


  “不够！”


  李睁一个趔趄，详装扬天而倒，引得现场一片起哄声。


  “今晚的演唱会，从七点开始，现在已经快九点三刻，再有一刻钟就要满三个小时，刚才出场之前，正好碰到了芬姐，她告诉我，她还有两首保留曲目没有唱，算算时间，似乎还有了一首歌的富裕时间.……”


  李睁抬腕看表，自顾说道，当说到还有一首歌的富裕时间，现场的起哄声，直接是将他的声音给淹没了去。


  李睁笑了笑：“大家的热情那么高，我也不能负了韶华负了卿，今晚我的最后一首歌，一首新作，让大家先听为快！”


  说罢，走过去问一名乐队成员借了一把吉他。


  由于是新歌，乐队没法提供伴奏，是以，工作人员为他找来了一把椅子，另外多找了一个话筒，用以放大吉他的伴奏。


  一切就绪，李睁坐定略作酝酿，对着话筒轻轻道：“《爱与痛的边缘》，送给大家。”


  这首歌是天后王菲的粤语歌之中，最经典的代表作之一，不次于成名作《容易受伤的女人》。


  由于是王菲早期的作品，在大陆的传唱度并不算太高，但这首歌的国语版，却是传唱遍大街小巷，正是迪克牛仔的成名作《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徘徊彷徨路前回望这一段，你吻过我的脸曾是百千遍，没去想终有一天夜雨中……”


  李睁的歌声缓缓传来，带了一股淡淡忧伤与凄凉。


  不过短短几句歌词，便是抓住了歌迷的心，现场变得很安静。


  “.……我有我的尊严不想再受损，无奈我心要辨难辨，道别再等也未如愿，永远在爱与痛的边缘，应该怎么决定挑选。”


  这首歌的旋律抑扬顿挫，歌词更是句句深入人心，老实说，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的年轻歌手，根本无法将歌曲的意境中，那种痛苦挣扎全然表现出来。


  而李睁的演唱，之所以能够感染歌迷，除了本身的唱功扎实外，很重的一点，他年轻的外表里头，有着一颗成熟的心灵。


  歌曲落下，现场安静依旧，好多女歌迷，眼中已经挂了泪水，好多男歌迷，同样一脸惆怅。


  待李睁起身，朝着台下深深鞠躬，掌声才络绎传来，随后犹如星火燎原般，无边地蔓延开来，直至充斥场馆淹没在掌声之中。


  李睁挥手间，脚下的升降台也是缓缓降下，现场歌迷纷纷站了起来，不怕疼似的拼命拍着巴掌，泪水飘飞，脸上情绪万千。


  掌声经久不息，歌迷以此来表达对李睁今晚演唱的赞许，以及一份深沉的喜爱。


  一直到汪艳芬换上最后一套华彩的演出服亮相舞台，背景音乐声响起，掌声才渐渐收住。


  方琼有些感慨道：“难怪说三个小时，他一个人就挑了半场，五首国语歌变粤语，一首全新作品，这是把大半张新专辑给搬来了，别说15个点，就是20个点，汪艳芬也赚大了。”


  虎嘉深以为意地点头，旋即道：“静芸，你看到了吧，这家伙一点没把你的警告当回事儿。”


  何静芸眨眨眼，很快明悟过来，虎嘉的意思是那晚的将错就错，有些无奈道：“你又来了。”


  虎嘉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又来了，我只是实话实话，你陷进去，当局者迷……”


  振振有词地说着，忽然语气一变：“我也知道，真要分手，你肯定下不了决定，要不这样，再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明天你的演唱会来不及宣传了，下周，你的最后一站，让他无偿出任演唱会嘉宾，至少演唱十三首。”


  不等何静芸表示，扭头道：“方姐，要是李睁加上静芸的人气，下周加开一场，绝对票房有保证，咱们也能多分一杯羹。”


  方琼眸光微闪，似有点意动。


  何静芸无语地摇了摇头，淡淡道：“请他可以，加开我也没意见，但，20个点不能少，你们要是愿意，就这么办。”


  方琼被噎了一下，那点意动瞬间消散，面露苦笑。


  何静芸开一场演唱会，个人部分也就是20个点分成，全给了李睁，岂不是一点不剩，白忙活一场，就算加开再多场，又有什么意义？

  虎嘉不干了：“静芸，你这是重色轻友啊。”


  何静芸哼了声，不再理会。


  另一边，李睁回到后台，乔莉迎了上来，递上一杯温水：“辛苦了。”


  李睁一口喝下半杯，笑道：“没办法，演唱会开砸了，我怕收不到钱。”


  国内每年演唱会几百场，总有几个歌手，因为身体不适，演唱会中途被迫停止，按照规矩，事后歌迷是可以退票的。


  那样一来，15个点等同泡汤。


  乔莉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笑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李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怕收不到钱是为你着想，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钱看得很淡。”


  乔莉表情凝固，看着李睁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真有种一巴掌盖上去的冲动。


  最后还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出声道：“你最后演唱的那首《爱与痛的边缘》，有没有人已经预定了？”


  不等回答，就挑明道：“汪艳芬的制作人听了很喜欢，想要这首歌作为汪艳芬新专辑的主打。”


  李睁想也没想，摇头：“这首歌不卖。”


  这个世界的华国，粤语要比前世地球普及，是以，粤语歌重新填词国语，国语歌重新填词的情况并不多，就算有，也基本是同一歌手演唱。


  而这首歌《爱与痛的边缘》国语版，李睁是为阿德预留的，粤语版自然是不能出让。


  乔莉微微颔首，没有强求。
……

  周日。


  《汪艳芬深市演唱会，歌迷值回双倍票价》


  《十二首歌挑起半场演唱会》


  《无冕之王力挽狂澜，汪艳芬深市演唱会大获全胜》


  《87分钟，李睁刷新演唱会嘉宾演唱记录》


  《六首新作亮相，李睁将推出粤语新专辑？》


  汪艳芬深市演唱会，毫无悬念的成为了一张张娱乐报的焦点话题，而话题的主角并非是汪艳芬，而是嘉宾李睁。


  时光唱片，董事长办公室。


  洛少手里捧着几张娱乐报翻阅，眼神有些阴翳。


  在曙腾唱片拒绝洛少的要求之后，洛少便串联了尼索以外的四大巨头，对曙腾唱片进行了一轮出手，导致曙腾唱片旗下三名歌手，数个部门主管，以及词曲人跳槽。


  之后，宁兰的转会，洛少再度串联，这一次连尼索也参与了进来，再度对曙腾唱片进行了一轮出手，导致曙腾唱片旗下又三名歌手，数个部门主管跳槽。


  两轮下来，曙腾唱片已然被釜底抽薪。


  洛少并没有就此罢休，正筹划着再度出手一轮，这一次，目标瞄准了曙腾唱片的几个高层。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华格首先退出，继而尼索退出，就在刚刚，汇丽经唱片的一个高层，给他打了电话，明确表示，汇利经也不再参与。


  洛少心里头明白，三个巨头改变主意的根源在于李睁和宁兰。


  宁兰与赵传雄，黎杰签订了演唱会嘉宾协议，李睁与柳慧颖，汪艳芬签订了演唱会协议。


  相比于打压一个已经得不到好处的曙腾唱片，与保证旗下巡演大牌歌手票房之间，华格，汇丽经选择了后者。


  至于尼索，据说是刘明量亲自找了总经理。


  而昨夜，李睁凭一己之力救场，在圈内的分量肯定会更加重几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洛少心中泛起一抹莫名的不祥预感，抓起电话机喂了声：“我是洛地北。”


  “洛少，实在抱歉，之前你说的那事儿，贝卡唱片怕是要缺席了。”


  “为什么？”


  洛少眼瞳一缩，贝卡唱片又要退出，这样一来，只剩下就滚雪一个光杆司令了。


  “老总亲自发话。”


  那头的回答，让洛少胸口一闷，吸了吸气：“曙腾唱片是华璨的上线，养虎为患，后患无穷。”


  那头叹了一声：“我明白，可老总已经决定了。”


  第三百十六章 开路先锋


  挂断电话，洛少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眼神阴冷。


  见桌上有肴有酒就一窝蜂地围过来吃喝，吃饱喝足了就抹嘴走人，把一桌脏兮兮，油腻腻的脏盘子留给主人家收拾。


  够现实，可以的！

  商业社会有利则聚，无利则散的道理，洛少不是不懂，但懂归懂，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忍不住动怒！

  “咚咚咚！”敲门声让洛少不美的脸色瞬间缓和，秘书推门进来通报，宋副总来了。


  宋思贤是滚雪唱片的老人，顶替郑光明出任常务副总，干的是执行总裁的活儿，时光唱片日常运作的实际一把手。


  “宋叔。”洛少对他还是比较尊重，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并让秘书泡了茶水。


  宋思贤吹了吹茶水，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待秘书出去，一抬眼道：“刚才袁总和我通了个电话，这几天舒甄和苏雅箐的经纪人轮番找他，搞得他也很头大。”


  洛少挑了挑眉，就听宋思贤继续道：“舒甄三月的专辑上个月才将将破白金，巡演至今还剩下两场，总票房依旧低过八成，好几个演出商已经调低了她的报价，原本有望拿下的两个代言，最后也都定了影视明星.……”


  顿了一下，又道：“苏雅箐六月的专辑也才是默认双白金，罗雨生转会贝卡，ds代言失之交臂，她的情况比舒甄好不了多少，甚至更糟一些。”


  “滚雪唱片旗下，女歌手这块青黄不接，她们两是公司的门面，要是被圈内认定走了下坡，对滚雪唱片的冲击很大，尤其是演出和广告渠道。”


  洛少微微眯眼道：“那袁总给你打电话是想？”


  宋思贤扫了眼办公桌上的几张娱乐报，拿手指了指：“昨夜，汪艳芬的深市演唱会，由于身体状况欠佳差点就砸了，亏得李睁临时救场，先后唱了12首歌，相当于挑起了半场演唱会。”


  “从舒甄的广市演唱会一票难求，到柳慧颖加场票房过九成，再到汪艳芬的深市演唱会转危为安，如今圈内那些巡演票房不怎样的歌手，都已经将李睁视作救命稻草，为了拉高巡演的整体票房，怕是反过来自掏腰包也会在所不惜。”


  “舒甄与苏雅箐都是存了这个心思，专辑发片不利，巡演不能再失。”


  说到这份上，洛少如何还不明白意思，淡淡道：“我记得她们两的巡演各剩两场，想要一人一场，把李睁给分了，可问题是，公司强令歌手接某一场商演，这不合规矩啊，更何况，李睁是个刺头。”


  宋思贤摇头道：“强令是不合规矩，但，可以找他谈谈，时光唱片是滚雪唱片半个子公司，同等条件下，理应优先自己人。”


  说罢，思维一跳，道：“地北，曙腾唱片旗下已无一线歌手，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华璨旗下培养的新人，也被挖走了一般，宁兰转会这口气，也该出了。”


  洛少眉头皱起：“华璨失了三个新人，却多了一个天后，多允三个的单曲又爆了大销量，上升势头很猛，我怕养虎为患。”


  宋思贤不置可否：“华璨只是一个工作室，羽翼未丰，暂时对巨头还构不成威胁，滚雪唱片何必冲在最前头？”


  洛少不接话。


  宋思贤又道：“眼下乐坛风云变幻，谁也不敢说能百分百把握风向走势，华璨勇于探索，愿当这个开路先锋，这是圈内很多唱片公司乐意看到的。”


  “不然，为何自华璨第一次发片以来，媒体会一面倒的褒奖，圈内也没有太多的质疑声。”


  “这个时候，谁要过分针对华璨，反而是与众为敌。”


  一语点醒梦中人。


  洛少眼中闪过一道明泽，历史告诉我们，每每时代变革，首先跳出来的，就没有一个笑到最后的。


  不过是开路先锋，为后人摘果子铺路而已。


  “谁找李睁谈呢？”


  这一问代表了洛少的表态，目的达成的宋思贤笑了笑，道：“我会让光奇找乔莉谈的，李睁是公司旗下歌手，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只要不是相逼太甚，他也不会愿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洛少也是一笑，点了点头。
……

  当天下午，在家陪家人的李睁接到了乔莉的电话，电话里，乔莉将葛光奇找她谈话的内容要点说了一下。


  李睁听后道：“暂停对华璨音乐工作室，以及曙腾唱片的打压，倒是一点都不含蓄啊。”


  乔莉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有时候该装糊涂，但有时候也需要直白，宁兰转会，给滚雪唱片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以及后遗症，打击报复在所难免，并非私人恩怨。”


  “现在葛光奇替人传话，既然有意讲和，我觉得没必要意气之争，那样只会是损人不利己。”


  “就算争，也该是歌手之争，此消彼长。”


  “你也够直白的。”李睁玩笑道：“行，既然你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谁让你是我的领导。”


  乔莉切齿道：“一个把钱看得极重的领导，管一个把钱视作粪土的下属，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李睁被都逗乐了，失笑摇头，旋即道：“苏雅箐就算了，宁姐和她恩怨很深，舒甄可以，你替我决定吧。”


  乔莉顿了一下，应下。


  电话一挂，等在边上的李冉就凑了过来，拉着李睁去了阳台上。


  “神神秘秘的，又打什么鬼主意？”


  李冉显然是要避开父母，准没好事。


  “哥，今晚的演唱会，你不和我们一块去看？”


  “不是说了，我要去公司有点事儿。”


  今晚是阿德在夜一梦酒吧驻唱的第五天，李睁要去验收一下成果，此外，阿德的专辑录制完毕，他也要最后把把关。


  今晚的演唱会过后，何静芸会在深市玩几天，李睁肯定要陪着，还要兼顾陪家人，怕是挤不出时间。


  李冉撅撅嘴：“上次沈冠昌带女朋友见家长，你没有露面，今晚他的女朋友是演唱会嘉宾，你也不捧场，太不给面子了。”


  李睁好笑：“什么面子不面子，你懂个屁。”


  没再理丫头，李睁起步回了厅里。


  李冉小脸微苦，悠悠叹了一口气，然后跑去了自己的房间，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沈冠昌，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李睁不去。”


  沈冠昌呃了声。


  李冉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安抚道：“别泄气，以我看啊，他那是考验你呢，三顾草庐的故事你总听过吧，诚之所至，金石为开。”


  说罢，话锋一转：“对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要是敢食言……”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沈冠昌信誓旦旦地给了保证，心中却道：我对谁食言，也不敢对你食言，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三百十七章 捷径

  六点半，天色还没全黑。


  深市中心体育馆，外广场上人潮如海。


  沈冠昌沈父沈母，李父李母李冉，六人站在广场的边缘，没有急着往里挤。


  李母目光环视，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舍得花几百块钱，就为了听几首歌。”


  李冉马上道：“妈，这你就不懂了，来看演唱会听歌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能见到偶像本人。”


  沈母吸气道：“这么多人，开这么一场能赚多少钱？”


  沈冠昌答道：“至少50万。”


  看到父母与李父李母露出吃惊的表情，沈冠昌掰着手指算道：“一共1万5千个位置，就算上座率九成，平均350块一张票，票房450万左右，歌手个人能分百分之18至20，那就是七八十万，分给团队一部分，50万只多不少。”


  他入圈快半年了，虽然不是管账的，但对歌手的各项分成方案，还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四位长辈面面相觑，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他们当中沈父的收入最高，从工作到现在加起来20几年，总收入也不足50万。


  李冉眨眨眼，小脸写满八卦：“那我哥呢？”


  “李睁要是开演唱会，绝对不会比何静芸的收入低……”


  沈冠昌正要大大地吹捧一番，李父咳了一声，看看他。


  沈冠昌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演唱会也不是稳赚不赔的，要是来看演唱会的人少，票卖出不到一半的话，歌手一分钱也分不到。”


  又闲聊了几句，入口处开始检票，随着人流的涌动，六人也是进入广场。
……

  以何静芸的人气，1万5千人的场子，就算开两场也问题不大，只开一场的话，自然是人满为患。


  看台内场，黑压压的全是人。


  沈冠昌是求薛冰搞的票子，内场a区第二排当中六个位置。


  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别说李冉一脸兴奋，就算第一次来演唱会现场的四位长辈，都是心潮有些澎湃。


  七点整，演唱会开始。


  悠扬的背景音乐声中，一道清灵中带了几分缥缈的嗓音宛若天上来。


  随即，在四道追光灯的交汇下，舞台中央，何静芸白裙银冠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出现在了歌迷的视线之中。


  顿时间，全场沸腾了！

  李父李母沈父沈母都是看向舞台之上，又看看舞台两边的大屏幕，沈母啧啧道：“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


  沈父点头认同，笑眯眯地道：“小睁，挺有眼光的。”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再回头看看满场欢呼的歌迷，眼神有些难言的复杂。
……

  这边，何静芸的演唱会开唱，那边，夜一梦酒吧也有一场演唱会。


  阿德从六点开唱，足足两个小时一刻钟，十九首歌曲，全部唱了一遍。


  最后一道延长的咆哮声落下，李睁，徐千秋等人，不吝啬地送上了鼓励的掌声。


  徐千秋赞许道：“现场演唱能到这个层度，已经非常了得，完全不似刚刚转正职业歌手的新人。”


  李睁点头：“比几天前第一次过来驻唱，有了明显的提升.……”


  一顿声，看看风墨：“到底是名师指点，就是不一样。”


  风墨也不谦虚：“阿德很用心，还有几个伴奏的都很用心，不过毕竟时间太短，还有些细节瑕疵需要修正。”


  徐千秋呵呵笑道：“老墨，不要太苛求了，演唱会主要是现场氛围，只要气氛到了，八十分就有了。”


  “我过去给他们总结一下，再讲几点要领。”又议论了几句，风墨拍了拍手，起身向后台的通道口走去。


  徐千秋给李睁满上酒杯：“有没有听到风声，圈内歌手级数标准要调整了。”


  李睁眸光闪了一下：“你也听说了，昨天演唱会在后台休息的时候，我的经纪人刚跟我提过，应该还没那么快吧。”


  徐千秋沉吟道：“应该也不会拖太久，如今圈内四个天王四个天后，确是多了一些，再加上何静芸和你，一旦发片，十有八九就会诞生第九，第十个天王天后。”


  “超一线多了，含金量就会降低。”


  “80年代的时候，现役超一线不超过三个，步入90年代，95之前，最多也就一手之数。”


  说着，看看李睁，意味深长道：“过去，新人出道除非是巨头唱片公司力捧对象，否则，首张试水单曲单月能破30万就很了不起了，首张合约期内，能够爬上二线，会被视作新星。”


  “现在，新人出一张单曲就敢开巡演，冯志郝这样几年不出头的三线，凭一首歌就能迈入一线，歌手级数的公信力，已然大不如前。”


  李睁喝了口酒，笑道：“老徐，你这算是捧我呢，还是贬我？”


  “只是有感而发。”徐千秋摇摇头：“就我听到的风声，接下来超一线的门槛会提到三个半白金，乃至四百金，一线的门槛也会提升双白金。”


  “这样一来，大批原本的超一线，一线，级数不会变，但实际的身价就会降低，比如商演价格，超一线降到一线顶流，一线中下游，降到二线标准。”


  “是以，现在处于巡演之中，以及接下来就要开启冬季巡演的歌手，票房高低，对他们来说格外重要。”


  徐千秋浅浅地抿了一口酒，双眼眯起，又强调了一句：“有些歌手，甚至不止是不赚钱赚吆喝，还会甘愿倒贴。”


  李睁听出点意味：“老徐，你这是在暗示我，再有人邀请我当演唱会嘉宾，可以坐地起价？”


  徐千秋不置可否：“你自己衡量，华璨刚起步，很多渠道需要开拓，最高效的是通过人脉，或者交换。”


  顿了一下，声音放缓：“广告渠道，华格最为丰富，圈内大部分一线中游以下歌手，与广告代言是绝缘的，但五大巨头并非如此，尤其是华格，就算二线顶流，都有机会代言一些地方性的小品牌。”


  “演出渠道，尼索当属第一，连续三年春晚，刘明量都是流行歌曲唯一独唱男歌手，这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人气够高，此外，十一，跨年的大型晚会，大型体育赛事的主题歌配唱，大片的主题歌配唱，这些顶尖演出资源，五大巨头都有涉足，尼索一枝独秀。”


  “唱片发行宣传渠道，贝卡当属第一，别的不说，你有没有细致留意过，贝卡唱片旗下歌手，基本没有丑闻，就算有，刚有点火星就被破灭了，这与贝卡和媒体的良好关系不无关联。”


  “国外唱片市场渠道，汇丽经唱片当属第一，粤语歌明显颓势，可偏偏汇丽经依旧大力培养粤语男女歌手，就是为了东南亚，日韩市场。”


  列举过后，徐千秋把话题拉了回来：“华璨虽然还只是工作室，但我在看来，已经拥有了与巨头交换资源的资本。”


  “比如，你出任华格某人的演唱会嘉宾，条件是换两个品牌代言，华格未必不会同你交易。”


  “又比如，小兰出任尼索某人的演唱会嘉宾，条件是换一两场大型演出独唱机会。”


  “再比如，你出任贝卡某人的演唱会嘉宾，条件是华璨旗下某个歌手的唱片发行，除了曙腾唱片的发行渠道外，加成贝卡的发行渠道。”


  “这种事，只要涉足一次，渠道就打开了，之后的拓展也会容易许多。”


  李睁默默聆听，消化了一阵，感觉大受启发，心思活泛了起来。


  “你要是单纯为了赚钱，完全没必要投资开一个音乐工作室，更没有必要那么激进，一次次地打破圈内常规。”


  徐千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而一家工作室想要壮大，或者说迅速壮大，光培养歌手是不够的，渠道开拓也要同步进行，捷径就是与五大巨头打交道。”


  李睁笑了笑：“算是捷径，同时也是与虎谋皮。”


  徐千秋点头道：“没错，的确是与虎谋皮，风险肯定有，反过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将酒杯放下，语气一沉：“华璨一成立就锋芒毕露，五大巨头，包括几个有野心的一线唱片公司，眼睛都已经死死盯着了。”


  “我可敢断言，若是按部就班的发展，想要最终晋级巨头之列，难如登天。”


  “或许等华璨再壮大一些，就会有唱片公司真正出手，或许等华璨升格唱片公司，五大巨头就会联手针对。”


  “曙腾唱片的榜样就竖在那里，不过半月一月，旗下一二线歌手统统被挖走，半数部门主管跳槽，词曲人，经纪人也走了好几个。”


  “是，违约金是能带来一笔可观收入，但发展就停歇了，不管是自己培养歌手，还是从其他唱片公司挖人，半年一年之内，根本恢复不了竞争力。”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只是想赚钱，凭你写写歌，跑跑商演，自己发发唱片，成为圈内年收最高的歌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建议适当的时候，适当的价格，把华璨卖掉。”


  “但如果你有更大的野心，对华璨有更高的期望，那就要乘早打算，有些险宁愿冒在前头，也绝对不要拖，拖到后来，只会让你有心无力。”


  说罢，再度拿起酒杯，身子往沙发里靠去，一脸言尽于此的表情。


  第三百十八章 配不上


  李睁沉默了好一阵，吸了吸气，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谢啦。”


  徐千秋笑笑，悠声道：“还有几个事儿，可以作为参考。”


  “上个月上映的国产大片《刺杀岭》，同期遇上了一部好贺坞大片，以及小投资的港片，票房才一个亿多点，莫菲配唱的主题曲《岭上之风》，连单曲都没有发，再有一两个月，冬季巡演开启，圈内对票房持谨慎观点。”


  “黎杰的巡演从上周已经开启，只不过，头两站是国外，媒体没怎么报道，不过我听到的消息，票房大大低于预期，甚至新荣坡两万人的场子，上座率不足一半。”


  “刘明量上上上周，去韩首都日尔开了一场演唱会，一万多人的场子，上座率也才一半。”


  “赵永康的巡演还剩下一站，目前总票房肯定是不满八成的，三月新专辑成绩不理想，巡演再失利，准天王的头衔就会名存实亡。”


  李睁听后沉默了片刻，慢慢喝了一口酒，扫了眼桌上的几瓶，道：“老徐，你这是人闲心不闲，大隐隐于市.……就好似这瓶红酒，牌子我没见过，喝进嘴里才发觉，原来是好酒。”


  徐千秋悠悠道：“只能说你并非一个真正爱酒之人，这个牌子的红酒没有进入华国市场，但在欧域口碑很好，是与拉黑同一个酒庄出品的。”


  李睁干笑了一下。


  又聊了会儿，李睁起身告辞，离开前，去吧台给苏婷打了个电话。


  出了酒吧，打了一辆车，不到二十分钟，来到了工作室。


  进了苏婷的办公室，李睁把之前徐千秋说的大致复述了一遍，然后两人交流了一番，观点一致，徐千秋说的很有道理。


  继而，又具体商量华璨接下来的发展大计.……

  深市中心体育馆。


  何静芸的这场演唱会一共请了两个嘉宾。


  华格旗下一名新人男歌手，以及沈静。


  演唱会下半场时，男歌手亮相，演唱了他的首张单曲，又与何静芸合唱了一首。


  而沈静的登台已然接近尾声，一首《日不落》过后，再与何静芸合唱了整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千千阙歌》！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随着这段副歌的重复，现场灯光全部亮起，何静芸与沈静手牵手，朝着满场歌迷挥手，歌声徐徐落下，上空无数彩带飘下。


  在歌迷的欢呼与掌声中，两女深深鞠躬，随着升降台的落下，从舞台上缓缓消失。


  “爸妈，姨夫，大姨，你们先出去，我带李冉到后台晃一圈，要几个签名，等下我们在xxx路口碰头。”


  沈冠昌交代了一声，便是被已经迫不及待的李冉拉着往外走。


  四位长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


  后台的通道口有安保守着，沈冠昌出示了华璨的工作证，被放行后，顺利带着李冉来到后台，又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了问，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一片区域。


  忽然，李冉的脚步顿住，沈冠昌侧脸，只见她黛眉微蹙地看着某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愣了愣。


  隔了十来米的距离，八九个人聚在那里，何静芸一身炫彩的演出服还没换，显得格外突出。


  而何静芸的面前，一名身姿挺拔，长相帅气的青年正送上一大捧粉玫瑰。


  何静芸接过后浅浅一笑，看口型应该是说了声谢谢，然后转手交给身边的一名助手。


  接着，年青微笑着说着什么，何静芸也回了几句，再接着，一群人便是朝着另一条廊道走去。


  沈冠昌看到沈静也在一群人当中，就琢磨着是不是要上去，李冉出声：“走吧，我们出去吧。”


  沈冠昌有些诧异：“你不找何静芸签名了？”


  李冉抿着嘴，无声摇头。


  看到她的脸色，沈冠昌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道：“李冉，歌迷给偶像送花常有的事儿，你可别想歪了。”


  李冉瞅瞅她，低声道：“这里粉丝进得来吗？”


  沈冠昌呃了声，想了想，又道：“工作人员送花，祝贺演出成功.……”


  没等他说完，李冉已经转身走了，沈冠昌见状，苦笑不已，快步追了上去。


  另一边，何静芸等人穿过一条廊道，何静芸，虎嘉，沈静，沈静的助理四女进了一间更衣室，其他人包括方琼，则是陪着那名青年继续向前，去往餐厅。


  十分钟后，何静芸与沈静换好了衣服，其间，沈静接到了沈冠昌的拷机留言，告诉她先走了，让她帮李冉要几个签名。


  何静芸对沈静道：“你去餐厅帮我和洛少打声招呼，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沈静怔了怔：“何姐，演唱会前你就吃了几片面包，不饿吗？”


  何静芸抿嘴一笑：“还好。”


  沈静迟疑了一下，道：“何姐，能帮我签几个名吗？”


  何静芸微微颔首，在两本演唱会纪念册，两张唱片上签上大名。


  出了更衣室，沈静二人往餐厅方向走，何静芸与虎嘉则是反方向。


  虎嘉狐疑道：“你真的不舒服，还是……没胃口？”


  何静芸答道：“没胃口。”


  虎嘉猜到几分，也不多问，就道：“不跟方姐打声招呼？”


  何静芸哦了一声：“等下到车上给方姐打个电话。”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再跟方姐说一声，以后再有非歌迷给我送花，送礼物什么的，我可不收了，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丢面子。”


  虎嘉听了心道一声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场面上做做样子。”


  虎嘉故意道：“怎么，你怕被记者拍到，闹出绯闻让他误会？静芸，他要是对你这点信任度都没有，胸襟也太狭隘了。”


  何静芸只当没听见，脚步快了几分。
……

  李睁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客厅的灯还亮着，李父李母坐在沙发里。


  “爸妈，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李睁很是意外，还了一双拖鞋，走了过去。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李父道：“今晚的演唱会，里里外外全是人，冠昌说，这么一场演唱会，歌手可以赚50万，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吧。”李睁含糊地应了一声，打岔道：“有没有看到冠昌的女朋友？”


  李母点头：“快结束的时候，上来唱了两首。”


  “感觉唱得怎么样？”


  “我们又听不懂好坏。”


  “这个本来就没有标准，你感觉她唱得好不好听.……”


  看李睁扯开话题，李父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李睁，我要问你个事儿。”


  将父亲郑重的表情收入眼中，李睁怎么会猜不到，小丫头可是提前透了风的。


  他故意打了个哈欠：“爸，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这都大半夜了。”


  李父没理会，自顾道：“我听说，你和何静芸在谈朋友？”


  李睁看了看父母紧盯的目光，没在打马虎眼，点了点头。


  见李睁承认下来，父母没有松气，反而微微皱眉，眼中透出一抹忧色，李睁看在眼里，打趣道：“爸妈，怎么啦，是不是觉得何静芸配不上我？”


  父母被噎得不轻，李母嗔了儿子一眼：“配不上你，我们是觉得你配不上人家。”


  说罢，又具体道：“人家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还是大歌星，一场演唱会就能赚几十万，一年得赚多少钱，她这样的条件，追求的人肯定很多……”


  事实上，何静芸长得漂亮倒也没什么，哪怕听沈冠昌说，一场演唱会能赚50万，李父李母也就是咂舌，真正让他们产生距离感的，是演唱会的氛围。


  现场一万多歌迷，在何静芸出场的一刻，集体沸腾，整场演唱会，何静芸每唱完一首歌，歌迷都是反响热烈。


  犹然让人生出一种高不可及的感觉。


  “妈，你儿子的长相差哪儿了？也是歌星好伐，真要开演唱会，收入不比她少，追求的人也很多。”李睁不干了，一块块金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贴去。


  李母有些无奈，莫名叹了一口气。


  “妈，你叹什么气啊，不会真以为你儿子配不上她吧，实话告诉你，是何静芸倒追的我……”


  “好了好了，你少吹了。”


  李父有点听不下去了：“要是真像你说的，就把人家姑娘带来家里让我们瞧瞧。”


  本以为这个要求，儿子会搪塞过去，却不想，李睁干脆应道：“没问题，不过来家里太拘谨，毕竟我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要不，约在外头饭店吃顿饭？”


  李父愣了下，与李母对了一眼，而后，一齐点头。


  看着他们得偿所愿的表情，李睁好生无语，不过也能理解，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关乎儿子的终身大事，老两口不上心才怪呢。


  又交流了几句，父母回房睡了，房门关上，也就一两分钟，对面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先是小半扇，探出一个小脑袋。


  李冉张望了几眼，见到厅里就剩李睁一人，这才走了出来。


  第三百十九章 新老交替，重金造星

  李睁抬了抬眼皮：“丫头，你在里头偷听对不对？”


  李冉没有承认，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走到李睁边上坐下，盯着电视看了会儿，道：“这什么电视剧啊？”


  “商战片，《风云浮沉》。”


  李冉没兴趣地哦了一声，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直接换了个频道。


  “搞什么，拿来。”李睁眉头一皱，摊手索要，李冉把遥控器藏身后，水灵灵大眼睛与李睁对视，噘嘴道：“除非你想回答我几个问题。”


  李睁好笑，小丫头能耐了，敢跟他谈条件。


  “行，快问。”


  “你真准备带何静芸见爸妈？”


  李睁嗯了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李冉不答再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一年吧。”


  “真的是她追的你？”


  “废话。”


  “那上次她的南市演唱会上，你还向她表白？”


  “我不是表白，那是公开恋情，你哥我现在好歹算个歌星，媒体三天两头追踪报道，把恋情公开，免得那些娱乐报捕风捉影，瞎猜瞎写。”


  “哦，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够了啊，几个问题啦，查户口呢？”


  “说嘛。”


  “大半年前吧。”


  “那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有完没完.……”


  “就再问三个问题。”


  “一两月见一次。”


  “一两月才见一次，人家男女朋友，一个星期要见好几次，那你们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


  “一开始就这样，她的第一唱片公司梦立方，在南江省西市，跟深市隔了几百公里，后来转会华格唱片，在京城，京城和深市离了一千多公里。”


  见李冉又要开口，李睁先道：“已经两个问题了，还剩最后一个。”


  李冉很珍惜地合上了嘴，想了想，才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离得那么远，要是有其他人追她.……”


  “信任，男女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李睁说着，一只手直接伸到李冉背后，把遥控板反夺回来，指了指她的房间：“好了，赶紧睡觉去，都快十二点了。”


  李冉却没动。


  李睁调回之前看到那部电影，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侧脸看看李冉，发现小丫头脸色有些纠结，不由道：“怎么啦？”


  李冉很是迟疑，不过还是道：“哥，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李睁耸耸肩：“有什么说什么，我最讨厌磨磨唧唧。”


  李冉再迟疑了片刻，随后将今天后台看到的一幕如实脱出。


  说完后，又道：“后来沈冠昌告诉我，你和何静芸的关系在圈子里是公开的，那个男的要是和何静芸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花，当时沈冠昌的女朋友也在，回头肯定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我想想也对，除非，何静芸打算和你分手……”


  最后一句细若蚊蝇，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李睁。


  根据李冉说的，李睁想了想，判断那个男的很可能是何静芸的追求者。


  一来，送的是粉色玫瑰，有表白的寓意，寓意不是重点，重点是粉玫瑰不是常见的花，若非有心，选择的概率很小。


  而来，送完花一群人一块走的，十之八九是圈内人，粉丝偷偷溜进后台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当然，李睁并不会因此疑心病大作，正如他说的，男女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而以何静芸的出色，有人追求再正常不过，没有追求者反而不正常。


  “沈冠昌的分析有道理，至于分手，你这小脑袋也不好好先行，她要是真有这个打算，又怎么会答应来见爸妈。”


  李睁笑了笑，随手给了小丫头一个脑瓜崩。


  李冉揉着生疼的脑门，小脸皱了成一团，不过听李睁这般说，纠结的神色消失了去，无声地点点头。
……

  周一，十点。


  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梁秋莫，192651。


  第二，沈静，162934。


  第三，多允，157261。


  第四，光年乐队，146832。


  第五，黎杰，95213。


  第六，冯志郝，85271。


  第七，郭逸夫，80298。


  第八，少女萌，73271。


  第九，时代潮男，70192。


  第十，风之子乐队，68321。


  上周，梁秋莫的单曲，一三五六这四天，十六地电台轮播一次，周五周六两场演唱会嘉宾，以宣传资源计算，30万只多不少。


  这当中除了原本的预算，由于销量成绩出色，曙腾唱片按规矩追加了10万。


  加上前一周的50万左右，单曲两周宣传资源总和高达80万。


  沈静，多允也是相仿。


  于是乎，三人在前一周爆出的客观销量基础上，更上一个台阶，直接霸占了前三！

  并不出乎意料，却足够惊艳。


  光年乐队从第三推到第四，销量却是比前一周反升了几千张，而第五至于第七的冯志郝，黎杰，郭逸夫三人，销量下滑幅度，均是在正常区间内。


  第八的少女萌，是贝卡唱片打造的一支全新女子组合，上周三发片，单曲上市5天，破7万的销量，虽然比起梁秋莫首周三天破7万略有差距，但绝对算的出彩。


  第九的时代潮男，是一线唱片公司当中，处于中上游的古雅唱片打造的一支全新男子组合，比少女萌发片晚一天，单曲上市4天，同样破7万！

  第十的风之子乐队，是华格旗下一支重组的乐队，顶多算是轻摇滚，说是流行乐队更为恰当，上周二发片，专辑上市6天，逼近7万的销量，同样可观！


  而这一男子组合，一女子组合，一乐队，均是新人配备，上周的宣传资源，均是超过40万！

  这是一张让人吃惊不已，又怦然心跳的销量表。


  吃惊不已，是因为三组全新歌手的入围，算上多允三人，前十之中，新人占了半壁江山以上。


  光年乐队与冯志郝虽然出道都是有几年了，但之前也是默默无闻。


  又怦然心跳，那是因为，困扰圈内各大唱片多时的疑惑，上周苏婷公开给予的解惑，得到了应征。


  流行风向渐渐清晰，以重金打造，就算是新人也能冒头！

  这样的事实，让很多唱片公司看到了希望。


  午后发行的娱乐速递，头版第二篇文章又副总监亲自撰写，标题醒目《华语乐坛或将进入春秋时代》


  这个世界的华国与地球一般，两千多年前也是经历了相仿的春秋战国。


  而国内乐坛兴起的近二十年间，数个时代变革阶段，被圈内人比作战国，所谓战国，就是强强对话，主角是那些巨头，以及一线唱片公司，下面的二三线唱片公司，顶多就是分一杯羹，更多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牺牲品。


  之前唯有就是90年代初，那个被称为歌坛乱战期的一小段时间，曾被圈内人比作春秋，销量榜，两榜上，不时会有新人，二三线歌手冒头。


  好些二三线唱片公司，正在在那个时候迅速跻身一线，而华格则是最大获利者，从一线中游，强势冲上了巨头之列！

  不过随着几位一线男女歌手封王封后，春秋很快转入了战国。


  如今，春秋之相再现，新人冒头的数量，蓬勃的程度，似乎要比90年代初更加迅疾猛烈。


  这对下层的歌手与唱片公司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娱乐最当红，头版一片乐评人文章，《新人辈出，超一线统治时代一去不返》。


  从抒情慢歌系一统以来，便是有着超一线发片，一二线回避的默认的规则，这个规则不是圈内定下的，而是唱片销量逼着大家不得不遵守。


  如今，这个默认规则显然是已经被打破，不算二月李睁挑战刘明量，也不提三月的神仙混战，四月的苏雅箐，虽然连续三周稳定销量榜首，但完全没有对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形成压制之势，而她本人单月也只是成就默认双白金。


  而六七月，相继发片的郭逸夫，黎杰，同样未能强势压制同期的其他歌手，甚至黎杰都没有稳定过单周销量榜首!

  这不是说超一线的人气弱了，而是乐坛的风向变了，歌迷的口味变了。


  午间娱乐报，头版醒目位置，由资深乐评人撰稿，文章标题为《华璀奇迹犹在延续，却并非不可复制》


  文中详细分析了华璀旗下冯志郝七人唱片大爆销量的原因，列了十几条，多少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味。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列出的十几条，各大唱片都有可能做到，拥有着很大的参加价值，对于圈内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振奋剂。


  到了下午两点，音乐协会提供的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刘明量稀市演唱会，1万5千多个观众席，票房84.5。


  郭逸夫江市演唱会，连开两场万人场，票房83.7。


  许巧玲宝岛演唱会，连开两场近3万个观众席，票房86.4。


  赵传雄京城演唱会，近3万人的室外场，票房89.1。


  何静芸深市演唱会，近1万5千个观众席，票房98.6。


  汪艳芬深市演唱会，1万8千多个观众席，票房92.1。


  三天王，一天后，一无冕天后，一一线中上游，共六人，上周演唱会票房过了八成。


  与前一周六人，只是换了一张面孔，由汪艳芬顶替了柳慧颖。


  票房七成半至八成的，总共三人，均为女歌手，苏雅箐，柳慧颖，舒甄。


  其他歌手，七成至七成半，两人，六成至七成，四人，五成至六成，四人人，五成以下，两人。


  依旧是两极分化严重，处于上方一极的，票房成绩不再那般夺人眼球。


  刘明量巡演开启以来，首次票房低过八成半，郭逸夫也是一样。


  赵传雄与汪艳芬能够拿下高票房，多少是掺了水分的，前者是因为有宁兰助阵，相当于一天王一天后的人气叠加，后者则是因为有李睁的助阵，一人挑起半场演唱会，说是力挽狂澜也不为过。


  真正强势的是两位后起的女歌手，许巧玲三万人的场子，近9成票房，人气之高让人咂舌。


  至于何静芸，她的人气足以支撑六地2万人以上的室外场，保守地选择了1万5千人场子，一票难求，算是情理之中。


  而处于下方一极的，票房越来越衰，大部分处于七成以下，低过及格线。


  这说明什么？

  一来，说明演唱会市场再度走低，而来，说明那些老牌的歌星，人气正在直线滑落。


  一张销量表，一份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仿佛为圈内注入了两股活力一般。


  销量表出炉后，上午便有两家一线唱片公司先后召开了发布会，分别是一名三线男歌手，以及一支全新男子组合发片。


  三线男歌手的专辑总费用120万，宣传费用高达80万，虽然没有达到超一线标准，却是攀上一线顶流的标准。


  全新男子组合发行的是单曲，总费用百万，宣传费用80万，与上周发片的一乐队，三个男女团一般无法。


  下午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出炉后，跟进者，一家一线唱片公司，一家二线唱片公司召开了发布会，分别是一名潜力二线女歌手，以及一支全新女子组合发片。


  二线女歌手的专辑总费用150万，攀上超一线标准。


  女子组合发行单曲，同样是百万总费用。


  一天之内，四家唱片公司，四组歌手发片，两新一三线一二线，费用标准一线顶流起步，三个达成超一线。


  这要是放在过去，绝对是不可思议，乃至堪称荒唐的事情，尤其二线唱片公司，整个公司才值几百万的市值，在新人一张上篇身上投入百万，有木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而如今，却只是让圈内稍稍惊异而已，连震惊都谈不上！


  可这还没完，眼看就要到四点，华璨音乐工作室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了阿德巡演日程，六地六场，总观众席3万2千多，平均一场5千3百多个观众席，本周深市为首站。


  此外，阿德的最新专辑将于本周五发行，此次的专辑发行渠道，除了曙腾唱片之外，还是叠加贝卡唱片。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


  之前新人开巡演，哪怕华璨与曙腾公开签订了演唱会合作协议，风声吹得再烈，总归还停留在风声阶段，眼下正式公宣，方才由风声变成了实质锤定。


  国内乐坛的一条先河，真的开了！

  此外，阿德的专辑发行，加成了贝卡唱片的渠道，意味着华璨音乐工作室与巨头之间，第一次握手合作。


  这并非是先河，但过去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列而已，而那几列均是超一线开的工作室，与巨头之间，本就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华璨这般，可算是白手起家的，国内乐坛历史上，独此一份！

  四歌手齐发片，将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新人歌手开巡演，与巨头之前握手合作……

  成立不足半年的华璨音乐工作室，就犹如一台发动后难以停转的机器般，一次又一次地开辟着圈内的先河，打破着圈内常规。


  与此同时，国内销量最高的娱乐报，环星娱乐，总编辑撰稿的一篇文章，刊登在了头版头条。


  文章标题《国内乐坛即将步入新老交替，重金造星时代》，对眼下的国内乐坛做了定义性的结论！


  文中大胆预测，如今乐坛半数一线，超一线歌手，将会在时代转变中过气，而新人歌手则是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崛起，成为乐坛一股强大的新势力。


  此外，唱片打造的费用标准，也会有一个质的提升，随之带来的，国内唱片市场的容量，也将有一个质的扩大。


  傍晚时分，天色还挺亮。


  深市郊区，一片幽静的湖畔，一身休闲装的李睁坐在矮凳上，拿一个新买的手机正在通话，口中呢喃道：“国内乐坛即将步入新老交替，重金造星时代，环星娱乐报，不亏是国内最有权威的娱乐报纸……”


  嘴里说着，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采。


  根据前世的地球的经验，以对这个世界当下乐坛的局势，新老交替已经是在所难免，环星娱乐报的判断，与李睁不谋而合，至于重金造星，这是李睁渴望的，只有形成这样一股风气，唱片市场才会真正扩容，华璨音乐工作室，才更有机会迅速崛起！

  “快看，鱼竿动了，有鱼上钩了。”李睁的内心有些澎湃，就在这时，一直双眸盯着湖面的何静芸，轻轻一拍李睁的胳膊，轻呼声中透出几分欣喜与兴奋。


  第三百二十章 争代言人


  “我这里鱼上钩了，先这样。”李睁抬眼一看湖面，眼神一动，单方面结束通话，起身帮着何静芸握住鱼竿。


  “你动作小点，鱼要跑钩了。”


  “直接钓上来不就行了。”


  “不行的……”


  “噗通.……哗啦啦.……”


  李睁用力往上一提鱼竿，一条好大的草鱼蹦出水面，旋即又掉了回去，水面荡起一阵波纹蔓延向远方。


  鱼钩上空空如也，鱼跑了。


  李睁挠头干笑：“失手，失手。”


  何静芸没好气地道：“少来了，还自吹钓鱼高手呢，连基本常识都不懂。”


  李睁把钩子收回来，边挂饵边道：“不就是一条小鱼，跑了就跑了，最大的一条鱼跑不了就行。”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眼睛不好使，三条加一块，还没刚才那条大呢。”何静芸瞥了眼水里的网兜，拿手指了指，里头两条咪咪小的鱼，还有一条比巴掌大一些，三点钟来的，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这三天鱼就是全部成果。


  “我又没说是那三条。”


  “那最大的鱼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挂好了饵，李睁向湖里一甩鱼钩，扭头看着何静芸。


  何静芸眨眨眼，有些茫然。


  “眨什么眼，就是你啊！”李睁眼中闪过戏谑之色，看着何静芸泛红的脸颊，迎着她羞恼的目光，伸手拉住她的手。


  两人并肩坐了下来。


  “我就说跑不了吧。”掌中小手，细腻光华，温凉如玉，李睁握得更紧了些，下一刻，手背上被轻轻拍了下。


  李睁笑了笑，松开手，伸长手臂，挽住佳人的肩头。


  夕阳余晖下，湖面泛着粼粼波光，湖畔，少年少女相互依偎，悄声说着什么，画面唯美！


  不到六点，消失已久的薛冰和虎嘉跑了过来，李睁与何静芸收了鱼竿，将网兜里的鱼放生，四人上了商务车，开出两公里左右，来到了一家农家菜馆吃晚饭。


  饭桌上，有说有笑，气氛很好。


  快要吃好的时候，李睁接到了乔莉的电话，问他明天上午有没有空，最好能来一趟公司，有些事要碰头说了一下。


  明天李睁有了安排，说好了与何静芸一块，带着李冉玩上一天，晚饭和父母一块吃。


  于是，他提出要不今晚碰头，乔莉没有异议，约好了八点在一家茶室。


  饭后，薛冰开着商务车，先把何静芸，虎嘉送回了宾馆，然后，把李睁送去了茶室。


  薛冰没有进去，自顾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电游房，让李睁谈好事打他拷机。


  乔莉已经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看到李睁，扬手示意了一下。


  李睁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莉姐，送你的。”


  盒子里是一个手机。


  今天在家吃的午饭，薛冰接上他，先去买了手机，然后才去接的何静芸，虎嘉。


  与前世地球相仿，眼下手机在国内还是绝对的奢侈品。


  不过相比于去年，已经普及了不少。


  之前李睁一直没有买，不是买不起，而是觉得没必要，砖头那么大的个，带在身边很不方便。


  而前不久，摩卡拉公司推出了最新款，个头缩小了许多，也就比一个巴掌大一点。


  李睁一下子买了10个，自己一个，薛冰一个，送给何静芸，虎嘉各一个。


  剩下的六个，四个交给薛冰，回头分发给苏婷，倪厚道，沈冠昌，以及小胖。


  还有两个，一个给爸妈，另一个送给乔莉。


  乔莉没有推脱，一个手机对李睁不是什么负担，却是笑道：“我早就想和你提了，人家一线歌手，乃至二线，几乎都配了手机，方便随时联系，你却一直用拷机，每次找你，还要等回电.……”


  说着，摇一摇头：“总算是开窍了。”


  李睁耸耸肩，随口道：“那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


  乔莉将手机收起来，翻开面前的一份文件，道：“几件事，第一，还是演唱会嘉宾，按照你的指示，上午和赵永康签了本周六魔都最后一站，刚才下班之前，赵永康的经纪人又打了电话过来，想要在魔都加开一场，你觉得呢？”


  李睁皱了皱眉：“他的魔都演唱会是室外场，近两万个观众席，加开一场，岂不是变成4万个观众席。”


  乔莉点头，脸色有些凝重：“赵永康本轮巡演，七地八场，之前只有一场票房过了八成，他的经纪人算了一下，想要总票房达成八成，魔都一场的话，票房要达到9成8，而分开两场，只需8成8。”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即便是演唱会爆满，一票难求，也不是所有的票都会卖出去，比如内场高价票，还是黄牛想要卖高价，手里多少会存一些底价票，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交。


  可以这么说，票房到了9成5以上，究竟能达成9成6，还是7，8，乃至9，那已经和歌手的人气无关了，得看运气！


  赵永康显然是不想赌运气，而是对叠加李睁的人气，给予厚望。


  毕竟，柳慧颖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一线顶流，有了李睁助阵，就敢在深市开两场，观众席3万多个，达成九成以上票房，他是准天王，凌驾一线顶流之上，得李睁相助，4万个观众席，似乎也未尝不可。


  “下周是舒甄的收官站，这一站基本定了，可能也要加开场。”


  乔莉没有催促李睁给个结论，继续道：“此外，莫菲的经纪人，今天也联系我了，谈了个初步意向，我试探了一下，若是你愿意出任莫菲整个巡演的嘉宾，莫菲的经纪人承诺，会与尼索唱片高层沟通，十一京城电视台晚会，跨年京城电视台晚会，以及明年的亚运主题歌，这三项都可以为你争取。”


  李睁眼神微动，有些动容，乔莉继续道：“第二件事，是有关代言，国内保健品行业第二品牌，脑金砖，之前的代言人合约到期，目前正在物色新代言人选，你是其中之一，十一前广告就要投放，今年的广告预算5千万，我觉得，这个代言人，你有必要全力一争，这当中的关键是华格，由华格推荐你，你最终获选的概率会大许多，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


  “之前你无偿给赵传雄做个一次歌迷嘉宾，再加上你和何静芸的关系，要是他们两个一起找华格高层说这事，我觉得未必没有可能。”


  第三百二十一章 当众泼脸

  听到保健品代言，李睁条件反射般就想到了脑白金。


  前世地球，国内保健品品第一品牌。


  成功的因素可能有许多，但决定性的就一个，很是奇葩，却又堪称经典的广告！


  乔莉说全力一争，李睁明白，除了看中代言费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脑金砖的广告投放量。


  今年的预算5000万，与ds相当！


  产品得到高曝光的同时，代言人也是跟着沾光，说是名利双收，一点都不为过。


  李睁没有接话，而是问道：“脑金砖的广告策划案定了吗？”


  乔莉怔了怔，摇头道：“不清楚。”


  “那你尽快联系一下广告商，问问清楚.……”


  李睁一顿声，道：“至于让华格推荐我，可以，但不是通过私人人情，而是通过利益交换，就好似赵永康一般，赵永康是贝卡唱片旗下第一男歌手，要是巡演总票房低过八成，他个人身价下跌之外，对贝卡唱片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我答应出任赵永康收官战的嘉宾，换取华璨与贝卡的合作机会，只收取一半的酬劳，另一半作为阿德发片，贝卡提供发片渠道的报酬，明买明卖，互不相欠！”


  乔莉苦叹道：“可问题是，暂时没有可与华格交换的利益，柳慧颖深市站加开一场，票房超9成，总票房过8成已经稳了，华格旗下其他歌手，冬季巡演顶多有一两个一线中游，不够分量。”


  “那就想办法打听一下，为什么由华格推荐概率会高，看看还有没有可替代的，或者退而求其次的门路。”


  看李睁态度坚决，乔莉没再强求，微微颔首，回到之前的话题：“赵永康临时加场，怎么说？”


  李睁耸耸肩：“他想挑战一下，我不可能说不行。”


  乔莉嗯一声：“你不反对就好，我明天再回复他。”


  说罢，转下一个话题：“还有个事儿，明天是公司的董事长洛地北的生日，会在斯卡威大酒店开一个生日会，邀请了不少圈内人士，公司一线歌手，以及部门主管以上都会去，你去不去？”


  李睁摆摆手：“我没兴趣，你代表我，买礼物算我一份，回头我给你报销。”


  乔莉促狭道：“不会是还对公司挖了华璨旗下几个歌手耿耿于怀吧，真要这么算起来，宁兰的分量，要比冯志郝，青春魅力，玖睿组合加起来都要重，还重得多。”


  李睁摇头：“怎么会，要真有芥蒂，就不会答应出任舒甄的演唱会嘉宾了。”


  乔莉迟疑道：“生日会就是个由头，圈内人士聚一聚，积累人脉是真，我听说连华璀和曙腾的高层也有被邀请，你是公司旗下歌手，要是不去，恐怕不太好。”


  “我明天已经有了安排。”


  看李睁态度消极，乔莉只得无奈放弃。
……

  另一边，套房的小厅里。


  “静芸，明天晚上洛少生日，深市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回到，汪艳芬为了参加生日会，特意多留了两天，滚雪唱片旗下苏雅箐，舒甄，就算是在开巡演也会特地过来，另外，华格，尼索，贝卡旗下几个大牌歌手，就算本人不到，经纪人也会过来，那晚洛少亲自过来送了邀请函，你人在深市，却不出席，这未免.……”


  方琼正劝说着，虎嘉打了哈欠，意兴阑珊地道：“方姐，那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十有八九是在打静芸的主意。”


  方琼没有否认，也不认可，只道：“他没有的花花公子名声。”


  虎嘉不置可否：“之前静芸每场演唱会结束，都会托人送花，说是代表滚雪唱片表示祝贺，贺卡上都留了他的签名，这次又亲自出面，在我看来，这就是他追求女孩的套路，没有花花公子的名声，只能说明他眼光比较高。”


  方琼没有争辩，继续劝道：“洛少是未来滚雪唱片的接班人，圈子里对他的评价很高，咱们不用刻意巴结，但也没必要得罪，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前天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其实是挺失礼的，明天受邀却不出席，这就有点.……”


  “方姐，你说的我不是不懂，但我明天真的已经有安排了。”


  何静芸出声打断，语气有些无奈：“我就实话实说吧，明天晚上我要见李睁的父母，一块吃晚饭。”


  方琼与虎嘉均是愕然。


  “方姐，明天你替我去，帮我打声招呼，就说我感冒了。”


  说完，何静芸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周二，上午。


  沈冠昌陪着沈父沈母，李父李母，一行五人去了景点游玩。


  薛冰开车先接上李睁，李冉，再接上何静芸，虎嘉，去往欢乐园。


  虽然暑假还没结束，但不是双休日的缘故，欢乐园里的人并不多，一上午玩了六个娱乐项目，午饭吃的是汉堡汽水，下午又玩了七个娱乐项目，直到三点半才出园。


  走的时候，李冉还有些意犹未尽，嚷嚷着还有好几个娱乐项目没玩到。


  李睁给了一个脑瓜崩，让她好好收心，准备初三拼搏，而何静芸却说，距离开学还有两天，明后天可以再带她来玩一次。


  鲜明的反差，让得小丫头当场叛变。


  一路去往停车场的时候，李冉左手牵李睁的手，右手牵何静芸的手，脑袋歪向右边，叽叽喳喳地与何静芸说个不停，却是把后脑勺留给了李睁。


  五点出头，李睁五人到了预定的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房，过了一刻钟左右，沈冠昌五人来了。


  何静芸起身，跟李父李母沈父沈母打招呼，并且将预先准备好的小小礼物送上，斯文有礼，若若大方，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初次见李睁的家人，能够若若大方，这是入圈大半年历练出来了，如果倒退一年，何静芸肯定做不到，而斯文有礼，则是多年良好家教养成的。


  坐下后，大家喝茶寒暄，不多久，冷菜和酒水端了上来……

  斯卡威大酒店。


  洛少的生日会订在三号厅，邀请函上写的是六点半。


  从六点一刻开始，就陆续有宾客来了。


  大厅里的布置不是传统的圆桌面，前方一个主席台，上头竖起一个七层蛋糕，当中空出一大片，左右两排餐台，摆放着各种美食，四个角各有几张餐桌。


  乔莉到的稍微迟疑一些，大概六点三刻样子，在门口签了名，进入大厅首先找上洛少，送上了一份礼物，然后为李睁不能前来打了声招呼。


  洛少里头白衬衫，外头燕尾服，打了个领结，与影片中，西方大家族子弟参加宴会时的装扮差不多，温文尔雅，一派绅士模样。


  先是谢了乔莉的礼物，再对李睁有事不能来表示遗憾，又与乔莉聊了几句，这才走开。


  乔莉眼波流转，看到了几个熟人，正要过去打招呼，一个形象端庄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喊了她一声，然后自我介绍：“乔小姐，你好，我是苏雅箐的经纪人，陆桂兰。”


  “陆姐，你好，叫我乔莉就好。”


  陆桂兰是圈内有名的王牌经纪人，年纪要比乔莉大几岁，资历要比乔莉深许多，之前通过电话，见面还是第一次。


  两人握了握手，在陆桂兰的主动邀请下，两人走到一张餐桌前坐下。


  起初陆桂兰还挺客气，但在乔莉再三推诿，请李睁出任苏雅箐演唱会嘉宾的要求下，陆桂兰的语气也硬了几分，话说得也不再那么客气。


  “乔莉，我不介意挑明了说，滚雪唱片旗下女歌手这块，雅箐和舒甄就是两块门面，毕竟存在竞争关系，你同时拒绝，或者同时答应，那都没问题，可答应了舒甄，却拒绝了雅箐，你这算什么意思？”


  这话出口，透着几分犀利，与乔莉听说的圈内对陆桂兰的描述倒是有些吻合。


  这个女人放得下架子，又变得了脸！

  乔莉尊敬她，是尊敬她是圈内前辈，却不代表怕她，淡淡一笑：“我没必要和你交代，失陪了。”


  说罢，起身而去。


  陆桂兰脸色很不美，不过喝了一口红酒后，又恢复如常，起身朝着洛少走去。


  而此时，洛少的脸色也是经历了阴沉到恢复的过程，方琼来了，代没来的何静芸向他打了招呼。


  正如昨夜方琼劝何静芸时说的，前天晚上何静芸的不告而别，已经算是失礼了，今晚再缺席不到，未免太不给面子。


  除了面子之外，何静芸的冷淡态度，再明显不过！


  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的人碰在一块，到边上聊了一阵，也不知聊了些什么。


  而乔莉与陆桂兰不欢而散后，先后找上华格，贝卡旗下几名一线歌手的经纪人聊了一阵，看到任总，宋副总等人聚在一块，又上去打招呼，略作寒暄，一转身，却是与人撞上了。


  被她撞到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手里一支红酒杯，酒水翻在白衬衫上，被染得一片酒红色，杯子落地，女孩惊叫一声！

  乔莉愣了一下，赶紧抱歉，又关心了两句，女孩脸色奇差，不过还是摇头表示没事，乔莉便从包里翻出一包湿巾纸，就要帮着把处理一下衬衫上的酒渍。


  陆桂兰快步走到女孩身边：“小孙，怎么回事儿？”


  “我，我……”女孩看看她，又看看乔莉，陆桂兰顺着她的目光一转，眉头蹙起：“小孙身上的酒是你泼的？”


  乔莉心中暗道晦气，刚不欢而散又碰上了，她也不确定是自己撞了女孩，还是女孩撞的她，却没有推脱责任，歉意声：“不好意思，我小心撞到她了。”


  陆桂兰脸色猛地一沉，嗓音陡然拔高：“乔莉，你算什么意思，小孙是雅箐的助理，我让她过来跟你敬杯酒，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把酒弄小孙一身，你太过分了！”


  原本只是任总，宋副总等人留意到了，而陆桂兰这一嗓子，却是将周围宾客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


  乔莉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低沉道：“陆姐，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你当我没脑子吗？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简直欺人太甚。”陆桂兰嗓门更大了几分，一脸怒不可歇。


  乔莉也有点火了，语气更沉几分：“我说了是误会，信不信由你！”


  话音方落，陆桂兰手腕一转，一抖，红酒杯朝向乔莉，杯中红酒化作一条粗壮的水柱飞出，片刻后，击中乔莉的脸颊。


  “啪！”一道轻拍声，乔莉被泼了个满头满脸，酒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在白西装上，化开点点红梅。


  见到这一幕，周围宾客介乎本能地一声惊呼。


  陆桂兰看着一脸懵的乔莉，淡漠道：“不好意思，手滑了，这就是个误会。”


  宋副总皱眉道：“桂兰，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陆桂兰冷声回道：“她破了小孙一身，我不过是返还给她。”


  任总正要开口，洛少与几个人一块走了过来，洛少出声道：“怎么回事？”


  陆桂兰迅速把刚才对怒斥乔莉的话复述了一遍，洛少皱皱眉，看向乔莉，乔莉已经回过神，吸了吸气，压着胸中暴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女孩道：“刚才你在我背后，我转身和你撞在一起，是不是这样？”


  此刻，女孩的脸色已然一片苍白，看看陆桂兰，又看看乔莉，点头承认。


  乔莉这才看向洛少道：“我背后又不长眼睛，非要说责任，我只能算小份。”


  洛少没表态，扭头看向陆桂兰，陆桂兰不吭声，脸上怒气不散。


  洛少等了几秒，苦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乔莉道：“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我代陆姐道个歉。”


  说罢，对周围宾客挥挥手：“就是个误会，就是个误会，大家别在意。”


  乔莉可是被当众泼了一脸酒水，说句不好听的，和当众挨了一巴掌性质是一样，洛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掀过，连让陆桂兰道歉都没有，偏袒之意显而易见。


  宾客们面面相觑，眸光微闪。


  “洛董，我要求陆桂兰向我鞠躬道歉，并且承担我衣服的清洗费。”乔莉脸色铁青，牙齿在打颤，此刻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她能够想象，必然是非常狼狈。


  被人当众泼脸，不能讨回该有的公道，那不是大度，而是懦弱，作为时光唱片的音乐副总监，她尚且不能忍，更何况，她还是李睁的经纪人，她的脸面就是李睁的脸面！

  “乔莉，你别太过分，莫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就算责任你和小孙一人一半，让我道歉，你也没这个资格，我入圈的时候，你还在学校念书呢。”


  不屑地哼了一声，陆桂兰拉着女孩，直接甩手而去。


  “陆姐心情不好，脾气躁了点，乔总，给我个面子，就不要太计较了。”乔莉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度争取，洛少的一句话，却是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五巴掌


  两个电话打破了饭桌上的和谐。


  李睁收到拷机，用手机回电过去的时候，何静芸的手机也响了。


  “爸妈，舅舅舅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挂断后，李睁吸了吸气，压住心头火气，打了声招呼，同时给薛冰使了个眼色。


  这时，何静芸也挂了电话：“我和你一块去。”


  李睁看着她冷然的脸色，一下子就明白了，何静芸接到电话，与他的电话是相同的内容。


  他摇头道：“我的经纪人，你是华格旗下歌手，不适合出面的，我去也就是露个面表个态，很快就回来。”


  何静芸安静了片刻，微微颔首：“有什么事找方姐，她就在现场，可以全权代表我。”


  李睁点点头，再度打了个招呼，与薛冰一块出了包房。


  一路离开酒店，李睁将情况三言五语地说了下，薛冰听后脸上涌起怒气，入圈有段时间了，经纪人代表歌手，这点他怎么会不明白。


  乔莉被泼一脸，就是李睁被泼一脸。


  “你准备怎么做？”薛冰眼中闪过狠色，李睁没有急着回答，上车后，就给乔莉打了电话。


  那头接通，环境有些喧杂，很明显乔莉并没有离开生日会现场，她喂了一声，直接道：“我这里的情况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了？”


  李睁嗯了声：“是曙腾唱片的人给我打的电话，华璀有谁在？”


  “华璀没人来。”


  “哦，你没走？”


  “我怎么能走，走了岂不是更丢面子，我就算不在意自己这张脸，也要顾全你的脸面，你放心吧，我已经和宋副总沟通过了，等生日会结束，他会和我一块找洛董谈的，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乔莉语气平稳，听不出一丝抱怨与怒气。


  李睁不置可否：“那你的意思，我不用来了？”


  乔莉道：“我跟洛董打招呼的时候，说你休假回南市了，你要是过来，岂不是打洛董的脸，行了，我会处理的，放心吧。”


  李睁哦一声：“你那里很吵，听不太清，就这样。”


  挂了电话，李睁对薛冰道：“等下你先进去认个脸。”


  “谁？”


  “苏雅箐的经纪人，记住不动声色。”


  薛冰眸光闪了一下：“你想怎么做？”


  “等下你就知道了。”李睁往后靠去，闭目养神前，一道凌厉之色，自眼中一闪而过。


  一刻钟后，商务车开进了斯卡威大酒店的户外停车场。


  停好车，李睁二人进了酒店，来到贵宾厅，薛冰没有邀请函，却有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工作牌，出示后，守门的礼仪小姐没再阻拦。


  而李睁没急着进去。


  眼下八点差几分，正是生日会最热闹的时候，大厅内环绕着悠扬的舞曲，六七对男女宾客自由搭配，在大厅的中央曼舞。


  如乔莉电话里对李睁说的那样，她没有走，不光没走，连那件被酒滴染得仿佛朵朵红梅绽放的白西装也没脱，在衣着光鲜的宾客之中，显得颇为突出。


  此刻，她，柳慧颖的经纪人，方琼三人凑一块聊天。


  薛冰看到了她，却没有过去打招呼，晃了一圈，见到了一个熟人，曙腾唱片的财务总监，便是凑上去，聊了一阵，随后望向正在跳舞的一对男女，视线凝顿了片刻，而后向大厅外走去。


  过了会儿，薛冰再度回大厅，李睁和他一起进来了，在他的指点下，李睁直奔那对跳舞的男女。


  “陆桂兰。”离了几米，李睁试探地喊了一声，陆桂兰舞步顿住，扭头看来。


  看她的反应，李睁知道没错了，一个箭步拉近距离，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巴掌声清脆嘹亮，周围宾客突兀听闻均是一惊，纷纷侧目。


  陆桂兰的舞伴呆了，陆桂兰的脸歪向一边，大脑真空！


  “啪！”根本不给陆桂兰反应的机会，李睁反手又是一巴掌，陆桂兰的脸立刻歪向了另一边。


  “啪啪！”李睁没有就此罢手，又是连续正反手两记耳光，力道十足。


  陆桂兰的两边脸颊当场肿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周围宾客目瞪口呆，此起彼伏地传来一道道倒吸冷空气的声音。


  李睁的出手太突然，下手又狠，四个耳光过后，陆桂兰的舞伴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阻拦，却被李睁挥手撩开，再度扬起巴掌，狠狠地朝着陆桂兰的脸抽了下来。


  “啪！”这一巴掌挥动的幅度比之前四个更大，巴掌声更加响亮，陆桂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撞在舞伴的身上，被扶了一下，这才站稳。


  这一次，舞伴跨出一步，挡在了陆桂兰的身前，怒视李睁道：“你，你怎么能出手打人，你太野蛮了。”


  离得不远，搭对跳舞的洛少与苏雅箐停下了舞步，留意到这边情况，迅速赶来。


  “李睁，你，你凭什么动手打人！”苏雅箐看到在五个巴掌摧残下，已经双眼模糊，整张脸布满红肿，嘴角还带了血迹的陆桂兰，俏脸生寒地喝道。


  乔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有想过李睁会过来，但绝没有想到，李睁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直接上手，众目睽睽之下，一连抽了陆桂兰几个耳光，这事想想，都让她心惊肉跳！

  “李睁.……”


  “莉姐。”李睁打量了乔莉几眼，目光在她的衣服上顿了片刻，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目光一转，对上苏雅箐的目光，沉声道：“凭什么，就凭你的经纪人泼了我的经纪人一脸酒水。”


  说罢，拿手一指，嗓音冷厉道：“苏雅箐，她是你的经纪人，她代表了你，别以为赏了她几个耳光，这件事就完了，我现在要求你，跟我的经纪人鞠躬道歉，你要不答应，从今往后，我李睁便与你死磕到底，直到你我中一人滚出音乐圈为止，今天谁敢替你说话，便是与我为敌！”


  李睁的声音，犹如刮来了一阵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听在众人耳中，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心神微颤。


  会场内变得一片沉寂，只有舞曲声犹在缭绕。


  再看那张年轻，帅气，冷酷的脸庞，大家内心不由生出一股子敬畏！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站着赚钱，不会让你跪下分钱


  苏雅箐曾是国内第二女歌手，如今也是四大天后之一，站在华语乐坛金字塔尖的存在。


  就算是滚雪唱片的高层，面对苏雅箐的时候也会客气对待，即便洛少与苏雅箐的交往中，好似占据主导地位，事实上也是把握分寸。


  超一线是千万收益的保证，是涉足顶尖渠道的敲门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会视作珍宝。


  当初莫菲，郭逸夫在抒情慢歌系最巅峰的时候，逆势发行其他曲风的唱片，撬动多少人的利益，尼索与滚雪还不是尊重了他们的意愿。


  尝试失败后，莫菲依旧是尼索的第一女歌手，资源分毫不少，郭逸夫合约期满后，自己开了工作室，滚雪同样给出最优厚的合作待遇。


  赵传雄转攻国语唱片之前，最后一张粤语唱片的成绩仅次于封王之作，华格何尝不希望他继续发行粤语唱片，终究还不是尊重了他的个人意愿。


  由此，可见一斑！

  扇陆桂兰几个耳光，只能算是打狗间接欺主，逼迫苏雅箐道歉，那就是直接欺负到主人头上。


  为了替经纪人讨回公道，李睁已然下定了与苏雅箐彻底撕破脸，并互为敌我的决心！


  李睁护短，时光唱片内部人所共知，圈内人士却只是有所耳闻，眼下，算是真正见识了。


  “李睁，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啊，让雅箐给你的经纪人道歉，休想……啪！”


  陆桂兰两步顶到苏雅箐的前头，泼妇般地厉吼，脸上的疼痛缓和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羞愤至极。


  而招呼她的是李睁的肉巴掌。


  撩起来就是一耳光，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众人耳中，仿佛惊雷炸响，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


  之前五巴掌，李睁是突然发难，有偷袭之嫌，而这一巴掌，却是堂而皇之，给众人带来的心灵震颤，要大于之前五巴掌的总和。


  陆桂兰那股撒泼劲被打散了，捂着脸呆滞了片刻，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李睁，你再敢动手，我就报警了！”苏雅箐脸色冷到极点，挽住陆桂兰的胳臂，以此作为安抚。


  “李睁，你一个男人打女人，太过了！”洛少脸色难看，低喝出声，李睁最后那句“今天谁敢替你说话，便是与我为敌”，摆明了意有所指，老实说，他不想和李睁闹僵，因为那样有害无利，是以，在李睁放出狠话后，保持了沉默，由着苏雅箐自己做出选择。


  可李睁在他的眼皮底下，又赏了陆桂兰一巴掌，作为主人家，就不得不有所表示了。


  李睁看了洛少一眼，淡漠道：“她泼了莉姐一脸酒水，在我看来跟扇了莉姐一耳光没什么分别，我只是要十倍还给她，她的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罢，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洛少被噎了一下，难看益发难看。


  不过旋即，李睁又话锋一转：“不过董事长你发话了，面子我肯定要给，十倍变成六倍，六个耳光便宜她了。”


  看着李睁一副你要记我情的表情，洛少险些吐血，在我的生日会上，一连抽五个耳光还不够，当着我面又补了一记耳光，把人当场打哭，这叫给我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唏嘘不已。


  “苏雅箐，你给句话，到底道歉不道歉？”李睁目光一转，又找上了苏雅箐，皱着眉，一副耐心快要到头的模样。


  苏雅箐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开口，洛少再次道：“李睁，人的容忍是限度的，别逼人太甚。”


  李睁与他对了一眼，缓缓点头：“好，今天是董事长的生日，面子我肯定要给足，这个问题，就留着苏小姐慢慢考虑。”


  然后，冷酷的脸庞一松，变了张满含歉意的脸：“董事长，实在抱歉，你的生日会本来开开心心的，闹出了这么一出不愉快，我向你道歉……”


  说着，又向周围的宾客拱拱手：“不好意思，一场误会，打扰大家的雅兴。”


  众人中有的眼皮急跳，有的哭笑不得，有的一脸无语，有的憋着笑，这叫一场误会？

  李睁没再逗留，转身走人，乔莉也跟着一块。


  洛少没有出声阻止，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阻止，当然，更不会挽留。


  “李睁，你太冲动了。”


  一出大厅，乔莉便道：“这要是被记者拍到，你有想过后果吗？”


  李睁随口道：“这种私人生日宴会，不会有记者的。”


  乔莉倒是没有否认，若非没有这份顾虑，之前她肯定第一时间把李睁拉走。


  “就算不担心媒体，你当众打人，还是男人打女人，对你的圈内名声很不利，哪怕你再有理。”


  乔莉叹了一口气：“更何况，陆桂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是王牌经纪人，圈中王牌经纪人，加一块还不到十个，抛开她是苏雅箐的经纪人这一层关系，就凭她个人人脉，要是铁心报复的话，也会给你，给华璨音乐工作室带来很多障碍……”


  李睁停步，打断道：“莉姐，你是不是认为，我打那个女人是因为你是我的经纪人，代表了我，你被泼一脸酒水，等于我被泼一脸酒水，不把场子找回来，相当于被人欺负不还手，会让圈子里的人看低，对名声不利。”


  “就好似刚才你电话对我说的，等生日会后，你会和再找洛少谈，要一个能挽回面子的交代。”


  “这个交代的尺寸把握，应该是既找回面子，又不至于过分得罪人，就是俗话说的，大家都有个台阶下。”


  “而我现在的做法过激了，面子是挽回了，可名声依旧不利，还把人得罪到死，相当于从偏左一下子来到了偏右，甚至比之前更加偏。”


  “做个俗气的比喻，就好似之前损失一块钱，现在一块钱是拿回来了，却付出了两块，乃至三块的代价，从利益来说，反而亏得很多，对不对？”


  乔莉想点头，却又没点下头，张了张嘴，想要说对，却化作了哑然，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作为经纪人，肯定要计较利益得失，但从内心来说，并不怪李睁，李睁是冲动了点，却是为她出头。


  李睁看着她的眼睛，吁了口气，语气缓慢却坚定地道：“莉姐，其实我并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你一天是我的经纪人，我站着赚钱，就绝对不会让你跪下分钱，谁要让你跪下，我就打断谁的腿，多少医药费我都愿意出，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担。”


  然后，轻拍了一下乔莉的肩膀，脸上化开轻松的笑容：“反正经这样了，别多想了，想多了没意义，走吧。”


  说罢，再度起步。


  乔莉芳心震动，如何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么做，纯粹是为她讨回公道，不夹杂利益得失的考量。


  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捂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起步跟上。


  出了酒店，两人去了停车场，没等多久，薛冰来了。


  李睁介绍了一下薛冰与乔莉，而后三人一块上了商务车。


  很默契的，谁也没提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儿。


  车子启动后，李睁道：“莉姐，那种场合，吃了等于没吃，之前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和家人正在饭店吃饭，现在再回去继续吃，你也一块去吧。”


  “我在公司吃了晚饭才来的。”乔莉抿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下次吧，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李睁没勉强，问了了一下地址，让薛冰先把乔莉送到住的地方。


  “今天上午和赵永康的经纪人通了电话，定了，加开一场。”


  工作上的事儿，本来是准备回头给李睁打电话说的，现在既然碰头了，乔莉便是主动提起：“下午，我和广告商联系过了，详细问了脑金砖代言的情况，根据对方透露的信息，脑金砖广告策划案很可能是华格提供的，有没有最终定下，那就不清楚了。”


  李睁恍然，这与ds广告代言人落到宁兰的头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琢磨了片刻，李睁试探地说道：“莉姐，其实我脑子里也有一个广告策划案，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让脑金砖多一个选择？”


  乔莉诧异道：“你学过广告策划？”


  “野路子。”李睁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广告策划主要点子，关键是靠脑子。”


  乔莉有些无奈，却也没打击他的积极性，点头道：“行，明天一上班，我就联系着问问。”


  李睁应了声好。
……

  把乔莉送回了住处，再回到饭店。


  李睁走进包房，明显感觉到了何静芸，虎嘉，沈冠昌眼神的异样，显然已经收到通风报信，得知了洛少生日会上发生的事儿。


  不过，当着长辈的面，他们谁也没说什么。


  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李睁和薛冰坐下后又吃了点心，随后李睁叫了服务员买单。


  出了饭店，沈冠昌陪着父母，李父李母李冉步行回去，反正离住的地方不远，就当是消食。


  李睁四人一上车，虎嘉就竖起了大拇指：“李睁，你可以啊，冲冠一怒为红颜。”


  李睁笑道：“可比不上虎姐你，上次把朝阳的助理打得鼻青脸肿，一个月才恢复，今晚要是换了你，苏雅箐的经纪人，怕是要被担架抬出去，至少在医院躺两个月。”


  虎嘉翻了个白眼：“你这算是捧我呢，还是损我？”


  薛冰刚好把车掉弯头，冒话道：“当然是损你，你的力度，那女人送医院浪费，应该直接送殡仪馆。”


  虎嘉脸色有些发黑，举起拳头对着反光镜示意道：“要不在你身上试试？”


  何静芸好无奈：“行了，虎嘉，别闹了。”


  说罢，侧脸看向李睁，忧声道：“方姐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太冲动了，苏雅箐是滚雪的台柱子，你当众打了她的经纪人，等于是打了她，滚雪肯定会替她的经纪人向你讨个交代。”


  李睁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事情不是我挑起的，苏雅箐的经纪人是王牌经纪人，入圈好多年了，把一杯酒泼在莉姐脸上，这绝对不会是意气用事，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数倍奉还而已。”


  何静芸道：“话虽如此，但你还是要谨慎对待，方姐出了个主意，找一些够分量的歌手发声表态，众口一词这事是苏雅箐的经纪人有错在先，你是为经纪人讨回公道，只是过激了些，这样一来，滚雪向你讨交代的力度肯定会轻许多。”


  李睁想了想，点头道：“我会转述给莉姐，善后的事儿她会考虑的，我是管杀不管埋。”


  把何静芸二人送回宾馆，薛冰再把李睁送回家，路上的时候，接到了沈冠昌的电话，说是在小区门口等他，有事和他说。


  到了小区门口，沈冠昌果然在，薛冰把李睁放下去，自顾开车回去了。


  李睁上去捶了沈冠昌一拳，哼道：“有话放桌上不好说，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这里等我，是不是关于你和沈静的事儿？”


  “薛冰已经替你传话了，我心里有数。”沈冠昌摇摇头，抽了一口烟，才道：“有件事关于你的，不，应该说是关于何静芸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和今晚发生的事儿可能存在内在关联。”


  李睁眨眨眼：“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冠昌道：“就是你的经纪人被泼酒水啊。”


  李睁眼中闪过异色：“你说。”


  沈冠昌嗯了一声：“上个星期天，何静芸深市演唱会结束的时候，我带着苏婷去了后台，本来是找何静芸要几个签名的，结果，正好看到有个男的给何静芸送花，送的还是粉玫瑰，当时苏婷有些误会，没要签名就走了。”


  顿了一下，才道：“第二天沈静告诉我，那个给何静芸送花的男人就是洛少。”


  李睁微微愕然，脑子里转动起来。


  沈冠昌继续道：“那晚洛少亲自过去，是来给何静芸送生日会邀请函的，演唱会结束，惯例工作人员包括歌手都会去餐厅吃点东西，洛少也去了餐厅，可何静芸换好衣服，说身体不舒服，直接跟虎嘉走了，让沈静替她打声招呼，根据沈静的判断，洛少应该对何靖宇有点……”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白，而后道：“今晚洛少的生日会，你没去，何静芸也没去，我怀疑会不会是洛少背后指示苏雅箐的经纪人，故意针对你的经纪人。”


  “上次有个圈内小聚会，我去了，认识了二线唱片公司的一名公关部总监，他今晚也在现场，之前就是他给打了电话，他说，之前他刚好看到，是苏雅箐的助理端了个盘子站在你的经纪人身后，站在了好一会儿，随后，你的经纪人才转身撞到她。”


  “再之后，苏雅箐的经纪人就和你的经纪人发生了口角，把一杯红酒泼在了你的经纪人脸上，最后洛少出面，明着偏袒苏雅箐的经纪人，让你的经纪人给他个面子，事情不了了之。”


  李睁默默聆听，双眼一点一点眯了起来，沉默半响，又一点一点睁开。


  “可以的，消息比我还灵通，不枉我把你安排在市场公关部常务副总监这个位置上。”他伸手拍了拍沈冠昌的肩膀，缓缓点头。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以牙还牙

  周三，上午九点半。


  滚雪唱片会议室，除了两名在外的高层，其他的全部到齐。


  苏雅箐是公司的台柱子，昨夜洛少生日会，去了百多个圈内人士，她的经纪人被当众抽耳光，这不是小事！


  音乐总监怒容满面：“陆桂兰是公司的老人，被大众打脸，这个公道要是不为她讨回来，公司旗下其他歌手，经纪人都会心寒。”


  音乐部第一副总监点头附和：“没错，李睁这小子太狂了，简直无法无天，是该收拾！”


  市场部总监却道：“就我所知，是陆桂兰先泼了李睁的经纪人一脸酒水，李睁这才打她的脸，为自己的经纪人讨回公道。”


  经纪人部总监低沉道：“李睁的经纪人撞了苏雅箐的助理，陆桂兰是为助理讨回公道。”


  市场部总监微嘲道：“老刘，陆桂兰不是刚入圈的新人，这种理由你信吗？”


  音乐部第一副总监道：“陆桂兰是王牌级经纪人，别说事出有因，就算是有错在先，李睁作为一个后辈，也没资格这样当众打她脸。”


  后勤部总监低哼一声，硬邦邦地道：“这不是滚雪唱片内部的事儿，昨天在场那么多圈内人士都看着，凡事都要讲个理字，不能够只凭一个立场。”


  公司越是大，权利就越分散，派系越是多。


  有人力挺陆桂兰，也有人盼着陆桂兰栽，大家各持观点，争论不休。


  洛总既乐意看到这一幕，又有些无奈，乐意是因为人心不齐，他这个股份不过二十出头的第一大股东，才会拥有真正一把手的权威，无奈也是因为人心不齐，注定了大力度的决策很难执行，更直白一些，也就是所谓的船大难调头。


  “咄咄咄！”他敲了敲桌面，众人的争论戛然而止，齐齐向他看来，他道：“理不理的，等下周苏雅箐巡演收官回了公司再深究，但李睁当众打了陆桂兰，就算有理也过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圈内还以为我滚雪唱片的人好欺……”


  顿了一下，沉吟道：“这样吧，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那个新人本周巡演深市首站，和他同一天，陶亮去深市开个冬季巡演前的歌迷见面会，再让时光唱片那边，也抽一个歌手搞个宣传活动。”


  众高层秒懂，同一天同一个城市开演唱会，歌迷见面会，或者宣传活动，那是最直接的针对。


  “我赞同，在没有绝对占理的情况下，不宜动作太大，让人觉得我滚雪唱片霸道，但也不能没有动作，那样会让人觉得我滚雪唱片可欺。”


  音乐总监等几人微微皱眉，觉得这样的力度太小了，不过，在第一副总的赞同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会后，洛总回了办公室，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过去，告之了会上决定。


  洛少：“爸，陆姐是雅箐的经纪人，雅箐可是公司的门面，李睁当众打脸陆姐，无异于拆滚雪唱片门面，这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教训一下，也太……”


  洛总截然：“那你想怎样，雪藏李睁？”


  洛少被噎了一下，对于其他歌手，雪藏就犹如杀手锏，可对李睁，却是杀伤力有限，真要动用，对自己的伤害反而更大！

  况且，滚雪唱片高层会也绝对通不过。


  洛总继续道：“还是说，对华璨音乐工作室下手，你已经把人都挖过来了，还能怎么针对？”


  洛少再度被噎，针对的办法是有，可都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洛总又道：“还有个关键问题，陆桂兰泼乔莉一脸酒水，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以陆桂兰的精明，绝对不会因为李睁拒绝苏雅箐演唱会嘉宾的邀请，就做出这种只为一口气，却不顾及后果的事情来。”


  洛少突兀地沉默下来。


  “就这样吧。”


  洛总没再多说，挂断电话后，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点了背后指使，心里自然是有答案的。


  他有点想不通，向来有分寸的儿子，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后，怎么就开始犯浑了呢。


  宁兰的转会，昨晚的生日会，洛少在公司高层的心目中，以及圈内人士的眼中，已然大大失分.……

  再有两天李冉就要开学，李睁被缠住了。


  一大早薛冰把车开到楼下，接上兄妹两，又去宾馆接了何静芸，虎嘉。


  五人先去了商场，李睁给妹妹买了个新书包，铅笔盒，运动鞋等，中午的时候，直接去了钱龙量贩ktv。


  钱龙有自助餐，要了一个中包房，大家边吃边唱歌。


  下午两点多，李睁接到了苏婷的电话。


  “睁哥，午饭前，滚雪唱片对外宣布了陶亮的冬季巡演计划，从十一开始，六地六场，本周六会来深市，在美奇大剧院开一场歌迷会。”


  “刚才，时光唱片也对外宣布，本周六晚上，冯志郝在音乐广场三号厅，会开一场歌迷互动会，青春魅力，玖睿组合都是到场助战。”


  苏婷平淡的语气带了一丝怒意：“摆明了这是针对阿德的演唱会，针对我华璨音乐工作室，还特别恶心人。”


  最后一句，咬了重音，李睁明白意思，冯志郝三人都是华璨培养出来的，当初还阿德同天发片，如今时光唱片以她们三个针对阿德，颇有点昔日同窗，如今兵戎相见的意味，的确够恶心人的！


  李睁想了想，问：“到目前为止，阿德的票卖出去多少？”


  苏婷答道：“宣传是从上周六开始的，本周一全面铺开，截止昨天下午，演出商那边给的大概数据是两成不到点，差不多一千张左右。”


  这个数据不算乐观，毕竟已经宣传四天，离演唱会开始也只剩下四天。


  “加大宣传力度，哪怕倒贴也在所不惜，首站票房务必要上八成。”


  李睁语气平静：“此外，我没记错的话，宁姐本周正好空档，本周六苏雅箐江市演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婷顿了一下，迟疑道：“宁姐最近在拍ds广告，要明天才结束，然后连上演唱会，太赶了吧。”


  李睁道：“开个歌友会就成，几千人的场子，以宁姐的人气必然爆满，演出商方面加急，费用方面，能够打和就成，即便倒贴一些也没问题。”


  说罢，又强调了一句：“别人已经正面宣战了，要是华璨不应战，接下来，别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这一次，绝对不能缩，必须以牙还牙，让整个圈内都明白，华璨不是任由谁能捏的软柿子，谁要恶意针对，华璨不惜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听着李睁毋庸置疑的口吻，苏婷沉默了片刻，没再半句异议，只是应了一声好。


  第三百二十五章 吻


  李睁定了“以牙还牙”的调子，苏婷的执行力全开，工作室各部门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时光唱片，乔莉来到了总监办公室，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谈话。


  “葛总，上午我签了下周的演唱会嘉宾合约传真给舒甄的经纪人，转身公司就变脸，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葛光奇顶替乔莉上任音乐总监以来，乔莉对他保有着一份下级对上级该有的尊重，可眼下却是一反常态，寒着脸，语气淡漠而生硬。


  葛光奇明白变脸指什么，叹气道：“苏雅箐的经纪人被当众抽了六个耳光，还是在洛董事长的生日会上，乔总，这事李睁做的确是过了。”


  乔莉冷笑了一下，道：“陆桂兰当众泼了我一脸酒水在先，李睁不过是为我讨回公道，一报还一报，很公平，至于一耳光还是六耳光，本质来说，差别并不大。”


  没有延伸展开，切入要点道：“我现在就问一句，陶亮的歌迷会，以及冯志郝的歌迷互动活动的时间，是不是已经定了，还能不能改了？”


  葛光奇委婉道：“陶亮是滚雪唱片旗下歌手，我现在是时光唱片的音乐总监，要是过问就越界了，至于冯志郝的歌迷互动活动，我可以跟上头沟通，但希望不大，就我所知，市场部那边已经在和演出商沟通了。”


  乔莉并不意外，微微颔首：“那接下来，我这边也会有一些动作。”


  葛光奇张了张嘴，想要再做做乔莉的思想工作，乔莉却是没有给他机会，起身道；“葛总，不打扰你工作了。”


  看着乔莉离去时的决然背影，葛光奇无声地摇一摇头，从他本心来说，当然是希望相安无事，可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乔莉回到办公室，沉思了会儿，没有联系李睁，却给舒甄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凤姐，有个事大家心知肚明，之前我一直没点破是因为比较避讳，但现在我提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凤姐笑了一下，不等乔莉说，就主动道：“是不是陶亮与冯志郝，一个歌迷会，一个歌迷互动活动，都是定在本周六晚上，用意显然……你希望我这里做点什么？”


  凤姐那么直白，乔莉也不饶弯子：“舒甄想要取代苏雅箐成为滚雪旗下一号女歌手，光是巡演票房压过苏雅箐是不够的，即便再出一张唱片销量超过苏雅箐，也不够，恕我直言，正常情况下，两三年内，舒甄都只会是二号，而两三年对流行乐坛来说，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之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


  顿了顿，话锋突地一转：“除非出现一个契机，而在我看来，这个契机已经出现了，现在很关键的一点，是滚雪唱片内部对昨晚的事儿的态度，要是力挺苏雅箐，那说明苏雅箐一号女歌手的地位牢不可动，反过来，就说明地位动摇。”


  “只有在内，苏雅箐的地位动摇，加上舒甄的巡演票房，再压过苏雅箐的话，公司的资源才会真正发生倾斜。”


  再度一顿，然后道：“那么好的契机出现都把握不住，那这一次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因为继续合作，只会把苏雅箐得罪更深，而以中止合作作为条件，或许能和苏雅箐冰释前嫌，我是李睁的经纪人，凡事都只会做出对李睁有利的选择，希望你理解。”


  那头沉默了好一阵，最后风姐吐出一口气，慢慢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怎么做了。”
……

  当天晚上，深市一所所高校附近的广告牌，换上阿德演唱会的海报，江市也是一样，唯一的不同，换上的是宁兰歌友会的海报。


  深市电台，阿德演唱会的广告，比之前几天的播放多了三次。


  到了周四，宁兰歌友会的广告在江市地方电视台，电台上线，播放频次密集！

  宁兰歌手会定在本周六晚上，与苏雅箐的江市演唱会撞车的消息，也是迅速在圈内传播开来。


  已于昨夜乘飞机抵达江市的苏雅箐，听到消息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亲自给洛少打了电话。


  “洛少，之前ds代言出了意外，你说会补偿我一个代言，我也不说什么，前晚发生那样的事情，陆姐是你受你所托，才会脸面丢尽，连带着我的脸也丢光了，你亲口保证会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回来，结果怎样，滚雪唱片才那么点出手力度，你又说让我们等等，现在等来的是宁兰与我同天开演唱会，你说怎么办吧？”


  听着苏雅箐兴师问罪的语气，洛少压着心中的郁火，好言说了老大一通，这才安抚下来。


  挂断电话后，洛少琢磨着是自己处理，还是跟父亲商量一下，父亲的电话就带来了，语气不容置疑，严令他不许再有任何动作。


  给出的理由，让洛少蓦然心惊，舒甄连同米雪，陶亮，一块找上了常务副总，常务副总又找上了他父亲，转达了三位歌手的意愿，陆桂兰被李睁当众抽耳光，是有错在先，咎由自取，公司非但不该替她出头，还应该连带上苏雅箐一块予以严惩。


  舒甄三人分属三名副总监手下，他们一齐出面，背后三位副总监铁定是默认，这股反对声出来，力度可是不小。


  真要发展到内部正反相持不下，最后很可能要深挖真相，他这个幕后主使，又怎么可能还藏得住？
……

  今天是暑假最后一天，白天又圆了李冉的心愿，一行五人又去了欢乐园，把之前没玩过的游乐项目统统补上。


  在外头吃过晚饭，早早把李冉送回家，李睁四人又去了电影院看电影，大家分开坐，李睁与何静芸一块，薛冰与虎嘉一块。


  看到一半，李睁去上个卫生间，回来的时候，何静芸站在门口等他，说不想看了，于是两人出了电影院，沿着边上一条幽静的小路漫步。


  已是初秋，气温还在三十度左右，夜风带了一丝冷意，吹在身上很舒服，两人走着走着，很自然地手牵在了一块。


  何静芸悠声道：“想想挺不可思议的。”


  李睁眨巴下眼睛：“什么不可思议？”


  “南市300多万人口，我一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你一个高考落榜生，遇上的概率比中福利彩票头等奖的概率还小。”


  看着她眼中的一丝狡黠，李睁垮着脸道：“你是高材生，我是落榜生，这才是强调的重点，对不对？”


  何静芸被他很受打击的样子惹笑了。


  李睁扁扁嘴：“你还笑，高材生又怎样，第一校花又怎样，就算你是天上的仙女，还不是落了凡尘……你知道人生最快意的事是什么吗？”


  何静芸很配合地反问：“什么？”


  “人生一共五大快事，仗势欺人，不劳而获，横刀夺爱，落井下石.……”


  前世地球，网络版人生四大美事，被李睁脱口报了出来，听得何静芸一脸无语，李睁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而排在首位的，是美女倒追，主动投怀。”


  “谁主动追你啦。”何静芸娇羞地嗔了他一眼，脸颊微微发烫，轻轻跺了跺脚。


  李睁一脸促狭地看着她：“我没说你啊，我说的是美女倒追，你是美女吗？”


  何静芸哑然失语，脸颊的温度更高了些，贝齿磨着咯咯响。


  “好吧，算你勉强是个美女，咱们好好研究一下倒追这事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一见倾心了，别不承认……啊！”


  何静芸羞愤拧了一下李睁的胳臂，甩开李睁的手，自顾向前走。


  李睁落后一步，不疾不徐地跟着，看她有些赌气的窈窕背影，仿佛在说不理你了，又仿佛在说，赶紧哄哄我.……

  “其实吧，是我对你一见倾心，你提出组合参加青歌赛的时候，我心花怒放。”


  “你可知道，当初你那个什么辉哥出现，并给你送花的时候，我的心犹如被一层乌云覆盖，随后得知你对他无意，立刻又变得阳光灿烂。”


  “青歌赛后你突然消失了，我的心情直接跌落谷底，一连十几天，脑子里都是备战青歌赛一月，你我相处的美好画面。”


  “后来你来深市找我，见到你的一刻，我的心差点没跳出来，那晚我们走在宾馆边上的步行道，我心里就一直纠结着，该如何向你表白，是含蓄一些，还是直白一些，是用言语，还是用歌曲.……”


  李睁语气轻柔，语速平缓，表达有些夸张，但绝非虚情假意，第一次见到何静芸，倾心谈不上，感到惊艳确是真，何静芸提出组合参赛，他本心就不愿拒绝。


  狄明辉第一次出现，送上鲜花的时候，他的心情的确不太好，得知何静芸对狄明辉并无好感时，他的心情的确放松了许多。


  青歌赛后何静芸失联，一天天去教室等待，一天天地不见佳人，他的心情的确很失落，脑海中的确会不自觉地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美好画面。


  何静芸来深市找他，在派出所见到何静芸的一刻，他的心跳的确有加快，那夜宾馆边上散步，是何静芸主动邀他的，女孩的心意已经非常明显，他的确有问过自己的内心，该不该开始这段恋情，该不该主动一些.……

  说着说着，脚步快了些，追上何静芸，伸手再度拉起佳人的小手。


  双手触及的一刻，何静芸突然停步，半侧身凝视李睁，眸光柔情似水。


  两人的脸孔只是隔了一巴掌的距离，一股淡淡幽香钻入鼻孔，看着佳人的眼中那股子绵绵情意，李睁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内吸了一口气，下一刻，介乎本能地张开双臂，将面前人儿揽入怀中，双唇朝着那张樱桃小嘴，狠狠地映了上去。


  路上并无旁人，只有两道相拥入怀的身影，一阵夜风吹来，梧桐树叶发出莎莎声。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


  唇分，却依旧拥抱彼此，何静芸垂下脑袋埋在李睁的胸口，喘息了几口气，有轻声传来：“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巡演结束就会专辑立项，至少两个月不能来深市了.……”


  李睁听了，轻轻一吻她的秀发，柔声道：“你不来深市，我可以去京城啊，还和上一张专辑一样，这张专辑我来做你的监制。”


  何静芸点了点脑袋，传来一声嗯音，慢慢扬起布满羞红的脸颊，对上李睁低垂的目光，眼中含笑，笑中透着透着甜美与温存，凝顿片刻，再度埋下脑袋。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两人分开，再度变回手牵手，饶了电影院走了一圈又一圈，仿佛默契般，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却是不约而同盼着时间能够无限拉长，就这样手牵手，感受着彼此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直走下去。


  当然，时间不会无限拉长，饶到第三圈的时候，李睁的手机响了，他接起说了两句，而后走到路口，等了会儿，薛冰把商务车开了过来，虎嘉伸出脑袋张望了一下，不满地道：“你们两可以啊，电影看一半就跑出来了，害的我和薛冰散场后，在门口傻等了老半天。”


  然后，目光一扫两人牵着的手，撇嘴道：“大马路上拉拉扯扯，要不要脸，就算不要脸，好歹防着记者，要是被拍到了，明天娱乐报上就精彩了。”


  李睁与何静芸对是一眼，皆是无奈摇头，在虎嘉鄙视的目光之中，先后坐进了车里。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更看重广告策划案


  周五，大早。


  “冉冉，今天开学第一天，还是我送你去吧。”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初三了。”


  “新换了学校，路你还不熟。”


  “车站就在小区对过，79路坐两站，下来走五分钟就到，我认得路。”


  “让她自己去吧，穿马路当心点。”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一家人吃早饭，李母有些不放心，想要送李冉去，李冉很是抗拒，李睁不发表意见，自顾闷头吃，最后还是李父一语定夺。


  “爸妈，哥，我走了。”吃好了，李冉背上崭新的小书包，一身新校服，换上崭新的运动鞋，挥着小手出门去。


  “爸，我周末两天要去魔都，星期天只能让冰子和冠昌送你们了。”李睁最后一个放下筷子，抹了抹嘴。


  李母已经辞掉工作，留下全职保障小丫头的后勤，李父舅舅舅妈星期天走，赵永康的魔都演唱会加开一场，周六周日，李睁来不及赶回来。


  李父道：“我知道你们都挺忙的，不用送了，我们又没有大包小包，打个车直接到火车站，方便。”


  “我都说好了。”李睁笑了笑，随后陪着父母聊了会儿天，差不多八点半，这才出门。


  步行二十多分钟，到公司九点不到。


  请假一个多星期，公司里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走进办公区后，李睁明显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敬畏之色。


  李睁泡了杯茶，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谭光月从外头走了进来，直接把他拽去了休息室。


  “你牛的！”谭光月面色有些唏嘘，将几张娱乐报递给他，本周他也请了几天假，洛少的生日会没去，昨天才进的公司，得到生日会上发生的事儿，目瞪口呆愣了足有一分钟。


  李睁翻了翻报纸，乔莉被陆桂兰泼一脸酒水，他替乔莉出头，反扇陆桂兰耳光的事儿被报道了出来，不过都是些娱乐小报，报道与事实有不小的偏差。


  “这些报纸听风就是雨，没那么夸张。”


  随手将报纸丢在一边，李睁摇头一笑，不想扯这个话题，随即道：“你的专辑立项了吗？”


  谭光月嗯了一声：“上周就立项了，总费用百万。”


  李睁眨眨眼：“才百万。”


  谭光月的首张专辑发行至今9个月，累计销量破了双白金，扎扎实实的一线。


  新晋一线歌手对应百万专辑费用，放在过去还高了些，可现在圈内的风气变了，新人出张单曲就是百万打造，一线怎么着也该水涨船高。


  谭光月明白意思，笑了一下，略带几分自嘲：“管姐找总监谈过了，要提高专辑费用标准没问题，但首先要续约，我的合约只剩下九个多月。”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公司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那你怎么考虑？”


  谭光月发把球踢回来：“我正要问你的意见。”


  李睁秒懂，眼下公司摆明了重点培养乐队，组合，林玥与张雯薪的榜样在那里，以谭光月与李睁的关系，肯定是也有这份心思。


  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道：“合约期剩下9个月，正是不尴不尬，百万就百万吧，新专辑发行了再说。”


  谭光月点点头。


  两人又交流了几句，敲门声传来，是乔莉的秘书，通知李睁去一趟。


  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不避讳地问：“宁兰的歌友会，临时决定的？”


  李睁嗯了一声。


  乔莉苦笑：“天后碰天后，又开先河了。”


  没有发表意见，话题一转：“脑金砖广告稿的事儿，我跟广告商提了，昨天晚上给的回复，广告案是还没有定，不过已经有三个备选，据说其中两个是华格提供的，是以，能否拿下脑金砖代言，华格的推荐至关重要。”


  说罢，神色变得慎重起来：“由于脑金砖对代言人有具体标准，华格旗下没有符合条件的歌手，但华格应该不会浪费这个推荐的名额，不推荐你，也会推荐别人，华格和影视公司也有合作的。”


  言下之意，李睁要是争取不到华格的推荐，华格很可能推荐影星。


  李睁摊摊手：“这又不是我能决定，反正通过私人人情，让歌手出面帮我争取，这个就不用想了，易地而处，要是何静芸，赵传雄想要获得时光唱片的推荐，由我去为他们争取，莉姐，你觉得可能吗？”


  “就算争取到，我肯定也要付出相应的代表，那还不是一笔交易，唯一的不同，本该付出代价的是他们，现在转嫁到了我的头上，反之也是一样的。”


  乔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安静了片刻，才道：“那你愿不愿意拿出几首歌，我可以联系华格谈一谈。”


  看李睁不吱声，乔莉又道：“要不然，就退而求其次，还有个白金宝也在找代言人，保健品行业排名四五位样子，广告预算比不了脑金砖，但全年也有近两千万，不过，代言报价只是脑金砖的一半。”


  李睁眸光闪了一下：“那广告策划案呢？”


  乔莉有些无语：“怎么，你对自己的广告策划案那么有信心，还是准备转攻广告行业？”


  李睁直言不讳：“华璨要壮大，除了培养歌手外，还要拓展渠道，是以，我想尝试了一下，相比于代言费，我跟看重广告策划。”


  “如果白金宝的广告策划案没定，我倒是可以考虑，对方只需答应用我的策划案，代言费根据效果来。”


  将乔莉不接话，一脸无用功的表情，李睁笑了笑：“莉姐，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可知道，ds代言为何会落到宁姐头上？”


  乔莉玩味道：“别告诉我，是因为ds是用了你的广告策划方案，而你推荐了宁兰。”


  “说对了一半。”


  李睁淡淡道：“的确是我推荐了宁姐，ds的广告策划案不是我做的，但是广告词是我的授权的，授权协议有个附加条款，便是必须由宁姐出任代言人。”


  乔莉愕然当场，看着李睁一脸不开玩笑的淡然表情，好片刻后，吸气道：“真的？”


  李睁缓慢而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野心

  乔莉是个利索的女人。


  当着李睁的面便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与那头沟通了不到十分钟，挂断后，道：“去问了，下班之前会有回复，不过别抱太大期望，离十一刚好还有一个月，最迟提前两周投放广告，现在白金宝就算广告案还没最终定下，也肯定与脑金砖一样，到了最后的刷选阶段。”


  李睁嗯了一声：“看运气吧。”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谭光月已经专辑立项，一首主打3个点，一二主打5个点，协议什么的，你跟他的经纪人签。”


  谭光月首张专辑两首主打，李睁享3个点分成，那时李睁只是词曲小咖，如今随着他自己，何静芸，宁兰的专辑三过三白金，摇身一变，成了如假包换的词曲大咖，价格或者分成比例自然要提升。


  这和私交无关，而是代表他的身价。


  乔莉应了一声。
……

  下午一点。


  阿德的新专辑发布会，在艺术中心北广场进行，明晚的演唱会，也是在艺术中心内馆举行。


  到场33家媒体。


  主席台上，并排坐五人，依次是曙腾唱片市场部总监，阿德的经纪人，阿德，苏婷，以及贝卡唱片市场部副总监。


  苏婷当众宣布，阿德新专辑的宣传费用为150万，并且由曙腾唱片，以及贝卡唱片共同发行！


  消息一出，引起了圈内不小的轰动！


  150万的总费用，这是超一线的最低标准，而单单宣传费150万，就算比起二月发片的刘明量，以及三月发片的莫菲，也是不遑多让。


  可以这么说，若是拿不下白金，华璨绝对有亏无赚，由此可见，华璨对于阿德的新专辑寄予了多高的期望。


  此外，由两家唱片同时代为发行，在过去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列。


  本周唱片市场，算上阿德，拢共14个歌手发片，费用标准来说，6人达到超一线，2人达到一线顶流，由此，刷新了国内乐坛历史上，单周唱片总费用的记录，并且将之前的记录远远甩在了后头。


  当夜，阿德的新专辑同名第一主打《三万英尺》在全国十六地电台，次黄金6点档，以及黄金9点档，轮播了两次。


  阿德本人，上了深市娱乐频道，8点黄金档的专访栏目。


  周六，早八点。


  李睁，乔莉，张林晓，司机，两保安，一行六人在公司楼下碰头，开车前往机场。


  乔莉出任李睁的经纪人之后，提过两次有关助理人选，李睁都是含糊其辞，乔莉看他态度有些消极，便没有再提，平日里一些本该助理的小事，她会代劳，外出商演时，作为助理有一份额外收入，便让她的秘书张林晓临时担任。


  八点半到了机场，通过安检，又在候机厅等了近二十分钟，九点三刻，上了飞机。


  李睁靠窗，乔莉坐在他边上，起飞后，乔莉侧脸道：“昨天你提前走了，下班前广告商给我回了电话，白金宝的广告案还没最终定下，对方表示愿意将你的广告策划案作为候选之一，具体的要面谈，白金宝的总部就在深市，下周一下午我们过去一次，你有没有问题？”


  李睁摇摇头：“没问题。”


  乔莉嗯了一声：“那行，等下了飞机，我就和广告商那边敲定。”


  “好。”


  这时，空姐推了一辆餐车过来，乔莉问了李睁后，要了一杯橙汁一杯咖啡，将橙汁递给李睁，换了话题：“陶亮今晚在美奇大戏院开歌迷会，昨天下午就来了深市，约我吃了顿晚饭，本来是希望我叫上你的……”


  看李睁侧脸看来，她解释道：“转会来时光唱片之前，我是迪美唱片旗下音乐副总监，陶亮是我手下歌手，当时他只是出了一张单曲的新人，单曲单月销量20多万，算是不错的成绩，尤其还是在一家二线唱片公司，被公司作为力捧对象。”


  “随后专辑立项，选歌的时候，他对南市音乐学院作曲系一个大四生的投稿作品非常中意，约对方谈了之后，对方要价2千，而对方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之前也没有其他作品，算是处子作，按照圈内价格标准，新人的作品封顶价是1千，最后是我找了老总，拿自己的年终奖金作保，买下那首歌，并作为专辑第三主打。”


  “而那首歌就是《伤心的雨》，陶亮的成名作，那张专辑最终破白金销量，由此，陶亮得以转会滚雪唱片，我也得以这件事，转会时光唱片。”


  李睁眼中闪过一道明悟，点头道：“我听倪老师说过，陶亮曾是你的手下，能够出头，你是他半个恩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罢，有些不解道：“那你当初怎么没有随他一块转会滚雪？”


  乔莉道：“转会滚雪是可以，但坐不上音乐副总监的位置，只能作为陶亮的制作人，在滚雪内部相当于资深级别，我有自知之明，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和那些资深音乐人差距很大。”


  李睁哦了声：“那你可以作为他的经纪人转会啊，他可是小天王，小天王的经纪人，收入肯定比时光唱片音乐副总监高。”


  乔莉看了他一眼，玩笑道：“小天王哪比得上无冕之王，同样是伺候主子，肯定要找个实力强的。”


  李睁莞尔，一本正经地道：“那倒是，你这人比较现实，对钱看得比较重。”


  乔莉翻了个白眼，一个年入千万的人，说一个年入百万的人现实，对钱看得重，是不是很让人无语？


  好吧，乔莉习惯了，又转回了原题：“我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叫上你一块的目的，就找了个借口帮你推掉了，事实证明跟我猜测差不多，他有意请你出任他冬季巡演的嘉宾，至于找你约歌，没有明说，但我听得出，有这个心思.……”


  只是一提，就继续道：“此外，我们还聊了一些圈内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华璨对圈内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李睁眨眨眼，没接话，等待下文。


  “华璨到目前七个歌手发片，其中六个新人，最近发片的新人增加了么，男女团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来，还有苏婷接受采访时那句‘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现在歌手发片，没有费用不超标的，新人的唱片都是百万打造。”


  “这是明面上看得到的仿效，而看不到的各唱片公司内部，调整也是非常巨大，就拿滚雪唱片为例，旗下一二线歌手，现在人人感觉到危机，就连陶亮也不例外，因为他们的专辑总费用，提升幅度并不大，也就是二线破格到一线标准，一线上升到一线顶流标准，公司对他们的重视程度，明显不如新人，一旦成绩不理想，很可能就会边缘化。”


  “不仅滚雪唱片，华格，贝卡，汇丽经，乃至最老牌的尼索，都在对内部做出类似的调整。”


  “原本我以为滚雪入股时光唱片，将时光唱片作为试验田，只是特例，现在才知道，已是普遍现象，各大唱片公司调整幅度大小不同而已。”


  “这就是我说的，华璨对圈内的影响比我想象中大得多，已经是在颠覆原本的歌手结构了。”


  说到这，乔莉一顿声，凝视李睁，深深道：“你说华璨刚起步，资金少，歌手条件差，不得不以奇取胜，那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唱片公司不惜大动干戈，纷纷仿效之下，没了这个奇字，华璨接下来该如何生存？”


  “难道真的一直这么下去，拿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或者，索性将待遇越推越高，日后新人唱片费用增长到200万，300万，乃至500万？”


  “凡事都有一个上限，过了上限，公司就赚不到利润了，如果同样是亏，华璨熬得过大型唱片公司吗？”


  一连三问，李睁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那份忧虑，很容易就联想到昨天阿德新专辑发布，足足150万宣传费，说句不好听的，叫作阿德的专辑一二三主打是李睁的作品，要是从圈内其他词曲大咖那边约歌，三首歌60万起步，加上其他歌曲，以及录制期产生的费用。


  总费用怕是不会低于220万！

  220万，已然超过了刘明量，莫菲的专辑总费用。


  正如乔莉说的，凡事都有一个上限是不能突破的，否则就是无利可图了，无利可图也意味着一家公司进入亏本状态！

  华璨底子薄，比亏本，肯定先死在巨头，以及一些一线唱片公司前头。


  “莉姐，将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对于这个观点，其实你是持保留意见的，之前只是藏在心里没提出来，对吗？”


  李睁道：“昨天阿德发行新专辑，宣传费高达150万，再加上和陶亮吃了顿饭，了解了更多的圈内信息，在你看来，华璨已经有了生存之忧，这才不得不提，对吗？”


  乔莉只是看着他，没接话，沉默代表默认。


  李睁同样沉默，一会儿后，吁了口气，点头道：“你的预见不能说错，也不能全对。”


  乔莉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将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那就是句鬼话，真话是华璨给予新人的待遇，才是我认为新人该有的待遇。”


  乔莉似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李睁看着她道：“如今的唱片市场在我看来还有很大的潜力，而这潜力靠唱片质量提升去挖的话实在太慢了，要靠资本去挖。”


  乔莉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华璨的高调是故意的，就是要引得圈内纷纷效仿，歌手的发片成本整体提高，以此来撑大整个唱片市场。”


  李睁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没错，你不是说了，音乐协会很可能会提升歌手等级标准，这已经反应了整个唱片市场在扩大，华璨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


  顿了一下，眯眼道：“在我看来，国内唱片市场在半年一年内，增大一倍，并非天方夜谭。”


  前世地球，随着国人收入水平的提升，到了新千年前后，大陆的唱片市场极具扩张，最高峰的时候，周董的唱片触及过500万销量，最后是因为互联网的全民普及，mp3彻底取代随身听，智能手机的出现，才真正对唱片业造成了致命冲击。


  而这个世界的华国，人口15亿，比前世地球更多一些，而唱片市场，还有一个前世地球没有的盗版保护期，盗版泛滥程度远远小于前世地球。


  这样的情况下，在李睁看来，单张唱片卖出10白金都不是不可能，可当下圈内，三白金就是超高销量，四百金近乎天花板。


  他若只是一个歌手，倒是不会有过多的想法，而现在开了工作室，明明有着前世地球作为参照，明明市场有着巨大潜力，却不去开拓，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也不符合人往高处走的本性！

  乔莉被惊到了，国内唱片市场扩大一倍，不是不可能，但半年一年内，这就太惊人了！

  她吸了吸气，一字字道：“没想到，你的野心那么大。”


  李睁有些无语，明明是眼光，却被说成了是野心，好吧，野心就野心吧，开公司的，要是一点野心也没有，公司还有什么前途？

  “伺候有野心的主子，这样才更有前途，不是吗？”李睁摊了摊手，眼中透出一丝戏谑。


  乔莉与他对视，莫名地笑了一下，若若大方地点了点头。


  第三百二十八章 激情现场


  十二点多。


  魔都机场外，一辆商务车接上李睁一行人，开往宾馆。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收音机里，传来阿德沧桑质朴，充满爆发力，又带了点野性的嗓音。


  歌曲《三万英尺》整个第一段唱完后，播音员的声音响起，先是介绍了这首歌，再是介绍了专辑，最后介绍了魔都演唱会，下周六，魔都体操中心，阿德与你不见不散，票务热线xxxxx。


  车一路开到宾馆也就二十多分钟，沿途，阿德的演唱会宣传，在路边广告牌上出现两次。


  下车的时候，乔莉语气有些莫名：“难怪一个新人就敢开启巡演，专辑宣传和巡演宣传合在一块，宣传总费用要达到这个数字了吧。”


  李睁看乔莉竖起三根手指头，想了想，实事求是道：“400万只是起步，可能达到500万。”


  乔莉眸光闪了闪：“巡演的宣传预算也大大超标？”


  李睁嗯一声：“光今晚深市这一场，就追加了30万。”


  乔莉苦笑，没再多说什么。


  开了房间，一行人回房稍作收拾，就到餐厅吃午饭，然后回房休息，三点不到，在酒店门口集合，上车前往魔都天虹体育场。


  五点出头，夕阳西斜，淡淡的余晖之下，体育馆外广场人越来越多，到了六点，已然人山人海。


  六点半，开始检票，人流犹如潮水般涌动，开场前十分钟，看台上已经黑压压一片，少说八成半上座率，内场也是不低于七成。


  到了七点，演唱会正式开始时，看台加内场的上座率应该超过九成，外广场犹然聚集了好多人。


  在背景音乐中，随着赵永康登台亮相，现场歌迷的呼喊，宛如山呼海啸一般，那场面，当真非常震撼！


  与此同时。


  深市，美奇大剧院。


  陶亮的歌友会也开场了，不到两千的观众席，上座率八成左右，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由于是室内，陶亮亮相舞台时，歌迷欢呼与尖叫声，虽然没有过万人齐呼那边震撼，但更加密集，现场瞬间火热！


  相比之下，音乐广场三号厅就要冷淡一些。


  冯志郝的歌迷互动活动，入场歌迷本就限制1千人以内，实际到场五六百样子。


  一来，跟宣传力度有关，而来，也反应了冯志郝的人气，与小天王级别的歌手，还有着一定差距。


  艺术中心内馆。


  5千个出头的观众席，上座率超过八成，不足九成。


  这个上座率对一个新人歌手来说算是很了不起了，但对比超高的宣传费用，又显得不那么人如人意。


  按照惯例，巡演的首站，演出商那边投入的广告费用，会比后头的每一站高出两成左右，而华璨连同曙腾唱片，又追加了30万。


  再加上专辑宣传的加成，今晚这场演唱会的宣传费用总和，不会低于80万。


  要知道，5千多个观众席即便满座，以均价400计算，也就是200万出头的总票房，宣传费用占了四成，唱片公司的盈利空间非常微薄。


  八成多一点的票房，估计也就是勉强保本而已。


  在激烈的音乐声中，阿德从一片烟雾中走出来，亮相舞台。


  下头一条牛仔裤，上身里头一件黑色短袖，露出一条古铜色的健美手臂，留长的中发没有用定型水固定，随意飘着。


  装扮简单，也没有特意的打扮，透着一股成熟，野性，再加一个酷字。


  “我是你我是你第一号伤心人，替你开一个门，泪往心里吞，我心爱的女人再也不问他的男人的灵魂.……”


  上来第一句，便是让得现场歌迷心灵一震，《第一号伤心人》是专辑第三主打，作为演唱会开唱曲目，做了一些处理。


  把副歌中的一句，提到了最前头，“灵魂”两个字拖了一个十来秒的延长音，最初开始气声，到后来用真嗓，再到后来，带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那是试听体验，一下子将歌迷的激情给调动了起来。


  现场气氛迅速火热。


  而随后阿德的演唱，全情投入，嗓音大开大合，主歌部分低沉，高潮部分爆发，大开大合，让人听了浑身酣畅淋漓，那种感觉就好似三伏天一口气喝下一瓶冰啤酒！


  最后那句“也许我的心碎成粉”，阿德压着嗓音，犹如低吼一般。


  顿时引起满场歌迷尖叫呼应。


  一曲唱罢，阿德毫不停息，紧跟着，演唱了两首专辑中的歌曲，一首轻摇滚，一首重摇滚。


  重摇滚演唱时，副歌高潮部分，激动全开，现场的热度犹如到燃点一般。


  三首歌下来，歌迷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现场哄闹闹一片，后排的好多歌迷已经是站了起来，前排的歌迷也有好多站起来，又被工作人员劝阻，这才坐下。


  阿德喝了两口矿泉水，与现场歌迷打了几声招呼，都是问句式的，引来现场歌迷阵阵回应，现场热度就这样保持着。


  阿德没有拖时间，很快又进入演唱，专辑第二主打《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守在感情门外撑了又撑，你又何必来敲打我不安的心门.……”


  一段主歌铺垫后，阿德声音飙起，激情投入之下，整个人摇摆起来。


  乐队成员也是状态全开，敲鼓的那位摇头晃脑，一下一下的敲击，力度十足充满了节奏感，贝斯手，吉他手，也是身姿摇曳，手指的拨动，奏出一波波的音律。


  整个舞台上，进入一种人歌相合的状态，满场的歌迷，受到感染，也是忘我地投入进来，一道道身影起立，随着阿德张弛有力的歌声，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声，双手高举摆动，身体犹如杨柳般摆动。


  安保人员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了，全场歌迷一多半都站了起来，而且都已经是激情爆发。


  现场的画面，破似酒吧里十二点的舞池，激烈的音乐声中，众人尽情摇摆，挥洒的满身的精力，摇滚的魅力，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越带越歪的风气


  火热的现场，仿佛要燃烧一般。


  阿德的首站，又是在深市，华璨几乎是全员捧场。


  已经结束单曲宣传的多允，梁秋莫，沈静，以及既定十一前发片的林玥三女，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舞台上火力全开的阿德，感受到身后大片歌迷的激情，形成的滚滚热浪不断涌来，不由地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炙热与渴望。


  多允三人的单曲满月后，巡演计划便是会提上日程，而林玥三女的专辑发行后，十有八九也会开启冬季巡演。


  之前，他们的内心是期许与忐忑并存，作为一个歌手，谁不想开演唱会？可作为新人，底气实在有些不足。


  而眼下的现场火爆，让他们心中那份忐忑淡去，被热切取而代之。


  阿德的女儿也来了现场，坐在第一排居中的位置，女孩看着舞台上演唱投入的父亲，捏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崇拜与兴奋。


  在她边上，倪厚道，薛冰，沈冠昌等人，一个个身体晃动，表情丰富，阿德的专辑，他们事先都已经听过，但现场的视听感觉，与听唱片截然不同，不自觉地便是投入了进去。


  除了华璀的人，还有不少圈内人也坐在了观众席上，有制作人，音乐人，还有歌手。


  包括了深市四大一线唱片公司，曙腾唱片旗下如今男一号仓平，女一号姜姗阑，光岩唱片旗下男二号，女一号，巨仁唱片旗下一支摇滚乐队，女二号，时光唱片旗下SHF，葛文蔚等.……

  这些歌手与多允等人一样，内心也是热切了起来。


  “.……让我一个人，穿过爱背后的伤痕.……”


  歌曲尾声，阿德抬手一指，最后一句，情绪无保留地融入嘶哑的嗓音之中，那种感染力，直接是让现场好多歌迷的眼泪飙了出来。


  阿德眼中也是泪光盈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阿德不满二十岁就成了地下歌手，之后有过出道的机会，却又打回原形，结过婚，又离了婚，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独自带着女儿四处漂泊，六年间，从港岛到了宝岛，又从宝岛到了内地，辗转三个城市。


  这其中的辛酸与艰难，外人无法体会!

  而这首《我这个你不爱人的人》，歌曲意境中那种被抛弃的苦涩，失落，伤感，悲痛，阿德感受至深。


  深深共鸣之下，演唱中流露的真情实感，打动了歌迷，也打动了自己。


  接下来，收录在新专辑里的一首首经典歌曲，被阿德用他独特的嗓音，全然不同与原唱的摇滚风，逐一演唱。


  现场歌迷的热情始终高涨，人浪起伏的画面一次次上演，贯穿了整场演唱会。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作为压轴，随着阿德的声声喊唱“酒干倘卖无”，引起了满场大合唱，过半歌迷起身振臂挥舞，情绪激昂。


  人潮如海，声浪滔滔。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什么叫嗨翻全场，这就是！


  演唱会结束后。


  场馆内的男女厕所都排起了长龙，今晚的演唱会没有出现过低谷，歌迷舍不得离开。


  场馆内的小卖部里的矿泉水，饮料，润喉糖被抢购一空，很多歌迷的喉咙喊哑了。


  “远离地面在接近三万英尺的云海里，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的往下滴……”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


  “我是你第一号伤心人，为你开一扇门，泪往心里吞.……”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场馆外，散场的歌迷三五成群，脸上残留着意犹未尽的亢奋，不时有激情的歌声飙起，冲上无垠的夜空，扩散在无垠的夜空。


  也是在同一时间，江市。


  苏雅箐的演唱会在中心体育馆举行，近1万5千个观众席，略有些稀疏，尤其是内场，歌迷手中的荧光棒，组成的与其说是蓝海，不如说是夜晚荧光点点的稻田更为合适。


  整体上座率不算太低，但相比于她天后的身份，显然有点差强人意。


  与之相反，在距离中心体育馆五公里以外的音乐馆，宁兰的歌友会人满为患，场馆内三千观众席爆满不说，场馆外的广场，还聚集了大量没有买到票的歌迷，久久不愿离去。


  由于规模的不同，不能就此拿来比较宁兰与苏雅箐的人气高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宁兰的人气真的很旺，要知道，正常歌友会是临时加出来的，三天前才将将投放广告，据说，周五上午，2千8百多张票就销售一空.……

  周日。


  一张张娱乐报，对昨夜的各地演唱会做了相关报道。


  按照常规，夏冬两个演唱会旺季，主版是属于超一线，一线顶流的，其他歌手不过是陪衬，能够在副板占一块豆腐干大小的面积就算不错了。


  理由很简单，只有超一线的人气，才能够支撑得起室外数万人的场子，而一线顶流的人气，可以撑起万人场，个别地方，也能勉强开近两万人的室外场。


  至于其他歌手，一线中上游顶天了万人场，一般都会保守地选择6千至8千人的场子，一线中游，乃至以下，那就更不用说，大多会选择三五千人的场子。


  演唱会规模差距，决定了媒体的关注度。


  而今天，不出意外的，那些超一线，一线顶流，依旧是霸占着各家娱乐报的主板。


  刘明量本周在港岛蓝馆连开三场，昨夜的第二场，与前一天一般，上座率依旧稳稳过九成。


  昨夜的江市，两大天后同室操戈，苏雅箐的演唱会现场，上座率并无起色，与之前的几场相仿，估计也就是在七成半左右，而宁兰的歌友会一票难求。


  何静芸的收官战，东市演唱会，保守地1万5千人现场，不出意外的爆满。


  赵永康的魔都演唱会，在李睁的助阵下，昨夜首场上座率超九成，现场歌迷反响热烈，演唱会足足开了三个半小时，延续到十点半才结束。


  舒甄与柳慧颖的演唱，中规中矩，上座率不高不低，估摸七成半至八成之间.……

  然而，除了这些超一线，一线顶流之外，阿德的深市演唱会，只不过5千人的场子，却是意外地上了三家娱乐报的主板。


  每天娱乐，刊登了一篇乐评人文章，文中写到，一个大器晚成的歌手，用他沧桑，忧郁，野性，张弛的嗓音，带来了现场歌迷一场酣畅淋漓的视听享受。


  娱乐周报，一篇由资深乐评人撰稿的文章，对阿德的现场大书特书，称他的翻唱，让那些曾经的经典歌曲不再只是存于记忆之中，拥有了新的生命，他的摇滚不光是能带给人激情，也能带给人直击心灵的感动。


  泛娱乐，两张照片登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九年前金属鸟乐队的京城演唱会，现场三万歌迷，高举双臂的画面，另一张是昨夜阿德的深市演唱会。


  另一张是阿德深市演唱会，画面中大片歌迷起身听歌，有的满脸涨红，有的脸色亢奋，有的激动不已。


  前者被称为摇滚的辉煌，后者被称为摇滚再现辉煌的曙光！

  宾馆房内，李睁靠在一张躺椅里，翻着乔莉递给了几张娱乐报，当见到泛娱乐上头的两张照片，也是微微动容。


  前世地球，摇滚在国内有过风靡，但从没有真正辉煌过，而金属鸟演唱会的照片，是用摇臂高空拍摄，将整个现场包含在内。


  密密麻麻的歌迷高举双手的画面，让他不禁联想起前世地球，网络视频中看过的，皇后乐队，杰克逊等国际顶尖摇滚明星演唱会现场。


  唯有震撼二字来形容。


  阿德演唱会的照片，是局部画面，震撼二字谈不上，但从歌迷从的表情看来，现场的效果，应该超越了李睁的预期。


  “下周魔都站，5千张票我觉得问题不大。”乔莉根据娱乐报上的几篇报道，再结合之前几个电话，那头吐露的现场情况，给出了预判。


  “咦，昨天还说悬，今天就变问题不大了，女人啊，果然是最善变的.……”李睁扭头，眼中透出一丝戏谑。


  乔莉正剥开一个桔子，对上他的眼神，无声地摇一摇头，而后将桔子掰开两半，一半直接塞住李睁的嘴。


  曙腾唱片。


  音乐总监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将两张娱乐报放在了吴汉的面前。


  吴汉目光快速扫动，片刻后，一抬眼，道：“昨天的现场我们都是亲身经历，这些报道难得没有太大夸张。”


  音乐总监点点头：“阿德的现场效果，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刚才仓平，姜姗阑先后来找了我，他们也有开巡演的心思。”


  吴汉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仓平只是二线顶流，去年十二月，今年五月，最近两张专辑销量欠佳，人气已然有所下滑，上马巡演，太冒险。


  至于姜姗阑，新专辑已经立项，第一主打也预定了李睁的作品，若是爆出白金以上的销量的，乘着人气正旺，倒是可以考虑，但现在提出来，不合适。


  音乐总监似乎看出了吴总的心思，莫名地叹了一口气，道：“都是昨晚阿德的演唱会惹的祸，客观来说，不管是实际的歌手级数，还是人气高低，仓平与姜姗阑比起阿德都并不差。”


  吴汉被噎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


  是啊，阿德只出了一张单曲，月销也就将将过了黄金，单曲总销量两倍计算，默认白金而已！


  就敢开巡演，而且首站那么成功，榜样竖在那里，仓平与姜姗阑不起心思才怪呢。


  “昨晚的演唱会能有过八成的票房，那是靠钱堆出来的，之前就算过了，一分利润都赚不着，甚至还可能倒贴一些。”


  “是，效果是不错，这点要承认，媒体褒奖，再加上阿德的新专辑发行，之后的几场，倒是有机会盈利，最后赢了阶梯分成协议，大赚一票也说不定。”


  “但这不能作为常规案例啊，巡演一开至少六场，中途还不能止损，失败的话太伤了……”


  吴汉有些烦躁：“况且，现在圈内歌手发片张张超标，还超标得离谱，十一前，公司旗下三个歌手要发片，那又是一笔庞大数字的开销，究竟能化作多少销量，你心里有底？”


  音乐总监苦笑摇头：“吴总，老实说，现在圈内的风气，我已经有点看不懂了，都是被华璨带歪的，好在我们和华璨有合作，赚到的，华璨分两份，我们也能分一份，再投在自家公司歌手身上，只要适当控制，即便不成功，也不至于财政危机，真正头大的，其他唱片公司。”


  吴汉听后，心中稍平，沉默了片刻，点头默认。


  而事实证明，这个结论的确非常准确，深市各唱片公司旗下，昨日去了阿德演唱会现场的歌手，纷纷等不急地找上了高层沟通，提出了开巡演的想法，搞得那些高层头大如斗。


  时光唱片也不例外，SHF，酷炫来袭，冯志郝，以及葛文蔚，要么本人，要么他们的经纪人，先后找了主管副总监，副总监又找上了总监，总监又找上了常务副总。


  宋思贤一脸苦闷，看着哭笑不得葛光奇，道：“这下子圈子里大乱了，歌手发片的总费用飙升，已经让很多唱片公司被迫豪赌，现在再来个阿猫阿狗都要开巡演，等于是逼着孤注一掷啊，你看着吧，接下来，就该有一家家唱片公司宣布倒闭了。”


  葛光奇深以为意地点头：“圈内的风气是被华璨带歪的，而且越带越歪。”


  他的这一结论，很快化作了现实。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梁秋莫，183921。


  第二，沈静，161829。


  第三，多允，149832。


  第四，风之子乐队，116273。


  第五，时代潮男，111827。


  第六，光年乐队，101728。


  第七，阿德，91023。


  第八，梦启组合，83812。


  第九，郭思南，76817。


  第十，黎杰，75219。


  梁秋莫，沈静，多允三人的单曲，上市第四周，上周六出了盗版保护期，比起前一周，销量略微下跌，却依旧稳稳占据前三的位置！


  风之子乐队的专辑，以及时代潮男的单曲，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各占其一，加上海量的宣传资源，销量一下子飙升至11万以上，占据第四，五位置。


  光年乐队出了盗版保护期后，销量跳水近三成，排名由前一周的第四下降至第六，不过还是守住了10万大关，还有三天满月，有望单月触及60万销量，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


  位列第七的阿德，上周五发片，十六地电台，次黄金以及黄金档，共轮播六次，加上周五的深市电视台直播访谈，三天的宣传资源总和差不多45万，再加上演唱会的火爆效应，实现了首周大爆，三天破9万的销量，同比三月宁兰的封后之作，也仅仅只是差了1万多张。


  贝卡旗下全新男子组合，梦启组合，上周一发行单曲，单周拿下过8万的成绩，同样耀眼。


  郭思南是一名潜力二线，专辑重金打造之下，上市5天7多万张销量，堪称出彩。


  而天王黎杰的专辑销量下降幅度，属于正常范围，却是从第五直降第十。


  十名至二十名之间，包括了三支女子组合，一支乐队，一支男子组合，销量均是在6万张以上，其中少女萌比较可惜，前一周风之子乐队，时代潮男一同跻身前十，而上周却是两榜新歌推荐双双止步第五轮，被一下甩开了差距，7万多张的销量与前一周基本持平，却是掉到了第十二……

  上周一，环星娱乐报主编刚刚下了“国内乐坛即将步入新老交替，重金造星时代”，如果说，上上周的销量表只是初见端倪的话，那这张上周销量表，便是来了一个全面印证！

  前十之中，除了黎天王吊尾，另外九人全部是过去名不见经传的新面孔，而且不论单曲还是专辑，统一的都是百万起步，重金打造。


  十一至二十，同样是新面孔占据一半以上，同样是唱片重金打造！

  由此，苏婷那句“将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被一下子推到了“至理名言”的高度。


  只要肯砸资源，新人是可以一举捧红的，只要肯砸资源，新人，三线是能够跨越级别差距，与二线，一线，乃至超一线比肩的！


  华璨旗下七名歌手，六新人以三线，为什么能异军突起?因为华璨舍得砸资源。


  现在各大唱片公司纷纷模仿后，大部分不是都兑现了相近的效果。


  之所以效果要差一些，又被阿德的新专辑压了，那是因为华璨舍得砸更大资源。


  各大唱片公司只需跟上，谁说不能进一步兑现？

  “我的上一张专辑总费用80万，销量黄金，要是总费用翻一翻，保证能达成一个半白金，乃至双白金。”


  “我的首张单曲才30万费用，要是百万重金打造，也能单月破黄金，重销破白金。”


  “我的新专辑总费用提到200万，绝对能压过华璨的那个摇滚新人，至少达到双白金。”


  “我的新专辑总费用提到250万，我就敢公宣封王。”


  这样的言论，犹如瘟疫一样，在各大唱片公司当中纷纷蔓延开来。


  过去刚进公司的新人，在一二线歌手面前，那绝对摆正位置，姿态极低，而现在，一个个不卑不吭，表面尊敬，嘴里叫着哥姐，眼神却分明说，等着，老子一张唱片就让你反过来叫。


  过去旗下歌手都有自知之明，向领导争取资源的时候，只是盼着能够三线顶流的，破格二线末流标准，二线中游的，破格二线顶流标准，而现在，张嘴就是一线顶流标准，超一线标准，语气理所当然，破格的概念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各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个个信心满满，意气风发，气场如虹，按说这是好事，可偏偏高层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唱片重金打造的“成功”案例摆在那里，已经容不得不仿效，可仿效的代价却是豪赌，对一些二三线的唱片公司来说，一场输了就可能陷入财政危机，两场输了或许就要濒临倒闭。


  与其说是乐坛时代变更的大势所趋，不如说是被华璨步步紧逼，先是冯志郝四人齐发片，再是多允三人齐发片，再是阿德的专辑上市，华璨音乐工作室，正在将圈内风气越吹越歪。


  时光唱片。


  由于今天下午要去白金宝总部，李睁一行人是坐今早七点多的航班回来，张林晓，两安保，司机补休两天，而李睁与乔莉到公司十一点半，便直接去了食堂。


  正是午饭高峰时段，食堂大厅里的空位没了，李睁看到谭光月与管樱坐一桌，就凑了过去。


  “乔总，李睁，回来啦。”谭光月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上周末两天赵永康魔都演唱会，歌迷上座率如何？”


  李睁淡淡道：“还行。”


  “什么叫还行？”


  “还行就是还行。”


  谭光月苦笑，看向了乔莉，乔莉浅浅一笑，答道：“周六那场基本满了，昨天那场，嗯，八成五应该有吧。”


  谭光月一吸气，神色惊异。


  管樱眸光闪了闪，道：“这么说，赵永康总票房保住八成了？”


  “应该是吧。”


  乔莉说应该，那就是有九成把握。


  “牛的。”谭光月对李睁竖起了大拇指，李睁装糊涂：“我牛什么，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歌迷都是冲着人家准天王来的。”


  乔莉看了李睁一眼，眼神那叫一个诡异，之前飞机上，李睁可是好好地跟她自吹了一阵，说人家赵永康打着他的旗号一块宣传，四万歌迷中有一半是冲他来的，这一转眼，变成了只是打酱油的……

  有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也不稀奇，可问题是，自己在李睁眼中究竟是人，还是鬼？


  “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


  管樱笑了一下，随后道：“上周六，阿德的演唱会去现场的都说好，昨天媒体的相关报道也是一致好评，今天上午出的上周销量表，阿德的新专辑上市三天，销量过了9万，我觉得这是一系列连锁效应，光月的专辑发行，要是也能够配合巡演，我觉得，专辑销量和巡演票房很可能双丰厚。”


  乔莉听出点意思，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谭光月：“怎么，你们有这个想法，我这里是没问题，只要打个申请，我可以报上去，但上头会不会批……”


  正说着，隔壁桌的葛文蔚的声音传来：“我五月份那张专辑总费用80万，单月销量23万多，当时要是直接提到200万，单月销量绝对能破60万，达成默认双白金，120万的差距，一个天一个地，这次的新专辑我已经想好了，总费用必须保证200万以上，还要配合巡演同步，我好歹是二线顶流，说好的力捧，给我的待遇总不能低过一个新人吧。”


  她的经纪人先附和了一句，然后又有些忧虑道：“可我听说冯志郝，酷炫来袭，还是SHF都公司要求开巡演，SHF还和你一个想法，专辑发行与巡演他同步，我担心……”


  “担心什么，投入越大回报越高，上上周和上周的销量表，就是最好的印证，多允三人之所以能够占据前三，就是比其他歌手的资源更多，不光宣传费60多万近70万，还有三场演唱会嘉宾，加一块相当于百万宣传费。”


  “再看阿德，专辑上市三天销量破9万，宣传费150万，三首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总费用250万都不止，再加上巡演同步，压别的歌手一头，理所当然。”


  葛文蔚振振有词：“其他歌手还停留在百万打造，华璨已经先人一步提到150万，别人提到150万，华璨就提到200万，别人200万，华璀就提到250万，这点公司高层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现在不是要领先一步，只不过是要求和阿德同样的待遇，有什么问题？”


  “再说，我刚才碰到酷炫来袭的主唱，他告诉我，SHF与冰糖甜心都已经向公司提出专辑与巡演同步，他也准备去提，我也提，提的人多了，又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公司肯定会答应。”


  经纪人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等吃好饭，我就去跟陆副总提。”


  他们的话，李睁四人都听见了，管樱看着谭光月道：“葛文蔚的观点我也认同，现在圈内的趋势就是这样，而且事实证明了行之有效，你的专辑总费用百万，人家一个新人达到200万，同期谁的销量高，还真说不准，要是人家再来个巡演同步，那……”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白。


  谭光月显然也是听进去了，眉眼间透出深深忧色，停下筷子，一下子没什么胃口了。


  乔莉看在眼里，再看看埋头吃饭，仿佛事不关己的李睁，眼神怪异到了极点！


  苏婷在李睁授意下的一句鬼话，眼下俨然已经有了被圈内作为不二法则的迹象，不，应该说已经是了！


  吃过饭，乔莉回办公室批了文件，李睁回办公区喝茶看报，半个小时后，两人碰头，一块出了公司，打车前往白金宝总部。


  约好了两点，一点三刻到的，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会议室，不多久，白金宝的老总亲自带着广告部的人过来，显示出了对李睁二人的重视。


  分位坐下，大家稍稍寒暄了几句，随后进入到正题的商谈。


  与此同时，音乐协议提供的上周演唱会参考数据，也是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第三百三十章 免费代言

  刘明量港岛蓝馆，连开三场，总共3.3万多个观众席，票房87.5

  郭逸夫广市演唱会，近2万人室外场，票房82.4。


  许巧玲希市演唱会，1万7千多观众席，票房90.4

  何静芸东市演唱会，1万5千个观众席，票房99.1。


  赵永康魔都演唱会，连开两场，总共4万多个观众席，票房92.3。


  阿德深市演唱会，5千1百多个观众席，票房82.1。


  与前一周相同，同样是6人票房过8成，赵传雄与汪艳芬上周均是轮空，被赵永康与阿德取代。


  论最大赢家，自然是赵永康，原定6地8场的巡演，前5地7场票房76.4，却是在收官站加开一场，总票房成功逆袭达到了81.4。


  不仅保住了准天王头衔的含金量，加开一场还额外多了一笔不低于50万的可观收入。


  轮对圈内的影响力，非阿德莫属，纵然票房过8成多少有些水分，一来，华璨音乐工作室追投了30万宣传费，而来，5千人的场子，估摸来说与万人以上的场子不在一个档次。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德开新人巡演先河，首站是成功的！

  尤其是，阿德的现场，得到了圈内和媒体的一致好评。


  榜样的力量，犹如风暴一般，在圈内席卷开来！

  一家家唱片公司，一间间高层办公室，被一个个歌手，经纪人踏破大门，均是要求加入巡演的行列，其中那些公司力捧歌手，当红歌手，更是要求新专辑发片与巡演同步!

  直把那些高层搞得疲于应付，颇有点焦头脑额的感觉，而就在这时，华璨音乐工作室又来了个火上浇油！

  苏婷又一次接受了媒体采访，当着十几个记者的面宣布，阿德巡演第二站，魔都演唱会，截止昨天出票已接近四成，由此决定加开一场，并追加投入30万宣传费用。


  好嘛，五千人翻番，成了万人场！


  另一边，白金宝总部，会议室内。


  经过一番商谈后，乔莉按照李睁的授意开出了两个方案，第一，代言费一口价130万，李睁的广告方案可用可不用，第二，代言费保底50万，必须用李睁的广告案，并且以十月十一月销量为准，采取阶梯式分成，最高分两月销量总和百分之十。


  对方经过商议之后，选择后者。


  一来，白金宝广告案之所以迟迟没有敲定，就是对原本的几个广告案不太满意，而来，以李睁的人气，的确值130万代言费，愿意拿出80万作为“赌注”，可见对广告案的信心有多大，三则，广告商那边隐晦地透露，李睁创意的广告词被某大品牌采用。


  保健品行业，本来就是大起大落，作为老总魄力和冒险精神自然是不缺的。


  当场签订协议，接着，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之中，李睁揭晓了自己的广告案。


  没有预想中书面形式，就听李睁轻咳了一声，道：“我的广告案关键是广告词，就一句，唱出来的。”


  广告词不是旁白，而是歌曲形式，有创意，也更吻合作为代言人的李睁，当红歌手的身份。


  对方众人眼神亮了起来，期待更盛。


  李睁稍微酝酿，吸了吸气，唱道：“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呀不收礼，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只收白金宝，白金宝。”


  歌声停，会议室里好安静，众人傻眼了，有些呆滞，很是意外，更多无语。


  连乔莉也不例外。


  老总愣道：“李老师……完了？”


  李睁淡然点头。


  老总眼角急跳，干笑道：“李老师，你真幽默，这是跟我们开个玩笑，对吧，呵呵，那个，真正的广告词是什么？”


  李睁有些莫名：“就这啊，没听清，我再唱一遍，今年过节不收礼.……”


  唱完后发现，众人的眼神，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乔莉感觉好尴尬，轻咳了一声，道：“李睁，要不你把广告案具体说说。”


  李睁哦了一声，三言五语地说了一遍，很简单，就是动画形象的一对老头老太，在这句广告词的时间范围换三条服装，分别是草裙装，牛仔在，礼服装，配上一些列的舞蹈动作，最后，他李睁捧着白金宝的礼盒，定格画面一秒！

  会议室内再度安静。


  对方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末了，老总一咬牙：“这个广告不行！”


  广告经理立刻道：“这广告要是打出去，我们白金宝的形象就彻底毁了，准保成为业内笑话。”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乔莉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而是看向李睁，不是她不敬业，而是就她内心来说，也是觉得李睁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这是广告……嗯，唯一可圈可点之处，就是蛮搞笑的。


  李睁脸色不变，摊手道：“克总，我对这个广告案很有信心，要不然也不会提出阶梯式分成协议了。”


  信心你妹！


  老总简直要吐血了。


  “李老师，这个广告真不行，换一个吧，要不从我们原本的几个广告中选一个？”老总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压着火，口吻商量地道。


  李睁眨眨眼：“你的意思是，宁愿选第一个方案，130万代言费？”


  老总噎了一下，公司定下的代言费人费用只有区区60万，超标70万，承受不起啊！

  呼了口气，老总道：“还是第二个方案，保底加到60万，照旧阶梯分成，广告案由我们公司来搞定……”


  顿了一下，又强调一句：“这是我能给的最大限度，李老师，不是我自食其言，实在是你的这个广告案，我绝对不能接受。”


  李睁暗叹了一口气，看看乔莉。


  乔莉明白，这是让她说话，他心中好生苦涩，入圈那么多年，合约纠纷的事儿，她处理过不少，不是那种该硬的时候翻不了脸的软性子，可，眼下这纠纷……

  乔莉斟酌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克总，李睁的代言价多少，我想你也应该了解过，他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他拿出这个广告案，又愿意签阶梯分成，足见信心，我觉得，你应该给予信任。”


  老总听出点意思，皱眉道：“乔小姐，我正是处于信任，才选了第二个方案，可事实证明，你们有负我的这份信任。”


  乔莉眉尖一挑：“广告这东西我不是太懂，但也知道没有一定之数，有些广告看似不怎么样，效果却是……”


  “这个广告不行。”老总截住她的话，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乔莉不再客气：“商业合作首重合约。”


  意思很明白，合约已签，反悔迟了！


  老总眼神一沉：“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合作讲究一个诚信，可我在你们身上没有看到半点，李睁好歹也是个大歌星，为了几十万，把名气搞臭，何必呢？”


  乔莉刚要在说什么，李睁出声了：“那就算了吧。”


  他才不怕名气搞臭，却不想自己明明是送福利，搞得好像那把刀架人脖子上，逼对方收下一般。


  老总眼中闪过一丝冷蔑，在他看来，李睁是被他点到了要害，这才不得不缩了回去。


  李睁表态了，乔莉也不再坚持，双方把刚签的协议当面撕了，随后，李睁二人告辞，老总倒是没有太过冷漠，让秘书代为送两人出去。


  李睁二人打了个车，回公司的一路，乔莉对他的广告案只字未提。


  回到公司三点出头，李睁去了健身房，和跑步机较劲了个把小时，浑身是汗的正要去冲澡，乔莉走了进来，冷着一张脸，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


  过去乔莉喜怒不形于色，给李睁当经纪人之后，情绪表露在外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是转性了，而是角色转换，没必要再时刻提醒自己收敛，此外，围绕李睁的糟心事儿，的确要比其他歌手多得多。


  老实说，一般人还真当不了李睁的经纪人，心脏受不了！

  李睁看着她的脸色，眨眼道：“怎么啦？”


  乔莉冷凝道：“白金宝的老板不是个东西，毁约不算，一转身又向广告商投诉你，说你是个骗子，之前两个广告商给我打了电话。”


  李睁眯了眯眼，有道是合作不成仁义在，毁约的是对方，按合约要赔偿他50万，他一分没要，不指望对方感恩，可再反过来投诉他，是不是过了？


  乔莉缓了口气，又道：“我刚才直接联系了他，电话里和他争了几句，我估计，他很可能还会进一步投诉，甚至抹黑你，白金宝在保健品行业排四五位，在业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说到最后，脸色有些严峻，李睁作为一个歌手，公众形象，圈内名声同样重要。


  李睁双眼眯得更深，那个克总的面相还行，没想到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就在这时，总监的秘书找来了，通知乔莉去一趟。


  于是，乔莉跟着总监秘书走了，李睁进男浴室冲澡，一刻钟后，李睁换了身干净的衣裤出来，只见乔莉等在了门口，一见他，就叹气道：“白金宝那边直接给公司打了电话，话说的很难听，还威胁要让全行业都知道你是个骗子，刚刚，葛总叫我去，就为了这事……”


  说着，语气变得有些冷怒：“葛总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对方很可能是想反敲你一笔。”


  李睁怔了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是想乘机额一票，可以的！

  “莉姐，你联系广告商放话出去，国内保健品行业，只要规模不是太小，又愿意用我的广告案的，我愿意签阶梯分成协议，不用保底，免费代言。”


  听到李睁的话，乔莉一愣，免费代言，李睁这是赌一口气，还是真的对自己的广告案有那么大的信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 感慨

  乔莉忧虑道：“要是哪个保健品公司用了你的广告案，结果销量一塌糊涂，最后倒闭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等李睁回答，继续道：“今天没有去过白金宝还好说，现在那个白金宝的老板把你说成了骗子，只要他有心传播，行业内肯定会人人皆知，先入为主，一旦发生了我说的情况，你是百口莫辩，到时，若是有人恶意针对你，真能把你名声彻底毁掉！”


  对于乔莉的假设，以及严重后果，李睁并不否认，却神色淡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假如哪个保健品公司用了我的广告案，结果销量一飞冲天，到时我的名声就会大震。”


  对于李睁所说，乔莉也不否认，却是一脸无力表情：“你对那个广告案就那么有信心？”


  李睁反问：“你对我没信心吗？”


  乔莉点头，又摇头：“我对你有信心，但老实说，对那个广告案没有信心。”


  李睁苦笑，有些事在结果没有出来前是没法说清的。


  他的这个广告案，来自前世地球国内保健品第一品牌，脑白金！


  脑白金广告从问世的第一天起，就是备受争议，被无数人视作奇葩，被很多人骂作脑残，却实实在在地转化成了恐怖销量！

  20多年来，脑白金在国内保健品行业始终占据龙头地位，一代代的脑白金广告，都是沿用这个版本，只是略作修改而已。


  至于这个广告缘何有这么大的魔力，有人说是洗脑，有人说是过节，送礼，加上父母这三个概念的结合，有人说是那对卡通老头老够可乐……

  反正是众说纷纭，从来没有一个标准答案，相信连史大师本人大概率也是没有的。


  却又有公认的一点，那就是脑白金成功的不二秘诀，便是这个广告。


  这也是李睁的信心来源！


  “对我有信心就行了，我想要试一试。”


  李睁也没把话说满：“当然，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凡事做好最坏打算，我已经想过了，阶梯式分成协议当中，多加一条托底条款，公司真要倒闭了，我倒贴100万买下，这你该放心了吧。”


  李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乔莉也明白了他的决心，没再多劝，微微颔首：“按你的指示办。”
……

  周二，上午。


  滚雪唱片对外宣布了，一线女歌手米雪的冬季巡演日程，六地六场，从十月中旬开始，一直到十二月上旬，而未来四周算是预热，米雪将分别在魔都，广市，宝岛，港岛四地，每周开一场歌友会。


  本周日魔都，定在艺术中心，2千3百人的场子，广市三地待定！


  随后，时光唱片也是对外宣布，摇滚乐队酷炫来袭将会在十月开启冬季巡演，具体日程稍后公布，接下来一月，也将在魔都，广市，宝岛，感到四地，每周开一场歌迷见面会。


  本周日魔都，定在龙梅大舞台，1千6百人的场子，广市三地待定！


  此外，冯志郝本周日也将前往魔都，在小世界娱乐城，开一场近千人的歌迷互动活动，由邓雅萱领衔的五女组合冰糖甜心，将作为嘉宾助阵。


  三条消息一出，圈内顿时嗅到了一股别样的意味，很明显，这三场歌迷活动，矛头直指阿德魔都演唱会的加开场！

  再随后，苏雅箐宣布，本周末京城演唱会，原定是周五一场，将会在周日加开一场，并邀请了光年乐队，以及上周刚巡演收官的赵永康作为嘉宾助阵。


  这位天后的夏季巡演，原定8地10场，上周江市站，原本极有希望票房反弹，从而将总票房拉近8成，却因宁兰临时加开歌友会，被多少分走了人气，最终未能兑现。


  如今前9场总票房才77.1，俨然是要在本周收官站放手一搏了！


  李睁接到苏婷的电话，得知消息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指示。


  他又不傻，抽了苏雅箐的经纪人六耳光，还是在洛少的生日会上，这份丢失的脸面，就算是看在苏雅箐的份上，滚雪唱片和洛少肯定也要争一争的。


  总不见得因此，就把阿德的加演场给取消了吧。


  对于苏婷提出的，让多允三人出任阿德的演唱会嘉宾，被李睁直接给否了，之前玖睿组合摇滚风倒是可以，多允三人与阿德的风格迥然不同，画蛇添足，反而不美。


  至于反过来针对苏雅箐，本周宁兰要出任黎天王的演唱会嘉宾，显然是抽不了身了，多允三人倒是空着，但仅凭一首单曲积攒的人气，还不够和天后叫板。


  以牙还牙是不错，但也不能明知不可为强为之，来日方长。


  中午的时候，乔莉，李睁，阿苏，谭光月，管樱五人来到食堂，要了个小包间。


  这顿午饭阿苏非要请，他要转会了。


  一家宝岛的一线唱片公司，为他支付了150万的违约金，相当于他合约中违约金额的半数。


  破例，点了几瓶啤酒。


  五人都满上，走了一个。


  随后，阿苏单独敬了乔莉一杯，感谢领导的栽培，以及最后时刻，乔莉替他积极争取，公司才同意免一半违约金。


  “兜兜转转，从哪来回哪去。”阿苏有些感慨，他是宝岛人，四年前先去港岛，再来内地，三年间辗转四个城市，这才成功出道，签约时光唱片，本以为会在内地一直发展下去，世事难料，合约期还剩十个多月，却是要回老家了。


  “你这一走，咱们的部门又少一人，只剩下我，关思良，还有李睁。”


  谭光月同样感慨，他只比阿苏早进公司一个多月，当时乔莉手下8人，如今转会的转会，转部门的转部门，严格来说，就剩了关思良一个，李睁是后来才进来的。


  而关思良合约期还有5个月，转会无望，现在只要不是价格太低的商演都接，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


  阿苏看看他：“迟早的事儿，关思良合约期满，肯定自由转会，接下来就是你，睁哥最晚进来，负责殿后。”


  李睁笑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感慨，什么叫时过境迁，什么叫物是人非，这就是！


  短短一年而已。


  一顿饭吃的颇为惆怅，饭后，阿苏没有继续留在公司，四人送他到楼下，挥手目送他远去。


  虽然阿苏还要来一次，到人事部办手续，但未必就能碰上了，眼下是真正的别离！

  “刚才我去经纪人部晃了一圈，听说葛文蔚，SHF，酷炫来袭，冯志郝，还有冰糖甜心，他们的经纪人都已经找过直属领导，直属领导也替他们找了总监，宋福总，现在酷炫来袭的冬季巡演基本定了，葛文蔚，冰糖甜心也很可能专辑与巡演同步，SHF和冯志郝还不一定，但我觉得，机会很大.……”


  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管樱随口提起，看向乔莉：“乔总，能不能再帮光月跟总监谈谈，专辑总费用提升，巡演同步，至少两样能争取到一样，不然，光月的专辑销量真的挺悬的。”


  乔莉有些无奈，看向谭光月，眼神中透着询问的意思。


  谭光月明白，乔莉这是问他续约考虑的怎么样？这个问题，当初是乔莉单独找他聊的，管樱并不在，他也没有一口说死。


  略微沉默，谭光月又看向了李睁。


  李睁秒懂，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泛起一股恶趣味，索性一歪头，看向了乔莉。


  四人你看我，我看他，形成一个循环，很有意思的一幕。


  “我再去找总监谈一次，毕竟专辑销量高，公司赚大头。”最后，乔莉还是应下了，心中却是知道，机会不大，因为除了管樱提到的五人，就她所知，青春魅力，玖睿组合也找过总监，新组的那支乐队找了词曲人部副总监，八个歌手，全部要求巡演，最高层现在应该是一个头两个大！

  乘电梯来到九楼，通道口四人分开，谭光月与管樱去了休息室，李睁随着乔莉去办公室谈点事儿。


  “我看得出来，谭光月是不想留了，当初我转会时光唱片，给自己定看了一个目标，就是要在三年合约期内，把我管的部门变成四个部门当中最强的一个，再续约的时候，能够升上总监。”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乔莉语气有些感慨道：“现在看来，等三年合约期满，非但不是最强的一个部门，自己还会成为光杆司令。”


  李睁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诡异：“我不是人吗？”


  乔莉和他对了一眼，反问：“我和你现在谁是领导？”


  李睁呃了声，想说乔莉是，可事实上，乔莉已经完全进入到他的经纪人状态。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啊，当初把为了把你领进公司，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血，还找了任总谈判，你的确没让我失望，还带来了太多的意外惊喜，可惜，惊喜过了头，物极必反……”乔莉拿手指指李睁，摇头一叹，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李睁想了想，还真是无法反驳，脱口来了句：“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世上没有后悔药。”


  乔莉脚步一顿，回头瞅瞅他：“那你猜，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不会把你领进公司？”


  李睁眨眨眼：“会……还是不会？”


  “显然易见。”乔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起步走进办公室。


  李睁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头，额头落下一缕缕黑线，这女人耍我呢！

  第三百三十二章 缓一缓


  下午。


  贝卡唱片对外宣布，旗下歌手蔡康成，红旋风乐队将在九月中旬开启巡演。


  跟着，巨仁唱片对外宣布，旗下一号女歌手，二线顶流孟颖，将在九月最后一周发行新专辑，并同步开启巡演。


  这张新专辑是孟颖的转型之作，总费用200万，与二月，三月刘明量，莫菲的专辑总费用基本相当！

  再跟着，代石唱片对外宣布，旗下潜力二线男歌手刘昊然，同样是九月最后一周发行新专辑，也是同步开启巡演。


  专辑总费用180万，比超一线最低标准，高出了30万。


  算上尚没有具体公布时间，却确定冬季巡演的酷炫来袭，一天之内，5个按照圈内常规，没有资格开巡演的歌手，上马了巡演计划。


  阿德效应，开始爆发了！


  周三。


  华格，尼索先后对外宣布，旗下一支乐队，一名潜力二线，将会加入冬季巡演。


  另有三家一线唱片公司，一家二线唱片公司，也是各自宣布，旗下歌手开启巡演，或者是新专辑发布与巡演同步。


  下班前，李睁接到徐千秋的电话，晚上八点多，来到了夜一梦酒吧。


  徐千秋，风墨，宁兰三人已经在了。


  空闲了好几个月的宁兰，在转会之后忙活起来，又是演唱会嘉宾，又是拍摄ds广告，李睁和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


  宁兰给李睁斟上半杯红酒，李睁看看她，眨眼道：“宁姐，你瘦了。”


  宁兰嗔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我过去很胖？”


  李睁干笑一下，抿了口酒。


  徐千秋徐徐道：“这几天发片的歌手，每一个唱片总费用都是百万起步，宣布巡演计划的歌手，加一块快两手之数了，在我看来，有点过了。”


  风墨咂咂嘴：“何止有点过，简直是疯狂……”


  一顿声，看看李睁：“公司旗下两支乐队，三个男子组合，两个女组合，葛文蔚，冯志郝，谭光月，他们的经纪人都来找我，搞得我晕头转向，这些天一点创作灵感都没有。”


  风墨是词曲人部门总监，当今圈内摇滚风作品第一人，他的话语权，比起音乐总监都是不遑多让！


  就李睁所知，酷炫来袭之所以第一个敲定巡演计划，就是风墨的支持。


  听他语气的怨气，李睁好笑：“你看着我干嘛，我的经纪人又没来找你。”


  风墨翻个白眼：“你少说风凉话，圈内现在的风气，还不是给华璨带歪的。”


  宁兰撇撇嘴：“老墨，你这话就不对了，华璨底子薄，歌手本身条件有限，才不得求异生存，别人偏要模仿，这能怪华璨。”


  风墨瞪眼道：“我实话实说，你这是故意和我抬杠。”


  宁兰轻哼：“我也是实话实说。”


  徐千秋摇头失笑：“只能说，你们两现在是不同的立场。”


  说罢，一看李睁：“你怎么看？”


  李睁沉吟了一下，淡淡道：“国内乐坛时代变更，各家唱片公司都是处于摸索阶段，风往哪吹，一窝蜂地涌过去很正常。”


  徐千秋跟着道：“那你觉得那么多歌手开巡演，市场能容纳得下吗？”


  李睁笑了笑：“大浪淘沙，剩者为王。”


  风墨正喝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偏偏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大浪淘沙，华璨也在其中，要是成了被淘的沙子，我看你还说的那么轻巧。”


  徐千秋接上道：“就我一个旁观者角度，华璨已经冲了一阵，该是缓一缓了，让别人去探探路了。”


  “没错。”风墨点头认同：“时光唱片是条大船，我在其位谋其事，只会干好自己的本分，别人来找我，我觉得合适就帮着往上推荐一下，即便觉得不合适，也就是推脱，不会成为别人的上进的拦路石。”


  顿了一下，看着李睁道：“我们私下交流，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阿德的巡演才刚刚开头，马上就加开场，步子迈得太急了，况且，华璨根基还浅，又锋芒太露，不少人拿着放大镜盯着呢，有机会给华璨使绊子，别人不会放过。”


  李睁恍然，之前徐千秋在电话里约他，说是同时约了风墨，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圈内的走向趋势，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不过是个表面借口，实际上，两人因为阿德的演唱会加开，为华璨担忧，怕自己当局者迷！


  别说，两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们的观点与李睁不谋而合，华璨是该缓一缓了，但缓的是局部，不是整体……

  “我会慎重考虑的，来，走一个。”李睁举起酒杯示意，一口干了。


  差不多十点，李睁告辞，宁兰也拎起包起身，与李睁一块出了酒吧。


  “我哥问你借的钱，是帮我借的。”宁兰将一张银行卡递过来。


  李睁没立刻接：“我不等钱用，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


  “赵传雄的巡演收官，三场嘉宾的费用已经到账，ds代言费也到了一笔，没问题了。”


  宁兰浅浅笑着，将银行卡塞进李睁手里，脉脉地看着李睁，轻声道：“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一句谢谢，反而生分。”


  李睁笑了笑，将银行卡收起，两人沿着酒吧街往路口走。


  宁兰道：“黎杰的演唱会是周六，苏雅箐的加开场是周日，我可以赶过去的，要不和上周一样，临时加一场歌友会？”


  李睁看看她：“两三千人的歌友会，那是一线中游的标准，收入还不如一场商演，你好歹是天后，太掉范了。”


  宁兰自动忽律他的玩笑：“李姐已经了解过了，米雪，酷炫来袭，冯志郝一块针对阿德的演唱会加开场，内因是为苏雅箐的经纪人，陆桂兰讨回失去的面子，这种事虽然有点意气之争，但有时候很有必要，你退一步，别人就会步步紧逼。”


  李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的没错，但这次就算了，黎天王要是加开呢？我觉得概率并不小，之前港岛蓝馆，好几个歌手都加开了。”


  宁兰眸光闪了一下，默然点头。


  李睁没再纠结这茬：“宁姐，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冬季巡演可能要往后推。”


  宁兰有些诧异：“为什么？”


  李睁眯眼道：“老徐，老墨他们的提醒，正是我心中所想，以目前形势看，接下来开巡演的歌手得有几十个，密度太高了，与其说是大浪淘沙，不如说是互相残杀，这种情况下掺和进去，不明智。”


  说罢，又一转话锋：“当然，演唱会市场是绝对不可失的，等十月十一月死上一片，圈内不再那么疯狂了，那时再提上巡演日程。”


  虽然宁兰盼巡演已经盼了很久，但李睁这么说，她没有迟疑，便是应了一声好。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道：“那多允，梁秋莫，沈静呢？今天我进公司，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有了阿德的先例，他们对巡演非常渴望，就等着单曲满月了。”


  李睁淡淡道：“阿德能开，那是因为阿德适合翻唱，他们才一首单曲，开什么开，等出了新专辑再说。”


  宁兰眨眨眼：“那工作室和演出商签的两组巡演的合约……”


  “阿德可以加开啊，一个人包办12场。”


  李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宁兰愕然当场，一轮巡演加开一两场不稀奇，可加开六场，绝无先列，更何况，阿德的巡演，原定总共才6场，这是要翻番啊！


  要是别人说这话，宁兰只会当作玩笑，可李睁，她却是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的到！


  她吸了吸气，确定道：“你说真的？”


  李睁嗯了一声：“我是这么想的，不是百分百，具体的还要视情况而定，你要替我保密，尤其不能让阿德知道，省得给他带来压力。”


  宁兰再度一吸气，压住心中惊愕，点头道：“放心。”
……

  周四。


  李睁一进公司，就被乔莉叫去了办公室。


  一上来，乔莉便是吐露一条坏消息：“白金宝的老板恶意抹黑你，脑金砖的代言黄了。”


  李睁不解道：“同行是冤家，脑金砖找代言人，居然会受白金宝老板的影响？”


  乔莉淡声道：“这就是人言可畏，当然只是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华格推荐是钟一良，本来就是一线顶流影星，暑期档他主演的那部警匪片，是国产片中票房最高的，正当红。”


  然后，跳过这个话题：“现在按照你说的阶梯分成协议，广告商那边有回应了，有两家保健品公司有意向，一家是生命一号，公司就在深市，另一家脑核精，公司在江市，规模要比白金宝小一些，业内十名左右，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等下就出发，先去生命一号，再去脑核精。”


  李睁应了声：“我没问题，我和你一块去？”


  乔莉摇头：“你就别去了，你去外地要向公司报备，安保司机要一块出动，没必要，张林晓陪我去就行，当天去当天回来。”


  说罢，又道：“有关你那个广告案如何介绍，你再具体给我说说。”


  李睁哦了声，简单说了一遍。


  乔莉有些无奈，介绍太简单了，就连她这个外行，都是感觉极不专业。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啊不收礼……”她也没说多，在一本笔记本上，一边重复那句广告词，一边记录下来，末了，抬头道：“没背错吧？”


  李睁眨了眨眼：“你说一遍给我听听。”


  乔莉就读了一遍，李睁摇头道：“这句广告词不是读的，而是唱的。”


  看着李睁一脸你唱一遍给我听听的表情，乔莉额头落下几缕黑线，咬咬牙：“今天过节..”


  乔莉一边唱，一边黛眉越蹙越紧，好不容易唱下来，李睁却是大摇其头：“不行，不行，你这唱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这种广告词很重要，来，我唱一句，你跟一句。”


  不等乔莉答应，他就抑扬顿挫地唱上了：“今年过节不收礼……”


  “不收礼啊不收礼，这句音要翘一些。”


  “收礼只收脑核精，这句音要往下落，有点长辈教育晚辈的口气……”


  足足十分钟，在李睁的指导下，乔莉仿佛唱了六七遍，一身的鸡皮疙瘩，内心还有点反胃，最后，依旧没有得到李睁的认可，他莫名叹了口气，道：“莉姐，你唱是唱下来了，但味道总有点不对，要不这样吧，我录一段，你给带过去？”


  乔莉看着他戏谑的眼神，直有种发飙的冲动，这家伙，玩她呢。


  不等她发飙，李睁已经起身，向着柜子上那个录音机走去，从耸动的双肩看，就能猜到，憋笑很是辛苦。
……

  一上午，又有三家唱片公司，宣布旗下歌手的巡演计划。


  午饭后，曙腾唱片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旗下歌手仓平，姜姗阑将会在十月中旬上下，先后开启冬季巡演。


  其中，姜姗阑巡演开启的同时，新专辑也会同步发行。


  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在深市分庭抗礼多年，虽然如今两者实际已经拉开了差距，时光唱片也换了大股东，但在圈内看来，只要一天没有分出绝对胜负，正面竞争就会延续下去，一举一动也会牵连彼此。


  就在曙腾唱片记者会结束后不久，时光唱片内部也是有所决断，既酷炫来袭之后，又批准了冰糖甜心与葛文蔚的巡演申请，并且是专辑发行与巡演同步。


  消息一出，引起了音乐部门不小的躁动，冯志郝，SHF等人益发地积极起来。


  而在下班之前，昨天已经开过一次记者会的代石唱片，又一次召开了记者会，并非是又有歌手的巡演计划提上日程，但宣布的消息，却是引起了圈内一片惊呼！

  许巧玲本周的京城演唱会，定在周六晚建功体育场，3万人室外场，苏雅箐将加开场延到星期天，与原本周五的那场隔开一天，就是要避免与许巧玲同天。


  可现在，许巧玲却是决定加开一场，主动与苏雅箐的周日加开唱碰在了一起！

  第三百三十三章 离代石远一些好

  京城建功体育场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几个体育场之一，到目前为止，只有金属鸟乐队，刘明量，莫菲在一轮巡演中，赶在这个场地开上两场。


  却都是分首尾两站，也就是首站京城开一场，收官站回到京城再开一场，当中时隔两个多月。


  还从来没有过哪个歌手，单周内连开两场的记录。


  这一次，许巧玲的加开场，俨然是开了先河！

  许巧玲的人气是很旺，眼下也是最当红之时，但毕竟入圈时间不长，封后时间也太短，要在京城一地，撑起两场总共6万人的演唱会，实在太过勉强，甚至可以说不智。


  很明显，这个不智之举是冲着苏雅箐去的。


  天后之间存在着最直接的竞争关系，这是没错。


  代石唱片因为要冲击巨头，俨然与五大巨头形成对立，这也没错。


  却也不止如此，不惜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已经超过了公司竞争，歌手竞争的范围，完全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圈内很多人在惊愕过后，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洛少生日会上，李睁的那句已经传遍圈内的狠话。


  从今往后，我李睁便与你死磕到底，直到你我中一人滚出音乐圈为止。


  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了，许巧玲这是在替李睁兑现所言！


  正在一个排练场地积极“备战”的苏雅箐，在听到消息后，脸色瞬间卷起一片病态的苍白，然后当着在场几十人的面，全完不顾形象地将话筒摔在地上，甩手而去。


  冲进一间休息室，她的经纪人陆桂兰正在打电话，一头瀑布汗，脸上写满焦虑，看她进来一愣神，就听苏雅箐咬牙道：“代石宣布，许巧玲本周京城演唱会，会在周日加开一场。”


  陆桂兰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一手捂住通话口，一手示意地指了指：“我在总监打电话。”


  苏雅箐压着满腔怒火，以及内心的烦躁，等到陆桂兰通话一结束，当即道：“怎么说？”


  陆桂兰脸色奇差，摇头吐气：“自从许巧玲封后，五大巨头处处针对代石唱片，许巧玲加开场针对你，显然是报复。”


  苏雅箐啐了一口：“这是代石唱片对五大巨头的报复吗？当我无脑吗？分明是许巧玲为了李睁出头，抱着我一块死也在所不惜！”


  说罢，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陆桂兰眼皮微跳：“你打给谁？”


  “洛地北，要不是他的指示，你怎么会泼李睁的经纪人一脸酒水，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事，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该由他解决！”


  苏雅箐按键飞快，陆桂兰急忙伸手阻止：“公司内部两股声音，他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当初之所以我会答应，是他承诺了为你多争取一个代言，这是一笔交易，他没有义务替你差屁股，上周你已经和他在电话里吵过一架，现在打过去，除了吵一架，越闹越僵，还能怎样？


  苏雅箐脸色铁青道：“代言，之前ds代言就是他承诺的，结果被宁兰那个贱人抢走了，他说补给我一个代言，到现在连一点苗头都没有，闹僵就闹僵，洛地北越来越不把当我一回事儿，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要不是我帮他说服了公司两个股东，他能不能坐上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位置还不一定呢！”


  陆桂兰把手机夺过来，拍着苏雅箐的手背以作安抚：“雅箐，你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说着，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眼神一定，道：“代石既然已经对外宣布了许巧玲加开一场，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本周末巡演收官再说。”


  苏雅箐有些纠结，很是愤怒，更多不甘，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

  另一边，李睁从谭光月口中听到消息后，一下子就猜到了许巧玲的用心，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听到那头许巧玲喂一声，李睁便道：“你什么情况，在建功体育场开连开两场，疯了吗？”


  许巧玲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你对我没信心？”


  李睁不客气吐出两个字：“废话！”


  许巧玲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不知道，最近一阵，公司承受了五大巨头多大的压力，公司高层达成一致，不能再一味容忍，这一次，我加开一场就是针对苏雅箐，这是公司的授意，要让五大巨头明白，代石唱片可不是任由它们拿捏的软柿子。”


  最后一句，咬了重音，显得愤愤不平，让人听了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但李睁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也不点破，唔了一声，就道：“本周六舒甄宝岛收官站，我和她签了演唱会嘉宾合同，嗯，周日正好有空，我最近手头又比较紧，要不……”


  “好啊，求之不得，我周日的加开场，你出任我的演唱会嘉宾，我给你16个点。”不等李睁说完，许巧玲就破不接待接上话，语气中带了一股意外惊喜。


  李睁呃了声，失笑道：“一线顶流请我才给15个点，你可是天后啊，按照圈内默认算法，至少打八折，再给你个友情价折上折，这样吧，10个点，就这么定了，我的经纪人不在公司，我给她打个电话，让你的经纪人直接联系她。”


  许巧玲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那头，许巧玲在公司的一间休息室里，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方茵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她笑着道：“方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方茵苦声道：“巧玲，我算服了你了，刚才为了你这事公司召开临时高层会议，你在会上逼宫，有一个算一个，与会的高层个个脸色发僵，要是换个其他歌手，别说妥协，直接雪藏都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话锋一转：“现在一转眼，变成了公司高层达成一致，不再一味容忍，是以，要求你周日加开一场，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


  “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许巧玲勾着雀跃的弧度，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刚才李睁说，周日加开场，他会来出任演唱嘉宾。”


  许巧玲打电话的时候，方茵隔了一段距离，只听到许巧玲说的，却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的，此刻，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扯了扯，算是笑笑：“知道替你分担一些，算他还有点良心，这样一来，对公司也算有个交代了。”


  许巧玲嘴角一垮，莫名叹了口气：“方姐，你不了解他，我宁愿他没有良心，让他觉得欠我的，永远不要还。”


  方茵眨巴着眼，似懂非懂。
……

  周五，李睁一大早进公司，就被乔莉叫去办公室，将一份与脑核精公司签署的代言协议放在了他的面前。


  两页纸，李睁花了几分钟看了一遍，眼神有些惊异。


  按照他说的，代言费没有基础保底，以及由李睁承担一百万的托底，这些都写在了协议条款内，而对方也有相对的限制条约，比如李睁代言的广告投放时间，9月21日开始，比如广告投放力度，一直到明年2月21日，5个月时间，广告费不低于800万，又比如，若是公司宣布破产，需由第三方评估资产，资产不满百万，才由李睁贴补不足的部分.……

  而让李睁最感到意外的是分成条款，不是以李睁对白金宝提出的两个月计，而是以半年计，销量越高，分成越高，最高分成也不是李睁要求的10个点，而是高达13个点。


  乔莉仿佛早料到了李睁的心思，李睁抬眼看来，不等他问，就道：“脑核精在保健品行业只是排名十名左右，光是你肯免费出任代言人，已经赚到了，限制条款肯定要多一些，分成方面也要提高一些。”


  李睁竖了竖大拇指：“你办事，我放心。”


  乔莉不置可否：“别嘴上开花了，我既是维护你的利益，也是维护自己的利益，你分得多，我也赚得多。”


  李睁哑然失语，乔莉看了他一眼，又道：“昨晚我已经把演唱会嘉宾合约传真给许巧玲的经纪人，周六周日两场，挺好，这样我也能多赚点。”


  李睁好生无语，摇头苦笑：“莉姐，你不用那么直白的。”


  乔莉理所当然道：“是你说的，我这人对钱看得比较重，既然被你看穿了，又何必再遮掩，那样就虚伪了。”


  李睁无言以对，一脸郁闷地走了。


  乔莉看着他垂头丧脑的背影，有些忍俊不止，笑了一下，又迅速收敛。
……

  上午十点多，代石唱片对外宣布，许巧玲的周日加开场，成功邀请到李睁的作为演唱会。


  这条消息一出，立刻成了圈内热议话题。


  中午的时候，李睁与乔莉一块来到食堂，明显感觉大家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打了饭菜，两人在一张桌子坐下，乔莉就道：“米雪，酷炫来袭，冯志郝一块针对阿德，许巧玲针对苏雅箐，你又助阵许巧玲，现在圈内都在议论，华璨与代石唱片联手，与滚雪唱片杠上了。”


  说罢，提醒道：“这对你，对华璨并不是一件好事，代石唱片现在是五大巨头的眼中钉，华璨与代石并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合作，还是离得远一些好，以免被误伤。”


  李睁往嘴里喂了口饭菜，默默点头，咀嚼咽下后，才道：“那昨天我跟你打电话，说要出任许巧玲的演唱会嘉宾，你怎么没提这份隐患，一口就答应了？”


  乔莉淡淡道：“你都已经决定了，我提了也白提，况且你说了，许巧玲针对苏雅箐，十有八九是个人意志，是为了替你践行在洛董生日会上当众说的那番话，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为我讨公道，我要异议，岂不是忘恩负义？”


  “现在提醒一声，是让你以后注意，代石与五大巨头的博弈，华璨千万不要真掺和进去。”


  顿了一下，脸色凝肃几分，又补充了一句：“五大巨头与代石唱片的博弈总会见分晓的，华璨要是和代石扯上关系，代石失败了，华璨必然受牵连，就算成功了，代石反过头来摆华璨一道，甚至反过来和五大巨头联手，将一个未来可能的威胁，灭杀在摇篮之中，也未尝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到底，华璨还太弱，还不够资格参与那个层面的博弈。”


  李睁听后消化了一阵，没有玩笑，表情慎重地点了点头：“的确，还是离代石远一些好。”


  饭后，李睁接到了苏婷的来电，询问他有关多允，梁秋莫，沈静的巡演安排。


  这已经是本周苏婷第二次打电话来问这事儿了。


  与演出商那边签了两人六地六场的巡演，按照合约，第二人最迟十一之前，必须开启商演，九月中旬之前必须敲定人选，已经没几天了。


  第一次，李睁的答复有些模棱两可，而这一次，苏婷上来就道：“睁哥，上午演出商那边传来的消息，阿德魔都演唱会周六那场的门票，已经售出去七成，刚才中午的风云榜新歌推荐你看了吧，阿德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了第六轮，要是下午的金曲榜也会包揽第六轮，我觉得，周日的加开场，票房应该没什么问题。”


  “多允三人的单曲本周上市满月，上周阿德的演唱会对他们刺激不小，他们现在对巡演可是踌躇满志，望眼欲穿啊。”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们三个分开两组，与演出商那边再签一轮巡演？”


  听到苏婷语气中透出满满的期许，李睁苦笑，本来他还想拖一拖，等本周阿德巡演第二站的结束，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可现在，他觉得不能再拖了，他可以想象，对于接下来的巡演，怕是整个工作室上下都是满含期待，这份期待早灭早好。


  他轻咳了一下，用轻松的语气道：“多允三人的巡演先缓一缓吧，接下来休息一阵，然后就准备新专辑……”


  苏婷立刻接话：“睁哥，你的意思是，专辑和巡演同步，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林玥三个，四人抢在十一前，分两周发片，都同步巡演。”


  听着苏婷壮志凌云的语气，李睁苦笑更盛。


  第三百三十四章


  “九十十一三个月，原则上工作室旗下歌手不再安排巡演。”


  李睁的话让苏婷一阵恍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半响后，回过神来：“睁哥.……”


  李睁截道：“你先通知下去，电话里我不方便细说，周末我有两场演唱会嘉宾，等回来我们碰个头，我再和你具体解释。”


  苏婷沉默了会儿，有些闷闷地道：“今晚你有没空吗？”


  李睁想了想，道：“今晚我和冰子约了打桌球，你一块来？”


  “好。”
……

  这些天，李睁天天回家吃晚饭，除了去夜一梦的那晚，晚上也不再出门。


  母亲和妹妹刚来深市，需要多陪陪。


  下班后，李睁照旧回家吃饭，饭后陪李冉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饮料，零食什么的，在小区门口与小丫头分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十来分钟后，李睁来到一家桌球房。


  薛冰和苏婷已经到了，薛冰正在一张斯诺克桌练球，苏婷坐在一旁喝饮料。


  “好球！”李睁走过去，看到薛冰一击缩杆，母球将黑七打进底洞的同时，又缩了回来，将三颗黏在一块的红球带开，不吝啬地喝彩一声。


  薛冰抬眼看看他：“来啦。”


  苏婷站起身，叫了声：“睁哥。”


  李睁扫了眼苏婷的脸色，随口问：“通知下去了吗？”


  苏婷微微颔首。


  “大家的反应如何？”


  “有点失落。”


  薛冰把球杆当拐棍一般往地上一抵，摇头道：“何止有点失落，简直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满满的斗志瞬间化为齑粉。”


  李睁看看他：“有那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


  薛冰道：“苏总召集大家开会，宣布十一月之前，工作室不再安排歌手巡演，当时就炸了，苏总把责任推到演出商身上，说各地的演出场馆都预定光了，大家这才没闹，却是一下子没了士气，下午我几次路过工作区，人都在，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说罢，挠头道：“李睁，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婷也是看着李睁，等待解释。


  “本周公宣巡演计划的歌手多达十几个，接下来肯定会更多，你们可知道，时光唱片旗下，有多少歌手要求开巡演？”


  李睁两根手指交叉，比了个十的手势，自问自答：“算上组合乐队足有十个歌手要求开巡演，公司已经批了三个，以我看，最后至少会批一半。”


  “时光唱片只是一线，就有五个歌手要开巡演，那巨头旗下有多少歌手，整个圈子又有多少歌手，在我看来，已经是疯狂了。”


  “蛋糕就那么大，只够十个人分，结果来了一百个人，抢到最大份的也吃不饱，大部分只能舔一口，小部分活活饿死，这种情况下，除非脑子有病才会掺和进去。”


  李睁说的道理不难懂，苏婷与薛冰听后，先后点头。


  随后，苏婷道：“这样一来，我就是担心多允三个心思起变化，觉得工作室承诺了又反悔，要是其他唱片公司挖人的话.……”


  李睁打断道：“工作室什么时候承诺了？”


  苏婷眨眨眼：“不是让他们签了一个补充条款，三月内不能转会。”


  李睁道：“是啊，三月内不能转会，却没有说一定给他们安排巡演啊，顶多也就是一个口头承诺，没错吧？”


  苏婷点点头。


  “口头承诺也是承诺，这没错，但凡事要因时而变，公司与个人要相互体谅，要是这点都想不通，只是从自己的利益角度考虑问题，他们要转会，我绝不拦着。”


  冯志郝三人的转会，李睁深刻反省过，除了其他唱片公司开出了更优厚的条件之外，他认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工作室对歌手太好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大型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等级分明，拿到怎样的资源，歌手要靠自己争取，辛辛苦苦得来，自然倍加珍惜。


  反之，华璨给予了歌手最好的资源，新人发单曲，又是大咖的作品，又是堪比超一下标准的宣传费，反而会让人飘飘让，因为得来太容易，于是也就不珍惜了。


  “你回头找多允三人聊一下，巡演暂时不安排了，那个三月限制条款也取消。”


  听李睁这般说，苏婷黛眉微微蹙起，有些忧虑，就听李睁继续道：“人与人将心比心，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公司与员工也是一样，工作室对得起他们，要走要留随他们自己决定。”


  苏婷沉默了一阵，迟疑道：“那宁姐呢？”


  “我已经和她说过，她没有异议，本来我是想让她表态支持，现在我倒觉得，宁姐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苏婷明白李睁的意思，宁兰一表态，就相当于竖一个榜样，多允三人的心态也就平了，而如今，李睁不想这么做，俨然是要考验一下多允三人。


  她没有反对，又道：“那之前和演出商那边签的合约怎么办？违约，还是商量着试试，能不能延期。”


  李睁道：“等一等，看阿德本周魔都站的情况，要是两场票房都不错，十二场就由阿德一人包了。”


  苏婷蓦然一惊，和宁兰当初的反应差不多。


  李睁看在眼里，轻笑道：“如果是多允三人，不行，但阿德未尝不可，不是人气的差距，而是阿德有两个他们没有的优势，第一他的演唱会曲目是翻唱，也就是说，可以随时调整一些曲目，第二他是重摇滚，歌迷去了第一场，感觉意犹未尽，经济条件又允许的话，还会去第二场。”


  对李睁说的两点优势，苏婷没有太深的体会，不过处于对李睁的绝对信任，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接下来，薛冰和李睁较量了几盘，心中有了底的苏婷也不再忧虑，饶有兴致地给他们当裁判，打完桌球，三人又去吃了夜宵，近十一点才散。
……

  周六。


  李睁一行人乘飞机来到宝岛。


  舒甄的巡演之前六站，其中四站票房在七成五至八成之间，一站八成出头一点，而广市演唱会，由于李睁的助阵，全场爆满，票房超过98。


  是以，目前的总票房接近79，只需今晚的收官站，宝岛演唱会的票房不低于八成五，总票房就能稳稳地超过八成。


  宝岛天台体育馆。


  六点不到，外广场已经是人挤人。


  六点半开始检票，人流犹如潮水般涌入场馆内，开场前十分钟，看台已经超过八成上座率，内场也差不多有七成。


  七点整，演唱会开始，一段激烈的众乐器大合奏过后，悠扬的背景音乐声响起，一身天使装的舒甄站在一个道具里，从空中缓缓降下，俯视着下方近乎饱满的观众席，芳心激颤，吸了吸气，稳定住情绪，张口唱响了本场演唱会的第一支歌曲.……

  与此同时，魔都音乐馆。


  阿德的演唱会激情开唱，全场5千2百多个观众席，今晚爆满，到昨天下午为止，这场演唱会的中低价票已经销售一空，仅存了少量的内场票。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开唱一首曲目，阿德选择了翻唱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一首深情的歌曲，被他唱的撕心裂肺，副歌部分，咆哮的嗓音震颤人心，令得全场沸腾起来。


  也是同时，京城建功体育场。


  近3万个观众席，上座率超过九成，许巧玲亮相舞台的一刻，歌迷的欢呼，呐喊，尖叫声混成一片。


  整个体育场被淹没在声浪的海洋之中。


  还是同时，何静芸的巡演庆功宴，京城大王府酒店，在贵宾厅举行。


  这场庆功宴的规模，超过了洛少的生日会，到场圈内人士接近两百，五大巨头都是有高层人物到场，不仅如此，娱乐圈四少来了两个，洛少特意带了秘书从深市过来，而开少也是从港岛飞了过来，汪艳芬作为他的女伴，一块出席。


  第三百三十五章 阳光总在风雨后


  巡演庆功会不过是由头，实际是华格举办的圈内聚会，之所以搞得那么隆重，是为接下来，何静芸冲击超一线造势。


  花花轿子人抬人，受邀参加这种聚会的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主人拿出待客之道，宾客遵循客随主便，很少会闹出什么不愉快。


  如洛少生日会上那种情况，是意外中的意外，概率不足百分之一，然而今晚，这样的意外却再度发生。


  虽然没有冲突，但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按照庆功会的流程，六点至七点是迎宾，七点一刻至七点半，何静芸与华格高层上台讲话，随后一小时，歌手或者宾客上台一展歌喉，再随后一小时是舞会。


  前两个环节没有意外，但第三个环节，何静芸拒绝了洛少的合唱邀请，第四个环节，何静芸又拒绝了开少的舞蹈邀请。


  庆功会后，一间休息室里。


  方琼一脸无奈道：“静芸，这种场面上的事情，你就不能应酬一下，或者拒绝得委婉一些.……”


  何静芸抬眼道：“我整个巡演，洛少场场让人我送花，深市站又亲自来送请帖，他的生日会我找了个借口没去，他却一点没有芥蒂，今晚又主动给我敬酒，又主动提出合唱.……方姐，我不是傻子。”


  虎嘉哼了一声：“我早就说过，那家伙别有用心。”


  方琼苦笑，以她的阅历，有些事情怎么会看不出点端倪，只不过，洛少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场面上搞得那么难看，总归不妥！


  “方姐，回头你跟齐总谈一谈，我对圈内这种聚会没兴趣，我会尽可能的不参加，如果公司安排，非要我出席的，也可以，但我有言在先，我不会顾及谁谁谁的面子，而做自己不愿接受的事情。”


  何静芸喝了一口温水，淡淡的语气，透出一股不耐与怒气。


  “这……”


  “就这样，我半年出两张专辑，又是代言又是商演又是巡演，给公司赚了那么多钱，这点要求难道也过分了？”


  何静芸微微扬起脸颊，方琼看着她脸上的冷色，以及坚决的眼神，知道何静芸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沉默了片刻，方琼点点头，道了声好。
……

  另一边，庆功会结束后，开少与汪艳芬同坐一辆车离开。


  “刚才你邀何静芸跳舞，究竟是按了挖人的心思，还是对人家有意思，从实招来。”汪艳芬拿手指点着开少的太阳穴，眼神有些幽怨。


  开少推开她的手指，看看她：“吃醋啦？”


  汪艳芬嗔道：“我是觉得你热脸贴人家冷脸很丢脸。”


  开少笑着一摇头：“你不懂，真正丢人的是洛地北，我陪着他丢脸，不过是保全他的面子。”


  汪艳芬眨眨眼，一脸茫然。


  “以往这种场合，洛地北都是带女伴，今晚却没有，之前还主动过去给何静芸敬酒，过去可曾有过？此外，华格与滚雪唱片正在谈一项大合作，这种情况下，何静芸连一首对唱歌都拒绝，他是不是很丢面子？”


  开少耸了耸肩，没有更多展开，却是突兀地冒了一句：“你的巡演深市站，李睁替你撑起半场，你不是欠了她一个人情，那就先还他半个吧，你让你的经纪人给他的经纪人传句话，当初他与何静芸的恋情曝光，那个匿名电话，谁打的不清楚，但背后授意的就是洛地北。”


  汪艳芬眼珠子微转，似有所悟，倒是没有追问，哦了一声。
……

  周日。


  李睁一行人在酒店吃过早饭，然后就退房了，赶往宝岛机场。


  十一点十分登机，三个多小时航程，抵达京城机场。


  通过安检，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已经是近下午三点，没有去酒店，上了一场等候的商务车，直接开去了建功体育场。


  上周六，宁兰与苏雅箐在江市同天开演唱会，由于规模存在巨大差距，算不得是两位天后的直面竞争。


  而今晚，许巧玲与苏雅箐在京城同时开唱，却是被视为是两位天后，王见王般的正面较量！


  许巧玲的演唱会场地，建功体育场，近三个观众席，而苏雅箐的演唱会场地，博朗中心体育馆，虽然是室内场，但观众席却是多达2万4千多个。


  周五，苏雅箐的第一场，在人气乐队红旋风，以及准天王赵永康的双重助阵下，看台近乎爆满，内场也是不止八成，整体上座率估计能超九成。


  昨夜，许巧玲的第一场，助阵的嘉宾只是代石的一名潜力二线，以及多允，对人气的叠加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现场上座率却依旧维持九成左右。


  两位天后的第一场，算是平分秋色，更为今晚的正面较量，增添了几分悬念。


  九月，入秋了，六点一过，夜幕降了下来。


  建功体育场，以及博朗中心体育馆外，均是人头攒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聚越多。


  六点半开始检票，歌迷通过个个入口，犹如一道道溪流般汇入场馆。


  六点三刻左右，涌入建功体育场的人流依旧源源不断，相比之下，博朗中心体育馆入场歌迷就显得有些松松散散了。


  到了六点五十五，离开场还剩下五分钟，建功体育场内，看台已经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目测上座率不低于九成，内场的上座率也不低八成。


  七点一到，激烈的背景音乐响起，在节奏声中，镁光灯也是片片亮起，将舞台映照得绚丽而梦幻。


  “看，那一片蓝色的云.……”


  随着一声略带忧郁的气声传来，许巧玲随着升降台缓缓冒出舞台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


  虽然今晚到场歌迷数量，比昨夜要少一些，但依旧是人潮如海，一瞬间，整个体育场仿佛被声浪埋没了一般。


  而另一边，博朗中心体育馆，苏雅箐登台的一刻，歌迷爆发出的欢呼与呐喊声，却是比前天明显弱了许多。


  看台七成左右的上座率，内场更显稀松。


  两位天后的正面较量，已然见出了分晓。


  而这分晓的差距，随着演唱会进行，却是越来越大。


  许巧玲的演唱会，来到下半场，李睁登台之时，爆发出了开场以来最强的一波声浪，比许巧玲初登台时更加猛烈！


  看台在不知不觉将已经爆满，而内场也已经看不到多少空位了，现场的上座率，竟然悄然间追上了昨天的那场，甚至超越。


  这一刻，李睁的人气加成效果，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而李睁也是没有让歌迷失望，一首《七里香》，接上一首《小情歌》，随后与许巧玲合作，来了一组四首的串烧。


  最后，李睁演唱了一首全新的歌曲。


  没有乐队的伴奏，李睁指弹吉他，旋律响起之后，现场迅速安静了下来。


  就听他以柔和中透着一抹坚韧的声音唱道：“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地抬头……”


  《阳光总在风雨后》是一首绝对的励志歌曲，前世地球国家女排的队歌，可以说，已经到了无人没有听过的地步！


  2021年8月2日下午，日本东京有明竞技场，当中国女排3∶0完胜阿根廷队后，赛场上也响起了《阳光总在风雨后》的音乐，主教练郎平向大家告别、结束中国女排执教生涯。


  把这首歌带到许巧玲的演唱现场，在李睁看来，是在合适不过了。


  如今的许巧玲光芒耀眼，国内乐坛的天后，地下音乐圈的励志偶像，被无数地下歌手顶礼膜拜！


  圈内许多人都知道，一年多前许巧玲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歌手，因为遇上了李睁，从此一飞冲天。


  却又有多少人知道，能够爬上今天的高度，许巧玲自身经历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


  一年多前，是许巧玲最黑暗的时光，要不是豁出去的勇气，《短发》这首单曲就不会发行，也就没有以后了！


  转会代石之后，十个月内出两张专辑，每个月跑十几场商演，这份辛勤，圈内又有多少歌手比得上？

  或许有人会说，商演跑得多，许巧玲个人赚得也多，这不假，但对于一个年收入已经奔千万的歌手来说，还能不挑肥拣瘦，不因奔波劳累而懈怠，保有着一颗彼时的初心，又有几人能够？

  即便遇上了命中贵人，少了自身的努力与坚持，同样是不会成功的！

  经历过风雨，才能有美丽的彩虹。


  雨后的世界特别的清新与美丽。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

  阳光前，是有风雨的。


  不经历风雨，怎么知道阳光的灿烂明媚？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歌曲副歌与主歌并没有强烈的反差，李睁的歌声柔和暖人，在这数万歌迷的现场飘荡开来，仿佛夜空中透出了一道道温馨的阳光，给人以难以言说的心灵感动！


  许巧玲默默聆听，不自觉间红了眼眶，现场好多歌迷，不分男女都是热泪盈眶，还有好多歌迷，脸色涨红，心灵震颤。


  歌声落下，李睁吸了吸气，向着台下深深鞠躬。


  瞬时间，掌声响起，先是汇作溪流，再是汇作江河，最后汇作大海。


  这个过程非常短暂！


  李睁起身后，看着台下一张张动容的面孔，一双双热切的眼神，他内心也是颇为激荡，双眼也是有些湿润。


  作为一个歌手，歌迷的喜爱与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禁再度鞠了一躬，大喊一声：“我爱你们！”


  与此同时，魔都音乐馆，也是上演了相似的一幕。


  在演唱《酒干倘卖无》这首歌前，阿德将当初李睁跟他讲的，有关歌曲创作灵感来援的那个故事说了一遍，随后又将自己的一些经历说了一遍。


  其中颇有相似之处！


  在张口开唱之时，阿德的眼中已经隐隐含泪，当唱到副歌，仿佛着“酒干倘卖无”这句歌词的时候，内心强烈触动之下，泪水稀里哗啦流了下来。


  而现场歌迷，也是忘我的跟唱，好多歌迷眼中，晶莹闪动。


  这便是摇滚的魅力，歌曲的意境，演唱者投入的情感，被最大化地诠释出来，感染力无与伦比！

  第三百三十六章 真正所求


  演唱会结束后不久，两辆车一前一后从建功体育场地下车库开出来，一转小转弯上了马路，不到半小时，开进了一家会所的地下停车库。


  今晚这一场演唱会嘉宾是临时加出来的，行程比较匆忙，今天下午到，明天上午走。


  本来是要订酒店，许巧玲却说要尽尽地主之谊，今晚就在会所里过一夜。


  李睁一行人，加上许巧玲的团队，一共十一人，进入会所后，先去了餐厅，吃的是日式铁板烧自助。


  大家吃吃喝喝吹吹牛讲讲笑话，气氛很不错。


  一大群人走了进来，正在与乔莉说话的方茵语气一顿，不由微微皱眉。


  那一群人当中，有好几张熟面孔，苏雅箐，赵永康，红旋风的三人，以及他们的经纪人，还有洛少等……

  娱乐圈很多歌星，影星是这家会所的会员，遇上一点都不稀奇，但今晚，许巧玲和苏雅箐刚上演了一场王见王的正面较量，眼下颇有点冤家路窄的意味。


  那群人也是留意到了这边，不过没有过来，去了远端的一桌坐下。


  方茵犹豫了一下，提道：“巧玲，我和你过去打个招呼？”


  娱乐圈是一片江湖，重辈分，讲规矩。


  同为天后，许巧玲的资历要比苏雅箐浅得多，更何况，洛少也在，理应许巧玲主动见礼的。


  乔莉也知道这个理，便道：“我跟你们一块过去敬杯酒。”


  李睁一放筷子，干脆道：“走吧。”


  几人正要过去，那边洛少，苏雅箐，赵永康，红旋风三人已经起身，朝着这边走来，一个个的手里还都拿着酒杯。


  乔莉和方茵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异色，礼下于人，不是好事！


  “建功体育场3万观众席，敢于连开两场，又都爆满的，许小姐，你是独此一份，恭喜了。”很快，洛少等人来到跟前，洛少若若大方大方地伸出手，脸上笑容温和，看着很是真诚。


  许巧玲和洛少握了握手，道了声谢谢。


  “后生可畏。”苏雅箐语气淡淡，没有多少热情，却也是主动伸手。


  许巧玲和她握了握手，同样道声谢谢。


  接下来，两边寒暄了几句，洛少举杯提议一块喝一杯，谁也没有异议，各自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场面上很和谐，没有任何不快的迹象，外人看来，那感觉就好像好友相遇，却不会知道，滚雪唱片与代石唱片之间正敌我博弈，许巧玲与苏雅箐之间，刚来了一场直面的人气比拼，李睁与苏雅箐之间还在半月前彻底撕破了脸……

  “李睁，跟你聊两句？”末了，洛少看向李睁，发出了邀请。


  李睁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一块走出了十几米，没有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但说什么，众人就无法听见了。


  洛少道：“今晚许巧玲的现场上座率，听说反超了昨晚那一场，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请了你作为嘉宾助阵，如今圈内公认，你的实际人气已经不弱于超一线，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自己也开一轮巡演？”


  李睁沉默了片刻，没有把话说死：“暂时还没想过，回头我考虑一下。”


  洛少点点头，眼神略带鼓励：“你是公司旗下一号歌手，公司会尊重你的决定，并给予你最大力度的支持。”


  说罢，话锋一转：“冯志郝，青春魅力，玖睿组合先后转会来了时光唱片，而宁兰转会去了华璨音乐工作室，说礼尚往来并不合适，但说到底，都是商业行为，也是尊重了歌手的个人意愿，你我之间，心存芥蒂就没必要了，你说呢？”


  李睁明白意思，这是要和自己讲和，之前葛总监十有八九是受了洛少所托找上乔莉，现在洛少亲则是亲自出场了。


  “洛董说的对，商业行为，个人的确没必要心存芥蒂。”


  这件事，乔莉已经和葛总监谈好了，李睁也就不含糊了，给了一个明确态度。


  洛少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道：“上上周我的生日会上，闹出了一些不越快，我作为东道主，是有责任的，我想做个和事佬，等下，让雅箐给乔莉赔个不是，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看呢？”


  洛少等人主动敬酒，这是礼下于人，李睁就想着，必然是有所求！

  眼下，先是鼓励自己开巡演，承诺会给予大力度支持，又宁兰转会一事讲和，都是释放着善意，两重铺垫之下，提出了再提出化解他与苏雅箐之间的恩怨，难道这就是所求？

  若是要求免了苏雅箐向乔莉道歉这一条，李睁觉得还算正常，可加上了这一条，就有点反常了……

  因为这一条是李睁开给苏雅箐的条件，只需兑现，他便不会再计较，洛少又何必多此一举？

  反常必有妖！

  “可以。”


  李睁心中疑惑，面上却是干脆应下，然后道：“苏天后是我非常尊重的一位歌坛前辈，我是对事不对人，希望洛董你理解。”


  洛少嗯了一声，思维一跳，道：“你和许巧玲都是圈内后起之秀中的翘楚，未来星途不可限量，郎才女貌，在我看来，你们是天作一对，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罢，主动伸出了手。


  李睁看着他一脸真挚祝福的表情，却是没有去接他的手，愣了片刻，歉意道：“洛董，我和巧玲是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洛少手就扬在半空，笑着道：“有情人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只是一个美好祝福。”


  李睁看着他，脑子里飞快转动，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沈冠昌的提点，心中一点点明白过来。


  难怪洛少会礼下于人，还把姿态放得那么低，善意满满，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所求！

  “洛少，当初何静芸巡演首站，我亲自去了现场，以幸运观众的身份登台，向何静芸当众表白，由此爆出恋情……”


  李睁一顿声，慢慢道：“想来圈内不少人心中存疑，我与何静芸是不是在作秀，洛少应该也是其中之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现在就给个明确的答案，我与何静芸是真正的恋人，如假包换，是以，洛少，你这个祝福，我不能受！”


  第三百三十七章 包揽销量表前四

  洛少的手依旧没放下，脸色不变地与李睁对视，片刻后，忽然道：“你凭什么？”


  一顿声，继续道：“凭你和她早早相识，以组合参加歌唱比赛，拿下冠军由此出道？若如此，为何组合会解散，出道后又各奔东西？”


  “还是说，凭你给她写了四首歌，一手捧红了她？若如此，我已经给了你三点承诺，替她还上你的捧红之恩，应该足够了吧。”


  李睁脑子里转了转，很快明白了所谓的三点承诺。


  第一，作为时光唱片旗下歌手，想要巡演的话，公司会最大力度地支持。


  第二，宁兰转会，洛少不再计较。


  第三，生日会上，他扇了陆桂兰六个耳光，还要求雅箐向乔莉道歉，准了，并且恩怨勾销！


  俨然，洛少是俯视的视角，不是身高，论身高，洛少要比李睁矮了五六公分，而是心态，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


  就好似王上对待下臣，给你资源，不与计较，要求满足，都是莫大恩典。


  他淡淡道：“洛董，你说我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就凭我喜欢何静芸，何静芸也喜欢我，我不会拿感情作为交易，是以，你的三点承诺，还是收回吧。”


  被当面拒绝，洛少也不生气，一脸早料到的表情：“不会拿感情作为交易，前提是你先要配拥有这份感情，华国有句老话，叫作先礼后兵，我礼给足了话说透了，你却冥顽不灵，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让你明白.……你不配。”


  说到最后，空悬手掌变成一指，指间延伸，正是李睁的鼻子。


  李睁眯了眯眼：“我拭目以待。”


  “就这么决定！”洛少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聊天到此结束。


  两人走回去，洛少与苏雅箐等人走了，许巧玲奇道：“洛少找你说了什么？”


  李睁缓缓摇头：“没什么。”


  吃好后，大家一块去做了个spa，然后开了几个两人间的包房休息。


  一夜无话。


  周一，大家起了个早，聚在餐厅用过早饭，随后出了会所，许巧玲等人上了一辆商务车去往公司，另一辆商务车则是送李睁一行人去了机场。


  在候机大厅等候的时候，李睁找了乔莉，特意关照了一声，以后他的一切商务合同，务必一板一眼按照规矩来，不要出现什么口头承诺，或者回头再补签协议之类的。


  虽然这种事情公司使绊子是公司与歌手两者皆损，一般不会这么做，但既然洛少已经把话挑明，有些不必要的纰漏还是堵上得好。


  九点一刻开始登机，十几分钟后，随着一声轰鸣，客机拔地而起，冲上云霄.……

  十点整，上周销量表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第一，阿德，201937。


  第二，梁秋莫，160293。


  第三，沈静，142638。


  第四，多允，127389。


  第五，风之子乐队，125943。


  第六，时代潮男，121093。


  第七，郭思南，92831。


  第八，梦启组合，88329。


  第九，光年乐队，82731。


  第十，阳光少年，73821。


  阿德的新专辑一二主打，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包揽第六轮，外加一周约莫70万的宣传资源，不出意外的销量爆发，冲破了20万大关。


  梁秋莫三人的单曲，由于过了盗版保护期，销量比前一周均是有所滑落，但下滑幅度只是一成多，堪称优秀。


  而截止上周六，三人的单曲上市满月，多允破了55万关口，沈静达破了60万关口，而梁秋莫破了65万关口。


  由此，销量榜前四被华璨旗下歌手包揽，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破天荒的唯一一列，之前连包揽前三都没有出现过。


  这股华璨风暴在上一周达到了峰值，比之当初的冯志郝四人挂起的第一股华璨风暴要猛烈得多。


  排名五至十位的，出了郭思南这位二线，其他的，均为最近三周发片的乐队与男子组合。


  值得一提的是，阳光少年是新势力唱片公司旗下的一支全新男子组合，上周三发片，单曲上市六天拿下7万多销量，顶替了前一周黎天王第十的位置。


  而新势力唱片，是一家魔都的二线唱片公司。


  整张销量前十，一个一线歌手都没有，统统是后起之秀，唱片费用统统过百万！


  环星娱乐报主编对国内乐坛下了“即将步入新老交替，重金造星时代”的结论，上上周一的销量表初见端倪，上周一的销量表全面印证，而这这张销量表，则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短短三周时间，国内乐坛已然面目全非，这就是流行乐，风向转变之快，让人咂舌。


  而这股风起于冯志郝四人，烈于苏婷的那句“将新人歌手，当作天王天后对待”，从始至终都是由华璨音乐工作室吹动！


  时光唱片，高层例会。


  市场总监捧着销量表，大发感慨：“不仅前十全是新面孔，就连前二十当中，也只有三个老面孔，一代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财务总监出声道：“乐坛风向变了，新老交替在所难免，圈子里从上到下都是热热闹闹，不过在我看来，最大的得利者只有一个，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四个歌手包揽前四，多允三个的单曲，单月销量总和接近200万张，不算歌曲本身，总费用也就是200万左右，一块钱成本卖一张唱片，这利润，啧啧……”


  葛光奇摇头道：“季总，说不能这么说，账也不能这么说算，这个风是华璨带起来的，其他人都是跟风，华璨享受最大一份利益，理所应当，此外，歌曲本身怎么能不算成本呢，不光要算，在我看来还是最大的一块成本，李睁的作品什么价，50万一首歌，只要他愿意，圈子里大把的歌手抢着买。”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最大得利者可不止华璨，还有曙腾唱片，作为华璨的合作上线，就我所知，承担的唱片宣传费用，只是按照新人标准，即便算上破销量的追加，加一块也就是80万顶天了，却能够分到近两成的利润，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滚雪注资时光唱片后，几个重要部门的主管换了，再加上增加的词曲人部总监，以及宋副总，参加高层会议的十三人中，有六张新面孔，而公司的老人依然有七人。


  听着葛光奇等人的话，这七位老人神色复杂难言，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一代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虽然明知不是映射他们，但还是不自觉地想到了自身。


  如今的华璨带动国内乐坛潮流，成了最大的得利者，华璨的幕后老板是谁？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原本已经被时光唱片压得喘不过气的曙腾唱片，凭借着与华璨的合作，同样是分了最大的一杯羹。


  要是当初不雪藏李睁，如今的时光唱片怕是已经实现蜕变，跻身巨头之列！

  要是之后解除对李睁的雪藏，是以一种亡羊补牢的心态，如今与华璨合作，做无本买卖的或许该是时光唱片！


  又何止于此新人换旧人，前浪被后浪推没。


  然而，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一说。


  冰冷的事实却是，明明拥有宝藏，宝藏也愿意分出一部分共享，却偏偏贪心不足，一错再错，将错就错，最终引狼入室，苦心经营了九年的公司，一朝易主！

  “与其眼红别人，不如着眼自身，玖睿组合，青春魅力，冰糖甜心，SHF，葛文蔚的专辑，录制到什么阶段了，最迟十一前都要发片，也不能全集中在九月最后一周.……”


  宋思贤拉回话题，目光在风墨与葛光奇之间游弋了一下。


  风墨沉吟道：“十首主打如今已经有了六首，嗯，顶多一周时间，十首就能完成。”


  葛光奇道：“冰糖甜心的专辑录制已经到尾声，本周就能完成，下周可发片，玖睿组合与青春魅力的专辑录制，下周可完成，下下周可发片，SHF和葛文蔚的发片时间定在九月最后一周。”


  两人不含糊的回答，让宋思贤很满意，点点头，抬眼一看主位之人，道：“任总，这样安排可行？”


  众人也是齐齐看向他。


  任总脸色深沉，腰板挺直，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然而，如果仔细看，他的眼中已然没了当初那股子锐色。


  面上缓缓点头，内心却是一片戚戚然，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傀儡天子。
……

  华格唱片，一间小会议室。


  常务副总，音乐总监，市场总监，以及公关部总监，四人汇在一块开个碰头会。


  市场总监一脸不悦道：“何静芸太不像话了，公司投入那么大的人力物力为她开庆功会，目的是为她的新专辑造势，她却待客之道都不顾，先拒绝洛少的合唱邀请，又拒绝开少的舞蹈邀请，当时的场面多尴尬。”


  公关部总监也是很不满：“出道不满一年，进公司才大半年，她还只是无冕之后就这样任性妄为，要是封了天后，那还不是飞上天，管不了了！”


  常务副总没表态，看向音乐总监，音乐总监脸上挂着淡淡苦涩，叹气道：“心里不痛快的可不止你们，何静芸心里也很不痛快，昨天，她的经纪人找我谈了，明确表示日后这类的圈内聚会活动，她一概不参加，若是公司强令，她可以出席，但不会顾及谁的面子，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情。”


  听得这话，市场总监与公关部总监的脸沉了下来。


  音乐总监扫了他们一眼，又道：“咱们华格对歌手的管理向来比较宽松，只要不是太出格，会尽量尊重他们的意愿，何静芸也不是大小姐脾气，平日里还是通情达理的，但真的犯起倔来，也是让人头疼。”


  说罢，思维一跳，道：“何静芸与公司签的合约，只是二线标准，唱片分成八个点，算上奖励也不超过九个点，商演五五开，与她如今的级数已然严重不符，进公司至今，唱片加商演，收入已然超过千万，还超了不少，我估摸着，一年下来，两千万都会有，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提出过修改合约的要求，公司赚了大便宜，有些地方也该适当地迁就一下。”


  顿了顿，目光再度一扫，看到包括常务副总在内，三人都是微微蹙眉，有些纠结。


  音乐总监便将桌上的销量表推到当中，再次道：“上周销量表，华璨包揽前四，不否认有天时地利的因素，但在我看来，人和才是最关键的，华璨根基还浅，但那个人的分量却是不容小觑，阿德的专辑，加成贝卡的发片渠道，宁兰转会这样的奇耻大辱，滚雪也没拿他怎样，汇丽经唱片主动退出对曙腾唱片的打压，说到底，都是顾及那个人，不希望那个人严重倒向某个巨头。”


  “何静芸和那个人的关系，就不用我说了吧，那个人即便不交好，也不要随意得罪，就算看在他的份上，对何静芸还是要宽容一些。”


  这话一出，常务副总三人眉头蹙得更紧，脸上纠结之色更盛。


  好片刻后，常务副总眉头一松，吐气道：“那就这样吧。”


  市场总监二人也没有再反对。


  第三百三十八章 鲜明反差

  曙腾唱片！


  高层会上，气氛很不错。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一二线被挖了个精光，由此成了一家名不符实的一线唱片公司，但凡事都有两面性。


  如今乐坛时代变更，新人冒头犹如雨后春笋，高级别歌手转会，换来大笔现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再加上跟在华璨后头数钱，现金流源源不断，让曙腾唱片一下子有了大干一场的底气！


  财务总监捧着销量表，有些激动道：“好啊，多允三人满月总销量近200万，阿德次周销量便破20万大关，单月有望冲击默认双白金，下周经销商那边结账，今年上半年的亏损，可以一下子拉回来了。”


  华璨旗下四人包揽销量表前四，华璨固然获利最丰，曙腾唱片的获利也并不少多少。


  之前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分成，已经添上了备用金窟窿，这一次，多允三人加上阿德的唱片，足以让公司扭亏为盈！

  音乐总监也是一脸振奋，不过他的着眼点与财务总监不同，他道：“前十都是新面孔，前二十一线以上只有三人，足见重金打造之下，新老交替之势已成，时不我待啊。”


  市场总监看了他一眼，笑道：“希总，好久没见你这般意气风发了，看来你对姗阑几个的新专辑很有信心啊。”


  音乐总监点头：“姗阑的新专辑与巡演同步，只要资源足量，销量未必不能和阿德比肩，至于童夏三人，本身条件优于多允三人，就算歌曲质量差一些，重金打造，未尝不能弥补。”


  说着，看向吴汉，眼神热切。


  吴汉没有急着表态，看看曹猛：“老曹，你怎么说？”


  曹猛略一沉吟，出声道：“大势所趋，与其将重金投在转会市场，不如把重金栽培。”


  吴汉沉默了片刻，眼神一凝，仿佛下定重大决心般，砸了砸嘴，铿锵道：“那就这么定了，姗阑的专辑总费用200万，童夏三个暂定120万，老希说的在理，时不我待！”
……

  某一线唱片公司。


  总经理在会上大声道：“大势所趋，不温不火就是慢性自杀，唯有重金打造放手一搏。”


  于是乎，一支男子组合，以及一名新晋二线的新专辑总费用，从原本定下的120万，提升到了150万起步，不够再加。


  某二线唱片公司。


  老总在碰头会上，指着销量表道：“华璨的榜样在前，新势力跟进在后，很明白地说明了一点，并非只有一线，巨头才能造出新星，只看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古东景的形象与嗓音条件，比多允三人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值得豪赌一把，可有异议？”


  众人一片沉默。


  上上周一的销量表，犹如将一扇窗推开了30度，上周一的销量表，将这扇窗推开了60度，本周一这张销量表，窗子被推开了90度！

  之前还有不少唱片公司是蠢蠢欲动，眼下，却是一个个付之行动！


  圈内热闹非凡，就在各大唱片公司决定大干一场，豪赌一把，放手一搏之时，让人绝想不到的，之前敢为天下先，立于潮头的华璨音乐工作室，内部气氛却是迥然不同。


  上周末两天，苏婷已经分别找了多允三人谈话，以演唱会市场过热为由，明确了十一月前，工作室旗下歌手不会上马巡演。


  而今天上午，上周销量表出炉之后，本该是额手称庆的景象，然后苏婷宣布的又一项决定，犹如当头泼下的冷水。


  多允三人的新专辑立项，延至十月份，未来少女的发片，也是从九月最后一周，延期至十一以后。


  其他唱片公司前赴后继，拼命追赶，唯恐落后于人，而华璨明明处于领先，理应再接再厉，却忽然偃旗息鼓！
……

  李睁一行人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也出来了。


  过八成的7人，七成半至八成，2人，七成至七成半，2人，六成至七成，5人，五成至六成，3人，五成以下，2人。


  其中，舒甄宝岛收官站，89.4，总票房成功逆袭破了八成。


  许巧玲的京城演唱会，第一场票房90.6，第二场票房93.2，两场总和91.8。


  苏雅箐同是京城演唱会，同是两场，总票房仅为75.2，其中首场89，第二场却是一下子跌到了66.4.

  王见王的正面较量，两位天后的人气差距显露无疑。


  当然，圈内人士心里都明白，实际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来自于演唱嘉宾。


  黎天王港岛演唱会，果然如李睁所预料的那样，周日加开一场，凭借自身强大人气，加上天后宁兰的助战，两场均是爆满，拿下了总票房94.5。


  阿德的魔都演唱会，首场票房91.1，加开场票房85.7，两场总和88.4。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绝对算是惊艳！


  李睁在乔莉的办公室，两人根据这份参考数据，就上周演唱会市场进行交流，李睁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宁兰。


  李睁没有避讳，当着乔莉的面接了起来：“喂，宁姐，我正和乔总聊天，巧了刚提到你，你就打来电话了，恭喜啊，黎天王港岛站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以乔总的预测，接下来，你的演唱嘉宾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宁兰轻笑了一声，道：“你这究竟是恭喜我呢，还是故意抬高自己，我再是水涨船高，也绝对高不过你，许巧玲京城站，第二场票房超越第一场，直接刷新了圈内对你的人气评价。”


  “刚才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现在就算开20个点，也绝对会被争抢。”


  李睁呃了声：“彼此彼此！”


  宁兰再度一笑，旋即转了话题：“阿德魔都站大获成功，苏婷已经对内宣布，阿德之后每一站都会加开，与演出商签订的两个六地六场，由阿德一人承包。”


  一顿声，语气低沉了几分：“这个消息一公布，对多允三人，包括林玥三个的打击挺大的，这样鲜明反差的待遇，我担心，会不会有点过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头雾水


  李睁不置可否：“宁姐，你的巡演也延后了，要说鲜明反差，最大的应该是你，你都没有怨言，怎么能算是过呢？”


  宁兰嘁了一声：“我没有怨言，那是因为我信任你，要是换家唱片公司，我早就据理力争了。”


  说罢，话锋一转：“信任是慢慢建立的，他们进工作室才多久，对你又了解多少，远远达不到信任的程度。”


  李睁想了想，道：“信任是慢慢建立的，这没错，但建立的过程不是一方一味地给予，另一方一味地获取，而是相互的。”


  “他们的首张单曲，我给他们写了歌，工作室投入了大大超标的资源，无负他们，现在只是根据实际情况，做了一些调整，他们要是连这点都不能体谅，纯粹从个人利益出发，这样的歌手不值得培养，早转会早好。”


  那头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宁兰轻叹了一口气，试着道：“我要是表个态，对他们多少会是安抚，你确定不需要？”


  “不用。”


  宁兰没再多言，挂了电话后，李睁抬眼一看乔莉：“刚才说哪了？”


  乔莉反问：“工作室又有歌手要转会？”


  李睁眨了下眼睛：“你偷听我的打电话？”


  乔莉被小噎了一下，很是无语。


  李睁笑了笑，倒是没有隐瞒，将情况说了一下，乔莉听后消化了一阵，微微蹙眉：“你的考虑和做法不是没有道理，但有点理想化了，歌手不是拿死工资的职员，与公司之间还有一份合作关系，彼此利益挂钩，是以，对规则外的不公平非常敏感，五六月份，公司音乐部门怨声载道，你也是亲身经历的，过犹不及。”


  “理想化吗？”


  李睁反问一句，不用乔莉回答，便是无声地摇了摇头，然后道：“过犹不及.……这还没完呢，后天工作室就要新招一批歌手。”


  乔莉秒懂，表情有些无奈，却没有再给意见，她了解李睁，平日里很好说话，也不是听不进意见，但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这点和她颇为相似。


  两人继续之前的交流，乔莉又提到了莫菲的巡演嘉宾，李睁想了想，点头道：“你看着办吧。”


  之前李睁态度有些含糊，是因为他答应出任宁兰的巡演嘉宾，而眼下，宁兰的巡演再度延后，而莫菲的巡演十一后的第一周就要开始，十二月前不会开启，倒是并不矛盾了。


  乔莉应了一声，又聊了几句，李睁起身走人时，乔莉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对了，汪艳芬的经纪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当初你和何静芸的恋情曝光，是不是接到了过一个匿名电话，如果没有那就但她没说，如果有，那个电话不是洛少打的，就是洛少让人打的。”


  李睁眯了眯眼，安静了片刻，点头道了声我知道了。
……

  周二。


  华璨音乐工作室突兀地成为圈内焦点。


  上午，华璨召开记者会，苏婷亲自出面宣布，阿德的巡演剩下四站，都将加开至少一场。


  而被记者问及工作室旗下其他歌手的巡演计划，以及发片计划，苏婷没有回避，明确表态，十一月前，不会有歌手开启巡演，十一前，不会有歌手发行唱片。


  消息一出，引起圈内震动，眼镜玻璃片落地碎裂声此起彼伏。


  自华璨成立以来，一直备受关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国内国内乐坛风向标的存在。


  冯志郝四人刮起第一股华璨风暴，圈内冒出一个个男女组合，多允三人挂起第二股华璨风暴，圈内歌手级数对应唱片费用标准被打破，各大唱片公司纷纷重金造星，阿德的巡演首站成功，圈内立刻跟上，至今已有将近20名一线以下歌手提上了巡演日程。


  眼下，圈内正是迸发出前所有为的活力，各大唱片公司都是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而立于潮头本该一往无前的华璨，却是忽然撂挑子了。


  大家一下子感觉失去了方向。


  华璨这是见好就收，还是之前冲得太猛，想要停停歇歇，然后再发起冲刺，亦或者是要调头换方向了？

  就在大家疑惑纷纷之时，一条很明显有人故意传播的消息，迅速在圈内传开。


  消息中点名，华璨给新人的合约中，分成比例仅为百分之五，商演分成也是六四开，低过正常的新人合约标准！


  由此，华璨旗下歌手心怀不满，纷纷起了转会的念头。


  这条消息几分真几分假，大家还没来得及辨清，深市四大唱片公司之一，巨仁唱片便是对外宣布了多允的转会。


  多允的转会，似乎就此坐实了消息的真实性，继而被理所当然地视作了华璨忽然撂挑子的缘由。


  乔莉出去办事了，中午的时候，李睁一个人去了食堂，明显感觉到众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


  打完饭菜，李睁找了个靠墙的空位坐下，吃到一半，面前忽然坐下一道身影，抬头一看，不禁愕然。


  对面坐下的是陈茜，小脸微微涨红，又竭力克制的表情，自从SHF重组，分到了洛副总监手下，陈茜作为辰光的助理，平日里上班在十一楼，两人已经许久没有照面了。


  李睁看着她，也不开口，眼中透着询问之意。


  陈茜吸了吸气，这才道：“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一些事儿，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从经纪人降为助理，我再没有惹过你，平日里就算和其他人聊天，也没有说过你一句你的闲话，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李睁眨眼道：“什么意思？”


  “就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行吗？”


  陈茜的语气透出一丝恳求，眼中晶莹滚动，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先说发生什么事了？”


  李睁一头雾水，脸色茫然，落在陈茜眼中，却是想当然地认为李睁是故意的，明知故问，就是要她低头，要她难堪.……

  “我入圈快五年了，给莉姐当了四年的秘书，就算看在莉姐的份上，我求你放过我，如果你觉得我留在公司碍你的眼，我可以主动交辞职报告，但别让公司开除我，行吗？”


  陈茜声音微颤，吸着鼻子，“吧嗒”一滴眼泪落下来，她赶紧一抹眼眶，垂下脑袋。


  李睁益发糊涂，他是不会原谅陈茜，即便乔莉的面子都没用，但不代表他会赶尽杀绝，盯着一个女人不放。


  “陈茜，你要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要么请你离开。”


  听李睁这般说，陈茜心中一片凄然，这个男人是不把自己最后一点自尊心践踏个粉碎不罢休了。


  内心一阵极度的挣扎，最终化作深深的屈辱与无奈，之前陈茜已经给乔莉打过电话，电话里，乔莉的态度很明确，她现在是李睁经纪人，别的事儿她能帮一定帮，但既然是李睁的意愿，那对不起，她爱莫能助！

  并指了条唯一的明路，那就是陈茜自己去求得李睁松口。


  “综合管理部通知我，不再担任辰光的助理，合约期还剩七个月，彻底闲置，刘姐私下告诉我，上头的人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就发话了，如果我主动提出辞职，公司不会接受，而是直接开除我，这样我的档案上就会留下污点，别的唱片公司也不会收我。”


  陈茜期期艾艾地说着，抬眼看了看李睁，眼皮又迅速落了下。


  李睁哦一声：“那是上头的谁发话了呢？”


  陈茜没抬头，只是摇着脑袋。


  李睁见状，沉默了片刻，随后道：“这样，你去找刘姐问一下，是上头谁发的话，然后告诉我，我会替你说明的。”


  陈茜听了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芳心狠狠往下一沉。


  在她看来，李睁这是故意打马虎眼，谁发的话，她不清楚，李睁怎么可能不清楚，显然是羞辱她没够，还要继续。


  她纠结着正要再说什么，李睁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看号码，不认识，但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哪位？”


  “李睁，我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毁我？”


  那头声音满含怒气，却也没有气急败坏，有点强行克制的意味，李睁眉头一皱：“你谁啊？”


  “我关思良。”


  李睁呃了一声：“我怎么毁你了。”


  那头不吭声，却是传来粗重的喘气声，片刻后，才道：“是，当初你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和卢彬对上了，我站在卢彬一边，在会上当众说过你的不是，后来邓雅萱转会来了公司，我为了讨好他，也对你有过出言不逊，我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给我计较，行吗？”


  他的声音变成了三分怒气，三分忍辱负重，四分低三下四。


  李睁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失笑：“为了几句话，我至于嘛，到底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那头又沉默下来，喘气声益发粗重，好片刻后，才道：“综合管理部通知我，我被雪藏了，翻出我的老账来，还要在我的档案上留下一笔，我打电话给经纪人，经纪人告诉我，是上头的人知道我得罪过你，是以发了话。”


  李睁愕然当场，又是上头的人，他看了陈茜一眼，当即问：“上头的谁？”


  “我不知道，我的经纪人也不知道，是从综合管理部打听来的。”


  关思良吐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恳切：“李睁，我跟公司的合约只剩下三个多月，我商演不接不要紧，但档案上要是留下一笔，我的前程就毁了，只要你肯放过我，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李睁也是吐了一口气，拍拍脑袋，究竟是上头的谁，“好心办坏事”，反而把他停在杠头上了。


  “关思良，我就一点要求，你要想办法搞清楚，到底是上头的谁发的话，只要你确定了，告诉我，我会替你去说明。”


  李睁这话一出，那头的关思良和陈茜一样，心脏猛然一沉，在他看来，李睁这是纯心刁难，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按照他的脾气，被人逼到这份上，早该发飙了，然而，理智让他抱有了克制，他的前途可是掌握在李睁手里!

  “好，我明天就回来，当面向你赔罪。”关思良吸了吸气，语气毫不卑微。


  结束通话，李睁看看陈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抬手道：“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是上头的谁发话，我可以替你去说明，但你要打听清楚，不然，我也爱莫能助。”


  说罢，也没什么胃口了，端起盘子把里头剩下的饭菜倒了，起步而去。


  饭后，他惯例去工作区看了会儿娱乐报，半小时后，又去了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多小时，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往外走，迎面走进来一个青年，二十七八的样子，高高大大。


  目光与李睁一碰，青年脚步蹲下，嘴角泛起微笑：“你就是李睁？”


  李睁没见到对方：“你是？”


  “我叫韦浩南，之前是滚雪唱片公关部的，从本周开始调来时光唱片，担任洛董事长的助理，刚才去工作区找你，同事说你在健身房，就特意过来了。”


  青年说着，主动伸手，听到他的名字，李睁不由想笑，韦浩南，前世地球，浩南哥的名声可是相当响亮，是一代人的偶像，那是个很man的真男人，前头加个韦，真的挺搞笑的.……

  “浩南哥……找我，有什么事？”李睁握住对方的手，一声浩南哥介乎本能，叫出口了才觉得不妥，脸上笑得有些讪讪。


  第三百四十章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虽然和洛少之间注定是敌非友，对方自报家门是洛少的助理，显然也不可能是朋友，但对方主动伸手，又是在公司里，李睁还是很给面子地握了手。


  然而，下一刻，感受到对方手上加紧的力道，李睁神色一凝，手掌也是迅速发力。


  “放手。”


  李睁淡淡出声，较劲只是片刻，他已经大致判断出，对方的手力在自己之上。


  韦浩南没有放，手上更加大了几分力，眼神多了挑衅的意味，仿佛在说，你让我放就放，我多没面子。


  刷！

  猛然间，李睁右脚一甩，朝着韦浩南的腿上踢去。


  韦浩南没想到李睁会直接动脚，反应倒是不慢，向后连退两步，同时松开了手。


  李睁的目的就是逼对方放手，脚踢到一半就停了，慢慢收了回来。


  “身手不错嘛，看来你也不是传说中的中看不中用。”韦浩南活动了一下右手，嘴角微笑依旧，却是多了几分痞气。


  李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开个玩笑，怎么，你不会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韦浩南无所谓地挥挥手。


  李睁道：“下不为例，找什么事？”


  韦浩南耸耸肩：“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问问你，陈茜和关思良有没有找过你？”


  李睁眯了眯眼珠子，就听韦浩南咂嘴道：“他们两都有过违反公司规定的不良行为，董事长认为过去的处罚轻了，有必要加以严惩。”


  “至于原因嘛，听说他们都曾得罪过你，你可是公司的台柱子，得罪你就是拆公司的台，这种人不能姑息……”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陈茜过去是乔莉的秘书，跟着乔莉一块进的公司，关思良是乔莉的手下，两年多了，而乔莉过去是你的领导，现在是你的经纪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你一句话，放过他们也不是不行。”


  “当然，董事长给你面子，你也该投桃报李，跟你谈过的那件事，三点承诺依然有效，你是答应呢，还是？”


  话说的那么明，李睁怎么还不明白意思，漠然道：“你也说了，他们两个都得罪过我，那他们两作筹码比我就范，你就觉得可能吗？”


  韦浩南不置可否：“他们两落个什么下场，你可以不在乎，可乔莉难道也一点不在乎，乔莉的感受你会不会一点不顾？”


  “就他们两的确不够分量，只是让你认清一个现实，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李睁不接话，眼神变冷，韦浩南与他对视道：“你放心，你能为公司赚那么多钱，公司不会雪藏你，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只有任全发这种傻逼才会干。”


  “对付你这种自持有点才华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要从与你相关的人下手，他们一个个因为你倒了大霉，你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知道你的良心能不能安，晚上睡觉会不会做噩梦.……“


  正说着，有人走进来了，韦浩南一顿声，变得正经起来：“你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给我个回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罢，起步要走。


  李睁忽然挪了两步，拦住他，阴声道：“转告洛少，别玩得太过了，过犹不及。”


  韦浩南：“玩不起啊？只要你投降，游戏随时可以结束。”


  “那就继续.……”


  两人错身而过，李睁眼中闪过冷光，韦浩南嘴角闪过冷笑。
……

  周三，李睁没有进公司，脑核精广告部的人来深市，拍了一天的广告镜头。


  晚饭没有回家吃，今晚华璨要招一批新人，之前已经经过两轮的帅选，最终谁去谁留，李睁是拍板人。


  六点出头，李睁来到工作室，先去了常务副总的办公室。


  苏婷已经点好了外卖，四菜一汤，刚送来的，两人坐下一块吃。


  不等李睁开口问，苏婷就道：“巡演和发片双重延后，对大家的积极性打击挺大的，而且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星期一下午的时候，多允和阿德的吵起来了，结果，第二天上午，多允便和经纪公司的一块过来，办了转会手续，随后，工作室的新人合约分成条款，便是在圈子里传开……”


  李睁一边吃一边默默聆听，待苏婷告一段落，扬了扬筷子，示意道：“你别光顾着说不动筷子啊，饭菜都要凉了。”


  苏婷嗯一声，这次啊捧起饭盒。


  李睁看她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道：“这些都是小事，不用挂在心上，公司做决定，要从实际出发，不可能顾及每个人感受，工作室没有对不起多允的地方，他要转会随便，300万违约金，反正工作室也不亏。”


  “此外，圈内歌手合约标准只是参照，每个唱片公司都会根据实际进行调整，压一个点唱片分成，五个点商演分成，这不算什么，圈内一些负面影响不用在意。”


  看李睁说的那么轻巧，苏婷苦笑：“你这是标准的甩手掌柜心态。”


  李睁看看她，倒是没有否认，也是笑了。


  笑过后，又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更何况开一间公司，天天都有麻烦事，要是心态不够豁达，迟早憋出病来，我这是开导你。”


  苏婷撇撇嘴，自顾道：“上次和你提的，新人合约当中违约金最好提高一些，你觉得呢？”


  李睁略微沉吟，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


  苏婷惊了一下：“一千万，这是二线标准.……”


  李睁打断道：“我当初与时光唱片签约，违约金可是3000万，比宁姐都高了一倍。”


  苏婷噎了一下，正要说李睁当初签的合约是破格跨越了几个档次，分成条款都是二线标准，李睁却又道：“此外，分成条款也改一下，唱片分成再降一个点，变成4个点，演出分成再降5个点，歌手分三成半。”


  这话一出，彻底把苏婷噎住了，愣了会儿，一阵干咳，李睁替给她盛了一碗汤，笑道：“别激动，你要是觉得不够，那再降一些？”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先斩后奏

  苏婷没接那碗汤，眼神犹如看洪水猛兽一般。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只当是个玩笑，可以她对李睁的了解，这个男人是真的敢想敢说，又敢做。


  唱片分成五个点，商演分成六四开，已经让华璨被圈内诟病，再低的话，很可能被扣上“埋没良心”“压榨新人”“利益熏心”这类贬义的大帽子。


  是，华璨成立以来，处处透着与众不同，早习惯了圈内的褒贬，但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谁也不可能真正跳出去的。


  “睁哥，违约金你说多少就多少，分成条款就不要改了。”


  苏婷的语气罕见的有些硬，李睁沉默了会儿，道：“你知道你担心什么，要不这样，分成条款采取阶梯式，合约期为三年，第一年，唱片分成四个点，商演分成三成半，第二年，唱片分成五个点，商演分成四成，第三年，唱片分成六个点，商演分成四成半。”


  “同时，阿德，梁秋莫，沈静的合约也改成阶梯式，前者，第一年唱片分成六个点，商演分成四成，第二年唱片分成七个点，商演分成四成半，第三年，唱片分成八个点，商演分成五五开。”


  “后两者，第一年，按照现有，第二年，唱片分成六个点，商演分成四成，第三年，唱片分成七个点，商演分成五五开。”


  不等苏婷表态，又道：“工作室草创，冯志郝四人是第一批签约歌手，如今转会三人，留下的阿德是不是该比第二批签约的多允三人多一些优待？”


  “而第二批多允三人，现在多允转会，若是梁秋莫，沈静选择留下，是不是该比第三批签约的新人多一项优待？”


  苏婷想了想，嗯一声。


  李睁眨眼道：“那就这么办？”


  苏婷再度沉默了片刻，点头默认，接过汤碗，慢慢喝了起来。
……

  今晚面试的歌手共有五个，与之前听录音评判不同，采取的是现场演唱的方式。


  吃完饭，李睁与苏婷来到录音室，倪厚道，宁兰已经在了。


  面试团由他们四人组成。


  在四张沙发里坐定，四人稍稍寒暄了一阵，随后，苏婷的秘书将第一位面试歌手带了进来。


  是个男歌手，二十四五岁，上身一件汗衫，下身一条破洞牛仔裤，留一头中发，背了把吉他，艺术范浓郁。


  自弹自唱了一首原创作品《水墨年华》。


  歌曲意境还不错，却比较平，不过挺适合他的嗓音，含蓄中带了淡淡的忧伤。


  唱完后，鞠了一躬，没急着走，眼巴巴的样子，显然是想等句实底。


  “你先去吧，等下会通知结果。”倪厚道厚重的声音响起，男歌手眼中流过一抹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再度一鞠躬，出去了。


  “倪哥，你能别那么严肃吗？”李睁侧脸笑道，工作室成立以后，苏婷的变化最大，从一个怯懦，自卑，又有着一股子倔强的女孩，蜕变成了一个气场强大的高冷女强人，如今也只有在单独面对李睁的时候，才能找回点当初的感觉。


  而倪厚道的变化也是不小，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话比过去少了许多，说话时配合的表情越来越少。


  倪厚道笑了一下，旋即收起笑容。


  李睁有些无语，又看看宁兰，宁兰和他对了一眼，嘴角浅浅笑着。


  别说，宁兰的变化也不小，笑容比过去明显多了.……

  很快，第二个面试歌手进来，还是个男歌手，看着三十好几，比阿德稍微小几岁，身材不高，脸上还残留了一些青春痘的疤痕，戴了一顶帽子，就形象而言，在职业歌手中绝对属于下游。


  他演唱的是一首老歌《我是你的谁》。


  “我是你的谁……”


  一张嘴，李睁便是明白了，为何这个形象扣分，年过而立的大哥能够通过两轮筛选，声音高亢嘹亮，充满激情。


  演唱过程中，非常投入，配合脸上表情，人歌相合，副歌最后一句，高音飙到了high c，有点尖，但全是真声，在流行乐坛，能够有这一把高音嗓子，算是非常难得。


  第三个面试歌手，依旧是男歌手，长相中规中矩，不是特别帅，但还算过得去。


  演唱一首刘明量的代表作《寂寞的午夜》，只听了几句，李睁不由微惊。


  唱腔非常独特，带了几分金属感，又华丽自然，高低音转换自如，与前世地球，被誉为天王杀手的华建大哥有着六七分相似。


  三个男歌手后，第四个面试的终于是一名女将，演唱宁兰的封后之作第二主打《至少还有你》。


  其实还是唱得不错的，声音柔柔糯糯，很有女人味，但与宁兰相比，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唱完后，她看了看宁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宁兰回以微笑点头，眼神略带鼓励。


  最后一个面试歌手，是一个四人乐队，主唱阳光帅气，贝斯手是个平头酷哥，吉他手留了一头中发，很有艺术气息，鼓手戴了副眼睛，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却是四人中相貌最周正的。


  演唱的歌曲是李睁的单曲《突然好想你》。


  “最怕空气变得安静，最怕朋友忽然的关心……”


  曲子经过稍微的改动，主唱的嗓音极富深情，吉他手与贝斯手负责和声，鼓手也是全情投入，带入的鼓点声恰当好处。


  这支四人乐队配合很默契，俨然搭档了不短的时间。


  “最怕忽然.……听到你的消息……”


  歌曲的最后一句，几个转弯弄出点花腔，末了，拉乐一个延长音，贝斯手与吉他手配上和声，加上短促有力的鼓点声，诠释出的效果，让人听了心灵感染，回味悠长。


  五个面试歌手演唱结束，李睁四人进行了一番讨论，结合苏婷，倪厚道，宁兰三人的意见，最终由李睁拍板，选了二三五。


  按照李睁的计划，两人加一乐队先进行一个月的特训，待十一后录制唱片，十月底之前发片！……

  周四，李睁又忙了一天广告。


  真正拍摄的时间没多少，主要是作为广告案的策划人，最终的效果要给他过目一下。


  广告中，一对活力四射的卡通老头老太，先是一段草裙舞，又一段牛仔舞，再一段交谊舞，末了，他李睁捧着一个脑核精礼盒出现在画面当中，定格一秒时间。


  看完后，在一众广告人难以言说的怪异目光之中，李睁点头表示了认可。


  这个广告将前世地球的脑白金广告还原了八九分，最后能复制几分脑白金的销量奇迹，那就只能让事实来证明了。


  而就在当天晚上，ds的广告上线了，全国十几地电视台，同步投放。


  画面中，先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骑车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然后是小女孩跟着父母离开，回头挥手，再然后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与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并肩漫步校园，接着，是婚礼上新郎为新娘戴上钻戒的画面，那新娘便是由宁兰扮演。


  最后定格一个特写镜头，宁兰一脸幸福洋溢的笑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画面逐渐模糊，出现了ds的商标，以及前世地球那句被称为世纪经典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

  周五。


  李睁出门晚了点，进公司也迟了点，还没走到办公区，就被迎面走来的乔莉截去了办公室。


  两人在沙发区坐下，乔莉纠结了一下，才道：“我昨天晚上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陶亮的经纪人，之前陶亮的巡演日程已经公布，现在公司准备延后，说是因为上上周，陶亮来深市开了一场歌迷会，与阿德同天，由此得罪了你.……”


  一顿声，又道：“另一个是迪美唱片音乐副总监聂小亮，就昨天被忽然调去了后勤部，老总告诉他，是因为当初我在迪美唱片的时候，曾经和聂小亮争执过一次，现在你为我出头，给他来了个秋后算账。”


  再度一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李睁，这两件事真和你有关？”


  “是有关，却是有人栽赃到我头上。”


  李睁有些无奈，那天韦浩南把话说的那么明，李睁如何会猜不到，这两件事是出自谁的手笔……

  乔莉眸光闪了一下：“你知道是谁？”


  李睁点点头，却没有说出口。


  乔莉看他确认，却又不吐露人名，瞬间就明白了，李睁是不方便透露，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陈茜被公司处罚，不再担任辰光的助理，被调去后勤部打杂，关思良被公司雪藏，也是……”


  不等她说完，李睁就打断道：“没错，都是同一个人往我头上栽赃。”


  说罢，又补充道：“对方的目的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由此来逼我答应一个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乔莉沉默了会儿，脸上露出苦涩：“要你答应一个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那也就是无解，这么说，所有和你有关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倒霉……”


  说着，幽叹了一口气。


  李睁看着她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乔莉明白意思，陶亮，郭小亮，陈茜，包括关思良，要么与李睁没有直接的关联，要么本身就是和李睁有恩怨，却是与她有直接的关联。


  她很清楚，李睁不是妇人之仁的性格，他的护短和责任心，只限于身边的人，或者说在乎的人。


  陶亮四人的遭遇，即便是被他无辜牵连，他也不会有多少心理负担，但对她，却会生出一份歉疚！

  她徐徐摇头：“作为经纪人，必要的时候就算背黑锅也在所不辞，更何况被连累，这不算什么，他们四个在我心目中，跟你比，差的远。”


  “你不用强调，这点我很清楚。”李睁笑纳，又收了笑容，沉吟道：“暂时我给不了什么承诺，也没法立刻一报还一报，但我会把一笔笔账记在心里，时机一到，十倍奉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壮大自己，壮大华璨。”


  说罢，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乔莉听出点意思，对上李睁略带犀利的目光，默然点头。
……

  与此同时，滚雪唱片。


  舒甄的经纪人李小凤被通知去了总监办公室。


  音乐总监道：“本周末舒甄没有临时接商演吧？”


  李小凤摇头。


  音乐总监唔了声：“那就好，公司有个临时安排，本周日，让舒甄辛苦一下，去广市开一场歌友会。”


  李小凤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用意，本周末，正是阿德巡演第三站，广市演唱会，本来是周六一场，如今周日加开一场。


  很明显，苏清雅的经纪人被李睁当众扇耳光一事，公司还是执意要讨回公道。


  之前陶亮，米雪，相继重叠阿德的前两站，效果并不好，这一次是要加码了！


  舒甄是一线顶流，人气要比陶亮，米雪高得多。


  况且，之前舒甄的广市演唱会，在李睁的助阵下，近1万5千人的场子，一票难求，尚有人气余波可以借用。


  只不过，公司这般安排不仅不厚道，还将舒甄顶到了杠头上！


  舒甄与苏雅箐的竞争，在公司内是公开化的，替苏雅箐的经纪人讨回公道，让舒甄出场，这多少有些恶心人的意味。


  此外，舒甄的巡演总票房超八成，李睁两次出任演唱会嘉宾，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反过来针对阿德，阿德是华璨旗下，李睁是华璨的背后老板，等于是针对李睁，这简直就是翻脸不认，典型的忘恩负义！

  李小凤刚好找理由推脱，音乐总监再度开口：“这事是昨天下班后决定的，演出商那边昨晚连夜打印了广告宣传海报，今天明天两天宣传，赶是赶了点，不过我觉得，4千多人的场子，以舒甄的人气，问题不大。”


  李小凤感觉被当胸捶了一下，闷不可言，这是先斩后奏，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哦，对了，场地是广市音乐馆，距离艺术中心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音乐总监似不经意地一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光泽，艺术中心正是阿德演唱会的场地！


  第三百四十二章 性格决定命运

  舒甄广市歌手会的宣传开始了。


  音乐馆主厅，4千2百多个观众席位，比起阿德的演唱会场地，艺术中心仅仅少了8百个席位。


  音乐馆与艺术中心又仅仅隔了两条街，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说是面对面的pk也不为过！


  而pk的双方从级数来说，却是差了不知道多么遥远的距离。


  一个出道7年的一线顶流，一个是出道还不足半年的新人。


  在圈内看来，这是纯粹的以大欺小，尤其还有以怨报德之嫌，让人不耻。


  乔莉接到了李小凤的电话，半小时的通话，一大半时间都是李小凤在说明缘由，诉苦，致歉……

  乔莉没有动气，没有不耐，没有怪责，还反过来还安抚了几句，只是挂断后，嘴角闪过一抹讥嘲，有些失望，又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


  午饭的时候，乔莉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睁，李睁听了与乔莉一样没有动气，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莉淡淡道：“舒甄出道第一张单曲单月销量近40万，次张专辑单月达成默认白金，当年几乎包揽了各大颁奖礼的新人女歌手奖，被圈内称为未来天后，也就是必封后的存在。”


  “可现在7年过去了，她却依旧停留在一线顶流，先是被宁兰压着，后被苏雅箐反超，过去我只是认为她时运不济，现在终于是明白为什么了？”


  李睁很配合地问了声：“为什么？”


  乔莉道：“性格，性格决定了命运，没有一个天后该有的锐气，过于逆来顺受，天赋再高，终究也达不到与天赋相配的高度，即便侥幸达到了，也只会昙花一现。”


  李睁认同地点点头，任何行业能站上金字塔尖的人物，不说百分百，但绝大多数都有着个性，棱角，原则，底线，不会是好好先生。


  乔莉沉吟了一下，道：“那天生日会后，我给舒甄的经纪人打过一个电话，明确指出，滚雪内部舒甄与苏雅箐是竞争关系，甚至互相视作敌我，这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舒甄注定是赢不了这场竞争的，那她的巡演最后一场嘉宾，是你与她的最后一次合作，无关私人交情，纯粹是利益得失。”


  李睁眼神一动，很快明白了意思，这场广市歌手会，若是舒甄的本人意愿，那是翻脸无情，若是顺从公司的安排，那是逆来顺受，性格决定了命运，注定是无缘超一线的。


  是以，无论舒甄本人意愿如何，都不该有下次合作。


  对此，李睁再次点头，表示了认同。
……

  另一边，宁兰从李霞那里听说了消息，沉默了一阵，而后直接给舒甄打去了电话。


  对于宁兰的来电，舒甄很是意外，她和宁兰没有私人过节，但当年宁兰是滚雪旗下一号女歌手，压在她的头上，要是心中一点芥蒂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是以，两人间的关系用淡漠疏离来形容最为合适。


  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却不会多聊几句。


  宁兰的语气一反常态的犀利：“你出道第一年，锋芒比新秀年的莫菲更盛，圈内有人称你为莫菲的接班人，你觉得是对你的贬低，而事实证明，评价是高估你了，我退隐前你就是一线顶流，如今依旧是，未来也难以更进一步，知道为什么吗？”


  那头沉默，宁兰顿了片刻，便自问自答道：“因为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命运，轮个人条件，你甩苏雅箐一个档次，可现实却是，我退隐后封后的是苏雅箐，压了你足足四年。”


  那头还是沉默，不过片刻后，舒甄出声道：“你打这个电话，是因为周日我要去广市开歌手会，对吧？”


  不用回答，吐了一口气，道：“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事先根本不知道.……”


  宁兰截住她的话：“这就是我说的性命决定命运，公司不这么对待苏雅箐，包括当年的我，更别说郭天王，就是因为知道你会逆来顺受，即便内心一百个不乐意，最终也会妥协！”


  缓了一口气，一字字道：“刘明量出道后的每张专辑，预热宣传必是开各地歌迷见面会，持续两周以上，这在圈内绝无仅有，莫菲巅峰期发行非抒情慢歌系专辑，郭逸夫也是一样，赵传雄粤语专辑巅峰期改发国语专辑，许巧玲转会代石，连一张正式专辑都没出，就敢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公开支持李睁，何静芸更是不顾华格第一女歌手的影响，公开与李睁的恋情……”


  一顿声，最后给了一句总结：“这就是你和他们的区别，也是你和超一线的距离，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挂断。


  那头，舒甄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久久沉默……

  本周末，李睁没有商演，周六在家窝了一天，周日，吃过午饭，接到了林玥的电话，说是想请他吃晚饭，一来，对转会一事表示感谢，而来，就新专辑的发行想要和他当面沟通。


  李睁没有推辞，答应了下来。


  五点多。


  李睁如约来到了一家中餐馆。


  包房里，林玥三人已经到了，特意给李睁留了主位，李睁也不客气，找过招呼，便是坐了下来。


  “想吃什么，只管点，今晚这顿，我和雯薪都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林玥递上菜单。


  听到“打出血”三个字，李睁处于本能地联想到了什么，看看林玥，又看看张雯薪，最后还看了眼孟薇。


  这一眼让孟薇有些误会，脸颊微微一红，吐了吐舌头：“我说算上我一份，林姐和雯薪非不让，这样吧，等吃饭，晚上去唱歌？我请。”


  李睁笑了笑，翻着菜单开始点菜。


  这家中餐馆不便宜，几个招牌菜都是三位数的，李睁考虑到三个女孩胃口有限，就点了八菜一汤，其中三个冷菜，五个热菜。


  冷菜上来，四人先满上一杯啤酒，碰杯后，均是一饮而尽，随后，李睁还喝啤酒，三女则是换了果汁。


  三女不是特别活跃的那种，但也不是很闷，饭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


  边吃边聊，话题很自然地就来到当下唱片市场，林玥道：“从八月中开始，一直到本周五，圈内发片的男女组合一共12个，其中男子组合7个，女子组合5个，相比之下，女子组合的唱片销量都不是太好。”


  李睁看着她眉眼间的忧色，又扫了眼张雯薪，孟薇，笑道：“怎么，对新专辑没信心？”


  张雯薪笑得有些牵强：“主要是心里没底，市场部做过统计，已经发片的5个女子组合，单月销量都不会超过30万张，却都是百万打造。”


  言下之意，投入大，收益小，即便不亏本，也绝对赚不了什么。


  眼下，各大唱片公司推出乐队，男女组合，都是尝试性的，投资收益比，决定了后续的再投入。


  孟薇倒是干脆许多，直接道：“圈内已经有风声传来，不少唱片公司，已经将重点着眼乐队和男子组合的打造，女子组合只是作为附带。”


  李睁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对圈内的动向不用太敏感，各大唱片公司不过是跟风，而华璨却弄潮儿，我对你们的新专辑抱很大期望，一炮而红是肯定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破天荒的专辑总费用


  林玥迟疑道：“李睁，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李睁好笑：“当问就问，不当问的问了又如何？”


  林玥眨了眨眼，安静了片刻，才道：“你既然对我们的新专辑那么有信心，那为什么又让我们延后发片，我找苏婷问过，她说十一前一周发片的歌手太多，挤进去会分薄销量，可我记得你说过，同期发片歌手越多，越是容易爆出大销量。”


  李睁呃了声：“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过？”


  张雯薪小声道：“宁姐说的，当初三月份好多大牌歌手集中发片，她本来很犹豫，是在你的激将.……不，鼓励下才下定决心的。”


  李睁翻了白眼，轻咳一声，道：“情况不一样，三月份发片歌手并不多，而是大牌多，十一前是发片歌手扎堆。”


  说罢，扫了眼三女似懂非懂的表情，没有具体解释，而是道：“当然，延后发片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一次你们的新专辑宣传期比较长，正式发片前，先有个一周左右的预热宣传，嗯，也就是十一黄金周。”


  三女眼神一动，目光交织，片刻后，林玥忧声道：“那这样一来，宣传资源会不会太分散了？”


  过去歌手的专辑宣传期，基本都是三周左右，发片前一周为预热，发片首周是第一主打宣传周，次周为第二主打，或者第二三主打宣传周。


  可自从四月拉开曲风之争，乐坛风向变更，预热宣传越来越被淡化，宣传期从三周变成了两周，以求资源投放更加密集.……

  李睁有些无语：“光月的首张专辑，总费用30万，宣传费用只有18万，都没有想过省略预热宣传，你们的新专辑，宣传费不会低于阿德的专辑，竟嫌预热宣传是个累赘……”


  说着，摇一摇头：“乐坛风气现在是越来越极端化，太激进了，过犹不及。”


  三女再度目光交织，眼神变的有些诡异。


  乐坛风气，还不是华璨带起来的，尤其是冯志郝的先例，后续仿效者可不少，即便效果不佳，但依旧前赴后继！

  而华璨真正的大脑，正是眼前之人！

  三女约李睁吃这顿晚饭，最大的原因就是关心新专辑，原定的十一前发片改成了十一后，旁人看来不就是迟了一两周，多大点事儿，可当局者却上了心。


  要知道，这是组合成立推出的首张专辑，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决定命运的！


  现在得到了一个实底，心也就安了，至于多一周预热宣传，倒是并没有多少抗拒。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结账后，不等孟薇再次提议请客唱歌，李睁就问：“你们的新专辑录制得怎么样了？”


  林玥答道：“七首歌都已经录制完毕，就等你的三首主打了。”


  张雯薪，孟薇一块看向李睁，眼中跳动着希冀之光。


  李睁扫了她们一眼，试探道：“要不，现在去工作室，我把三首歌唱个小样给你们听听？”


  三女眼神一亮，络绎点头。


  李睁微微一笑，他如何不明白，三女等歌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择日不如撞日，省得下周再约时间，特意往工作室跑一趟。
……

  广市。


  音乐馆，后台的一间休息室。


  李小凤推门进来，扫了眼坐在沙发里发呆，一副神游物外模样的舒甄，不由叹了一口气，出声道：“不要多想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舒甄侧脸看看她，嘴角扯了几下，才道：“凤姐，公司为陆桂兰讨公道，为苏雅箐争面子，难道不应该是苏雅箐来开这场歌友会吗？却让我来开，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李小凤苦笑，这就是跳出来唱反调的后果。


  舒甄，米雪，陶亮三个一块找上常务副总，提出公司非但不该为陆桂兰讨公道，还应该处罚苏雅箐。


  等于是参与到了公司决策的博弈之中，最后，公司依旧偏向了苏雅箐，作为失败方，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相比于米雪上周去魔都开歌友会，十一一档大型晚会演出被砍，陶亮的巡演计划被推迟，舒甄只是来广市开一场歌友会，还算是幸运的。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场了，木已成舟，想再多也没用了，等回头，我找总监谈一谈，明确态度，这种事下不为例。”


  最后四个字咬了重音，仿佛审判一般。


  舒甄却没有感觉多少慰藉，看着李小风，安静了片刻，忽然道：“我想以身体不佳为借口，临时取消这场歌友会。”


  李小凤吓了一跳：“歌手会的票可是都卖出去了。”


  舒甄点头：“我知道，可以退票啊，此外，再向歌迷宣传一下，就在隔壁的艺术中心，有另外一场演出。”


  李小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舒甄，你疯了，要是这么做，回头怎么向公司交代，说不定，说不定，公司会因此直接雪藏你，你的合约期还有一年多呢。”


  说罢，一挥手，态度明确道：“这绝对不行，这是自毁前途！”


  自毁前途四个字，让舒甄好不容易激起的一点勇气，瞬间溃散，纠结了片刻，有些勉强地点点头：“那，下不为例。”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阿德，223627。


  第二，聂兰心，147382。


  第三，梁秋莫，141323。


  第四，沈静，129384。


  第五，阳光少年，118273。


  第六风之子乐队，116321。


  第七，多允，110283。


  第八，时代潮男，108273。


  第九，艳阳天乐队，98172。


  第十，梦启组合，96837。


  又是一张被新面孔统治的销量表。


  阿德的新专辑上市三周，也是常规来说，唱片销量最巅峰的一周，比前一周提升一成左右，达到了22万多张，高居榜首。


  而排在第二位的聂兰心，是贝卡旗下一名新人女歌手，之前只出过一张单曲，单月销量30多万，接近40万，被贝卡唱片作为力捧对象之一。


  前一周周五发行首张专辑，前一周三天销量并不突出，没有跻身销量表前二十，而上周却是突然崛起，单周近50万的宣传资源之外，专辑一二主打包揽风云榜第六轮，第一主打金曲榜通关。


  14万多张，近15万的销量，足以配得上惊艳二字。


  梁秋莫，沈静的专辑销量，正常幅度的下滑，让他们依旧占据了第三，第四。


  而排名第五的阳光少年，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也是有着优异的表现，分别止步五轮，六轮，销量方面比前一周五天，提升了六成左右，逼近12万大关。


  第六至第十当中，风之子乐队，多允，时代潮男，梦启组合销量比前一周都是有所下滑，均是属于正常范围内。


  而艳阳天乐队出道三年多，发行过两张专辑，销量均未破黄金，只是三线，上周三发片，5天销量逼近10万大关，忽然间变得光芒耀眼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艳阳乐队与聂兰心一样，同是贝卡唱片旗下，并且他们的专辑一二主打，为同一词曲人作品，赫然便是刚从滚雪转会贝卡，有着音乐鬼才之称的，罗雨生！

  既华璨先后挂起了两股风暴之后，又一股贝卡风暴，似乎已经隐隐地凝聚成形。


  几家欢喜几家愁。


  贝卡唱片的高层会上，众高层激情激奋，已经很久没有公司旗下两名歌手同时跻身销量表前十了。


  而且，艳阳乐队与聂兰心可不仅仅是前十中打酱油性子的。


  聂兰心单周销量逼近15万，有希望冲击单月默认双白金，由此一举冲上一线。


  艳阳乐队也是一样，关键要看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的表现。


  不约而同地，众高管的目光投向了坐侧中段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身上，正是罗雨生，在被老总点名问及对聂兰心与艳阳乐队，后续销量预测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锐色，淡然道：“他们的专辑潜力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后续销量还会上扬，我对兰心的期望，是达成默认两个半白金，艳阳乐队.……”


  他顿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我的期望是默认三白金。”


  这话一出，饶是在座高层养气功夫，都是耸然动容，内心忍不住地滚热起来。


  默认三白金，岂不是封王之作！

  尼索，汇丽经，以及滚雪的高层会上，气氛就有些沉重了，这一月来，三家巨头旗下各有三四个歌手发片，其中至少两个是重金打造，成绩都不甚理想。


  尤其是滚雪唱片，罗雨生转会贝卡后，忽然间犹如爆发了第二春一般，让他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而最不是滋味的，是苏雅箐，作为天后，她是被许参加高层会的，坐在左侧最后一个，低垂的眼帘，盖住了眼中剧烈的波动！


  华格唱片高层会，气氛也很沉重，先后推出一男一女两个组合，销量都不太理想。


  不过，众高管倒是没有如何丧气，眼中冒着一抹不知名的希冀之光，到了会议末尾，音乐总监将众高管心中的那份希冀提了出来，是有关何静芸专辑总费用，以及预期的发片时间。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老总拍板，总费用破天荒的300万，发片时间预定十月底！

  会后，华格唱片便是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极为高调地宣布，何静芸将在十月底推出首张个人国语专辑，专辑总费用300万，向超一线发起冲击。


  300万的专辑总费用，只是专辑立项就公宣封后。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


  时光唱片，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接到一个电话，随后抬眼看向办公桌前的李睁，语气罕见地有些唏嘘：“华格开了记者会，宣布了何静芸的新专辑发片计划，你猜，总费用多少？”


  李睁很配合地反问：“多少？”


  乔莉竖起了三根手指头：“300万。”


  听到这个数字，李睁也是有些失神，乔莉又补了句：“只是专辑立项便公宣封后，这已经不是志在必得了，而是彰显霸气，华格的野心，已然不是仅仅何静芸封后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把何静芸推上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的宝座。”


  看李睁有些愣愣，乔莉忽然一笑，戏谑道：“就是不知道华格的这份野心，到头来会不会是为某人做嫁衣？”


  李睁眨眨眼，也是笑了，点点头：“必须的……那个，300万总费用，我包办一二三打，打包价150万，你觉得是不是低了？”


  乔莉闻言笑容猛然僵住，眼角急跳，好嘛，她说的嫁衣是何静芸合约期满后，而李睁却是直接打起了眼前的利益！

  第三百四十四章 绑架条款

  乔莉似笑非笑道：“唱片总费用当中，收集歌曲一般占三分之一，你的三首歌就要占一半，你觉得高了还是低了？”


  “不够那就再加啊。”


  李睁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把乔莉噎得不轻，再看到李睁淡然的表情，乔莉感觉心好累。


  300万啊，这已经是创纪录了。


  “你是认真的？”


  “300万总费用乍听是不少，但跟华格的野心相比，似乎又不够看了。”


  李睁嗯一声，掰着手指算道：“况且，静芸的上一张专辑，我的三首歌分成4个点，到目前为止，7七个月销量320多万张，我分到不止150万。”


  “当时的我只是词曲小咖，如今是如假包换的词曲大咖，光月的新专辑两首主打，我收5个点，三首歌，收6个点不过分吧？”


  “要不，索性改分成？”


  听李睁这么一说，乔莉觉得不无道理，眨眨眼：“那要是华格不同意呢？”


  “那就另寻高明。”


  “何静芸的面子也不给？”


  李睁不在意地耸耸肩：“公归公，私归私，又不是她自掏腰包，我也没义务为华格打廉价工。”


  说罢，瞅瞅乔莉：“交给你了，这可是笔大买卖，纯收入，不用上缴公司的，我赚多赚少无所谓，我这人对钱看得.……”


  “停！”没等李睁把话说完，乔莉一声低喝，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会尽量把价谈高，150万低了，200万起步，要不就6个点，少一个点都不行！”


  最后一句雪齿紧咬，眼中透出一抹宰肥羊的狠劲。


  李睁与她对视，不禁莞尔，满满地一点头。
……

  下午两点，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随着，何静芸，赵永康等大牌歌手的夏季巡演纷纷收官，上周票房过八成的只有4人，分别是刘明量，黎杰，许巧玲，以及阿德。


  其中阿德的广市演唱会票房89.9，上周六那场95.2，周日那场仅为84.6。


  两场差距近10个点，除了先后场的因素，舒甄门对门的歌手会，也是因素之一。


  舒甄的歌手会并非正式巡演系列，票房并未列入参考数据，但据说，4千张门票销售一空，音乐馆外，直到开场后半个多小时，依旧有大批歌迷聚集。


  票房七成五至八成，1人，七成至七成半，3人，六至七成，4人，五至六成，3人，五成以下，1人。


  总体说来，上周演唱会市场较之前淡了不少，但从本周起，接下来的数周，都会有每周不低于4人开启巡演，可预计的，必然会迅速回温。


  一下午时间，乔莉接到了三个演唱会嘉宾邀请，分别是米雪，吴启远，以及怀恩德，三人均为一线中上游，九月底，十月初都是将开启冬季巡演。


  与莫菲那边还没谈定，乔莉也就没有一口拒绝，当然，也不会答应，只是承诺，本周五之前会给一个明确答复。


  四点出头，乔莉被葛光奇叫去了办公室。


  谈了十来分钟，乔莉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纠结，走到工作区张望了一下，李睁不在，又走到了健身房，果然李睁在和跑步机较劲，边上谭光月也在。


  乔莉走上前，没有避讳，就道：“刚才葛总找我，想让你给公司的歌手出任演唱会嘉宾。”


  李睁怔了一下：“谁啊？”


  “冰糖甜心，本周五发片，巡演同步，本周六深市第一站。”


  乔莉顿了一下，看看谭光月：“另外，谭光月的专辑十一后也要发行，管樱申请了巡演同步，公司还没最后批复，若是你愿意出任他的巡演嘉宾，批下来的可能就会很大。”


  言下之意，李睁要是不愿意，批下来的可能就很小。


  谭光月很是意外，皱眉道：“太不厚道了，这是纯粹是绑架条款啊。”


  这个比喻不是太合适，但也不能说错，很明显，上头知道谭光月和李睁的私交好，就把两人捆绑在一块谈条件！


  乔莉看看他：“谁让你平时那么口无遮拦的，到处对人说公司待你不公，等合约期满后，你就会走人。”


  谭光月被噎，脸色好不尴尬，纠结了片刻，咬咬牙：“李睁，你不用管我，大不了不开巡演，我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


  乔莉淡淡道：“巡演对一个歌手来说犹如镀金深造，同为一线，一个开过巡演，一个没开过巡演，在演出商和广告商眼中的分量是截然不同的，可遇不可求，当然，巡演也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票房低过八成，乃至七成，会反跌身价！”


  说罢，思维一跳，道：“莫菲的巡演嘉宾，现在出了点状况，价格方面差距有点大，本周四，莫菲的经纪人回过来一趟面谈，我和葛总监明说了，如果莫菲的巡演嘉宾谈成，公司这边就不用想了，如果谈不成.……”


  一顿声，再度看看李睁：“我个人觉得，也不是不能考虑，反正出任谁的演唱会嘉宾，只要价格合适，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你和光月都是公司旗下歌手，合约期都还有段时间，能和公司和睦相处，没必要搞的太僵。”


  李睁没急着表态，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道：“冰糖甜心的巡演嘉宾，也是条件之一？”


  乔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但只需一场，就是本周的深市首站，价格方面，15个点。”


  李睁的眉头皱了起来，冰糖甜心的核心是邓雅萱，公司里谁不清楚，他和邓雅萱之间就算不是深仇大恨，也彼此不感冒。


  现在要他出任冰糖甜心的巡演首站嘉宾，不是纯粹恶心他吗？


  就在李睁迟疑之际，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也不回避，就接了起来，喂一声：“哪位？”


  “李睁，你好，我是舒甄。”


  李睁有些诧异，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又觉得多此一问，哦一声：“舒姐，你好。”


  舒甄的声音有些犹豫：“上周的广市歌友会，我想和你解释了一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歌手级数标准更新

  李睁笑了一下，截道：“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我能理解。”


  李睁的语气很平和，听不出一丝芥蒂，有些出乎舒甄的意料，不放心地确定道：“你不怪我？”


  “不怪你。”


  李睁的回答很干脆，舒甄舒了一口气，道：“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道什么歉，说了我能理解。”


  “哦……那你什么时候来京城，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两场演唱会嘉宾，我可以分掉了你大部分的收入。”


  “呵呵。”


  又聊了几句，李睁挂断电话，就听乔莉道：“她一定看到参考数据，上周日阿德加开场的票房，明显要低于周六那场，这才给你打电话道歉的。”


  李睁点点头：“我知道。”


  乔莉淡淡道：“那你还无条件给予谅解，你什么时候耳根子变得那么软了？”


  李睁看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谅解了，我说的是理解，理解不代表谅解。”


  乔莉眨眨眼：“那你说不怪她。”


  李睁一点头：“我怪自己啊！”


  乔莉额头落下几缕黑线：“那你还请她吃饭。”


  “就是句场面话。”


  李睁摇头一笑：“君子断交不出恶语，更何况女人，何必说些让人扎心的话呢。”


  乔莉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无声摇头，回到原话题：“公司这样的捆绑条件，的确让人心里不舒服，你考虑考虑吧，等周四我和莫菲的经纪人碰完头再说。”


  李睁应了一声好。


  乔莉转身离开，谭光月一拍李睁的肩膀，叹气道：“那个女人要倒霉了。”


  “哪个女人？”


  “舒甄啊。”


  李睁翻了个白眼：“你算命的，倒什么霉，我只是不会再和她合作了。”


  “少来，女人只要跟你沾边，要么被你收了，要么就得倒霉，绝无例外！”


  李睁落下满头黑线，看着谭光月毋庸置疑的眼神，直有种一皮蛋招呼上去的冲动，不过想想，别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李睁进公司一年多，不算间接接触的经纪人，助理，直接沾边的一共六个女人，乔莉，陈茜宁兰，林玥，张雯薪，邓雅萱。


  乔莉做了他的经纪人，宁兰，林玥，张雯薪转会去了华璨，陈茜从副总监秘书沦为后勤打杂，邓雅萱从小天后，沦为了一支新组建的五女组合的c位。


  还真是要么被他收了，要么倒霉。


  呸！

  有道理个屁，纯粹巧合。


  “你的巡演嘉宾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子没有收男人的喜好。”


  终究，一皮蛋的冲动化作了现实，落点谭光月的胸口，将后者后者震退了半步，李睁迈下跑步机，朝着浴室走去。
……

  周一，四人发片，一支乐队，一支三男组合，一名一线歌手，一名三线歌手，除了那名三线歌手专辑总费用80万之外，前三者专辑费用均破百万，那名一线歌手更是达到150万，达标超一线标准，并同步巡演。


  周二，三人发片，一支乐队，一名三线，一名二线，均是百万重金打造，其中那名二线同步巡演。


  此外，三周前结束夏季巡演的天王赵传雄，对外宣布了新专辑发片时间，与去年一样，依旧为九月最后一天。


  周三，又有四人发片，男女组合各一支，两个新人，前两者单曲与专辑，均是百万重金打造，后两者的单曲，总费用分别为50万，60万。


  唱片市场，各大唱片公司的投入都是越来越大，巡演市场，也是前赴后继地投身进去。


  圈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就在这时，音乐协会更新了歌手级数的标准！

  歌手级数分为：新人，三线，准二线，二线，准一线，一线，准超一线，超一线。


  新人，与唱片公司正式签约，尚未发行首张专辑，或者首张专辑销量不满30万。


  三线，一张销量破30万专辑。


  准二线，一张唱片破黄金。


  二线，一张黄金唱片，一张白金唱片（含默认），或者一张一个半白金唱片（含默认）。


  准一线，两张一个半白金唱片（含默认），或者一张双白金唱片（含默认）。


  一线，两张一个半白金唱片（含默认），一张双白金唱片（含默认），或者一张三白金唱片（含默认）。


  准超一线，一张双白金唱片（含默认），一张三白金唱片（含默认），或者一张三个半白金唱片（含默认）。


  超一线，三张三白金唱片（含默认），或者一张三白金（含默认），一张四百金（含默认），或者一张四个半白金（含默认）。


  更新的幅度相当之大。


  首先，将准二线，准一线，正式列为了歌手等级，并有了明确的标准，还增加了准超一线这个歌手等级。


  其次，每个歌手等级比之前的标准，都是大幅提升，尤其是二线以上，每个等级要求的最高销量的一张唱片，差距至少拉开50万张。


  此外，新人首张唱片，不再硬性规定发行单曲，各大唱片公司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发行试水单曲，或者直接上马专辑。


  之前，虽也有新人直接上马专辑的，但少之又少，因为破例，是要向音乐协会申请的，理由不充分，音乐协会会驳回。


  眼下，这条硬性规定取消了。


  周四上午，正式文件传真到各大唱片公司，引起圈内一片惊哗！

  无论是歌手等级的增加，还是级数对应的标准提升，无不是说明了，音乐协会对接下来的唱片市场大为看好！

  至于不再硬性规定新人首张唱片为单曲，则是说明入圈的歌手越来越多，一年就365天，在固定的时间范围内，唱片发行数量已然太过拥挤！


  更新后的歌手级数标准，透露出音乐协会看好唱片市场会越来越强，由此给了圈内更大的信心！


  除了信心之外，歌手冲击更高级数的难度加大，自然还伴随着一份更大的压力。
……

  莫菲的经纪人要去宝岛，顺便来一趟深市，时间比较紧，上午到的，中午和乔莉碰头吃了个午饭，饭后便急匆匆的离开。


  乔莉回到公司，第一时间把李睁叫去了办公室。


  乔莉开门见山道：“价格方面没问题，10个点，与许巧玲那场持平，你要求的几个额外演出资源，也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让华璨借用一次尼索的发片渠道，但对方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你能为莫菲的新专辑写两首歌，作为一二主打，价格方面好说。”


  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她这些年不都是一年出一张专辑，今年三月刚发了新专辑，这才过去了半年，况且，她的上张专辑主打歌是曹大咖的作品，曹大咖在圈内可是数一数二，犯得着找我吗？”


  “还不是被今天上午，音乐协会更新的歌手级数标准给逼的，虽然她从92封后之后，就一直站在国内歌坛的巅峰，至今已经有四张三白金唱片，但没有一张达成四百金，过去只是心愿，而现在是必须，因为她不仅仅是天后，还是第一天后。”


  听乔莉这么一说，李睁心中了然，最新的歌手级数标准，超一线为三张三白金，或者一张三白，一张四白金，亦或一张四个半白金。


  而这三条，只是超一线达标的底线，莫菲作为第一天后，只能靠着数量积累达标，其他两条都不符合，让她情何以堪？


  一颗冠军的心，其中很重的一点，也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对自己的苛求，与其说她是要证明给外人看，不如说，她是为了自己证明！


  乔莉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要找你约歌是时势所趋，你和曹世杰都是圈内大咖，非要说谁的作品质量更高，老实说很难比，但就当下乐坛时代变更，最能把握住风向的词曲人，五大巨头那个层面的圈内公认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罗雨生。”


  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知道，现在圈内怎么称呼你们两的吗？”


  李睁很配合地反问：“怎么称呼的？”


  “南李睁，北雨生。”


  李睁听了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世地球，金大师笔下的南乔峰北慕容，不由失笑：“那东是谁，西又是谁？”


  “虚位以待。”乔莉笑了笑，扯回正题：“你考虑怎么样？我提醒你一点，最有可能对莫菲第一天后的地位形成威胁的，就是何静芸。”


  李睁眨巴了眼睛：“反过来说，莫菲是何静芸冲击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的最大阻力，你是在暗示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乔莉呆呆地看着李睁，无言以对，好端端的一个提醒，居然能联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李睁若有所思道：“别说，倒是真的可行，莉姐，我算是服你了，这种点子都能想的出来，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具体操作就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看着李睁一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表情，乔莉有种炸毛的冲动，我的脑子怎么长的，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冲动归冲动，终究没有付之行动，乔莉吸了吸气，自顾道：“考虑好了，两首歌的要求答应了？”


  李睁缓缓摇头：“说了只给朋友写歌，纯粹的交易还是算了吧，这种先河不能开。”


  乔莉倒是没有劝说，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首：“倒也是，有些原则还是要守住的，拖几天，我再和莫菲的经纪人商量，谈谈别的条件。”


  李睁道了声好。


  乔莉又一提：“那光月的巡演嘉宾？”


  李睁再度摇头：“我考虑清楚了，这种不合理的条件答应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还是不要有第一次的好。”


  乔莉略微沉默，再次点了点头。
……

  周五，上午。


  冰糖甜心的专辑发布会，在斯卡威大酒店一号厅举行。


  这是滚雪入股时光唱片之后首次发片！


  当着现场四十一家媒体记者的面，宋思贤代表公司宣布，冰糖甜心的专辑总费用200万，其中宣传费用近150万，并且同步开启巡演。


  本周六首站深市站，正是当初阿德深市演唱会的场地，艺术中心，5千2百多个观众席，演唱会宣传广告本周一就上线了。


  之前的因为演唱会嘉宾没定下来，宣传广告中只说有神秘嘉宾助阵，而眼下，正式公布了出来，演唱会嘉宾为，苏雅箐！


  200万的专辑总费用，小天后领衔的女子组合，天后助阵的巡演首站。


  无论是本身的阵容，还是公司投入资源，冰糖甜心显然是大大超越了之前的任何一支女子组合。


  由此不难看出时光唱片的决心与野心。


  而就在发布会结束后不久，滚雪唱片对外宣布，一线女歌手米雪，本周日将会在港岛开启第二场歌手会。


  随后，巨仁唱片也是对外宣布，一线男歌手洪通，本周日也将在港岛开一场歌迷见面会。


  午饭后，时光唱片市场部对外宣布，SHF同样会在本周日前往港岛，开一场小型户外演唱会，作为巡演之前的预热。


  而阿德本周巡演正是港岛站，周日为加开场。


  三人选择的场地，均是距离阿德港岛演唱会地点，小剧院一公里范围之内！


  针对之意不言而明！


  上周，还只是舒甄歌友会与阿德演唱会门对门，而本周，却是三管齐下，对阿德的演唱会形成三角包围之势。


  李睁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不是从乔莉那里，也不是公司里谁那里听来的，而是苏婷打来了电话。


  苏婷语气冷怒地表示，不能再继续忍下去，越是忍，有些人就会越过分！


  李睁也是深以为意，挂断了电话，沉默思索了一阵，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接着，他去了十二楼，敲开了董事长助理的办公室大门。


  韦浩南坐在办公桌后头，背靠大班椅，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睁走近，正要开口，李睁却先道：“我要求米雪，洪通，SHF本周日临时加出来的港岛演出取消，如若不然，接下来滚雪唱片，以及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开巡演，就等着被追打，我保证，滚雪唱片与时光唱片的损失要比华璨大十倍不止！”


  第三百四十六章 狗急跳墙


  韦浩南怔了片刻，嘴角泛起一抹讥笑：“你喝高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啊，怎么竟说醉话呢，让滚雪唱片，时光唱片付出不止十倍代价，不知道的还以为华璨是国内巨头呢。”


  李睁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道：“后果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怎么做由你背后的那个人决定，想要玩，我奉陪。”


  韦浩南也是看着李睁，嘴角讥笑慢慢收敛，只余一抹冷酷的弧度：“我怕你玩不起。”


  李睁淡淡道：“这句话奉还给你背后那个人，我出道前一穷二白，吃的是三块钱的盒饭，骑的是几十块钱的自行车，今天所拥有的的一切，是出道一年赚来了，大不了打回原形，从头来过。”


  “而他就不同了，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少爷，瓷器与瓦片碰，瓷器不介意，瓦片没理由惜身。”


  话末，转身而去。


  韦浩南看着李睁的背影，出声道：“小子，你这是玩火。”


  李睁没回头，脚步也没顿下，径直出了办公室。


  从李睁的强硬态度，韦浩南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眸光闪烁几下，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洛少，那只草狗终于闷不住了，主动来我办公室吠叫了几声。”


  洛少轻笑道：“他吠叫些什么？”


  韦浩南：“上周日，舒甄门对门，阿德的加开场票房就直线下降，本周日，咱们来了个三管齐下，他还能不急了。”


  洛少沉默了一下，道：“陶亮四人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提？”


  韦浩南呛笑道：“洛少，叫我说啊，你太高看他了，一只草狗而已，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他人死活，况且，陶亮四个和他的关联，毕竟隔了一层.……”


  说着，话锋一转：“对了，洛少，本周日三管齐下，是不是逼的太紧了，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十一后，米雪就要开启巡演了，SHF下周就要发行专辑，还同步巡演，万一被狗咬一口得不偿失，其实吧，打狗不一定要亲自出手啊，让巨仁唱片去折腾好了。”


  韦浩南顿了顿，又点了一句：“毕竟华璨有个宁兰，宁兰的巡演日程还没公布，华璨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洛少沉默，好片刻后，才道：“舒甄开一场歌友会，已经引起了圈内不少非议，宁兰是天后，难道会不顾及名声，就算不顾及，当年她的团队，还有好些人在滚雪效力，当年为了保那些人，她选择退隐，如今就真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韦浩南眸光晃荡：“可……”


  洛少接着道：“米雪的歌友会，SHF的小型演唱会，都已经公布了，临时取消，总归有些负面影响，况且这么一来，苏雅箐又要烦我了……狗急跳墙，正好让我瞧瞧，这只草狗能跳多高。”


  韦浩南鞍前马后地伺候了洛少好几年，对这位主子的脾性了若指掌，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不愿意让步了，他没再劝说，笑着道：“洛少说的是。”
……

  另一边，李睁出了董事长助理办公室后，没有回九楼去，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任总对李睁忽然找上门来很是诧异，再见李睁，他的眼神好不复杂，一如他的内心。


  “什么事？”待李睁走到办公桌前，他故作淡然地一挥手，示意李睁坐。


  李睁坐下，目光平视道：“任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五月份的时候，公司旗下歌手只要发片，曙腾唱片必然紧跟，不惜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任总皱眉道：“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李睁轻轻点头：“若不是曙腾唱片有意针对，公司旗下歌手，尤其是辰光，邓雅萱等几个重点歌手，唱片销量不至于那么惨淡，或许能一两个达标也说不定。”


  一顿声，接着道：“如今曙腾唱片因为和华璨合作，5月份的损失早已经连本带利地赚回来，而时光唱片却是换了大股东。”


  看着任总逐渐变沉的脸色，李睁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我不管现在公司谁做主，也不知道任总你还有几分权利，但有一点，你依旧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公司赚得多，你就分得多，公司要是亏本，你就分不到，手里股份也会贬值。”


  铺垫完毕，李睁挑明道：“就在今天，米雪，SHF，洪通三人宣布了本周日，将会在港岛开歌友会，小型演唱会，我把话放在这里，三人的演出不取消，5月份的状况将会重现。”


  语气平淡得犹如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却是毋庸置疑的口吻。


  任总怔然，神色略阴道：“米雪和洪通不是时光唱片旗下.……”


  李睁截住他的话：“那洪通不算，米雪是滚雪唱片旗下，时光唱片也是滚雪唱片旗下，在我看来就是一家，话我就说什么多，怎么做，任总你自己考虑。”


  说完，起身走人。


  任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化作了哑然，与李睁诉苦，他还豁不出这张脸，与李睁谈条件，如今的他似乎没这个资格，但不可否认的是，李睁的“威胁”很直接，也很有力，而且前车之鉴，李睁会不会言出法随，这点不用怀疑！

  他和一帮子股东，之所以忍辱负重，说白了，还是不想公司垮，这关乎到他们个人的根本利益！

  李睁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任总的脸色好不难看，双手压着太阳穴，沉默半响，抓起了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宋副总，有个事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下班前，李睁接到了徐千秋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


  李睁没有拒绝，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一声，晚饭不回去吃，下班后，便是打了个车，前往夜一梦酒吧。


  酒吧后头的房间里。


  李睁，徐千秋，风墨三人围着餐桌，各自面前一份牛排，一杯红酒，餐桌当中有三盘家常小菜，一个篮子里头装着面包。


  这是一顿中西合璧的晚餐。


  宁兰出任黎天王的演唱会嘉宾，本周末宝岛站连开两场，提前一天过去了，没有来。


  徐千秋喝了一口红酒，慢慢道：“今天两榜新歌推荐，艳阳乐队包揽第六轮，四月曲风之争开启以来，乐队这块，光年乐队单月销量默认一个半白金的记录，又要被刷新了。”


  风墨接话道：“艳阳乐队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摇滚乐队，称为流行乐队更为确切。”


  李睁点点头：“没错，其实就是唱流行歌，用乐队的形式呈现，我觉得，应该说流行摇滚乐队。”


  艳阳乐队的风格，与前世地球五月天颇为相似，音乐方面更趋于流行化，并且强调了乐队四人的形象包装。


  第三百四十七章 贝卡风暴

  徐千秋徐徐道：“艳阳乐队放在十年前，绝对会被圈内喷为伪乐队，也不会有太多歌迷接受，而如今，却是有了成为主流的迹象。”


  李睁笑道：“不奇怪，时代不同了，歌迷的口味也不同了，流行乐的根本是顺应潮流，而不是一味地因循守旧。”


  一顿声，看看风墨，玩笑道：“这点上头，老墨还是很懂得变通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焕发第二春。”


  自从风墨重出江湖，一系列的作品能够取得佳绩，很重要的一点，作品风格上与过去有了很大的改变。


  过去是很纯粹的摇滚，讲究作品的深度，而如今保有摇滚风的坚持，却更加强调流行化！


  风墨看看他：“是你给我的启发，开窍的比其他词曲人早些罢了，现在越来越多的词曲人转型的转型，开窍的开窍，迎头赶上的可不少。”


  “最典型的就是罗雨生，艳阳乐队的两首主打都是他的作品，和过去的风格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亏是鬼才。”


  徐千秋咽下嘴里的食物，接话道：“罗雨生转会贝卡唱片，是滚雪的一大损失。”


  说罢，扭头看向李睁：“现在圈子里把你和罗雨生并提，知道怎么你们两吗？”


  李睁苦笑：“南李睁，北雨生。”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


  风墨大咧咧地一拍李睁的肩膀：“加油，把他干下去，小兰对他可是很不感冒……”


  徐千秋轻咳了一声，把话题从罗雨生身上带开：“冰糖甜心的新专辑，第一主打是老墨的作品，今晚上深市电视台一个访谈栏目，会现场演唱，等下你点评点评。”


  李睁愣了片刻，看看风墨，点头道了声好。


  吃好饭，又喝茶聊了会儿天，七点五十分，徐千秋打开电视机，调到深市娱乐频道，几个广告过后，一档名为“闪耀之星”的访谈节目开始了。


  这档栏目是新开的，固定每周五，今晚是第四期，在女主持一段开往白之后，冰糖甜心被请上了舞台。


  五个女孩站成一排，个子齐高，身材苗条，都是穿着短裙，五双纤细修长的腿，五张美艳的面孔。


  李睁目光一扫，心中暗自点头，别说，就选人而言，还是很到位的，五女的形象都足以称作花瓶。


  花瓶可不是贬义词，而是混迹娱乐圈，很重的一项先天资本！

  五女坐下后，先逐一做了自我介绍，再由邓雅萱对新专辑做了介绍，随后惯例地与主持人之间一问一答，末了，在主持人的提议下，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梦光》。


  这是一首节奏轻快的歌曲，将纯真美好的梦想，比作黑夜的星光，白日的阳光，歌词朗朗上口。


  演唱过程中，五女在舞台上穿插走动，带起了一股活泼动感，最后集合在一块，组成了一个花样的图案。


  李睁侧脸看着风墨，似笑非笑道：“老墨，可以啊，这首歌跟《一千零一夜》有异曲同工之妙，舞台表演也有六七分相似。”


  风墨干笑道：“舞台表演不是我负责，歌曲创作的确借鉴了你那首《一千零一夜》，算是我的转型之作，还没完全摸准路子，总得有个参照，不可能凭空而来。”


  徐千秋哼了声：“少往你这张老脸上贴金，抄袭就抄袭，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圈子里都在抄。”


  风墨瞪眼道：“什么叫抄袭，歌曲相似度五成以上才叫抄袭，我这顶多算是模仿。”


  徐千秋不和他争，看向李睁道：“现在女子组合发唱片，十张有九张都是抄袭你的作品，要么就是《一千零一夜》这样的懵懂梦想，要么就是《隐形的翅膀》这样的励志……”


  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皱眉道：“我个人觉得，这两类歌曲要是过度泛滥，潜力就会透支。”


  看李睁点头表示认可，徐千秋拿手一指电视屏幕：“冰糖甜心的新专辑，我且做个预测，销量不会差到哪里去，白金可期，但想要破一个半白金，难！”


  要是放在过去，这种全新组合，唱片有望白金，已经是超预期了，要知道，连续两年蝉联两榜颁奖礼最佳组合奖的SHF，成绩最好的一张唱片，销量也才170多张。


  可现在圈内风气大变，重金打造之下，白金就显得非常普通了，要知道，冰糖甜心的专辑总费用可是200万，只是白金的话，唱片公司几乎不赚钱！


  风墨撇撇嘴，似对预测有些不同看法，却也没有反驳，毕竟这几周来，发片的女子组合成绩摆在那里，都是黄金至白金的区间之内。


  冰糖甜心没有突破性创新，想要突破性销量，还真是一个字，难！


  徐千秋顿了一下，又提醒了一句：“我听小兰说，华璨也有一支女子组合即将发片，如果没有突破性的尝试，成本方面不宜过高。”


  李睁怔了怔，而后默然点头。
……

  冰糖甜心的新专辑，周五上午发片，除了晚上一档深市电视台的访谈节目，第一主打还在十六地电台，分别于六点次黄金档，九点黄金档轮播了两次。


  周六，十六地电台分别在两个次次黄金，两个次黄金，一个黄金时段，轮播了五次，晚上巡演首站，深市艺术中心，在天后苏雅箐的助阵下，5千2百多张票销售一空。


  周日，十六地电台分别在一个次次黄金，两个次黄金，一个黄金时段，轮播了四次，晚上又到了江市，上了一档电台的直播节目。


  短短三天时间，高密度的宣传资源投放，甚至超过当初的冯志郝，不算巡演，砸下去的宣传费用60万只高不低。


  此外，本周另有一支男子组合，一名二线歌手发行专辑，并开启巡演，巡演首站都是请了一线中游以上的嘉宾助阵，票房均是在八成以上！


  阿德的人气随着专辑的发布节节攀升，本周港岛站，周六第一场，5千1百多个观众席，近乎爆满，周日加开场，上座率依旧不低于九成。


  值得一提的是，米雪的歌友会在周六下午宣布了改期，SHF的户外小型演唱会，则是在周日下午，以歌手身体状况不佳为由，临时取消了。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阿德，233627。


  第二，艳阳乐队，210932。


  第三，聂兰心，173982。


  第四，阳光少年，128271。


  第五，梁秋莫，126723。


  第六，沈静，110438。


  第七，风之子乐队，103529。


  第八，王凯，94029。


  第九，kmg组合，93728。


  第十，多允，91273。


  一张让圈内又震惊又激动的销量表。


  让人震惊是，艳阳乐队的一飞冲天，上周强势包揽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并在不低于单周50万宣传资源的加成下，从前一周的第九，一下子蹦到了第二，销量破20万大关。


  加上首周5天逼近10万销量，上市12天，销量冲破30万大关。


  以此推算，有望冲击单月默认两个半白金。


  而前一周排第二的聂兰心，上周虽然降格来到第三，但销量却是反增了近两成，达到了近18万张，上市三周17天，销量超35万张。


  以此推算，有望冲击单月默认双白金。


  贝卡风暴真的来了！


  让人激动的是，前十要么是新人，要么就是过去名不见经传的三线。


  不光如此，前十的另外八席，阿德四人占据一半，另外一半，分别来自四个唱片公司，其中两个一线，两个二线。


  阳光少年来自二线的新势力唱片，kmg组合来自二线的超音唱片，风之子乐队来自一线的滚音唱片，王凯来自一线的米斗唱片。


  滚音与米斗在一线唱片公司之中，均是排名中下游。


  此外，艳阳乐队与聂兰心的专辑一二主打，均为罗雨生的作品，阿德四人的唱片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另外四人的唱片主打，分别为四个词曲人，除了一名中咖外，其余三个均为小咖。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歌手新老交替的新时代来临，下层唱片公司迎来了崛起的契机，词曲人新老交替初见端倪.……

  除了前十，排名第十一至二十，一多半也是新面孔，并且，排名十三位，销量依旧在8万张，排名十六位，销量依旧在7万以上，排名二十位，依旧维持6万5千张以上。


  整个唱片市场扩张明显！


  新人歌手，男子组合，乐队纷纷崛起，唯一显得有些弱势的就是女子组合了。


  排名最高的冰糖甜心只是十七位，上市三天，6万8千多张的销量放在过去绝对算是惊艳，可在当下乐坛风起云涌之时，却是只能算是过得去，尤其三天时间，高密度地狠砸超过60万宣传资源的前提下。


  由此也应征了林玥三人的担忧，以及徐千秋的预测……

  贝卡唱片的高层会上气氛激奋，前一周的销量表，艳阳乐队与聂兰心的专辑，只是初见火势，而上周的销量表，则是大火之势已成，悬念只在于火到什么程度。


  罗雨生自然成了焦点，被众高层毫不吝啬地点赞，只不过，他本人的反应比较平淡，甚至神色间带了一丝淡淡遗憾，两张唱片的销量势头是很好，但与他预期的默认两个半白金，以及默认三白金，还有一定的差距。


  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滚雪唱片的高层会，气氛有些沉重。


  一来，连续四周，公司旗下一支乐队，一支女子组合，两个新人，一个二线先后发片，销量都不甚理想。


  而来，罗雨生的转会效应，立竿见影！


  由此，之前已经在高层会上定下，要为陆桂兰讨回公道，为苏雅箐讨回颜面的调子，再度出现了异议，而这一次，异议声比之前强烈了许多。


  后勤部总监沉甸甸地道：“雨生要是不转会，艳阳乐队的专辑主打，就会变成光芒乐队的专辑主打，聂兰心的主打，也会变成徐欣然的专辑主打，本周销量榜前十中，占据两席的便会是我滚雪唱片，而不是贝卡唱片。”


  “两年来，雨生只为苏雅箐一人写歌，为什么突然转会，苏雅箐是不是应该给公司一个交代，这可不是只关她个人的事儿，而是让公司蒙受了巨大损失。”


  “至于为她的经纪人讨回公道，为她讨回颜面，我看可以到此为止了！”


  市场总监当即附和：“没错，这两年，公司对苏雅箐的优待太大了，引得其他歌手诸多不满，而她呢，却是持宠而娇，我敢断言，雨生的转会，必然是和她之间产生了矛盾，之前我就听说，雨生一直在催促她早发专辑，而她却是一拖再拖，结果，碰上了四月曲风之争，乐坛风向变更，专辑销量大大低于预期.……”


  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吃饱了撑的，跟李睁的经纪人发生冲突，为了替她讨回面子，米雪，舒甄，陶亮先后开歌友会针对阿德，原本李睁先后两场出任舒甄的演唱会嘉宾，李睁的经纪人过去又是陶亮的领导，在我看来，完全有机会跟李睁约歌，现在呢，明明很近的关系拉远了。”


  “南李睁，北雨生，这是目前词曲人圈子里的公认，他们两是目前最能把握乐坛风向的，她苏雅箐都得罪了。”


  “我觉得，公司不能再惯着她，该给她点惩罚，让她也清醒清醒了。”


  常务副总缓缓点头：“上周宋思贤给我来电，米雪三人有意针对阿德，已经彻底激怒了李睁，我权衡利弊之后，这才决定让米雪的歌友会延后，SHF的预热演唱会取消……”


  一顿声，目光环视道：“只要不是伤及根本利益，得罪谁也不要轻易一个当红词曲大咖，为了给苏雅箐争回一个面子，继续针对李睁，这样的荒唐事，我认为该停下了！”


  三人的态度极为一致，也极为统一，尤其是平日里不轻易表态的常务副总，亮出的态度那么鲜明，分量很重！

  音乐总监等几个力挺苏雅箐的高层，不由地目光交织，均为微微皱眉。


  而不等他们开口，任总吐出一口气，缓沉道：“那就先停下吧。”


  说罢，扭头对常务副总道：“等雅箐进公司，你找她谈一谈。”


  第三百四十八章 质的飞跃

  宋思贤接到洛少的电话，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平日里对宋思贤这位滚雪的元老相当客气的洛少，今天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面无表情地伸手示意宋思贤坐，然后挥手遣退秘书，连茶水都没让秘书泡上一杯。


  洛少开腔道：“宋叔，上周日米雪的歌友会推迟，SHF的热身演唱会取消，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周末，洛少在宝岛，消息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他，但决策的做出，却没有人向他请示过。


  宋思贤抬眼一看他，缓缓道：“米雪的歌友会推迟，是我向廖副总提出的建议，SHF的热身演唱会取消，是我的决定。”


  洛少眼神一阴：“我想知道为什么？”


  宋思贤道：“米雪和SHF马上都要开启巡演，歌友会也好，热身演唱会也好，只会分薄了巡演的票房。”


  洛少看着他道：“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反对，却是临时改变主意，就算改变主意，做出决定前，是不是应该知会我一声，宋叔，我向来尊重你，希望你也给我应有的尊重，作为时光唱片的董事长，我才是最高的决策人！”


  洛少的言语好不犀利，这也是他的风格，平日里不摆大少的架子，斯文有礼，可一旦动怒，绝不会给你丝毫面子！

  宋思贤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接话，而是道：“陆桂兰泼了乔莉一脸红酒，李睁反过来扇了她六个耳光，是，李睁的做法有些过激，但只是过激，客观来说，李睁并没有错。”


  “经纪人代表了歌手的脸面，苏雅箐要脸，李睁就不要脸？苏雅箐是天后，李睁虽然只是一线，但实际人气并不比她低，况且李睁还有一种身份，词曲大咖，轮分量，比苏雅箐更重！”


  “为了替苏雅箐争个脸面，之前几周，陶亮，米雪，舒甄，冯志郝，酷炫来袭已经轮番上阵，尤其上周，舒甄门对门的歌友会，阿德的演唱会票房已然受到实质性影响，再穷追猛打，就过了，过犹不及啊。”


  看洛少不吭气，绷着一张脸，宋思贤知道他没听进去，或者听进去了，却不认同，眼神定了定，语气一变，低沉了几分：“地北，你要搞清楚一点，苏雅箐再是天后，也是滚雪唱片旗下，而李睁是时光唱片的一号歌手，两家公司并不是等号关系。”


  “你现在是时光唱片的董事长，你做的决策，理应以时光唱片的利益为先，不该因私废公。”


  最后四个字咬了重音，洛少也就没啃声，但脸色了变化，不再是绷着，而是阴沉了几分。


  宋思贤说到这份上，就差捅破最后的窗户纸，明说他为了与苏雅箐的私情，打压公司的“摇钱树”。


  他知道不能再坚持下去，窗户纸一破再缝上就难了，当然，关键还在于，这件事他理亏。


  “宋叔，你这次的决定我并不是不认可，只是希望以后做决定前，提前知会我一声，免得事后再来讨论。”


  听洛少这般说，俨然是有了让步之意，以宋思贤的老赖，自然是懂得进退分寸，点头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下不为例。”


  顿了一下，又道：“华璨与曙腾唱片合作，与时光唱片之间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针对华璨我并不反对，但不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此消彼长。”


  洛少明白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


  宋思贤走后，洛少揉着太阳穴，脸色阴晴不定，他针对李睁，针对华璨，为陆桂兰讨回公司，为苏雅箐争回面子，只是一个幌子，根本原因不足以外人道。


  眼下，滚雪唱片高层会已经有了决议，暂时是借不到力了，而时光唱片这边，宋思贤的态度，也是让他没法为所欲为。


  一时间，洛少内心充斥了一股被束缚手脚的郁闷，本以为三两下棒槌下去，就能让李睁晕头转向，认清自我，乖乖就范，现在看来，有点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沉默半响后，他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喃喃道：“李睁，本来我是准备循序渐进，给你自醒的机会的，没想一下子做的那么绝，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也就怪不得我了，更多人无辜遭殃，都是被你连累……”


  说着，眼中闪过狠辣之色。


  之前米雪，陶亮等人轮番开歌友会，与阿德的演唱会同天同地，针对之意不言而喻，圈内都明白，这是滚雪唱片要陆桂兰被李睁当众扇了六耳光讨回公道。


  而随着上周日，米雪的歌友会延迟，SHF的热身演唱会取消，俨然代表了滚雪的态度转变，这份讨回公道的决心软化了！

  由此，阿德上周的演唱会票房，实现了质的飞跃！

  下午两点，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许巧玲轮空的情况下，票房八成以上，总共7人，

  刘明量，黎杰，郭逸夫，阿德，冰糖甜心，kmg组合，以及王凯。


  其中阿德的港岛演唱会，在没有演唱会嘉宾助阵的情况下，周六场，98.6，周日加开场，94.8，两场相加，观众席超过万个，票房96.7，最为突出！

  从巡演第一站深市站，票房八成多一点，第二站广市站，票房接近八成五，第三站港岛站，一举破了九成五，光芒耀眼。


  不光如此，周日，以及今天上午发行的娱乐报，总共不下十张，都是将头版报道了阿德港岛演唱会，报道中对现场效果都是大赞。


  事实也的确如此，随着专辑上市的时间延长，阿德的人气越来越高，而随着巡演的深入，阿德的状态越来越好，不光是他，伴奏乐队的几人也是一样。


  演唱会过程中，热度始终维持，高潮不断，真正的嗨翻全场！


  按说阿德的优异表现，交出的优异成绩，按说对华璨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可事与愿违的是，却让华璨内部好些人，内心的不平更加深了几分。


  随后，一条有关阿德的不利风声，在圈内凭空出现，直接成为了导火索，让得华璨内部上演与当初时光唱片一般的动乱。


  第三百四十九章 心目中的神


  下班前，李睁接到了薛冰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李睁没有拒绝，但提出了去他家吃，昨天李母买了个四斤重的大鱼头，晚上吃了半个，今晚还能吃一顿。


  薛冰没有异议，他和李睁一家子都熟，初中加高中七年，到李睁家吃饭的次数没有五十次，也有三十次，一点不见外。


  下班后，李睁打车回家，顺便在小区附近的熟食店买了两个熟菜。


  不多久，薛冰到了。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有说有笑，气氛好的一塌糊涂。


  “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呀不收礼.……”


  忽然，一段念经似的声音传来，李睁眼神一动，侧脸看向开着的电视机，果然，画面中，一对喜人的卡通造型老头老太在那里蹦跶。


  李睁不由笑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是21号，按照合约，脑核精广告上线了！

  李母，李冉，薛冰也是被这段有些雷人的广告词吸引，纷纷侧目。


  李冉笑点低，鹅鹅鹅地笑了起来。


  李母也是浅浅地笑着，眼中透出一抹有趣之色。


  薛冰一脸看到外星生物的表情。


  广告也就十来秒钟，很快到了尾声，当见到画面中抱着脑核精礼盒，一脸喜不自禁的李睁时，三人都是表情一凝。


  而后，一齐朝着李睁看来。


  看着他们有些古怪的眼神，李睁摸了摸鼻子，轻咳道：“那个，我接了个保健品广告，现在是脑核精的代言人。”


  李冉知道李睁挺红的，但上电视广告，还是让她很意外，不由道：“哥，这个广告是你设计的？”


  李睁不及回答，薛冰就砸了砸嘴，道：“是代言人，不是广告设计者，就是脑核精公司给他一笔钱，借用他的形象和人气，为品牌进行宣传。”


  很内行地解释了一下，随后一脸无语地摇头：“这脑残的广告.……也不知道哪个十三点设计出来的。”


  李睁看了他一眼，眼神那叫一个诡异，心道，脑残你妹，你才十三点！

  李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对李睁嘻嘻一笑，来了句神补刀：“我就想吗？这广告要是你设计的，以后我肯定能躲你多远是多远，省的被你传染也变十三点。”


  李睁有种一巴掌抽上去的冲动，笑，我叫你再笑。


  “冉冉，怎么跟你哥说话的。”李母嗔了女儿一眼。


  李冉吐了吐舌头：“我开个玩笑嘛，反正广告又不是他设计的。”


  吃完饭，李母收拾桌子，李睁三人下去散步消食，绕着小区走了一圈，一根手里多了一根奶油雪糕。


  再度回到小区门口，三人分道扬镳，李冉回家，李睁和薛冰则是穿过马路，去往几百米外的一家桌球房。


  薛冰忽然冒出一句：“下午工作室大乱了。”


  李睁侧脸，眼神有些诧异，就听薛冰接着道：“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阿德当年离婚，是因为跟一个酒吧女勾搭上了，被老婆当场捉奸……”


  顿了顿，与李睁对了一眼，才继续道：“阿德矢口否认，老实说我也不信，要真是被捉奸，离婚了女儿怎么会跟着他，可工作室里其他人不怎么想，还以此为借口，好好闹了一场。”


  “梁秋莫，沈静，他们制作人，还有新招的三个新人，几个新招的经纪人，说公司太偏袒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对其他歌手不公平。”


  “梁秋莫和沈静要求尽快发片，还要求唱片与巡演同步，三个新人要求首张唱片直接发专辑，那几个新招的经纪人现在闲着，盼着他们早点发片，也帮着说话。”


  “有的找了倪总，有的找了沈冠昌，有的直接找了苏总，后来苏总召集我们几个部门主管开了个会，苏总定了调子，公司肯定是不让步的，而且有关阿德的传言，既然阿德说子虚乌有，那没有证据之前，就当谣言，不予理会。”


  “倪总提出来，不适合强压，先要冷一冷，等几天再一个个谈，另外，也不适合强令禁言，毕竟曙腾唱片那边也听说了传言，很可能是圈子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的谣，公司反应过激，反而会让下头的人觉得，公司是在有意偏袒阿德。”


  “苏总也同意了。”


  李睁听了这些，没有急着表态，沉默了一阵，掏出手机，薛冰见状，便问：“你给苏婷打电话？”


  李睁点点头。


  “还是不要了，苏总说她会处理的，这种工作室日常事务，就不要惊动你了。”


  薛冰顺手拦下，道：“我跟你说，不是让你插手，是想和你说一下我的看法，这段时间，工作室不少人，对歌手发片延后，巡演推迟存有怨言。”


  “我觉得，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现在圈内的风气就是这样，大家都是在抢着发专辑，抢着上马巡演。”


  “尤其是上周，冰糖甜心，王凯，kmg组合，都是专辑与巡演同步，专辑销量和巡演票房都不错，谁看的心里不痒痒。”


  “况且，工作室里还有个最典型的例子，阿德，专辑大卖，巡演加开了票房还爆表，阿德已经37岁，其他歌手哪个会觉得自己比阿德差，他们只会认为，这是公司不给他们机会。”


  “阿德的成绩越好，大家就越眼红，心态就会越不平衡，今天下午的乱子，说白了，就是借故发难，大家并不是要求公司处罚阿德，而是在为自己争取待遇。”


  李睁沉默了会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的道理也说的很清楚，一间公司不可能人人都心思一样，最终怎么做，肯定是上头决定，下头遵从。”


  听李睁这么说，薛冰就是知道，李睁依旧固执己见，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了解你的脾气，有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按我爸的说法，你这种性格就是当头的料，咬定青山不放松，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睁好笑，摆手道：“行了行了，少给我戴这种冲天帽，还把你爸给抬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给电话求证一下，你爸要是说过咬定青山不放松，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名字倒过来写……”


  说着，一拍薛冰的肩膀：“咱两知根知底，就不要跟来这套虚的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就一个字，梗。”


  这也算是巧合，保留的记忆中，原主就是一个梗脾气，甚至比现在的李睁，犹有过之。


  薛冰哎一声：“你还别不信，我爸虽然文化不高，但有时候还真会冒出几句文艺范的的话来，这个电话你现在就打，以后我就叫你睁李了。”


  “你唬我啊？”


  “你有种打啊。”


  “你以为我不敢？”


  “没说你不敢，打啊。”


  “你叫我打就打，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两个人说着说着，来到了台球房。


  开了一张斯诺克桌，薛冰开杆后，换李睁打，他站在边上，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坚持己见，放在过去是没问题，现在嘛，就有点问题了。”


  趴下运杆的李睁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过去你是地下音乐圈的传奇，在冯志郝四人，包括多允三人心目中，就是捧谁谁红，点石成金的神，你的任何决定，他们自然不会异议。”


  “可自从苏总对外公布，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然后各大唱片公司纷纷仿效，情况就不一样了。”


  “最近一阵子，圈内好多新人，组合，乐队纷纷崛起，销量比冯志郝四人，包括多允三人并不差，甚至还会超过，他们的单曲，专辑主打并不是什么词曲大咖的作品，甚至只是小咖的作品。”


  “随着圈内大流转变，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变了，你依旧是点石成金，但不是神了，而是人，你能做到的，别人也能做到，他们的思维越来越更倾向于作品好坏不是根本，根本是公司肯不肯砸资源在他们头上。”


  “而你的决定，偏偏是逆大流，要是一视同仁还好，可又有一个阿德，专辑巡演同步不算，巡演加开场次翻了一倍，还票房大爆，你让他们还怎么心甘情愿接受？”


  薛冰说了这么一达通，李睁听进去了，脸上若有所思。


  薛冰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和工作室签的合约，低于圈内常规标准，当初肯签，完全是冲着你的作品，现在你的作品分量减轻了，心思浮动在所难免。”


  “冯志郝三个的转会，我认为两部分原因，第一，时光唱片给的待遇更高，第二，就是你说的养骄了，不懂得珍惜。”


  “可多允的转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里的落差，满心期待的巡演延后，专辑发行也推迟，不光多允，梁秋莫与沈静的心里落差也很大，沈静之所以没转会，那是因为你表弟，梁秋莫是因为人品，他和小胖关系不错，有一次和小胖一块吃饭，喝多了几杯，说出来的，有三家唱片公司已经联系过他，你是念着他的知遇之恩，是以，才没有答应。”


  “另外，林玥三个，也不是没有想法，包括宁兰，她是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经纪人李霞，在音乐协会更改了歌手级数标准后，有过几次抱怨。”


  “还有，新招的三个歌手，他们都是通过三轮筛选.……”


  李睁默默聆听，待薛冰告一段落，他也没有急着接话，俯下身子，连续吃了一套红黑，一套红蓝，再度标准一个红球，运杆三长两短之后，没有出杆，而是直起身来。


  他竖了竖大拇指：“行啊，冰子，有长进，分析得头头是道，你这脑子要是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重点本科铁保加牢靠，说不定，还能上零志愿。”


  薛冰翻了个白眼：“给我去死！”


  李睁开个玩笑，玩笑过后，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了，管理方面我不在行，揣测人心又非我所愿，但我又希望工作室和睦，大家能够凝聚一心，唯一的办法，似乎只能是再度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


  薛冰怔了一下。


  “神……后头加两个字，经病。”李睁笑了起来，俯身直接一个推杆，被击中的红球直奔底袋，空心落袋。


  周二，上午。


  李睁准点进公司，乔莉已经在工作区门口等着，直接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两个不是太好的消息。”


  乔莉坐下，吐了一口气，道：“我和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联系过了，明说公对公，然后报了价格，三首歌200万，或者6个点分成，你知道方琼的回答是什么吗？”


  李睁眨眨眼：“什么？”


  乔莉道：“何静芸的新专辑，总费用300万当中，收歌的费用预算只有100万，这是公司做预算的时候明确的，原则上不接受分成，还特意点了一句，罗雨生虽然转会贝卡，但在词曲人这块，有一定的自主权，罗雨生的作品报价是30万左右一首。”


  李睁略作消化，便是明白了意思，俨然在方琼看来，他的作品价格应该和罗雨生差不多，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估计，这不光是方琼的观点，还是五大巨头那个圈子里的共同观点，否则也不会有南李睁，北雨生，这样的并称了。


  李睁不置可否地笑笑：“那另外一个坏消息呢？”


  “莫菲的经纪人，昨天晚上又联系我了。”


  乔莉的表情有些无奈：“莫菲的巡演嘉宾，首选是你，次选是艳阳乐队，这当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莫菲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必须敲定。”


  “艳阳乐队是贝卡旗下，贝卡答应，如果选艳阳乐队出任巡演嘉宾，嘉宾费用只需象征性地给3个点即可，此外，罗雨生可以为莫菲的新专辑写两首歌，价格一首30万。”


  “而你作为首选，她直接报了价，你的歌一首40万，再高就超出预算范围了。”


  李睁听后，沉默了会儿，笑道：“他今年至今一共只有六首歌，三张专辑主打，苏雅箐的专辑，不过是默认双白金，艳阳乐队和聂兰心的专辑销量是不错，但单月想要破三白金，怕是没有可能吧。”


  “而我今年，不算自己的一张，光是宁兰，何静芸，许巧玲三张专辑，均是达成了四百金。”


  “我的作品只比他的作品多10万块，莉姐，你觉得合理吗？”


  乔莉的表情益发无奈，叹气道：“谁让他正当红，而你的几张四百金唱片，是在圈内重金打造风气形成之前。”


  第三百五十章 作品价格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罗雨生正当红，你的意思是我过气了？”


  要知道，如今被圈内称为乐坛风向转变以来，唱片市场刮起的第三股风暴，贝卡风暴之前的两股，均为华璨风暴。


  而这两股华璨风暴的始作俑者，便是他李睁！

  第二股华璨风暴，目前只是过了最巅峰，还处于刚猛级别，上周销量表前十当中，华璨旗下歌手还占四席，阿德还霸着榜首，将贝卡的两人压在身下呢。


  当然，其实他心里头明白，乔莉的意思不是说他过气，而是不如过去那般红极一时！

  道理很简单，圈内重金打造风气之前，宁兰，何静芸，许巧玲的三张四百金专辑，均是鹤立鸡群，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味。


  而如今，华璨旗下歌手的一张张唱片，虽然成绩都很好，但不再是可望不可及，比肩者的出现，更是让李睁头顶的光环，不再那般夺目刺眼。


  这也是昨晚薛冰说的，在华璨旗下歌手心目中，他李睁依旧是崇拜的对象，却不再是顶礼膜拜，他是人，而不再是过去的神！


  “故意抬杠是吧。”


  乔莉瞪眼道：“现在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莫菲那里40万一首，何静芸那里100万三首，这是公对公的最高价。”


  乔莉两手一摊，言下之意，想要更高，只能凭私交。


  李睁唔了一声：“何静芸那边……拖拖吧。”


  “拖，拖到几时？她的专辑已经立项了。”


  “我知道，她的专辑要十月底发行，拖上半个月来得及。”


  乔莉怔了一下，苦笑：“你这是故意刁难她。”


  李睁摇头：“你不是说了，华格对她的专辑明确了预算划分，收歌只有100万，我现在让步，那就是便宜了华格，不让步，就是让她自掏腰包.……”


  顿了顿，眯眼道：“而我要的结果是，三首歌200万或6个点，由华格来承担。”


  看着李睁淡然的表情，乔莉很想问你哪来的把握，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微微颔首，道：“好，那就先拖着，我会继续和方琼联系，催促她去和公司方面商量。”


  至于莫菲，乔莉没有问，李睁没有提及，态度已然很明显了。


  乔莉转了话题：“脑核精广告昨天上线了，你看到了吗？”


  李睁嗯了声：“昨晚吃饭的时候看到了，效果不错。”


  乔莉翻了白眼，效果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市场为准。


  “希望销量转化能配得上你的信心，按照脑核精公司吴总的说法，十一就能见分晓，十一前这段时间，广告会密集投放。”


  李睁点头认同。


  又聊了几句，李睁出了办公室，到练歌房练声一个小时，又去了试听室，听了一个小时歌曲。


  眼看快十一点半，李睁晃悠地去往食堂吃午饭，半道遇上了从录音室里出来的谭光月，管樱，以及助理王芳，就凑着一块。


  打了饭菜，四人围着食堂大厅落脚的一张桌子坐下。


  “我正有个事儿想找你呢。”


  管樱抬眼一看李睁，道：“光月的专辑立项有段时间了，专辑非主打歌手已经收集的七七八八，正在录小样，现在就缺主打了。”


  李睁哦了一声，看看谭光月，笑道：“那要我写一首歌，还是两首？”


  谭光月闷声道：“当然是两首，只不过……”


  没有说下去，有些纠结地看看管樱，管樱苦笑了一下，把话接了过来：“我跟乔总沟通过了，乔总对你的作品报价，一首歌3个点，两首歌5个点……”


  声音顿住，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睁，见李睁点头确认，管樱脸上的苦笑更盛，斟酌道：“李睁，我知道，你肯给光月的专辑写歌，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不过，专辑费用是公司出的，是以，我和乔总谈价格的时候完全是公对公，把私交这层放在了一边。”


  李睁听出了意思，点头道：“这点我完全认同。”


  管樱也是点点头，露出一个多谢理解的表情：“光月的专辑总费用，公司批了一百万，一分不多，其中收歌部分的预算是三成，也就是30万.……”


  她顿了一下：“我知道，你的作品不止这个价，我也和总监沟通过这个事儿，最终，总监给了一个底线价，30万一首歌，或者两首歌百分之3分成，与上一张相同。”


  “乔总那边却是咬住了5个点，我跟乔总提过，希望她帮我再跟上头争取一下，但乔总说，这件事她不方便出面。”


  李睁听后微微皱眉，乔莉的做法没有问题，5个点不能让步，而且作为李睁的经纪人，这件事牵扯李睁的利益，的确不方便以双重身份，再替谭光月争取。


  问题处在，葛光奇只认可30万一首歌，两首歌3个点分成，分明是压低李睁的作品价。


  这样的做法，就有违圈内规矩了。


  词曲人的作品价格，是有着参照效应的，要是他给谭光月“优惠”，等于是自降身价！

  管樱看出了李睁的心思，就道：“光月的专辑用你的作品，葛总监是明确支持的，之所以压着3个点分成，因为这是圈内词曲大咖的标准价，而30万一首歌，参照的是罗雨生。”


  生怕李睁误会，她赶紧解释道：“如今国内乐坛正处在时代变更之际，词曲人的价格起伏比较大，就我所知，那些词曲大咖，因为代表作大多是抒情慢歌，而现在抒情慢歌明显没有过去那么强势了，是以，他们的作品价格，普遍都是20万左右，最低的，已经到了15万上下。”


  “反而是最近一阵子，有不少词曲中咖，小咖，因为以他们的作品为主打的专辑，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从而身价飙升。


  “比如阳光少年的专辑主打作者，狄龙，只是一个词曲小咖，而现在他的作品价提高到了10万，再比如kmg组合的专辑主打作者，费思源，是个词曲中咖，过去在中咖是垫底的存在，如今他的作品一下子抬高了15万上下。”


  “而目前，圈子里身价最高的两个词曲人，就属你和罗雨生了，将你们并成为南李睁，北雨生，罗雨生的作品报价30万，是以，你的作品价格也就是……”


  没说下去，意思很明白，李睁的作品价格是参照罗雨生定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形象与名声危机


  李睁好无奈，罗雨生是罗雨生，他李睁是李睁，面都没照过，不相干的两个人，就因为不知道谁扯出来的那句“南李睁，北雨生”的并称，就把两人的作品价格划上等号，这未免也太荒唐了点。


  他笑了笑：“管姐，光月上一张专辑，两首歌3个点，当时我只是词曲小咖，如今是不折不扣的词曲大咖，依旧是3个点，你觉得合适吗？”


  不等回答，又道：“六月份，许巧玲的专辑，两首歌4个点，而那张专辑是许巧玲的封后之作，单月达成默认四个半白金，也是我目前为止的最巅峰之作，由此往上提1个点，难道不合理吗？”


  管樱无言以对，只余满脸苦笑。


  李睁说的合情合理，可问题是公司不认啊！


  总监咬死3个点，说白了，就是对分成模式的否定，想要一笔头买断。


  买断价30万，参照罗雨生的作品价，你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毕竟李睁之前的作品全是分成，没有买断参考。


  而罗雨生是目前圈内作品买断价最高的词曲人。


  “差2个点我自己贴就是了。”一直发表意见的谭光月咽下嘴里的食物，皱眉出声。


  “不合适。”


  “不行。”


  两声否定重叠响起，前者是管樱，后者是李睁。


  随后，李睁先道：“你已经不是当初的新人，如假包换的一线歌手，发行专辑的费用本就该公司承担，没理由让你自掏腰包。”


  管樱接着道：“这不光是你自掏腰包的问题，而是不合规矩，从来没有买歌公司出一半，个人出一半的道理，不排除圈内有这样的做法，但与公司签订买卖合同中，却只会写进去3个点，接下来李睁再为其他歌手写歌，也会以此为参照，等于是贬低了李睁的身价。”


  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还有一个办法，5个点全由你出，那就成了冤大头，白白替公司承担了几十万。”


  谭光月有些不耐：“公司只认可3个点，我自己贴又不行，那怎么办？”


  管樱看看他，又看看李睁，迟疑道：“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你和李睁一块去找总监谈，在外头，经纪人是歌手的代言人，可公司内部，却是被视作传声筒，分量远不如歌手亲自出面。”


  谭光月不傻，一下子明白了意思，这是让他和李睁一块逼宫，不由看向李睁。


  李睁却是摇头：“你去，我不去，我要是去，不是变成了求着别人买.……”


  说着，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拖一拖，反正你的专辑最早也要十月下旬才发片，先把主打以外的八首歌录制完再说。”


  看着李睁一脸我才不犯贱的表情，谭光月嘴角微动，似想说什么，最后化作叹气一点头，道了声：“好，那就先拖着！”
……

  随着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越来越盛行，作为带起这股风气的始作俑者，李睁却是反受其累，作品价格非但没有得到圈内的追涨，还因为一些词曲中小咖的身价上扬，此消彼长之下，从某种意义来说，反而下跌了。


  而这时，似乎为了印证“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古老谚语，随着脑核精广告的投放，一场形象与名声的危机又是悄然笼罩在了李睁的头上。


  白金宝公司。


  “那也叫广告，简直就是搞笑。”


  “这种脑残广告，能够过审上电视也算是奇迹了。”


  “也不知道脑核精那边怎么想的，这种广告一出，等于是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估计是贪李睁的人气，却被李睁带沟里去了。”


  “脑核精的规模撑死了两三百万现金流，十一前这一波广告全部砸进去，十一后估计就要宣布倒闭了。”


  “当初李睁也是想坑我们白金宝来着，幸好廖中当机立断，当场撕掉了合同，不然，等死的就是我们白金宝了。”


  “他这是损人害己，脑核精死定了，他作为代言人，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会议上众人议论纷纷，一张张脸上都是写满了讥笑，不屑，幸灾乐祸，老总目光环视，沉声道：“当初李睁就是用先签合约再亮广告这一招，脑核精十有八九是这样中招的，咱们白金宝差点也着了他的道，这种人就是祸害，铲除祸害人人有责。”


  说着，扭头吩咐一人道：“小龚，等下给广告商一个个打电话，把当初李睁怎么祸害我白金宝的详详细细说一遍，强烈要求把这个祸害拉黑名单，省得以后再害人。”


  老总对李睁挖坑白金宝，事后他向时光唱片投诉，却是没有得到回应，更别说补偿一事，至今耿耿于怀。


  被点名的青年点头如捣蒜，毫不含糊地应是。
……

  脑核精公司。


  “昨晚晚上我回去，隔壁老王见面就说，咱们公司的广告里头那个老太太，跟他的姑妈挺像的，他姑妈去年刚走人。”


  “我今天早出门，遇到楼上张大娘买菜回来，她告诉我，她的孙子看到脑核精广告，还以为是动画片的片头。”


  “我有个朋友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公司会上，经理特意拿咱们的广告作为反面教材。”


  “我这几天上班下班坐公交车，好几次听到有人提起我们公司的广告，都在骂我们公司的广告是垃圾。”


  “我以前的一个同事，现在在脑金砖上班，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公司的人都在议论，说我们公司骗了李睁，一个破广告毁了人家的形象，小心回头李睁告我们。”


  “明明是李睁坑了我们公司，我们回头告他才对。”


  “这下完蛋了，我们公司被李睁害死了。”


  也是会议上，众人唉声叹气，怨声四起，老总与两个高层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谁能想到广告播放之后，反响竟然这么差，心中暗暗后悔，当初真不该被李睁的人气，那张正能量的脸，免费代言，以及那合约中一百万的兜底金给迷了心窍。


  脑核精的奇葩广告，在保健品圈子里成了非议的焦点，而由于代言人是李睁，以及从广告商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奇葩广告是出自李睁的设计，在音乐圈内的热度，有过之无不及。


  华格唱片。


  方琼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看何静芸，虎嘉都在，张口就问：“李睁代言的那个脑核精广告，你们看了吗？”


  虎嘉点点头，一脸无语地道：“昨晚看到的，今天一来公司，就听到好多人在骂这个广告脑残，说李睁被脑核精坑惨了，这个脑残广告，绝对会把他的人气带走至少一半。”


  何静芸罕见的面带愠怒，愤愤道：“方姐，这种代言，艺人形象名声要是因为广告的内容不当受损，有没有告赢对方公司的先例？”


  方琼看了何静芸一眼，眼神诡异到了极点，抿嘴安静了片刻，轻声道：“刚才我和广告商联系，对方提起了脑核精广告，说只要是看过的，全部在骂，而这个广告的策划……”


  顿声，一吸气，继续道：“是李睁！”


  虎嘉与何静芸愕然当场。
……

  华璨工作室。


  “那个脑核精广告看了吗？”


  “废话，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什么脑核精，应该是脑神经才对。”


  “见过脑残的广告，没见过那么脑残的。”


  “听说这个广告是李睁策划的。”


  “我也听说了，我不太相信，他又不是广告策划人，怎么会替脑核精公司策划广告，就算策划，也不可能策划出这样脑残的广告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黑他。”


  “我也觉得李睁应该是被骗了，估计脑核精公司设计广告的时候，问了几句李睁的建议，就把广告设计算在李睁头上了。”


  “唉，不管李睁策划脑核精广告是真是假，他是代言人，公众形象肯定是要大打折扣，人气也会散掉不少。”


  薛冰一路走过工作区，听到众人的纷纷议论，内心说不出的滋味，想起刚才和两个广告商的通话，再想起那晚在李睁家吃晚饭，看到电视里播放脑核精广告，他骂广告策划者是十三点，李冉又加以附和时，李睁那颇为异样的表情，心中已经确定了九分，不由喟然叹气。
……

  李睁眼不瞎耳不聋，这些天在公司里，自然也是听到了不少非议，感受到了众人看他时，眼神的异样。


  他恍若不知，该干嘛干嘛，淡定的一逼。


  而乔莉与他交流时，也是刻意回避了相关话题，直到周四下午，乔莉先接到一个广告商电话，又被总监叫去了办公室，待了十来分钟，出来时脸色很不美，直接跑去健身房找上了李睁。


  乔莉走到练力器边上，上来就是一句：“脑核精广告被骂惨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正在练臂力的李睁动作一顿，侧脸看了看乔莉的脸色，疑道：“知道啊，怎么啦？”


  乔莉道：“已经有报纸报道了。”


  李睁哦了声：“那些娱乐小报？”


  “对。”乔莉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不止娱乐小报，还有一些非娱乐报，刚才葛总把我叫去，给我看了一份社会报，还有一份奇闻奇事，都有相关评论文章。”


  李睁眨眨眼：“好评还是差评？”


  乔莉反问道：“你说呢？”


  李睁摇头一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差评，而且以媒体的一贯风格，好就把你捧上天，生怕你摔不死，差就把你踩进地，恨不得直接填土把你埋了。


  乔莉吸了吸气：“森特运动服代言，本来已经选定你了，就差最后签合约，刚才广告商打来电话，对方改主意了。”


  李睁愣了愣，脸上还挂着笑，却变成了苦笑。


  脑核精广告会被很多人喷，这点他早有心理准备，可由此搅黄了其他代言，却是意料之外。


  一年百多万的代言费啊。


  饶是以“我对钱看得比较淡”为口头禅的李睁，都是感觉一阵肉痛！

  总算，他的心态足够豁达，在默念了一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后，肉痛感渐渐淡去。


  他看着乔莉，几分自嘲地道：“难怪你脸色那么难看，放进口袋的六位数飞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


  乔莉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凝眉道：“报纸一登出来，有了起头的，后面就会有跟进的，对你公众形象与名声大大不利，别说你不在乎，你是歌手，形象和名声就是你这张脸，脸要是毁了，跟嗓子毁了没有区别，歌唱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眼神一定，仿佛下定某个重大决心般，道：“我们不能再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做了，现在有两条路，第一，让公司市场部危机公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公司多半会提一些要求，第二，找脑核精公司谈判，让脑核精公司公开为你澄清，只要广告策划不是你，那些对你恶意的抹黑也就不存在了，但这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脑核精公司替你背这个锅，肯定会要一笔不小的补偿。”


  第三百五十二章 信任

  “这两条都是死路，我一条都不走。”李睁连连摆手，一脸你千万别坑我的表情，非议纷纷，所有人都在骂，还被媒体报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热度越高越好，恨不得添柴加油，怎么能反过来灭火？


  乔莉蹙蹙眉：“那你准备走哪条路？什么都不做当鸵鸟？”


  李睁摩挲着下巴道：“如果有记者要求采访，不要拒绝，你替我大大方方承认，我就是脑核精广告的策划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没必要遮遮掩掩，要是没有就算了，当只鸵鸟也不错。”


  乔莉绝倒！

  “你以为这是在拍戏啊，还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索性再着上一把？”


  看李睁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乔莉眼中透出一抹恨其不争，咬牙道：“你已经不是一年前刚入圈的新人，孤家寡人一个，可以任性而为，现在有很多人跟着你吃饭的。”


  李睁怔了一下，而后道：“莉姐，我不是没脑子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乔莉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肖萍的事儿让你不再轻易信人，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如果你对我的信任有所保留，我宁愿辞掉你的经纪人职务。”


  李睁有些莫名：“我当然信任你，不然也不会主动请你当我的经纪人。”


  乔莉微微颔首：“那你告诉我，脑核精广告已经被千夫指万夫骂，你为何无动于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她一脸你要真信得过我就不要瞒我的表情，李睁笑了一下，摸着鼻子道：“我和脑核精公司签的是阶梯分成协议，广告被人骂也好，被人赞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销量。”


  乔莉好笑：“被所有人骂脑残的广告，还能带起销量？”


  李睁收了笑容，嗯了一声：“谁规定广告要一片叫好才能带起销量，就好似歌曲，好评连连，唱片销量不怎么样的例子多了去，反过来，口碑不怎么样，甚至歌曲中的某段歌词，被大众挂在嘴上当笑料，而唱片销量大爆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乔莉眯了眯眼珠子：“你的意思是，就好似你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可那是不一样的……”


  李睁截道：“莉姐，广告的根本就是广而告之，我对现在的效果很满意，至于能转化多少销量，谁说了都不算，只有市场说了算，我们能做的，唯有拭目以待。”


  “你不是说，脑核精公司的吴总说过，十一节就会见分晓，这点我非常认同，就算要做什么，也该是十一后，而不是现在。”


  乔莉听了，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吐气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


  说罢，话题一转：“我还想问你个事儿，何静芸的专辑主打，谭光月的专辑主打，你都让拖着，你到底……”


  李睁直接道：“华璨旗下未来少女组合，十一预热宣传，十一后第一周发片，对着这张专辑，我抱有不小的期望。”


  乔莉眸光闪烁了几下，很快明白了意思，恍然地点点头：“你有这个打算，应该早给我透点风，你知道，这些天我脑子里尽在想这事，死了多少脑细胞吗？”


  听着她语气中一丝怨气，再看她眼中的嗔怪，李睁表情有些讪讪，挠头道：“是我的错，回头买盒脑核精给你补补。”


  “你继续，我还有事。”乔莉翻了白眼，挥手而去，离去时的脚步，明显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

  下班后，李睁没有回家吃饭，打车去了工作室。


  未来少女的专辑，今天上午录制完毕，今晚是试听审核。


  李睁先到了苏婷的办公室，和之前几次一样，苏婷点好了外卖，两人边吃边聊，苏婷提了一嘴脑核精广告，李睁含糊地应付了几句，苏婷便没有多说什么。


  吃好饭，两人去了试听室，不久，倪厚道来了。


  三人一人一个沙发，戴上耳机开始听专辑。


  专辑十首歌，完完整整地放一遍，不到一个小时，末了，三人摘下耳机，略微交流了一阵，李睁提出其中两首歌里头存有瑕疵，倪厚道点头表示，这两首歌明天再重录一次。


  十一后第一周发片，如今还有半个月，时间方面足够！


  随后，李睁问道：“十一预热宣传的场次定下来了吗？”


  苏婷道：“目前只确定了一场，十月六号的深市电视台一档联欢晚会，另外，魔都，京城，广市三地电视台的晚会，曙腾唱片那边还没有回应。”


  倪厚道出声道：“这些天，我和京城的几个朋友联系了一下，今年十一期间各地的晚会，歌唱类节目竞争非常激烈，不光是那些一线，超一线要上，各大唱片公司还有心把新人推上去。”


  说着，摇一摇头：“这方面五大巨头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反正京城，魔都两地电视台的晚会，新人的名额基本都是被它们占了，想要挤进去很难。”


  苏婷点头附和：“沈冠昌负责市场部，最近他也是在积极联络，他也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提议道：“要不考虑一下，港岛与宝岛的综艺节目，就是费用方面怕是要超预算。”


  李睁看了她一眼：“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宣传费用你准备多少？”


  苏婷答道：“参照阿德的150万。”


  说着，掰着手指头算道：“分布的话，预热宣传30万左右，专辑发布首周70万左右，次轮宣传50万左右，这当中，曙腾唱片承担50万，工作室要贴100万。”


  李睁眉尖一挑：“150万少了点，未来少女的宣传，现场演唱是很重要的一环，尤其预热宣传，正赶上十一黄金周，预算至少翻一翻，能不能和曙腾唱片那边商量，总宣传费没用最好能达到200万。”


  苏婷耸然动容，倪厚道也是脸色微变，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无奈与难为之色。


  李睁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诧异道：“怎么了？工作室流动资金有问题？”


  第三百五十三章 没脸做人了


  听李睁这一问，苏婷与倪厚道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倪厚道玩味道：“你这个甩手掌柜做的真够潇洒的，连公司账上有多少现金都不清楚？”


  李睁呃了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面对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二，他还是实话实说：“大概数字心里还是有底的，公司出账10万以上，苏婷都会事先知会我一声，每月底，薛冰会跟我报一次账。”


  苏婷直接道：“目前公司账上有870多万。”


  倪厚道是工作室有权查账的几人之一，没什么可避讳的。


  “怎么这么多？”李睁有些失神，支付林玥和张雯薪的转会费时，苏婷提过一嘴，说公司账面只剩下40多万，这才三周左右，竟收入了800万出头？

  苏婷微微一笑，掰着手指头一笔笔算道：“宁姐代言费到账一半，300万，宁姐分一半，公司分一半，收入150万。”


  “曙腾唱片结了一次账，冯志郝四人72万多张，多允三人192万多张，总共530多万，多允三人分掉70多万，公司收入450万出头。”


  “多允转会费300万，扣掉他的单曲后续买断20万，公司收入280万。”


  “前几天，宁姐出任赵传雄演唱会嘉宾的费用到账了，总共4场，190多万，分给曙腾唱片一成，剩下的宁姐分一半，公司收入90万不到点，总收入1000万出头，支出不到150万.……”


  末了，一顿声，看向李睁反问道：“账上有870多万，你说工作室的流动资金有没有问题？”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睁失笑一下，心中有些纳罕，工作室5月成立，至今也就4个月不到，算上宁兰，林玥，张雯薪三人的转会费，收益已经快1500万，这个赚钱效率，比起五大巨头，怕也是不遑多让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巨头唱片总收入肯定要大大超过华璨工作室，但开销也大，光是养几百号人的死工资，每个月都要过百万。


  一年能够攀上纯利5000万的，估计也就只有拥有当今国内乐坛一号男女歌手的尼索唱片。


  当然，华璨音乐工作室能够日进斗金的关键，还在于的开源。


  其他唱片公司十个歌手当中，四个是赔钱货，两个扯平，两个小赚，两个大赚，而华璨旗下歌手个个大赚，并且“原材料”成本压到最低，除了冯志郝一个三线，其他均为新人。


  这也是为何，华璨的一举一动，圈内各大唱片公司密切关注，并争相仿效，说好听了是跟风，说句难听的，就是得了红眼病！


  笑过之后，李睁有些莫名地道：“既然流动资金没问题，给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加点宣传费，你们还一副老大难的样子，要舍得投入，才能更大产出。”


  苏婷与倪厚道再度对视一眼，倪厚道叹道：“工作室的有些情况你不了解，苏婷把你‘巡演延迟，专辑延后’的决定一公布，最近一段时间，怨声四起，人心动荡。”


  “本周一，有关阿德不良人品的传言一出，直接酿成了动乱，后来我和苏婷分工，我找歌手谈，苏婷找经纪人与制作人谈，再开会宣布一些规则，这样才把大家安抚下来。”


  “其中一项规则，阿德是公司第一批招进来的歌手，首张宣传费150万，是其他歌手首张专辑宣传费的最高标准，当然，宁兰除外，现在要是再加，等于刚宣布的规则直接打破.……”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明了，公司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形同儿戏！


  看着倪厚道一脸苦涩，李睁也是苦笑，压着眉头，有些头大，思索了片刻，才道：“那就预热宣传70万，发行后首轮80万，销量大爆，按默认规矩追加投入。”


  销量大爆，追投资源，这是行规，任何人都不可能异议，只不过，将所有宣传费用投在预热和首轮，这是一种赌博式的宣传方式，风险极大，一旦销量没有起来，或者起的不够高，等于是提前判刑！


  倪厚道琢磨了一下，道：“追投50万，两榜新歌推荐周的销量，至少要达到25万张。”


  李睁看看他：“怎么，没信心？”


  倪厚道迟疑道：“当下乐坛的几种演唱模式，个人，乐队，男子组合，女子组合，其中女子组合最为弱势，到目前为止，差不多十支女子组合发片，只有青春魅力达成默认白金，况且，未来少女的形象定位，包括你写的三首主打，都是一种非主流尝试，我觉得……还保守点？”


  李睁淡然道：“正因为是非主流的尝试，不存在慢热，更适合集中宣传资源。”


  倪厚道听了，知道李睁决心已定，便不再劝说，点头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苏婷自然也没有异议。
……

  周五，上午。


  时光唱片召开专辑发布会，地点，斯凯威大酒店的户外大草坪。


  SHF与葛文蔚一齐发片。


  到场34家媒体，记者摄影摄像人员，在草坪上围起了一个里外三层的270度的圆弧。


  依旧是宋思贤代表公司宣布，SHF重组后的首张专辑，总费用220万，葛文蔚发行的是个人首张粤语专辑，总费用200万。


  并且，都是同步开启巡演


  与此同时，贝卡唱片与尼索唱片，也是在京城的两家酒店宴会厅开了专辑发布会，贝卡旗下发片的是一支男子组合，同SHF一样散货后重组，专辑总费用200万，而尼索旗下发片的是一名潜力二线，专辑总费用220万。


  也是一样，同步开启巡演。


  两个歌手，两个男子组合，四张唱片，加一块总费用高达870万，刷新了单天发片歌手，唱片总费用的记录。


  而本周一至四，已经有十一名歌手发片，其中一支乐队，一个女子组合，一个一线，专辑总费用均是达到200万。


  此外，那名一线，以及另一个二线，同步开启巡演。


  单周，7组歌手的专辑总费用，达标200万级，6组歌手开启巡演，如此盛况，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下午，李睁和谭光月一块去了健身房，边和跑步机较劲边聊天。


  谭光月唏嘘道：“15个歌手发片，专辑总费用7个200万级，4个150万，3个100万，百万以下只有1个，6人专辑与巡演同步，疯了，真的疯了，我快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李睁斜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有些疯狂了？”


  谭光月嗯了声：“下周连着十一，说不定会更疯狂。”


  李睁点点头：“去年十一前有近20个歌手发片，今年很可能更多。”


  谭光月莫名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我的专辑还在酝酿之中，要是能够挤进去一块疯，那该多好啊。”


  李睁看他一脸遗憾的表情，无语到了极点，老子跟你谈理智，原来你是个人来疯！


  怪我，忘了你是属牛的。


  “李睁，过来一下，跟你说几句话。”一道呼唤声传来，李睁扭头，只见韦浩南不知何时进来的，正离了十米远，对他招手。


  对方是董事长助理，级别等同部门总监，李睁很给面子地从跑步机下来，走了过去。


  两人没有出健身房，走到练力器那边，周围没人，韦浩南讥笑了一声，道：“你可以啊，直接把人家脑核精公司带坑里去了。”


  李睁明白意思，只是耸耸肩，一副管我屁事的表情。


  韦浩南接着道：“现在好多保健品公司起了兔死狐悲之感，给公司打电话投诉你，还向各家广告商强烈要求把你拉黑名单，省得以后更多的公司被你祸害。”


  李睁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一个脑残广告足以毁了你。”


  韦浩南砸了砸嘴：“实话告诉你，圈内盼着你倒霉的人多了去，陆桂兰就是其中之一，当初你当众扇了她六个耳光，你知道的，女人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又是最记仇的。”


  “现在她联系了几家娱乐报，准备把你如何坑脑核精公司的光荣事迹报道出来，那几张报纸可不是之前的小报，有一张在娱乐报当中还是销量排名前五的，一旦报道出来，其他报纸再一转载，那后果，呵呵，你的圈内名声扫地，公众形象尽毁，连华璨也会跟着你被黑化。”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张纸。


  李睁接过，狐疑地扫了几眼，纸上写了四张娱乐报名字，以及三张非娱乐报的名字，名字边上写了26，27，28，29。


  不待李睁想明白数字的意思，就听韦浩南道：“数字代表日期，你要不信，可以买张明天上午的娱乐周报看看，想要躲过这一劫，很简单，只需答应董事长那个条件，这些报纸便不会报道，公司市场部还会帮你危机公关，将之前的影响压到最小.……周末两天我都在公司，想通了随时来我。”


  话落，拍了拍李睁的肩膀，仰着头离去。


  李睁看着他趾高气扬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片，眼神好不诡异。
……

  下班后，李睁打车回家。


  用钥匙开了家门，就闻到一股菜香，李睁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换了鞋，快步走到餐桌前，见到两盘热腾腾的炒菜，还有一盘春卷，顿时食指大动，伸手抓向春卷。


  “李睁，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伴着一声薄怒的惊叫声，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李冉冲了过来，被惊动的李母也是从厨房走了出来。


  李睁讪讪地收回手，瞪了小丫头一眼：“鬼叫。”


  随后，去了洗手间。


  晚饭很丰盛，四菜一汤，李睁的胃口很好，李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胃口也不小，一顿饭下来，餐盘里就剩些汤汤水水。


  饭后，李母收拾碗筷，兄妹两惯例下去散步，出门几步来到电梯口，李冉的小脸就皱了起来，有些纠结道：“李睁，你说实话，那个脑核精广告是不是你策划的？”


  李睁眼中闪过讶异之色，反问：“你听谁说的？”


  “我同学在报纸上看到的，今天还把报纸带来学校，上头有一篇报道《大歌星李睁坑了脑核精公司，或面临官司》。”李冉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睁，眼中又希冀又忐忑。


  李睁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点头承认了，这事肯定瞒不住，等到十一后，刊登相关报道的报纸何止百八十。


  李冉双手一捂脸，仰天长叹：“真是你啊，我没脸做人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赌

  李睁眉头一皱：“你跟同学老师说了，你是我妹妹？”


  李冉放下双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小脑袋摇一摇。


  李睁见了，暗松一口气，有个明星哥哥，这种事在学校里宣扬百害无一利，小丫头调皮归调皮，但不叛逆，总体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他和父母反复叮嘱过。


  “那你大呼小叫个什么。”李睁挺了挺腰，丢给小丫头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时，电梯来了，李睁迈步进去，李冉也是跟上，鼓着腮帮，一脸闷闷不乐。


  李睁留意到了，不由好笑：“不就是策划了卡通形象的一对老头老太有点喜人，这叫创意懂伐。”


  李冉扁嘴道：“你省省了，我同学都在骂那广告脑残，垃圾。”


  李睁耸耸肩：“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李冉瞅来一眼：“你也说了是少数，可现在不是少数，根本一个说好都没有。”


  李睁被呛了不轻，电梯门开了，他干咳着走了出去。


  “李睁，我被你害死了，完了完了，这下我没脸做人了……”到了外头，沿着绿化带边上的小道往前走，李冉倒是没有兑现那晚吃饭时说的“这广告要是你设计的，以后我肯定能躲你多远是多远”，一如往常地挽着李睁的胳臂，嘴里却是嘀咕个不停。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至于嘛，我怎么坑你了，就算丢脸也是我，你同学又不知道我是你哥。”


  李冉语气纠结道：“你知道什么，我的同学当中有几个是你的歌迷，听另几个同学在说，这脑残广告是你设计的，于是就争了起来，然后有个同学才把报纸拿出来作证……”


  顿了一下，语气益发纠结：“这个时候我就说，报纸上是瞎写的，颠倒黑白，最后我还和于蕾打赌，谁输了，谁输了就.……”


  “输了就怎样？”李睁看着小丫头拧成面团的脸，催促地问了一声。


  “学小狗叫。”


  李冉纠结再三，还是小声说了，李睁的表情登时变的精彩起来。


  “还不是被你害的，那天晚上你自己说的，这广告不是你设计的。”李冉忽然发飙了，狠狠地在李睁的脚背上踩了下。


  “嘶。”李睁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不爽道：“是冰子说的，我可没有承认，你别冤枉好人。”


  “你没否认，那就是默认。”


  “我当时嘴里在嚼饭，发不出声音。”


  “哼，反正被你害死了，我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学狗叫，你本来就是属狗的.……嘶，差不多了，再踩我要发火了。”


  兄妹两闹了一段路，李冉才安分下来，忧声道：“那报纸上写的，脑核精公司要打你官司，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


  李睁失效摇头：“脑核精公司感谢我还来不及。”


  “感谢你？”


  “是啊，因为这个广告，脑核精礼盒大卖，赚的盘满钵满，难道不该感谢我。”


  看着李冉一脸我信才有鬼的表情，李睁笑了笑：“丫头，要不咱两也打个赌，十一节过后，肯定会有很多报纸报道，脑核精礼盒销量大爆，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买一套芭芬娃娃。”


  李冉眼神大亮，芭芬娃娃类同前世地球的芭比巴巴，是女孩子的最爱，不过两三百一个的价格，对于当下收入不高的国内来说，绝对算是奢侈品，属于无数女孩梦想中的礼物！

  “你要是输了，嘿嘿，也学几声小狗叫给你哥我听听。”看着李冉点头如捣蒜，李睁玩味一笑，说出的条件，让得李冉兴奋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周六。


  上午发行的娱乐周报，果然刊登了一篇记者采访文章，采访对象是一个匿名的广告圈内人士，透露脑核精公司是在威逼利诱之下，才被迫用了李睁作为代言人，并采用李睁策划的脑核精广告方案，对李睁来说，或许是一种从歌手跨界广告人的尝试，但对脑核精公司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保健品行业好多公司，对脑核精的遭遇颇有兔死狐悲物之感，纷纷要求广告圈将李睁拉入黑名单。


  李睁从乔莉手中接过报纸，目光扫动间，神色淡然，而乔莉却是脸色生寒，不是她的养气功夫不够，而是这样的恶意文章，对一个公众艺人形象损害，实在太大了！

  “把你和脑核精公司签的合约公开？”乔莉压着火，眼中透出征询之意。


  李睁愣了一下，摇头道：“之前你不是说过，虽然不是保密协议，但单方面公开不合规矩，必须与对方沟通，先不说脑核精公司会不会认可，为了一篇无根无据，采访对象连名字都不敢透露的报道，有必要吗？”


  乔莉也知道这样有些反应过激，吸了吸气：“就怕不出面澄清，后头其他报纸也会跟风报道。”


  对这个判断，李睁点头认同：“十有八九，但还是那句话，一切销量说了算。”


  下午，有一张非娱乐报，也是出现了相关报道，至此，韦浩南给李睁的那张纸上写明的七家报纸，已经兑现了两家。


  到了周日上午，娱乐快递刊登了相关文章，还是副板比较显眼的位置，也是纸上七家中的一家。


  之前的报道，无论是娱乐报还是非娱乐报，都是一些小报，而娱乐快递的销量，在全国娱乐报纸中却是能排入前十，影响力也大上许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莉再度提起不能再坐视不理，理由很直接，眼下媒体的报道，明显有了带偏抹黑之意。


  李睁想了想后，抬眼一看乔莉：“今晚公司组织去看SHF的巡演首场，嗯，咱们要不早点出发，先去超市逛逛？”


  风马牛不相及的回话，让乔莉怔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李睁笑道：“本周末是十一前最后一个双休日，今天是星期天，脑核精广告投放有段时间了，效应就算还没完全爆发，至少也该初现端倪，咱们去超市打听打听，脑核精礼盒的销量情况，然后再做计较？”


  乔莉眸光一闪，微微颔首，应了声好。


  第三百五十五章 脑核精大卖


  全家福大卖场。


  深市最大的连锁超市，本来就生意很好，今天是周日，还是十一前最后一个双休日，购物区内全是人。


  李睁混在人流之中，戴着帽子，封着口罩，推着购物车，边上的乔莉两手空空，背个女士挎包，东张西望。


  不多一会儿，便是来到了杂货区的保健品专柜。


  货架上一排不止二十个保健品品牌，十几二十个顾客在那里挑挑拣拣。


  健康宝，脑金砖等几个大品牌在最靠外的位置，占得面积也最大，中段是白金宝等稍次一挡的品牌，最里头，是一些小的品牌。


  李睁二人慢慢走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却是没有瞧见脑核精礼盒，不由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诧异之色。


  什么情况？

  难不成脑核精没有进场全家福？

  不应该啊，脑核精公司的规模，比不了脑金砖，比起白金宝也要差一些，但也是铺开全国销售，在业内即便排不进第一梯队，也绝对是第二梯队头部，否则，又怎么可能考虑代言人？

  李睁找上脑核精公司，不能算是完全的毛遂自荐，脑核精公司本就委托广告商在物色代言人选，只是预算比较低.……

  两人正纳闷着，就见一个理货员推着一辆小车过来，车上有几个品牌的礼盒，脑核精便在其中，大概有个二十多盒吧。


  显然，理货员是在补货的！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十几个正在挑拣的顾客纷纷凑了过来，不约而同地从小车里拿过脑核精礼盒翻看。


  “这就是那个大爷大妈跳舞广告的脑核精。”


  “呵呵，十一去你爸妈那边，要不就送这个，广告里不是说了，爸妈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核精，呵呵……”


  “包装还不错。”


  “这东西补脑，真的有效吗？”


  “效果应该有一点吧，能请李睁代言，肯定是大品牌，错不了。”


  “一百多块一盒，有点贵啊。”


  “便宜无好货，一年就那么几个节，送长辈的，这个钱不能省。”


  “行，那就买四盒，我爸妈那里和你爸妈那里，一边送两盒。”


  不一会儿功夫，两对年轻夫妇，一名女顾客便是拿走了七八盒。


  这时，将十来盒健康宝补上货架的理货员走了回来，看着手里拿着脑核精礼盒，却在犹豫的顾客，一脸淡然道：“脑核精这两天卖得特别快，仓库里本来一大堆存货，现在就剩这点了，兜一圈再回来，很可能就没了，要买只能等明后天商家送货过来。”


  这话一出，立刻让两三个顾客有了决断，将脑核精礼盒放进了购物车里。


  李睁也凑上去，眼明手快地拿走了小车上最后一盒脑核精，丢进购物车里，侧脸对正用一种诡异眼神看他的乔莉眨眨眼：“你上次说最近脑细胞死的多，买一盒给你补补脑。”


  乔莉额头落下几缕黑线，嘴角扯动了几下，最后吐出一个好字。


  出了全家福卖场，两人又去了田工商超市。


  保健品货架空缺最大的一块，正是脑核精，只剩了三四盒。


  随后，又去了迪尚，美联超市，迪尚的货架上，脑核精还剩不到十盒，美联已经断货。


  从美联超市出来，乔莉微微仰头，西斜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颊上，现出一抹久违的轻松与愉悦表情。


  李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有着前世地球的经验，但要说照办来这个世界，就一定能复制？李睁并没有十足把握，而眼下，脑核精在几个大超市近乎卖空的现实，终于是让他彻底定心了。


  他笑道：“这下子放心了？”


  乔莉瞅瞅他，嗯一声，抬腕看表，随后道：“还不到四点，演唱会要七点，还早，我们去大吃一顿？”


  “好，去哪里？”


  “蓝房子？”


  “西餐？”


  “嗯，我去过一次，他们家的牛排特别嫩。”


  “我听说蓝房子很贵的。”


  “我请你。”


  “呵呵，好，你请，我买单。”


  两人打趣着，在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

  与此同时，脑核精公司乱做一团。


  “京城永盛超市，300盒，好的好的，我们是现货现款，没问题对吧，好的，我马上催促工厂那边尽快发货。”


  “魔都花连超市，14家门店总共1200盒，好，我们是现货现款，没问题对吧，好好，我马上催促工厂那边尽快发货，今天可能有点赶，最迟明天上午十点前一定会送到，好好。”


  “深市全家福卖场，要2000盒是吧，没问题，我马上催促工厂那边尽快发货，今晚十二点之前肯定到，放心，放心。”


  “广市罗永超市，要300盒，没问题，我们是现货现款.……”


  原本因为广告播出后，引来同行一片嘲讽，社会上一片骂声，这些天公司犹如被乌云笼罩般死气沉沉，而今天中午，第一个催货的电话，犹如一道刺破乌云的阳光，驱散了些许死沉的气氛，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一下午，销售部的电话响个不停，不光是销售部，其他部门的电话铃声，也是此起彼伏地响起。


  由于双休日一多半员工休息，可把那一小半上班的职员忙活坏了。


  而那一多半休息的员工，在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后，已经或正在赶来。


  总经理办公室。


  市场部经理唾沫横飞地汇报着目前为止，全国各大超市以及百货店的订单情况。


  订单总数，4万3千多盒。


  而这些订单都是发生在短短4个小时内。


  按照脑核精公司的供货规则，除了地方性龙头超市，以及全家福等四个全国连锁大卖场，其他的大中小超市，百货店，都是现款现货。


  4万3千盒当中，差不多3万盒。


  公司供货价是零售价的六折，也就说，一下子就能收回250多万。


  这也是保健品行业的常规做法，能够更快地回笼资金，然后进一步投入产品生产，以及广告宣传。


  保健品的销售，说白了就是滚雪球，一轮广告下去，化作销量后，迅速收回资金，再度投放，循环往复.……

  吴铁柱听完，表情有些木呐，沉默了片刻，忽然吸气道：“老柳，我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市场总监深以为意地点头，脸色涨红道：“是啊，我也感觉好像做梦一样，4万3千盒啊，之前半年多，所有订单加一块也才不过10万盒，刚开始接到几家订货的时候，我简直以为是骗子。”


  吴铁柱失神道：“那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广告，只可能是广告效应，之前一个月都卖不出五千盒。”市场总监砸了砸嘴，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个脑残透顶的广告，表情似哭似笑，无比滑稽。


  吴铁柱意识到自己是多此一问，不由自嘲一笑，保健品能过审效果肯定是有的，但毕竟不是对症下药，功效没那么容易感受出来，那大众凭什么挑这个品牌，不挑那个品牌呢？


  唯一答案，只能是宣传。


  宣传的比拼，第一是广告投放量的大小，第二就是广告本身的吸引力。


  同样是想起了那个被骂惨了的奇葩广告，吴铁柱也是哭笑不得，最后得出了一个勉强能说服自己的结论，那就是代言人李睁。


  李睁是国内乐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被圈内称为无冕之王，实际人气已然不弱于超一线，当初，他之所以会接受李睁的广告案，签订阶梯分成协议，一来是李睁承诺了百万兜底，而来就是看重李睁的阳光形象与超卓人气。


  之前广告播出后，恶劣的反响，一度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一把还真是赌对了。


  “现在距离十一黄金周还是四天，旺销刚才开始，联系广告商，再追加200万。”吴铁柱眼中闪过一道狠劲，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有着一股草根企业家特有的赌性。


  外头员工不知道的是，之前公司账上就只有300多万，被吴铁柱全部砸在了十一这轮宣传，公司其实已经走在破产的边缘。


  眼下起死回生，瞬间回笼200多万，形势一片大好，有什么理由扣扣缩缩，就当是捡来的！


  市场总监只是一愣神，便是重重咬牙，点头应是。
……

  四点一刻到蓝房子，一顿西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打了个车，六点差五分，李睁二人到了SHF巡演首站的地点，深市艺术中心。


  乔莉事先拿了票，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观众入口还没开始检票，两人没有傻等，从vip通道进了后台。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忽然听到候场区传来一片骚动，过去一看，原来是今晚的演唱会嘉宾，苏雅箐现身了。


  原本正在采访SHF成员之一，朝阳的几个记者哗啦啦地围了过去。


  被突兀地晾下，朝阳脸上极具欺骗性的和煦笑容陡然凝固，他的经纪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些不快，却没有流露在外，上前安抚了朝阳了几句。


  SHF就算散伙前也只是勉强算作一线中游，散伙再重组，人气失散在所难免，现在顶多还能算一线，却是一线中下游，乃至末流。


  与天后相比，在记者眼中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苏雅箐最近出镜率很高，上周担任冰糖甜心的巡演首站的演唱嘉宾，昨晚又担任葛文蔚的巡演首站演唱嘉宾，今晚再担任SHF的巡演嘉宾。


  她还接了一个全国性服装品牌的代言，并传言，很可能还要代言一个医药品牌，以及为一部偶像剧配唱主题曲。


  忙得一塌糊涂，似乎巡演票房低过八成，并没有对她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这只是表象，圈内人士却是知道，她的商演价格比之前肯定会有所下降，另外，ds广告代言人的竞争中被宁兰击败，让她的代言身价也是降低了不少，此次接的服装代言，虽然是全国性品牌，但在强者如云的服装行业，并不算什么大牌，代言费也只是将将达标了超一线标准，150万。


  能被放进后台的这些记者，都是来自与时光唱片关系良好的媒体，自然不会问些刁难的问题，不过在提到她个人代言的时候，有一个男记者引申开去，向她提问对李睁策划的脑核精广告备受争议有什么看法？

  苏雅箐一脸遗憾地道：“我只想说，术业有专攻，李睁作为一个歌手，接了品牌代言，帮着宣传无可厚非，但策划广告并非他所长，却要一块包揽，既是没有自知之明，又是误人误己。”


  男记者再问：“这么说，你对于李睁策划的脑核精广告，也是否定的态度？”


  苏雅箐顿了一秒，微微颔首道：“我不是专业的广告人，只是从一个普通大众的观感，脑核精广告很失败.……”


  不起眼的一角，乔莉对苏雅箐的答记者问听得很清楚，眼神冷沉，面无表情地低哼道：“没有自知之明，误人误己，脑核精广告很失败，哼，对你的踩扁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李睁耸耸肩，口罩下传来轻笑声：“她的经纪人泼了你一脸酒水，我又扇了她的经纪人六耳光，梁子彻底结下了，你还指望她说我好？”


  乔莉斜来一眼：“她是天后，当着媒体记者，对你进行全盘否定，这本就是坏规矩了。”


  李睁明白意思，却是不以为然：“这样挺好，本就是敌非友，何必虚伪，我那晚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旦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兑现。”


  乔莉愣了几秒，终于想起来了，李睁当众放言，若是苏雅箐不向她鞠躬道歉，便会和苏雅箐死磕到底，直到一人滚出音乐圈为止。


  老实说，这种狠话，在众人听来不过就是气话，过了也就过了，没谁会真当一回事儿，可此刻，李睁旧事重提，让乔莉明白，李睁是真的放在心上了，而且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真是会付之行动。


  “走吧，万一被记者发现你，想走也走不掉了。”乔莉伸手拽住李睁的胳臂，推着他往内场的通道走去。


  李睁感觉到她的脚步飞快，侧脸看看她，有些无奈：“干嘛呢，怕我惹事？”


  乔莉没有否认，嗯了声：“你的脾气一上来，会做出什么事我心里没底，今晚是SHF的演唱会，我们是观众，别喧宾夺主。”


  李睁失笑摇头，别说，刚才他还真有想过，要不要打断记者对苏雅箐的采访，那样的话，事情想不闹大发都不行。


  即便他不当场与苏雅箐唇齿相击，记者也会问他脑核精广告的问题，他肯定会说出与苏雅箐相反的观点，这样一来，在记者眼中，就是他和苏雅箐当场撕了。


  无冕之王vs天后，绝对会上明天这几家媒体的头条。
……

  六点半，观众开始检票进场，而李睁与乔莉已经提前坐在了内场第一排。


  过不多久，公司的其他人纷纷来了。


  巧了，一屁股坐在他边上的是风墨，再边上，是青春魅力以及她们的经纪人，顾文娟。


  “风老师，我听说昨晚冰糖甜心的魔都演唱会，上座率连一半都不到？”李睁和风墨还没开聊，顾文娟便是侧脸问道。


  风墨呃了声，含糊道：“好像是吧，看台观众还有个六七成，内场除了圈内赠票，其他的卖出去很少。”


  顾文娟眉眼间透出忧色：“当下圈内，就数女子组合最为弱势，本周两榜新歌推荐，冰糖甜心的专辑主打，也都是止步第五轮，销量怕是……”


  风墨看看她，又越过她看了眼齐齐侧半张脸的尤晓霞三女，淡淡道：“确是如此，比起男子组合，女子组合整体的局限性大一些。”


  顾文娟迟疑道：“那这次青春魅力的新专辑，您觉得前景怎样？”


  风墨莫名笑了一下：“这你就问错人了，我擅长的作品是摇滚风，要是乐队的唱片，我还能给预测预测，应该问他.……”


  说着，身子向后一靠，大拇指反指，指尖所指，不是李睁又是谁？顾文娟的脸色有些僵，她又何尝不知，公司里头，对女子组合的打造，最有发言权的是李睁，可问题是，青春魅力的三女中，两个是从华璨转会过来，她不信李睁心里一点不介意。


  尤晓霞与刘苏苏露出尴尬之色，前者垂下眼帘，后者把目光投向舞台。


  风墨看在眼里，无声地摇一摇头，倒是不避讳，一拍李睁的肩膀道：“青春魅力是你一手捧起来的，你最有发言权，说说你的看法？”


  李睁苦笑：“新专辑我又没听过，就算听了，让我预测销量，这不是为难我吗？”


  风墨看着他道：“以你的个人判断，之前发片的十几个女子组合，只有青春魅力单月达到默认白金，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进一步突破？”


  李睁想也没想就点头。


  风墨又道：“那以你的个人判断，女子组合的天花板在哪里，专辑销量有没有可能达成一个半白金，甚至双白金？”


  李睁顿了一下，再度点头。


  顾文娟眼神微微发亮，忍不住道：“李睁，你的意思是，青春魅力的新专辑有希望达成一个半白金，乃至双百金？”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抛开专辑，就说青春魅力本身的潜力，嗯，基本保留了原有的风格。”


  今晚一更10点上传


  网线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死机，重新启动，少了近两千字！

  我晕，晚一个小时上传，万分抱歉！


  第三百五十六章 自黑

  在顾文娟盈盈期盼的目光之中，李睁却是没有给出她所盼的答案，略作沉吟，吐了一个字：“难！”


  “为什么？”顾文娟脱口而出，随后想到了什么，嘴角闪过一抹自嘲。


  “青春魅力的形象定位是青春，靓丽，甜美，可人，演唱时再加入舞蹈元素，增加活泼动感，而最近一段时间发片的女子组合，十个有五个是相类似的风格，唱片销量都没有太大起色。”


  李睁倒是没有敷衍，老实说，青春魅力跳槽，除了突然了点，给预定的巡演带来点困扰之外，其他的他是真的不介意。


  商业社会，明买明卖，指着别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或者知遇之恩此生不忘，未免过于苛求。


  如今名分上大家是同一公司旗下，给点建议什么的，他不会吝啬。


  顾文娟眸光微闪，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她好歹当了三年经纪人，李睁是不是信口开河，她还是能够判断的。


  风墨咂咂嘴：“圈子里同样风格的歌手多了去，有的只是三线，有的却是超一线，天差地别，你这话我不认同。”


  看李睁耸耸肩，一副我又没要你认同的样子，风墨眼角微抽，拿手指指他：“你小子，吊人胃口是吧？”


  顾文娟也感觉出来了，李睁言未尽，却不愿再多说，心中犹如被猫爪子挠一般。


  她咬咬牙，直白道：“李睁，风老师说的你要是不认同，能说说理由吗？尤晓霞和刘苏苏是转会了，但你是他们的伯乐，这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你就当再她们一些点拨。”


  李睁看她一脸迫切的求知欲，笑了一下：“顾姐，你误解了，风老师的观点，我完全认同。”


  风墨撇嘴道：“你漂我啊。”


  李睁看向他道：“你也说了，同样风格的歌手，有的三线，有的超一线.……”


  顿了一下，继续道：“歌迷又不是歌手生活中的朋友，喜欢一个歌手，无非是形象和歌声，冰糖甜心，少女萌，青春魅力的风格相近，实话实，比前两者，青春魅力的形象与唱功都要差一些，前两者要是都无法破一个半白金，青春魅力就更难了。”


  顾文娟眸光频闪，迅速道：“青春魅力的单曲《一千零一个愿望》，是目前为止，所有发片的女子组合当中销量最高的。”


  李睁一看她：“当初青春魅力的首张单曲，单月销量默认准一个半白金，完全是因为开了先河，但这个先河很容易就模仿，并且超越，保持风格不变，在我看来，恰恰是一条最走不通的路。”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冷场，与整个场馆内的喧闹，是那样格格不入！


  风墨若有所思，脸上扩散出一抹苦笑。


  顾文娟哑然失语，眼瞳微微收缩。


  而尤晓霞与刘苏苏均是愣住，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白了起来。


  就连一直没啃声的乔莉，揉着眉心，也是无声摇头。


  李睁的意思很明白，青春魅力的首张专辑能够大卖，关键是一个奇字，而随着仿效的出现，立刻就会变得平平无奇。


  论形象，尤晓霞三人在职业女歌手中顶多中游，轮唱功更是中游偏下，维持不变之下，被更优秀的后来者超越，再正常不过。


  有道理吗？当然有，而且是非常浅显，谁都能懂的常理。


  风墨，顾文娟之所以没有察觉，尤晓霞，刘苏苏之所以没有自觉，既有当局者迷的缘故，还有很重的一个原因，青春魅力首张单曲的好成绩，犹如一层漂亮的外壳，将内里的虚弱给掩住了。


  李睁一语道破，对他们来说，犹如拨云见日。


  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对青春魅力的审判，事实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风墨回头看了看，嚯了声，转开话题：“上座率可以啊，少说七八成，等开场估计九成没问题。”


  SHF的首站，深市主场，加上苏雅箐这位天后的助阵，现场不过5千多个位置，填满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文娟点头附和：“是啊，十月四月，青春魅力的巡演首场也是这个场地，希望也能有这个上座率。”


  风墨断然道：“肯定能。”


  顾文娟笑了笑，笑容说不出的牵强。


  七点整，演唱会开始，观众席上黑压压的满是人，几乎看不到空位。


  随着背景音乐响起，镁光灯光一片一片亮起，将舞台映照的美轮美奂。


  一道深情的歌声传来，辰光第一个现身舞台，顿时引起一片欢呼与尖叫。


  辰光唱了两句歌词，紧接着，一道浑厚的歌声响起，毛星宇第二个现身，激起的欢呼与尖叫，激烈程度与辰光相仿。


  毛星宇也是唱了两句歌词，伴着一道高亮的歌声，朝阳从舞台中央冒出了出来，这一次，现场的欢呼与尖叫，明显要强过之前两次。


  很明显，作为SHF没有指明，但实际就是的c位，朝阳的人气要大大超过辰光，毛星宇二人。


  SHF是偶像组合，但朝阳，毛星宇的唱功又能与一些较差的实力歌手比肩，辰光的唱功不如两人，却也是好过大多数偶像歌手。


  是以，称SHF是优质偶像组合，并无不可！


  他们能够在当年组合并非主流的乐坛，迈入一线，不是没有道理的。


  重组之后，风格延续了曾经，抒情慢歌深情款款，劲歌热舞又不失酷爽，现场气氛保持得很好，歌迷热情持续不减，高潮迭起。


  半场过后，苏雅箐以嘉宾身份登台，更是掀了一波最高潮。


  随着最后一首歌，也就是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演唱完毕，舞台上方落下一片烟火幕墙，SHF三人朝着台下鞠躬，挥手，飞吻。


  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至此圆满结束！


  演唱会后，惯例有个小小的庆功会。


  李睁等人也是一同参加。


  后台的餐厅里，靠墙的一排餐桌上，摆满了美食。


  场面化地向SHF三人表示了祝贺，随后乔莉应酬去了，李睁自顾装了两盘食物，找了落脚的空位坐下开吃。


  晚饭吃的挺饱，但吃得早了点，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正在与市场总监交流的韦浩南发现了李睁，便是打个招呼，抽身走了过来。


  “胃口不错啊。”在对面坐下，韦浩南扫了眼桌上的餐盘，从容地抿了一口红酒，一脸似笑非笑。


  李睁抬眼看看他，嘴里咀嚼着食物，含糊道：“有事？”


  周围没人，韦浩南并不避讳地道：“我等了你两天，你却没有来找我，看来周末的四份报纸报道，并不够分量。”


  李睁慢慢咽下食物，慢慢道：“只能说你和你背后那位，对我不太了解。”


  韦浩南不置可否：“连雪藏都不能让你低头，区区四份报纸，根本不值一提。”


  说着，话锋一转：“可那是半年前，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你可不是孤家寡人，很多人的命运与你连接在了一起，你要倒霉了，可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得失。”


  李睁不接话，双眼却是微微眯起。


  韦浩南自顾道：“除了那张纸上的七份报纸外，还又增加几份，比如明天下午发行的，娱乐直通车，比如社会百态，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上后天的娱乐速递。”


  这三份报纸的分量可不轻，娱乐直通车，娱乐速递都是排名前十的娱乐报，而社会百态的销量，并不比前两者差。


  看李睁没什么表示，他又道：“如果这些还不够，那我就再给你添些砝码，知不知道之前曙腾唱片旗下，一二线歌手统统转会，为何会独独剩下一个仓平，并非是他忠心，而是他有污点，一旦爆出，他的前途也就毁了。”


  一顿声，继续道：“还有，你有没有听说阿德不良人品的传言，传言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前不久，有人见到了阿德的前妻，经济窘迫，生活过得很不好。”


  李睁怎么会听不懂威胁之意，他再不妥协，仓平就要倒霉，跟着就是阿德……

  “别这么看着我，董事长只是要让你认清自己，你身边的人，不是想护就能护的，有些人，不是想留就能留住的，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想通了，随时找我。”


  说罢，韦浩南一口饮尽杯中红酒，空杯向李睁示意了一下，起身而去。


  李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然后默默低头，眼中闪过精光，叉了一块蛋糕进嘴里。


  乔莉应酬完，李睁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和葛总监打了声招呼，便是提前离去。


  场馆外，歌迷已经散尽，夜幕下，没有几个人影，两人横穿广场时，李睁出声道：“明天联系一下脑核精公司的吴总。”


  乔莉侧脸道：“问问销量？”


  李睁摇头：“拜托他两件事。”


  “什么？”


  “第一，脑核精热销，同行肯定会马上知晓，让他对外透风，这是脑核精公司自己回购，是一种营销策略。”


  乔莉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为什么？”


  李睁淡淡道：“你不是说过，那些报纸的报道，已经有了恶意抹黑之嫌，这摆明了有人在背后推动，我得给人家发挥的空间啊。”


  乔莉眸光闪动了几下，很快明白了过来，李睁这是要坑人。


  李睁继续道：“第二，之前有媒体猜测，我坑了脑核精公司，或许要面临官司，还让他对外透风，脑核精公司已经向我提出了索赔，如果我不答应，不排除走司法程序。”


  乔莉有些无奈：“人家艺人，唯恐被泼脏水，对公众形象和名声造成损害，你倒好，反过来自黑。”


  李睁吐出一口气：“我也是被逼的，有些人做的太绝，我要是不还击，不让对方痛到骨子里，对方只会变本加厉。”


  乔莉想问问对方是谁，但看李睁一脸淡漠，显然不打算透露，便没有开口问，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明天一公司我就联系，脑核精大卖，你又是免费代言，又是提供广告案，出功出力，配合你演场戏，吴总没理由拒绝。”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艳阳乐队，240392。


  第二，阿德，187293。


  第三，聂兰心，165143。


  第四，kmg组合，142739。


  第五，王凯，139283。


  第六，阳光少年，110298。


  第七，梁秋莫，108273。


  第八，潮汐组合，98102。


  第九，风之子乐队，95162。


  第十，冰糖甜心，91029。


  艳阳乐队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终于是来到榜首，单周24万的销量，比阿德巅峰周更高了近万张。


  退居次席的阿德，受到盗版上市的冲击，专辑比前一周跳水两成多，算是正常范围。


  截止上周六，专辑上市满月，总销量70多万张，接近默认准两个半白金。


  这也是郭逸夫之后，两个多月来单月最高销量的唱片。


  聂兰心的专辑上市第四周，上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比前一周微降，牢牢占据第三。


  第四，第五位，kmg组合与王凯，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展开了最为激烈的竞争，两张专辑一二主打，包揽第六轮，第七轮通关各占其一，真正的平分秋色。


  彼此的上周销量也是紧紧咬住，只差了3千张。


  第六，第七，以及第九的阳光少年，梁秋莫，以及风之子乐队，上周销量均是正常范围地下浮。


  排名第八的潮汐组合，是贝卡旗下重金打造的一支男子组合，上周五发片，上市三天，爆出近10万的销量，光芒毕露!

  冰糖甜心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专辑一二主打，非常可惜地止步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不过还是以9万出头的销量，跻身了前十。


  而十名之下，到十五名为止，销量均是过八万，其中包括了与潮汐组合同天发片的SHF，三天销量81022，这个成绩也算是相当出彩。


  十六名起，一直到二十一名，均是破7万大关，其中包括了同样只是上市三天的，葛文蔚，以及上市四天的一名一线歌手。


  上周一的销量表，让圈内又震惊又激动，本周一的这张销量表，给圈内带来的震惊与激动，更是放大了许多！

  潮汐组合的崛起，让贝卡风暴由两级变成了三级，艳阳乐队登顶，更是让这股三级风暴达到了最大化。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潮汐组合的专辑第一主打，艳阳乐队，聂兰心的专辑一二主打，均是罗雨生的作品。


  由此，罗雨生的名字在圈内达到鼎盛，甚至压过了李睁。


  之前是“南李睁，北雨生”，如今被不少人倒过来念为“北雨生，南李睁”。


  不光是罗雨生，kmg组合，王凯，阳光少年，风之子乐队的专辑主打词曲人，两个中咖，两个小咖，都是名声鹊起。


  而前二十名的关口，从前一周6万5千，提升到了7万，可以说是质的提升，整个唱片市场，正在以一个肉眼能见的速度不断扩张，新人辈出，群雄涿鹿，一派欣欣向荣。


  当然，再是欣欣向荣，总还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贝卡唱片，高层会上气氛爆棚，罗雨生自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就连老总也是毫不吝啬地褒奖了一番。


  与此相反的，华格，尼索，汇丽经，滚雪，四大巨头唱片，高层会上的气氛都不太好。


  上周，四大巨头均有歌手发片，均是重金打造，可在同期发片歌手中，销量太过一般，这让四大巨头的一帮高层都是愁眉不展！

  歌手本身条件占优，资源砸了，却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什么原因？

  唯一的答案似乎只能是作品。


  也就是词曲人。


  乐坛风向转变，抒情慢歌系一统时代的词曲大咖，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


  于是乎，经过一番讨论后，四大巨头都是把目光盯向了那些近期崛起的词曲人。


  一场挖角词曲人的争夺战，悄然展开！
……

  时光唱片。


  部门例会后，李睁跟着乔莉去了办公室。


  “一上午，六个歌手发片，其中两人的专辑总费用达到200万级……”


  乔莉打了一个电话，放下话筒时，语气有些唏嘘，十一黄金周，向来是一年中唱片市场的峰值，没有之一。


  去年，十一前三天，近20个歌手发片，其中包括了天王赵传雄，以及当时还是准天后的宁兰。


  而今年，同样是十一前三天，这才是第一天，才只是上午，就有六个歌手发片，可预见的，今年的竞争绝对要比去年更加激烈，还激烈得多。


  坐在办公桌前的李睁，随意地笑了笑：“正常，唱片市场容量膨胀，这是瞎子都看得见的，形势一片大好，就好似股票牛市一般，人人想要分一杯羹，前赴后继，唯恐落后与人。”


  乔莉抬眼一看他：“形势一片大好，人人分一杯羹，忽悠我，有意思吗？”


  李睁被噎了一下。


  乔莉直接道破：“在我看来，现在的唱片市场就是假繁荣，动辄两百万总费用打造一张唱片，销量白金也没多少利润，看着热热闹闹，其实各大唱片公司是赔钱赚吆喝，真正赚到钱的，只有两家公司，第二是贝卡，第一是华璨，也就是你。”


  第三百五十七章 打回原形

  “我，开什么玩笑.……”李睁拿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摇头失笑：“我跟你纠正两点，第一，我和华璨之间不是等于，华璨的股东多了去，第二，赚钱最多的也不是华璨，自从圈内重金打造之风盛行以来，华璨旗下就阿德出了一张唱片。”


  乔莉淡淡道：“就凭这一张唱片，便是最大的赢家，别看上周销量表，前十中贝卡旗下歌手占三席，这一个半月以来，贝卡旗下发片歌手可是多达8人，唱片总费用，4个200万级，3个150万级，1个百万级。”


  “目前唱片上市满月的4人，两个不满25万，两个不满默认白金，另一个上市四周，销量未满30万，这5人统统不赚钱，其中3人还亏钱，亏损部分与聂兰心的专辑利润基本持平。”


  “艳阳乐队的专辑上市三周，潮汐乐队的专辑上市一周，加一块销量才60万张，而阿德的专辑销量破70万，你说到上周为止，贝卡和华璨哪个更赚钱？”


  李睁无言以对，你都把账算的那么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来个自我否认，好彰显你的能耐吧。


  没等来李睁的回答，乔莉也不强求，若有所思道：“当初我们讨论唱片成本上限，你说唱片市场在重金轰炸之下会迅速扩大，事实已经证明了这点，但跟你预期中，原本白金销量的唱片会上双白金，三白金会上五百金，却是差了老远……”


  说着，眼中透出一抹忧色：“若是就这样持续下去，会变成一个比拼资本厚度，剩者为王的游戏，对华璨很不利，毕竟华璨的目标不是生存，而是壮大。”


  李睁明白意思，所谓比资本厚度，胜者为王，这是标准的行业冬天，想要在人人自危的行业冬天逆袭壮大，难度与风险，远比在行业春天时大得多。


  可问题是，眼下真的是行业冬天吗？

  “莉姐，唱片市场的现状肯定会被打破，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看着他一脸尽在掌握的自信，乔莉下意识地问：“何以见得？”


  “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出来，就能初见端倪了。”


  李睁语气笃定，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预言，而事实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


  下午两点，音乐协会提供的上周巡演票房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票房八成以上，9人。


  除了刘明量，黎杰，郭逸夫，许巧玲这四位天王天后之外，还多了5张新面孔，这5人均是上周发片，同步巡演，上周末的首站，均是6千人以下的场子，均是请了一线中游以上的大牌出任演唱嘉宾。


  而之前三站均超8成票房的阿德，上周轮空！

  票房七成五至八成，1人，七成至七成半，3人，六成至七成，4人，五成至六成，3人，五成以下，6人。


  这6人中包括了上上周巡演首站，票房超九成的，冰糖甜心，kmg组合，以及王凯。


  这是一份让人惕然心惊的参考数据。


  明白无误地宣示了一个冰冷的现实，那些最近崛起的新星，短时间聚起的人气，远远不够支持巡演！


  首站风光，不过是借助了大牌歌手的号召力，一旦失去，利马打回原形。


  阿德开创的先河，并没有得到复制。


  不光是他们，米雪等三名一线中上游歌手，也是相继开启冬季巡演，在没有大牌歌手出任演唱嘉宾的情况下，票房都是不尽如人意。


  演唱会市场与唱片市场虽然不能划等号，但不可否认彼此存在直接关联，只不过，眼下各大唱片公司的高层，暂时没工夫冷静下来思考，他们需要先解决当务之急！

  华璀音乐工作室。


  上午与下午，呈现了冰火两重天的景象。


  上午销量表出炉后，唱片市场的整体销量再度攀升，让得人心躁动，叹声叹气，怨言不断。


  这就好似股市天天在涨，手里明明有资金，却冷眼观望，迟迟不入场，岂不是急死人？

  到了下午，巡演票房参考数据一出，那些怨言声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论是林玥三人，还是梁秋莫，沈静，内心都是惊颤不已，还带了一股子庆幸。


  他们就算再自大，也不敢奢望其他新星歌手集体翻船，他们要是身在其中，能够平安幸免。


  当然，一周的参考数据，还不足以让他们彻底打消念想，却是足以让他们，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些经纪人，制作人等乖乖闭嘴。


  而办公室里的苏婷却是没有闭嘴，她正跟李睁通着电话。


  “睁哥，上周巡演市场一塌糊涂，新冒出来的歌手，没有大牌助阵的，票房都是很惨淡，不仅是他们.……”


  苏婷先汇报了一遍，已经看过参考数据的李睁哦一声，平淡道：“不是早跟你说过，巡演歌手扎堆，那是抱团寻死。”


  苏婷苦笑道：“可问题是，阿德还身在其中啊……”


  酝酿了一下，提议道：“阿德的巡演还剩下三站，尤其是10月3日至5日的京城站，连开三场，我觉得有必要考虑演唱会嘉宾。”


  李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问：“人选呢？”


  苏婷试探道:“宁姐？”


  李睁反问：“你想累死她？”


  苏婷被噎了一下，想想也对，十一期间，宁兰出任黎杰魔都站嘉宾，连开两场，还要上宝岛，港岛各一档综艺节目，另外还有一场商演，基本一天转一个地方，再挤出时间去给阿德当演唱会嘉宾，太过勉为其难！


  “那，你有空吗？”


  “我不是华璨旗下歌手，请我要按市场价来，万人以上的场子，15个点，5千人的场子，分成就免了，一口价50万，阿德个人的单场收入全部给我都不够，要不，不足的部分，你个人贴补？”


  隔着电话，没法看到李睁的表情，但苏婷还是听出了李睁语气中的玩味，不由撇嘴：“那，我问问其他唱片公司的歌手？”


  “可以。”李睁干脆应了一声，然后道：“几个要求，第一必须一线中游以上，至少是米雪这个级别的，第二要摇滚风歌手，第三费用不能超阿德的收入，嘉宾费用理应歌手承担，规矩不能随便破。”


  一线中上游，摇滚风，费用不能超过阿德的当场收入，满足这三个条件的歌手，圈内压根找不出来。


  苏婷算是明白了，李睁根本就是否定的态度，这是在漂她呢。


  “我这里还有个急事要处理，我先挂了。”


  苏婷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淡，那头传来李睁的轻笑声，然后吧嗒一声，接着响起嘟嘟声。


  苏婷看着被那头抢挂的电话，小脸拧成一团，一副受气委屈的模样，贝齿咬了几下唇瓣，撒气般哼道：“太过分了。”
……

  曙腾唱片。


  “原因就先不要找了，说说吧，怎么办？”吴汉晃着手里的参考数据，眉头拧成疙瘩，扫视音乐总监，市场总监，曹猛，姜姗阑，仓平，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再有两天，姜姗阑就要发行新专辑，专辑第一主打是李睁的作品，同步巡演。


  仓平的巡演，则是10月3号首站。


  原本有着阿德这个榜样，他对两人都是抱有厚望，可这张参考数据，却是让他心凉了半截。


  姜姗阑还只是三线，仓平也只是二线，比起冰糖甜心，kmg组合，王凯，无论当下人气，还是歌手级数，都是没有优势可言。


  冰糖甜心三者巡演次站的票房连五成都不到，姜姗阑，仓平凭什么逆袭？


  曹猛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无奈。


  还能怎么办，已经是临阵了，肯定是不能撤的。


  “眼下，唯一的指望，只能是演唱嘉宾了。”曹猛叹了口气，怅然道。


  这话一出，几人均是眼神一动，目光交织，络绎点头。


  吴汉见状，也是随大流地一点头，随后指示道：“抓紧联系，时间不多了。”


  市场总监应是。
……

  时光唱片。


  宋思贤与葛光奇碰了个头。


  宋思贤出声询问“冰糖甜心，SHF，葛文蔚……一个巡演第三站，两个巡演次站，形势很严峻啊，你有什么主意？”


  葛光奇沉吟了一下，道：“加大宣传，不过这能起多少效果，谁也说不准.……”


  顿了顿，吐气道：“我能想到立竿见影的法子，也只有演唱嘉宾了。”


  宋思贤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要抓紧，估计其他唱片公司旗下的巡演歌手，也都在打演唱嘉宾的主意。”


  他的判断没有错，那些新星无一例外的，巡演首站票房与次站拉开巨大差距，让圈内认清了演唱嘉宾的重要性，八仙过海地行动起来。


  一下午，乔莉接到了不下十个演唱会嘉宾的邀请电话，而李睁却是早早开溜了，无法和李睁确认，乔莉自然也不可能答应，只能是一个个地拖着。


  李睁回家吃过晚饭，陪李冉到楼下散个步，然后打车去了夜一梦酒吧。


  最近几周，周一晚上和徐千秋，风墨碰个头，已经形成了习惯。


  眼下圈内风起云涌，热火朝天，大家坐下来聊聊，互通有无，交换看法，很有必要。


  李睁到的时候，徐千秋与风墨已经喝上了。


  李睁一坐下，徐千秋给他倒了杯洋酒，还没来得及，风墨便是咂嘴道：“你那个脑核精广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睁耸耸肩：“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代言脑核精，并且提供广告策划案。”


  风墨有些无语：“那个脑残的广告，还真是你发明的……”


  说着，一摇头：“这下你有麻烦了，今天好几张报纸都是刊登相关文章，而且都不是小报，不光是娱乐报，还是社会上其他报，都在对你口诛笔伐。”


  “我听到个风声，脑核精公司为了补缺你这个广告带来的负面影响，采取回购的抢救措施，似乎还准备和你打官司。”


  徐千秋接上话：“官司倒不用担心，毕竟你们之间肯定签了合约，现在最大的麻烦是，那些报纸上的报道都是站在脑核精公司一边，对你口诛笔伐，我感觉，这背后要不是脑核精公司在推动，就是有人故意搞鬼针对你。”


  李睁心中暗赞了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能看穿内里。


  “随便喷，不信口水还能把我淹了。”


  看李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徐千秋摇一摇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这和当初你的首张单曲不一样，单曲被人贬得再低，销量一爆，立刻翻转，脑核精要是滞销的话，再有人恶意抹黑你，对你的公众形象和名声，会起到很大的副作用。”


  “如果让时光唱片为你危机公关不方便，那就是曙腾，曙腾和时光分庭抗礼多年，眼下虽然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媒体资源还是不少的。”


  李睁承情地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我的经纪人会掌控的。”


  徐千秋没再说什么，抿了口酒，话题一转：“上周演唱会市场一片惨淡，圈内都在说，被你带沟里去了。”


  李睁有些莫名：“管我什么事儿。”


  “怎么不管你的事儿，要不是华璨旗下歌手开一线以下歌手巡演的先河，怎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风墨抓起一把花生，抛了两颗进嘴里，边嚼边道：“要是阿德之后，华璨其他歌手继续跟紧，那倒是还好说，可华璨却是抽身而出，就好似买股票，赚了一票就走，你让套住的那些人怎么不眼红？”


  李睁摊摊手：“这就不是我能把控的了，总不见得为了治别人的红眼病，明知是坑，华璨也跳下去吧。”


  说罢，话锋微转：“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落到坑里的是那些新星，再派一个大牌歌手把人捞出来就是了，新星赚名声，大牌歌手赚真金白银，公司并没有什么损失。”


  徐千秋听了，用异样的目光看了李睁一眼，深深道：“你倒是看得挺通透，事实上，演唱会市场变成现在这样，五大巨头是乐意看到的，真正掉坑里的是一线唱片公司。”


  风墨闷声补了句：“时光唱片是最大的冤大头。”


  李睁秒懂，时光唱片旗下，乐队，男女团，再加个人，目前一共确定七个巡演，上哪去找七个大牌把人捞出来？

  徐千秋看了李睁一眼，忽然道：“华璨旗下那两个新人，单曲满月一个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不准发行专辑？”


  李睁只愣了一秒，便是反应过来，徐千秋口中的两个新人，是指梁秋莫，沈静。


  “十一后应该会专辑立项，发片的话，最早十月底，迟的话会拖到十一月。”


  徐千秋听后眉头一蹙，沉默了会儿，才道：“最好一些，一来，歌手级数评定，单曲是不计的，只有尽快发行专辑，待满月后才能定歌手级数，这时，演出商才会给一个相对固定报价，而来，你已经一个月没有作品了，而这个月，罗雨生的作品接连爆出大销量，此消彼长之下，他已经隐隐追上你，甚至有超越你的趋势了……”


  说到这，双眼深深一眯：“圈子里大部分时候是没有第一的，之前只出现过三个第一，一个是八十年代初的洪光，被称为音乐教父，第二个是八十年代中期的窦亚，第三个是一手捧起金属鸟乐队的年冠华。”


  “而如今圈内称你们两，南李睁，北雨生，这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代表了一种认可，认可在当下乐坛，你们两要凌驾于其他词曲人之上。”


  “之前你在前，他在后，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倒过来读，北雨生，南李睁，这一前一后的位置交换，当中意味你应该明白，你别以为这是虚名，第一和第二差距是非常大的。”


  “比如，国际赛事在华国举办，主题曲首选是第一的作品，又比如，圈内超一线的专辑，主打首选也是第一的作品，此外，第一要和第二过不去，第二绝对会非常被动。”


  “罗雨生和苏雅箐关系密切，跟滚雪也是渊源甚深，他为什么转会贝卡唱片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如果罗雨生被圈内公认为第一，你那次当众扇了苏雅箐的经纪人耳光，苏雅箐要向你讨回公道并不容易，但罗雨生要帮着讨回公道却并不难，他只需抛出几首作品即可。”


  “甚至于，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你一首捧红的歌手抢走，比如，他主动提出为许巧玲，或者何静芸写歌，代石唱片，华格唱片都会倾向于他，歌手本身的意愿并不重要，毕竟专辑的制作，终极拍板权只会属于公司，而不会属于歌手。”


  “此外，无论是打压华璨，还是从华璨挖人，他都能轻易办到。”


  李睁默默听着，脸上没有表露什么，内心却是大为意动，他知道，徐千秋不会无的放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警示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罗雨生要是被圈内公认第一词曲人，会对他李睁大大不利！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正一反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风墨往嘴里抛着花生，拖着长音道：“老徐说的是一些比较极端的情况，第一第二差距是很大，但第一要整死第二，也不是说整死就整死的，这就好似动物世界里老虎和狮子，不，豹打架，谁都明白死拼道理，死的十有八九是豹，但临死反扑之下，老虎也会被扯下一块肉来，不是深仇大恨，谁会不惜自损也要不死不休。”


  李睁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诡异，这家伙的话，怎么听都有点怂恿，挑唆的意味。


  不是说整死就整死的，换而言之，费一番功夫，舍得一些代价，的确能够整死。


  再以老虎和豹作比，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两个动物打起来，豹最大活命的机会不是老虎惜身不敢拼命，而是逃跑……

  风墨话锋一转，摇头道：“再说了，要被圈内公认第一谈何容易，罗雨生还差了老远，最基本的条件，第一，要有让人难以企及的巅峰之作，第二，要捧起两个以上超一线，第三，作品的产出要达到一定的数量，并且不能过大起伏，第四……”


  “就说这三个吧，前两个条件，罗雨生便不符合，至于第三个条件，过去他只为苏雅箐一个人写歌，每年就产出不到那么几首，肯定不符合，不过现在，应该算是满足了。”


  说罢，抬眼一看李睁：“事实上，你出道一年来的表现，倒是基本满足了条件，可惜啊，你没拿过两榜颁奖礼最佳词曲人奖，何静芸还不是天后，而小兰和许巧玲又不是在五大巨头旗下。”


  “此外，还遇上了乐坛时代变更，虽说华璨带动了风向的转变，但圈内看来，那归功于演唱形势的多样化，以及重金打造，华璨走在了前头，与你的作品并不多大关联，而你的作品成绩，依旧出彩，但比之前却是明显逊色了不少.……”


  说到这里，风墨吐了口气，放缓了语速，却沉了几分：“过去，不跟你提这些，那是因为你出道时间还短，资历尚浅，又没有某个巨头作为靠山，争第一，太急功近利了。”


  “而现在跟你提，是不提不行了，‘南李睁，北雨生’，这个并尊的称呼出现后，圈内是一种默认的态度，那些词曲大咖没谁跳出来异议，也就说，认可你们两个是目前圈内最优秀的词曲人，被人捧上去，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想要下来，可没那么容易，现在已经是由不得你不争。”


  由不得你不争，那就是必争！


  好吧，果然是怂恿，观点与徐千秋完全一致，态度还更加明确。


  李睁听后，沉默了一阵，看了看两人，没好气地来了句：“小弟我受教了。”


  然后，拿起酒杯笑道：“说了那么大一堆废话，嘴巴不干嘛，一块走一个。”


  风墨与徐千秋对了一眼，均是摇头失笑，各自举杯，三人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会所。


  包房内，一张圆桌面，围了五六个人，都是媒体圈的朋友，唯一人例外，那就是陆桂兰。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


  陆桂兰举起的杯子里，差不多二两白酒：“王总编，我先干为敬。”


  说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然后杯口朝下，脸上涌起一抹红潮，随后又渐渐收敛。


  其他人鼓掌，起哄叫好。


  王总编是个中年男子，其实也就四十多岁，不过因为头发有些秃的缘故，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双眼眯成了两条肉缝，也是不含糊地喝下了一两左右的白酒。


  杯子往桌上一蹲，张口道：“那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你，桂兰，你放心，这次就算不整死他，也要他半条命。”


  王总编定了调子，其他人立刻纷纷附和。
……

  也是在同时，深市一家休闲中心的包房里。


  洛少与韦浩南半躺在沙发里，伸长的双腿搁在前头矮凳上，两个按摩师正在给他们按脚。


  洛少出声道：“华格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韦浩南有些无奈：“还没有确切回复，何静芸是总监直管，森副总监也只能提议，不过，上周销量表，贝卡旗下三人排入前十，本周两榜第一榜单，罗雨生的五首歌又占了一半，现在圈内好多人眼中，罗雨生已经超越李睁，我觉得，概率还是很大的。”


  洛少眼神一阴：“我要的不是概率大，而是百分百，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绝对不允许是李睁的作品，否则，只要李睁还在音乐圈，何静芸就永远摆脱不了与他的关系。”


  韦浩南赶紧应是：“洛少，你放心，何静芸新专辑主打一定会是罗雨生的作品，等新专辑上市满月，何静芸必封后，从此以后，圈内再不会有‘何静芸是李睁一手捧红的’的说法，只会是‘何静芸是罗雨生一手捧上后位的’。”


  洛少脑袋往后一靠，鼻孔发出一个嗯音。
……

  周二，上午。


  李睁比上班时间迟了几分钟进公司，来到办公区，只见谭光月被几个人围着，不禁有些诧异。


  不过，他也没有凑上去，因为围着谭光月的那几个人他不熟，只认出了一个，是青春魅力的经纪人，顾文娟。


  李睁不凑过去，但那几个人却是留意到了李睁，神色间透出几分犹豫，最后，其他人没动，顾文娟走了过来。


  李睁现在没有助理，只能自己动手泡了杯水，回头看到顾文娟，点头示意了下：“顾姐。”


  顾文娟欲言又止，墨迹了片刻，还是道：“李睁，青春魅力的新专辑明天发布，10月6日巡演第一站，到现在演唱嘉宾还没定下来，你能不能.……”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巴巴地望着李睁。


  看着她眼中询问与恳切之意，李睁哪里会不明白意思，笑了笑：“这个要去问我的莉姐，我的商演都是她替我安排的。”


  顾文娟道：“我已经找过乔总，她说你十一期间的商演暂时没定，还要和你商量，是以，我想请你帮忙。”


  “这样子啊，那回头我和莉姐商量下？”


  李睁哦了声，态度有点敷衍。


  昨天他提前开溜了，六点多的时候，乔莉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十一期间演唱会嘉宾邀请已经浦出来了，不和乔莉商量，他肯定不会随便答应。


  况且，出任公司旗下歌手的演唱会嘉宾，除了个别歌手面谈，其他人，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本心还是有些抗拒的，无关私人恩怨，而是与公司之间存在芥蒂。


  顾文娟露出苦笑，李睁没那么容易说话，她心里有准备，若不然，其他几个经纪人就不会围着谭光月不过来了。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个性，当然，也是知道死缠烂打没用，甚至会反效果，扯开话题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过不多久，谭光月摆脱了纠缠，走了过来，拉了条椅子，往李睁边上一坐，苦涩道：“还是你好啊，名气做出来了，没谁会自讨没趣地纠缠你，我可就苦了。”


  李睁看看他：“嗯？”


  “冯志郝，酷炫来袭，青春魅力，十一期间都要开启巡演，再加上冰糖甜心，SHF，葛文蔚，六个巡演，除了冯志郝的演唱嘉宾定了，其他5个都还没着落呢。”


  谭光月挠头道：“公司里，有资格出任演唱嘉宾的歌手，只有你和我，昨天下午开始，管樱就被这帮人烦，现在又来烦我。”


  李睁眨眨眼：“你确定自己的人气，够资格演唱嘉宾？”


  谭光月被呛了得不轻，这家伙，太打击人了。


  “玛德。”谭光月低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随后忽律李睁的问题，自顾道：“我来这里就是专候你，有个事儿，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说着，沉吟了一下，继续道：“管姐给我的提议，拿出任公司旗下歌手演唱会嘉宾为筹码和公司谈判，要求提升我专辑的总费用，你觉得怎样？”


  李睁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道：“如果是我，我不会主动这么干，因为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公司但凡有机会刁难你，必然不会放过，等着你主动送福利.……”


  一顿声，又话锋突转：“不过嘛，你和公司的合约期只剩下半年多，倒是未尝不可。”


  谭光月没急着接话，沉默了一阵，才道：“管姐也差不多意思，不过，冰糖甜心的核心是邓雅萱，青春魅力是从华璨跳槽过来，包括葛文蔚从曙腾唱片跳槽过来，曙腾和华璨不能算一家，但只要一天还在合作，其实就是一家，出任她们的演唱会嘉宾，老实说，我心里有点变扭。”


  李睁秒懂，直白道：“你不用顾及我。”


  “我再考虑考虑。”谭光月有些纠结，随即转了话题：“对了，有个事儿，管姐一大早跟我说的，之前圈子里把你和罗雨生并称，‘南李睁，北雨生’，现在倒过来念了，‘北雨生，南李睁’，意思很明白，罗雨生要在你之上了。”


  说到这，他的神色益发纠结：“之前圈子里传罗雨生的作品是30万一首歌，上周销量表，贝卡三个歌手进了前十，现在涨到了35万一首，而这被当作了目前圈内的天花板，你的作品要超过这个价，怕是很难。”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不是要和你谈价格，只是，这样一来，我去跟公司谈就难了。”


  李睁看他一脸怕自己误会的表情，笑了笑：“我明白。”


  谭光月犹豫了一下，道：“李睁，梁秋莫和沈静的新专辑什么时候出啊，要抓紧，首张单曲成绩那么好，没理由不乘热打铁，而且这不光关乎他们个人，还关乎你，你最近没有作品，圈内已经有风言，说你遇到了创作瓶颈。”


  李睁好笑：“创作瓶颈？”


  谭光月一脸正经地道：“是啊，华璨一开始那么猛，四歌手齐发片，紧跟着三个歌手齐发片，再跟着阿德推出专辑，都是一环扣一环，当中几乎没有缝隙。”


  “而现在，突然掉链子了，而且是在现在唱片市场的形势那么好的情况下，圈内这么怀疑，也不能说没道理吧。”


  “况且，从许巧玲的封后之作，默认四个半白金之后，华璨旗下歌手的唱片，销量虽然都很好，但还是形成了一个下坡趋势，再然后现在又一下子断档了。”


  “反观罗雨生，四月份苏雅箐作为天后，专辑只是默认双白金，而最近贝卡旗下三人，他们的唱片销量，比苏雅箐的专辑只高不低，足以说明罗雨生的上升势头。”


  “你和他现在是一正一反。”


  李睁看着谭光月一脸焦虑的表情，不由生出一股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恶趣味。


  当然，心里还是领情的，他想了想，眼神倏然一亮，道：“差点忘了，姜姗阑的专辑第一主打是我的作品，好像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会发片。”


  “这你都能忘？”谭光月好无语，马上道：“那这次的作品，比你上次给她写的那首《领悟》，怎么样？”


  李睁略一琢磨，道：“两首歌风格相近，很难比个高下，不过我认为，不会比《领悟》差。”


  这次给姜姗阑写的专辑主打是《味道》。


  《领悟》与《味道》都是前世地球，辛晓琪的代表作，歌曲质量伯仲之间，但《味道》是第一代表作，并且传唱度，被翻唱的次数，都要大于《领悟》。


  “那就好。”


  看着谭光月大松一口气的样子，李睁不由地想起了那晚韦浩南说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你可不是孤家寡人，很多人的命运与你连接在了一起，你要倒霉了，可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得失。”


  当时，李睁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心里头明白，韦浩南说的不无道理，此刻更是深刻了几分。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谭光月又转回了给公司旗下歌手当演唱嘉宾，正聊着，乔莉从外头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脚步却是飞快，犹如一阵风似的。


  “乔总。”


  “李睁，跟我过来。”谭光月起身打了招呼，乔莉看看他，点头示意了下，随即便是看向李睁，招了招手。


  自从乔莉出任李睁的经纪人以来，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近，接触也更密切，对彼此的行为习惯也更了解。


  李睁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乔莉肯定有什么急事，或者说大事，没废话，起身跟着乔莉往外走，谭光月很有眼色地没有跟上。


  出了办公区，一路往办公室走，乔莉看四下无人，就直接道：“莫菲的巡演嘉宾黄了。”


  李睁哦了一声。


  乔莉看他不在意的样子，语气一凝：“我之前跟你说过，莫菲选择巡演嘉宾，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新专辑的两首主打，甚至这是先决条件.……”


  李睁很快反应过来，截然道：“她的专辑主打，用了罗雨生的作品？”


  乔莉微微颔首，眉眼间透出一丝凝重：“本周两榜第一榜单，罗雨生的五首歌入围，占据半壁江山，这让莫菲最终决定用他的作品。”


  “明后天尼索就会开记者招待会，宣布莫菲的新专辑大概发布时间，以及莫菲巡演的演唱嘉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李睁回话，就给了答案：“莫菲是第一天后，她的选择，代表了对罗雨生是当下圈内第一词曲人的认可。”


  “此外，我还听莫菲的经纪人向我透露，华格唱片也在和罗雨生接触，有意让罗雨生为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操刀。”


  听到莫菲的选择，李睁内心并无多大触动，但当听到了华格有意让罗雨生为何静芸的专辑主打操刀的消息，李睁不自觉地心弦一荡，犹如被撩拨了一下。
……

  华格唱片，总监办公室。


  齐总坐在大班椅里，面色略沉，隔着办公桌，何静芸与方琼面向他，并肩而坐，何静芸面色清冷，方琼面色不太美。


  气氛很不好！

  三人沉默了一阵，齐总开腔道：“专辑总费用300万，收歌的费用120万，这已经是顶天了，李睁那边三首歌却要价200万，这是把我华格当冤大头……”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起，他直接接了起来。


  通话并不长，也就是三四分钟样子，不过挂断时，齐总的脸上透出一抹凝重，抬眼扫了何静芸二人，缓沉道：“确切消息，莫菲的新专辑主打，确定由罗雨生操刀，第一主打40万，第二主打30万，加在一块70万.……”


  话音顿住，其中盯着方琼道：“罗雨生的作品，是目前圈内天花板，他的歌最高也就40万一首，李睁却要六七十万一首，你觉得合理吗？”


  方琼噎了一下，不等她说什么，齐总又道：“静芸的新专辑，公司抱有莫大期望，既然莫菲的专辑找了罗雨生操刀，保险期间，静芸的新专辑主打，还是找罗雨生操刀吧，至少在专辑成色上打个平手。”


  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


  只是，话音才落，方琼还没答话，一道比齐总更加不容置疑的声音，从何静芸的檀口中传出：“我不接受！”


  第三百五十九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齐总皱眉微皱，侧目道：“静芸，专辑选歌，你只能建议，最终拍板在我，别忘了，我是你的专辑总监制。”


  何静芸与他对视，不卑不吭道：“若是半月前，我没有异议，但现在，我不能接受，根据最新的歌手级数标准，达标超一线，需一张四百金，一张三白金，我的新专辑要达到默认三白金，而不是过去的默认双白金。”


  “用罗雨生的作品作为专辑主打，达到默认三白金的概率只有五成，而用李睁的作品，却是百分百，公司已经替我公宣封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明有百分百的选择，却要选择百分之五十，我自然是不能接受！”


  齐总本以为何静芸只会固执己念，没想到竟是据理力争，不由怔了片刻，而后不以为意地道：“上周销量表前十，以罗雨生为主打的专辑占了三席，是目前圈内公认的第一词曲人，他要只有五成，其他人只会更低……”


  顿了一下，摇头道：“说李睁百分百，静芸，你这是感情用事，我问你，华璨旗下歌手目前发了八张唱片，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可有一张默认三白金？”


  何静芸不答反问：“华璨旗下歌手可有公宣封王封后？”


  齐总被噎。


  何静芸又道：“今年公宣封王封后的歌手有好几个，成功的却只有两个，宁兰与许巧玲，封后之作均是李睁的作品，我说李睁是百分百，有错吗？”


  齐总再次被噎，脑子转了转，道：“可那是乐坛风向转变之前……”


  何静芸抢话道：“乐坛风向转变之后，罗雨生的作品，并没有一张默认三白金，要说之前，他的作品唯一一张默认三白金，要追溯到一年半以前，而四月份苏雅箐封后之后的第一张专辑，却只是默认双白金，这也是我为何说，用罗雨生的作品，概率只有五成。”


  齐总愣在那里，嘴角微动，似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


  何静芸说的有道理啊！

  眼下，罗雨生上升势头再猛，但还是停留在默认三白金以下。


  方琼察言观色，抓着机会开口道：“齐总，今年最高销量的四张唱片，主打全部都是李睁的作品，就凭这点，静芸的新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最为保险！”


  齐总又是一记重噎，好嘛，要是何静芸使性子，他已经想好了，说什么也要拿出领导的威压强压下去。


  公开恋情，不应酬圈内聚会，之前何静芸的两次“任性”，他都让步，公司也让步了，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可现在，何静芸跟他讲道理，他就不能硬来了，一时间说不服，那就只能……缓一缓吧。


  “价格方面，再和李睁那边商量一下，200万三首歌这是开玩笑，我也和宋总沟通一下。”


  齐总看向方琼，对于这明显松动的指示，方琼毫不含糊地一口应下。
……

  周一，11个歌手发片，唱片总费用200万级的4人，另有5人同步巡演。


  周二，9个歌手发片，包括了天王赵传雄，唱片总费用200万级的同样是4人，另有2人同步巡演。


  周三，8个歌手发片，包括了青春魅力，姜姗阑，唱片总费用200万级别的3人，另有4人同步巡演。


  十一前三天，28人发片，同比去年多了近10人。


  毋庸置疑的，今年十一黄金周唱片市场，将会是国内乐坛有史以来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周，用刺刀见红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此外，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却是未能让巡演热有所降温，11人开启巡演，将上周刚刚刷新的单周巡演人数记录，再度刷新了一遍。
……

  李睁这边，周二下午和乔莉敲定了十一期间的商演计划，10月3日，港岛一档综艺节目，10月5日，姜姗阑巡演首站，深市演唱会嘉宾，10月6日，青春魅力巡演首站，深市演唱会嘉宾。


  总共三档，没有排得很满，不是李睁懒惰不想多赚点钱，而是十一期间，他父亲要来，同来的还有小姨一家。


  忙归忙，但不能忽律了家人和亲戚。


  赚钱，休闲，家人，三不误，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其中一档，青春魅力巡演首站嘉宾，是青春魅力的经纪人，找上了风墨，风墨又找上了李睁，倒是没有强求，只是提了一嘴，李睁没含糊，直接就答应了。


  周三上午，乔莉提前收到的消息如期兑现，尼索唱片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了莫菲的新专辑发布时间，十月底，十一月初，专辑总费用300万，专辑一二主打，请了词曲大咖罗雨生操刀。


  此外，莫菲的冬季巡演，将于10月10日开启，总共12地，20场，邀请艳阳乐队，作为整个巡演嘉宾。


  消息一出，圈内轰动！


  之前莫菲有意请李睁出任巡演嘉宾，并且以李睁的作品为新专辑主打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可最终的事实却是，巡演嘉宾变成了艳阳乐队，新专辑主打变成了罗雨生的作品。


  正如乔莉所说的，这在圈内看来，就是第一天后对于罗雨生的认可！


  而300万的专辑总费用，十月底，十一月初的发片时间，又是好巧不巧地与何静芸相似，由此，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三月份的神仙混战。


  一天后，一准天王，一准天后，三名一线顶流，一名粤语第一女歌手，七人挤在同月发片，末了，最后的赢家一个有三个，最大的莫过于宁兰，成功封后，其次是何静芸，戴上了无冕之后的头衔，再次是莫菲，歌唱生涯再填一张三白金唱片……

  时过境迁，半年多后，莫菲与何静芸又要对上了，只不过当初的第一天后依旧是第一天后，而当初的新人却是变成了无冕天后，巡演的试金证明，何静芸的人气丝毫不弱超一线。


  这一次，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将会是一场实际的超一线比拼，甚至是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宝座的争夺战。


  不光如此，莫菲的新专辑主打，用了罗雨生的作品，不出意外的话，何静芸的专辑主打，将会是李睁的作品。


  从某种意义来说，也将是当下圈内最红的两个词曲人之间，一决雌雄！

  中午，李睁和谭光月一块到食堂吃午饭。


  “李睁，最近报纸对脑核精广告的报道越来越多，都是喷你的，虽然都不是大报，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便到了最后积少成多，烽火燎原的再想灭火就难了。”


  吃的差不多了，谭光月放下筷子，顾盼了几眼，见边上的两张桌子都空着没人，却还是压低声道：“是不是要市场部作危机公关，公司又跟你提条件了？”


  李睁看看他，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谭光月当他承认了，就道：“那就让华璨帮你处理啊，要是华璨媒体资源不足，那就找曙腾唱片，好歹是老牌一线，这种危机公关肯定搞得定。”


  李睁摇头道：“没必要，这种事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当初第一张单曲，喷我的人比现在多多了，谁提我一句，谁骂我一句都要放上，我估计要减寿十年。”


  谭光月脸色发苦，还想说什么，管樱快步走了进来，助理王芳跟在她后头，从她们神情气爽的神情就能看出，心情很不错。


  谭光月眼角余光瞄个正着，目光一转，待两女走近，当即问：“怎么样？”


  管樱做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


  扫视了一眼，看没有附近没有闲杂人等，等着李睁的面，管樱倒是不避讳，又道：“冰糖甜心，SHF，葛文蔚，酷炫来袭，四场演唱会嘉宾，5个点分成，专辑总费用提升至150万。”


  听到最后一句，谭光月神色一喜，看了看李睁，紧跟着问：“那我的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怎么说？”


  管樱怔了一下，苦笑摇头：“我提了一嘴，总监咬住3个点不放，我就没再提。”


  谭光月有些失望，正要对李睁说句歉意的话，李睁先道：“恭喜你啊，四场演唱会嘉宾，5个点，放在过去，这已经是超一线的标准了。”


  谭光月干笑了一下，摆手道：“跟你没法比，你一场顶我四场，青春魅力给你20个点，还是对你感恩戴德，这人啊，没法比。”


  管樱与王芳下意识地点头，深有同感。


  可李睁没有同感，看了谭光月一眼，淡淡道：“你确定四场能顶我一场？”


  谭光月愣了愣，就听李睁拖着长音道：“分成不是固定报酬，要看票房的.……”


  一顿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请我，5千张票绝对销售一空。”


  再一顿声，又指了指谭光月：“请你，原本能卖出去3千张，乐观估计，多卖出去5百张，保守估计，多卖出去两三百张，悲观估计，3千张还是3千张，搞不好，还要减掉2百张……”


  听到5百张，谭光月的脸就黑下来了，听到悲观估计的时候，一张脸已经黑得不能看，再听到反减2百张，谭光月终于忍不住了，低骂道：“你大爷的，你倒是给我说说，凭什么还要减2百张。”


  李睁痞气一笑，道：“凭什么，问得好，哥们儿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听仔细了，别漏一个字，保管你终生受用不.……”


  “少屁话，说重点。”


  “呵呵，行，重点就是，请你作为演唱嘉宾，宣传的时候肯定要把你带上，但很可能实际起反效果，SHF的演唱会，歌迷是去看帅哥的，你这张脸加分还是减分？冰糖甜心的演唱会，歌迷是去看美女的，你这张脸加分还是减分？酷炫来袭的演唱会，歌迷去看猛男的，你这身板，加分还是减分，还是有葛文蔚的演唱会.……”


  李睁忽然一顿声，看着咬牙切齿，一副随时暴走模样的谭光月，笑了笑：“葛文蔚长的不算漂亮，你这张脸倒是面前可以搭对，不过，歌迷是去听粤语歌的，而你唱的是国语，加分还是减分？”


  说完，李睁端起已经清空的盘子，道了声你慢慢消化，起身而去。


  管樱与王芳对视一眼，表情似哭似笑，而后管樱做了个眼神暗示，两女没有坐下，转身打饭去了。


  留下谭光月一个人坐在那里，满脸漆黑，呼呼喘粗气。
……

  李睁离开食堂后，去了乔莉的办公室，本来是准备打了声招呼就开溜的，乔莉却是让他坐下，跟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个事儿，这是刚出的娱乐最前线，都在头版刊登了有关脑核精广告的文章。”


  乔莉将一份报纸递给他，李睁一边看，乔莉一边说：“娱乐最前线在娱乐报当中排名第五，它一登出来，还占据了头版显目位置，效应绝对不是之前那些小报，中报可以比。”


  “我预料不差的话，定会带动一大批中小型的娱乐报跟风，甚至圈内的一些人都会跳出来对你落井下石。”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十一前最后一天出，足见幕后之人的险恶用心。”


  说罢，嘴角泛起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李睁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番，抬眼道：“闹吧，闹得越热闹越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乔莉嗯了一声，没再说这茬，亲眼见证了脑核精旺销，让她心中一点不虚，闹得越凶，跳出来的小丑，以及幕后推动之人，越是作茧自缚！

  随后，她嘴角勾起一丝笑纹，转了话题：“第二个事儿，是好事，刚才我跟广告商联系的时候，对方主动提起的，你猜猜。”


  李睁眨了几下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有关ds广告？”


  乔莉嘴角的笑纹扩散了几分，微微颔首：“你绝对猜不到，对方是怎么会提起的。”


  不用李睁回答，她就解开了谜底：“对方先对脑核精广告埋怨了一番，然后拿ds广告做了对比，ds广告上线半个多月，上周销量比前一周提升百分之70，比再之前一周，提升了百分之120，这当中固然有过节的因素，但五一的时候，就算五一黄金周的销量，也没有上周高，这就是广告带来的效应。”


  顿了一下，道：“对方还尤其点到了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词，说整个广告圈都是褒奖有加。”


  说罢，眨眨眼：“这句广告词，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李睁摇头：“不是我想出来的，却是我注册的，50万的授权给ds。”


  乔莉直接忽略前半句，只当是李睁假谦虚，听到后半句确认，笑了笑：“更有意思的是，我之前为你争取白金宝的代言时，跟广告商提过一句，ds的广告词是你想出来的，今天听电话里对方的语气，压根就没听进去，或者说根本不相信。”


  “现在广告圈里，都在打听，这句广告词究竟是那个广告牛人杰作，你说，等十一后，保健品协议统计出来销量，真相大白天下，你再跟ds公司打声招呼，要么让ds出面为你作证，要么你把与ds的授权协议亮出来，到时定会引起广告圈的轰动。”


  李睁听了，心中的意动被勾了起来，这不正是他的构想，现在正一步步地朝着他的语气迈进，他拍了拍手，咧嘴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三百六十章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爸，姨夫，小姨……咦，小芳，长个了，漂亮了，还苗条了，你这是要把冉丫头自卑死啊。”


  “哥，你又笑话我。”


  “我哪有说笑话，我说的是大实话，来，过来，让你哥我仔细瞧瞧。”


  “我才不上当呢，肯定是又想弹我脑瓜崩。”


  “呃……”


  “小睁啊，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还特地跑来接我们，我们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小姨，瞧你说的，我现在什么身份？还不是你外甥。”


  “呵呵，这倒是句实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虚的，姨夫，你胖了，看来酒量见长啊，今晚咱们得好好喝几杯，我昨天特意买了三瓶蒋南红回家。”


  “嚯，你这是准备灌趴下。”


  “必须的。”


  “小睁，你可别灌你姨夫，他现在肝不好。”


  “小姨，姨夫的肝什么好过啊？”


  “.……”


  李睁从公司出来是一点，在约好的路口等来了薛冰开来的商务车，然后去往火车站，两点出头接到了父亲和小姨一家，一路寒暄着出了广场，上车后朝着家的方向进发。


  半小时后，到家了。


  李母在厨房忙活，小姨也进去帮忙，李冉和小芳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李父薛冰姨夫在阳光抽烟，李睁陪在边上聊天。


  就在李睁一家阖家团圆之时，乔莉的预料丝毫不差地化作了现实，比预期中还要更加猛烈！


  一下午时间，六家娱乐报，以及两家非娱乐对脑核精广告进行了报道，清一色地踩扁，而且一个比一个恶意，一个比一个夸张。


  娱乐追踪爆料，李睁之所以自贬身价代言脑核精，背后是受了脑核精公司某个竞争的指使，目的就是要整垮脑核精公司，谁都明白，保健品行业的成败，除了产品本身，广告宣传是决定性因素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娱乐森林爆料，脑核精公司向李睁索赔未果，已经正式发了律师函，李睁将面临一场商业官司。


  社会万花筒爆料，脑核精广告一经播出，便是淹没在一片骂声中，脑核精公司为了挽救品牌形象，采取了回购方案，具体回购数量不详，但以业内估计，回购亏损金额不会低于300万。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


  “王哥，看到了，看到了，这次你可是帮我大忙了，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小李，你的文笔让姐刮目相看啊，不亏了加利蹲毕业的高材生，字字珠玑，文采飞扬，就不跟你说谢谢了，这次的人情姐记心里了。”


  “刘哥，呵呵，看到了，你手下的笔杆子还真不是盖的，秉笔直书，我看了都是热血沸腾，呵呵，行，回头咱们聚聚……”


  陆桂兰用手机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通话时，另一只手里捏着的一叠报纸上下舞动，眉眼间神采飞扬。


  自从洛少的生日会上，被当众扇了六个耳光，个把月的时间，她的心情一天都没好过，胸中犹如被一块石头堵着，今天，这块堵胸的石头，终于是化作无形，随之而来的久违的舒畅与痛快！

  李睁要倒霉了，不死也要蜕层皮。


  这可不是李睁出道之初，圈内抨击他的歌曲，销量一爆，利马就能拨乱反正。


  一个脑残广告，导致脑核精公司销量大跌，作为广告的策划者，李睁难辞其咎，被泼一身脏水，绝对不可能洗得掉！


  区别只在于，这一身脏水究竟有多脏。


  一通电话打完，陆桂兰长长吐了一口气，抬眼一看苏雅箐道：“雅箐，我这边已经全面启动，接下来就看洛少的了，你打个电话，催他一下？”


  看着陆桂兰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苏雅箐有些好笑，道：“陆姐，你以前不会常对我说，娱乐圈是一片江湖，人在江湖漂，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陆桂兰眯了眯眼珠子：“那也要看具体对象，结下的恩怨深到了什么地步，李睁当众抽了我耳光，这可不单单是我的脸，还有你的脸，再加上宁兰转会华璨，我们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和解的可能……”


  一顿声，眼珠子眯的更深：“没听李睁说吗？他要和你死磕到底，直到一人滚出音乐圈为止，当时他说这话，或许只是耍狠赌气，但我们和他的关系，不正是如此吗？如果有机会置于我们死敌，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是以，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我们必须下狠手，以除后患！”


  苏雅箐听后，深以为意地点头，呢喃道：“从他将宁兰捧上天后开始，我们和他之间，就已经是死磕到底的关系……”


  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憎恨之色，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脑核精公司。


  总经理室。


  办公桌后的吴铁柱捧着一叠秘书替他收集来的报纸，随着手掌泛动，嘴角勾起的讥笑益发浓烈。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吴铁柱收起报纸，叫了声进。


  市场经理推门而入，一脸的苦累不堪，眼中却是跳动着兴奋的光芒，没走到办公桌前，就吐气道：“搞定了，魔都，京城，深市，广市四个地方的分销商，都已经在路上了，最晚今晚十二点前，所有超市，卖场都能送到。”


  吴铁柱笑道：“辛苦了。”


  市场经理神色有些恍惚：“这三天，各地超市，百货店，药店加在一块，订货量已经超过10万盒，三天10万盒，我做梦都有点不敢相信。”


  吴铁柱感同身受地点点头，10万盒啊，脑核精礼盒上市大半年，之前的销售总量，也才这个数！


  低头一看桌上的报纸，嘴角敛没的讥笑再度浮现，他摇了摇头，随后抬眼一看市场经理，慎重交代：“回购的风声继续往外放，公司里起有些谣言，就当没听见，千万要沉住气。”


  市场经理点头应是。
……

  家。


  五点多，沈冠昌也来了，六点多，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气氛热热闹闹。


  “哥，我在电视里看到脑核精广告，你也在广告了，你是代言人？”聊着聊着，小芳提起了脑核精广告。


  李睁还没表示，李冉便抢道：“他不止是代言人，连广告都是他策划的。”


  李母已经知道，沈冠昌，薛冰也是知情，可其他人不知道啊，都是露出一脸诧异表情，纷纷看向李睁。


  李睁很淡定，点头默认，随后道：“怎么样，挺有创意，挺喜人的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最后，还是姨夫咳了一声，道：“我在单位里，听几个小年轻聊天时提过，咳咳，评价不太高。”


  紧跟着，李父出声了：“昨天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上头写这个广告是你策划的，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又没有学过广告策划，怎么会去给人家公司策划广告，你这是害人啊。”


  斥责的语气，带了一股子无奈。


  李母侧脸看向李睁，眼中透出一抹忧色：“睁睁，要不把广告费退给人家公司吧，这广告……唉。”


  小姨没啃声，眼神里的意思，也是对李睁策划的这个广告很无语。


  李睁也很无语，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批斗对象呢。


  他甩了个眼色给薛冰，薛冰当没看见，又瞪瞪沈冠昌，沈冠昌闷头吃饭，再一看李冉，小丫头一脸兴灾惹祸。


  好吧，李睁最后那点有人为他说句公道话的念想化作飞灰。


  “爸妈，我做事有分寸，就算我想乱来，公司也不会让，放心吧。”敷衍了一句，李睁举起酒杯对姨夫示意了一下：“姨夫，听说你在单位的乒乓球比赛中拿了第三名，恭喜啊，我敬你。”


  姨夫呵呵一笑，很给面子举杯喝了一大口。


  话题转开，饭桌上的热闹气氛再度回复，一顿饭吃到了快八点。


  饭后，李母和小姨收拾碗筷，其他人围坐在沙发里，边喝茶边聊天边看电视，电视里是深市电视台，正直播十一联欢晚会……

  深市电视台。


  十一联欢晚会在一号演播厅举行，三千多个观众席座无虚席。


  晚会一共20几个节目，其中最重的自然是歌唱类节目，占了7个。


  深市文工团一名民歌女歌手排在第4个节目，另一名美声男歌手排在第7个节目，华格旗下一支乐队，排在第9个节目，而天王赵传雄作为压阵人物，排在12个节目。


  另外两个名额，惯例的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各占其一。


  冰糖甜心排在15个节目，而姜姗阑排在17个节目。


  最后压轴一个大合唱！


  晚会七点开始，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


  后台，候场区的气氛还是挺和谐的。


  好多艺人以及工作人员聚在这里，轮到某个艺人登场时，大家都会给予加油鼓劲，投去鼓舞的目光。


  当某个艺人表演完毕，回到这里时，大家又会不吝啬地给予纷纷赞誉，鼓励。


  而与之相反，一个化妆间里头，气氛却是有些紧张。


  就在几分钟前，冰糖甜心的经纪人与姜姗阑的经纪人来了一场撕逼大战！

  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是死对头，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尤其是，原曙腾唱片旗下歌手葛文蔚，以及好几个管理中层，经纪人，词曲人被时光唱片挖走，更是加深了彼此的恶劣关系。


  之前撕逼大战的源头，是一号化妆位的争夺，姜姗阑先坐着了，冰糖甜心五女晚进来一步，邓雅萱却是要求姜姗阑将位置让出来。


  理由很简单，虽然以她为核心，如今组建了冰糖甜心，但她本人来说，也就是小天后，冰糖甜心也因为她，被公司定位一线。


  而姜姗阑只是三线歌手。


  虽说，从来没有规定过，公用化妆间的时候，哪个位置该谁坐，但圈内还是有默认规矩的，高级别艺人优先，前辈优先。


  姜姗阑不是强势的性格，却也知道如今的她是曙腾唱片的门面，要换成其他歌手，挪个位置也就挪了，可冰糖甜心是时光唱片旗下，这个位就万万让不得了。


  一番言语交锋，龚日红是刀子嘴，而姜姗阑的经纪人，罗英也不是吃素的，比龚日红更猛，一番机关枪似的连击之下，龚日红面红耳赤，气得差点动手。


  最后，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把两边拉开了。


  撕逼大战告一段落，可是硝烟依旧在弥漫。


  “现在圈子里的风气是越来越差了，雅萱，你记不记得，你刚出道的时候，见到一个一线歌手，都是欠身行礼的，正是这份敬畏之心，让你很快就迈入一线，不像有些人，心中全无敬畏，难怪出道几年，都还是个垃圾三线。”龚日红站在邓雅萱身后，目光看着镜子里的邓雅萱，眼角余光却是瞄着隔壁的姜姗阑，眼中透出一抹不屑。


  罗英眼神一厉，不避讳地侧脸看去，冷冷道：“是啊，有些人就是喜欢把过去挂在嘴上，为什么啊，因为现在已经是落地的凤凰，连鸡都不如了。”


  这话一出，龚日红还没反击，邓雅萱就侧脸道：“你在说谁？”


  罗英与她对视道：“明知故问，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是过去的小天后吧，冰糖甜心只是一个新组建的女子组合，上周演唱会，5千人的场子，上座率低过五成。”


  这话算是点到了邓雅萱的痛处，脸色变得好不难看。


  龚日红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你服务的主子只是一个三线.……”


  罗英直接堵住她的话：“你这话，当初是不是也跟许巧玲的经纪人这么说过。”


  龚日红被噎得一脸涨红。


  罗英冷笑，正要再说什么，姜姗阑站了起来，道：“英姐，我好了，咱们走吧。”


  罗英点点头，与龚日红插肩而过时，留下一句：“等姗阑的这张专辑满月，下次有机会再见，希望如你所言，邓雅萱抱着一颗敬畏之心，对姗阑欠身行礼。”


  龚日红秒懂，恨恨道：“就凭姜姗阑这块料，也想上一线，做梦吧！”


  已经走出几步的罗英脚步一顿，回头道：“姗阑的专辑主打，是请李睁的写的歌，就凭这点，够不够？”


  不等回答，眼角闪过一抹讥笑，摇一摇头，再度起步。


  龚日红再度被噎，被噎的不光是她，还有邓雅萱，以及冰糖甜心的其他四女。


  一片沉默！

  对于罗英的这声够不够的问话，不管她们内心多么想给出否定的答案，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宣之于口！


  姜姗阑的条件不能算差，但在职业女歌手中，顶多就是中游，常规来说，上二线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可李睁的歌，却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在过去一年中，已经被仿佛验证。


  饶是自视甚高的邓雅萱，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时，也是一下子失了底气。


  当初在代石，被夺走了一号女歌手的地位，后来转会时光唱片，一号女歌手的争夺战，还没有实质展开，她已经以完败收场。


  她败给了许巧玲，宁兰？


  不，她是败给了那个男人！

  还非常彻底，那个男人以她为垫脚石，一手一个，捧起了两位天后，反观她呢，从小天后沦落到了与四个新人，三线为伍的境地，当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第三百六十一章 味道

  家。


  小芳是赵雄传的歌迷，八点半左右，看到自己的偶像登台，激动得两眼冒星星。


  赵传雄作为天王，是正常晚会最大牌的压阵歌手，拥有着连唱两首的特权，先演唱了一首代表作，再演唱了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我是唯一》。


  《我是唯一》是华格两大词曲大咖之一，霍博龙的作品，依旧是抒情慢歌，却是加入了中国风元素，算是比较有限的转型尝试。


  演唱完毕，现场掌声热烈，而电视机前，小芳也是拍着小手，眼中泛着粉丝特有的迷离。


  李冉看看她，点评道：“赵传雄长的还行，唱的也不错，不过跟量仔比还是差了不少.……”


  小芳不干了，当即侧脸道：“传雄大哥比刘明量出道早好几年，也大了好几岁，当年可是国内乐坛第一帅哥。”


  李冉撇嘴：“你也说了是当年，不是现在。”


  小芳嘁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传雄大哥越老越有男人味。”


  李冉反驳：“量仔又帅又有男人味……”


  两个丫头争个不休，李睁有些无语，来了句：“别争了，他们两都没沈冠昌有男人味。”


  两个丫头果然不争了，一齐看向沈冠昌，眼中均是透出鄙夷之色。


  正在和薛冰聊天的沈冠昌，一张脸瞬间黑如焦炭。


  赵传雄的演唱过后，一个相声，一个舞蹈，接下来，轮到冰糖甜心登台了。


  新专辑上市已经第三周，也是最后一轮宣传，今晚是演唱的是《青春飞扬》，新专辑第二主打。


  这首歌的也是一首梦想之歌，曲调要比第一主打平一些，演唱处理也更柔和。


  五女统一的白村衫，天蓝色牛仔裤，在舞台上自由走动，青春动感贯穿始终。


  舞台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场的反响一般，观众的掌声同样激烈，但更多的是礼节性，少了一份热烈。


  一来，冰糖甜心是一支刚组建的女子组合，人气无法和赵传雄这样的大牌相比，而来，她们的演唱不具备摇滚那种现场的冲击力，歌曲的质量比较一般，观众的情绪没调动起来。


  电视前，看着李冉托着下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小芳不由道：“冉冉，你不是邓雅萱的歌迷吗？”


  李冉摇了摇头：“她的歌没以前好听了，现在又搞了个组合，越来越没劲了。”


  李睁看了她一眼，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心中却是认可小丫头的说法。


  一个歌手即便是处于上升期，哪怕巅峰期，也会高低起伏。


  前世地球，歌神在九十年代算是如日中天了吧，蝉联了五年的唱片销量第一，而且甩开第二老远。


  可饶是如此，巅峰的歌神发行一张张唱片，销量依旧存在巨大差距，高的超过400万张，低的不足百万张，相差数倍。


  坚持对一个歌手来说非常重要。


  邓雅萱不过是一张专辑跌破了白金销量，便是急忙转型，虽说是公司主导，但不可能一点不考虑她本人的意愿。


  可以这么说，冰糖甜心的诞生，代表了邓雅萱的一种自我否定，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自负内傲的小天后。


  想要重归巅峰，乃至超越，一个字，难！


  冰糖甜心演唱完毕，隔了一个小品，随后姜姗阑来到了舞台上。


  尽管单曲《领悟》的旺销，让姜姗阑有了一些人气，但仅限于唱片市场，登上这种大型演出的舞台，对观众来说，她还是一张新面孔。


  现场的反响比冰糖甜心登场时更加弱一些，掌声有些稀松。


  李冉不认识姜姗阑，有些尿急，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没过多久，李冉甩着刚洗过的小手从卫生间出来，一道百转千柔，甜蜜凄美的歌声钻入她的耳朵，直击心灵，让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然后快步走回电视机前，电视里唱完一段的姜姗阑，在背景音乐的烘托中，在微暗的舞美灯光映照下，慢慢踱步，神色透着歌曲意境吻合的惆怅，忧郁，以及一股追忆的美好。


  被歌曲击中心灵的李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明明还是那个陌生的，长相不算出众的歌手，然而此刻映在她眼中，却透着一股难言的魅力。


  随着背影音乐的延续，很快，姜姗阑的歌声再度传来：“今天晚上的心事很少，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赤裸裸的寂寞，朝着心头绕，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味道》的作词人姚谦，是一个很注意环境烘托的词曲人，也就是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赤裸裸的天空，赤裸裸的寂寞暴露无遗，想着爱人的心情，想着爱人的一切，想着她的白色袜子，透出深远意境，在姜姗阑丝丝入扣的演唱下，挑动着每一根寂寞的神经。


  歌声落下，现场一片沉寂，只有背景音乐声还在延续。


  姜姗阑花了好一阵，才将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抽离出来，眼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晶莹，对着舞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向舞台下方走去。


  声音络绎响起，初始只是星星点点，而待她走到舞台边缘时，却是犹如厚积薄发般一下子爆开。


  几个呼吸间，掌声已经汇聚成海，将整个演播大厅淹没。


  掌声中没有呐喊，欢呼，尖叫，却是经久不息。


  姜姗阑回到后头，依旧能听到现场存有不弱的掌声，罗英快步上前，很是激动地和她抱了抱，松开后，连声道：“太好了，今晚的演唱太出色了，满分.……”


  其他艺人纷纷赞美，赵传雄也走了上来，向姜姗阑表示了祝贺，这让姜姗阑有些受宠若惊。


  冰糖甜心五女没有上前，离得有些距离，也没朝这边看，不过神色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姜姗阑登台时，观众的掌声要比她们登台时弱，而演唱结束后，却是倒了过来，她们嘴上不会承认，但心里都明白，今晚姜姗阑的演唱比她们更成功，收获了更多观众的认可，现场如此，电视机前的观众，想来也是一样。


  姜姗阑的唱功在五女中只能算是中等，形象就算比五女中最差的，也是半斤八两，缘何能够比她们俘获更多观众的心？

  唯一的答案，就是歌曲，这首《味道》，堪称经典！


  电视机前，李冉也是拍了一阵小手，然后叽叽喳喳地小芳讨论了起来，言语间都是对《味道》这首歌的大赞，兴奋的神色，闪烁的眸光，俨然有了路转粉的苗头。


  没等晚会结束，九点出头，李睁，薛冰，沈冠昌打了一圈招呼，然后走人。


  本来安排小姨一家住宾馆的，小冉和小芳很久没见了，非要一块睡，李父想了想，索性李母和小姨也睡一间，李父和姨夫打个地铺睡厅里，让李睁三人去外头开宾馆。


  李睁三人出了小区，没急着开宾馆，步行了几百米，来到了一家桌球房。


  打了几盘九球，一人拿一罐饮料，坐在边上休息。


  “李睁，今天下午我在工作室，看到好几张报纸都报道了脑核精广告，报道中都是对你踩扁的，要不要公关一下？”


  沈冠昌是工作室的市场部主管，对于媒体报道，圈内风声，自然是格外关注。


  李睁看看她：“我跟苏婷说了，有关脑核精广告与我的一切报道，风声，消息，都不闻不问不顾，工作室里有人议论，也就当没听见，不用刻意制止，她没跟你说吗？”


  沈冠昌苦笑：“说了，我这不是担心吗？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也有报纸相关报道，但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报，而且数量不多，每天就一张两张的，可今天中午，娱乐最前线报道后，下午一下子冒出来六张报纸，这还是我知道的，我给一个媒体朋友打电话打听了一下，对方告诉我，不光娱乐报，还有好几张其他类型的报纸也有相关报道，这一下子下去，很可能会蔓延开来，甚至不排除成为社会热点的可能。”


  李睁明白意思，点点头，却还是道：“没必要理会，随它怎么发硝。”


  看李睁这个态度，沈冠昌没再劝说，沉默了一下，忽然来了句：“就凭今晚晚会上姜姗阑唱的这首《味道》，她的新专辑销量就不会差。”


  看李睁不接话，薛冰更是犹如没听到一般，沈冠昌咳咳了声，道：“李睁，梁秋莫和沈静的单曲已经满月有一个月了，按照圈内常规，新专辑该上马了，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还都是新人，只有发行专辑，才能确定歌手级数，有个比较固定的价位，他们的经纪人才好主动替他们接商演。”


  李睁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我心里有数，再等等。”


  沈冠昌被噎，欲言又止，薛冰看他一副憋屈样，摇头一叹：“你不就是想帮沈静争取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李睁还能吃了你。”


  说罢，扭头看向李睁，替沈冠昌道：“沈静想要尽快专辑立项，找了苏总几次，苏总压着不松口，就盯着你表弟。”


  沈冠昌眼神一定，似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般，咬咬牙，接上话：“主要是现在圈子里有风声，说你遇上了创作瓶颈，工作室人心挺动荡的。”


  李睁听了沉默一笑，道：“越是这样，越是要再等等，听到点风声就人心动荡了，那也太弱不禁风了。”


  不等沈冠昌说什么，抬眼一看他，道：“沈静再盯着你，你就告诉她，工作室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歌手，但凡事都要按规矩来，最该急的是宁姐，她都不着急，其他歌手急什么？”


  沈冠昌哑然失语，是啊，圈内默认规矩，大牌歌手优先制，上到巨头，下到三线唱片公司，工作室，无一不例外。


  而华璨却因为冯志郝四人，多允三人连续发片，并且取得了出彩的成绩，让得工作室旗下歌手，一个比一个心气高。


  由此，也是将这条最基本的默认规矩给淡忘了！

  宁兰转会华璨之后，既没有立项专辑，原本的冬季巡演还延期了，甚至十一期间，少有的几个上大型联欢晚会亮相的机会，也是让给了其他歌手。


  却从没主动要求过资源！


  反倒是其他歌手，说白了都是新人，一个个在那里心浮气躁，怨言不断。


  “我明白了，你是在等大家把心静下来。”这一刻，沈冠昌终于开窍了，李睁这是要给工作室做规矩！

  李睁倒是并没有太过晦涩，看了他一眼，笑道：“明白就好。”


  十点多，从桌球房出来，三人又在路边摊吃了个简单的夜宵，而后就在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一个双人房，并加一个床位。


  不是舍不得多开一间，而是没必要，三人躺在床上，聊到了凌晨，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起来都不记得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黑白双煞

  姨夫一家十一过来，并非单纯的走亲访友，顺便旅游一下。


  小芳比李冉小两岁，9月开学后也升初一了，李冉转学来深市的样版放在那里，姨夫小姨也起了这个心思。


  转学的前提是户口，不然就算转了也是借读，将来中考高考还是要回江市的。


  而解决户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房。


  按照眼下深市的政策，只要买一套几十平的两室户，就能进父母加孩子三个户口。


  于是乎，接下来的两天，薛冰开车带着大家到处看房。


  小姨家想买房，李睁家也要买房。


  李父本来就准备过度一下，最初年底就会辞掉南市那边的工作，来深市一家团聚，父母，妹妹，加上李睁，那就至少得三间房，现在的两间不够住。


  2号在外头吃过晚饭，回到家，李睁被李父叫到了房间里。


  跟儿子没什么好磨磨唧唧的，李父直言小姨家想要问他们家借钱，李睁早有心理准备，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爸，这张卡里有两百十几万，不够再跟我说，家里的事儿，你和妈做主就行。”


  李父知道儿子有钱，但银行卡拿在手里，神色还是有些恍惚，两百多万啊，这是一笔一年前他们家根本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行，跟自己儿子就不客气了。”李父不是矫情的人，打趣了一句，收起了银行卡。


  父子两又聊了几句，便是回到了客厅里。


  九点出头，李睁，薛冰依旧去住宾馆，沈冠昌这两天没有陪着，他这个工作室的市场部主管有自己的事要忙。
……

  10月3日，上午八点多，李睁没让薛冰送，打了个车来到公司楼下，和乔莉，张林晓，两名安保，一名司机碰头，一行人出发前往机场。


  今晚李睁作为特约嘉宾，要上一档港岛综艺节目。


  十点出头，飞机准时起飞。


  “综艺无极限是港岛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一周一期，这次十一期间加了一期特别节目，就是今晚……”


  飞机平稳后，乔莉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翻出资料，给李睁说了下今晚这挡娱乐节目的情况。


  末了，她叮嘱道：“综艺无极限是直播，两个主持人的嘴特别勾人，你要时刻警醒，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套，出了洋相成了大新闻，可没得补救。”


  综艺无极限的两个主持人，一个是快嘴，一个过去是喜剧人，两人在综艺主持界的地位，有点类同前世地球影视圈周星驰与吴孟达的组合。


  两人在圈内有个赫赫“凶名”的外号，叫作黑白双煞。


  黑白是指他们的服侍，李宗伟主持的时候，从来都是穿深色的服装，而吴敖主持的时候，从来都是穿浅色的服装，并肩往台上一站，形成鲜明反差，犹如黑白。


  之所以称为双煞，是因为两人一搭一档，特别能挖坑下套，掉坑里的嘉宾不计其数，然后第二天就会成为港岛各大娱乐报的热点新闻！


  当然这也是综艺无极限的最大的亮点。


  老实说，娱乐圈里的艺人，对这档节目挺发憷的，因为直播的缘故，稍微说错话，或者有个不雅举动，都是会无数倍地放大捕捉。


  可发憷归发憷，却还是挤破头要上，一来是因为收视率，真的高，比第二位的综艺节目高了一倍不止，而来是报酬，真的高，收入一大笔是一方面，关键能成为身价的标榜。


  比如这一次，直接给李睁开出了100万的价码，堪比开一场两三万人的演唱会的收入。


  李睁玩笑一笑：“要不手机保持通话，我插个耳机，你教我一句，我说一句？”


  乔莉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废话。


  不到十二点，飞机着启法机场，通过安检后，李睁一行人先去了酒店，开好房间收拾一下，然后大家汇聚餐厅，吃了顿迟午饭。


  饭后休息一阵，然后出发前往电视台。


  综艺无极限是晚八点开始，六点的时候，李睁吃了点面包，接着，就到了化妆间，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弄了个很酷的头发，又花了一层男士妆，换上一套流行款的服装。


  往镜子里一站，李睁心中暗暗咂舌，人靠衣装这话果然不假，他本来是小帅，现在怎么一弄，变成了妥妥的大帅哥一个！

  七点三刻，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引领，乔莉等人的相随下，李睁来到了候场区。


  “今晚就我一个嘉宾？”李睁顾盼了几眼，不由小声问道。


  乔莉摇摇头：“应该不会，按照惯例两个嘉宾起步，而且一般都是有男有女，节目组刻意保密的，这样节目当中才更容易出亮点。”


  亮点两个字咬了重音。


  李睁明白意思，莞尔一笑，点点头。


  八点一到，在一段广体体操的进场音乐声中，李宗伟与吴敖从舞台两侧，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彼此迎面走来。


  李宗伟穿了件黑色风衣，带了一副墨镜，形象跟赌神差不多，不过发福的身材，却是没有半点赌神的气场，只让人感觉好有喜感。


  吴敖从上到下一身白，还戴了顶白色礼貌，嘴边留着两撮小胡子，也是没什么气场可言，但让人见了就想笑。


  台下大约两千名左右的观众，忍俊不止，笑声不断，掌声，欢呼，起哄声此起彼伏，由此可见，这对黑白双煞的主持人，人气相当之高！

  两人在舞台中央碰头，吴敖伸出一个巴掌，在李宗伟眼前晃了晃，看李宗伟没反应，巴掌一变，一根中指竖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现场顿时一片哄笑。


  下一刻，李宗伟忽然动了，一巴掌闪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看似奔着吴敖的脸，却是偏上了些，直接把吴敖的帽子打掉了。


  吴敖本就是个小个子，戴帽子看着也就不到一米七，帽子一掉，立马矮了一截。


  与此同时，李宗伟双脚掂起，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变成了一米八，又摘掉墨镜，低头作俯视状，嘴角挂着一抹夸张的讥笑。


  观众见状，笑得前俯后仰！

  一句对白都没有，不过几个动作，便是把现场气氛完全调动起来了。


  两人又拥抱了一下，然后才言归正传，你一言我一语来了一番对白，末了，一块看向一排道具门，一共有五扇门，节目请来的嘉宾就在门后头。


  到底只一扇门后头有嘉宾，还是五扇后头都有，那就有待慢慢揭晓了。


  李宗伟的目光在第一扇门，手里拿了张提示纸道：“今晚节目请到的第一位嘉宾，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嘴里啧啧了几声，回望观众道：“这个如今不得了的大人物，在一年前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短短一年时间，国内歌坛无数记录被他改写，整个音乐圈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他的作品脍炙人口，他的歌曲耳熟能详，有人说他是乐坛的破坏者，有人称他是百年一出的乐坛妖孽，让很多音乐人记恨不已，又让无数音乐人顶礼膜拜.……”


  李宗伟的语速很快，很有激情，很有煽动力，随着他的介绍，现场观众激动了起来，开始还是零零碎碎的呼喊“李睁”的名字，后来迅速整齐划一的声浪。


  过去的一年，国内乐坛风起云涌。


  许巧玲从一个新人一跃封后，何静芸从一个新人一跃成为无冕天后，谭光月，宋思远，光年乐队等，都是从新人三线，一跃入一线，再包括最近风头正劲的艳阳乐队，阿德，聂兰心等，这些歌手，都可以算是过去一年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是，众多新星之中，要说哪一颗的光芒最盛，要说谁能够配得上李宗伟这番介绍，李睁舍我其谁？


  在观众呼喊的声浪中，李宗伟的声音戛然而止，背景音乐声响起，正是李睁出道后的第一首歌《突然好想你》。


  “最怕空气变得安静，最怕朋友忽然的关心……”


  深情的歌声传来，第一扇道具门缓缓升起，一身靓装的李睁走出来，在他现身的一刻，现场的呼喊声陡然涌盛。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李睁唱道副歌部门，现场集体合唱，最后一个延长音落下，李睁高举双手拍了几下巴掌，然后对满场观众深深鞠躬。


  顿时间，掌声如雷！


  李宗伟走到李睁边上，一脸感慨地道：“李睁，闻名不如见面，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遭人恨了。”


  这是综艺节目中常用的套路，答案十有八九是你太受观众欢迎了，把我主持人的风头给抢了……

  李睁眨眨眼，正想配合地问句为什么，李宗突然变了张嫌弃的脸，退后两步，有些夸张地道：“你别对我抛媚眼啊，我不好这一口。”


  现场观众一片起哄。


  李睁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几分，随后拿起话筒道：“我不好这一口才是真的，你反应那么大，真的是不好这口，而不是怕吴敖大哥吃醋？”


  过去的节目中，李宗伟和吴敖经常以此调侃，李睁可不是无备而来。


  这话一出，现场忽然一静，片刻后，一片更大的起哄声响起。


  观众神色兴奋，好嘛，过去都是黑白双煞主动出击，嘉宾疲于应付，只求自保，眼下，李睁却是一反常态，上来就给予了争锋相对的还击，

  李宗伟一愣神，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就要开口，那边的吴敖先道：“我也终于明白了，李睁，你为什么那么遭人恨。”


  李睁抬眼一看，道：“看破不点破？”


  现场声音一弱，片刻后，起哄声再起，比之前更加激烈。


  好嘛，之前要是算是还击，这次应该算主动出击了！


  吴敖也是一愣，忍俊不止，拿手指指李睁，然后一变脸，沮丧道：“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迎着吴敖小媳妇般幽怨的眼神，李睁满头黑线，在观众不减弱的起哄声中，败退了下来，双手合十，拜完了吴敖，又不忘拜一拜李宗伟，眼中透着一股求饶的意味，分明在说，两位大哥别跟小弟一般见识。


  人家可是综艺主持界大哥大的人物，调侃几句李睁还行，真要动真格的，十八般武艺施展一遍，绝对能把李睁整得欲仙欲死，这点觉悟李睁还是有的。


  接下来，两人一搭一档，好好地把李睁嘲了一顿，李睁乖乖受着，没再头上长角的反击，两人把“场子”找回来了，这才把李睁请上嘉宾座，切入下一个环节。


  这次轮到了吴敖，目光投向第二扇道具门，出声道：“今晚节目请到的第二个嘉宾，哇塞，又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还是我吴某人的侄女，顶礼膜拜的偶像……”


  吴某人的侄女，现场一片哄笑。


  吴敖却是没笑，回看观众，一脸正色道：“八十年代末横空出世，叱咤乐坛近十年，留下了无数前无古人的记录，她的歌声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她的成就不限于国内，她的歌曲两度登上过亚域最权威的公告牌，歌手生涯总共开过231场演唱会，其中国外59场，是国内歌手之最……”


  随着吴敖的介绍，现场观众纷纷猜到了是谁，一齐呼喊“王靖芳”的名字。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节目居然把这位退隐的第一天后请来了？

  国内乐坛起于八十年代初，诞生过几十位天王天后，轮对国内歌坛影响力最大，这个众说纷纭，但轮国外影响力，非王靖芳莫属！

  在亚域歌坛，亚域公告牌就犹如国内风云榜，金曲榜，拥有最高的权威性。


  国内歌手之中，也只有这个传奇天后，曾经两度登上过，另外，金属鸟乐队等五个超一线，曾经登上过一次。


  千呼万唤之中，就在所有人以为门后必是王靖芳无疑之时，吴敖的话锋突地一转：“以上我介绍的大人物正是王靖芳，国内歌坛的传奇天后，可以说，盖住同一时代所有女歌手的光芒，唯一人除外，今天节目请到的大人物，正是九十年代初，犹如彗星般冉冉升起，与王靖芳形成南北分庭抗礼的另一名天后.……”


  现场为之一静，不消片刻，观众立刻猜到了是谁，由对王靖芳的呼喊声，改为了莫菲。


  王靖芳退隐三年，即便是曾经的传奇天后，但在日新月异的乐坛，人气还是不免随着时间流逝，而莫菲作为当下第一天后，当下人气俨然更高了王靖芳！

  现场的声浪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随意往观众席上一扫，便是能看到一张张激动到涨红的面孔。


  背景音乐声已然响起，勾起了观众久远的回忆，正是莫菲出道的第一首歌曲《情不自已》。


  “昨日的烂漫，今日的璀璨.……”


  充满爆发力，又不失女性嗓音柔美的歌声传来，随着第二扇道具门的生气，莫菲一席玄色礼服亮相的一刻。


  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顶峰。


  欢呼，呐喊，尖叫混成一团，比起李睁登场时，还要更盛一筹。


  观众中已经不少人，在看到自己的偶像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莫菲慢慢踩着步子向前，举着一条藕臂对观众招手，一脚姣好的容颜上，却并没有多少笑容，这并非是她怠慢歌迷，没有该有的热情，而是性格如此，莫菲是圈内出了名的高冷。


  若是把何静芸比作一朵孤芳自赏的百合，那莫菲就是一朵只可仰望的冰山雪莲。


  一曲唱罢，莫菲双手在身前交叉，也是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嘴角最终于是浮现一丝淡淡的浅笑。


  观众忘情的呼喊，掌声连绵不断。


  待声浪落下一些，吴敖才走了过来，上手合十对莫菲拜了拜。


  莫菲闪开半个身子，螓首轻摇：“吴哥，你是前辈，你这一拜我可受不起。”


  莫菲封后已经有五六年，出道却不到八年，实际年龄比宁兰还小好几岁，而吴敖八十年中旬就出道了，莫菲称呼他为前辈，倒是一点都不虚。


  吴敖却是摇头，坚持拜了一下，起身后道：“这一拜，是我替我侄女拜的。”


  莫菲愣了愣，吴敖又道：“我侄女今年八岁，是听着你的歌出生的。”


  莫菲无言以对，现场一片哄笑。


  黑白双煞，“凶名”赫赫，但不代表没有分寸，李睁是男歌手，又是新秀，他们的调侃尺度比较大，可对莫菲，却只是打趣几声。


  随后，便是把莫菲请上了嘉宾座，一左一右，李睁与莫菲形成对称。


  接着，李宗伟与吴敖对白了几句，末了，李宗伟摇头道：“本来节目还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但知道这两位大人物来了现场，都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来了。”


  吴敖直白道：“那是不想当配红花的绿叶啊。”


  李宗伟一点头：“是啊，这绿叶只能我们两个来当了。”


  然后，两人一齐对台下高呼，给两片绿叶一点掌声，掌声响起，还真是不弱，随后又高呼，给两朵红花一点掌声，顿时掌声化作汪洋，将整个现场给淹没了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贝卡风暴最巅峰

  嘉宾登场后，惯例地进入访谈环节，其中包含了嘉宾之间的互动。


  李宗伟道：“李睁，请你概括一下，自己出道一年来的乐坛生涯.……嗯，节目时间有限，尽量简短精辟，控制在两分钟以内。”


  李睁答道：“波澜起伏。”


  李宗伟等了会儿，看李睁没再开口的意思，有气无力地点头道：“精辟，提个小小建议，接下来可以稍微累赘一点。”


  李睁应了一声好。


  那边，吴敖也问了莫菲一个问题，然后又轮到李宗伟问李睁：“你出道时给自己定得目标是什么，现在又是什么？”


  李睁答道：“都一样，唱一辈子的歌，六十岁的时候，还能开全球巡演，依旧场场爆满。”


  现场一片惊呼。


  李宗伟嚯了一声：“你这野心不小啊，保重身体很重要，我记得有首歌.……啦啦啦啦，世上早已没有我……”


  李睁一脸黑。


  全场哄笑！


  那边，吴敖也问了莫菲同样的问题，莫菲略一沉吟，答道：“出道时定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能够在京城工场开演唱会，现在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能够如靖芳姐那般，开一轮超过30场的全球巡演。”


  国内乐坛，全球巡演的记录正是由王靖芳保持的，37场，国内26场，国外11场。


  李宗伟又问李睁：“除了歌手，词曲人，你有没有考虑跨界发展？比如，拍电影，又比如像我一样，当个主持。”


  李睁摊摊手：“我已经跨界了。”


  “嗯？”


  “广告圈啊。”


  李宗伟恍然一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吴敖就唱上了：“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


  李宗伟感觉被抢了台词般，立刻大起嗓音唱：“不收礼呀不收礼，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只是啦啦啦，啦啦啦。”


  不光声音盖过吴敖，还跳起舞来，赫然便是广告中，一对卡通老头老太的几个舞姿。


  全场爆笑。


  李睁忍俊不止，就连莫菲也是抿嘴笑了。


  唱完，李宗伟甩了吴敖一眼，那嘚瑟的眼神仿佛在说：小样，想要抢戏？


  “跨界跨得好，再接再厉，我精神上支持你。”


  随后，李宗伟对李睁竖了竖大拇指.……

  再问了几个李睁，莫菲的个人问题，接着，进入到嘉宾互动环节，就是相互之间评价，建议，祝福，包括本人，歌曲，演出等等。


  末了，切入下一个环节，现场观众点歌。


  李睁和莫菲各三首，被到的歌曲均是清唱一整段，两人都是实力唱将，清唱的效果引得满场观众一波又一波的鼓掌喝彩。


  这个环节过后，一个半小时的节目也是快到尾声，最后，莫菲选了李睁的一首歌，李睁也选了莫菲的一首歌，即兴以男女对唱的方式演唱，算是第一天后与无冕天王，有了头一次合作演出！

  节目录制结束，李睁回到后台，在乔莉的安排下，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而后去化妆间卸妆，换了衣服。


  乔莉接了个电话，通话到一半，捂住通话口，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睁：“莫菲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们一块去吃夜宵。”


  见李睁点头，乔莉便答应了那头。


  夜宵没有选酒店，而是去了一处夜市。


  李睁一行人先到，挑了最里头的位置，没多久，莫菲一行人也来了。


  李睁，乔莉，莫菲，以及莫菲的经纪人，霍淑珍一桌，点了一堆海鲜。


  吃的时候，基本都乔莉和霍淑珍在交流，李睁偶尔插上几句，莫菲只是沉默地吃着。


  乔莉干掉几个懒尿虾，起身去洗手，霍淑珍一块去了，就剩下了李睁与莫菲二人。


  “两首歌5个点分成，或者150万，既然没有诚意，为何不直接拒绝？”沉默已久的莫菲忽然出声。


  李睁正剥着一只濑尿虾，手上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皮：“什么意思？”


  莫菲脸上毫无表情：“你觉得你开的价格合理吗？不就是要我主动知难而退。”


  李睁耸耸肩：“我觉得挺合理。”


  莫菲盯着他看了几秒，低下头，吐出四个字：“自以为是。”


  李睁有些无语，继续剥虾，淡淡道：“我的作品卖什么价格那是我的事儿，你爱买不买，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莫菲豁然抬头，眼神有点冷，扯了扯嘴角，正要说什么，乔莉一前一后回来了，莫菲再度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吃完后，两行人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回到宾馆，乔莉让张林晓先回房洗澡，她则是去了李睁的房间。


  “之前去洗手的时候，霍淑芬跟我说，刘明量的经纪人特意找了她，建议莫菲的新专辑还是应该考虑你的作品，她又给我报了一次价，这次是最后的底价，5个点可以接受，但你必须承诺销量，三白金起步，低于三白金，那就降为3个点。”


  说罢，乔莉摇一摇头：“看来乐坛风向转变，让圈内对你的作品产生了不小的质疑，要是倒退三个月，许巧玲的专辑上市满月的时候，我想这个附加条件，她就不会提了。”


  李睁接上话：“既然质疑，那就是另请高明，我的作品她不买有的是人抢着买。”


  乔莉明白了意思，拒绝！


  她没有进一步劝说，应了一声好。


  10月4日，李睁没有商演，返回深市后，回家赔了家人一天。


  10月5日，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艳阳乐队，231323。


  第二，朝夕组合，192839。


  第三，kmg组合，149347。


  第四，阿德，148293。


  第五，聂兰心，143982。


  第六，王凯，141029。


  第七，赵传雄，102912。


  第八，阳光少年，92019。


  第九，SHF，90128。


  第十，姜姗阑，85271。


  艳阳乐队的专辑上市三周，常规来说的销量巅峰周，却是没有爆出最高销量，比前一周微跌了近万张。


  不过饶是如此，23万多张的销量依旧堪称惊艳，蝉联榜首！


  潮汐组合的专辑上市二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一二主打强势包揽第六轮，再加上一周近80万资源的轰炸，一跃来到第二，距离20万大关，仅仅差了不到8千张。


  第三的kmg，与第六的王凯，都是专辑上市三周，与前一周基本持平，略微上扬。


  而第四，第五，第八的阿德，聂兰心，阳光少年，前者跳水幅度都是在一成至一成半之间，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赵传雄的专辑首周，6天销量破10万大关，相当于他的天王头衔来说，只能算是成绩一般，排在七。


  排第九的SHF，专辑上市两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一二主打双双止步第五轮，9万出头的销量，只比前一周5天多了不到1万张，略有些可惜了。


  排名第十的姜姗阑，专辑上市首周5天爆出8万多销量，若是放在过去，可以算得惊艳，而放在市场唱片迅速膨胀的当下，只能勉强算是出彩。


  而排名十位之后，整体销量明显要比上一周有所下滑，8万张以上的只有3人，七万张以上的只有5人，第十九，二十，都是跌破了7万关口。


  很明显，这是受到了十一前歌手发片过密的影响。


  事实上，不止十位之后，就是十位之前，赵传雄与姜姗阑的首周，kmg与王凯的第三周，也是多少受到了影响。


  而贝卡唱片，无疑成了上周唱片市场的最大赢家，前五中占据三席，第一第二更是把后头甩了好几万张的差距。


  这股子贝卡风暴在上周终于是达到了最巅峰，而以五首力作捧起艳阳乐队，潮汐组合，以及聂兰心的罗雨生，一时间风光无二，成了圈内最为炙手可热的词曲人。


  此外，女子组合的弱势，在上周销量表，更进一步地得到了体现。


  前一周排第十的冰糖甜心，专辑上市三周，上周本该是销量巅峰周，却是不升反降，从第十跌落第十三，销量从9万出头，跌了近9千张。


  而保持着女子组合唱片最高销量的青春魅力，专辑上市5天，销量6万6千多张，未能跻身前二十。


  到了下午两点，上周演唱会票房参考数据，也是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与前一周颇为相似！

  除了巡演首站，邀请了大牌歌手作为演唱嘉宾的歌手，其余的清一色销量低过7成，包括了米雪等三名一线歌手，而5成以下的，从前一周的6人，增加到了9人。


  贝卡唱片。


  一间休息室。


  “老师，滚雪唱片开出了两首歌80万，想要跟你约两首歌，华格那边也是开出了同样的价格，同样是约两首歌，还有汇丽经唱片，开了120万三首.……”


  一名青年口落悬河地汇报着，看着身前椅子上的那道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之色。


  青年是罗雨生的弟子，平日里还担任助理的角色。


  罗雨生听后，沉默了一阵，这才道：“滚雪那边是为谁约歌？”


  青年摇头：“没有明说，是山总监的助理打来的，只是先报了个价。”


  “我欠山总一个人情，你回话过去，苏雅箐和舒甄之外，其他歌手都可以。”


  罗雨生的语气平缓，淡然，却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青年应是。


  罗雨生又道：“华格那边是谁？”


  青年迟疑了一下，才道：“柳慧颖。”


  罗雨生皱了皱眉：“这么说，何静芸的专辑主打，华格还是准备用李睁的作品……”


  一顿声，道：“何静芸是华格力捧的不二对象，柳慧颖只是名义上第一女歌手，实际上的二号，并且已过巅峰期。”


  说着，抬眼道：“给华格那边回话，何静芸与柳慧颖的专辑，我可以写四首歌，如果只是柳慧颖.……”


  说没下去，只是摇一摇头。


  青年会意，点头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罗雨生拿手敲了几下椅子扶手，随后道：“至于汇丽经那边，先回了吧，三首120万，一首40万，我的歌不止这个价。”


  青年怔了怔，再度应是！
……

  今晚是李睁出任姜姗阑的演唱会嘉宾，没有去公司和乔莉等人汇合，下午三点多，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艺术中心。


  进了后台，姜姗阑还在前头做最后的彩排，李睁没有过去，遇上了她的经纪人罗英，交流了一阵，罗英给李睁安排了一个休息室。


  李睁躺在沙发椅里看电视，约莫半小时后，敲门声传来，李睁叫了声进，推门进来是的正是乔莉。


  “我从上午忙到现在，你倒是清闲。”乔莉嗔了他一眼，自顾倒了杯温开水。


  李睁懒洋洋地唔了声，没心没肺道：“那是，多一份辛劳多一份收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抱着计算器睡觉，做梦的时候脑子都在掉金币。”


  乔莉脸色有些发黑，恨不得将杯子里的水泼过去。


  一个深呼吸，才压住了冲动，乔莉走过去，直接把李睁搁在矮凳上的腿打掉，一屁股坐下。


  乔莉道：“上周销量表，演唱会参考数据，张林晓给你打电话说过了吧。”


  看李睁点头，乔莉继续道：“莫菲的经纪人给我打过电话了，最终决定还是用罗雨生的作品，现在罗雨生的作品，圈内已经提到了40万一首，是其他词曲大咖的一倍。”


  李睁哦了一声，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乔莉蹙蹙眉：“同样是拒绝，莫菲的经纪人主动打给我，跟我主动打给她，这意义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李睁看看她：“你说呢？我又不是秀逗，不就是本周销量表惹的祸。”


  乔莉沉吟道：“阿德的专辑，出了盗版保护期后，连续几周跌幅都是一成左右，上周一下跳水一成半不止，姜姗阑的专辑首周5天，8万5千张销量，比艳阳乐队以及潮汐组合都要差，而且同期还有赵传雄压在上头，后续销量不容乐观。”


  李睁明白意思，上周销量表，艳阳乐队高居榜首，23万多的销量，虽然比前一周微跌了大几千张，但不妨碍成就默认两个半白金，潮汐组合的专辑又一跃而起，逼近20万大关。


  这两张专辑压在上头，已经隐隐压了其他歌手的专辑销量，阿德的专辑跳水幅度增大，就是受了影响。


  很容易就会被圈内视作阿德专辑主打的质量，不如艳阳乐队，以及潮汐组合的专辑主打。


  而姜姗阑的专辑，同比首周上市天数更多，而销量却反不如艳阳乐队，以及潮汐组合，并且压在赵传雄之下，同样会被视作不如。


  一张唱片是偶然，两张唱片，在很多人眼中就会变成必然！


  如果说之前，“北雨生，南李睁”的倒称只是圈内一小部分人的心中认定，那今天过后，怕是会成倍增加。


  第三百六十四章 图穷匕首现


  乔莉思维一跳，道：“上周销量表前二十当中，只有两支女子组合，销量最高的冰糖甜心，才不过将将过8万张，比前一周反跌1万张，青春魅力上市首周才6万6千.……”


  顿了一下，蹙眉道：“当下个人，乐队，男女组合四种演唱模式，女子组合最为弱势，接下来各大唱片公司的资源投入，肯定会相应减少，如此，怕是会逐渐边缘化。”


  李睁想了想，道：“你想说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前景堪忧？”


  乔莉没啃声，沉默代表默认。


  “堪忧也好，不堪忧也好，专辑已经录制完毕，也拿去工厂灌制了，明天就要开启预热宣传，拭目以待吧。”


  李睁耸耸肩，没有反驳。


  乔莉忽然道：“舒甄的经纪人今天给我打了电话，舒甄的新专辑马上就要立项了，最迟十一月底发行，想要跟你约两首歌作为专辑主打，直接报了一个给到的最高价，一首歌35万，两首70万。”


  李睁看她一眼，眼神有些诧异：“不是决定不与她再合作，你找个借口推掉就是。”


  乔莉默默道：“我听到消息，贝卡外的四大巨头旗下大牌歌手，都有意找罗雨生为他们写歌，这个时候舒甄还能找你，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顿了顿，又道：“此外，我前天和何静芸的经纪人联系过，华格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收歌的费用120万，其中其他7个首歌用掉了20万左右，留给一二三主打只剩下100万，我们这边的报价，是不是要考虑降一些？”


  李睁明白意思，却只是沉默片刻，便是摇头：“不用。”


  乔莉苦笑，心中轻叹一声，没再劝说。
……

  七点，演唱会开始。


  5千多个观众席，被黑压压人头充斥！

  在背景音乐声中，姜姗阑一系耀彩的拖地裙，亮相舞台中央，现场顿时激起一片欢呼。


  不过相对爆满的现场而言，欢呼还是弱了一些，估摸着只是一半歌迷的声音汇合。


  而之后，姜姗阑演唱，歌迷的反应不是算太热烈，直到半场过后，李睁的登台，现场仿佛埋定时炸弹般，轰然炸了！


  坐在内场最前排的一众曙腾唱片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表情唏嘘。


  他们早就知道李睁的人气很高，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


  同样是欢呼，之前姜姗阑出场时，密集度低，分贝小不算，热情也非常有限，而眼下，歌迷的欢呼声犹如山呼海啸，河流决堤，给人一种隐隐疯狂感觉。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歌迷对姜姗阑的喜爱，还停留在理智阶段，随时有脱粉的可能，而对李睁的喜爱，已经深入灵魂，真正铁杆歌迷，也就是前世地球俗称的脑残粉！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就在这一刻全世界，伤心角色，又多了我一个，我是真的为你爱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李睁在舞台上静立了十秒钟，随后手掌虚按，从大屏幕中看到他的手势，歌迷的欢呼声迅速落下，只见李睁缓缓拿起话筒，张口传出凄婉的歌声，来了一段《心如刀割》副歌部分的清唱。


  那种歌词意境，在李睁声情并茂的演唱的下，感染人心的效果，要比音乐伴奏下的演唱，强出了好多。


  最后一道延长音减弱，现场再度轰然，声浪更盛之前，仿佛要将场馆穹顶震裂一般。


  随后，李睁一连演唱两首歌，《七里香》以及《挪威的森林》，这两首歌是李睁的专辑中，人气最高的两首！


  末了，姜姗阑徐徐走上了舞台，与李睁说了会话，再和歌迷互动了一番，接着，两人在舞台左右站立，新专辑第一主打《味道》的背景音乐声响起。


  姜姗阑低吟般的歌声传来：“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赤裸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


  李睁接唱：“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最后四个字做了些处理，一字一字，起伏跌宕，直接将铺垫拉满！


  随后，进入副歌高潮，姜姗阑侧身凝望李睁，凄美的声音暴开：“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李睁与姜姗阑的目光隔空交织，接上，带着一抹哭腔的嗓音，凄然动人：“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味道》本就是一首感染力极强的歌曲，眼下在两人的深情对唱，试与听两重效果的叠加下，现场歌迷都是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灵激荡。


  一曲唱罢，现场歌迷爆发出的掌声与欢呼，达到了演唱会开唱以来的最巅峰。


  而内场第一排，肩挨着肩的曹猛与音乐总监不由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同一抹讯息，那就是《味道》这首歌，现场的演唱效果，要比听磁带，强了不知道多少！


  接下来，姜姗阑的专辑宣传策略有必要做出些调整了.……

  就在李睁全情投入的演唱，收获歌迷大片掌声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算计，也是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结束了专辑宣传的冰糖甜心五女，今晚一块来到一家休闲中心，吃过晚饭正在spa的时候，经纪人龚日红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半梦半醒地喂了一声，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龚姐，我韦浩南。”


  “浩南啊，有事？”韦浩南过去是滚雪唱片市场部的副总监，当初邓雅萱有意转会滚雪时，龚日红和他打过交到，私下还一块吃过饭，是以，没有叫对方的职位称呼，一声浩南透出几分熟稔。


  韦浩南嗯一声，沉默片刻，才道：“这几天的报纸有关脑核精广告的报道，你有看吗？”


  龚日红没来由地蹙蹙眉，心中莫名席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也是嗯了一声。


  “有个事想要拜托你.……”


  听完韦浩南所说，龚日红沉默了，侧脸看看躺了一排，正在享受按摩的五女，尤其在邓雅萱身上凝顿了片刻，眸光闪烁不定。


  龚日红之后，青春魅力的经纪人，冯志郝的经纪人，以及SHF的经纪人，先后接到了韦浩南的电话……

  与此同时，京城一栋复式公寓，客厅里，陆桂兰拿着移动电话，拨出一个个电话，先后打给了陶亮，米雪等几个歌手的经纪人。


  此外，刚转会巨仁唱片的多允，也是接到了副总监的电话。
……

  当晚的演唱会结束后，有一个小型庆功会，李睁也应邀参加了，回到宾馆已经凌晨一点，薛冰已经在床上打着呼噜，睡得犹如死猪一般。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李睁起床后，略作洗漱，然后同薛冰一块回家吃午饭。


  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手机响了起来，李睁一看是乔莉办公室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乔莉问：“你在哪里，有电视吗？”


  李睁嗯了一声：“我在家。”


  “看京城电视台娱乐频道。”


  听到乔莉这般说，李睁随意踩了双拖鞋，走进客厅，从直接从李冉手里把遥控器给拿了过来，三两下调到了京城娱乐台。


  只见到画面中，米雪正在接受一名记者的采访，话题正是脑核精广告，李睁听了几句，直接就关掉了。


  边上的李冉，小芳看着他，眼珠子咕溜溜转个不停，薛冰也是眸光微闪。


  刚才电视里的采访，不过就几句，但他们都听得很清楚，那个记者说，李睁跨界尝试广告策划，一个广告案让脑核精品牌形象大损，据说各地经销商纷纷催讨货款，脑核精公司面临财政危机.……

  李冉迟疑了片刻，伸手去拿李睁手里的遥控板，被李睁一瞪眼，只得扁着嘴把手缩了回去。


  李睁没啃声，只是听着那头乔莉说，约莫三四分钟，这才嗯了声：“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随手将遥控板抛给李冉，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手伸在台盆里冲洗，李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这些天，娱乐报和非娱乐报对于脑核精广告的报道，呈现着持续的扩散蔓延之势。


  有关脑核精公司面回购亏损巨大，面临倒闭，以及脑核精公司将通过法律途径向李睁索赔，李睁或将面临官司的言论，在报道中越来越多的体现。


  之前还只是媒体人撰稿，而今天，圈内人物终于是纷纷跳了出来，根据乔莉所说，滚雪旗下，米雪，陶亮等四个歌手，都是接受了采访，在采访中观点鲜明地谴责，李睁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轻易涉足不擅长的领域尝试，对一家公司的生存造成了危机，这是很不服责任的做法，理应对脑核精公司，对社会做一个交代！

  “好啊，铺垫了那么多，终于图穷匕首现了。”


  李睁自言自语，嘴角的冷酷弧度更上扬了几分，虽然不确定幕后之人只是洛少一人，但肯定由他一份，之前媒体舆论造势，现在圈内歌手纷纷上阵，这是要既毁他的公众形象，又毁他的圈内名声，要把他淹没在一片脏水之中，跳进黄河洗不清。


  还真是用心险恶至极。


  可惜啊，机关算尽，到头来只是作茧自缚，拖那么多人下水，倒要看看最终对方如何收拾？

  这一次，定要让对方焦头烂额，痛到骨子里！……

  李睁很淡定，但关心他的圈内好友不淡定了。


  吃过午饭，李睁接到了许巧玲的电话。


  许巧玲幽声叹气：“你怎么会突发奇想去设计一个广告，脑核精公司和你私下沟通够了吧，究竟什么情况？”


  李睁轻笑道：“没什么情况，我好得很，媒体的风格你还不清楚吗？屁大的事儿都能说破天，不是肆意夸大，就是无端揣测。”


  许巧玲：“你还笑得出来，现在可不光光是媒体，圈子里很多歌手都出面了，他们都是公众人物，要是众口一词，影响力有多大，你不会不清楚吧……”


  顿了顿，语气一凝：“你把实情跟我说一下，下午我让我的经纪人安排，我亲自出面接受采访。”


  李睁呃了声：“千万别，你就站在岸上看着就好。”


  许巧玲语气断然：“不行，越来越多人跳出来指责你，听之任之会不可收拾的，你的公众形象必然遭受严重负面影响，人气大降，当务之急，必须有人站出来帮你说话，防止一面倒的情况出现。”


  李睁知道许巧玲任性起来也很执着，想了想，道：“危机公关我这边已经在安排了，你现在跳出来，会打乱计划的。”


  “可……”


  “这样，我这边启动了通知你，到时你配合一下。”


  “.……好吧，我等你通知。”


  结束和许巧玲的通话，不多久，徐千秋打了过来，直接给出了判断，这是背后有人故意要整李睁，目的是抹黑。


  他也提出了跟许巧玲一样的观点，要有人站出来替李睁说话，形成争论之势，而不能是任由一面倒。


  李睁虚心听教，最后拒绝了徐千秋动用人脉为他搬救兵，只说需要的时候会开口。


  徐千秋之后，曹猛，宁兰，以及刘明量的经纪人单卫东相继打来电话，李睁一一应付，好意收到，婉拒帮助。


  最后，苏婷也打来了电话。


  脑核精公司的真实情况，李睁身边之人，只有两个知晓，一个是乔莉，一个是苏婷。


  苏婷打来电话，不是关于脑核精广告的事儿，而是向他通报未来少女的预热宣传计划。


  “今天晚上，未来少女会出任阿德演唱会嘉宾，明天晚上，会上深市电视台晚会，后天晚上，会上宝岛一档综艺节目，然后隔两天，上港岛一档综艺节目，总共四个现场，你看？”


  苏婷的语气过分平淡，而正是过分平淡，才暴露了她的心虚，果然，李睁听后哼笑一声，道：“阿德演唱会嘉宾，呵呵，可以的，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如跳舞

  苏婷沉默了片刻，才道：“阿德京城站前两场票房还不错，今晚加开场，我就想着让未来少女趁趁热度。”


  李睁淡淡道：“这么小的事儿，你决定是没问题，可之前你问了我的意见，我给了明确的答复，你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擅自改了过来，你这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


  这一下，那头彻底沉默了。


  李睁自顾道：“我猜，是林玥向你提的，你推不掉，又怕我这里说不通，是以，来了个先斩后奏，对不对？”


  那头有声，苏婷低声道：“昨天出的上周销量表，女子组合当中，销量最高的冰糖甜心才8万张出头，青春魅力才6万6千，林玥三个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块来找我说了一个多小时，希望能够多点宣传资源，我说150万宣传费肯定不能再高，只能看看演唱会嘉宾的机会，他们就提到了今晚阿德的演唱会……”


  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白，李睁猜对了。


  李睁笑了一下，道：“林玥，张雯薪是以前的同事，你给她们点优待很正常，人又不是机器，谁也不可能一点不偏不倚，就好似你，被你耍了我也只能认，谁让你是我的助理呢？”


  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不是怪你先斩后奏，而是未来少女出任阿德演唱会嘉宾不合适。”


  又解释道：“之前之所以否定给阿德配演唱会嘉宾，是风老师强调说过，摇滚的现场最重一个热度，歌迷的情绪冷掉了再起来就难了，除非请的嘉宾也是摇滚风格，否则现场效果只会适得其反，明白？”


  苏婷消化了一阵，嗯了声：“那，要不取消？”


  李睁道：“不用，未来少女的演唱可以放在最前头，也就是阿德登场之前，一首快歌，一首舞曲，正好给演唱会预热。”


  苏婷应了一声：“好。”
……

  晚，六点五十分。


  京城。


  音乐馆一号厅。


  4千8百多个观众席，上座率已有了七成半，还有歌迷在陆续进场，估摸到开场，上座率能达到八成左右。


  后台，候场区。


  张雯薪捧着一杯温水，一口接一口地抿着杯沿，抿了是七八口，杯子里的水位也就下降了一厘米的样子。


  她嗓子有些发干，忍不住想要和谁，可马上就要登台了，又不敢多喝。


  孟薇双手搅在一块，手心里汗渍渍一片。


  林玥深深吸气，缓缓吐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三女都不是纯新人，林玥算上首张单曲，已经发行过四张唱片，即便出道才数月的孟薇，也在首张单曲的宣传期，有过数次演唱会嘉宾的登台经验。


  可眼下，三女都有些紧张。


  一来，今晚是三女组团以来的首秀，二来，这张新专辑对她们太重要，说是决定命运的也不为过，三来，当下乐坛，四种演唱模式，女子组合弱势尽显，给她们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心里压力。


  倪厚道大步走了过来，目光一扫便是看出了三女的紧张，没有出声安抚，而是笑着打趣了几句，待气氛放松一些，然后拍了拍手：“走吧，还有七八分钟，准备上场。”


  三女均是一吸气，跟着倪厚道的脚步。


  七点。


  鼓点声响起，接着，加入了大提琴声音，再接着，加入了贝斯声.……

  一件一件的乐器奏响，混合在一块，音乐的节奏感也是越来越强，而舞美灯光随之亮起，一片一片，犹如水彩笔涂抹一般，将整个舞台勾画成一副唯美的图案。


  现场歌迷开始隐隐躁动起来！

  音乐声持续了一分多钟的音乐声停了，片刻后，再度响起，变换成了一段节奏轻快的背景音乐。


  正是未来少女新专辑中的一首非主打歌曲《向爱情进发》。


  听着这熟悉的音乐声，已经等在通道口的三女心中紧张的情绪，都是微微地缓和了下来，目光交织，林玥作为队长，眼神一定，吸气道：“李睁的作品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也一定会赢！”


  这句话犹如带着一股魔力般，让的张雯薪，孟薇神色一振，包括林玥自己，宣之于口之后，神色都是更坚定了几分。


  刘苏苏与尤晓霞转会，孟薇为何执意留下，就是因为李睁！

  林玥，张雯薪转会华璨，为何会心甘情愿放弃原本的个人演唱模式，改为组团，也是因为李睁！

  是李睁告诉他们，女子组合会在未来乐坛占据一席之地，并且有信心将未来少女打造成国内顶尖的女子组合。


  正如林玥说的，李睁从来没有输过，她们可以怀疑自己，却没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

  三女再度目光交织，张雯薪，孟薇重重点头，林玥也是一点头。


  “曾经的我对爱情充满幻想……”背景音乐延续了大半分钟，孟薇猛然一吸气，开口唱出了第一句，脸颊一扬，步履轻快地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紧接着，孟薇接唱，也是走向舞台，再接着，张雯薪接唱，最后一个亮相舞台。


  三女的登场，倒是没有让现场歌迷过于意外，这种演唱会正式开始前的热身演出并非个例，只不过，歌迷的反应比较平淡，更别说送上掌声。


  不过，《向爱情进发》这是一首快歌，现场演唱的效果要比听磁带好得多，再加上三女青春靓丽，配上动感的步伐，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歌迷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一曲落下，掌声有些稀稀落落，不过三女并不在意，保持着状态，朝着舞台下不同方向挥手。


  在她们挥手间，背景音乐声再起，节奏感比前一首明显强烈，而且充满了动感，三女随之原地轻轻蹦跳起来。


  与此同时，两侧各八名男性舞者朝着舞台上汇聚而来，伴着节奏舞动身姿。


  这样的动感画面，一下子就把歌迷分散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林玥开唱：“你正在说着什么我很模糊，只有好音乐让我听得清楚.……”


  孟薇接唱：“言语从这里开始失去作用，只有节奏感能够互相接触.……”


  张雯薪再接唱：“全世界全世界，需要的是速度……”


  三女状态饱满，演唱间，穿梭在十六名男性舞者当中，身姿伴着节奏微微晃动。


  “.……不如跳舞，聊天倒不如跳舞，让自己觉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继续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用这个方式相处，没有人觉得孤独，也没有包袱。”


  进入到副歌，节奏感一下又提上一个档次，十六名男性舞者舞姿全开，现场几十个镭射灯频闪。


  三女处于十六舞者之间，身姿也是摇曳摆动，神色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骄傲，各自嗓音不同，却都是透着一股子小小叛逆感的凌厉。


  动感音乐，动感的画面，试听双重刺激下，现场歌迷的情绪被勾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歌迷，目光投向舞台之上，坐在那里的身子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抖动，摇头晃脑，手里的荧光棒也是自觉地挥动了起来。


  这首《不如跳舞》是专辑第三主打歌，前世地球，陈慧琳的代表作之一，是舞曲中的经典之作，凭借这首歌拿下了当年东方风云榜港台最佳女歌手奖！

  只得一提的是，《不如跳舞》收录于陈慧琳的专辑《花花宇宙》里，那时的香港四大流行榜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每张专辑最多只有三首主打歌派台打榜。


  在那个网络不发达，手机是奢侈品的年代，没能派台打榜意味着少了很多曝光的机会！

  而《不如跳舞》并非专辑三主打之列，可随着专辑的出售，这首歌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度，继而厚积薄发，在坊间迅速走红，继而ktv超高点唱率，最终刮起一阵《不如跳舞》风，红遍大江南北。


  海外很多国家地区买了这首歌的版权翻唱。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金子总会发光的！

  歌曲时长不过三分钟，一曲下来，却是歌迷有着一种浑身细胞活跃起来的舒爽感，就好似吃到一道美味的开胃菜，食欲已经被勾了起来，迫不及待想要吃后头的副菜，主菜。


  歌声落下，掌声随之传来，虽然不是排山倒海那般，但也是汇聚成片，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欢呼与尖叫！


  这可不是晚会性质的演出，不管舞台上艺人表演如何，观众都会给予礼节性的掌声。


  在演唱会的现场，歌迷是奔着开演唱会的歌手来的，这种暖场表演，在他们内心甚至觉得多余，不喝倒彩就不错了，想要得到掌声和欢呼，除非，表演真正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未来少女的首秀，显然是做到了这点！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演唱完毕，三女挥着手，仰着头，朝舞台后方走去，与此同时，又一段背景音乐声响起，现场歌迷瞬间听出了是什么歌，轰然一声，炸了！


  《三万英尺》，阿德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是整张专辑中最受歌迷喜爱的歌曲，甚至比《酒干倘卖无》的人气都要高一些。


  原本这首歌是要放在后头演唱的，不过倪厚道在和导演商量了之后，将这首歌给提了上来，作为未来少女新专辑的总监制，他心中清楚，《不如跳舞》这首歌，定能勾起现场歌迷的激情，然后直接下一猛药，演唱会便会直接来到高热度。


  事实证明，倪厚道的判断非常准确。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当阿德的演唱来到副歌高潮，就见观众席上，一双双手臂高举挥舞，全场响起了一片数千人的大合唱。


  现场气氛达到了燃点！……

  另一边，青春魅力的深市演唱会。


  音乐馆大厅内，5千出头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


  不过，演唱会开始之后，青春魅力的演唱，却并没有得到歌迷太多的热情。


  不难理解，除去人气因素外，青春魅力的新专辑，延续了上一张单曲的风格，而《一千零一个愿望》这样梦想系的歌曲，因为普遍主歌铺垫与副歌高潮的反差不会很大，是以，想要在现场带起效果，也就比较难了。


  此外，梦醒系歌曲，一首很容易打动人，两首打动就少了，到了三首，乃至更多，尤其是连续不断，就会逐渐淡而无味。


  半场下来，犹如清澈的流水淌过，歌迷情绪并没有多少起伏。


  直到下半场开始，李睁作为演唱嘉宾登台，现场这才火热了起来，最大的因素，肯定还是李睁的人气够旺，此外，李睁选的都是些适合现场演唱的歌曲。


  除了自己专辑中的《挪威的森林》，《心如刀割》这两首，还唱了他给其他歌手写的两首歌，一首《我这个你不爱的人》，一首《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再与青春魅力三女，来了个四首歌的串烧。


  相当于足足唱了六首完整的歌。


  既不负辜负现场的歌迷，也对得起16点的分成报酬。


  演唱会结束后，惯例有个小小的庆功会，李睁等人也参加了，不过记者采访之类的，李睁没有接受，交给乔莉去应付。


  而他则是拿了两盘食品，与同样不喜应酬的风墨一块坐在角落的桌子。


  风墨不用登台演唱，晚饭吃得饱饱的，此刻肚子也不饿，象征性地吃了一片熏肉，一点素食，便是放下叉子抹起了嘴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还真是被你一语中的。”


  李睁看看他：“什么被我一语中的。”


  “你说青春魅力的新专辑想要大卖，难，被你说准了！”


  风墨摇头叹气，虽然心里早已认可李睁的判断，但还是保有着些许希冀，毕竟专辑主打是他的作品，他当然希望能出一个高销量。


  然而，上市首周5天，砸下去近50万的宣传资源，却只收获不到7万张销量，在当下唱片市场，够上总费用200万级的唱片当中，显得有些平庸了。


  至于后续会不会奇迹般地大爆？

  这种概率非常低，此外，风墨心里对专辑的成色有着判断，算不上多高。


  李睁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默然一笑。


  风墨紧跟着道：“眼下国内乐坛，四种演唱模式，女子组合最为势弱，而且已经明显有了越来越弱的趋势.……”


  一顿声，看着李睁道：“你认为，有没有可能触底反弹，重新崛起吗？”


  李睁沉默了片刻，才道：“女子组合在乐坛肯定会一席之地，但我觉得只是个别，就算主流，也是次主流。”


  说罢，不忘加一句：“至少国内乐坛是这样。”


  这是他根据前世地球的经验，女团在韩日非常盛行，但由于尺度和亮点，卖点的问题，注定了国内难以风靡。


  但这不妨碍女子组合在国内乐坛生存发展，好几支女子组合都是红透半边天，只是难以形成规模而已。


  风墨略微沉吟，正要与李睁继续探讨，这时，乔莉快步了过来，李睁迎面，很清楚地看到，乔莉的脸颊被一层寒霜覆盖。


  这样的场合，以乔莉的养气功夫，就算是被人当面说几句不三不四的话，她也这般将情绪流露在脸上。


  唯一的一次例外，也会有洛少生日会上被陆桂兰泼一脸酒水。


  今晚是第二次，却是李睁见到的第一次，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等乔莉走近，就放下手里的刀叉，起身迎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高明

  不等李睁迎到跟前，乔莉檀口轻启，嗓音淡冷：“李睁，你知道你冯志郝写的那首歌《痴心绝对》，现在有多红吗？”


  不等回应，乔莉便自问自答：“论民间的传唱度怕是你所有作品中最高的，市面上很多盗版的精选集，都是将这首歌加了进去，在京城，你随便走进一家休闲娱乐场所，都可能听到音响里在放这首歌，在魔都，你如果打车的话，车载收音机里放的歌曲，最大概率就是这首歌。”


  李睁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前世地球，《痴心绝对》这首歌就是这般，在国内各个城市大街小巷的店铺里播放，最后到了一个街知巷闻的地步。


  而根据乔莉吐露的信息，这首歌在这个世界正在复制前世地球，而且传播速度更快。


  李圣杰发行这首歌，是在一年后才火起来的，典型的慢热，导致了歌红人不红，而冯志郝发行专辑至今才三个月，歌迅速红了，人也跟着红了。


  风墨也是扭头看来，对乔莉点头示意了一下，在公，乔莉是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级别保留了当初升任音乐总监时的副总，比风墨这个词曲人部总监更高，在私，乔莉又是李睁的经纪人。


  于公于私，风墨都该打个招呼。


  可乔莉视而不见，也没有坐下再说的意思，就站在那里，看着李睁道：“凭借这首歌，冯志郝从三线一跃成了默认一线，说是你一手把他捧上去，我相信圈内没有人会异议，可你知道，他为何会转会？”


  这神转折的一问，让李睁怔了怔，乔莉再次自问自答：“因为华璨给歌手的合约，低于圈内标准，更直白些，就是压榨旗下歌手，这是其一，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一顿声，一字字道：“你的作品质量下坡严重，有遇瓶颈之嫌。”


  李睁皱起三道抬头纹，不是被刺激到了，而是他知道乔莉不会无的放矢，确认道：“你听谁说的？”


  乔莉拿起手机晃了晃：“刚才我一个圈内朋友联系我，冯志郝魔都演唱会之后，接收了记者的采访，记者这么问他，他没有给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艺人接收采访，对记者抛出的问题不否认就是默认，这是整个娱乐圈的默认行规。


  李睁没急着接话，抬头纹却是深了几分。


  风墨脸色沉了下来，闷哼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


  乔莉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李睁道：“可不止冯志郝，刚才在外头，青春魅力接受采访，记者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尤晓霞默认，刘苏苏更是正面确认了华璨压榨旗下歌手。”


  这话一出，李睁愕然，风墨惊愕！

  “怎么会.……”风墨口中喃喃，一脸绝难置信。


  “走了！”乔莉一把拽着李睁的胳臂，转身就走。


  被一路拖着出了大厅，李睁这才脚步一顿，乔莉也是顿下脚步，侧转的脸上已经没了霜寒。


  李睁看在眼里，叹气道：“你的那些话，是有意说给风老师听的，绷着一张冷脸，也是给风老师看的，对吧？？”


  乔莉微微颔首，并没有否认：“没错，过河拆桥的人见了多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怒气，李睁明白，她话中指着不是风墨，而是尤晓霞，刘苏苏。


  而今晚青春魅力巡演首站，李睁之所以会答应出任演唱嘉宾，正是看在风墨的面子上。


  乔莉把情况说给风墨听，给风墨看冷脸，不是要让风墨难堪，而是要向风墨表明态度！


  “老墨是我朋友……”


  李睁摸了摸鼻子，乔莉截道：“我知道，正是考虑这一层，我才没有找他当面说，那样他才是真正下不来台。”


  李睁苦笑，沉默了片刻，吐气道：“虽然伤不了我什么，但的确过分了。”


  乔莉眼神一凝：“你可别不当回事儿，现在已经不是抹黑你的个人形象，而是进一步抹黑华璨，以及你的专长，这不是脑核精的销售数据能洗白的。”


  李睁没有反驳，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


  乔莉吐气道：“还是不理不顾？”


  “对。”


  乔莉凝视着他一张笃定的脸，片刻后，默认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块往出口方向走去。


  另一边。


  李睁二人走后，风墨又呆坐了会儿，目光环视一圈，在大厅里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便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老墨，我这里正在忙，找我有事？”那头接通后，传来青春魅力的经纪人，顾文娟的声音，环境有些嘈杂。


  风墨吸气道：“青春魅力接受采访了是不是？还说了李睁的不是，对不对？”


  顾文娟呃了声：“是这样的.……”


  “你不用解释，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从今往后，在私，你我再无瓜葛，在公，我会公事公办。”


  说完，风墨直接挂断，抓起面前的半杯红酒，仰头一口饮尽，末了，起身大步离去。
……

  10月7日，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三分之一的娱乐报刊登了有关李睁的负面新闻，其中不少是刊登在头版醒目位置，包括了娱乐最前线等三张排名前十的娱乐报。


  正如乔莉所言，报道内容由脑核精广告以印，对李睁个人形象的抨击，更进一步地扩散到了对他个人专长。


  不光他本人，华璨低于圈内标准的歌手合约这个话题，也是被重新提了出来！

  冯志郝，尤晓霞，刘苏苏昨夜的采访，以及玖睿组合中的赵睿，多允今天上午的采访，则是成了最好的佐证。


  他们这些歌手都是李睁一手捧起，又是从华璨转会其他唱片公司，对李睁以及华璨的了解，要比歌手更清楚，观点更加具有公信力。


  之前李睁创作遇瓶颈只是一种传言，而在他们的默认下，却是隐隐有着一种被证实的意味。


  而到了下午，几个重量级歌手现身，滚雪唱片旗下，天后苏雅箐，汇利经唱片旗下，一线顶流男歌手，罗以东，贝卡旗下，风头正劲的艳阳乐队主唱，朝夕组合组合c位，聂兰心.……

  这些歌手都是接受了媒体采访，被问及有关脑核精广告的话题，都是与米雪，陶亮等观点一致，李睁作为公众人人物，有必要给脑核精公司，给社会一个交代！

  此外，在被问及李睁遇瓶颈期的话题，他们没有正面回答，却是明确表示，下一张专辑，不会考虑找李睁约歌。


  时光唱片，董事长办公室。


  “洛少，一切按照你的指示层层铺垫，到了现在终于是全面铺开……”


  韦浩南将一叠报纸放到办公桌上，看向办公桌后头的洛少，眼中透出一抹兴奋神采，谀词潮涌。


  “李睁圈内名声毁了，公众形象大损，创作遇瓶颈被证实，加上华璨压榨歌手的名声，内部必然人心动荡，洛少，你这是一石数鸟。”


  “更难能可贵的是，李睁又不会有真正的麻烦，脑核精公司那边，就算想对簿公堂也不可能，毕竟签了的合约摆在那里，李睁只需拿出百万就能摆平！”


  “这样一来，李睁作为歌手，人气就算下降，也不会一降到底，接下来依旧可以跑商演，为公司赚大把大把的钱。”


  “洛少，高啊，实在是高.……”


  洛少背靠大班椅，看似面色淡然，不过眼中却是透着一抹淡淡的享用之色。


  老实说，对于这一次的谋划，他内心也是颇为得意。


  “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最大的一枚果子，是罗雨生被公认第一，华格，尼索，汇利经，它们三方怎么说？”洛少伸手按了按，示意他停嘴，徐徐出声。


  作为词曲人，想要被圈内公认第一，最难的一关，便是被五大巨头认可，当然，如果你真的能鹤立鸡群，那五大巨头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不会冒着得罪你的风险给予否认。


  而眼下，罗雨生现在还做不到这点！

  韦浩南沉吟道：“汇丽经那边应该也问题不大，之前罗雨生拒绝了汇丽经的约歌，而现在贝卡那边已经做通了罗雨生的思想工作，现在的关键是，尼索和华格.……”


  洛少眉尖一挑：“尼索有问题？莫菲的新专辑不是确定了跟罗雨生约歌吗？”


  韦浩南明白意思，点头道：“我催一催贝卡那边，必要的时候，拿莫菲的专辑主打向尼索施施压？”


  看洛少不接话，再补充说明：“如今罗雨生名声鼎盛，已然压过李睁，莫菲三月的专辑就败给了宁兰，何静芸，这一次新专辑，就算不与何静芸同期，也必然重叠盗版保护期，她想要保住第一天后的位置，即便再败，也不能败得太惨，专辑主打的选择，只能是罗雨生的作品。”


  洛少还是没接话，又沉默了会儿，缓缓摇头：“莫菲的性格太率性，万一施压之下激起她的抗拒，推掉罗雨生的作品，改选李睁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就不要胡乱出主意了，让贝卡自己去想办法，罗雨生能不能被公认第一，贝卡的利益得失最大。”


  韦浩南应是。


  洛少曲指敲了几下桌面，思索了片刻，而后道：“至于华格那边，你传句话过去，只要华格认可，华格与滚雪发片渠道共享，我会竭力促成。”


  韦浩南微微愕然，华格与滚雪发片渠道共享，这是两家唱片公司正在谈的大合作，合作成了，华格的受益要比滚雪大。


  给出这样的条件，显然洛少是下了大决心了。


  韦浩南犹豫再三，还是道：“洛少，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洛少看看他：“说。”


  韦浩南小心翼翼道：“罗雨生被公认第一，受益最大的是贝卡，洛少，只为何静芸的新专辑不用李睁的作品，费那么大的功夫.……”


  看到洛少阴下来的眼神，韦浩南急忙住嘴，洛少盯着他看了会儿，才道：“你是想说，费那么大的功夫，值不值得，对吗？”


  韦浩南硬着头皮嗯了声。


  洛少眯眼道：“华格有心把何静芸捧上第一天后的位置，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强压何静芸的选择，而何静芸本人的意愿，只可能是选择李睁的作品为新专辑主打。”


  “而之前我已经说了，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并且由此成功封后，那她就是李睁一手捧上去的，从此以后，她和李睁之间的关系就再难分割。”


  “相反，何静芸用了罗雨生的作品成功封后，只需稍作引导，之前李睁对何静芸的力捧，将会被最大限度的淡化。”


  “而且我敢断言，这样一来，李睁与何静芸之间，必然会出现嫌隙，甚至芥蒂，男人嘛，特别似李睁自认才高的家伙，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看低他的才华，而选择罗雨生的作品，不选李睁的作品，正代表了何静芸对她才华的看低。”


  “嫌隙一出，芥蒂一结，只会越来越大，最终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给你打一个比方，女人就还是一件华丽的东西，你看上了，想要从某人手里夺过来，从正面抢是难度最大的，而最明智的做法，是让那件东西主动离开那个人，然后你只需一伸手，就能把那件东西接住。”


  “此外，罗雨生虽然签约贝卡，但他拥有一半的自主权，只要有苏雅箐在，还怕罗雨生不为滚雪所用？你说值不值？”


  韦浩南眸光微闪，消化了一阵，恍然点头，毫不吝啬地拍马道：“洛少高明，高明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睁着眼说瞎话

  10月8日，周四，十一长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李睁却还没有从假期的状态中缓过来，睡到9点多才起，略作洗漱，这才出门。


  在小区边上的小吃店买了三个包子一杯豆浆，拦下一辆出租车，十几分钟车程，开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刚刚好，把最后一个包子干掉。


  付了车钱，下车，还没走进办公楼，手机就响了起来，李睁接起来，传来乔莉的声音：“你什么到？”


  “已经在楼下了。”


  “快点上来，直接来我办公室。”


  听出了乔莉语气中的催促之意，李睁应了一声，自觉地加快脚步。


  几分钟后。


  李睁敲开了副总监办公室的门，看乔莉正在打电话，便自来熟地泡了杯茶，然后在办公桌后坐下，翘起二郎腿，吹了吹茶水，慢慢抿上一口。


  “咔哒。”乔莉挂了电话，抬眼看看一副悠然样的李睁，真不知该说他没心没肺好，还是有大将之风好。


  “汪艳芬的经纪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圈内有意认罗雨生为第一词曲人。”乔莉吐了口气，淡淡出声。


  李睁抬了抬眼皮，眼中闪过异色，乔莉看着他道：“公认第一和口口相传第一是两个概念，就好似刘明量，圈内很多人都称他第一天王，媒体报纸也常以这个称呼，但他并非是公认，作为歌手，要公认第一，首要被五大巨头共同认可，其次要被演出商，广告商，以及词曲人圈认可，当然，首要满足，其次基本也不是问题，因为五大巨头公开认可之前，必然是与最大的几个演出商，广告商，以及那些顶尖词曲人沟通过。”


  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公认第一词曲人，同样首要五大巨头共同认可，由于不涉及商演，广告，是以，其次只需歌手圈认可，重在超一线，再加上几个有望冲上超一线的准超一线，一线顶流。”


  “昨天一天，十几个歌手接受媒体采访，明确表示不考虑找你约歌，看似是对你的否定，其实是在为罗雨生公认第一造势。”


  “南李睁，北雨生，圈内将你和罗雨生并称，你们之间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罗雨生要被公认第一，就一定要把你压下去。”


  “而那十几个歌手中，天后苏雅箐是滚雪旗下第一个女歌手，一线顶流罗以东是汇丽经旗下第二男歌手，艳阳乐队主唱，潮汐组合核心，聂兰心是贝卡旗下力捧的三人，这说明滚雪，汇丽经，贝卡三大巨头已经基本达成一致。”


  “五大巨头中，只剩下尼索，华格还没有重量级的歌手出面。”


  李睁明白意思，大牌歌手是唱片公司的门面，他们公开表态，尤其是某个焦点话题，从某种异议来说，就是代表了背后的唱片公司。


  要是接下来，尼索，华格再有重量级歌手冒头，那就说明五大巨头达成一致，罗雨生被公认第一，基本也就铁板钉钉了！


  他想了想，诧异道：“既然汇丽经已经认可，汪艳芬是汇丽经旗下，她的经纪人为什么还要给你透消息？”


  乔莉答道：“汪艳芬的演唱会，你临时救场，她自认欠你一个人情，之前透露匿名电话是谁，还你半个，这次算是把剩下的半个还你，不过她也明言了，公司的决定，她左右不了。”


  李睁哦了一声，默默点头。


  乔莉试探道：“你准备怎么做？”


  李睁双手一摊，一副爱闹闹去，老子懒得搭理的模样。


  乔莉被他气笑了：“什么都不做，继续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当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


  说着，语气骤然冷沉：“你知道为什么，之前华璨崛起的势头那么猛烈，甚至引进了天后宁兰，五大巨头都是没有过分针对吗？”


  “第一，目前五大巨头最大眼中钉是代石唱片，要是打压华璨，很可能反促成华璨与代石的联手。”


  “第二，五大巨头旗下不少大牌歌手期望与你合作，比如莫菲，比如舒甄，比如柳慧颖，又比如汪艳芬.……”


  “第三，五大巨头之间没有一个穿针引线的人物，也就是共同的利益点。”


  说到这，一顿声，旋即话锋突转：“而现在，穿针引线的人物出现了，罗雨生想要被五大巨头公认，肯定是要承诺各家几首歌，由此，第二点也就不存在了，只剩了第一点顾虑。”


  “但第一点当中，顾虑最深的一层依旧是你，五大巨头肯定是不希望你给代石唱片旗下更多的歌手写歌，可随着罗雨生被公认第一，这层顾虑就淡了许多。”


  乔莉以断然的口吻道：“我敢断言，罗雨生被公认第一，五大巨头必然对华璨下手，不再会是之前那样，只是试探性地挖人，或者歌手发片时的针对，而会升级到演出资源，广告资源，乃至发片渠道的压制。”


  “到时，华璨的合作上线，曙腾唱片会不会动摇就不好说了，即便不动摇也断然抵挡不住，要么坐等奇迹出现，要么就只能和代石唱片联手，可与代石唱片联手，无异于与狼共舞，与虎谋皮，这点我已经跟你分析过。”


  乔莉吸一口气，深深道：“李睁，现在罗雨生是否被公认第一，这已经不是对你个人的影响，而是牵扯到了华璀的存亡，以及相关人等的命运。”


  罗雨生公认第一的后果，李睁已经听徐千秋，风墨分析过一次，此刻又乔莉的分析，更加深刻了几分。


  看着乔莉严峻的脸色，他沉默了一阵，才出声：“那你有什么意见？”


  乔莉道：“舒甄，汪艳芬，柳慧颖，都有意跟你约歌，答应她们，此外，一首歌降到35万，尽快签约，包括何静芸。”


  李睁一愣神，随即摇头。


  乔莉洞若观火道：“公认罗雨生第一词曲人，这事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人家是看准了时机才出手的。”


  “先是借脑核精广告抹黑你，让你的公众形象，圈内名声受损，接着，你遇上创造瓶颈期的传言，被冯志郝等人默认，可信度立刻比之前高了不知多少，而接下来，华璨旗下没有马上要发片的歌手，你连自我证明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能想到，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你与五大巨头旗下多名大牌歌手签歌曲协议。”


  李睁眸光微闪，消化了片刻，接上话：“在我看来，这或许正是五大巨头最想要的一种结果。”


  乔莉没有否认：“有这个可能，罗雨生是贝卡旗下，被公认第一，得益最大的必是贝卡，五大巨头之间竞争大于合作，此消彼长，圈内词曲人，你和罗雨生最红，拿不到你的作品，罗雨生就是唯一的选择。”


  李睁笑了笑：“这么说，明知别人给我挖坑，我还要跳下去？”


  乔莉凝视，将他笑容中那股讥嘲收入眼帘，静默了一阵，微微颔首：“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你个人的荣辱得失。”


  李睁笑容不减，蕴含的讥讽更浓郁了几分：“莉姐，你说的我明白，但这个坑我不会跳，这一次跳了，接下来马上又会有一个坑出现。”


  乔莉微微蹙眉，李睁又道：“破局之法也不止一种，说一千道一万，局势变得现在这样，源头还是脑核精广告，解铃还需系铃人，保健品协议什么时候公布销量数据？”


  “保健品行业一个月统计一次销量数据，按照惯例是每月3号公布，这次遇上十一，推迟一周，也就是10号，本周六公布，本周末没有双休。”


  答话后，乔莉眉头蹙起更紧：“可问题是，这只能将一些人搞得灰头土脸，却无法阻止罗雨生被公认第一，甚至还会促使那些人不遗余力地推动。”


  李睁嗯了一声，思维跳跃道：“未来少女下周一发片，也就是12号。”


  乔莉愣了愣，迅速明白过来，眼神变亮。


  李睁收起了笑容，迎着她的目光，眯眼道：“有人给我挖坑，我们又何尝不是，局势发展成这样，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现在就问一句，我遇上创作瓶颈期的传言，你信不信？”


  乔莉却忽然笑了：“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你……那就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听之任之，不闻不问。”


  李睁很肯定地一点头：“对，当鸵鸟。”
……

  这边，李睁与乔莉达成共识，决定了继续当鸵鸟，那边，相关人等却是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力笼罩。


  华格唱片，健身房里。


  何静芸与虎嘉正在和跑步机较劲，方琼神色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静芸，刚才我去找齐总商量你的专辑主打费用问题，齐总非但没有松口，而且还失去了耐心，我听他的意思，公司好像已经在和罗雨生联系。”


  听到方琼这般说，何静芸黛眉一蹙，从跑步机上下来，道：“你的意思，公司想要先斩后奏，造成既成事实，让我不得不接受？”


  方琼嗯了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听到一些风声，之前公司联系过罗雨生，是为柳慧颖约歌，但罗雨生拒绝了，除非是包揽柳慧颖和你的专辑主打。”


  “理由很简单，柳慧颖虽然目前还是公司旗下第一女歌手，可谁都明白，等你这张专辑发行后，第一女歌手的位置就会易主，罗雨生这是不愿落于李睁。”


  虎嘉嘁了声，不屑道：“北雨生，南李睁，真以为写了几首歌，捧起了几个歌手，就能和李睁相提并论了，罗雨生的作品，到现在只有可怜的一张三白金，而李睁已经有四张默认四百金唱片。”


  方琼苦笑：“可问题是，国内乐坛风向转变以来，李睁没有再出过四百金唱片，别说四百金，连三白金，也没有，双白金，也就是阿德一张。”


  说罢，叹了口气：“现在圈内都在传，李睁遇上了创作期瓶颈，冯志郝几个从华璨跳槽的歌手都确认了，之前大家还半信半疑，现在话，估计最少信了七八分。”


  何静芸淡淡出声：“三月份的时候，不也是说李睁已经头顶十三创作天花板，结果呢？”


  方琼苦笑更盛：“我明白，可公司不这么想啊，再加上最近公司旗下歌手发片不利，怨声也是越来越多，罗雨生要求包揽你和柳慧颖的专辑主打，价格又只要求40万一首，公司很可能会答应。”


  何静芸张了张嘴，方琼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抢道：“静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也来个先斩后奏，跟李睁把合约签了，白纸黑字，公司也就无可奈何了。”


  虎嘉马上道：“可问题是，你不是说价格方面，齐总不松口吗？”


  方琼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看向何静芸道：“静芸，我觉得还是你给李睁打个电话，跟他说明一下情况，价格方面……”


  何静芸秒懂，截道：“百万三首歌，平均一首还不到40万，罗雨生不愿落于李睁，难道要让李睁落于罗雨生？”


  “六月份许巧玲的专辑主打，用了李睁两首歌，给了4个点分成，单月默认四个半白金销量，反而要跌价，这合理吗？”


  两句反问，让方琼无言以对。


  何静芸慢慢道：“方姐，那次去深市的时候，我和他说过我新专辑的事儿，他说三首主打他包了，不过价格方面，公事公办，这不是我自掏腰包，专辑的费用本就该公司承担，对此，我非常认同，是以，这个电话，我不会打。”


  方琼有些纠结道：“可，静芸你别忘了，你专辑的歌曲选择，决定权是在齐总手里，万一公司来个先斩后奏……”


  何静芸眼神一凝，断然道：“公司要是敢先斩后奏，那这张专辑我不发了。”


  方琼大惊，张嘴就要说什么，何静芸再度道：“公司可以雪藏我，但没有权利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儿！”


  听着何静芸切冰断雪般的语气，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神色，方琼张启的嘴定格在那里，半响后，哑然地合上。
……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


  舒甄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里，边上，凤姐唉声叹气：“米雪，陶亮都已经接受媒体采访，现在公司一线以上，就剩下你还没有出面，再这样硬顶下去，公司高层会对你有看法的。”


  舒甄忧声道：“可要是出面接受采访，就等于和李睁彻底绝断。”


  凤姐苦声道：“我知道，可问题是，我已经把顶价报过去了，李睁的经纪人没有回应，不回应就是拒绝的意思。”


  舒甄沉默了片刻，思维一跳，道：“上次我临时加开歌友会，与阿德的演唱会同一天一地，事后我给李睁打电话，电话里他没有任何责怪，但我有一种感觉，他心中是有芥蒂的，不然，你把价格报过去，高了低了，总该回句话吧。”


  “凤姐，你说，要是这一次，我出面公开支持他，能不能挽回.……”


  迎着舒甄询问的目光，凤姐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舒甄，这种险千万不能冒，否则你在公司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舒甄咬咬牙，眼神透出一抹坚定：“当初苏雅箐还不是几乎成为了众矢之的，可结果呢，她一步步上了一线，再到了一线顶流，最后成功封后，成为天后之后，变成了万众追捧，公司的资源处处优先她。”


  凤姐依旧摇头，犹如拨浪鼓一般：“苏雅箐那是特例，再说李睁遇上瓶颈期，从华璨跳槽的那些歌手都公开确认了，就算不能百分百信，也有七八分可信度，为了这两三分的可能，忤逆公司高层的意志，舒甄，你觉得值得吗？”


  舒甄没啃声，不过眼中那抹坚定已然开始动摇。
……

  华璨工作室。


  阿德大早就来了，直接找上了倪厚道。


  “倪总，之前有关脑核精广告的事儿，你说不让出面支持李睁，那也就算了，可现在，有关李睁遇创作瓶颈，冯志郝那些人昧着良心说瞎话，咱们工作室难道就当没听见？”


  平日里很少着色的阿德，此刻一脸的愤愤不平！


  李睁是他人生的贵人，是他和他女儿的恩人，没有李睁，三十七岁的他，这辈子怕是都只能是地下音乐圈的无名之辈，赚着微薄的收入，艰辛地养活自己和女儿，哪会有如今的风光。


  倪厚道安抚道：“是不是遇上瓶颈期，这不是靠嘴说，得作品说了算，再说，工作室是否要对外发声，市场部会考虑。”


  阿德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咬咬牙：“那公司内部也该乖乖，各种议论声都有。”


  倪厚道苦笑一下，道：“这种事越是堵越是起发效果，大家越是会认为是真的，还是那句话，作品说了算，难道你对李睁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


  “那就是了，好了，十一连续三场演唱会，你也辛苦了，要是不愿在公司听些杂七杂八的议论，我特批你两天假期，回去休息休息，再多陪陪女儿。”


  阿德有些不甘，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化作默然点头。


  而另一边，宁兰找上了苏婷。


  宁兰脸色很不美：“苏婷，现在圈内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传言越来越真，公开表示不考虑跟李睁约歌的歌手越来越多，我们工作室就这样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面对宁兰，苏婷倒是没有敷衍，直接道：“这是睁哥的意思。”


  宁兰怔住，安静了片刻，吐气道：“那工作室内部呢，大家都在议论，你也不出面压一压？梁秋莫，沈静，以及新招的三名歌手会受到影响的，他们来华璨，甘心接受低于圈内标准的合约，可都是冲着李睁的作品。”


  苏婷露出无奈表情：“这也会睁哥的意思，不然我早就召集大家开会，宣布禁止议论了。”


  宁兰再度一怔，与苏婷一般，脸上化开无奈表情，摇头道：“真搞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婷看着宁兰道：“宁姐，咱们要信任他。”


  宁兰回视苏婷，螓首轻点：“那是当然。”
……

  这一天，又有11名歌手出面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及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问题时，均是表明下一张专辑不考虑找李睁约歌。


  这11名歌手，三分之一是一线唱片公司旗下，三分之二是五大巨头旗下，华格与尼索各有一人，不过只是一线中下游，真正的大牌并没有现身。


  而有关脑核精广告的话题，热度也就不减，11张娱乐报，6张非娱乐报给予了相关报道，报道内容包含了大量的肆意揣度。


  有的预测，十一黄金周，脑核精的实际销量同比之前的五一下降百分五十不止。


  有的预测，脑核精公司在经销商的账款催讨下，濒临财政危机。


  有的甚至预测，脑核精公司已经资不抵债，进入到破产清算。


  而脑核精公司的遭遇，都是一个广告引发的，作为广告的策划者，李睁难辞其咎，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跨界涉足不擅长的领域，造成了恶劣后果，遭受道德谴责之外，还应担付出相应的经济赔偿。


  周五，上午。


  李睁比上班点晚了半小时进公司，一到办公区，便是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谭光月动手打了SHF成员朝阳，公司将对他做出处分。


  李睁有些诧异，也没凑上去问个究竟，直接去了谭光月的休息室。


  谭光月和他的经纪人，助理都在，谭光月坐在沙发里，一脸我行我素的表情，管樱和王芳一左一右，一站一坐，正在说着什么。


  看到敲门进来的李睁，三人都是愣了一下。


  李睁拱着手走过去，看着谭光月笑道：“终于舍得来公司了，十一出任四场演唱会嘉宾，听说票房还不错，恭喜啊，赚的盘满钵满。”


  谭光月翻了个白眼：“你听谁说的，除了SHF那一场八成多不到九成票房，其他三成全部八成以下，其中冰糖甜心那一场，上座率连七成都不到。”


  李睁呃了声，改口道：“也不错，巡演票房六成以下的歌手多了去。”


  谭光月无语地摇摇头，也不错，要是别人口中说出，那还可以接受，毕竟当下的演唱会市场，的确票房不景气，可从李睁口中说出，那就……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他可是知道，李睁出姜姗阑，以及青春魅力的演唱会嘉宾，现场可是座无虚席！


  “啊，我听说，你和朝阳打架了？”李睁一屁股在谭光月对面坐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桔子，随手剥开。


  谭光月瞅瞅他，没接话。


  王芳嘴角扯动，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最后，还是管樱道：“7号，也就是前天晚上，SHF广市演唱会结束后，朝阳代表SHF接受了记者采访，被问及有关你的创作瓶颈期，朝阳没有正面回答，却是明确表示，下一张专辑不会考虑跟你约歌。”


  顿了一下，继续道：“怪我，当时在边上听到了，回头又告诉了光月，结果光月一怒之下，在庆功会的大厅里，当众指着朝阳的鼻子一通臭骂，说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朝阳被骂火了，上来推了光月一把，光月也反踹了朝阳一脚，然后就被大家拉开了。”


  说到这，脸上露出微微苦涩，摇头道：“昨天光月休息，朝阳来了公司，向总监告了一状，就在刚刚，总监把我和光月叫去了办公室，教训了一顿之外，决定扣掉光月50万的专辑费用，等于是回到原来的百万标准。”


  李睁听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接话，轮公，公司这么处理还真不能说有问题，毕竟是谭光月当众挑事。


  可轮私，李睁肯定是站在谭光月一边。


  谭光月撇嘴道：“朝阳不是个东西，睁着眼说瞎话，老子被他恶心到了，不当众骂他一顿，让他出出臭，老子心里不顺。”


  管樱苦笑：“可这代价也太大了，50万啊……”


  谭光月摆手道：“不就是少50万宣传资源，屁大点事儿。”


  李睁伸手拍拍他的肩：“行了，别逞能了，回头找个机会，陪你一块去找总监争取一下。”


  听得这话，管樱眼神闪了一下，道：“李睁，那光月的专辑两首主打，价格方面能不能……”


  李睁明白意思，笑着摇头：“管姐，价格不变，质量上可以保证。”


  管樱先是有些失望，然后想到了什么，眼神再度一亮，扶额道：“对了，今天是周五，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昨天的两榜第五轮，姜姗阑的专辑第一主打《味道》双双入围。”


  说罢，眼神一凝道：“如果最终姜姗阑能够两榜通关的话，圈内有关你遇创作瓶颈期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光月的新专辑用你两首歌，5个点的价格，公司或许真会认可。”


  真会认可吗？

  李睁面上没什么表示，心中却是摇一摇头，凭借姜姗阑的专辑想要破局，力度还是差了些，毕竟只是一首歌，《味道》虽是经典，但缺少了突破性，想要爆出惊人销量，难！

  他真正指望的，是未来少女……

  中午的时候，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歌曲《味道》入围了。


  到了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位，歌曲《味道》同样入围。


  如此，姜姗阑的新专辑第一主打，顺利进入到两榜新歌推荐的终极pk，对手是同一个，赵传雄的新专辑第一主打《望穿》。


  李睁不奢望一首《味道》就能阻止罗雨生被公认第一词曲人，但《味道》晋级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还是让一些人隐隐不安起来。


  而这份不安，很快化作了现实。


  下午临近五点，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李睁都没有想到的人出面接受了记者采访，主动提到了《味道》这首歌强势晋级两榜第六轮。


  姜姗阑只是一个三线歌手，专辑第一主打能够在一年中竞争最为激烈的十一黄金周，同期发行近30张唱片的情况下，脱颖而出。


  这绝不是人气带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歌曲本人足够经典，得到大量歌迷的肯定！

  而作为《味道》这首歌的词曲人，李睁，再度创作一首经典之作，最近几天，有关他遇创作瓶颈期的传言，俨然就是一个毫无根据的冷笑话。


  否定的态度异常鲜明!

  几十个歌手，一边倒地用不考虑跟李睁约歌，来表明对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认同，终于是有了第一人，公开唱了反调。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赫然便是刘明量的经纪人，单卫东。


  经纪人公然发声代表歌手，这是圈内默认。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


  洛少听到韦浩南的汇报，足足失神了半分钟。


  怎么可能！


  刘明量作为第一天王，在圈内影响力举足轻重，正因如此，他极少会出面发表言论，这一次，却是站出来明确力挺李睁。


  刘明量与李睁是私交？

  就算有，也不止如此，毕竟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其他人不清楚，刘明量肯定是知道的。


  难道刘明量的新专辑，想要跟李睁约歌？

  这个也不可能，刘明量有御用词曲人，上一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哪怕李睁被公认第一词曲人，以刘明量的骄傲，都未必会主动跟李睁约歌。


  洛少实在想不通，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和那头交流了两三分钟，一张脸先是出现极度的错愕，随后变得阴沉似水！


  那头透露给他一个让绝难置信，也绝难接受的消息，今天下午，尼索唱片开了个高层会，讨论尼索唱片，是否要认可罗雨生第一词曲人。


  刘明量和莫菲都是与会。


  会上讨论的结果，大多数高层都赞同，理由就一点，莫菲的新专辑是罗雨生的作品，而李睁出道以来，所有作品与尼索唱片旗下歌手绝缘！


  然而，就在老总要拍板之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个人出声，莫菲用她淡冷的声音道：“这是睁着眼说瞎话，要是记者问我，我绝对不会认可，罗雨生要想被公认第一，先出一张四白金唱片再说。”


  莫菲我行我素的脾性，圈内是出了名的，她的论调一出，众高管一片挠头，随后，刘明量也赞同莫菲所言。


  公司旗下一号男女歌手，圈内第一天王天后都不认可，决议直接被推翻，最后交由刘明量出面替公司表态。


  第三百六十八章 骂的人越多，销量就越高

  洛少郁闷得要死。


  在他看来，让尼索认可罗雨生第一词曲人，最大的筹码就是莫菲的专辑一二主打，为罗雨生的作品。


  可偏偏，却是莫菲给予了否认。


  这就好似，让华格认可李睁第一词曲人，结果，何静芸跳出来反对，让代石认可李睁第一词曲人，结果，许巧玲跳出来反对，差不多的道理。


  何等的荒谬？

  但就是真实的发生了。


  过去，洛少和莫菲只是在圈内聚会上打过几次照面，场面化地聊过几句，并没有更多的接触了解，但对莫菲我行我素的个性，却是听过不少，而这一次，却是尤为深刻地体会到了。


  然而又无可奈何。


  你可以拿莫菲的两首主打逼尼索，但绝对不能逼到莫菲头上，否则，即便是维护第一天后的尊严，最后也只会是让一次合作，化作一拍两散。


  公认第一，必须五大巨头共同认可，缺一不可，眼下单卫东代表刘明量，刘明量代表尼索公开表了态，罗雨生公认第一，等于是提前宣告失败。


  韦浩南察言观色道：“洛少，罗雨生能公认第一固然是好，可就算不成，也不会坏了你的事儿，李睁的名声臭了，创作遇瓶颈的传言，圈内至少有七八成信以为真，只要你答应华格的条件不变，再加上罗雨生也明确表示过，华格找他约歌，必须何静芸与柳慧颖捆绑一块，我觉得，华格没理由不答应。”


  洛少抬眼看看他，低沉道：“这样一来，我的用意岂不是暴露了？”


  韦浩南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刚才不是说，莫菲反对的原话是，罗雨生想公认第一，出一张四百金唱片再说，那也就是说，只要出一张四百金，莫菲就不再反对……”


  洛少瞬间领悟，出一张四百金，相当于莫菲给罗雨生出了一份考题，只要通过，罗雨生就会被莫菲认可，从而得到尼索的认可，公认第一也就成了。


  为了通过考题，十月底，十一月出，莫菲与何静芸差不多时间发片，罗雨生买一份双保险，合情合理！

  不过旋即，洛少又想到了一点变数，眯眼道：“姜姗阑的专辑第一主打《味道》，入围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明天要是更进一步，李睁遇创作瓶颈的传言，就可能不攻自破。”


  韦浩南早有准备，胸有成竹道：“洛少，你这是有点当局者迷了，《味道》两榜通关又如何，姜姗阑的专辑销量还能飞上天，打死我都不信，能够超不过艳阳乐队，潮汐组合，他李睁的作品就在罗雨生之下。”


  “退一万步说，即便超过艳阳乐队，潮汐组合，只要不是大爆惊人销量，李睁只一首歌，罗雨生一手捧三个歌手，五首歌，罗雨生依旧在李睁之上。”


  洛少眸光闪烁了几下，觉得有道理，脸色慢慢缓和了起来，再度沉默片刻，吩咐道：“把莫菲的原话转告华格，其他的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韦浩南点头应是。
……

  周六，由于十一长假调换休息，变成了工作日。


  中午的时候，谭光月叫上李睁，加上管樱，王芳，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到了食堂，打了饭菜，找了一张与电视机距离最佳的桌子坐下。


  十一点半，风雨榜新歌推荐开始了。


  近二十分钟的本周新歌精选回放过后，第七轮入围歌曲揭晓，赵传雄的专辑第一主打《望穿》，一首中国风的情歌。


  谭光月一声叹息，表情有些遗憾，管樱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望。


  李睁倒是还好，赵传雄是天王，人气是姜姗阑的数倍，乃至十倍，光是铁杆歌迷点播，投票等等，就能甩姜姗阑几条大街。


  凭借着歌曲质量，一路杀到第六轮，获得与天王一对一pk的资格，已经很好了，奢望更多，未免有些贪心不足。


  要知道，当初二月份，李睁与刘明量同期发片，当时李睁已经是新人王，还刚刚经历了两榜颁奖礼，十大经曲占半壁，独揽七个奖项，处于人气巅峰，不亚于一线中游。


  饶是如此，专辑第一主打，堪称前世地球王炸般的经典《七里香》，在两榜新歌推荐的竞争中，也只是与刘明量的专辑第一主打平分秋色。


  从歌曲质量来说，《七里香》定然更胜刘明量的专辑第一主打一筹，之所以两榜通关各占其一，那是人气巨大差距所致。


  相比于当时的李睁与刘明量的人气差距，如今的姜姗阑与赵传雄的人气差距只会更大！

  吃过午饭，李睁回了办公区，喝茶看报，半个多小时后，去了健身房。


  到门口的时候，与刚好从里头走出来的青年撞了个迎面，李睁怔了一下，连点头示意都欠奉，横挪半步，就准备和对方错身而过。


  “李睁啊，很遗憾，中午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姜姗阑的专辑第一主打未能入围，要是别的词曲人作品，冲到第六轮已经很出色了，可你的作品，第七轮是家常便饭，现在止步第六轮，只能说，你的作品质量比以前明显下降。”


  青年正是韦浩南，只比李睁慢了半拍，他也是横移了半步，挡在李睁身前，装腔作势地点评，眼神中却是透出一股子玩味。


  李睁不置可否，打个哈哈：“作品质量再是下降，也有人抢着要，一首歌比你一年的工资多得多。”


  韦浩南被噎得不轻，无言反驳，李睁说的是事实，他是董事长助理，级别堪比总监，可总监才几个钱，一月死工资8千多，一年下来算上奖金，外快等等，差不多能有20万，相对于当下国内的收入水平，即便在一线城市，也是妥妥的金领，万千丈母娘眼中的金龟婿！

  可与李睁比，却是连让李睁正眼瞧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李睁一首歌，30万只高不低，随后丢到圈子，还真是大把人会争抢。


  男人嘛，卖相，气质，休养，谈吐那都是其次的，最大的底气，最大的魅力，说到底，还是兜里有多厚，从这点上来说，他和李睁的确差了老远。


  没法比！

  不过，韦浩南的自我调节力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李睁的刺激着色，嘴角一勾，道：“是啊，年少多金，才华横溢，前途远大，正因如此，才应该格外珍惜，一个代言，分文不赚，倒贴百万，还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臭大街，何必呢？”


  李睁淡淡道：“我钱多没处花，丢掉点，人气高躁得慌，散掉点，你管得着吗？”


  韦浩南再度被噎，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盯着李睁看了会儿，冷哼道：“死鸭子嘴硬，等下三点，保健品协会就会公布销售数据，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那些记者吧……”


  说着，拍了拍脑袋：“啊，对了，市场部应该还没来得及通知，提前跟你说一声，公司已经安排了记者招待会，四点准时，记得到时出席，你要是觉得没脸，那就让乔莉替你出面，你一屁股坐进屎堆上，公司可没义务替你擦屁股。”


  李睁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好不诡异，点头道：“好，我一定准时亲自出席。”


  然后，又莫名地来了句：“我也提醒你一声，之前烂摊子铺开了，要是没想过怎么收，现在可以抓紧考虑起来了，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说罢，起步与韦浩南插身而过。


  韦浩南有些愣然，李睁最后那句话，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消化了一阵，依旧不解其意，也没继续多想，无声摇一摇头，眼角闪过不屑。
……

  三点，保健品协会统计的销售表，传真到了各大保健品公司！


  这份销量表，并非是官方权威数据，有点类似音乐协会提供的巡演票房参考数据。


  不过业内都明白，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大过百分之五。


  第一，脑核精，219381。


  第二，健康宝，110817。


  第三，脑金砖，93203。


  第四，力保一号，72711。


  第五，精华汇，51821。


  第六，白金宝，42123。


  第七，强力元素，39218。


  第八，麦森克，29182。


  第九，安康乐，28293。


  第十，贝博恩，25192。


  脑核精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吴铁柱捧着销量表，神色恍惚，这份销量表，统计的是从9月1日到10月7日的销量。


  尽管从十一前一个周日，各地商家开始纷纷催货起，一直到10月7日，公司收到的总订单高达24万多，但现货现款的只有12万多一点，具体销售多少，心里是没底的。


  脑核精礼盒保质期两年半，商家订货肯定会有富裕，而且最后一批订单是10月5日，总量高达7万多，就算前头全部销售一空，光是最后一批，在两天内的销量，起落高低，就可以达到数万差距。


  是以，在拿到销量表之前，吴铁柱心中的预估是最低13万，最高20万，却不想，真实的销量，比他预估的上限还高了近2万盒。


  就这一个月加一周的销量，便是比脑核精礼盒上市半年多来的总销量翻了一倍不止！

  这个数据堪称恐怖！

  要知道，去年的销售冠军，健美宝全年的销量也才80万盒多一点，其中四成是过年前一月卖出去的，过年有个返乡潮，就算五一十一新年加一块都是比不了的，而十一只是占了一点五成左右，也就是十二三万样子。


  同比数据被脑核精超了七八成，而今年，健美宝从榜首来到第二，销量比去年下滑了近2万，更是被脑核精直接甩下一倍左右。


  至于排名第三的脑金砖，第四的力保一号，第五的精华汇等，同比去年销量，少则降一成多，多的降了近四成。


  全国人均收入水平比去年提升了百分之8点几，一线城市提升的幅度更是达到两位数，保健品市场必然是扩大的。


  可原本该是受益最大的健美宝，脑金砖，力保一号等大品牌，却偏偏销量比去年缩水了，这是什么道理?

  很明显，是被脑核精这匹异军突起的黑马给压制了销量。


  脑核精凭什么成为黑马？

  产品质量？那是扯淡，保健品不是药材，别说国内起步不到十年的保健品市场，就算是国外发展了几十年的保健品市场，也从没听说过，哪家的保健品能够让人一吃就体会到明显效果的。


  宣传费用？那就更扯淡了，十一这轮宣传，脑核精挖空箱底，才不过300万的广告费，这已经是孤注一掷，而健美宝等大品牌，最少的广告费也有六七百万，最多的超过了一千万，是脑核精的三倍不止。


  那究竟是凭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代言人李睁的人气效应，以及那个被所有人骂脑残的广告。


  “吴总，你放心，李睁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骂的人越多，销量就越高。”


  吴铁柱的脑子里，不由想起了乔莉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一句话，当时只当是乔莉开个玩笑，笑过拉到，可现在想来，难不成还真是这样？

  “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只是收脑核精，脑核精……”


  不由地，吴铁柱嘴里吟唱了起来，配上他恍惚的神色，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中邪了一般，反复唱着三遍，忽然，吴铁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似痴似傻，似疯似癫，反正别提有多不正常了。


  站在办公桌前的女秘书看傻了，而那带着颤音的笑声传入耳中，让她不自觉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肌肤生寒。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个广告引发的血案


  健康宝。


  高层会，气氛沉重得犹如灌铅一样。


  “回购，回购20多万盒，是脑核精公司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老总看向市场总监，脸色阴沉得犹如滴出水来。


  市场总监有苦难言，脑核精回购的风声传的有模有样，一时半刻又找不出别的原因，之前的会上，自能只能这般解释，总不能两手一摊吧。


  当然，也怪不得老总朝他头上撒气，要怪只能怪脑核精公司太妖了，20多万啊，从行业第二梯队一跃来到榜首，同比五一销量翻了近30倍，把自家这个业内龙头踩脚下不说，还甩开了七八成的差距！

  至于回购一说，销量数据摆在那里，就是一个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话。


  回购一盒少说亏大几十块，一万盒就是大几十万，十万盒那就是大几百万，脑核精公司的现金流绝不可能有大几百万！


  更何况二十多万盒。


  “回购是脑核精公司放出来的烟雾弹……”


  副总叹了一口气，神色无比纠结：“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个广告。”


  语气好不艰涩，感觉是被人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说出口。


  在座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个比个的复杂，一片沉默。


  虽然内心难以接受，但铁的事实，又让人无言反驳。


  谁都明白，保健品不到寻常百姓家常态化服用的程度，成败的第一关键，与其说是产品本身，不如说是宣传，也就是广告！


  “研究，给我好好的研究，必须把脑核精那个脑残……那个广告给我一点一滴剖析清楚，掌握要领之后，接下来公司的广告要重做，十一月底之前必须搞定，过年前这一波销量再起不来，业内龙头的位置，咱们公司就可以主动让位了。”


  老总的语气沉甸甸的，阴沉的眼神当中，夹杂了一股子难言的复杂！……

  脑金砖公司。


  也是高层会，充满了硝烟，直接开成了批斗会。


  批斗对象正是市场总监。


  “老秃，当初广告商那边推荐的代言人选，李睁在里头吧。”


  “是啊，老秃，我当时就说了，李睁的人气不比肖志宏差，又年轻，形象又阳光，结果呢，你非说肖志宏演过警察，大众影响中的形象更正面，年纪大点更显稳重，现在怎么说啊？”


  “老秃，脑核精十一前就开始旺销了，你调研之后，给大家的解释是回购，回购20多万盒，你倒是替我算算，这得贴进去多少钱，脑核精公司一家一档值那么多少？”


  “老秃，你记得你说过，就凭那个脑残广告，脑核精死定了。”


  “老秃，我知道你和华格那边的关系好，但也不能把私交和工作混为一谈，这次，公司用华格的广告案，用了华格推荐的肖志宏作为代言人，导致与李睁失之交臂，你知道公司要损失多少？这已经不光是损失那么简单，你这是让公司错失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被称为“老秃”的市场总监，四十多岁，头发还真有点秃，此刻脑门上的汗水汇成溪流，脸色灰白如纸。


  当初，他面试进公司，老总就是看重他手里的广告资源，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他与华格广告部的头私交好，而华格广告部在广告圈名声不小。


  这次，他选了华格的广告案，用了华格推荐的代言人，公司上下没无人异议，而脑核精广告播出后，老总还夸过他有眼光，要是当初选了李睁作代言人，公司就被带沟里去了。


  可现在呢，脑核精公司爆出惊人销量，直接是让他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他的人生败笔，市场总监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一个字，悬！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

  白金宝公司。


  还是高层会，销量表流转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老总的手上。


  向来英明睿智，果断魄力的老总，此刻神色木呐，仿佛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


  曾经有一个男人，将一个矿摆在他面前，指着矿告诉他，这下头是金矿，你只需给我最基本的人工费，我便为你将这个金矿开采出来。


  却被他当成了骗子直接哄走了。


  而眼下，铁的事实证明，那个男人非但不是骗子，还是个财神，矿开采后全是金子，而且纯度还很高。


  这个金矿，足以让公司一飞冲天，让他的人生走上辉煌，近在咫尺，却又失之天涯！

  老总简直就是悔到了肠子里，直有仰天长叹，抱头痛哭的冲动，脸上不自觉地攀上一抹深深的懊悔之色。


  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过了几千几万的世纪，老总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一扫，只见一帮子高管都是看着他，眼神各有不同，却都是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复杂。


  老总眼角抽搐，嘴角抽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莫名地吐骂了一声：“玛德，脑残透顶，被驴踢了，被抢打了。”


  众高管一阵面面相觑，脑残透顶，这是骂谁呢？


  是脑核精广告，还是.……

  片刻后，再度看向老总，眼中不约而同地多了一抹怜悯之色。
……

  脑核精一飞冲天，堪称恐怖的销量，让保健品业内震动，同时震动的还有广告圈，还由此引发了一桩桩“血案”。


  某广告公司。


  策划部门经理位置悬空，部门中一个毕业于深大广告系的高材生，主管中资历最老的一个，被大家视作不二人选。


  然而，最终人事部宣布的结果，却是另一个毕业于二本广告系，主管中资历最浅的小青年。


  发生这般变数，让大家一片迷茫，高材生不服，跑去了总监办公室，总监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冷冷地道：“脑核精广告上线以来，公司上下就数你贬得最凶，就你这种眼光，要是让你坐上经理的位置，公司的策划部前景可想而知。”


  随即，将一份渠道商那边传真来的销量表，直接丢进了高材生的怀里。


  高材生看了几眼，登时眼珠瞪了出来，犹如见鬼一般，而后犹如前世地球《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对穿肠一般，仰头喷血不止。


  另一家广告公司。


  公司接了一个大型的宣传项目，内部三组竞争，最后由a组负责。


  a组的项目经理，这阵子神清气爽，这个宣传项目做好了，不光能够收入一笔可观的奖金，他的位置也会朝上挪一挪。


  经过整个团队整整一周，夜以继日的努力，策划案终于完成，项目经理迈着自信的步伐来到了老总办公室。


  老总看完策划案后，微微颔首，道：“老宋，你们组的策划案不错，其中有几个亮点，这样，先放在我这，等下我让老刘那组拿去参考参考。”


  项目经理猛然愣住，参考参考，这宣传项目由他负责，不是该老刘那组的策划案，给他这组参考，难道是？

  项目经理想到了某种可能，惕然心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老总，不待他开口，老总眼中透出一抹抱歉之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销量表递了过去：“这是渠道商刚传真来的保健品行业最新一期销量表。”


  项目经理狐疑地接过，目光扫视，片刻间，脸上扬起一抹绝难置信的表情，老总看在眼里，叹气道：“当初脑核精广告上线，记者采访时，你把这个广告贬得一文不值，还是这是愚弄大众，即便是审美观为负数的人，都不会为这种垃圾广告推销的产品买单。”


  “现在.……唉，短时间你不宜抛头露面，最近一段时间你也挺辛苦的，我批你几天假，免得被记者盯上。”


  项目经理沉默，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灰白了起来，再度看向老总，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起身往外走，项目经理犹如丢了魂似的，直到“砰”一声撞响传来，才被剧痛惊醒，捂着额头，嘴里不断倒抽冷气。


  他的额头撞在门框上，红肿了一大块。
……

  音乐圈与保健品行业没有直接的关联，是以，脑核精爆出惊人销量的消息，没有那么快收到。


  当然，有些人还是第一时间收到了。


  韦浩南通过广告商了解了情况，挂断电话，足足愣了两分钟，一脸如梦如幻的表情。


  回过神来后，目露思索之色，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想到了李睁的那声提醒：烂摊子铺开了，要是没想过怎么收，现在可以抓紧考虑起来了，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到了这时，他终于明白，李睁并非是莫名其妙地无的放矢，一张网早就在那里张好了！


  韦浩南压住心惊，给回了京城的洛少拨去了电话。


  那头，洛少听了汇报，沉默了有一分钟，然后以压着怒火的阴沉声音道：“现在就去通知市场部，四点的记者招待会取消，绝对不能让李睁接受媒体采访，这家伙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疯子。”


  韦浩南呃了声：“洛少，之前闹得那么凶，这个事儿捂肯定是捂不住的，媒体肯定不会放过.……”


  “蠢货！我要的是时间，一个晚上的时间！”


  韦浩南猛然惊醒，当即应是，也不废话，挂断后，直接起身去了市场部。


  市场部已经准备就绪，一些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去了会场，忽然听说记者会取消，市场总监一头雾水。


  不过韦浩南是什么身份，代表了谁，市场总监心里清楚，也没多问，便是让部门的人开始给通知了的媒体打电话。


  “总监，娱乐天地报说，他们的记者已经到了，其他媒体的记者也都到了，而且不光是我们通知的那些媒体，还有环星，周星等二十几家媒体……”


  很快，一个职员打完了一个电话，匆匆跑了过来，听到他的汇报，市场总监有些懵，邀请媒体的名单，是上头指定的，不是宋思源的意思，就是董事长的意思。


  是以，看到那些媒体名单中，少了好几张大报，中报，却是有一堆小报，市场总监尽管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异议，照办就是。


  可现在，那些大报，中报的记者都来了，还提前到，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韦浩南也是听到了汇报，眸光飘散，蓦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阴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混蛋！”


  市场总监想当然地以为，韦浩南是在骂他，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韦浩南看在眼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吸了吸气，也没道歉，直接道：“方总，市场部确定是按照综合管理部提供的名单，没有额外添加？”


  市场总监摇头。


  韦浩南道了声那就好，然后道：“还是按我说的，记者会取消，我有点事儿，想去一下，等下再来。”


  说罢，转身而去，匆匆的脚步，带了点小跑的感觉。


  几分钟后。


  韦浩南在办公区找到了李睁。


  李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杯茶，一叠报纸，好不悠闲，抬眼一看韦浩南的不堪的脸色，淡笑道：“韦助理，来催我去开记者会？”


  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才过三点一刻，记者会四点，从公司过去只要七八分钟，早呢。”


  韦浩南盯着李睁道：“环星，周星这些媒体，是你通知的？”


  李睁耸耸肩：“不是。”


  韦浩南眉头皱起，不等他说什么，李睁又道：“我只是让我的经纪人打了一遍电话，问问那些媒体有没有接到通知。”


  韦浩南差点吐血！


  麻痹，这不是就是你通知的！

  吸了吸气，强忍着暴走的冲动，韦浩南目光环视，见办公区还有些职员，就道：“你给我出来。”


  李睁点点头，跟在韦浩南的后头出了办公区，沿着廊道往深处走，在一声紧闭的门前，李睁忽然停步，推开门的同时，道：“这间杂货间没人。”


  韦浩南回头看李睁推门走了进去，也是迅速跟了进去。


  没了旁人，韦浩南不再顾及，脸色一沉，道：“李睁，脑核精销量很好，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李睁随意道：“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韦浩南眼神阴翳：“等下四点的记者会，你不用参加，市场部会安排专人代表公司出面。”


  李睁挠挠头：“我记得之前是谁说的，我一屁股坐在屎堆上，公司没义务给我擦屁股，怎么，现在又准备替我擦屁股了？”


  看着李睁戏谑的眼神，韦浩南肝火大旺，压了压，正要开口，李睁却是话锋一转，又道：“不劳烦了，我没有让别人代擦屁股的习惯，还是我自己来擦。”


  韦浩南被噎了一下，肝火更旺了几分，咬咬牙，道：“这是公司的决定，由不得你。”


  说罢，又警告道：“李睁，这次你已经赢了，见好就收，过犹不及。”


  李睁眨眨眼，一脸茫然道：“可初中历史课上，老师讲的一个个古代战例，都是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见好就收，后患无穷，乘胜追击，永除后患。”


  韦浩南再度被噎，脸色难看到了不能看，显然，李睁这是耍他玩呢。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玩，你玩不起。”


  李睁拍着他指向自己鼻子的手，嘴角勾起冷笑：“同样的警告带给你背后那个人。”


  “玛德，你去死！”看李睁软硬不吃，韦浩南急了，也彻底火了，猛然一拳轰了过去。


  有过第一次见面握手的经验，李睁时刻保持着警惕，韦浩南一动手，他便是迅速一个闪避，然后抡起一脚，狠狠地揣在韦浩南的大腿上。


  轮力气，韦浩南是很大，李睁自认不如，但轮打架，李睁可不虚，无论前世的他，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都是有过一人把两个小混混挑翻在地的战绩。


  “啊！”被踹中大腿，韦浩南痛呼一声，伸手撑住墙壁才没倒下。


  李睁一脚得手，没有就此罢休，迅速上前，又一拳倒在韦浩南的肚子上，韦浩南一声闷哼，蹲了下去。


  李睁俯视道：“老子没想玩，偏偏逼着老子玩，玩老子的时候，你们不是越大越风凉，现在老子一招翻盘，轮到老子玩你们了，却想让老子见好就收，你这是逗我吗？”


  说罢，冷笑一声，又道：“实话告诉你，就算公司不召开记者会，我也会通知记者接受采访，是以，不要再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有着闲工夫，还是赶紧和你背后之人商量一下，该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话末，起步推门走了出去。


  李睁走后，韦浩南慢慢站了起来，腿和肚子，挨了一脚一拳，其实都没有真正伤到，只是瞬间的疼痛有些难当。


  嘴角哆嗦了几下，再度倒吸了几口人气，韦浩南脸色沉怒，但眼中却是透着一抹惶恐，以他对李睁过去的了解，这家伙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刺头。


  当初还是新人，便是敢一巴掌打四个词曲人，两个二线歌手的脸，便是可见一斑。


  眼下，李睁把话挑明了，等下记者会上，李睁会如何发挥，韦浩南不清楚，但很肯定一点，绝对不会有所顾忌的收敛就是了。


  事实上，想穿了，李睁也的确没什么好顾忌的，洛少盯上了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解的恩怨。


  这样一来，洛少想要争取的一夜时间，只能是奢望了。


  韦浩南莫名叹了一口气，无声地摇了摇头，没再久待，先去了一趟市场部，改了之前的通知，记者会照旧，并要求市场总监亲自到场督阵。


  交代完，韦浩南又回了办公室，给洛少打去了一个电话。


  听了他的汇报，那头传来了一个玻璃杯子落地般的碎裂声，然后陷入沉默，良久后，洛少才来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也去记者会，现场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韦浩南应是。


  三点四十分。


  李睁在出行标配，乔莉，张林晓，两保安，一司机的簇拥下，直接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随后上了一辆商务车。


  五六分钟的车程，商务车停进了斯凯威大酒店的地下车库，下车后，李睁一行人穿过一条廊道，直接从安全通道上了地面一层。


  出口距离召开记者会的贵宾厅侧门，只是不到二十的米的距离，却是无遮掩地暴露在还未进入大厅的记者视野之中。


  于是乎，李睁一现身，立刻引起了一片骚动，随后，十几名记者蜂拥而上，被现场保安拦下了一半左右，还有六七人则是冲破防线，争先恐后地将李睁给围了严实。


  第三百七十章 对薄公堂

  “脑核精创造销量奇迹，李睁，你认为广告和代言占了几分功劳。”


  “之前脑核精回购传言，破产风波，是不是也是你为脑核精公司设计宣传方案？”


  “据说你与脑核精公司之间签订的是销量分成协议，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为脑核精公司策划广告案，加上代言能够赚到多少？”


  “脑核精广告播出以来备受争议，如今终于是彻底洗白，请问你此时最真实的感想什么？”


  “你觉得脑核精大卖，最大功劳应该归于你设计的广告方案，还是你作为代言人的人气效应？”


  媒体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保健品协会的销量数据三点出炉，这才一个小时，就都知道了，20多万的销量，将之前所有的负面消息全盘推翻，实现了堪称奇迹的大逆转，这样的大新闻，加上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让记者们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各位，记者会四点召开，有什么问题，等下记者会上会留出时间让大家提问的，请让一让，让一让。”


  乔莉挤上一步挡在了李睁前头，替他应付记者，两位安保一左一右，强行挤开一条通路，张林晓则是断后，四人合力之下，终于是掩护着李睁进了贵宾厅。


  几十家媒体的摄影摄像，已经在会场内搭好长枪短炮，李睁一现身，立刻“咔嚓咔嚓”闪个不停，犹如群星闪耀。


  主席台上打横一条长桌，设了三个位置，李睁走上去，居中坐定。


  不一会儿，乔莉也从外头进来，直接上台，坐在李睁的右手边，最后，市场总监走上主席台，在李睁左手边坐下。


  公司安排这场记者招待会，就是为了脑核精广告一事，之前媒体报道沸沸扬扬，圈内不少歌手也冒头公开评价，矛头都是对准了李睁。


  作为当红歌手，公众人物，惹了偌大非议，一直缩着不是个事儿，终究是要本人亲自出面有个了断的。


  之所以选今天，还放在下午四点，这是公司的决定，其实就是洛少的意志，就是要等保健品行业的九月加十一的销售数据出来，以用硬邦邦的数据，对脑核精广告作出终审判决，然后，让李睁再遭受一波媒体的终极冲击。


  李睁与洛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洛少是等着看李睁淹没在口水之中，而李睁则是等着拨乱反正，绝地反攻的契机到来……

  市场总监先代表公司说了一番场面话，并引出了今天的主题，然后将话筒交给李睁。


  “这是我本人第一次跨界策划完整的广告案，感谢脑核精公司给我这个机会。”


  “对于这个广告案的策划，我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别的不说，我相信但凡看过这个广告的朋友，十有七八都会付之一笑，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光是这点，其实已经有保健功效了。”


  “脑核精广告上线以来，的确受到了不少争议，有争议是好事，说明受到了广泛关注，最怕的是没有争议，说明乏善可陈，连被关注的资格都没有。”


  “有同事，朋友，甚至我的家人对我说，脑核精广告被好多人骂，我对此的理解是，与其说骂，不如说是宠，我举个例子，就好似一个父亲指着一个大胖儿子骂，我怎么养你这么一个吃货，从字面意思来说，的确是骂，但父亲骂儿子的时候，眼神却是透着宠溺。”


  “至于一些脑核精广告脑残，搞笑，垃圾的评价，我非但不觉得这是贬低，反而认为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种高度的喜爱，同样举个例子，就好似一对男女恋人，男孩对女孩说了一句情话，女孩会反过来回一句讨厌，女孩真的是讨厌男孩吗？不，那是甜蜜至极的正话反说……”


  李睁侃侃而谈，言语间颇有点阿q精神，我自己觉得很好，你说我好，那就最好，你说我不好，那也是好。


  现场气氛很轻松，没有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不时还勾起一片笑声。


  这就是成败论英雄！


  脑核精爆出大销量，事实如铁，谁也否定不了，李睁再怎么自吹自擂，别人也无法出个不字，哪怕内心觉得无厘头，笑声中也会透着善意。


  可要是反过来，脑核精销量一落千丈，那对不起，哪怕你说的再入情入理，别人也会不屑一顾，诸多质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蔑笑。


  一番话持续六七分钟，轻松的气氛始终笼罩，却是随着李睁的话锋突地一转，被瞬间击破！

  “一个广告就犹如一部文艺作品，个人喜好的口味不同，评价高低各异这很正常，但是，以主观臆断的揣度，对我本人横加指责，乃至上升到人生攻击的程度，还是圈内一些歌手的公开言论，这就不正常了，我本人无法接受……”


  在场记者纷纷心头一凛，李睁的风格他们是清楚的，绝对不是一团和气的善于之辈，之前褒贬统统吃进地讲了一大通，他们还以为李睁转性了，不免心中有些失望，直到此刻话锋突变，让他们意识到，李睁还是那个李睁，之前不过是铺垫而已。


  很短的时间内，记者们一个个打叠起了精神，职业敏感度，让他们眼中迅速冒出了狼光。


  紧跟着，就听李睁开始点名：“米雪，陶亮，郭凡，钟迎秋.……”


  总共十几二十个歌手，都是之前接受媒体采访，有关脑核精广告话题，发表过言论的，而苏雅箐的名字，被放在了最后一个点出。


  “这些歌手众口一词，说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轻易跨界涉足不擅长的领域，策划出的广告让脑核精公司陷入名声与财政双重危机，对社会造成不良印象，应该对脑核精公司做出经济补偿，并且给社会一个交代。”


  李睁一脸正色，语气铿锵：“而就在一小时前，保健品协会公布的销售数据，脑核精在九月以及十黄金周，总共销量，219381，高举整个保健品行业榜首，比上月销量，提升91倍多，同比五一，销量提升31倍多，事实已经证明一切。”


  顿了一下，吸气道：“现在我把同样的话奉还给你们，你们作为公众人物，在没有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公然说出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对我个人，以及脑核精公司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对社会造成了不良的影响，该给于我，以及脑核精公司补偿，该给社会一个交代的是你们。”


  再度一顿，着重点了苏雅箐的名：“尤其是苏雅箐小姐，作为国内歌坛天后，拥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本该一言一行有理有据，为歌坛表率，却是先后三次接受媒体采访，对我给脑核精公司策划广告案一事，给了没有自知之明，又是误人误己的评价。”


  “导至我的公众名声大损，并蒙受了直接的经济损失，对此，我要求苏天后给我本人一个交代，否则，我不排除以法律手段，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在场记者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满脸震惊，直接点名了十几二十个歌手，并且复述了他们的不当言论，等于是将他们的“丑行”公开化，想要掩都掩不住了。


  还着重点名苏雅箐，要求后者给交代，并威胁不惜对薄公堂。


  性质来说，与当初李睁发行首张单曲时，一巴掌扇了四个词曲人，两个歌手的脸一般无二。


  区别在于，当初李睁一巴掌抽了六个，今天这一巴掌，直接扇了十几二十个，天后苏雅箐的脸，还被正抽反抽。


  我顶你个肺啊！


  都知道李睁的胆子大，却没想到大到这个地步。


  不光记者震惊了，在场公司职员也是一样，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愕。


  市场总监的一颗心快跳出来了，眼角余光瞄着李睁，恨不得把后者直接拽下台去，麻痹的，这是公司名义开的记者会，十几二十个歌手分属八九个唱片公司旗下，你不怕得罪那些歌手，可公司不想得罪那些唱片公司啊！


  一下子得罪八九个，回头一块发难，李睁是公司的摇钱树，公司未必会拿李睁怎样，最后要是需要给出一个交代，很可能拿他这个市场总监开刀。


  市场总监已经悔到了肠子里，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不在现场，记者会发生意外状况，他同样有责任，却会小许多。


  现在，市场总监唯一指望的是李睁能到此为止，记者会赶紧结束，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却告诉他，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这才哪到哪儿？


  一巴掌抽了十几个二十个歌手的脸，那不过是小试牛刀，重磅炸弹还在后头！

  李睁说完，倒是没再开腔，侧脸示意地看了乔莉一眼。


  乔莉早已经准备就绪，双臂往桌上一压，身子前倾，檀口对上话筒，清冽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


  “在过去十来天时间里，总共有27张娱乐报，刊登过有关脑核精广告的报道，其中娱乐万花筒报道次数最多，先后刊登过六篇文章，并且给出过脑核精公司被经销商催讨账款，濒临倒闭，与李睁对簿公堂等等，无根无据的恶意揣度，对脑核精公司以及李睁个人的名誉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乔莉一顿声，继续道：“我受李睁全权委托，在此宣布，将会以法律手段向娱乐万花筒提起诉讼！”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轰然。


  艺人告媒体，这样的事情过去也有过，只是少之又少，而且前提都是私下谈不拢，如李睁这样，谈判免了，直接兵戎相见的，绝对是国内音乐圈，不，娱乐圈有史以来第一列！

  在场娱乐万花筒也来了记者，还是一男一女，表情均是犹如被砍断了脖子一般，无比的滑稽。


  韦浩南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把李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眼中却是透着一抹深深惶恐之色。


  他有心理准备，以李睁的脾性，记者会上多半又会语出惊人，可眼前的事实却是让他明白，还是太低估了，大大低估。


  以前，李睁只是嘴上狠，而今天，却是化作了行动。


  嘴上再狠，终究是不伤人，化作行动，那就真要见血了。


  乔莉代表李睁宣布起诉娱乐万花筒，韦浩南绝对不怀疑李睁的执行力.……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是证明了韦浩南的判断精准无误，记者会最后是四点半结束的，李睁当众一巴掌扇十几二十个歌手的脸，并且扬言与娱乐万花筒对薄公堂的消息，迅速在圈内传开。


  圈内震动。


  紧跟着，又一条消息传来，国内某知名侓师事务所，受李睁的委托向娱乐万花筒发去了律师函！

  好嘛，言出立刻法随，这执行力也没谁了。


  由此，圈内陷入一片久久震惊。
……

  京城，某会所。


  洛少和朋友约了吃饭，时间还早，就先做了个脚膜，做到一半，接到韦浩南的电话，听了汇报之后，整张脸庞被一股极度的惊愕之色覆盖。


  “疯子！”好片刻后，洛少回过神来，脸色阴沉如水，狠狠地骂了一声，把正在按脚的女技师吓了一跳。


  很快，手机再度响起，洛少一看来电，不由眉头皱起，接起，不待他说话，那头就气急败坏道：“洛少，我这次被你坑惨了，王敏律师事务所给我发来了律师函，这官司要是打起来，我必败无疑，经济赔偿之外，娱乐万花筒的名声也将彻底扫地，我.……”


  一通炮轰般的抱怨，洛少把手机拿开，待那头告一段落，这才又把手机贴着耳朵道：“狂总，脑核精公司爆出那么惊人的销量，这事谁也没料到.……”


  那头的狂总很没耐心地打断，语气烦躁：“洛少，当初我可是根据你的指示，才一天一篇报道，尺度越来越大，现在你说怎么办吧，这官司无论如何不能打，否则必成焦点，娱乐万花筒就完了。”


  洛少吸了吸气，尽量让语气平稳：“狂总，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不管的.……有电话打进来了，我先联系一下，回头再给你电话。”


  说完，直接就挂了，紧跟着的来电，一个头两个大，却又不得不接起来，只喂一声，那头立刻机关枪似地开腔道：“洛少，脑核精公司不是娱乐公司，要不是你开口，就算倒闭也跟我娱乐追踪报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好了，我娱乐追踪惹来一身骚，李睁发飙了，娱乐万花筒发了六篇报道，我娱乐追踪也发了五篇，娱乐万花筒已经接到律师函了，保准下一个就是我娱乐追踪，洛少，你可不能不管啊。”


  洛少听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道：“巴总你多虑了，他本身也是歌手，知道媒体得罪不起的道理，起诉娱乐万花筒，在我看来，无非是杀鸡儆猴，到此也就为止了。”


  巴总沉声道：“万一呢，李睁是你们音乐圈出了名的刺头，做事从来不按掌法来，洛少，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你是时光唱片的董事长，李睁是你收下的歌手，你难道连他也管不住。”


  被点到痛处的洛少，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别说时光唱片旗下的歌手，就是滚雪唱片旗下的，有一个算一个，他说句话，哪个敢不听？


  唯独李睁是个例外，这家伙不单单是歌手啊，还是词曲人，更要命的是，词曲人这块拥有全部的自主权。


  是以，别人怕被雪藏，李睁肯定也不愿被雪藏，但真谈不上怕！

  失去了制约的利器，他还真管不住李睁。


  当然，嘴上洛少肯定是不会承认了，稳了稳心态，语气放轻松：“巴总，李睁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过，我要是说句话，对他还是管用的，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洛少才吐了一口气，手机又响了，洛少心中一烦，差点把手机砸了，看了看来电，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按下接通键，忽然脚底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被点到肾俞穴。


  洛少手一抖，手机脱手而出，在沙发扶手上弹了下，而后一跃掉进了之前泡脚的木桶了，木桶里的黑乎乎的药液，只溅起一朵水花，手机便是彻底消失了。


  这年头的手机挺经摔，可不防水。


  洛少呆了呆，然后看向女技师，女技师不知怎么的解读的，把他的阴怒的眼神当作了询问，迟疑了一下，边用手指骨节挂着洛少脚底的一片区域，边小声道：“先生，这片脚底反射区有小颗粒，对应的是肾脏，额，可能你最近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洛少的脸色，一下子黑成了锅底。
……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里。


  “王哥，谁也没想到脑核精会卖疯了，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怨我怨我，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赶紧处理，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你放心，对不起，对不起……”


  “小刘，是，是，这次是姐连累你了，你放心，我已经时光唱片那边副总联系过了，副总会找李睁的谈的，不会再有后续，好好，不好意思了。”


  “栋哥，是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脑核精公司瞒得那么紧，把所有人都坑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怨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保证没有后续，我已经和时光唱片的领导联系过了，领导会找李睁谈的，到此为止，放心，到此为止，我保证……”


  陆桂兰一连接了七八个电话，直有种源头转向的感觉，挂了最后一个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透着一抹苍白，精神气极差。


  那边，苏雅箐一张脸，一半愠怒，一半愁容，交汇在一块，破坏了她原本姣好的容颜。


  “陆姐，李睁在记者会上点了我的名，当众喊话要给他一个交代，要是不给，就和我对薄公堂，你说，他是真敢，还是唬人？”


  听苏雅箐纠结的语气，陆桂兰脸色变换了几下，才道：“对薄公堂，就算官司李睁赢了，按华国的法律，名誉赔偿能有几个钱，你是女孩子，天然地公众就会同情你，他李睁再有理，也会被视作得理不饶人，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我想，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儿。”


  说罢，犹豫了一下，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公司内部，李睁在记者会上点名的那些歌手，有六个是公司旗下一二线，虽然他们接受采访是迫于上头的要求，但言论都是向你看齐，我怕，他们会一块发难，让公司的资源分配发生倾斜。”


  苏雅箐明白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忧虑，却是倔强地摇头：“不会的，我是公司旗下唯一的超一线，没有人可以取代。”


  陆桂兰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哑然的闭上，心中却是喟然叹道：就怕李睁穷追猛打，折腾个没完。
……

  不得不说，这一次，陆桂兰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下班前，他接到了徐千秋的电话，约他晚上碰面，李睁一口答应，并问了一声宁兰来不来，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挂了。


  晚八点半，李睁到了夜一梦酒吧。


  三号卡座，徐千秋，宁兰，风墨已经喝上了，看到李睁，风墨上来就是一句：“青春魅力的事儿，怪我识人不明，你说怎么罚我都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睁笑了笑，在风墨边上一屁股坐下，拍了拍这位老兄的肩膀：“干你屁事，别怪我那天甩脸而去，没给你面子就行。”


  风墨摇头：“你的经纪人已经给我面子了，不然，就该当面质问我，搞得我下不来台。”


  李睁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看的挺明白。”


  风墨默然一笑，他在圈子里混了十几年，经历过大起大落，场面上的一套人情世故，还能琢磨不透？

  两人喝了一杯，事情就算过去了，李睁压根没放心上，风墨也知道李睁不会放心上。


  徐千秋抿着酒，开腔道：“之前媒体报道有关脑核精广告，清一色都是对你不利的言论，你隐忍不发，就是等着今天一举翻盘吧。”


  不用李睁确认，徐千秋一顿声，又道：“记者会上，点了十几二十个歌手的名，又着重点了苏雅箐，再宣布起诉娱乐万花筒，这些已经够让圈内震惊的了，可我怎么觉得，这才只是开始.……”


  徐千秋眼神平静，却是给人一种能洞穿人心的感觉，李睁和他对了一眼，心中暗赞，老江湖果然老江湖，眼光果然毒辣。


  李睁笑了笑，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徐千秋也是笑了笑，摇头先说了就后生可畏，然后语气一凝，道：“的确该是如此，要么别出手，要出手就要让有些人痛，痛到怕了你，不敢再惹你。”


  眼角余光瞄了瞄宁兰，又道：“如你这样，对媒体一边倒的泼脏水，圈内一个个歌手跳出来指责，能够无动于衷的，圈内没几个歌手能做到，是以，你如果想要对某个歌手来个杀鸡儆猴的话，可以考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睁听了，稍稍消化了一阵，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同样瞄了瞄宁兰，原本有些犹豫的心思，一下子定了。


  九点多，李睁告辞而去，叫上宁兰一块，明说有关新专辑和巡演的事儿，要和她聊一聊。


  两人出了酒吧，十月的深市已经入秋，夜里风一吹，透着点点凉意，就连李睁也是因为室内外的温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宁兰更是双手环抱胸前，身子往后缩了缩。


  李睁看在眼里，笑道：“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说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宁兰的肩上。


  宁兰看他就剩一件衬衫，刚要说什么，李睁已经快步向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走去，一会儿后，走回来，左右手各多了一支冰糖葫芦。


  看李睁递来一根，宁兰轻轻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李睁诧异地看看他，女孩子还有不喜欢吃甜食的？

  没有勉强，李睁自顾咯嘣咯嘣地咬了起来。


  两人沿着酒吧街往外走，李睁道：“宁姐，你想先开巡演，再考虑专辑，还是专辑与巡演同步？”


  宁兰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演唱会市场太热，要等冷一冷吗？要不，先发一张专辑？歌手级数最新标准出了之后，本来一线顶流，超一线，基本都是一年发一张专辑，现在都在积极准备了，别人发你要是不发，虽然不会降级，但演出商，广告商那边，会自动调低你的报价。”


  李睁明白意思，按照新的歌手级数标准，很多一线顶流，包括超一线是不达标的，是以，他们要发一张专辑，来证明自己的人气。


  “这样吧，巡演和专辑同步，放在十一月中旬。”


  李睁略微沉吟，眼神一定道：“你的新专辑，我给你写五首歌，争取把你抬上第一天后的宝座。”


  宁兰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愕然，第一天后？


  迎着她的目光，李睁很肯定地点点头：“明天华璨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此外，在会上，你公开指责苏雅箐，就是老徐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三百七十一章 华璨疯了

  宁兰再度一愕：“明天就对外宣布？”


  李睁点头，直言不讳：“本来不用那么急，放下周也可以，但老徐刚才给我点启发，趁热要打铁，明天记者会上，你公开支持我，将矛头指向苏雅箐，这样一来，其他歌手才好附和你，毕竟苏雅箐是天后，其他歌手直接针对她，是以下犯上，不合规矩。”


  宁兰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从上往下，只要不是偏离事实，批评指责都是无可厚非的，倒过来却是不行，这就是上下尊卑，音乐圈如此，娱乐圈如此，事实上，各行各业都是如此，这是整个社会的一条默认规则。


  宁兰与苏雅箐同为天后，争锋相对并无不可，而其低级数的歌手附和宁兰，多少有点打查边球的嫌疑，会不会遭来圈内闲言闲语不清楚，但至少不坏规矩。


  她眨眨眼：“你这是把我推在前头给别人当挡箭牌啊。”


  李睁也眨了眨眼：“那要不，让薛巧玲也站出来发个声？两块挡箭牌，你的压力会小许多。”


  宁兰当即摇头：“还是不要了，本来射过来的子弹有限，许巧玲这块挡箭牌一出，那就是枪林弹雨了……”


  说着，点了一句：“许巧玲是代石唱片的门面，五大巨头和代石唱片的博弈正白热化。”


  李睁默然一笑，塞了个冰糖葫芦进嘴里。


  宁兰瞅着他吃得很来劲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把李睁手里一串还没吃的冰糖葫芦给拿了过来，慢慢咬下一颗。


  “咯嘣咯嘣”的声音重叠在一块。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宁兰再度出声：“捧我上第一天后的宝座，你有几分把握？”


  李睁耸耸肩：“谈不上把握，尽力而为。”


  宁兰嗯一声，忽然道：“那何静芸呢？”


  李睁看她一眼：“何静芸是华格旗下，你是华璨旗下，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吗？”


  宁兰扯了扯嘴角，很想说声是，终究没有说，又咬下一颗冰糖葫芦，化作咯嘣脆响。
……

  周日，上午。


  脑核精公司召开记者会，吴铁柱亲自出面，对一些谣言做了澄清，包括了回购风声。


  并且表示，之前一段时间，有些媒体报纸毫无根据地恶意揣测，对脑核精公司的名誉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不排除通过法律手段提起诉讼。


  好嘛，又一个提起诉讼的，虽然没有如李睁那般点名，但犹如高悬的达摩利斯之剑。


  此外，一条曾经在广告圈内传播过，却被绝大多数人视作谣言的消息，得到了有力的证实。


  ds广告部副总监亲口向一个合作的广告商确认，ds的广告词，出自李睁的创意。


  广告圈一片惊哗！

  一个被视作脑残，却用铁的数据证明是经典的广告案，让脑核精公司的销量一下子翻了几十倍。


  一个播出后让ds的门店客流量持续升高的广告，其中的广告词被广告圈公认经典。


  一次是偶然，两次定存在必然性，这不光是音乐圈的思维模式，广告圈也是一样。


  由此，李睁在广告圈名声鹊起。


  中午之前，乔莉便是从广告商那里收到了三个代言邀请，三个品牌在各自行业虽然不是国内龙头，但都是第一梯队的佼佼者，均有意请李睁出任代言人，同时提供广告策划案。


  “一个是服饰品牌程荣祥，专营羊毛衫，代言费一年150万，广告策划案三选一，如果最终获选，再加50万。”


  “一个是巧克力品牌芳润，代言费也是一年150万，广告策划案二选一，如果最终获选，再加30万。”


  “一个是兆腾医药公司，最新产品是一种补肾的口服液，代言费一年130万，广告策划案二选一，如果最终获选再加30万。”


  乔莉手里剥着一个桔子，将三个代言邀请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有些感慨道：“之前广告商那边的代言邀请一共就3个，价格都在百万上下，最后还都黄了，现在一下子来了三个，广告商那边的意思，后续还会有好几个。”


  李睁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弧度：“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你要早点开窍，已经能在深市买别墅了。”


  话中的歧异让乔莉心中有些发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李睁笑了笑，一伸手，将乔莉刚剥好的桔子抓了过来。


  “自己没手不会剥。”


  “我刚才去厕所忘洗手了。”


  “.……”


  “一人一半？”


  “.……”


  看着李睁塞一片进嘴里，同时把掰开的半个递过来，乔莉落下满头黑线，嫌弃地摆摆手，言归正传：“这三个代言和广告策划，怎么说？”


  李睁点点头：“都可以，不过先签代言协议，再出广告案。”


  乔莉有些迟疑：“这要求有点牵强，毕竟你还不是超一线，正常来说，代言费百万标准，三家公司出的高，就是看重你的广告策划案。”


  “这样子啊。”李睁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出广告策划案也行，不过要答应，就算不用也要付10万报酬。”


  乔莉蹙眉想了想，觉得要求还是苛刻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试试，就应了下来。


  随后，转了话题：“到现在，娱乐万花筒都没有人联系过我，其他那些娱乐报也集体沉默，看来，一张律师函并没有起到你预先中的震慑力。”


  李睁咽了咽喉咙，又丢了一片桔子进嘴里，眯眼道：“一张律师函不够，那就再加一记猛药，等着看吧。”


  乔莉眨眨眼：“华璨要有动作了？”


  看李睁点头，乔莉没有再问，只嗯了一声：“那我拭目以待。”


  她现在还是时光唱片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这个身份没有去掉，她不想更多了解华璨的一些具体事务，这方面，乔莉有自己的原则。


  很快，乔莉就看到了。


  午后，华璨召开了记者会。


  地点，也是斯卡威大酒店，不过是室外花园，当中一片空地上，搭建起了临时舞台。


  媒体请了37家，与昨天时光唱片的记者会现场比，少了几张娱乐小报，还有属于娱乐中报的娱乐万花筒，娱乐追踪，以及全国销量第五的娱乐最前线。


  苏婷登上舞台，一上来就宣布，由于李睁是华璨音乐工作室合作词曲人中，分量最重的一人，前阶段，一些媒体因脑核精广告，对李睁本人的一些恶意诋毁，对李睁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华璨由此成了间接受害者，是以，现决定将娱乐万花筒，娱乐追踪，以及娱乐最前线这三家媒体，列入黑名单，从今往后，华璨的记者会不欢迎这三家媒体，旗下歌手，也不会接受这三家媒体的采访。


  其次，又宣布了宁兰的发片与巡演计划，宁兰的新专辑正式立项，李睁的作品将包揽专辑中包括一二三主打在内的，五首歌，专辑预计十一月中旬上市，并同步开启冬季巡演，暂定十三地，25场。


  苏婷过后，宁兰也登台亮相，对自己的新专辑，以及冬季巡演做了一番场面化的预期，末了，提到了之前圈内众多歌手，在无根无据的情况下，对李睁本人横加指责，对此，宁兰表示愤懑，尤其指出苏雅箐，作为天后当起表率作用，应该对自己的不当言论公开道歉，给李睁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

  记者会结束不久，会上的内容在圈内犹如瘟疫蔓延般，迅速传播开来。


  圈内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将媒体列入黑名单，这在圈内不是没有，但一般对象都是些臭名昭著的娱乐小报，而这一次，华璨却是将两份娱乐中报，以及一份全国销量前五的大报列入了黑名单。


  圈内人士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华璨疯了！

  中报还好说，大报那是有着风向标作用的，影响力巨大，列入黑名单，就意味着决裂。


  媒体与唱片公司，就好似大卖场与商品的关系，跟一家排名第五的大卖场断了合作，就算不是断臂，至少也是断指。


  当然，大卖场少了某件常规货品，同样会导致销量额下降。


  华璨的做法，完全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另外，宁兰还直接点了苏雅箐的名，态度异常明确，后者应该为自己的不当言论道歉，并且给李睁，以及社会一个交代。


  这等于是对苏雅箐的批判与谴责，天后对天后，杠上了。


  相比这两条惊爆消息，记者会的主题，宁兰的专辑与巡演上市时间与规模，反而显得不那么惹人关注了，毕竟这是预告性质。
……

  京城，滚雪唱片。


  苏雅箐从陆桂兰口中得知相关消息，足足呆了一分钟，脸色很不美。


  昨天李睁在记者会上对她矛头直指，已经让她非常被动，今天宁兰再次助攻，她就算再傻也明白，这是要将她推上风头浪尖，让她无所遁形！


  “陆桂兰，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货，老子这次被你坑惨了，华璨当众宣布，将娱乐最前线列入黑名单，老子现在在公司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光如此，当初老子为了替你出口恶气，牵线了那么多家娱乐报，现在人人找老子要交代，你让我怎么交代，嗯，你给我听好了，老子要是载了，绝对拖你一块死……”


  陆桂兰的手机响了，接起来，那头气急败坏的就是一头臭骂，赫然便是娱乐最前线的王总编。


  陆桂兰脸色煞白，捏手机的手掌颤个不停，想说什么，又无言以对，想直接挂掉，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忍耐，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总算是挂了电话，陆桂兰的气色奇差，眉眼密布愁绪，就在这时，苏雅箐的助理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惶恐。


  苏雅箐与陆桂兰一齐看了过来，助理喘了口大气，来不及喘第二口，便是急急道：“苏姐，陆姐，不好了，舒甄，米雪，陶亮他们七个歌手一块找了总监，说你是对李睁抨击最严重的一个，被李睁拎出来着重点名，他们要求公司对你重罚，以此来给李睁一个交代，总监没有答应，他们现在，现在又就纠结了几个歌手，一块去了洛总办公室。”


  听得这个消息，陆桂兰与苏雅箐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


  第三百七十二章 提价

  “李睁，你发什么疯，你个人起诉娱乐万花筒我能理解，杀鸡儆猴，彰显天威，但华璨把娱乐最前线，娱乐万花筒，娱乐速递也一块加入黑名单，这个就玩得太大了。”


  李睁在锻炼完，冲了个澡，从健身房出来，被谭光月撞个正着，直接把他拖进了休息室。


  华璨将娱乐最前线等三家媒体列入黑名单，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远远超过了李睁个人与娱乐万花筒对薄公堂。


  公司上下很多人看来，华璨疯了，也就是李睁疯了，已经到了忘了自己姓什么程度。


  “国内娱乐报大大小小上百张，不就是三份报纸，有什么大不了的。”李睁不以为然，自来熟地走到冰箱前头，拉开门，拿了一罐汽水出来。


  一旁的管樱好生无语，出声道：“唱片公司与媒体的关系，就好似歌手与词曲人，说起来是相互成就，事实上圈内谁都明白，词曲人凌驾于歌手之上，娱乐最前线是排名第五的大报，嗯，比作词曲人的话，算是大咖了。”


  “我心里有数。”李睁含糊地应付一声，便转开话题：“对了，我本来就要来找你们，专辑一二主打的分成点数，总监还是没有松口？”


  管樱面露苦笑，谭光月面露无奈，李睁看在眼里，点点头：“走，我们一块去一趟总监办公室。”


  两人还没来得及答应，敲门声传来，谭光月叫了声进，门推开，总监秘书闪了进来，目光一扫，便是顿了在李睁身上，道：“李睁，你果然在这里，葛总找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李睁哦了一声：“巧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葛总.……”


  说着，看看谭光月二人，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先去，等下再说。”


  两人默然点头。


  这是李睁第二次来到总监办公室。


  葛光奇还是坐在办公桌后头，还是默默地看着他走近，这才按按手掌，示意他坐下。


  葛光奇开腔道：“李睁，闹得满城风云，有意思吗？”


  李睁装糊涂：“葛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昨天的记者会上，指名道姓18个歌手，一下子结怨一大片，何必呢？娱乐圈褒褒贬贬很平常的事儿，哪个歌手没有被批评指责过，凡事都要较真，累不累啊。”


  葛光奇吁了口气，缓缓道：“媒体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听风就是雨，褒贬都是不嫌事大，你一纸律师函起诉娱乐万花筒，官司打赢了又怎样，那点赔偿你在乎？娱乐万花筒固然名声大损，但你也会得罪媒体圈，媒体可不会被你来个杀鸡儆猴给吓住，下一次再有关于你的新闻，照样会铺天盖地。”


  顿了一下，继续道：“要是到此为止，我也不找你谈了，既成事实，无法改变，可就在半小时前，华璨开了记者会，把三家媒体拉进黑名单，宁兰又矛头直指苏雅箐，很明显，你并没有打算收手，我现在就想你知道，你究竟要闹成哪样？”


  李睁沉默了片刻，看着他道：“葛总，有句话我说出来还请你不要介意。”


  不等葛光奇表示，便直言道：“你是音乐总监，公司旗下歌手的唱片成绩好坏，商演代言数量多少，整体涨了还是跌了，这才是你最该关心的，至于媒体和外界动向，那是市场部关心的事儿。”


  葛光奇被噎了一下，脸色沉了沉，这话的意思，往好处理解，是劝他不要操不该操的心，往坏处理解，是骂他多管闲事多吃屁！

  “李睁，太太平平地赚钱不好吗？非要招惹这个，招惹那个……”


  李睁截住他的话：“葛总，不是我要惹是生非，是有人非要招惹我，我也不怕把话给你挑明了说，有些事的内幕你不清楚，就连我也不敢说一清二楚，但有一点，谁惹了我，我会以牙还牙，不惜代价，哪怕两败俱伤也在所不辞。”


  葛光奇愣住，看着李睁犀利的眼神，脑海中不由地想了他的堂哥，词曲大咖葛光耀……

  “你先去吧。”沉默半响，葛光奇莫名笑了一下，笑容中三分无奈，三分苦涩，四分不置可否，没再继续话题，挥挥手，单方面下了逐客令。


  李睁却没急着走，商量道：“葛总，谭光月的新专辑立项快一月了，录制已经七七八八，就剩下两首主打还没有敲定，他有意找我约歌，只是价格方面有点偏差，你看，公司能不能多承担一些？”


  葛光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首歌35万，或者两首3个点分成，这已经是最上限。”


  葛光奇没有一丝松口的意味，李睁并不气馁，自顾道：“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现在是5个点，到了明天，或许就会变成6个点，再到下下周，或许就会变成7个点……”


  葛光奇闷哼一声，不屑道：“你的意思，你开什么价我都得接受？”


  李睁摇头：“你可以不接受，但损失的是公司，光月的专辑大卖，公司赚大头，商演的价格提升，公司同样赚得更多，当然，公司赚多赚少，你可能并不十分在乎，毕竟你也是打工的，顶多拿点干股，小股.……”


  顿了顿，话锋突地一转：“但你作为音乐总监，部门歌手一个个唱片销量不死不活，我想你心里也很着急吧。”


  “滚雪唱片一年能赚多少钱我不清楚，但很肯定，三千多万现金绝对不会一笔小数目，注资时光唱片，定是寄托了莫大期望，要是部门歌手一轮发片下来，一张成绩突出的唱片都没有，你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吧，就算还坐着，你在上头人心中的分量必然减轻，在圈内的地位定然下降。”


  说罢，扫了眼葛光奇深沉的脸，笑了笑：“我就是给点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葛总，我先去了。”


  话末，起身而去。


  葛光奇目送李睁出了办公室，深沉的脸色才化开了些，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样子，思索了好片刻，抓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光奇，跟李睁谈过了？怎么样？”那头传来葛光耀中气十足的声音。


  葛光奇嗯一声：“他委婉地提醒我，与我无关的事情不要参与为好。”


  葛光耀的语气有些不爽道：“让你不要参与，你是他的领导，还是他是你领导……”


  葛光奇打断：“哥，李睁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这个年轻人我行我素，想到一出是一出，公司掌控歌手最大的利器无非是资源分配和雪藏，资源李睁压根不稀罕，雪藏那是伤人伤己，他跑跑商演，搞搞代言，个人每月收入大几十万打底，公司也能赚这个数，吃饱了才会跟钱过不去。”


  “公司里别说是我，就算宋副总，哪怕董事长就算再看他不顺眼，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那头沉默下来，好片刻，葛光耀才道：“这么说，他还会继续折腾？”


  等了会儿，没等来葛光奇的回话，葛光耀有答案了，嗯了声：“我先挂了。”
……

  来到周一，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潮汐组合，210298。


  第二，艳阳乐队，202834。


  第三，赵传雄，182736。


  第四，姜姗阑，152834。


  第五，阿德，129281。


  第六，王凯，125729。


  第七，kmg组合，121384。


  第八，欧翔，119281。


  第九，聂兰心，107029。


  第十，阳光少年，82187。


  潮汐组合，专辑上市第三周，终于是稳定，销量比前一周提升一成左右。


  艳阳乐队，专辑上市第四周，在蝉联了两周榜首后落到次席，却依旧维持在20万大关之上。


  排在第三是天王赵传雄，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专辑第一主打风云榜通关七轮，金曲榜止步第六轮，相比之下，第二主打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两榜均是止步第四轮。


  由此，专辑销量的提升，未能达到圈内普遍看到的破20万大关。


  18万多的销量，对一般歌手来说，已经是非常出彩的成绩，但对于天王，并且250万的专辑总费用来说，就不那么理想了。


  姜姗阑凭借专辑第一主打《味道》，金曲榜七轮通关，风云榜止步六轮，与赵天王的专辑第一主打平分秋色，销量一跃飙到15万以上，排在第四。


  而阿德比前一周后退一名，来到第五，专辑上市满月后，依旧近13万的张的销量，显示出了新专辑强韧的后劲。


  六到十位，出现了一个新面孔，欧翔是一名首次发片的纯新人，凭借着专辑一二主打，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虽然双双止步第五轮，但占据第五轮半壁，专辑销量一跃冲破10万大关，距离12万只是差了毫厘，成为十一前三天发片的众多歌手中，最大的一匹黑马，发黑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姜姗阑！

  而值得一提的是，欧翔与排名第十的阳光少年，同是二线唱片公司，新势力唱片旗下，专辑主打均为同一词曲人，尤晓光。


  原本只是词曲小咖，阳光少年的专辑销量出彩，让他原本五六一首歌的价格，一下抬到了10万以上，而这一次，欧翔这匹黑马的出现，他的作品价格，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时光唱片。


  高层会例会上的气氛不太好。


  SHF上周销量降到7万出头，冰糖甜心降到了6万多，青春魅力专辑上市第二周，将将攀上7万张，而葛文蔚同样也是7万多张。


  正如李睁所说的，不死不活。


  你要说成绩差得不能看吧，也不是，满月后应该都能达成默认黄金，但即便是销量趋势最好的SHF，距离默认白金，怕也是会一定的差距。


  黄金以上，白金不满，放在过去还算过得去，可在重金造星的当下，就有点不够看了。


  200万级的专辑总费用，要卖到80万张以上，公司才会微利，甚至可以说，要白金以上，公司才真正赚钱。


  更为重要的是，眼下乐坛风云变幻之际，其他公司冒出一颗颗新星，你若没有，待到新时代真正来临，很快就会甩开巨大差距。


  宋思贤语气微沉：“三个月时间，根据唱片市场的统计，已经有十一家唱片公司旗下，有着二线以下的新人，乐队，组合发片达成默认白金，而我们公司三周连续四组歌手发片，看销量趋势，怕是都无法达成，而且差距还不小。”


  说罢，目光扫视，眼神中透出询问之色，显然是要让大家发表意见，找出原因。


  经纪人部总监开腔道：“专辑总费用均是200万，这个数字已经不低了，要我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歌曲质量上。”


  这话一出，众高层不约而同看向风墨，风墨一脸淡定道：“我个人擅长的是摇滚风，我觉得有必要考虑再和圈内一些词曲人建立合作关系，比如，尤晓光，阳光少年与欧翔的唱片成绩出彩，跟他的作品关系很大……”


  顿了一下，莫名笑了下，道：“当然，如果能够和李睁，罗雨生约歌，那是最好不过了，当今圈内，就数他们两个最红。”


  众高层面面相觑，脸上均是浮现苦笑与无奈。


  跟罗雨生约歌，谈何容易，人家是要挑歌手的，圈内早有风声传出，除了贝卡，其他唱片公司旗下，一线以下歌手根本入不了罗雨生的眼。


  至于李睁，呵呵，这位大爷就在公司旗下，却最不可能给公司旗下歌手写歌。


  倒是尤晓光可以考虑，只不过，眼下想要跟尤晓光约歌的歌手，唱片公司，怕是已经排起了长龙。


  宋思贤沉吟了一下，点点头，看了市场总监一眼：“词曲人这块，公司的确需要充斥，最近一段时间，但凡出过白金唱片的，统统联系一遍，条件好商量，价格也不是问题。”


  市场总监应是。


  宋思贤一抬眼，看向葛光奇：“光奇，你是音乐总监，公司旗下歌手唱片成绩好，你是最大一份功劳，同样的成绩差，你是第一责任人。”


  葛光奇心脏不争气快跳了几拍，宋思贤的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批评，不满，警告，但话中之意，显然是有着给他敲响警钟的意味。


  四个歌手发片，成绩都不理想，你是第一责任人，接下来，要是继续颓势，那第一责任人就该担责了……

  “宋总，我明白。”葛光奇缓缓点头，脸色透出一抹凝重，同时，不由地想起了昨天在办公室，李睁对他的说的那番话。


  “要是部门歌手一轮发片下来，一张成绩突出的唱片都没有，你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吧，就算还坐着，你在上头人心中的分量必然减轻，在圈内的地位定然下降。”


  当时，葛光奇听了是有所触动的，但并没有十分深刻，而这一刻，却是深刻了许多。


  高层例会之后是部门例会，同样是气氛不太好。


  尤其是两支女子组合，八个女孩子，个个都是冷着脸，神色严峻。


  眼下圈内女子组合边缘化的迹象，已经逐渐显现出来，近三月来，每周发片歌手中，至少一个女子组合，最多的一周有三个，可上周十一后的四天时间，却是没有一支女子组合发片，由此可见一斑。


  而她们的首张专辑，成绩又比预期中差了好多，接下来，公司会如何给她们定位，她们心中没底。


  会后，李睁跟着乔莉去了办公室。


  “姜姗阑的专辑上周15万多销量，比我预期中的要差一些。”乔莉没回到办公桌后头，直接在待客区的沙发里坐下，光洁的额头浮现三条浅浅的抬头纹。


  拿起销量表辅音表复印件，李睁随意扫了几眼，不以为然道：“那是你的预期太高了。”


  乔莉看向他道：“这张专辑已经上市两周，同比销量和上一张唱片不相上下，而《领悟》是单曲，这一张是专辑。”


  李睁明白意思，圈内有个默认常识，同一首作为单曲发行，要比作为专辑第一主打发行，销量方面会略低一两成。


  从这个角度来说，姜姗阑的新专辑成绩的确不算理想。


  但李睁并不是这么解读的，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慢慢道：“第一，十一黄金周竞争太过激烈，就连赵天王的专辑都只是18万多的销量，姜姗阑本身的人气和赵天王差了老远，两人第一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当中又平分秋色，你还指望姜姗阑的专辑成绩能飞上天？”


  “第二，姜姗阑的专辑第二主打，包括第三主打都不怎么样，第二主打两榜新歌推荐一个止步三轮，一个止步四轮，在我看来，非但起不了促进销量的作用，反而是扯后腿。”


  “第三，嗯，唉，没什么了，分析了也是白搭，能过15万，按销量趋势，单月默认白金稳了，还能冲一冲默认一个白金，可以了。”


  乔莉螓首轻摇：“对其他词曲人来说，这个成绩何止可以，还是非常出色，但你是例外，这个成绩非但没法让圈内重新称呼南李睁，北雨生，甚至会将并称分开来，罗雨生在上，你在下。”


  李睁只消化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明悟，艳阳乐队与潮汐组合，双双破20万大关，犹如两尊大石，压在了其他所有歌手的头上。


  前十之中，再加上聂兰心，贝卡旗下歌手占据三席，专辑主打一共五首，均是罗雨生的作品。


  无论是最高成绩的比较，还是作品数量，全面压过了所有词曲人，包括李睁。


  这已经不是一周，而是维持了三周，贝卡风暴还在延续，只是比前一周最巅峰稍缓，依旧还是刚猛级别。


  垂目再度扫了扫啊销量表，李睁略微沉默，忽然一笑，道：“莉姐，不瞒你说，我对姜姗阑的专辑，上周销量预期只是十二三万，15万真的已经很好了，别忘了，整张专辑是靠一首歌撑起来的，同期近30个歌手竞争，还包括天王。”


  “我觉得我的作品该提价了，等下，你给何静芸的经纪人打个电话，就说三首歌从6个点，涨到7个点，另外，光月这边两首歌，也从5个点，提到6个点。”


  第三百七十三章 默默数年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电话要打自己打，你要疯自己疯，我可没功夫陪你。”


  乔莉很无语，何静芸的专辑，三首主打李睁要价6个点，华格那边咬死4个点不放，谭光月的专辑，两首主打李睁要价5个点，公司这边咬死3个点不放，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发片临近，已经到了谈崩的边缘。


  眼下，按照她的心思，李睁应该适当降价才对，不想，这家伙居然还要提价，你是在逗我吗？

  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卧靠，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睁撇撇嘴：“我哪有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乔莉甩了他一眼：“深思熟虑，好啊，你告诉我，你怎么个深思熟虑法？”


  李睁不答反问：“我问你，要是没有罗雨生这个参照，三首歌6个点，华格会不会答应？两首歌5个点，公司会不会答应？”


  乔莉想了一下，点点头。


  没有罗雨生，李睁一枝独秀，再高价格，只要不是离谱，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就拿莫菲来说，要是没有罗雨生这个备选，两首歌5个点，又怎会拒绝？


  当然，李睁并没有答应给莫菲写歌，她也从来没有答应过，只是提了李睁给谭光月的价格，莫菲的经纪人便想当然地以为这就算答应，最后没有选择李睁，乔莉也懒得纠正。


  李睁道：“从二月份以来，我一共二十几首作品，拥有四张四百金，从无失手，而罗雨生呢，不过就是出了几张双白金，圈内拿他来和我相提并论也就罢了，还以他的作品价格作为封顶参照，来限制我的作品价格，莉姐，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不等乔莉接口，李睁继续道：“华格那边迟迟不松口，很明显，就是因为有罗雨生备选，公司这边迟迟不松口，我有七八分把握，是有人不让松口，因为有人要推罗雨生公认第一。”


  听到这里，乔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李睁慢慢道：“我给何静芸，谭光月写歌，完全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他们的唱片销量高，大头利润归公司，说句不好听的，我这是送钱给他们背后的公司花，却搞得好像求着它们似的……”


  说到这，脸上浮现一抹讥笑：“哥们儿不乐意了，现在要涨价，爱要不要，继续拖着也行，等到下周，还要再涨。”


  乔莉看着他，也笑了，却是苦笑：“可问题是，姜姗阑的专辑就上周销量来说，不如艳阳乐队，潮汐组合，甚至同比聂兰心也要差一些，你这一提价，会让方琼和管樱觉得你是故意刁难，华格和公司也会直接枪毙的。”


  李睁却是摆摆手：“谁说姜姗阑的专辑不如艳阳乐队，潮汐组合，莉姐，我问你，要是姜姗阑的专辑第二主打，两榜新歌推荐能够晋级第五轮的话，你说上周销量有没有可能超过赵天王？”


  顿了顿，再问：“要是更进一步，质量能够与《味道》比肩，有没有可能破20万大关？”


  又顿了一下，第三问：“还有一层因素，同期有近30个歌手竞争，其中包括了一名天王，销量肯定会被分掉一部分，要放在平时，以两首质量堪比《味道》的歌曲为主打，你觉得能不能爆出20万以上销量？”


  乔莉眸光微闪，倒是没有立刻反驳，作为圈内资深人士，她很清楚两榜新歌推荐，一轮的差距，就代表着几千上万，乃至几万张的销量差距，越往后差距越大。


  而专辑由一首歌带动，还是由两首歌带动，销量真的会存在质的差别。


  再加上发片歌手过于密集，确是是会分薄销量。


  李睁说的不无道理。


  沉默了好一阵，乔莉吁了一口气，点头默认。


  李睁见状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莉姐，拜托了，其实我提价还有一个最大原因，那就是为你考虑，我的作品卖得价越高，你的收入也会水涨船高。”


  乔莉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午饭后。


  一脸苦笑的管樱朝着总监办公室走去，敲开门的一刻，脸上苦笑收敛。


  “葛总，光月专辑一二主打的事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唔，是不是李睁坚持两首歌5个点分成……”


  葛光奇一顿声，略微迟疑，就要继续说下去，却见管樱徐徐摇头，有些无奈道：“李睁提价了，要求两首歌6个点。”


  葛光奇愕然：“6个点？”


  见管樱点头，葛光奇眼中闪过一道怒色，好啊，还真是不可理喻。


  本来经过上午的高层例会，深深感到压力的他，内心一番纠结，好容易做出了让步的决定，只要李睁肯签一个一个半白金的保底协议，让他对上头有个交代，5个点就5个点吧，出一张销量出彩的唱片，他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却不想，李睁突然提价了，这算什么，将自己一军？

  他不由地想起，昨天李睁和他交流时说过“现在是5个点，到了明天，或许就会变成6个点，再到下下周，或许就会变成7个点……”


  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以为少了你李睁，我葛光奇就活不成了？


  “6个点，那就不用谈了。”


  葛光奇大手一挥：“等下你去词曲人部，最近有一些新作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管樱早料到葛光奇会是这个态度，心中发苦，但还是咬牙道：“葛总，光月的专辑销量高，得益最大的是公司，李睁出道以来，二十几首作品，还没有一次失手过。”


  这是乔莉的原话，此刻复述了出来。


  葛光奇皱眉：“那也得按规矩来，这几周的销量表已经非常明显，圈内最当红的词曲人是罗雨生，他李睁只能排第二，就我所知，罗雨生给莫菲的价格，也只是两首歌80万，分成的话4个点，最后莫菲选择了80万，这是目前圈内的封顶天花板。”


  管樱接上话，将姜姗阑的专辑上周销量解释了一遍，也是乔莉的原话复述，而乔莉则是表达了李睁的意思，两首质量堪比《味道》的作品，只要不碰上同期歌手发片过于密集，单周破20万的概率很高，甚至有可能触及25万大关。


  言下之意，从《味道》这首歌的质量来说，比罗雨生的作品有过之无不及。


  听这么一说，葛光奇又有些犹豫了，能坐在一线唱片公司音乐总监位置上，到底有没有道理，这点分辨力怎么可能没有？


  不过，6个点，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思索了片刻，便是给了结论，4个点是极限，5个点需要签保底协议，6个点，免谈。


  与此同时，方琼也是找上了齐总监。


  谈话的过程不尽相同，可齐总监给出的结论与葛光奇非常相似，三首歌5个点极限，6个点签保底，7个点，免谈。


  而6个点保底，是两个半白金起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ＣoＭ 

  李睁既然已经报出了新价格，那就只会升不会跌，两位总监既然明确否定了新价格，几乎没可能食言而肥，眼看两笔交易就要黄了，却是发生了一件圈内所有人意想不到，包括李睁也没想到的事情。


  下午一点，华璨音乐工作室还是在斯凯威大酒店，召开了未来少女的专辑发布会。


  现场只请了20几家媒体，之前对脑核精公司以及李睁有过恶意揣度，恶意诋毁的媒体，一家都没有邀请，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已经被华璨列入黑名单的三家。


  发布会比较简短，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而就在结束后的数小时后，晚六点，风云榜榜单出炉！

  甲榜是十首歌曲，罗雨生依旧占据半壁江山，却是让出了包揽三周之久的前二位置，分别是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第九。


  榜首为《望穿》，赵传雄的专辑第一主打，榜眼为姜姗阑的专辑第一主打《味道》。


  此外，第五是王凯的专辑第一主打《墨色》，第八是王凯的专辑第二主打《淘气包》，均为尤晓光的作品。


  这位入圈近五年的词曲小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先后四首歌进入过两榜第一榜单，蹿升势头相当迅猛。


  而排名第十的歌曲，赫然便是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三主打，《不如跳舞》！

  发行当天，空降风云榜甲榜。


  按照两榜的规矩，歌手新专辑中的歌曲，会在发片前一天上午十点收录歌曲库，入歌曲库后，歌迷就可以过声讯电话点歌，通过寻呼台送祝福等等。


  而两榜的榜单规则，风云榜的统计数据是从上周一下午五点开始，一直到本周一下午五点，然后根据数据由高到低排次。


  也就是说，《不如跳舞》这首歌昨天才入歌曲库，30多个小时的数据，便是排在了第十。


  唱片发行当天，有歌曲空降两榜第一榜单，这样的情况在过去并不少，甚至空降榜首也不止双手之数，却是超一线，以及一线顶流的专利，偶尔也会发生在一线中游上下的歌手身上。


  两榜历史上，一线以下歌手唱片中的歌曲，空降两榜第一榜单的只有一次，要追溯到九十年代初，当时还是二线顶流的郭逸夫。


  而今天，未来少女组合改写了两榜的历史，以新人身份直接空降风云榜甲榜第十。


  圈内一片跌破眼镜的碎裂声。


  事实上，未来少女的新专辑预热宣传投入很可观，按照李睁的指示，接近70万。


  之前没有引起圈内多大的关注，是因为并没有各地电台轮播，也没有在京城，魔都亮相荧幕，深市这边，只是在十一假期最后一天，上了联欢晚会，收视率并不算很高。


  大把的资源投入，是在广市，港岛，宝岛，上周五，周六，周日，连续三天，上了三档收视率非常高的综艺节目，并在节目中的黄金时段演唱。


  而演唱效果，由于专辑还没上市，根本反应不出来，广市，港岛，宝岛三地的媒体报道，也比较有限。


  未来少女三女，林玥从第一次餐厅驻唱算起，至今已有六年，出道后包括首张单曲，一共四张唱片，其中有一张黄金，算是三线顶流，不过，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最近一张专辑销量不满20万，歌迷寥寥，走在大街上基本没人认识。


  张雯薪从第一次酒吧驻唱算起，至今已有三年，出道后发行两张唱片，单曲销量不满25万，专辑销量不满20万，连三线都算不上，走在大街上晃悠一天，也未必有一人认识。


  相对而言，刚出道不久的孟薇，凭借着青春魅力第一张单曲达成默认白金，反而是三女中人气最高的。


  不过她的唱功不如尤晓霞，相貌不如刘苏苏，在青春魅力三女中，是人气最弱的一个，走在大街上晃一天，能被三人认出就算顶天了。


  说三女是音乐圈的无名之辈，丝毫不为过。


  但今夜过后，未来少女的名字，将响彻整个音乐圈，只因她们为国内乐坛，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默默数年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今晚八点，三女要上深市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六点便是来到了电视台，正在化妆间里化妆，陪同她们而来的倪厚道破门而入。


  由于倪厚道推门的力度有点大，引得三女，以及化妆师齐齐侧目，看到倪厚道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三女眼中都是闪过诧异之色。


  在她们的印象中，倪厚道虽然不是特别严肃的一个长者，但也很少把情绪表露得那么明显。


  而不待她们的疑惑发硝，倪厚道已经来到了跟前，直言了《不如跳舞》这首歌空降风云榜甲榜第十。


  三女惊呆了，片刻后，不约而同地欢呼雀跃，相互拥抱一团。


  风云榜甲榜那是什么概念？

  两榜新歌推荐止步第六轮的歌曲，都未未必有资格跻身，而《不如跳舞》只是两天的数据，便是占了一席之地。


  就凭这点，《不如跳舞》这首歌已经火了，还是大火。


  “你们创造历史了，两榜还从来没有过二线以下歌手发片空降第一榜单的先列，就算二线也只有一人，郭逸夫，明天各大娱乐报头版，必然都会刊登有关你们的报道，今晚过后，未来少女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全新女子组合，而是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倪厚道搓着手掌：“我敢断言，就凭《不如跳舞》这首歌，你们的专辑销量一个半白金稳了。”


  以倪厚道这种偏保守的风格，都说出了一个半白金稳了，基本来说达成双白金的概率已经大过了一半。


  三女听了，脸上都是涌起狂喜之色，眼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晶莹闪动，这一刻，哪还顾得什么少女的矜持。


  第三百七十四章 super star

  京城。


  某饭店，包房。


  “贾叔，华格与滚雪共享发片渠道，华格每年的唱片销售总量，会比过去提升至少3个点，这可是上千万的纯利啊，合作谈成论功行赏，您就不是市场总监了，而是分管市场部的副总。”


  洛少特意回京城一趟，就是要促使华格对罗雨生第一词曲人的认可，否则，不光罗雨生公认第一彻底无望，连他的真实目的也无法达成。


  而华格与滚雪的唱片渠道共享，是他手里最大的一张底牌，一旦达成合作，会让滚雪的年唱片中销量提升2个点左右，而华格却是3个点，乃至4个点。


  华格得利更大，自然是更加渴望，答应一些附加条件是理所应当的。


  被洛少称为“贾叔”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是华格市场部总监，贾平和。


  他看看洛少，笑得有些晦涩：“地北，两家发片渠道共享，这个合作若是能促成，我欠你一个人情，只是罗雨生公认第一，首要前提五大巨头一致认可，现在尼索不认可，我华格却认可，这很容易让尼索误会的。”


  洛少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他帮着促成合作，华格认可罗雨生第一词曲人，这是交易，在他看来，对方不可能拒绝，可眼下，对方分明是找借口推诿。


  沉默了片刻，洛少轻笑了一声，道：“滚雪，汇丽经，贝卡都是认可了，华格的这层顾虑，似乎说不通啊。”


  贾平和看洛少咬住不放，暗叹了一口气，道：“我就实话实说吧，是何静芸坚持新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


  洛少收起笑容，皱眉道：“专辑制作，歌曲的选择应该公司说了算吧。”


  贾平和点头默认，随后道：“但，公司也要尊重歌手的意愿，尤其何静芸又是公司力捧对象，况且，李睁与罗雨生的作品，究竟哪个更优秀，这恐怕也很比较.……”


  看洛少眉头皱得更深，贾平合话锋一转：“当然，这个事情还不一定，我觉得吧，黄掉的可能性很大，我也是下班前听到的消息，之前李睁要价三首歌6个点，公司咬住4个点，而现在，李睁又提价了，三首歌要7个点。”


  洛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华格替何静芸公宣封后，对新专辑的预期定然是三白金以上，6个点分成，200万起步，这个价格已经很离谱了，再加1个点，他李睁凭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宁兰与何静芸并尊压倒一切的三月份，亦或是许巧玲光芒盖过一切的六月份，他李睁的作品，有人可以比肩，不是无可取代的！

  “我还听说齐总发火了，老总也很不高兴，觉得李睁自视太高，有点不着边际了，何静芸的意愿再强烈，公司也不会没有底线，是以……”


  贾平和正说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助理来电，给了洛少一个歉意的眼神，接了起来。


  通话时间不长，贾平和基本都在听那头说，嘴里嗯嗯啊啊的，但脸上却是惊变了几次，挂断后，起身从柜子里拿了遥控板打开电视。


  “.……不如跳舞，聊天倒不如跳舞，让自己觉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继续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用这个方式相处，没有人觉得孤独，也没有包袱……”


  洛少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不过也没问，目光转向电视屏幕，贾和平调了几个频道，最后定格京城娱乐频道。


  画面中，三个少女随着动感的音乐节奏摇曳身姿，边唱边跳，歌曲赫然便是《不如跳舞》。


  洛少很快认出了其中两女，正是从时光唱片跳槽去华璨的林玥，张雯薪，由此，又很快联想到华璨旗下，未来少女组合。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不是今天发行，怎么就上风云榜新歌推荐了呢？”洛少想当然地以为是两榜新歌推荐……

  贾平和看来一眼，眼神有些诡异：“地北，风云榜新歌推荐是中午十一点，现在是晚上六点，风云榜榜单上的歌曲。”


  洛少怔然：“风云榜榜单，不对啊，专辑今天发行，就算上榜也要下周……”


  贾平和截住他的话，缓慢地一字字道：“空降风云榜甲榜第十。”


  “空降.……”洛少轰然一震，喃喃道：“未来少女是全新女子组合，怎么可能。”


  贾平和看着洛少动容的脸色，表情也有点唏嘘，空降不稀奇，但一线以下歌手，那就是奇观了，之前只有郭逸夫一例，还是二线顶流之时，而现在，未来少女横空出世，直接是改写了两榜的历史。


  贾平和眼中透出歉意之色：“洛少，这首歌是李睁的作品，罗雨生公认第一……暂时不可能了。”


  洛少眼角跳了跳，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李睁的作品再一次创造两榜历史，就凭这点，罗雨生现在敢称第一，必遭圈内诟病。
……

  青春魅力结束了两周的专辑宣传，终于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过三女并没有松气的感觉，上午的部门例会，开的好压抑，次周7万出头的销量，比她们的预期低了好多。


  再加上，当下乐坛女子组合越来越颓势，上周销量表居然没有一支进入前二十，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被彻底边缘化。


  大势所趋之下，作为女子组合的青春魅力又如何能幸免？、


  下班后，刘苏苏三女加上经纪人顾文娟，以及三个小助理，一块到公司附近的饭店吃饭，大家都是心思沉重，虽然吃饭的时候，聊天不断，但驱散不了那股子沉闷的气氛。


  吃到一半，顾文娟接了一个电话，不知听那头说了什么，脸色惊变，一挂断，便是匆匆拿了遥控板，打开包房里的挂壁电视，调到深市娱乐频道。


  电视画面中，正是定格一张风云榜甲榜榜单，最下头第十，果然是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中的歌曲，《不如跳舞》。


  随后，顾文娟公布了《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的消息。


  刘苏苏三女，包括她们的助理都是大惊。


  一顿饭剩下的时候，她们就用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了。


  饭后，她们没有回家，而是怀着矛盾的心情，去了一家休闲吧。


  今晚未来少女会上一档深市电视台访谈节目，估摸着十有八九会现场演唱，《不如跳舞》只是新专辑第三主打，她们想要听一听第一主打，内心非常迫切，又是非常害怕。


  八点整，休闲吧的挂壁电视里，林玥三女迈着轻快自信的步伐，来到主持人身边，跟现场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打了声招呼，随后挨个坐下。


  尤晓霞与刘苏苏的目光，锁定画面中的孟薇身上，眼神透出一抹难言复杂。


  接下来一问一答，起初是公式化的，后来，主持人提到了《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第十，改写了两榜的历史，三女纷纷表示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小时前，可到现在都感觉犹如做梦一样，激动与振奋溢于言表。


  随后，主持人又提到了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李睁创作遇瓶颈期，本以为三女会以《不如跳舞》空降为依据，给予否定，却不想，林玥代表三女的回答是，当谣言遇上铁的事实，立刻就会一个荒唐的笑话，《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足以说明歌迷对这首歌的认可与喜爱，可新专辑当中，却只是第三主打。


  言下之意，第一二主打的歌曲质量，更在《不如跳舞》之上。


  换而言之，两榜历史被改写，只是开始，更大的精彩还在后头。


  这是何等的骄傲，何等的自信，何等的霸气！

  接着，在主持人的提议下，三女来到舞台中央，略有错落地一字站开。


  三女气质略有不同，但同样地微仰着脸颊，脸颊上透着一股属于少女特有的骄傲。


  镁光灯片片亮起，将舞台渲染的美轮美奂，同时，动感的背景音乐响起。


  林玥一步跨出，张口唱道：“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


  孟薇接唱：“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


  主歌就这么几句铺垫，却是一下子把节凑带了起来，一道延长后，镁光灯灯闪烁，摇头灯晃动，舞台上开启了一场绚丽灯光秀。


  张雯薪接唱副歌：“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一顿声，三女合唱：“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superstar》，前世地球国内第一女子组合，she的代表作，摇滚曲风，动感十足，朗朗上口的歌词。


  歌曲由德国糖果盒子制作人geo为she量声定作。


  这位曾写过瑞典知名团体aceofbase王牌合唱团的欧美排行榜冠军曲allthatshewants、制作过bananarama、是德国糖果盒子等团体的国际级制作人。


  凭借这首同名主打歌的专辑，SHF酿祸了当年几乎所有华语颁奖礼的最佳女子组合奖。


  而这首歌，也是入围几乎所有华语颁奖礼的金曲奖。


  听着动感音乐与歌声，看着画面中，绚丽舞台上身姿徭役，嗓音全开的林玥三女，尤晓霞与刘苏苏内心震颤的同时，眼神越来越复杂。


  一曲唱罢，三女一齐指向舞台之下，指向电视机前，喊出了那句“you are my super star”。


  顿时间，现场两百多名观众纷纷起身，响起了热烈掌声。


  脸上都是洋溢着欢心笑容。


  这首歌没有太深的歌曲意境，有的只是节奏，动感，以及让人听过后酣畅淋漓的感觉。


  就好似三伏天喝下了冰镇酸梅汤，让人精神大震，浑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摇滚风的主打，原来女歌手也是能唱摇滚.……”顾文娟神色恍惚，一脸无解的摇着头，口中喃喃。


  圈内谁都明白，只要提到摇滚，那必是男歌手的专利，国内乐坛历史上，的确出过几个女摇滚歌手，别说红了，连昙花一现都没有，只是默默无闻而已。


  似乎大众从内心，本能地抗拒摇滚由女歌手来演艺。


  然而，今晚，就在刚才，看了未来少女现场演唱这首《superstar》，让顾文娟明白了，原来女歌手同样可以唱摇滚，非但不会让大众抵触，还会深受欢迎。


  此刻，她内心最真实的感觉，是对这个歌的喜欢，是意犹未尽，渴望再听一遍。


  “顾姐，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会红吗？”


  两个不同的声音传来，前一句是尤晓霞问的，后一句是刘苏苏接问的，声音都是很轻，透出一股忐忑与纠结。


  顾文娟将她们脸上矛盾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心中喟然一叹，她很不想打击她们，但又是明白，要是给出违心的评价，等到市场给出真实的答案，到时只会对她们的打击更大。


  “这首歌肯定会红，只在于红到什么程度。”顾文娟的语气透着一丝感慨，最后还是给了一个最为保守的评价。


  两女的脸色都是一僵。


  顾文娟看着她们，又道：“你们不要气馁，有了未来少女这个样版，女子组合会重新火起来的，到时，公司对你们重新包装，量身定制专辑。”


  两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无奈，无奈之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懊悔之色，显然，顾文娟的话，没有给她们太多的安慰。


  要是没有转会，这张专辑该是属于青春魅力的，《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该是属于青春魅力，刚才与孟薇一块站在舞台上演唱的该是她们。


  不用再问顾文娟，两女心中都很明白，凭借《不如跳舞》，《super star》，这张专辑必然会爆出一个大销量，只在于大到什么程度。


  未来少女红了，只在于红到什么程度，而这本该是属于青春魅力的。


  可事实却是，青春魅力的新专辑销量比起首张单曲，极有可能来一个腰斩，若是说之前还小有人气，那现在，人气至少散掉一大半，所剩无几。


  相当于被打回原形，与一个全新女子组合并无多大差别！

  后悔吗？肯定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第三百七十五章 骑虎难下

  尤晓霞与刘苏苏后悔了，顾文娟也后悔了，只不过和两女并不相同，她后悔的是不该翻脸如翻书，既得罪李睁，又得罪风墨。


  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话题由来已久，却是由于冯志郝，多允，刘苏苏这些从华璨跳槽出来的歌手集体公开默认，这才得以发酵。


  其中做得最难看的，就数尤晓霞，刘苏苏了，前脚李睁还是青春魅力的演唱嘉宾，后脚两女便在背后摆了李睁一道。


  两女是得到她的授意，她是受到韦浩南的授意，利益权衡下的选择，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不妨碍此时生出后悔之意，同时还是一份深深忧虑。


  前车之鉴，曾以脑核精广告为引，站出来指责过李睁的歌手全部被公开点名，苏雅箐更是被着重地矛头直指。


  眼下，《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改写了两榜的历史，李睁遇创作瓶颈期谣言不攻自破，以李睁的脾性，会只把被泼一身的脏水洗干净了就算？

  前阶段，以此为引纷纷跳出来踩扁李睁的歌手，会不会成为下一批被李睁公开点名的对象？

  担任了催化剂作用的青春魅力，又会不会成为矛头直指的对象？

  有这份担忧的可不止顾文娟，还是冯志郝，玖睿组合，多允等人的经纪人，包括歌手本人，他们和青春魅力一样，同样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除了他们，还有一人更为担忧，那就是冰糖甜心的经纪人，龚日红，别的歌手也好，组合也好，只是出面接受过一次采访，而冰糖甜心五女，在她的授意下，分开接受了五次采访.……

  这一夜，很多人失眠了，而李睁却是睡得很好。


  次日。


  李睁起了个早，八点就出门了，薛冰开车接上他先去办了一件大事，买房！


  距离李冉的学校半站路，一个由六栋小高层与两排连联体别墅组成的高档小区，十一黄金周，父母来看过房了，对联体别墅很中意，但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李睁知道父母是嫌贵，他也懒得做通父母思想工作，索性来个先斩后奏，哪怕等装修好了，父母又想住楼房了也没关系，就当是投资好了。


  李睁买下了6号联体小别墅。


  总共四层高，底层是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保姆间，一个厨房，一个公共卫生间，二层两间房，三层两间房，顶楼一个杂物间，连着晒台。


  门外一个小花园，两个车位。


  总价188万，很吉利的数字。


  装修的任务依旧交给薛冰。


  进公司快十一点，李睁晃悠着来到乔莉的办公室，自从乔莉出任经纪人，只要两人都在公司，上午必碰一次头，这已经是惯例了。


  一叠报纸蹲在了李睁的面前，都是今天上午发行的娱乐报，有六七张样子。


  不用想也知道，《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第十必是热点。


  李睁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说实话，真的挺意外。


  想当初，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可是创造了国内乐坛单曲销量新纪录，同样是有着一周预热宣传的情况下，别说两榜第一榜单，连第二榜单都没有排进去。


  空降两榜的难度悉数有多高，可见一斑。


  过往空降两榜的那些歌曲，无一不是出自大牌歌手的唱片，说白了，歌手本身人气带动的因素占了七八成，只有两三成是预热宣传的效应。


  而《不如跳舞》能够实现空降，不说百分百，至少九成五是预热宣传的效应，以李睁的判断，歌曲质量固然是一方面，但还有两个因素也是至关重要。


  其一是新奇二字，国内歌坛舞曲不是没有，但经典舞曲却是凤毛麟角，由女子组合演唱的，之前几乎为零，未来少女算是开了先河。


  开先河的东西，更容易让大众眼神一亮，投入更多的关注。


  其二是宣传资源，当初李睁首张单曲预热宣传只有几万块，而未来少女却是有着足足70万。


  李睁拿起报纸翻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道道惊异。


  不出李睁所料，也正如倪厚道对林玥三女所说，《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的新闻，明天会登上各大娱乐报的头版，果不其然，每一张娱乐报的头版都有相关报道。


  不止于此，还进行了延展，深挖。


  根据天天娱乐的报道，未来少女的专辑上市当日，也就是昨天，港岛各大门店的音响里，十有七八都单曲循环播放《不如跳舞》这首歌。


  昨天一天，港岛一地销量不下3万张，九成的门店已经脱销。


  根据娱乐周天的报道，昨天一天，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保守估计，港岛销售3万张，宝岛销量3万张，广市销售1万5千张，三大连锁音像店的各门店，排队购买的现象屡见不鲜。


  根据娱乐快递的报道，港岛，宝岛，广市三地，五成以上的酒吧，都是将《不如跳舞》这首歌作为了舞曲时间段循环播放的曲目。


  娱乐大家看，更是登出了三张照片，分别是广市的美卡音像店总店，排队购买的长龙在店内饶了大半圈，估摸得有四五十人，还有港岛的迪罗音像店总店，排队购买的长龙从柜台一直延续到二层的楼梯，龙尾都没有能拍进去，少说三四十人，再有宝岛迈德音像店一间门店，店内人满为患，店门口的保安在那里阻挡更多的客人入店。


  “有那么夸张吗？”花了六七分钟，翻完最后一张，李睁失笑地摇一摇头。


  《不如跳舞》空降风云榜甲榜，专辑热销是情理之中，但销售火爆成这样，李睁觉得有些夸大了。


  想当初，何静芸的粤语单曲与专辑在宝岛，港岛，广市三地宣传之后，引起热销也不过如此。


  但要知道，何静芸的唱片是已经上市好几天，今晚宣传，明天就立刻能在门店买到，而未来少女的唱片则是头一天摆上货架，之前三地宣传，最早的广市是上周五，相隔两天，周六的宝岛，也是隔了一天，只有港岛是周日，算无缝连接。


  这当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歌迷购买唱片不能算是冲动消费，但热度很重要，时间一长，热度必然会减，购买欲也会降低。


  “这些都是全国销量排名前二十的娱乐报，天天娱乐还排名第四，这份销量数据方面的预估，或许会偏高，但绝对不会过分离谱。”


  乔莉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而且我通过一些关系打听了一下，现在不少唱片公司已经派了市场部人员开始对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做调研，说明以它们的判断，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很可能大卖，这也间接印证了这些娱乐报报道的真实性。”


  李睁听了没接话，若有所思。


  乔莉瞥了他一眼，忽然道：“你是不是早预见到《不如跳舞》会空降风云榜甲榜，是以，才抢在前头作品提价？”


  李睁翻了个白眼：“这个还能预见，你当我是天桥下摆地摊的算命先生？”


  乔莉嘴角溢出一丝笑纹：“现在的关键就看今天的金曲榜了，要是还能空降主榜，那未来少女的这张新专辑想不大卖都不行了。”


  说罢，语气一变，略有些感慨道：“前后不过两个月，林玥和张雯薪的命运一个天一地。”


  李睁瞅瞅她：“你不也一样吗？”


  乔莉被噎了一下。


  看她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李睁赶紧又指指自己：“我也一样。”


  乔莉被他逗笑了，李睁也笑了笑，笑过后，随口飘了句：“你说我的作品是不是要再提一次价？”


  乔莉一怔，刚要说什么，就听李睁道：“价格一日一变好像不太好，这样吧，你再跟静芸和光月的经纪人知会一声，价格暂时不变，但本周没有决断，拖到下周一销量表公布，那就又要涨价了。”


  乔莉眸光一闪，很快就明白了意思，又想了想，点头默认。
……

  下午，六点，被乔莉成为关键的金曲榜榜单揭晓，《不如跳舞》空降主榜第七，比风云榜更高了一个名次。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之所以说情理之中，相比于风云榜，金曲榜的排名数据收集，是从上周二下午五点开始，一直到本周二五点截止。


  对于昨天刚刚正式发片的未来少女来说，多了整整24小时的数据累计时间。


  比风云榜的名次更高，相信很多人是有预见的。


  之所以又说意料之外，那是同比风云榜，名次提升了三格，直接来到了第七，势头迅猛得一逼！

  圈内再次一片惊呼！

  李睁在家吃饭，同时也开着电视，第一时间看到了《不如跳舞》登上金曲榜主榜第七，饭后，他给给苏婷打了一个电话，有关未来少女的专辑宣传费，再度旧事重提。


  《不如跳舞》空降两榜第一榜单，的确是有了破例的资格，苏婷没有异议，不过还是被李睁张口增加百万的要求给吓了一跳，但在李睁的坚持下，还是应了下来。


  百万宣传费的增加被分割当中破开，一半用在本周首轮宣传，一半留作下周次轮宣传费用，由此，加上本周原定的80万宣传费，一下子飙升到了130万。


  十六地电台，每天一个黄金时段，两个次次黄金时段，两个次次黄金时段的轮播轰炸开始了。“.……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歌曲《super star》随着三女充满激情的歌声，在各地电台不厌其烦的反复播送下，传遍了千家万户，传遍了校园内外，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不如跳舞》空降两榜第一榜单，其中金曲榜第一榜单更是名列第七，让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一时间成了媒体的绝度焦点。


  连续数天，每张娱乐报的头版，相关报道小则占据巴掌大小的一块，大则占了三分之一版面。


  那种热度，比起三月份公宣封后的宁兰，以及六月公宣封后的许巧玲，都是犹有过之。


  周五，下班前。


  管樱拿了一叠娱乐报，本周第四次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葛总，这些是最近几天全国排名前五的娱乐报，每一张头版都有关于未来少女的报道，《不如跳舞》，《super star》这两首歌已经大火.……”


  管樱语气铿锵，与之前一次次过来，都是低姿态的商量起了些变化，她将一叠报纸沿着桌面推到葛光奇的面前。


  “葛总，恕我直言，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定然大卖，只在于大卖到什么程度，现在李睁的作品报价已经提到两首歌6个点，要等到下周一，还会再涨，到时，您只会更加骑虎难下。”


  葛光奇眉头深皱，脸色阴沉沉，还是有点发黑，老实说，管樱的话有点放肆了，但客观来说，又不是没有道理。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火了，之前只是一首《不如跳舞》，而现在又多了一首《super star》，以他的判断，等到下周次轮宣传，第二主打，十有八九也会火。


  这种情况下，谁说李睁的作品报价，圈内就没有人会认可，要是他这里否了谭光月专辑主打用李睁的作品，而之后，未来少女的专辑真的大爆，以至于其他唱片公司旗下，有歌手认可了李睁的作品报价，那他就会成为当初的倪厚道，被贴上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标签。


  可要他现在就答应，又有些强人所难，一来，李睁的提价让他憋了一口气，而来，他就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而得罪五大巨头圈子里，有意推罗雨生公认第一的那帮人。


  老实说，未来少女的横空出世，已经让他骑虎难下了！

  他是真的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5个点的时候答应下来，那时圈内还是称南李睁，北雨生，并称之中，李睁在前。


  与他一样骑虎难下，也开始后悔的还有华格唱片的齐总监，也是在今天，方琼本周第三次来到了齐总监的办公室，没有催促齐总监决定，而是转达了一个消息，据说，圈内已经有歌手跟李睁约歌，价格直接报到了两首歌8个点。”


  第三百七十六章 清算

  未来少女的专辑火了，可不只是让华格与时光的两位音乐总监骑虎难下，还让更多的人坐立不安！

  这一天。


  时光唱片，冯志郝的经纪人，玖睿组合的经纪人，顾文娟，龚日红先后去了董事长助理的办公室，出来后，脸色都是不太好看，而办公室里的韦浩南，比他们的脸色还差。


  滚雪唱片，舒甄，陶亮等七名歌手再一次集体去了第一副总的办公室，出来时，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与失望。


  而他们离开后，第一副总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待了有半个小时。


  巨仁唱片，多允的经纪人先去了总监办公室，再去了副总办公室，最后还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其他唱片公司，包括华格，汇丽经，都有歌手的经纪人，或者本人主动找上公司高层。


  而这些歌手，无一例外的，都是以脑核精广告为引，公开对李睁进行过指责，或者对李睁遇创作瓶颈这一话题起到了催化的作用。
……

  下班后，李睁和乔莉没有急着走，在食堂吃过晚饭，这才离开公司，打了个车，前往深市体育场。


  本周是天王黎杰巡演深市站，周五周六连开，演唱嘉宾除了宁兰依旧外，更多了未来少女。


  当然，演唱会宣传的时候，并没有将未来少女算在内，出任天王的演唱嘉宾，是华璨为未来少女的专辑，争取的额外宣传资源。


  乔莉提了一嘴，黎杰是她是学生时代的偶像，到现在还没有现场看过黎天王的演唱会，于是，李睁便让宁兰弄了两张票子，正好，他也能看看宁兰，未来少女的现场演唱。


  六点半，入口处开始检票，李睁二人随着人流进入内场。


  距离演唱会开场还剩十分钟的时候，看台已经几乎全满，内场也是七八成上座率。


  李睁二人坐在第二排中段，李睁回头看看黑压压的人头，咂嘴道：“不亏是老牌天王，最近几年专辑销量都不怎么样，可演唱会的人气还是那么高。”


  黎杰出道快十年了，从95之后，唱片销量明显下坡，去年一张专辑，甚至是一个半白金，今年一张的单月销量，距离默认双白金也是差了几万张。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巡演票房维持八成以上，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拥有一批忠实的铁粉。


  今年的巡演，更是因为全程欠下了宁兰这位当红天后，人气加成之下，至今巡演已经七站，既定场票房无一场低过九成，加开场也都是在八成半以上。


  这样的高票房，甚至超过第一天王刘明量，以及正当红的许巧玲，以及何静芸！

  乔莉嗯了声：“今晚同在深市开演唱会的还有酷炫来袭，仓平，童安华，我从演出商那边听说，他们的票房都不怎么样，估计上座率能有七成就不错了。”


  李睁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前世地球有着前车之鉴，被称为国内乐坛半壁江山的汪峰，与已经年近六十的歌神同天同地开演唱会，结果，歌神两场演唱会的票被抢购一空时，汪峰只有看台两个最低价的票卖光。


  酷炫来袭，仓平，童安华都只是二线，同比显然不如汪峰，而黎杰就算同比不如歌神，却是如假包换的天王，更何况还是宁兰的助阵，同天同地开唱，前三者别说票房七成，能有成也该偷笑了。


  七点整，演唱会正式开始。


  在背景音乐声中，在满场挥舞的荧光棒组成的蓝海衬托下，一身炫演出服的黎杰粉墨登场。


  顿时，激起现场一片欢呼，犹如江河泛滥一般。


  黎杰长了一张偶像派的帅气脸庞，却是绝对的实力派，整个上半场，十几首歌，又唱又跳，现场小高潮不断，歌迷看得大呼过瘾。


  进入下半场，随着演唱嘉宾宁兰的登场，现场再度扬起一片欢呼，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声势比黎杰开场亮相时丝毫不差。


  由此可见，如今的宁兰人气有多高！

  乔莉有些唏嘘道：“宁兰都有点反客为主了。”


  李睁点头：“毕竟你的偶像已过巅峰期，宁兰却是正当红，ds广告上线后，比三月封后之时更红了。”


  乔莉瞅瞅他，忽然道：“比你的人气呢？”


  李睁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乔莉看他耍赖，无声地摇一摇头。


  宁兰一连唱了两首《至少还有你》，《征服》，随后黎杰登场，与她对唱了《天下有情人》，算是把宁兰的新专辑一二三主打唱齐了。


  随后，宁兰退场，继续把舞台交给黎杰，陆续唱了七首歌后，演唱会进入到尾声阶段，这时，黎杰退场换装，背景却是响了起来。


  很快，歌迷很快就听出了是《不如跳舞》。


  现场一片欢呼，比起黎杰，宁兰登台亮相时自然是不如的，但比起黎杰那些代表作背景音乐声响起时，歌迷的反响甚至犹有过之。


  随后，林玥三女挨个亮相，欢呼声倒是没有进一步提升，但也没有降下，持续了好一阵。


  而整首歌的演唱，歌迷手中的荧光棒，随着动感的音乐节奏挥动着，音乐声落下之时，现场欢呼声再起，竟是比之前热烈了许多，显然，歌迷的情绪被这首歌给调动了起来。


  紧接着，林玥三女又演唱了新专辑第一主打《super star》，到了高潮的部分，竟然引起了数千的大合唱，清一色的女声。


  末了，最后一句，当三女向着台下喊唱道：“you are my super star。”


  现场轰然炸了，欢呼，尖叫，呐喊混成一片，声势比三女登场时不知强了多少，就算比起黎杰首次亮相时，也只是略弱一些。


  乔莉耸然动容，不由吸了一口凉气：“新专辑才上市首周，未来少女的人气就到了这个地步。”


  作为圈内资深人士，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演唱会现场，歌迷的反响是对歌手喜爱程度，最为直观的体现。


  有些歌手，歌迷会买他们的唱片，却不会来看演唱会。


  有些歌手，歌迷既会买他们的唱片，也会来看演唱会，但在演唱会现场就是看，就是听，反应比较平淡。


  还有些歌手，歌迷既买他们的唱片，也来看演唱会，看演唱会时，还是会给予强烈的回应。


  这三种情况，或许有多钟因素促成，但最为关键的一点因素，便是歌迷对歌手的喜爱程度的不同。


  只有到了第三种情况，才能真正称为铁粉。


  即便是铁粉，若是日后歌手的唱片让他们失望，同样也会脱粉，但在没有失望之前，对歌手的喜爱不会改变。


  这是歌手最稳定的一部分人气！


  李睁深以为意地点点头，眼下歌迷的反响，比之当初的冯志郝，青春魅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以李睁的估计，即便一线中游，乃至中上游歌手出任演唱嘉宾，也不过如此。


  乔莉瞅瞅他，忽然道：“不要气馁，比你还差些。”


  李睁一怔，扭头看到乔莉眼中那抹戏谑之色，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凭借一张上市还不满一周的专辑，人气就能越过他去，那.……还有天理吗？

  不过，能到眼下的程度，也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期，这让他对下周一出炉的销量表，更多了一份期待与野望。


  而今夜超过他预期的事情，却不止一件，演唱会后，李睁二人没有去后台，而是汇入人潮之中，与现场歌迷一块退场。


  出了场馆，又步行了一公里样子，人流渐渐稀疏，两人站在一个丁字路口等出租车的时候，李睁的手机响了，是沈冠昌来电，告诉他，今晚和几个媒体的朋友吃饭，根据他的要求，跟他们谈好了。


  李睁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要等到下周一后，才能逐渐兑现，却不想，沈冠昌的效率要比他预期中高得多。


  “辛苦了。”李睁也没多问，挂断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有些事，终于是到了清算的时候！

  周六，上午。


  三份娱乐小报，不约而同地在主版刊登了有关苏雅箐的报道。


  一篇报道内容，苏雅箐刚出道不久的绯闻，当初还只是二线歌手的她，被拍到与一名比他大了至少二十岁的中年男子进入酒店的照片，那个中年男子正是苏雅箐第二张专辑一二主打的词曲人，也是凭借这张专辑爆出一个半白金的销量，苏雅箐一步跨入一线之列。


  而那名中年男子本是圈内比较有名的一名词曲小咖顶流，后因吸毒名声扫地，如今圈内已经听不到他的名字了，据说沦为了地下词曲人。


  另一篇报道内容，五年前苏雅箐还是一线的时候，曾经跨界拍过一部电影，演的是女三号，后来影片上映后，苏雅箐饰演的角色被不少媒体批评她演技差，从那以后，苏雅箐便没再涉足过影视圈。


  而在拍摄那部电影的时候，一名剧组的小姑娘，不小心打翻了水脏了她的衣服，结果，苏雅箐不仅扇了小姑娘的耳光，还逼着小姑娘下跪道歉。


  这件事在圈内知道的人不少，但媒体并没有多加报道，这一次，非但旧事重提，还贴出一张照片，苏雅箐坐在一把遮阳扇下头，翘着二两腿，绷着脸，眼中透出冷怒，在她面前，一个小姑娘跪在地上。


  还有一片报道内容，四年前苏雅箐已经是一线顶流，当时开六地巡演，演唱会过程中被一名伴舞碰了下，话筒掉在地上，可现场歌声依旧，由此暴露了假唱。


  这个世界，对假唱的鄙夷与谴责，远比李睁生活的前世地球强烈。


  假唱丑闻爆出后，苏雅箐是真的很狼狈，为了替她挽回名声，不光她自己三次出面接受采访，公开解释加道歉，还有不少歌手出面帮衬圆场，滚雪唱片还将这场演唱会的全部收入，以她的名义捐做慈善。


  也正是这件事上，宁兰没有答应站出来帮她说话，她与宁兰直接撕破了脸。


  三篇报道都是旧事重提，因为是小报的缘故，起初圈内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响，然而到了中午前后，连续两份娱乐中报，也是将这三件事进行了报道，还是揉捏在一块，都是在副板占据了好大的篇幅，照片也是贴了出来。


  这一下，圈内起波澜了，而接下来，下午发行的三张小报，两张中报再度进行了报道，并且有了措辞激烈的相关评论，观点仿佛说好了似的。


  苏雅箐跨界影视圈以失败告终，却是对李睁跨界广告圈横加指责，这样的行为犹如小丑，简直是对天后头衔的侮辱！


  还有，苏雅箐在演唱会上假唱，一个有过犯规前科的人，却是断言一个出道以来首首好歌，从无失手的词曲大咖遇上了创作瓶颈期，这是眼红人家真材实料，自身过硬！

  圈内刚起的波澜，一下子变成了轩然大波。


  一天之内，10张娱乐报纸，都是报道了苏雅箐的负面新闻，而且言词批判一张比一张激烈！

  如果稍稍有心观察一下就能发现，这10张娱乐报，都是之前报道过脑核精广告，对李睁跨界广告圈进行了指责，但并不那么激烈的。


  如今集体矛头一转，瞄准了苏雅箐。


  圈内不少眼光老辣的资深人士，琢磨一番后便是意识到，李睁的反击来了！

  之前记者会上，点了十几二十个歌手的名，着重强调了苏雅箐，并且一纸律师函起诉了娱乐万花筒，之后除了宁兰的发布会上，苏婷代表华璨进行了进一步错失，宁兰公开支持李睁，也是将矛头指向苏雅箐之外，便再没有下文了。


  原以为，李睁就是打个雷呼喝呼喝，便到此为止，原来并不是，没了下文，不过是在酝酿，沉默不过是为了爆发！

  本周苏雅箐出任冯志郝的巡演嘉宾，人在广市，直到下午四点多，陆桂兰接了一个电话，才向她转告了相关情况。


  苏雅箐大惊失色，整个人开始慌了。


  就昨天，任总已经把她叫去了办公室，说了一番她封后后从来没有说过的重话。


  本以为，李睁没有后文了，任总的话虽然说得重，还给予了警告，但总归没有处罚，公司对她的资源投入也会依旧。


  却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媒体就突兀爆发了，而且是她无法抵赖的旧事。


  陆桂兰也慌了，以她金牌经纪人的阅历，自然是比苏雅箐能多看透一些东西，为了不给苏雅箐增加无谓的心理负担，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否定了苏雅箐提出的，要求公司立刻危机公关的想法，让苏雅箐放心交给她来处理。


  之后，陆桂兰陆陆续续打出了十几个电话，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而到了周日，又有了更多娱乐报，对苏雅箐进行了负面报道，其中居然包括了被华璨拉了黑名单的娱乐快递。


  此外，因脑核精广告指责过李睁的那些歌手当中，终于有了第一个冒头接受记者采访，公开向李睁道歉。


  缺口一开，就有人跟上了，到下午五点止，又有两名歌手，也是向李睁作了公开道歉。


  到了这个地步，陆桂兰知道，凭她的人脉已经搞不定了，再这样发酵下去，苏雅箐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最为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法，似乎也只有请公司开启危机公关，不过，回到京城后，她没有直接回公司找上高层，而是让苏雅箐联系了洛少，要求洛少去跟公司提这事。


  此时，洛少也是有些焦头烂额，当初对李睁发难，不少媒体，歌手都是他的关系，而现在纷纷倒戈，这意味着，他多年积累的人脉，已经开始断裂。


  接到苏雅箐的电话，听到苏雅箐的要求，他直接给予了否定，他很清楚，公司内部很不太平，一旦为苏雅箐开启危机公关，就会激起极大的矛盾，到时，连他父亲都未必压得住，而且还可能扯到他的头上。


  可他又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由此，两人在电话里争了起来，若有被外人听到，肯定会给一个狗咬狗窝里斗的评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和苏雅箐的关系？

  最后在撕破脸的边缘，仅存为数不多的理智，让洛少还是悬崖勒马，答应替苏雅箐向公司申请危机公关，不过要等明天过后。


  之所以要等明天，因为明天是周一，销量表出炉，洛少很清楚，媒体倒戈也好，歌手纷纷向李睁道歉也罢，这一切，未来少女的专辑大火至关重要。


  他依旧抱有着一丝侥幸，未来少女的专辑火了，但究竟能不能化作可观销量，谁又说得清呢？


  一张唱片人人叫好，结果销量普通的先例不是没有，只要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低过圈内的预期，他未必不能将那些断裂的人脉重新续上，让那些倒戈的媒体化作哑巴。


  只要媒体不再煽风点火，歌手方面，就不会一个跟着一个犯贱似的跳出来给李睁道歉，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能够无声无息地蒙混过关，谁会愿意站出来丢这个脸？


  第三百七十七章 首周销量


  周末双休过后，新的一周来临。


  昨天整个华国一片晴空，温度适宜，而到了周一，天气说变就变，中北部大片地区被阴雨笼罩，气温降了不少，而南方地区依旧晴朗，气温反升，明明已经中秋，却给人一种回到夏初的感觉。


  南北天气突然鲜明反差，似乎预示着什么.……

  滚雪唱片。


  苏雅箐惯例比上班点晚上十来分钟进公司，穿过一条廊道来到她的专属休息室。


  “陆姐，今天部门那些人都在安安分分做事，是不是总监下了封口令？”苏雅箐优雅地摘下肩头那个三万块的包包，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弧度。


  周末两天十几张娱乐报报道了她的负面新闻，本以为公司里会流言纷飞，却不想，刚才穿过廊道的时候，两片工作区人到得挺齐，却都在自己的坐上该干嘛干嘛，与平时三五扎堆聊天的景象大相径庭。


  在苏雅箐想来，这必是上头发话了，由此可见，公司对她的重视程度，也本该如此，谁让她是天后，公司最大的一张门面！

  陆桂兰看着苏雅箐脸上的小嘚瑟，心中好生无语，这女人入圈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她吐了口气，出声道：“周六的时候，舒甄那些人又去找了廖副总.……”


  苏雅箐冷笑一声，不屑道：“舒甄这个贱人想跟我争，下辈子吧。”


  陆桂兰没理会，自顾继续道：“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反正出来以后，就再也没动静了，我早上来打听了一下，昨天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但公司内部上上下下对你的事都是避而不谈.……”


  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雅箐，这绝不是总监或者洛总下的封口令，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暴风雨的宁静。”


  苏雅箐再傻也明白了意思，不由变了脸色。


  陆桂兰看着她道：“洛地北本来说周末回深市，可今天一早来了公司，进了他老爹的办公室就再没出来，昨晚娱乐最前线的王总编给我打了电话，很明确地告诉我，他的老板已经有了跟华璨讲和的意思，我还收到确切消息，还有好几家娱乐报，也有心跟华璨讲和，你要知道，讲和实际就是妥协，接下来，矛头都会对准你，之前的十几张娱乐报，你也看到了，另外，公司里陶亮，米雪等六个之前迫于公司压力公开指责过李睁的歌手，早就有意站出来公开向李睁道歉.……”


  看苏雅箐的脸色越来难看，眼中透出一抹深深隐忧，陆桂兰没再说下去，沉默了片刻，才又道：“现在的关键，就是十点出炉的上周销量表，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将会决定很多人的态度。”


  说罢，心中又补了一句，从而决定你我的命运！
……

  华格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抢在销量表出来之前，齐总监将李睁可能会再度提价，以及方琼透露的未经核实的消息：圈内已有歌手，开出8个点跟李睁约两首歌，向老总做了个汇报。


  华成龙点起一根烟，单臂支着办公桌，沉默了一阵，自言自语道：“之前开个6个点，我们这边咬住4个点，后来提价到7个点，我们松口到5个点，6个点的话就必须签保底协议，现在又要提价，至少1个点吧，那就是8个点，何静芸的歌手分成也才8个点……”


  听话听音，齐总监秒懂，华总这是觉得李睁太离谱了。


  也的确如此，分成模式是词曲大咖的特殊待遇，按照默认规矩，三首主打4个点是顶价，华格咬死不放，合情合理，至于许巧玲的专辑两首主打给4个点，本来就不合规矩。


  可现在，李睁提了一次价，华格让了一步，结果，李睁非但不让步，却又要提价，还以此来逼迫华格就范，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堂堂巨头，被一个词曲人逼迫，要是还妥协了，面子往哪搁？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即便是在娱乐圈这种面子比天大的地方，关键是值不值得！


  “李睁第二次提出提价，无非是因为《不如跳舞》这首歌空降两榜第一榜单，是，就凭这点，未来少女的新专辑成绩不会差，但销量究竟能高到什么程度，我还是持保留态度。”


  齐总监酝酿了一下，道：“一张专辑要爆出真正的大销量，光靠一首歌是不行的，第一主打《super star》，女歌手配摇滚风，是挺新奇，华璨又舍得砸宣传资源，一时间红红火火并不意外，但究竟有多少歌迷愿意买单，不好说.……”


  一顿声，又道：“况且，最近一段时间，十几支女子组合发片，成绩都不是太理想，足以女子组合这种演唱模式，大众的认可度并不高，远远不如男子组合，乐队。”


  华成龙看着齐总监，深沉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容，摇头道：“老齐，在我这里你就不用兜圈子里，你的意思是，李睁的报价究竟接不接受，还得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说了算，对不对？”


  齐总监没有含糊，点头道：“华总，罗雨生那边，我们迟迟拖着没有决断，一来是静芸个人意愿强烈，而来，还不是因为我们心中也有犹豫，李睁的报价高也好低也好，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值不值，要是值了，就算失点面子，又得罪一些人，那也是无可奈何。”


  华成龙听了，没有立刻表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这才嗯了声：“等下销量表出炉，未来少女的专辑要是跃不上榜首，那就找罗雨生。”


  齐总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榜首，前一周的销量表，艳阳乐队，潮汐组合双破20万大关，犹如两座大山般，压住了其他所有歌手，包括了天王赵传雄。


  未来少女的专辑只是发行首周，还没经过两榜新歌推荐，要一跃超过两座大山，这标准定的似乎有点.……

  不过转念一想，未来少女的专辑，若是无法反压两座大山，即便不能说明李睁的作品输给罗雨生，但至少不值得华璨妥协就范。


  要知道，选择李睁，就会得罪那些想要推罗雨生公认第一的人，还要付出高过罗雨生的作品一倍以上的价格。


  “好，按华总的意思办。”想通了这一关节，齐总监那点犹豫化作乌有，点头应是。
……

  曙腾唱片，也是总经理办公室。


  吴汉皱着眉，一根手指敲着桌面，缓缓道：“未来少女的专辑，宣传费已经提到250万，目前我们曙腾只是按照新人的标准上限，承担30万，其余的都是华璨那边垫上.……”


  顿了顿，呼了一口气：“现在华璨要我们提一个后续贴补标准，你是管账的，要拿个明确章程出来，九点半之前，要给华璨书面传真过去。”


  财务总监苦笑了一下：“之前华璨那边一直没计较这个，看来这一次，对未来少女的专辑期望不小，这是要咱们曙腾获利回吐啊。”


  说罢，收起苦笑，默默思索了有三分钟，这才道：“吴总，我说个大概，你看这样行不行，上周销量15万以上，咱们贴补30万，20万以上，贴补60万，25万以上，贴补百万。”


  吴汉看了他一眼：“还有呢，要是再高呢？”


  财务总监眼皮一跳，这才首周啊，25万这条线还不够高？要知道，三月份的莫菲，首周也才20万出头，宁兰首周三天，也才11万，正式凭这个成绩，宁兰才公宣封后的，在他的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首周25万以上销量的唱片……

  不过，吴汉既然这么说，财务总监也没异议，又想了想，接着道：“30万以上，贴补150万，要是超过35万，索性不足的220万，咱们曙腾全包了就是。”


  吴汉听后沉默了一阵，点点头：“好，那就按你的说的，做个书面表格出来，然后传真过去。”
……

  时光唱片。


  办公区，青春魅力三女，冰糖甜心五女，加上她们的助理，以及两位经纪人围坐一团，就连向来自持身份高人一等，喜欢窝在休息室孤芳自赏的邓雅萱，也是稀罕地在。


  龚日红唉声叹气：“上周六巡演广市站，同一天五个歌手开演唱会，扎堆挤在一块，谁的票房都没超过七成。”


  顾文娟抬眼道：“冰糖甜心的票房六成不止，说真的还算不错，我们这边就惨了，魔都站与莫菲同天，内场空了一大半，看台上顶多也就五成观众，票房能有四成就算不错了。”


  龚日红知道，四成的说法有些夸张，但五成肯定是不到的，要是平时，公司旗下两支女子组合，天然的竞争关系，他说不得会五十步笑百步，不过此时，却是没有心情。


  “女子组合越来越颓势，我听到风声，圈内好多唱片公司，本来有意组建女子组合的，现在都暂停搁置了，冰糖甜心和青春魅力，发片成绩都不太理想，不知道接下来，公司还会不会继续投入资源。”


  龚日红眉眼间透出一抹忧虑，纠结了片刻，才道：“现在的关键，就看未来少女的上周销量了，要是那么红红火火，最后销量也就一般般，那我估计，圈内就会对女子组合彻底失去信心。”


  这话一出，气氛为之一静。


  每个人的神色都是变得复杂。


  从理性角度来说，她们应该盼着未来少女的专辑爆大销量，这样才能让圈内对女子组合重新重视起来，大势所趋之下，她们是直接受益者。


  可从本心来说，她们却又不希望未来少女的专辑大卖，尤其是刘苏苏，尤晓霞，以及邓雅萱。


  顾文娟有些纠结道：“我估计，未来少女上周销量不会差，但也不会太高，嗯，能有15万，应该就算不错了。”


  说罢，看看青春魅力三女。


  刘苏苏接口道：“顾姐说的对，毕竟之前女子组合只有一张白金，未来少女能达到单月默认一个半白金，就已经很成功了。”


  尤晓霞却是摇头：“我觉得，说不定能达到十七八万，破20万也不是没可能。”


  龚日红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随后看向邓雅萱道：“雅萱，你觉得呢？”


  邓雅萱抿了抿嘴，贝齿轻咬道：“《不如跳舞》空降两榜第一榜单，再加上《super star》也已经红了，我觉得，破20万十有八九.……”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几个助理，包括龚日红微微点头，刘苏苏，顾文娟的预估，明显是低了，或者说被个人的情绪左右了，而邓雅萱的预估，更符合实际。


  未来少女的专辑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只在于火到什么程度！

  邓雅萱顿了一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但绝不可能超过25万，更不可能单月达成默认三白金。”


  语气格外复杂，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另一边，李睁刚进公司，还没走到办公区，就被谭光月半道截住，拉去了休息室。


  “李睁，未来少女的专辑上周销量你估计是多少？”谭光月搓着手，眼中透着希冀与忐忑，上周有关他的专辑一二主打，管樱去找了总监四次，直到最后总监都没给个准话，显然，是在等未来少女的首周销量。


  李睁如每次被要求预估销量的时候一半，双手朝天一摊：“我怎么知道。”


  一旁的管樱，表情有些无奈，出声道：“我估计，保守的话15万，正常的话20万，乐观的话，或许能触及25万。”


  助理王芳立刻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认为，不出意外的话，20万打底。”


  谭光月看看她们，苦笑道：“不瞒你们，我也是这么认为，甚至还觉得低了，《不如跳舞》，《super star》那么火，我觉得就算破25万，也不稀奇。”


  管樱笑了笑：“破25万的话，那就是乐坛风向转变以来，销量最高的一张专辑了，甚至有望达成默认三白金。”


  她这话有点半调侃的意味，显然对未来少女的专辑，能够首周破25万并不看好。


  “默认三白金，要是按照之前的歌手级数标准，再有一张双白金就能上超一线了，嗯，封一个无冕天后团。”王芳吐了吐舌头，一样是半开玩笑，显然也是不看好。


  谭光月也接上一句：“叫我说啊，直接封天后团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谭光月正色道：“按照最新歌手级数标准，一张专辑就能上超一线.……”


  两女猛翻白眼，谭光月咬咬牙：“四个半白金，又不是没有过，万一呢，万一……哈哈哈。”


  说到后来，被两女鄙夷的目光之中，谭光月也是绷不住了，被自己的这个冷笑话逗乐了。


  两女也是忍俊不止。


  李睁扫了他们一眼，也是笑了，却与他们的欢快笑容不同，笑得有些含蓄，似乎包含着什么东西，微微闪动的眸光中，掠过一缕透着野心的希冀之光。
……

  部门例会定在十点一刻。


  十点出头，众人便是陆续走进大会议室。


  李睁和谭光月等人到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满了大半，李睁的现身，立刻引来了成片莫名的目光。


  李睁早就习以为常，不疾不徐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脸宠辱不惊。


  在他对面，正对是SHF三人，左边是青春魅力三女，右边是冰糖甜心五女，李睁一眼横扫而过。


  他们与李睁的目光相碰时，不约而同地避开。


  李睁觉得很有趣，也没忍着，就噗嗤笑了一声，摇头不已。


  他的笑声，立刻引来了众人关注，他倒没什么，反倒是SHF，青春魅力，冰糖甜心，三男八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不尴尬。


  五分钟后，人都齐了，四个副总监在秘书的跟随下，也是走了进来。


  大几十人把整个大会议室，充斥得满满当当。


  十点一刻到了，气氛莫名地变得紧张起来，又过了两分钟样子，总监的秘书先闪了进来，大家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接着，在几十双目光的聚焦下，西装革履的葛光奇，迈着稳健的步子进入会议室，目不斜视地来到主位落座。


  自始至终，葛光奇都是面无表情，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角微微跳动着，神色间透着一抹很淡的恍惚。


  葛光奇直了直身子，拿出身边的文件夹，再从兜里拿出水笔，又抚了抚眼镜，所有的动作没有不自然，但如果了解他的人就会敏锐发觉，今天的葛光奇与平时不同。


  这位老兄是利落的个性，眼下却是有点拖泥带水了，仿佛是要借此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开会。”推开文件夹，葛光奇的目光一低，眼中荡起一抹波动，而后迅速收敛，抬头环视一圈，在李睁的身上顿住，时间有点长，被不少人察觉到了，也是将目光投向李睁。


  “咳咳咳！”李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干咳了一声，葛光奇微微一震，赶紧把目光挪开，动作虽小，但还是被乔莉几个眼尖之人看个正着，眼中流过一抹异色。


  “呼……”葛光奇长长吐了一口气，压住内心不为外人知的万千情绪，然后张口道：“上周销量表，排名第一的是，未来少女组合的专辑《super star》，上市一周，销量.……”


  声音一顿，吸了吸气，才道：“391823。”


  第三百七十八章 最大黑马横空出世


  会议室内忽然变得好安静。


  众人呆呆地看着葛光奇，表情如梦如幻。


  那画面诡异到了极点！

  片刻后，卷起成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众人脸上攀爬上滞后的惊容，内心震撼，那是一种窒息般的震撼。


  391823。


  这是一个让人惊骇的数字。


  国内乐坛历史上，新的首周最高销量记录诞生了。


  将原本由郭逸夫保持的，首周341021的记录，足足提升5万多张。


  “啪！”一个嘹亮的耳光声突兀响起，谭光月揉着半边脸，咬牙重重道：“卧槽，我不是在做梦吧。”


  坐在边上的李睁侧脸看看他，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咧嘴道：“我的作品涨价了，一首歌4个点，两首歌7个点，三首歌9个点。”


  这话一出，谭光月的眼角跳了跳，与他一样，眼角急跳的还是葛光奇，目光投向李睁，正要说什么，刘苏苏银牙一咬，抢先出声：“李睁，三首歌，我们可以出10个点，把歌手分成全给你。”


  李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遇上创作瓶颈期了。”


  刘苏苏被噎得满脸通红，却并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身边的顾文娟拉了她一下，用眼神制止，同时心中喟然一叹，青春魅力转会时光唱片，李睁若是还会给青春魅力写歌，那华璨低于圈内标准的歌手合约，还能留得住人？


  另外，李睁前脚给青春魅力当演唱会嘉宾，后脚青春魅力就在背后摆李睁一道，李睁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

  她不怪刘苏苏提出这种无脑的要求，实在是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销量太惊人，也太有诱惑力，可那又怎样，希望为零的争取，只会徒增笑柄。


  有了刘苏苏这个意外的小插曲，葛光奇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本来就希望不大，他也只是聊胜于无地试图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借着当众，按李睁第一次提价后的6个点，把谭光月的专辑两首主打给定了！

  现在嘛，还是算了，刘苏苏都已经报了三首歌，10个点，他再压价，只会白白丢脸……

  “排第二，潮汐组合，172718，排第三，赵传雄，152671……”没有评价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葛光奇一垂眼，继续公布上周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


  第一，未来少女，391823。


  第二，潮汐组合，167218。


  第三，赵传雄，152671。


  第四，艳阳乐队，149283。


  第五，姜姗阑，138271。


  第六，罗以东，104271。


  第七，欧翔，101827。


  第八，王凯，95283。


  第九，阿德，93902。


  第十，kmg组合，91029。


  潮汐组合的专辑上市第四周，有三天出了盗版保护期，来了个两成半的大跳水。


  赵传雄的专辑上市第三周，本该是常规的销量巅峰周，却是反跌了3万张。


  艳阳乐队的专辑上市第五周，也会来了个两成半的大跳水。


  姜姗阑的专辑上市第三周，同样是常规的销量巅峰周，却是反跌了1万5千张左右。


  罗以东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全包第六轮，却只是超了10万大关4千多张，成为近三年来，两榜新歌推荐包揽六七轮的唱片，当周最低销量的一张。


  欧翔的专辑上市第三周，也是常规的销量巅峰周，反跌了1万多张。


  阿德，kmg组合的跳水幅度，均是大过两成。


  从第二到第十，除了罗以东，其他的都是上一周销量表前十的老面孔，在未来少女这匹国内乐坛有史以来最大黑马的横空出世之下，被集体压了销量，就连天王也不能幸免！

  而排名十一到二十的唱片，销量被压更凶，普遍都是跳水三成以上，第二十位的销量，跌破7万大关。


  看似好像不算惨淡，在上半年，前十的销量跌破7万都不止一次，但要知道，如今圈内风气，唱片都是重金打造，总费用超标一倍不止。


  这是一张让人震惊的销量表，非要形容的话，只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部门例会结束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残留着震惊之色，明明是走着出会议室，却有种飘在空中，腾云驾雾的感觉！
……

  华璨音乐工作室。


  未来少女的专辑次轮宣传，主要是各地电台每天轮播第二主打，并不用林玥三女天南地北地跑，于是，她们一大早就来了，其他人来的也不晚，大家就聚在工作区热烈讨论。


  对未来少女新专辑的首周销量，各种预测满天飞。


  最保守的预测，是张雯薪给出的13万张，最乐观的预测，是宁兰给出的触及30万张。


  而当十点十分，苏婷从办公室里出来，以掷地有声的嗓音，公布了391823这个数字的时候，整片工作区陷入了近半分钟的绝对安静。


  然后，轰然炸了！

  林玥三女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其他歌手看向她们，眼中都是带了一丝羡慕之色，就算宁兰也不例外。


  首周销量，391823。


  这意味未来少女很有可能成为国内乐坛第一个，凭借一张唱片，直接晋升超一线的歌手！


  超一线，代表了国内歌坛最巅峰。


  即便是宁兰，也是通过十年的努力，方才达成，而未来少女，很可能就一跃触及。


  如何能不羡慕？


  不过，羡慕之余，内心更是燃起了一团希冀之火，将之前那些担忧，不满，怨气，甚至转会之念，焚烧得一干二净！


  林玥三女之中，轮唱功，张雯薪是最好的，但在专业歌手中也只能算中等偏上，林玥算是中等，孟薇只是中下。


  论相貌，林玥是最好的，但还不到花瓶的程度，孟薇和张雯薪，都是中等水准。


  由她们组成的未来少女，以本身条件来说，在之前发片的十几支女子组合中，顶多算是中等，远不如少女萌，冰糖甜心。


  却是取得了让人惊艳到爆眼球的成绩，决定性的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专辑主打为李睁的作品！

  而华璨旗下每一位歌手，都能享受这份待遇，未来少女的今天，谁说不会是其他歌手的明天？

  如果说，之前在他们心目中，李睁是一个传奇，那现在这传奇之前，就要加上不朽两个字。


  当传奇成为不朽，一切的质疑也就不存在了，只余仰望与崇敬！


  苏婷没有过多评说，因为不需要了，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最后宣布，梁秋莫，沈静，以及三名新人歌手的专辑，从今天开始立项，并且，李睁会为梁秋莫，沈静的专辑写三首歌，为三名新人歌手的专辑至少写两首歌。


  工作区瞬间成了沸腾的海洋！
……

  国内乐坛史上最大黑马横空出世。


  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销量，以一个出乎所有人，包括李睁的意料的惊人成绩，震惊了整个音乐圈。


  一些列连锁反应也是随之而来。


  部门例会过后，乔莉和李睁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依照李睁的意愿，再一次联系了方琼，报上了李睁的作品的最新价格，三首歌，直接提了2个点。


  这一次，没有久等，午饭后，方琼的电话便是回了过来，三首歌，9个点，华格接受了！


  随后，管樱从总监办公室出来，直奔乔莉的办公室，公对公地签署了歌曲协议，两首歌，7个点，公司也接受了！

  与此同时，三个演出商的电话先后打到华璨，分别给未来少女报13万，15万，15万一场的商演价格。


  这已经是一线顶流的价格标准。


  另有一个广告商也是联系了华璨，两个代言向未来少女伸出了橄榄枝，代言费均是一年百万，同样是一线顶流的标准。


  此外，六个歌手的经纪人，先后给华璨去了电话，邀请未来少女出任演唱会嘉宾，开价最低的6个点，最高的8个点。


  到了下午两点多，滚雪唱片召开记者会，陶亮，米雪等六名之前以脑核精广告为引，对李睁进行指责的歌手一齐亮相，公开向李睁道歉。


  半个小时后，一名华格旗下歌手，一名汇成唱片旗下歌手，也是主动接受媒体采访，公开向李睁道歉。


  三点多，娱乐最前线发行，有关苏雅箐的负面新闻，刊登了副板半个版面。


  四点出头，尼索唱片召开记者会宣布，天后莫菲的新专辑发布时间延后至11月首周！

  这条消息一出，圈内一片惊呼！

  虽然尼索没有说明原因，但谁都猜得到，这是要避开与未来少女的专辑重叠盗版保护期。


  就连第一天后都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第三百七十九章 热带雨林

  健身房。


  一台练力器边上，李睁与韦浩南并肩坐在一张软垫上。


  韦浩南淡声道：“李睁，这一次算你赢了，划个道出来。”


  李睁灌了口矿泉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韦浩南哼笑道：“有意思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娱乐报突然集体对苏雅箐发难，背后是谁捣的鬼，大家心知肚明……”


  说着，扭头道：“你要怎么才肯收手？”


  看李睁不接话，韦浩南主动道：“苏雅箐公开向你道歉，冰糖甜心，青春魅力，玖睿组合，冯志郝，SHF，葛文蔚，当面向你道歉，如何？”


  李睁把玩着矿泉水瓶，思维跳跃道：“我个人不喜欢赌博，但有人逼着我坐下和他赌，玩的梭哈，现在已经到了这一局揭底牌的时候，却告诉我，这一局作废，下注的那些筹码各自拿回，几个打底的筹码筹码算作我盈利.……”


  一顿声，嘴角泛起一抹讥笑，道：“是你脑残，还是我在你眼中脑残啊？”


  韦浩南脸色一阴：“李睁，做人留一线，别逼人太甚，真要玩到底，那只能是两败俱伤，你也不想仓平的丑闻爆出来，阿德的前妻闹起来，我还可以告诉你，还不止这两人。”


  李睁眯了眯眼：“你和你身后的人对我的了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个人对身边的人是挺在乎，但绝不会投鼠忌器，只会十倍报之，爱怎么玩都行，我奉陪到底！”


  说罢，起身而去。


  韦浩南看着李睁那并不算特别宽厚，却透着山峦般坚毅的挺拔背影，脸色渐渐黑沉，眼中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

  下班后，李睁打了个车去往钱龙ktv。


  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爆出近40万的惊人销量，工作室为她们办一个庆功聚会，当然，正式的庆功会，要等到专辑满月。


  李睁到的时候，工作室全体已经到了，迎接他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在特意为他留的那个正对电视机的沙发位坐下，左边林玥递来一杯红酒，右边张雯薪端来一盘糕点，背后孟薇塞进一个靠垫。


  如今林玥三人可不是一周前那般寂寂无名，今天上午的销量表出炉后，圈内已经称未来少女，为未来天后团。


  能让三个未来的天后，如此心甘情愿地贴心伺候，整个圈内怕也就李睁独此一份。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老实说，李睁也挺受用的，而其他人看在眼里，眼中都是透着一丝羡慕之色。


  他们不是羡慕李睁，而是羡慕林玥三女抢了伺候李睁的机会，谁让她们是庆功聚会的主角，别人纵然有心，也不好和她们争。


  六点一到，众人自觉静了下来，倪厚道拿着遥控板退出mtv模式，调到深市娱乐频道。


  风云榜榜单公布，甲榜首位，赫然便是《super star》，第二位是《不如跳舞》。


  《不如跳舞》上周就空降两榜第一榜单，上周各地娱乐频道一共完全播放六次，《super star》作为专辑第一主打，上周不算两场演唱嘉宾，共投入了130万宣传资源。


  而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上周近40万的销量，可以说，四分之三以上的功劳归于这两首歌，占据风云榜一二位，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然而，专辑第二主打《热带雨林》出现在第四位，却是让大家始料未及的。


  要知道，这首歌到目前为止得到的曝光机会，仅仅只是昨天和今天的两榜新歌推荐一二轮，以及今天中午的时候，十六地电台轮播一次。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歌迷买了专辑，回家听过之后，对这首《热带雨林》非常喜欢，然后形成了口碑效应。


  这说明什么？

  说明《热带雨林》也火了，能够一跃到风云榜第四，可不是小火，而是大火！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动容。


  林玥三女惊喜交加。


  “上周只是一三主打火了，销量就能达到近40万，本周再加上第二主打，卧靠，这是要疯了！”沈冠昌咂咂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众人没有觉得他粗鲁，反而络绎点头，表示认同，再度看向李睁，梁秋莫等歌手的眼神都是炙热无比。


  李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起身前往包房里的卫生间。


  别的人不好意思跟着，但薛冰好意思啊，一抬屁股追上去，勾着李睁的肩头，同时竖了竖大拇指，嘿笑道：“可以啊，又从凡人变回神了。”


  李睁明白意思，摇头一笑：“你少说了两个字，经病。”
……

  京城，一家私人会所。


  水晶包房内，装修精致美观，挂壁液晶屏幕中，风云榜经曲推荐，播放的正是《热带雨林》这首本周新晋甲榜，并且一下子就来到第四的歌曲。


  “.……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你离去的原因从来不说明，你的谎像陷阱我最后才清醒，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悲伤的雨不停全身血淋淋，那深陷在沼泽我不堪的爱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伤心。”


  《热带雨林》是前世地球，国内第一女团she的代表作之一，给人很清静感觉的热带雨林，词曲的搭配堪称完美。


  这首歌收入在《青春株式会社》这张专辑里边，并非是主打歌，可后来的传唱度，却是远远超过了专辑中的其他歌曲，被圈内称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主打。


  这首歌采用柔美、温和的旋律，让人容易回忆起往事，采用伤感而深入人心的歌词，充分描写出朋友或同学间无可言喻却真实感动的友情，很容易就能引起听众的共鸣。


  餐桌边，莫菲，经纪人霍淑珍，以及助理小鹿，默默听完这首歌，三人对视一眼。


  霍淑珍沉吟道：“摇滚风的《super star》，舞曲《不如跳舞》，都可以说是以奇取胜，而这首《热带雨林》却是标准的抒情慢歌，并无新奇之处，但老实说，我听着很舒服，很喜欢，而且非常适合女子组合和声演唱。”


  小鹿点头：“这首歌一听就很容易红，而且唱功要求不高，随便找个刚出道的女歌手，嗓音柔美一些的，作为专辑主打发行，销量就不会差。”


  小鹿和苏婷的情况颇为相似，也是歌手出道，也是声带动了手术，歌唱事业戛然而止，却又不想离开音乐圈，闲了两年多，一次偶然机会被莫菲挑中，当了助理。


  霍淑珍瞅瞅莫菲：“我收到消息，何静芸的新专辑三首主打，确定用李睁的作品，三首歌，9个点，华格已经认可了。”


  说着，又补充道：“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莫菲面色波澜不惊，哦了一声，低头喝汤。


  霍淑珍看她这样，表情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罗雨生那边的作品还没来，要不，我再和李睁的经纪人联系一下？”


  说着，给小鹿递了个眼神，小鹿会意，出声道：“菲姐，罗雨生和李睁的作品谁更好，从专业角度其实很难辨别，但不可否认的是，李睁的作品更容易爆大销量。”


  莫菲抬头看了看她们，文不对题地道：“何静芸的专辑，确定十一月首周上市？”


  霍淑珍点点头。


  “如果何静芸的发片时间改，我还会跟着改，跟总监提前说一声。”


  说完，莫菲又开始喝汤。


  就在几个小时前，尼索唱片对外宣布，莫菲的专辑延后发片，圈内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为了避开与未来少女重叠盗版保护期。


  可了解莫菲的人却绝不会冒出这种念头，以莫菲的我行我素，怎么可能会避谁的锋芒？


  真正让莫菲决定延后发片的，是华格已经在五大巨头的圈子里发话，对何静芸的定位，并非局限国内，未来是要将何静芸推向亚域，乃至国际歌坛的。


  也只有这样未来的舞台要跨出国门，并且有这个实力的女歌手，才有资格入莫菲的眼。


  当年，有一个王靖芳，莫菲与她分庭抗礼多年，随着王靖芳的退隐，这两年，没了对手的莫菲状态明显不佳，而如今，终于是又出了一个何静芸，从新燃起了莫菲一争高下之心。


  霍淑珍应了一声，再度复问：“李睁那边我再联系一下？”


  莫菲没抬头，只是淡声道：“当初先找的他，他拒绝了，他还不值得我反过去求他。”


  霍淑珍苦笑，却也没说什么。


  莫菲的拒绝要是让外人听见，或许会觉得她是舍不下第一天后的面子，可霍舒珍却很清楚，莫菲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即便未来少女的专辑爆出惊人销量，在她眼中依旧还不够.……

  也是在这个会所，另一个包房内。


  气氛很是凝重。


  餐桌上，明明摆着六道让人食指大动的精美菜肴，却是勾不起用餐者的食欲。


  陆桂兰忧心忡忡道：“洛少，公司真的要把雅箐身上的资源拿走一半？”


  洛少嗯一声，沉着脸道：“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销量，直接给了寥副总发难的借口，现在李睁明显就是矛头直指雅箐，公司要是不给个交代，就等于挡了公司旗下其他歌手，跟李睁，包括华璨合作的可能。”


  一旁，沉默已久的苏雅箐，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切齿道：“好大的帽子，廖副总还不是为了舒甄这个贱人争取资源，公司旗下，也就她的演唱会，请了两次李睁作为演唱嘉宾，其他人和李睁，华璨有半毛钱的合作！”


  说罢，抬眼一看洛少，语气一冷：“洛少，我和李睁原本就不认识，更别提恩怨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行事，现在公司要拿走我一半资源，你说怎么办吧？”


  她的语气很冲，让洛少很不爽，本能地眉头皱起，与她对视道：“雅箐，什么叫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当初生日会上，我让陆姐去找李睁的经纪人麻烦，那是一场交易，两个代言，我已经兑现了一个，另外一个十有八九也就是你.……”


  陆桂兰眼中闪过一道怒色，洛少明显是要把责任往外推，这怎么可能，平日里以她金牌经纪人之能，以苏雅箐天后之尊，对洛少顺着哄着，还不是就看在老总独子，未来滚雪接班人这份身份能遮风挡雨，现在没了这个功效，那还顺个屁，哄个头！

  “洛少，话不能这么说，当时你可是有言在先的，有什么后果，公司这边你会顶着。”


  陆桂兰语气淡漠了几分：“现在雅箐的情况是里外危机一块爆发，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洛少听出点意思，眼神一沉，朝陆桂兰看去，陆桂兰迎着他的目光，道：“以我的人脉现在已经是搞不定了，你要是也两手一摊，我不能看着雅箐被毁掉，那就只能走最后一步棋，去找洛总说明情况了。”


  第三百八十章 一千年以后

  “你威胁我？”


  “不敢，洛少你是公司的接班人，未来前途远大，雅箐只是想在你的护佑下多红几年，我也能跟着沾沾光，仅此而已。”


  陆桂兰嘴上说着不敢，那眼神却是透着一股狠劲，仿佛在说，若是这么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洛少又与她对视了片刻，主动挪开了目光，阴沉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些，不过，掩在桌子下头的左手却是捏成了拳头，手背青筋爆出，骨节有些发白。


  一个身份斐然，内心骄傲的人，最受不了被人当面威胁，洛少也不例外，但受不了也得受，撕破脸的后果，固然是陆桂兰，苏雅箐伤得更重，但他同样也会被伤到。


  没到那个份上，意气用事不可取！


  “明天我找季总监谈一谈，先开启危机公关，把媒体的那些负面报道压下去再说。”


  苏雅箐对再说这个答复不太满意，正要说什么，陆桂兰在下头拉了她的衣角一下，变脸如翻书般，换了张感激的面孔，点头道：“谢谢，洛少。”


  又聊了几句，陆桂兰找了个借口，和苏雅箐一块先告辞了。


  她们一走，洛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扯了扯衣领，吐出一口胸中浊气。


  虽然洛少常常逼着别人就范，但还是头一次被人逼着就范，那感觉，真他妈的郁闷！

  夹起一筷子帝王蟹咬进嘴里，咯嘣一声，蟹壳掐进了牙齿缝里，疼得洛少嘴角一阵哆嗦，心中腾起一团无名火，反手一扫，面前的餐具飞了出去，乒铃乓啷落了一地。


  这时，女服务员刚好敲门进来，见状赶紧上前收拾，忽然听到一声问：“多少钱？”


  女服务员怔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洛少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透出直白的讯息，芳心不由地加速跳动。


  “多少钱？”


  “先生，对不起。”


  “2000。”


  “先生，我.……”


  “3000。”


  “.……”


  “5000。”


  “.……嗯。”


  女服务员满脸腮红地应了一声，随即垂下眼帘，洛少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起身走过去，将房门反锁上。


  另一边，出了包房，苏雅箐就等不急地道：“陆姐，公司砍掉我一半的资源，这事还没说好呢。”


  陆桂兰叹气道：“雅箐，你真以为洛地北能左右公司的决定？”


  苏雅箐噎了一下，陆桂兰继续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外头有关你的负面新闻的影响压到最低，能够让公司无条件开启危机公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砍你一半资源，那是明年的事儿.……”


  两人边说着边一路去往卫生间，快到门口的时候，陆桂兰的手机响了，便没有随着苏雅箐一块进去，接起了手机。


  对方是一个客户，陆桂兰简单说了几句，正要结束通话，对面的男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陆桂兰看清对方的面貌，不禁脸色一变。


  “陆桂兰，打你电话敢不接！”对方也是看到了陆桂兰，略带酒色的脸庞猛然沉了下来，大步上前，拿手一指陆桂兰的鼻子。


  中年男子正是娱乐最前线的王总编。


  “王哥，我不是不接你电话，我正好和一个重要客户谈事儿，想着回头回你的。”王桂兰脸色发苦，王总编才不听她解释，吐着酒气道：“你他妈的挖个坑让老子跳，老子差点被活埋了。”


  “王哥，对不起.……”陆桂兰一迭声地道歉，作为经纪人，宁得罪领导，不得罪媒体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娱乐大报的总编，媒体圈的大人物。


  王总监恨恨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真心道歉，那就拿出点诚意来，我正好和几个朋友吃饭，你去我包房敬一圈酒，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好。”陆桂兰犹豫了一下，咬牙答应，在这会所里，她倒不担心她一个女人会被怎样，当然，更关键的是，她不想苏雅箐和王总监照面，她受点委屈也就罢了，要是王总编让苏雅箐去敬酒，那就尴尬了，不答应，得罪人，答应了，说不定天后陪酒的流言就会在圈子里传开。


  随着王总编去了包房，一桌围了十个人，陆桂兰拖了点时间，等来苏雅箐的电话，让苏雅箐去车上等她，这才开始敬酒。


  一刻钟后，陆桂兰从包房里出来，苍白的脸色和死人差不多，她的酒量算好了，却也顶不住足足两瓶白酒，还是一杯接一杯。


  脚下打着飘，凭着印象中的方向，朝着卫生间摸过去，走了十来步，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歪倒在地，不省人事。


  最后，是被会所的服务员看到，叫了救护车送去医院。
……

  钱龙ktv。


  看完风云榜榜单后，大家开始吃喝聊唱。


  李睁一首歌没点，别人也没帮他点歌，却是唱得最多一个，全部是对唱邀请。


  宁兰，林玥，张雯薪，孟薇，苏婷，还有两个女职员。


  与宁兰对唱的是《天下有情人》，两人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原唱。


  与林玥对唱的是《相见恨晚》，与张雯薪对唱的是《生命中的奇迹》，与孟薇对唱的是《你是我一生的挚爱》，与苏婷对唱的是《你出嫁时我出家》.……

  一首比一首歌富含歧异，唱完后，都会一片起哄声，搞得李睁哭笑不得。


  庆功会快结束的时候，李睁主动把歌手全部召集了一下，大概说了说发片时间，宁兰定在十一月中旬，梁秋莫与沈静同期定在十二月初，而三个新人同期定在十二月中旬。


  此外，宁兰的巡演比发片提前一周开始，十二地，24场，未来少女的巡演，也是差不多时间，专辑满月后开始，暂定六地，12场，而梁秋莫与沈静的巡演，从十二月中旬开始，暂定六地，6场。


  对于李睁的安排，众人均无异议，就这么定下了。
……

  周二。


  李睁一早进公司，只惯例地去练声房练声半个小时，将写好的曲谱复印了几份，然后一头扎进了一号录音室。


  谭光月的专辑立项已经一个多月，新专辑一二主打以外的八首歌已经录制完毕，就等着李睁的两首作品。


  价格公司已经认可，协议也签了，李睁自然不会故意拖沓。


  “李睁，公司给我定的发片时间是11月初，不是第一周就是第二周，昨天尼索宣布莫菲的发片时间推迟到11月第一周，这样一来，我可能和她同期，就算后一周，也会重叠三分之二盗版保护期，我的压力很大啊。”


  约好的十点还了十来分钟，制作人和伴奏乐队还没来，谭光月给李睁倒了杯水，一脸甚为担忧的愁容。


  助理王芳深以为意地点头：“不光是莫菲，当初华格宣布何静芸的专辑发行，也是10月底，11月初，很可能要重叠两个天后的盗版保护期。”


  李睁笑了笑：“上次谁跟我说的，这张唱片公宣封王？从来只有后怕王，哪有王怕后的？”


  谭光月翻了白眼：“你少说风凉话，要是二月份，刘明量和莫菲同期，我就不信你还会挤进去。”


  这倒是句大实话，二月份的时候，李睁只是新人王，而不是如今的无冕天王，人气满打满算也就是一线中游的层次，同期一名天王，其他歌手又不多，还可以碰一碰，若是再加个天后，那就只能避其锋芒了。


  不过，二月份是二月份，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二月份不行，那是唱片市场的容量不够，而现在的唱片市场，比二月份何止扩大了一倍。


  别说两个超一线同期，就算三个，都可以容得下。


  只不过，三个超一线若是都爆出正常销量，其他盗版保护期内的唱片，销量必然全面被压，甚至一片惨然！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三个超一线之间此消彼长，某个超一线爆出惊人销量，同时，某个超一线销量大大低于预期。


  李睁提议：“要不延后发片？”


  谭光月闷声道：“难，昨天下班前，管姐去找过总监，被总监一口否了，说歌手级数标准更新后，上半年发片的一线顶流，超一线，基本都会赶在年内再发片一张专辑，越往后，歌手越密集，到时五六个一线顶流同期，或者上下一周，都不是没可能，这比与两天后同期更难爆销量。”


  李睁张了张嘴，又哑然地闭上了，嗯了声：“这个你自己去和公司商量。”


  同时心里来了一句，可不止与两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很可能是三个，还有宁兰！


  没有说，是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心理负担。


  很快十点到了，制作人，伴奏乐队，管樱相继走了进来。


  李睁将曲谱发给大家，然后借了一把吉他，走到麦克风前。


  歌曲卖得贵，服务也要到位，其他词曲人只管写歌，不管录制小样，李睁全包了。


  李睁略作酝酿，而是拨弄弧炫，一段前奏过后，开口唱道：“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爱，是个绝对承诺，不说，撑到一千年以后，放任无奈，淹没尘埃……”


  《一千年以后》，前世地球林俊杰的代表作之一，凭借这首歌，在05，06年拿下无数奖项，其中包括了好多个颁奖年度最佳歌曲。


  并且，拿下了06年春晚全国票选“最受欢迎歌唱节目”冠军。


  被歌迷普遍认为，是林俊杰所有歌曲中，最为“养耳”的作品之一，采用倒述的故事演绎方式，前奏就是结局，在琼瑶似的浪漫中，挥洒自如的诉说千年不忘的爱情传说。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副歌高潮部分，没有强烈的起伏，没有亮耳的高音，有的只是无比顺畅的旋律，以及朗朗上口的歌词。


  这首歌就犹如文学作品中的美文，让人听了不自觉地陶醉其中，浑身的细胞都是经过了一遍洗涤，感觉舒畅无比。


  一曲唱罢，李睁将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慢慢抽离出来，抬眼一看谭光月：“感觉怎么样？”


  谭光月猛点头，眼中微微发亮，他也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感觉歌曲很好听，而且歌曲中的音，都是在他最佳音域之内，说是为他量身定制，毫不为过。


  第三百八十一章 雅俗共赏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制作人没有立刻发表意见，看着曲谱，又哼了一小段，然后点点头：“好啊，旋律行云流水，流畅细腻，歌词朗朗上口，带了一股理想主义的浪漫色彩……”


  说着，抬头看向谭光月：“你的嗓音优点是富有磁性，尤其是中音区感染力很强，缺点是音域不够宽，这首歌恰适合你的音域，扬长避短，完全是度身定制。”


  这位制作人入圈十多年，公司旗下两名金牌制作人之一，给出这样一番褒义的评论，着实难得。


  虽然李睁的作品是不可能退货的，但能够歌手与制作人一致认可，那是最好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稍作调整，便开始另一首歌的演唱。


  一段前奏过后，歌声传来：“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心太软》，前世地球任贤齐的第一代表作，96年12月底发行之后，迅速红遍大江南北，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幼儿园的孩童，都能哼上几句，传唱度之高堪称华语乐坛的奇观。


  之所以说奇观，一来是红的程度高到很多被称为永恒经典的歌曲，都是望尘莫及，而来是这首歌在圈内的评价并不高，固然不能说乏善可陈，但肯定算不上可圈可点。


  旋律很简单，唱的也只是很常见的一种“鸡肋”爱情心态：对于已近绝望的爱情，食之无望，弃之不忍，却有些不可思议地，触动了无数城市男女最柔软的心底。


  让这首从专业角度来说，并不算经典的歌曲，成为了华语乐坛不可磨灭的经典。


  非官方统计数据，同名专辑全亚洲总销量，突破了2000万张！


  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的词曲人小虫，创作灵感来源。


  一次，小虫在拉斯维加斯赌钱时赢了不少钱，不过发牌的那个女生脸色特别不好看，因为小虫让她输了太多钱。


  赢了钱后，回到酒店的小虫担心起那位女孩，心一软便折回酒店想输一点钱给她，可是这次小虫居然把赢的钱都输个精光，自己还赔了不少。


  开车回家的过程中小虫越想越气，在车上写下了“你总是心太软”几个字，并由此得到灵感创作了《心太软》这首歌。


  或许这就艺术所谓的，取之生活，高于生活，有感而发，最是动人！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整个歌没有明显的主副歌之分，没有太多高低起伏，有的只是一气呵成的连贯与流畅，与《一千年以后》颇有相似之处。


  但相比之下，无论是词还是曲，《一千年以后》都是更加的华丽细腻，《心太软》则是更多通俗简单。


  李睁唱完后，这一次，谭光月只是微微点头，神色那一丝纠结，代表了他对这首歌有所保留。


  制作人没有点评，只是试探说了一句，两首歌统一风格，特点，会不会引起大众的听觉疲劳？


  看李睁不置可否，制作人也没多言，李睁的作品成绩摆在那里，尤其是未来少女的首周，刚刚爆出了一个让人惊骇的成绩，既然自负如他，也是不敢妄加定论。


  两首作品交代了，李睁也没继续留下，出录音室的时候，谭光月跟了出来，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睁猜到了几分，就笑道：“怎么，对这两首歌有疑问？”


  谭光月苦笑了一下，才道：“这两首歌风格差不多，会不会……”


  李睁明白意思，摇头道：“《一千年以后》是雅，《心太软》是俗，雅俗共赏。”


  李睁的脑子里，装着前世地球过千首歌曲，其中堪称经典的，少说200首，特意挑出这两首，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一来，正如制作人说的，跟谭光月的声线特点，扬长避短，度身定制。


  而来，《一千年以后》是前世地球2005年的歌，对这个世界当下的国内乐坛来说，犹如一阵新风，红应该可以，但能不能火，连李睁都不能确定，只能说是尝试，或者说，是抬高整首专辑的格调。


  而《心太软》这首歌，是前世地球97难的歌曲，而眼下这个世界也正是97，别看国内乐坛如今的风向转变，似乎要比前世地球来得早一些，但依旧只是初期，甚至热身期。


  《心太软》能够在前世地球大火，在这个世界的同一时间节点，李睁不觉得会有太大偏差，是整张专辑销量的保证。


  看李睁这么说，谭光月也不再异议，却是提了一句：“那，两首歌的顺序能不能换一换，《一千年以后》作为第一主打，《心太软》作为第二主打。”


  李睁默然一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道：“你之前也说了，你的专辑很可能和莫菲，何静芸同期，想不想和两位天后一较高下，甚至反压？”


  谭光月的心脏不自觉地快跳了几拍，这样的事，圈内哪个歌手不想，只是不敢奢望而已。


  “你要是想，那就让《心太软》这首歌多分点宣传资源，要是不想，那就换一换吧。”不等谭光月回答，李睁便是一拍他的肩膀，这般说道。
……

  吃过午饭，李睁回到办公区，昨晚睡的有些晚，他趴在桌上补了一觉，醒来也就快两点，随后去了健身房，跑步一小时，练力半小时，正要去冲澡的时候，张林晓跑来叫他去一趟乔莉的办公室。


  李睁指了指满头热汗，抱歉了几句，还是去冲了澡，十分钟，换了身干净的衣裤，这才出了健身房。


  敲开办公室的门，办公桌后的乔莉抬头一看李睁，示意性地指了指桌上的一叠报纸，又继续低头批写文件。


  李睁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办公室前坐下，随手取过那叠报纸，随意翻看。


  都是些今天发行的娱乐报，毫无意外的，有关未来少女新专辑的报道，占据了头版显目位置，天花乱坠的褒奖，大书特书，大胆预测……

  几分钟就翻完了，李睁付之一笑，对于媒体捧人上天的风格，他早已经免疫了，没什么感觉。


  这时，乔莉也是忙完了手头的事儿，抬起头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李睁扫了眼她眉眼间那抹疲惫之色，眉尖微挑：“你的气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


  乔莉揉着太阳穴道：“休息得很好，就是从上午到现在事情不断，没停过。”


  李睁眨眨眼：“那倒是，毕竟你是领导嘛。”


  乔莉嗔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公司最闲的副总监，却又是最忙的一个。”


  李睁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讪然。


  乔莉没再废话，说起了正事：“舒甄的经纪人，汪艳芬的经纪人，柳慧颖的经纪人，她们都给我打电话，想要跟你约歌，价格方面，三首歌9个点没问题，甚至话里的意思，价钱还能再商量，你怎么说？”


  李睁摇头：“价格只是其次，我只为朋友写歌，这个前提从来没有变过。”


  言下之意，舒甄，汪艳芬，柳慧颖等人，只不过是有过合作，在李睁心目中都算不上朋友。


  乔莉不意外，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之前两点左右，华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公布了未来少女的巡演计划，此外，接下来两周，未来少女还一口气接了六场演唱嘉宾……”


  看李睁一脸波澜不惊，要么就是早就知道，要么就是漠不关心，换成其他人，作为华璨的幕后老板，乔莉肯定会认定是前者，可李睁，她觉得后者的概率比较高。


  这家伙，连自己的商演什么的，都是不上心，更何况工作室旗下歌手。


  乔莉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记者会上，被华璨列入黑名单的娱乐最前沿，娱乐速递，都有记者去了。”


  听到她试探的口吻，李睁并不隐瞒，点头道：“应该是达成和解了。”


  “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乔莉有些无奈，叹气了口气，道：“娱乐速递上周日报道苏雅箐的负面新闻，副板半个版面，娱乐最前沿昨天报道苏雅箐的负面新闻，也是副板半个版面，娱乐万花筒并没有报道，然后今天，前两者就从华璨的黑名单里除名了，娱乐万花筒却还在黑名单里。”


  点破其中玄机，摇一摇头：“此外，记者会上，林玥三个答记者问的时候，对之前不少歌手对你遇创作瓶颈期一事的评论，发表了措辞激烈的回击……”


  一顿声，看着李睁道：“这是不是又准备要起风浪了？”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前乔莉对这些都不关心，只有李睁主动提起，她才会配合，今天怎么突然就上心了呢？

  脑子转了几圈，李睁想到了某种可能，也不掖着，不答反问：“是不是有人找你说情了？”


  被这突兀的一问，搞得有些怔然，片刻后，乔莉微微颔首：“午饭后，娱乐万花筒的老总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希望和解。”


  这只是一提，之前娱乐万花筒已经有人联系过乔莉，乔莉也和李睁说过，李睁同意和解，只是想拖一拖，分寸又乔莉把握。


  旋即又道：“刚才，宋副总找我去了一趟，跟我谈了有关你遇创作瓶颈期的事儿，你也知道，之前公司旗下不少歌手，都是出面接受了记者采访。”


  “是不是想让我适可而止？”李睁嘴角泛起讥笑，昨天是韦浩南，今天是宋副总，看来有人是真的急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痛到骨子里，怎么能够长教训？

  乔莉点头：“冯志郝等人，都是从华璨跳槽过来的，一旦起风浪，他们很可能被推倒风口浪尖，甚至被群起攻之，因为他们是你一手捧起来的，放过来指你遇上创作瓶颈期，本就有忘恩负义之嫌，现在你有证明了自己，如果有人推动，完全可以把忘恩负义的帽子，给他们戴实。”


  说罢，又摇头：“但宋副总只是客观分析，并没有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不过谈话结束的时候，点了一句，必要的时候，公司只能把害群之马推出去，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李睁眸光微闪，很快就领悟了七八分，脸色微微动容，而这时，乔莉的声音再度响起：“看似没有对你提任何要求，却是把难题放在了你的面前，要么，你阻止这个话题的发酵，要么，公司就会推一个人出去，承受千夫指万夫骂，而那个被推出去的人，前途尽毁不算，以后也别想再在圈子里待了。”


  乔莉一抚额头：“公司这一招太狠了，直接把你停在了杠头上，你的初衷不过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讨回公道而已，给一些人教训，但现在，这个公道要继续讨，就会毁掉一个歌手，而这个歌手就算有过，也过不当毁啊！”


  第三百八十二章 牺牲品


  李睁不是妇人之仁的个性，并且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以及“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以及身边人的残忍”这两句话深以为意。


  可饶是如此，眼下，他还是陷入了纠结。


  正如乔莉说的，公司这一招太狠，完全是把恶人进行到底！


  他敢百分百肯定，冯志郝等歌手是得到授意，权衡利弊之下，才会公开默认他遇创作瓶颈期的传言。


  由此引发的后果，也应该承担，可不至于被毁掉歌唱之路。


  前世地球十六年北漂的经历，让李睁深刻明白，一个地下歌手出道成为职业歌手要付出多少艰辛，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成为职业歌手后，又重新打回地下歌手，又是多么的残忍！


  李睁脑子中想起了韦浩南的那句话：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不过纠结只是片刻，很快，李睁就有了决断，被人逼着就范，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无底深渊，对方必然会步步紧逼。


  而不待他表态，乔莉眼神一凝，吸气道：“不管公司是为了自保还是试探你的底线，这一次你绝不能让步，这一步让了看似没有实际的损失，却是自曝其短。”


  “下一次，若是抓住了华璨旗下某个歌手的小辫子，以此逼你写一首歌，对你来说举手之劳，你是就范呢还是不就范？”


  “有了下一次，就会再有下下次。”


  不谋而合！


  这样一来，倒是省了李睁一番唇舌说服，毕竟经纪人与歌手是工作上最紧密的合作关系，必须一条心。


  看着乔莉坚定的眼神，李睁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莉姐一言，让我醍醐灌顶，杀伐决断，堪比满成君。”


  这个世界的满成君，类似前世地球的武则天。


  乔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而后眼帘垂下，莫名幽叹一声：“我也就是吃一堑长一智，陈茜落到现在的地步，我是有责任的，是我太纵容她了，当初她第一次做错事，若是能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又何至于此。”


  李睁明白意思，他的首张专辑被迫延后发片，就是陈茜捣的鬼，乔莉知道后，没有给陈茜任何处罚，还依着陈茜的心愿，让她给辰光当了经纪人。


  后来，陈茜做事越来越没底线，与乔丽的头一次纵容不无关系。


  他想了想，道：“等她与公司的合约期满，替她牵线一家唱片公司，让她去当助理或经纪人，好歹宾主一场，就当给她的机会。”


  乔莉抬眼，眼中带了一丝错愕，看着李睁脸上万事如烟般的淡然表情，片刻后，默然点头。


  她的确想要再帮陈茜一把，到底是跟了她四年的秘书，但前提是，不会让她和李睁之间生出嫌隙，哪怕一丝一毫，影响到彼此的信任，现在李睁主动提出，内心的顾虑随之消散。
……

  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话题，其实在周一上周销量表出炉之时，便已经有了明确答案。


  周二，华璨召开的记者会上，林玥三人发声，对之前那些默认李睁遇创作瓶颈期的歌手，予以了强烈的抨击，相当于吹响了冲锋号。


  不用华璨旗下歌手继续冒头，周三一上午，便是有着五名歌手公开声讨，曙腾唱片旗下，包括姜姗阑在内三人，华格，代石旗下各一人。


  矛头清一色地对准，冯志郝等从华璨跳槽出来的歌手，谴责他们忘恩负义。


  这五人都不是李睁授意，也不是华璨串联，不过他们会站出来，李睁一点不意外，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是死对头，除了一个多允，冯志郝等人都是时光唱片旗下，落井下石的机会岂能错过？

  代石旗下一号女歌手，许巧玲是李睁一手捧红的，华格旗下力捧女歌手何静芸，同样是李睁一手捧起，并且新专辑三首主打，已经确定用李睁的作品。


  于情于理，这两家唱片公司是要明确表态的。


  而且，可预见的，接下来肯定会进一步发硝，同行是冤家，有机会踩你一脚，又怎么会与你客气？

  还有，歌手尊重一手捧红自己的词曲人，这是音乐圈这个江湖的规矩，冯志郝等人破规，等于是站在了所有词曲人的对面，词曲人圈不可能将沉默进行到底。


  到最后，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冯志郝等人，只能一个个公开道歉，圈内名声受损，越晚站出来，受损越大，此外，时光唱片，包括巨仁唱片，也会跟着名声受损！


  这就是李睁要的效果，冯志郝等人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昧着良心的事儿，只要是做了，理应承担后果，而幕后的策动者，把那么多人，加上公司都带进了坑里，肯定也会焦头烂额。


  若是正常情况下，的确会按照李睁的想法发展下去，可一些底线被踏穿的时候，发展轨迹自然也就偏离了。


  午后，时光唱片召开了记者会，出席的歌手正是从华璨跳槽过来的冯志郝，赵玖，崔睿，以及刘苏苏，唯独缺了尤晓霞。


  记者会上，青春魅力的经纪人，顾文娟当众揭露了冯志郝等人公开默认李睁遇上创作瓶颈期的内幕。


  源头是尤晓霞的误导！

  是尤晓霞告诉刘苏苏，她为青春魅力的新专辑主打找李睁约歌，李睁同意了，却有一个要求，要她接受潜规则，尤晓霞不愿就范，于是约歌告吹。


  刘苏苏听后非常愤怒，又转告了冯志郝，玖睿组合，多允，他们几个在华璨的时候，关系非常好。


  于是乎，大家在接受采访时，出于对李睁的愤懑，选择集体默认李睁遇上创作瓶颈期。


  而昨天下午，未来少女对他们进行了公开指责，今天上午，又有更多歌手公开指责，公司领导便找了他们，了解情况后，详细问了尤晓霞，结果发现，尤晓霞说的与李睁面谈的时间，李睁并不在深市，那一夜出任舒甄演唱会的嘉宾。


  尤晓霞被拆穿谎言，不得不交代了实情，李睁并没有要求潜规则，而是以只给朋友写歌的借口拒绝了，尤晓霞约歌不成记恨在心，这才故意污蔑李睁！


  顾文娟说完，刘苏苏便站出来表示，自己和尤晓霞认识多年，一直把对方当好姐妹，做梦也没想到，尤晓霞竟然会骗她，以至于冯志郝，玖睿组合被她误导，然后眼眶红彤彤地向冯志郝三人道歉，再公开向李睁道歉。


  冯志郝三人也是公开向李睁道歉。


  真相大白天下！


  冯志郝等人彻底洗白，而尤晓霞则是彻底黑化，一个腹黑坑友，忘恩负义的女人。


  健身房。


  李睁正在和跑步机较真，韦浩南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往边上跑步机上一站，带给了李睁第一手消息。


  李睁听后，沉默了一阵，长长吐出一口气。


  原青春魅力三女中，尤晓霞担任着大姐的角色，是实际上的组长，李睁对她的影响还不错，谁能想到，竟然沦为了牺牲品！


  “李睁，这两天的娱乐报可还有苏雅箐的负面新闻？”


  韦浩南嘴角泛起一抹讥笑，不等李睁答话，又道：“青春魅力接受采访的时候，尤晓霞只是保持沉默，什么都没有说，记者问的时候，都是刘苏苏在回答，现在却成为千夫指万夫骂的对象，日后圈内不会由她的容身之处，归根到底是拜你所赐，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我就问你，良心过不过得去.……”


  正说着，眼角余光瞄到，乔莉进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李睁的，嘴角讥笑敛没，低沉道：“李睁，这一次差点在你身上栽个大跟头，这笔账记下了，迟早会还给你。”


  话末，韦浩南下了跑步机，朝着外头走去，与乔莉照面时，还微笑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乔莉来到李睁边上，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将她刚听说的记者会的情况说了说，然后道：“公司这一次是做的真够绝的，原本我还想着，那个被推出来顶锅的人，也不是完全无救，只要你愿意把她招进华璨，就算不能替她洗白，至少也代表了你原谅了她，圈内也不会再对她口诛笔伐。”


  说罢，摇一摇头：“可现在，清规则的说法一出，华璨都不能收了，不然，圈内必然流言四起，恶意揣度你想要乘人之危，将错就错。”


  李睁看看她：“我有一点没想明白，为什么不咬定我就是潜规则，既能保全冯志郝等人，又能泼我一身脏水，岂不更好，反正这种事我不能澄清得了。”


  乔莉螓首轻摇：“你把自己看得太轻了，要是咬定你是潜规则，那就是找死，你出道以来一手捧起了多少女歌手，岂不是说，她们都被潜规则了？”


  “何静芸是华格力捧对象，许巧玲是代石的门面，就算你不澄清，这两家公司也会帮着你澄清，为了帮你澄清，华格与代石临时联手针对滚雪，时光唱片，都不是没有可能。”


  “此外，那些想要和你约歌的歌手，只要你答应，他们背后的公司，也会很乐意出面帮你澄清。”


  李睁听了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阵，忽然笑道：“这么说，我这个人还挺值钱的，谁想要黑我，自身风险还不小啊。”


  乔莉白了他一眼：“废话，不然你以为华璨锋芒毕露，为什么五大巨头不下手，将华璨掐死在摇篮之中，又为什么非要推罗雨生公认第一。”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沉道：“还有个事儿，我要提醒你一声，别以为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爆出大销量，罗雨生公认第一就彻底告吹了。”


  “刚才何静芸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何静芸的专辑发布时间定了，也是十一月首周，和莫菲同期。”


  “这场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直面对决，必然会成为圈内焦点，莫菲的一旦压过何静芸，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罗雨生的作品压过了你，到时，未来少女的专辑暴大销量，反而会为他人做嫁衣，罗雨生就此被公认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要知道，你一天不是五大巨头的长约词曲人，华璨一天还不是巨头，你几乎不可能被公认第一，顶多就是和你现在的歌手头衔一样，前头有个无冕，而罗雨生，只要一旦有机会，五大巨头便是不遗余力地推他上位，哪怕只为了压住你，压住你，五大巨头才好对华璨下手。”


  第三百八十三章 记者围堵


  在巨仁唱片召开记者会，多允出面给予了呼应似的澄清之后，华璨跳槽歌手集体默认李睁遇创作瓶颈事件，内幕被彻底揭开，真相彻底大白！

  被黑化的尤晓霞自始至终没有公开露面，引起了圈内一片声讨，以及媒体一阵狂轰乱炸，最后，以时光唱片市场部总监，代表公司对外宣布，尤晓霞将退出青春魅力，画上一个句号。


  没有人再关注后续了，不是话题不够花边与延展，而是尤晓霞的不够大牌，没有资格被持续聚焦。


  对于精彩纷呈的音乐圈来说，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光芒一闪而逝，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

  周五，午后。


  轰！

  一架飞往京城的客机，在深市机场拔地而起，冲上三万英尺的高空。


  就在昨天，华格对外宣布了何静芸的发片时间，定在11月3日，周一，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多一点。


  上一张专辑的宣传，何静芸临时取消的预热，而这一张专辑再度恢复，预热宣传一周，灌制唱片与预热同时进行，倒是不需要再腾出时间，但之前还有华格内部对专辑的审核，至少三天时间。


  也就说，何静芸的新专辑，满打满算，还剩下10天的录制期！

  当初深市分别时，李睁说好了会为何静芸的专辑监制，今天特意飞一趟京城，就是兑现承诺，当然，只是监制三首主打，时间也只有周末两天。


  给何静芸的专辑写歌也好，监制也罢，那都是李睁的私活，这一次出行没有配团队，一块的只有乔莉，再叫上了薛冰，这家伙和虎嘉也有阵子没见了。


  飞机平稳后，李睁三人解开安全带，一会儿后，空姐推了一辆餐车过来，李睁要了橙汁，薛冰要了苹果汁，乔莉要了杯牛奶。


  薛冰有些兴奋道：“李睁，今天上午只有两个歌手发片，到目前为止，本周发片歌手只有8个，其中有两张单曲，而两榜新歌推荐至少16首歌，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三主打十有八九会作为填补，入围下周的两榜新歌推荐。”


  李睁揶揄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要是被记者看到了，保不准就会借题发挥，猜测你和未来少女其中一个是恋人关系，花边新闻出来，你是无所谓，人家女孩子的清誉可就被你毁了。”


  薛冰落下满头黑线。


  乔莉也是莞尔，摇了摇头，旋即收起笑容，低声道：“别太乐观，下午很可能有变数。”


  薛冰怔了怔，跟着李睁一样，叫了声莉姐，然后道：“不可能吧，未来少女的首周销量摆在那里，上周销量表里，管你大牌小牌歌手，有一个算是一个，人人被压销量。”


  “本周第二主打的宣传费用50万，周末还有三场演唱嘉宾加成，刚才中午的时候，风云榜新歌推荐包揽第六轮，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十有八九也是包揽，势不可挡，就连莫菲都是避其锋芒，本周发片的都是早早公布定下的，谁会临时一头撞进来，除非脑残。”


  乔莉看着他一脸绝不会有意外的表情，有理有据道：“按照最新歌手级数标准，一张四个半白金的唱片，就能一步上超一线。”


  “单月销量135万，才勉强算是默认四个半白金，如果将将达到，圈内肯定还会又争议，要想圈内公认，就要达成140万。”


  “未来少女首周近40万，还差了百万，接下来两周盗版保护期尤为关键，稍稍来个跳水，就可能.……”


  就可能什么，乔莉没有说，但谁都明白，思维一跳，继续道：“只要有一点希望阻未来少女一步上超一线，五大巨头都不会放弃的。”


  薛冰的眉头皱了起来，乔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哪怕丢几个炮灰进来，五大巨头也不会成全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三主打，入围下周的两榜新歌推荐。


  李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随便吧，顺其自然，这个又强求不得。”


  看着他一脸佛系的云淡风轻，乔莉有些无语，未来少女能不能一举冲上超一线，对未来少女本身，以及华璨来说，都是至关重要！

  作为华璨的幕后老板，李睁却是一点都不上心。


  乔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三月份，宁兰的专辑首周三天11万销量，紧跟着就公宣封后了，可以说，能够封后成功，与公宣不无关系，现在未来少女首周销量近40万，完全有资格公宣封后，哪怕失败了，也不会遭来圈内多少抨击，反正无冕天后团的头衔是戴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还迟迟不公宣，盗版保护期，过一天少一天。”


  这个疑惑在乔莉心中逗留几个天了，未来少女的媒体聚焦度是不低，但还有提升空间，公宣封后是最有效的手段，曝光度大一分，肯定是能带来更多销量的。


  乔莉是李睁的经纪人，薛冰没有避讳，接上话道：“这事也不知道苏总怎么想的，就压着没让公宣……”


  说着，看向李睁，他心里明白得很，工作室音乐部门倪厚道说了算，其他的，苏婷说一不二，能改变苏婷意志的，也只有这位了。


  李睁看看一脸费解的乔莉，又对上薛冰略带怂恿的眼神，莫名笑了一下，道：“其实吧，是我让苏婷给五大巨头放了风，《不如跳舞》若是能够入围下周两榜新歌推荐，未来少女还在上市15天，也就是下周一公宣封后。”


  “若是入围不了，那未来少女就会立刻公宣封后，并且再次追加投入百万宣传费，这样一来，未来少女的宣传费用就会提到350万，再加上我的三首歌，就当150万好了，专辑总费用500万，榜样一旦竖起来，五大巨头旗下那些超一线，包括那些一线顶流再发片，就要以此为按照了。”


  薛冰膛目结舌。


  乔莉也是一脸愕然。


  随后，两人再看李睁，眼神变得好生诡异！


  谁说这家伙漠不关心啊，原来早就算计好了，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就是！


  乔莉咬咬牙：“这就是你说的随便，顺其自然？”


  李睁点头：“是啊，随五大巨头怎么选。”


  薛冰也咬牙道：“刚才我和莉姐讨论了半天，你个家伙一言不发，看猴戏呢？”


  李睁甩了他一眼：“是啊，你是猴子，脖子上套了根绳子，莉姐是握着绳子那一头的训猴员。”


  薛斌一脸黑，乔莉的脸色也是有些发黑，脑子不由想起前些天在路边看到的耍猴戏，那训猴员是个满脸沟堑，衣衫褴褛的老头……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京城机场。


  三人随身物品很简单，乔莉的垮包之外，就两个包，薛冰和李睁一人拎一个。


  李睁戴上帽子，封上口罩，乔莉在左，薛冰在右，通过安检后，三人穿过机场大厅，眼看到达出口就在前头几十米，忽然，一群记者围了上来。


  “李睁，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十一月初同期发片，你作为何静芸的专辑主打的原创人，你觉得何静芸的专辑销量，能有多大把握压过莫菲，能够压多少？”


  “李睁，听说莫菲的新专辑，也曾经向你约歌，是因为价格原因没谈拢，还是因为何静芸，你才拒绝的？”


  “李睁，听说你为何静芸的专辑写三首主打，价格是整张专辑销量9个点分成的天价，是不是真的？”


  “李睁，莫菲的专辑主打，最终用了罗雨生的作品，对此你觉得，莫菲是不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李睁，请问你这次来京城，是受到华格的邀请呢，还是只为了和何静芸私人见面？”


  “李睁，假如莫菲的新专辑被何静芸压了销量，你觉得这是两位歌手之间人气的差距，还是专辑质量本身的差距？”


  片刻间，李睁三人被围了例外两层，十几个话筒戳在李睁面前，叽叽喳喳，一连串的发问。


  而在外围，还有几个人，手里的照相机闪个不停！

  刚才还有说有笑，一瞬间，乔莉与薛冰的脸色变得无比严峻，一时间没法强行破围，因为记者太多了，只能一左一右，用身体护住李睁，警惕地左顾右盼，寻找突围的机会。


  李睁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部表情，实际心中大感意外，他这次是私人出行，知道的人很少，怎么会被记者逮个正着呢？

  要说被认出来，这个概率极低，他平时就是这样出门，至今被认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看这些记者架势，显然是守株待兔已久。


  不及多想，李睁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应付记者。


  “好了好了，李睁这次是私人出行，不接受媒体采访，大家请让一让.……”不一会儿，乔莉揪着机会，给了薛冰一个眼神暗示，而后，顶上前一步，把李睁往身后一挤，用身体挡住大股记者。


  与此同时，薛冰一个转身，将身后的两名记者，给李睁腾出一条路来，李睁见状，也不废话，迅速往安检口折返回去。


  记者们蜂拥而上，乔莉与薛冰奋力阻挡，只是挡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朝李睁直追过去，可惜，没能追上。


  李睁一阵快跑，期间还转了两个弯，直到确定身后没了尾巴，这才长长是舒了一口气。


  记者不可怕，可怕的是成堆的记者，刚才要是不及时突出来，人就会越来越多，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辨明了一下方向，李睁又走了一段，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下，拿出手机给薛冰拨了过去，通了，没接！

  再要给乔莉打过去的时候，乔莉先打了过来。


  李睁接起，先问了两人的情况：“莉姐，你们两没事吧？”


  乔莉气喘的厉害，声音有些不稳：“还好，你在哪？”


  李睁环视了一圈，看到上方挂的标牌，就读了出来。


  乔莉应了声好，然后道：“你就等在那里，我和薛冰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李睁原地等待，约莫五六分钟，乔莉和薛冰出现了。


  李睁迎上去，看到薛冰除了一头汗，神色如常，而乔莉的脸色很不好，皱眉道：“莉姐，有没有伤到，你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乔莉螓首轻摇，然后就说起了正事：“那么多记者一块出现，肯定不会是偶像，你的行程暴露了，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要不我给方琼打个电话，让华格那边安排车来接我们？”


  李睁想了想，点头道：：“行。”


  乔莉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这时，薛冰犹豫了一下，凑近李睁道：“你的经纪人是不是又心脏病？”


  李睁惊了一下，看着薛冰，薛冰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李睁应该不清楚，压着声音道：“刚才她被一名记者撞了下，包里的东西掉出来，我看到有一瓶保心丸，不是一般的那种，反正，有次去药店，我听里头的保健医生说起过……”


  顿了一下，才补充掉：“这种保心丸，有点类似像强心针，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肯嫁，我随时可以娶

  半小时后，李睁三人在方琼，虎嘉的引领下，从机场vip通道出去，上了一辆商务车。


  “李睁，你胆子也真大，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机场大厅，你是嫌命长吗？”虎嘉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瞪了李睁一眼，呼喝道。


  李睁失笑，虎妞就是虎妞，当初校园教室里第一次相见到如今，风格始终如一，大大咧咧，直来直去。


  “怕什么，有你家冰子顶着，要翘辫子也是他先翘。”


  薛冰脸色发黑，碍于乔莉，方琼，还有司机在，只是嘴巴里不清不楚地骂了一声。


  虎嘉却不含糊，再度一瞪眼：“什么我家的冰子，我家没有姓冰的，翘辫子拉到，出殡时我会送个大花圈。”


  薛冰的脸色黑到不能看！


  坐在最后一排的方琼表情有些无奈，侧脸看看身边的乔莉，道：“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安排接机。”


  乔莉指指前头的李睁：“他不想麻烦，说等到了再打电话，这一次我们是私人出行，连公司里也只是请了半天假，没说要来京城，这些记者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


  方琼黛眉微蹙，沉默了会儿，歉意道：“可能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李睁周末会来华格监制静芸的三首主打，这事没有刻意保密，部门有不少人知道。”


  乔莉摇摇头，表示没事。


  方琼又道：“昨天公司对外宣布静芸的专辑发片时间，比想象中要轰动，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话题，一下子成了媒体的焦点，热度甚至已经超过未来少女，圈子里议论的热点，除了静芸vs莫菲，还有李睁vs罗雨生。”


  李睁听了，冷笑一声：“当初我和刘天王同期发片，热度是一点一点起来的，现在静芸和莫菲同期发片，直接就成第一焦点了，这分明是有人在搞怪，就是要分掉未来少女的热度，拉低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阻未来少女一步攀上超一线。”


  “圈子里也是，我出道至今几十首作品，他的作品比我更多，就因为这次，莫菲的专辑销量若压过静芸，就代表他的作品比我的更好，反过来，代表我比他的作品更优，扯淡吧！”


  人怕出名猪怕状，能量越大麻烦越多的道理，李睁不是不明白，但每一步都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老实说真不是他想要的，难免会不耐其烦。


  方琼叹了一口气：“归根到底，还是华璨崛起得太快，已经让五大巨头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点了一句，没有深说，李睁没接话，乔莉也没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五点多，商务车开了进了辛坎达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这是一家花园式五星级大酒店，由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一个王府改建，是华格唱片的合作酒店之一，距离华格总部只有半公里的路程。


  何静芸已经定好了房间，人也已经到了，接到电话后，从酒店里出来，等在门口。


  今天的何静芸一袭白色衣裙，如云的秀发披在双肩，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绽放的百合花。


  李睁一行人从停车场走来，远远的，李睁便是瞧见了那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嘴角泛起一抹温存的笑意。


  走得近了，李睁对上何静芸的明眸，从彼此眼中，都是见到了一抹别后重逢的喜色，明明佳人依旧，李睁却是来了句：“静芸，你瘦了。”


  何静芸嘴角溢出一丝笑纹，刚要说什么，虎嘉插嘴道：“你省省吧，昨天静芸刚称了体重，重了半斤！”


  好端端的气氛，瞬间被破坏。


  何静芸脸颊一垮，很是无语地看看虎嘉。


  房间一共开了三个，李睁三人一人一间，各自回房放东西，便来到餐厅与何静芸等人汇合。


  晚饭吃的是自助餐，饭后，司机走了，乔莉和方琼去做spa，李睁四人先去壁球馆打了会儿壁球，然后薛冰和虎嘉游泳去了，李睁和何静芸则是去外头散步。


  外头的花园很大，羊肠小道，曲径通幽，两人边走边说着话，手很自然的拉在了一起。


  何静芸轻声道：“前天，总监找我谈了一次话，跟我算了算这次专辑的成本，一个半白金，公司才能保本，搞得我现在压力很大。”


  李睁笑了笑：“那是忽悠你呢，一个白金是保不了本，但一个半白金，肯定有得赚，再说，你的专辑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半白金。”


  “这次可是和第一天后莫菲同期。”


  “那又怎样？我当初还和第一天王同期呢。”


  “可莫菲的专辑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


  “.……”


  “这次的专辑主打，公司本来是准备跟罗雨生约歌的，为了用你的作品，我可是和所有人唱了反调。”


  “哦，这么说，我要谢谢你给我机会。”


  “机会给你了，你可别辜负我的厚望……”


  何静芸看着李睁越来越黑的脸，终于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李睁也是笑了，笑容中带了几分邪意，下一刻，手上一用力，何静芸猝不及防，整个人向李睁的怀里扑来，嘴里发出一道低低的惊呼。


  而片刻后，这惊呼声戛然而止，化作一道极细的呜音。


  四片唇瓣胶贴在一块，何静芸的纤细的腰身，被两条有力的臂膀揽住，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无果后，何静芸也是缓缓张开双臂，轻轻地环抱了李睁的虎腰。


  夜幕下，四下幽静，微风轻拂，两人亲吻相拥，身体完美般的契合，恍若不分彼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却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最后，是一道铃声响起，让得何静芸触电般往后缩去。


  怀中忽然一空，李睁的心头也是跟着一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哪位？”


  那头呵呵笑了一声：“是我，单卫东，听说你下午到的京城，在机场被记者堵了？”


  刘明量的经纪人，单卫东！

  李睁立刻叫了声东哥，玩笑道：“是啊，这还是第一次在机场被记者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单卫东再度笑了一声，然后道：“那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


  李睁抬眼看了眼正在整修秀发的何静芸，心说，当然打扰了，嘴上却道：“没有。”


  单卫东唔了声，慢慢道：“明亮的巡演是上周结束的，明天晚上开个庆功会，你要在深市，我就不特意邀请你过来了，现在你刚好来了京城，那就过来凑个热闹？”


  单卫东亲自打电话来邀请，这个面子必须给，李睁只一迟疑，便是答应下来。


  单卫东报了时间地点，两人又扯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李睁一看何静芸，随口道：“明晚刘天王的巡演庆功会，你受邀了吗？”


  何静芸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公司通知我了，但我已经回掉了。”


  说罢，看了看李睁手里的手机，道：“刚才是刘明量的经纪人？邀请你去？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不去，我已经跟公司领导明确表过态，圈内的聚会，我一概不参加。”


  李睁听了，倒是没有勉强，点点头。


  两人又牵起了手，继续散步，约莫二十分钟，饶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酒店门口。


  何静芸抬腕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说了声：“时间不早了，明天约了制作人，伴奏乐队是上午九点。”


  李睁有些不舍地看看她：“你要回去了？”


  何静芸没答话，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却没有急着拨打，似在犹豫什么，李睁看在眼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念头闪过后，心中也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有了决断，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何静芸的手，轻声道：“静芸，要不今晚不要回去了。”


  何静芸看着李睁，神色有些愕然，仿佛是给李睁突如其来的提议搞懵了，又仿佛是等着李睁给她一个能让她做出决定的理由。


  李睁没有让她久等，表情并不严肃，但也没有故意嬉皮笑脸，很平和地道：“静芸，只要你肯嫁，我随时都可以娶你的。”


  两人交往时间并不算长，满打满算一年三个月，而且其间聚少离多，但李睁不觉得这是问题，两人在经济上已经打了统账，彼此的感情也已经到那份上。


  他是喜欢何静芸的，也很肯定，何静芸是喜欢他的。


  在李睁看来，天下间所有的山盟海誓的爱情承诺，都抵不过一句我娶你。


  何静芸还是没急着接话，不过脸颊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绯红了起来，片刻后，垂下眼帘，贝齿在唇瓣上轻磨了几下，忽然道：“可你还没满二十岁吧。”


  李睁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世界华国的婚姻法规定，男子必须二十岁，女人必须十八岁才能领结婚证。


  而现在，李睁距离19周岁还差了半年，也就是说，他要等一年半，才拥有结婚的资格！

  李睁脸色不禁有些发窘，刚好被何静芸抬眼看见，不由莞尔，眨巴着眼睛，似乎乐意看到李睁尴尬的样子，最后被拉着的小手挣了挣，嘴里道了声：“傻瓜，站在这里插蜡烛，给人看到了也不怕笑话。”


  第三百八十五章


  李睁就算情商再低，也明白何静芸这话的意思，是答应留下了，心脏不自觉地快跳了几拍，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如花似玉的脸颊，脸上化开笑容，好不得意，有点坏，又有点憨。


  何静芸看他傻在那里不动，低哼了一声，小手一用力，挣开李睁的手，赌气地转身就走。


  李睁连忙追上几步，再次拉起她的手，这一次，没再墨迹，直接向酒店内走去。


  穿过大堂，乘电梯来到六层，又穿过一条廊道，在606的房门外头停住脚步，李睁摸出门卡，“滴”一声，门开了。


  “啊，对了，你帮我去下头小超市买个东西。”才进到门里，刚开了灯，何静芸一拍脑门，似想到了什么。


  李睁眨眨眼：“什么东西？”


  何静芸抿了抿唇，细声道：“你帮我去买个夜用的……洁舒宝。”


  李睁一愣，旋即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洁舒宝，类似前世地球知名品牌，护舒宝。


  “你……”李睁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表情似哭似笑，很是滑稽。


  何静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眨眨眼：“傻愣着干嘛，快去啊，我先洗澡，你把门卡带上。”


  “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李睁狠狠地道了声，拉开门走了出去，失望吗？倒是真没有，他不是那种猴急的性格，喜欢一个女孩，肯定会给予尊重。


  即便何静芸要等到新婚夜才交人，他也是能接受的，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点燃了希望之火，又突然灭了，郁闷肯定是有一点点。


  不到十分钟，李睁回来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敲了敲门，推开三十度角，将一包东西丢了进去。


  来到房间，李睁还没冲澡，就没急着窝床上，靠在沙发里看电视，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再过了几分钟，门开了，一道倩影走了出来。


  少女肌肤如雪，浴袍掩不住她的大好身材，蓬松的秀发泛着些许湿气，一滴水珠从她额头滚下来，通过如玉的脸颊，修长的脖颈，最后到了精致的髓骨处，化作无形。


  李睁侧脸看去，不禁失神，都说浴后美人，灯下美人，此刻的何静芸真是太美了，简直犹如精灵一般。


  “不许看，洗澡去。”何静芸被李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浮现一抹淡淡红润，嗔来一眼。


  李睁讪笑了一下，恶趣味的舔了舔嘴唇，这才起身，在何静芸恼羞成怒的目光之中，向浴室走去。


  十几分钟后，李睁冲完澡出来，何静芸已经坐在了床上看电视，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只占了大床的半边，另外半边，也铺一条被子，枕头是在床尾的。


  李睁看在眼里，哭笑不得，走过去，直接把枕头拿手里，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枕头往何静芸边上一放，脑袋压了上去。


  何静芸眼角余光一直瞄着，直到此时才侧脸，垂目道：“你还真是不客气，不许得寸进尺。”


  李睁眨眨眼，一条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从何静芸的背后绕过去，环住了柳腰，邪笑道：“这算不算得寸进尺。”


  何静芸看着他不吭声。


  李睁也是看着她，手上渐渐收紧，把何静芸的身边往自己这边靠。


  这个过程，足足用了一分钟，谁也没说话，却是四目相对，仿佛是在用眼神交流。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后，何静芸的身体滑进了被子里，脑袋轻轻靠在了李睁的胸膛，两条被子合成了一条。


  电视关了，大灯也关了，就留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两个轻柔的声音，在互诉衷肠。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多晚，才止了声！……

  第二天，一大早八点多，李睁与何静芸来到了餐厅，方琼与乔莉已经在了，没多久，虎嘉和薛冰也是一块来了。


  谁也没有问起，昨天晚上谁在哪儿。


  吃完早饭后，一行六人出了酒店，方琼提前给司机打了电话，商务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几分钟车程，商务车拐进了园区，又开了一段路，停在了f楼的门口。


  这栋楼就是李睁上次来过的，华格唱片音乐部门！

  门口一群人等在那里，李睁下车后，目光一扫，便是从那群人中看到了几个熟悉身影。


  天王赵传雄，一线顶流柳慧颖，还有从曙腾唱片转会华格的，吴启远。


  每一个都是国内乐坛响当当的人物！

  而站在最前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国字脸，西装革履，气场强大，赫然便是华格音乐总监，齐远盛。


  那么大的迎接仗势，尽管方琼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李睁还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受宠若惊。


  在方琼介绍了之后，李睁和齐总监握了握手，讲了一番客套话，然后李睁又和赵传雄等人寒暄了一阵。


  末了，一群人进了楼里，何静芸等人先去录音室准备，而李睁，乔莉则是被齐总监请进了一间会议室。


  说了几句闲话，齐总监进入主题：“李睁，当着你的面，我也就直说了，公司对静芸的这张专辑保有很大的期望，按照音乐协会最新公布的歌手级数标准，超一线需三张三白金，或者一张三白金一张四百金，或者一张四个半白金……”


  顿了一下，继续道：“静芸上一张专辑，上市至今7个多月，累计销量340多万张，不出意外的话，满一年可达成四百金，就算差点，再多累计一两月，也能够达成，这样一来，静芸离超一线，就只差了一张三白金。”


  言下之意，华格对何静芸这张专辑的期望，是三白金，或者说起步三白金！

  李睁笑了笑：“静芸有这个实力。”


  齐总监点点头：“就静芸的个人条件，我不夸张说一句，国内乐坛就没几个女歌手能比肩，即便比起当年的莫菲，也是不遑多让。”


  “而你的作品，出道至今二三十首，也是首首经典，以静芸的条件，加上你的作品，再加上公司投入足量的资源，我觉得，静芸很有机会，凭借这张专辑一跃封后.……”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这一次，莫菲也会同期发片，这就增加了一些变数了。”


  李睁嘴角闪过一抹轻笑。


  礼重于人，必有所求！

  他可不是刚刚出象牙塔的愣头青，心中头很明白，他出道只有一年多，再是锋芒耀眼，在极为讲究资历和辈分的音乐圈，总归是个后起之秀，再加上华璨工作室的成立，让圈内想要收李睁到旗下的唱片公司都死了心。


  这种情况下，齐总监完全没必要排出那么大仗势迎接他，没必要却这么做了，肯定是有用意的。


  而现在铺垫了一阵后，这份用意也该是浮出水面了。


  他没接话，静待下文。


  “实不相瞒，与莫菲同期并非公司本意，而是莫菲的意愿，莫菲倒不是针对静芸，而是性格如此，当年国内乐坛两后并尊，莫菲与王靖芳分庭抗礼，但凡其中一个发片，另一个就会紧跟上，要不是过去有超一线避免重叠盗版保护期的默认规矩，早就上演同期发片的直面竞争了，用莫菲她自己的话说起来，就是强强对话才能相互促进。”


  齐总监没有再绕来绕去，露出无奈表情，如李睁所料般，道出了所求：“眼下，莫菲显然是大定了主意，同期已然不可避免，我们这边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把变数压到最小，李睁，之前我听静芸提过，《追梦人》这首歌，你还有一个填词国语的版本？”


  看李睁点头，齐总监继续道：“十一月底，有一部武侠电视剧要上映，《雪源飞侠》改编自武侠作品名家默松的大作，《追梦人》这首歌很适合作为电视剧的主题曲，公司想为静芸争取这个资源……”


  一顿声，接着道：“但武侠剧要到十一月底才上映，只能对专辑的后续销量有所拉动，是以，我想《追梦人》这首歌收入专辑，但不作为专辑一二三主打，你看可行？”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追梦人》国语版，我可以再追加你一个点分成。”


  李睁恍然明悟，这是要让自己给何静芸的专辑写四首歌，其中包括了《追梦人》的国语版。


  之前三首歌9个点，而现在四首歌10个点，想要来个打包价！


  李睁听明白了，乔莉自然也听明白了，她笑了笑，出声道：“齐总，李睁的一首歌4个点，三首打包9个点，现在多加一首，只加一个点，这个价格是不是低了点？”


  齐总监面色为难：“《追梦人》的粤语版，之前已经作为静芸的上一张专辑第二主打发行了，现在曲不变，只是重新填词国语。”


  言下之意，顶多算半首歌，甚至连半首都不能算，因为歌曲是先有曲，再有词。


  乔莉不置可否，却也没有一口否定，侧脸看向李睁。


  李睁想了想后，道：“齐总，要不这样吧，等我给静芸专辑准备的三首歌录制完毕，你听一听，要是觉得三首歌9个点值，那《追梦人》这首歌就给2个点，要是觉得也就一般般，那《追梦人》这首歌，我就不收费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第三第二主打

  齐总监颇为意外，李睁居然把球踢还给了他，不过想了想后，很快就明白了，李睁是嫌一个点低了，却又不想主动提价，是以，玩起了欲擒故纵。


  何静芸的专辑，公司投了那么多资源，给予厚望，除非不用李睁的作品为主打，否则怎么可能否定？


  玛德，典型的做裱纸立牌坊！


  齐总监心中有些不爽，但还是答应了下来，确定四首歌，要比多一个点，少一个点分成重要。


  出了会议室，齐总监让秘书领着李睁，乔莉去录音室，到门口的时候，秘书敲门进去了，乔莉却脚步一顿，拉住李睁道：“你想要多一个点应该直说，这样玩个小心眼，反而让齐总监看低你。”


  李睁有些茫然：“我玩什么心眼了？”


  乔莉看他不似作假的表情，道：“华格一心想要凭这张专辑，把何静芸推上超一线，既然三首主打用可你的作品，又怎么可能自我否定，你现在给齐总做的看似是双向选择题，其实是单向的。”


  李睁转了转眼珠，迅速领悟了，苦笑：“我是觉得一个点低了，可来的时候，齐总监排开那么大阵势迎接，我就想着，人家给了我脸，我虽然不可能因此自贬身价，但至少要让人家接受得心甘情愿，是以……”


  没说下去，叹了一口气，摇头不已。


  乔莉秒懂，也是苦笑。


  李睁摆摆手：“真要被误会也无所谓了，关键还是要歌好，等录制后，齐总监一听觉得值，2个点给得也就心甘情愿了。”


  “这倒是。”乔莉点点头。


  进了录音室，一切就绪，李睁不多废话，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第一份曲谱，交给了方琼去复印后，分发给众人.……

  录音室的门一关就是三个多小时，下午近一点，终于开了。


  李睁等人去食堂吃午饭，而方琼则是第一时间，将录制好的第一首歌交到了总监办公室。


  齐总监当即让秘书通知赵传雄，柳慧颖，吴启远，周晓璇，外加两名金牌制作人去试听室。


  几分钟后，齐总监来到试听室，大家已经到了，各自坐在一张沙发椅里，戴上耳麦，秘书把唱片放进唱片机，随后按下了播放键。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


  一段悠扬的前奏过后，何静芸的嗓音传来，低吟的歌声仿佛心灵的倾吐，透着淡淡忧伤，很容易就抓住了听众的耳朵，齐总监等人，都是微微眯眼，凝神聆听。


  “.……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将我抱紧，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


  歌词非常细腻，在何静芸轻柔的嗓音演唱下，又将少女的心灵一层层剥开，到了主歌的最后几句，气声比重加大，犹如幽叹。


  也就在这个时候，主歌的铺垫结束，转入副歌，何静芸的嗓音陡然一高，清亮空灵，宛如天籁。


  齐总监等人听了，都是耸然动容，心头为之一颤，连带着头皮也有些发麻。


  而接下来，一句一句的歌词，何静芸的情绪完全爆发开来，通过歌声传递，忧伤依旧，更多几分凄婉，却又充满着温暖与坚韧。


  整首歌诉说了女生在恋爱过程中淡淡的忧伤，对恋人的爱情有种想要倾吐、却又不愿让对方察觉自己内心的波澜，只能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并希望自己爱的人有一天可以通过心灵感应到自己的情感。


  《如果云知道》，前世地球许茹芸的第一代表作，为这首歌留下眼泪的少年少女何止千万，同名专辑以单年惊人的80万销量，跻身台湾唱片中销量榜前20，连续十几年ktv点唱榜上排名前列。


  听完歌曲，齐总监等人都是回味了好片刻，这才络绎摘下耳机。


  一阵面面相觑，随后，齐总监出声道：“感觉怎么样，都说说吧。”


  赵传雄第一个道：“歌词写的很细腻，静芸的演唱处理也很到位。”


  吴启远补充道：“这是一首忧伤情歌，本来就很容易打动人，却并不压抑，让人多听几遍都不会腻。”


  柳慧颖与周晓璇没有点评，却是一块点头，表示认同。


  一名金牌制作人给了“度身定制”的评价。


  另一名金牌制作人给了“会红”的预测。


  齐总监暗自点头，他和大家的看法差不多，尤为难得的是度身定制这点，通过细腻的歌词，将何静芸的演唱优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如果说歌曲本身是90分，那由何静芸演唱，就会提到95分，而由其他歌手演唱，很可能只有85分。


  老实说，这首歌就算是作为第一主打，乔总监认为也未尝不可，但李睁只是把它作为了专辑的第三主打。


  这让齐总监心中的期待感，一下子被拉满了。


  而在四个小时后，差不多五点半，录制完成的第二首歌，被方琼送到了总监办公室。


  老样子，齐总监召集了赵传雄等人来到试听室。


  “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你离开了我，没有你的电话没有一封信，我每天晚上在这里，那里也不想去，可是我好爱你，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


  秘书按下播放键后，一段前奏，何静芸的歌声传来。


  《回家》，前世地球顺子的第一代表作，这位女歌手是华语乐坛公认的实力派，却并不是很红，一来，本人的形象不是特别出众，而来，演唱的歌曲要么非主流，要么就是难度太大，这也导致了，传唱度不可能很高。


  李睁之所以为何静芸的专辑第二主打配这首歌，最大的一个原因，这首歌是前世地球，国内各类歌唱比赛中，取得好名次，乃至夺冠次数最多的歌曲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这首歌从专业角度来说，不管曲也好，词也好，都堪称上上之作，而且难度非常大，高低音转换，真假音转换，全部包容在内。


  属于欣赏大过传唱！


  一般歌手很难驾驭这首歌，而何静芸的嗓音条件，却是能游刃有余。


  李睁对于这首歌定位，是将何静芸的唱功，来一个烘托式亮相，同时抬高整张专辑的质量与格调。


  “.……回家，回家，马上来我的身边，be here， just be there， my love and only love，回家，回家，马上来我的身边……”


  副歌部分，最后一个高音延长，听得齐总监等人都是神色惊震，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试听感觉！


  歌曲结束，大家一样回味了好片刻，才纷纷摘下耳机。


  这一次，不用齐总监说什么，一名金牌制作人便是开口道：“歌绝度是好歌，静芸的演唱也非常出色，又是一首度身定制.……”


  说到这，眉头微皱，话锋一转：“但是这首歌，好听却未必会红，在流行乐里头，有点阳春白雪的味道。”


  另一名金牌制作人点头道：“这首歌放在晚会上，绝对能够为整台晚会添光增彩，但作为专辑主打就……”


  犹豫了一下，才道：“以往的经验，难度大的歌曲，传唱度就低，传唱度低了，口碑效应就无法形成，销量就难以保证。”


  这是句实在话，销量这东西，下里巴人绝对胜过阳春白雪。


  赵传雄四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因为从专业歌手的角度，他们是很认可这首歌的，而市场这块，就不是他们能够预言的了。


  齐总监也没吱声，单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名金牌制作人见状，试探道：“齐总，我有个建议，不如把《如果云知道》提到第二主打，这首《回家》放在第三主打，毕竟，宣传资源大部分都是投在一二主打身上，一二主打才是带动专辑销量的关键。”


  另一名金牌制作人听了，也是点头附和，觉得这个主意好。


  齐总监扫了两人一眼，微微皱眉，缓声道：“《如果云知道》这首歌，我们大家一致观点，会红，换句话说就是能够带动专辑销量，而《回家》这首歌，你们的判断也很统一，就是歌好，但未必能红，对销量的促进，不如《如果云知道》这首歌……”


  顿了顿，语气更缓了些：“如果是其他词曲人，或许可以判定为，只从艺术角度出发，却忽律了专辑最重要的是销量，但你们觉得，李睁会忽律吗？”


  “他要是这么一个只苛求艺术性，不顾销量的词曲人，又怎么可能出道短短一年多时间，已经拥有包括他自己的专辑在内，四张四百金。”


  听这么一说，两名金牌制作人都是露出思索之色。


  齐总监眯起双眼，手指在大腿上点了几下，再度道：“我有两个猜测，第一，他是做一个尝试，毕竟静芸的声线演唱这首《回家》试听效果堪称完美，会让听众不由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他想试一试，这样能否拉起销量。”


  “第二，那就是第一主打，是一首绝对能带起销量的歌曲，已经不需要第二主打来带动了，这样的情况下，第二主打是用来放大静芸的优点的，加大歌迷对静芸的喜爱度。”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是记仇，而是认可

  听到齐总监的第二点猜测，众人均是神色动容，不由地想起了何静芸之前的两张唱片。


  首张单曲《容易受伤的女人》，打破粤语单曲销量记录，引起了港岛，宝岛两地连日的抢购潮，导致其他粤语唱片集体跳水。


  次张专辑《千千阙歌》，再度掀起抢购潮，港岛，宝岛两地之外，更多了广市，其他粤语唱片，包括粤语第一女歌手，汪艳芬的新专辑，都是被压得近乎滞销。


  专辑中，尽管第三主打《大城小事》，以及《追梦人》同样是经典，但相比同名主打歌的影响力还是差了老远。


  可以说，何静芸上一张专辑单周破40万销量，单月达成默认四百金，不仅全面刷新了粤语唱片的销量记录，还将将原本的记录甩开老远，七成功劳当归于第一主打《千千阙歌》这首歌！


  莫非，这一次又要故伎重演？

  一名金牌制作人眸光闪烁了几下，迟疑道：“齐总，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暂且不论，第二种可能，国内乐坛倒是有过几例。”


  “金属鸟乐队隐退前的倒数第二张专辑，第二三主打连两榜第一榜单都没能攀上，但第一主打却是在两榜第一榜单榜首蝉联了三周，能单月默认两个半白金，如今累计销量已经突破三白金，九成功劳归于第一主打。”


  “还有王靖芳的封后之作也是这样，专辑第一主打被视作王靖芳的第一代表作，而第二三主打，连代表作算不上。”


  “另外，静芸的上一张专辑，也有点这个意味.……”


  一顿声，然后话锋微转：“但这些例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前几年金属鸟乐队的主唱接受采访时也坦言，做那张专辑的时候，整个团队其实都是很困惑的，那首《痴迷》能火成那样，完全是意料之外。”


  “而王靖芳封后之作的主打，词曲人元奎当时只是小咖顶流，直到退隐也只是词曲中咖，那样一首作品，只能用灵光一现来形容。”


  “至于静芸上一张专辑第一主打《千千阙歌》，固然歌曲本身质量是很高，也不是那种阳春白雪，属于雅俗共赏，具备了红的各种要素，但能够红成那样，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也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很关键的两点，粤语歌颓势多年，这首歌的出世宛若鹤立鸡群，显得格外耀眼，此外，静芸宣布那是最后一张粤语专辑，造成的氛围与《千千阙歌》的歌词意境颇为吻合，从而让这首歌得到了升华。”


  “但要说，从一开始，这就是李睁意料之中，这个……”


  没说下去，摇了摇头，意思谁都懂。


  众人络绎点头，表示了认同。


  齐总监内心也是认同的，歌曲红可以是必然，但要大红，其中必有偶然因素，可遇不可求！


  这就好似古代的科举考试，文无第一，任何一个考生，再是才高八斗，也不敢说自己铁定金榜题名。


  后来人评价某某某拿下状元，是舍我其谁，那都是马后炮！

  不过面上，齐总监并没有表示，轻轻吁了一口气，抬腕一看表：“不早了，先这样，等明天专辑第一主打录制完毕，听过后，一切自有分晓。”
……

  录制完第二主打，今天算是收工了。


  何静芸，虎嘉，薛冰去附近的饭店吃晚饭，而方琼则是开一辆四门轿车，载上李睁与乔莉，前去刘明量的庆功会。


  庆功会地点花桥大酒店一号厅，时间7点。


  “巡演收官，平均票房近9成，量哥，恭喜啊。”李睁三人提前一刻钟到，在签名墙上留名后，走到迎宾区，李睁与一身帅气礼服的刘明量握手，并送了一份小礼物。


  礼物是白天的时候，乔莉特意去买的，一块男士手表。


  “谢谢。”李明量笑着拍了拍李睁的肩膀，然后一块合影留念，随后，李睁三人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好多宾客，三五成群地在那里聊天。


  方琼见到了熟人先走开了，李睁与乔莉正要走向餐台，舒甄的经纪人凑了过来，乔莉便与她聊上了，李睁没有参与，点头示意了一下，自顾到餐台边拿了两盘食物，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开吃。


  “你小子，还真是有个性。”不远处，正和几人聊天的单卫东看到了李睁，抽身走了过来，在李睁对面坐下，扫了眼堆起两座小山的餐盘，摇头失笑。


  “东哥，我怎么啦？”李睁抬头，一勺子沙拉塞嘴里，表情好不无辜。


  单卫东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又示意地一指李睁，李睁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到餐巾上的油迹，讪然地笑了笑。


  单卫东抿了口红酒，随口道：“听说，你这次是特意过来，监制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歌？”


  李睁没有隐瞒，点头确认。


  单卫东道：“莫菲与何静芸同期发片，已经听说了吧？”


  不用李睁回答，继续道：“这个强敌是你为何静芸招来的。”


  李睁愕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没错。”


  单卫东很肯定地一点头：“之前莫菲定在十月最后一周发片，何静芸是十一月第一周，两人错开一周，避免两榜新歌推荐火拼，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华格和尼索之间已经沟通过了。”


  “但是，你给何静芸的专辑三首主打，报价9个点，华格还认可了，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刺激到莫菲，莫菲要求推迟一周发片，并且明确表态，若是何静芸也推迟发片，她就再推迟，反正就是要与何静芸同期，公司拿她没办法，只能默许。”


  李睁听了，有些无语：“有必要那么记仇吗？”


  单卫东不明所以：“记仇？你和莫菲结怨了？”


  李睁嗯一声：“当初莫菲的经纪人找我约歌，先开了一首歌35万，或者两首歌3个点分成，被我给回了，又加价到40万一首，4个点，我已经没答应，于是莫菲就找了罗雨生，两首歌80万，现在，华格接受了我三首歌，9个点的报价，岂不是变相证明莫菲不识货，心里不舒服了呗。”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女人嘛，是敏感的动物，心眼通常也比较小。


  单卫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你就小看莫菲了，她不是小心眼的女人，相反，率性而为，很多时候，做事比男人还大气。”


  李睁眼中闪过异色，单卫东顿了一下，接着道：“以我对莫菲的了解，她延后发片，盯着何静芸同期，非但不是你所谓的记仇，反而说明她对你的认可。”


  说罢，解释道：“之前在她眼里，何静芸还不够资格成为她的对手，即便是专辑主打是你的作品，依旧不过资格，但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爆出近40万的销量，让她将何静芸的这张专辑，真正视作了对手，就犹如当年的王靖芳一样。”


  李睁已经听齐总监说过了，现在单卫东再详细一说，算是加以证明，这点，他倒是不怀疑。


  此外，他也大致猜到了单卫东的用意，主动向他说明情况，是不想让他对莫菲产生误会，由此可见，尼索旗下一号男女歌手之间，关系是很不错的。


  “这样子啊，不是记仇就好。”


  他洒然地笑了笑：“找个对手，强强碰撞，相互促进之下，说不定都能爆出大销量。”


  单卫东指指他：“就像当初你主动找明量同期发片.……”


  李睁一本正经地纠正：“量哥可以说了，是他主动找我同期，而不是我主动找他。”


  单卫东摇头失笑：“你小子啊，还真是不客气……”


  两人正说笑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三十岁上下，长的不算特别漂亮，但有着一股独特的风韵，一系晚礼服包裹下，丰满的身材曲线突显了出来。


  “东哥。”女子对着单伟东叫了一声，又看看李睁。


  单卫东一看她，脸上浮起笑容，示意她坐下，然后给李睁介绍：“安婷，演过十几部电影，在《岁月佳人》里头和明量一块演一号男女主角。”


  接着，又给安婷介绍李睁：“这就是李睁，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安婷微微一笑，身子前倾，伸手道：“音乐圈的才子，久闻大名，你好。”


  单伟东说起《岁月佳人》这部电影，李睁有点影响了，前年的贺岁片，原主的记忆里有，片中那个风韵的性感的女主角，与眼前的安婷，渐渐契合起来。


  他接住安婷的手：“安小姐，你好。”


  三人扯了几句，单卫东随口问道：“安婷，你那个代言，广告商那边有定论了吗？”


  安婷神色一暗，轻轻摇头：“希望不大，候选人一共三个，刘丽，苏雅箐，还是我，品牌方比较倾向于苏雅箐，毕竟她是歌坛天后，人气摆在那里，刘丽在模特界的地位也比我高，而且她的经纪人和华格的高层关系很好.……”


  说着，眼角余光瞄向李睁，单卫东明白意思，之前安婷也私下找他提起过，目光转向李睁，稍微沉吟，道：“李睁，你在广告圈现在也是名声大振，安婷的代言，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人气最巅峰

  李睁很容易就猜到了什么，笑道：“是想让我设计广告案？”


  单卫东点头：“对方是一家医药公司，新研究了一种强肾药，医药行业和保健品行业差不多，广告对销量的影响至关重要。”


  李睁呃了声，瞟了安婷一眼，才道：“肾药，这个，怎么会选女艺人代言，应该男艺人代言更合适吧？”


  肾病无论男女都会得，但大众介乎习惯地就会把肾和男人联想一块，就犹如乳病，第一反应是女性一个道理。


  单卫东眼中透出一股男人都懂的意味，委婉道：“让你代言，你愿意吗？给大众一个要补肾的印象，而女艺人代言的话，就可以通过口述的方式。”


  李睁恍然明悟，艺人代言产品，广告播出后，大众看待产品，自然而然就会和艺人联想到一起，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要是男艺人代言了肾药广告，无形当中就会给大众印象，这个男艺人肾亏，需要补，或者说，这个男艺人的健康形象，是因为吃了肾药。


  谁会愿意？


  李睁斟酌了一下，看向安婷道：“东哥开口了，我也不说虚的，我的专长是歌手，还有词曲人，广告策划只是我的副业，不敢保证什么，只能说试试。”


  李睁这么爽快答应，让安婷眼神一喜，点头道了声谢谢。


  李睁目光环视，片刻后，找到了乔莉所在，拿手一指：“具体的，跟我的经纪人说吧。”


  安婷应了声，有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再给单卫东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起身向乔莉走去。


  她一走，单卫东出声道：“一周前一块吃饭的时候，听她说起了这个代言，品牌方要先定广告方案，再定代言人选，有三家广告公司出了方案，其中一家是华格广告部，刘丽的经纪人和华格的某个高层关系匪浅，若是用了华格的方案，代言人十有八九是刘丽，若是用了其他两家的广告案，品牌方更倾向于苏雅箐……”


  单卫东浅尝一口红酒，继续道：“她自觉机会不大，就想要从广告案入手，还主动提起了你，当时我没有接话，刚才她主动过来了，你人就在面前，心思很明显，我就索性给她牵个线试试。”


  李睁知道单卫东这是在和他解释，不在意地摆摆手：“你的面子我必须给啊。”


  单卫东指了指自己的那张肉嘟嘟的面孔，玩笑道：“呵呵，看来我这张老脸也能值几个钱。”


  玩笑过后，莫名叹了一声：“她其实挺可惜的，要不是得罪了人，被藏了几年，早就入超一线了……”


  说着，摇一摇头：“去年她父亲中风了，母亲身体不好，上头有个无业的哥哥等结婚，下头还有个弟弟在读书，一家人的负担全部压在她一个女人身上，挺不容易的。”


  “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这两年又走了下坡，很少能接到等价一线的广告，这一次代言，既然苏雅箐也是候选人之一，代言费怎么着也有150万，要是能够拿下，经济上的压力应该能缓解不少。”


  李睁明白意思，笑着点头：“我会尽力。”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单卫东自顾忙去了，李睁也吃的差不多了，看到华格旗下赵传雄，柳慧颖几个歌手到了，便凑过去打声招呼。


  差不多七点半，宾客来得差不多了，尼索的市场部经理，刘明量的巡演总导演，以及刘明量分别上了最前方的主席台，简短了一番话，刘明量又开了香槟，切了蛋糕。


  接下来，按照流程是歌唱环节，其实也就是活跃气氛，免得一场庆功会搞得和纯商业聚会似的。


  现场宾客可自由上台一展歌喉，一个男的，接一个女的，再接一个对唱，再接一个男的，以此类推。


  要求是男的必须唱女歌手的歌，女的必须唱男歌手的歌，就算是对唱歌曲，男女也必须和原唱反过来。


  最后由现场嘉宾集体投票，评出一二三等奖，尼索唱片为获奖者准备了三份有纪念价值的礼物！


  刘明量作为主角，第一个演唱，歌曲是莫菲的成名曲，赢得了满场掌声。


  随后，一个接一个宾客登台献唱，大家都挺踊跃，很快，大厅内的气氛就起来了，犹如一个小型演唱会般。


  第五个登台的是贝卡唱片旗下新星聂兰心，选了黎杰的代表作之一，《上帝的礼物》，聂兰心的演唱特别深情，副歌部分，高音带了点点撕裂感，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一曲唱罢，满场掌声，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惊异之色，好多人心中觉得，这首歌由聂兰心来唱，甚至比黎杰更适合。


  第六个登台的一对女将，尼索旗下一名二线女歌手和她的经纪人，两人演唱的是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左右为难》。


  当唱到高潮部分，现场被带起了高潮。


  经纪人往台下一指：你比我适合她。


  手指的方向，好巧不巧地对准了刘明量，周围宾客纷纷让开，然后一片起哄。


  女歌手也是台下一指：她是你梦想的爱。


  手指另一个方向，则是对上了赵传雄，吴启远，柳慧颖等人，李睁也在其中，就见赵雄传与吴启远迅速后退，男的就剩下了一个李睁，周围宾客见了，也是一片起哄。


  经纪人：你幸福我开心


  女歌手：给你

  经纪人：让你

  女歌手：爱她

  经纪人：去吧

  合：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经纪人和女歌手就这样指着刘明量和李睁，往下唱，宾客们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刘明量和李睁犹如蜡像般伫立在那里，一脸塑料笑容。


  总算歌曲唱完了，在一片掌声与起哄声中，刘明量与李睁笑容多了几分无语，也是跟着拍起了巴掌。


  第七，第八个演唱反响一般，第九个登台的是华格旗下柳慧颖，周晓璇，又邀请了台少女萌c位，三个女将演唱SHF出道第二张专辑的主打，又一次掀起了现场高潮。


  “今晚的风头都快被女人抢光了。”单卫东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李睁扭头笑了笑：“没办法，华国从竞技体育，到影视歌坛，都是阴盛阳衰啊。”


  单卫东翻翻眼皮：“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没出道前，国内歌坛还是男同胞挑大梁的。”


  李睁被噎了一下，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


  国内歌坛起于八十年代初，同时代的天王天后，数量来说至多是五五开，大部分时间，都是天王多过天后，三年前王靖芳退隐后，甚至出现过四天王一天后的最大差距。


  而这个情况，在李睁出道后发生了逆转，随着宁兰，许巧玲相继封后，明面上，天王天后又回到了五五开，其中四个天后都是正当红，而四天王当中，黎杰和赵传雄的人气明显下坡，就连郭逸夫和巅峰时也差了许多，要不是第一天王刘明量依旧如日中天，那真就是天后压过天王了！

  说拜李睁所赐，不是没有道理。


  单卫东拍了拍他的胳膊，随声道：“你也不用自责了，当务之急，是多少也要挣点回来，不然一二三等奖就都被女人包了，让在场的男同胞情何以堪？

  李睁干笑：“怎么争啊，排除摇滚，现场演唱，女歌手本来就比男歌手容易带动气氛。”


  演唱气氛，排除掉人气，以及听众对歌曲的熟悉度等因素，至关重要的一点是高音，尤其是强高音，试听效果刺激下，听众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点上，女歌手是有绝对优势的，而摇滚的话，是需要乐队配合的，眼下的现场，显然没有这个条件。


  单卫东唔了一声：“刚才逸夫找了我，提议由他，明量，还有你，三个人组个临时组合，嗯，演唱未来少女的专辑主打《super star》，争取来个今晚的最高潮，我们都觉得可行，你有没有信心？”


  问的是有没有信心，而不是李睁愿不愿意。


  迎着单卫东鼓舞的眼神，李睁有些不哭笑不得，这是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他很光棍地来了句：“没有。”


  单卫东很平和地哦了声：“等下你第一个上去，最后一个下来。”


  李睁眨眨眼，这算什么？

  “没有信心，就要多历练。”说罢，单卫东转身走了，摆手示意李睁跟着来。


  被套路的李睁闷了好一会儿，心中骂了句：老梆瓜，这才跟上。


  与郭逸夫，刘明量汇合后，三人简单商量了一阵，妥了。


  等一个女歌手演唱完毕，接着，《super star》那动感的背影音乐响了起来。


  李睁从左边的阶梯走上台，并唱道：“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


  接着，郭逸夫沿着右边的阶梯走上台，并歌声传来：“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


  再接着，刘明量从后方的阶梯走上台，同时歌声响起：“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


  三道歌声，每响起一道，现场宾客就是神色一振，由于主歌很短，就那么几句歌词，三人亮相舞台，基本不分先后。


  而在三人亮相舞台的一刻，现场响起了一片惊呼！

  刘明量，当今国内乐坛第一天王，郭逸夫，九十年代以来，国内歌坛第一人，李睁，出道一年，刷新国内乐坛无数记录，新人王，无冕天王。


  可以说，这三人代表了如今国内乐坛的人气最巅峰。


  做个不是完全恰当的比喻，这三人类似地球上，周董，华仔，歌神，若是一块登台演唱，无论是演唱会现场，还是晚会现场，会怎样的轰动效应？

  饶是在场都是圈内人，心情也是一下子澎湃了起来！

  三人左中右排开，合声唱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郭逸夫一手翘着兰花指，随着节奏挥动，脸上表情包不断变化，歌声富有磁性，浑厚有力。


  刘明量脸上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歌声深情款款，眼神中不时会亮上一下。


  李睁的歌声激情全开，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光朝气。


  三人都是实力唱将，长相又是绝对的偶像派，歌声合在一块，足以让人的耳朵怀孕，往哪一站，足以让人的眼睛怀孕.……

  第一段歌声落下，现场沸腾了！

  甭管是歌手，还是经纪人，或者唱片公司高层，有一个算一个，现场人人都是情绪高涨，溢于言表。


  演唱末尾，当三人一块指向台下，合声唱出：“you are my super star。”


  现场的竟是如同演唱会现场般，响起了尖叫，欢呼，呐喊，最后汇成掌声的海洋。


  来的宾客，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全然变成了粉丝歌迷。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愿意


  从台上下来，三人并肩走着，刘明量打趣道：“逸夫，跟你同台太有压力了。”


  郭逸夫不置可否：“说反了吧，唱功不输我，长相甩我一条街，人气甩我三条街。”


  李睁插话道：“压力，你们有什么压力，我一片绿叶衬两朵红花，压力全在我这片绿叶身上。”


  两人一齐看向他。


  刘明量道：“其实真正让我感到压力的是你。”


  郭逸夫附和：“没错，同感。”


  李睁翻了个白眼。


  刘明量又道：“你别不信，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让你第一个登台，最后一个下台。”


  郭逸夫接话道：“这就是组合核心，镇台人物的待遇。”


  看两人一脸煞有其事，李睁好后悔，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犯贱插了一句呢。


  两人又一唱一和“抬举”了几句，看李睁一副受气包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笑了。


  笑过后，刘明量道：“上周巡演最后一场，金导也来了现场，等演唱会结束，跟我提了一嘴，明年的春晚，有心促成四大天王再来一次同台。”


  郭逸夫眼中闪过一道追忆之色，自九二，赵传雄封王，国内歌坛便再没有诞生过新的天王，也是在九二，董国荣宣布退隐，国内歌坛进入到四王两后时代!

  四王便是如今的四大天王，郭逸夫，刘明量，赵传雄，黎杰。


  四人曾在九三春晚同台过一次，之后再没有在任何晚会同台过。


  略微沉吟，郭逸夫给了一个言简意赅的结论：“怕是不容易吧。”


  刘明量点点头，显然也是认同，当年，四人虽然人气也有差距，但相差不多，而如今却是有了质的差距，就算本人不在意，各自的唱片公司也会慎重。


  “我觉得，与其费力不讨好地促成四大天王二次同台，还不如我们三个同台比较实际。”


  听刘明量的提议，郭逸夫眼神亮了一下，看看李睁，嗯了声：“可行！”


  李睁也是心中一动，春晚是国内演艺界最高舞台，能够有机会登上，他自然是渴望的。


  看了看两人，倒是没有含蓄，点头道：“我求之不得。”


  刘明量道：“那我回头和金导提一提。”


  说罢，拍了拍李睁的肩膀：“要是金导那边没问题，上春晚最好有首新歌，这个就交个你了。”


  李睁只迟疑了一下，便是应了声好。


  接下来，又有几个嘉宾上台演唱，不过对比李睁三人引起的今晚最高潮，反响就显得有些平平了。


  最后，经过在场所有来宾评选，李睁三人毫无争议地拿了第一，第二是刘慧颖三女，第三是对唱《左右为难》的女歌手和经纪人。


  庆功会结束后，方琼联系了何静芸，得知何静芸三人在一家量贩ktv唱歌，便是开车载着李睁，乔莉一块过去。


  “李睁，米老师的提议，那首《如果云知道》能不能和《回家》换一换，《回家》作为第三主打，《如果云知道》放在第二主打。”到了包房后，等虎嘉和薛冰唱完一首对唱，方琼是便是开口道。


  米老师是何静芸的专辑制作人，不光他是这么认为，就连方琼自己，虎嘉，包括乐队成员等等，都是这么想法。


  方琼了解何静芸的脾气，只要是李睁决定的，单独找何静芸说，何静芸定会无动于衷，而李睁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于是，方琼就一直等到现在，李睁，何静芸都在，虎嘉，薛冰，乔莉又都是关系最近的人，这才当面摊开来说。


  虎嘉一听，当即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回家》这首歌要是比赛，那绝对是上上之选，可用来发专辑就不合适了，难度太大，大众就算喜欢，但唱不了，再说，意境也太深了，《回家》描述的一个妻子独守空房，对远在他处的丈夫的思念之情，这个，静芸的大多数歌迷，都是学生，或者刚踏上社会未婚的男女，比较难引起共鸣。”


  李睁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虎妞大大咧咧，对歌曲的理解还挺精准的！


  前世地球，《回家》这首歌确是如虎嘉所言，比赛之王，歌迷也很喜欢，可传唱度不高！

  薛冰没啃声，他也是认为《如果云知道》会比《回家》更容易让歌迷接受，传唱度也会更高，但他相信，李睁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


  何静芸与乔莉也没啃声，都是侧脸看向李睁，显然，是想听听李睁的解释。


  李睁略一沉吟，直言不讳道：“从歌曲带动专辑销量来说，《如果云知道》的确要强过《回家》.……”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我对这张专辑的定位，不仅仅是通过歌曲带动销量，同时，还要突显静芸的声音优势，让歌迷有个更深刻的认知。”


  看众人似懂非懂，就补充道：“说白了，就是歌曲是卖点，静芸的声音也是卖点，两者结合起来。”


  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不可否认，《如果云知道》与《回家》，非常适合何静芸的嗓音，说是度身定制一点不为过。


  尤其《回家》这首歌，国内歌坛九成以上女歌手驾驭不了，或者说，能唱下来，但会暴露瑕疵，与何静芸的演唱，存在质的差别。


  可问题是，被圈内专业人士认可没用，关键是销量啊！


  方琼犹豫道：“李睁，你的说我明白，可这不是晚会挑选歌曲，专辑最重要的是……”


  李睁接上：“是销量，这点我怎么可能忽律，是以，才把《回家》这首歌放第二主打，是用来提升整张专辑的格调，以及圈内和歌迷对静芸的认可的。”


  方琼眸光闪了闪，片刻后，领悟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第一主打足以带起整张专辑的销量，而第二主打，是用来升华的？”


  李睁嗯了声，淡然道：“一般专辑宣传期分为预热宣传，首轮宣传，次轮宣传，预热宣传第三主打，首轮第一主打，次轮第二主打，没错吧？”


  不用回答，李睁只是一顿，便继续道：“预热宣传的时候，先《如果云知道》这首歌，让歌迷有个高期待度，然后首轮宣传第一主打，让歌迷的高期待得到满足，甚至超满足，到了这个程度，我认为歌曲的卖点已经满了，想要再提升销量，次轮宣传，歌曲本身已经不够，只能通过静芸的演唱，将唱功和嗓音有点突显出来作为卖点。”


  李睁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是豁然开朗，虎嘉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道：“这么说，关键的关键还是第一主打，要明显凌驾《如果云知道》之上，直接把歌迷的期待度拉满，赶紧得，唱来听听。”


  方琼，何静芸，乔莉，薛冰都没催促，不过都是看着李睁，眼中透出期许之色。


  李睁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没吊胃口，对着虎嘉伸手道：“话筒给我，清唱一段。”


  虎嘉递来话筒，薛冰直接将音响里其他歌曲的背景乐声关了。


  包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无双眼睛都是巴巴地望着李睁。


  李睁酝酿了一下情绪，慢慢拿起话筒，开口唱道：“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我愿意》，前世地球，王菲早期奠定歌坛地位的代表作之一。


  作曲由黄国伦称，写这首歌的初衷是送给上帝的礼物。


  而凭借这首歌，王菲拿下了当年各大颁奖礼的众多奖项，并且在歌曲发行多年后，成为台北之音百首经典歌曲网路票选：第一位！

  主歌部分柔情委婉，唱最后一句：“大声地告诉你。”


  随后切入副歌，李睁嗓音一高，一亮：“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声音一出，方琼五人都是心灵都是不禁一个激灵，皮肤表面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李睁的演唱，尽可能地模仿王菲，忽强忽弱的嗓音容易让人想到dolars o'ridon，却又有着一份中式的柔情，音符的传递之间多了一层润滑的感觉。


  听得人芳心不自觉地微微发颤，那是一种对爱情美好的诉说，也是对情到至深的诠释。


  我愿意为了，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天荒地老的爱情誓言也不过如此！

  我愿意为了，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世间最大的痴情，也不过如此！


  李睁唱完整个第一段，双眼微微闭着，自己也是深深地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好片刻后，方才抽离出来。


  目光一扫众人依旧沉醉的脸，最后定格在何静芸那张天雕地琢般的脸颊上，对上女孩那对明眸，明眸之中晶莹闪动，透出一股似水的温婉柔情。


  第三百九十章 打赌

  不等李睁问她觉得怎样，何静芸轻吸一口气，道：“现在就回公司，我想今晚就把歌录好。”


  李睁怔了怔：“已经十点多了。”


  何静芸坚持道：“刚听了这首歌，特别有感觉，现在不录，等到明天再录，状态可能就差了。”


  听她这么一说，李睁也不再说什么，点头默认。


  搞艺术的，很讲究一个灵感或者说感觉，一旦来了，要是不抓住，过后再想找回来就难了，或许还会一种再也补回来的遗憾。


  似乎挺玄乎，可事实就是如此，不光是艺术，各个领域都是如此。


  就拿成绩为铁的体育界来说，一个成绩在11妙至10妙之间的百米运动员，在某天状态特别好的时候，或许就跑进10妙了，但这样的状态可遇不可求，错过了，或许永远都会被挡在10妙大关之外！

  最典型的例子，前世地球跳远世界纪录保持者，鲍威尔，个人第二好成绩仅为8米64，却是在91年东京世界田径锦标赛上，一跃8米95，超越个人第二好成绩0.3米，直接打破了之前保持23年之久的世界记录，震惊体坛！

  要知道，这0.3米的差距，比百米赛0.3秒的差距更大！


  后世将这一跳，称为“世纪一跳”。


  可以想象，完成“世纪一跳”的鲍威尔，当时的状态必然是超乎寻常的好，甚至可能是他这辈子的最佳状态！

  抓住了，从而成就世界跳远第一人，要是没有抓住，也就是世界级知名跳远运动员之一。


  得到李睁认可，何静芸当即扭头道：“方姐，联系米老师，还有伴奏乐队，半小时后在录音室集合，今晚就把这首歌录了。”


  听了刚才何静芸对李睁说的话，再看到何静芸坚定的眼神，方琼没二话地一点头，掏出手机到一边联系去了。


  十分钟后，方琼买了单，六人离开ktv，一刻钟车程，回到了华格唱片，然后直奔一号录音室。


  录制只用了不到两小时，其中一个多小时，何静芸用作熟悉歌曲，录音仅仅唱了两遍，制作人便举起了ok的手势，李睁也是点头认可！


  从录音室出来，何静芸请众人在隔壁一条夜市街的一家饭店吃了夜宵，回到酒店房间已经快凌晨两点。


  何静芸进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可洗完澡又来了精神，依偎在李睁的怀里，两人聊歌曲，聊未来，聊八卦，聊生活琐事.……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竟有些蒙蒙亮了，这才止了声。
……

  第二天。


  方琼没有叫上何静芸，虎嘉，一大早便独自来到公司，将录制完成的专辑第一主打送到了总监办公室。


  齐总监通知了两名金牌制作人，以及已经过来了公司的周晓璇，一块进了试听室。


  “.……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秘书按下唱片机的播放键，很快，耳麦中传来优美的旋律，随后，何静芸的歌声传来，只是几句歌词，便是让齐总监等人微微动容。


  相比于李睁的演唱，何静芸的嗓音委婉，柔美，清亮，空灵，还带了点点痴情的意味，显然是更加适合这首犹如爱情誓言的歌曲！

  全身心地投入去听这首歌时，给人的感觉时光都仿佛停滞了般。


  整颗心随着乐曲，以及何静芸忽高忽低，忽轻忽柔的歌声，自然地舒张驿动。


  副歌高潮部门，那一句“我愿意为你”，饶是齐总监，两名金牌制作人，都是入圈不下十年的资深音乐人，听了都是忍不住心灵悸动。


  一曲结束，歌声徐徐落下。


  齐总监等人继续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各自摘下耳麦，互相交织了一下眼神。


  一名金牌制作人有些感慨道：“这首歌太适合静芸了。”


  另一名金牌制作人点头认同，迟疑了一下，才道：“齐总，你昨天说的第二种可能，我觉得，或许还真有可能。”


  前一名金牌制作人眸光闪烁了几下，欲言又止，最终保持了沉默，沉默代表了默认！


  尽管依旧有点不信，李睁敢将《回家》这首歌放在第二主打，而不是更易带动销量的《如果云知道》，是有绝对的自信，第一主打足以拉动整张专辑的销量。


  但不可否认，《我愿意》这首歌太出色了，歌曲本身出色，何静芸的演唱更是将歌曲的出色进一步地放大！


  完美全是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度身定制！


  齐总监吸了吸气，一点头：“三首主打就这么定了！”


  没有对《我愿意》这首歌做出点评，但对三首主打歌的次序直接给了定论，这便是最高的评价！


  周晓璇犹豫了好片刻，出声道：“齐总，我的新专辑，能不能帮我跟李睁约一首歌？”


  一线中游的她，是七月份从一家一线唱片公司跳槽来华格，按照计划，新专辑十二月中旬上市！


  齐总监看着她眼中的那一抹渴求之色，心中喟然一叹，想和李睁约歌，谈何容易！

  到目前为止，除了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歌手，李睁就只为许巧玲，何静芸，谭光月写过歌。


  许巧玲是在李睁入圈之前，就跟李睁有过合作。


  何静芸与李睁是恋人关系。


  而谭光月与李睁同在唱片公司旗下，也是目前时光唱片旗下，唯一能拿到李睁的作品的歌手，想来两人的关系是非常铁！

  即便是与李睁有过合作的舒甄，柳慧颖，汪艳芬，应该是都和李睁约过歌，但直到目前，都是没能如愿。


  只为认可的朋友写歌，李睁眼中，显然，舒甄三人都还不算，更何况周晓璇。


  “我可以试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这种不确定的答案，让周晓璇有些失望，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道了声：“谢谢齐总。”
……

  中午的时候，齐总监宴请了李睁等人。


  午饭后，乔莉代表李睁，与齐总监补签了一份歌曲合约，没有意外，齐总监认可了《追梦人》国语版，两个点。


  而李睁则是和薛冰，何静芸，虎嘉四人，打了一场2vs2的篮球比赛。


  到了两点半，一辆商务车载上李睁，何静芸六人前往机场，有了来时被记者围堵的经验，商务车开进了机场地下车库，在方琼的引领下，一行人走vip通道，直接来安检区。


  分别前，何静芸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李睁的手里。


  “现在工作室不缺钱.……”


  “方姐私下跟我聊过，工作室与唱片公司最大的差距，一来是歌手，而来是渠道资源，有你这个圈内顶尖词曲人为后盾，歌手培养这块不成问题，可渠道资源的开拓，却不是一朝一夕，最高效的方法是通过收购。”


  何静芸默默道：“对华璨来说，收购二三线唱片公司没有意义，而收购一家一线唱片公司，或许要大几千万。”


  说罢，浅浅一笑：“华璨我也有份的，自然要尽可能地出一份力。”


  李睁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也是笑了：“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老板娘的觉悟了。”


  对何静芸娇嗔的瞪眼视而不见，李睁将银行卡收起，两人又聊了几句，在何静芸几分不舍的目光之中，李睁挥手走进了安检口。


  三点一刻登机，十分钟后，随着一声轰鸣，飞机拔地而起，冲上如洗的碧空。


  飞机平稳后，乔莉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本本子，道：“昨晚的庆功会上，六七个歌手的经纪人找我聊天，其中包括了舒甄，柳慧颖的经纪人，都是想要找你约歌，虽然都没有报价，但话里的意思，三首歌九个点，没问题，还有上浮的空间，你怎么说？”


  看李睁耸耸肩，一脸兴致缺缺，乔莉有了答案，接着道：“对了，电影明星安婷也找了我，说你答应给她的代言策划广告案？”


  李睁点头：“是刘明量的经纪人牵的线。”


  乔莉哦了一声：“那明天，我和广告商那边联系，然后你要尽快拿出广告策划案来.……”


  正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李睁察觉到了什么，随着她的目光而转，当见到从头等舱走出来的青年时，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青年正是洛少！


  洛少也是看到了李睁和乔莉，同样有些意外，不过只是怔了怔，便主动走了过来。


  “董事长。”


  乔莉起身打了个招呼，李睁也是站了起来，洛少是公司的董事长，李睁和乔莉的上级，场面上的尊重还是必须的。


  只是薛冰坐在最里头，靠着机窗，瞅瞅洛少，没啃声。


  洛少微笑着点头示意，寒暄几句，便是一看李睁，发出了邀请。


  李睁没有拒绝，跟着洛少一块去了头等舱，乔莉没跟去，洛少没有叫她，显然是要和李睁单聊。


  头等舱里只有洛少的女秘书一人，看到洛少和李睁一块回来，眼中闪过异色，跟李睁打了声招呼后，主动坐到了前头的位置。


  洛少和李睁并肩坐下，洛少问了李睁喝什么，随后招手示意空姐，帮李睁要了一杯橙汁。


  随后，洛少没头没闹地冒出一句：“李睁，这一次，你搞得我挺狼狈的。”


  李睁看看他：“还好。”


  洛少默然一笑，神态自然：“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搞风搞雨的，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交朋友，而不是竖敌人……”


  顿了一下，思维跳跃道：“那次在会所，我跟你说的，何静芸的未来必然是要迈出国门，登上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这并非是信口开河，你能帮到她的，极限也就是将她推上国内歌坛超一线，更多的就不是你力所能及……”


  再度一顿，指了指自己：“而我，可以帮到她，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她接下来的事业发展，需要我这么一个人，为她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洛少吐出一口气，晓之以理道：“李睁，我也不说什么喜欢一个人应该成全这种话，我只是想说，喜欢一个人，至少不该成为她走向更高阶梯的阻力，否则就太自私了。”


  看着洛少推心置腹的表情，李睁简直有种扬天长笑的冲动，这家伙平日里演戏演习惯了吧！


  李睁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洛少，静芸是我的女朋友，你却要让我将女朋友让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洛少看着他，沉默下来，一会儿，才道：“我说这些，也没指望立刻就能让你转变想法，只是客观陈述事实，这样吧，不如你我打个赌。”


  不等李睁接话，他继续道：“我听说接下来两个月，华璨旗下歌手会接连发片，巧了，时光唱片旗下，也正好有三个歌手发片，外加滚雪旗下的苏雅箐，舒甄，米雪，陶亮，我们就赌前唱片单月销量前三，要是华璨旗下歌手占据两席以上，我就祝福你和静芸，要是时光与滚雪旗下歌手占据两席以上，那就请你离开静芸，如何？”


  李睁想了也没想，就断然摇头：“不如何。”


  “你不敢？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如何配得上静芸，静芸的未来可是注定光芒耀眼，懦夫是没有资格和她并肩而立的。”


  看着洛少挑衅的眼神，李睁笑了：“你不用激我，静芸是我的女朋友，是不能拿来作为赌注的。”


  看洛少不置可否，嘴角泛起讥笑，李睁话锋突地一转：“不过，对于这个打赌我倒是挺感兴趣，我提个建议，要是你赢了，我输你五成华璨的股份，我赢了，你只需让出滚雪注资时光唱片的三成半股份，你敢不敢？”


  洛少愣在当场，他绝没想到，李睁居然会提出拿两间公司的掌控权作为赌注！

  “哦，忘了，华璨名义上不是我做主，但实际我说了算，时光唱片名义上你做主，实际却是你说了不算，是以，这个打赌你做不了主，也就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


  不等洛少回应，李睁恍然地一拍脑袋，慢慢站起身来，起步而去。


  李睁挺得笔直的背影，落在洛少眼中，化作了“嚣张”二字。


  以他的心性，若是一个阿猫阿狗，在他面前放出再嚣张的话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把对方视作小丑表演。


  可李睁的嚣张，却是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因为李睁的嚣张并非无的放矢。


  一直到李睁出了头等舱，洛少依旧没有收回目光，女秘书从前头走过来，喊了一声洛少，正要八卦地询问洛少找李睁说些什么，洛少扭过头来，见到洛少黑到可怕的脸色，女秘书芳心一颤，到嘴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另一边，李睁回到了位置上，乔莉却是无所顾忌地问道：“董事长找你聊了什么？”


  李睁看看她，玩笑道：“夸我有眼光，能找到你这么一个能干的经纪人，实际是在损我，挖了公司的墙角。”


  乔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
……

  周一。


  李睁踩着上班点来到公司，直接去了练声室练声，个把小时后，谭光月来敲门叫他一块去开部门例会。


  “你们说，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上周销量会不会破40万大关？”


  “我觉得悬，国内乐坛单周破40万大关的一共才几张唱片？”


  “我也这么觉得，首周销量爆得太高了，未来少女之前又没有人气积累，后续销量能够平稳下浮就算不错了。”


  “我觉得未必，上周未来少女专辑一二主打，两榜新歌推荐包揽第六轮，《不如跳舞》这首第三主打又在两榜榜单歌曲推荐播放了六次，而且十六地电台，第二主打《热带雨林》每天轮播四五次，这样的曝光度，销量说不定真能更上一层楼。”


  “理是这么个理，从理性角度分析，还真是有可能，但从情感的角度，林玥，张雯薪，孟薇都不算是新人，可他们绑在一块的人气，也到不了二线，而且以她们三个的形象唱功，在圈子里一捞一大把，团在一起弄个组合，就一飞冲天，甚至直接上超一线，老实说，我心里有点难以接受。”


  “你这是心态有问题，看不得别人红。”


  “切，好像你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似的，你要是这么超脱，去做和尚好了。”


  “唉，三个月前，林玥和张雯薪被公司边缘化，歌唱前途不说毁了，至少也是黯淡无光，可一转眼，却是要飞上天了，要说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肯定是假的。


  “谁啊，谁让人家遇上伯乐了呢。”


  “这不是伯乐的问题，伯乐是有眼光发现千里马，可林玥张雯薪绝对不是千里马，她们踩着狗屎运，遇上了点石成金的贵人。”


  与谭光月有说有笑地走进会议室，正在纷纷议论的众人看到李睁后，一个个迅速止了声，目光随李睁而动，眼神中透出点点复杂之色。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不怪异。


  李睁坐下后，众人的目光依旧没有转移，他皱皱眉，低哼一声：“都看着我干嘛？”


  一片目光纷纷垂落！

  会议室陷入了足有半分钟的沉默。


  直到，几个副总监相继走了进来，这才又有了些窃窃私语声。


  又过了几分钟，总监秘书的出现，让会议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随后，葛光奇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落座主位，目光环视间，在李睁的身上顿了顿，眼中透出一抹难言的复杂。


  收回目光，葛光奇打开文件夹，目光垂下，开始公布上周销量表的情况，而随着前十的成绩，一个个从他口中报出，会议室内，先是一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然后集体惊哗，再然后，变得沉寂，最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第一，未来少女，433268。


  第二，赵传雄，146743。


  第三，潮汐组合，132784。


  第四，姜姗阑，119380。


  第五，艳阳乐队，103567。


  第六，罗以东，92736。


  第七，欧翔，91823。


  第八，王凯，84542。


  第九，阿德，79271。


  第十，朴木，76251。


  第三百九十一章 升格唱片公司的捷径


  433268！


  国内乐坛史上排名第二，仅次于许巧玲创造的单周销量记录。


  六月份，许巧玲的专辑能够爆出单周45万多的销量，是借了天时地利人和，正如李睁所言，难以再度复制。


  未来少女的这个成绩，则是实打实的靠着三首主打拉动的销量，从含金量来说，要比许巧玲的专辑更高！

  而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前一周销量表中已经有所体现，而上周的销量表，却是进一步地放大化。


  除了排名第二的赵雄传，出了盗版保护期，比前一周销量下浮不到1万张，其余三至十名，集体来了个纵身跳水。


  跌幅均是超过一成以上，虽然不是个个大跳水，但排名第十的销量被压到7万5千张以下，同比前一周第十，直接下降了近两成，创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成形以来的最低记录，由此可见一般。


  十名之后，更是一片哀鸿，十名至二十名当中，除了一张唱片上周上市，其余九张同比前一周，跳水幅度最低的也要接近一成半，最高的超过三成。


  此外，处于盗版保护期，并且总费用高达200万级的唱片，总共6张，其中1张销量7万多，2张销量6万多，1张销量5万多，2张销量仅为4万出头。


  要知道，放在过去，总费用200万级的专辑是超一线标准，12万张才是及格线，及格线一下腰斩，乃至斩断三分之二，惨到什么程度，不必多说了吧。


  会议室里静得压抑！


  而接下来，葛光奇分别报出SHF，冰糖甜心，青春魅力，以及葛文蔚的上周销量，更是让这压抑的气氛，厚重了几分。


  四组歌手销量全部6万以下，5万以上的仅有SHF，青春魅力甚至跌破4万.……

  到了下午两点，上周巡演票房参考数据也是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未来少女发片两周累计销量超80万，由此凝聚出的强大人气，在巡演票房上也是得到了充分体现。


  上周五，姜姗阑巡演港岛站，5千人的场子，票房98.5，而前一周，姜姗阑的广市站，同样5千人的场子，票房仅为75.2。


  差别只在于，前一周请的是吴启远作为演唱嘉宾，而上周的演唱嘉宾为未来少女。


  上周六，仓平的巡演魔都站，4千8百多个观众席，票房97.1，而前一周，仓平的深市站，5千人的场子，票房仅为49.1。


  差别只在于，前一周没有请演唱嘉宾，而上周的演唱嘉宾为未来少女。


  上周日，红蜻蜓乐队巡演深市站，8千人的场子，票房96.8，而前一周，红蜻蜓巡演宝岛站，6千多人的场子，票房仅为60.2。


  差别依旧只在于，前一周没有请演唱嘉宾，而上周的演唱嘉宾为未来少女！

  巡演票房参考数据出炉后不久，华璨召开记者会，现场林玥三女出席，由林玥为代表，公宣封后！

  由此，未来少女再度回归媒体的第一焦点，将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话题，给压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徐千秋给李睁打了电话，叫他一块去晚饭，李睁没有拒绝，给家里打个电话通报一声，下班后，便是到了夜一梦酒吧。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你离去的原因从来不说明，你的谎像陷阱我最后才清醒，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


  “.……不如跳舞，聊天倒不如跳舞，让自己觉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继续跳舞……”


  酒吧后头的房间里，徐千秋，宁兰，李睁，风墨四人围着餐桌，一桌中西合璧的美食，电视里正放着风云榜榜单经曲精选，不出意料的，未来少女专辑主打包揽甲榜前三，名次与一二三主打一样！

  两榜历史上，有过一张专辑五首歌第一榜单的记录，但一张专辑三首歌包揽前三还是头一次！

  又一项记录诞生了！


  之所以说不出意料，实在是未来少女的专辑势头太猛，上周销量表，几乎所有唱片都被未来少女的专辑压了销量，多多少少而已。


  唯一看似幸免的赵传雄的专辑，实则是沾了两大巨头发片渠道共享的光，就在上周三，华格与滚雪唱片签署了唱片渠道共享的协议。


  这一协议的达成，能让华格每年的唱片总销量提升4个点左右，赵传雄是第一个受益者。


  而协议的促进，洛少起了关键的推动作用，何静芸的专辑主打，最后还是用了李睁的作品，这让洛少的初衷落空，不过，并没有因此置气撒手，而是退而求其次，选择让华格市场总监欠上一个人情。


  洛少很明白，事关对方的切身利益，一旦主动提出了交易，那就是一把双刃剑，成了，双方关系拉近，不成，即便不至于反目成仇，关系疏远却是再说难免，不存在维持原样的可能！

  圈内的为人处世，洛少还是有一套的，娱乐圈四少之一的名头可不是白给。


  “明天的金曲榜主榜前三，十有八九也会是全包，三首歌一周保底六次完整播放，正常情况下，前三都会再加一次，那就是九次，再加上《不如跳舞》入围本周两榜新歌推荐，两榜通关概率也是十有八九，再算上本周末的三场演唱嘉宾……”


  徐千秋目光看向电视屏幕，眼下嘴里的食物，徐徐道：“未来少女的专辑，本周的宣传资源也是要达到百万级，销量大跳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顿声，看看李睁：“国内第一支天后女子组合就要诞生了。”


  李睁切下一块牛排塞嘴里，含糊道：“这种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到最后不好说。”


  正咬着一块面包的风墨甩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谦虚了？”


  李睁纠正道：“这不叫谦虚，这叫慎重，是对天后头衔该有的敬畏之心。”


  说罢，看看宁兰，宁兰不禁莞尔：“瞧我干嘛，你这样眼神，就是所谓地对天后的敬畏吗？”


  李睁呃了声，笑着摇摇头，而后转了个话题：“对了，有个事儿我想你们给点意见，如今华璨旗下歌手的阵容已经不比一线唱片公司弱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从工作室升格为唱片公司了？”


  这话一出，三人均是一愣，互相眼神交织，片刻后，风墨咂嘴道：“华璨才成立多久，就想着蜕变唱片公司了，不是我打击你，少说还得积累个一年半载。”


  李睁眨眨眼：“为什么？”


  风墨哼道：“唱片公司和工作室最大的差别不在于歌手，而是在于渠道资源，演出渠道，发片渠道，广告渠道，媒体资源，词曲人资源，制作人资源，经纪人资源，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和金钱去开拓的。”


  风墨话音一落，徐千秋就接上道：“你可能会觉得，工作室和唱片公司相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实这是一个绝大的误区，工作室真正能否发挥唱片公司功效的，只有音乐部门，就连后勤部，安保部，财务部，这些都是不完备的。”


  迎着李睁转来的诧异目光，徐千秋略一沉吟，继续道：“举个例子，这次由脑核精广告为引，不少媒体都报道了你的负面新闻，包括圈内歌手纷纷现身指责你，这事背后肯定是有人推动，脑核精是保健品牌，并不属于娱乐圈，你作为代言人，不过是附带策划了一个广告，除非脑核精公司公开宣布与你打官司，否则，没理由被炒得那么热。”


  “歌手这块就不说了，那是圈内人脉资源，只说媒体这块，若不是脑核精销量大爆，铁的事实直接翻转，就凭华璨进行危机公关，你觉得能摆平吗？”


  不用李睁回答，接着道：“我知道，几十家娱乐报反转，这背后是你的手笔，或者说华璨的手笔，但那只是锦上添花，和危机公关是两码事。”


  “反过来，你再看看人家滚雪唱片，危机公关一开启，一两天后的功夫，媒体对苏雅箐的负面报道就全抹平了，后续只剩下时间的消化。”


  李睁听了，若有所思。


  这时，宁兰也是开腔道：“不光是这些外部的渠道资源，公司内部，唱片公司一套体系搭建就要费不少功夫，比如经纪人部门，至少是个五年以上，服务过一线歌手的资深领衔，市场部负责人，至少要和一家娱乐大报，10家娱乐报有着深厚的关系，我指的深厚，就是关键时刻，这些娱乐报的报道，能配合你的需要，还有制作人，少说要有一两个金牌坐镇……”


  没有更多举例，摇一摇头：“我说的这些，都是一线唱片公司标准，以华璨的情况，升格二三线唱片公司没有意义，因为还是要找一家一线或者巨头唱片公司作为上线，而想要升格一线，华璨的确差了许多，相关人员要慢慢物色，慎重挑选，渠道开拓，既然要有资金，还要有值得信任的专人负责，在我想来，就算全面开展，再快也要半年时间，而一旦全面开展，必然是瞒不住的，其他唱片很快就是通过各种渠道知晓。”


  说到这，宁兰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其他工作室，甚至二三线唱片公司，五大巨头，一线唱片公司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太在意，因为它们旗下并没有高级数的歌手，可华璨却是个特例。”


  李睁明白意思，人家工作室升格，先有鸡再有蛋，而华格却是先有蛋再有鸡，这里的蛋指的是歌手，鸡指的是公司。


  别人是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走，而华璨却可以一步几个台阶，甚至一步登顶。


  是以，华璨一旦有了要往上走的意图，被高端的唱片公司发现，便会遭来真正的打压，乃至联手，可以说，如今的华璨并没有被过分针对，很关键的一点，就是暂时还安安分分地趴在原地。


  “好不容易有点进取心，被你们这么一顿乱锤，碎成渣渣了。”


  李睁一声叹息，试探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吗？”


  风墨哼声道：“捷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每个行业都有一定之规.……”


  “也不是没有。”


  徐千秋忽然出声，双眼微眯：“最可行的一条捷径，就是通过收购。”


  李睁眼神一动，朝徐千秋看了过去，他挑起这个话题，正是要验证何静芸提起的收购方案可行性.……

  与此同时。


  时光唱片，常务副总办公室。


  洛少坐在宋思贤的对面，当中隔了一张办公桌。


  洛少道：“宋叔，公司旗下一支乐队，两支男子组合，还有谭光月都会在年内发片，再加上滚雪唱片旗下，苏雅箐，舒甄，米雪，陶亮也会在年内发片.……”


  一顿声，继续道：“而华璨那边，宁兰之外，沈静，梁秋莫，好像还有两三个新人，也会在年内发片，你觉得，如果公司旗下，滚雪旗下，华璨旗下这些歌手打一个统账，最后唱片单月销量排名前五的，华璨能占几席？”


  宋思贤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不明白洛少出这个题的目的，不过也没多问，自顾思索了一阵，缓缓道：“宁兰是天后，至少一席，至于梁秋莫与沈静，包括那两三个新人，这个很难说，毕竟它们的专辑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


  洛少眯了眯眼：“那就说，时光唱片和滚雪唱片旗下这些歌手，五席中占据三席以上的概率有多少？”


  宋思贤又思索了片刻，给出预测：“七成。”


  又具体分析道：“苏雅箐毕竟是天后，谭光月毕竟是一线，并且专辑一二主打为李睁的作品，五席中占两席有八成以上把握，此外，舒甄是一线顶流，米雪与陶亮都是一线中游往上，三人占一席，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洛少跟紧着问：“那如果，苏雅箐的专辑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舒甄，米雪，陶亮的专辑主打，或是罗雨生的作品，或是目前当红的那几个词曲人的作品，你觉得能有几成概率？”


  宋思贤益发诧异，不过还是答道：“这样的话，我觉得有九成。”


  “九成.……”


  洛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道：若是这都输了，那就是天意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诱惑的承诺


  宋思贤深深道“地北，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洛少没有否认，嗯了一声：“有，但还不成熟。”


  宋思贤了解洛少的风格，这么说就是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又暂时不准备吐露。


  他皱眉道：“未来少女的专辑大卖，足见李睁依旧处于创作巅峰期，华璨也是风头正劲，这个时候不说避其锋芒，也不该主动招惹，况且，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当下乐坛时代变转，远没有到风向恒定之时，华璨是开路先锋，要说眼红五大巨头都有，可真正将华璨视作威胁，迫切想要将其铲除以绝后患的却没有谁，包括滚雪。”


  说罢，又点了句：“地北，苏雅箐被拿走半数资源，尤晓霞成了牺牲品，这就是教训，不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

  从常务副总办公室出来，洛少扯了扯衣领，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


  “地北，苏雅箐被拿走半数资源，尤晓霞成了牺牲品，这就是教训，不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之前，宋思贤不知会他，便临时取消了SHF针对阿德的预热演唱会，现在，更是连他的计划是什么都不清楚，便是给出了提醒，忠告，警告。


  “老家伙，还真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


  洛少眼中闪过一道阴翳，他心里明白，这便是脑核精广告风波，以及李睁遇创作瓶颈期风波的后遗症，看似摆平了，却是拉低了他在滚雪高层，以及圈内一些人心目中的评价。


  而他看似坐在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位置上，实际权利的大小，完全取决于滚雪高层对他的信任程度。


  宋思贤是第一副总的人，葛光奇是葛光耀的堂弟，包括财务总监，这些人都是对他形成牵制的！

  这也是为何，李睁丢下那句“华璨表面不是我做主，实际我说了算，时光唱片表面是你做主，实际你说了不算，是以，这个打赌你做不了主，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然后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会刺激到他。


  因为李睁说的太对了！

  再是家大业大，却不由他做主，一举一动都被人用审视目光盯着，处处需谨慎小心，唯恐出错，虚有其表而已。


  过去，他能忍，是没有迫切需要施展权利的诱因，而现在，有了，是以，他要争，必须争！

  路过董事长助理办公室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直接推开门，朝着办公桌后的韦浩南看去一眼，后者立马起身，快步走了出来，跟着他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面对自己的跟班加绝对亲信，洛少直言不讳将打赌的事儿说了出来。


  韦浩南听傻了，百分之35股份，可不光是本身的值多少钱，还关乎到了时光唱片的掌控权。


  这是要和李睁赌公司啊，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


  “本来这个打赌只是前三，为了保险期间，增加到前五，刚才我已经去找宋思贤聊过，他给出的预测赢面有9成，我也是这么判断，天下间没有百分百的事情，能有9成概率，值得一搏！”


  洛少铿锵的语气，宛如终极审判！


  韦浩南有些不敢置信：“洛少，宋副总也赞成？”


  洛少摇头：“我只是让他给出了预测，这个赌，他做不了主。”


  韦浩南面露苦涩，心道：宋副总做不了主，你就做得了主？只怕连你父亲，都不能擅自做主！

  “洛少，这事太大了.……”


  洛少点头：“这事最后肯定是要通过滚雪高层会表决的，是以，我们要赶紧行动起来了，本周内必须把一切准备做足，下周一滚雪的高层例会上提出来。”


  韦浩南心中打鼓，但看洛少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说瞻前顾后的话来。


  洛少拿手一指，道：“订明天下午的机票，你跟我一块回京城，虽然你和季小兰分手了，但她对你余情未了，季总监那一票，由你搞定，记住，是必须！”


  韦浩南没来得及应下前半道指示，就被后半道指示惊住了：“洛少，我和季小兰已经分手了……”


  “我说了，她对你余情未了。”


  “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怕董菲误会，瞒着就是了。”


  “不行的，不可能瞒得住。”


  “那就等打赌结束，再找董菲解释，她要是对你真心，定会原谅你的。”


  “不行的，董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洛少，其他事你让我去办我都没二话，只是这件事……”


  “浩南，这一次赌赢了，你可以得到一成华璨股份，从此以后，你的财务就自由了，董菲不是一直盯着你买房子结婚吗？就当为了实现你们共同的心愿。”


  韦浩南原本无比抗拒的内心，在洛少给出了这样一个极具诱惑的承诺后，终于是出现了松动……

  夜一梦酒吧。


  “华璨的情况，要收购就要收购一家一线唱片公司，并且避开京城圈，也不要去碰港岛圈，把目标锁定魔都，深市，广市，宝岛的圈内，最好是老一老二。”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听过吧，五大巨头四个在京城，一个在港岛，虽说在魔都，深市四地都有分公司，但掌控的渠道与资源有限，当地的演出资源，媒体资源等等，基本都是被当地的圈内的老一老二掌控。”


  “比如深市这边，四个节深市电视台四档晚会，时光唱片和曙腾唱片必然各占一个名额，电台有活动，地方性品牌推广，这两家唱片公司都是占了大份。”


  “曙腾唱片跟华璨目前是上下线的合作关系，收购曙腾不是不可以，但代价会很大，这么说吧，账面资金相同的情况下，就现在两家合并，曙腾定会要求占股份6成以上。”


  “你要是想以现金收购，曙腾唱片若是市值一个亿，华璨想要以现金购买百分之51股份，至少要掏出1个亿，也就是翻倍，这还是保守估计。”


  “如果是我，就会把目标盯上时光唱片，时光唱片经过滚雪入股后，股份结构相对分散，只不过，又滚雪在后头支撑，想要收购成功谈何容易……”


  从房间来到前头大厅，还是3号卡座，李睁四人围了一圈，李睁的脑海中，回荡着吃饭时，徐千秋和风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于收购的可行性，以及收购目标的分析。


  “今晚你怎么了，老走神。”风墨伸来举杯，看李睁没有反应，撇了撇嘴，杯口往李睁的杯子上撞了下。


  李睁呃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仰头喝了一口酒，就在这时，一名驻唱女歌手上了舞台，背景音乐声传来，李睁的目光随意向舞台扫去，片刻后，微微一凝，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第三百九十三章 肚子饿了，就有人上菜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李睁还是看清了，驻唱女歌手正是尤晓霞。


  宁兰顺着李睁的目光看去，叹了一口气，道：“她是被时光唱片推出来顶锅的，现在已经从青春魅力除名，孟薇找了倪老师，想让尤晓霞重回华璨，倪老师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不管，联系了我表哥，让她来这里驻唱。”


  说罢，迟疑了一下，又道：“其实，倪老师主要还是顾及对你的影响，毕竟时光唱片对外宣布的是，他诬陷你潜规则。”


  看李睁不接话，只是默然点头，宁兰没再说什么。


  李睁也收回了目光，就好似没有留意到尤晓霞一般！

  尤晓霞被时光唱片推出去顶锅，的确挺可怜的，韦浩南说的，青春魅力接受采访时，是刘苏苏作为代表答记者问，尤晓霞始终沉默，这点李睁相信，同时还听孟薇提过，当初尤晓霞的转会，是被刘苏苏一再怂恿，以李睁的判断，真实性也很高。


  但这些，并不足以同情心泛滥地主动伸出援手，也不想了解尤晓霞顶锅的内幕，无论是转会，还是顶锅，都是尤晓霞自己的选择，被逼就范也好，情非得已也罢，只要选了，那就应该自行承担后果。


  李睁的心有时候很软，有时候却很硬！


  差不多十点，李睁要回去了，宁兰也要回去，便一块走。


  出了酒吧，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两人边走边啃，宁兰忽然道：“晚上看你老是走神，是不是在打收购的主意？”


  李睁看看她，倒是没有否认：“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真要收购，我觉得目标只有一个.……”


  顿了顿，宁兰眼神一凝：“曙腾唱片！”


  李睁眨巴了下眼睛：“为什么不是时光唱片？老徐刚才可是说了，要换作是他，就会盯上时光唱片。”


  宁兰徐徐摇头：“时光唱片背后是滚雪，收购的事情，必须秘密进行，一旦被五大巨头知晓，很可能触发联手打压。”


  说罢，话头回到曙腾唱片身上：“曙腾和华璨是上下线合作关系，找曙腾谈收购，即便谈不成，对外曙腾唱片也会守口如瓶。”


  李睁不置可否：“可问题是，老徐已经说的很明白，收购曙腾唱片，代价至少是实际市值的一倍.……”


  宁兰截住他的话：“从现在开始，无论唱片还是商演，分成我一概不拿，直到完成收购为止。”


  听她断冰切雪般的语气，李睁转过一张愕然的脸，宁兰凝视着他，眼神坚定，不给他推辞的机会，就道：“你就当我是投资，等收购成功，化作股份，或者日后慢慢还我，都行，你要拒绝，便是不把我当朋友。”


  李睁被噎得不轻，当初苏婷将16万塞给他的时候，就是以“朋友”为要挟逼他就范，现在，宁兰也来这套了！

  “宁姐，这样吧，分成该多少还多少，你存起来，等到真要收购的时候，我一定算上你那份。”


  略微纠结，李睁还是变现地答应下来，一来，他是真把宁兰当作朋友，而来，宁兰作为天后，工作室的台柱子，工作室升格唱片公司后，肯定是有份占股的。


  宁兰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这样也行，我会每个月跟你报一次存款数目，目前我的银行卡里有200多万。”


  李睁眸光闪了一下，心中暗叹，天后就是天后，这捞金的速度，比他也是不遑多让了。


  三个多月前，徐千秋还代宁兰向他借了百万，如今不光把欠款还上了，还多了200多万的积蓄，此外，他还知道宁兰每个月都要替家里的公司还银行贷款。


  当然，这也是跟宁兰的勤奋分不开，转会曙腾唱片之后，宁兰已经出任过16场演唱嘉宾，1场4千多人的小型歌友会，平均下来一周一场都不止，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开巡演呢。
……

  与李睁的打赌，两边的赌注各一家公司的实际掌控权。


  这么大的赌注惊到了韦浩南，同时也不是洛少能够决定的。


  想要让滚雪高层会表决通过，之前的运作的事情，以及要做的准备一大堆，洛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京城去。


  之所以让韦浩南定周二下午的机票，而不是上午，是因为还有两件事他必须要敲定！


  周二，上午十点。


  洛少，宋思贤，葛光奇，任总，郑光明，市场总监，以及乔莉，七人一块进了试听室。


  谭光月的专辑上周末录制完毕，昨天通过了部门试听会，而今天是公司高层试听会。


  乔莉作为谭光月的主管副总监，也是有资格参加。


  试听的顺序与歌单上的排列顺序反一反，最先放第十首歌，最后一首是第一主打。


  前七首歌，甚至八首歌，七人听得有些漫不经心，甚至洛少，任总还走了神。


  而到了倒数第二首，七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专注的神色。


  谁都明白，谭光月的专辑成败，取决于一二主打，那是公司用7个点的天价，买下的李睁的作品。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谭光月的歌声磁性的歌声，伴着行云流水的旋律，让人听了十分养耳，感觉由内而外来了一个全身心洗涤。


  听完了这首《一千年以后》，七人中好几个都是脸上露出舒心表情，不由地微微点头，表露出了对这首歌的认可。


  紧接着到了最后一首《心太软》。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一段旋律过后，谭光月的歌声一出，洛少等三人便是皱起眉，到了后来，就连宋思贤也是眉头微蹙。


  唯二神态自若的就只有葛光奇，乔莉了，昨天部门试听会，他们已经听过一遍。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这句歌词重复四遍后，歌曲结束，七人纷纷摘下耳麦，互相交织眼神。


  洛少第一个开口：“这首《心太软》太普通了，给我的感觉就是一首资深词曲人的作品，和《一千年以后》一天一个地。”


  市场总监嗯了一声，接话道：“若是只听这两首歌，我绝对不会想到，是出自同一词曲人的作品。”


  任总，郑光明没啃声，不过费解的表情，显然也是同感。


  专辑试听会其实就是过场，不过理论上宋思贤是最终拍板人，他没急着发表意见，扫了葛光奇，乔莉一眼。


  葛光奇明白这是让他给意见，苦笑了一下，道：“两首歌确实都是李睁的作品，歌曲质量高低，我觉得就不要评价了。”


  这话一出，洛少等人犹如被醍醐灌顶，齐齐一愣，脸上负面的表情，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失了去。


  是啊，这可是李睁的作品，别说他们，就是巨头唱片的试听会上，那些高层也不会妄加评论，只会交给市场去检验！

  大咖作品不容亵渎，这是圈内默认规矩。


  宋思贤唔了声，道：“谭光月的演唱我觉得没问题.……”


  这一句，已经代表专辑通过试听会，但还没完，顿了一下，有些纠结道：“只是，第一二主打，是否换个位置。”


  听得这话，洛少等人均是眸光一闪，对啊，李睁的作品肯定是不可能不用的，但一二主打次序换一换，这个还是可以的。


  《一千年以后》与《心太软》对比，前者犹如一块精致的西式蛋糕，而后者就好似粗糙的压缩饼干，以他们的审美，优劣一目了然。


  “当初专辑一二主打排序，制作人也提出过建议，谭光月转述了李睁的原话，若是想专辑销量更高，那就把《心太软》放在第一主打。”


  洛少等人正要点头认同，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让他们的脖子直接僵硬在那里。


  宋思贤听后怔了怔，看向乔莉，见后者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再用眼角余光瞄向葛光奇，后者脸上苦笑更盛，俨然是一种确认。


  “那就这样吧。”眯眼想了片刻，宋思贤吁了口气，主动来了个自我否定。


  谁也没有异议。


  试听会结束，众人正要起身而去，洛少出声道：“等一等，有个事儿，我要说一下，谭光月的专辑原本定在11月上旬发片，现在要往后推一两周，具体的，等我下周从京城回来再定。”


  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洛少波澜不惊道：“11月第一周，莫菲，何静芸会同期发片，谭光月的专辑尽可能避开她们的专辑保护期。”


  说罢，看了宋思贤一眼，强调道：“我再说一遍，谭光月专辑发片时间，等我下周回来，再定！”


  宋思贤明白这一眼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再先斩后奏，倒是没有和洛少唱反调，点头应道：“行，那这事，就下周再定。”
……

  十一点出头，李睁接到董事长秘书通知，董事长让他过去一趟。


  董事长有请，又是上班时间，李睁不可能拒绝，跟着秘书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洛少没有坐在办公桌后头，而是在待客区，看到李睁，挥手示意了一下。


  李睁走过去，在洛少对面坐下，秘书给他泡了杯茶，然后退了出去。


  一上来，洛少便很突兀地道：“李睁，你为谭光月的专辑写的两首我听了，相比于《一千年以后》，《心太软》这首歌是不是太敷衍了？”


  李睁怔了一下，很快想到了什么，淡淡道：“我问心无愧。”


  洛少轻哼一声，直来直去：“你的作品，我的确没有资格评价，我就想讨你一句话，谭光月的专辑，你测个单月销量最低线。”


  李睁惯性地双手一摊：“我又不是市场部的，唱片能卖多少，我怎么预测得了。”


  洛少盯着不放：“两首歌，7个点，这是圈内从来没有过的天价，我不要你承诺什么，给个保底预测，这要求不过分吧。”


  李睁没再推脱，随口报了个数字：“一个半白金吧。”


  洛少眸光闪了闪，沉默了一阵，点点头，旋即思维一跳，道：“李睁，上周日飞机上，我提议的打赌，你改了改条件，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


  “怎么，你当真了？”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飞机上的打赌内容他当然是记得的，不过当时改了条件提出来，完全是何静芸跟他提了收购方案后的灵光一闪，并没有太当回事儿，因为洛少是代表滚雪唱片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那些股份并不属于洛少个人，根本就做不了主。


  洛少看着他道：“你如果只是随口一说，那就当我提出来的，就问你敢不敢接？”


  没等李睁回答，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戳了戳，又道：“我放一句话在这里，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耍，你要是拒绝，那接下来，我会用尽一切手段，不计利益得失，跟你把游戏玩到底！”


  李睁有些无语，你给我选择，就不要威胁，既然要威胁，何必给我选择？


  “你认真的？”


  “当然。”


  洛少不带一丝玩笑地道：“我也不怕同你明说，你那天的话刺激了我，你说的没错，我看似坐在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位置上，但公司的很多决定我做不了主，这种情况下，我又凭什么为何静芸的未来星途，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是以，我要和你赌一把，只要赌赢了，从今往后，在时光唱片，在华璨都会是我一言九鼎，就算在滚雪内部，我也会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个打赌，对我来说就是前程路上一个关键的阶梯，你要是拒绝，那就是阻我前程，你我之间便是不同戴天之仇！”


  说罢，还补充一句：“李睁，你也别觉得我很不讲道理，这个打赌是你提出来的，而不是我，这就好似你给了某个人，关乎他切身利益的承诺，某人当真了，回头却又被你告之，只是一句玩笑话，这份情感上被耍的仇恨有多深，你自己掂量吧。”


  李睁听前半段的时候，觉得就是狗屁逻辑，但听到后半段话，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当然，总的来说，依旧是狗屁逻辑！


  不过，他没有辩驳，也没有拒绝，而是心思活泛了起来。


  华璨要升格唱片公司，还要一步一线标准，收购是一条最有效的捷径。


  方琼，徐千秋，风墨，宁兰也都是这个观点，不会有错了，并非三人成虎，四人成大老虎，而是这四个人都是入圈十年的资深人士，对唱片公司的认知，远在他之上，而且都没有引他入坑的理由。


  而曙腾唱片，时光唱片，这两家深市圈内老一老二的存在，正是收购最合适的对象，眼下正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肚子饿了，就有人上菜！


  摸索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纠结了一阵，李睁抬眼道：“洛少，这个打赌，你做得了主？”


  洛少摇头，又点头“我个人做不了主，但我能让滚雪唱片认可这个打赌。”


  李睁不置可否：“我可有言在先，这个打赌可不是嘴上约定，或者我和你私下签个协议就行的，必须由音乐协会为第三方，由滚雪与华璨签署协议。”


  对此要求，洛少一点都不意外，点头道：“那是自然。”


  李睁看他不似作假的表情，倒是有点信了。


  毕竟洛少是滚雪唱片接班人，在圈内也是名头很大，拿这种事开玩笑，纯粹为了撩拨一下他的情感，那未免把洛少想的太低了。


  洛少又道：“李睁，你不用疑神疑鬼，真要给你下套，就不会让第三方介入了，尤其是音乐协会，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音乐协会的公信度圈内还是人人认可的。”


  李睁笑了笑：“行，反正这种打赌，大家是见真章，有音乐协会做第三方公正，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说罢，按着额头想了一下，又道：“打赌的内容细节，找个时间两家公司派代表坐下公对公的谈一次。”


  洛少干脆地应了声可以，然后道：“但现在，我们先把大框架定一下，第一，我这边是滚雪唱片与时光唱片，两家唱片公司旗下歌手，你这边，我也允许你两家，华璨与曙腾唱片旗下歌手，发片歌手数量上限十名，且之前三个月内有过发片记录的歌手，不包含在内，当然，单曲不算。”


  “第二，发片时间限定五周，从11月第三周开始，一直到12月第三周，每周发片歌手数量不限，但每周至少要有一名歌手发片。”


  “第三，打赌比的是单月销量，由于歌手数量较多，我要求从前三增加到前五，前五中谁占的席位多，谁就赢。”


  “第四，没有歌手级数限制，但专辑总费用必须一致。”


  “第五，赌注方面，你这边是华璨百分之51股份，我这边是时光唱片百分之35股份。”


  “大致框架就是这样，你有没有异议，或者要补充的？”


  李睁没有急着答话，微微眯眼，十指交叉，陷入沉默之中。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两首非主打


  “你这边的赌注不够，我要的不止百分之35时光唱片股份，我要的是时光唱片掌控权。”


  这大框架的五条，看似与当初飞机上洛少提出的打赌，以及李睁改动赌注后的内容差不多，但其实稍加修改，以及添上的规定与限制，都是明显向着洛少这边倾斜。


  但这些在李睁看来无伤大雅，只是点出了最要害。


  滚雪唱片持百分之35股份，便能在时光唱片做主，但不代表李睁也可以，若是拿不到公司的掌控权，反而会被套牢。


  相当于一大笔钱交在别人手里玩，时光唱片没上市，想要把钱拿回来都不行！

  洛少皱眉：“当初你要求的赌注就是百分之35，况且，滚雪持有的也只有这个数.……”


  李睁截道：“我可以个人拿出1600万额外买下百分之16，当然，我现在不会买，必须是赢了打赌之后，且，赢了之后，这百分之16必须卖给我，这是要写进合约的，至于这百分之16怎么来，由公司里哪个股东出让，那就是你要搞定的事了。”


  说罢，指指洛少：“打赌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赌注对双方都要有诱惑力，若是这一点不能满足，我又何必接受，你不会天真以为放几句狠话，我就会真怕了你吧。”


  听着李睁不容置疑的口吻，看着李睁坚定不移的眼神，洛少沉默下来，老实说，他倒并没有在这上面给李睁下套的想法，只不过，李睁的要求，相当于给他多加了一个难题。


  不过，难题归难题，总归不是无解，况且李睁还愿意额外掏钱买，想了一阵后，他嗯一声：“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的下周谈判桌上详谈。”


  说罢，从茶几下头抽出一本笔记本，又从内兜里拿出一支雪花标记的水笔，翻开笔记本，刷刷刷地写了六七行字，最后签上大名，笔尖一点！

  “撕拉。”洛少将那页纸撕下递给李睁：“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这份归你保管，你也抄一份给我，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如果你出尔反尔，我会在圈内公开，反之，对我也是一样。”


  李睁扫了几眼，微微一笑：“没问题。”


  又接过洛少递来的水笔，抄写了一张，内容是对这次打赌的简述，由洛少提出，李睁补充，双发就打赌大框架达成一致.……

  李睁明白洛少的用心，防止说服滚雪高层会认可打赌，他又临时反悔，有了这张他亲笔写的内容简述，日后对他打压报复，哪怕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对圈内也可以有个交代。


  在李睁看来，这不过是一种虚伪，但也能理解，上位者要脸要皮，就喜欢这种调调，倒是乐意成全。


  李睁抄完后，洛少看了看，然后把笔记本合上，抬眼一看李睁，点了点头。
……

  下班后，李睁来到华璨音乐工作室。


  先去苏婷的办公室打声招呼，然后与苏婷一块去了一号录音室。


  宁兰的新专辑已经录好了五首歌，剩下的五首，就等李睁的作品了。


  录音室内，人不少，除了伴奏乐队成员，宁兰，李霞，马倩，倪厚道都在，寒暄了一阵，李睁便是将事先准备好的歌谱交给马倩分发下去。


  惯例的，小样的录音由李睁包办，他从柜子里翻出了那把宁兰送他的蓝色吉他，走到麦克风前头。


  拨弄弧线，一段旋律过后，李睁开口唱道：“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漂洋过海来看你》，前世地球李宗盛的经典作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金子总会发光。


  这首歌是李宗盛为金智娟量身打造，金智娟并不是一个多有名的歌手，当时也并没有将这首歌唱红，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越来越多的歌手翻唱，这首歌越来越红，直到几十年后，热度依旧不减。


  好多歌唱比赛，综艺节目中，参赛歌手都是选择这首曲目，获奖频频，专业评委点评时，无一不是对这首歌大加褒奖。


  晚会节目中，这首歌被大牌歌手翻唱，也是屡见不鲜，其中包括了周华健，王菲。


  而且，由这首歌的歌名，还出现了不少民间广为流传的梗，比如，身处异地的男女情人都是躺在床上，通过电话互诉相思之情，情到深处，那男忽然冒出了一句：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漂洋过海的地来..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李睁的演唱刻意模仿了王菲，因为在他影响中，前世地球多个版本，王菲的版本最让他动容，且最为适合宁兰的嗓音。


  一曲唱罢，李睁慢慢将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抽出来，轻轻吁了一口气，目光扫视，众人无不脸色动容，宁兰与苏婷都是深深凝视着他，眼角似有晶莹闪动。


  显然是被歌词中，那种因为爱你，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漂洋过海来看你的深情与痴情打动。


  李睁感觉气氛有些销魂，轻咳了一声，“宁姐，感觉如何？”


  宁兰吸了吸气，点头道：“很好。”


  李睁笑了笑，目光一转，又投向了调音室的倪厚道，倪厚道透着隔音玻璃，对李睁竖起了大拇指。


  歌手本人与制作人ok，李睁没再询问其他的人的意见，稍作酝酿，对着麦克风轻声道：“下一首《值得》。”


  随后，旋律响起，李睁的歌声传来：“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


  《值得》，前世地球郑秀文的代表作之一。


  郑秀文被称为百变天后，事实上她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天后，九十年代年度最佳男歌手，逃不出四大天王，而最佳女歌手，郑秀文一人包揽了三分之一。


  郑秀文大多经典歌曲为粤语，而这首《值得》是国语歌中少有的经典，甚至排在第一，即便是上市十年后，各大ktv点唱榜，《值得》依旧是榜上有名。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与《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一样，《值得》的歌曲意境，也是情意绵绵，深情款款，还有一份女人特有的痴情在里头，却在副歌部分，更多了一份决绝。


  那是一种眼中只有你，即便是错也不回头的决绝。


  一曲唱罢，李睁从众人脸上除了看到动容之外，在他们的神色间，还看到了一份怜惜与感慨。


  显然是被歌曲中，那种痴心不悔的情意所深深感染。


  在李睁投去询问目光之时，宁兰再次点头，倪厚道再次举起大拇指，给了这首歌以充分的肯定。


  “这两首非主打，争取两天时间录制完成，另外三首主打，我还要酝酿一下。”


  李睁也不多废话，给了个时间限制，便要和苏婷一块离开。


  听得李睁的话，众人都是一惊，李霞最快开口：“李睁，这两首歌不是主打？”


  李睁看看她：“不是啊，这次宁姐的专辑我包5首歌，这两首是非主打。”


  听得他的确认，李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她听来，这两首歌的质量，比宁兰上一张封后之作的第二主打《至少还有你》一点不差，甚至更加打动人心！


  当然，歌曲质量到了一定程度，优劣其实已经很难判定。


  但不可否认的是，《漂洋过海来看你》，《值得》这两首歌，绝对拥有作为一二主打的分量。


  却是被李睁放在了非主打。


  这份心灵的震惊，比起未来少女的专辑，次周销量更上一层破40万大关，也是不遑多让了！

  没等再有人开口，李睁已经径直出去了，录音室里好安静，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倪厚道咳咳了一声，道：“好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李睁的作品本就是首首经典，二月份，他自己的专辑，不一样是五首歌，非主打《挪威的森林》，《我的背包》同样上了两榜第一榜单。”


  这么一说，众人稍稍释怀，再度面面相觑了一阵，均是苦笑摇头，带着感慨的叹气声，此起彼伏得响起。


  另一边，李睁跟着苏婷来到了办公室，外卖早点好了，这会儿有点凉了，苏婷就一样样放进微波炉里转了转。


  四菜一汤。


  接过苏婷递来的筷子，李睁拿起饭盒，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要录小样的缘故，刚才没有急着吃晚饭，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苏婷也捧了个饭盒，在他对面坐下，肚子也早就饿了，不过吃相要比李睁文雅得多。


  “苏婷，有个事儿，暂时还不作数，但有必要提前跟你通个气。”


  吃了一阵，李睁稍微停一停，舀了两碗汤，给苏婷递了一碗，同时，将打赌一事说了说。


  李睁刚说了开头，苏婷就没再吃了，听完后，定定地看着李睁，一脸的惊愕。


  “你这什么表情啊。”


  李睁有些无奈道：“有什么意见，只管说，反正还没有落笔签字，八字也顶多就是一撇。”


  苏婷还是没急着接话，不过皱起了三道浅浅抬头纹，思考了片刻，才道：“有音乐协会作为第三方公正，这个赌倒是可以打。”


  李睁眨眨眼：“这么说，你不反对？”


  苏婷摇头：“那么大的事，你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既然决定了，我肯定无条件支持你。”


  李睁眼角抽了抽，什么深思熟虑，当初在飞机上提起后，转身就忘了，今天上午，洛少把他叫去办公室旧事重提，一直到他答应下来，不过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就决定了把一家公司作为赌注，这叫深思熟虑？

  唉，这女人盲目起来，还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老实说，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但我觉得，这个机会非常难得，若是错过，华璨想要升格唱片公司，还是一线标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当中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波折。”


  对苏婷，李睁并没有隐瞒真实想法，华璨成立以来，便一直是圈内焦点，一举一动都是被其他唱片公司看在眼里。


  要是按照常规积累的方式去升格唱片公司，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


  昨夜，宁兰的一个观点让他深以为意，那就是，之所以看着华璨光芒耀眼，却至今都没有遭来高端唱片公司的过分针对，关键在于，华璨只是一间工作室，尚不能对它们构成实质威胁，一旦有了升格唱片公司的举措，它们便不会再坐视不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放在古代，华璨就好似一个侯爷，在自己的封地上大富大贵，那其他强大诸侯，包括更高等的王，乃至朝廷，尚可以容得。


  但只要，这位侯爷开始招兵买马，开始打造军械，那对不起，其他诸侯，王，包括朝廷，就会动手了。


  是以，李睁看来，华璨想要真正崛起，就必须如之前他说的那样，求异，走一条有违常理的崛起之路。


  而洛少提出的打赌，正是给了他这个契机！


  苏婷想了想，赞同点头：“比的是歌手的唱片单月销量，这点上，我华璨不虚任何唱片公司。”


  说罢，想到了什么，又道：“既然上限是十名歌手，那是不是要再招几个歌手进来，曙腾唱片旗下，二线男女歌手只有两人，一个姜姗阑，刚刚发片，不能算在内，剩下的就只有仓平，其他歌手不是三线，就是新人，与其用曙腾唱片旗下的，不如华璨自己招。”


  李睁想了想，摇头道：“太急了，输赢关键不在歌手数量多少，而在精，华璨旗下六个歌手，足已。”


  看着李睁笃定的神色，苏婷还真是安心了不少，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道：“要不还是召一两个吧，就当后备力量也好。”


  李睁深深地看了苏婷一眼：“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百分之十股份

  苏婷点头嗯了声，随后道：“她叫孔燕音，一个三线歌手，我以前还是地下歌手的时候，和她合租一个房子住了半年多，后来她去了魔都，签约西咸唱片，半个月前合约到期了.……”


  没说下去，巴巴地看着李睁。


  李睁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是想自己点个头，可他就是不点，与苏婷大眼瞪小眼，直到苏婷败退垂下眼帘，这才呵呵一声笑，道：“苏总推荐的人，怎么敢不收呢。”


  苏婷撇撇嘴：“她的唱功很好，不然我也不会推荐。”


  这话李睁倒是信，彼此相识有一年多了，以他对苏婷的了解，这女人在公事上的心肠要比他硬得多，绝不是沾亲带故就工作室里塞。


  “你安排吧，哪天我面试一下。”


  “好。”


  苏婷应是，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道：“还有个人，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当我没说。”


  待李睁看向她，苏婷轻轻咬了一下贝齿：“就是之前跳槽的尤晓霞。”


  说罢，似小松了一口气，旋即就要解释：“睁哥，她其实.……”


  李睁一挥手：“她的私事我不想听，等打赌之后，再议。”


  苏婷微怔，片刻后，想明白了什么，干脆地应了一声。


  李睁笑了笑：“还有其他人选吗？”


  见苏婷摇头，李睁伸手摸了摸苏婷面前那碗汤的温度：“还行，还有点温，赶紧喝了，不让就彻底凉了。”


  苏婷哦了一声，双手捧起汤碗，小口喝了起来。
……

  京城，一家ktv。


  一条通道的拐角处，洛少皱眉看到打退堂鼓的韦浩南，不快道：“你什么意思啊？”


  “洛少，我还是明天私下约季晓兰.……”韦浩南皱成团的纠结表情，让他那张有棱有角面孔充满了违和感。


  洛少眼神一沉：“今晚季晓兰生日，在里头开party，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忽然出现，给她个surprise，女人心一动，本又对你有情，分分钟搞定，隔壁纽卡索情侣酒店，房都帮你开好了，你现在跟我说明天，你耍我啊？”


  韦浩南艰涩道：“不是，洛少，可今晚我要是进去肯定是瞒不住了，董菲肯定会知道。”


  洛少劈头盖脸道：“废话，本来就不可能瞒得住，你不搞定季晓兰，季晓兰能帮你办事，你搞定了季晓兰，难道还指望季晓兰跟你玩地下情，董菲人在港岛，要下周才回来，正好打一个时间差，等事情搞定，她回来之后，你再把关系慢慢捋清楚，你别告诉我，你准备今晚先跟她通个电话，不打自招，这种事情，只能先斩后奏。”


  韦浩南还想说什么，洛少没了耐心，阴着脸道：“我明着告诉你，这种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今晚你到了这里都不敢进门，明天我也不指望你了，明天一早，你就买机票回深市吧。”


  韦浩南轰然一震，张了张嘴：“洛少.……”


  “我只问你一遍，进不进去？”洛少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没了一丝表情。


  韦浩南太了解面前这位了，明明一件闹心的事情，忽然没了表情，代表动了真怒。


  很短的时间内，韦浩南内心经历了极度的挣扎，最终咬牙重重点了下头。


  洛少在前，韦浩南在后，穿过廊道来到深处一间包房门口，洛少也不敲门，直接一推，顿时，一片哄闹声从里头喷出来。


  “洛哥。”


  “洛少。”


  洛少当先走进去，里头七八个人一见他，便是纷纷起身打招呼，只是季小兰孤傲地坐在那里，扭过一张扑克脸，语气淡漠道：“洛地北，你迟到了，罚酒！”


  “小兰，迟到可不能怪我，你应该罚他。”洛少微微一笑，错开半个身位，让出身后的韦浩南。


  原本热热闹闹的包房，忽然静了下来。


  季小兰无波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旋即一喜，再旋即恢复平静无波，眉毛蹙起，冷硬道：“你来干嘛，我又没请你。”


  韦浩南眼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笑容，走上前，将手里的一份礼物递过去，温声道：“我和洛少回来办事，听洛少说他今晚要来参加你的生日party，我就厚着脸跟来了，小兰，生日快乐。”


  季小兰低眉看了眼礼物盒，沉默了片刻，伸手接了过来，淡淡道：“来了就来了吧。”


  洛少半开玩笑地道：“浩南，寿星刚才开始发话啦，迟到要罚酒。”


  说罢，目光环视：“大家说，该不该罚？”


  众人立刻起哄起来，嚷嚷着该罚，有的说一杯，有的说三杯，有的说一瓶。


  韦浩南收到洛少的眼角余光暗示，脸上扬起一抹豪气，咬牙道：“罚，该罚，我罚酒一瓶。”


  说罢，拿起桌上的一瓶洋酒，仰头对口吹了起来。


  速度并不是很快，却是肉眼能见的速度，瓶里的殷红酒液在慢慢下降。


  众人看韦浩南那么豪爽，都是不嫌事大的惊呼，起哄。


  季小兰却显得很沉默，看着韦浩南，眼中透出一抹复杂之色，她是韦浩南的前女友，知道韦浩南酒量是不错，但也因为喝酒，被送进去医院过几次。


  在韦浩南喝下半瓶的时候，季小兰起身一把将酒瓶夺了过去，依然是扑克脸，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埋怨之意：“行了，逞什么能，喝不死你。”


  韦浩南打了个隔，一口气喝了半瓶，脸色有些涨红，表情有些尴尬。


  洛少很有眼力地按手示意众人坐下，并且为韦浩南说话，说韦浩南一口气喝半瓶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喝直接就趴下了，让大家放韦浩南一马。


  于是乎，众人纷纷落座，韦浩南也是顺势一屁股坐下，正好是季小兰的边上，两人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旋即又迅速转开了目光.……

  周三。


  李睁比上班点晚了十几分钟进公司，直接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昨天下午，乔莉请了半天假，打赌的事情李睁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会儿，准备和她通个气。


  经纪人和歌手，工作上最紧密的关系，李睁不准备瞒着她，同时，也是希望她给自己参谋参谋。


  虽说打赌的事儿，八字才是只是一撇，另一撇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但那么大的赌注，绝对必要提前考虑周全。


  敲开办公室的门，乔莉正在打电话，办公桌上摊开四五份文件，一看很忙的样子。


  两人已经很有默契，乔莉只是抬了下眼皮，又垂落下来，仿佛没看到李睁一般。


  李睁则是自来熟地走到柜子前，拿了上头的茶叶罐，给自己泡了杯茶，来到办公桌前坐下，二郎腿一翘，吹了几下茶水，抿上一口。


  几分钟后，乔莉挂了电话，没急着出声，又在两份文件上勾勾画画了一阵，这才放下笔，看向李睁道：“脑核精公司，吴总昨天联系了我，有关当初签的分成协议，他提了个建议，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什么建议？”


  “按照当初签的阶梯分成协议，每个月结一次账，脑核精大卖，就算是十一后这几周，销售也很旺，分成的话，肯定是按照最高的百分之十……”


  乔莉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吴总提出，可不可以用脑核精公司股份替代。”


  李睁怔了怔。


  迎着他意外的目光，乔莉解释道：“保健品行业的销售模式是滚雪球，卖掉一批产品，回笼资金一部分再生产，一部分维持公司日常营运，一部分再投入广告，而如果每个月从销售额当中分出百分之十，那广告投入肯定就少了，是以，吴总想用股份代表分成，1比1，你觉得呢？”


  李睁再度一怔，1比1，那岂不是百分之十股份。


  按照前世地球经验，脑白金十几二十年保持销量高位，直到李睁翘辫子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都依旧是国内保健品行业的龙头。


  从市值来说，何止百亿！


  百分之十，那可是十位数啊。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这个世界的脑核精，能不能完成复制前世地球的脑白金，谁又说的准呢？

  但，用半年百分之十的分成，换取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绝对是一种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退一万步说，就算日后出了意外，脑核精公司倒闭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变得分文不值，李睁也不过是损失了一笔代言费而已。


  李睁很是心动，但还是沉下心来思考了一阵，渐渐有了头绪。


  脑核精公司成立还不到2年，之前的销量一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这次十一黄金周前期开始，销量一飞冲天，九月加一个十一，销量等于之前大半年的总和，很可能现在账面的资金，相当于过去公司全部的盈利。


  这样一来，分出百分之是分成，和分出百分之十股份，倒是差不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睁就更心动了，他不相信天底下有白赚的便宜，打消这个疑虑，便再无了顾忌。


  “可以。”


  李睁先给出肯定的答案，然后又补充道：“不过，签约之前，你要带个懂财务的人过去一次，查查账，别说负债累累就行。”


  这点乔莉早就想到了，嗯了声：“只要你同意，后续我会办。”


  李睁点点头。


  乔莉转了话题：“还有，那个肾药的广告案已经传真过去了，你那句广告词，我也同时拿去注册了，唉……”


  莫名叹了口气，看看李睁，无声地摇了摇头。


  李睁看她那种说不出意味的表情，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戏谑一笑，眨眼道：“不是就是你好我也好嘛。”


  无视乔莉瞪起的双眼，李睁打个哈哈：“还有其他的事儿吗？”


  “没了！”乔莉没好气地哼了声，反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李睁没挪屁股，低头喝了口茶，慢慢道：“你没事儿了，我这里有件小事。”


  乔莉看着他，静待下文。


  随后，在听了李睁说出打赌一事后，饶是乔莉的心性，都是懵了半响！


  一个打赌，一边压上一间公司，这叫小事？


  乔莉也真是无语了，当然，她也知道，李睁不过是玩笑地称为小事，但现在，她是一点玩笑的心思也没有。


  既然告诉了她，肯定是要听她的意见，她没有急着吭声，揉着太阳穴，思索了好一阵，才道：“有音乐协会作为第三方公正，打赌的公正性问题不大.……”


  顿了一下，话锋突转：“但我觉得，这个大框架很有问题，对你太不利了。”


  “怎么个不利？”


  “第一条，十个歌手为限，华璨旗下有十个歌手吗？曙腾唱片旗下，一线歌手全被挖光了，二线就剩下仓平，姜姗阑之前发过片，不能算在内，其他的都会新人，三线，以歌手阵容来说，彼此差距太大。”


  乔莉沉吟道：“第二条，第三条，我觉得也有文章可做，但一时也说不好，至于第四条，这里头有一个很大的陷阱，限定了宣传费用相等，却没有限定总费用，也就说，专辑制作方面没有限制……”


  说着，看看李睁，才继续道：“这当中就是一个词曲人资源的比拼，如今圈内当红词曲人，加上词曲大咖，华璨这边，只有你一个，而滚雪那边，三个，五个，甚至十个都可能，也就是说，滚雪加上时光的十个歌手的专辑，每张专辑中，甚至可以十首歌全都是主打级别，而你一个人，可能为十张专辑，写上一百首歌吗？”


  “更直白一些，词曲人比拼，你觉得你能够一个人赢过五个，十个词曲大咖相加吗？”


  不等李睁回答，乔莉吐出一口气，再度道：“还有事儿，昨天试听会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董事长要强调谭光月的专辑延后，这是要把谭光月的专辑也纳入打赌的十名歌手中。”


  李睁默默聆听，脸色波澜不惊，直到听到最后一点，终于露出意外之色，不禁道：“谭光月的专辑延期了？”


  看乔莉点头，李睁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只是片刻，又舒展开来，淡淡道：“那也就是前五中占一个席位，问题不大。”


  第三百九十六章 妄自菲薄

  乔莉眼皮跳了跳，片刻间，便是解读出了一句话中的两个意思。


  前半句，前五中占一个席位，岂不是指，谭光月的专辑会进入前五。


  后半句，问题不大，岂不是指，前五已经被占掉一个席位的前提下，华璨旗下歌手，也有把握占据剩下四个中的三个。


  换而言之，哪怕三个，五个，甚至十个当红词曲人，词曲大咖绑在一块，李睁也自信能够敌得过，不光敌得过，还能跨越歌手级数的差距……

  被乔莉那种带着穿透力的眼神盯着，李睁有些不自在，撇嘴道：“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吗？”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武辉君说过，欲要战胜敌人，先要战胜自己。”


  武辉君是这个世界华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神，类似前世地球的白起。


  看着李睁忽然间变得极度正色的脸，乔莉感觉心累，有点怀疑，刚才李睁口中的小事不是玩笑，而是心口如一？


  吁了口气，一时间，乔莉也想不出更多，就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睁想了想，道：“暂时没有，就多琢磨琢磨吧。”


  乔莉明白意思，滚雪那边还没有认可前，这个打赌依旧停留在设想阶段，什么都不必做，而让她多琢磨一下，是多考虑考虑，有什么疏忽遗漏的地方，再度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从本周一，未来少女公宣封后以来，便是成了媒体与圈内的最焦点。


  这种情况维持到了周五终于是被打破！


  周五。


  上午九点半，京城辛坎达酒店一号厅，华格唱片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何静芸的专辑发行时间，定在11月6日，也就是下下周一。


  专辑宣传费用250万，预热宣传从今天开始。


  足足十天的预热宣传期，比常规多出了三分之一！


  而一小时后，同样是京城，希尔斯花园饭店，百花厅，尼索唱片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莫菲的专辑发行时间，同样定在11月6日。


  专辑宣传费用280万，预热宣传也是从今天开始。


  同期同天发片，同一天开始预热宣传，宣传费用相差无几。


  针锋相对之意跃然纸上。


  这场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正面碰撞，还未开始就已经硝烟弥漫。


  中午的时候。


  李睁，谭光月，管樱，王芳四人在食堂吃午饭。


  电视里，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不如跳舞》的入围并没有勾起他们的过多关注，聊天的话题始终围绕着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


  “之前尼索宣布莫菲延后至十一月第一周发片，紧跟着华格就宣布何静芸也是十一月第一周发片，本来以为就是同期，没想到是同一天，两位天后这是彻底杠上了。”


  王芳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颇有点兴灾惹祸的感觉。


  管樱有些感慨道：“过去，但凡有超一线发片，一线以上歌手都是避开盗版保护期重叠，现在同期不算，还要同一天。”


  谭光月拍着胸脯，一脸庆幸道：“我最初定的发片日期也是11月6日，还好，公司决定推迟了我的发片期。”


  王芳深以为意地点头：“是啊，还好，若是和两个天后同天发片，谭哥，你这片绿叶当定了。”


  谭光月顺口接道：“当绿叶事小，就怕两只母老.……”


  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扭头对着李睁干笑了一下，道：“就怕神仙打架，随手一巴掌拍死我这个凡人。”


  李睁看看他，磨牙道：“能拍死你就好了，你这个死不了的小强。”


  有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在，谁能拍得死你。


  前世地球，96的时候，四大天王正是如日中天，那一年还有好多实力歌手唱片爆大销量，最后呢，年度各大颁奖礼，最受欢迎男歌手奖，尤其是内地的，十之七八都被任贤齐拿下，凭什么？就凭一首传唱大街小巷的《心太软》！

  谭光月这一延期发片，等于预定了一个前五名额，虽然不至于动摇李睁的信心，但压力肯定是有的。


  谭光月不知道李睁的心思，只当李睁是因为他把莫菲，何静芸比作两只母老，是以，才把他贬为小强。


  于是，逆来顺受地道：“是啊，小强的命格是挺硬的，这不就延期了，等我发片的时候，老虎不在山，就该我小强称大王了。”


  看他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李睁脸色有些发黑，直有种一皮蛋招呼上去的冲动！……

  下班后，李睁先回家了一次，吃过饭后，又从家里出来，去了华璨工作室。


  两天时间，《漂洋过海来看你》以及《值得》这两首歌，宁兰已经录制完毕，等着他的三首主打呢。


  李睁本来是直奔录音室的，半道被倪厚道截住，把他带去了试听室，试听室里，梁秋莫，沈静，宁兰，李霞，马倩五人在，正围着墙壁上的电视机，电视机里，是一档京城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对面，坐姿优雅的女子，正是莫菲。


  节目已经播出了一段时间，李睁进来后，一问一答了几句，便是接近了尾声，在主持人现场演唱的提议下，莫菲直起修长的身姿走到舞台中央。


  “透明的天空啊，下起雨来.……”


  歌曲是新专辑第三主打《空雨》，莫菲的演唱大气不失婉转，情绪丝丝入扣，与歌曲意境吻合得恰当好处。


  一曲唱罢，现场两三百名观众响起雷鸣般掌声，好多人脸上流露着痴迷的表情。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把目光投向了李睁。


  “歌好，唱得也很到位。”李睁言简意赅地给了评价，这首《空雨》是莫菲的御用词曲人的作品，很适合莫菲的声音以及气质。


  李霞出声道：“李睁，之前何静芸上了京城电台一档直播，也是演唱了第三主打《如果云知道》，你觉得跟莫菲的《空雨》比，如何？”


  这个问题挺敏感的，毕竟《如果云知道》是李睁的作品。


  李霞性子比较急，也比较直，但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宁兰的经纪人，他这么直白，是了解李睁的性格，不会在意些拐弯抹角的东西。


  其他人没啃声，不过眼神中透出的好奇之色，显然也是很想知道答案。


  李睁淡淡一笑，一改常态地没有托词，直接道：“要我说，《如果云知道》更胜一筹。”


  这是一句大实话。


  歌曲与歌曲到了一定程度，就很难分优劣了，唯一能区分高下的，只能是销量。


  前世地球，《如果云知道》是许茹芸的第一代表作，同名专辑当年卖出近80万张，年度排名第二，台湾唱片史上销量前二十。


  而莫菲的御用词曲人已经不在巅峰期，否则也不会让出莫菲新专辑的一二主打，此外，这首《空雨》是很好，但和前者的巅峰之作比起来，还是有着光凭听就能辨出的差距。


  两相比较，高下不言而明！


  李睁与洛少已经基本谈妥了打赌的框架，只要滚雪那边认可，打赌十有八九就会化作现实。


  这种情况下，李睁觉得有必要改一改含蓄的风格，不盲目夸大，但实话实说，以此来提升大家的势气与信心。


  众人听了眼神微微发亮，李睁不知道的是，他给出的定论，对他们的影响要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因为之前，李睁的作品从来没有败过，而李睁本人，也从来没有无的放矢过！


  从试听室出来，一行人前往一号录音室，李睁特意叫上宁兰，并肩落在最后。


  李睁道：“宁姐，有没有压力？”


  宁兰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李睁笑了笑：“你这张新专辑的目标，可是冲击第一天后宝座。”


  宁兰恍然，苦笑了一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不用李睁选，她又道：“假话是信心十足，一点压力都没有，实话是，信心严重不足.……”


  看李睁挑了挑眉，宁兰迅速解释：“我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客观事实，当下国内乐坛，天后一共四个，再加上何静芸，圈内大部分人都是视她等同天后。”


  “五个天后当中，不论是实际人气，还是本身条件，包括封后之作，苏雅箐都是最弱的，其次是许巧玲，虽然封后之作默认四个半白金，但她的歌路比较窄，未来发展空间差一些，此外，唱功还有待提升。”


  说到这，宁兰顿了一下，略微沉吟，才接着道：“我现在的人气不输莫菲，何静芸，唱功而言，我也不觉得输给她们，但与莫菲相比，差在了过去，莫菲出道以来，有过四张三白金，而我只有一张。”


  “与何静芸相比，又差在了未来，何静芸出道才一年，可以说出道即巅峰，未来不可限量。”


  “是以，一张唱片销量超过她们，这不是不可能，但想要被圈内公认第一天后，难！”


  李睁听后，倒是没有立刻反驳，宁兰说的很客观，也很实际。


  莫菲有点像前世地球的歌神，2000年以后，歌神的唱片也卖不动了，但并不妨碍歌神是华语歌坛的地位，因为在九十年代，歌神创下的唱片销量记录，无人可破。


  而莫菲，虽然过往的唱片销量成绩不如歌神过硬，但四张三白金，还有一张实际等同如今三白金的双白金封后之作，是国内歌坛历史上，三白金唱片数量第一。


  凭借这点，莫菲在国内乐坛的地位，便是很难动摇。


  至于何静芸，出道便光芒耀眼，甚至压过了同期的所有前辈天后，在圈内很多人眼中，何静芸的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一个前辈未能企及的崭新高度。


  也就说，在圈内人心目中，莫菲是现役的第一天后，何静芸是未来第一天后的不二人选，只是什么时候交接的问题。


  作为第三者的宁兰，想要插进去占据第一天后的宝座，从实际来说，很难实现，就算是圈内的情感来说，也是有着一种排斥。


  是以，宁兰给出一个“难”字的定论，的确并非妄自菲薄。


  只不过难归难，并不代表没有可能，凡事没有绝对，关键是，只在与宁兰爆发出的光芒是否足够璀璨。


  “宁姐，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新专辑要是能够达成默认五百金，你称第一天后，圈内谁敢不认！”


  宁兰芳心猛然一颤，动容的脸颊，席卷一片惊愕。


  国内乐坛史上，有过一张五百金唱片，那是金属鸟乐队的巅峰之作，被圈内称为不可超越的经典，用了三年时间，累计销量破了五百金。


  但，默认五百金，那是前无古人的，一旦企及，便拥有着里程碑似的意义。


  这是宁兰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惊人成绩。


  李睁神色淡然地看着她道：“未来少女不过是全新女子组合，首次发片，单月销量便极有可能达成默认四个半白金，从而一跃超一线，你是天后，要是连默认五百金都不敢奢望，未免太过妄自菲薄。”


  说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输给莫菲，不光是你个人输了，也是我的作品输给了罗雨生，而何静芸还不具备第一天后的实力，并非是她本身条件不够，也不是我给她写的歌不好，而是年龄，有些歌适合你，却不适合她，而适合你的歌更在适合她的歌曲之上，是以，何静芸的新专辑销量，不可能超过你。”


  “是以，我对你的这张新专辑抱有的期望不变，依旧是第一天后的宝座。”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后少女组合

  在李睁的注视下，宁兰一脸惊容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收敛，最后恢复如常，默然点头。


  “你现在是人气最巅峰，无需改变曲风，也无需改变演唱风格，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


  李睁语气平静，平静中透出一股强大自信。


  他之所以重提第一天后的话题，昨今两天，宁兰给他打了两次电话，电话中大部分时间，是在探讨《漂洋过海来看你》以及《值得》这两首歌曲当中，一些细节的演唱处理，剩下的小部分时间，宁兰提议，三主打中是否能够有一首非抒情慢歌，或者她在演唱风格上做些调整。


  从她的言语中，李睁听出了她重重的顾虑，以及沉重的心里包袱，经过一番思考，大致猜到了几分。


  顾虑与包袱，很可能是那晚他挑明推她上第一天后所至。


  尤其是，两首主打级别的非主打歌，让宁兰看到了他的决心，反而更添压力。


  宁兰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对视了片刻，轻轻吁了一口气，再度点头。


  李睁笑了笑，也是点了下头。
……

  一号录音室。


  与上次一样，李睁将三份预先准备好的曲谱交给马倩，然后分发给众人。


  而他则是背上了那把蓝色吉他，来到了麦克风前头，略微酝酿，拨弄弧线，一段前奏过后，开口唱道：“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梦醒时分》，前世地球陈淑桦的第一代表作，音乐教父李宗盛的巅峰之作，是一首直指女性感情要害的作品，他毫不留情地把这个伤心的矛盾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一切都早知，就不会有那么多不该爱的人，就不会有后悔，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缺憾，充满了矛盾。


  同名专辑是台湾音乐史第一张卖过百万的唱片，当之无愧的永恒经典！


  唱完第一首，李睁没有去问宁兰感觉如何，也没有用目光询问倪厚道，更没有去观察众人的神色反应，略作调整，便是进入到下一首歌曲，一段旋律后，歌声传来：“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前世地球歌后梅艳芳的国语第一代表作。


  这是一首诠释女人心灵深处的歌曲。


  歌词描述了多梦的季节，少女怀春。在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梦中情人来带领她，启发她走出蒙昧，走向成熟，可是这些事又不能对人明言，更不好主动，只是内心的渴望之情无比强烈。


  被圈内众多音乐人称为后无来者的经典！


  演唱完毕后，录音室内明明好多人，却静得针落可闻，李睁抬眼一扫，便是见到宁兰，李霞，马倩眼中晃动的晶莹，就连半周乐队的三个男生，脸上也是浮现一抹无法自拔的表情。


  目光没有逗留，扫过后便是收了回来，略微沉寂，李睁进入到第三首，也是最后一首歌的演唱。


  再度拨弄弧线，旋律又一次响起，片刻后，歌声传来：“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人间》，前世地球王菲的代表作之一，因为这首歌曲，王菲的天后头衔变得含金量十足，被歌迷们称为神作。


  歌声徐徐落下，李睁将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慢慢抽离，一抬眼，刚好对上宁兰的眸子，不等他开口，宁兰便是重重点头。


  这一刻，宁兰终于是明白了，为何李睁说有些歌适合她，却不适合何静芸。


  无论是《梦醒时分》，还是《女人花》，亦或是《人间》，可以说没有一定阅历的女人，都唱不出那种味道，即便能唱出来，也会与青春青涩的气质有着违和感。


  而她的年龄与气质，却是刚刚好。


  这三首歌不光适合她的声线，还吻合她这个人，是超越圈内常规意义的度身定制！

  看宁兰点头，以及神色中那种肯定，李睁便没多此一问，目光转向调音室方向，只见隔音玻璃后头，倪厚道一左一右，高举两根大拇指，脸上写着一百分的满意。


  李睁笑了笑，回他一个大拇指，带他走出来后，道：“倪老师，录制就交给你了，不用赶时间，宁姐的专辑最早也要下月15号才发片呢。”


  倪厚道满口应是。


  李睁没有过多逗留，再寒暄了几句，便是功成身退了！……

  洛少是周二找李睁谈的打赌一事，随后回了京城，这一去犹如石沉大海般。


  转眼一周过去了，新的一周来临。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未来少女，353367。


  第二，赵传雄，138172。


  第三，潮汐组合，115272。


  第四，姜姗阑，102817。


  第五，罗以东，100192

  第六，艳阳乐队，92837。


  第七，飞鱼乐队，87261。


  第八，欧翔，85823。


  第九，朴木，81672。


  第十，王凯，79281。


  未来少女依旧高居榜首，不过相比前一周的43万多的销量，却是来了一个两成多的大跳水。


  从常规来说，和的确是个大意外，实则情理之中，一来，未来少女是全新女子组合，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人气，二来，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带动，九成以上是依靠三首主打，而专辑中另外七首歌，除了一首是词曲小咖的作品，其余的都是资深词曲人的作品，相比之下，就显得黯淡无光了，如此一来，但三首主打经历了两周的强曝光之后，后续的口碑效应就略显不足了。


  但饶是如此，35万多张的销量，依旧是绝对的经验。


  专辑上市三周，总销量近119万张，距离满月还剩下9天时间，可以说，单月成就默认四个半白金，一跃攀上超一线，已然铁板钉钉！


  而排名第二的赵传雄，比起前一周销量跌幅不足一成，由此，单月销量超55万，达成默认准双白金，无限接近默认双白金。


  在未来少女横空出世，横压一切的情况下，拿下这个成绩，应该也算是勉强及格了！

  排名第三的潮汐乐队，比前一周下滑一成左右，算是正常范围，


  姜姗阑排第四，与赵传雄同期发片，满月销量50万差一点，同样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按照过去的歌手级数，一跃上了一线，而如今歌手级数更新，却只能算是攀上准一线。


  排名第五的罗以东，在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终于是挣扎了破了10万大关，不过想要单月达成默认白金，希望还是非常渺茫。


  作为一线顶流，还是汇丽经唱片颇为看重的二号男歌手，不足白金的销量，确是有些差强人意！


  第六至第十当中，飞鱼乐队值得一提，上周发片，专辑上市5天，拿下8万多销量，算是一个非常出彩的成绩。


  而飞鱼乐队是尼索旗下一支全新的流行乐队。


  总体来说，随着未来少女的专辑迅猛势头触顶滑落，其他歌手的唱片，被全面压制的状况得到了不小的缓解。


  部门例会后，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之中，李睁与乔莉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21天，销量119万，第一天后团诞生了。”走在宽敞的廊道中，一路朝着办公室走去，乔莉戏谑道：“这下华璨旗下拥有两名天后，比起五大巨头任何一个的歌手阵容，都是不遑多让了，有没有想过封后庆功会规模办多大？”


  李睁瞅瞅她：“你那么起劲干什么，又不是我封王了，未来少女的专辑就是卖一千万张，你也分不到一毛钱。”


  乔莉翻了个白眼：“那脑核精股份，我没有份啊？”


  李睁愣了一下：“搞定了？”


  乔莉哼了声：“差不多了，再一两天应该就能去律师楼签约了。”


  说罢，忽然黛眉一蹙：“对了，那个打赌的事儿，还没消息？”


  李睁耸耸肩，双手一摊。


  拐过一个弯，办公室就在前头，已经可能看到门口的秘书的办公台，就在这时，李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号码，是刘明量的经纪人，单卫东的手机号，便顿下脚步接了起来：“东哥.……”


  乔莉只瞅了他一眼，没有等他，自顾向办公室走去。


  “呵呵，三周累计销量119万多，未来少女封后已成定局，恭喜啊。”


  李睁也是呵呵一笑，本能地就想要来一句：还没满月，不到最后还不能定论。


  但又想到，这似乎有些过于谦虚，过于谦虚就是虚伪了，便道了声：“谢谢。”


  单卫东慢慢道：“国内乐坛本是八个超一线，四王四后，现在又多一个天后女子组合，四王五后，还真是越来越阴盛阳衰了……”


  说着，思维一跳，道：“对了，昨天和金导通了个电话，原则上金导接受了明量的建议，促成四大天王再度春晚同台难度太大，你，明量，逸夫三人同台更加实际，而且含金量也是丝毫不差。”


  单卫东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然后道：“这个事，还需要等春晚导演组成立，金导和几个副导演商量了才能最后定，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歌曲，你可以想起来了。”


  单卫东说问题不大，那就是至少八成把握。


  李睁也不含糊，干脆地应了一声。


  “还有个事儿……”


  单卫东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华璨和滚雪唱片打赌，滚雪加时光旗下十名歌手，华璨加曙腾旗下十名歌手，集中在十一月中旬至十二月中旬，总共五周发片，以单月销量为准，排名前五谁占据三席，三席以上算赢，两边赌注是华璨与时光唱片，这事，是真是假？”


  李睁眼神一动：“东哥，你这是听谁说的？”


  单卫东道：“滚雪那边知会了尼索，老总召集几个高管开了个会，明量也一块参加了，滚雪那边没有说百分百，但既然知会了，还向尼索提出借词曲人，应该八九不离十，究竟怎么回事？”


  听了这个消息，李睁很快就有了判断，看来滚雪的高层会应该是认可了打赌。


  “没错，这是上周，我和洛少达口头约定的赌约，他个人做不了主，需要通过滚雪唱片高层会，我也在等消息呢，按你说的，滚雪知会了尼索，这么看来，滚雪高层会应该是认可了。”


  李睁给予确认后，明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倒吸冷空气的声音，沉默了一阵，才又传来单卫东的声音，语气变得非常凝重。


  “这个赌，对你很不利啊，决定歌手的唱片销量高低的最要因素有四个，第一，歌手本身的人气，第二，专辑歌曲的质量，第三，宣传费用，第四，发片渠道.……”


  单卫东一顿声，具体道：“专辑宣传高低，这个一目了然，我就不多说了，但另外三点，华璨这边处于绝对的劣势。”


  “歌手本人人气，也就是歌手级数，这个明显是滚雪加时光唱片占优。”


  “华璨这边能请到的词曲大咖，应该就你一个吧，而因为这个打赌的对方是华璨，滚雪这边就能得到其他四大巨头的支持，也就集五大巨头的全部词曲大咖，包括那些个当红词曲人，你一个人和整个词曲人圈斗，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而发片渠道，五大巨头汇合一块，同一张唱片，一个月内，至少要比曙腾唱片多卖出百分之十。”


  听到前两点，李睁脸色不变，乔莉早就提出过，他也充分地考虑过，但听到最后一点，却是眼瞳，骤然一记收缩！

  发片渠道，这点，之前他还真没想过。


  他相信，单卫东绝对明白这个赌的分量有多重，既然说百分之十的差距，之前加了个至少，那绝不会是夸大吓唬他。


  百分之十啊，这个差距，放到单月绝对是相当可观的。


  脸色变换了几下，沉默了好一阵，李睁吸了吸气，道：“东哥，我也不瞒你，你说的前两点，我已经充分考虑，而最后一点，却是忽律了，你有没有什么补缺的建议？”


  第三百九十八章 全票通过

  单卫东沉默了好一阵，而后道：“如果只是发片渠道的话，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打赌条约中做限制，第二，一线唱片公司当中排名前列的，彼此间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而与巨头唱片之间又是间接的竞争关系。”


  李睁略微消化，便是明白了第二条的意思，眼神亮了一下，道：“谢谢东哥。”


  单卫东叹了口气：“其实从滚雪知会尼索，并提出借人，我就知道，这个赌十有八九是要成形了，就是有点不敢置信，你.……唉，从个人角度，我希望华璨能赢，但没有办法给予实质性的助力，因为尼索的立场必然会站在滚雪一边，能做的只是给你提提意见，出谋划策，如果你有什么疑惑，随时联系我。”


  李睁理解地笑了笑，再度道：“谢谢东哥。”


  结束通话，李睁闭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片刻后，再度睁眼，眼中多了一抹锐色，锐色之中包含了坚定，以及浓烈的战意。


  来到乔莉的办公室，李睁直接把单卫东电话里说的作了转述，乔莉听后，沉默了一阵，给出了和李睁一样的判断，既然滚雪知会了尼索唱片，那说明，滚雪高层会已然认可了这个打赌。


  “老实说，从你跟我说了这个赌，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挺荒谬的。”


  看乔莉捂着额头，一脸无语的表情，李睁却是摇摇头：“这个打赌的成形看似有些天马行空，莉姐，你还记得吗，从京城回深市的飞机上遇上洛少，我跟他去了头等舱，便是那个时候提出来的，当时，他提出打赌内容，我又修改了赌注，更多的是男人间的争锋相对，相互刺激的意味。”


  “但如果仔细想想，这个打赌的内容，以及输赢的赌注，何尝不是双方都能接受，又渴望得到的？”


  “滚雪注资时光唱片，肯定是想在深市圈内一股独大的，可时光唱片的死对头曙腾唱片，却因为与华璨的合作，熬过了最难关，双方又重新回到分庭抗礼之势，甚至时光唱片因十一前几周，四个歌手连续发片，成绩不尽如人意，已经落了下风。”


  “接下来，华璨又有一批歌手要发片，而时光唱片也是一样，就算没有这个打赌，其实双方也要见高低了。”


  “反正都是要见高低的，不如来个打赌，借着滚雪唱片的后盾，一举将华璨拿下，时光唱片何止是深市圈内一股独大，说是直接蜕变巨头，也不为过吧？”


  乔莉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李睁再度道：“而华璨升格唱片公司，并且一步达成一线标准，收购是一条最高效的捷径，华璨成立在深市，曙腾唱片与时光唱片，显然是最佳的收购目标，可惜，想要通过常规途径收购成功谈何容易，代价太大，还伴着风险。”


  “是以，上周二洛少找我去他办公室，正儿八经地提出这个打赌，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乔莉听后，看着李睁发亮的眼神，苦笑了一下：“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打赌还真是你们双方都梦寐以求的，只不过，最终注定是一边笑，一边哭，希望最后哭的不是你。”


  说罢，收起笑容，眼神一定，道：“既然打赌已经十之八九，那该做的准备也该做起来了，我除了是你的经纪人，还是公司的音乐副总监，滚雪与华璨的谈判桌是没法上，但可以做些后勤工作，先替你联系一些词曲人？”


  李睁略微沉吟，便是点了点头：“好。”
……

  下午两点多，消失许久的洛少终于冒出来了，不是人而是声音。


  洛少给李睁打了电话，通知他打赌的事情，滚雪高层会已经认可，周三，他会和滚雪这边的相关人员一块回到深市，然后双方上谈判桌，并请音乐协会深市这边的负责人作为见证，敲定打赌细节，并且签订赌约。


  挂了电话，李睁反手就给苏婷打过去，交代相关事宜。


  下班后，李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之不回家吃晚饭，下班后，打了个车直奔华璨音乐工作室。


  倪厚道，薛冰，沈冠昌，小胖，宁兰，林玥三女，阿德，这些人接到了苏婷通知，已经等在了会议室。


  看到李睁，苏婷一前一后地进来，就要纷纷起身打招呼，李睁按手示意大家坐着就好。


  没有理会苏婷要把主位让给他坐的意愿，李睁在右手侧方第一个空位坐下，苏婷见状，也不墨迹，落座主位后，目光环视一扫，便清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工作室的骨干，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听的苏婷这话，再看到苏婷严肃的表情，众人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饶是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必然不小，可听到苏婷将打赌一事吐露之后，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李睁。


  到了现在，他们终于是明白，为何平日里从来不参加会议，除了工作室招聘歌手，以及给歌手写歌外，对工作室日常事务，一概不闻不问的李睁，今天会现身坐在这里。


  迎着大家的目光，李睁神色淡然地点点头，开腔道：“这个打赌，是我和时光唱片的董事长达成了，大家都知道，滚雪注资时光唱片后，是实际的掌控者，现在，滚雪唱片高层会已经认可。”


  缓了口气，又道：“自从华璨成立以来，旗下歌手发片张张大卖，俨然成了当下乐坛的风向标，引得圈内其他唱片公司争先效仿。”


  说着这，李睁的脸上扬起一股自信与骄傲：“事实证明，我华璨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这样的一个定义，让众人心灵悸动，面由心生之下，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自傲。


  李睁慢慢往下说：“也正因如此，华璨想要升格唱片公司，变得千难万难，因为高端的唱片公司，尤其是五大巨头，容忍的极限，就是华璨维持工作室的现状，绝容不得华璨成功升格唱片公司，与它们形成直面的竞争。”


  说罢，话锋突一转：“但是，华璨升格唱片公司又势在必行，是以，这样一个打赌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不容错过！”


  语气斩钉截铁般坚决。


  众人心头跟着一凛，彼此面面相觑，片刻后，倪厚道出声道：“既然你决定了，我定会全力支持。”


  倪厚道做事沉稳，保守却相对保守，这种拿整个公司打赌的行为，从本心来说肯定是有异议的，却是第一个冒头表示了支持。


  不为其他，只为这是李睁的决定，他倪厚道当初被贴上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标签，名声大损，是李睁不计前嫌地拉了他一把，然后赋予了极大的信任，这才一步步有了今天。


  倪厚道是个重情意的人，从他对待姜姗阑就可见一斑，在倪厚道心目中，李睁对他的知遇与提携之恩，要重过利益得失！

  倪厚道之后，宁兰跟着开口了：“赌赢了，工作室一步升格唱片公司，还是一线标准，赌输了，大不了从头来过，你以后再开工作室或唱片公司，我必投奔，合约违约金，我会自行承担。”


  林玥三人目光飞快地交织了一下，均是重重点头。


  三女之间经过近三个月的磨合，已经非常熟悉，林玥明白了张雯薪，孟薇的意思，便是代表三人道：“我们也是一样，你决定了，我们无条件支持，三个月前，我和雯薪都被时光唱片边缘化，歌唱之路很可能就走到尽头了，孟薇跟我说过，她的唱功一般，形象一般，要不是当初你的赏识，或许这辈子都只是地下歌手，我们三个能有今天，未来少女能够凭借一张唱片攀上超一线，都是拜你所赐。”


  话音一落，张雯薪与孟薇齐齐点头，看向李睁的眼神，透着义无反顾的坚决。


  阿德呵呵笑了一声，出声道：“我一个快奔四的人，早就已经死心了，准备当一辈子地下歌手，只为养活我的女儿，能有出道的一天，还能一跃一线歌手，是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事情，李睁，你对我是再造之恩，是我和我女儿这辈子的恩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表情并不严肃，语气带了点轻松，但话的份上，却是君子一诺，重如千钧！


  阿德话刚说完，小胖便接上了：“我肯定是支持的，要不是睁哥你的提拔，我还在饭店里当保安呢.……”


  薛冰看着小胖脸庞微微涨红，一副发誓般的慎重表情，没等他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少说点肉麻的话。”


  说着，瞅瞅沈冠昌：“喂，你怎么说？”


  沈冠昌耸耸肩，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怎么说，李睁怎么决定，那就怎么做，我还能反对不成。”


  薛冰笑了笑，瞟了眼李睁：“这个打赌计划，我们全票通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盲目的恨意


  打赌这个事儿，作为绝对的大股东，李睁是可以一言而决的，但他不愿意做一个独裁者，尽可能地想要做通大家的思想工作，即便持保留意见，至少行动上能够服从大局，不至于拖后腿。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没有异议声，就连疑问都没有，全票通过的太容易了，容易到让他有些神色恍惚。


  要知道，这次的赌注可是工作室百分之51股份，输了就会“改朝换代”，牵扯到在座每个人的命运。


  “这帮人这么好赌的吗？”


  直有种掉进赌徒窝错觉的李睁，目光慢慢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将他们不疑有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温暖。


  李睁当然不会真把他们当赌徒，他心里头明白，他们之所以态度坚决地支持，支持的不是这个打赌的具体内容，而是他这个人！


  他们是念着他的恩情。


  “好，既然全票通过，那接下来就全力以赴吧，我们的目标是……”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锐色，铿锵出声，还没说完，小胖便握着拳头，咬牙道：“一定赢！”


  薛冰与沈冠昌不约而同地接了一句：“必胜！”


  其他人纷纷点头。


  李睁莫名笑了一下，心里道了声：没有蛀牙.……”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会所的小包房里。


  忙着拍了一天的广告，午饭只吃了两片面包的苏雅箐，面对桌上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是提不起一点胃口，双掌托着那绷紧的脸颊。


  今天上午，演出商那边对苏雅箐最新的商演报价，调低到了15万一场，这个价格只是一线顶流标准，已然跌破超一线的底价。


  傍晚时分，广告商又传来噩耗，那家医药公司的代言人定了，不是苏雅箐，也不是刘丽，而是安婷！


  商演价格调低的根本原因，是未来少女的专辑，上周销量再创35万多张的佳绩，三周累计销量119万张，虽说还没有满月，但无论是圈内，还是演出商那里，都是默认了未来少女提前封后成功。


  这样一来，国内歌坛女歌手这块，又多一名天后，由原来的4个增加到了5个。


  物以稀为贵，数量多了，相应肯定是要贬低，五顶天后冠中含金量最低的苏雅箐，成了首当其冲的对象。


  而医药公司的三代言人候选当中，苏雅箐是种子，安婷犹如备胎，结果备胎爆冷中选，根本原因在于中选的广告案，附加条款中，指明了安婷出任代言人。


  未来少女能够凭借一张唱片一跃封后，八分以上要归于三首主打，而这三首主打的词曲作者，正是李睁！


  而那个广告案，也是由李睁策划的！

  包括脑核精广告风波，导致苏雅箐被公司拿走一半资源，同样是拜李睁所赐！

  “我李睁和你死磕到底，直到一人滚出音乐圈为止！”当初洛少生日会上，李睁发出的那句在谁听来都会认为只是说说而已的狠话，却是一点一点地在兑现。


  陆桂兰看她这幅样子，也是没了胃口，劝说：“雅箐，赶紧吃点吧，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苏雅箐吐出一口气，冷冷道：“陆姐，你说李睁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


  陆桂兰苦口婆心道：“你想多了，我已经跟你分析过几遍，这就是凑巧，脑核精广告和ds广告词，让李睁在广告圈中名声鹊起，多半是安婷主动求上门的。”


  苏雅箐眼中透出一抹恨色：“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儿，我下半年一共就三个代言，上次的ds和这次归龙，明明我中选的概率都在七成以上，偏偏就被他截胡了，要说他为宁兰那个贱人争取还说的过去，可安婷是电影明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也插上一脚，这不是刻意针对我又是什么？”


  “还有，我的巡演收官站加开一场隔了一天，已经有意避开许巧玲，许巧玲却临时加开，非要与我同天，偏偏又是李睁出任演唱嘉宾。”


  “再有，舒甄那个贱人平日想跟我争却又不敢，而这次脑核精广告风波，她上蹿下跳是最积极的一个，我听说她的经纪人一直在和李睁联系，想要跟李睁约歌，这背后十有八九又是李睁的授意！”


  陆桂兰看她越说越气，脸色有些铁青，不由露出苦笑，暗自叹气。


  李睁当众扇了他六个巴掌，她也是把李睁恨在了心里，之前借着脑核精广告对李睁大加批判，就有她的一份功劳。


  但恨归恨，却还不至于被恨蒙了双眼。


  广告代言本就是一场竞争，在她看来不存在刻意针对一说。


  许巧玲京城演唱会，临时加开一场与苏雅箐同天，这是明的针对，可许巧玲的演唱会是否加开，决权在戴石唱片手里，而不是李睁！

  苏雅箐因为脑核精广告风波，被公司拿走一半资源，的确有一部分舒甄过分积极的因素，舒甄与李睁保持联系，想要与李睁约歌，可能性也是很大，但这不代表是受了李睁的指示，在她看来，反而是舒甄因为有希望和李睁约到歌，这才有了过分积极的底气！

  她能客观看待这些，那是因为丰富的阅历，可对说服苏雅箐回归理性，却是感到有心无力。


  在她看来，最近的诸事不顺被苏雅箐归结在了李睁的身上，这份恨意已然近乎盲目。


  就在她想要再尝试着劝劝，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洛少来电，便是接了起来。


  说了几句，挂断后，对上苏雅箐侧脸投来的疑惑目光，陆桂兰道：“洛少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


  苏雅箐只哼了一声。


  几分钟后，包房门被推开，一名服务员领着洛少走了进来。


  陆桂兰点头示意下，算是打个招呼，而苏雅箐仿佛没有看到对面坐下的大活人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服务员出去后一带上门，苏雅箐却是立刻出声道：“五点的时候，广告商那边打来电话，归龙的代言又黄了！”


  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屁股才沾上椅子就被冲了一句，洛少心中不快，却不变脸色，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抽了口，才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归龙选了李睁策划的广告案，李睁点了安婷的名，唉.……”


  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李睁这是铁心和你过不去。”


  苏雅箐冷着脸没接话。


  洛少看了她一眼，思维跳跃地道：“我今天约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看苏雅箐还是不接话，便自顾往下说：“李睁跟我提出了一项赌约，今天上午公司高层会，表决通过了。”


  随后，洛少将赌约的具体内容说了说。


  陆桂兰和苏雅箐听了，都是膛目结舌。


  赌约的两边注码，竟然是两家公司！

  “现在这个事情，还处于保密阶段，要等到周三正式签订赌约才会公开，目前知情的只有公司的十几个高层，还有另外四大巨头唱片的个别高层，刚刚我从公司出来前，另外四大巨头唱片都已经回过来消息了，这个赌约，它们都会全力支持滚雪。”


  说着，洛少将只烧了半根的香烟掐灭，抬眼一看苏雅箐道：“雅箐，现在有个事跟你有关，本来是明天等你进公司，纪总监找你谈的，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你也认真考虑一下。”


  看着洛少的慎重表情，苏雅箐没来由的心头一紧，道：“什么事？”


  “你是目前公司旗下第一歌手，可等到这个赌约赢了之后，华璨便会和时光唱片一样，属于公司旗下，而华璨旗下有两个天后，一个是宁兰，一个是未来少女组合。”


  听洛少说到这里，苏雅箐与陆桂兰都是变了脸色，苏雅箐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赌约赢了之后，我就不再是公司旗下第一歌手了，宁兰与未来少女会凌驾我之上？”


  洛少没有正面回答，叹了口气：“演出商那边对宁兰的报价，一场25万，仅次于莫菲，而未来少女是超一线当中唯一的组合，三个女孩子又年轻，并且正当红，演出商那边的报价，也给到了一场20万。”


  陆桂兰听懂了意思，脸色奇差：“陆少，雅箐要比宁兰小了好几岁，至少还能红5年。”


  洛少看看她：“陆姐，公司不至于这么绝情，我父亲和几个副总，加上纪总监已经商量过了，赌约赢了之后，宁兰和未来少女不会转入公司旗下，依旧会是在华璨旗下，资源方面得到一些倾斜而已。”


  听得这话，陆桂兰，苏雅箐的脸色有所好转，然而，洛少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


  “我说的跟雅箐有关，是舒甄愿意拿出500万，外加提前跟公司续约为代价，参加到这个赌约当中，等赢了之后，舒甄能得到一部分华璨的股份，并且获得一个点的滚雪股份，此次舒甄的新专辑，会以首首主打的标准打造，全力将她推上超一线。”


  “此外，而赌约签订后，滚雪会连续开几场滚雪群星演唱会，参与赌约的十名歌手都会在名单里头，包括雅箐你，为后续发片拉动人气，而舒甄会成为女歌手这块的领衔人物。”


  言下之意，滚雪这是要力捧舒甄，从而将取代苏雅箐，成为旗下一号女歌手！


  第四百章 出资1000万参与赌约


  “凭什么，她只是一线顶流，我是天后，她有什么资格领衔，洛地北，你告诉我是谁的意思，是不是廖启瑞，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要问问.……”


  苏雅箐被刺激得快要疯了，公司旗下一号女歌手的地位，是她不容失去的底线。


  “雅箐，你冷静点！”眼看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陆桂兰脸色一变，赶紧阻止，廖启瑞可是滚雪第一副总，还是第二大股东，岂是苏雅箐能够兴师问罪的对象。


  阻下苏雅箐之后，陆桂兰看向洛地北，道：“洛少，雅箐可是你一手捧起来的，你不会坐视不理吧。”


  陆桂兰心中也很愤怒，但比苏雅箐理智得多，他很清楚，公司捧谁贬谁，归根到底还是公司高层之间的博弈。


  当初苏雅箐只是公司旗下三号女歌手，能够挤掉宁兰，压过舒甄，得到公司力捧，从而成功封后，靠的就是眼前这位的力挺，确切地说，是这位的爹。


  而现在，想要守住已经开始动摇的第一个女歌手的地位，依旧要靠这位。


  “当然不会。”


  洛少先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后面露难色，又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才道：“只不过，公司对舒甄的力捧不是因为谁在背后力挺她，而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苏雅箐冷哼一声：“不就是拿出500万，再提前续约，我也没问题。”


  “雅箐，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已经是天后，再捧也就是天后，舒甄是一线顶流，公司捧她就可能再多一个天后。”


  洛少却是摇一摇头，意思很明白，舒甄公司是捧定了，旋即又话锋一变：“当然，如果你也同样出资参与这个赌约，我可以保证一点，公司投在你身上的资源，不会比舒甄少一分，不过，你要参与，得拿出1000万。”


  苏雅箐神色一呆，她出道有8年，可封后才一年多，满打满算落入她个人腰包的，也就差不多1000万。


  而作为明星花销要远比平头百姓高得多，苏雅箐更是比一般的明星大手大脚，光是服装这一项，上一线后，每年花费就不下50万。


  事实上，如今的苏雅箐全部身家，也就是一套京城次中心的价值200多万的小别墅，一辆50多万的跑车，外加银行卡上将将过7位数的存款。


  之前说同样拿出500万，那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现在，洛少问她能不能拿出1000万，直接把她噎住了。


  陆桂兰及时道：“洛少，为什么舒甄拿出500万，雅箐却要拿出1000万？”


  洛少露出无奈表情：“华璨那边要求滚雪的赌注是百分之51时光唱片股份，而滚雪持有的只有百分之35，剩下的百分之16，要从其他股东手里买过来，价格是100万一个点，除了舒甄之外，公司另有三个歌手也愿意出资参与，基本已经定了，凡事都有个先后，雅箐只有出1000万，把剩下的股份都买了，我才帮着争取，公司几个高层的意思都差不多，不想太多歌手参与，毕竟公司资源不是无限的，需要捧的歌手多了，力度就会不足。”


  说罢，又补充一句：“之所以是1000万，而不是1100万，那是我个人银行卡上还有100多万存款，我可以拿出来资助雅箐。”


  陆桂兰与苏雅箐沉默，前者若有所思，后者神色纠结。


  洛少等了会儿，又道：“雅箐，拿出1000万，你就能拥有百分十的时光唱片股份，赌赢后，能够得到相应的百分之十华璨股份，从今往后，你就不单只是一个歌手了，而是两间公司的大股东，宁兰和未来少女两个天后，包括李睁，以后就都为你打工了。”


  看苏雅箐露出动容之色，明显有些意动，洛少再度道：“如果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公司可以替你垫付，以后慢慢还，当然，前提是与公司提前续约。”


  然后，抬腕一看表，唔了声：“我约了华格的市场总监，先去碰个头，就在三楼，等下我们电话联系，你好好考虑一下。”


  话末，起身离去。


  洛少走后，包房内沉默了好一阵，苏雅箐忽然：“陆姐，这1000万我出了。”


  陆桂兰蹙眉道：“可你哪来那么多钱？”


  “让公司垫付，以后慢慢还，我和公司的合约还剩下半年多，早续晚续没什么区别，反正我也没准备跳槽。”


  苏雅箐道：“等赌约赢了之后，我就是两家公司的大股东了，再不用看别人脸色做事。”


  说罢，冷笑一声：“李睁不是要让我滚出音乐圈吗？到时我倒要当面问问他，他一个打工的，怎么让我这个老板滚蛋！”


  看着她脸上莫名的兴奋，陆桂兰眉头蹙得更紧，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雅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个赌约输了.……”


  “不可能！”


  苏雅箐的语气斩钉截铁：“刚才洛少不是已经分析过了，滚雪和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阵容，要比华璨与曙腾相加，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有其他四大巨头的支持，相当于所有的词曲大咖，包括那几个当红词曲人都在我们这边，而发片渠道方面，任何一家巨头都要比曙腾唱片强多少，更何况五大巨头叠加，你说，这个赌局怎么输？”


  陆桂兰无言以对，的确，她也觉得若是真如洛少所的赌局内容，滚雪这边处于绝对的压倒性优势！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却是说不出，这不好预感的来源，或许，就因为打赌的对方是那个家伙，从出道一始，便是屡屡打破常规，创造了好些在圈内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记录。


  沉默了好片刻，陆桂兰也想不出如何反驳，面露苦笑道：“我就担心，赌约内容未必如洛少所说。”


  苏雅箐听了，思索了一阵，道：“陆姐，这样，周三你和洛少他们一块回深市，签约之前务必确认赌约内容。”


  看着她眼神中的拜托与信任之意，陆桂兰没有推脱，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第四百零一章 圈内无人看好

  周三，中午。


  一架从京城起飞的客机降落深市机场。


  洛少一行八人从飞机上下来，通过安检后，在机场到达出口处，上了等候已久的两辆商务车。


  半小时后，商务车开到了斯凯威大酒店，一行人办了入住手续，各自回房简单收拾，而后汇聚餐厅，用过午饭后，等来了音乐协会一名理事，以及深市分会会长，时光唱片的任总，宋思贤，以及苏婷一行人，大家一块去了是十二楼的会议室。


  闭门两个多小时，最终双方签署了赌约。


  四点出头，按照华璨提出的要求，得到赌约双方认可，音乐协会将赌约内容以书面的形势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


  一经公开，圈内震动！

  “华璨这是要疯了。”


  “叫我说啊，这是得了失心疯，这种赌约也敢接，完全是把华璨送给滚雪。”


  “这个赌约，华璨撑死了一成赢面，这一成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华璨要是能赢，我就从十二层跳下去。”


  “我真怀疑华璨的管理层是不是集体脑子抽风了，这种赌约也能答应。”


  “李睁是华璨的幕后大股东，十有八九还是一股独大的那种，这个赌约绝对是他的一意孤行，其他人反对也没用。”


  “我也这么认为，也就是李睁这种少年得志，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我早就看出来了，李睁这家伙胆子大，但没想到胆子那么大，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不是胆子大，那是傻大胆，李睁的音乐才华不可否认，出道几十首作品首首都红，但也因此就变得盲目了，这种赌约完全是给滚雪送福利！”


  “要我说啊，那小子就是被仇恨蒙蔽了眼，当初他不是被时光唱片雪藏了吗？现在这是想要翻身当主人，只不过，这赌约要是能赢，跟中福彩头等奖的概率差不多。”


  “叫我说啊，这就是一种极端的狂妄自大，是一种病，得治。”


  “是得治，这赌约就是一副良药，华璨易主，有了惨痛的教训，说不定以后会低调点。”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华璨没了，写写歌，跑跑商演，大把的钱就会往他口袋里掉，可怜的是华璨的管理层，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滚雪做主，就算不立刻滚蛋，也绝对靠边站。”


  “他那种人，就是极度自私，一拍脑袋就是一出，却不管别人死活！”


  “你们说，李睁有什么把柄落在滚雪唱片手里，这才乖乖就范，这赌约就是一种障眼法。”


  “别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李睁和滚雪唱片达成了某种交易。”


  “有道理，李睁与时光唱片的合约剩下不到一年，之前连雪藏的滋味都尝过了，逼他就范的可能性不高，应该是私下有什么交易，面上这赌约不过是掩人耳目……”


  各大唱片公司，一个个办公室，会议室里，都是充斥着的这样的言论。


  也不奇怪，正如单卫东说的，唱片销量高低四要素，歌手本人人气，专辑中歌曲质量，宣传资源，以及发片渠道。


  按照音乐协会传真上头的赌约内容，除了宣传资源相当，其他三要素，滚雪加时光唱片，都是绝对的优势！


  让人想破脑袋都找不到华璨的赢机在哪里？


  与其说这是一份赌约，不如说是一份欠条，华璨欠了滚雪唱片百分之51股份，待到两月后兑现偿还！


  即便是华璨的最紧密的合作上线，曙腾唱片，众高管也是这么认为。


  赌约签订后，吴汉便是第一时间接到了苏婷的电话，电话里聊了有二十多分钟，等挂断电话后，市场部也是接到了传真，吴汉便是召集了几个核心高管，在会议室开会。


  “这样的赌约也签，华璨这是疯了。”音乐总监捧着传真复印件，一目五行地快速扫动了两边，吸了吸气，满脸的震惊。


  一名副总深以为意地点头：“这简直是自杀，好端端的怎么会和滚雪赌起公司来了，李睁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财务总监叹声叹气：“华璨易主已成定局，我曙腾唱片这几个月来月进七位数的好日子，怕是也跟着到头了。”


  市场总监直摇头：“荒唐，荒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死不可活。”


  第一副总脸色很不好，不快道：“这赌约里华璨这边的十名歌手，也包括我曙腾唱片在内，却事先连个气都不通，未免太不把我曙腾唱片当回事了。”


  曹猛的视线从传真复印件上挪开，看向吴汉道：“吴总，华璨那边到现在都没给过你一个电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吴汉。


  吴汉面色深沉，点点头，又摇摇头：“半小时前，也就是赌约签订之后，苏总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不过对于赌约，并没有解释。”


  说罢，吐出一口气，继续道：“电话里，苏总提出十名歌手中，需要我曙腾唱片出三名歌手，词曲人部为华璨旗下宁兰之外的六名歌手，各度身定制两首歌，此外，发片渠道方面，还希望我曙腾唱片能尽可能地联系几家唱片公司.……”


  “太过分了！”


  “华璨要疯，我曙腾没理由奉陪！”


  众人听到这里，立刻起了怨言，不等蔓延开来，吴汉便是按按手，示意听说下去。


  “当然，这不是无偿的，至于回报嘛，赌输了会赠予我曙腾唱片10个点华璨股份，赌赢了，在时光唱片与华璨完成合并后，赠予我曙腾唱片5个点股份，并允许我曙腾唱片以市值再购入5个点，成为第二大股东。”


  众人听了一阵面面相觑，心中的怨气与不爽，倒是淡了不少。


  赌输了也给10个点华璨股份，这份报酬绝对不低，华璨旗下有宁兰，有未来少女，有阿德，不管谁当家做主，两个天后，一个当红一线，光凭这三人一年保底2千万的收益。


  而赌赢了，直接给5个点，相当于送出了近1000万，要知道，时光唱片与华璨合并后，虽然暂时还是一线，但绝对拥有了与任何一家巨头叫板的资格，市值起步1.5个亿，很可能达到2个亿。


  华璨与曙腾唱片的合作，是带了点情分在里头，但归根到底还是利益。


  华璀决定自家事，不事先和曙腾唱片通气，于情缺了点，但于理没问题，眼下给出了可观的报酬，倒是让人不那么难接受了。


  反正输了助力也不是白给，万一赢了，还能得到更多！

  看将众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吴汉慢慢道：“曙腾与华璨是上下线合作关系，华璨那边给的条件也听丰厚，我曙腾唱片理应全力相助。”


  没人有异议，络绎点头。


  吴汉又具体交代了几句，众人便散了，吴汉特意叫曹猛留下。


  “老曹，之前你一句话没说，究竟怎么个看？”


  曹猛苦笑：“老实说，从赌约内容看，华璨的赢面连一成都不会有.……”


  一顿声，迟疑了片刻，才又道：“不过，就我对李睁的了解，他虽然年轻气盛，还有点轻狂自负，但绝不是拍脑袋做事的人。”


  吴汉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这个赌约，李睁是经过深思熟路才做出的决定？”


  曹猛摇头：“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也是真看不懂，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吴汉叹了口气，深以为意地点点头，没再多言。


  从个人情感，包括立场来说，他当然希望华璨能赢了赌约，彼此合约期内，华璨越是发展壮大，曙腾唱片也跟着吃肉喝汤，可就理智而言，他实在看不出，华璨能赢赌约的可能。
……

  时光唱片，健身房。


  李睁锻炼完，冲了个澡，从男浴室出来，迎面，谭光月一阵风似地刮过来。


  “李睁，华璨和滚雪达成了赌约，两边赌注是时光唱片与华璨各百分之51股份，真的还是假的？”李睁刚一停步，谭光月便是来到跟前，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双眼瞪得溜圆。


  李睁退后一步，脱离的他的双手，耸肩道：“你也听说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看李睁承认下来，谭光月最后一份侥幸心理化作乌有，大声道：“什么叫我也听说了，管姐说，是音乐协会把赌约内容传真到了公司，现在公司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赌约也能签。”


  李睁看看他：“这赌约又不是我签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赌约上签的是我的名字。”


  李睁就是开个玩笑，谭光月却是想歪了，愣了片刻，脸色骤然阴沉：“是不是华璨里头有人背叛了你？”


  李睁一呆：“你想哪了去了.……”


  “还是有人逼你就范？”


  谭光月似想到了什么，脸色益发阴沉：“是不是又是任全发在捣鬼，当初雪藏你，现在又逼你交出华璨，这个狗娘娘的，老子不会放过他。”


  说罢，转身就走。


  李睁一脸懵，赶紧追上去拉住谭光月：“你想干嘛？”


  谭光月回头，语气阴森道：“我现在就让管姐去联系媒体，我要把他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世！”


  第四百零二章 抢风头


  “还公诸于世，你这是自取灭亡，公开污蔑诽谤，破江湖规矩，圈内再无你容身之地，这还不算，人家还能告你，轻则赔偿名誉损失，重则请你上山修炼。”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谭光月的个性有点和前世地球，三国演义的中袁绍相似，平日里耳朵根很软，有谋无断，做事瞻前顾后，但某些时候，却会忽然变得无比果断，做出极为偏执的事来。


  当然，谭光月和袁绍并不是同一类人，后者是枭雄，决断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而前者是义气用事，决断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人。


  这种人在生活中其实挺吃亏，但作为朋友，却是值得一交。


  看着谭光月眼中执意要他给说法的意味，李睁苦笑了一下，道：“赌约是双方商定的，你情我愿。”


  谭光月眉头皱起，兀自不信道：“怎么可能，这种赌约华璨一点赢面都没有……”


  李睁打断道：“赌神说过，有赌未必输。”


  谭光月被噎了一下，再度确认：“真的不是任全发逼你的？”


  “不是。”


  “也不是其他人逼你？”


  “不是。”


  “工作室也没人吃里扒外？”


  看李睁摇头否定，谭光月脸色陡然一松，语气无力道：“这么说，那是你自己作死咯？”


  李睁一脸黑，玛德，咒老子是吧！


  谭光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皱眉：“公司推迟我的发片期，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赌约？”


  看着他眼中的狐疑之色，李睁嗯一声：“十有八九。”


  “那我去找总监，要求再推迟，推迟到……明年，两榜颁奖礼之后。”


  “不用。”


  “为什么？”


  “换位思考，若是宁兰也和你一样，因为和滚雪或者时光唱片某人的私交，要求推迟发片期至明年，你觉得华璨会不会答应？”


  谭光月想了想，倒是没有再坚持，只是道：“这么说，你有十足把握？”


  “赌神说过，没什么赌局是必赢的。”


  “狗屁的赌神，你少忽悠，老实交代，给我写的两首歌，是不是故意降了点品质？”


  “.……”


  “李睁，你这就不厚道了。”


  “我……”


  “不用狡辩，事实摆在眼前。”


  “.……”


  两人往健身房外走去，一路上，在谭光月的恶意揣度下，李睁额头落下的黑线越来越多.……

  周四。


  李睁请了半天假，上午去火车站接父亲。


  脑核精公司百分之十股份，李睁不准备挂在自己名下，而是由李父持有，其中百分之一是属于乔莉的，也一并算在内，明天去律师楼签约！

  此外，乔莉和脑核精公司谈好了，李父除了拥有一个董事头衔外，还担任脑核精公司的监事长一职。


  也就是拿一份固有工资，拥有审核公司财务的权利，平时不用上班，每周去开一次高层会即可。


  如此，李父辞去南市那边工作来深市和家人团聚后，也不会变成无业人员。


  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把父亲接到家，在家吃过午饭，李睁这才出门，打了个车前往公司。


  到公司已经快一点，还没走到办公区，就被张林晓半道截住，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开门见山道：“滚雪唱片与时光唱片对外宣布了，两家公司将联手举办十二场群星演唱会，从下周开始，为期六周，下周第一站深市，深嘉体育场，由于周末场地被巡演歌手占了，是以，定在周二周三晚上。”


  说罢，又具体道：“群星演唱会门票，最低档的只要120块，内场最高价也才1280，比一般演唱会票价低了两成不止，这不可能是演出商让利，只能是从唱片公司的分成里扣，显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而歌手的阵容却是异常强大，不仅包括两家公司旗下的现役歌手，还请了已经退隐的一些大牌歌手，包括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万成良，芳容，田佳。”


  滚雪唱片是五大巨头中的后起之秀，是八十年代末攀上巨头之列的，而八十年代末正是国内歌坛，摇滚巅峰期。


  金属鸟与凯奏是当时最知名的几支摇滚乐队之二，尤其是金属鸟乐队，毫无争议的第一，鼎盛时，创造过单张唱片单年460多万张的销售奇迹，也是目前唯一一张累计过五百金的唱片！


  是无数歌迷心目中不朽的摇滚传奇。


  而万成良，芳容，田佳三人，是滚雪历史上的三名一线顶流。


  李睁听了不禁摇头叹气：“赌约规定了，无论是造势也好，宣传也好，只允许对赌双方公司旗下歌手助阵，没想到搞出个群星演唱会来，唉，还真是百密一疏啊。”


  乔莉瞅瞅他：“金属鸟乐队与凯奏乐队即便已经退隐多年，但依旧有很多忠实歌迷，万成良三人的忠实歌迷也不少，演唱会现场，他们只要帮着其他歌手宣传一下新专辑，单月销量就能增加几千上万张。”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增加几千上万张，是指的一场，六地十二场，增加十万张一点不稀奇。”


  李睁眸光微闪：“有那么夸张？”


  乔莉正色道：“你以为呢，我举个例子，金属鸟乐队还没退隐前，舒甄已经签约滚雪了，现场他们只要搭对唱上几首彼此的经典歌曲，再唱一首舒甄新专辑里的歌曲，金属鸟乐队主唱帮着宣传一下，现场的金属鸟乐队歌迷，就会为舒甄的新专辑买单。”


  “因为金属鸟乐队已经绝唱了，对歌迷来说，这是心中偶像的托付，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托付，明白？”


  李睁恍然，这个道理与当初许巧玲的新专辑大卖颇有相似之处，毕业季那些非许巧玲歌迷的学生，与其说他们买的是许巧玲的专辑，不如说他们买的是一份青春记忆。


  而金属鸟乐队的歌迷，与其说是买舒甄的新专辑，不如说是买一份对金属鸟乐队的缅怀。


  看他不接话，乔莉随口道：“是不是感到压力了？”


  李睁摊摊手：“怎么可能，反而减压力。”


  “什么意思？”


  “你也是说了，票价比一般演唱会要低许多，完全是平本，乃至赔本赚吆喝，连这种宣传手段都使出来了，足以说明对赢下赌约底气不足。”


  对于李睁的解读，乔莉好无语，这阿q精神，可以的。


  “不过，这倒也给了我启发。”


  李睁单手摸着下巴，忽然来了一句，待乔莉目光看来，这才若有所思道：“滚雪加时光可以搞演唱会造势，华璨也可以啊。”


  乔莉翻个白眼：“别告诉我，你也想效仿来个群星演唱会，华璨旗下才多少歌手，曙腾旗下的大牌歌手全被挖光了。”


  李睁看了她一眼：“我有说过群星演唱会了吗？我想的是宁姐和未来少女的巡演，是否该考虑提前开了，尤其是宁姐。”


  乔莉听了，只略一迟疑，便点头道：“这倒是可以，宁姐和未来少女都是超一线，演唱会嘉宾这块，能够帮着拉拉其他歌手的人气。”


  李睁却摇头：“这只在其次，滚雪时光办这群星演唱会，根本还在于造势，为两家唱片公司旗下，即将要发片的歌手造势，我敢断言，接下来对于群星演唱会的宣传定会投入打量宣传资源，成为媒体的焦点，而宣传之中，肯定会将接下来发片歌手中几个重点歌手一块带上，等于是给他们额外加宣传资源。”


  说罢，思维一跳道：“而宁姐和未来少女提前开巡演，最大的目的是抢群星演唱会的风头，就算不能让媒体焦点转移，至少也要分一半过来。”


  乔莉眉尖一挑：“分一半，你这未免太贪心了，宁兰和未来少女虽然都是超一线，但毕竟只是个人演唱会，一个人热度和话题有限。”


  “那就制造话题，制造一个惊爆话题，将媒体的关注度抢过来。”


  李睁眼神一凝：“这些天，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这个话题被持续报道，热度不减，要是再添把火，宁兰的巡演与莫菲的巡演重叠，形成正面对碰，你说，这个话题够不够惊爆？”


  第四百零三章 旗鼓相当

  乔莉突兀沉默了下来，凝视李睁，好片刻后，一字字道：“你这是要自取灭亡吗？”


  圈内默认规矩，唱片市场，超一线不重叠盗版期，演唱会市场，超一线回避同天同地开唱。


  唱片市场的规矩，是六月份被黎杰被打破的，黎天王紧接着郭天王发片，重叠了三天盗版保护期，但因为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并没有引起圈内多大的关注。


  可要是宁兰和莫菲来个同天同地开唱，那绝对是会掀起轩然大波，作为主动方的宁兰，必被推到风口浪尖，同样的，宁兰所在的华璨也是一样。


  当然，这还是关键，关键在于，你一旦破了规矩，就等于给了别人破规矩报复你的理由……

  李睁眨眨眼：“有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


  看李睁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乔莉吸了吸气，道：“超一线开巡演不同天同地，这是圈内的默认规矩.……”


  李睁截住她的话：“许巧玲和苏雅箐不是已经有过一回同天同地了吗？”


  “那是加开场，不一样的。”


  乔莉螓首轻摇，语气断然道：“超一线代表了圈内乐坛巅峰，是五大巨头的牌面，甚至是立身之本，你要破坏规矩针对某个巨头旗下超一线，那就是动了五大巨头共同的底线，同时也给了五大巨头破规矩的理由。”


  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我就问你，若是五大巨头无规则约束地情况下打压华璨，你觉得华璨能顶得住吗？”


  李睁没接话，捏着下巴，脸上若有所思。


  乔莉知道李睁不是没脑子的人，孰轻孰重分得清，同时又知道，李睁不是容易放弃的性格，眼下肯定在思考如何才能既达成目的，又规避破坏规矩。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乔莉再次出声：“你也别多想了，主动打破规矩肯定是不行的，华璨还不够资格……”


  顿了一下，话锋突转：“除非是反过来，规矩由莫菲来打破，或者双方事先达成认可，就好似这次赌约一样。”


  李睁听了眸光亮了一下，点头道：“那我试试。”


  “要不要我给莫菲的经纪人打个电话？”


  “不用。”


  李睁摇头：“你找她的经纪人，十有八九会被拒绝，而且很可能被误会是故意挑衅，我的目的分掉媒体对群星演唱会的聚焦，是为华璀造势，并不想莫名其妙地得罪人，尤其对方还是第一天后。”


  说罢，又想了想，曼声道：“这个事情需要利益交换，最好是通过中间人，人选，我已经想好了……”


  没有避讳乔莉，李睁当即掏出手机，给单卫东打了过去。


  在刘明量的巡演庆功会上，单卫东主动替莫菲向自己解释，为何莫菲会选择与何静芸同天发片，足以说明，单卫东与莫菲的关系很好。


  找单卫东当这个中间人，成的几率更大，就算不成，以单卫东的精明，也会尽可能地替他解释，不让莫菲心存芥蒂。


  很快，那头通了，李睁寒暄了几句，随后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并开出了条件。


  单卫东没有把话说满，但也没有拒绝，只说帮着沟通，让他等电话。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不过，下班前，单卫东的电话回来了过来，给了李睁一个肯定的答复。
……

  深嘉体育场，是前年建成的一个符合国际田径赛标准的体育场，总观众席3万5千多个，开演唱会的话，三面台可以有3万个左右的观众席，而四面台的话，观众席极限可达4万2千多个。


  当下国内歌坛，排除演唱嘉宾的人气加成，歌手本人人气够在这个体育场开演唱会的，加起来不会超过双手之数，其中一半也只是敢尝试三面台。


  至于连开两场，就算是第一天王刘明量，怕是也不敢挑战，更何况是非双休的周二周三。


  然而，滚雪携手时光唱片的群星演唱会，两场都是四面台，加一块8万多张票，从周四开始宣传，不过短短四天，到周日下午的时候，演出商那边传来的消息，出票率已经接近九成。


  由此可见，群星的人气叠加在一块，是多么的可怕！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未来少女，262516。


  第二，飞鱼乐队，143728。


  第三，赵传雄，122817。


  第四，朴木，118273。


  第五，潮汐组合，106251。


  第六，姜姗阑，98273。


  第七，黄艳，96251。


  第八，王一可，93627。


  第九，罗以东，91827。


  第十，艳阳乐队，86817。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上市第四周，过了盗版保护期，再度来了一个近三成的大幅跳水，不过，即便是如此，依旧以26万多张的销量，高居榜首。


  四周销量累计145万多张，超越了六月份许巧玲创下的单月销量记录，提前2天达单月成默认四个半白金，宣告封后成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少女满月销量会破一个半白金，这对国内乐坛来说，拥有着里程碑似的意义。


  飞鱼乐队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专辑第一主打，上周两榜新歌推荐通关，一跃跳升第二，14万多张的成绩颇为出彩，唯一可惜的是，专辑第二主打，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双双止步第五轮，否则，销量必然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而与飞鱼乐队同期的朴木，专辑一二主打，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也是有着不俗的表现，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第二主打，风云榜第五轮，金曲榜第六轮。


  一跃来到第四，销量接近12万张，这对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亮眼的成绩了。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朴木的东家，是京城一家二线唱片公司。


  此外，排第七，第八的黄艳，王一可，均是新人歌手，均是上周一发片，之前有过一周的预热宣传，在首周，便是拿下了9万多，近10万的销量，成绩非常喜人。


  而两人都是一线唱片公司旗下歌手。


  随着未来少女的新专辑销量连续两周下滑，尤其过了盗版保护期，跌进30万以内，其他歌手的唱片也开始纷纷抬头，入围前十的销量最低线，超过了8万5千张，入围前二十的销量最低线，也是提升到了7万以上。


  整张销量表，又回到了一个月前，你争取我夺走，新人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的状况。


  只不过，这样一张回归“常态”的销量表，并没有让圈内各大唱片公司松上一口气。


  因为，两名乐坛重量级女歌手，经过了近十天的预热宣传，新专辑于今天正式上市。


  在圈内许多资深音乐人的预测中，这场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碰撞，将会比去年二月份，刘明量与李睁的那场第一天王vs新人王的碰撞更加激烈。


  而在两位“神仙”的大打出手之下，下头的凡人十有七八都会被殃及。


  而事实正面，圈内的诸多音乐人的预测，并非是无的放矢！

  晚，六点，风云榜公布，莫菲的新专辑一二三主打，全部空降甲榜，其中第三主打位列第四，第一主打位列第六，第二主打位列第七。


  而何静芸的新专辑一二三主打，同样全部空降甲榜，其中第三主打位列第三，第一主打位列第八，第二主打位列第九。


  之前的预热宣传，两人均是第三主打，何静芸压了莫菲一个名次，而第一二主打，莫菲却又放过来，压了何静芸一头。


  用旗鼓相当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甲榜十个名额，被两人的新专辑占掉了六个，剩下四席，未来少女依旧牢牢占据三席，《super star》以及《不如跳舞》依旧位列一二位，《热带雨林》降到第五。


  排名第十的，是上周跌到乙榜第二的艳阳乐队的专辑第一主打《海光》。


  值得一提的是，十首歌当中，六首为李睁的作品，三首为罗雨生的作品，整个甲榜，被这两位当下圈内最为炙手可热的词曲人包揽了十分之九。


  夜一梦酒吧，后头的房间。


  受徐千秋的邀请，李睁又来趁饭了，宁兰也来了，风墨不在。


  电视里，深市娱乐频道，正是风云榜上榜经曲精选。


  徐千秋咽下一片牛肉，喝了口红酒，徐徐道：“何静芸的专辑第三主打压了莫菲的专辑第三主打一个名次，这说明，第三主打受歌迷的欢迎度，何静芸更高。”


  顿了一下，接着道：“而莫菲的专辑第一二主打，又反压了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这说明，莫菲的本身人气在何静芸之上。”


  说罢，给出了结论：“总体说来，伯仲之间。”


  李睁点头道：“本来就该如此，媒体又不是傻瓜，若是两人差距太大，又怎么会炒得那么热。”


  “是啊，当下乐坛女子歌手这块，她们两是巅峰的存在，不论是唱功还是人气，而此次专辑的主打，又是当下圈内最当红的两位词曲人的作品。”


  徐千秋说着，拿手一指正低头切着牛排的宁兰，对李睁道：“我听小兰说，她的巡演已经确定提上日程，明天就要正式对外宣布，本周首站开始，连续三站与莫菲同天同地，形成最直接的票房大战，各种结果，你有没有慎重考虑过？”


  第四百零四章 迟来了7年的挑战

  自从宁兰转会华璨，徐千秋就从没在他面前，对宁兰的未来发展发表过意见，李睁知道这是避嫌，而今天，在巡演日程正式对外宣布的前一天忽然提及，定然是有着不得不提的理由。


  “老徐，难道你觉得宁姐会输？”


  结果无非是输赢平，在李睁看来，赢自不必说，即便是平，对手是第一天后，也是可接受的，至于输，他还真没想过，既然要挑战第一天后的宝座，就不能瞻前顾后！

  徐千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一张唱片的销量高低，除了个人本身的人气之外，还有歌曲质量，宣传费用，发片渠道等因素构成，而巡演票房高低，则是歌手本身人气的最直观体现。”


  “苏雅箐在巡演之前，单场商演价格不低于20万，由于巡演总票房低过8成，并且在最后一站的加开场中，与许巧玲同天同地上演正面碰撞，结果，票房差了不止10个点，由此，如今苏雅箐的商演价跌到了15万一场，等同一线顶流。”


  “她虽然依旧挂着天后头衔，但其实圈内已经默认她降格准天后级别。”


  以苏雅箐为例，将巡演票房高低对歌手的影响阐明，徐千秋顿了顿，抿一口红酒，这才回归原题：“小兰与莫菲巡演重叠三站，要是票房输了5个点以上，媒体与圈内都会一面倒地抨击，正负5个点以内，算是平手，媒体对小兰的报道，也会是贬多余褒，圈内也是一样，只有胜出5个点以上，媒体才会追捧，却很有限，而圈内多半会避及不谈，除非赢了10个点以上。”


  李睁眸光微闪，还没借口，宁兰就蹙眉道：“是因为莫菲在尼索旗下？”


  “这个因素不能说没有，但不是关键的，关键在于，你挑战的对象不是苏雅箐，不是何静芸，而是莫菲，在媒体和圈内看来，挑战莫菲，就是挑战国内歌坛第一天后的宝座！”


  徐千秋说罢，目光转向李睁道：“这就好似拳王挑战赛，挑战者即便各项数据都超越拳王，可输赢的赔率，依旧会是拳王占先，这是一种人的情怀，无论媒体还是圈内，都会偏向莫菲。”


  “当年莫菲出道时王靖芳已然封后，之后两人长达三年的分庭抗礼，其间有过四张唱片，两轮巡演的比拼，总体说来，莫菲是胜多负少，但优势并不是很大，是以，直到王靖芳退隐之前，莫菲始终是国内歌坛第二女歌手。”


  李睁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的确，从理智来说，谁都明白王位终有换人的一天，可从情感来说，大多数人都希望已经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能够坐得更久一些。


  这就是英雄情结！

  “小兰要登顶国内第一女歌手，作为挑战者，承受一些压力哪是再所难免的，只不过，眼下的时机.……”


  徐千秋顿住，犹豫了一下，才道：“华璨与滚雪赌约在前，小兰的巡演与莫菲重叠，相当于两线作战，两者之间的关联，我相信你肯定考虑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把双刃剑，割伤自己的概率高达八成，伤敌的概率只有两成。”


  说罢，又补充一句：“超一线的演唱会同天同地，这在国内歌坛历史上还没有上演过，开先河必成圈内焦点，媒体大热，影响力或许会超乎你的想象。”


  李睁听后沉默消化了很长时间，最后默认点头。


  徐千秋并不是要左右李睁的决断，只是把该说的说明，便没再多言，主动转了话题。


  “今晚莫菲上京城台访谈节目，不出意外的话，会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


  七点半，徐千秋把电视频道调到了京城娱乐频道，一档访谈节目刚刚开始，主持人一段开场白之后，莫菲在现场观众的掌声中出场，来到主持人身边坐下。


  一席深色的裙装，坐姿随意却不失优雅，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笑意，脸上却没有多少热情，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高冷气质，却是让人生不出厌恶之心，反而更添高山仰止般的仰慕之情。


  宁兰看着电视画面中，与主持人一问一答间，神态从容淡然，没有丝毫做作的莫菲，眼中多钟情绪混杂，一如她的内心。


  当初她戴上准天后的头衔，就是因为上头有莫菲与王靖芳这两座大山，在最初的时候，她心里很不服气的，有着强烈的欲望想要发起挑战，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挑战之心不曾磨灭，但欲望却是不断变淡。


  莫菲与王靖芳分庭抗礼之下，一张张三白金唱片孕育而生，即便骄傲如她，也不得不正视现实，与这两位相比，的确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差距。


  随后退隐，告别歌坛三年，再度复出，依然物是人非，首张专辑单月才20多万销量，黄金的水准，让她很自觉地认清自我，将目光从莫菲身上挪开，曾经的挑战之心彻底埋没。


  可谁能想到，挑战之心被埋没了一年后，却又被重新唤醒，而这一次被唤醒，并非是年少时的欲望所致，而是如今的她，攀上了歌唱事业的新巅峰，真正拥有了向莫菲发起挑战的资格……

  “曾经的方向，曾经的迷茫，如今见到你的一刻，我的天空忽然晴朗了起来.……”


  就在宁兰思绪万千之中，访谈节目来到了尾声，在主持人的提议下，莫菲起身来到舞台中央，演唱了新专辑的第一主打《现在的你》。


  这是一首中国风的抒情歌曲，莫菲的演唱大气之中，不失悠扬婉转，情绪丝丝入扣，与歌词意境完美融合，让人听得心神荡漾。


  一曲唱罢，主持人率先鼓起掌来，神色颇为感慨，而现场歌迷也是掌声雷动，一个特写镜头中，便是有好多张如痴如醉的面孔。


  徐千秋也默默点头，随后侧脸一看宁兰，道：“感觉如何？”


  宁兰嗯了一声，实话实说：“歌写的很好，演唱也很打动人心。”


  给予了肯定的评价，眼神却是没有半点自惭形秽，反而坚定无比，宁兰顿了一下，吸了口气，又道：“不过，若是我和她同期发片，我有信心赢她。”


  徐千秋眼中闪过意外之色：“这么有把握？”


  宁兰断然点头，随后看向李睁道：“你说呢？”


  李睁耸耸肩，一脸你问我，我去问谁的表情。


  宁兰凝视着她，眸光熠熠生辉，忽然道：“巡演与莫菲重叠，我自信立于不败之地。”


  不败之地，也就是不是平就是赢，却绝不可能输。


  李睁眨眨眼：“这么有信心，那天跟你提起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可是一脸惊讶。”


  宁兰淡然地笑道：“惊讶不代表胆怯，我承认，之前我有过顾虑，不是为我自己，而是华璨，毕竟这一次赌约的赌注太重了，怕有负你的信任。”


  “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份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只有担起该承担的责任，才是真正不负你的信任。”


  “况且，早在7年前，我就很渴望挑战莫菲，之后这份渴望变淡过，甚至消失过，但现在又重新回来了，而且比当初更加强烈。”


  与宁兰的目光对视，看着她眼中那抹坚定不移，李睁内心因为你徐千秋的提醒，产生的一丝动摇化作乌有。


  “好。”他点点头：“临阵变阵本就是大忌，那就一切照旧。”
……

  周二，上午九点！

  华璨召开记者会，苏婷亲自出面宣布，宁兰的冬季巡演从本周日开始，首站深市深嘉体育场，下周次站魔都5万人体育场，再下周第三站，宝岛体操中心，连开三场……

  消息一出，圈内轰动了！

  之前华璨就宁兰的巡演对外宣布过，会从11月中旬开始，如今提前两周，这倒没什么，关键在于，首站，次站，以及第三站，均是与莫菲同天同地开唱。


  尤其是第三站，莫菲因为室外场被其他歌手的演唱会占了，也是选了宝岛文化中心，近万人的场子，连开三场。


  如此一来，相当于从本周开始，加上下周，下下周，两位天后将会上演5场演唱会，同天同地的正面碰撞！


  超一线巡演重叠，这是国内乐坛史从未有过的，而这一次，却是连续5场。


  而碰撞的双方，还不是一般苏雅箐这样，实际人气已经跌落一线顶流的天后，莫菲与宁兰，代表了当下乐坛，女歌手这块的人气最巅峰！


  这是一场第一天后宝座的龙争虎斗。


  而就在华璨宣布之后，尼索唱片犹如遥相呼应，又犹如争锋相对般，也是召开了记者会，由第一副总出面宣布，莫菲的巡演第六站，第七站，第八站将做出调整，调整后的结果，完全是与宁兰巡演的第四，五，六站重叠！

  已然轰动的圈内，一片惊哗！

  两大天后的巡演，六站重叠，加在一块足足十场，针尖对麦芒，火药味蓬勃而出。


  就在圈内为两大天后的巡演对碰震惊不已之时，被乔莉叫去办公室的李睁，从乔莉手中接过一份名单，表情似哭似笑，内心好生无语。


  今晚的群星演唱会，李睁作为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也是被公司临时拉进了群星的名单之内！

  第四百零五章 人情

  “刚才葛总监亲自把名单送过来，跟我聊了一聊，大概意思是，如今圈内对赌约成形的背后原因众说纷纭，其中一个焦点就是你，你既是时光唱片旗下一号男歌手，又是华璨的隐形大股东，如果群星演唱会你不出场，那就等于给了圈内一个你和时光唱片决裂的答案，是因为决裂才有了赌约，如此敌对性就太强了，对赌约分晓后，赢的一边接受公司是一种阻力。”


  听了乔莉的话，李睁再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讥笑道：“当初滚雪注资时光唱片，公司实际掌控权易主，也没见到有什么阻力，反倒是华璨，要是让工作室中层，以及普通职员知晓，我和时光唱片决裂了，滚雪想要接受，怕是会引起大片的抵触。


  乔莉并不否认，当初时光旗下连续十几名歌手发片不利，一片不公平的怨声载道，这个时候滚雪注资进来掌权，原管理层被换掉一半，对中下层职员，包括旗下歌手来说，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如今也是一样，滚雪掌权后，对音乐部门进行了大调整，好多歌手被边缘化，还有好多歌手被并入了组合，乐队，分成待遇大幅降低，再加上九月底，四个歌手发片，成绩又不理想，也是不被中下层职员认可的。


  相反，华璨成立至今，歌手发片张张大卖，公司蓬勃发展，这种请款下换老板，以及管理层，对中下层职员来说，心理上肯定是产生消极与抵触。


  “那拒绝？”


  “不，接受，甚至我可以让宁姐列入群星名单之中，她退隐前在滚雪旗下，复出后又在时光唱片旗下，比其他那些退隐的歌手更有资格参加群星演唱会。”


  乔莉怔了怔，迎着她不明所以的目光，李睁咧嘴一笑：“这样表面看着是不是三家公司一家亲，等赢了赌约，接手时光唱片会更顺利，还能安抚那些公司的股东，又能让圈内的流言蜚语少一些。”


  乔莉想了想，忽然摇头一笑：“赌约还没开始.……你倒是真不客气。”


  李睁瞪眼道：“还不是为了你，我要是和公司决裂了，最里外不是人就是你。”


  乔莉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倒是没有反驳，他是李睁的经纪人，同时还是时光唱片的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


  要是李睁被视作与公司决裂，对她的恶意揣度，定然不会少。


  “我去跟葛总监确定一下。”


  乔莉从李睁手里拿回名单，拿起电话就要拨出去，李睁去伸手阻止：“我还有两个要求，第一，我要20张内场一二排的票，华璨管理层和旗下歌手一块去现场观看，这样才显得更亲近，友谊第一，赌约第二。”


  “第二，我也好，宁姐也好，要么独唱，要么就只和谭光月合唱，其他人休想来趁人气，两个要求缺一，那就把我从名单里划掉。”


  乔莉有些无奈：“友谊第一，赌约第二，这你作秀做的太.……”


  李睁打个哈哈：“不是作秀，是为了省钱，20张内场票，得两万多。”


  乔莉无声地摇摇头，没再多话，一根郁葱指犹如音符般跳跃起来，在电话机上按下一个个号码……

  酒店，房间。


  洛少拿着手机通话：“开少，我就问你，超一线巡演重叠，是不是坏规矩，华璨先召开记者会宣布，是不是主动方，五大巨头联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不是合情合理？”


  开少笑了一下，道：“地北，尼索唱片紧跟着就开了记者会，立刻给了回击，现在宁兰与莫菲的巡演重叠6站，10场，完全是争锋相对，谁也没占便宜，也没吃亏，很明显，双方事先就达成了一致。”


  洛少哼道：“尼索可没有公开承认过，只要你汇丽经点个头，我滚雪可以率先对华璨发难。”


  开少沉默了一阵，忽然道：“那种赌约滚雪的赢面九成以上，你不会这都没信心吧。”


  说罢，叹了口气，道：“地北，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实话告诉你，这次汇丽经借出两个词曲大咖，还贡献发片渠道，公司内部异议声可不小，黎哥还在高层会上当众表态，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其他四大巨头一块帮衬，以大欺小到这个地步，让人不耻。”


  洛少被噎了一下，开少口中的黎哥，赫然便是天王黎杰。


  黎天王是老牌超一线，持有百分之2汇丽经唱片股份，本身就是股东之一，在公司内部话语权可不小。


  开少搬出黎杰的名头，显然就是来赌他的嘴的。


  挂了电话，洛少脸色有些不好看，以大欺小，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旁观者根本就不懂身在赌局中人的煎熬！

  是，从赌约的内容来说，滚雪这边占了巨大优势，要不然又怎么可能通过高层会，可问题是，只要还没有最终赢下，身在赌局的人就不可能安心。


  这个赌约的注码太大了，大到作为发起人的洛少，根本就输不起的地步，但凡能够增加一分赢面，又怎么可能放过？


  长长吐出一口气，洛少调整好心态，脸色恢复如常，起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连着客厅，洛少一出来，坐在餐桌边，同样刚打完电话的陆桂兰便是看了过来。


  洛少与她一对眼，便问道：“怎么样？”


  陆桂兰摇了摇头：“齐总监说了，刚才找了几个一线歌手聊了聊，赵传雄明确反对，说这是欲加之罪，以大欺小，华格这边不可能了。”


  洛少脸色阴了一下，又是以大欺小！


  华格是五大巨头中，对歌手管制最松的，也就是歌手拥有话语权最大的，赵传雄又是华格旗下一号歌手，与黎杰一样持有股份，是股东之一，他一反对，甚至比两三个高层反对都要来的力度大。


  正如陆桂兰所言，想要把华格拖下水不可能了。


  “咯吱。”


  就在这时，另一扇房门开了，季晓兰走了出来，洛少与陆桂兰看了过去，不用他们问，季晓兰便晃着手机道：“我爸跟贝卡的萧副总通了电话，贝卡那边本来已经同意了，但赵永康和罗雨生先后找了老总，明确表示反对，他们一个是公司旗下第一歌手，第一个是第一词曲人，他们的意见就算是老总也要给几分尊重，况且，这事又不关乎贝卡自身利益。”


  眼下之意，又落空了！

  洛少只觉得胸好闷，赵永康反对也就罢了，罗雨生也反对，这是换了东家就忘了旧主。


  “晓兰，要不让你爸给罗雨生打个电话？”


  罗雨生什么脾性，洛少还是清楚的，搞艺术的一根筋，向来看不上不光彩的手段，但有两个人可以让他放下原则底线，一个就是季小兰的父亲，滚雪的音乐总监，另一个是苏雅箐。


  季晓兰还没答话，敲门声响起，陆桂兰走过去开门，看到外头是宋思贤，便放了进来。


  洛少一看宋思贤，立马问道：“宋叔，尼索那边怎么说？”


  莫菲是尼索旗下歌手，其他人发难多少有些借题发挥之嫌，而尼索发难则是名正言顺，只有有了态度，滚雪再一呼应，其他三大巨头很可能改变态度。


  宋思贤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陆桂兰，再看看季小兰，最后又看向他，道：“到底为止，尼索那边已经明确说了，宁兰与莫菲重叠巡演，双方事先就沟过，还给了一条警告，要是滚雪想在这个上头做文章，那之前答应的借两个词曲人，以及发片渠道，尼索就要收回了。”


  看着洛少阴沉下来的脸色，宋思贤继续道：“地北，你不会真以为另外四大巨头都愿意看到滚雪吞了华璨吧，华璨旗下可是有着两名超一线啊。”


  “况且，今年的夏季巡演，赵传雄，柳慧颖，赵永康，汪艳芬，包括舒甄，他们能够保住巡演八成以上票房，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李睁和宁兰出任了他们的演唱嘉宾，他们都是欠了人情的，尤其是苏雅箐，巡演票房不足八成，随后商演价格跌破超一线标准，有着这个例子，这份人情欠得更大了，而这些歌手都是大牌，有头有脸，绝对不会赖着人情不还。”


  “关乎公司根本利益的事情，他们或许不会站出来说话，但你想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对华璨发难，他们定不会视而不见。”


  “你知不知道，这么一会儿时间，尼索的几个高层，已经接到黎杰，赵传雄，以及赵永康他们三个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不光是他们，刘明量的经纪人更是直接找上了老总，他们给宁兰说情这是肯定的，如果我估计不差的话，还说了不少我滚雪唱片的坏话，要不然，尼索那边也不会态度那么生硬了。”


  说到这，宋思贤一吸气，目光扫视三人，语气变得沉重了几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由音乐协会作第三方公正之外，华璨还要求将赌约内容彻底公开，就是要用这些大牌歌手的人情，看着不让我滚雪再使些……”


  正说着，手机响了，宋思贤掏出一看，是葛光奇办公室的电话，也不避讳，当场接了起来。


  通话不过三分钟，挂断后，宋思贤脸上三分古怪，三分吃惊，四分费解。


  看三人都是注视着他，宋思贤忽然一笑，摇头道：“今明两晚的群星演唱会，李睁不光答应了亲自登台，还把宁兰也一块算叫上了。”


  洛少三人耸然动容，滚雪联手时光举办的群星演唱会，圈内人谁不明白，这是两家公司因为赌约，为旗下十名即将发片的歌手造势。


  作为赌约的另一边，李睁非但自己加入群星阵容，还把宁兰也拖上了，相当于反为对手锦上添花，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一时间，宋思贤四人大眼瞪小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四百零六章 未来老板

  深嘉体育场。


  群星演唱会全长4个半小时，从晚上6点开始，一直到10点半结束。


  李睁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演唱会还有三个小时，体育场的中央，一个偌大的四方台上，此时，演唱会总导演正在指挥着进行着最后的彩排。


  李睁的出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眼神各异，气氛在不自觉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睁仿若未觉，在乔莉的跟随下，不急不缓地一路走来，微笑着点头示意，而对于他的示意，有人也是回以微笑点头，有人视而不见，有人不屑一顾.……

  到了一名三十四五岁的男子面前，李睁停下脚步，有礼地叫了声：“万前辈，你好。”


  万成良看看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算是回礼，并没有寒暄的意思。


  李睁笑了笑，便是越过他，又在一名与万成良年纪相仿的女子面前顿住，有利地叫了声：“芳前辈，你好。”


  芳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即便嫁做人妇淡出歌坛数年，依旧美艳动人，一双桃花眸子，上下打量李睁几眼，玩笑道：“前辈可是把我叫老了。”


  李睁当即改口：“芳姐，你好。”


  芳容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寒暄了几句，李睁再度起步，到了三个老男人的面前，其实这三人并不老，应该都不到四十岁，之所以说老男人，是三人的打扮，都是圆领汗衫，下头宽松裤，典型的大叔标配，以及偏老成的面孔。


  “施前辈，王前辈，孙前辈，你们好。”


  这三人便是赫赫大名的金属鸟乐队，当然，还缺了一人，应该是有事没能来。


  “你就是出道一年，把国内搞得又是风又是雨的李睁？”


  被李睁称呼“王前辈”的王永康是乐队的吉他手，留了一头飘逸的中发，眉眼间透出一股子桀骜。


  李睁听出了话中的不对味，但还是谦虚道：“王前辈，取笑了。”


  “谁敢取笑你，现在的年轻人有本事嘛。”


  被李睁称呼“孙前辈”的孙龙是乐队的鼓手，剃了小平头，把不待见三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李睁笑了笑，没接话，再度点头示意了一下，正要离开，主唱施乐开口道：“有才华就不要浪费了，把心思放在音乐上，才是正道。”


  李睁受教地点点头：“施前辈教诲，小子谨记。”


  他走开后，孙龙便不屑道：“施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好声好气地搭理他，简直对牛弹琴。”


  施乐道：“人家主动过来打招呼，也算尊重了我们这些前辈……”


  万永康不以为然道：“狗屁尊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孙龙冷笑道：“半桶水都没有，就晃荡个不停，还搞风搞雨，比当年的罗少华还要轻狂浮夸自大。”


  施乐回头扫来一眼，看着孙龙道：“你拿罗少华跟他比，他出道一年，创作的歌曲五张四百金，这叫半桶水都没有？”


  孙龙被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哼了声。


  显然，面对如此耀目的成绩，骄傲如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另一边，李睁又来到了四名男子身前，这四人年纪与施乐三人相仿，穿着打扮却是时尚许多，是以，看上去也更加年轻，感觉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张前辈，李前辈，汪前辈，宋前辈，你们好。”


  这四人的组合便是凯奏乐队，同样名声显赫，是八十年代末，摇滚巅峰期，第一支封王的乐队。


  对李睁主动过来打招呼，四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李松和汪真一个看天，一个看舞台，仿佛没有听到般，张世雄回以点头示意，而宋嘉年则是主动伸手，和李睁握了握，说了句：“后生可畏。”


  “没看出来，你对这些退隐的大牌，倒是挺尊重的，我还担心，他们说些不好听的话，你会直接甩脸色，那样场面就难看了。”


  一路招呼打完，李睁在舞台下靠边的空位坐下，乔莉递给他一瓶水。


  李睁耸耸肩：“我向来尊重前辈。”


  乔莉不置可否：“那当初你还和葛光耀死恰，闹得沸沸扬扬。”


  李睁摇头：“不一样，退隐的歌手才是真正的前辈，没有他们，哪里来的乐坛，他们就算当面骂我几句，我也会受着，可葛光耀没有退隐，我和他是竞争对手关系，他比我早入圈，我尊重他是没问题，但前提是，他要值得我尊重，当初他跳出来，对一个词曲小咖进行炮轰，摆明了以大欺小，动机不纯，既然他不顾身份，我又何必给他面子。”


  乔莉听了，沉默地消化了一下，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朝着舞台扬扬下巴：“你要不要上去开开嗓？”


  李睁摆手：“免了，我那首新歌，等宁姐到了，叫上谭光月，得赶紧排练一下.……”


  正说着，众人一片低哗，李睁侧脸，只见一行人通道口走来，领头的女子一身华丽的裙装，头上弄了个漂亮的发式，气质雍容贵气，赫然便是苏雅箐。


  与李睁一样，苏雅箐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所不同的是，对李睁的关注，众人保持了距离，而对于苏雅箐，众人却是拿出了足够的热情，好多人直接迎了上去。


  苏雅箐不失优雅的点头示意，随着一路走来，上前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不光有滚雪旗下歌手，经纪人，还有时光唱片旗下歌手，经纪人。


  苏雅箐不知是真没留意到那些退隐的歌手，还是想多享受一会儿众人追捧的感觉，还没走到舞台下方就停了脚步，然后笑靥如花地与众人寒暄了起来。


  这一停，围着她的人没有减少，又有更多人凑了上去，很快就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


  那些退隐的歌手看在眼里，有的微微皱眉，有的绷起了脸，有的毫无表情，有的无声摇头……

  乔莉朝那边看去一眼，又看向李睁道：“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李睁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我听到一个消息，这次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滚雪只持有百分之35时光唱片股份，却答应的百分之51，差的百分之16，是任总等几个公司元老让出来的，具体内幕不清楚，但这百分之16股份，却是被苏雅箐和舒甄买了下来，苏雅箐占百分之11，舒甄占百分之5，相当于，她们两以个人的身份，也是参与到了赌约之中。”


  迎着李睁侧脸的看来的诧异目光，乔莉浅笑道：“据说，她们两都和滚雪提前续约了，买股份的钱一部分是自掏腰包，一部分是滚雪帮着垫付，如今苏雅箐已经是时光唱片大股东，身份已然今非昔比。”


  “而等到赢了赌约，按照下注的多少，苏雅箐能得到百分之11的华璨股份，好像还会有一个点的滚雪股份奖励，日后她便是三家公司的股东了，还是时光，华璨的大股东，你，宁兰，未来少女，都是为她打工。”


  李睁听了眸光闪动了几下：“这么说，要是华璨赢了赌约，苏雅箐就会变得资不抵债？”


  乔莉微微颔首：“那是自然，股份输了，还会欠上滚雪一大笔。”


  说罢，又看了苏雅箐一眼：“这事连我都能知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些歌手，经纪人现在凑上去巴结她，这是提前跟未来老板打好关系。”


  李睁恍然，她就想了，即便苏雅箐是天后，也不至于让众人如此追捧，毕竟群星演唱会名单中的歌手，都是能称得上歌星的。


  “怎么，真的不考虑过去跟未来老板打个招呼？”


  看着乔莉眼中的戏谑之色，李睁有些无奈，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瞄到，又有一行人从通道口冒了出来。


  瞧见领头一身淡雅裙装的女子，李睁微微一笑，起身道：“好吧，去打个招呼。”


  第四百零七章 无视

  李睁留意到宁兰的到来，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原本围着苏雅箐谄词潮涌的众人忽然一静。


  时光唱片旗下歌手，经纪人，看向宁兰的眼神，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滚雪唱片旗下歌手，经纪人，神色却是格外复杂。


  包括了那些个退隐的歌手。


  宁兰是87年底出道，89年加入滚雪唱片，而那时正是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万成良等人的巅峰期，可以说，他们是看着宁兰成长起来的。


  一晃八年过去了，他们已经淡出歌坛，而那个昔日的小妹，却是在经历了几度波折后，如今终于是攀上了歌唱事业的巅峰。


  再度见到，当真有着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除此之外，因为当年宁兰突然退隐一事，更让他们的心情多了一份难言的复杂。


  苏雅箐那双秋水眸子里闪过一道嫉恨之色，接着，又透出一抹揶揄与得色，随后主动朝着宁兰迎了上去。


  “宁姐，刚才我一下飞机，就接到陆姐的电话，说今晚的演唱会你也在群星名单之列，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现在可是国内歌坛的第一女歌手，怎么会降尊纡贵.……”


  二十米，十米，五米，看着宁兰脸颊上挂着的笑颜，苏雅箐也是一样，笑容一点一点绽开，那笑容之中三分惊喜，七分做作，终于两人间的距离化作为零，苏雅箐的酥柔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笑容也是凝固在脸上！


  她停下了，而宁兰却是脚步未顿，直接把她当成了透明人，插肩而过。


  宁兰之后，随行的李霞等人也是纷纷与苏雅箐错身而过，李霞特意斜来一眼，眼中满是嘲弄！


  原地坐蜡的苏雅箐呆了几秒，随后胸脯明显一阵起伏，将周围几人莫名的表情收入眼角余光，脸色有些发青，慢慢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宁兰一行人已经与同样迎上来的李睁，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吸了吸气，苏雅箐压下心头怒气，重新绽开笑颜，转身走过去，插话道：“宁兰，你现在是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歌手，跑来参加滚雪联手时光唱片的群星演唱会，就……”


  话才说了一半，宁兰忽然伸手朝前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和李睁一块起步走了。


  再一次声音戛然而止，笑容再一次僵在脸上。


  苏雅箐犹如被点穴般定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宁兰与李睁并肩远去，看着一群人跟在后头，看着李霞与马倩回头朝她看来一眼.……

  也不知道苏雅箐的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足足十秒钟，这才回过神，而后一对玉手紧紧握拢，由于用力过大，手背上青筋透出，双肩微微耸动，就连脸颊也会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铁青了起来。


  这一刻，苏雅箐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丢脸，不是被人当面嘲讽，甚至不是被人当面骂个狗血喷头，而是被人当面无视！


  “雅箐姐。”助理早已经凑到身边，而且已经唤了苏雅箐两声，可苏雅箐仿佛聋了一般，直到唤了第三声，苏雅箐才反应过来，看着助理巴巴的眼神里，透出哀求与浓郁的忧色，她明白意思，双唇微颤，似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另一边，凉了苏雅箐两次的宁兰，与李睁一样，只是与两家公司旗下现役歌手点头示意，却是和那些退隐的歌手逐一打了招呼。


  那些退隐的歌手，对待宁兰的态度，明显与对待李睁不同。


  万成良与宁兰寒暄了好一阵，芳容与宁兰来了个拥抱，就连不苟言笑的金属鸟乐队主唱施乐，也是破例与宁兰调侃了几句……

  “你和那些滚雪的前辈歌手关系不错嘛。”招呼打完，李睁便是与宁兰一块，向着后台的通道口走去。


  宁兰理所当然地道：“那是，我的人缘本来就不差。”


  看到李睁翻白眼，宁兰明白意思，道：“圈内八十年末的风气和如今大相径庭，我进滚雪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正当红，都是我的前辈，对我照顾有加，而我退隐的时候，除了万成良半隐退，其他的都已经彻底淡出歌坛了……”


  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轻叹道：“其实我和滚雪现役歌手中的大部分，本来关系也不错，但当年突然退隐，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李睁点点头，没有多问。


  宁兰思维一跳道：“对了，我听说，这次的赌约，时光唱片百分之51股份里头，有百分之11是苏雅箐个人的，为此，她提前和滚雪签了一份为期三年，只是准超一线标准的合约，买下那百分之11股份的钱，滚雪唱片为她垫付了大半。”


  李睁已经听乔莉说过，此时宁兰再提起，李睁多听出了点弦外之音，意味深长道：“你对她还挺关心的。”


  宁兰微微颔首，直言避讳：“她上位天后，滚雪当中很多人都成了她的垫脚石，乃至牺牲品，包括我，我一直记在心里。”


  李睁笑了笑：“难怪她才她主动找你搭话，你却装没听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她这次下了那么大的赌，把未来都给赌上了，场面上的应付还有必要吗？”


  听着宁兰这般说，再看到宁兰眼中罕见地多了一抹狠色，李睁如何不明白意思，她和苏雅箐之间的恩怨，这一次赌约将会是一个了断！

  既然是见真章，宁兰不觉得还有虚伪的必要。


  “大热必死。”


  李睁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宁兰怔了怔，想了片刻，还是不得其解，正要追问李睁，之前在舞台上的谭光月，结束彩排后匆匆追了上来，一巴掌拍在李睁的肩膀：“也不等等我！”


  然后，对宁兰笑着一点头，叫了声：“宁姐好！”


  宁兰也是微笑点头，不过眼神里带了一丝极淡的幽怨，显然是在埋怨谭光月出现的不是时候！

  三人到了后台，便是躲进了一个休息室，李睁把为今晚演唱会写的新歌拿出来，让宁兰与谭光月把属于他们那部分的歌词记熟……

  五点，太阳还没落山，体育场外已然人山人海，到了五点半，十几个入场口开始检票，人流犹如潮水般涌入体育场内！

  开场前十分钟，观众席上，无论看台还是内场，均是被黑压压的人头所充斥。


  六点一到，随着四方舞台忽然全黑，然后一样样乐器，有序地奏响起来，舞美灯光一片片亮起，现场歌迷的欢呼与呐喊声犹如蓬勃的洪水，片刻间，汇聚成海的声浪便是将整个体育场淹没了去。


  “咚咚咚！”


  最后加入演奏的鼓点声，连续响了七下，随后，就听音响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相伴有你，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正式开始！”


  第四百零八章 答案

  “十，九，八，七……”


  随着话音落下，各种的乐器的演奏也是跟着骤然停止，四方台上方，高低错落悬挂一圈，总共十六个大屏幕上，同时出现了倒数记数！


  歌迷们齐声倒数，每个数字间隔一秒，屏幕在出现“一”字后，又凝顿了一秒，旋即，背景音乐声响起，正是《冷酷到底》。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


  玖睿组合踩着一块升降台，缓缓从舞台中央冒出来，赵玖一身火红的礼服，崔睿一身银色的礼服，形成鲜明反差，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感。


  而他们的嗓音，一个微沙中带了撕裂感，一个柔中带刚，合在一块，给人以一种特有的试听享受！


  尽管他们的人气不是很高，但《冷酷到底》是一种非常适合现场的摇滚风，激情演唱之下，歌迷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直接跳过了热身期，待一曲落下，给予了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当中的间隙不足十秒，紧跟着，又一段背景音乐响起，风墨的作品《风中摇摆》，酷炫来袭最新一张专辑的主打，由于当初歌手级数标准还未更新，凭借这张专辑单月拿下默认一个半白金，酷炫来袭从三线顶流，一跃一线！

  “.……追追追，追逐你的身影，我在风中摇摆，跑跑跑，我要跟上你的脚步，我在风中摇摆……”


  赵玖二人并未离开舞台，只是走到了边缘，将中央留给从后方仰首挺胸迈步走来的郭毅然，他一身很潮的黄绿的演出服，全情投入的演唱，让现场气氛又提升了一节。


  歌声落下，歌迷的喝彩与掌声未落，再一段背景音乐响起，带起了不少歌迷久远的回忆。


  《自由》，滑翔乐队的代表作，滚雪唱片旗下第一支摇滚乐队，虽然当年只是一线，但由于极具个性化，歌迷当中铁粉的比率相当高！

  “我爱自由天空，我要自由的呼吸.……”


  沙哑低沉的歌声传来，随着乐队主唱挥手从后方走向舞台中央，一道道高分贝的呐喊与尖叫飙起。


  还有此起彼伏，高声呼喊“郑君”的名字！


  郑君的演唱激情四射，副歌部分连续几个高音，带着金属质感，听得人热血燃起，心灵震颤，带起了现场一个小高潮。


  郑君唱完一首，赵玖二人以及郭毅然走回舞台中央，先彼此拥抱了一下，然后由郭毅然向歌迷介绍了滑翔乐队，由赵玖二人介绍了酷炫来袭，再由郑君介绍了玖睿组合。


  在他们的相互介绍间，舞台上方的大屏幕中精准地给出特写镜头，现场歌迷方向热烈，掌声与欢呼声不断。


  介绍完，又说了会儿话，接下来，四人配合着演唱了两首歌，分别是玖睿组合以及酷炫来袭接下来要发行的专辑中的第三主打！

  后台。


  “老墨，这两首歌都是你的作品？”李睁看着屏幕画面中的现场直播，听第二首歌第一段的演唱，扭头道。


  在公司里，词曲人部门在十二层，音乐部乔莉主管的小部门在九层，李睁和风墨不常见面，但只要见了面，谈笑便如私下一般随意，从来不避讳众人的目光。


  此刻也是一样，风墨坐在李睁边上，翘起二郎腿，枕着后脑勺的双手压了压，让脑袋点动了两下：“没错。”


  然后斜了李睁一眼：“他们的新专辑第一主打也是我的作品，是不是感到压力了？”


  这个压力，自然是如今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滚雪与华璨的赌约。


  李睁懒洋洋道：“今年下半年发行的专辑，摇滚风的二三十张，最高的也就是单月默认双白金，还是阿德创下的，你觉得我会压力？”


  风墨撇撇嘴：“别把话说的太满，他们的新专辑四首歌，再加上风华组合的新专辑两首主打，总共六首，要让我自己评价，比起我过去的几首代表作，有过之无不及。”


  从有过之无不及的评价，李睁听出了风墨强大的自信，而事实上，台上四人正演唱的两首歌，听着也的确不错，经典不经典暂且不论，但绝对都能称为好歌。


  “看来，你对他们的新专辑，抱有很大的期望。”


  “那是。”


  风墨一点不客气，咂咂嘴：“两个组合，一个乐队，我个人预期至少两张专辑达成双白金。”


  看李睁一副姑且听之的表情，风墨又道：“除了我的两首歌，他们的第二主打是刘存喜的作品，专辑中其他歌曲，也都是圈内擅长摇滚风创作的中小咖作品。”


  刘存喜是词曲中咖，与风墨一样，作品中十之七八是摇滚风。


  再加上非主打七首歌，均为擅长摇滚风创作的词曲中小咖，专辑的含金量可想而知，说是当下圈内摇滚专辑的顶标也不为过。


  “还不止与此。”


  风墨拖了个长音，略带深意道：“知道这次两家公司联手举办群星演唱会，上周四对外宣布，到今天也才5天时间，准备上那么仓促，却能把那些隐退的大牌歌手都请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李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为什么？”


  风墨笑了笑，买了个关子，下巴朝着屏幕扬了扬：“马上就有答案了。”


  李睁有些无语，却也没强求，目光再度投向屏幕之上。


  不多久，第二首歌唱完了，在开场后一连五首摇滚歌曲的试听刺激下，歌迷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现场的欢呼与喝彩透着满满的热情。


  而按照演唱会安排，玖睿，酷炫，滑翔也是完成了五首歌的既定演唱，然而四人却没有立刻退场的意思，相互击掌以示合作的成功，又带有调侃性质地跟歌迷说了会儿，末了，赵玖大声宣布，玖睿组合的新专辑将会在下周发行，而专辑的第二主打歌，是与滑翔乐队合作演唱。


  这一消息，顿时激起了现场一片惊哗！

  紧跟着，郭毅然也是宣布了，酷炫来袭的新专辑将会在下下周发行，专辑第二主打，同样是与滑翔乐队合作演唱。


  现场又是一片惊呼！

  这两条消息的公布，直接是让现场的气氛更高涨了一个台阶。


  而风墨的抛出的问题，李睁也是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第四百零九章 金属鸟乐队


  玖睿组合，酷炫来袭马上要发行的新专辑，里头有与滑翔乐队合作演唱的歌曲，还是放在第二主打的位置，分量可是不轻。


  这和演唱会邀请演唱嘉宾人气加成是一个概念。


  滑翔乐队退隐了6年，早已存在于歌迷的记忆之中，必要抛头露面方可收拾一些人气，而十二场的群星演唱会，正是提供这样一个舞台。


  滑翔乐队如此，由此不难联想，其他那些退隐的歌手也是一样。


  这便是为何，群星演唱会的准备期不足一周，却能聚齐那么多过去的大牌。


  李睁侧脸道：“滑翔乐队，这是准备复出？”


  风墨摇头：“应该不会吧，多半是被临时请出山。”


  李睁眨眨眼：“那其他的退隐歌手呢？”


  风墨咂嘴道：“也差不多，复出的可能性不大。”


  说罢，又话锋一转：“当然，不排除个别有这个心思，毕竟当年再红，收入水平也没法和如今相比，能够复出再赚上一笔退休金，何乐不为。”


  李睁点点头。


  风墨看了他一眼：“现在有没有压力了？当年滑翔乐队的人气不算特别高，但也是一线，忠实歌迷不少，嗯，我估摸着，给专辑带来三五张额外销量还是没问题的。”


  李睁并不否认，却是神色淡然：“压力肯定有，但可以转化为动力。”


  风墨笑了：“你小子，心态可以。”
……

  看台区，李睁搞来20张票，华璨众人聚在舞台西侧内场头两排。


  第一排的工作室管理层。


  音乐副总监龚韦皱眉道：“第二主打是与滑翔乐队的合唱歌曲，这样一来，借着滑翔的人气，玖睿组合与酷炫来袭的新专辑，少说增加一成的销量。”


  市场副总监卢凤兰点头道：“是啊，这是不公平竞争，滑翔乐队还好，巅峰期也就是一线中游，要是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也和某个歌手合唱歌曲，那就.……”


  那就什么，没有说下去，但边上的倪厚道已经听懂了，眼中透出一抹忧色，却是稍纵即逝，扭头道：“不用担心，即便是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巅峰时的人气是很高，但退隐了那么多年，剩下的人气有限。”


  这话并有没多少安慰效果，龚韦和卢凤兰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第二排的工作室歌手，以及经纪人。


  暂时担着梁秋莫与沈静经纪人的王蓓蕾脸色不太好：“请来退隐的大牌歌手帮着造势，拉人气不算，竟然还要合唱歌曲收入专辑，这根本就是作弊。”


  阿德的经纪人叹气道：“玖睿组合，酷炫来袭的专辑还没发，就已经卖出去10万张了。”


  跟着孔燕音一块转会来华璨的经纪人，施云凝眉道：“滑翔乐队也就罢了，就怕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万成良等歌手都是这样，那赌约的赢面就微乎其微了，唉.……”


  就在华璨众人大发哀怨之时，赵玖四人在歌迷挽留的呼喊声，以及相送的掌声中，挥手退场。


  随后，青春魅力，冰糖甜心，葛文蔚，以及滚雪旗下两名二线男歌手，以及一支女子组合，相继登场奉献了六首歌曲。


  这些歌手人气不是很足，演唱的虽然都是他们各自的代表作，但歌迷的熟悉度显然不足，也不是激情的歌曲，现场气氛经历了一段小高潮过后的平缓期。


  而接下来，随着陶亮，万成良，米雪，芳容的相继登场，歌迷的热情再度高涨，四人分别演唱一首代表作过后，以组合的方式，又演唱两首老歌，使得现场出现了第二个小高潮。


  结束六首歌的既定演唱，陶亮当场宣布，他的新专辑将会在十二月初发行，专辑第三主打是一首对唱歌曲，女声部分邀请了芳容合作。


  接着，米雪也当场宣布，她的新专辑即将发行，专辑第二主打同样是一首对唱歌曲，男声部分，邀请了万成良与她合作。


  歌迷成片的惊呼声。


  与此同时，后台却是发生了两件不愉快的事情。


  舒甄的经纪人凤伶，与苏雅箐的经纪人陆桂兰发生了口角，由于舒甄与苏雅箐足够大牌，其他的歌手，经纪人都只是象征性的劝解一下，却是不足以熄灭双方的火气。


  这场撕逼大战，持续了有两分多钟，差点就要动手了，最后，还是负责演出现场的一名滚雪高层匆匆赶来，这才将两人劝开。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再起，张林晓与季晓兰又发生了口角，韦浩南看到后，既不问缘由，也不劝架，就帮着季晓兰狠狠地批了张林晓一顿。


  被上厕所回来的谭光月瞧见，立刻上去帮忙，与韦浩南形成争锋相对，几句斗嘴过后，升级到了武斗，彼此挨了对方几拳，这才被凯奏乐队的几个人强行分开……

  另一边，陶亮四人退场后，舒甄登台了，作为现役的一线顶流女歌手，她的人气明显比一线中游的陶亮，米雪强上许多，歌声一出，便是引起现场一片欢腾。


  歌曲《怕夜的恋人》，是舒甄的第一代表作，当年凭借同名专辑，拿下了单月默认两个半白金的销量。


  歌曲最后一句歌词，舒甄将话筒伸向看台，顿时传来了数千歌迷的合唱声。


  “谢谢。”舒甄笑靥如花地向舞台四个方向挥手示意，然后道：“我是1989年6月份发行个人第一张单曲，至今已经出道整整8年，在这8年里，先后发行过7张专辑，一路走到今天，有挫败，有成功，有欢笑，也有泪水，感谢我亲爱的歌迷，因为有你，一路相伴。”


  说着，朝着舞台四个方向都是深深鞠了一躬。


  歌迷的欢呼声宛如潮水，“甄甄，我爱你”，“舒甄，我们永远支持你”的呐喊声不绝于耳。


  “谢谢谢谢大家。”


  歌迷的热情，让得舒甄内心触动，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她摸了摸眼角，好片刻后，方才调整好情绪，接下来，她感谢了一些人，包括了制作人，词曲人，以及她的经纪人，这些人要么她歌唱之路上相伴相随，要么给予了支持帮助。


  末了，她道：“我还要感谢一个人，不，四个人，他们是乐坛的传奇，他们的音乐感染了一代人，他们是我学生时代的偶像，进入音乐圈，能够和他们同在一家公司旗下，是我荣幸，在音乐道路上，他们犹如指路明灯般，指引我前行的方向，对我教义良多，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支持，帮助……”


  一顿声，又道：“今天他们也来到了这个现场，让我们一块呼喊他们的名字。”


  声音一落，舞台上空爆开十几朵烟花，同时背景音乐声响起，大屏幕上出现“金属鸟乐队”五个金色大字。


  片刻间，现场沸腾了！

  “金属鸟乐队。”


  “孙龙。”


  “王永康。”


  “施乐。”


  对金属鸟乐队，以及乐队成员名字的呼唤声，汇聚声滚滚声浪。


  第四百十章 一切用事实说话

  85年出道，在经历了首张单曲销量将将破10万，先后两张专辑销量黄金之上，不满白金后，于88年初发行第三张专辑，一举拿下双白金的惊人成绩，成为国内乐坛第一支天王级乐队。


  随后5年里，总共发行过5张唱片，一张一个半白金，一张两个半白金，两张三白金，以及一张五百金。


  那张五百金唱片中，有着4首歌先后上过两榜第一榜单，其中第一主打创下蝉联风云榜甲榜榜首9周，以及金曲榜主榜榜首10周的记录，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该曲还登上亚域公告牌，逗留三周之久。


  10年的歌坛生涯，演唱会场次累计287场，为国内歌坛之最，94年告别巡演，现场5万3千人的单场票房记录，至今犹存。


  这便是金属鸟乐队，国内歌坛摇滚第一乐队，无数歌迷心中不朽的传奇。


  现场4万多名歌迷，从呼喊声的强度判断，应该超过了四分之一，人气看似不算太高，但不要忘了，金属鸟乐队已经退隐4年了。


  绚丽的舞美灯光，将四方台映照得流光溢彩，升降台托着施乐三人从舞台中央冒出来，呼喊声陡然涌盛，震得人耳膜发酸。


  “我们共同走过苍翠的岁月，那是无悔的青春……”


  吉他与鼓点合奏的背景音乐声中，传来施乐那辨识度极强的嗓音，《青春》是金属鸟乐队成名作，封王专辑的第一主打。


  歌词描绘的青春岁月中青涩的友谊，华国各大高校毕业季演唱率最高的校园歌曲之一，即便许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有着很高的传唱度。


  只是演唱了一段两分多钟的精简版，随后，背景音乐一变，切入下一首歌《那片蓝海》，金属鸟乐队代表作之一，首张三白金唱片的第一主打。


  同样是唱了一段精简版，背景音乐再变，接上第三首歌《夜梦》，金属鸟乐队五百金唱片第一主打歌，被称为永恒经典！

  一连三首歌，施乐的激情演唱，将现场气氛点燃。


  阔别4年，再度见到了偶像的身影，再度聆听偶像的演唱，看台之上，随处可见激动莫名，兴奋不已的面孔，好些歌迷都是红了眼眶，有男有女！

  舒甄从舞台边缘走了过去，与施乐三人各自拥抱了一下，又说了会儿话，接着，舒甄与施乐演唱了一首收录在舒甄前年一张专辑的对唱歌曲《谜》。


  末了，舒甄宣布，她的新专辑将会在11月底发行，其中第三主打为一首与金属鸟乐队的合唱歌曲。


  顿时，激起阵阵惊呼，而在这惊呼声中，内场观众席上的华璨众人均是脸色微沉，仿佛一块乌云盖住了头顶，与现场的气氛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唉，舒甄与金属鸟乐队的合唱歌曲，至少能为舒甄的新专辑增加10万张销量，排名前五占一席，十之七八。”


  王蓓蕾的一声叹息声，更是为华璨众人的心头添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后台。


  风拎与陆桂兰并肩站在一块，之前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差点就演变成了动手，看似被演出现场的滚雪负责人劝阻了，然而，彼此的唇枪舌战却并有结束，只是脾气收敛了起来。


  “舒甄的新专辑，光是与金属鸟乐队的这首第二主打对唱歌曲，至少能够额外收获20万销量，再加上一三主打是葛老师量身定制，非主打七首歌又都是中咖作品，单月拿下默认三白金的几率有7成，滚雪旗下第一女歌手的位置该换人了。”


  凤伶看着屏幕中立于舞台中央收获欢呼与喝彩的舒甄，嘴角泛起雀跃的弧度。


  “做青天白日梦。”


  陆桂兰听了嗤笑一声，道：“雅箐的新专辑第二主打是与凯奏乐队的对唱歌曲，凯奏乐队后期的人气不比金属鸟乐队差，更何况还晚上1年半退隐，如今两支乐队的人气相当，加成效果也是大同小异，而雅箐本身是天后，舒甄只是一线顶流，人气差了一大截，专辑一三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别的不说，罗雨生的歌40万一首，是葛老师的一倍，光是这两点，就足够甩开舒甄30万张销量差距。”


  凤伶侧脸看看她，眼神犹如看白痴一般：“你这话骗骗苏雅箐的智商还差不多，她的商演价已经跌到了15万一场，舒甄下个月有两场商演，演出商那边给了16万和18万的报价……”


  正说着，舒甄与施乐三人退场了，随着升降台缓缓落下，向歌迷频频挥手间，现场的掌声与欢呼声宛如鼎沸，达到演唱会开场以来的最高点。


  凤伶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挑衅道：“听到没有，这就是舒甄与金属鸟乐队人气相加的效果，开场以来的最强音。”


  陆桂兰眼中闪过意外之色，苏雅箐开过3万人演唱会，现场效果也不过如此，也就是说，现场4万多歌迷，此刻至少有着一半以上在鼓掌欢呼，那种兴奋与狂热，比之前的两拨小高潮强了一大截。


  金属鸟乐队与舒甄加一块，能有那么高的人气，已然超出了她的预估上限，要知道，这不是个人演唱会，而是群星，4万多歌迷买票入场，是冲着28名歌手来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嘴上不可能服软，她冷笑道：“雅箐才是今晚演唱会的压轴，她和凯奏乐队的演唱，必然会掀起最高潮。”


  凤伶嘲讽道：“说的好听点你这是自我安慰，说难听了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陆桂兰轻慢地摇摇头，一副你等着看的表情。


  凤伶看在眼里，凤目微微眯起，沉默了一下，出声道：“陆桂兰，既然你对苏雅箐那么有信心，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等下苏雅箐和凯奏乐队退场时，现场歌迷的反响更高，下个月魔都博尔雅集团的10周年庆，演出商那边，舒甄就退出竞争，反过来，苏雅箐退出竞争，如何？”


  陆桂兰蹙眉，不等她说什么，凤伶又点了一句：“我已经摸过底了，这一场演出商最高能给到20万，这个价请不动莫菲，宁兰，许巧玲，包括何静芸，但如果舒甄和苏雅箐争，到最后必然被压到15万，与其如此，不如我们一方主动放弃。”


  陆桂兰想了想，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凤伶微微一笑，也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李睁，风墨，谭光月，管樱，王芳，张林晓六人聚在一块。


  舒甄与金属鸟乐队退场时，他们也是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与掌声。


  “一个个绷着脸干嘛呢，不就是几句闲话，至于嘛。”看着谭光月四人不佳的脸色，李睁有些无语地摇摇头。


  之前张林晓与季晓兰发生口角，是因为听到季晓兰把时光唱片比作滚雪唱片的殖民地，称时光唱片的人都是二等公民，而这场群星演唱会，滚雪唱片完全可以独立举办，给时光唱片担当绿叶，共分雨露的机会，那是一种恩赐.……

  这样的话，的确挺刺耳，也很扎心。


  不过，换成李睁会左耳进右耳出，既不会口舌之争，也不会生闷气，前者没有异议，后者是跟自己不过去！


  张林晓眼神幽怨地瞅瞅他：“睁哥，你也是时光唱片旗下的。”


  李睁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谭光月咬牙道：“要是一个傻逼女人说几句疯话也就算了，我气的是韦浩南，还董事长助理，就一个吃里扒外的汉奸。”


  王芳小脸有些涨红，恨恨咬牙道：“管姐，你说我要是把那个女人的话在公司里传播开来，群情激奋之下，公司会不会找滚雪那边交涉，有没有可能让那个女的公开道歉，让韦浩南这个汉奸滚蛋？”


  管樱愣了下，摇头道：“你千万别这种傻做，真搞成那样，那个女人十有八九会死不承认，而你百分百会倒霉，说不定还会连累……”


  说着，看向谭光月。


  这一眼的意思，谭光月如何不明白，当即道：“我不怕，反正我和公司的合约只剩下半年多，公司就算雪藏我也无所谓，再说雪藏我，公司也受损失。”


  看谭光月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李睁苦笑，这节奏是越带越偏，越搞越极端了。


  在心中默念一遍“小伙子，冲动是魔鬼”后，李睁干咳了一声，拿手指指面无表情的风墨：“领导没发话，你们瞎起劲什么呀。”


  风墨抬眼对上李睁怂恿的目光，又沉默了片刻，这才慢慢道：“滚雪注资时光唱片，现在公司的掌权领导是滚雪唱片那边派过来的，说是殖民地也不能算错，把时光唱片的人视作二等公民，我相信，滚雪里头这么看待的不在少数，至于群星演唱会，不联手时光唱片，滚雪的确能够独立举办，而没有滚雪的支持，时光唱片却是办不起来。”


  风墨说得非常客观，也非常现实，而客观与现实从来都是非常打击人的，甚至异常冰冷残酷。


  扫了眼谭光月四人，比之前更加难看的脸色，风墨再度出声道：“是不是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想要改变不是靠嘴，而是靠行动，一切用事实说话！”


  风墨拿手一指舞台的方向，看向谭光月，顺便眼角余光瞄着李睁道：“等下就该轮到你们登台献唱了，若是歌迷的反响，能把滚雪所有歌手都比下去，那就是最好的回敬！”


  说罢，又看看张林晓：“到时，你可以再去问问那个女的，在你眼中的二等公民，成了今晚群星演唱会最亮眼的星，不知你有何感想？”


  张林晓的眼神亮了起来，看看谭光月，又蓦然转向李睁，眼中透出强烈的期许之光。


  谭光月，管樱，王芳，三人交织了一眼，旋即也是看向李睁，那眼神颇为炙热。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事实上，他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受了屈辱，被人打脸，最有力的讨还，不是靠嘴，而是靠行动，化作让一切言语都无比苍白的铁的事实！

  只不过，今晚的登台，谭光月才是主角，他和宁兰充当的是类似滑翔乐队，金属鸟乐队这样，加成人气的存在。


  “时光唱片的荣辱就看你了，等下唱的时候卖力点。”李睁伸手拍了拍谭光月的肩膀。


  谭光月一愣，张嘴要说什么，李睁又道：“我之所以进入群星名单，又不要求压轴，还把宁姐也拉进群星名单，知道为什么吗？”


  只是一顿，便是自问自答：“目的就是帮你拉人气，替你的新专辑造势，希望可以爆一个大销量，压过所有滚雪唱片旗下的歌手。”


  这点谭光月想过，但心中有个疑惑，此时脱口就问了出来：“李睁，我要是爆出大销量，那赌约岂不是对华璨很不利？”


  谭光月的疑惑，也是张林晓三人，包括风墨心中疑惑，都是紧紧盯着李睁，等待着解惑。


  李睁却是故作高深地一笑，抬头看天，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顿时，五人都是翻了个白眼。


  白眼翻完后，谭光月没有再八卦地追问，吸了吸气，眼神一定，道：“行，我等下一定好好表现。”
……

  舒甄，金属鸟乐队之后，SHF，风华组合，冯志郝，滚雪旗下一名二线，以及一名退隐的一线男歌手，相继登台，各演唱一首歌后，又合唱了一首歌。


  现场歌迷的反响还不错，合唱歌曲时，也算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而在五人退场之后，今晚的演唱会差不多过去了3个多小时，进入到收尾阶段，也是到了谭光月登场之时。


  舞美灯光略微暗下一些，而随着背景音乐声响起，又一点点的放亮，谭光月是凭借一张专辑跃升一线，真正的代表作只有两首，而这两首歌的人气甚至比他本人都高。


  现场不少歌迷，很容易就通过背景音乐，听出了是《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一片欢腾。


  “别装作仍然温柔，别装作一切平静如旧，我们曾捱过了多少个年头，了解你不会不算足够.……”


  谭光月挥着手，不急不缓地走向舞台中央，富有磁性的歌声也是传了出来。


  他的演唱很投入，很深情，虽然没有开过个人演唱会，但之前几十场的商演，以及超过十场的演唱会嘉宾经历，足以让他在舞台上从容不迫。


  一曲唱罢，朝着四方挥手鞠躬，收获了大片的掌声，随后，又一段背景音乐声响起，不到十秒，现场就有好多歌迷听出了是《左右为难》。


  这一次，歌迷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欢呼声，惊呼声，尖叫声连成一片，分贝比之前谭光月登场时高了不止一倍。


  第四百十一章 人气

  内场观众席上，华璨众人心思沉重的表情，在《左右为难》的前奏声响起后，迅速地一扫而空。


  “不亏是新人王，这人气比起超一线也是不遑多让了。”浸润在欢呼与喝彩的声浪之中，明显感觉到现场拔高的热烈气氛，孔燕音的经纪人施云的一声感慨，更是引起众人深深共鸣。


  之前谭光月的出场，现场的分贝与热度比舒甄出场时有着不小的差距，而现在却是一举压过。


  谁都明白，这是因为《左右为难》是有一首对唱歌曲，与谭光月对唱的歌手，赫然便是李睁。


  去年的国内歌坛，数颗新星冉冉升起，璀璨程度足以与那些当红大牌媲美，谭光月便是其中之一，许巧玲更是在今年成功封后，然而，要说最为璀璨的一颗，非李睁莫属！

  阿德，沈静，梁秋莫等歌手，包括已然封后的未来少女三人，脸上都是写满了兴奋与激动，眼神里透着一股浓浓期许之色。


  那模样与对偶像翘首以盼的粉丝一般无二。


  后台。


  候场区有两条通往舞台的通道，滚雪众人扎堆在一条通道口处，其中不仅包括已经演唱完毕的舒甄，金属鸟乐队，滑翔乐队等，还包括了压轴的苏雅箐，凯奏乐队四人。


  而时光众人则是聚在另一条通道口处，包括了消失许久的乔莉李霞等人，以及已经演唱完毕的歌手与他们的经纪人。


  “面对着爱人和朋友，哪一个我该放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当谭光月唱完一段歌词，李睁的歌声响起，并且随着升降台，缓缓冒出舞台中央时，本就火热的现场，欢呼声陡然一盛，犹如炸锅般，众人不禁耸然动容！


  此刻的欢呼声不仅在分贝上隐隐超过了舒甄与金属鸟乐队退场之时，还带着一股子亢奋与狂热。


  作为圈内人士，如何不明白，演唱会现场的欢呼声高低，代表了歌手的人气高低，而欢呼声中的热度，代表了对歌手的喜爱程度。


  举个例子，舒甄出场时的欢呼声要大过金属鸟乐队，而属于金属鸟乐队的欢呼声中的热度，却是要高过舒甄。


  这说明了，现场人气来说，舒甄要高过金属鸟乐队，但金属鸟乐队的歌迷中，忠实歌迷的比率要大于舒甄。


  而眼下，李睁的人气显然要高过舒甄，歌迷中忠实歌迷的比率，比起金属鸟乐队也是相差无几！

  “睁哥的人气又提升了。”作为李睁的随行团队中一人，之前李睁出任近十场演唱会嘉宾，张林晓都在现场，体会非常深刻。


  乔莉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张林晓感慨之余，又有些纳闷：“睁哥上一张专辑是二月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也没有大量出镜，按常理来说，人气已经渐渐流失才对。”


  管樱等人听了，纷纷看向乔莉，眼神透着不解之色。


  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乔莉笑了一下，心中也没个准确答案，不过还是道：“谁说他出境不多，他不是代言了脑核精广告，脑核精大卖，他的人气自然也会提升。”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自以为得到了解惑，而这时，风墨的声音忽然传来：“品牌代言，顶多就是提高知名度，想要维持人气，甚至提升人气，不可能！”


  迎着众人讶异的目光，风墨淡声道：“黎杰每年代言的广告至少三个，赵传雄也是一样，以这两位天王的出镜率，华国下到学龄前儿童，上到退休的老人，十个有九个叫的出他们的名字，可近两年，他们的专辑销量还不是明显下滑，人气流失严重。”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倒是没有反驳！


  的确，知名度和人气是不能划等号的，前者是普通大众，而后者是歌迷，普通大众不会因为你脸熟所以去买你的唱片。


  风墨扫了众人一眼，给了他心中的答案：“不出唱片，人气不降反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作品，本周两榜第一榜单，他的作品独占六首，半壁江山以上，词曲人隐幕后不假，但他的作品首首大红，本身又是歌手，歌迷想要不关注都难，甚至有不少歌迷，是先关注到了他的作品，才成为他的歌迷。”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恍然大悟，不由联想到了八十年代的音乐教父，因为几十首脍炙人口的作品被歌迷熟知，继而还开过一轮8场的巡演，每一场票房都是不低于8成。


  玖睿组合二人，冰糖甜心五女，冯志郝，刘苏苏等歌手，不由地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难言的复杂。
……

  谭光月：“她是你梦想的爱。”


  李睁：“你幸福我开心。”


  谭光月：“给你。”


  李睁：“让你。”


  谭光月：“爱她。”


  李睁：“去吧。”


  合：“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


  舞台之上，谭光月与李睁的演唱来到高潮部分，歌迷的情绪也是随之益发高涨，待歌声落下后，轰然响起的掌声与喝彩，充斥了现场每个一角落，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之久，方才稍稍平缓。


  随后，李睁独唱了一首《突然好想你》，副歌部分，引起现场数千近万人大合唱。


  歌声落下，紧跟着一段背景音乐声响起，李睁没在舞台中央继续逗留，快步向待在舞台边缘的谭光月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现场又一次炸锅了。


  欢呼，呐喊，尖叫声混合一块，分贝比李睁出场时丝毫不差。


  显然，有很多歌迷已经从背景音乐中听出了是歌曲《征服》，宁兰封后之作的第一主打！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


  柔美而不失大气的歌声传来，宁兰一身靓丽的演出服，徐徐走向舞台中央，而随着她的亮相，现场气氛攀上了演唱会开场以来的最高点。


  后台。


  通道口聚集的滚雪众人，望着舞台上那道光彩夺目的倩影，有的表情唏嘘，有的神色复杂，有的脸色不太好看。


  万成良吐出一口气，感慨道：“昨天宁兰宣布巡演日期，与莫菲重叠六站，我还隐隐为她捏了把汗，现在看来，她的人气还真是能够和莫菲一争高下。”


  芳容点头附和：“我想过她的人气会很高，但没想到那么高，公司宣传的时候，可没有带上她，她是临时加入群星名单的。”


  米雪嗯了一声，也道：“要是换作是我临时加进来，能有她一半人气就算不错了。”


  听着大家对宁兰的褒奖之词，舒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情很是低落，当年宁兰在滚雪的时候，彼此便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而她却是始终被宁兰压一头，本以为宁兰退隐三年再复出，已然日薄西山，谁能想到，宁兰不仅回到了当年的巅峰，更超越了当年。


  反观她呢，原地踏步了好多年，如今已经有了见顶滑落之势。


  即便心中依旧不服气，依旧较着劲，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宁兰已经超越她不止一头，只怕再没有机会和宁兰同级竞争。


  苏雅箐的心情比舒甄更加低落，除了低落之外，还有不甘与嫉恨，作为当年宁兰选择退隐的始作俑者之一，她实在无法接受，宁兰能有朝一日卷土重来，重新踩到她的上头。


  哪怕事实上，宁兰已经踩在了她的头上，但苏雅箐的内心，是绝对不会承认。


  “宁兰能够有今天，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个人一手把她抬上去的。”陶亮忽然冒出一句，语气中带了一股子怨气。


  这股怨气不是针对宁兰，也不是针对他口中的“有个人”，而是滚雪的某些人。


  “想要红，找李睁。”这句话可不光流传于地下歌手之间，音乐圈内好多歌手内心也是认可的，其中就包括了他。


  要不是滚雪的某些人跟李睁过不去，以他和乔莉的关系，是大有可能与李睁约到歌的，而现在，却是化作了泡影！

  这话一出，气氛为之一凝。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雅箐，让得后者本就绷着的脸，更添了几分冷沉。


  “陶亮，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少说，要是当年宁兰不选择退隐，而是与滚雪续约的话，早就已经封后了，又怎么会浪费四年时光。”


  季晓兰眉头一挑，冷冷反驳：“李睁再有才华，难道能比上我滚雪人才济济。”


  陶亮知道季晓兰的背景，识趣地闭上嘴，没有和他争。


  季晓兰眼波流转道：“李睁就是典型的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这次华璨与滚雪定下赌约，便是李睁主动发起的，所依仗的，不就是他的作品，看罗雨生转会，我滚雪就剩下葛老师一个大咖，并且不在巅峰期，妄想搏一把，从我滚雪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说罢，冷笑一声：“可惜啊，我滚雪的底蕴其实他能够窥测的，如今公司已经聚齐8个词曲大咖，11个词曲中咖，加上5个当红词曲人。”


  季晓兰只是个二代，在公司的职务也不高，这份见解她自然不会有，是搬了他父亲的原话。


  众人听了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眼中都是瞧见了一抹顿悟之色。


  凯奏乐队主唱杨帆将苏雅箐的脸色看在眼里，出声道：“雅箐，你和宁兰同为天后，封后还比她更早，人气不会输她，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苏雅箐默默点头。


  季晓兰也道：“是啊，雅箐姐，你的专辑第二主打是和杨哥的合唱，有了凯奏乐队的人气加成，你的新专辑销量，定能压过宁兰。”


  这话不少心中不以为然，但也没冒头唱反调，却也有不少人深以为意，纷纷附和，倒是给苏雅箐增加了不小的信心。


  “我当然有信心，公司将压轴的重任交给我，我肯定是要挡起来，至于新专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输，就凭我是滚雪旗下一号女歌手，宁兰只是华璨旗下一号女歌手。”


  苏雅箐微微一笑，信誓旦旦的语气宛如审判！

  杨帆大点其头：“就该这样，我唱的卖力点，给你这朵压轴的红花，好好地衬一片大绿叶。”


  这话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而就在滚雪众人说笑间，宁兰唱完了《征服》，收获的掌声与欢呼声震耳欲聋。


  李睁与谭光月走回了舞台中央，李睁拿着话筒，对宁兰道：“宁姐，你的人气太高了，这掌声和欢呼声，刚才我站在舞台边缘，感觉整个舞台都在震动，差点把我震下舞台。”


  歌迷传来一片哄笑声。


  宁兰看看他，拿着话筒笑道：“彼此彼此啦，刚才你唱完后，紧跟着轮到我登台演唱，歌迷送给你的欢呼和掌声，我踩每一步台阶，都感觉脚下才颤抖，幸好今天我没穿那双20厘米的高跟鞋，否则，还真能顺利地走上来。”


  歌迷又是一片哄笑。


  这时，谭光月插了一句：“你们两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反正刚才我在唱第一首歌的时候，脚下是四平八稳的，可从第二首《左右为难》开始，脚下就没有停颤过，不光脚下没有停颤，我的两条腿也没有停颤过。”


  李睁接上话：“你的两条腿怎么了？”


  谭光月做了个夸张的抹汗动作：“跟你们两同台，压力太大了，我心理素质不过关，压力一大，腿就打颤。”


  歌迷再度一片哄笑。


  几句调侃，让现场火热的气氛中，更多了几分活跃与轻松。


  宁兰及时打住道：“好了好了，今晚我们是来唱歌的，不是来讲相声的。”


  李睁笑了笑：“这倒是，按照演出安排，我们三个一共演唱五首歌，现在已经唱了四首，还剩下了最后一首，唱哪首呢？”


  听得这话，现场轰然炸了！

  《七里香》，《挪威的森林》，《但愿人长久》，《至少还有你》，《最美的年华》.……

  一个个歌名从歌迷的口中喊了出来，混杂在一块，根本就听得不清，分贝之高，让人有种耳朵失聪的感觉。


  李睁赶紧道：“最后一首肯定是要三人合唱，但问题是，之前并没有一首歌是我们三人合唱的，为此我特意写了一首新歌，今晚首唱给大家听，要不要？”


  “要！”


  听到新歌，还是首唱，歌迷的情绪一下子被吊了起来，整齐划一的回应，化作今晚演唱会的最高分贝，不仅声震整个体育场，还化作无形声浪，直冲向墨色天穹！

  “带来《明天会更好》”李睁没再废话，直接报出了歌名，而后走到了谭光月的左边，而宁兰也是挪了几步来到谭光月的右边，将当中的c位留给了谭光月。


  第四百十二章 众人一致的高评价


  现场在背景音乐响起后迅速安静了下来。


  谭光月开唱：“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宁兰接唱：“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李睁接唱：“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谭光月接唱：“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宁兰接唱：“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李睁加宁兰：“倾诉遥远的祝福。”


  合：“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前世地球，1986年是世界和平年，群星为公益而唱的模式，来呼应世界和平年的主题，《明天会更好》这首歌孕育而生。


  该曲通过用平和而热切的音调，表达了人们祈求和平、期待明天会更好的美好心愿。


  罗大佑作曲，罗大佑等七人填词，召集了台湾、香港、新加坡以及马来西亚等地共60位华人歌手共同演唱。


  发行后的30多年里，这首歌从未消失在公众耳畔，不管是在赈灾募款现场，还是在学校歌唱比赛，《明天会更好》都拥有难以忽视的高出场率。


  这是一首家喻户晓的全民歌曲，经典中的经典，对一台晚会来说，更是镇场级的存在！


  动感音调，旋律饱满，富有诗情却不浮华的歌词，在李睁三人的演唱下，犹如春风般的温情，丝丝侵入听众的心灵。


  而副歌部分，李睁三人的合唱高亢而恢宏，更是带给人一种难言的感动，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歌曲尾声，三人各自来到舞台一侧，迎着看台上的万千歌迷，单臂高举，最后一个激情的延长音持续了十秒之久。


  犹如一道破开黑夜的阳光，又犹如一道破开黑暗的光明，让人内心对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感觉得到了强烈的升华与凸现。


  歌声落下，现场先是一静，然后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喝彩声。


  歌迷纷纷高举双臂，激动与振奋之情溢于言表。


  由上方俯视，歌迷手中挥舞的荧光棒，组成波澜起伏的蓝海，蔚为壮观！

  内场观众席上。


  沈静感叹道：“就凭这首《明天会更好》，谭光月的专辑销量双白金起步。”


  之前米雪，陶亮，舒甄等人登台，都是演唱了专辑中的新歌用意宣传，是以，沈静想当然地以为，这首《明天会更好》也是谭光月新专辑中的歌曲。


  林玥三女听了互视一眼，均是深以为意地点头，林玥道：“李睁太偏心了，这首《明天会更好》要是给我们三个演唱，收录在我们专辑之中，我敢打赌，十有八九能两榜第一榜单，我们的专辑第三四周绝对不会大跳水了，单月很可能拿下默认五百金。”


  语气没有半点怨气，更多的是开玩笑，但玩笑归玩笑，话却是大实话，孟薇与张雯薪大点其头，表示赞同。


  梁秋莫有些吃味地道：“我的新专辑主打还没着落呢，你们已经一张唱片成功封后，还不知足，这也太贪心了。”


  说罢，又话锋一变：“不过实话实，林姐的说的不无道理，要是《明天会更好》收入你们的专辑，单月默认五百金不是很可能，而是铁板钉钉，这首歌的含金量，绝对超过《热带雨林》，甚至在《不如跳舞》，《superstar》之上。”


  阿德听了，也是兴致大起地插上一句：“这首歌要是我的专辑第一主打，能不能一跃封王不好说，但三白金是稳的。”


  言下之意，《明天会更好》这首歌的质量，在他的专辑《三万英尺》等三首主打之上。


  刚转会华璨几天的孔燕音忍不住艳慕地道：“这首《明天会更好》要是我的专辑主打就好了。”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唏嘘感慨之时，前排的苏婷忽然回头扫来一眼，淡淡道：“这首《明天会更好》不是谭光月新专辑中的歌曲，也收入谁的专辑，睁哥只是为了今晚演唱会他和谭光月，宁姐三人合唱写的。”


  话末，又转回头去。


  阿德等人耸然动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谭光月新专辑中歌曲，也不收入谁的专辑，只为今晚演唱会所写，也就是说，这样一首在他们听来必红的歌曲，李睁只准备演唱会上唱过后，便会束之高阁。


  这样的资源浪费，简直是暴增天物，而从另一个角度说，也代表了李睁十足的底气。


  再望向舞台之上，他们本就敬仰的目光之中，更多了一抹热切的期待，内心因为舒甄等人的新专辑，加成了金属鸟乐队等退隐大牌歌手的人气而引发的忧虑，不知不觉间，悄然淡去。


  后台，候场区通道口。


  宁兰三人进入到最后一首歌的演唱，接下来就是苏雅箐与凯奏乐队的压轴登场，他们已经去了升降台那边等候。


  其他滚雪唱片众人都在，神色有些微妙。


  舒甄忽然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首《明天会更好》必红，谁唱谁红。”


  米雪听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虽然不想承认，虽然对刘大师有些不恭，但不得不承认，这首《明天会更好》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的意境，包括格调，都要比我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更胜一筹。”


  刘大师是汇丽经唱片的长约词曲大咖，这一次因为赌约，为米雪量身定制了除与万成良的对唱歌曲外的两首主打。


  陶亮接口道：“我的专辑第一主打也可能比不了这首《明天会更好》。”


  没有点名，但谁都知道，陶亮的新专辑是公司请了华格的长约词曲大咖为他度身定制。


  舒甄点头同感，却没有接口，因为她的新专辑一三主打是葛光耀的作品，葛光耀不是其他四巨头的长约词曲大咖，而是滚雪的股东之一。


  不过她的点头动作，被季晓兰看个正着，脸色很不好，刚才她还说了，这次赌约，滚雪这边聚集了近20个圈内最优秀的词曲人，就算用作品堆便是能将李睁堆死。


  而此刻，一首《明天会更好》，却让米雪，陶亮，舒甄三人不约而同地自我否定，自我否定的不是他们的自己，而是三位词曲大咖的作品。


  这时，金属鸟乐队的主唱施乐忽然出声：“这首歌应该放在整台晚会的最后。”


  话中之意，这是一首压轴曲目，弦外之音，是对这首歌的高度肯定！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纠结，却是谁也没有反驳，络绎点头。


  倒是刻意迎合施乐，而是作为歌手，经纪人，都是圈内专业人士，他们内心的判定，与施乐一般无二。


  季晓兰的脸色变得益发不好看，同时心中泛起一丝莫名恐慌，这次赌约的注码太大，双方都是输不起的，不，李睁还能输得起，毕竟就算失去了华璨百分之51股份，李睁的作品价格，商演价格，包括人气都不会掉，个人的经济并不会遭受太大的冲击，但滚雪这边，有些人输不起，输了就要让出位置，失去在公司的权利，而这些人并没有李睁那样的吸金能力，不说前途尽毁，至少也是一片黯然。


  他父亲作为支持赌约的一人，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这首《明天会更好》就算在李睁的作品当中，也是难得的精品，有很大的偶然性，不可能一而再地复制，现在这首歌明显是收入在谭光月的新专辑里，谭光月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赌约当中，是属于我们这边阵营的，李睁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晓兰本来要说的是前半句，后半句是临时脑补出来的，说完后，内心的那一丝恐慌直接化作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兴奋。


  是啊，李睁把这样一首经典中的经典给了谭光月，相当于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赠给了敌人，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这就那个什么，哦，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众人听了，大部分没什么反应，他们只是赌约的参与者，胜负跟他们关系不大，而与他们个人利益挂钩的是专辑销量，对手是谭光月，或者华璨旗下歌手，并无太大区别！


  还有一小部分，比如舒甄，比如陆桂兰，眼神均是一亮，被笼罩一层阴霾的心情，一下子霍亮了起来。


  季晓兰说完，心情也是放晴，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等一等！”走出了七八步，听到有人喊，季晓兰停步扭头，只见张林晓朝她走来，还没到跟前，便是开口道：“你不是说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都是二等公民，今晚的群星演唱会只配当绿叶，可现在，谭光月，李睁，宁兰三人的演唱，显然是今晚这个舞台最亮的星，不知你有何感想？”


  语气没有掺杂多余的情绪，就犹如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然后问出一道疑惑，嗓音却是比平日里的放大了不少，足以让两个通道口的滚雪与时光唱片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两家公司众人纷纷侧目。


  季晓兰的脸色瞬间臭了下来，不等她说什么，张林晓又道：“你是不是想说，谭光月和李睁是沾了宁兰的光，那对不起，三人的演唱谭光月才是核心，你是不是又想说，后头还是歌手没有登台，敢不敢打个赌，我赌后头登台的歌手，只会成为谭光月三人当绿叶。”


  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眼神中多了一抹强烈的挑衅意味。


  被激起满腔怒气的季晓兰冷冷地看着她，胸脯起伏不定，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就算是自欺欺人，她也不认为，苏雅箐与凯奏乐队的压轴，能够吊起现场歌迷更高的热情。


  这个赌除非脑残才会应下！

  就在她坐蜡之时，陆桂兰走了过来，出声道：“滚雪是时光唱片的大股东，两家公司本就是一家，两家公司旗下歌手系出同门，哪有绿叶和红花之分。”


  张林晓上来就指出，季晓兰说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都是二等公民，今晚的群星演唱会只配当绿叶.……

  这样的话，陆桂兰并不觉得是无中生有，因为她知道，滚雪唱片里头不少人是用俯视的目光看待时光唱片，将时光唱片视作是滚雪开辟的试验田，时光唱片旗下歌手，自然也就成了试验品！


  这里头既包括她，也包括了季晓兰，季晓兰年纪轻，她真怕一个冲动就当场应下，等于是坐实的张林晓的话，时光唱片众人必心生芥蒂，甚至会产生强烈的敌意，那样一来，对赌约极为不利。


  要知道，赌约中己方发片的十个歌手，时光唱片占了一半。


  “李睁为谭光月写了这么一首出色的作品，现场歌迷的反响，便是对这首歌的认可，我相信，之后谭光月发行的新专辑，必能取得一个好的销量，这对时光唱片是好事，对滚雪唱片也是一样，两家公司本就是一体的。”


  陆桂兰再度强调了两家公司是一体的，来到季晓兰的身边，一手握住后者的手以作安抚。


  张林晓的目的是逼着季晓兰为之前的话道歉，想要达到目的，就先要让季晓兰当众认下说过的话，是以，打赌不过是诱饵，诱季晓兰反驳，无论答应不答应，都能坐实。


  然而，陆桂兰的出场，鲜明的表态，让她抛出的诱饵落了空，心中略微遗憾，也没有继续纠缠之意。


  “这位大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真了，只是不希望再听到时光唱片是滚雪唱片的殖民地，时光唱片的人是二等公民这样的话，这不光是我不希望，相信时光唱片的任何人，都不想听到！”


  张林晓的话掷地有声，没有理会陆桂兰瞬变了几下，变得不太美的脸色，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容，道：“对了，还有个误会要解释一下，李睁写这首《明天会更好》只是为了今晚演唱会的三人合唱，并不会收入谭光月的新专辑，甚至不会收入任何歌手的专辑，李睁说了，专歌专用，他最不缺的就是创作灵感！”


  这话远比“殖民地，二等公民”的的杀伤力来得大。


  陆桂兰大惊失色，季晓兰满脸愕然，滚雪以及时光唱片众人耸然动容！


  第四百十三章 没有他的相助，难道我就不能立足了吗？

  欢呼与喝彩持续好久，在李睁三人挥手退场之时，变成了更高分贝的挽留声，换作任何歌手的个人演唱会，歌迷盛情难却，必然是要加唱的。


  但今晚是群星演唱会，完成了既定演唱，临时加唱会耽搁后头的歌手，李睁三人只能朝着四个方向深深鞠躬，以表对歌迷厚爱的感谢与歉意。


  随着升降台的落下，李睁三人从舞台上缓缓消失，歌迷的挽留声，终究是化作送别的掌声。


  而经历了这样一段今晚演唱会的最高潮，接下来苏雅箐的压轴登台就有点尴尬了，仿佛物极必反般泄了气，歌迷的反响有些平淡，甚至比舒甄登场时还要差一些。


  直到完成一首独唱，凯奏乐队的登台又唱了一首代表作，现场气氛才又高涨起来，最后，苏雅箐与凯奏乐队合作演唱了一组四首歌的串烧，总算掀起了一波与玖睿组合，酷炫来袭，滑翔乐队合唱时相当的小高潮。


  末了，群星集体返台，完成了一首大合唱，为今晚4个半小时的演唱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演唱会结束后，尽管明天还是一场，但依旧惯例地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功会。


  苏雅箐心情不太好，在陆桂兰开路，左右安保护持，助理的断后下，冲破记者的包围，一路来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舒甄正在换装，凤伶陪在边上，一见进来的苏雅箐二人，就笑着道：“陆姐，雅箐退出竞争，博尔雅集团的10周年庆非舒甄莫属，多谢承让。”


  陆桂兰脸色一僵，不等她回话，感到莫名其妙的苏雅箐挑眉道：“今年博尔雅集团的年会便是请的我，年底10周年庆典，要是博尔雅集团再次邀请，我自然是要接的。”


  凤伶似乎有些意外，看了陆桂兰一眼：“是你没有跟雅箐说明，还是你赌输了想不认账？”


  陆桂兰眼角抽了几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苏雅箐与凯奏乐队演唱完毕后歌迷的反响，要比舒甄与金属鸟乐队演唱完毕后来的弱了一筹。


  这不是歌手本身的人气差距，也不是演出失准所致，而是拜李睁三人所赐。


  非战之罪！


  作为金牌经纪人，陆桂兰肯定是要脸的，断不会因为一个商演的得失毁约，略微沉默，便是硬着头皮将打赌一事向苏雅箐作了说明。


  苏雅箐听了脸色奇差，盯着陆桂兰看了好片刻，这才吐出一口胸中闷气，选择了默认。


  “这就对了，赌品如人品，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凤伶看在眼里，颇有点幸灾乐祸。


  苏雅箐冷冷道：“管好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别太过分了。”


  “别人连说句话都不行，苏雅箐，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套上紧身裤的舒甄一收拉链，冷眼扫来，这里没有旁人，彼此是敌非友，她不觉得有虚伪的必要！

  苏雅箐刚要再说什么，两下敲门声过后，苏雅箐的助理推开门，伸进来半个脑袋，道：“雅箐姐舒姐，管总的秘书来通知，让你们一起去一趟一号休息室。”


  管总是滚雪唱片第二副总，群星演唱会最高负责人。


  舒甄点点头，苏雅箐应了一声，没再继续争锋相对！


  几分钟后，两女敲开了一号休息室的门，两位经纪人也陪着一块走了进去。


  管总脸色微沉地坐在沙发里，边上还坐了季晓兰，曹贵水，前者的父亲是滚雪的音乐总监，苏雅箐的直管领导，后者是音乐副总监，舒甄的直管领导。


  “之前在候场区，众目睽睽之下，就争吵起来，还顾不顾影响和身份了，嗯？”管总眼神锐利，扫向陆桂兰与凤伶。


  凤伶没有找理由，低头道：“管总，对不起。”


  陆桂兰也是态度端正，跟凤伶一眼，歉声道：“对不起，管总。”


  两人心里头明白，舒甄和苏雅箐斗得再厉害，那也是窝里斗，在外，尤其是场面上，必须保持“友好”，这是公司容忍的底线。


  管总哼了声：“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过关了。”


  言下之意，这次就这么算了。


  旋即，管总话锋一转：“那首《明天会更好》，你们觉得质量如何？若是作为宁兰的专辑主打，你们与宁兰同期发片，有几分把握在销量上压过宁兰？”


  陆桂兰一惊，反问道：“这首歌是宁兰的专辑主打？”


  管总道：“你就当是。”


  陆桂兰眼中透出一抹凝重，见苏雅箐欲言又止，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出声道：“管总，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如今宁兰的人气在雅箐之上，之前登台演唱时，现场歌迷的反响便是可见一斑。”


  “而宁兰三人演唱《明天会更好》，歌迷的反响在他们的人气之上，更上一个台阶，足以见得对这首歌的认可.”


  顿了顿，吐出一口气：“客观来说，雅箐要是和宁兰同期发片，最多四六开，甚至三七。”


  意思很明白，苏雅箐VS宁兰，大概率会败。


  苏雅箐听了，光洁的额头多了三条浅浅的抬头纹，显然心存异议，或者说心有不甘，但还是保持了沉默！

  管总没有接话，而后看向舒甄，后者倒是干脆，直接一摇头：“没把握。”


  管总莫名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嘲讽，也是摇了摇头：“舒甄，这一次还真只能让你和宁兰同期发片了。”


  舒甄脸色一变，刚要开口，管总抬手虚按，示意听他把话说完。


  “华璨那边已经公布了宁兰的发片日期，下下周，也就是赌约限定的五周的第一周，宁兰是华璨旗下第一歌手，我相信，华璨是认定了宁兰必占前五席之一。”


  管总沉吟道：“这不光是华璨认定，甚至圈内，包括我们这边也是一样，客观来说，不管是你还是雅箐与宁兰同期发片，想要将宁兰挤出五席都是很难做到”


  说着，话锋一转：“但，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做却是必须做，若是我们这边选择避开宁兰，或者让时光唱片旗下一两个歌手去对阵，那就是示弱，即便赢了赌约，也难免会被圈内诟病。”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宁兰没了强有力的对手同期，若是与未来少女一样，爆出过高销量，对之后发片的歌手，将会形成销量压制，这将会成为一个难以估计的变数。”


  “尤其是，宁兰专辑一旦大爆，再由她帮着华璨旗下其他歌手宣传，效果就会提升，提升多少谁也说不好，可去年十二月，许巧玲与谭光月之间以李睁的作品为纽带，相互宣传，便是前车之鉴。”


  管总一说完，曹贵水立刻接话：“没错，这次的赌约事关重大，一切变数的可能，都要尽量预防到。”


  说着，抬眼看向舒甄道：“为了大局计，舒甄，这个头炮只能是你来打，此外，时光唱片旗下谭光月，专辑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他也会和你同期，由你们两个对阵宁兰，再加上莫菲，何静芸的专辑任在盗版保护期内，宁兰大爆销量的几率几乎为零。”


  苏甄比苏雅箐要通人情世故，看两个领导观点一致，态度明确，就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定了的，眼下不过是知会她。


  不由的，当初被迫就范，与阿德同天同地开演唱会的经历浮现脑海，心中幽然一叹。


  凤伶也看出来了，犹豫了一下，咬牙道：“管总，曹总，按照原定安排，该是苏雅箐和宁兰同期，舒甄只是一线顶流，人气总归是要差了一头，她们都是天后，正是棋逢对手。”


  陆桂兰冷笑一声，正要回一句，却听季晓兰出声道：“雅箐姐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出了点问题，下下周来不及发片。”


  陆桂兰怔了怔，与苏雅箐一块看向季晓兰，后者一脸无奈道：“我爸刚打来电话，今晚和贝卡的刘总一块吃饭，刘总明确说了，罗雨生答应了这次赌约为滚雪唱片写两首歌，但有个条件，这两首歌不能作为雅箐姐你的专辑主打。”


  陆桂兰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


  身边，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的苏雅箐切齿道：“谁稀罕他的歌。”


  季晓兰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雅箐姐，我爸的意思，你最好亲自约一下罗雨生，当面沟通。”


  苏雅箐甩脸道：“没有他的相助，难道我就不能在音乐圈立足了吗？”


  这话要是被李睁听到，定然会马上联想到前世地球，刘备因关张之死，恼怒孔明一再阻他伐吴时说出的一句义气话：没有你的辅佐，朕难道就不能自立了吗？


  那是刘备得孔明之后，唯一一次意气用事，最后的结果，夷陵大败，不光自己一命呜呼，还使得蜀国元气大伤，彻底失去了恢复汉室的机会

  季晓兰被噎得不轻，心中有些来火，娇生惯养的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样当面冲过，不过，对方毕竟是天后，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过分强令。


  闷哼一声，季晓兰看向管总，眼神中分明在说，你让我来替我爸传话，我已经做了，其他的，我管不着！


  管总只是无声地摇一摇头，没有劝说。


  另一间休息室里。


  宋思贤也是把张林晓，乔莉叫来。


  “张林晓，之前在候场区，当着两家公司的人的面，你两次主动挑事，你这是想干嘛，嗯.”


  宋思贤神色严肃，语气严厉，劈头盖脸地就是对张林晓开训，可不等他说上几句，乔莉便是打断道：“宋总，这件事不能怪张林晓，第一次张林晓与那个女子争吵，是因为那个女子说话太难听，把时光唱片说成滚雪的殖民地，把时光唱片旗下歌手说成是二等公民.”


  一顿声，飞快道：“第二次找上那个女子，这不是张林晓的本意，而是我的授意，那个女子羞辱了时光唱片所有人，我觉得有必要讨回公道。”


  宋思贤锁眉道：“乔莉，你是公司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难道不懂凡事要分场合的道理吗？”


  乔莉答非所问：“宋总，你那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张林晓与那个女子争吵，而是张林晓找那个女子讨公道的时候，把那个女子说的羞辱时光唱片众人的话当众说了出来，你是担心会引起时光唱片众人愤懑，甚至产生对滚雪唱片的敌对情绪，为赌约增加变数。”


  乔莉能想到他发火的原因，这点宋思贤不意外，但当着他的面直白地说出来，却是意料之外，他的脸色骤然阴沉，死死盯着乔莉，倒是没有再虚伪遮掩，沉声道：“既然你明白这一层，那你就不该授意张林晓这么做，你别忘了，你虽然是李睁的经纪人，但还是时光唱片的高层。”


  乔莉点点头，并不否认：“没错，正是因为我还是时光唱片的高层，是以，对于赌约我只是动用私人的关系，为李睁联系了几个词曲人，其他的一概没做。”


  宋思贤被她气笑了：“这么说，你是公私分明咯？”


  没有理会话中的嘲讽之意，乔莉给了五个字：“我问心无愧。”


  “是吗？”宋思贤眼神一阴道：“李睁特意叫上宁兰，再写上一首新歌，表面看是给谭光月拉人气，实则真正目的是力压群星，为赌约造势，别告诉我，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迎着他的目光，乔莉神色坦然：“李睁加入群星名单向公司提的两个要求，我只是转述，没有给过一点意见，就连《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我事先也没有听过。”


  顿了一下，又道：“唯一知道的一点，也是演唱会开始后，李睁向我透露的，他之所以为今晚的演出特意写上一首新歌，是为了给华璨众人打气，今晚华璨的高层，以及歌手都坐在观众席上。”


  宋思贤听了眸光微闪，片刻后，恍然明悟，脱口道：“这么说，《明天会更好》这首歌，只是作为一面旗帜的作品，并不会成为华璨旗下任何一个歌手的专辑主打？”


  乔莉眼角闪过一丝讥笑：“宋总，我的双重身份，立场应该是不偏不倚，按说我是不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看着宋思贤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尴尬，乔莉倒是没有看他笑话，话锋一变：“但你既然问起了，我可以如实回答，李睁是这么对我说的，这首歌高高挂在那里的作用，远比拿来作为华璨某个歌手的专辑第一主打要大。”


  宋思贤沉默消化了一阵，倒是没有质疑，这首《明天会更好》无疑是经典之作，悬空放在那里不用，对华璨众歌手将会是一种莫大的激烈，而对滚雪与时光唱片众歌手，却又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而要是拿来作为某张专辑的主打，却只能服务于一名歌手。


  对整个赌约来说，显然是前一种处理效果更大！

  “赌约双方相差悬殊，旁门左道的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


  宋思贤吸了吸气，给出了这样的定论。


  乔莉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只是将沉默进行到底！


  另一边，李睁没有心思应付记者，退场换装后，便是避开众人视线，从厨子的专用通道来到餐厅里。


  晚饭就吃了几片面包，这会儿肚子早饿扁了，李睁到餐台边，堆起满满两盘食物来到落脚的一张餐桌，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气劲，一道身影在对面落座，李睁抬眼一看，嫌弃道：“有话快说，说完就走，别影响我的食欲。”


  落座的正是韦浩南，盯着李睁看了会儿，才低沉出声：“我也不饶弯子，只问你一句，《明天会更好》这首歌，你是不是给华璨旗下某个歌手的专辑写的歌？”


  李睁耸耸肩：“这个问题，我有必要回答吗？”


  韦浩南早料到他的态度，又道：“群星演唱会，这是滚雪联手时光唱片举办的，你借用这个舞台，为华璨旗下歌手的专辑主打造势，这有违赌约中的限定条约。”


  李睁咽下一口食物，忽然一笑：“作为宁兰的专辑主打，这也违约？”


  韦浩南噎了一下，没啃声，事实上，他就是来确认《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是不是宁兰的专辑主打。


  看着他执着要一个明确答复的眼神，李睁也不难为他，摆手道：“行了行了，只要你现在就离开，别影响我的食欲，《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我就留给自己，等以后自己发专辑的时候再用。”


  韦浩南眉尖一挑：“当真？”


  “十秒钟内，你再不消失，我就改主意了。”


  虽然对李睁的态度很不满，但韦浩南没有意气用事，点点头：“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耍我，后果自负！”


  丢下一句没有多少杀伤力的威胁，韦浩南起身就走，刚才迈出两步，又忽然停下，犹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脸上流露出慌乱之色。


  李睁看在眼里，不禁诧异，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脚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


  第四百十四章 第一回合见真章


  “菲菲，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下周才……”


  “你和季晓兰怎么回事儿？”


  董菲黑白配的半休闲着装，脸蛋不是特别漂亮，不过身材极好，算上高跟鞋目测九头身，来到韦浩南身前站定，甚至要比后者高两三公分，声音里蕴含着一股压抑的平静。


  韦浩南脸色有些发僵，强挤出一个笑容：“董菲，我和季晓兰没什么.……”


  “我要听实话。”


  “我和季晓兰真没什么。”


  “好，我现在就给季晓兰打电话，只要她也说跟你没什么，我就信！”


  说着，董菲从兜里翻出手机，眼看她要拨打出去，韦浩南急忙伸手阻止：“菲菲，我和季晓兰真的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我打她电话问一问又有什么关系。”


  “.……”


  “放手！”


  “你听我解释。”


  “你不是和她没什么，又为什么要解释？”


  “我……这件事有些复杂。”


  “能有多复杂？”


  “我们去外面说。”


  韦浩南眼角余光瞄了瞄一副看白戏模样的李睁，拉着董菲要走。


  董菲甩掉他的手：“有什么就在这里说清楚！”


  陡然拔高的嗓音，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韦浩南惊了一下，心中又急又气又无奈，暗自吸了口气，平声道：“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在这里说清楚。”


  看着董菲执拗的眼神，了解她脾气的韦浩南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们别站着，坐下说。”


  说罢，目光转向李睁，不用他开口，李睁便是回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兔肉，起身缓步走开。
……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首场，28名歌手奉上一场4个半小时的视听盛宴》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首场，李睁新作掀起全场最高潮》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首场，李睁，宁兰，谭光月联手演唱为当晚最强视听》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首场，舒甄联手金属鸟乐队首唱新歌》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首场，苏雅箐联手凯奏乐队压轴登台，四首串烧歌曲嗨翻全场》


  《玖睿组合，酷炫来袭，年华乐队的新专辑第二主打，均邀请了滑翔乐队合作演唱》


  《米雪，陶亮新专辑各收入一首对唱歌曲，分别邀请万成良，芳容作为搭档》


  周三，各大娱乐媒体争相报道了滚雪联手时光唱片群星演唱会的情况，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等退隐的大牌歌手，时隔数年再度登台亮嗓成为热点之一。


  此外，各当红歌手新专辑中的新歌，邀请了这些退隐的大牌歌手合作演唱，也是热点之一。


  不过最热点莫过于李睁的新作《明天会更好》，谭光月，李睁，宁兰三人的合唱，被公认为昨晚演唱会的最强视听。


  而这首被公最强视听的《明天会更好》，却是没有出现在今晚的群星演唱会第二场再度唱响。


  甚至连李睁，宁兰都是继续留在群星名单之中。


  谭光月依旧演唱了上一张专辑的一二主打，其中第二主打《左右为难》的对唱者，由李睁改成了冯志郝！

  周四一天，乔莉接了不下20个电话，还被葛总监，宋副总分别叫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话。


  下午四点，李睁运动完，冲了个澡，还上一身干净的衣裤，走出浴室的时候，被外头等候已久的张林晓叫去乔莉的办公室。


  “算上5分钟前的那个电话，今天一共23个电话，都是有关你的最新大作《明天会更好》。”


  乔莉单掌托着下巴，拿手一指电话机，语气中透出一股小小怨气。


  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前李睁有些挠头，莫名道：“昨天你不是说只有3个电话，今天怎么样冒出来那么多？”


  乔莉嘴角闪过冷笑：“演唱会现场录音录像是主办方的专利，其他圈内音乐人就算偷偷录效果也差了许多，而且不会在圈内流传。”


  “是以，圈内大部分得知，是通过昨天媒体报道了群星演唱会第一场，对你宁兰谭光月三人《明天会更好》大加褒奖，以他们的职业习惯，肯定是想耳听为实，然而再采取行动。”


  “就我所知，昨晚的第二场，好多圈内音乐人特意赶来深市去了现场，却是扑了个空，没了耳听为实的机会，那就只能直接采取行动了。”


  李睁恍然，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这不能怪他，并非他临时撂挑子，而是公司出尔反尔。


  一来，否了宁兰再度入选群星，而来，要求《明天会更好》这首歌，要么成为压轴的大合唱，要么不再亮相群星演唱会的舞台。


  如此，李睁索性以身体不佳为由，一并退出了群星名单。


  “午饭后，葛总监和宋副总都找了我，前者提议将这首《明天会更好》收录谭光月的专辑，被我直接否了，后者再次确认，这首歌会不会收录华璨旗下歌手的专辑，我也给了明确的否定答案。”


  乔莉声音顿住，看李睁随意点了点头，对于她的处理并不异议，这才继续道：“今天的23个电话里，一多半是各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的经纪人，他们知道跟你要这首歌不可能，就提出想要成为演唱者之一，还有一小半是希望能够买下这首歌，价格最高的出到100万。”


  李睁听了嚯了一声：“100万一首歌，我的作品又提价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李睁用一种你这个经纪人当的不称职的眼神瞅看着她，乔莉扯了扯嘴角，哼了声：“这是事后诸葛亮，就好似赌玉，一刀切下去，之前和之后的价格大相径庭一个道理。”


  李睁笑了笑，哦一声。


  “那些要求成为演唱者之一的，无非是看好这首歌只要发行必红，是以想要参与一份。”


  这点，李睁自然是明白的，能够三人演唱的歌曲，演唱者再一个，或者几个并不会有区别，而事实上，《明天会更好》这首歌，前世地球原唱本来就是群星。


  “这可以考虑，不过这首歌发行要等到赌约结束之后，收入谁的专辑，到时候再议。”


  乔莉微微颔首，却是道：“今天音乐协会会长的秘书打来一个电话，亚域残疾人冬运会明年二月份在京城举行，会长想要推荐这首《明天会更好》作为主题曲，你的意思呢？”


  李睁怔了一下，没多想就点头应下：“行。”


  “但价格方面肯定出不了多少。”


  “这不是问题。”


  李睁无所谓地一摆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秒变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摸着鼻子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奉献重于名利，却也不能强加于你，你要是觉得亏了，损失的那部分提成要不由我个人贴补？”


  乔莉听了落下满头黑线，这个混蛋，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不，调侃自己的机会！

  “好啊，算你懂我，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个人利益高于一切，回头自觉把钱打到银行卡上。”


  磨着贝齿，乔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挥手道：“叫你来就这事，赶紧从眼前消失。”


  李睁笑了笑，起身而去，边走边打了个哈哈，一道曼声传来：“莉姐，你的银行卡号是xxxxxxxx，等下班后我就去atm机转给你。”


  乔莉被气笑了，直有种拿起杯子砸过去的冲动，李睁报的银行卡号，乔莉再熟悉不过了，每个月商演收入，她都会把九成转入这个卡号，不是她的，而是李睁的！……

  群星演唱会首站，深市站在连开两场，首场爆满，次场上座率也在九成以上，票房8万左右，大获成功，理所当然地成为圈内与媒体的焦点。


  却不是唯一，甚至从周四开始，便是被另一个热门话题迎头赶上，形成了焦点两分，到了周五，更是被分掉了大半！

  那话题便是，三天后同室操戈，谁为国内乐坛天后最巅峰？


  两场强强对话将在这个周末展开！


  周五晚上，莫菲上了一档宝岛收视率第二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飘零》。


  而何静芸上了一档港岛收视率第二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我愿意》。


  国内唱片市场，六大城市占据八成以上，六大城市中，尤以京城最为，其次魔都，深市，港岛，宝岛，再次是广市。


  但由于消费习惯的不同，京城，魔都，深市属于慢热型，也就是一张唱片在电台，尤其是电视上宣传后，即便大红，歌迷购买也不会出现过度的一窝蜂，而是会持续一个较长时间周期的高购买率。


  相对来说，港岛，宝岛，广市属于快热型了，尤其是港岛，宝岛，一波宣传投放，歌曲一旦红了，便是会出现集中购买的情况，这两年来，最典型的案例，便是何静芸的首张单曲，以及次张专辑。


  一档高收视率的综艺节目唱红了歌曲，随即便是带动市场抢购潮，可谓是立竿见影！

  当然，立竿见影过后，持续性比起京城三市就要差了许多。


  也正因此，之前几天，何静芸与莫菲都是在内地做宣传，效果带动销量多少，一时间无法判断，而今晚两人双双登上港岛，宝岛的综艺节目献唱，被视作了下周一销量表出炉前，两人的新专辑销量第一次见真章！


  周六，上午。


  宝岛几家大型连锁影像店开门前，歌迷已然排成了不短的长龙，开门之后，歌迷蜂拥而入，目标明确地锁定要买的唱片。


  店家显然是有着预判，店内已经贴了上莫菲与何静芸的宣传海报，比例差不多2比1，而货架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着莫菲的唱片，次显眼的位置，放着何静芸的唱片。


  不仅仅是新专辑，还有过去两人过去的唱片。


  音响里头播放着莫菲的新专辑！


  事实证明，店家的预判非常准确，入店歌迷七成多是冲着莫菲的唱片，两成出头是冲着何静芸的唱片。


  不消半个小时，足足两百张莫菲的新专辑被购买一空，何静芸的新专辑也卖出了大几十张，此外未来少女，飞鱼乐队的专辑，也是零星地卖掉几张。


  不光大型音像店如此，中小型音像店，甚至连百货店唱片专柜，卖场唱片专柜都是这般。


  与此同时，港岛的销量门店也是出现同样的一幕，只不过，何静芸的专辑与莫菲的专辑颠倒过来。


  到了下午三点，全国销量第二的娱乐报，周星娱乐头版报道，截止下午一点，莫菲的专辑在宝岛市场卖出不下2万张，三分之二以上门店出现脱销，而在港岛市场的销量也不低于5千张。


  而何静芸的专辑在宝岛销量同样不低于5千张，港岛销量估计在3万张左右，已经陷入全面脱销！


  在两天后的专辑销量强猛压榨下，其他歌手的唱片，在港岛，宝岛进入了一个全面滞销状态！

  一个小时后，国内销量第一的娱乐报，环星娱乐同样头版相关报道，数据方面与周星娱乐报相差无几，给出的结论是，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新专辑销量第一回合见真章，难分伯仲。
……

  在被公司雪藏时，李睁是做五休二，解除雪藏之后，依旧没有改变，只要周末没有商演，他就会宅在家里，反正不会在公司出现。


  但本周日，这一常规被打破。


  因为谭光月的专辑发行时间定了，下下周一，与宁兰同期。


  预热宣传从明天开始！

  中午这一顿，算是为谭光月践行。


  食堂的小包间里。


  圆桌面上摆上一道道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乔莉有事出去了，没能参加这顿践行宴，谭光月，管樱，王芳，李睁，加上张林晓围了一桌。


  “根据环星和周星的报道，昨天港岛一地，何静芸的专辑继续大面积脱销，就算是华格的供货效率也是跟不上卖的速度，而宝岛一地，莫菲的专辑没有何静芸的专辑在港岛那么极端，但也是供不应求，两个人这是打出真火来了。”


  谭光月夹了一筷子豆苗塞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叹气摇头。


  李睁瞅瞅他，曼声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谭光月等人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王芳好奇道：“睁哥，这句话什么意思？”


  李睁笑了笑。


  管樱琢磨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你是意思是，唱片市场要会因她们两的专辑对碰风起云涌？”


  李睁笑而不语，心道：管姐，你的理解力很丰富。


  “买什么关子，到底什么意思？”


  谭光月一脸不耐，而他一问，李睁没再沉默，笑容生动了几分，吐出四个字：“干卿屁事！”


  谭光月一脸黑！


  “噗嗤。”张林晓没忍住笑出声来，口水也是喷了几滴在自己碗里。


  管樱与王芳憋着笑，对视了一眼，均是无声摇头。


  “玛德！”片刻后，谭光月低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谁，随后道：“怎么不管我的事，去年十二月的三匹黑马齐出，六月份的许巧玲，新专辑刚刚销量满月的未来少女，那都是前车之鉴……”


  顿了顿，激动地道：“而这一次，显然是更加凶险，莫菲与何静芸，再加上宁兰，三个天后，都是最当红的，外加一个舒甄，卧了个去，这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啊。”


  李睁有些无语：“你小子，就不能自信点。”


  谭光月唉声叹气：“你让我怎么自信，我的命也太差了点。”


  命不好，又来了！

  李睁真想骂他一顿，有《心太软》作为专辑主打，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过再想想，倒也不能怪谭光月，毕竟他没有李睁前世地球的经历作为参照，与三天后的专辑发行挨得那么近，心理压力肯定小不了！


  “既然没信心，要不和公司申请延后发片？”


  “申请过了，被驳回了。”


  “这样子啊。”


  李睁沉吟了一下，而后道：“那我能帮你的，就剩下最后一条宝贵建议了。”


  谭光月眨了眨眼：“什么建议？”


  “你的预热宣传，直接上《心太软》这首歌，相当于连续宣传两周。”


  此次谭光月的专辑宣传与常规有所不同，预热宣传上的是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后》，这样的宣传方式过去圈内也有过，事实证明，会提前透支一部分潜力，后续跳水的比率会比较大。


  当然，在三天后与一一线顶流的压力下，将宣传资源集中，并且提前发力，不失为一种应对方案。


  只不过，同样是集中，把资源更多砸在《心太软》上，显然会更见成效！


  谭光月听后苦笑，不等他接话，管樱就道：“这次的宣传规划是市场部定下的，宋副总亲自过问的，怕是没法改了。”


  谭光月呆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管樱，管樱再次道：“宋副总，葛总监都更看好《一千年以后》。”


  李睁将谭光月的眼神，以及管樱说完后就垂下眼帘的动作看在眼里，以他的丰富阅历，很容易就猜到了什么。


  宋副总，葛总监更看好第二主打，这个应该是真，但无法改了，却存了个人心思的。


  理由嘛，其一，他也听乔莉说过，公司试听会上，一致认同，《一千年以后》更在《心太软》之上，相信管樱个人也是这么判断。


  其二，那就涉及到了赌约，他肯定是站在华璨一边的，某种意义来说，与谭光月是对立，谭光月无条件信任他，不代表管樱也会无条件信任。


  毕竟，作为经纪人，保障歌手利益是第一位！

  李睁并不觉得管樱有错，想了想后，看着谭光月道：“我是真心希望你的专辑爆出大销量，否则，群星演唱会第一场，也不会叫上宁姐，再拿出《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来帮你拉人气，宝贵建议给你了，是否采纳，在你。”


  垂目的管樱表情一滞，她如何不明白，李睁这话既然说给谭光月听，也是说给她听的。


  而且，李睁的话中，她还挺出了一层隐含的意思，那就预热宣传，上第二主打与第一主打存在不小的差别！

  “管姐，要不等下你和市场部那边商量一下，预热宣传改成《心太软》吧。”她的内心又有点犹豫起来，随后，听到谭光月的话，管樱暗自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了声好！

  第四百十五章 两天后并尊万骨枯

  当夜，莫菲的巡演第三站深市站，在深嘉体育场举行。


  与群星演唱会一般，莫菲也是选择了四面台，观众席位略少一些，大概3万8千个左右。


  六点不到，体育场外的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人影。


  米国大爷的烤鸡店里，所有座位满员不算，四个收银台前，都是排起了不下20人的长队。


  一家可供200人用餐的快餐店里，标准4个人用餐的桌子围了五六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两个取餐窗口前，排起了两条s形的长队。


  超市里，每个货架前都有顾客的身影，固定的两个收银台之外，还启用了备用收银台。


  就连服装店里，入店的顾客数量也比平时增加了五倍不止。


  道路两边，更是随处可见摆地摊的小贩。


  荧光棒，荧光头饰，荧光牌，喇叭，望远镜，莫菲的海报，磁带，cd等，只要是和莫菲以及演唱会有关的，应有尽有！

  这便是明星带动的经济效应！


  六点半，开始检票。


  歌迷前胸贴着后背地越过入口处，进入体育场后，根据票上的座位号，犹如水滴般，洒向四面八方，最后汇聚一片人海。


  七点，看台与内场的上座率接近九成，在鼎沸的欢呼与呐喊声中，在激烈的背景音乐声中，莫菲嘹亮飘灵的歌声响起，一系炫彩裙装从后方款款走向舞台中央，宣告了演唱会的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宁兰的巡演首站，在深市体育中心举行。


  按照巡演安排，今晚首站有着热身性质，待到巡演收官之战，宁兰会回到深市，再度开上三场。


  体育中心看台加内场，拢共一万三千多个观众席座无虚席，而场馆外，有着上万未能买到票的歌迷聚集在广场上。


  宁兰登台亮相之时，歌迷的欢呼与喝彩震耳欲聋，不只来自场内，场外也是一样，仿佛遥相呼应般。


  两天后巡演第一场重叠，同天同地，难分胜负，更多是拉开彼此间正面碰撞的序幕！


  周一，清早。


  谭光月一行人登上了前往魔都的列车，舒甄一行人登上了飞往港岛的航班，宁兰一行人登上开往江市的列车。


  三人的新专辑开启预热宣传。


  从这一刻起，华璨与滚雪的赌约真正开始了。


  上午，十点，让圈内望眼欲穿的上周销量表出炉了。


  第一，何静芸，348273。


  第二，莫菲，328149。


  第三，未来少女，217362。


  第四，飞鱼乐队，118217。


  第五，朴木，90182。


  第六，毛杰易，81829。


  第七，赵传雄，80192。


  第八，黄艳，76210。


  第九，朝夕组合，71928。


  第十，姜姗阑，69271。


  两天后会鹤立鸡群，这在圈内不少人的预料之中，一来，无论是莫菲还是何静芸都是如日中天，而来，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话题，热度甚至超过了二月份的第一天王vs新人王，三月份的神仙大战，为今天唱片市场之最，三来，两人的专辑都是重金打造，主打歌为当下圈内最炙手可热的两个词曲人的作品，宣传费用均是250万以上。


  本身人气超高，专辑质量超高，造势预热充足，宣传资源充足，又都是五大巨头旗下，享用圈内最高效的发片渠道。


  可以说，所有唱片大卖的因素，两人的专辑都兼顾了，销量大爆乃是理所应当。


  但饶是如此，双双销量破30万大关，逼近35万，压得其他歌手专辑集体跳水，无一幸免地跳水两成以上，还是震惊了整个圈内！

  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足2万张，对于30多万的销量来说，不过百分之三四的差距，不说小到忽略不计，却也是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在她们之下，第三位的未来少女，前一周销量26万多，一下子降到了21万多，跳水近两成，而上市满月的专辑，每一周正常下降幅度为一成上下。


  第四位的飞鱼乐队，专辑上市第三周，本该是销量最巅峰，却是比前一周反降了2万5千张，跳水同样达到2成。


  第五位的朴木与飞鱼乐队同期发片，上周同样本该销量最巅峰，却是反降了近3万张，跳水幅度高达3成。


  第六位的毛杰易，代石唱片挖掘的潜力新人，在今年夏天国内最高收视的星途大道中拿下冠军，合约标准二线顶流，破格幅度之大，甚至超过了当初的许巧玲。


  他的专辑发行十天，前一周并未显山露水，而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却是异军突起，第一主打两榜通关，第二主打在风云榜止步第五轮，金曲榜止步第六轮，差一点点就能包揽两榜第六轮。


  就是这样一匹看似丝毫不逊色当初许巧玲的黑马，却是未能如愿横空出世，仅仅8万多一点的成绩，成为了近几年来，盗版保护期内，单周销量最低的一张两榜新歌推荐通关的唱片。


  第七至第十的赵传雄，朝夕组合，姜姗阑，专辑上周销量均是比前一周跳水三成，而黄艳与毛杰易同期发片，经过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一二主止步五六轮，销量反比前一周下降2万多张，看似跳水幅度两成多，实则是前十之中，跳水幅度最大的。


  入围前十的最底线，又一次跌破了7万大关，比未来少女的专辑上市第二周，被圈内称作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景象更为极端。


  非要形容的话，只能是两后并尊万骨枯！

  而且，可预见的是，这仅仅只是开始，两人的专辑一二主打本周才入围两榜新歌推荐，并且，随着两人专辑的销量大爆，专辑一二三主打在两榜第一榜单上的名次，名次必然会有一个大幅提升，名次越靠前，获得宣传资源就会更多。


  此外，不排除两人专辑中其他歌曲同时上榜的可能……

  代石唱片。


  一众高管聚在会议室里，许巧玲自从成功封后，只要在公司，也有资格与会。


  音乐总监长叹一口气：“毛杰易的专辑第一主打两榜新歌推荐通关，第二主打也是五六轮，我想着怎么也不会低于15万张吧，结果，只是一半多点。”


  市场总监苦涩道：“两天后的专辑太强势了，谁碰谁死，毛杰易这次是非战之罪，可惜了，可惜了。”


  副总点头认同，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抬眼一看许巧玲，唏嘘道：“要是毛杰易有巧玲的一半运气就好了。”


  许巧玲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副总看着她道：“我记得当初你的首张单曲，宣传费少的可怜，两榜新歌推荐也只是一个通关一个六轮，却是拿下了近一个半白金，之后的首张专辑，宣传费只是毛杰易这次的一半，同样是一个通关一个六轮，却是拿下了两个白金。”


  许巧玲已经不是在天翼唱片时的低层歌手了，随着层次的提升，对于公司里的复杂也是多了了解。


  目前公司旗下她一枝独秀，什么资源都是先供着她，平日里就算高层与她对话，都是有商有量，客客气气。


  虽然她没有持宠而娇，但在某些原则上头，也是又过几次忤逆，是以，公司有意力捧一名，或者几名歌手，用以与她竞争！


  毛杰易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重点的两个之一。


  眼下副总将毛杰易的专辑销量没有达成预期销量，归结于运气不好，显然是在为毛杰易开脱，好让他继续享受力捧歌手的待遇。


  “可能有一部分运气，但只是一小部分，关键还在于歌，我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那是销量的保证，同样两榜通关，质量存在本质差别。”


  许巧玲说着，拿手一指面前的销量表复印件：“这就拿上周销量表来说，莫菲是第一天后，人气还是高于何静芸的，何静芸能够反压莫菲，根本就在于歌。”


  众高层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不管心里头是否完全认同，但不可否认的是，李睁出道以来，首首作品都化作了可观销量，而两天后首周销量，何靖芸也的确多了莫菲2万张。


  戴福生眼角闪过一丝无奈，出声道：“那巧玲，本周包括下周，公司旗下男女歌手各一名，还有一支乐队要发片，你的意思是要避其锋芒，选择延期？”


  许巧玲断然点头：“当然，不光要延两周，我个人建议，最好延到明年。”


  戴福生不解道：“为何，难道你看好两天后的专辑销量，能够强势到即便出了盗版保护期，也就全面压制其他歌手的唱片？”


  许巧玲摇头：“不是避两天后的锋芒，而是避华璨的锋芒，华璨与滚雪的赌约，华璨旗下歌手的专辑主打，定然都是李睁的作品。”


  戴福生闷了一下，真不知该说许巧玲盲目崇拜呢，还是深谋远虑，敢情要避的不是两天后，而是李睁的作品！

  “巧玲，听你的意思，华璨与滚雪的赌约，你是看好华璨会赢？”


  “当然，华璨怎么可能输。”


  看着许巧玲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戴福生不吭声了，沉默了好片刻，也不知想了什么，一挥手：“那就延后发片吧，至于一周，两周，还是索性推迟到明年，再议。”


  与此同时，数个唱片公司高层会上，老总也是与戴福生一样，做出了公司旗下近一两周，乃至三周内有发片计划的歌手，延期发片的决定！
……

  魔都，风和日丽。


  在酒店健身房做完运动的何静芸与虎嘉回到了房间。


  方琼正在打电话，即便以她的处事不惊，此刻脸上都是流露出激动之色，抬眼一看进门的两女，提起语速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


  “方姐，静芸的专辑上周销量多少？”


  虎嘉从柜子上抓过两瓶矿水泉，递给何静芸一瓶，自顾拧开一瓶，咕咚咚地喝了两口。


  方琼目光游弋了一下，看两女虽有期待之色，但没有半点紧张感，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有些无语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


  虎嘉理所当然道：“那是，静芸的这张专辑满足一切大爆销量的因素，只在于大爆到什么程度.……”


  说着，搓了搓手，催促道：“方姐，到底销量多少？”


  “348273。”


  “才这么点，比未来少女的专辑首周要低了5万张。”


  听着虎嘉不满的语气，方琼被噎得不轻，有些哭笑不得道：“未来少女同期没有对手，静芸是和莫菲同期！”


  “哦，那莫菲多少？”


  “328149。”


  虎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只差2万张。”


  听得虎嘉遗憾的语气，方琼再度被噎，只差了2万张，人家可是第一天后，代表了国内乐坛最巅峰！


  “静芸，就凭这首周销量，我敢断言，你的专辑单月达成默认三白金十拿九稳，再有半个多月，你就是真正的天后了。”


  没有给虎嘉再噎自己的机会，方琼目光转向何静芸，眼中神采奕奕。


  方琼曾是何静芸的直属领导，却是辞去梦立方音乐总监，屈尊以经纪人的身份，跟随何静芸一块转会华璨，相当于把自己的前途命运，统统压在了后者身上。


  事实证明，当初她的决断无比英明！

  作为天后的经纪人，无论是圈中地位，还是个人收入，都要远超一家二线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


  何静芸倒是没有谦虚，抿嘴一笑，微微颔首，尽管她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却也不是淡泊名利的佛系，入一行爱一行，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她入圈的初衷，是要和李睁并肩而立地手牵手，能向着天随人愿的方向发展，她自然是高兴见到的。


  方琼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道：“对，刚才和齐总通电话，齐总说等你的专辑满月后，公司会对你未来发展做进一步规划，虽然没有说的太明，但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公司是有心把你推向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换了其他歌手听了，定然会怦然心动，因为只有国内乐坛顶部的那些歌手，才有机会跨出国门发展，这意味你将登上更高级别的舞台，还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可何静芸的反应很平淡，安静了片刻，只哦了一声，拿手扇了扇运动后汗渍未干的脸颊：“我先去洗个澡。”


  看着何静芸的背影，方琼有些恍惚，她能感觉得到，何静芸似乎不感兴趣……

  别看虎嘉大刺刺的，其实是粗中有细，将方琼的神色看在眼里，迟疑了一下，道：“方姐，静芸与华格的合约是两年，眼下还剩一年，公司要是有心力捧静芸的话，必然是会要求提前续约的，这个，静芸怕是不会答应。”


  方琼恍然，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最后化作无声一笑。
……

  时光唱片。


  季晓兰来到洛少办公室。


  “我爸也和我通了个电话，说舒甄的经纪人强烈要求舒甄的专辑延后发片。”


  季晓兰的父亲显然有意借着这次赌约升拔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把秘书派过来，而是让季晓兰作为传声筒来了深市，参与到公司决策方面的沟通。


  洛少眉头紧锁，拿着销量表扫了几眼，缓缓摇头道：“没有够分量的歌手与宁兰同期竞争，万一出现去年十二月的情况，就可能出现变数。”


  季晓兰道：“可既定与宁兰同期的是苏雅箐，临时撤下，让舒甄顶上，这事件本身就有欠妥当。”


  说罢，闷哼一声，又道：“再说，苏雅箐临时撤下的理由是专辑主打还没有着落，而她说什么也不肯主动联系罗雨生约歌，就连我爸给她打了电话都说不通，说是自己会联系其他词曲大咖。”


  说到这，季晓兰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一抬眼道：“洛少，这件事只能你跟她说了，为了整个赌约，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这个赌约谁也输不起，包括了你和她。”


  第四百十六章 螳臂当车

  午饭前后。


  华璨音乐工作室，时光唱片，滚雪唱片，相继公布了宁兰，谭光月，舒甄的发片日期，均为下周一。


  已经抵达港岛，入住某酒店，正在餐厅吃午饭的舒甄，从凤伶口中得知了消息，一下子变得没胃口了。


  凤伶安抚道：“舒甄，别多想了，你的发片时间上周就定了，工厂那边也开始灌制了，想要延后本来就希望不大。”


  “我知道，争取一下只是聊胜于无。”舒甄嗯一声，叹气道：“可问题是，莫菲与何静芸上周爆出那么高的销量，下周又是她们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理论上的销量最巅峰，我实在乐观不起来。”


  顿了一下，继续道：“更何况，宁兰的人气和专辑的质量不比她们两差，谭光月的专辑主打又是李睁的作品……”


  没说下去，螓首轻摇，脸上浮现苦涩。


  凤伶内心也是认同舒甄的观点，形势很不乐观，不过面上还是鼓劲道：“葛老师也是词曲大咖，有过三张三白金，这次的两首歌都是为你度身定制，未必不能和李睁的作品一较高下，况且，还有金属鸟乐队的人气加成。”


  舒甄看看她，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微微颔首：“但愿吧。”


  吃过午饭，舒甄在酒店的花园里散步了半小时，然后回房间小睡，醒来已经快4点了。


  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凤伶和助理正在看报纸，便是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目光扫动间，眼瞳微微收缩。


  天天娱乐报，副总编在头版撰写了一篇文章，文章内容是对本周和下周唱片市场的展望。


  结论是，本周将会是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的碰撞峰值，唱片市场或将出现极端的两股独大局面，下周随着宁兰的发片，将进入到三天后角逐，唱片市场百分之90以上唱片，或将出现低于销量预期5成的局面。


  而这样的结论，并非是无的放矢，文中有着详细的论述，在情在理！


  看完后，舒甄吐了一口气，又从助理手中拿过两张报纸，一份娱乐速递，一份娱乐最当时，仿佛是有着默契般，也是在头版有着相同的预测文章，结论也差不多，本周以及下周，乃至下下周，唱片市场将会被三天后统治。


  再度看完两份报纸，舒甄没啃声，又要去拿凤伶手里中报纸，凤伶没给，而是往大腿上一压，道：“这些娱乐报就是一窝蜂，见风就是雨，怎么惊爆怎么来，你可别当真了。”


  舒甄看着她道：“天天娱乐，娱乐速递，娱乐最当时都不是小报，对接下来几周唱片市场的预估文章，撰稿的不是副总编，就是第一乐评人，而且分析的很详细，还列出了诸多数据，娱乐最当时还参照去年十二月做了对比，凤姐，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去年十二月的情况，会不会再度上演？”


  凤伶被噎了一下，看着舒甄认真的神色，张了张嘴，否定的话终究没敢说出口！


  舒甄等了会儿，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上周末，莫菲和宁兰的票房如何？”


  听她突兀地一问，凤伶眼角跳了跳，犹豫了片刻，才道：“莫菲的票房92.7，宁兰的票房百分99.8。”


  想到被她压在腿上的一份娱乐报上的相关报道，又补充了句：“宁兰的不光现场爆满，直到演唱会结束，场外依旧有上万歌迷聚集。”


  舒甄听了脸色变得凝重：“莫菲是近4万人的场子，宁兰是1万3多人的场子，场外万人，等于是2万多人，怕是创深市单天演唱会票房记录了吧。”


  凤伶点点头，面露苦涩：“是啊，之前的记录是四场同开，票房总数4万4千多张。”


  舒甄接话道：“去年十二月，谭光月，许巧玲，何静芸是一周隔上一周发片，同破20万销量总共才两周，就压得其他歌手唱片难破10万大关，而这一次，三天后别说同破20万销量，即便是同破30万销量都不稀奇，你觉得其他歌手还有活路吗？”


  凤伶苦笑，要是真的三人同破30万，饶是现在的唱片市场，比去年十二月大了许多，也必然是尸横遍野。


  单周30万，那意味着三张三白金起步，乃至四百金唱片的诞生！


  助理有些纠结道：“舒姐，那怎么办？公司已经宣布了你的发片期，肯定不能改了啊。”


  舒甄没有接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出声道：“我先去洗个澡，六点是风云榜，看了榜单再说吧。”


  说罢，回了房间。


  凤伶与助理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浓浓的忧色。


  六点整，新一期的风云榜公布。


  甲榜如下：


  第一，《我愿意》


  第二，《飘零》


  第三，《如果云知道》


  第四，《super star》


  第五，《现在的你》


  第六，《夜风中的女人》


  第七，《回家》


  第八，《不如跳舞》


  第九，《追梦人》


  第十，《热带雨林》


  而在乙榜中，莫菲的专辑有三首非主打入围，何静芸的专辑也有两首非主打入围，刚好半壁江山！


  这是一张让人有些窒息的风云榜单！


  莫菲与何静芸占了甲榜7席，乙榜5席，20席当中整整12席。


  要不是未来少女的三首主打依旧坚挺，说是被两天后的专辑包揽也不为过。


  而甲榜十首歌，李睁从前一周的六首作品增加到了七首，罗雨生两首，莫菲的御用制作人一首。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坐在电视机前的舒甄三人一片沉默，听着榜首的《我愿意》，柔美的旋律，唯美痴情的歌词，在何静芸空灵的嗓音演唱下，舒甄的心灵泛起一丝丝的悸动！

  整个歌播放完毕，舒甄忽然一吸气，扭头道：“我要延迟发片！”


  凤伶与助理均是愕然。


  舒甄眼神坚定：“你们觉得这首《我愿意》与我的专辑第一主打比较，哪首质量更高？何静芸的专辑三主打，外加《追梦人》，与我的专辑三主打相比，谁的质量更高？”


  两人哑口无言，都是词曲大咖作品，从专业角度，质量高低真的不好说，但从听众的角度判断，《我愿意》深动人心，显然比舒甄的专辑第一主打更能带动销量。


  至于何静芸专辑三主打，外加《追梦人》，既然能够上风云榜第一榜单，这不光是质量的问题，而且已经得到了市场的验证，舒甄的专辑三主打肯定是比不上的。


  舒甄继续道：“上周销量表，莫菲和何静芸的专辑销量如此强势，压得其他歌手唱片集体大跳水，而现在风云榜甲榜，李睁的作品又占了7首，这种情况下，宁兰依旧是选择了赌约限定五周内的第一天发片，这意味什么？”


  不等回应，舒甄就自问自答道：“这意味着，在李睁的心目中，她给宁兰的专辑写的第一主打，要更在《我愿意》之上，或者说，为宁兰专辑写的至少三首主打，更在为何静芸专辑写的四首歌之上。”


  “我的人气不如宁兰，这明摆着的，而歌曲质量再拉开那么大的差距，公司却要我和宁兰同期发片，这不是助宁兰爆出大销量，而是螳臂当车，明知是个死，难道我还要把脖子伸长了？”


  凤伶眸光狂闪，片刻后，有些艰涩道：“舒甄，你觉得你太悲观了，唱片市场千变万化，歌曲质量高低，作为词曲人心中是有一杆秤，但能带动销量大小，却不可能做到准确判断。”


  舒甄不为所动，螓首轻摇道：“是，是不可能做到准确判断，但也可能判断个大概，若是没有五分以上的把握，宁兰又怎么会下周一发片，完全可以延到下下周，乃至再往后，别忘了，这次赌约的两头，是两家公司的掌控权，你觉得，李睁会不在乎？”


  凤伶无言以对。


  助理弱弱地道：“可公司已经公布了你的发片期……”


  舒甄截住她的话：“凤姐，你现在就给季总监打电话知会一声，我的专辑必须延期，与宁兰对阵，原定的本就是苏雅箐，我没理由替她。”


  凤伶迟疑道：“要是季总监不答应呢？”


  “我说了，只是知会一声，没指望他在电话里就同意，明天一早，我们就飞回去，我会找葛老师，廖副总当面说清楚，另外，你和歌场秀联系一下，今晚的节目我就不上了，违约金由我个人承担。”


  听舒甄这般说，凤伶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况且，就凤伶内心，也是认同舒甄的判断，与三天后碰撞，九死一生，即便是生，也是苟延残喘。


  要是再经历一次今年三月份那样，单月销量仅仅达成默认白金，别说再力推舒甄上超一线了，怕是连二号女歌手的地位都会动摇。


  “行，每次都是逆来顺受，这一次，咱们也按自己的想法活一回！”凤伶眼中闪过精光，咬牙应下。


  第四百十七章 大娘的孩子怕死，二娘的儿子送人头


  舒甄的“临阵退缩”给滚雪内部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高层之中，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方观点。


  一方是以廖副总为首，站在舒甄一边，理由是，原定计划之中，对阵宁兰的该是苏雅箐，出现变故找其他歌手顶替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强行摊派，必须尊重本人的意愿。


  另一方是以季总监为首，要求舒甄服从公司的安排，理由是，自滚雪唱片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过正式对外宣布某个歌手发片时间，然后再延后的先例。


  况且，这一次赌约至关重要，打头阵的舒甄要是未战先怯，己方的势气会受到严重影响。


  一时间，争持不下，可这事又容不得拖延，于是乎，洛总最后决定，将决定权交给公司里最专业的五个人，两个王牌制作人，一个词曲大咖，一个词曲中咖顶流，以及市场总监。


  由他们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当然，表决不是靠拍脑袋，而是参照宁兰预热宣传的专辑非主打。


  舒甄要延期发片，归根到底是避宁兰。


  避的不是宁兰的人气，而是李睁的作品！

  是否真的有这个必要，争破头不如耳听为实。
……

  周二，下班后。


  洛总，以及市场总监等五人聚在了试听室里。


  其他高层，包括舒甄也没离开公司，在办公室或者休息室里等结果。


  晚上，七点半，宁兰上了一档魔都电视台访谈节目。


  惯例的一问一答，约莫20分钟，而后在主持人的提议下，宁兰走向舞台中央，演唱了专辑中一首非主打！


  李睁的作品《漂洋过海来看你》。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副歌部分，宁兰眼中噙着晶莹，现场歌迷，好多眼中闪着泪光，就连默默站在一旁的主持人，也是悄然地抹着眼角。


  一曲唱罢，洛总目光扫过，将市场总监五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接下来，除了市场总监之外，其他四人对舒甄延期发片投下了赞成票。


  周三，上午。


  滚雪唱片对外宣布，舒甄的新专辑发片时间延后至十二月，也就是最少向后退两周。


  消息一出，圈内一片惊哗！

  与此同时，时光唱片内部，则是另一条消息传出，玖睿组合，年华组合，酷炫来袭，青春乐队其中之一，将要提上发片日期至下周。


  一时间，音乐部门人心浮动。


  副总监办公室。


  李睁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捧着几张娱乐报，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水杯后，又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随手递给乔莉。


  “你现在是越来越大爷了，自己没手啊，要不要以后吃饭也喂你啊。”扫了眼坐没坐相的李睁，乔莉嘴上这般说着，还是把苹果接了过来，拿起水果刀削了起来。


  李睁她一眼，莫名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让你吃个苹果补补维生素。”


  乔莉懒得理她，自顾道：“舒甄的发片时间延后，这事你怎么看？”


  “避宁姐的锋芒呗。”李睁弹了弹报纸，笑着道，周一的时候，三天后角逐的话题已然浮出水面，而随着周一晚，宁兰在江市电台演唱《值得》，昨晚在魔都电视台演唱《漂洋过海来看你》，三天后角逐的话题进一步升温。


  就李睁手上的这几张娱乐报，均是头版刊登相关文章，宁姐的呼声丝毫不弱于莫菲与何静芸。


  要知道，莫菲与何静芸的专辑上市一周多，已经有足够惊艳的销量成绩摆在那里，并且强势占据了两榜第一榜单的七个席位！

  由此可见，对于宁兰的专辑期许之深！


  乔莉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值得》，《漂洋过海来看你》我也听了，都是主打级的，这让我不由想起了你的首张专辑，我要是舒甄，也会明智地选择避让。”


  说罢，苦笑了一下，道：“她是躲开了，但按照赌约的条款，必须有其他人顶上，滚雪那边没人愿意，就把球踢给了时光唱片，现在整个音乐部门都是怨声载道。”


  李睁耸耸肩：“怨声载道有什么用，时光唱片本来就是二娘养的，大娘的孩子怕死，自然是二娘的儿子送人头。”


  乔莉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人说话真是难听！


  苹果削了一半，办公桌上电话震响了起来，乔莉只得先放下，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接听。


  几分钟后，乔莉一脸无奈走了回来，道：“公司高层开了个会，最后决定，顶替提上发片日期至下周的歌手，由音乐部门自行推举，也就是总监加上四个副总监投票。”


  说罢，莫名叹了一口气。


  李睁正要接话，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风墨办公室的电话，也不避讳，当场接了起来，简单说了几句，挂断后，起身道：“风老师找我有事，我先去一趟。”


  乔莉嗯一声，一刀切下削好的半个苹果，递给李睁。


  风墨的办公室在十二层，出了办公室，李睁一路咬着苹果来到电梯口，等了一会儿，一部由上而下的电梯开了门，黄晓天从里头匆匆走出。


  李睁见了他，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李睁，我正要找你，有个事儿，想让你帮个忙。”黄晓天搓着手，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纠结了片刻，还是道：“你能不能帮我和乔总说说，部门推举提前发片至下周的歌手，千万别投青春乐队。”


  李睁已经听乔莉说了推举规则，又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此次赌约之内，时光唱片共有5人发片，陆副总监下头两人，其他三个副总下头各一人。


  眼下谭光月已经进入预热宣传，铁定下周发片，乔莉便成了四个副总监当中，唯一没有明确立场的，争取别让乔莉投上一票尤为关键。


  叮！

  李睁还没接话，先后两部电梯的门开了，玖睿组合的经纪人，以及光年组合的经纪人相继走了出来，抬眼看到李睁，均是眼神一亮，当即凑了上来。


  早上一更晚一些上传，或许10点或许11点


  早上一更晚一些上传，或许10点或许11点。


  第四百十八章 风墨的提醒


  玖睿组合的经纪人，曾经是黄晓天和林玥同用的经纪人，年华乐队的经纪人，曾经是卢彬的经纪人，说起来也是熟人了。


  看着两人冒着狼光的眼神，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睁如何猜不到他们的心思，便主动道：“是不是有关部门推举提上下周发片的歌手人选？”


  两个经纪人怔了怔，不由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这件事你们最好还是直接找乔总，由我转达的话怕是会起到反效果，你们也知道，乔总双重身份，在公是需要分开的，这是公司上头的要求，也是我的要求，同样是乔总的自我要求。”


  说完，李睁递给三人一个抱歉的眼神，没再继续等电梯，而是直接起步朝着安全通道走去。


  他的推辞既是借口也不是，若是他答应帮着说项，乔莉再是公私分明，也肯定会听进去，但那样一来，等于是给乔莉拉一段深仇大恨。


  正如他说的那样，大娘的孩子怕死，二娘的孩子送人头，这对公司来说只是一个决策，而对歌手个人来说，那就是命运的转折。


  乔莉手上的这一票，是推一个歌手入火坑，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张阎罗票。


  即便是完全的公事公办，被推下火坑的歌手多半也会对乔莉心存怨恨，而要是得知，这当中夹杂了私人因素，哪怕是嫌疑，都会让这份怨恨上升到不同戴天的程度。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以，这件事上，李睁不准备掺和一分一毫，哪怕是发表一下观点，一切由乔莉自行做主！


  谭光月三人看着李睁去意坚决的背景，终究没有追上去，一来，眼下三人诉求一致，却各为其主，而来，在他们心目中，李睁甚至比乔莉更“冷面”，若不然，李睁入公司一年多，几十首作品，也不会只有谭光月，宁兰有份了！

  爬楼梯来到十二层，进门拐个弯，李睁穿过一节廊道，敲开门词曲人部总监的办公室门。


  办公桌后头，风墨把大班椅椅背放下六十度，整个人斜躺着，也不打招呼，只是看了李睁一眼，又示意性地看看柜子上的茶叶罐。


  李睁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来熟地给自己泡了杯茶，等他来到办公桌前坐下，风墨这才开口：“舒甄发片延后，由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顶上，这事你听乔莉说了吗？”


  李睁抬了抬眼皮：“你找我，不会也是想要让我帮谁说项吧。”


  风墨斜来一眼，道：“酷炫来袭之前只是三线，上一张专辑单月默认一个半白金，一步跨上一线，两首主打就是我的作品，说是我一手捧红的也不为过。”


  “这一次新专辑发行，本来是定在赌约的第三周，现在忽然有可能提前发片，既要面对莫菲，何静芸的倾轧，又要与宁兰同期，病急乱投医找上我，也算是情理之中.……”


  说着，摇了摇头：“但我回了，这不是小事，一张唱片销量高低可以决定一个歌手的命运，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不等李睁接话，风墨自动切换话题，同时还坐了起来：“我找你是另外一件事，我听到一个消息，华格有意把何静芸推向亚域歌坛。”


  李睁怔了一下，就听风墨继续道：“我还听说，为了给何静芸铺路，华格已经在和滚雪唱片在接触了，有意合两家的资源渠道。”


  “这是一个长线发展规划，何静芸之前签的两年合约肯定是不够的，续签大概率会是5年以上.……”


  说到这，风墨眼中透出一丝忧色，看着他有些犹豫的样子，李睁已经明白了意思，笑道：“是不是想说我和何静芸的恋爱关系？”


  被李睁挑破，风墨便没再犹豫，微微点头，语气沉了几分：“将一个歌手推向亚域歌坛，对唱片公司来说就是一场赌博，要投入很多的资源，却可能血本无归，是以，要是续约的话，作为女歌手，尤其何静芸还那么年轻，合约期内十有八九是不允许存在恋情。”


  说罢，又强调道：“听清楚了，是不允许存在恋情，而不是不公开恋情。”


  李睁听了，只淡淡地哦了声。


  看他平静不起波澜的脸色，风墨有些迷糊了，搞不清李睁是假装淡定，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段恋情，亦或者，根本这段恋情就不存在，不过是李睁与何静芸为了规避绯闻，故意捏造出来的？


  “我是听一个老友跟我说的，不保证百分百准确，就算是真，目前也八字还没一撇，最起码也会等何静芸的专辑满月后才会找她谈，提前让你心里有个数。”


  要是换作薛冰，肯定是要和李睁好好深入探讨一番，但风墨与李睁是忘年交，彼此差了20岁不止，对于男女恋情的观点大相径庭，他没准备在这上面给什么意见，只是处于朋友角度提醒一声，并不想更多八卦！……

  最终，顶替舒甄提上发片日期的是酷炫来袭！


  从乔莉口中听说这个结果，李睁第一反应是颇为意外，想了想后，又释然了。


  意外是因为赌约之内，时光唱片旗下5个歌手发片，其中就谭光月，酷炫来袭为一线，其他三个组合，乐队都是新组建的。


  按理说，既然谭光月打头阵与宁兰同期，总得留个强的放在后头压阵不是。


  之后很快释然，是想到了几点，一来，时光唱片是二娘养的，旗下歌手并不被滚雪唱片真正重视，这和华璨这边是一样的，曙腾唱片旗下三人，在李睁心目中也就是凑数的存在，包括二线顶流仓平在内。


  而来，之前派上舒甄与宁兰同期，很明显，滚雪是有着即便压不住宁兰，也要尽可能拉低宁兰新专辑销量的意图，眼下舒甄临阵退缩，滚雪又不出人，让时光唱片旗下最强的顶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来，相比于玖睿组合，光年组合，以及青春乐队，酷炫来袭是全套班子从歌手，到经纪人，到制作人全是转会来的时光唱片。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这种跳火坑的事情，四名副总监肯定是倾向于酷炫来袭.……

  当然，不管想得对不对，李睁并不在乎，何静芸与莫菲这两个大boss在前，再与宁兰这个大boss同期，还有个同期的隐藏boss谭光月，在他看来，谁顶上舒甄都是一样，除非发生奇迹，不然就是一个死字！

  周三，上午，时光唱片对外公布，酷炫来袭的新专辑将于下周三发行。


  预热宣传也是立刻开启！……

  本周群星演唱会第二站来到魔都，由于场地的原因，两场分别为周四，周六，当中隔开一天。


  周四晚，首场，江虹体育场。


  同样是四方台，同样是4万多个观众席。


  在李睁，宁兰，酷炫来袭，谭光月缺席的情况，照样是爆满。


  原定4个多小时的演唱会，最后延长到了5小时出头，十一点才结束。


  而本周，由于上周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大爆销量，对其他歌手唱片销量，形成了明显压制，之前四天仅有8名歌手宣布了发片日期，其中5人是本周发片，而宁兰，谭光月，酷炫来袭发片日都是下周。


  到了周五，也仅仅是添了两个发片歌手，至此，本周发片歌手总数定格在了7人，由此，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第三主打，补缺入围下周的两榜新歌推荐。


  这对于近几周发片，包括接下来几周发片的歌手来说，绝对是一种灾难。


  圈内并没有惊呼，而是一片沉默，这种沉默之中，却是让人隐隐能听到遍地哀鸿。


  周六！


  群星演唱会魔都站第二场，酷炫来袭没有直播节目，回归群星阵容，七点开场时，现场4万多个观众席座无虚席，外广场上，还有大量没买到票的歌迷聚集。


  莫菲巡演广市站，在万台体育场举行，3万多个观众席，在七点开场时，看台只有零星的空位，但内场的空位却不少，估摸着上座率八成五左右，应该没有达到九成。


  也是巡演广市站，宁兰分开两场，今晚第一场，国际体育馆，1万7千多个观众席，在七点开场时，与上周深市首站一般，全场爆满。


  与此同时，何静芸上了宝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我愿意》，听得现场观众如痴如醉，而节目的主持人，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名嘴，在何静芸演唱结束后半分钟，脸上依旧定格目瞪口呆的表情，而他的表情照，登上了第二天宝岛的各大娱乐报刊。


  此外，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犹如当初冯志郝的专辑第一主打《痴心绝对》那般，开始起了一轮小密集的轰炸！

  周六一天，十六地电台，分别在下午一点，傍晚六点，晚上九点，以及凌晨一点，轮播四次。


  到了周日，再度如法炮制，又是一个四次的轮播。


  而在周日晚上，宁兰的广市第二场，继续来了一个全场爆满，由此两场相加，无论是观众席数量，还是票房率，均是小小地压了莫菲一头！

  第四百十九章 大洗牌开始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何静芸，391251。


  第二，莫菲，352917。


  第三，未来少女，180261。


  第四，飞鱼乐队，86029。


  第五，朴木，83177。


  第六，毛杰易，73102。


  第七，黄艳，69172。


  第八，赵传雄，67192。


  第九，朝夕组合，63271。


  第十，姜姗阑，61827。


  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两人的专辑一二主打，毫无悬念的包揽第五轮，进而各自第一主打晋级第六轮，最后晋级第七轮的是《我愿意》！

  凭借着两榜新歌推荐通关的优势，何静芸的专辑上周销量，比前一周增加了一成多，比率来说并不是很高，却是一跃39万多张，接近40万大关，高居榜首。


  而莫菲的专辑一二主打，虽然止步五六轮，但专辑销量依旧比前一周提升了半成多，冲破35万大关。


  尽管彼此差距从前一周2万张，拉大到了4万张，但比率来说，也就是差了一成。


  说伯仲之间或许已经有些不合适，却也是棋逢对手！

  而在两位天后的专辑爆出更大销量之下，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再度被狠狠地压了一截子。


  排第三的未来少女，又一次来了个两成的跳水，失守20万大关。


  排第四的飞鱼乐队，出了盗版保护期之后，再度纵身跳水三成，销量跌破9万大关。


  第五至第十，集团跳水一至两成，看似比率不算很高，但别忘了，前一周已经有过一次大跳水，上周这是二连跳。


  销量20万跳水两成，与销量10万跳水两成，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入围前十的底线，从上周7万张差一点，一下子降到了6万张多一点。


  入围前二十的底线，48271，失守5万大关，为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成形以来的最低点。


  两后并尊，哀鸿遍野！

  饶是圈内早有预期，可面对这样一张极端化的销量表，八成以上唱片公司，还是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


  某二线唱片公司。


  七八个高层聚在会议室内，气氛沉重的犹如灌铅一般。


  财务总监神色凝重至极，艰涩道：“上个月，林雨的专辑总费用200万，满月销量才24万张，回笼资金60万多万，才不过三分之一，这次，高龙松的专辑总费用同样200万，三周销量才10万出头，满月销量怕是连15万都难.……”


  老总一抬眼，打断道：“公司账上还剩下多少流动资金？”


  “不到30万。”


  众高层听了，即便有着心里准备，还是不免胸中一闷，个个神色暗沉。


  对于一间唱片公司来说，30万流动资金能干什么？

  别说发行唱片，就是维持一个月最底日常开销，加人员的基本工资都够呛！


  老总垂下眼皮，默默地看着手里的销量表，视线往下挪，在三十多位，找到了高龙松的名字，上周销量38728，再往下，五十多位，找到了林雨的名字，上周销量26017……

  半响后，老总再度抬眼，扫向众人，最后落在市场总监身上，吐气道：“违约金砍半，联系买家。”


  歌手合约是唱片公司最后的资产，违约金砍半，相当于卖楼时的跳价抛售，不到万不得已，商家绝不会这么做！


  市场总监神色一黯，心中喟然叹息，点头应下。
……

  某一线唱片公司。


  老总把几个核心高层叫来办公室。


  “熬过初一，终究还是熬不过十五。”老总挺着腰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仔细观察，便是能发觉，他眼中极力压制，却依旧掩不住的黯然神伤。


  “重金造星，就犹如一场豪赌，这事先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参与了，赌输了，那就得认！”


  老总依旧中气十足，不过，声音却是比平日里低沉了许多，还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一股悲壮的气氛，悄然蔓延开来。


  几个核心高层均是气场沉重，神色暗淡。


  未来少女的横空出世，让得公司旗下一名一线一名二线，两张200万级总费用的唱片，未能达成预期销量的一半，由此陷入了财政危机。


  之后，公司旗下两名二线再度发片，分别是十月最后一周，以及十一月第二周，相加总费用300万出头，对于公司来说这是最后一搏。


  结果，都不用等到销量满月了，两天后并尊，强势到让人绝望。


  “把财务方面整理一下。”


  “跟部门三线以上歌手都个别谈一次。”


  “跟几个资深经纪人都聊一聊。”


  看着沉默的几人，老总吸了吸气，先后吩咐了财务总监，音乐总监，以及分管经纪人部的副总，最后看向了监管市场部的第一副总，道：“老纯，五大巨头，包括几个排名靠前的一线，就由你联系，我的底线是百分之51股权，至少注资.……千万。”


  第一副总表情苦到了极点，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公司圈内最高排名达到过18位，市值怎么着也有三四千万，可如今，千万注资就要将主掌权交付出去。


  不过，不甘归不甘，现实却是账上没流动资金了，还拖欠了工厂，以及供应商不下200万，没有资金注入，只能是清盘下场！


  最终，第一副总艰难地应了一声，不自觉老眼有些湿润，六年啊，这间公司是他们一帮元老六年的心血，却是要拱手让人了。
……

  某三线唱片公司。


  “好了好了，都不要这幅样子了，我们都还年轻，从头来过有什么所谓。”总经理还不到三十岁，年轻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子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


  “行了，先这样，今晚叫上所有人，我们大吃一顿，其他的事明天再说。”看几个核心高层都不吭声，脸上的沉重也没有淡去，总经理脸上更多了笑容，挥挥手。


  看总经理挥手赶人，几个核心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什么，纷纷起身，排着队出了办公室。


  最后一人出去后，顺便把门也带上了，办公室就剩下了总经理一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去，那份洒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与神伤。


  伸手抓过桌上的销量表，目光扫动间，总经理的眸子颤了起来，一如他的内心。


  末了，将销量表拍回桌面，身子向后一扬，抬头望向天花板，双眼变得模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溢出来，顺着脸庞滑落。


  从三个人，20万块起家，历经三年，把一家小型音乐工作室，办成了如今近20人规模的唱片公司。


  结果，三年的积累，却是一个月败光，连续两名歌手，总费用250万的两张唱片，单月总销量还不到30万。


  资不抵债，清盘是唯一的选择！


  是，他还年轻，的确可以从头再来，但，心血付诸东流，无数个日夜聚在一块奋斗的伙伴们，即将分崩离析，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洒脱，谁又能不黯然心伤？


  男儿有了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初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迅速成形，就有过圈内资深人士，包括娱乐媒体预言，音乐圈的新一轮大洗牌即将开始。


  之前的几个月，华璨，贝卡相继掀起了三股风暴，虽然猛烈，但毕竟没有形成对其他歌手唱片销量的过分压制。


  圈内各大唱片公司只是起起落落，并没有真正达到洗牌的程度。


  直到未来少女的横空出世，连续两周，让唱片市场陷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局面，将许多唱片公司逼到了悬崖边。


  紧跟着，两天后的强势并尊，则是直接为许多唱片公司敲响了丧钟。


  预言中的大洗牌终于是真正来临，然而，这并非是结束，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四百二十章 绝望

  “太狠了，一个近40万，一个破35万，一个18万多，三天后加起来92万多张，这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啊。”


  “谁说不是呢，比去年十二月还要狠，当初三黑马都是20多万张，加起来才70万出头，这一次，直接来了个90多万。”


  “尸横遍野，白骨成堆。”


  “你们看，飞鱼乐队，朴木，毛杰易，黄艳，这四已经连续两三周稳在销量表前十，按照正常情况，单月默认白金打底，一个半白金可期，甚至能奢望一下双白金的，却活活被压的只剩黄金，不，黄金都不一定啊！”


  “什么叫生不逢时，这就是。”


  “不对，这叫练得铁头功，却是一头撞在钢山上，还是两座钢山。”


  “朝阳，之前我还觉得SHF时运不济，单月才默认大黄金，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鸿运当头，要是晚上一两周发片，就会遇上未来少女，单月能保住默认黄金就阿弥陀佛了，要是晚上一个月……”


  “萧通，风华组合的运气也不差，下下周才发片，算是躲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雅萱姐，幸好我们抢在十一前发片，单月怎么说也是默认黄金，要是放在十一后，碰上未来少女，单月销量铁定低过20万，要是遇上两天后，单月守住15万怕是都悬。”


  “葛姐，恭喜啊，你的粤语专辑要是延后一个月发片，那结果简直让人不敢想，这两周各大娱乐报都在报道，宝岛，港岛两地因为莫菲和何静芸的专辑，其他唱片近乎集体滞销。”


  时光唱片，部门例会上，葛光奇公布了上周销量表后，手机响了起来，他出去接电话，顿时间，会议室内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惊一乍地议论起来，四名副总监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彼此交头接耳，也是小声议论。


  九月底的时候，公司旗下四组歌手发片，成绩都不怎么理想，但从十一后，未来少女横空出世，再上上周两后并尊，再到这张“触目惊心”的销量表。


  笼罩在朝阳，邓雅萱，葛文蔚等人心中的阴霾，以及众人的兔死狐悲之感，终于是一扫而空！


  SHF的专辑，单月默认大黄金，冰糖甜心的专辑，单月默认黄金，青春魅力与葛文蔚的专辑，单月默认准黄金。


  在200万级的重金打造之下，这样的成绩的确不算好，还有点差，却是赢过了九成以一个半月内发片的歌手。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真的是幸运的！


  人生最快意的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在你不如意的时候，满眼看去都是比你更不如意的人。


  “唉……”一道叹息声突兀传来，蕴含着浓烈的惆怅之意。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单手拖着下巴，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片刻间，大家都是想明白了什么，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眼中多了怜悯之色，还有的露出一脸默哀的表情.……

  公司旗下，谭光月与酷炫来袭本周发片，酷炫来袭因为预热宣传没进公司，而谭光月的专辑发布会就在今天下午！


  本周是何静芸，莫菲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理论上的销量巅峰周，按照两天后的强势，即便过了盗版保护期，至少还能维持一两周销量30万以上，继续对其他歌手唱片销量形成压制，稳稳地覆盖谭光月的专辑盗版保护期。


  这还不算，另一位比起何静芸，莫菲人气丝毫不差的天后也是在今天发片！

  三管齐下，饶是谭光月作为一线歌手，专辑两首主打为李睁的作品，也绝对是九死一生。


  “谭光月，你叹什么气啊，新专辑只要拿下三白金，就能更上一步，封准天王。”葛文蔚的经纪人孙娅低笑出声，语气带了几分嘲弄，顺便瞟了眼管樱。


  当初谭光月的经纪人一职，就是孙娅和管樱竞争，最后谭光月选了管樱，为此，孙娅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乐意看到谭光月走霉运。


  邓雅萱出任冰糖甜心c位后，担任整个组合经纪人的龚日红接上话：“就是，去年十二月，作为新人，便是能在一群一二线歌手当中脱颖而出，如今已经是一线，遇上两三个天后，也不算什么了。”


  SHF的经纪人刘美芝风凉道：“与三个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这种机会十年难遇，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谭光月本就心烦，被一句句地嘲弄，胸中腾起一团火气，刚要开口，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肩膀。


  谭光月侧脸，映入眼中的是李睁那张玩味的脸庞，就听李睁笑道：“我看好你。”


  “省省了。”谭光月脸色有些发黑，对李睁肯定不能冲上两句，只得一甩巴掌拍掉肩上的手。


  “谭光月，连李睁都看好你，还有什么好担心……”这时，毛星宇的助理徐辉又阴阳怪气地出声了。


  李睁忽然打断道：“谭光月上一张专辑双白金，就算这张专辑一张都卖不掉，还是一线歌手。”


  徐辉被噎，不光是他，龚日红，刘美芝，孙娅，还有好多人都是感觉被噎了一下。


  “知道你们是羡慕，但羡慕归羡慕，说几句就行了，别搞的会议室里全是酸溜溜的味道，让我想到海……”


  李睁的目光扫视而过，满脸嫌弃，连连摇头。


  前头大半句大家听明白了，可最后一句，却是好不迷茫，让你想到海，这啥意思？

  就在众人好奇之时，打完电话的葛光奇走了回来，大家只得收起一颗好奇心，继续开会。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随着人流，李睁跟乔莉，张林晓一块往外走，张林晓没忍住心中疑惑，问道：“睁哥，酸溜溜的味道，为什么让你想到海，海水不是咸的吗？”


  李睁看了眼她写满八卦的脸颊，呃了声：“我晕船，想到海就想吐。”


  这话一出，人流明显一滞，随即，数道喷笑声响起，还是数道不善的目光朝李睁扫来。


  李睁仿若未觉，脸色淡然。


  乔莉无语地叹了口气，狠狠地瞪了张林晓一眼，后者正捂住轻笑，被一瞪之下，赶紧收起了笑容。
……

  午饭前，宁兰的新专辑发布会玛哈别墅的户外花园举行。


  午饭后，谭光月的新专辑发布会在斯凯威大酒店一号厅举行。


  发布会结束后，谭光月回到公司略作收拾，一行人便是踏上了首轮宣传之旅。


  谭光月挺直的腰杆，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回意味的背影，落在李睁的眼里，怎么看怎么猥琐，直有种追上去踹一脚的冲动。


  打不死的小强，却偏偏摆出一副未必能见到明早太阳的模样，太恶心愣了，有木有？

  终究，李睁还是忍不住了冲动，只是在心中骂了两句了事。


  下班后，李睁没有回家吃饭，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华璨音乐工作室。


  宁兰之后，就该轮到沈静和梁秋莫发片，截止昨天，两人的专辑都已经录好了6首歌，剩下的4首，就等着李睁的作品了。


  惯例地先到了苏婷的办公室，入了深秋，天气凉了，苏婷特意等到李睁到了，这才打电话让外卖送过来。


  给李睁泡了杯花茶，苏婷也捧了个保温杯在李睁对面坐下，抬眼道：“上周巡演票房数据知道了吗？”


  李睁吹着茶水，嗯了一声：“宁姐两场百分之96.4，相当于爆满，莫菲百分之87，广市站，宁姐胜。”


  苏婷抿嘴一笑：“本周魔都站，莫菲还是3万多人的室外场，宁姐也是室外场，却只有2万6千多个观众席，要不要加开一场？”


  李睁有些诧异，迎着他的目光，苏婷补充道：“这是宁姐强烈要求的，要是你不放心，加开场可以让未来少女作为演唱嘉宾，未来少女本周日没有商演安排。”


  李睁莫名笑了一下，想了想后，这才点点头：“行吧，加未来少女，票房还是有保证的。”


  苏婷道了声好，而后转了话题：“今天一天，有一家一线，两家二线，总共三家唱片公司打来电话，有意转会旗下歌手，违约金只需合约六折左右，问我们华璨有没有兴趣？”


  李睁有些愣然，主动为旗下歌手找卖家，这种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犹如当初滚雪入股时光唱片那样，公司权利易主，新老板要对公司内部大换血，另一种就是公司出现财政危机，不得已用旗下歌手转会换取现金流的补充。


  不用他问，苏婷便主动解释道：“当初未来少女的专辑爆出大销量，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被集体压制，那时候我就听说了，圈内不少唱片公司，由此财政陷入危机，而未来少女的专辑才满月，何静芸与莫菲又跟上了，两人合力爆出的大销量，威力比未来少女更大，还大许多，直接让许多唱片公司面临现金流枯竭，乃至到了清盘的阶段。”


  李睁恍然，不由道：“未来少女发片至今也就一个半月时间，对圈内影响那么大？”


  在苏婷听来，这就是甩手掌柜才会问出的“蠢”问题，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呢，现在是个歌手发张唱片，甭管是新人还是三线，总费用动辄百万起步，大部分都是150万左右，200级的比比皆是。”


  “销量黄金，连本都保不了，即便白金，算上结算账期，最后回笼的资金，也不会多出来。”


  “之前几个月，事实上，除了我们华璨，还有贝卡，以及少数几张唱片公司之外，其他的唱片公司都是在被抽水，而未来少女的专辑一出，直接是将那些唱片公司的血榨干了，有的甚至已经资不抵债，只是靠着账期在拖延。”


  “随后两天后再来这么一波，直接是让那些唱片公司绝望……”


  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一看墙上的挂钟，5点53分。


  苏婷当即起身，走到柜之前拿了遥控板，点开墙上的液晶电视机，边调频道边道：“我听到消息，有两个一线唱片公司，旗下不止一个歌手是最近三周发片的，目前还抱有一线希冀，想要等着何静芸，莫菲的专辑过盗版保护期，若是未来少女那般连续跳水，或许还能回一回销量。”


  “今天的风云榜单尤为关键，要是宁兰预热宣传的两首非主打能够空降的话，那就代表了宁兰的专辑必会爆出大销量，这样一来，那两个一线唱片公司，就会彻底绝望，要么转让旗下歌手，要么转让公司的股份，这对我们华璨来说，是个机会！”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五首空降榜单

  外卖送来了，三菜一汤，其中一个一斤多重的剁椒鱼头。


  苏婷坐到了李睁边上，两人一人捧个饭盒，目光投向电视屏幕之上。


  六点，风云榜上榜经曲推荐准时开始。


  主持人一段简单开场白，随后，播放第一首歌曲。


  按照顺序，首先连播三首乙榜的歌曲，然后公布乙榜，再从乙榜挑选两首歌播放。


  接着，连播三首甲榜的歌曲，之后公布甲榜，最后再从甲榜挑选两首歌播放。


  甲乙榜的区别在于，乙榜歌曲只播放一分多钟的精简版，甲榜则是播放歌曲的完整版本。


  “.……我悄悄走近，连呼吸都变得不平静。”


  第一首《呼吸》，歌曲末尾，主持人旁白道：“毛杰易的新专辑第一主打《呼吸》，上周排名十一，本周下降六个名次，排名十七。”


  苏婷轻呼一声，道：“上上周两榜新歌推荐，这首歌《呼吸》可是两榜通关啊，上周没能挤进第一榜单，已经是三年来的首次，没想到本周一下子掉到乙榜下半。”


  “可惜啊，遇上了神仙打架。”李睁摇一摇头，今天部门例会上，众人的议论并非天马行空，飞鱼乐队，毛杰易等四人的专辑，放在平时，真的是白金起步，然而在两天后碰撞之下，依旧难逃沦为哀鸿的命运。


  “.……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悲伤的雨不停全身血淋淋……”


  第二首《热带雨林》，歌曲末尾，主持人旁白道：“未来少女组合的专辑第二主打《热带雨林》，之前连续四周登上甲榜，上周排名第十，本周下降六个名次，排名十六。”


  “怎么会.……”苏婷再度一惊，《热带雨林》上吊在甲榜榜尾，本周会落下乙榜并不意外，却断断没想到，会直降五个名次。


  李睁唆了一口鱼脑，轻笑道：“看来宁姐的专辑，不止一首空降甲榜啊。”


  苏婷比李睁慢了一拍，也是想到了，听后眼神一亮，心中的期待更浓烈的几分。


  上周总共只有7个歌手发片，其中没有一个一线，也没有200万级的总费用打造，而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被何静芸，莫菲的专辑一二包揽，其他歌手的唱片，就是打酱油的存在。


  本周两榜榜单大幅变动，只可能一个原因，那就是宁兰的专辑！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第三首《心太软》，歌曲尾声，主持人旁白道：“谭光月的新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本周上市第一周，空降榜单，排名十一。”


  苏婷没啃声，只是侧脸看向李睁，李睁好笑道：“看我干嘛，你是觉得这首歌不该空降呢，还是空降乙榜第一低估了？”


  苏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谭光月只是一线，空降榜单那是一线顶流，超一线的专利。”


  李睁眨眨眼：“那未来少女呢？”


  苏婷怔了怔，撇嘴道：“那是特例。”


  李睁耸耸肩：“特例一次，就能特意第二次。”


  随后，乙榜公布，除了《热带雨林》之外，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三主打《不如跳舞》，何静芸的专辑非主打《追梦人》，也降到了乙榜。


  其中《不如跳舞》降了七个名次，从上周第八，跌到了十五，《追梦人》则是下降五个名次，从上周第九，跌到了十四。


  而宁兰的专辑第二，三主打《女人花》，《梦醒时分》新晋榜单，排名十二，十三。


  “睁哥，宁兰的专辑第一张主打，还是另外两首非主打.……”苏婷侧脸看向李睁，在她眼中，李睁瞧见了一抹呼之欲出的希冀，不等她说完，就点点头：“十之八九。”


  再度播放两首乙榜歌曲，接下来轮到了甲榜，播放的第一首，赫然便是《值得》。


  “.……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随着最后一句荡气回肠的歌声落下，主持人的旁白传来：“《值得》是宁兰新专辑中一首非主打歌曲，本周上市第一周，空降榜单，排名第七。”


  播放的第二首是未来少女专辑第一主打《super star》，排名降了一个名次，从上周第四来到第五。


  播放的第三首是莫菲专辑第一主打《飘零》，依旧拍在第二。


  三首过后，甲榜公布。


  第一，《我愿意》


  第二，《飘零》


  第三，《回家》


  第四，《漂洋过海来看你》


  第五，《super star》


  第六，《如果云知道》


  第七，《夜风中的女人》


  第八，《值得》


  第九，《人间》


  第十，《现在的你》


  甲榜被四个天后包了。


  何静芸，莫菲，宁兰各占三席，未来少女占据一系。


  与何静芸，莫菲一样，宁兰的专辑也是发行当天，三首歌空降甲榜，名次也颇为相仿，所不同的是，对手！

  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歌曲空降，对手仅仅是未来少女。


  而宁兰的专辑歌曲空降，对手却是三个天后，含金量显然更高。


  苏婷早有预料，并且得到了李睁“十之八九”的确认，但眼见为实，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宁兰的专辑三首主打，两首非主打，总共五首歌全部空降榜单，排名前十三当中，占据了5席。


  从歌曲数量来说，已经压过了何静芸，莫菲。


  吸了吸气，苏婷有些激动道：“睁哥，宁姐的专辑要大卖了。”


  李睁点头，专辑发行第一天，三首空降甲榜，两首空降乙榜，这是强大人气，以及专辑中歌曲高质量的双重体现。


  发片即是大火！


  “这下好了，那两家一线唱片公司该彻底绝望了。”


  苏婷压住内心澎湃的情绪，眼中闪现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睁哥，歌手转会什么的，老实说没多大意义，但如果可以注资入股一家一线唱片公司，并且取得决策权，我认为值得争取，要是成了，赌约胜，那是锦上添花，赌约输，也有一道保险！”


  李睁听后思索了片刻，慢慢道：“你的意思是，注资一家一线唱片公司，成为大股东，要是赌约输了，可以立刻东山再起，管理层原班人马搬过去就行，只需重新培养歌手。”


  苏婷嗯一声。


  李睁缓缓摇头：“现在华璨上下众志成城，做了好背水一战的思想准备，一旦有了退路，那心气就泄了，不可取。”


  “我会严格保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睁再度一摇头，看他态度坚决，苏婷倒是没再坚持，沉默了片刻，吐气道：“那就看赌约的情况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李睁点点头：“要是赌约进行到四五周，大势已去，到时你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考虑。”


  说罢，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做，这次赌约对我们这边最大的劣势是发片渠道，要是有一线唱片公司，愿意把发片渠道与华璨共享，倒是可以考虑付一笔借用金。”


  苏婷眸光一闪，当即应了声，随后手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好了，别发愣了，赶紧喝完这碗汤，走了，沈静和梁秋莫还等着呢。”李睁看着，无声地摇一摇头，盛了两碗汤，给她递了一碗，这般说道。


  第四百二十二章 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宁兰的新专辑发行当天，5首歌空降风云榜。


  甲榜被四天后包揽，乙榜前六，被三天后包揽5首。


  也就是说，国内乐坛最权威，被视作流行风向标，销量晴雨表的两大音乐榜单之一，风云榜的前十六歌曲，被四天后霸占了15首。


  对圈内好多唱片公司，以及歌手本人来说，无疑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某一线唱片公司，一间会议室里，忽而传来哭喊声，忽然又传来傻笑声。


  某二线唱片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乒铃乓啷”的东西落地声，以及玻璃碎裂声。


  某饭店包房，饭桌上某二线唱片公司老总，抓起一瓶白酒，仰头吹了起来，不过十来秒，大半瓶入肚，然后“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某三线唱片公司高层的家里，从来舍不得打儿子的父亲，却因为儿子不小心将遥控板碰掉在了地，直接抽出腰间的皮带，对着儿子狠狠地甩了过去.……

  酷炫来袭一行人下午四点到的广市，入住某宾馆，晚饭在餐厅吃自助餐。


  原本气氛还不错，可风云榜甲榜公布后，大家忽然都不没声了，还停下了吃喝。


  半响后，吉他手脸色难看道：“宁兰的专辑五首空降风云榜，连正式宣传都不用就必大卖无疑了，我们同期，那不是作死吗？”


  鼓手冷声道：“我们原定的发片期是下下周，凭什么让我们提上来。”


  主唱一吸气，看向经纪人道：“绍哥，跟陆总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要延期发片，必须延期，之前预热宣传上了两档直播节目.……大不了，损失多少我个人添上。”


  邵哥水蛇腰，长的有点娘，不过办事毫不拖拉，推了推装饰眼镜，一点头，起身打电话去了。


  十来分钟后，邵哥脸色奇差地走了回来，迎着几人的目光，缓缓摇头，吐气道：“陆总跟我摊牌明说了，滚雪与华璨的赌约，限定五周内两边各十名歌手发片，每周两人，原本对上宁兰的是舒甄，可舒甄临时撂挑子，顶替的名额是强行摊派给时光唱片的，而我们是总监加四副总监投票选出来的，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几人听了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砰！”


  主唱一拳砸在桌面上，恨恨咬牙道：“麻痹的，时光唱片就是滚雪唱片的殖民地，咱们就是二等公民，这话一点不假！”
……

  京城，按摩店。


  结束了专辑宣传期的毛杰易和助理一块来做足浴。


  四条腿浸泡两个木桶之中，木桶里是深褐色的液体，冒着一丝丝的热气，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味。


  助理小心翼翼道：“毛哥，莫菲和何静芸的专辑销量连续两周大爆，下周肯定会和未来少女一样触顶滑落，你的专辑还有翻身的可能。”


  毛杰易不置可否，在药液的作用下，足底一股热气从身体里冒上来，额头已经有了点点细汗，反手抹了抹，皱眉道：“按脚的人呢？”


  助理赶紧道：“先泡脚十五分钟排毒，这才过了五六分钟。”


  毛杰易吐了口气，拿起遥控板点开电视，调到京城娱乐频道。


  电视画面中，正定格一张大大的风云榜乙榜。


  毛杰易目光由上而上，先是意外，然后愣然，再是惊喜，最后眼瞳骤然收缩，脸色刷地变白。


  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不难猜测，专辑第一主打，没在乙榜一二三位见到，有些意外，再往下，四五位也么有，不由发愣，再往下，十六位也不是，想当然地以为是升上甲榜了，于是惊喜，然而，在十七位看到，那种由喜而悲的打击，可想而知！


  助理目瞪口呆，脸色也有些发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房间里的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电视里传来歌曲声，以及主持人的旁白，两首歌后，甲榜公布。


  “卧靠，五首空降，宁兰这是要疯啊！”助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与此同时，两名女技师敲门进来，被吓了一跳。


  随即，毛杰易的目光扫向她们，出声道：“不用你们按了。”


  两名女技师脸色微变：“帅哥，我们……”


  “钱我照付，脚膜不做了。”


  毛杰易不耐地一挥手，两名女技师对视一眼，欠了欠身，等她们一退出去，毛杰易侧脸看向助理，扯着领口道：“换保健按摩。”


  助理怔了怔，有些难为：“那个，毛哥，还是不要了吧，给风姐知道.……”


  毛杰易眼神阴冷地看着他：“谁发你工资，老子现在一肚子火。”


  助理咽了咽喉咙，最后还是点头应下，反身拿起矮柜上的电话：“喂，我是十六包房的客人，帮我们安排一下，398的保健安摩.……”


  也是在京城，一家会所里。


  当初罗雨生转会，最后一次约她见面的茶室里，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苏雅箐的对面坐的是陆桂兰。


  陆桂兰拿着手机正在通话，板着眉头，眉眼间透着一抹愁绪。


  几分钟后，陆桂兰挂了电话，迎着苏雅箐的目光，摇了摇头。


  “还有两个歌手等着曹老师的作品，排队的话，两三个月都未必等得到。”


  陆桂兰叹气道：“圈内词曲大咖就那么双手之数，勉强有点交情，能开口的就那么几个，雅箐，要不，你还是.……”


  苏雅箐断然摇头，截住她的话：“让我主动联系罗雨生，绝不可能！”


  陆桂兰苦笑：“我知道，这事是挺为难你的，可.……”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陆桂兰一看来电，当即接了起来。


  三分钟的通话，陆桂兰的脸色变了数次，挂断时，神色无比凝重。


  苏雅箐看在眼里，微微一惊：“陆姐，谁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六点的风云榜，宁兰的新专辑5首空降榜单，3首甲榜，2首乙榜。”


  看着苏雅箐犹如镜湖炸裂般的美瞳，陆桂兰语气慎重道：“雅箐，李睁的作品，风云榜甲榜中占了7首，前十六当中，占了13首，虽说这当中有宁兰，何静芸的人气因素在，但不得不承认，李睁真处在创作巅峰期，眼下，圈内能与李睁的作品一较高下的，唯有罗雨生。”


  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电话是洛少打来的，他说究竟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赌约的胜负重要，我听得出来，他也是有点急了。”


  末了，叹了一声“雅箐，赌约你投入了1千万啊，洛少输不起，我们也输不起啊！”


  这一次，苏雅箐没再一口拒绝，先是定在那里，片刻后，垂下眼帘，一根勺子慢慢搅动杯子里的奶茶，沉默很长时间，最后素手伸进兜里，掏出了手机。


  第四百二十四章 精神领袖

  华璨，录音室。


  梁秋莫：“霓虹灯又点亮，夜色渐张狂，偏偏是我为爱逃亡，醉在异乡。”


  沈静：“莫非天不许人痴狂，幸福由身边流转，心好乱，谁把梦锁上。”


  梁秋莫：“有人为情伤，难免失去主张，渐渐觉得，有点沧桑，谁才是今生盼望，无从去想像。”


  沈静：“有人为情忙，世事终究无常，还有多少苦，要我去尝，若不是还想著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对命运投降。”


  合：“别让情两难，别把梦锁上，我愿为你逐风浪不管多忙或多伤。”


  《别让情两难》，前世地球，张信哲与范文芳的对唱歌曲，电视剧《一路风尘》的主题曲。


  由于《一路风尘》在大陆的收视率不是很高，并且这首歌也只是收录了精选专辑，此外，范文芳作为演员，极好有机会作为歌手与张信哲同台演唱，是以，在大陆的传唱度并不是很高。


  但在ktv点唱榜中，却是始终排在对唱歌曲前列，只因歌曲不仅好听，而且触动人心！


  歌词描述的异地恋，每每夜幕降临，孤独地徘徊街头时，内心的彷徨伤感煎熬，以及那份仅剩的坚持。


  在熟悉了曲谱后，梁秋莫与沈静第六次演唱，作为小样，得到了李睁的点头认可。


  “这首《别让情两难》作为非主打，收入沈静的专辑。”


  李睁交代了一声，随后又拿出了一份曲谱分发下去，也是一首对唱歌曲。


  梁秋莫二人花了半个多小时熟悉曲谱，李睁又花了半小时讲述演唱的要求，两人再消化了一阵，开始试唱。


  梁秋莫：“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沈静：“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


  沈静：“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合：“难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


  《有一点动心》，前世地球，张信哲与刘嘉玲的对唱歌曲，是张信哲对唱歌曲中毫无疑问排在第一，被歌迷奉为经典。


  在新年前后，各大ktv点唱榜，长期排在合唱歌曲榜首的位置。


  这首歌收入专辑《等待》，正是因为这张专辑，让张信哲有了“情歌王子”的头衔。


  有了之前一首歌的磨合，这首歌两人只是唱了第二遍，李睁便是点点头：“就是这个味道，作为小样ok了。”


  说罢，扭头看向倪厚道：“这首歌收入梁秋莫的专辑，作为第三主打。”


  给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分别加入一首对唱歌曲，这也是受到了滚雪那边的启发。


  为了赌约，滚雪将那些退隐的大牌歌手请出来，以对唱歌曲收入现役歌手的专辑，既不宣布夺主，又能让专辑多元化，还能加成人气，一举三得！

  别人好的东西，自然是要不吝借鉴。


  对于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李睁向来是深以为意的。


  倪厚道没有异议地应了一声。


  李睁再度拿出两份曲谱，梁秋莫与沈静各一首，由他亲自演唱作为小样。


  这一次，两人的新专辑，李睁各给四首歌，今晚交付一半。


  十点多，集体收工，临走时，倪厚道叫住了李睁：“忙活了一晚，一块去吃个夜宵？”


  说是一块，其实就是两人，倪厚道没有再多带人的意思。


  李睁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头：“好。”


  两人到了园区边上一家小饭店，要了个小包房，点了几个小炒菜。


  两人边吃边聊，说着说着，倪厚道便是饶是了宁兰的专辑上：“今天是宁兰的专辑发行第一天，五首歌空降风云榜，明天的金曲八九不离十，可以说，已经火了。”


  李睁默然点头，这没什么好谦虚的，五首空降两榜，这不叫火，什么叫火？

  倪厚道抬眼道：“以你的预估，销量上比起莫菲，何静芸如何？”


  李睁反问：“倪哥，你的预估呢？”


  倪厚道沉吟了一下，道：“宁兰的人气不输两人，专辑质量更胜一筹，宣传资源相差无几，要说差距，也只有发片渠道.……”


  顿了顿，吐出三个字：“不会差。”


  所谓不会差，也就是七分平算，三胜算。


  以倪厚道比较保守的性格，给出这样的预估，足见对宁兰的专辑前景多么看好。


  李睁也不客气，竖起一个巴掌，笑道：“倪哥，英雄所见略同，我的预估五五开，五分平算，五分胜算。”


  倪厚道默然一笑，夹了一筷子小炒肉进嘴里，慢慢咀嚼，慢慢咽下，慢慢道：“既如此，上上周，上周的销量情况你也清楚，莫菲与何静芸的专辑双爆30万以上销量，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因此大幅跳水，现在再多一个宁兰.……”


  说着，摇一摇头：“本周，下周发片的歌手，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睁耸耸肩，没有否认。


  “按照发片计划，梁秋莫的专辑下周下半周，沈静的专辑是下下周上半周，上周他们的经纪人就找过苏婷，想要推迟发片，被苏婷驳了回来，刚才又私下找了我……”


  说到这，倪厚道露出苦笑：“工作室日常事务，我负责音乐部门，管的歌曲收集，唱片制作，其他的事儿，苏婷说了算，他们明知苏婷不会松口，却来找我，这不是为难我嘛。”


  迎着倪厚道巴巴的眼神，李睁就笑，拿手指指他：“是以，你就单独拉我来吃夜宵了，对不对？”


  说罢，夹了一筷子时蔬进嘴里，边嚼边道：“倪哥，既然你没有拒绝他们，说明从你内心来说，也是认可他们的专辑延后发片，对吧。”


  跟李睁没必要绕弯子，倪厚道直言避讳道：“没错，要是光宁兰一个，那也就罢了，可问题，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就算出了盗版保护期，肯定还能维持一两周高销量，要是与梁秋莫，沈静的新专辑盗版保护期重叠，销量势必受影响……”


  顿了一下，拿起酒杯喝了口：“他们的专辑销量高低，可是关乎整个赌约的胜负。”


  李睁没急着表态，沉默了片刻，有些困惑道：“他们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谈？”


  倪厚道低笑出声：“要是一个月前，他们或许还真会找你谈谈，甚至不排除几个人一块找你，既是诉苦，多少还会有点逼你就范的意味，至于现在嘛.……”


  倪厚道摆摆手：“你三首歌直接把未来少女捧上超一线，再加上群星演唱会上，那首被你高高挂起的《明天会更好》，你在他们心目中，已然成了只可仰望，不容忤逆的存在。”


  说罢，看看李睁：“现在，也就是苏婷，我，还有你那个死党薛冰，再加个宁兰，其他人，包括你的表弟，沈冠昌，有什么想法，怕是都不敢跟你当面提。”


  “苏婷的态度摆在那里，薛冰，宁兰不会管这事儿，剩下的只有我了。”


  李睁有些无语：“至于嘛，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倪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不难沟通吧。”


  倪厚道摇头：“你这样挺好，公司是该有个让大家从内心敬畏的精神领袖，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凝聚人心。”


  “就好似这次赌约，正是因为你的决定，公司内部才没有过多异议，大家才能众志成城。”


  李睁听了，沉默了好片刻，莫名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地点点头，然后思维一跳，道：“这样吧，梁秋莫与沈静，各自延后一周发片，下周发片的两个名额，让曙腾唱片那边顶上。”


  这正是倪厚道心中所想，不由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了声好。


  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能帮华璨赢

  周二，金曲榜与风云榜大同小异。


  宁兰的专辑5首歌没有意外地空降，也是主榜3首，副榜2首，名次上就是一两个名次的上下浮动。


  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也是如期空降，名次上也只是一个名次的浮动，不过这一个名次却是意义非凡。


  从第二榜单，升上了第一榜单，排名第十！

  周三。


  李睁起晚了半小时，在路上就接到了乔莉的电话，让他进公司后直接去她的办公室。


  九点半不到。


  李睁敲开了乔莉办公室的门，看乔莉坐在办公桌后写东西，便自顾泡了杯茶，同时随口道：“刚才路过办公区，看到里头不少人，不光我们部门的，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人，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冲突，好像在争论什么，你要不让张林晓去瞧瞧。”


  乔莉笔一停，抬眼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你掺和进去。”


  迎着李睁疑惑的目光，她莫名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刚才早上，综合管理部通知，滚雪那边又变卦了，原本米雪定了下周发片，现在和舒甄一样也要延后，由年华组合顶上，而提上今天发片的酷炫来袭，原本定的下下周发片，由青春乐队顶上。”


  “这样一来，等于是赌约规定的五周，时光唱片旗下五个歌手，集中在前三周发片，为此，部门里头大家都在闹情绪，跟当初五月份的情况差不多。”


  李睁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皱眉想了想，不确定地道：“是因为宁兰的新专辑，5首歌空降两榜？”


  乔莉微微颔首，随手递来两张娱乐报纸，都是今早的，一张每天娱乐，一张娱乐最当时。


  李睁随手翻了翻，只见两张报纸的头版都是有着一篇有关三天后的文章，篇幅不小，均是副总编撰稿。


  内容嘛，自然是指向本周的唱片市场，国内乐坛有史以来，首次三个超一线重叠盗版保护期！


  观点出奇的一致，去年十二月的场景将再度重现。


  “没什么新鲜的，昨天不少娱乐报不是已经定调子了。”李睁扫了几眼，兴致缺缺，把报纸丢回桌上。


  乔莉看着他道：“不一样的，今天直接上数据了，去年十二月，许巧玲三个，不过是单周同破20万张，就已经将排名第四的销量压到6万张以下，而这一次，三天后极有可能同破30万张，其他歌手唱片会被压到多少？”


  李睁耸耸肩：“去年十二月的唱片市场与如今的唱片市场不可同日而语，不止双倍，乃至三倍。”


  乔莉没有否认，却道：“可问题是，现在的歌手发片成本提升了何止三倍，过去新人试水单曲，最低10万就够，现在100级总费用才是试水，200万级总费用比比皆是。”


  “这也注定了，歌手的发片机会有限，一旦专辑销量不理想，未必下一次发片机会。”


  说着，绕回正题道：“这也是为何，部门里大家会闹情绪，酷炫来袭还好说，毕竟是一线，但玖睿组合，年华组合，青春乐队都是新组建的，200万级费用一张唱片，要是连黄金销量都不满，你觉得还会有下一次发片机会吗？”


  不等回答，再度一问：“单月销量满20万才是默认黄金，三周盗版保护期销量少说要17万张，上周销量表，从16位开始，销量就低于5万5千张了，你觉得，接下来几周，会不会更加极端？玖睿组合三个，单月达成默认黄金的概率有多少？”


  李睁没有接话，脸上却是化开苦笑。


  乔莉看在眼里，知道李睁已经明白了意思，也是苦笑了一下，吐气道：“是以，让你不要掺和，省得被公司领导认为是你在煽风点火，以此为由，整些破规矩的事情出来。”


  李睁没打算掺和，但对这样的因果关系不以为然：“我就算再规矩，只要对赢得赌约有帮助，或者说有必要，滚雪也会毫不犹豫地破坏规矩。”


  乔莉拿手指指他：“你也说了有必要，圈内都看好赌约滚雪的赢面超9成，你只要不先有违规之嫌，滚雪碍于形象，也不会轻易破戒，等过上两三周，乃至更长时间，两边歌手陆续发片了，到时，滚雪发现胜负天平倾斜了，再做什么，或许为时已晚。”


  李睁听后消化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明悟。


  这次赌约，作为下位者的华璨不可能占到规则以外的便宜，极限就是公平，而作为上位的滚雪，刚好反一反，下限是公平。


  这样的情况下，华璨这边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确保规则内行事，尤其是对方没有出格之前，切莫主动踏破红线，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我明白了。”


  看李睁慎重应下，乔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

  事实证明，乔莉很有先见之明。


  李睁离开办公室后，就去了练歌房，短短一个小时内，先后两拨人来找他，年华组合的经纪人，黄晓天，酷炫来袭的主唱，玖睿组合的经纪人.……

  一个个地愁眉苦脸，诉苦连连，目的是求李睁跟他们一块去找总监，要求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与滚雪唱片旗下歌手同等待遇。


  要是没有乔莉的提醒，李睁还真可能答应了，一来，这并不影响赌约，至少对李睁来说，赌约限定的五周内，滚雪这边哪个歌手先发片，哪个歌手后发片，并无区别。


  二来，来的这些人至少和李睁没有过恩怨，其中几人还算有点小交情，牵扯到他们的命运，苦苦相求，李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三来，不管赌约输赢，李睁跟公司合约期还有大半年，这点不会改变，为公司旗下歌手争一份公平待遇，他也是有责任的。


  四来，他没有发片计划，也没有想过争取资源，相当于对公司无所求，无欲则刚，不担心逼宫会引起领导不满，然后拿他如何。


  不过，现在嘛，他拒绝得毫不含糊，连一句安抚都没有，冷面到不近人情。


  午饭的时候，李睁明显感觉到，周围众人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友善，有些甚至透着一股子无端的恨意。


  李睁心里头明白，却是不当回事儿，午饭后，他没回办公区，溜达着出了公司，准备去楼下晃一圈就当消食。


  乘电梯来到了一层，穿过一段廊道，李睁从办公楼的后门走了出去。


  “李睁。”正边走边戴上口罩，忽然，听到有人喊，李睁甩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侧方走来，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样貌。


  “你是？”李睁打量了对方几眼，眼中闪过狐疑之色。


  “我叫董菲。”女子将口罩扯到脖子，露出一张颜值八十分的容颜，李睁看着有些熟悉，想了想后，才记起了是谁。


  “哦，群星演唱会第一场庆功会的时候，我在餐厅见过你，你是韦助理的……”


  董菲摇一摇头，没接话，只是道：“滚雪和华璨定了赌约，我能帮华璨赢.……”


  似是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大，顿了一下，又改口道：“至少提高三成胜算。”


  李睁有些错愕，看着她坚定执着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哦了一声：“你有什么办法？”


  第四百二十六章 回绝

  董菲拉起口罩，略带示意地顾盼了两眼：“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


  李睁摇摇头：“那算了。”


  他是公众明星，又不了解对方的底细，防人之心不可无。


  董菲黛眉一蹙，旋即想到了什么，眉头舒缓开来，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来。


  李睁接过，低眉目光扫动，就听董菲道：“我以前是个记者，在时尚周刊，环星娱乐待过，两年前进的滚雪唱片市场部，对这些人的隐私多少了解一些。”


  纸上是四个歌手被歌迷取的“昵称”，都是滚雪旗下大牌歌手，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几周会陆续发片，参与到赌约之中。


  董菲先提她是媒体记者，再提这些人的隐私，意思再明白不过，帮华璨赢下赌约，或者说提高三成胜算的办法，就是曝光这些人的隐私……

  “我没兴趣。”片刻后，在董菲愕然的目光之中，李睁将纸片塞回董菲的手里，直接转身，走回了办公楼内，去的不留一丝云彩。


  不管董菲真心还是假意，拿他人隐私做文章，有违圈内默认规则，除非别人先打破，否则，李睁不会主动触及，更何况还有乔莉的提醒在前。
……

  下午两点。


  酷炫来袭的新专辑发布会，在斯凯威大酒店贵宾厅如期举行。


  显然，延期的要求没有被公司批准。


  与此同时，曙腾唱片旗下新人歌手，李林伟也在马哈别墅举行了新粤语专辑发布会。


  至此，赌约第一周，双方各两名歌手均已“上阵”。


  酷炫来袭发布会结束后，便是随着公司旗下众歌手，一块上了开往机场的大巴车，提前一天前往广市。


  群星演唱会第三站广市站，与魔都站相仿，明天是首场，隔一天，周六第二场。


  公司里，一下子少了一半人，音乐部门，更是少了三分之二人，变得好不冷清。


  下班前，李睁接到了苏婷的电话。


  “睁哥，我已经和两家一线唱片公司基本谈妥，共享它们的发片渠道，费用方面一家是固定费用，一张唱片10万，另一家是分成模式，一张唱片分成半个点……”


  这种单笔金额30万以下的合作，苏婷可自行决定，是以，她也就是通报了一下，随后顿了顿，语气低凝了几分：“还有个事儿，今天下午有个女的来了工作室，我接待了她，她手里有滚雪旗下四个一线以上歌手的资料，如果曝光出去的话，对这四名歌手的人气，会造成严重的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这样一来，赌约方面，我们华璨的胜算会高许多。”


  李睁双眼一眯，不等他接话，苏婷继续道：“那女的是滚雪市场部的，之所以背叛滚雪是为了报复，她的男朋友在滚雪太子的授意下，为了促成这次赌约背叛了她，勾搭上了滚雪某个高层的女儿。”


  顿了一下，再次道：“她的条件是，让她进入华璨市场部，担当一个部门副主管的职位，等华璨赢了赌约，奖励她个人三个点股份。”


  李睁听后没有急着表态，沉默了片刻，道：“还有吗？”


  “.……呃，没了，大概情况就这样。”


  苏婷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感觉这个女的就算隐瞒了什么，但大体上没有说谎，这事有点不合规矩，也不上台面，我觉得，不如我们留作后手？”


  李睁又沉默了片刻，道：“留作后手.……你的意思是，既不答应她，也不回绝她，拖着看赌约的情况而定？”


  “对。”


  “对方会那么傻吗？”


  “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她的资料就算再有杀伤力，凭她个人肯定曝光不了，找其他唱片公司，甚至可能会引火烧身，让她在圈内无容身之地，毕竟滚雪是五大巨头之一，就算其他巨头，多半也不会和滚雪彻底撕破脸。”


  苏婷的语气透出一抹尽在掌握的自信：“只有我们华璨，与滚雪定了赌约，相当于你死我活，才会无所顾忌，她正是看上这点，才敢于孤注一掷。”


  “可以说，华璨是她唯一的选择，而她对华璀来说只是选项之一，但不是必须的。”


  李睁莫名叹了一口气，笑了：“如果她纯粹是投机，你留个后手，我倒是并不反对，别人守规矩，我华璨也守规矩，别人若是踏破底线，我华璨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以牙还牙，当然，真需要的时候，条件另谈，这种背叛旧主的人，华璨容不下，只能是一笔金钱交易.……”


  说着，话锋一转：“但，她是带着报复的目的，那这个后手就没必要留了。”


  “为什么？”


  “因为她的报复心是由感情激起的。”


  “.……”


  电话那头突兀地沉默下来。


  李睁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那个女的，直接回了她，让她断了念想。”


  “.……好。”


  “嗯。”


  挂了电话，李睁呼了一口气，无声地摇一摇头。
……

  周四。


  群星演唱会在广市辰江体育场举行。


  晚七点，3万7千多个观众席座无虚席，在歌迷疯狂的欢呼与呐喊声中，镁光灯将四方台映照得美轮美奂。


  “我要去向明天.……”


  随着滑翔乐队主唱高亢的歌声传来，宣告了演唱会的开始。


  与此同时。


  宝岛一档周中，收视率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谭光月与宁兰作为嘉宾不期而遇。


  两人的新专辑第一主打，上演了一次正面碰撞。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你还在想着他吗，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明知他不会回来安慰，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可惜他无法给你满分，多余的牺牲，他不懂心疼……”


  谭光月穿着相当随意，坐在舞台边缘，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心太软》。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唱到副歌部门，现场观众席上，300个左右歌迷，竟然响起了百人的大合唱。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而到了最后一句，四遍重复“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大合唱的歌迷数量更增加了不少，末了，集体鼓掌欢呼，现场的气氛比谭光月闪亮登场之时，热烈何止一倍。


  第四百二十七章 四张唱片瓜分宝岛市场

  主持人走到谭光月边上，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道：“光月，我感觉你这首专辑的第一主打歌，似乎比你本人更红啊。”


  谭光月眨眨眼：“有吗？”


  主持人对着观众吼了声：“有吗？”


  “有！”观众一片起哄。


  谭光笑了，有些腼腆，却没有半分尴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面对三天后的倾轧，谭光月心中也很绝望的，不过随着周一《心太软》空降风云榜乙榜榜首，周二空降金曲榜主榜，周三上了京城电视台一档直播节目，现场演唱反响热烈，再刚才，百多歌迷大合唱……

  心气一点一点回升，期待也是越来越浓。


  论人气，他和三天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唯有歌红才能缩小差距……

  主持人又和他调侃了几句，他回到自己的嘉宾位上，主持人请上了宁兰，在宁兰带来歌曲前，先让宁兰对谭光月的演唱进行点评。


  按照惯例，嘉宾之间，下位者点评上位者，九分褒一分建议，同级点评，八分褒两分建议，上位者点评下位者，六七分褒奖三四分建议。


  总体来说，节目还是定位上位者为红花，而下位者多少有点绿叶的意味。


  然而，出人意料的，宁兰给了清一色的褒奖，先从唱功，再从演唱情感处理，最后是歌曲本身，节节抬高。


  谭光月听了很是意外，今晚这档综艺节目收视率超过4个点，也就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数量相当于宝岛总人口百分之4。


  宁兰作为天后，每多一分好评，他的专辑销量肯定会有所增加！


  宁兰这是在为他拉销量呢。


  他和宁兰是曾经的同事，可私交几乎为零，没理由帮他，要知道，哪怕是超一线与新人，同期发片也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李睁。


  宁兰是看在李睁的份上，甚至是李睁的授意。


  谭光月神色三分诧异，三分感激，四分复杂，一如他的内心，之所以复杂，他和宁兰，实际上是站在赌约的两头。


  主持人也有些意外，却是想当然地归于了宁兰与谭光月的私交，也是顺势捧了两句。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随后，宁兰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人间》，她的音域超三个半八度，大气中不失细腻，气息转换极为自然，配上她成熟温婉，又带了少女般懵懂的气质。


  将这首歌意境中的那份沧海桑田，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场歌迷听得如痴如醉。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从。”


  最后一句痴呢般吟唱落下，现场一片寂静，然后轰然炸了！


  喝彩与掌声交汇，久久不息。


  满眼看去，观众席上是一张张狂热的面孔。


  既是《人间》这首歌让他们无比动容，也是对宁兰的喜爱深入骨子里。


  谭光月起身鼓掌，脸上透出一抹自愧不如的感慨。


  主持人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待掌声与欢呼稍缓，走上前，向宁兰行了一个膜拜大礼，给了“如听仙乐”的评价。


  做完节目，回到后台，谭光月主动上去跟宁兰打了招呼，宁兰也没端架子，边聊边向更衣室走去。


  “宁姐，谢谢。”


  “谢我干嘛？”


  “刚才节目当中，你一路好评，我的专辑少说能多卖几千张。”


  “哦，就为这。”


  宁兰摆摆手，直言不讳道：“我和你的歌都是一个词曲人，给你的评价低了，不就等于给我自己差评。”


  谭光月干笑了一下，略微沉吟，压低声音道：“宁姐，不瞒你说，我的专辑上周预热宣传，本来是第三主打，是李睁的建议，让我直接上马第一主打，这才有了《心太软》本周空降两榜.……”


  一顿声，语气有些复杂道：“我有些搞不懂他怎么想的，我的新专辑要是销量可观，占据五席中的一席，华璨赢赌约的几率至少降低两成，难道他不在意赌约的输赢，赌注两头可是两家公司啊。”


  宁兰听了，脸颊上露出淡淡苦笑，旋即收敛，吸气道：“应该是有把握。”


  心中却反问道：“真的有把握吗？”


  当初，李睁召集工作室最核心的几个人开会，大家是一致表示赞同，那是对李睁的信任，可从本心来说，却是忧虑重重。


  看似矛盾，其实不然。


  这就好似前世地球，三国时代蜀汉能够举国之力六次北伐，根本在于诸葛亮的意志，文臣武将就算内心有不同想法，但六次北伐过程中，文臣无不全力保障后勤，将士无不沙场拼命，可谓众志成城。


  诸葛亮死后，蜀汉依旧北伐，可每一次都有人拖后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劳民伤财。


  而李睁对于华璨来说，就相当于诸葛亮。


  他做了决定，大家不管心中是否异议，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而如果不是他的决定，比如苏婷作为总经理拍板的，大家同样是执行，效率就会低很多，而且稍遇助力和挫折，异议声便会冒出来，让工作室上下人心浮动。


  这便是精神领袖的魅力，不是纯粹的权力可比的。


  谭光月呃了一声，有把握，这是阿q精神呢，还是自欺欺人呢，还是？


  要知道，圈内对于这个赌约的胜负判定，十有八九看好滚雪，老实说，就是他谭光月，心向华璨，却也没觉得华璨能有超过两成的胜算。


  咂咂嘴，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哑然。


  又走了一段，两人分开，一左一右，各自进了男女更衣室。
……

  周五。


  中午的时候，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两首歌分别是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第三主打。


  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也是一样。


  虽然圈内早有预期，但还是激起了一片惊呼，然后是深深的叹息。


  两榜被三天后统治了，连新歌推荐也被两天后统治。


  这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其他歌手了！

  紧接着，四点发行的环星娱乐报，又为圈内再笼罩一层阴影。


  头版头条，一条触目惊心的标题《天均13万张的宝岛唱片市场，被四张唱片瓜分》


  文中写道，宝岛唱片市场，今天一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唱片陷入全面滞销，而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依旧畅销，此外，宁兰与谭光月的专辑旺销。


  大致比例为，1.2比1比2比1.5。


  这样的比率数据，有一定的主观判断成分在内，但由于是全国销量第一的环星娱乐报给出，至少是做过市场调研，即便不能说权威，但绝对不会偏差过大。


  三天后在上，已经够让人灰心的了，突然再冒出一个谭光月，简直让人彻底绝望！

  而本周发片歌手的数量，比起上周再少一位，跌到了二月以来的最低点，包括宁兰等四名歌手在内，发片歌手仅有6人！……

  周六，上午。


  一个震动圈内的消息传播开来。


  魔都排名第三的唱片公司，宝奇唱片正式进入清盘程序。


  从九月中下旬开始，一直到上上周，宝奇唱片旗下先后5名歌手发片，其中三张唱片150万总费用，两张唱片200万级总费用。


  结果，四张已满月的专辑，加起来销量不足60万张，平均每张15万不到，而剩下的一张上市截止上周，上市17天，销量仅为7万张出头。


  连续5张唱片的失利，不光让宝奇唱片的流动资金枯竭，还欠了数百万的账款。


  之前就有风声传出，宝奇唱片主动转让旗下歌手，并且在与五大巨头中两家商谈注资入股事项，以求自救。


  而如今，以清盘告终，俨然是自救失败！

  由此也透出了一个信号，圈内除了格外唱片公司，其他的，甚至包括巨头在内，财政状况都已经非常吃紧。


  否则，宝奇唱片面临清盘，无论是歌手转会，还是注资入股，这都是其他唱片公司大捡便宜的机会，没理由不出手！


  宝奇唱片的清盘，就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


  过了中午，又一家二线唱片公司宣布进入清盘程序，另一家二线唱片公司宣布，以200万的超低价，整体转卖给了华格唱片。


  到了傍晚时分，京城一家一线唱片公司宣布，旗下一号男歌手，刘舒，以及潜力二线女歌手，孟盈盈，将转会尼索唱片，两人的转会费总和500万，仅仅是合约违约金的三折。


  此外，华璨音乐工作室也对外宣布，与魔都，宝岛各一家一线唱片签订发片渠道共享的合作协议。


  当初，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兴起时，许多资深人士以及一些媒体预言的大洗牌，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酝，酿积淀之后，终于是到了兑现了时刻！

  经过九十年代歌坛乱战期的圈内资深人士都明白，缺口一旦打开，接下来必会是一个多米诺骨牌效应。


  同时，这意味着，国内乐坛时代变更，将进入一个必经的，也是最为惨痛的震荡期！

  第四百二十八章 火爆的群星演唱会

  广市，辰江体育场。


  七点，群星演唱会开始，又一次人满为患。


  “.……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请别再说……”


  四方台上，玖睿组合唱罢成名曲《冷酷到底》，全场掌声如潮，旋即背景音乐声再起，滑翔乐队四人，随着升降台从舞台中央冒了出来，顿时激起一片高分贝的欢呼与尖叫。


  后台，候场区的通道口，洛少，韦浩南，季晓兰，肖楚基四人并肩而立。


  韦浩南振奋道：“群星演唱会今晚是第六场，比起第一场的时候，现场歌迷的反响强烈多了。”


  滚雪联手时光，每一场群星的阵容不尽相同，却都不会低于20个大牌歌手，票房号召力不成问题。


  但之前两站，尤其是深市站，票是卖出去了，可现在的气氛不尽如人意，时高时低，断断续续，起伏很大。


  而到了本站，明显有了改观，前天那场，从头至尾4个多小时，歌迷的情绪始终高涨，而今天，这才一开场，现场就火热起来了，歌迷的热情比首场舒甄与金属鸟乐队出场时，也是不遑多让！

  这说明什么？

  说明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升级了，或者说，本就该有的喜爱程度，之前只是唤醒了五六分，如今已然唤醒了八九分。


  季晓兰理所当然道：“本就该如此，我爸说了，这就好似世界杯一样，小组赛第一轮虽然也能把票卖出去，但歌迷的热情还处于热身阶段，要等到第二轮第三轮，歌迷才会真正进入状态，待到淘汰赛之后，就该是真正的高潮了，现在……只能算是进入状态，还没到高潮呢。”


  肖楚基嗯一声：“还是季总高见啊，群星演唱会六轮12场，动员50万人来现场，场外歌迷还有几十万，那些退隐的大牌歌手人气回归，加成到苏雅箐，舒甄他们的专辑之中，销量至少增加一成以上。”


  他的父亲是滚雪的股东之一，年纪大了已经不管公司的事情，而他是滚雪的总经理助理，洛总的绝对亲信。


  说着，侧脸看向洛少道：“地北，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想通，这次赌约李睁怎么会答应的？”


  洛少淡淡道：“肖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边赢定了？”


  肖楚基还没回答，季晓兰就道：“废话，这赌约还能输。”


  洛少徐徐摇头：“赌从来就没有百分百赢的，不能太乐观，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肖楚基笑道：“地北，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但也不要太谦虚了。”


  说罢，拿手一指舞台：“就凭这现场的情况，我大胆预测一下，我们这边十名歌手相加，最终的专辑销量总和，要比华璨那边会高上一倍不止。”


  季晓兰赞同点头：“华璨那边就一个宁兰，其他全是新人，即便曙腾唱片旗下，也就是一个二线，其他不是三线，就是新人，我们这边的歌手人气，甩他们十条街！”


  洛少刚要开口，韦浩南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就道：“华璨那边唯一的依仗，不过就是李睁的作品，但罗雨生的作品也不比李睁差，陆桂兰已经确认，苏雅箐联系了罗雨生，约好了下周见面，只要罗雨生拿出了五六首力作，满足三张唱片的主打，我们这边百分百赢定了。”


  说罢，又想起什么，邪意一笑：“而且，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火了，专辑港岛大卖，就算销量没法和宁兰比，但压过华璨那些新人绰绰有余，李睁这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洛少看他们都是一副把握十足的表情，也觉得再谦虚就虚伪了，于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


  魔都，也是有两场重量级的演唱会举行。


  莫菲的演唱会现场，3万多个观众席，看台上零星有一些空位，内场的空位更多一些，估摸着上座率超过八成半，但应该没有到九成，与上周广市站相仿。


  宁兰的演唱会，在未来少女出任演唱嘉宾的人气加成下，2万多个观众席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


  谭光月则是上了港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又一次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从开唱第一句“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开始，便是引起了现场的大合唱。


  歌曲末尾那句“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四遍重复，合唱人数达到了现场歌迷的半数。


  周日！


  午饭前，数张娱乐报，对昨晚群星，莫菲，宁兰这三场演唱会做了详细报道。


  群星演唱会自不必说，清一色地大加褒奖，现场爆满不算，气氛还火热至极。


  舒甄与金属鸟乐队的演唱结束后，看台上的歌迷自发地高举双手欢呼，场面犹如前世地球墨西哥人浪，而苏雅箐的压轴，与凯奏乐队的一组串烧，更是让现场达到燃点。


  此外，即便是在广市开了两场，现场歌迷总数达到了7万5千人次，却依旧有许多歌迷未能买到票，聚集在场馆之外。


  据不完全统计，昨天那场，场外歌迷数量便是不低于1万5千。


  莫菲与宁兰的演唱会，媒体的评价也是非常高，两位天后同天开唱，到场歌迷总数接近6万，直接打破了魔都单天演唱会，现场歌迷人数记录。


  午饭后，发行的那些娱乐报，除了对这三场演唱会的报道外，更多了港岛唱片市场的报道。


  自宝岛唱片市场被四张唱片垄断后，港岛也是出现了相似的情况。


  所不同的是，在宝岛，宁兰的专辑与谭光月的专辑销量比例大致为2比1，而在港岛，今天一个上午，谭光月的专辑销量猛增，隐隐有着与宁兰的专辑不相上下之势，而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销量，则是明显有了下滑的趋势。


  而到了四点多，有一条震动圈内的消息传开，广市排名第二的唱片公司，金灿唱片公司接受了汇丽经唱片的注资。


  汇丽经唱片以1千5百万，买下了金灿唱片百分之55股份，由此成为第一大股东！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两极分化的销量表

  金灿唱片，在广市圈内的地位与曙腾唱片相仿，去年年底官方数据统计，圈内排名第十二，排除五大巨头，二十多家一线唱片公司当中，排在第七。


  旗下3个一线，4个二线，若干三线，市值估算，保底5000万。


  而如今，汇丽经唱片只用1500万，便是换取了百分之55股份，还是注资的模式，并非购买。


  相当于直接将金灿唱片的市值压低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由此不难想象，金灿唱片定然是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


  周末两天，四家一二线唱片公司或清盘或易主，大洗牌才一开始，便是风高浪急！

  周一。


  上午九点半。


  时光唱片高层例会。


  众高层全部到齐，就算理论上不管公司日常事务的洛少也出席了。


  会议照常由宋思贤主持，例行公事地每个部门总监，汇报了一下该部门上周的情况。


  众高层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瞄一眼墙上的挂钟。


  谁心里都明白，当下最重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赌约，赌约要是输了，公司易主，一朝天子一臣，赌约赢了，收了华璨之后，肯定也要来一次内部大调整。


  是以，这段时间的公司日常运营，只要能够保证一张张唱片顺利发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十点一到，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的众高层不约而同地吱了声，又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响起，大家均是神色一凝，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进！”随着任总低喝一声，任总的秘书推门进来，似是早料到会成为注视的焦点，垂着眼帘一阵快走，来到任总身侧。


  任总接过销量表复印件，没看，转手递给了洛少。


  洛少早就等不及了，不过面上还是保持沉着，暗自吸了一口气，打开销量表，目光扫动。


  双眼先是微突了一下，然后表情一愕，再然后眼中透出一抹惊喜，再再然后无声摇头，脸上渐渐多了唏嘘与感慨。


  约莫一分钟，洛少将第一张纸看完，又翻了翻后头两张，末了，一手传给任总，另一手掩在桌子下头，由于心情有些激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接下来，销量表传阅了一遍，众高层的表情与洛少差不多，也是经历一愕一喜，只是有些吃惊大些，有些吃惊小些，有些喜色弄些，有些喜色淡些，然后无声摇头，表情唏嘘感慨.……

  上周销量表。


  第一，何静芸，368271。


  第二，宁兰，350192。


  第三，莫菲，309128。


  第四，谭光月，172831。


  第五，未来少女，140117。


  第六，酷炫来袭，77182。


  第七，毛杰易，49281。


  第八，飞鱼乐队，46182。


  第九，黄艳，42019。


  第十，朴木，39172。


  三天后同破30万大关，圈内不少人预测到了，但同时能预测到，宁兰超越莫菲，仅比何静芸低了不到2万销量，强势占据第二的，怕是少之又少。


  上周是宁兰的新专辑发行首周，常规来说，三周盗版保护期内销量最低的一周，而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均为发行第三周，常规中的销量巅峰周！


  可结果却是，何静芸的专辑来了个超过半成的跳水，而莫菲的专辑跳水幅度超过了一成。


  要知道，两人的专辑第三主打，上周还补缺入围了两个新歌推荐，并且包揽第六轮，通关各占其一，相当于至少增加了30万的宣传资源！


  而宁兰的新专辑却是一跃而起，不仅迈过了30大关，还更进一步，直接将35万大关打破。


  虽说将将破35万的成绩，比起未来少女首周近40万张还有不小的差距，也只比何静芸首周近35万张只多了几千张，但实际的含金量比后两者却是只高不低！

  未来少女发片时一股独大，那是没有对手的，何静芸发片也就是莫菲一个对手，而宁兰却是与两天后争锋。


  由此可见，宁兰的专辑火到了什么程度，说一个回合就把何静芸，莫菲给比下去或许有些过，但绝对能称得上是优势初现，还不小！

  当然，宁兰一跃第二位只能算事个不大不小的意外，那谭光月首周销量17万多张，那绝对算是一个让圈内九成九的人都跌破眼镜的大意外了。


  别看上周下旬，尤其是周末两天，好多娱乐报报道宝岛，港岛两地唱片市场被四张唱片垄断，谭光月便是其中之一。


  圈内对谭光月的专辑销量预测，也就是10万张见顶，眼下，却是足足拔高了七成多！


  这匹在去年十二月惊艳了圈内的黑马，这次再出黑马之姿震惊了圈内。


  而同时上周发片的酷炫来袭，新专辑上市5天，拿下7万多近8万的销量，折算成一周7天的话，能破了10万，也能算是一个小意外。


  要说原因的话，应该是两个，其一，群星演唱会的人气带动，其二，一三主打为风墨的作品。


  此外，第二主打与滑翔乐队的对唱歌曲，宣传要到本周下旬开始，人气加成，还没有展现出来。


  六名之下，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排名第七的毛杰易，上周四天任然在盗版保护期内，却是来了个三成半的大跳水，销量直接压到5万张以下。


  由此，国内乐坛史上最悲剧的两榜新歌推荐通关歌手诞生了！

  排名第八的飞鱼乐队直接腰斩，排名第九的黄艳跳水四成多。


  排名第十的朴木，销量低过4万，创造了国内乐坛迈入90年代以来，入围单周销量前十的最差成绩。


  而入围前二十的底线，被深深压到了2万8千多张，同样是国内乐坛90年代后的最底点。


  事实上，到了这样的低点，已经不是正常销量被压的范畴，而是升格到了压榨根本销量了。


  所谓根本销量，就是属于铁杆歌迷的部分，买唱片的因素，歌手本人大于歌曲本身。


  根本销量被压榨，说白了，就是脱粉！

  这是一张1人笑，9人哭的销量表，非要形容的话，只能是两极分化！

  “.……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销量相加破白金的情况下，谭光月的专辑能够发行首周拿下17万多张的销量，这个成绩非常出彩……”


  销量表转过一圈回到洛少的手上，他毫不吝啬地对谭光月大加褒奖，语气铿锵，在他看来，赌约第一周的较量，已经基本锁定胜局！


  五席中，宁兰能拿下一席，本就是预料之中，铁板钉钉，而谭光月并不被洛少寄予太高的期望，眼下首周拿下17万多张销量，算是爆了一个不小的冷门，十之八九能占据5席中的一系。


  要知道，上周可是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而本周三天后中的两个，就将出盗版保护期了，起步一两成跳水，接下来两周，谭光月的专辑销量继续冲高，几乎成为定数，以此推断，单月拿下七八十万张销量，起步默认双白金，默认两个半白金大有可期！

  如此滚雪那边阵容未动，双方就1比1平手了，剩下的三席争夺，自己这边将处于压倒性的优势。


  差距之大，就犹如世界杯入围十六强的队伍，抽出来八支，与非洲区预选赛淘汰的队伍中抽出八支进行较量。


  若是说，圈内看好赌约滚雪九成胜算，洛少心中保守地认为八成半，那现在，在洛少心中也是提到了九成半以上。


  这一刻，洛少面上只是有些激奋，而内心却无比激动。


  好巧不巧的，高层例会过后，部门例会上，葛光奇报出谭光月的上周销量：“172831。”


  李睁听后同样是神色一震，内心好不激动。


  如果说，之前对于赌约，他只有六分把握，那现在，至少有了七成，乃至八成。


  之前，他的作品爆出大销量，都是在没有太强大的对手，或者说1vs1的情况下，若是遇上2个乃至更多强大对手同期，能够照样逆袭，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认定谭光月是打不死的小强，说到底只是一种预估！

  而眼下，事实证明他的预估并没有错，谭光月的专辑在三天后的倾轧下，依旧逆势大爆，这让他的底气一下子充足了许多。


  第四百三十章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之前圈内很多人预测，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很可能出现同破30万，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将一片惨淡，事实证明，这样的猜测并非危言耸听，无的放矢.……”


  葛光奇一手举起销量表，脸上有些意气风发：“却又不完全正确，至少对我时光唱片并不适用，谭光月的专辑首周拿下17万多张销量，这个成绩同比6月份发片的郭逸夫也是不遑多让，而谭光月的专辑总费用才只是150万，现在公司已经决定，对谭光月的专辑追加投入50万，相信接下来，谭光月的专辑销量会节节高升。”


  顿了一下，继续道：“不光是谭光月，还有酷炫来袭，上周三发片，5天时间便拿下近8万张销量，这个成绩也非常出色，而且酷炫来袭的专辑第二主打，是与滑翔乐队的合唱歌曲，还没有开始宣传，这份人气加成还没能兑现销量。”


  “我敢断言，酷炫来袭的本周销量，必将更上一个台阶.……”


  说着，目光扫向玖睿组合，年华组合：“你们的新专辑总费用200万，更在谭光月之上，你们的专辑一三主打与酷炫来袭一样，都是风老师的力作，你们的专辑第二主打，也是与滑翔乐队的合唱，此外，莫菲与何静芸的专辑，今天是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天。”


  “无论从哪方面比较，你们本周发片，都比谭光月，酷炫来袭拥有更大的优势，别人能够做到的，我相信你们也一样能，我期待着你们一飞冲天！”


  赵玖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络绎点头，眼中燃着斗志与希冀之光。


  之前被通知提上发片日期，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但谭光月，酷炫来袭首周出彩的销量，有了榜样的力量，那些负面情绪也是淡了。


  作为职业歌手，大家又都是年轻人，谁心中没有一股傲气，别人能够在三天后的倾轧下逆势而上，他们凭什么不行？

  尤其是，这个别人是同一公司旗下，就在身边！

  部门例会后，李睁跟着乔莉去了办公室。


  “有没有感到压力？”乔莉亲自给李睁泡了杯茶，两人在沙发区坐下。


  “什么压力？”


  “不要跟我装傻，你心里头明白。”


  乔莉看着他道：“谭光月的专辑首周17万多张，现在公司再度追加投入，前五占据一席，在我看来已经铁板钉钉，赌约两边相当于1比1战平。”


  李睁嗯了声，波澜不惊道：“这本来就是我预料之中。”


  “那酷炫来袭呢？首周5天，近8万销量，我算了算，同比例7天的话，就是11万多张，我的记忆中，当初冯志郝四人的唱片，包括后来多允三人的唱片，同比首周成绩都是大有不如。”


  “你这是暗示我，酷炫来袭也有可能占据五席中一席？”


  乔莉没接话，只是看着李睁，李睁耸耸肩：“别人爆多少销量，我无法掌控，但我有信心，华璨旗下歌手不弱于人。”


  乔莉双眼一眯，深深地看着李睁，片刻后，吐气道：“那你给我透给底，你有多少把握？”


  李睁竖起一个“枪”的手势。


  “八成.……”乔莉微愕，不由道：“那之前呢，你答应赌约的时候，也是八成，还是更高？”


  “之前六七成吧。”


  乔莉再度一愕，确认了一声：“当真？”


  见李睁默认点头，乔莉沉默，嘴角微动，似想要再说什么，最后化作哑然，也是点了点头。
……

  曙腾唱片！


  小会议室。


  高层例会过后，吴汉与几个核心高层又开了个小会。


  气氛有些沉。


  上周是赌约首周，两边四名歌手发片。


  宁兰的销量近35万，谭光月的销量近18万，酷炫来袭的销量近8万，李林伟的销量只有1万9千张。


  与酷炫来袭一样，专辑上市5天，销量却只是酷炫来袭的四分之一。


  而专辑费用方面，却是一分不少地达到200万。


  李林伟的这张专辑亏定了，而且还是大亏，甚至血本无归。


  亏本，曙腾唱片有着思想准备，然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了比较，难免心头笼罩一层阴霾。


  况且，紧跟着本周，曙腾唱片这边又将有两名歌手发片。


  犹如时光唱片一样，滚雪与华璨定下的赌约，滚雪唱片旗下歌手临阵退缩，由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顶上，时光唱片内部怨声载道。


  曙腾唱片遇到同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时光唱片那边，怨声载道的是音乐部门的歌手，考虑的是个人利益，而曙腾唱片这边，音乐部门里除了一个仓平，其他的不是三线，就是纯新人，他们没有发声的资格，怨气的是公司高层，考虑的是公司的利益。


  “港岛，宝岛，包括广市，三地的唱片市场被四张唱片垄断了，李林伟是粤语专辑，从净销量那边的反馈，上周末两天几乎滞销，卖出去一千张都不知道有没有.……”


  副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就这一张唱片，公司怕是要亏本150万以上，相当于把一个月的利润赔个精光。”


  市场总监不乐观地道：“要是一张唱片也就是算了，可问题是，本周还有两张唱片要发行，何静芸与莫菲虽然出了盗版保护期，但她们的销量绝对不会跌破25万张，尤其是何静芸，十有八九销量还能维持在30万以上。”


  “而宁兰的专辑，首周只是热身，本周销量多半会更上一个台阶，谭光月，酷炫来袭也是一样，这样一来，仓平和激情乐队和一头扎进火坑里寻死，我看也没太大区别了。”


  财务总监沉吟道：“要是他们两个的专辑和李林伟一个状况，那我们这边很可能要亏上500万，上个月，公司的利润也就勉勉强强200万。”


  曹猛淡淡出声：“华璨与滚雪定立赌约，曙腾唱片作为华璨的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肯定是要给予最大的支持。”


  副总抬眼道：“老曹，你的话不能说错，但问题是，就目前的形势，我已经看不到华璨有半分赢面，前五宁兰占据一席，本就是预期之中，可谭光月占据一席，绝对是意料之外，更何况，酷炫来袭的势头，也未必不能占据一席。”


  说罢，双眼眯起，眼中闪过精光：“而且，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是李睁的作品，敌我交锋，竟然把子弹交给敌人，对着自己这边射击。”


  “老实说，我现在严重怀疑李睁的立场，这个赌约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是华璨为了摆脱与我们曙腾唱片的合作这才定下的，输了赌约，华璨归了滚雪唱片，随后再将华璨旗下几个大牌挖空，剩下一些臭鱼烂虾，那样一来，继续合作有亏无赚，名存实亡！”


  第四百三十一章 九死一生


  众人听了脸色微变，有的皱眉，有的眸光闪烁，有的若有所思.……

  沉默了片刻，曹猛摇头道：“不会的，虽然我和李睁就接触过那么几次，但以我识人的眼光，他绝不是背后使诈的小人。”


  副总不置可否：“曹哥，我不是怀疑你的眼光，要是李睁只是歌手或者词曲人，我绝不会这样恶意揣度，可现在，赌约的两边注码是两家公司，胜负关乎的不是他李睁个人。”


  说罢，环视道：“华璨是答应了，即便输了赌约也会给我曙腾唱片10个点股份作为补偿，可问题是，输了之后滚雪掌权，一旦华璨旗下几个大牌歌手转去滚雪或时光，剩下一个空壳，别说10个点股份，就是再多也填不上三张唱片，数百万的损失。”


  这话才是重点，根本在于眼下赌约的形势，华璨让人看不到赢机，叫人怎么甘心再不惜折本地支持？


  众人面面相觑，皆沉默。


  吴汉看明白了大家心思，心中喟然一叹，这就是比较带来的伤害，当初华璨开条件时，赌约的赢面也不见得有多大，但大家都是认可了，眼下之所以动摇，显然是被时光唱片旗下两歌手上周出彩的销量刺激到了！


  李林伟的专辑，给曙腾唱片带来了过百万的亏损，谭光月与酷炫来袭的专辑，却能让时光唱片收获颇丰。


  这让人心态怎么平衡？


  又怎么甘心继续把白花花的钞票往海里倒？

  “那你的意思，我曙腾唱片单方面毁约，仓平二人的专辑停发？”


  迎着吴汉的询问的目光，副总却是摇头：“之前与华璨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我曙腾唱片也因此扭亏为盈，眼下正是赌约关键时刻，于情于理，我曙腾唱片都要给予支持……”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支持应该是相互的，况且，在商言商，赌约是华璨定下，总不能损失由我曙腾唱片一力承担。”


  曹猛听出点意思，皱眉道：“条件华璨那边事先已经开了，我曙腾唱片也答应了，现在再开条件，岂不是乘人之危。”


  副总侧脸道：“李睁为谭光月写了两首歌，也为仓平写两首歌，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仓平专辑要是大卖，占据五席之一也说不定，那可就是双赢了。”


  众人眼神一亮，纷纷看向吴汉，显然是大为意动。


  吴汉没有急着表态，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吐出一口气，缓缓摇头，道：“赌约之中临时提价，跟落井下石没有区别，这种背信弃义事儿，我曙腾唱片不能做，本周仓平二人的发片计划，照旧！”


  众人听了有的微微皱眉，有人暗自摇头，有人默然叹气，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却是没谁冒头异议。


  他们了解吴汉的风格，听取大家意见后做出的决定，那就是最后的决定，不容置疑！

  散会后，其他人走了，曹猛特意留了下来。


  “吴总.……”


  看曹猛欲言又止的这样子，吴汉替他说道：“老曹，你是不是想说我最后的拍板过于刚愎自用了，怕是有人心中会有想法，对不对？”


  曹猛苦笑了一下，委婉道：“毕竟事实摆在那里，以李林伟的首周销量看，单月怕是连15万都难，一亏就是百多万……”


  稍顿了一下，接着道：“原定仓平二人一个是下周发片，一个是下下周发片，现在按照华璨的要求，统统提上本周，同样向华璨那边提点要求，这也不算过分，哪怕被华璨否了，至少提过，大家心里也好接受一些。”


  吴汉笑了，曹猛说的何尝没有想到，只不过有意没有这么做，身子向后一靠，没接话，却是思维一跳，道：“老曹，当初洛少和华璨之间选择了华璨，一周之内，公司旗下一二线歌手被挖了个精光，中层，词曲人，经纪人也被挖走了一批，你就想过原因吗？”


  曹猛愣住，眸光闪烁，片刻后，吸气道：“你是说，有内鬼……”


  吴汉眼神幽幽：“也不能说是内鬼，只能说有些人只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你是想……”


  “借着这个赌约，我曙腾唱片正好来个大浪淘沙。”


  曹猛沉默，不知想些什么，半响后，莫名叹了一口气，苦涩道：“这么说，你也觉得赌约华璨输定了。”


  吴汉同样面露苦涩，做了个九的手势。


  曹猛明白意思，这是代表九死一生，这一生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华璨赢，除非天意。


  曹猛没有那么悲观，但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他也是看不到华璨的赢机所在，再度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

  中午时分。


  时光唱片。


  李睁晃晃悠悠去食堂吃午饭，快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许巧玲来电，便接了起来。


  “华璨和滚雪定了赌约，你还给谭光月的专辑写了两首主打歌，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有寒暄，许巧玲一上来就是质问，语气带着浓浓的费解，以及一丝怨气。


  李睁呃了声：“什么怎么想的，谭光月跟我关系不错，上一张专辑主打就是我的作品，时隔一年再发新专辑找我约歌，我总不能推迟吧。”


  “那也要分轻重缓急啊，赌约要是输了，华璨就没了，华璨旗下可是有两个天后，一个正当红的一线啊。”


  许巧玲有些无语：“谭光月上周爆出17万多张的销量，很可能拿下单月默认两个半白金，占据赌约的前五之一，等于是和宁兰打和了，你自己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华璨的赢面就不足两成，现在几乎为零。”


  听她最后一句，犹如审判一般，李睁好无语：“你就这么不看好华璨，我可是信心十足，华璨内部也是众志成城。”


  许巧玲显然不信：“省省了，少自我安慰了，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输了也别灰心，你要重开一家工作室，我这里可以投给你800万。”


  李睁被噎的不轻，赌约才开始一周，就已经给华璨判负了，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可话又说回来，一开口就是800万，应该是许巧玲全部身家，统统投给自己，这份信任可见一斑。


  一头是对自己没信心，一头又极为信任自己，这矛盾的！

  “方姐叫我了，先不和你说了，有什么要我做的，随时打我电话，挂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字样，李睁苦笑摇头，起步走进了食堂。


  因为是一个人用餐，李睁吃的比较快，十几分钟解决了，摸着微鼓的肚子往外走，正琢磨着回办公区还是去楼下晃一圈消食，手机再度响起。


  这一次，是薛冰打来的电话。


  “今天上午，净销量那边结算了上月的唱片分成，现在公司账上一共129163452……”


  按照惯例，每个月底，薛冰都会给李睁报一次账上资金。


  待到流水账般报完了一笔笔过万的进出账，薛冰迟疑了一下，道：“今天销量表出来后，工作室里的议论声挺多的，觉得赌约华璨赢的几率微乎其微，沈冠昌，苏总，倪总都跟圈子里打听了一下，都是觉得华璨输定了，之前我们几个人开了个会交流了一下，最后让我跟你提，是不是要做些善后的准备？”


  李睁脸色有些黑：“做什么准备，赌约才开始第一周！”


  薛冰苦笑了一声，道：“可问题是，谭光月的专辑在三天后的压制下依旧大卖，大概率五席锁定一席，酷炫来袭首周销量也不低，搞不好接下来会爆发……”


  说着，叹了口气：“华璨这边全是新人，滚雪那边五人，清一色都是一线以上，沈冠昌打听到一个消息，苏雅箐和舒甄的专辑，很可能主打都是罗雨生的作品，就算作品质量比你差，可人气差距太大了……提前做些准备，有备无患嘛。”


  李睁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更多郁闷，是，赌约这东西，的确没有稳赢一说，未虑胜先虑败，不能说错，但也不能刚开始就考虑善后啊！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切让时间去证明


  “我那房子装修好了吗？”


  “快了，还有半月一月吧。”


  “嗯，那善后的事儿，等到房子装修好再议。”


  “.……这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懂不懂，饭要一口一口吃，嘴巴里的还没咽下去，就又往嘴巴里塞东西，非但嚼不烂，还可能被噎死。”


  “.……咳咳。”


  李睁没好气地哼了声：“你带句话，之前赌约我只有六分把握，现在有七八分，都给我把心思收起来，别他妈杞人忧天。”


  “.……好吧。”


  “挂了！”


  挂断后，李睁收起手机，抬头吐出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苏婷等人心思浮动，他并不生气，反而还很理解，在他们的预期中，宁兰爆出大销量是铁板钉钉的，而在三天后压制下，时光唱片旗下两歌手的销量即便不是惨不忍睹，最底线也该被剔除前五的竞争之列。


  相信这不光是苏婷等人的预期，还是圈内大多数人的预期！

  然而，事实却让人跌破眼镜，谭光月逆势而起，17万多张的销量，近乎锁定前五中一个席位，就连酷炫来袭的销量，也是有一争前五的可能。


  由此产生巨大心里落差，难免忧虑重重。


  事实上，若不是李睁有着前世地球的经验，也会和他们一样！

  不过理解归理解，有些事儿，李睁没法解释，眼下只能是“刚愎自用”地一言而决，让时间去证明一切。


  好在，苏婷等人对他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就算心存疑虑，只要他做了决定，都会不折不扣去执行！

  倒是不用担心出现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背叛”。


  回到办公区，李睁泡了杯茶，坐在看报纸，才没几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来电，李睁嘴角泛起一抹温存，同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中，又带了点莫名的苦涩。


  接起来，他拖了一个长音：“喂，找哪位？”


  那头顿了一下，传来何静云浅浅的声音：“怎么啦，没精打采的，被刺激了？”


  李睁道：“是啊，被你刺激到了，专辑上市三周销量破白金，提前封后成功，以前还能平视你，现在唯有仰望。”


  何静芸笑了，笑得很开心，犹如银铃一般。


  笑过后，何静芸默默道：“公司要给我举办庆功宴，应该是下周中，具体时间还没定，你有空过来吗？”


  “周中啊……你公司办的我就不去了吧，要不，下周末我过去，私人给你再办一次？”


  “再说吧。”


  何静芸一顿声，旋即转了话题：“上周是赌约第一周，情况似乎不太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来了！


  李睁摇了摇头，直接道：“没什么不妙的，一切都是意料之中，我信心十足，华璨上下也是众志成城。”


  何静芸没接着接话，安静了片刻，才道：“资金方面有问题吗？”


  “没有，华璨账上有1千多万。”


  “那……”


  “赌约不用担心，我知道，现在圈内都不看好华璨，但那不重要，还是那句话，我信心十足，华璨上下也是众志成城。”


  听李睁这么说，何静芸也没有再提，嗯一声。


  随后两人闲聊了会儿别的，那边应该是有人叫何静芸了，挂断前，何静芸来了句：“她已经让方琼和公司沟通过了，她本周的唱片分成，以及李睁的作品分成，等专辑满月后下一周，就能到账。”


  结束通话，李睁一脸苦笑，何静芸不似许巧玲说的那么直白，但向公司申请提前结账唱片分成，以及他的作品分成，其中意思也差不多。


  反正就是不看好赌约华璨能赢，在为他考虑善后呢。


  “不好看就不看好，一切让时间去证明吧。”甩了甩头，李睁也没多想，继续看报纸。
……

  晚六点，风云榜公布！

  第一，《人间》


  第二，《我愿意》


  第三，《漂洋过海来看你》


  第四，《心太软》


  第五，《飘零》


  第六，《如果云知道》


  第七，《值得》


  第八，《super star》


  第九，《女人花》


  第十，《回家》


  前十之中，宁兰的专辑四首歌，何静芸的专辑三首歌，莫菲的专辑一首，未来少女的专辑一首，谭光月的专辑一首。


  此外，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梦醒时分》位列乙榜头名，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前》，以及酷炫来袭的第一主打《追梦传说》也是上了乙榜，分别是第十九，以及第十五。


  很明显，宁兰的专辑火了，大火，火光冲天的那种！


  而谭光月的专辑上周能够逆袭爆出17万多张销量的原因，在风云榜上也是得到了具体体现。


  三天后倾轧之下，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强势跻身甲榜不算，还一跃攀上第四。


  而之前两周，甲榜之中，李睁的作品占据7首，到了本周，又增添了2首，达到9首之多，再度刷新两榜记录自不必说，只差一线，就能实现空前，也可能是绝后的包揽。


  京城。


  某宾馆，房间。


  宁兰，李霞，王芳点了外卖，坐在餐桌前，边吃边看电话。


  当风云榜甲榜揭晓之后，王芳激动得跳了起来。


  “第一，第三，宁姐，你的专辑本周销量肯定能够再创新高！”


  王芳给出了这样的定论，李霞也是点头认可，一张专辑10首歌，一半上榜，而且都是在前列，这足以保证宁兰的专辑，不会出现跳水的情况。


  至于能够蹦的多高，那就要看5首歌在榜上，具体的名次。


  眼下，《人间》冲上了榜首，代表了最当红。


  而《飘扬过海来看你》作为非主打，也能排上第三。


  这样的一张专辑含金量，说句不好听的，是前所未有的。


  上周35万销量显然是低了，最大一个原因，便是与莫菲，何静芸重叠盗版保护期，而本周开始，两天后出了盗版保护期，接下来，宁兰的专辑势必会更上一层！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实事求是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风云榜一周四天，每次选播10首歌，宁兰的专辑5首上榜，概率来说，平均每次2.5首，而今晚，却是有4首！

  甲乙榜首的《人间》，《梦醒时分》外，还有甲榜第三的《漂洋过海来看你》，以及新晋甲榜的《女人花》。


  “太棒了，4首歌，二三主打都播了。”


  马倩一激动，正在往嘴里喂汤的小手一抖，汤勺晃动之下，些许汤汁溅在了居家服上。


  风云榜的全国收视率0.5左右，也就说，收看人数五百万左右，播放整一首歌，换算宣传资源15万起步。


  4首歌就是价值六七十万的宣传资源。


  要知道，饶是宁兰天后的身份，按照赌约规定，也就是200万的宣传费用！


  分配来说，预热50万，首轮80万，留个次轮的只剩下70万。


  而今晚的风云榜，却是一下子额外翻番。


  这也是为何，两榜被圈内视作销量的晴雨表！

  一来，上榜歌曲是按照歌曲的综合数据评定，其中歌迷在电视，电台，声讯电话的点播率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更直白一些，就是都是深受歌迷喜爱的歌曲。


  而来，强大的曝光度，放在过去，一次完整歌曲播放，就可以顶得上新人歌手一张唱片的钟宣传费。


  本就是被歌迷喜爱的歌曲，再加大曝光力度，红上加红，销量大爆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同样是5首歌上榜，却是比上周的名次提升了太多，两榜播放的次数，至少比上周多出三成，再加上本周还有两榜新歌推荐，本周的销量，40万可期。”


  李霞眼中闪现一抹名为“野望”的光泽，作为宁兰的经纪人，李睁对宁兰期望，她自然是知道的，默认五百金，冲击第一天后的宝座。


  说罢，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莫名叹了一口气，摇一摇头。


  马倩见了一愣神：“李姐，你叹什么气，摇什么头啊？”


  “谭光月的一二主打也上榜了，尤其第一主打《心太软》一跃第四，本周销量怕是要比上周更进一步，十有七八要进赌约前五了，双方1比1打和，滚雪那边的主力都还没上阵呢。”


  李霞神色复杂，语气好不纠结。


  “真不知道睁哥是怎么想的，就算和谭光月关系好，可赌约胜败关乎华璨的命运.……”


  马倩秒懂，那股子兴奋劲也是淡了些，上午销量表出炉，就已经分析过赌约的前景，而风云榜的公布，对宁兰个人利好，但对赌约来说，却是大大不利。


  谭光月的专辑两首歌上榜，意味着后续销量跳水的几率很小。


  赌约输了，华璨易主，宁兰绕了一大圈，又要归于滚雪旗下，虽说宁兰今非昔比，已经不需要靠公司的资源栽培，即便滚雪高层也不太可能拿捏她这摇钱树，但就内心而言，不光宁兰极为抵触，李霞等人也是一样。


  宁兰眸子一睇：“你们认为赌约华璨输定了？”


  李霞二人看向她，没接话，不过神色已经给出了答案。


  “之前我们讨论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不乐观。”


  宁兰顿了顿，话锋一转：“但现在，我倒是觉得，华璨赢下赌约大有希望。”


  李霞二人怔了怔，马倩道：“为什么？”


  宁兰妙目微眯：“本周风云榜上，李睁的歌曲有多少首？”


  马倩飞快地算了算：“14首。”


  “甲榜呢？”


  “9首。”


  “最低一首排第几？”


  “.……17。”


  “也就是说，前17名当中，李睁的作品占了14首，前十，李睁一人占了9首，这已经是不是独占鳌头，分明就是一人的光芒盖过所有！”


  宁兰的眼珠子眯得更细：“滚雪那边就算聚集了所有的大咖，难道就能赢得了他吗？”


  李霞眸光闪烁，消化了片刻，忽然想通了什么般，猛然一愕：“你的意思是，李睁的作品不光能够压过所有词曲人，还能填补上歌手人气的差距，以及发片渠道的差距。”


  宁兰淡然道：“我只是实事求是。”


  马倩道：“可，罗雨生的两首作品也在榜上啊，最近他就给莫菲写了两首歌，而之前九月的时候，艳阳乐队三个，罗雨生也有6首歌上榜，其中5首还上了甲榜。”


  宁兰嘴角溢出一丝笑纹，视线转向电视屏幕，眸光熠熠生辉道：“九月罗雨生的作品5首上甲榜，那是李睁的作品缺席，这一次，莫菲与何静芸的对阵，莫菲的人气与宣传费用，都是高于何静芸，结果却是，何静芸赢了莫菲，而且随着专辑上市时间的延长，两人的差距正越拉越大，这便是罗雨生与李睁的差距。”


  李霞二人均是一震，欲言又止，似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因为宁兰说的事实，整个风云榜，李睁占了大半江山，甲榜更是近乎包揽，如此傲人的成绩，谁能否认，谁有资格否定？


  “李睁给谭光月的专辑写歌，这是在赌约达成之前，圈内拿罗雨生与李睁比较，也是在赌约达成之前，李睁既然接下了这个赌约，肯定是将谭光月考虑在内的，也称量过罗雨生的作品，以及其他各项因素的差距……”


  宁兰眼神一凝，断然道：“就凭这张风雨榜单，赌约的赢面，至少是五五开。”


  或许在李霞二人看来，宁兰的这个判断带了个人的情感色彩，而宁兰自己心里头明白，她是真正做到了客观与理智，也就是她说的，实事求是！

  圈内不乏客观理智，眼光毒辣之辈，相信有那么一些人会看了这张风云榜之后，对于赌约的胜负进行一个重新判断。


  但先入为主的强大惯性，注定了只可能是少数人，绝大多数，顶多惊叹一声，即便意识到了什么，也是轻易地自我否定，然后置若罔闻。


  由此，让不少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直到不久后的一天，被某媒体点破，这才蓦然惊醒，浑身一片冷汗，懊悔不已，却悔之晚矣……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好聚好散

  周二，风和日丽。


  但曙腾唱片却是被笼上了一层阴霾。


  上午，十点。


  第二副总与经纪人部总监一块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闭门近一个小时，两人出来后，一条消息便是传遍了整个公司。


  第二副总与经纪人部总监辞职了！

  而高层之中，更是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


  两人不仅辞职，还退股了！


  第二副总握有百分之6股份，经纪人部总监握有百分之二股份，加起来8个点。


  以曙腾唱片五六千万的市值来说，那就是500万左右的现金。


  吴汉把第一副总，曹猛，财务总监召集到了小会议室。


  三人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们心里头明白，第二副总与经纪人部总监的退股与辞职，或许心中早有此念，但付之行动，与昨天吴汉的独断专行不无关系。


  显然是不认同为了配合赌约，承受数百万的损失。


  第一副总道：“老栗是公司元老，肖童进公司也有四年了，今年上半年，公司举步维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打退堂鼓，现在，怎么就突然.……”


  说着，叹了口气，然后一抬眼：“吴总，是不是考虑再和他们谈一谈？”


  吴汉缓缓摇头：“去年的时候，他们就有心退出了，只是后来公司的财政每况日下，不想给公司雪上加霜，这才没有提出来，既然无心恋战，也就不要勉强了。”


  财务总监苦笑一声，道：“按照市值6000万计算，是不是太高了点？”


  吴汉看看他：“就按这个数吧。”


  “那可是500万现金啊，公司账面总共1600多万，仓平三人发片，总费用都是200万级，这一下就要去掉600万，再去掉500万的话，又快到警戒线了。”


  “老栗是元老，肖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不再一起共事，大家还是朋友……”


  吴汉一顿声，挥挥手：“就按三期，两个月内分期兑现。”


  看吴汉决心已定，财务总监也不多说什么，点头应是。


  曹猛自始至终没说什么，直到散会后，才单独留下，有些纠结道：“还真是被你说中了。”


  吴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聚好散。”


  曹猛沉吟道：“那他们的排他协议？”


  吴汉双手杖在脑袋，身子略微后仰，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淡淡道：“他们已经和滚雪那边谈好了，年后或是去滚雪，或是去时光，或许……是去华璨，作为条件，除了他们的助理，不会从公司带走任何人。”


  曹猛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算什么条件.……”


  吴汉挥挥手：“君子断交不出恶语，更何况大家毕竟共事多年，何必阻人家的路呢。”


  曹猛沉默，良久，叹了口一起，缓缓点头。
……

  时光唱片。


  午饭后，李睁下楼晃悠了一圈，回到公司，便是听到了张林晓因为妖言惑众被公司辞退。


  李睁去了乔莉的办公室，扫了眼秘书台后空荡荡的座椅，然后敲门走了进去。


  迎着乔莉的目光，李睁来到办公桌前，直白道：“我听说张林晓被公司辞了，怎么回事儿？”


  乔莉脸色微沉道：“之前张林晓在食堂吃饭，季晓兰和另一个女的坐到她边上一桌，又在说些不三不四的，张林晓上前指责，结果，被季晓兰和另一个女的反诬，不光她们，附近两桌吃饭的冰糖甜心五女，她们的经纪人，还有……刘苏苏几个，也一块帮着季晓兰围攻张林晓，最后，闹到任总那里，刚才任总给我打了电话，公司决定辞退张林晓。”


  李睁皱眉：“辞退的理由呢，妖言惑众？”


  乔莉嗯一声：“挑唆时光唱片与滚雪唱片的关系，不下十个人证明，张林晓百口莫辩。”


  李睁眉头皱得更深：“她人呢？就这样含冤莫白地走了？”


  “我让她先回去了。”


  乔莉吐出一口气，道：“这件事明显是季晓兰的报复，我还有三个月合约就到期了，顶我位置的是季晓兰，到时部门歌手肯定要重新分配，冰糖甜心和青春魅力这两支女子组合，应该是会分配到他手下。”


  李睁冷笑：“可以啊，这让我不由想起了你的前任。”


  乔莉眨眨眼：“我的前任，陈副总监？”


  “肖萍。”


  听到这个名字，乔莉只愣了片刻，便是明白了意思，李睁指的前任，是他的经纪人，当初肖萍便是授意诬陷李睁。


  “你准备怎么做？张林晓可是你的秘书，代表了你的脸面。”


  “脸面。”


  乔莉摸摸自己的脸：“我现在的脸面，靠的不是音乐部第一副总监，而是作为你的经纪人。”


  说罢，摇一摇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要求公司不给张林晓档案上记上一笔，让张林晓主动递交辞职信，然后休息一段时间，一切等赌约的结果。”


  李睁秒懂意思，赌约的结果决定了公司的归属。


  华璨赢了，李睁掌权，张林晓自然能够回来，华璨输了，时光唱片依旧归滚雪掌控，即便她争取到让张林晓留下，又有什么意义？

  “通知张林晓，两个选择，第一按照你说的办，交辞职信，然后休息一段时间，等赌约的结果，第二，交辞职信，然后出任我的助理，不过是第二助理，我答应了苏婷，第一助理永远是她。”


  听李睁这般说，乔莉倒是并不意外，她本就有心提出让张林晓出任李睁的助理，只是想等到她与公司的合约到期，卸任音乐部副总监之后，现在不过是提前罢了。


  “苏婷现在可是华璨的当家人，手下有宁兰，未来少女两个天后，再给你当助理，合适吗？”


  看着乔莉眼中的戏谑之色，李睁干咳一声，挠头道：“她非要我给她保留助理的位置，我既然答应了，总不能食言吧。”


  乔莉笑道：“这就是你一直空着助理位置的原因？”


  李睁撇嘴道：“不是有你，经纪人助理一肩挑，能者多劳，我还能省一份工资。”


  说罢，伸手拿过乔莉面前刚剥开吃了一片的桔子，晃悠道：“那次自觉点，剥好了主动递上……i通知张林晓，两个选择，随她选。”


  说罢，起身而去，转身的片刻，眼中上过一道寒光！

  第四百三十五章 百无禁忌

  “咚咚咚！”


  出了乔莉的办公室，李睁去了12层的总经理办公室，见秘书不在，敲了几下门，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进来”，便推门而入。


  这个办公室已经几个月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坐在办公桌后头的依旧是那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却给了李睁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在任总的身上，已经感受不到那股子由内而外的强大气场。


  不用任总招呼，李睁便是拉了条椅子，在办公桌前大咧咧地坐下，开门见山道：“张林晓的事儿，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给我一个解释，这完全是领导对下属的口吻。


  任总眼神一沉：“公司的决定需要跟你解释吗？想了解情况，等综合管理部会发通告。”


  李睁抬眼一看他：“我外出商演，张林晓是随行团队中的一个，公司要辞退她，我来要个解释，不应该吗？”


  任总不接话。


  李睁等了几秒没等来回答，就道：“如果你不解释，我就当这是你的决定。”


  这话带了威胁意味。


  若是倒退小半年，任总定然不屑一顾，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他就是半个“傀儡天子”，名义上是公司日常事务的最高执行人，可事实上，凡事都不由他做主。


  之所以说半个，他可以撂挑子，但那意味着失去屁股下位置，却又不舍得。


  而眼下这件事，并非他本意，由此与李睁多结一条恩怨，显然不值当，只不过，李睁的态度一点都没把放在眼里，要是就范，又有点难过心里这关。


  正在他内心纠结之际，李睁很没耐心地再度出声：“我绝不会让张林晓白白被冤枉，你继续沉默，这笔账我就算在头上，就我所知，这次赌约你兑现了10点股份，还剩下15个点，华璨输了赌约，你就当我放屁，如果华璨赢了，我会让你手上的15个点变成废纸。”


  任总听后表情有些莫名，嗤之以鼻地来了句：“华璨还想赢赌约。”


  李睁自顾道：“最后问你一遍，解释还是不解释？”


  任总看着他，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忽然眼神一凝，身子向后靠去，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李睁见状，直接起身离去。


  “哼，华璨赢赌约，做梦想屁吃！”任总目送他出了办公室，嘴角泛起一抹冷嘲，脑袋缓缓摇头。


  李睁出去后，又去了10层，穿过廊道，径直来到办公区。


  冰糖甜心与青春魅力都是罗副总监手下，新人组合没资格配单独休息室，就算邓雅萱有，也不可能给冰糖甜心共用，办公区就是歌手的休息区。


  办公区里人不少，冰糖甜心五女中三女在，包括了c位邓雅萱，还有经纪人龚日红，青春魅力三女中刘苏苏二女在，还有年华组合二人，一男一女两名三线歌手，以及一名新人。


  李睁的出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都是停下了聊天。


  李睁目光环视，片刻后，落在龚日红身上，走上前道：“别说我不给机会，明天下班之前，凡是作伪证的人，都去向张林晓道歉，过了明天，后果自负。”


  龚日红对李睁有些发憷，但也不至于一句威胁就范，咬咬牙，顶道：“李睁，你别太过分了，谁作伪证.……”


  李睁截住她的话：“当初群星演唱会第一场，张林晓就和季晓兰发生过口角，当时滚雪和时光唱片，很多人都在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点上一句，顿了顿，继续道：“即便真是张林晓主动找季晓兰麻烦，那也是她们的私人恩怨，你站出来作证，那就是站队，你一个圈内混了好几年的经纪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张林晓既然是我经纪人的秘书，又是我出行团队中的一人，你和她过不去，那就是和我过不去。”


  龚日红被噎，脸色变幻不定，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宣之于口，可李睁却是直白地说了出来，这不是把她停在杠头上吗？

  邓雅萱忽然道：“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凭什么给她道歉！”


  李睁瞥了她一眼：“实话就是随时随地说吗？”


  邓雅萱也被噎了一道，脸色很不好看。


  李睁又道：“你好歹曾经也是小天后，以势欺人的次数还少了？当你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若是有个第三者站出来指责你的不是，人家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会不会记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难道不懂？”


  邓雅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么直白的大实话，就算曾经的她再如何骄横，也绝对不敢当众吐露。


  众人同样听得清清楚楚，都是心中纳罕，过去他们只知道李睁是个刺头，今天算是进一步领教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百无禁忌！


  “反正说了那么多，我不介意把话再说得明一些，作伪证的人，要是明天下班前不去向张林晓道歉，我李睁暂时没法拿你们怎么样，但只要华璨赢了赌约，时光唱片易主，我保证，合约期内雪藏到底，会是你们唯一的下场！”


  说完，李睁特意扫了刘苏苏二人一眼，然后转身走人。


  办公区内变得好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不尽相同，由此表露出了各异的内心，这份安静持续了许久，许久……

  从办公区离开后，李睁没有再去找最重要的“当事人”，理由很简单，季晓兰是滚雪的人，注定了是敌非友，除了一番无谓的唇枪舌战，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赌约上见真章！


  可事与愿违的是，李睁没有主动找，却偏偏遇上了。


  回到9层，李睁直接去健身房，惯例地先和跑步机较劲，十来分钟后，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高大威猛，穿着一件运动背心，两条露在外头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正是韦浩南。


  身边的女子长的不算漂亮，不过眉眼间自带一股高傲，微薄的嘴唇，给人许些刻薄的感觉，不是季晓兰又是谁？


  从上周起，季晓兰被认命为音乐部门总监助理，这个职位是临时添加的，说白了，就是让她熟悉一下，待到适当的时候，就会正式认命副总监。


  季晓兰先留意到了李睁，不由分说地加快了脚步，离了还有四五步，便是张口道：“李睁，好威风啊。”


  健身房里人不多归不多，但毕竟还是有其他人在，季晓兰并没有压低声音，显然是无所顾忌。


  李睁侧脸看看她，没搭理，又把头回正。


  季晓兰淡漠道：“听说你为了张林晓被公司开除一事，不问青红皂白就跑去罗副总监的地盘撒野，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一次，李睁头不仅没接话，连头也没回。


  季晓兰眼神一冷，大声道：“我告诉你，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不是你耍横斗威风的地方，本来公司准备放张林晓一马，让她自己递个辞职信就算了，现在，你这么一闹，公司决定，直接开除她，开除的原因，会在她的档案上写的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是神色一惊，公司开除一人，档案上写明劣迹，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辞退，而是毁人前程！


  日后就很难留在圈子里了，肖萍便是前车之鉴！


  韦浩南也是脸色微变，他知道，即便因为赌约，滚雪与华璨注定为敌，但无论是滚雪高层，还是时光唱片的高层，都没有真正与李睁撕破脸的想法。


  毕竟，李睁是一棵摇钱树，公司还指着他月入七位数呢。


  不过，犹豫了一下，对季晓兰的性格颇为了解的韦浩南，还是没插嘴。


  李睁慢慢回头，看着眼神带着挑衅，微微扬起雪白的下巴，犹如骄傲的小公主般的季晓兰，沉默了片刻，无声地摇一摇头，然后拿手一指韦浩南道：“张林晓辞职后，会出任我的助理，考虑清楚。”


  韦浩南听了脸色再度一变，李睁这话的分量，他怎么会不清楚。


  张林晓作为乔莉的秘书，是在乔莉音乐部副总监这层身份之下，与李睁并没有直接关联，而张林晓出任李睁的助理，那性质就变了。


  经纪人与助理，从某种意义来说，都是能代表李睁的，开除了张林晓，等同与李睁彻底撕破脸。


  那后果，只怕连洛少都是慎重考虑……

  季晓兰却是不以为然，冷声道：“那又怎样，就算她是你的助理，在公司里散播谣言，公司也会一视同仁，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李睁却是犹如没听见般，又继续跑步了。


  被无视的季晓兰恨恨咬牙，再度说了几句，可李睁一点反应都没有，韦浩南看出了李睁的意思，说好听了，纯粹把季晓兰当作空气，说难听了，是把季晓兰当一条乱吠的母狗……

  继续下去，丢人的只会是季晓兰，还有，他。


  于是乎，赶紧拉着季晓兰去了练力器材那边。
……

  下班前，李睁接到徐千秋的电话邀请，随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之不回去吃晚饭，下班后，打了个车，去了夜一梦酒吧。


  还有后头的房间，宁兰不在，风墨已经在了，加上徐千秋，李睁，三人围着餐桌吃晚饭。


  吃到一半，六点到了，徐千秋打开电视，调到娱乐频道，几分钟后，金曲榜榜单经曲推荐开始了。


  与风云榜一样，也是先播放三首副榜歌曲精简版，然后公布副板，再播放两首精简版，随后播放三首主榜歌曲完整版，接着公布主榜，最后播放两首主榜歌曲完整版。


  先播放的三首，分别是酷炫来袭的专辑第一主打《追梦传说》，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后》，以及何静芸的专辑非主打《追梦人》。


  随后，副榜公布，与风云榜乙榜有着略微的差别。


  宁兰的专辑歌曲并没有在榜上，排在副榜第一的是何静芸的专辑第二主打《回家》。


  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后》排在16名，比风雨榜提升了3个名次。


  此外，酷炫来袭的专辑第三主打上榜了，排在吊尾的20名，第一主打排在14名，比风云榜也提了一个名次。


  李睁一拍掌，看向风墨道：“老墨可以啊，酷炫来袭的专辑正式宣传连一周都没满，你的两首大作就上榜了，下周很希望冲上第一榜单！”


  这并非是无端吹捧，歌手发片第二周是宣传力度最大的，相应的，歌曲在两榜上的名次也会有一个不小幅度的提升。


  而酷炫来袭的第一主打，已经攀上了14名，上升4格便是能晋升第一榜单，这个提升幅度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风墨甩了他一眼：“别人说这话，我还能当补药，你说这话，纯粹是让我堵心。”


  昨天风云榜乙榜第一的那首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眼下消失在副板，傻子都能猜到去哪了。


  酷炫来袭的专辑两首歌跻身两榜，这的确是很出彩，可相比于宁兰五首歌入第一榜单，那就完全是樊星比皓月了。


  徐千秋呵呵笑道：“酷炫来袭和小兰的人气毕竟差了许多。”


  风墨没有感到半分安慰，撇了撇嘴，懒得搭理。


  又播放了两首副榜两首歌曲，接下来，轮到了主榜，播放的第一首便是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梦醒时分》，然后播放了未来少女的《spuer star》，再然后又是宁兰的专辑非主打《值得》。


  三首播完，公布主榜。


  第一，《人间》


  第二，《我愿意》


  第三，《心太软》


  第四，《漂洋过海来看你》


  第五，《如果云知道》


  第六，《飘零》


  第七，《值得》


  第八，《super star》


  第九，《女人花》


  第十，《梦醒时分》


  排名次序基本与风云榜相同，却还有了些许起落。


  《心太软》排到了第三，而何静芸的专辑第三主打，压过了莫菲的专辑第一主打拍在了第五。


  另外就是，风云榜甲榜吊尾的《回家》被《梦醒时分》取代。


  由此，宁兰的专辑三首主打，两首非主打全部上了第一榜单，由此也平了二月份李睁创下的单张专辑同时5首歌位列金曲榜主榜的记录。


  不出意外的话，到了下周，风云榜那边，应该也会出现5首同上第一榜单，同样也能追平李睁的记录。


  第四百三十六章 他好，我也好

  风墨塞了片牛肉进嘴里，嚼得很用力：“好家伙，主榜被你的作品包掉十分之九，前五来了个全包，你小子，这是不带别人玩了，是不是？”


  李睁笑笑，只管吃。


  风墨咽下食物，莫名叹了口气：“我真搞不懂，你小子是怎么想的，现在整个圈子里，就数华璨最赚钱，好端端地跟滚雪定什么赌约，这一输，等于纯粹为他人做了嫁衣！”、


  赌约在整个圈子公开，里头条款明明白白，华璨这边输了，交付给滚雪的时候，包括了旗下宁兰，未来少女等，参与赌约的7名歌手的合约，无外债的账面1000万现金，以及所有唱片的后续分成。


  这随便算算，市值都不会低于5000万！

  而华璨创立之初，办公用地不算在内，设备装修人员流动资金加一块，也绝对超不过500万。


  也就说，半年时间，华璨膨胀了10倍，明着盈利加隐形增值至少4500万，这是一个包括五大巨头在内，圈内任何唱片都是眼红到极点的数字。


  就这样输了出去，饶是风墨作为旁观者的角度，都能感觉到肉痛与扼腕，更何况，他与李睁还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李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又一个不看好华璨的。


  “还不是因为你，我听说你这次一共贡献了七首力作，酷炫来袭，玖睿组合，年华组合，青春乐队，新专辑主打都是你的作品吧，要是华璨输了赌约，也是栽在你的手里。”


  被李睁恶狠狠地一瞪眼，风墨脸色有些发黑，拿手指着李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驳。


  说李睁的话错吗？肯定不能算错，滚雪这边，时光唱片旗下五个歌手，其中四个的专辑，总共12首主打，一多半是他的歌曲。


  从词曲人这点来说，风墨算是和李睁直接对上了。


  可问题是，这是关键吗？不是啊，李睁自己还为谭光月写了两首歌，相当于帮着“敌人”武装打自己，况且，他加入时光唱片在前，赌约签订在后，从某种意义来说，是李睁主动与他对上的，这能怪他？


  徐千秋徐徐出声：“可不止一个老墨，还有两个词曲人，一个是罗雨生，虽说转会去了贝卡唱片，但他与滚雪之间有剪不断的关系，另一个是尤晓光，之前只是一个小咖，但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起来以后，却是忽然大放异彩，新人组合阳光少年，以及新人欧翔都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四首作品都是可圈可点，虽然如今只是中咖，但作品的价格已经不输大咖，前不久转会到了滚雪旗下。”


  徐千秋略一沉吟，道：“不出意外的话，滚雪旗下5个歌手，至少4人的专辑主打会是这两人的作品。”


  “而那些词曲大咖，主要是负责对唱歌曲的创作，也就是发片歌手与滚雪退隐的那些大牌会有一首对唱歌，收入专辑第二主打。”


  李睁眸光微闪，他心里头明白，徐千秋这是有意在给自己透情报呢。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赌约歌手方面是明的，双方十名歌手阵容，一早就写在赌约条款之中了。


  而词曲人这块，华璨也是明的，能请到的大咖以及最当红的词曲人，就李睁一根独苗，而滚雪那边却比较含糊，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那就是汇聚圈内除李睁之外，几乎所有的词曲人。


  现在，徐千秋等于是替李睁指明了最主力的三人。


  “老墨，罗雨生，尤晓光的作品，你可以去听一听，尤其是最近的作品，也好心里头有杆秤。”


  见李睁领情地点点头，徐千秋淡淡一笑，拿手指向电视屏幕：“赌约的胜负判定是销量，但双方的决战场是两榜，只要赌约期内，你能保持创作巅峰状态，让你的作品始终占据两榜第一榜单7个以上席位，华璨就能赢得赌约。”


  李睁听出点意思，眸光闪烁了几下，受教地点了点头，随后也是朝着电视看去，下一刻，眼神一凝，露出微微愕然的表情。


  风云榜已经结束了，进入到广告时段，只见电视画面中，一个年近四十，身材好，卖相好，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男子，沐浴过后站在空间很大，专修精美的客厅里，表情有些痛苦地双手扶腰，边上一行字：腰腿酸痛。


  定格一秒，随后男子坐进沙发里，闭眼脑袋向后扬去，边上又出现一行字：精神不振。


  定格半秒，镜头拉近他的头部，可以看到几颗冒出的冷汗，再出现一行字：感觉身体被掏空。


  随后，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犹如水蜜桃般的美妇来到男子身后，双手脸上三分忧愁，三分关切，三分痛惜，一分幽怨。


  男子显然是知道了妻子来到身后，没有回头，默然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名为“难言之隐”的表情。


  定格一秒，随后又出现一行字：稳稳的幸福，一个名为：精元肾片的精美包装厉喝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接下来大约四五秒，文字加旁白地介绍了精元肾片，末了，随着旁白荡气回肠的一句：“把透支的肾补回来”。


  与此同时，画面转会客厅里，男子和美妇已然面对面，男人脸上精神气十足，充满自信，眼中温情脉脉，嘴角噙着一丝矜持的浅笑。


  而美妇笑靥如花，红光满面，魅力四射，眼中波光粼粼，泛起一丝淡淡妩媚。


  画面多角度拍摄，约莫两秒，男子将美妇拥入怀中，美妇娇羞地一扭头，眼中透出一股难言风情，一道充满魅惑的声音从柔润的双唇将传出：“他好，我也好。”


  李睁看完一段十秒的广告，当一句“他好，我也好”的广告词出来，不由无声发笑，那笑容有点憨，还有点坏。


  片刻后，摇一摇头，收回目光之后，却是蓦然发现，一左一右，风墨与徐千秋正用一种非常诡异地目光盯着他。


  李睁怔了一下，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脸上。


  第四百三十七章 必须得罗雨生相助

  风墨唔一声，咧嘴笑道：“这个精元肾片是个新产品，我有个朋友买了一打，效果还不错，要不先给你那两盒试试？”


  徐千秋也是暧昧一笑，道：“广告中的女的叫安婷，大前年贺岁片《岁月佳人》的女主角，我在影视圈还认识几个人，要不帮你打听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李睁落下满头黑线，两个老不正经的拿他开涮呢。


  “去死！”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李睁瞪向风墨道：“还你的朋友呢，明明就是你自己买的，想要推销给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你是七秒郎，我是七次郎。”


  说罢，又甩了徐千秋一眼：“老徐，你自己想打人家主意就明说，只要你点个头，联系方式我一个电话就能帮你问到。”


  被李睁涮了回来，两人也不生气，彼此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李睁，那眼神一模一样，分明在说，不就是点穿你的心思，瞧把你急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睁分别与两人对了一眼，被气笑了，磨了磨牙，指向电视道：“那个广告策划是我做的，安婷出任代言人是我指定的。”


  徐千秋眼中闪过诧异：“你……”


  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了然道：“难怪了，精元医药集团是全国性的大品牌，之前两个产品广告都是找的超一线影星作为代言人，我就纳闷，这次怎么会找安婷……原来如此。”


  风墨奇道：“你怎么会认识安婷的？”


  李睁没有隐瞒，将单卫东帮着牵线的事儿说了说。
……

  京城，一家会所。


  做完spa的苏雅箐从房间里走出来。


  “雅箐，后天就要去港岛了，你再不约罗雨生，本周就没时间了。”坐在外头休息区喝茶的陆桂兰一见她，便是起身迎了上来，眼中透着一股急躁与催促之意。


  上周宁兰五首歌空降两榜之后，在她的开导，以及洛少的威逼下，苏雅箐终于是答应了主动联系罗雨生，并当场打了电话，可那天罗雨生没有开机。


  次日，苏雅箐一行人因为群星演唱会飞去了广市，本来说好的，周末回来联系，可周末回来后，苏雅箐的态度又变得犹犹豫豫了，一天拖着一天。


  陆桂兰明白，主动求曾经的暗恋者，还是被她拒绝的暗恋者，对于内心骄傲又爱面子的苏雅箐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啊。


  跟赌约的胜负，一千万的得失相比，骄傲与面子肯定是等而次之的。


  苏雅箐蹙蹙眉：“陆姐，时间太紧了，要不等周末回来吧。”


  陆桂兰有些无奈：“雅箐这一天天的拖着不是办法啊，本周是赌约第二周，你的专辑就算再推迟，第五周也要发片了.……”


  苏雅箐截住她的话：“还不是有三周，我的专辑也就差两首主打了。”


  陆桂兰却道：“就算是罗雨生，写歌也需要灵感的，反正是要面对，宜早不宜迟，要不，我替你联系，约他明晚见面？”


  苏雅箐抿了抿嘴，安静了片刻，才道：“陆姐，时光唱片那边两个歌手的上周销量还不错，要是本周销量继续走高，这个脸我也就没必要丢了。”


  陆桂兰苦笑，她就猜到苏雅箐是这个心思！

  “雅箐，昨晚风云榜，宁兰的专辑5首歌，4首甲榜，1首乙榜，今晚的金曲榜，宁兰的专辑5首歌统统上了主榜，你想要专辑销量和宁兰斗一斗，就必须得罗雨生相助。”


  陆桂兰苦口婆心道：“就算不考虑这一层，当今圈内六个天后，许巧玲六月份发片，单月默认四个半白金，十一后未来少女发片，单月也是默认四个半白金，接着何静芸与莫菲发片，两人都是连续三周破30万销量，再加上宁兰，她们五个的最新专辑一个比一个抢眼，你的新专辑若是拿不下单月默认三白金，你还怎么和她们并立？”


  “而他们的专辑能够爆出那么大的销量，很大的一个原因，专辑主打不是李睁的作品，就是罗雨生的作品。”


  这番话犹如一根针，直插苏雅箐的心坎，曾经双眼紧紧盯着第一天后宝座的她，岂是甘居人下的性格，尤其眼下还不是往上走的问题，而是要被人往下踩。


  苏雅箐陷入沉默，眉眼间透出一抹纠结之色，陆桂兰看在眼里，咬咬牙，再度道：“此外，昨天今天的两榜，第一榜单李睁的作品占了9首，一二榜单加起来，占了14首，李睁已经是实际上的圈内第一词曲人，唯一还能与他争锋的，怕是只有罗雨生了，最近罗雨生的8首作品，其中7首都是上了两榜第一榜单的。”


  说罢，语气一沉：“雅箐啊，赌约滚雪输不起，洛少输不起，我们也输不起啊，哪怕赢面再高，只要不是百分百，我们就不能放松，即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也必须得罗雨生相助。”


  苏雅箐听后，眉眼间的纠结之色更浓郁了几分，继续沉默了十秒，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在陆桂兰紧盯的目光之中，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随后，苏雅箐掏出手机，向着一处僻静的角落走去。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名字，苏雅箐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拨打了出去。


  那头通了，响了四五下，接起，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喂，哪位？”


  苏雅箐脸色一变，她听出了男子的声音正是罗雨生，可罗雨生开口并没有叫她的名字，而是问哪位？

  她的手机号虽然是半年前换的，但当时罗雨生还没有转会，肯定是存在手机里的，手机有来电显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一股极强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她的第一反应，罗雨生是故意的，拒绝了季总监提出了的，让他为自己写歌的要求，就等着自己主动求他呢。


  苏雅箐顿了三秒，手指按下了挂断键，吸了吸气，眼中闪过一道强烈的恨色。


  而那头，贝卡唱片的一间休息室里，罗雨生看着被那头挂断的手机屏幕，眉头微皱，来电号码有些熟悉，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也没多想，随手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第四百三十八章 董菲醉酒

  “约好了？”


  “陆姐，我决定了，这次的专辑主打用尤晓光的作品。”


  “.……他的作品是不错，葛老师季总也都给了很高的评价，可他毕竟还只是中咖，跟罗雨生相比，总归还是差了些。”


  “李睁出道前半年，不也没达标大咖，可他的作品还不是首首都红，唱片还不是张张大卖，季总对尤晓光的评价是，跟去年的李睁很像，他的作品有鲜明的风格，而且适应当下潮流，与大咖的距离，不过是一张三白金唱片而已。”


  陆桂兰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看到苏雅箐漠然的脸色，以及坚定的眼神，最终无声地合上了嘴，心中喟然一叹.……

  夜一梦酒吧。


  李睁三人吃完饭，便是去了大厅，还是三号卡座，边喝边聊天。


  徐千秋又具体说了一下滚雪那边词曲人的情况，尤其是三大“主力”，风墨时不时地补充几句。


  风墨本人自不必说，老牌词曲人，如今圈内公认摇滚风第一人。


  罗雨生是中生代词曲人，相比于大部分现役大咖来说，属于后起之秀，以过往成绩论，他在大咖中只是下游，到目前只有苏雅箐一张封后之作，但论排位，从达标大咖的一刻起，便是处于中上游。


  一来，他个人的潜质摆在那里，而来，他是圈内极少数擅长多曲风创作，并且都能出精品的词曲人，有着鬼才之称。


  随着抒情慢歌一股独大的格局被打破，国内乐坛风云变幻，开启多曲风之争，对他来说如鱼得水。


  他的崛起是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而尤晓光属于新生代，九二年出道的词曲人，原本只是在魔都圈内有些名声，借着国内乐坛时代变革异军突起，很大的一个因素，就是他把欧美爵士乐风格融入到作品之中，具有鲜明的特色，又刚好附和当下时尚潮流，而且他人很难模仿。


  至于其他词曲大咖，基本都是专攻抒情慢歌，不能说被淘汰了，但都是遇到瓶颈。


  也就说，以他们的作品为主打，白金不难，一个半白金可期，双白金困难。


  真因此，莫菲的新专辑一二主打，才会近四张唱片以来，首次没有用御用词曲人的作品，这次的赌约，滚雪联手时光将他们摆在第二梯队，摆在辅助的角色.……

  徐千秋与风墨，一个说一个补，讲了一大堆。


  李睁明白，两人这是为赌约捏了一把汗，显然也是认为华璨这边胜算不高，实质上帮不了什么，就提供一些信息参考。


  李睁心里头肯定是领情的，而且说实在的，对他这个拥有前世地球作品库，又不缺乏阅历，却独独因为出道一年多，对圈内情况了解不够深的特例，提供信息情报，要比实质的助力更可贵。


  八点多，舞台上开始表演了，先是萨克斯演奏，然后轮到驻唱歌手。


  李睁又一次见到了尤晓霞，在一个男歌手，以及一支乐队之后登台。


  听了两首，李睁有些愕然地发现，尤晓霞的唱功要比过去明显好了，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找了声乐老师恶补，或许是被生活逼得勤加苦练，不管怎样，至少说明没有因为从青春魅力除名，遭到公司雪藏而自暴自弃。


  从这点来说，还是不错的，若是赌约华璨能够赢下，李睁倒是不介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待尤晓霞唱完，差不多十点了，李睁也是起身告辞，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沿着岩壁的过道向外走，路过一片散台时，目光不经意地扫动，片刻后，微微一凝。


  偏角落的一张散台，一个女子坐在高脚凳上，桌子上有着七八个空酒瓶，女子明显已经喝高了，摇头晃脑的，一手拿个酒瓶还在喝，另一手里拿了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折纸，看样子象是千纸鹤，少说有小几百个。


  李睁一眼就认出了女子是谁，不是靠脸识别，而是身材，不是一般的高挑，近乎九头身！


  正是那天中午，在办公楼后门口拦下他的董菲。


  从苏婷的口中得知，董菲是韦浩南的女朋友，因为遭到了感情背叛想要报复滚雪。


  虽然不敢肯定第三者是谁，但李睁已经大致猜到，十有七八是季晓兰。


  当初群星演唱会第一场，张林晓和季晓兰发生口角时，韦浩南不问缘由地站在季晓兰一般斥责张林晓，而今天下午，韦浩南与季晓兰一块出现在了健身房，给李睁的感觉，两人就不似纯粹的同事关系。


  别人的感情问题，李睁没工夫理会，哪怕因为张林晓的事儿，对季晓兰很不感冒，李睁也不会因此接受董菲的报复合作。


  但，既然在酒吧看到了，孤身一个女人已经醉了少说六七分，李睁还是不想她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意外。


  此刻，周围几个散台，有着不少双眼睛已经铆住了董菲，那种犹如闪着狼光的眼神，李睁如何会看不明白。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上前，而是回到了3号卡座，给徐千秋交代了一番。


  徐千秋听后笑得有些暧昧：“你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说罢，叫来一个服务员，直接吩咐了一阵。
……

  周三。


  李睁踩着上班点进了公司，直接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门口秘书台没人，李睁敲了两下门，不等答应，便是推门而入。


  乔莉与张林晓隔了一张办公桌，一个坐一个站正在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一块看了过来。


  “睁哥.……”张林晓赶紧叫了一声，神色比过去更恭敬了几分。


  李睁点头示意，一抬眼看向乔莉，不用他开口询问，乔莉便道：“张林晓已经决定了，以后做你的助理。”


  说罢，低头在一张纸上画了几笔，然后递给张林晓：“先去人事部把手续办了。”


  张林晓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却听李睁轻笑道：“给我当助理，每天在公司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泡杯茶。”


  张林晓脚步一顿，有些歉意地看向李睁，点头应是。


  看着吩咐完张林晓之后，便是拉了条椅子在办公桌前一坐，翘起二郎腿晃悠，犹如大老爷们儿般的李睁，乔莉没好气地瞪瞪眼：“自己没手没脚啊，张林晓还没上任呢。”


  李睁笑道：“就当是面试嘛，给我当助理泡茶是第一基本功，泡得浓了淡了，分成0.5，泡的不浓不淡刚刚好，分成1个点，茶香四溢，侵入心扉，分成1.5。”


  正从柜子上拿了茶叶罐拧开的张林晓，手上动作一顿。


  乔莉听了怔了怔，摇头失笑：“敢情这杯茶价值千金啊。”


  作为国内音乐圈当红歌手，外加当红词曲人，还是当红广告人，“火力全开”的话，李睁一年赚2000万都不是难事，1个点便是20万，数倍于深市平均工资。


  说是千金，并不为过啊！


  李睁耸耸肩，一脸那是自然的表情。


  不一会儿，张林晓把茶泡好端了过来，递给李睁后巴巴地望着，等待后者的评价。


  不等李睁评论，乔莉便是对张林晓挥挥手：“你先去人事部吧，让他品品茶，回来再给结论。”


  张林晓和乔莉对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就道：“睁哥，慢慢喝小心烫，我先去了。”


  见李睁点头嗯了声，又和乔莉大声招呼，这才离去。


  第四百三十九章 激烈口角


  “怎么样，这杯茶泡得可还称心如意？”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浓是淡，还是刚刚好，或者茶香四溢，侵入心扉？”


  不等李睁回答，乔莉便沉吟道：“起步0.5点吧，就算要加也先经历一段试用期，规矩不能老打破。”


  李睁吹吹茶水，再度抿上一口，有些诧异道：“张林晓可是你的秘书，做领导的不是应该尽量为手下争取多一些，怎么，对她不是很满意？”


  乔莉答非所问：“当初苏婷给你当助理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歌手，给多给少只需考虑个人，而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就是榜样，很多双眼睛看着，无规矩不成方圆。”


  李睁略一琢磨，就明白意思，如今他是华璨幕后老板，他要是屡屡破例，华璨从上到下都会看样.……

  就拿张林晓来说，作为助理，若是李睁上来就给1.5分成，那华璨旗下其他歌手，是不是也要给助理1.5分成？


  若是给低了，那些助理就会有想法。


  人啊，从来就是比来比去的。


  李睁默然点头，表示认可，随后又玩味一笑，眨眼道：“那你呢，就我所知，圈内超一线的经纪人，基本都是分3到5个点。”


  这事他还是听何静芸说的，比如与何静芸同在华格旗下的赵传雄，搭档4年的经纪人，就是5个点分成，又比如，宁兰退隐前，给李霞就是3个点，复出后才加到了5个点。


  乔莉淡然道：“我嘛，当初心理价位底线也是5个点，不过因为我在公司有职务，还是股东，总得加我几个点作为补偿，我才好下定决定转作你的经纪人，毕竟这相当于改行。”


  说罢，自动切入下一个话题：“对了，音乐协会那边又联系我了，你那首《明天会更好》作为冬季残疾人亚运会的主题曲基本定了，现在就是一个演唱者和价格问题了。”


  李睁哦了一声：“钱就不要了，我为冬季残疾人亚运会作一份贡献，演唱者的话，最合适的不是个人，而是群星，具体的名单，能不能等一阵子？”


  乔莉应是，当场就拿起电话，联系音乐协会那边.……

  十几分钟后。


  张林晓回来了，乔莉不自觉地蹙蹙眉，待张林晓走近，看到她紧绷的小脸，乔莉的眉头蹙得跟紧，直接道：“怎么，有问题吗？”


  就她所知，人事部的程序应该是张林晓先辞职，然后再录用，没有个半小时，绝对搞不定。


  张林晓道：“人事部那边说，让我等公司最后决定。”


  乔莉与李睁同时微微一眯眼。


  “我知道了，那就等等吧。”乔莉没有多说什么，挥手遣退张林晓，然后拿起电话给人事部打了过去。


  通话三四分钟，挂断后，起身道：“我去找任总。”


  李睁却是摆摆手：“不用。”


  “嗯？”


  “等。”


  “等？”


  “对，既然人事部说了，等公司最后决定，那就等。”


  乔莉看了李睁一眼，嘴角微动，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午饭之前，张林晓等来了人事部通知，让她去办手续，交了乔莉签字的辞职报告，然后又重新办了入职，成为了李睁的助理。


  而在这之前，董事长办公室，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口角。


  洛少有些无奈道：“晓兰，气出得差不多就行了，何必把事情做绝。”


  季晓兰冷脸道：“张林晓主动辞职，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再出任李睁的助理，反而因祸得福，收入提高好几倍，这叫我气出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是窝了一肚子气.……”


  说着，眼神一狠：“必须是公司开除，张林晓的档案上必须留下一笔污点，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收拾不了，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搁，日后还是怎么出任音乐部门副总监？”


  洛少苦笑了一声，隐晦地给韦浩南递了个眼色，后者收到，只得硬着头皮道：“晓兰，这样会彻底得罪李睁的，你应该知道，公司并不想和李睁撕破脸，那样只会是两败皆伤，公司白白损失.……”


  季晓兰不客气地打断：“又是李睁，难道公司做事还要看他的脸色不成。”


  说罢，冷眼看向洛少道：“当年巅峰期的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还不是公司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便是郭逸夫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顶多就是对自己唱片提出些意见，何时干涉过公司的决定，苏雅箐就更不用说了。”


  “他李睁还没有上超一线呢，况且华璨与滚雪定下赌约，双方是敌非友，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顾忌他，他要赌气躺倒不干，那就随他，他舍得少赚钱，公司难道就亏不起。”


  洛少感觉头好大，这种大小姐脾气，真的让人好无力。


  商场上求财不求气，要是都像季晓兰这么处事，再大的公司也迟早要倒！

  “晓兰，要是李睁持宠而娇，无端挑衅，那公司的确是不能纵荣他，可问题是，这件事的起因，你我心知肚明，公司的人也不是傻瓜，很多人肯定也是猜到了。”


  到了这份上，洛少也只能把话挑明了说：“公司将错就错，已经是在维护你的威严了，张林晓没有喊冤叫屈地闹腾，主动递交了辞职信，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再咄咄逼人，兔子被逼急了也要咬人，难道你想公司里头，闹得鸡飞狗跳不成？”


  季晓兰正在气头上，那是什么都听不进：“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怎么闹，还鸡飞狗跳，我倒要看看，公司里谁会站在她那边。”


  洛少也失去了耐心，表情变淡了一些：“晓兰，多的话我也不说了，现在李睁摆明了要保张林晓，公司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不占理的事儿和他撕破脸，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可能！”


  “那你去找宋叔吧，只要宋叔点头，我这里没意见。”


  季晓兰差点被气歪鼻子，宋思贤是滚雪第一副总的亲信，和他爸爸不是一派的，能答应才怪！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求开除张林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晓兰，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好，洛地北，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季晓兰恨恨咬牙，脸色铁青地甩手而去。


  洛少好不头疼地按按太阳穴，给了韦浩南一个眼色，后者心中一苦，快步追上季晓兰。


  第四百四十章 六首上榜歌曲同期角逐


  张林晓辞去音乐副总监助理，继而出任李睁的助理。


  综合管理部公布了这一消息，公司上下很快都知道了。


  午饭后，青春魅力三女主动找上了张林晓道歉。


  昨天下午，李睁跑去10层办公区当众放话，这事早就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张林晓今天上班后也是听说了，眼下三女就范，显然不是处于诚心，而是迫于李睁的施压。


  于是乎，她本心的不想搭理，态度冷冷淡淡，不过三女一个劲的诉苦，刘苏苏一句“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张林晓终究还是心软了。


  三女走后，张林晓去了健身房，找到李睁将情况说了一下。


  李睁听后一皱眉，道：“既然你知道，她们是因为你出任了我的助理才来和你道歉，就这么容易地把事掀过，是不是有点轻贱了？”


  张林晓一愣神，脸色有些发白，轻贱，这个词的分量可不轻。


  她知道李睁的脾气不温和，但那是对惹上他的“敌人”，对于身边的人，李睁可是相当宽容，乃至纵容的。


  自从李睁解除雪藏后，演唱会嘉宾不止十场，每次张林晓都是出行团队成员之一，从没见李睁对谁发过火，也没有一点明星架子。


  是以，突然间遭来训斥，她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你可知道，若不是莉姐替你向上头争取，我又让你出任助理，这一次可不是你交一份辞职报告那么简单，公司会开除你，档案上留下一笔污点，别说音乐圈你待不下去，就算是去其他行业应聘，也会阻力重重。”


  李睁语气淡淡：“断人前程不同戴天之仇，如是说季晓兰是元凶，这些人作伪证就是帮凶，私下跟你道个歉，一点实在的诚意都没有，轻易就得到了你的谅解，你以为她们会感谢你，不，她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依旧会踩你两脚，甚至比这次踩得更狠。”


  张林晓紧抿双唇，垂着脑袋，不敢正对李睁的眼睛，犹如做错事的小女孩儿般。


  李睁缓了口气，再次道：“之前就算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再有人跟你道歉，是否接受你自己决定，我给你两个例子参考。”


  “一个是卢彬，当初我是新人，他是二线，我发行首张单曲与他同期，他在宣传期上电视访谈节目中诋毁我，后来求我原谅，召集记者当众道歉。”


  “第二个是宁兰，也是在我新人期的时候，她是准天后，她的经纪人在部门例会上对我的助理，也是就是你前任苏婷发难，后来求我原谅，宁兰代表她的经纪人，在部门例会上当众鞠躬道歉。”


  助理是经纪人以外，工作上最紧密的合作关系，能力高低李睁不是特别看重，反正迟早能锻炼出来，但有两点必须满足，其一是立场坚定，其二是不能妇人之仁。


  把该说的说了，李睁没再多余废话，又回到了跑步机上，继续慢跑。


  张林晓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消化了很长时间，出声道：“睁哥，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李睁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的脸，点了点头。


  三点多，冰糖甜心五女，以及经纪人龚日红，一块找上了张林晓。


  原本她们是不准备就范的，毕竟一旦道歉了，丢面子是小，反过来得罪季晓兰是大。


  乔莉合约期满后会卸任，季晓兰就会上位，两支女子组合十有八九会归到她的手下，冰糖甜心上张专辑发行至今2个月出头，销量还不满35万，要是季晓兰有意压着，真可能就此边缘化。


  之所以改变了主意，是有了青春魅力的榜样，只要私下道个歉，就能解除与李睁的恩怨，同时没有公开的话，并不伤及季晓兰的颜面，也就算不上得罪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最圆满的。


  却不想，张林晓的态度大变，接到道歉可以，只一个条件，必须必须当众，把音乐部门的人统统叫齐，其中还包括了总监助理，季晓兰。


  龚日红等人自然不可能答应，纠缠了半天，最后一个个脸色难看地走了。
……

  周四，上午。


  玖睿组合，年华组合一块在斯凯威大酒店召开新专辑发布会。


  两个组合没有如谭光月，酷炫来袭一般，提前一周进行预热宣传，而是直接进入首轮宣传。


  发布会现场，三十多家媒体记者，不光公司高层来了十之七八，音乐部门只要在公司的歌手，除了李睁，其余全部到场，此外，滑翔乐队四人也是现身现场。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发布会结束，众歌手以及随行人员，便是登上了大巴车前往机场，提前一天前往港岛，“备战”明天首场的群星巡演港岛站。


  这边的发布会结束不到一小时，那边曙腾唱片，也是为仓平二人举行了专辑发布会。


  至此，赌约第二周，双方各两名歌手悉数“上阵”。


  中午时分，风云榜新歌推荐。


  昨天第四轮八首歌，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酷炫来袭的专辑一二主打均是入围。


  汇聚六首上榜歌曲同期角逐，由此，两榜新歌推荐一项新的记录诞生！

  最终，今天的第五轮入围的四首歌，分别是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以及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激起了圈内一片叹息之声。


  继三月份，宁兰与何静芸的专辑一二主打汇聚，李睁的作品再度包揽风云榜第五轮。


  到了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如出一辙，也是被宁兰与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


  李睁的作品，又一次实现了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全包。


  一天后。


  周五，午间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的两首歌曲，分别为《人间》，《心太软》。


  而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的两首歌，分别为《女人花》，《心太软》。


  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实现双晋级，而宁兰的专辑一二主打，却是各自单榜晋级。


  结果一出，圈内一片惊哗！

  第四百四十一章 心太软大火


  宁兰的新专辑上市首日5首歌空降风云榜，三甲二乙，次日又空降金曲榜，同样三主二副。


  首周与两大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的情况下，强势拿下35万多张销量。


  次周还是5首歌上风云榜，却更上一步，四甲一乙，而金曲榜索性来了个5首同上主榜。


  可以说，从发行一始便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股势头将延续下去，乃至越来越盛之时，却是在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被一匹黑马生生截住！

  虽然第六轮依旧占据了半壁江山，但第一主打《人间》止步金曲榜第五轮，第二主打《女人花》止步风云榜第五轮。


  而第六轮的另外半壁江山，却是被谭光月的新专辑第一打《心太软》占据。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人间》与《女人花》在伯仲之间，却被《心太软》隐隐压上一头。


  从晋级第七轮的概率来说，《心太软》已然占据了优势。


  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结果。


  却是真实地发生了。


  时光唱片。


  副总监办公室里，乔莉与张林晓大眼对小眼，好片刻后，一块看向了淡定地喝着茶水的李睁，眼神好不复杂。


  李睁有些无奈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林晓一吸气：“睁哥，宁兰的人气比谭光月高得多，专辑第一主打《人间》本周两榜都是高居榜首，却被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比下去了，你就一点不惊讶吗？”


  李睁耸耸肩：“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说过《心太软》会大火。”


  从专业角度来说，《心太软》这首歌并不能算非常出色，尤其歌词意境，更是不能和《人间》，《女人花》相比。


  但这并不妨碍它被众多歌迷喜欢，被大街小巷传唱。


  前世地球，96年发行的《心太软》，原唱任贤齐相比歌神的人气差了不止一个层次，可即便是歌神创下港台最高销量记录的成名作《吻别》，相比于《心太软》的传唱度，依旧不如。


  流行歌曲，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解，但事实摆在那里，你又无法否认！


  乔莉道：“那这首《心太软》若是给其他歌手唱会不会大火？”


  李睁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心太软》就好似《小苹果》，大火靠的是高传唱度，不敢说任何歌手演唱效果都是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这是一首将“流行”二字发挥到极致的歌曲，真真正正的歌曲成就歌手。


  乔莉吐气道：“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为何不把这首歌留给华璨旗下歌手？”


  李睁明白意思，苦笑：“当初给光月写这首歌的时候，赌约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是句大实话，若是赌约在前，李睁还真不一定会把《心太软》给谭光月，因为这近乎送掉一个前五名额，他就算再自信，也不会认为能百分百赢下赌约，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给了也就给了，定赌约的时候，他是将谭光月考虑在内的，并不会影响到他的信心。
……

  江市。


  某宾馆，房间。


  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的结果已经揭晓了一刻钟。


  马倩依旧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怎么可能，《女人花》败给《心太软》也就罢了，《人间》可是两榜榜首歌曲，怎么可能输给《心太软》。”


  李霞也是一脸费解。


  宁兰倒是神色淡然，扫了她们一眼，道：“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后》，曲调柔美，歌词富有诗情，又不缺意境，你们的判断都是会红，甚至觉得应该作为第一主打，我当时就说了，既然《心太软》放在第一主打，肯定是更盛一筹。”


  李霞咂咂嘴：“《一千年以后》，你昨天可是反复听了七八遍，《心太软》也就听了两三遍吧。”


  宁兰并不否认，螓首轻点：“《一千年以后》很养耳，我个人比较喜欢，但我从来没怀疑过，《心太软》会更红，一二主打的次序肯定是李睁排列的，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话听着好没道理，流行乐又不是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每个人的喜好不尽相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哦，就因为某个人的判断，别人就要自我否认？


  可偏偏，李霞二人沉默了下来，不管内心是不是完全认同，但至少是默认了宁兰的说法。


  盖因那个人是李睁，出道以来从无失手。


  “那，谭光月的专辑会不会威胁到你……”半响后，李霞语气纠结到了极点，这个念头连她都感觉无比荒谬，但此时，还是问了出来，实在是，对于宁兰的新专辑抱有太大期望，有些关心则乱了。


  宁兰看看她，语气坚定道：“不会，《心太软》是火了，还是大火，但仅凭一首歌，绝对不可能达成四百金，更何况，我的目标更高。”


  李霞犹如被一语点醒，神色恍然，马倩也是眼神一亮，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点头，心中那点忧虑，也是瞬间消散一空！……

  群星演唱会，港岛站。


  地点是港涛足球场。


  依旧是四面台，观众席位2万9千个，连开三场，今晚是第一场。


  五点半检票，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十分钟，观众席已经爆满。


  而外头的广场上，有着数万歌迷，沿着场馆围了一圈。


  六点，演唱会准时开始，场内场外的气氛，被一下子点燃般爆棚，随着演唱会的延续，始终处于高点。


  九点左右，舒甄与金属鸟乐队的演唱，掀起开唱以来的一波最高潮。


  歌迷的欢呼呐喊形成的声浪，犹如滚滚洪流，震天动地！


  而他们退场后，轮到了谭光月登台。


  由于专辑宣传，已经连续4场缺席的谭光月，回归群星阵容，随着升降台缓缓上升，冒出舞台中央的一刻，现场欢呼陡然一盛。


  很明显的，比起首场深市站登场时的人气，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而随着《心太软》的伴奏声响起，歌迷的热情攀上新高，一段前奏过后，谭光月开口演唱的同时，现场的歌迷合唱声也是传来，只片刻间，便将谭光月的歌声给淹没了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三首同时大火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谭光月就开头唱了一句，便是停下了歌声，实在是大合唱的声音太大了。


  现场近3万歌迷，至少三分之一加入了合唱的队伍，那是足足万人啊！


  这样的情况，过去也发生过，却无一不是发生在超一线的演唱会现场，而且还是有限的几首代表作。


  谭光月止了声，背景音乐却没停，歌迷的合唱声更大了。


  浸润在歌声的海洋之中，谭光月忽然笑了，笑容阳光灿烂，三分开心，三分得意，四分激动了！


  时光倒退一年，他还是个出道不久，首张单曲险之又险地达成及格线，首张专辑总费用仅仅30万的新人。


  当时的他对歌唱之路的终极目标，是有朝一日攀上一线，财务自由，最好能够上巡演资格……

  本以为终极目标少说也要奋斗个三五年，却不想在首张专辑发行后就实现了。


  而眼下的万人大合唱让他明白，他已经不仅仅拥有巡演资格，还具备了一线顶流标准的万人场的底气。


  这一切，固然有他自身条件以及努力的因素，但根本上是拜李睁所赐。


  就拿这首《心太软》来说，给谁唱都能红，典型的歌曲成就歌手！


  一时间，谭光月有些庆幸，很是感激，更多感慨。


  大合唱维持了歌曲整第一段，在谭光月压手示意之下，合唱声这才小了下去。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随后，谭光月又开始演唱，唱到最后四句重复，合唱声再度大了起来。


  歌曲结束，掌声与欢呼，犹如一场足球赛主场球队进球般，一片沸腾的海洋，攀上演唱会开场以来最巅峰！
……

  周六。


  在万众瞩目之下，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揭晓了。


  风云榜，《人间》。


  金曲榜，《心太软》。


  宁兰与谭光月两榜通关各占其一。


  不算意外，却是激起了圈内一片哀叹。


  这个结果是圈内各大唱片公司最不想看到的。


  两榜新歌推荐的晋级标准并不完全相同，但也是大同小异。


  第五轮晋级第六轮，风云榜，《人间》将《女人花》比了下去，而金曲榜，《女人花》反将《人间》比了下去。


  第六轮晋第七轮，风云榜，《人间》将《心太软》比了下去，而金曲榜，《心太软》又将《女人花》比了下去。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间》，《女人花》，《心太软》三首歌处于伯仲之间，差距极其微小。


  也就是说，三首歌都火了，还都是大火！

  如此一来，宁兰的强势分毫不减，而谭光月的逆袭之势也是不可阻挡。


  再加上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将将出了盗版保护期，余威至少还能持续一两周，无异于为近期发片的歌手，以及即将发片的歌手，本就灰蒙蒙的内心，更笼罩一层阴霾。


  可这还不算完。


  当晚，拍摄耗时一年多，由大导演山纪中指导，当红一线影视明星陆远，汪苏苏主演，改编自武侠名家默松的大作，30集电视连续剧《雪源飞侠》在京城电视台首播。


  自90年代以来，电视剧收视率，武侠片一直高举前三，而《雪源飞侠》无论是导演的级数，演员阵容，还是原作者的名气，都堪称国内顶流。


  主题曲为何静芸新专辑中一首歌曲《追梦人》。


  谁都明白，随着《雪源飞侠》的播放，《追梦人》这首歌将得到极大且持久的曝光度。


  《天若有情》这首粤语歌，作为何静芸首张专辑的第二主打本就很火，在两榜第一榜单逗留一月之久，而用国语重新填词后的《追梦人》，只要曝光度足够，定然也会大红大紫！


  这无疑会对何静芸新专辑后续销量跌幅，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也是在当夜，群星演唱会港岛站第二场如期举行。


  与此同时，莫菲与宁兰同在江市举行演唱会。


  莫非的举办地是江市最大的体育场，工南体育场，总共2万6千多个观众席。


  开场时，上座率接近八成半。


  这个成绩在江市这个非一线城市已经是非常客观。


  要知道，赵传雄，苏雅箐等超一线巡演江市站，只是1万2千至1万5千人的场子，之前只有刘明量，何静芸，许巧玲三人的巡演江市站，观众席总数达到2万以上，且票房也没有超过9成。


  宁兰的举办地是大剧院一号厅，1万2千多个观众席，今明两天，连开两场。


  今晚第一场如期爆满，而在演唱会上，梁秋莫与沈静作为嘉宾登台，演唱了两人新专辑中非主打的两首合唱歌曲。


  由此，开启了新专辑的预热宣传。
……

  晃眼间，一周过去。


  进入12月，首个周一。


  一股冷空气由北向南而下，即便是处于华国南部的深市，也是不免被波及，尽管阳光明媚，温度却是降到了15度左右。


  李睁吃过早饭出门时，在李母的执意下，不情不愿地添了一件羊毛衫。


  九点过几分，李睁到了公司，没有去办公区，而是直接进了练声室，练声个把小时，张林晓敲门提醒他去开部门例会。


  稍顷，李睁走了出来，却是发现不止张林晓一人，还有谭光月，管樱，王芳。


  “你小子不行啊，两榜新歌推荐只是一个通关，简直就是玷污了《心太软》这首歌，让我很失望啊。”扫了眼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谭光月三人，李睁上去对着谭光月的肩头捶了一拳，故作遗憾地摇摇头。


  谭光月本是要毫不吝啬地给李睁点赞，听了这话，竖起一半的大拇指定在那里。


  管樱与王芳也是微微一愣！

  刚才他们在办公区，可是被大家追捧了半天，与李睁的态度形成两极的反差，让他们一时间有点调整不过来。


  “别报太大期望，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李睁再度拍了下谭光月的肩膀，怅然一叹，侧身朝着会议室方向走去，在谭光月等人看不到的角度，一抹恶趣味的笑意，自眼角一闪而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国内乐坛史上最极端的销量表

  今天是滚雪注资入股时光唱片后，部门例会与会人数最少的一次。


  酷炫来袭新专辑次轮宣传，玖睿组合与年华组合新专辑首轮宣传，青春乐队新专辑预热宣传。


  原本能够坐满的会议室，一下子空出了一大片。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睁等人成为焦点。


  看着走在最前头，谈笑风生的李睁与谭光月，众人的眼神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各种复杂。


  尤其是朝阳三人，邓雅萱。


  当初谭光月进公司的时候，SHF是公司旗下一号，国内乐坛第一组合。


  后来谭光月凭借首张专辑拿下双白金，一跃入一线，而SHF单飞后，三人首张专辑却是折戟沉沙，双方的歌手级数发生了逆转。


  再之后，SHF重组，又与谭光月重归同一水平线，然而随着新专辑的发行，双方再度拉开差距，这一次的差距比之前更大，存在了档次的分别。


  至于邓雅萱，转会来时光唱片时，是稳稳压着谭光月一头的小天后，公司对她的重视程度，更是比谭光月不知道高了多少。


  可大半年后的今天，邓雅萱已然沦为一支新组建的女子组合c位，而这支女子组合的首张专辑销量仅默认黄金，连二线标准都为达成。


  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小天后的光环，变得平平无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谭光月的光芒耀眼！

  从今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唯有仰视这位曾经被他们俯视的后起之秀。


  谭光月之所以能彗星般崛起，盖因他身边的那人。


  而跟在李睁二人身后的管樱，王芳，张林晓三人，也是收获了不少目光，那些清一色来自在座的经纪人与助理，他们的目光之中，无一例外地泛着浓浓的嫉妒之色。


  李睁五人入座后不久，四个副总监陆续到来，又等了会儿，总监的秘书出现了，再之后，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


  葛光奇与季晓兰。


  季晓兰被任命为总监助理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儿，却是第一次参加部门例会。


  葛光奇落座主位，季晓兰就挨他左手边入座，刚好处于葛光奇与乔莉之间。


  座次代表了排位，俨然是低于葛光奇，却是凌驾于四个副总监之上。


  乔莉四人神色如常，仿佛早已知晓，而其他人看在眼里，却是面容微惊，心头微凛。


  不过很快，大家的心思便不在这上面了，齐齐看向葛光奇，后者没多废话，只说了一声“开会”，目光环视一圈，逐而推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会议室内忽然变得好安静，气氛也变得有些紧张。


  一如学生时代，老师公布重大考试成绩之前。


  葛光奇没有让大家就等，顿了几秒，就开口道：“上周销量表，排第一的，宁兰，432173。”


  432173！


  众人先是一愣，再是动容，然后一片哗然！

  宁兰拿到第一，大家并不意外，更超前一周35万，大家也有着心里准备，却断断没想到，一下子破40万大关，还达到了43万多张。


  足足提升8万多张，2成多的增幅。


  虽说从单周销量记录来说，比许巧玲六月份创下了45万多张，还差了2万多张，但别忘了，当时是许巧玲是一枝独秀，一览众山小。


  而宁兰对手，不光有将将出盗版保护期的两大天后，还有谭光月这匹同期的黑马。


  如此激烈的竞争之下，还能拿下这样光芒刺眼的成绩，绝对堪称恐怖！

  “咄咄咄！”葛光奇敲了两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没有任何评论，便是接着往下报。


  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摆在那里，宁兰的惊人成绩，不适合多加渲染。


  “排名第二的，何静芸，319380。”


  有了宁兰的成绩在前，再听到何静芸的成绩，众人内心的震惊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却依旧不小。


  要知道，何静芸的新专辑上周出了盗版保护期，却只比前一周下降4万多张，跌幅只是一成多一点。


  四周时间，拿下近140万的销量，同比超过了未来少女，换算单月，无限接近一个半白金，国内乐坛历史上，单月最高销量，既六月份被许巧玲刷新，继而被未来少女再度刷新，现在被何静芸又一次刷新了。


  “我靠，太猛了！”在座的，谭光月是最为紧张的一人，在宁兰与何静芸双双爆出超意外的高销量之后，终于是倒吸一口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坐在边上的李睁一拍他的肩膀，轻松地笑道：“淡定，淡定，我看好你。”


  谭光月看看他，眼神有些诡异，玛德，之前让我不要抱太大期望的是你，现在看好我的又是你，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葛光奇依旧没有点评，又继续道：“排名第三，谭光月.……”


  顿了一下，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报出了一个数字：“271623。”


  27万多。


  相比宁兰不算什么，比起何静芸也是差了不少。


  却是让众人集体震惊之情写在了脸上，旋即成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响起。


  管樱呆了，王芳呆了，就连谭光月本人也是呆了，片刻后，三人脸上涌起狂喜之色！


  “yes。”谭光月一捏拳头，犹如宣泄，又犹如释放般，在空中猛然挥动了一下。


  这一举动，略有些失态，不过在座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换作他们，若是能够在三天后的倾轧下，取得这样一个惊艳的成绩，同样会把激情之情宣泄于外。


  葛光奇看向谭光月，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毫不吝啬地赞道：“谭光月的专辑拿下这个成绩，非常出色，非常出彩，非常好。”


  三个非常，足见葛光奇是相当的满意。


  随后，葛光奇接着往下报：“排名第四，莫菲，268372，排名第五，未来少女，120191……”


  经过前三的惊人成绩洗礼，按说后头歌手的销量成绩再如何，众人也不会过分大惊小怪，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当葛光奇一口气，前十的成绩公布完毕，会议室内陷入道绝对的安静之中。


  众人脸上无不是定格震惊无语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恐怖事物一般。


  就连李睁也是略有惊诧！


  上周销量表。


  第一，宁兰，432173。


  第二，何静芸，319380。


  第三，谭光月，271623。


  第四，莫菲，268372。


  第五，未来少女，120191。


  第六，酷炫来袭，112983。


  第七，飞鱼乐队，31820。


  第八，孙昊，30192。


  第九，宁兰，29182。


  第十，何静芸，28171。


  时隔数月，宁兰与何静芸的上一张专辑再度上榜，进入前十之列，而入围前十的最底线失守3万关口。


  国内乐坛史上最极端的单周销量表，由此诞生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圈内地震

  入围单周销量前十最底线，6万是一条及格线，5万是一条灾难线，4万则是一条重灾线。


  自迈入90年代以来，国内乐坛低于重灾线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最近的两次，一次是去年的十二月三黑马销量巅峰周，第二次是前一周，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


  既然命名“重灾”，后果自然是非常严重，前者不完全统计，前后发片总共40多歌手入不敷出，其中包括了七八个一线，而后者则是直接成为压垮数家唱片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3万这条线，过去从来没有过定义，换而言之，在圈内看来这是个不可能触及的低位，眼下却是生生跌破了。


  预测影响的话，怕是会达到前所有为的地震级。


  会后，李睁与张林晓，跟着乔莉来到了办公室。


  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乔莉捧着销量表复印件，依旧有些失神，目光扫动了片刻，吸气道：“圈内要地震了，这一波圈内大洗牌，十亭怕是要倒下三亭。”


  从重金造星的风气成形以来，圈内就不断冒出大洗牌的预言，但真正的开始是从两天后同期发片首周，如今延续了三周时间，不完全统计，圈内清盘与被收购的大小唱片公司不下20家，其中包括了三家一线。


  而随着上周销量表的出炉，想来会有更多唱片公司步后尘。


  不过对于十亭倒三亭的说法，张林晓还是吃了一惊，咂舌道：“莉姐，十亭倒三亭，岂不是圈内三成唱片公司要清盘倒闭，这也太夸张了吧。”


  乔莉看看她，扬着手里的销量表道：“夸张吗？排名第十，才不到3万销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用张林晓回答，就直接给出了答案：“这意味，十名之后，一月内上市的唱片都将在满月后停止灌制，等同血本无归，此外，就算上市满的唱片，未来两月的，十之七八也将停止灌制。”


  “若是过去倒还好一些，毕竟一线以上的唱片才会百万打造，新人，三线的唱片，总费用都不满50万。”


  “可现在圈内风气不同了，随随便便一个新人的唱片就是百万起步，150万级只是平平，二线以上的唱片，哪一个不是200万级，甚至达到250万级，平均成本是过去的三倍有余。”


  “相当于现在发一张唱片，等同过去发三张，一张唱片亏本五成以上，就能让不少二三线唱片公司捉襟见肘，连续两张唱片，足以让大部分二三线唱片公司陷入财政危机，即便是一线唱片公司也会伤筋动骨，三张的话……”


  乔莉没说下去，只是摇一摇头，意思谁都懂。


  张林晓听了，表情有些唏嘘，感慨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说罢，侧脸看看李睁。


  感觉到张林晓有些莫名的眼神，李睁明白意思，摇头道：“你这个形容不恰当，又不是单单华璨赚钱，时光唱片也是赚啊，还比华璨赚得还多。”


  张林晓眨眨眼：“哪有，谭光月和酷炫来袭加一起，还不如宁兰的一张专辑。”


  李睁翻个白眼：“曙腾唱片旗下三人，可是代表华璨参与赌约的，这就不算了？”


  宁兰是大爆销量，可曙腾唱片三人的销量却是差到不能看，与宁兰同期的李林伟，前一周1万9千多不到2万，上周却跌得只剩下1万5千张，估计连成本的2成都拿不回来。


  而上周四发片的仓平二人，销量都是1万冒头一点点，虽说才上市4天，但宣传资源却是砸了二三十万了，以此推断，前景一片黯然。


  虽然宁兰一张唱片的盈利足以抵消三张唱片亏损，甚至还多不少，但相比时光唱片旗下四人，谭光月大卖，酷炫来袭稳赚不赔，玖睿组合与光华组合，同样上市4天，却都是近2万5千张的销量，显然是不如的。


  张林晓呃了声。


  乔莉瞅瞅李睁，嘴角一弯，道：“暂时可能是这样，但张林晓的形容并无不当，还很准确，一将功成万骨枯，赌约谁赢了，谁就是那一将。”
……

  十亭中倒下三亭，乔莉的预言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圈内地震的断然，却是立竿见影地显现了出来。


  销量表十点出炉，短短两个小时内。


  先后有11家唱片公司，其中6家一线，5家二线，委托了经纪公司，将旗下总共31个歌手挂牌转会。


  31个歌手中，8个一线，其余全部是二线，以及三线顶流。


  而这些歌手的转会费，最高的也在合约违约金的基础上，打了个对折，最低的甚至只是合约违约金的三成左右。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唱片公司已经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甚至已经资金流枯竭，不得已，才行此“杀鸡取卵”的下策。


  除了折价转会歌手变现之外，还有不少唱片公司，开始积极联络圈内一些有实力的唱片公司寻求注资。


  以眼下的圈内形势来说，即便求到也肯定是被折价占股，十有八九是要失去掌控权的。


  俨然是山穷水尽，被逼到了悬崖边。


  五大巨头，顶尖的一线唱片公司，以及某个富得流油的工作室，自然成了求注资的主要对象。


  一上午时间，尼索，滚雪，华格都是接到了三家唱片公司的电话，贝卡接到了两家唱片公司的电话，汇丽经与戴石也是接到了一家唱片公司的电话。


  而它们都不是被求助最多的，最多的是华璨，总共接到了五家唱片公司的电话。


  此外，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接到了前东家梦立方唱片老总的电话，求着她促成华格对梦立方的注资。


  许巧玲接到了前东家天翼唱片音乐总监的电话，求着她促成天翼旗下一名准二线，一名三线顶流的转会。


  倪厚道也是接到了前东家迪美唱片第一副总的电话，求着他促成华璨对迪美迪美唱片的注资。


  电话里，曾经的顶头上司，上司的上司都是语气恳切，还带了一丝哀求之意，让三人不约而同地内心生出一种世事无常的感慨。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三天后排名


  下午，两点。


  音乐协会提供的上周巡演的票房参考数据传真到了各唱片公司。


  滚雪时光群星演唱会，上周港岛站连开三场，总共近9万观众席，票房94.6。


  莫菲的江市站，2万6千多个观众席，票房83.1。


  宁兰的江市站连开两场，2万4千个观众席，票房92.2。


  另有十一名歌手在全国各地开唱，3千至8千人的场子，票房均是低于8成，其中只有2人超了7成。


  尼索唱片，一间小会议室里。


  音乐总监，莫菲，经纪人霍淑珍，以及词曲大咖柳东升围坐一张圆桌。


  音乐总监左手销量表，右手巡演票房数据，面前还有两份中午发行的娱乐报，左看看，右看看，再扫了眼娱乐报上的一篇标题。


  音乐总监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似苦似笑，似无奈似感慨。


  莫菲的专辑上市四周，首周近33万，次周破35万，三周破30万，上周近25万。


  四周累计销量123万多张，28天同比换算单月30天，130万张只高不低，默认四百金。


  这是莫菲出道以来，销量最高的一张专辑。


  单月同比之前销量最高的一张，足足增加了20万张!

  而巡演方面，至今7站，平均票房9成左右，每一站的观众席数量，都是比超一线的平均数高了了三成以上。


  硬邦邦的骄人成绩，证明了这位出道近9年的天后已然走出了低谷，重新回归最巅峰，不，甚至比过往的人气更高了不少。


  按说这对莫菲个人，以及尼索唱片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作为莫菲的直属上司，音乐总监却笑不出来。


  因为与莫菲同期同天发片的何静芸，连续四周销量都是压了莫菲一头，累计销量140多万张，同比单月无限接近一个半白金，默认四个半白金，乃至准五百金。


  而比莫菲晚上两周发片的宁兰，更是两周时间拿下了79万张的销量，同比高出一成半，还在与莫菲重叠的巡演中，至今4站，每一站的票房都压了莫菲一头。


  其中，上上周的魔都站，宁兰更是加开一场，创造了魔都站5万5千观众席的个唱记录。


  娱乐最当红，以及娱乐周天，这两份国内排名前十的娱乐报，已经在头版为三天后的人气作了排名，宁兰第一，何静芸第二，莫菲第三！

  这就好似一个无敌手的天下第一，在经过了一番“折腾”后总算事先了自我突破，达成了更高的境界，却是发现，反而不是天下第一了，甚至连天下第二都不属于自己了。


  何等的荒谬？却是真实的发生了。


  “莫菲，何静芸是后起之秀，你们的歌迷群年龄层次存在差别，至于宁兰，之前一段时间频繁的出任演唱嘉宾，外加拿下ds代言，让她的人气一时无二。”


  音乐总监斟酌道：“而你的人气是多年积累而成，铁杆歌迷数量比她们多得多，只要接下来多一些曝光率，跨年的时候多上几档晚会，两榜颁奖礼最佳女歌手奖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话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莫菲三人都没什么反应。


  音乐总监见状，心中苦涩。


  “之前我和演出商那边打听了一下，莫菲的商演价格维持不变，一场25万起，何静芸本来是20万起，现在提高到与莫菲一样，也是25万起，而宁兰的价格”


  霍淑珍顿了一下，吐气道：“30万起步。”


  超一线的商演价，虽说圈内老说可以达到30万一场，但那指的是顶价，要是都按这个价格接，整一年都未必能有双手之数。


  事实上，在演出商那里对超一线歌手的定位，是以起步价为标准的！


  如今的宁兰，起步价达到30万，甚至比第一天王刘明量更高，这说明，在演出商那里，宁兰已然是当下国内乐坛第一人！

  霍淑珍报出这个数字后，悄然瞟了莫菲一眼，后者面色不变，不过嘴角却是下弯了一下。


  音乐总监皱皱眉，不悦道：“那些演出商和媒体一样，一日三变，当不得真。”


  霍淑珍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反驳，心中却是知道，这话不过是对莫菲的安抚，演出商与媒体可不是一个概念，后者是不嫌事大，见风就是雨，而前者涉及真金白银，往往是最现实的。


  说句不好听的，歌手人气高低，演出商那边的报价是最直观的体现，甚至比销量表更精准。


  柳东升缓缓摇头，忽然冒出一句：“这是非战之罪啊。”


  非战之罪？


  音乐总监与霍淑珍看向他，眼中透出疑惑，就连莫菲也是抬了抬眼皮。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不觉得莫菲的人气弱于任何人，这次的专辑录制效果，也是达到了莫菲所有专辑中数一数二的水准，宣传资源不差分毫，差距只源于唱片的最根本”


  柳东升语气有些难言的纠结，顿了顿，重重吐出一个字：“歌！”


  音乐总监眼角抽了抽，立刻道：“刘哥，莫菲的专辑一二三主打，是你和罗雨生的作品相加，首周空降不算，次周也是都在两榜第一榜单之上的。”


  柳东升点点头：“但排名上，比何静芸，莫菲的专辑主打，依旧是差了一些。”


  音乐总监眉头皱起：“自从罗雨生转会贝卡之后，一连出了好几首作品，质量都很高，这是圈内公认的，与李睁的作品相比，应该是各有千秋，很难说分个高低。”


  柳东升看看他，表情有些无奈：“话虽如此，但事实摆在那里，李睁的作品更附和大众的口味，至少这一次是这样，或许差距并不大，但到了超一线的层次，一点差距就能拉开几万销量差距。”


  音乐总监张了张嘴，似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的确，正如柳东升说的，莫菲的新专辑，可以说影响销量的各项因素都已经力求做足，比宁兰，何静芸只高不低，唯一不可控的，只在于歌曲是不同的词曲人作品！

  沉默已久的莫菲忽然吐出一口兰气，起身道：“庆功会取消，本周巡演轮空，我正好回家一趟。”


  霍淑珍怔了一下：“你要回家，什么时候走，我和..”


  莫菲挥挥手：“不用陪我，霍姐你和小鹿也放个假，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罢，分别看了音乐总监与柳东升一眼，而后起步离开会议室。


  第四百四十六章 赌约，滚雪根本就不可能赢

  下班后，音乐部门给谭光月举办庆功宴。


  过去时光唱片对庆功宴这块是比较淡化的，就连三月份宁兰成功封后，也只是部门办一下，二月时李睁拿下默认准四百金，甚至连部门都没有办。


  当然，这和当时公司雪藏李睁，彼此闹僵有关。


  而如今，滚雪注资时光唱片，企业文化随之改变，对庆功宴这块非常重视。


  按照公司标准，旗下歌手唱片单月达成默认白金，便要办一次全部门规模的庆功宴，达成默认双金，庆功宴的规模升格为全公司，达成默认三白金的话，庆功宴会大操大办，除了全公司，还会邀请圈内人士，规模类同当初洛少的生日会。


  之前九月份，SHF等四组歌手先后发片，销量都是不尽如人意，远远达不到庆功宴的标准，是以，谭光月是公司易主后，第一个有资格办庆功宴的歌手。


  公司格外重视。


  专辑上市两周，累计销量近45万张，已然达成默认白金，今晚这一场部门庆功宴，既是提前举办，也可以说是额外加出来的。


  待专辑满月，一旦达成默认双白金，公司还在为他再办一场。


  斯卡威大酒店，水晶厅。


  五点半出头，大家就到了，除了音乐部门的人之外，其他部门的人也来了一些。


  定得是588一位的自助餐。


  宴会厅中央摆了一张很长的西餐桌，大家聚在一块，边吃边聊，气氛好不热闹。


  “谭哥，恭喜啊，专辑大卖，嘿嘿，我敬您一杯。”


  “樱子，我真是羡慕死你了，来，咱们喝一个。”


  “芳姐，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歌手，经纪人，助理纷纷向谭光月，管樱，王芳敬酒，恭贺的恭贺，拉关系的拉关系，请罪的请罪.……

  按照圈内最新的歌手级数标准，谭光月很可能凭借这张专辑冲上一线顶流，即便没冲上，也足以奠定公司旗下除李睁之外，二号歌手的地位。


  在部门内的话语权会大上许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直管副总监，乃至总监，与他个人意愿向左的时候，都是要适当让上几分。


  是以，跟谭光月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而作为谭光月在工作上关系最紧密经纪人，助理，自然也是成了巴结的对象。


  谭光月跟谁都没有太大过节，很给面子地来者不拒，虽然酒量还不错，红酒杯也只是每次倒三分之一杯，但连续六七杯下肚，脸上还是泛起了大片红光，略有些反胃，坐下，吃了几口菜，这才稍稍缓和。


  应酬了一阵的管樱走了过来，小声提醒谭光月去给领导敬酒。


  这是最基本职场规矩，今晚谭光月是主角，但也不能过拿大。


  谭光月点点头，管樱又把王芳也叫了过来，三人往一众领导那边走，眼看就到到了，谭光月却是脚步一顿，把手里的酒杯向李睁伸了过去。


  李睁正埋头苦吃没留意到，还是边上张林晓碰了他一下，这才抬起头来，笑了笑，随手拿过酒杯和谭光月碰了下。


  管樱与王芳见状，也是把酒杯伸了过来，加上张林晓，五人碰杯后，均是把杯中酒喝干。


  离得不远，一众高管看到了这一幕，其他人要么神色如常，要么有异样，就连葛光奇也只是皱了皱眉，只有季晓兰冷下了脸。


  按照规矩，这第一杯就是该敬葛光奇的！

  第二杯，该敬她季晓兰。


  今天上午的部门例会，座次已经明明白白，季晓兰位于总监之下，却是在四副总监之上，况且，她将接替乔莉成为第一副总监的消息，早就在部门，乃至公司里传开。


  季晓兰不信谭光月没听说，也不信谭光月不懂规矩，就算他不懂，管樱作为经纪人，肯定懂。


  明知顾犯，这是没把总监，和她这个未来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或者说，在谭光月心目中，领导的位置，要低于李睁。


  作为滚雪唱片的衙内女，怎么受得了被人看轻？更何况，谭光月敬酒的对象，还是前不久，因为张林晓的事儿，和她发生过冲突的李睁，结果，以她的失败告终，这笔账被她牢牢记在了心里。


  于是乎，等到谭光月三人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敬酒，她就开腔道：“谭光月，这次滚雪与华璨的赌约，你觉得滚雪胜算有多少？”


  谭光月怔了一下，也没多想，含糊道：“我判断不了。”


  “判断不了。”季晓兰淡淡道：“圈内十个九个的判断，滚雪赢面有九成，你就说高了还是低了。”


  谭光月眉头皱了一下，不等他说什么，管樱急忙开口道：“我个人也是看好滚雪。”


  她听出了季晓兰的话不对味，明显是要逼谭光月当众亮出立场，至于缘由，她大致能猜到一些，可不想谭光月一个冲动，赌气说看好华璨。


  那样只会是无谓的意气用事，赌约的结果，不会因为谭光月的立场而改变，却会让公司对谭光月有看法。


  季晓兰看了她一眼，道：“滚雪赢了赌约，时光唱片与华璨很可能就会合并，宁兰，未来少女都是超一线，到时候，公司的资源肯定要重新规划，谭光月潜质不错，接下来也会分配我的手下，只要规规矩矩，好自为之，我会尽量帮他多争取一些资源的。”


  如果说，之前只是话带机锋，那现在就是明着敲打了。


  气氛为之一凝。


  谭光月的脸色一阴，冷硬道：“规规矩矩，好自为之，你什么意思，有话说清楚。”


  没想到谭光月敢当场顶自己，季晓兰眼中一怒，就要开口，管樱却是抢先道：“不好意思，刚才好多人敬光月酒，他喝多了。”


  说罢，就要把谭光月拉走再说，谭光月却不干，冷眼看着季晓兰道：“别以为我上周在外头跑宣传，公司里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你因为群星演唱会第一场的时候，张林晓和你发生过口角，就一直怀恨在心，然后找一般黑了良心的贱人替你作伪证，诬陷人家张林晓，结果，张林晓被李睁保下了，现在给李睁当助理，你就连带着李睁一块恨上。”


  “你说的规规矩矩，好自为之，不就是让我和李睁保持距离，甚至让我和李睁反目成仇，我明确告诉你，省省心吧，别说你还不是我的顶头上司，就算是，老子也不会鸟你。”


  看着季晓兰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谭光月冷笑一声，道：“我还要告诉你，别做春秋大梦了，时光唱片是不是和华璨合作，轮不到你来说，也轮不到滚雪来做主，赌约，滚雪根本就不可能赢！”


  第四百四十七章


  季晓兰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碍于今晚的场合，她已经很注意分寸了，只不过是敲打敲打，并没有疾言厉色，咄咄逼人。


  却不想，激起了谭光月那么强烈的反弹。


  几乎是当众和她撕破脸，而且，凭谭光月最后那句论断，公司就此对其雪藏也不为过。


  这就好似AB两个阵营敌我开战，你是a阵营下的一员，立场却是站在b阵营一边，还当众宣之于口，何止是犯了大忌，简直大逆不道！

  她实在不明白，谭光月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大好的歌手前程不要了吗？一时间，也是懵在了那里。


  其他高层皱眉的皱眉，沉脸的沉脸，神色个比个的不悦，气氛一下子糟糕透了。


  管樱一身冷汗，看谭光月似意犹未尽地还想开口，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避讳，一把捂住谭光月的嘴，推着后者离开。


  “谭光月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大家别往心里去。”乔莉吐出一口气，眼波流转，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季晓兰回过神来，冷冷道：“醉话，乔莉，这话你自己信吗？”


  乔莉与她对视，淡声道：“季助理，酒后失言这是常有的事儿，我替他道歉，回头我会好好批评教育。”


  季晓兰不依不饶：“一句道歉，就想这么掀过？”


  乔莉眯了眯眼：“那你想怎样？要不是你说些阴阳怪气，不三不四的话，谭光月至于和你红脸。”


  季晓兰眼神一冷，刚要再说什么，葛光奇低喝出声：“好了，都少说两句。”


  随后，目光转向谭光月，慢慢道：“张林晓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公司也批了，她的事儿已经有了定论，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不等谭光月有所表示，继续道：“你说赌约，滚雪根本不可能赢，你的依据是什么？这件事你必须解释清楚。”


  谭光月不以为然道：“这就是我个人的判断。”


  葛光奇缓缓摇头，脸色变得严肃：“你要是不相干的第三方，怎么判断都行，但你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而滚雪与华璨定的赌约摆在那里。”


  “你拿不出让人信服的依据来，却是当众扬言滚雪赢不了，我不得不怀疑，你是被华璨收买，有意散播谣言，蛊惑人心。”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在圈子里是最遭忌讳的，一旦传开，对你的声誉影响很大。”


  谭光月皱皱眉：“葛总，你这是欲加之罪。”


  乔莉显然比他更明白这个罪名的严重性，低沉道：“葛总，谭光月的专辑大卖，十之八九能占前五一个名额，赌约方面为滚雪这边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个人判断，不过是警钟长鸣，对公司起一个告诫作用。”


  季晓兰冷笑道：“什么警钟长鸣，叫我说啊，就是因为华璨看不到赢赌约的希望，是以，才买通了谭光月散播谣言，乱我军心。”


  葛光奇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无根无据，仅仅是一个个人判断，若是警钟长鸣，那就应该私下找领导反应，而不是当众宣扬，乔总，这点道理，你作为公司中高层，应该再明白不过了。”


  乔莉沉默，她已经看出来了，葛光奇是铁心要拿着这点做文章，这就是祸从口出啊，当众说了犯忌讳的话，那么多人见证，想赖都赖不掉。


  至于目的嘛，很可能是想逼续签合约.

  “随便你们怎么理解”谭光月不傻，到了现在也是意识到一时口快惹来了麻烦，不过话已经出口，肯定是收不回来了，咬咬牙，就准备来个破罐子破摔。


  “什么散播谣言，蛊惑人心，少把这种恶心的帽子往谭光月脑袋上扣。”


  一道淡漠的声音突兀冒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李睁起身走了过去，拿手指着谭光月，看向葛光奇道：“他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怎么，连句大实话都不让说啦。”


  葛光奇似乎早料到李睁会出面，淡淡道：“大实话，依据呢，没有依据，那就是空口白话，在座那么多人，大家都有脑袋，自然能判断的出。”


  李睁嘴角泛起一抹讥笑：“依据早摆在那里了，只不过是当局者迷，谭光月好心点了出来，反被欲加之罪，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


  被比作是狗，葛光奇就算涵养再好，脸色也是霎时阴沉，李睁视而不见，抬腕一看表，呦一声：“六点快到了，葛总，这事先放一放，等下再议，也不急于一时，先看本周风云榜吧。”


  葛光奇看着李睁，沉默了片刻，点头嗯一声。


  季晓兰揪着不放，是为了一口气，而他揪着不放，是为了有利可图，正如乔莉猜测得那样，逼谭光月乖乖续约才是目的。


  这当中就有个分寸把握问题，之前已经逼得够紧了，李睁提出缓一缓，正是求之不得。


  李睁一勾谭光月的肩膀，拖着不情不愿的后者回到位置上，叹气道：“冲动是魔鬼啊。”


  这话并非玩笑，圈内都知道，他李睁是华璨幕后老板，但他从来就没有公开承认过，而赌约定立之后，他身在时光唱片旗下，也从来没有对赌约胜负，公开做过判断。


  世界上，很多时候就是在演戏，有些事，可以想，可以做，但就是不能说！

  管樱有些埋怨道：“光月，你太冲动了，有些话私下随便说说不要紧，可公开场合万万不能说，现在好了，就因为一句话惹来一身麻烦，真要较真起来，以公司的名义对圈内公布，在座那么多人证，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谭光月不吭声，脸色有些沉重，随手抓过半杯酒，也不管是谁的杯子，仰头喝干。


  “行了，说了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大实话，等下替你拨乱反正，先看风云榜，瞅瞅你的专辑两首主打长进了没有。”李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当回事儿地摇头一笑，目光转向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六十几寸液晶屏。


  第四百四十八章 时光旗下歌手占据乙榜半壁

  宴会厅。


  电视里，深市娱乐频道，风云榜上榜经曲精选，播放的第一首歌，酷炫来袭的专辑第二主打，与滑翔乐队合唱的那首《风花雪月》，排名17。


  精简版一分多钟，播完后，接踵第二首，玖睿组合的专辑第一主打《久违的激情》，排名18。


  一片低哗声响起，众人脸上都是露出微惊的神色，上周风云榜，酷炫来袭的专辑一三主打上榜，如今更添了第二主打，而玖睿组合上周三发片，第一主打竟然也上榜了。


  这两首歌会上榜，相信在座的没有几个人预见到，算是爆出了两个不小的冷门。


  如此一来，本周的风云榜，时光唱片旗下歌手专辑中的歌曲，怕是会占据五六首之多，在三天后倾轧之下，这样的成绩绝对称得上惊艳，比起二三月，李睁与宁兰先后发片，最多八首歌上榜，也是相差不多了。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引，之前谭光月闹出的“插曲”，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光月，你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新人歌手，而是一线，这张唱片满月后，甚至能攀上一线顶流，越是大牌歌手，公开场合越是要谨言慎行，因为一句话毁了前途的例子，在音乐圈可并不少。”


  “当年红极一时的偶像歌手庾肃言在歌友会现场被几个歌迷缠着要签名，一个女歌迷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引得他勃然大怒，当场把那个女歌迷骂哭了，结果被记者拍到了，接下来媒体大肆曝光，舆论一面倒的批驳，公众形象与圈内名誉一落千丈，三个月后的新专辑销量连前一张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一年后合约期满，唱片公司不再续约，从此销声匿迹。”


  “还有一线顶流郭敏敏，八十年代中后期的时候那是红透半边天，就是因为在一次记者专访时，大赞岛国音乐圈，说国内与之相比，根本不配称乐坛，有的只是娱乐圈，结果引起圈内大肆批驳，公众极度愤慨，要不是唱片公司全力公关，她简直在圈子里就要待不下去了，不过饶是如此，她的人气依旧大跌，之后的几张唱片，再没有过白金销量.……”


  管樱的心思却不在电视屏幕上，一个劲地低声说着，虽说年纪比谭光月大了六七岁，入圈也比谭光月早了四五年，但主次来说，谭光月才是“老板”，是以，不能说的太重，只能加以开导。


  出任谭光月的经纪人也快一年了，对谭光月的性子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别看大多数事情上有些瞻前顾后，不是很有主见的那种，可触及了一些原则，就会立刻变个人似的，果断到偏执的地步，很难劝的回来。


  要是一般的事儿，劝不回来她也不会勉强，即便得罪了人，只要不是决定谭光月命运的，得罪也就得罪了，可眼下，却是马虎不得。


  作为经纪人，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嗅觉灵敏，刚才总监揪着不放的态度，连乔莉说情也是半分面子不给地堵了回去，她看在眼里，心知这事儿没完呢。


  总监究竟是袒护季晓兰，还是有其他用意，一时半刻她也猜不出来，但她坚信一点，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就凭谭光月涨到十几万一场的商演费，每月能为公司带来几十万的利润。


  而这份余地的首要前提，便是做通谭光月的思想工作，要是谭光月的态度一硬到底，甚至破罐子破摔，那就是挑战总监的权威，逼着总监兑现所言。


  那后果，谭光月将会被贴上“吃里扒外”的标签，被圈内唾弃，沦为过街老鼠，昙花一现！

  “管姐，放宽心，没那么严重。”看管樱孜孜不倦，王芳一脸忧心忡忡，而谭光月默不作声，没有表露出不耐烦，但神色比较平淡，八成是没怎么听进去，李睁有些好笑，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管樱看向李睁，脸上露出淡淡苦涩，欲言又止，忽然一片惊呼响起。


  管樱扭头一看，电视里，三首歌播放完毕，风云榜乙榜公布了。


  除了玖睿组合第一主打，酷炫来袭第二主打，年华组合专辑第一主打也是上榜了，吊在榜尾，排名20。


  此外，上周就在乙榜上的酷炫来袭一三主打依旧在，其中第一主打还上升到了乙榜第一。


  上周的乙榜第一，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不见了，谁都明白，铁定升上了第一榜单！


  整个乙榜十首歌，被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占了5首，半壁江山。


  而这5首歌中4首，是风墨的大作。


  陆副总监满脸笑容道：“好啊，玖睿组合，年华组合的专辑第一主打都上榜了，本周销量必然有个大幅提升。”


  玖睿与年华正是他的手下，上周发行4天，销量仅为两万多三万不到，让他着实捏了一把汗，现在两个组合的第一主打上了风云榜，即便是乙榜最后的名次，也足以让他大松一口气。


  市场总监感慨道：“风老师的作品上了四首，不亏是圈内摇滚风第一人，当初宋副总力邀老师加盟，这个决定太英明了。”


  各部门主管络绎点头，表示赞同，不管内心怎么认为，事实摆在那里，不容否认。


  季晓兰轻哼道：“以我看啊，光时光片场这边的歌手，就能锁定赌约的胜局。”


  这话一出，大家怔了怔，而后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名为“未尝不可”的神色。


  季晓兰抬眼看向乔莉，嘴角一勾，语气微嘲道：“现在你还觉得谭光月是警钟长鸣吗？”


  乔莉与她对上一眼，正要回上一句，葛光月出声道：“乔总有一点说的没错，谭光月的专辑大卖，对滚雪赢下赌约是做出贡献的，即便犯了大忌，还是应该给他机会的，当然，前提是，端正态度，知错能改，不是靠嘴说，而是要用行动，我有个建议，让谭光月与公司续约3年，以此来表明立场，各位觉得如何？”


  第四百四十九章 国内乐坛第一人


  在座部门主管哪一个不是人精，不管是否之前心中就有了猜测，此刻心中都是恍然明悟。


  原来醉翁之意在于此！

  想想也对，谭光月是去年五月底进的公司，合约期两年，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七个月。


  如果是个三线，乃至二线歌手，续约问题倒是不必那么着急，可谭光月是一线，并且眼下新专辑大卖，达标一线顶流，每个月能为公司带来几十万的收益。


  作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公司，自然是不想放走这棵摇钱树，可因为李睁的缘故，谭光月是否续约成了未知之数。


  是以，抓住眼下这个契机，逼得谭光月就范，就很有必要了。


  “葛总说的是。”


  “的确，提前续约这样才能表明立场。”


  “谭光月能有今天，跟公司的栽培密不可分，续签合约公司也不会亏待他。”


  看大家纷纷附和，葛光奇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目光转了一圈，顿在乔莉身上，出声道：“乔总，谭光月是你的手下，这件事要不就由你找他谈？”


  乔莉没有拒绝，却是敷衍道：“可以，不过续不续约，还得看谭光月自己的意思。”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葛光奇满意，不过他也不强求，点了点头。


  乙榜公布后，又选播了两首歌榜上歌曲，接着，轮到了甲榜歌曲，播放的第一首，赫然便是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一千年以后》，排名第八。


  虽然众人早有预料，但眼见为实，还是激起一片惊哗，一道道目光向谭光月投射而去，目光之中泛着唏嘘，羡慕，感慨，嫉妒.……

  接着第二首，宁兰的专辑第三主打《值得》，与上周一样，依旧排名第七。


  再接着第三首，何静芸的专辑第一主打《我愿意》上周排名第二，本周下跌三位，来到了第五。


  三首歌播完，宴会厅内原本的小声议论消失了去，变得雅雀无声，众人都是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主持人一段唯美却不浮华的台词过后，甲榜公布了！


  第一，《人间》


  第二，《女人花》


  第三，《心太软》


  第四，《梦醒时分》


  第五，《我愿意》


  第六，《飘扬过海来看你》


  第七，《值得》


  第八，《一千年以后》


  第九，《如果云知道》


  第十，《飘零》


  安静持续了几秒后，然后卷起成片倒吸冷空气的声音。


  众人无不面色动容，震惊无语，固然有一部分因素是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进入甲榜，《心太软》比上周更进一步跻身前三，但最大的因素还是来自宁兰。


  三主打，两非主打，总共5首歌入围甲榜这并不让人意外，却绝没有想到，不仅霸占了前二席位，还占据了前七中的五个席位。


  要知道，同样是甲榜，一个名次的先后，就会产生不小的差距，数个名次的差别，甚至会拉开质的差距。


  举个最极端的例子，第一与第十若是都是以单曲方式发行，单周销量差距起步5万张，说一个天一个地也不为过。


  而根据过往经验，一张单曲只需冲上甲榜，便是有很大可能成就白金，位列中游的话，白金只高不低，而跻身前三的话，几乎锁定一个半白金。


  也就是说，宁兰的专辑涵盖了两首一个半白金，三首高于白金的歌曲。


  这样一张专辑的含金量，已然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就算是二月份，李睁的专辑同样5首歌进入两榜第一榜单，却依旧有所不如。


  一来，是5首歌整体排名的差距，而来，是竞争程度的差距，当初李睁盗版保护期内，竞争对手只有一个刘明量，而宁兰的竞争对手却是两天后，一黑马，并且莫菲与何静芸的最新专辑，比起当初刘明量的专辑销量，只高不低。


  宁兰的专辑火了，大火，火光冲天，从两周的销量表，大家都已经知晓。


  而现在，随着这张风云榜揭晓，更是让大家意识到，国内乐坛史上，最牛的一张专辑或许就要孕育而生。


  谭光月一脸惊叹地砸了砸嘴：“玛德，太猛了，前七包了5首，所有人的光芒都被宁兰盖住了，这是要红透半边天啊，不，红透一片天。”


  管樱的表情有些唏嘘，感慨道：“当初宁兰复出首张专辑，从专辑立项到正式发行，历经7个多月，结果，单月只是拿下22万多张销量，所有人都在说，曾经的准天后已经日薄西山，谁能想到，时隔一年多一点，宁兰非但日回中天，还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芒，凭借这张专辑，说宁兰是当下国内乐坛第一人也不为过了。”


  王芳深以为意地点头：“是啊，首周35万多张，上周43万多张，现在风云榜上的名次比起上周又集体提升，本周还是理论上的专辑销量巅峰周，很可能会更上一个台阶，成就国内乐坛史上，第一张单月默认五百金专辑。”


  说到最后，小脸微微涨红，眼中冒着小星星，那模样，与粉丝提起偶像的“丰功伟绩”时一般无二。


  李睁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轻笑道：“有必要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光月，你的专辑也有两首歌上了甲榜，其中一首还是位列前三。”


  谭光月苦笑了一声：“这要看和谁比，跟宁兰比，我就是绿叶衬红花，顶多算是最大的一片绿叶。”


  对这个说法，李睁却不认同，缓缓摇头道：“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心太软》一个通关，一个六轮，即便优势不大，但的的确确压过了《人间》与《女人花》，之所以风云榜上反在《人间》与《女人花》之下，是非战之罪，唯一的解释，宁兰是天后，你才是一线，人气上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气馁，《心太软》与《一千年以后》的潜力还没完全爆发出来，虽说反压宁兰的希望渺茫，但专辑销量与宁兰拉近还是大有希望的。”


  也不多解释，李睁朝着葛光奇等人那边看去一眼，悠悠道：“有人要给你欲加之罪，现在有了这张风云榜，足以让你洗脱罪名了。”


  第四百五十章 谭光月的判断依据

  管樱听了想当然以为，李睁说的“足以洗脱罪名”，是指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同上甲榜，不由苦笑了一声，道：“没那么简单，光月的专辑上周销量27万多张，两首主打登上两榜第一榜单，这算是意料之中，我估摸着总监欲加之罪，就是要给他戴一个紧箍咒，让他乖乖听话，不至持宠而娇。”


  谭光月眼神一沉：“管姐，你的意思是今晚的庆功宴，实际就是一场镇门宴？”


  镇门宴类同前世地球的鸿门宴。


  管樱琢磨了一下，道：“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你刚好露个把柄被抓住了。”


  顿了顿，又话锋微转：“不过公司上下都知道你和李睁的关系近，而华璨与滚雪又定立了赌约，包括你之前的一些言行，公司上层当中肯定该有不少人对你是有看法的，要不然，你好端端地过去敬酒，季晓兰也不会话里话外地敲打你了。”


  说到这，管樱幽叹了口气：“说到底，公司还是想要控制你，每个唱片公司都一样，歌手越是红，公司就越是要牢牢捏在掌心里。”


  谭光月不傻，道理一点就通，不过理解归理解，不代表甘之如殆。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把老子名声搞臭，老子的商演价格跌了，公司跟着一块损失，想让老子俯首帖耳，做梦！”


  看着面色发狠的谭光月，管樱心中苦叹，苦口婆心道：“光月，这种事不能光凭义气，你想啊，当初你当了三年地下歌手，好不容易熬出道了，又好不容易上了一线，为了一口气和公司闹翻，值得吗？”


  谭光月黑着脸不接话。


  管樱正在再劝，李睁出声道：“管姐，没那么严重，我说了，光月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这张风云榜足以证明.……”


  顿了一下，然后把依据说了一下。


  管樱听后这才发现，原来她想错了，李睁根本不是要拿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入围甲榜说事，不由一阵失神。


  谭光月，王芳，包括张林晓同样有些失神。


  沉默了片刻，四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见到了一抹醍醐灌顶般的惊异，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了摆得上台面的依据，谭光月当即就想过去说说清楚，管樱觉得不妥，那样会让总监下不来台，还有由她单独找总监谈，谭光月有些不乐意，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谭光月，公司好心为你开庆功会，你却乘机妖言惑众，究竟是什么居心？”这边正商量着，一道娇喝声突兀传来。


  由于电视里还在播放精选歌曲，宴会厅并不嘈杂，这声娇喝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邓雅萱满脸愠怒，隔了就四五个位置，冷冷看向谭光月。


  被突然袭击的谭光月有点回不过神来，管樱却是反应极快地回道：“邓雅萱，你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质问光月。”


  邓雅萱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是公司旗下歌手，谭光月这种吃里爬外的人，就该人人唾弃！”


  说罢，目光环视道：“让大家来评评理，赌约开始两周了，公司旗下四名歌手发片，一共7首歌入围风云榜，上周销量全部进入前20，而华璨那边，除了宁兰，其他三名歌手的专辑主打别说上风云榜，上周销量连前25都没排进。”


  “赌约的胜负概率，明眼人都判断得出，滚雪这边超过9成，甚至已经提前锁定胜局。”


  “而谭光月却在公司为他举办的庆功宴上，公然扬言滚雪根本不可能赢，你们说他是不是妖言惑众，是不是吃里扒外？这种害群之马，是不是该人人唾弃？”


  大家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沉默，沉默代表了默认。


  谁都知道，谭光月和李睁的关系好，心里头肯定是倾向华璨赢了赌约。


  公司里，这样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肯定不止谭光月一个，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宣之于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好端端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不等管樱反驳，葛光奇便及时出声道：“谭光月，等明天上班来我办公室，这件事是必须给大家，给公司上下一个交代的。”


  说罢，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晚是庆功宴，这件事谁也不要提了，开开心心，高高兴兴，不要破坏了气氛。”


  总监的话让气氛一松，众人的目光正要四散开来，谭光月忽然起身道：“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管樱见状，无声苦笑，心中叹了一口气。


  葛光奇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感觉谭光月有点不知好歹！

  不过也没说什么，谭光月想要当众撕开，那就由着他好了，闹得越凶，把柄越大，反正在场的都是公司的人，不会出现不可控的影响。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赌约滚雪赢定了？或者说赢面至少9成？”谭光月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扫动，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见不到半分怒容。


  见众人一片沉默，谭光月嘴角微微掀起，语气多了一丝嘲弄：“那只能说，你们都是当局者迷。”


  迎着邓雅萱的目光，他拿手指向电视屏幕道：“你说的没错，公司旗下四歌手，一共7首歌登上风云榜，而华璨那边，虽然也有5首歌上榜，却只属于宁兰一人，其他三个歌手的专辑销量很差，如果现在排位的话，前五当中，四比一，滚雪占据巨大优势。”


  顿了顿，语气一变：“但这只是表象，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能成为判断依据，因为曙腾唱片旗下三个歌手专辑中，没有一首是李睁的作品。”


  “我现在问你，今晚的风云榜中，有几首李睁的作品？”


  邓雅萱怔了一下，不用她回答，谭光月便给出答案：“13首。”然后再问：“上了甲榜的有几首？”


  一顿声，再度给出答案：“9首。”


  旋即陡然嗓音拔高，语气铿锵地补充道：“这9首歌，占据了第一至第九，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当下圈内李睁的作品甩开其他词曲人几条街，无语争锋，谁敢说不是？”


  这话一出，众人耸然动容。


  谭光月盯着邓雅萱微缩的美瞳，一字字道：“而接下来三周，华璨那边发片的六名歌手，每个人的专辑至少三首主打是李睁的作品，由此，我的判断，滚雪赢不了赌约，你说这是妖言惑众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拨乱反正

  邓雅萱被噎得一时失语，脸色变得不漂亮了。


  龚日红眸光闪烁了几下，冷笑道：“甩圈内所有词曲人几条街，无与争锋，你这算是盲目崇拜呢，还是睁着眼说瞎话？”


  “我没记错的话，上周风云榜上，李睁的作品14首，风老师才2首，本周，风老师增加到4首，李睁减少到13首，少的那一首就是被风老师给比下去的。”


  谭光月看看她，道：“风老师是圈内摇滚风第一人，他的作品质量的确很高，却也因为擅长的曲风创作比较单一，相比李睁，尤其是作品化作销量，还是要差了一大截。”


  说着，语气透出一抹嘲讽：“同样是上风云榜，榜单上的名次先后你看不见吗？究竟是谁睁着眼说瞎话？”


  龚日红被呛了一下，咬咬牙，强辩道：“榜单上的名次先后与作品发布时间长短有关……”


  谭光月截住她的话：“酷炫来袭与宁兰同期发片，同样上市两周，酷炫来袭的一三主打为风老师的作品，本周排名十五和十一，而宁兰的一三主打，排名第一和第四，这份差距……”


  龚日红反截住他的话：“宁兰是天后，酷炫来袭是一线.……”


  谭光月再度截道：“你想说，这是歌手级数造成的人气差距所致，并非作品本身的差距？”


  看龚日红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谭光月笑了，语气一缓，慢慢道：“酷炫来袭是凭借上一张专辑攀上一线的，四月份发行，与现在时隔半年，而我同样凭借上一张专辑攀上一线，去年12月发行，距今时隔近一年，人气比较，酷炫来袭更在我之上……”


  顿了顿，笑容变得生动了几分：“这一次，我与酷炫来袭也是同期发片，我的专辑两首主打，本周风云榜第三，第八，酷炫来袭第十一，第十五，你告诉我，这份差距是大不大？是歌曲本身的缘故，还是人气造成，亦或者，还有被的因素？”


  龚日红欲言又止，终究化作哑然。


  发片之前，酷炫来袭正当红，无论是商演价格，还是演唱会嘉宾费用，都是高于谭光月，俨然人气更高。


  而眼下，两人的新专辑，无论是前两周销量，还是两榜上的名次，酷炫来袭均是被谭光月反压，还不是一星半点。


  专辑销量四要素，人气，费用，渠道，歌曲。


  前三者，酷炫来袭要么占优，要么两人相当，结果却是落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最后一点，歌曲本身的差距。


  铁的事实面前，任何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冰糖甜心五女中，地位仅次于邓雅萱的莫斯奇跳了出来，伶牙俐齿地道：“偶然一次不代表什么，李睁与风老师的作品只能说各有千秋，顶多就是李睁的作品更顺应流行风向，但这当中的差距，远远不足弥补歌手级数的差距.……”


  谭光月抬眼一看她，又一次打断：“你是想说，赌约之中，滚雪旗下五个歌手都是一线以上，华璨剩下的六人均为新人，人气差距巨大，即便专辑主打为李睁作品，销量也不可能反压，对不对？”


  莫斯奇挺胸抬头，理所当然地点点下巴：“没错。”


  谭光月轻蔑道：“又一个睁眼说瞎话的。”


  “你……”


  “去年八月，许巧玲作为首张单曲半年销量仅6万张的新人，仅凭一首单曲《短发》力压同期所有歌手不算，单月销量还超过了天王郭逸夫，以及小天王陶亮。”


  “去年九月，李睁作为新人出道首张单曲，成就国内乐坛历上销量最高单曲，三周盗版保护期内一枝独秀，横压所有歌手，包括了天王赵传雄等人。”


  “去年十二月，我，许巧玲，何静芸均为新人，三人连续两周同破20万大关，压得十二月发片的近50个歌手集体抬不起头来，其中包括7名一线。”


  “今年六月中旬至八月中旬，华璨旗下七名歌手发片，除了冯志郝之外均为新人，连续掀起了两股华璨风暴，近两个月内发片的歌手，唯一没有被压的只有天王黎杰，但别忘了，黎杰只是没有被压，却也没有反压他们。”


  “再到十月，全新组合未来少女横空出世，凭一张唱片成功封后，成为国内乐坛史上最大黑马。”


  将过往李睁的作品作为新人唱片主打取得辉煌成绩，如数家珍般报了一遍，谭光月看着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变得难看无比的莫斯奇，缓了口气后，以揶揄的口吻道：“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五次呢，你觉得还是偶然吗？”


  “到目前为止，新人无论是单曲还是专辑，只要是李睁的作品，均是张张大卖，张张逆袭，无一例外，你还觉得李睁的作品，无法弥补歌手级数的差距吗？”


  一连两问让莫斯奇哑口无言，憋得满脸涨红。


  谭光月等了片刻，倒是没有再咄咄相逼，目光扫荡开去，淡淡的声音响起：“滚雪赢不了赌约，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还有谁觉得我是妖言惑众的？”


  一片沉默。


  众人有的眉头紧皱，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眸光微闪……

  葛光奇的脸色很不好，侧脸看了季晓兰一眼，眼中带了责备之意。


  邓雅萱忽然向谭光月发难，接着龚日红，莫斯奇又轮番上阵，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季晓兰的授意。


  刚才被谭光月顶撞，心中憋了一口气，便起了报复之心。


  这与葛光奇的初衷并不相符，他揪着就和谭光月的“把柄”不放，是要逼谭光月续约，而不是让谭光月成为众矢之的。


  是以，才会及时打个圆场。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邓雅萱的发难激起了谭光月强烈反弹，竟是要一举翻盘了。


  如此一来，等于是陷他于两难，沉默到底，等于是默认谭光月说了实话，公司上下必然心思浮动，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出声否定，又没把握以理服人，毕竟风云榜摆在那里！

  这般境地，他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看到有利可图的契机，肯定不能放过，掌握好了分寸，便可进可退，要怪就怪，季晓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季晓兰的脸色也很不好，邓雅萱三人的发难，非但没把谭光月搞的灰头土脸，反而成了谭光月拨乱反正的踏脚石。


  此刻，看着谭光月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心头泛起一股被打脸的羞怒感。


  “谭光月说的太有道理了，赌约，滚雪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对，叫我说啊，谁指责光月妖言惑众，谁才是真正的妖言惑众！”


  就在葛光奇陷入两难，季晓兰为被打脸而羞怒之时，两道声音紧挨着传来，让得在座部门主管脸色微变，葛光奇与季晓兰更是一下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第四百五十二章 当众认错

  开口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洛副总监手下一名三线歌手，余卓定。


  滚雪注资后，对公司音乐部门进行了大调整，超过半数歌手沦为边缘化，余卓定便是其中之一。


  女的名叫玫雪，是余卓定和另一名三线女歌手的经纪人，由于那名三线女歌手三月前找到了新东家转会，她也就成了余卓定的专属经纪人。


  平日里，两人在部门非常低调，眼下却是突然冒头支持谭光月，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眼中流露讶异之色。


  讶异过后，不少脑子转得快的人便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动容。


  滚雪与华璨定立赌约，赌注的两头是时光唱片与华璨各百分之51股份，也就是两家公司的掌控权。


  滚雪要是赢了，华璨就会易主，反之，时光唱片就会易主。


  余卓定与玫雪看似出声支持谭光月，实际是向华璨主动投诚，或者说是向某人示好。


  显然，是谭光月的大实话打动了他们。


  冰糖甜心五女中一名三线女歌手，眼中闪过一道挣扎之色，然后一攥玉手，豁然起身道：“谭光月说的对，赌约，滚雪根本不可能赢。”


  语若冰珠，断冰切雪般坚决。


  邓雅萱几人先是愕然，然后脸色迅速难看了起来。


  正是在季晓兰的授意下，邓雅萱才会谭光月发难，马燕没有帮腔就算了，现在居然临阵倒戈。


  龚日红冷喝道：“小燕，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实话实说，你们愿意继续昧着良心做事那是你们的事儿，别算上我。”


  马燕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起步走到张林晓跟前，出声道：“对不起，上周四中午在食堂，那些妖言惑众的话是季晓兰说的，却被季晓兰反诬，而我却昧着良心替季晓兰作为为证……对不起。”


  说着，九十度躬身。


  为季晓兰反诬张林晓作伪证，马燕的内心本来就有一种负罪感，但真正让她做出眼下举动的，是李睁的威胁，张林晓的要求，以及谭光月的大实话。


  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进公司已经快三年，不敢说对李睁的个性多么了解，但卢彬，陈茜，肖萍等人的前车之鉴却是让她明白，李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摆在那里，谁赢了，时光唱片谁掌权。


  季晓兰和李睁，她必须做一个选择。


  之前，她也和所有人一样，都认为滚雪将毫无悬念地胜出，而现在，被谭光月的大实话一语点醒，对赌约胜负的判断虽然没有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反转，但也是反转了九十度，五五开。谷逛


  最终的选择，三分良心，七分直觉。


  众人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看着这一幕，眼神好不复杂。


  邓雅萱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季晓兰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马燕，你为了巴结李睁，竟然反过来摸黑我，很好，很好。”


  马燕充耳不闻，鞠躬后直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张林晓。


  张林晓知道她在等自己一句话，却没有立刻表态，侧脸看向李睁，李睁莫名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在他的规定时间内，但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挺不容易了，更何况，马燕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并非一个苛刻的人。


  得到了李睁的认可，张林晓再无顾虑，当场表示了谅解。


  马燕松了一口气，再度向张林晓抱歉一声，没有回自己的原位，而是来到餐桌最边缘的一个空位坐下，与邓雅萱等人划清界限的态度，十分明显。


  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我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了。”谭光月耸了耸肩，便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本以为到此为止，却不想，沉默许久的葛光奇忽然道：“谭光月，你说李睁的作品甩圈内所有词曲人几条街，无语争锋，你这是恶意贬低。”


  谭光月皱皱眉，不等他说反驳，葛光奇一顿声，又缓缓道：“你不是要摆事实吗？我就同你摆事实，九月份，贝卡旗下一个歌手，一组合，一乐队，均为新人，他们的专辑主打均为罗雨生的作品，均是取得了单月默认双白金以上的成绩，比起你说的两股华璨风暴，六名新人的销量成绩，只高不低。”


  说罢，拿手指了指电视屏幕：“之前你说风云榜上大半歌曲被李睁的作品占据，这是事实，但九月份，罗雨生也同样做到了，六首歌全部上了两榜第一榜单，而最近两月，罗雨生并没有太多新作，仅有的两首同样上了两榜第一榜单。”


  顿了顿，手指转向谭光月：“你告诉我，罗雨生也被李睁甩上几条街，连跟他争锋的资格也没有吗？”


  这话还真问住了谭光月，他毕竟年轻，做不到睁眼说瞎话。


  葛光奇没有给他足够思考的时间，只等了几秒，又道：“南李睁，北雨生，圈内将两人并称，客观来说，两人的作品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我相信，圈内十有七八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算上本周，接下来的三周，滚雪旗下五歌手发片，他们中至少三人的专辑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


  “专辑销量四要素，歌曲质量不相上下，宣传费用相当，歌手人气滚雪优势巨大，发片渠道滚雪也是占优，赌约胜负概率，明眼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而你却说，滚雪根本不可能赢，也就是胜率为零，这不是妖言惑众是什么？”


  说到这，葛光奇脸色一肃，语气变得异常严厉：“当众恶意贬低圈内词曲人，对公司内部散播谣言，蛊惑人心，谭光月，你这是触及了圈内最忌讳的两条红线。”


  余卓定三人冒头支持，马燕还不惜彻底得罪季晓兰，来了个当众认错，这让葛光奇意识到，谭光月的拨乱反正，严重影响到了人心。


  既触及他的底线，也触及了公司的底线，已经到了不容许模棱两可，必须给谭光月坐实罪名的地步，是以，他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之嫌，亲自上阵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五条半街

  宴会厅的气氛骤然一紧。


  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葛光奇发火了，跟之前打圆场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是要当场给谭光月安定罪名。


  作为音乐总监，音乐部门的大小事务归他一言而决。


  说句不好听的，在场音乐部门所有人只要一天不离开公司，前程命运便是捏在葛光奇手里。


  谭光月再是专辑大卖，再是地位提升，再是大牌歌手，也不例外！


  谭光月与邓雅萱等人呛呛这不稀奇，与季晓兰争锋相对，虽有逾越，但无近忧，毕竟季晓兰顶替乔莉出任副总监，还只是传言阶段，可面对葛光奇，难道也敢于正面叫板？

  大家的一颗心都是提了起来，手心里隐隐冒汗。


  几个副总监，以及其他部门主管目光交织，眼中透出一股心领神会之意，以他们的阅历心机，自然是能看出了点东西。


  谭光月的观点，加上有理有据的论证，使得部门人心动摇，触及了葛光奇的底线，将谭光月压下去，成了一种必须！

  乔莉眼帘微垂，一根手指无声地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光月黑着脸，心中那叫一个窝火，抓着哥们儿的语病上纲上线，这是没完没了了。


  若是平时，他未必敢硬顶葛光奇强辩，可眼下脾气上来了，他还真敢。


  可不等他开口，管樱忽然一扭头，替他道：“葛总，光月不过是说出了个人观点，谈不上恶意诋毁，妖言惑众。”


  葛光奇缓缓摇头：“我举个极端例子，你怀疑某人是杀人犯，放在心里不要紧，那是你个人观点，但当众宣之于口，又证明不了，那就是诬陷，是要承担责任的。”


  管樱被噎了一道，葛光奇拿手指指谭光月，肃声道：“明天一早，交一份检查到我办公室，具体怎么处理，要看你的悔过态度。”


  谭光月当即就火了，我悔过个屁啊！

  “砰！”下一刻，谭光月拍案而起，手掌落在桌面，发出一道低沉撞击声，然而，拔起的身子却是被一只手掌按住肩头，压回了座位上。


  李睁替他站了起来，没拿睁眼瞧葛光奇，只是用眼角睥睨着，语气不爽道：“来劲了是吧？”


  如果是讲道理，李睁只会充当幕后，谭光月不是小孩子，很多事包括麻烦，需要自己去面对。


  但现在，葛光奇开启了领导模式，为了某种目的，强行将罪名扣在谭光月头上，那李睁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南李睁，北雨生，圈内将我和他并称，这就代表客观？就说明我和他的作品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简直笑话！”


  李睁冷笑道：“罗雨生与我的差距，顶多就是我甩大部分词曲人十条街以上，甩他五条半街，仅此而已，谭光月说我甩圈内所有词曲人几条街，非但没有贬低，还高抬了。”


  这话一出，众人面露惊容，心脏砰砰直跳。


  甩罗雨生六七条街，甩大部分词曲人十条街以上.……

  这是何等嚣张，狂妄。


  葛光奇也是愣了片刻，脸色猛然一沉，喝道：“李睁，别太口无遮拦了。”


  李睁淡淡道：“并非口无遮拦，只是说个事实，谭光月并没有贬低圈内词曲人，这个罪名扣不到他的头上。”


  一顿声，又道：“至于赌约，滚雪的确没有赢的可能，谭光月不过是说了大实话，妖言惑众的罪名，同样扣不到他头上。”


  季晓兰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说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把大家当傻瓜，还是觉得大家应该把你的话当圣旨？”


  李睁没理她，只对葛光奇道：“谭光月的专辑大卖，歌手级数很可能提上一线顶流，你硬要给他扣上罪名的用意我能大致猜到，无非是捏个把柄在手里好控制，或者以此逼他就范，比如，他的合约期剩下半年多，逼他提前续约，又比如，要求他每个月必须跑多少场商演，公司好增加不少收益.……”


  看着葛光奇脸色发黑，张口似要反驳，李睁一顿声，直接堵住他：“别否认，我也是猜测，如果猜错了，你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吧，在我看来你要达成什么目的无关紧要，赌约上写明，谭光月作为参与赌约的歌手，赌约期内是不能转会的，等赌约过后，时光唱片跟滚雪也没关系了。”


  “但我不能容忍的是谭光月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是以，必须替他正名。”


  李睁吸了吸气，声音放缓：“我的作品与罗雨生的作品唯一一次正面交锋，便是何静芸与莫菲同期同天发片，结果是，莫菲的专辑单月默认准四百金，何静芸的专辑单月默认四个半白金至准五百金。”


  “按照圈内对唱片销量的等级划分，单月默认准四百金，上头是默认四百金，再上头是默认准四个半白金，再上头是默认四个半白金，再上头是默认准五百金。”


  “每一个销量等级为一条街，如此算来，我便会甩了罗雨生三条半街。”


  “此外，何静芸发片前是一线顶流，即便按照更新后的圈内歌手级数标注，也只是准天后，与天后之间差了一级，而莫菲作为第一天后，与普通超一线又要高上一级，相当于高了何静芸两级。”


  “歌手级数差一级为一条街，两级就是两条街。”


  “两者相加，便是我说的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这个结论，谁有异议？”


  众人听后均是心中微凛，无冕天后vs第一天后，最终的胜者是何静芸，但莫菲也是连续三周破30万，成就了个人最高销量的一张专辑。


  之前大家内心最大的感触是，两天后都是爆出了惊人销量，对其他歌手专辑销量形成了全面压制，至于两天后的胜负结果，反而是被淡化了。


  眼下，李睁这么详细地一对比，这才蓦然惊醒，同是爆惊人销量，差距居然这么大。


  何静芸还是以一线顶流逆袭。


  严格来说，何静芸应该算是爆出了一个不小的冷门！


  一片沉默。


  五条半街的说法，不管众人内心是否完全认同，但有一点是铁的事实，李睁与罗雨生的作品交锋，李睁胜！


  第四百五十四章 留后路


  葛光奇脸色奇差，他要的是迅速安定谭光月的罪名，既为了逼迫谭光月就范伏笔，也为了稳定部门人心。


  可现在，却是事与愿违，南辕北辙。


  五条半街的理论，连他都有种被蓦然点醒的感觉，可想而知，众人的心思定然被煽动得益发摇摆。


  他心里头恨啊，部门里头有一个算一个，逼急了他都可以拿出领导的权威强行压制，唯独李睁是个例外。


  别说是他，就是公司实际日常事务一把手宋副总，都压不住李睁。


  当初的雪藏一事，便是前车之鉴。


  当一个歌手敢于拼上前程，无视经济损失，也就彻底脱离了公司的掌控！

  李睁的出头，让失态的发展越来越偏离了轨道。


  就在葛光奇纠结之时，沉默已久的乔莉抬了抬眼皮，出声道：“葛总，今晚是谭光月的庆功会，闹成这样已经是个笑话了，赶紧收了吧。”


  见葛光奇皱眉，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样，乔莉又道：“宴会厅里那么多人，今晚的事儿肯定瞒不住，公司上下都会知晓，圈子里也会传开。”


  葛光奇听出点意思，眉头皱得更深。


  乔莉看着他，主动凑近一些，压着声音道：“赌约的结果是以事实为准，而不是任何人的预测，你若是代表公司，那就当我没说，若是代表个人，葛总，你真要和李睁彻底撕破脸？”


  葛光奇神色一震，赌约，个人，与李睁彻底撕破脸……

  乔莉分明是在暗示，华璨若是赢了赌约，要是滚雪没有给他什么承诺，又与李睁彻底撕破脸，他该何去何从？


  要是庆功会之前，他还会不以为然，并不认为华璨有赢下赌约的可能，可谭光月抛出的观点，再加上论证的依据，能让部门人心浮动，他的内心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至少，现在的他对赌约胜负的判断，不再是九一开，华璨怎么着也有两三成。


  万一，华璨真的赢了，作为失败者，想要跳槽其他一线唱片公司出任音乐总监的可能性极小。


  回滚雪的话，只有一个隐隐有过气之嫌的堂哥为靠山，十有八九会被边缘化。


  而想要留在时光唱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李睁。


  以葛光奇今时今日的圈内地位，与在公司里的权势，他不会去当一个“叛徒”，但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却是很有必要。


  毕竟是打工的，在滚雪没有股份，在时光唱片也只是干股。


  “今晚庆功宴，跑题已经够偏了，谭光月，切蛋糕吧。”权衡利弊之下，很快，葛光奇便是有了决断，直接略过了这一话题。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异之色，总监这是妥协了？

  算上这一次，今晚总监的态度一变再变，已然先后三变。


  再看向李睁，众人的眼神当中，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果说之前心思浮动只是微澜，那现在就是微波了。
……

  正如乔莉预言的那样，庆功会的事情不胫而走。


  赌约，滚雪根本没有赢的可能，这条被谭光月论证的观点，以及李睁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这条被李睁论证的观点。


  很快，被公司上下人所共知，继而在圈内传播开来，引起轩然大波。


  周二，一上班。


  葛光奇与季晓兰便是被宋思贤叫到了办公室。


  葛光奇将大致情况陈述了一遍后，季晓兰冷脸道：“宋叔，谭光月明目张胆的妖言惑众，摆明就是李睁在背后指示的，公司要是继续宽纵李睁，他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张林晓一事，谭光月一事，季晓兰已经连续两次被打脸，心中对李睁的恨意，到了一个非常旺盛的程度。


  宋思贤表情并不太严肃，唔了一声：“晓兰，那的意思该怎么处罚？”


  季晓兰切齿道：“雪藏他，再把他的行为对圈内公开，被千夫所指，人人唾弃。”


  宋思贤苦笑，叹气道：“赌约正在进行，要是公司这样处理，圈内很多人会认定这是滚雪欲加之罪，无视规矩，以大欺小，对滚雪的名声不利。”


  不等季晓兰再说什么，宋思贤思维一跳，道：“晓兰，对李睁最重的惩罚，莫过于把他精心经营大半年的华璨赢过来。”


  “昨晚李睁不是当众扬言，他甩了罗雨生五条街吗？我想由你亲自给罗雨生打个电话，把昨晚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季晓兰指指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我？”


  宋思贤点头：“昨天在现场的人，你和罗雨生的私交最好，由你亲口对他说明，可信度才最高，然后滚雪那边估计明天后会和罗雨生联系，希望这次赌约，他能够鼎力支持。”


  季晓兰心中有些为难，其实她和罗雨生没什么私交，有私交的是她父亲，不过，宋思贤这么认为，爱面子的她肯定不会自我否定，想了想后，答应了下来。


  “那就拜托了。”宋思贤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又聊了几句，季晓兰便是先行离开。


  她一出去，宋思贤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地盯着葛光奇，喝道：“你给我搞什么飞机，季晓兰没有脑子，你难道也没有？”


  宋思贤对他与对季晓兰截然不同的态度，葛光奇早有预料，沉默着没有辩解。


  宋思贤拿手指指他，恨其不争道：“庆功宴的目的是团队建设，凝聚人心，现在被你这么一搞，反而是人心动荡。”


  “这还不算，谭光月专辑爆出大销量，基本锁定赌约前五中一席，为滚雪这边做出了巨大贡献，正是该论功行赏的时候，你却给他按上罪名，公司其他人看了岂不心寒，圈内传开，人人会认为我滚雪卸磨杀驴。”


  他越说越气，拿手拍了拍桌子：“要是罪名真按上了也就罢了，现在弄巧成拙，当下圈内真正第一词曲人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只不过这个话题没人挑起，圈内闭口不谈，现在好了，李睁当众放话，甩大部分词曲人十条街以上，甩罗雨生五条半街，是，这话会让他得罪很多人，但同时，也有很多人支持他。”


  “你看着吧，你的自作聪明节外生枝，圈内就要起风浪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单卫东透露的消息


  宋思贤发泄了一通，火气也渐渐熄了。


  事实上，他心里头也明白，昨晚庆功会上的事情怪不得葛光奇，真正的祸首是季晓兰。


  要不是季晓兰莫名其妙地敲打谭光月，又怎么会激起谭光月的反弹？

  葛光奇抓住谭光月的“语病”，一来是维护季晓兰的威严，毕竟后者是葛光奇的助理，接下来还要出任副总监的，而来，能够拿捏一下谭光月，让他不至于尾巴翘天上去，甚至可以逼他提前续约，为公司带来一大笔利益。


  换作是他，也会一样的选择。


  再之后，邓雅萱等人当众向谭光月发难，又是季晓兰的授意，继而激起了唇齿相驳，这才有了失态的后续发展……

  不过明白归明白，他不可能将怒火倾泻在季晓兰这个衙内女身上，只能由葛光奇来承受了。


  宋思贤点起一根烟，眯着眼慢慢吸吐，沉默了有一会儿，忽然道：“光奇，你说赌约，华璨真有翻盘的可能？”


  葛光奇谨慎道：“不能说没有，但几率不大，毕竟都是新人。”


  宋思贤模棱两可地嗯了声，再度沉默了一阵，吐着烟丝道：“可问题是，这几周的两榜被李睁的作品占据半数以上，尤其是昨晚的风云榜，包揽甲榜前九.……唉，我还真有点担忧啊。”


  葛光奇明白意思，两榜占据半壁以上与包揽第一榜单前九，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好似体育赛事，分预赛，复赛，决赛，某个国家选手，在40人预赛名单里占了25个，20个复赛名单里占了12个，8个决赛名单里占据了6个。


  这说明，该国家在该项目中，拥有着巨大优势，但并非是没有竞争对手。


  但如果8个决赛名单全部被该国选手占据，那就成了无与争锋。


  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滚雪占据全面优势，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词曲人这块，李睁的作品再是首首经典，只要圈内还有人能一争长短，滚雪的赢面就会是大概率，因为圈内除李睁之外，最顶尖的一批词曲人，都是在滚雪这边。


  可要是到了无语争锋的地步，那就不好说了。


  他道：“罗雨生和尤晓光的作品，就算比李睁差那么一点，也不会差距太大，尤其是罗雨生。”


  宋思贤默然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抬眼一看葛光奇，莫名笑道：“昨晚庆功会那么闹一闹，倒也并非没有收获，之前罗雨生只是给米雪写了两首主打，现在李睁发言甩他五条半街，以罗雨生不甘人下的性格，说不定还真会全力助我滚雪。”


  葛光奇怔了怔：“怎么是两首，不是六首吗？”


  宋思贤淡淡道：“苏雅箐死要面子，专辑主打用了尤晓光的作品，之前罗雨生只是答应了季总两首歌。”


  “洛少不是说已经说服了苏雅箐。”


  “自以为是。”


  看着宋思贤嘴角勾起的那抹讥嘲，葛光奇沉默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

  另一头。


  在声乐室练声的李睁接到了单卫东的电话。


  “东哥。”


  “你小子可以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怕得罪。”


  “我说什么了？得罪谁了？”


  “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街，这话是你说的吧。”


  李睁呃了声，现在才上午十点多，距离昨晚的庆功宴也就是十几个小时，竟然传到了单卫东耳朵里，这速度够快的。


  “呵呵，东哥，你的消息够灵通的。”


  单卫东闷哼一声：“我的消息灵通什么，昨晚时光唱片为谭光月办庆功会，庆功会上的情况，现在圈内流传了不下五个版本，而所有的版本里头，你对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却是一模一样，想来不会有假。”


  “南李睁，北雨生，这是当初圈内对你和罗雨生并称，现在到了你嘴里，却是甩罗雨生五条街，你自己也是词曲人，应该明白，搞创作的可杀不可辱。”


  “你这样的定论，已经不是抬高自己，而是蔑视他人，得罪的可不止一个罗雨生，还包括了与罗雨生一个等级词曲大咖。”


  说到这，单卫东叹了一口气，道：“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你想收也收不回来，你做好思想准备吧，那些词曲大咖或许会自降身份，他们的作品或许会以非主打，收入滚雪接下来发片的歌手的专辑里。”


  李睁微微愕然：“没那么夸张吧。”


  单卫东淡淡道：“我没说百分百，只是说或许，宁兰的新专辑，你一口气给她写了五首歌，专辑连续两周爆出大销量，歌曲全部上了两榜第一榜单，你觉得滚雪会视而不见，会不动这个心思？”


  “而你昨晚的那句狂言，很可能被滚雪充分利用，以此来说服那些词曲大咖放下身段。”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就我所知，之前滚雪已经开出了不菲的价格，那些词曲大咖当中肯定有不少是心动的，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应，说白了还是舍不下脸面，而现在，你的狂言正是给了一个台阶。”


  李睁听后沉默消化了一阵，然后说了声：“谢谢。”


  他如何不明白，单卫东的这个电话的用意，并非是责备他，而是给他传递消息。


  “谢就不必了……还有个事儿。”


  单卫东道：“你在论证甩罗雨生五条街的时候，顺便把莫菲也带上了是不是？”


  “哪有。”


  “怎么没有，你说何静芸发片前只是一线顶流，与超一线差了一条街，而莫菲作为第一天后，普通超一线与她又差了一条街，言下之意，莫菲的人气甩了何静芸两条街，而唱片销量，却反被何静芸甩了三条半街，对不对？”


  李睁苦声道：“我可没贬低莫天后的意思。”


  “别人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单卫东没好气地道：“你这是故意贬低莫菲，抬高何静芸，目的是让莫菲给何静芸当垫脚石。”


  李睁一脑门的官司，心中大呼冤枉。


  不等他喊冤，单卫东就接着道：“你不用跟我解释，自己当面跟莫菲解释吧。”


  李睁咂咂嘴，莫名叹了一口气，应道：“好吧，我等下给莫菲的经纪人打电话。”


  要是换作别的歌手，哪怕再大牌，误会了也就误会了，李睁可不会多此一举，但莫菲是单卫东的朋友，单卫东的面子得给。


  “莫菲休假了，嗯，昨晚，一块吃了个饭，她说要去深市找你，宁兰与莫菲巡演重叠，你可是答应了条件的，等见面了，你当面跟她解释，这样才有诚意。”


  第四百五十六章 借题发挥

  挂了电话，李睁才想起来，忘了问莫菲的手机号。


  之前乔莉都是和莫菲的经纪人联系的。


  不过，李睁也没再给单卫东拨打回去，反正莫菲来深市找他，肯定有办法联系上他，他等着就行。
……

  午饭前，总监秘书宣布了一条消息，马燕将退出冰糖甜心，留下的口缺，将从部门女歌手中选拔。


  谁都明白，这是对马燕昨晚庆功会上当众道歉一事的处罚，换个角度来说，代表了公司对季晓兰的维护与力挺！

  同时，也是对部门心思浮动的人心，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然而，事实证明效果不理想，不，应该说是背道而驰。


  杀鸡未能儆猴，反而激起了强烈反弹。


  公司旗下新人，及三线女歌手共4人，在分管副总监找她们谈话时，有3人明确表示，不愿去补冰糖甜心的这个缺，只有1人态度有些模棱两可，说要考虑考虑，而这考虑显然就是拖的意思。


  而中午时分，李睁与张林晓正在吃午饭，印佳宝与胡琪一块走了过来，与马燕一样，就作伪证一事当众向张林晓道歉。


  这两女，正是冰糖甜心五女之二。


  当时，季晓兰，龚日红，邓雅萱，莫斯奇也在食堂用餐，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下午两点出头，李睁惯例去了健身房，正朝里走着，忽然眼角瞄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台跑步机上的熟悉身影，便是转向凑了上去。


  谭光月边跑步边听着音乐，直到李睁踩上他边上的那台跑步机，这才留意到，莫名苦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你这什么表情。”李睁指指他，又指向落地玻璃窗前的几台跑步机：“那么多跑步机空在那里，你小子就选这种犄角旮旯，怎么，欠了外债怕见人啊。”


  谭光月边摘耳机边道：“你猜对一半，外债倒是没欠，怕见人却是真的。”


  李睁眨眨眼：“有恐龙倒追你？”


  谭光月额头落下几缕黑线，对李睁的天马行空的思维很是无语，低骂了一声什么，而后道：“今天一个上午，七八个歌手经纪人来找我套近乎，我的休息室都快变成茶水铺了。”


  李睁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装糊涂道：“专辑大卖，你现在是公司旗下当红一号歌手，地位水涨船高，人家自然是要跟你搞好关系。”


  谭光月翻翻白眼：“省省了，我又不是没脑子，这帮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懒得搭理，都是管姐应付的。”


  说罢，迟疑了一下，又道：“对了，刚才关思良找我，之前他不是被公司翻了老账，这几个月一直闲着，眼看合约期马上就要满了，他不好意思直接找你，就求我向你讨句话，要是赌约华璨赢了，他能不能续约？”


  李睁只一沉吟，便是点了点头：“你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能不给吗？当然，前提是华璨赢下赌约。”


  谭光月有些尴尬：“我也就是看在大家都是乔总手下，好歹认识两年，关系不好不差.……”


  李睁摆摆手：“行了，我都答应了，还解释个屁啊。”


  说罢，机器上的步数调好了，开始小跑起来。


  看谭光月的面子，那不过是句玩笑，之所以答应，还是当初关思良被公司翻老账，是洛少逼李睁就范的手段，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李睁心中多少有些亏欠，一个续约，就当小小补偿。


  至于，过去彼此间一些小恩怨，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太过计较。
……

  跑步的时间设定三刻钟，还差十几分钟的时候，张林晓来了健身房，把李睁叫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你自己看看吧。”


  李睁接过乔莉递来的报纸，是半小时前刚发行的娱乐头条，国内排名第九的娱乐报刊。


  头版偏下的位置，一篇访谈文章，采访的对象，正是如今圈内当红词曲人，尤晓光。


  尤晓光在采访中矛头直指李睁，引用了昨晚庆功宴上，李睁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给予的评价是，年少得志，藐视同行，目无尊长，狂妄自大。


  篇幅不长，李睁花了不到三分钟就看完了，摇头失笑：“昨晚发生的事儿，现场又没有记者，居然隔天就见报了，这效率……”


  没说下去，心中却道，这效率比起前世地球，新年前网络时代来临，也是不遑多让。


  乔莉瞅瞅他：“你还笑得出来，尤晓光只是词曲中咖，按说他是没资格公开指责你的，但人家偏偏这么做了，背后定有依仗。”


  顿了一下，补充道：“他是滚雪新签的长约词曲人。”


  言下之意，尤晓光的“违规操作”，背后是滚雪的授意。


  李睁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乔莉语气凝重：“滚雪明显是要借题发挥，把事搞大，后续会怎么发酵我也判断不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赌约方面会对华璨不利。”


  说着，有些恨其不争地道：“我已经再三提醒你了，赌约期间谨言慎行，不要给滚雪抓住借题发挥的把柄，你倒好，一句狂言，就把圈内所有词曲人都给得罪了。”


  李睁有些无奈：“莉姐，昨天那种情况下，我若是不站出来替光月顶着，他必然被扣实罪名。”


  “扣实了又如何，葛总的目的只是要逼他续约，只要华璨赢下赌约，你还能亏了他。”


  “话不是这么说，扣实罪名就是把柄，随时可以引爆，光是吃里扒外这一点，就能让他身败名裂，更何况以歌手身份贬低圈内词曲人，更是会被圈内不容。”


  “就算引爆了，只要华璨赢下赌约，你就可以为他拨乱反正。”


  乔莉的语气有些烦躁：“当初公司逼你就范，拿关思良，陈茜，陶亮等与我有关的人开刀，你不没有就范吗？这次怎么就.……唉，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李睁看着她，神色平静道：“当初没有就范，是因为那些人只是与你有关，而且并不是特别密切的关系，要是换作是你，我同样不会就范，但我会倾我所能地保住你。”


  “这次也是一样，若是滚雪拿住了谭光月的把柄，以此来逼我输掉赌约，我肯定不会就范，但会倾我所能地替谭光月将把柄去掉。”


  乔莉听后突兀地沉默下来，半响后，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再多加指责。


  彼此接触了那么久，李睁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


  对于身边的人，以及朋友非常护短。


  当初还只是个新人，为了替助理苏婷讨回一个公道，便是逼着准天后宁兰当众认错，由此可见一斑。


  要知道，这当中是存在巨大风险的，是，宁兰就范是有求于李睁，但别忘了，宁兰一旦不堪“受辱”未能就范，定然会恨上李睁，以准天后之尊，毁一个新人的前途，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她舍得放弃用了六年时间才攀上的一线唱片公司高管，转行给李睁当经纪人，增加收入只是其次，根本原因，还不是看重李睁的人品？


  公司只要利益足够，可以随时放弃任何一人，她从音乐总监降格为第一副总监，便是最好的例子，而李睁的这个老板，却是不会。


  第四百五十七章 歪打正着

  “莉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凡事都有两面性，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被滚雪借题发挥，固然会得罪很多人，可圈内对赌约判断一面倒的情况也会随之改变。”


  看乔莉没再抱怨，可眉眼间的那份忧色却没有淡去，李睁淡淡一笑，轻松道：“看公司的情况就知道，冰糖甜心五女中三女公开向张林晓道歉，部门那些歌手，经纪人虽然没有直接找上我，却是是找上了谭光月套近乎，今天一上午，他的休息室大门都快被踏破了。”


  乔莉螓首轻摇：“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赌约的胜负不会因为人人好看，或者人人不看好而改变，部门人心浮动，公司高层察觉后定会反馈给滚雪那边，滚雪感觉没了十足的把握，就未必会再恪守赌约规则。”


  李睁点头：“这点我明白，但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两面性。”


  说罢，思维一跳，道：“宁兰，何静芸，谭光月，莫菲四人加一块，上周销量超过120万，相当于4张破30万的专辑压在上头，酷炫来袭却依旧爆出11万多张销量，你不觉得过高了吗？”


  乔莉怔了一下：“酷炫来袭的专辑三首主打都上了风云榜。”


  李睁道：“只有乙榜，乙榜的含金量要大大低于甲榜，三首歌加一块都未必顶得上一首甲榜中游的歌曲，放在平时爆出11万多张销量倒是正常，甚至还低了，可放在上周那种情况，绝对不该超过10万。甚至8万。”


  乔莉想了想，倒是没有否认，又道：“滑翔乐队的人气加成？”


  “那首第二主打能上乙榜，人气加成的效果已经体现出来了。”


  “那……你说什么原因？”


  “发片渠道。”


  李睁眯眼道：“五大巨头的发片渠道合在一块，还不止，最近圈内好多唱片公司出现了财政危机，就我所知，至少有三家一线唱片被五大巨头注资控股，它们的发片渠道肯定也被利用起来。”


  “华璨目前除了曙腾唱片的发片渠道外，仅仅通过付费的方式，增加一家一线唱片的发片渠道，本来还谈好了两家，却因为不看好华璨能赢得赌注，担心赌约过后被五大巨头，尤其是滚雪打压报复，最终拒绝了华璨。”


  “是以，改变圈内对赌约胜负的判断，很有必要。”


  乔莉听后眼中闪过一道意外之色，深深看了李睁一眼，道：“这么说，昨晚你是权衡利弊，谋定而后动？”


  李睁眨眨眼：“你觉得呢？”


  乔莉也是眨眨眼：“.……应该是吧。”


  李睁露出苦笑：“很抱歉，只是歪打正着。”


  乔莉同样露出苦笑：“希望真的能歪打正着。”
……

  晚，六点。


  金曲榜公布。


  第一，《人间》


  第二，《女人花》


  第三，《梦醒时分》


  第四，《心太软》


  第五，《飘扬过海来看你》


  第六，《我愿意》


  第七，《值得》


  第八，《一千年以后》


  第九，《如果云知道》


  第十，《飘零》


  相比于昨日的风云榜，宁兰的专辑5首歌同样在前7中占了5席，名次上却是又有了提升。


  专辑第三主打《梦醒时分》提升一格，攀上第三，《飘扬过海来看你》，也是提升一格，进入前五之列。


  而整个金曲榜，李睁的歌曲占据14首，比昨晚的风云榜多了一首。


  榜单一出，结合已然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的“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理论，让很多人一阵心惊肉跳！

  滚雪唱片，一间休息室里。


  延后至赌约最后一周发片的舒甄，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经纪人凤姐坐在长脚凳上，表情有些无奈，嘴角微微扯动，想要说句安抚的话，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好片刻后，舒甄脚步一顿，出声道：“凤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尤晓光的作品与李睁相比，差了多少？”


  凤姐咂咂嘴：“葛老师他们不是说了，尤晓光的作品就算比李睁差，也就是一星半点，阳光少年与王凯都是新人，两张专辑两首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均是单月默认白金以上，比当初华璨那几个新人的唱片销量相差无几。”


  舒甄却是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圈内风向转变只是初露端倪，就算是李睁也是尝试性子，可现在不同了。”


  凤姐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李睁已经摸到路了？”


  舒服慢慢道：“何止是摸到路了，我觉得应该是已经完全把握住了风向，两榜第一榜单，包揽前九，这是什么概念，说句不恭的话，葛老师他们有资格评价现在的李睁吗？”


  凤姐没接话，眼皮不受控地跳动了几下。


  舒甄吐了口气，脸上透出一抹凝重：“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我的人气，加上尤晓光的两首歌作为一三主打，第二主打与金属鸟乐队的对唱歌曲，两名词曲大咖总共四首作品作为非主打，与华璨旗下那些个新人比拼销量，或许就是五五开。”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时光那边，谭光月低消宁兰，前五的名额剩下三个，米雪三人人气比我低一些，苏雅箐的人气比我高一些，总体说来，赌约的胜负也差不多是五五开。”


  五五开。


  多么荒唐的结论。


  要知道，就在昨天，滚雪上下包括舒甄在内，还一致认为赌约赢定了，可时隔一天，竟然成了胜负参半。


  凤姐下意识就要否定，可对上舒甄无比认真的眼神，再联想到昨天的风云榜，以及十几分钟前出炉的金曲榜，到了嘴边的话竟然怎么也吐不出来。


  京城，一家饭馆的小包房里。


  尤晓光宴请两个圈中好友。


  林秋白，宋浩，一个是词曲中咖，一个是词曲小咖顶流。


  原本还算不错的气氛，随着金曲榜副榜与主榜的先后公布，变得有些冷场。


  “晓光，我怎么会想到去接受媒体采访的？”


  午后发行的娱乐头条，主版上尤晓光接受采访的文章，林秋白二人都看到了，之前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而此刻，林秋白纠结再三后，还是提了出来。


  尤晓光夹了一筷子菜，故作淡然道：“他一个后生晚辈，就算有点才华，也不该目中无人，我作为前辈，批评他几句又怎么了。”


  宋浩莫名叹了一口气，道：“可李睁是词曲大咖，还是圈内最红的那个，你公开批评他，这事不合规矩啊。”


  尤晓光皱皱眉，没接话。


  宋浩心直口快，这话题无人挑起，他还能忍着，现在说起了，便犹如开闸的水库，一发不可收拾。


  他拿手一指镶嵌在墙壁里的电视屏幕，道：“我知道，现在圈子里有不少人拿你和罗雨生作比较，甚至将你们两并称，李睁公开扬言甩罗雨生五条半街，间接地也等于牵扯到了你头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问题是，李睁现在是红得发紫啊，两榜第一榜单包了前九，宁兰的专辑五首歌，昨天今天都是前七，本周销量很可能会再创新高，这种时候你冒头批评李睁，简直是顶风作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


  尤晓光敢于接受采访，公然批驳李睁，是滚雪某高层的授意，并给予了承诺，随后就会有词曲大咖站出来呼应他，而且不是一个两个，甚至包括罗雨生。


  可直到今天太阳落山前，这份承诺也没有兑现哪怕一星半点。


  眼下金曲榜一出，李睁的作品又是全包前九，他的心里头已经冒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宋浩再这么一说，直接触到了他的敏感神经，当下就爆了。


  “什么叫顶风作案，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滚雪与华璨定了赌约，我和他本就是敌我双方，他大言不惭地贬低我，我还不能反击了。”


  尤晓光长得挺斯文，平时说话也挺斯文，忽然间怒目圆瞪，拔高的嗓音带了几分尖锐，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把林秋白二人吓了一跳。


  “晓光，老宋没别的意思.”林秋白赶紧打圆场。


  就在这时，尤晓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助理来电，不由皱皱眉，起身走开一些，然后接了起来。


  通话不过几分钟，尤晓光脸色几度变化，嗓门时高时低，语气从暴躁，到惊怒，再到惶恐

  挂断电话，尤晓光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回座位，而是呆呆在站在那里，后背已经被一片冷汗打湿。


  电话里，助理传来的消息，葛光耀在音乐总监的办公室里，与音乐总监大吵了一架，吵声大到整个楼面的人都听见了。


  大概意思是圈内词曲大咖，不光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呼应尤晓光的，还有好几个对尤晓光坏规矩的行为极度不满，不排除公开批驳尤晓光的可能。


  而他葛光耀之前是答应了站出来呼应，现在改变主意了，绝对不做这个冲头，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天娱乐报，资深乐评人撰写一篇标题为《她，华语乐坛不凋零的女人花》文章，占据了副板半个版面。


  贴有七八张宁兰不同时期的演出照，此外，两三千字的篇幅，详细叙述了宁兰出道至今，十一年的歌坛生涯经历，最后评论，十年磨剑，终登上华语乐坛巅峰。


  娱乐最当时，头版头条，由副总编撰稿，标题为《宁兰，国民天后》。


  文中例举了宁兰的新专辑发布以来，专辑中点播率最高的五首歌曲，点播歌迷的年龄分布情况，以及男女比率。


  《人间》，十八岁以下，百分之23.3，十八至二十二岁，百分之29.7，二十二至三十岁，百分之25.9，三十岁至于四十岁，百分之14.7，四十岁以上，百分之6.4。


  男女比率，1比1.6。


  《女人花》，十八岁以下，百分之15.2，十八至二十二岁，百分之28.1，二十二至三十岁，百分之30.6，三十岁至四十岁，百分之18.3，四十岁以上，百分之7.8。


  男女比率，1比1.9。


  《梦醒时分》，十八岁以下，百分之26.1，十八至二十二岁，百分之27.5，二十二至三十岁，百分之29.4，三十岁至四十岁，百分之14.4，四十岁以上，百分之2.6。


  男女比率，1比2.07。


  《飘扬过海来看你》，十八岁以下，百分之24.9，十八至二十二岁，百分之27.1，二十二至三十岁，百分之25.4，三十岁至四十岁，百分之18.9，四十岁以上，百分之3.7。


  男女比率，1比2.02。


  《值得》，十八岁以下，百分之29.5，十八至二十二岁，百分之27.9，二十二至三十岁，百分之26.2，三十岁至四十岁，百分之15.1，四十岁以上，百分之1.3。


  男女比率，1比2.24。


  国内流行乐歌迷，年轻人是绝对的“主力军”，一首能登上两榜的歌曲，歌迷年龄分布之中，三十至四十岁，平均百分之10左右，而四十岁以上，平均百分之1.5上下。


  而宁兰的新专辑五首歌，这两个年龄段的歌迷，占比要远远高于平均数，尤其是《人间》，《女人花》，四十岁以上竟是超过百分之5，这是非常罕见的。


  此外，作为女歌手为原唱的歌曲，男女歌迷比率也是要远远低于平均数的1比2.5……

  由此可见，宁兰的新专辑，受众年龄跨度非常大，惯以“国民天后”的称谓，国民指的是国内全民，确是非常贴切。


  娱乐焦点，头版醒目位置，第一乐评人撰稿一篇文章，标题《宁兰问鼎华语乐坛》。


  文中以宁兰的新专辑上市后，专辑中五首歌在两榜上的强势表现为依据，大胆预测，这张专辑将刷新包括销量之内的多项记录，成就华语乐坛第一专辑，由此，宁兰也将问鼎华语乐坛……

  周一风云榜，宁兰的专辑五首歌占据前7中5个席位，周二金曲榜，不光前7占5席，还更进一步，将前三给包了。


  随着两榜的公布，周三，宁兰和她的新专辑，毫无悬念地成了各大娱乐报争相报的对象，无一例外地极尽追捧，光芒盖过了一切。


  那待遇，与当年金属鸟乐队巅峰之作，成就单月默认准五百金时一般无二！

  副总监办公室。


  李睁接过乔莉递来的一叠娱乐报，走马观花地翻看了起来。


  “今天所有的娱乐报都对宁兰大肆吹捧，一个比一个夸张，那架势是要把宁兰送上月星去。”张林晓笑嘻嘻地递上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


  “媒体就这幅狗样，踩你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活埋了，捧你的时候，何止是送你上月星，恨不得送你上太阳，把你烤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李睁鄙夷地摇一摇头，吹了吹茶水，喝上一口。


  张林晓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喷。


  乔莉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最后一张报纸递来：“最夸张的在这里，知道环星娱乐报怎么评价宁兰的吗？”


  李睁眨了眨眼：“怎么评价的？”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宁兰的歌声。”


  李睁一愣，不由想起，前世地球对第一歌后的评价：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邓丽君的歌声。


  不同的空间，类同的评价，对比前世地球邓丽君，间接地反应出了，宁兰究竟红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凭借这张专辑，或许还无法让圈内公认宁兰为第一天后，但实际来说，宁兰已然是国内乐坛人气最高的女歌手，没有之一！


  乔莉将手里报纸放下，拿手指了指：“好了，别光是关注宁兰了，你有没有发现，昨天娱乐头条登出尤晓光的访谈文章，接下来没下文了，今天所有的娱乐报都没有相关报道。”


  李睁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接话道：“也就说，没有词曲大咖站出来呼应尤晓光。”


  乔莉嗯了一声：“之前我打听了一下，尤晓光对你的指责，本身就是坏规矩的，现在圈内有不少对他的非议声。”


  李睁眼睛眯得更深：“也就是说，滚雪有点弄巧成拙了，尤晓光就是个点火的，本以为很快就能烽火燎原，却不想火势根本就没有起来。”


  乔莉点点头。


  李睁笑了，笑得有点冷：“我这人皮厚，不怕被千夫指万夫骂，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百毒不侵。”


  乔莉明白意思：“再看看，等上一两天，不要操之过急。”


  李睁默然点头。
……

  离开乔莉办公室，李睁给徐千秋打了电话，本来想着约八九点碰个头，徐千秋却主动提出让李睁过来吃晚饭，李睁没有矫情，答应了下来。


  下班后，李睁打车去了夜一梦酒吧。


  酒吧后头的房间。


  李睁看到风墨也在，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你不是休假了吗？”


  风墨从上周中开始休假，休假前碰过一次头，风墨说准备去全国各地走走，找一找创作的灵感。


  “昨天刚回来，歇两天，后天去梅镇。”风墨拿起红酒瓶，替李睁的杯子里倒上。


  徐千秋将一套餐具推到李睁面前，徐徐道：“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你可以啊，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还是公开了说。”


  李睁抿了口红酒，讪讪一笑。


  徐千秋看着他，拿手指向风墨：“那你倒是说说，甩老墨几条街？”


  李睁干咳了一声，含糊道：“.……个位数。”


  风墨翻翻白眼：“你倒是抬举我。”


  说罢，摇头一叹：“两榜包揽前九，你说几条街就是几条街，圈内没人有资格反驳，就算心里不服，那也只能藏在心里，可偏偏有人没有自知之明地跳出来，这种出头鸟不打，反而会让你被看轻。”


  李睁眸光闪了闪：“你是指尤晓光？”


  风墨点头：“你是词曲大咖，他只是词曲中咖，无视圈内默认规则，公然以下犯上，你难道准备视而不见？”


  李睁约徐千秋见面，就是为了这事想要听听意见，眼下风墨主动提起了，他也就不避讳了，略微沉吟，便是将目前的情况，以及他个人的想法说了说。


  徐千秋二人听后均是脸色动容，不由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悸之色。


  风墨咂咂嘴：“你这么做，与滚雪的仇恨就结大了。”


  李睁淡声道：“从定下赌约的一刻起，华璨与滚雪就已经是你死我亡，无论赌约胜负如何。”


  徐千秋想了想，眼神一凝，点头道：“不错，赌约华璨输了自不必说，华璨赢了，日后与滚雪便是死敌，瞻前顾后大可不必！”


  随后，一顿饭的时间，风墨与徐千秋便是出谋划策，对李睁的想法加以完善。


  吃好后，三人正要去酒吧大厅，李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电是个不认识的本地号码，接通后喂了声：“哪位？”


  “李睁？”那头是个女子声音。


  “是我，你哪位？”


  “莫菲。”


  李睁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上午，单卫东在电话里跟他提过，莫菲会来深市找他，既然是用本地座机打来的，显然已经到了深市。


  没等他接话，莫菲就道：“我在关仓西路的麦肯基，你过来要多少时间？”


  李睁呃了声：“今晚我和朋友有约，要不等明天？”


  莫菲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尽快过来，好不好？”


  李睁苦笑，有些挠头地墨迹了会儿，老实说，大晚上的他真是懒得过去，不过莫菲显然很坚持，就算看在单卫东的份上，他也不好一而再地拒绝，最后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李睁跟徐千秋二人打个招呼，随后离开酒吧，走到酒吧街的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关仓西路是火车站边上的一条横马路，距离这里挺远的，出租车开了四十几分钟才到。


  在路口下车，李睁沿着关仓西路走了半公里样子，这才看见了麦肯基。


  麦肯基类同前世地球的kfc，米国大爷开得全球炸鸡连锁店。


  这家店虽然只有一层，但面积不小，眼下七点半多一点，已然过了正常的晚饭时间，店里头的客人却并不少。


  李睁虽然戴着帽子，封着口罩，一般情况不会被认出来，但也不可能一个个座位的客人寻过去，进门口，目光扫视了一阵，没有发现莫菲，便到柜台买了一杯饮料，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接着，目光一遍遍地扫视而过，却是一遍遍地落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八点过后，就剩下了有限的七八桌。


  而这七八桌里，只有三桌是有女性的，一桌是三个女孩子，年龄都不到二十岁，一桌是一女一男，并肩坐，一杯汽水两根吸管，一人吸一根，摆明了是情侣，显然都不是。


  唯有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子，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看不出胖瘦，从坐高看，估计一米七出头，倒是和莫菲差不多，只不过回过一次头，戴着一副古板的眼睛，脸上有好多雀斑不算，还有一颗很显眼的红痣，顶多六十分的颜值，与莫菲差了不知道几条街，显然也不是。


  排除了店内的客人，又回拨了之前那个来电的本地号码，连拨了两次，都是响十几声没人接，李睁有些无奈，想着要不给乔莉打个电话，联系莫菲的经纪人问一问莫菲的手机号，不过，最后还是嫌太麻烦，放弃了念头。


  如此一来，只能是傻等，要么莫菲出现，要么再给他来电。


  可等啊等，却是什么都没等来，到了八点三刻，店里就剩下了李睁与那个坐在角落的女人。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店九点打样。”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语气中带了一丝抱歉，但在她的眼中，李睁却是看到了一抹催促之意，理解地点点头，起身朝店外走去。


  出了店门口，看着路上稀少的人影，李睁伸了个懒腰，口罩下的表情有些苦涩，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莫菲故意耍他吧。


  单卫东在电话里可是说了，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因为拿何静芸与莫菲作比，相当于把莫菲也捎上了，莫菲有生气的理由，耍他一耍作为报复，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李睁琢磨着是再等一会儿，还是就此闪人之时，一个高个女子从店里走了出来。


  李睁瞄了一眼，认出了就是那个坐在角落的女人，别说，就身材而言，还真是跟他影响中的莫菲有些相似，可是那张脸就不敢恭维了。


  打了个哈哈，李睁再一次拨打了之前的来电，那头很快就传来嘟嘟声，响了五六下，李睁忽然眉尖一挑，他察觉到，那个高个女人在偷看他，难不成识破了他的“伪装”？

  李睁挂了手机，详装不觉地往前走，没走几步，突然传来一道疑问声：“你是李睁？”


  这声音不是正是莫菲的吗？

  李睁脚步一顿，侧脸看去，只见那高个女子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彼此目光一碰，李睁很快就来了自我否定，摆手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听到李睁的声音，高个女子也是一愣，看到李睁再度起步，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迅速报了一连串的数字。


  第四百五十九章


  李睁再次停了脚步，这串数字，不就是他的手机号？虽然只是前八位，但也足够了……

  “你是.……莫菲的助理？”李睁转身，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高个女子，有些不确定地道。


  听他这一问，高个女人心里有底了，却是眉尖一挑，走上前来：“我是莫菲。”


  莫菲？


  李睁怔了一下，高个女子语气一变：“七点给你打的电话，现在快九点了，你过来要两小时？”


  “我……”


  “走吧，先去买点东西，再晚商场要关门了。”


  高个女人一侧身，朝着横道线走去，在马路的对过，有一家名叫嘉蕾不夜城的商场。


  李睁呆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穿过马路，进商场之前，李睁咳咳了声，再度确认身份：“姑娘，你究竟和莫菲什么关系？”


  他好歹莫菲一块上过综艺节目，还面对面吃过饭，大致样貌还是记得的，要说卸了妆之后，稍有变化可以理解，却也不可能面目全非到这个地步。


  高个女人自称莫菲，当他李睁眼睛是瞎的？


  高个女人眉头微蹙，侧脸看着李睁，片刻后，似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松，道：“我化了妆。”


  “化了妆？”


  “嗯，不化妆不出了门。”


  正说着，一阵夜风吹来，透着一股华国南方城市冬天特有的阴冷，高个女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手背捂着嘴，一阵咳嗽，末了，没再多说，甩腿走进了商场。


  李睁跟在后头，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打着转。


  高个女子先进了一楼一家化妆品店，几个英文字母的牌子，李睁并不认识，但从店内的装修格调判断，应该不是大众化的品牌。


  一名正装女店员凑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高个女人对她说了句什么，女店员便是引着高个女人去了深处的一个柜台。


  李睁跟着，一声不吭，默默地观察高个女人。


  不到十分钟，高个女子挑了六七样化妆品，女店员替她拿着，脸上笑容多了几分殷勤与灿然，到账台一算，三万多块。


  高个女子双手插在兜里，侧脸看向李睁，那眼神分明是催促买单。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皮夹，取了张银行卡递过去。


  有了化妆的提示，再加上有心的观察，对于这个高个女人说自己是莫菲，李睁倒是信了六七分。


  三万多块，对平头百姓是一笔大开销，但对李睁来说不算什么，既然莫菲让他付，那就付好了，当场问理由，面子上不好看。


  刷卡成功，李睁见莫菲没有伸手的意思，便是将女店员递来的银行卡与袋子一块接过。


  “回头你把账单一块给我，我转账给你。”


  从店里出来，莫菲交代了一句，又走向了一家时装店。


  十来分钟，莫菲买了一套内衣，一件冬衣，一副墨镜，四万多块。


  接着，再去一家时装店，买了一个旅行箱，两万多块。


  不到一个小时，花出去小10万。


  这样的挥霍效率，饶是李睁的富有也是有些唏嘘，同时他也发现了，莫菲是个生活方式与大众严重脱节。


  比如，她买东西根本不看价格，又比如，买了东西，李睁替她拎包是理所当然的，显然是被人伺候惯了.……

  出了商场，一热一冷，莫菲又是一阵咳嗽，侧脸道：“你的车停哪儿了？”


  “我没车。”


  看着莫菲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李睁摊摊手：“我才过十八，还没来得及考驾照呢。”


  说罢，又问道：“现在去哪？”


  莫菲摇摇头。


  摇头啥意思？

  李睁有些迷糊，试探道：“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呢？”


  “我一个人过来的。”


  “你一个人……”


  李睁有些无语，国内乐坛第一天后，出行居然孤身一人，这胆子大的真是没边了。


  万一被认出来，记者围也好，歌迷围也好，那将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


  不过，这也让李睁明白了，莫菲为何要化个估计连老妈也认不出的丑妆。


  “那送你去酒店？”


  见莫菲点头，李睁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一块坐进后车厢，司机问去哪，李睁看向莫菲：“哪家酒店？”


  “没订。”


  “呃那你想要住哪家？”


  “随便。”


  李睁苦笑，想了想，让司机开去香海里拉大酒店。


  一来，离这里比较近，而来，香海里拉大酒店，类同前世地球香格里拉大酒店，是深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大酒店，附和莫菲的身份。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香海里拉大酒店正门口，李睁付车费的同时，一个服务员把车门拉开了。


  下车后，李睁给了那服务员十块小费，与莫菲一块进了酒店大堂。


  莫菲很自然一转弯，不快不慢地走到沙发区坐下，显然没有亲自去柜台开房的意思，李睁有些无奈，就问：“开什么房间？你住几天？”


  莫菲道：“随便，我下周三回去。”


  李睁把手一伸：“身份证给我，我去帮你开。”


  莫菲瞅瞅他：“没带。”


  李睁当场傻眼，孤身一人从京城跑来深市，居然不带身份证！


  这得多没有生活常识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要是今晚哥们儿放你鸽子，你岂不是要睡大马路？

  莫菲仿佛看出了李睁的心思，淡声道：“就算带了也不能用。”


  李睁听了一想，也对，以莫菲的身份，要是用身份证开房，保不准就会引来一大批记者，乃至歌迷。


  当下国内保护个人隐私的概念还很薄弱，即便香格海拉这样的顶尖酒店，也难保不被泄露。


  可问题是，莫菲不能用，李睁就能用了吗？


  李睁的人气就算不如莫菲，也差不了多少的，要是用他的身份证开房，再由一个女人入住，这要是被记者捕捉到，绝对会登上娱乐报头条！

  “大姐，我的身份证也不能用啊。”李睁有些头疼，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捶着脑门，没等他想出办法，莫菲起身道：“先吃点东西。”


  说罢，起步朝着那头的一家咖啡厅走去。


  李睁皱了皱眉，他听单卫东说过，莫菲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个性，可你想一出是一出，折腾到哥们儿头上就没道理了，我又不是你的助理，更不是你的保姆。


  一个电话把李睁叫过来，傻子似的等了两个小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不，何止不道歉，那态度仿佛还是他李睁的错。


  随后，说去商场购物就购物，一个招呼不打就让李睁买单，一句回头把账单给我，我转账给你，也不管李睁愿不愿垫付，就花出去小10万。


  买的东西连个化妆品袋子也不拿，理所当然地让李睁拎包。


  身份证没带，酒店住不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感觉这事与她无关，就该是李睁想办法解决的。


  办法还没想出来，说吃东西就又去吃东西了，大半夜的，也不考虑一下，李睁是不是急着回家，甚至这个时间点该上床休息了。


  这个女人，典型的自我为中心，一点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李睁心中有些憋屈，吐了口气，看看莫菲一去不回头的背影，最后还是一手拖着旅行箱，一手拿着那件不能折迭的冬衣跟了上去。


  毕竟莫菲是单卫东的朋友，东哥的面子要给，况且，宁兰与莫菲重迭巡演，得到莫菲的认可，李睁还欠一个人情。


  一点小小憋屈，也就不计较了。


  咖啡厅。


  莫菲点了一杯咖啡，一份点心，李睁坐在她对面，点了一杯咖啡。


  静默了会儿，李睁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打破沉默：“有个事儿，我要和你解释一下，并向你道歉。”


  等莫菲抬眼看来，李睁道：“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这话的确是我公开说的，为了论证甩罗雨生五条半街，我拿你和何静芸对比，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要是让你引起了误会，我向你道歉。”


  莫菲脸上没什么表情，安静了片刻，才道：“你贬低罗雨生，是不是因为当初我的专辑弃用了你的作品，而用了罗雨生的，后来还主动延后发片，选择与何静芸同期？”


  李睁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这想象力真够丰富的，不，应该说是误会够深的。


  “这个是绝大的误会，我是不想我朋友被无端扣上罪名”


  听他将当时庆功会上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莫菲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就没下文了，这算是原谅了，还是没原谅？

  看莫菲又开始吃了起来，李睁一眨眼，道：“这事我后来想了想，的确挺让人误会的，我是真的很抱歉，这次你来深市的一切开销我全包了，当作我的赔礼。”


  莫菲螓首轻摇，咽了嘴里的已经嚼细的食物：“既然是误会，那就没必要道歉。”


  态度还真是模糊啊！


  这就好似你打了某人一拳，回头向某人道歉，某人说既然是无心的，那就不必道歉了。


  这究竟算谅解了，还是根本不接受？

  李睁懒得多想，反正他已经解释，并且道歉，诚意拿出来了，莫菲说没必要道歉，那就这样吧，沉默了片刻，掠过这一话题：“昨天我和东哥通了个电话，他说你要来深市找我，有事儿吗？”


  莫菲看看他，直接道：“你欠我一首歌。”


  哦，原来是找自己还人情来了。


  李睁事先就有想到，不过莫菲说的那么直白，还是让他感觉有点那啥，就好似被人追债上门了。


  苦笑一下，他点了点头：“跨年还是春晚？”


  当初宁兰与莫菲重迭巡演，委托单卫东当中间人传话的时候，李睁给出的条件，跨年晚会，或者春晚，可以为莫菲写一首全新的歌。


  莫菲一沉吟，道：“去年春晚没有超一线女歌手，今年肯定会有，最热门热选是我和宁兰，下周末之前应该会有定下来，如果春晚没挨上，那就是跨年。”


  李睁眸光闪了闪：“其他几个天后？”


  “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与春晚只能上一个，何静芸已经确定了上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许巧玲本身人气够，但因为代石唱片冲击巨头，五大巨头肯定会全力阻拦，是以，希望不大，苏雅箐人气差了些，未来少女的风格过于年轻化，不适合春晚的舞台。”


  莫菲并不避讳地道：“宁兰的新专辑大火，被封为国民天后，她的概率是最高的，大概有五成吧，我的概率四成，其他几个天后，加起来一成。”


  李睁哦一声，捏着银勺慢慢搅动咖啡，脸上若有所思，片刻后，出声道：“我写一首对唱歌曲，由你和宁兰来唱，你觉得如何？”


  莫菲微愕：“双女声对唱？”


  见李睁点头，莫菲只迟疑了一下，便道：“只要歌曲合适，我没问题，这样的话，倒是能确保上春晚了。”


  春晚是国内文艺界最高的舞台，对于艺人的选拔，虽然有多重因素，但人气是放在第一位的，就好似李睁，刘明量，郭逸夫三人合唱，很容易就得到了总导演的认可，根本在于，三人相加的人气，无疑代表了男歌手这块的最巅峰。


  同理，莫菲与宁兰若是合唱，也是毫无悬念的国内女歌手人气最巅峰。


  李睁道了声好，然后道：“宁兰的新专辑宣传，本该上周结束，现在又加了几天，嗯，本周末会回深市，到时你们两合作着试试？”


  “可以。”


  十来分钟后，两人出了咖啡厅，李睁提议，今晚莫菲就不要住酒店了，以他表姐的名义，住他的寝室将就一夜，等明天他找人开好酒店，再安排莫菲入住。


  也就是试探着一提，没想到莫菲同意得非常爽快。


  于是，两人出了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半小时车程，到了宿舍楼门口。


  下车后，李睁敲玻璃窗吵醒了已经睡下的门房间大爷，五百块的红包让大爷一脸的起床气烟消云散，只让莫菲随便登记了一下，便是放了进来。


  自从母亲和妹妹来了深市，李睁就没再住寝室，空关了两个多月，桌椅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李睁简单清扫了一下，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没睡过的被褥，搞定这些，已经快十一点半，没有继续等在卫生间洗漱的莫菲出来，便是将钥匙留在桌上，哈欠连天地带上门离开了。


  第四百六十章 有一点动心


  十一点三刻。


  李睁用钥匙打开家门，家人都休息了，厅里留了一盏小壁灯。


  换了拖鞋，李睁先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然后来到客厅窝进沙发里，拿起遥控板点开电视机，将音量调低。


  这一晚上折腾还真是挺累的，不过跃过了睡眠点，这会儿反而不困了。


  “咯吱。”一道细微的开门声传来，片刻后，一扇房间开了。


  李冉揉着睡眼走出来，便去往卫生间，边朝着李睁这边看来一眼，嘀咕了声：“回来了……”


  看着裹了件厚厚睡袍，走路摇摇晃晃，犹如树袋熊一般的妹妹，李睁不由摇头失笑。


  几分钟后，李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还是摇摇晃晃的，却是没有立刻回房，来到李睁的身后，小手抓了抓李睁的肩头：“今天最低温度只有六度，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不冷。”


  “你这穿得也太少了。”


  抓完肩头，李冉又抓了抓李睁的胳膊，接着，小手反过来，手背拍了拍李睁的后背.……

  几个动作下来，李睁察觉了不对劲，慢慢扭头，瞅了眼肩上的水渍，又瞅了眼胳膊上的水渍，然后抬起头来。


  这死丫头，把自己的衣服当擦手布呢。


  在李睁不善的目光之中，意识到被识破诡计的李冉吐了吐舌头，脚下一动，溜之大吉。


  “站住！”


  李睁低喝一声，见小丫头不理他，哼道：“这个月的零用钱没了！”


  即将进房间的李冉，身子陡然一顿，眼神幽怨地看了过来，见李睁对她勾了勾手指头，墨迹了片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来到李睁身前。


  “可以啊，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没有，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少来这套。”


  李睁撇撇嘴：“罚你一个月零用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行。”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哥，我错了还不行。”


  “.……”


  “哥……啊嚏。”


  看李冉打了个喷嚏，李睁怕她着凉，便选择了“速战速决”，抬起一个弹弓的手势：“念你初犯，小惩大诫，把脑袋伸过来。”


  李冉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弹她脑瓜崩，立刻变了张苦脸，不过还是乖乖把脑袋送了上来。


  眼看距离不到半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李睁眼中一疑，掏出手机，见来电是寝室电话，脸上当即一苦。


  “三个脑瓜崩先记账上，赶紧去睡吧。”李睁挥手绕过了李冉，等如蒙大赦的后者一溜烟地回了房间，李睁这才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儿？”


  李睁的声音有气无力，对于莫菲他也算服了，大半夜的一个电话杀过来，还真是把他全天候待命的保姆了。


  “我有点感冒了，你帮我买点药。”


  “感冒了……有没有热度？”


  “不知道。”


  李睁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知道就是没有，顶多也就是几分，心说你多喝点水，把羽绒服压被子上睡一觉发发汗不就行了，至于半夜三更让我买药送过去吗？


  不过，这也就是心中抱怨一下，莫菲感冒了，他不可能不管不顾，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关掉电视，起身伸个懒腰，换鞋出门。


  药坊是24小时营业的，小区边上就有一个，李睁买了两种感冒药，一个是药片，一个冲剂，再有备无患地买了一个体温计，一盒退烧药。


  然后打了个车，到寝室楼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很不好意思地再次弄醒了门房间大爷给他开门。


  到了寝室门口，李睁没有敲门，而是打了寝室电话，没一会儿，门开了。


  莫菲裹着羽绒服，卸妆之后，恢复了那张无数歌迷梦中情人的姣好容颜，只不过，此刻容颜有些苍白憔悴，却是平添了一分让人心疼的“病态”美。


  李睁闪身进去，随手带上门，跟上莫菲的脚步，片刻后，见到房间里的乱七八糟的情景，不禁目瞪口呆！

  写字台的抽屉全都开着，零零碎碎的东西丢在桌上，地上也有一些，柜子门也开着，椅子上则是躺着一堆衣裤.……

  这是进戝了？

  莫菲坐回了床上，瞅瞅李睁的模样，淡淡道：“刚才我找感冒药来着。”


  李睁好无语，你找感冒药没问题，可至少把烦乱的东西恢复原样吧。


  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好吧，就算是自己家，你能把家里弄的那么乱？


  呃，别说，或许这就是莫菲的风格，反正家里肯定有人伺候.……

  李睁暗自叹气，无声地摇一摇头，懒得较真，走上前，拿出体温计：“先测测体温吧。”


  莫菲接过含在了嘴里。


  “自己看好时间，三分钟。”李睁说了一声，转身走到写字台前，开始收拾。


  快手快脚地将东西放回抽屉里，将一个个抽屉合上，再整理了一下柜子，也就是五分钟时间，搞懂后，李睁扭头道：“体温多少？”


  莫菲没吱声，只是将手里捏着的体温计向他一伸。


  看他这个动作，李睁差点绝倒，我的大小姐，你不会连体温计都看不来了吧。


  吐了口气，李睁上前接过体温计看了看，见到只剩下34度多一点，不由苦笑，也懒得多说，甩着体温计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再出来的时候，一脸的郁闷。


  卫生间里，化妆品散在台盆上，浴缸里水没放掉，一条浴巾挂在门把手上，这些都不算，最让人郁闷的是，李睁洗脸的毛巾在地上，从上头明显一个脚印形状的皱褶看，显然是被当成了脚布。


  “让这女人住寝室，我他妈真是个脑残。”李睁在心中自骂了一声，再度把体温计递给莫菲，这一次他就等在边上，三分钟一到，从莫菲嘴里拔出来，对着灯光看了片刻，气笑道：“38度6，已经是高热了，你这叫不知道。”


  带了讥嘲的语气让莫菲眉头一扬，看看李睁，又舒展开来，没啃声。


  李睁没多废话，转身走到柜子边，躬身拿起热水瓶，发现是空的，摇摇头，发着高烧连热水都不少一瓶，这低下的生活能力，再一次刷新了李睁的认知。


  去卫生间接了水，插上电热棒，五六分钟后，水开了。


  李睁拿了个杯子，冲了一杯滚烫的感冒冲剂，递给莫菲道：“小心烫，先把这杯喝了。”


  莫菲双手捧着水杯，边吹气边喝，由于冲剂发苦的缘故，每喝一小口眉头就蹙了一下，好容易喝了半杯，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将杯子递还李睁。


  李睁没有勉强，将冲剂倒了，换上大半杯开水，取出一颗头孢，一颗退烧药，再次递给莫菲，待莫菲服下后，他把杯子一收，道：“躺下睡一觉，要是明天早上高烧不退，那就只能去医院了。”


  说罢，转身去了卫生间。


  简单收拾一下，再简洗漱了一番，李睁这才出了卫生间，却是发现，莫菲居然睡下，还坐着，也不开电视，就在那里发呆。


  “大小姐，快一点了，还不睡？”李睁一脸无语，拉了两条椅子，又翻出一条被褥。


  “不困。”莫菲瞅瞅他：“你不回去了？”


  “我是想回去，但就怕你半夜有个事儿，一个电话又把我叫过来。”


  被莫菲搞得有点烦，又困得不行了，李睁的语气没怎么客气，往椅子上一坐，两条腿搁在另一条椅子上，正要盖上被褥，就听莫菲道：“我的随身听没电了，有收音机吗？”


  李睁皱皱眉：“要收音机干嘛？不准备睡了？”


  “不困，我听听音乐。”


  李睁摇摇头，下地，走到柜子前，拉开最下头的抽屉，翻出一个老款收音机，随手丢给莫菲：“新买的一个被我带回家了，只有这个，插耳机的口坏了，你就直接听吧，我睡觉不怕声音。”


  然后，又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坐回椅子，被褥往身上一抛。


  莫菲打开收音机，调到深市音乐台，从午夜零点一直到五点，这段时间是一档叫金曲相伴到黎明的节目。


  平均每个小时，听众电话点歌三至四首，另外节目还会推荐三到四首歌。


  一个女性歌迷打进了电话，点播了一首刘明量二月专辑的主打《冬天的爱火》。


  接着，节目推荐了上周发片的一名二线歌手王振，新专辑的第二主打，《泡影》。


  再接着，又是一名女性歌迷打进了电话，点播了一首莫菲新专辑主打《飘零》。


  歌曲悠扬的前奏过后，传来莫菲那充满爆发力，又不失女性嗓音柔美的歌声。


  莫菲听着听着，也跟着哼唱了起来。


  李睁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却还没有失去意识，脸上隐隐浮现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酒店，左邻右舍都有人住，房间里也不止莫菲一人，深更半夜，夜深人静，听歌不算，还要跟着哼唱，这得自我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飘零》过后，节目推荐了仓平新专辑主打《我一无所有》，曹猛的大作，平心而论，这首歌无论是曲还是词，水准都是很高，让圈内评价的话，就算比曹猛的几首代表作差一点，也绝对能称上好歌。


  但成绩却是并不理想，与玖睿组合，年华组合同天发片，同样受到三天后一黑马的倾轧，后两者好歹2万5千张左右销量，专辑主打还上了两榜第二榜单，仓平却是不满2万张。与两榜无缘。


  找原因的话，或许能找出不少，但都不是那种一目了然的，只能说，唱片市场风云莫测，很难做到精准把握。


  播放完后，一名男歌迷打进了电话，点播了李睁的歌曲《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莫菲默默聆听，不由朝着李睁看来一眼，眼中带了点莫名神采。


  去年国内乐坛冒出了好多耀眼新星，但能入莫菲眼的却是非常有限，对许巧玲的关注，是从去年十二月许巧玲的第二张唱片，首张专辑开始的，对何静芸的关注，是从今年三月的第二张唱片，首张专辑开始，而对李睁的关注，却是从出道首张单曲，也就是这首《突然好想你》开始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播放了近十首歌，节目推荐歌曲后，又到了歌迷点歌，这一次是一对情侣歌迷。


  能成功拔打，小情侣非常激动，女歌迷告诉主持人，她和男友，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已经快一年，今天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


  他们点播的是梁秋莫与沈静的对唱歌曲《有一点动心》。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梁秋莫的中性的嗓音，清澈而富有穿透力，深情而温暖。


  “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回应，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沈静的嗓音不乏力度，却又如涓涓流水，柔情婉转。


  这是莫菲第一次听这首歌，也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两位新人，但此刻，在这静谧的午夜，听着两人的对唱，内心却是激起了丝丝悸动。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听过完成的第一段，在第二段副歌部分，莫菲也是跟着哼唱了起来，嗓音之前哼唱《飘零》时一般无二，但嗓音中的情绪却是截然不同。


  显然，这是对两首歌曲的理解与感悟不同所致。


  曲终，歌声落下。


  莫菲犹然浸润在歌曲的意境之中，好片刻后，方才抽离出来，吸了吸气，妙目一转朝着李睁看了过去。


  默默凝视，良久，方才收回了目光。


  第四百六十一章 首首经典

  翌日，清晨。


  被推醒的莫菲睁开两条眼缝，眼神不善地盯着站在床边的李睁。


  “干什么！”凌晨三点左右才睡下，眼下困意难当，再加上高烧未退的虚弱感，让她的语气透着一股子火气。


  “量体温。”李睁没理她的脾气，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将她没有伸手接的意思，就顺着她的嘴里插了进去。


  李睁的动作已经尽量放缓，但莫菲的感觉上还是有些粗鲁，黛眉扬了起来，不等她说什么，李睁就转身去了卫生间。


  洗脸刷牙三分钟搞定，从卫生间出来刚刚好，李睁拔出莫菲嘴里的体温计，看了一会儿后，皱眉道：“还是38.5，要不去一趟医院？”


  莫菲想也没想就否定：“不去！”


  李睁也没不勉强，给她倒了杯开水，一片头孢，一片退烧药。


  待莫菲服下，他道：“我等下要去公司，会让人尽快开好酒店，中午之前我让人来接你过去。”


  莫菲一摇头：“不用了，这里挺好，我就住这里。”


  李睁没好气地道：“好什么呀，没有打扫卫生，没人洗衣服，点个外卖都不方便……”


  “就这里。”莫菲打断：“你去公司吧，不用管我。”


  说着，一侧身，将后背留给李睁。


  对于莫菲的态度，李睁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发着热，挪地方不方便，想了想，道：“那这样吧，等下我找个人过来陪你。”


  “不要！”


  “我助理，是个女的。”


  “不用！”


  莫菲又一次拒绝，拒绝声中一股子抗拒。


  李睁皱眉，哥们儿是看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又生着病，这才想着找个人伺候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要拉倒！

  摇了摇头，李睁懒得多说，套上外衣，就要闪人，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又走回来，拿上钥匙才出去。


  十分钟后，李睁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袋子面包，两瓶矿泉水，不管怎么说，莫菲生着病，他不可能由她“自生自灭”。


  拿了张纸，把多少时间服一次药写在上头，放在床头柜上，药片，面包，矿泉水压在上头，再烧了一瓶热水。


  做完这些，李睁方才离去。
……

  九点出头到了公司，李睁先给苏婷打了电话，交代相关事宜，然后才去了声乐室练声。


  一个多小时后，华璨原定下午才开的发布会，提前在玛卡别墅召开。


  梁秋莫与沈静的新专辑，在经历了一周预热宣传后，于今天正式发行。


  发布会上，苏婷还公布了，华璨与两家一线唱片公司达成发片渠道共享合作，如此，梁秋莫二人的新专辑发行，将重合曙腾等四家一线唱片公司的发片渠道。


  此外，未来少女的冬季巡演9地17场，将与下周末正式开启。


  中午时，李睁主动叫上谭光月，管樱，王芳，在食堂的小包房吃午饭。


  席间，李睁交代了一些事情，对于谭光月三人其实挺为难的，不过三人没含糊，都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午后，时光唱片在斯凯威大酒店，为青春乐队的新专辑举办了发布会。


  差不多时间，滚雪唱片也是在会议中心三号厅，为旗下一线女歌手，米雪的新专辑举办了发布会。


  米雪的新专辑，一三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第二主打为米雪与万成良的对唱歌曲，七首非主打，其中五首为葛光耀等三名词曲大咖的作品，剩下的两首，也是词曲中咖顶流，妙佳的作品。


  这样一张汇聚三名词曲大咖，一名当红词曲中咖，一名词曲中咖顶流的灵感结晶的专辑，可以说是国内乐坛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首首主打已经不足以形容。


  而发布会现场，滚雪第一副总也的确给出了更高的评价：首首经典。


  消息传播开来，圈内一片震惊！

  词曲大咖的作品必为主打，这条词曲人圈的默认规则被打破了。


  还不是一人，而是一次性三人，可以说是被打破的非常彻底！


  然而，不待圈内消化这一消息，震惊之情尚未散去，曙腾唱片旗下歌手，姜姗阑冒头接受媒体采访，公开就尤晓光以下犯上，批驳李睁一事，进行了强烈谴责，要求尤晓光公开道歉。


  与此同时，谭光月接受了电话采访，同样矛头直指尤晓光。


  稍后，正在魔都跑商演的阿德接受了娱乐天天报的专访，专访中谈及尤晓光对李睁的批驳，阿德措辞激烈地表示，尤晓光出道至今，加在一块堪称经典的歌手不足两手之数，而李睁出道以来，几十首作品，首首经典，不论是词曲人等级，还是经典歌曲的绝对数量，尤晓光对李睁唯有仰望。


  却是公开对李睁加以批驳，完全是目无尊长，狂妄自大。


  这评语，是当初尤晓光给李睁，阿德毫不客气地还了回去。


  阿德和谭光月从新人到如今的一线，那李睁一手捧红的，姜姗阑从三线跃上准一线，也是李睁一手捧起来的。


  要是说，他们三个为李睁打抱不平算是情理之中的话，那下午四点多，曹猛公开声援李睁，批判尤晓光，让圈内不禁有种跌破眼镜的感觉了。


  要知道，当初李睁只是词曲小咖的时候，便是两度公开点名打过曹猛的脸。


  就算如今华璨与曙腾唱片合作了，李睁与曹猛也握手言和了，也不至于唾沫自干地反替李睁出头吧，而且这么做，还会冒着不小的风险。


  之所以说唾沫自干，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这一理论是对圈内所有词曲人的小觑，包括了曹猛在内。


  而不小的风险来源于，这一结论势必得罪很多词曲人，尤其是金字塔最上头的词曲大咖，声援李睁，同样是变相得罪。


  曹猛这是发什么疯？


  滚雪唱片。


  尤晓光听说三歌手相继对他发难时，内心已然忐忑难宁，再听出曹猛向他发难，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再是当红，毕竟只是新晋没多久的词曲中咖，在词曲人圈的地位并不高，也没有李睁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真要成为众矢之的，那后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匆匆来到总监办公室，尤晓光也顾不得尊敬了，一脸烦躁道：“季总，当初我可是因为处于对你的信任，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当这个急先锋的，可现在呢，一个词曲大咖都没有站出来声援我，而我却成了攻击的靶子，你说怎么办吧。”


  季总监理亏，没在乎他的语气，安抚道：“晓光，你别急，华璨那边的关系网有限，折腾不起多大风浪。”


  尤晓光道：“可李睁是词曲大咖，捧红的歌手可不少，光是天后就有四个，在圈内地位举足轻重，要是她们一个个站出来，必然会成为媒体焦点，到时我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季总监摆摆手：“不可能，何静芸是华格旗下，许巧玲是戴氏旗下，就算她们有意声援李睁，公司也不会答应，否定你，代表认同李睁的作品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街，等于得罪整个词曲人圈。”


  说罢，语气一缓：“这次让你冲在前头，公司的确是有欠考虑，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市场部开启公关，媒体方面就会淡化，圈内也不会成为热门话题。”


  尤晓光听了，脸色略微松了一些，但还是很难看，沉默了片刻，呼气道：“.……但愿如此吧。”


  另一边，第一副总的办公室。


  葛光耀的脸色比尤晓光好不到哪里去，季总监让尤晓光充当急先锋的时候，事先问过他一声，他满口答应了站出来呼应。


  可后来发现，那些词曲大咖的养气功夫超出了他的想象，或者说，也是抱着与他一样的心思，不愿当出头鸟。


  于是乎，在权衡利弊后，他选择了临阵变卦。


  说起来，尤晓光成为批驳的对象，他是有责任的，当然，眼下他忧心忡忡，愧疚只是其次，关键在于，这事对赌约的影响。


  “本来以为昨天一天没声，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华璨那边终究还是发难了……”


  第一副总看葛光耀说话费劲，就索性替他挑明：“老葛，你是担心华璨借机搞风搞雨，影响到赌约的胜负？”


  葛光耀表情一苦，点点头：“时光那边庆功会上一闹，消息传开，圈内对赌约的胜负判断立刻有了变化，就这两天，华璨便是和两家一线唱片公司达成了发片渠道共享合作，销量至少可提升一个点。”


  说罢，叹了口气：“现在又开始对尤晓光发难，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第一副总沉声道：“目的呢？尤晓光是词曲人不是歌手，顶多影响他的圈内名声，对赌约能起有什么影响？”


  葛光耀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预感。”


  看到第一副总有些不以为然，葛光耀略一沉吟，道：“尤晓光那篇访谈文章，是前天中午登出来的，按说华璨那边昨天就该发难，就算再迟钝，今天上午也该有反应了，可偏偏拖到了下午。”


  “而且旗下两歌手的发布会，由原定的下午三点多提到了上午，还等到我们这边，米雪的新专辑发布会结束后，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有目的的……”


  葛光耀声音一顿：“此外，参照李睁之前的风格，碰到这样的事儿，都是亲自上阵，可这一次，三歌手加曹猛先后站了出来，李睁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公开接受采访，就是对圈内放话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听葛光耀这么一说，第一副总也觉得挺反常的，不由地眉头蹙了起来。


  有预谋，有目的，究竟是什么预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真的会影响到赌约？


  事实证明，曾与李睁有过隔空交锋，最终落得灰头土脸的葛光耀的预感是正确的。


  当夜。


  由于新专辑大卖，按照圈内行规，被追加宣传资源，并延长一周宣传期的宁兰，上了一档京城电视台的访谈节目。


  节目中，主持人提及了宁兰被冠以“国民天后”的话题。


  宁兰很直白地将功劳归于李睁的五首作品。


  三首主打，两首非主打，均是李睁为她度身定制，不仅仅是嗓音特点，还包括了年龄气质.……

  发片首周便是空降两榜，次周登上两榜第一榜单，而第三周，也就是本周，更是跻身了两榜前七。


  从而创造了两榜的新纪录。


  歌迷对这五首歌的认可与喜爱，由此可见一斑。


  对李睁一番推崇之后，话锋突然一转，提及了尤晓光对李睁的公开批驳。


  宁兰给出的评语是，目无尊长，不知敬畏。


  并点名了米雪的新专辑，一三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与李睁的作品比较，若后者称为经典，那前者顶多算是好歌，若前者称为经典，那后者就是经典中的经典。


  存在着档次的差别！

  末了，还为梁秋莫与沈静打了小广告，他们的新专辑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并且也是度身定制，呼吁歌迷去听一听，与米雪的新专辑一三主打做个比较，谁优谁劣，一听了然！

  也是在当夜。


  开始首轮宣传的梁秋莫，上了深市电视台访谈节目。


  梁秋莫在介绍专辑第一主打时，提到了词曲作者李睁，由此引申尤晓光对李睁的批驳，与宁兰一般，点名了米雪的新专辑一三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


  梁秋莫没有给出评语，只是呼吁歌迷，拿他的专辑第一主打与米雪的专辑一三主打做一个比较，相信歌迷的耳朵是雪亮的，很容易就能判别歌曲的优劣。


  在一问一答结束后，梁秋莫来到舞台中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请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爱如潮水》，哀婉的曲风，展现出了男性在爱情中的细腻。


  前世地球张信哲的第一代表作，正是这首歌奠定了张信哲的情歌路线，将他推向事业的巅峰！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下班后，李睁去了寝室，看莫菲还在睡，就自己去外头吃晚饭，顺便到超市换一圈，买点日用品回来。


  八点。


  莫菲悠悠地醒了过来，指关节压着晕乎乎的脑门。


  正在看电视的李睁侧脸看看她：“醒来？”


  “嗯……几点了。”


  “八点多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李睁起身拿了体温计走到她面前，也不用她伸手，直接沿着她的嘴角慢慢插进去，三分钟后拔出来，对着灯光看了看：“.……37.8，热度还有六七分。”


  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头孢与退烧药各少了两颗，这说明白天的时候，莫菲吃过两次药，倒是不急着让她再服用。


  “吃点东西吧。”李睁给她倒了被白开水，拿过那袋只少了一片的切片面包。


  莫菲呼了口气，坐起来，贴身内衣下修长的上身曲线诱人，伸手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下半杯水，却没有接过面包。


  末了，把杯子塞还李睁，抓过羽绒服裹身上，下床后，又抱起一堆衣裤去了卫生间。


  十来分钟后，莫菲穿着完整地从卫生间出来，瞅瞅李睁道：“我饿了，想吃的热的东西。”


  李睁嗯了一声：“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躺了一天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莫菲说着，走到柜子前，拿起一副墨镜戴上，再封上一个口罩。


  李睁没有异议，也是封上一个口罩，脑袋上压一顶帽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晚上的空气很好，但气温不到十度，还有不小的凤，莫菲虽然穿了不少，但毕竟还发着低烧，李睁怕她着凉，就直接打了个车，开了一公里多点，来到一家环境不错的中餐馆。


  要了个小包房，依着莫菲的口味点了几个清淡的菜，没有要酒水饮料，李睁加了碗米饭，给莫菲点了一碗粥。


  不多久，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莫菲看上去是真的饿了，不用李睁招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尽管吃的速度有点快，谈不上淑女形象，但一点都不失优雅，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莫菲的食量不大，每个菜就吃两三口，喝下半碗白粥后，停了筷子，拿湿巾纸轻轻抹着嘴角。


  反观李睁，明明吃过晚饭，也不太饿，却是越吃越起劲，最后，不光把几道菜肴卷得七七八八，连带着一碗米饭也装进了肚子里，


  李睁简单擦擦嘴：“等下就在附近走一圈，我找人开好酒店房间，然后送你过去。”


  说罢，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等他拨打，莫菲一摆手，淡淡道：“不用，就住寝室挺好。”


  李睁皱皱眉，莫菲抬眼一看他，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般：“你不用陪夜，我能照顾自己。”


  “你还发着烧，要不我让我的助理过来陪夜。”


  “不用，不习惯不熟的人照顾。”


  李睁噎了一下，心说，我和你就很熟吗？


  当然，这话不会说出口，犹豫了一下，吐气道：“还和昨晚一样吧。”


  莫菲是病人，半天还好，大晚上的留她一个人在寝室，李睁不太放心。


  莫菲说了声：“随便你。”然后道：“华璨旗下两歌手今天发片了？”


  李睁一疑：“你怎么知道？”


  “上周三开始预热宣传，到今天正好一周。”


  “哦……今天上午开的发布会。”


  “等下去音像店买两盘磁带，我回去听听。”


  李睁眨眨眼，玩笑道：“他们都是新人，什么时候有资格入你的法眼了？”


  莫菲直白道：“他们是没有资格，但你有资格，他们的专辑主打都是你的作品吧，我听听，看你所谓的甩罗雨生五条半街，是偶尔还是必然。”


  李睁苦笑，听着口气，莫菲心中的芥蒂并没有解开，那对于他昨晚的道歉，到底是接受呢，还是没接受呢？


  买完单，李睁二人出了餐馆，走了半公里样子，来到迪雅音像连锁店，买了四盒磁带，正是赌约双方今天发片的四人，随后打车回了寝室。


  寝室里。


  大灯关了，只亮着一盏床头的小台灯。


  李睁窝在椅子里，两条腿搁在另一条椅子上，盖一条薄薄的被子，昨晚只睡四五个小时，眼下已经十点多了，眼睛半开半闭，迷迷瞪瞪。


  反观莫菲却是精神好得很，白天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坐在床上，被褥压住双腿，上身裹着羽绒服。


  “.我把的青春岁月给了你，却把枯黄的记忆留给我自己.”


  录音机里，传来青春乐队激昂的歌声。


  整张专辑是流行摇滚风，一三主打为风墨的大作，第二主打是与叶童的对唱。


  “《飞扬的季节》，《热情》这两首歌，你给点评一下。”


  放完了三首，第四首听了第一段，莫菲关掉录音机，忽然道。


  李睁本来有点迷糊，不过听了几首歌后，困意又没了，听莫菲让他评价，只一沉吟，便道：“挺好，主唱的嗓音张力十足，激情四溢，两个和声配合得也很到位。”


  “我问的不是歌手，而是歌曲。”


  “歌曲.老墨的当下圈内摇滚风第一人，作品自然是没说的，而且这两首是流行摇滚，也可以算是轻摇滚，比重摇滚更容易爆销量。”


  莫菲点名的正是一三主打。


  “比酷炫来袭的专辑两首主打呢？”


  “差不多，嗯，我个人更喜欢这两首，更有朝气。”


  “那跟梁秋莫，沈静的专辑比呢？”


  “不同风格，很难比。”


  “就以你的理论，你预测下，能够甩几条街？“


  李睁呃了声，表情发苦，本想敷衍一下，不过看到莫菲盯着自己，眼神很是认真，想了想后，客观道：“按我的理论是销量差距减去人气差距，以酷炫来袭为参照，我个人判断，青春乐队的新专辑销量会高一些，算一个半白金吧。”


  “梁秋莫首张单曲默认一个半白金，沈静首张单曲默认准一个半白金，青春乐队主唱原本是二线，人气来说，梁秋莫甩青春乐队两条街。沈静甩青春乐队一条半街。”


  “嗯这样算来，歌曲本身，甩至少五条街。”


  莫菲听后心里默算了一下，片刻后，眉角跳了跳：“你的意思，梁秋莫与沈静的销量能达成三白金以上？”


  听到她语气中一丝异样，李睁没有谦虚，点头道：“华璨与滚雪定了赌约，双方各十名歌手，单月销量为准，前五谁占席位多为胜，谭光月的专辑就算达不成默认三白金，两个半是稳的，此外，滚雪旗下，苏雅箐是天后，舒甄是一线顶流，都具有拿下默认三白金的潜力。”


  “而梁秋莫，沈静是华璨这边除宁兰外，人气最高的两人，两人中要是一个默认三白金都拿不到，华璨赢赌约的机会就渺茫了。”


  李睁不是个喜欢口是心非的人，销量预测的话题，要么回避不谈，既然谈了那就实话实说，况且，甩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已经公开化了，过分谦虚，反而成了虚伪。


  莫菲听后沉默了会儿，微微颔首，没有置评。


  随后，她换了一盘磁带，按下了播放键。


  “.你去的不留一片云彩，我的世界下起雨来”


  米雪婉转轻柔的嗓音传来。


  这一次，播完了磁带的A面，又换到了B面，足足听了八首歌，莫菲这才关了录音机，随后问了李睁评价。


  “嗯，这张专辑的质量很高，首首都是主打歌，至于销量，我估不好，双白金起步吧。”


  一张专辑，汇聚一当红词曲中咖，三词曲大咖，一词曲中咖顶流的作品，整体质量不容贬低。


  之所以给出了双白金起步的预估，是因为没有特别打动李睁的歌曲，更直白点，就是都是好歌，但没有《千千阙歌》那种一听就让人感觉经典，或者《我愿意》那种一听就让人心灵悸动的歌曲。


  莫菲却是摇了摇头：“双白金或许能达成，但就词曲人的阵容，这张专辑的水准低了。”


  评价略显苛刻，同时也反应了莫菲的高眼光。


  随后，她将磁带退出来，又换了一盘。


  “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只懂的爱美和傻笑，你看你说话的表情多么的骄傲，难道不怕我Say Sorry Get Out”


  按下播放键，很快传来了沈静青春甜美，又带了一点野性的歌声。


  新专辑第一主打《爱情36计》，前世地球，蔡依林排名前三的代表作，以周杰伦为首的音乐团队，制作一首电子舞曲和抒情相结合的“甜金属”。


  歌词直白、旋律跳跃，富有很强的感染力，能让听众有想随之舞动的冲动。该曲具有重金属乐风。


  歌曲表现的是女生一种独立、自主的爱情观，就像喜欢一个帅哥没有勇气接近他，女生能放下羞涩多和对方聊天打电话，爱情也许会降临。


  该曲入围了当年几乎所有颁奖礼劲歌金曲奖，凭借同名专辑蔡依林站上了事业最巅峰，被冠以小天后的头衔，与当年还是小天王的周杰伦并驾齐驱。


  听完这首歌，莫菲不由看了李睁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保持沉默，继续听下一首。


  “期待著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专辑第二主打《绿光》，前世地球孙燕姿的代表作之一。


  该曲是孙燕姿首次尝试舞曲风，是一首很活泼、跳跃，很振奋人心的歌曲。


  曲调欢快，歌曲融合踢踏舞，开创新舞曲风格。


  开头那一段前奏充满异国风情让人耳间一亮，虽然歌曲大部分的节奏欢快，但中间夹着的一句舒缓的节奏，增加了音乐的层次感。天天创作的歌词掌握市场脉动，特立独行。


  该曲囊获了当年近乎所有颁奖礼的劲歌金曲奖，并且成为孙燕姿大量晚会节目的演出曲目。


  一二主打均为舞曲，让莫菲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而接下来的第三首，终于是回归了流行乐的绝对主流，情歌。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


  《最熟悉的陌生人》，前世地球萧亚轩的第一代表作。


  歌曲灵感则来源于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在分手之后的那种熟悉又形同陌路的复杂感受。


  该曲凭借耳熟能详的优美旋律红遍全国，让萧亚轩一炮而红，甚至红极一时。


  2000年，该曲蝉联钱柜KTV国语点播排行榜第一名20周，并入榜台湾钱柜KTV国语点播排行榜高达40周。


  而在萧亚轩登台的晚会节目中，几乎成了必唱曲目。


  “.有人为情忙，世事终究无常，还有多少苦，要我去尝，若不是还想著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对命运投降，别让情两难，别把梦锁上”


  接下里的第四首《别让情两难》，前世地球张信哲与范文芳的对唱曲目，由梁秋莫与沈静对唱，收录在沈静的专辑之中。


  听完这首后，下一首莫菲只听了第一段，便是关掉了录音机，与之前不同，没有立刻让李睁给出评价，而是闭起了双眼，不知是在回味还是在酝酿，好片刻后，这才徐徐睁开，朝着李睁看了过来。


  连续放了三盘磁带，十五六首歌，时间已经悄然过了午夜零点，夜深了。


  被一股子倦意侵袭，就连听歌也挡不住困意的李睁，与莫菲的目光碰了一下，打着哈欠道：“是不是觉得有点另类，嗯，没办法，沈静的唱功算不得突出，人气又不是很高，中规中矩的歌路，想要出头太难了，只能根据她的嗓音气质的特点，开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子，试试以奇取胜，能不能成.”


  说着，又打了哈欠，眼皮一垂，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莫菲的声音传来：“这两首舞曲风格非常新颖，比未来少女专辑中那首《不如跳舞》也是不遑多让，甚至能与今年登上过亚域公告牌的几首经典舞曲一争长短。”


  “呼”这样的高评价出自第一天后之口，何止是难能可贵，可回应莫菲的却是李睁轻鼾声。


  第四百六十三章


  凌晨一点多。


  寝室里，一片静谧


  李睁平时睡觉不打呼，刚进入睡眠是几声轻鼾，这会儿睡熟了，就没声了。


  “.……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只有录音机里传来梁秋莫的歌声。他的声线清澈而富有穿透力，高亢温柔，诚挚动人，特有的疗伤唱法，尤其夜深人静时，很容易就能让听众，沉醉在他的情歌世界之中。


  即便是莫菲也不例外，白月光从分开一些的窗帘缝隙挤进来，倾洒在那张娇美容颜之上，将那份专注映照的格外突显。


  “凌晨两点半，你不在我身旁，关上电话，我不想和谁再多说话，爱着你的我，认真听你说的每句话.……”


  第一主打《爱如潮水》之后，紧跟着第二主打《宽容》。


  前世地球，如果说《爱如潮水》将张信哲的事业推向巅峰，《别怕我伤心》奠定了张信哲华语乐坛情歌王子的地位，那以《宽容》为主打的同名专辑，则是将张信哲事业巅峰期的巅峰之作！


  “.……你说你想要找个宽厚的肩膀，问自己带你到什么地方，看着明天，告诉我你不会紧张，跟着我，海角和天涯.……”


  歌曲副歌部分长时间稳定在b2音高，歌词质朴真诚，直击人心，给听众带来试听享受，心灵悸动的同时，对人生观和爱情观带来很大冲击，

  “.……陪你到日出，把你看清楚，哭得累了的你看来睡得好无辜，在你耳边轻轻说出最后的要求，不要对他说出一样的话，不要对他说，夜里会害怕.……”


  《宽容》过后，第三主打《不要对他说》。


  前世地球，张信哲巅峰专辑《宽容》中，同名主打歌外，又一首被歌迷奉行经典的歌曲。


  歌词细腻地描绘了一个失恋男人的脆弱内心，存有的那份旧人的温存。


  对于恋人们来讲，纵然是分开的情侣，彼此也希望在对方心中保留重要的位置，当一个男人被抛弃，当绝望笼罩下来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的爱还能给旧人留有温存。


  即使我失去了你眼中的温柔，但是还希望旧爱能够保留过去的美好，你可以去追逐你的爱情，但不要把我们的过去告诉别人，把美好的记忆全忘掉好吗？

  可是，这些话也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别人还能够听到心里去吗？


  该曲不知陪伴了多少少男少女度过孤寂的夜晚，深深感染之下，潸然泪下。


  三首主打过后，非主打第一首是梁秋莫与沈静的对唱曲目《有一点动心》，听完这首对唱，第五首歌莫菲听了第一段，便是按了结束键。


  随后，倒带回去，再从第一首听起.……

  如此循环了三遍，莫菲的神色依旧专注，不知何时，眼角竟是挂了几颗闪动的晶莹。


  蓦然间，妙目一转，朝着不远处睡梦正香的李睁看去，眼中透着一股莫名情绪，深深凝视……

  第二天，早上。


  李睁起来后，看到莫菲熟睡正酣，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再对比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温度差不多，想来就算还发着热，也就是几分低热，便没有叫醒她。


  出去吃了个早饭，顺便买了一盒牛奶两个热狗回来，放在床头柜上，又留了张条，李睁这才上班去。


  进公司比上班点晚了几分钟，李睁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劲，还没走到办公区门口，就被迎上来张林晓截住，带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


  办公桌后头的乔莉面色冷沉，对着为李睁泡上一杯大红袍的张林晓挥了挥手，后者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昨天下午，谭光月接受娱乐最当时记者电话采访，是不是你授意的？”乔莉曲指点着桌上的报纸，开口质问。


  李睁坦然地点点头。


  “公司明文规定，旗下歌手不经公司批准，不得接受媒体采访，你难道不清楚吗？”


  乔莉道：“刚才葛总找我谈话，谭光月是我手下的歌手，要求我给出处理方案，中午之前报上去，这一次，是直接处理谭光月，还是你替他顶？”


  李睁吹了吹茶水，抬眼一看她：“什么处罚方案？”


  “对公司造成的损失，要由个人补偿，至于是通报批评，还是警告处分，或者雪藏，这要看认错态度。”


  “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


  乔莉语气一沉：“音乐圈是高光行业，歌手作为公众人物擅自接受媒体采访，那是犯忌讳事儿，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不会放任。”


  “过去，你犯过几次规，公司睁一眼闭一眼，一来是看在你能为公司赚钱的份上，而来你没有触动公司的根本利益。”


  “而眼下赌约放在那里，谭光月对尤晓光的批驳，显然踏破了公司的容忍底线，”


  李睁哦了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乔莉看在眼里，眼神一凝：“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要华璨赢了赌约，别说三月雪藏，就算合约期内彻底雪藏，也就是张空头支票，对不对？”


  李睁不避讳地点头。


  乔莉却是摇头：“肖萍的前车之鉴，难道忘了吗？谭光月现在是出头鸟，又不续约，你以为公司真的不敢毁了他？”


  李睁眯了眯眼：“你是说诬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莉吐了口气：“先毁他的圈内名声，待专辑满月，再毁他的公众名声，日后就算华璨赢了赌约，想要帮他洗白，也需要一个不短的消化时间，况且，一旦被抹黑，想要彻底洗白，几乎没有可能。”


  说罢，瞅瞅李睁，勾着嘴角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歌手之外又是词曲人，还是词曲大咖，并且拥有百分百的自主权，从利益角度出发，不管与你是敌是友，只要不是鱼死网破，都不会把你往死里逼，以免你狗急跳墙。”


  李睁明白意思，一个词曲大咖，就好似掌控了一门高科技，别人得不到，毁不掉的情况下，非万不得已，是不会逼得他走投无路，不得不投向竞争对手一边的。


  可谭光月就不同了，再是大牌，公司对他的取舍只在利益，而不用担心遭受反噬。


  乔莉脸色一正，道：“既然你承认是你授意谭光月，那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依旧由谭光月来承担后果，三个月雪藏起步，是否加码，要看他的认错态度，第二，由你替他顶，只一个要求，对尤晓光的讨伐到此为止。”


  听完第二个选择，李睁眼中闪过一道明悟，原来是想以谭光月为筹码，逼他放弃对尤晓光的发难。


  “你这是代表公司还是个人？”


  “你说呢？”


  李睁不吭声，就看着乔莉。


  乔莉也是看着他，安静了片刻，突兀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李睁露出无奈表情：“你除了是我的经纪人，还是部门副总监，这件事，你不适合参与。”


  乔莉沉默了片刻，才道：“昨晚宁兰和梁秋莫在访谈节目中不光点名了尤晓光，还点出了米雪新专辑中一三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直接牵扯到了赌约的胜负天平，上头有人急了，葛总的态度非常强硬。”


  李睁明白态度强硬的意思，若是他不妥协，很可能真拿谭光月开刀。


  “这一次，我不会替谭光月顶，谭光月也不会有事。”


  看李睁神色笃定，乔莉蹙眉：“你有把握？”


  “当然，法不责众嘛。”李睁抿了口茶，这般说道

  很快，乔莉就明白了李睁的把握从何而来，也明白了他口中法不责众的意思。


  上午，九点半至十点半，未来少女五女中，马燕三女，余卓定，关思良等共六名歌手，先后接受了四家娱乐报记者的电话采访。


  以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为由，对词曲中咖尤晓光，公开批驳词曲大咖李睁予以强烈谴责，要求尤晓光公开向李睁道歉。


  紧跟着，十点半至十一点半，尚处专辑宣传期的酷炫来袭主唱，青春乐队的一名副唱，玖睿组合二人，先后在魔都，江市，广市，接受记者采访，声援李睁，矛头直指尤晓光。


  这些歌手虽然不是特别大牌，但都是时光唱片旗下，时光唱片由滚雪控股，而尤晓光是滚雪的长约词曲人。


  这当中意义，非同一般。


  这已经不是窝里斗，或者胳膊肘往外拐，而是造反了！

  这样惊爆的消息，不用等各家娱乐报刊登出来，甚至不等各地电视台娱乐频道，午间娱乐新闻播报，便是从圈内各个渠道，以小道消息的方式传播开来。


  圈内一片震惊！

  这些天在京城办事的洛少，被他父亲一个电话叫去了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训喝，从办公室出来时，洛少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同时眼中透着一股子凝重。


  时光唱片。


  宋思贤接到了滚雪第一副总的电话，承受了后者的一通怒火倾泻，挂断后，亲自去了葛光奇的办公室。


  闭门谈了半个小时，两人一块出来，宋思贤回去了办公室，葛光奇则是挨个把四名副总监的办公室走了一遍。


  随后，四个副总监行动起来。


  陆副总监办公室。


  “接受媒体采访，要向公司提交申请，得到公司批准后方可，这条规矩难道不知道吗？”陆副总监满脸严肃，目光犀利地朝着余卓定，马燕三女扫去。


  四人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陆副总监压了压火，沉声道：“下班前，市场部那边会召开一个临时记者会，你们四个都要到场，当着记者的面，公开向尤老师道歉。”


  余卓定抬头，皱眉道：“凭什么，尤晓光一个词曲中咖，公然批驳李睁，这就好似一个一线歌手，公开批驳超一线，是坏规矩的事儿.”


  “那也轮不到你来指责。”


  陆副总监毫不客气地打断，拿手一指，疾言厉色道：“余卓定，你不过是三线歌手，对应词曲人级数只是资深，连小咖都算不上，你公开指责尤老师，难道不是以下犯上坏规矩？”


  余卓定张口欲言，陆副总监直接堵住他：“我现在是以你上级领导的身份命令你，有什么意见保留，按照我的要求做！”


  说罢，又点了一句：“我劝你不要被人利用了，存着侥幸心理，那样只会毁了自己的前途。”


  余卓定眼中闪过冷笑，重重一咬牙，道：“我拒绝！”


  被当面忤逆的陆副总监眼神一阴，怒道：“好啊，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代表公司宣布，从现在起停止你的一切商务活动，之前已经接下的商演，我会跟演出商那边沟通，转给部门其他歌手。”


  说罢，目光射向马燕三女：“你们怎么说，服从还是拒绝？”


  “我拒绝！”


  “我拒绝！”


  “.我拒绝。”


  两道声音非常干脆，一道声音稍迟半拍。


  陆副总监一愣，看着马燕三女，两个神色坚定，一个咬着牙，似也是下定了决心，不由怒极反笑：“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们，公司的规章制度也约束你们，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话末，一挥手。


  四人没有犹豫，不分先后地转身离开。


  他们一走，洛副总监脸上的怒笑猛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端的沉重，眸光闪烁不定。


  罗副总监办公室。


  “.你给我搞什么，不经公司批准，擅自接受记者采访，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罗副总监拿着电话，给远在异地的酷炫来袭主唱，郑君打电话，一顿训喝过后，缓了口气，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解释，六点之前，你再接受一次媒体采访，市场部会帮你联系好，向尤晓光公开道歉”


  郑君一直没反驳，可听到罗副总的要求，却是一口拒绝：“罗总，对不起，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


  “你”


  “尤晓光以下犯上，应该公开道歉的是他.罗总，我们已经到电台了，先这样！”


  郑君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罗副总监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音，脸色奇差，不过却是没有怒气，反而是一片沉重。


  乔莉办公室。


  乔莉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谭光月，关思良二人，面无表情地将公司让他们公开向尤晓光道歉的要求说了一下。


  在两人拒绝后，她没有劝说，也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待两人出去，乔莉脸上浮现一抹苦笑，缓缓摇头，莫名叹了口气。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下午，一点多。


  部门小会议室。


  葛光奇，乔莉等四个副总监，围着一张办公圆桌。


  尽管之前已经个别听过汇报，葛光奇还是逐个问了一遍，毫无意外的，乔莉四人均是摇头。


  四个副总监或当面，或通过电话找谭光月等11个歌手谈过了，没有一个妥协的。


  也不奇怪，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经公司许可，公开对尤晓光发难的严重后果肯定是清楚的。


  既然这么做了，又怎么会轻易回头？

  葛光奇沉声道：“给了他们改过的机会，却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说说吧，该怎么处理？”


  看四人皆沉默，最后点了乔莉的名：“乔总，你的意思呢？”


  乔莉淡声道：“我服从公司的决定。”


  葛光奇蹙蹙眉，又看向另外三人，陆副总监附和道：“我也服从公司决定。”


  罗副总监与洛副总监对视一眼，先后道了声：“我也是。”


  葛光奇见状，心中喟然一叹，那些歌手缘何一个个跳出来，不敢说公司上下每个人心知肚明，但这个会议室的人，却都是心里明镜似的。


  乔莉四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就算不认为华璨的赢面更高，至于也不认为滚雪稳操胜券。


  是以，不想做恶人了，也可以说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咚咚！”两下敲门声，不等答应，秘书就推门进来，快走到葛光奇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葛光奇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来，拿手一拍桌子，火道：“毛星宇，葛文蔚，年华组合通过电话采访的方式，公开批驳尤晓光.……”


  说着，目光扫向罗副总监三人，喝道：“你们不是口口声声保证，不会再有人违规接受采访，嗯，这是怎么回事，手下人还管不管得住了？”


  罗副总监三人目光交织，面露苦笑。


  “现在就去找他们，把公司的要求转达给他们，要是死不回头，可以，统统雪藏，我就不信了，他们愿意拿前途赌，那就是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葛光奇动了真怒，同时心中还有一股子惶恐，眼下圈内对赌约的判断，即便不再是当初的一面倒，但毕竟大多数人还是看好滚雪的，按理说，滚雪控股的时光唱片，旗下还有五名歌手参与赌约之中，就算不是众志成城，至少立场也该倾向于滚雪，再不济保持中立，可事实却是，他主管的部门，已经有超过一半歌手“造反”了。


  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情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乔总，你留一下。”


  四名副总监起身离去，葛光奇叫住了乔莉，会议室内就剩两人，他也就不避讳了：“我知道你的立场肯定是偏向华璨，但你别忘了，你跟公司的合约还有三个月才满，你现在还是公司音乐部门的第一副总监，我一直相信你的职业操守，可你……让我太失望了。”


  乔莉眯了眯眼珠子：“葛总，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说部门那么多歌手站出来公开批判尤晓光，是我在背后怂恿的？”


  “是不是，大家心知肚明。”


  “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要是只有一个谭光月，我并不会怀疑你，但现在是部门十几个歌手，就算不是你在背后怂恿，你敢说，事先你一点不知情？”


  看着葛光奇冷笑的眼神，分明在说，做裱纸立牌坊，乔莉脸色一沉，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我事先毫不知情。”


  乔莉顿了一下，思维跳跃道：“事实上，发生眼下的情况，我一点都不意外。”


  葛光奇眼角一跳：“为什么？”


  “在滚雪注资时光之前，我是音乐总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对部门歌手的资源分配，并不没有决定权，而公司将资源过分偏向于少数歌手，且少数歌手发片后销量并不立项，导至了部门内部怨声载道，为了一点小事，就会集体抗议，根本无法管理。”


  乔莉平静道：“滚雪注资时光之后，对部门进行了大调整，半数以上歌手沦为边缘化，专辑立项的资格被剥夺，前程渺茫，你觉得那些歌手心中会有怨气？”


  “九月份，SHF等四组歌手发片，全是200万级的总费用，结果呢，只是两张默认黄金，两张默认准黄金，你觉得这样的成绩，与公司在他们身上投入资源相符吗？”


  “那些被边缘化的歌手看在眼里，心中怨气只会越来越重，而SHF等四组歌手，因为成绩不理想，却又担心会成为被公司边缘化的对象。”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部门还剩几个心思安定的歌手？”


  葛光奇没回答，却是深深锁眉。


  乔莉吐了一口气，道：“之前没有爆发，只是缺少契机罢了，而眼下这个契机，追根溯源的话，是你葛总创造的。”


  “要不是你在谭光月的庆功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非要给谭光月按上欲加之罪，又怎么会激起谭光月的强烈反弹。”


  “若不是谭光月为自己辨白后，你明知不可为强为之，李睁又怎么会强出头，也就不会有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理论。”


  “若是这理论在圈内传开后，滚雪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冒天之大不为，推尤晓光出来公开批驳李睁，也就不会遭来反噬，成众矢之的。”


  说到这，乔莉语气一缓：“葛总，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再追究怎么会发生的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解决。”


  “我个人建议，对部门歌手从轻处理，法不责众嘛，越是强压，反弹越大。”


  “此外，既然犯了错，就该悬崖勒马，尤晓光公开道个歉，事情也就是平息了，不然，折腾得越久，赌约的胜负天平，就会越偏离滚雪。”


  话末，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去。


  葛光奇坐在那里没动，脸色阴沉沉的，不好看，却也不是特别难看。


  沉默良久，呼出一口气，摇着头，喃喃道：“悬崖勒马，米雪发片之前或许还可以，现在只能是折腾到底了。”


  另一边，健身房。


  李睁正在和跑步机较劲，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目光环视一圈，捕捉到李睁的位置，大步走了过来。


  来人是有段时间没在公司露面的韦浩南。


  身上裹着一件长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头刚回公司，带了一股子风尘仆仆的感觉。


  “李睁，有空吗，去食堂喝杯咖啡？”


  看着他一脸假客套，李睁笑了笑，停下跑步，抹了把额头的汗道：“我一般要跑个把小时，这才20几分钟，咖啡就不喝了，什么事就在这说，说完我继续跑。”


  韦浩南左右顾盼了一下，健身房里还有其他人，不过都离得比较远，就不避讳地嗯了声，道：“音乐部门十几个歌手，不经公司批准擅自接受媒体采访，背后谁在唆使，大家心知肚明，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李睁抓了瓶矿泉水灌一口，淡淡道：“听你的意思，认定是我在背后唆使？”


  韦浩南没啃声。


  李睁和他对了一眼，从他眼中看到明知故问四字，嘴角泛起一抹讥笑：“昨天中午和谭光月一块吃饭的时候我抱怨了一句，尤晓光以下犯上地公开批驳我，让我心里很郁闷，谭光月念着私交，又是我一手捧红的歌手，出面为我打了抱不平，如果你觉得这算挑唆，那就是吧。”


  韦浩南哼道：“我不和你玩文字游戏，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到此为止，你说呢？”


  “到此为止.什么意思？”


  “尤晓光对你的批驳，是因为你的话太狂，被你刺激到了，一时冲动而已，非揪着不放大做文章，有意思吗？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李睁听了心中冷笑，被他的狂言刺激到了，一时冲动才冒头批驳，你是在逗我吗？

  尤晓光好歹是词曲中咖，圈内默认规矩会不懂？


  与滚雪签有长约，没有滚雪的授意或默许，他连冲动的资格都没有！

  拿这种借口糊弄，当他是小学生，还是不具有一个成人该有的正常智力？


  分明就是滚雪在背后算计他李睁，想要揪住他的狂言做文章，以达到增加赌约胜算的目的，米雪的专辑六首非主打，为三个词曲大咖的作品，已然有所收获！


  至于是否有更多收获，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尤晓光以下犯上的公开炮轰他，显然是为达成目的的一个环节，不管是偏离了设想轨道，还是不得已卖出的破绽，眼下遭来了反噬，却是想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来摆平，可能吗？


  “到此为止倒也不难，只需我出面接受记者采访，宣称与尤晓光是私交很好的朋友，尤晓光公开批驳我的狂言，是处于朋友之间的提醒，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我深刻认识到是我年少轻狂了.”


  听李睁这般说，韦浩南眼中流露狐疑之色，不等他接话，李睁继续道：“至少音乐部门十几个歌手集体讨伐尤晓光，表面看来，是因为词曲中咖公开批驳词曲大咖，尤晓光的做法不合圈内规矩，的确有遭人诟病的地方。”


  “然而实则却是滚雪与华璨的赌约，他们这是提前下注，拿自己的前程赌上一把，我想只要我找他们谈一谈，让他们的侥幸心理破灭，他们就会依照公司的要求，一个个地公开向尤晓光道歉。”


  韦浩南神色动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睁。


  李睁也是看着他，微微一笑，再次道：“至于赌约，回头我劝说华璨的负责人，找个黄道吉日，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宣布投子认输，嗯，这就是我理解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罢，拍了拍韦浩南的肩膀，回到跑步机上，点了开始键，随着传送带的滚动，又开始小跑。


  韦浩南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僵住，再然后脸色迅速变黑，最后呈现如墨的漆黑。


  赌约投子认输。


  他反应再慢也明白了，李睁这是玩他呢。


  不，也不能说玩，而是以戏谑的表达，明确地告诉他，赌约当前，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韦浩南得了洛少的授意，准备对李睁软硬皆施，达成让尤晓光脱离风口浪尖的目的，可这一刻，他蓦然惊醒，威逼利诱根本就是徒劳无益，李睁的心性远比想象中要坚韧。


  “好，既然你非做初一，那就怪不得别人做十五，咱们走着瞧。”丢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狠话，韦浩南转身而去。


  下班后，李睁步行七八分钟来到了寝室。


  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听到里头有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李睁随手敲了敲，道了声：“我回来了。”


  随后，便是走进了房间。


  电视机开着，床上的被子没迭，一件冬装躺在一条椅子上，另一条椅子上堆着一迭散乱的衣裤，写字台的一个个抽屉又被拉开了，零零碎碎的东西再度洒在桌上.

  看着乱七八糟的景象，李睁胸中好郁闷，拿手抚了几下胸口，无语地摇摇头。


  他没有收拾，反正接下来莫菲还要住几天，她不介意脏乱差的环境，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帮着打扫。


  走到床头柜前，李睁简单地翻了翻，头孢和退烧药各少了一颗，说明莫菲服过一次药，而昨天买的切片面包依旧只是少一片，而今早买的两个热狗，其中一个咬了一口，另一个完好。


  很明显，这一个白天，莫菲就吃了一口。


  “.这嘴巴真是刁啊。”李睁苦笑了一下，肚子正好有点饿，便拿起一个完好的热狗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一道“咔嚓”声传来，卫生间的门开了。


  李睁抬眼看了过去，只见莫菲迈着两条细长腿，脚步悠然地走了进来。


  下一刻，莫菲的脚步停住，鼻尖哼着的小调也停了，一脸呆懵的表情。


  而李睁也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开半个鸡蛋那么大，里头没有嚼烂的面包屑稀稀落落地往下掉。


  四目相对，画面定格在那里。


  电视里，深市娱乐频道正播着一首歌，歌词唱道：“我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你，却在最尴尬的时候遇见你”


  第四百六十五章


  李睁默默转身，喉咙一滚，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子里，内心一股尴尬之情油然而生，随后攀爬上了脸庞。


  当比基尼装少了上半部分，这画面.……唉，甭提了。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约两三分钟后，传来莫菲平淡的嗓音：“我好了……你什么来的？”


  “不到十分钟吧。”李睁转回身，瞄了眼已经穿戴完好，正坐在椅子上套上靴子的莫菲，干咳了一声，道：“我来的时候，你正好在洗澡，我特意敲了门，你没听见？”


  莫菲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瞅瞅他，又落下眼皮，淡淡道：“没有。”


  李睁有心再解释两句，可看莫菲的样子，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非要解释，反而显得心虚，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自动掠过，再度干咳一声，道：“你感觉怎么样，我再你量一量体温。”


  “不用了，已经好了。”


  莫菲一拉鞋带，长身站起，走上前来。


  李睁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被莫菲看在眼里，脚步一快，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过墨镜，同时朝着一甩秀发。


  这一加速，一甩秀发的动作，在李睁看来似无声的示威，又似无声的警告，好不容易压下的尴尬之情，再度在心中升起。


  “我就是来看看，你的热度退了，我就放心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睁摸了摸鼻子，不想继续呆了。


  莫菲出声道：“你吃过晚饭了？”


  “没。”


  “那一块去吃。”


  莫菲一沉吟，道：“去吃火锅吧。”


  大冷天的吃火锅，这个提议还不错，李睁点点头：“行，我知道附近有家骨头火锅。”


  两人这边出门，步行不到一公里，来到一家叫大骨王的火锅店，进门后，要了个小包房。


  李睁点了骨头锅底，再参考莫菲的意见，点了六七盘菜，很快锅底上来了。


  边吃着，莫菲提及了两榜新歌推荐：“今天中午的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还有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的两首歌，都是玖睿组合，风华乐队的专辑第一主打……”


  顿了一下，道：“两首歌都是摇滚风，都是风墨的作品，让你打分的话，多少？”


  李睁唆着一根骨头，随口道：“老墨是摇滚风作品第一人，这分你叫我怎么打？”


  “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谦虚了？”


  莫菲淡淡道：“你又不是没有摇滚风的作品，玖睿组合的首张单曲，阿德的专辑主打，不都是摇滚风，无论是歌曲本身质量，还是化作的销量，都不比风墨差。”


  李睁笑了一下：“你还真抬举我。”


  “我说的是事实。”


  莫菲声音一顿：“当初我还是地下歌手的时候是个纯粹的摇滚歌手，出道以后才转型唱抒情慢歌。”


  “95年我的第六张个人专辑尝试过转型，当初我就想着重拾摇滚风，可惜当时是摇滚的最低谷，圈内连个擅长摇滚作品创作的词曲中咖都没有，最后我只能选择舞曲和中国风，结果.……”


  结果是什么，莫菲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一摇头。


  而这个答案，圈内几乎无人不晓，那是莫菲出道以来，唯一一张不满白金的唱片，也正是那一次滑铁卢，动摇了莫菲在国内女歌手这块鹤立鸡群的地位。


  “当时你为什么想要尝试转型？”既然莫菲不避讳歌唱事业中的最大败笔，李睁也就不避讳地将心中疑惑抛了出来。


  92年之后，国内乐坛抒情慢歌一股独大，94.95年攀上巅峰，这个时候转型，无疑是逆势而为，说句不好听的，有点作死的意味。


  圈内都说，郭逸夫与莫菲是因为站在国内乐坛金字塔尖，为了寻求自我突破，这才冒险尝试。


  可这种说法在李睁看来就是狗屁！


  要真是那样，为何失败了一次就回头了？

  郭逸夫与莫菲要是才这点承受能力，那么容易就放弃，又怎么会成为第一天王天后？


  这当中肯定有其他原因。


  莫菲一筷子菠菜送嘴里，慢慢咽下，才道：“国内乐坛虽然起步比较晚，但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候，还是有不少歌手打榜成功，登上过亚域公告牌，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还在日韩开过巡演，票房不比日韩一线歌星来得差”


  顿了顿，话锋微转：“可93以后，随着国内乐坛被抒情慢歌一统，其他曲风势微，国内歌手几乎与亚域公告牌绝缘，只有刘明量的代表作《痴心的男人》上过一次，在末尾的位置，短暂逗留了两周。”


  李睁恍然，虽然莫菲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已经很明白了，郭逸夫与莫菲尝试转型，放眼的是亚域歌坛。


  抒情慢歌系独大，降低了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的竞争力。


  “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摇滚都是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尝试转型，我一定重拾摇滚。”


  莫菲眼中闪过一道坚决之色，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围绕着曲风展开，并且在国内与亚域歌坛之间来回比较。


  曲风方面，李睁说得比较多，莫菲吸收消化，不时提出疑惑与观点，而各种曲风在不同时期，在国内与亚域歌坛比较，则是反一反，换成了莫菲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李睁则是默默聆听。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不知是因为退烧病愈，还是话题对胃口，莫菲的话比两天来总和要多得多。


  “找个酒吧听歌去？”李睁叫来服务员买单后，莫菲意犹未尽地道。


  李睁眉头一挑：“你大病初愈，还是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莫菲摇头：“我感冒已经好了，这两天每天睡十几个小时，人都快长草了。”


  李睁翻了个白眼，你是每天睡十几个小时，哥们儿每天却只睡几小时，今晚还想着回家好好补一觉呢。


  “就这么定了！”


  不知道是没看出李睁有些不情愿，还是不想给李睁找理由推迟，莫菲直接拍板，起身套上外衣。


  看莫菲兴致那么高，李睁也就没再扫兴，出了火锅店，李睁主动提议道：“酒吧街那里有个酒吧我比较熟，就去那家吧。”


  他指着自然是夜一梦酒吧。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华璨旗下签约歌手，只要还是新人的，隔三差五就会在那里驻唱。”


  莫菲眸光一闪：“有没有摇滚歌手？”


  李睁点头道：“有，新签了一支摇滚乐队，就是不知道今晚在不在。”


  “走吧。”莫菲没再多问，两人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十来分钟车程，停在了酒吧的路口。


  下车后，两人走了一段，到了夜一梦酒吧，眼下还不到九点，大厅里的客人不算少，但也不算多，舞台上一个长发男子吹奏萨克斯，算是暖场表演。


  李睁没有找徐千秋，让服务员开了个卡座，离舞台有点远，不过正对舞台，视角非常好。


  在沙发里坐下，李睁拿起茶几上的酒单递给莫菲，后者没有接，直接对服务员报了一连串的酒名，还包括了年份。


  李睁听着眼皮直跳，待服务员走后，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莫菲。


  “我们两个喝得完吗？”


  三个牌子的酒，都是老贵的，这也就罢了，一口气点了五瓶，相当于五斤，这是准备横着出去?

  “喝不完存着啊，下次再来喝。”


  莫菲两条长腿一迭，身子慵懒地往后靠去，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李睁没再说什么，苦笑着摇摇头，这姑奶奶的生活方式，别说一般人，就算李睁都是有点跟不上节奏。


  没多久，酒送了上来，李睁本想先开个一两瓶，莫菲却是吩咐全开了，然后不用服务员，亲自动手，看着玻璃酒壶上的毫升数，将五种酒一一倒入。


  末了，斟了两杯，一杯推到李睁的面前，一杯捏在手里摇晃了几下，抿一口，微微颔首。


  李睁看了她倒酒的全过程，再看她脸上有些享受与满足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拿着酒杯嗅了嗅，然后喝上一口，片刻后，精神头一振。


  “你会调酒？”


  这五种酒的混合，闻着还没什么，可喝到嘴里，一股子馥郁的酒香便是蔓延开来，入喉绵软顺滑，带了恰当好处的微甜，辛而不辣，够劲却不刺激，其中的美妙滋味，难以用语言形容，非要形容的话，只能是欲罢不能。


  一口下肚，李睁接上了第二口，缓了缓，又喝了第三口.

  “我跟京城帝一酒吧一个调酒师傅学的。”


  莫菲瞅瞅李睁，提醒道：“喝慢点，这酒后劲很大。”


  李睁说着知道，嘴上却没闲，功夫不大，一杯见底了，咂咂嘴，体味着口中的余香。


  美酒加上酒吧的氛围，很快，两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九点出头，一支三人乐队登台，连续三首歌，其中两首为酷炫来袭上一张，以及最新专辑的主打，另一首是玖睿组合的首张单曲《冷酷到底》。


  唱的非常卖力，摇滚风满满，或许是因为唱功差了点，又或许是大厅里的客人还没进入状态，反响比较一般。


  李睁随口道：“这支乐队唱的怎么样，你打分的话，多少分？”


  莫菲眯着眼珠子，表情淡淡地摇头：“唱功一般般，纯模仿，一点自己的特色都没有，按地下歌手的标准，勉强60分，专业歌手的标准，30分都高了。”


  “按你这个眼光，国内歌坛至少一半歌手不合格”李睁撇嘴，客观来说，这支乐队演唱水准，比起出道前的玖睿组合只高不低。


  正说着，第二个驻唱歌手走上舞台，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身材瘦小，头颈很短，大众化的样貌，不难看也不好看，以专业歌手的衡量标准，中等偏下都够呛，尤其是比较老气。


  李睁看清他的模样后，当即拿手指了指：“他叫蒋一传，华璨旗下新人，新专辑明后天开始预热宣传，下周五发片。”


  莫菲听了很是意外：“他也参与赌约？”


  李睁点头。


  莫菲来了点兴致，而蒋一舟开口之后，更是让莫菲眼神一亮。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没日没夜心和回忆抗衡，你就不要来触碰我的疼”


  开唱的第一首歌，是翻唱阿德新专辑的主打歌之一《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蒋一舟的嗓音不似阿德那般沧桑中带了点野性，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阅历感，却是质朴无华，高亢有力，带给人一种平凡而温暖的感动。


  一曲唱罢，客人们送上的掌声明显要比第一支乐队热烈。


  不等李睁发问，莫菲就主动道：“唱功很扎实，高音尤其出色，可惜了.”


  李睁不解道：“可惜什么？”


  莫菲道：“岁数大了点，形象差了点，唱片的质量不成问题，但转化销量会比较有限。”


  李睁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会被圈内认可，却不被大众认可。”


  莫菲直白地点头一嗯。


  李睁辩道：“阿德的岁数比他大了好几岁.”


  莫菲明白意思，截道：“阿德形象不差，而且气质上，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而且流行歌曲中，摇滚是最容易忽律年纪的。”


  李睁不置可否：“凡事无绝对，别把人看扁了。”


  而这时，台上的蒋一周宣布，接下来他将带来，即将发行的新专辑中的一首歌。


  “.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前世地球赵传的成名作。


  通过一个终日在滚滚红尘中为了生存而劳碌奔忙、却又不肯放弃心中梦想的小人物的生动白描和内心独白，将人心灵深处的不屈凸现到了一个很高的层面。


  在那个谭张梅未退，四大天王初露锋芒，叶倩文等几位天后正值巅峰的唱片业黄金年代，赵传作为一个新人，凭借该曲一炮而红，入围台湾金曲奖，最佳年度歌曲奖和最佳单曲歌唱录影带影片奖。


  除了赵传本身绝对实力派的唱功之外，歌曲的经典程度，可见一斑！

  第四百六十六章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著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蒋一舟是农民的孩子，17岁开始外出打工，今年已经32岁，十多年里，漂泊4个城市，在工地上搬过砖，在ktv当过服务员，在饭店当过外卖员，在唱片公司当过勤杂工，在片场当过临时演员.……

  正如歌词中写的，告别学生时代后，他就一直生活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呼来换取的生涯里。


  其中饱含辛酸苦辣，冷暖自知。


  成为一名职业歌手是他的梦想，曾经他有过好几次与唱片公司签约的机会，最终都是失之交臂，就一个原因，形象！


  根本不在于丑，而是长得老气，老气得有点俗。


  与流行乐最重要的一点元素：新潮，刚好背道而驰。


  随着一次次挫败，年龄一点点增长，那股子执着与韧性渐渐磨灭，并非梦想不再，而是面对现实。


  正如歌词中写的，计算著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却是发现一天天的遥远。


  28岁之后，每次给家里打电话，父母都是催着他回家，娶妻生子，而他总是一次次地往后拖，理由是多赚点老婆本，事实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一旦回了农村，他的梦想就彻底破灭了！


  虽然明知道梦想遥不可及，但他就是没法说服自己真正的放弃，每次夜晚，来到酒吧，登上舞台，亮出歌喉，他都会感觉心脏加速跳动，浑身的血液隐隐沸腾。


  “.……每一个晚上在音乐的旷野却变成狂热嘶吼的巨人，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


  这段歌词，正是对蒋一舟的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这首歌，在蒋一舟看来，何止是为他度身定制，歌词写的，完全就是他此前十几年的漂泊人生。


  演唱时，质朴的嗓音中，透出一股刻骨铭心的真情实感。


  酒吧里喧闹的杂音，不知不觉小去了，客人们被他的歌声深深感染，神色动容。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


  最后一段，蒋一舟充满爆发力的高音当中，带了几分嘶吼，让人听着心灵颤动，不自觉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歌声落下，蒋一舟强忍的热泪涌了出来，那张老气的脸庞变丑了几分，而迎接他的却是满场的掌声与欢呼。


  不少客人站了起来，高举巴掌使劲地拍着，不少客人揉着眼角，眼中有晶莹闪动，不少客人情绪激动地握着双拳，脸庞涨红.……

  莫菲眯着眼慢慢抿了一口酒，忽然侧脸看向李睁，呼出一口气，道：“这首歌你给他写的？”


  李睁点头笑道：“感觉怎么样？”


  莫菲嗯了声：“不错。”


  从莫菲口中得到不错的评价，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李睁有些不满足，追问道：“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转化可观销量？”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这首歌只是非主打。”


  莫菲看着李睁，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好说。”


  李睁眨眨眼：“不好说……我记得你刚才可是说了，只被圈内认可，不被大众认可。”


  看着李睁嘴角勾起的戏谑弧度，莫菲黛眉蹙起，片刻后，又舒张开来，无声地侧过脸去。


  李睁见状摇头一笑，没再揪着不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接下来，蒋一舟翻唱了李睁专辑中的歌曲《挪威的森林》，三首唱罢，又为自己的新专辑宣传了几句，而后在沸油般的掌声与欢呼中，退下舞台。


  与此同时，李睁也是起身去往卫生间，正如莫菲说的，五种酒混合后劲很大，还不是一般的大，虽然离醉还很遥远，但脑袋已经有点晕沉，脚下也有点飘。


  晃晃悠悠挤过人群，卫生间还差几步路，忽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李睁差点一头撞个满怀。


  “走路不长眼睛啊！”李睁喝得有点多，火气一下上来了，可不待他说什么，对方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有种再说”本就喝得有点上头的李睁，听到这一声骂，火气一下子起来了，握拳一握，眼神冷冷地看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李睁愣住了，握紧的拳松了开来，对方也是一愣，脸上的狠色瞬间消散。


  “啊睁哥，你怎么会在这？”


  “这酒吧你开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呃，我不是这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


  对方正是薛冰在京城打工时结交的好友，后来胖子与薛冰一块跟着李睁来了深市，华璨成立后担任保安经理。


  私下里，李睁和薛冰吃饭，打桌球，玩游戏机，五次里会叫上胖子两三次，彼此已经非常熟稔。


  不过胖子在面对李睁的时候，多少有点拘谨，做不到薛冰那般随意，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薛冰和李睁的友谊，是学生时代结下的，而胖子认识李睁时，李睁已经是光环加身的歌坛新人王，用一句网络语来说，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

  李睁玩笑地呛了胖子两句，见后者一脸苦巴巴表情，不禁心中莞尔，对着胖子的肩膀捶了一下：“赶紧挪开，哥们儿尿急。”


  胖子干笑一下，正要挪步，李睁忽然咦了一声，伸手抓过胖子手里的一个透明塑料罐，里头密密麻麻，半截拇指大小，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李睁拿着塑料罐在眼前晃动一阵，又看向胖子，上下打量，之前没留意，胖子的头发用发蜡定了型，一身合体的西装，与平日里私下碰头时，宽松的休闲装，不修边幅的模样大相径庭.

  感受到李睁的异样的目光，胖子大窘，肉嘟嘟脸庞微微涨红。


  “胖子，坦白从宽，你不会也是兔子吃窝边草吧。”卫生间里有人出来，李睁拉着胖子到一边，神色玩味道。


  胖子一听就懂，兔子吃窝边草，指的是沈冠昌与沈静的恋情，虽然没有正式公开，但华璨上下都是心知肚明。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见胖子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就差指灯为誓了，李睁手心托起塑料罐道：“那这个什么情况？别告诉我，你自己折给自己的。”


  胖子的脸色憋的更红了，半天没接上话。


  李睁笑了，笑得很是生动：“人家姑娘送你的，还是你准备拿这个跟人家姑娘表白？”


  胖子有些无语轮次：“我，睁哥，额，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怎么样？”


  “我”


  “我猜，是你小子跟人家姑娘表白，对不？”


  见胖子不吱声，李睁知道猜对了：“人在哪儿，带我去瞧瞧，看看你小子的眼光如何。”


  要在平时，李睁不是那么喜欢来事的人，不过现在乘着酒兴，心中的八卦与恶趣味，倒是浓烈了许多。


  看胖子一脸为难的表情，李睁眨眨眼：“你小子不会是今晚刚瞄上的吧。”


  胖子立马摇头：“不是，已经认识快半个月了。”


  说罢，搓着手，支支吾吾道：“这个，睁哥，老实说，我心里头也没底，要不你等等，要是成了，等下我带她过去给你敬酒，要是不成，你就别看我笑话了。”


  李睁听了拿手指指他：“你小子对自己有点信心行不行，表白还能不成功？”


  胖子满脸苦涩，什么叫表白还能不成功，这东西要是百分百，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李睁瞅瞅他，晃了晃塑料灌道：“这些你折的，还是买的？”


  “我自己折的。”


  “呦，没看出来，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手太挺巧的。”


  “.”


  “一共多少个？”


  “一千个。”


  “算你三分钟折一个，那就是3千分钟，50个小时，你和她认识半个月，平均每天折4个小时，可以啊。”


  李睁啧啧道：“胖子，看来你对人家姑娘是动了真心了。”


  胖子脸皮发烫，干咳了两声，没承认，也不否认。


  “行，既然你是认真的，兄弟我肯定要帮你一把，给你助助攻.我想解决一下，等我。”


  李睁把塑料罐塞还给胖子，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从胖子的本心来说，是不想让李睁助攻的，这好似婚礼上忌讳伴娘比新娘漂亮的道理，人之常情。


  不过，李睁既然让他等，他也不可能直接开溜，苦哈哈地站在那里。


  时间不长，李睁甩着洗后未干的手出来了，不等胖子说什么，就挥手示意，在前头领路。


  胖子磨磨唧唧地跟上，来到卡座，见到莫菲不由怔了一下，而后点头示意。


  莫菲虽然没有如来深市那天般，化一个连她妈都认不出的丑妆，但描了眼影，脸上还点了些雀斑，酒吧那种昏暗的灯光下，不熟悉莫菲的胖子，自然不可能认出是谁。


  莫菲瞅瞅胖子，表情不咸不淡，回以一点头。


  而李睁没有为他们两互相介绍，直接抓了个空杯子，倒上半杯酒递给胖子：“尝尝这酒口味如何。”


  胖子慢慢喝了一口，饶是他不太懂酒的好坏，脸色都是微微动容，这就好似一盘菜，是不是美味，从老百姓到美食家，都会有个判断。


  “好酒。”


  “那是，这是五种酒按比例混合而成的，是京城顶级酒吧顶级调酒师的独家配方，我付了一大笔学费才偷师学来的。”


  李睁说着，抓起还剩了一半的酒壶递过去：“酒代表了一个男人的品味，这是我给你的第一道助攻。”


  胖子大为意动，没有客气，接过后，点头道了声谢。


  李睁又拿手一指舞台：“第二道助攻，等下你跟酒吧经理打声招呼，驻唱歌手轮换的空隙，我上去唱一首歌，你在我演唱过程中找个机会表白，几率能增加一两成。”


  胖子诧异道：“唱歌，哪首？”


  李睁道：“名字叫《千纸鹤》，为你表白度身定制。”


  胖子一呆，不没等他再说什么，李睁便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能帮你的就那么多了，要是还不能抱得美人归，那就只能说明，你们两有缘无分。”


  胖子嘴角扯动，欲言又止，不过看到李睁一屁股坐下，没有再理他的意思，最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胖子走后，看到了胖子手里装满千纸鹤的塑料罐，以及听到了李睁和胖子对话的莫菲主动问起，李睁没有隐瞒，将情况说了一下。


  “你倒是挺热心的，还当上月老了”


  莫菲声音一顿：“折一千只千纸鹤向女孩子表白，也是你出的主意？”


  李睁摆手：“可不是我的主意，那是人家胖子的心意，我就看他真心诚意，这才帮他助助攻。”


  莫菲哦了声，眯着眼抿了口酒，没再说什么。


  二十多分钟后，一名女歌手完成了演唱，微微欠身，在一片不算太热烈的掌声中退下了舞台。


  按照酒吧的规矩，一名驻唱歌手唱完，再到下一个驻唱歌手登台，通常有一刻钟左右的空挡，而这空挡时间，有意愿一展歌喉的客人可以登台，当然不是免费的，一首歌需要支付100块。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华璨都会安排旗下歌手来酒吧驻唱，胖子作为保安经理，隔三差五地陪着歌手过来，与酒吧经理早就混熟了。


  之前打过招呼，酒吧经理一听是胖子的朋友，连100块费用都免了。


  等女歌手一下，司仪就宣布：“接下来，有请11号卡座的朋友，为大家带来一首《千纸鹤》。”


  歌名非常陌生，大多数客人没什么反应，该干嘛干嘛，不过一片散台区，比较靠角落的一张散台，坐在高脚凳上的一名女子，听到歌名后，不由怔了怔，然后默默垂下眼帘，视线落下左手心里，一个透明玻璃罐上，罐子里，有着数百个小巧的千纸鹤。


  在她的对面，胖子的神色一下紧张起来，右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而掩在桌子下头的左手，掌心之上，托着的也是一个透明罐子，罐子里同样是千纸鹤，五颜六色，数量更多，得有成百上千个。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千纸鹤


  司仪宣布后两分钟，李睁这才走上了舞台。


  并非是耍大牌，而是离开卡座前被莫菲拽着，用化妆笔在他的嘴角添上了两撇小胡子。


  此时，他脑袋上压着一顶帽子，脸上挂着一副墨镜，配上两撇小胡子，估计就算是与他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的冉丫头，不是站在面前细细打量的话，都是认不出来。


  “先生，请问你唱的歌曲是不是全名叫《千纸鹤之恋》？”酒吧有专门的伴奏人员，除非驻唱歌手是乐队，否则的话，现场半轴都是由他们负责。


  一女两男，来自同一所艺校，女子是学姐，以她为主。


  《千纸鹤之恋》是一首八十年代末的老歌，原唱并不是大牌歌手。


  李睁摇摇头：“就叫《千纸鹤》，原创歌曲。”


  那女子听了脸上浮现一抹错愕，原创歌曲，要是驻唱歌手，倒是不稀奇，可一个来酒吧喝酒的客人，竟然唱原唱，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不过片刻后，脸上的错愕消失，黛眉微微蹙起，她闻到了李睁嘴里呼出的酒气，再看到李睁酒红的脸色，正要开口，李睁却目光一转，看向了吉他手。


  “吉他借我用用，我自弹自唱。”


  吉他手还没答应，那女子一伸手摸上吉他六根弦中最粗的一根道：“先生，这把吉他，低音a有些失准。”


  说着，给目露诧异的吉他手使了个眼色。


  李睁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猜到了女子的用意，这是试试自己，是不是懂吉他。


  “姑娘，你喝多了。”


  “嗯？”


  “否则怎么会连低音e都不认识……”


  李睁说着，伸手抓过吉他，不急不缓地朝麦克风走去。


  那女子感觉被戏虐弄了，脸色变得不漂亮，冷冷地盯着李睁，片刻后，呼了口气，这才退到一边。


  背上吉他，试了试音，再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李睁酝酿了片刻，出声道：“千纸鹤寓意美好的祝愿，每折一只千纸鹤承载着一点心愿，当折满一千只千纸鹤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一顿声：“带来一首《千纸鹤》，祝天下有情人心愿成真。”


  一段独白，让嘈杂的酒吧大厅略微安静了一些，一道道目光朝着舞台上投射而来。


  李睁手指拨弄弧炫，音乐声响起，前奏过后，开口唱道“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千纸鹤》，前世地球邰正宵的代表作。


  当年邰正宵为自己的专辑寻找歌曲时，许多歌迷送他千纸鹤表达祝福，有感而发创作了这首歌。


  艺术来源于生活，借歌词传达祝福，用音乐传递情感，在这首歌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李睁嗓音低沉，包含情感，加上伤感的歌词，一开口只才唱了几句，酒吧大厅内再度静了许多。


  更多的目光向舞台投射而来，配合一张张动容的脸庞，显然，歌曲触动了客人们的心灵。


  那个刚才因为被李睁戏弄而脸色不美的女子，此刻变了张不可思议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睁。


  散台那边，胖子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心脏砰砰乱跳，桌子下头，拖着装满千纸鹤的塑料罐的手掌微微发颤，五指却是越收越紧。


  而他对面的女子娇躯陡然一直，蓦地扭头，目光死死望向舞台之上，那装着千纸鹤玻璃瓶，被她双手抱住抵在胸口。


  脸上表情似惊似愕，激动与紧张并存。


  泪花在眼眶中滚动。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这歌词是对她最真实的写照。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随着李睁带了几分哭腔的深情演唱，她只觉得芳心穿过一道道电流，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犹如决堤的洪水，根本就收不住。


  被她压在胸口的玻璃瓶里，400多只千纸鹤，是400多天的恋爱，每天折一只千纸鹤，代表了每一天心与心的相逢，代表了对每一天的的美好的祝愿。


  一颗心，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


  后悔吗？答案是否定的，爱情不就是该无怨无悔。


  只不过，当画上句号的时候，曾经有多美好，心就有多伤多痛，剩下的只有流不尽的眼泪……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个心愿……”


  李睁的歌声在继续，她眼泪越流越多，呼吸变得困难，芳心不断颤抖，连带着娇躯也是颤抖不已。


  “啪！”某一刻，双手猛然一颤，玻璃瓶从胸口滑落，坠落在地，碎裂开来，瓶子里的千纸鹤哗地洒了一地。


  那一刻，歌曲的末尾那句“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成了她最真实的内心，一颗芳心化作无数碎片，犹如无数只千纸鹤在飞中凌乱。


  而坐在她对面的胖子，也是被深深击中了内心，同一首歌曲，不同的心境，听来感触自然大相径庭。


  歌曲中，那些伤感的歌词，与这些天来，他内心的纠结相得益彰。


  一段美好的爱情失去，固然是一件让人伤痛的事情，可面对一段美好的爱情，想要伸手去抓，又害怕伸手一抓，却是镜中花水中月，这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与痛苦？


  胖子告诉李睁，认识她已经快半月，其实从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她，到今天才不过短短十天。


  而这短短的十天，胖子很清楚，自己已经深深沦陷，若不然，不会夜夜来夜一梦陪她喝酒，不会只因看到她那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就每天花上十几个小时，几天时间折成了一千只千纸鹤。


  一颗心装满了她，纠缠在夜里梦里都是她，折折迭迭，反反复复都是为了她。


  随着李睁的演唱，胖子心绪澎湃，紧张，冲动，忐忑，挣扎

  而在她那只玻璃瓶落地碎裂，瓶中千纸鹤四洒一地之时，胖子的心脏狠狠蹦跳了一下，那些个情绪化作了一股冲头的热血与勇气。


  胖子重重一咬牙，掩在桌下的左手抬了起来，双手捧着那装有一千只千纸鹤的塑料灌，伸到了她模糊的泪眼前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李睁的歌声徐徐落下，酒吧里不知何时变得静谧。


  这样的情况并不多，但也并不罕有。


  酒吧的氛围中，酒精的作用下，一首激情四溢的歌曲，能让人的精神上快意地释放，而一首煽情的歌曲，则是能勾起人内心的情感。


  《折纸鹤》这首歌，无论是单身还是情侣，无论是失恋还是热恋，都能在歌曲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共鸣点。


  再加上李睁的扎实唱功，声情并茂的演唱，将那共鸣点加以放大，客人们陷入沉醉，就一点不奇怪了。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从星星点点，到连绵成片，只是很短的时间。


  喝彩声，欢呼声，还夹杂了“再来一首”的呐喊，以及口哨声，尖叫声。


  一名服务员跑上来，告诉李睁有两个客人打赏点歌，李睁却是拒绝了，并没有加唱的意愿，对台下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大家，然后走到那名吉他手跟前，将吉他还给了后者。


  李睁走下舞台时，掌声和欢呼还在继续，更多了意犹未尽的叹息，以及一些倒嘘声，这些无不是代表了对《千纸鹤》这首歌，以及李睁演唱的肯定。


  回到卡座，莫菲已经替李睁斟好了酒，李睁屁股一粘沙发，莫菲便主动伸过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优雅地抿了一口。


  李睁没急着喝，笑道：“碰杯一口闷代表祝贺，碰杯喝一口代表安慰，看来我的演唱不太成功啊，你给指点指点？”


  莫菲瞅瞅他，没有出声，忽然一扬脖子，将杯中酒喝得涓滴不剩，末了，手背贴着唇齿轻咳了几声。


  李睁一愣，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莫菲那么给面子，居然真的一口闷了。


  愣然过后，李睁不由苦笑，这一杯的劲道有多大，尤其是后劲，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这些天，见惯了莫菲低下的生活力，不由自主地将她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大小姐联想到一起，眼下蓦然惊醒，其实她是北方女子，豪爽的一面，并没有在她身上丢失。


  李睁也不含糊，同样一口喝下，没再续酒，呼了口气：“时间不早了，回去？”


  之前已经喝得有点上头，再加上这一杯，李睁估摸着，等后劲上来，怕是要五六分醉了，不能再多了，这点克制力他还是有的。


  至于胖子表白成没成，李睁懒得关心，反正该助攻的，他已经尽力了。


  莫菲抬腕看表，没等她表示，一名女子走了过来，歉声道：“不好意思，能不能打扰一下？”


  李睁一眼就认出了是刚才舞台上，故意把吉他六炫中低音E说成低音A的女子。


  “什么事儿？”


  “先生，你是专业歌手吗？”


  “.不是。”


  听李睁否定，那女子眼中一喜，当即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组一支乐队，你出任主唱，我和我的两个学弟负责合声与伴奏。”


  李睁有点懵，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哥们儿唱功已经这么了得了吗？只是一时兴起上台唱一首，便能让人主动投效。


  “我叫姚静芬是贝斯手，还学过两年声乐，罗斌是吉他手，小安是鼓手，我们在一块配合已经一年多了.”


  那女子主动自我介绍，眼中透出一抹强烈的渴望。


  “抱歉，我没想过组乐队。”


  李睁给予了尊重，没有打断她，待她告一段落，这才拒绝。


  那女子并不放弃：“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参加过各种表演，在酒吧担任伴奏半年多了，我们肯定不会拖你后腿”


  看李睁无动于衷，那女子咬咬牙，道：“演出的费用，你占七成，我们三个只拿三成，日后和唱片公司签约，也是这个比例。”


  李睁有些无奈，七三开，还真是重视他啊，按照圈内常规，乐队收入主唱独占5成左右。


  “我肯定不会组乐队，不过你们之前给其他驻唱歌手伴奏我听了，水准还是不错的，这样吧，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给你推荐一下，方便的话，留个电话给我。”


  听李睁这般说，那女子有些失望，留了一个拷机号，然后离开。


  随后，李睁二人也离开了酒吧。


  莫菲退了烧，李睁不需要再陪夜，打车回家的一路，顺便在寝室楼门口把她放了下来。


  周六，李睁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才醒。


  在家吃过午饭，给苏婷打了个电话，得知昨天结束专辑宣传的宁兰，周末两天会陪着梁秋莫和沈静搞宣传，要到下周一才回深市。


  于是，他又给宁兰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说由宁兰和莫菲一块上春晚的构想，宁兰答应了，但听得出来，答应得比较勉强。


  李睁也没多想，又给寝室打了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有点不放心，便亲自过去一趟。


  到了寝室才发现，莫菲还在睡觉，房间里的情景，昨天下午来时是怎么样的，眼下还怎么样。


  李睁真是无语透顶，最后帮着收拾了，就算看在单卫东的份上，也不能真让莫菲在这样脏乱差的环境里一住到底。


  反正下周三就要走人，委屈自己也没几天了。


  三点多，莫菲起床，洗漱一番，两人一块出去吃了顿晚饭，饭后，又逛了商场，在商场里的一家进口超市店里，莫菲买了一大堆东西。


  李睁又是负责买单，又是当苦力，六大包拎回寝室，两条胳膊都快断了。


  走的时候，李睁提了春晚两天后合唱的事儿，敲定了周一晚上去华璨试歌。


  双休日总是过的特别快，转眼，周一。


  李睁压着上班点来到公司，办公区里一片纷纷议论，气氛有些躁动。


  上周是赌约的第三周。


  莫菲与何静芸的专辑上市第五周，正式满月，能否持续高销量，对其他歌手唱片形成压制？

  宁兰，谭光月，酷炫来袭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也是常规意义的销量巅峰周。


  宁兰的专辑销量能否再创新高，甚至超越许巧玲创下的单周销量记录？

  谭光月的专辑销量，能否更上一步，冲破30万大关？

  酷炫来袭能否冲上15万大关，从而挑战一下上一张专辑达成的单月默认一个半白金？


  玖睿组合与年华组合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两支组合的专辑第一主打，包揽了第六轮，并且第七轮通关各占其一。


  此外，专辑第二主打，均是与滑翔乐队的合唱，也是入围了第五轮。


  表现非常抢眼。


  而两榜新歌推荐中的抢眼表现，能否化作可观销量？

  米雪，青春乐队，梁秋莫，沈静，四人的专辑上市首周，尽管发行均只有4天，宣传资源的投发却已经超过50万。


  光是各自专辑第一主打在各地电台轮播，就不下8次。


  此外，宁兰与未来少女都是上阵，帮着梁秋莫与沈静宣传，并且对尤晓光以下犯上的行为公开讨伐，由此，两人的专辑与米雪的专辑之间的竞争，又多了一份李睁与尤晓光之间的词曲人之争！

  在发行的首周四天里，他们的专辑销量，会不会给圈内带来意外的惊喜或震惊呢？

  这一个个被圈内极度关注的悬念，都将在今天，确切地说，一个小时之后，解开！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一个人的战场


  “人家歌手发片，各地签售会都放在首周，宁兰却放在第三周，上周京城四地轮了一遍，限量2千张，最后都是加到了3千张以上，到场歌迷最少的也不止5千，看这人气就知道，上周销量肯定会更超前一周。”


  “谭光月也不会差，宁兰的专辑那么强势，两榜前七中占了五首歌，谭光月还不是硬生生地挤进去一首，我觉得，上周销量30万大有希望。”


  “玖睿组合，光年组合，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并驾齐驱，我敢打赌，起步10万销量。”


  “我有一种感觉，米雪，梁秋莫，沈静三个人的专辑，别看上周只是上市4天，他们三个人当中至少一人销量会超乎想象，说不定能破了10万关口。”


  “我倒是觉得酷炫来袭的上周销量可期，嗯，破15万，乃至接近20万都不是不可能，别忘了，酷炫来袭上周三首歌上榜，名次还提升了许多，典型的慢热，定会厚积薄发。”


  “卧靠，按这么说，宁兰拿下45万张，谭光月破30万，酷炫来袭破15万，玖睿和年华各破10万，米雪三个还得10万，莫菲与何静芸再怎么跳水，加一块45万张肯定有，这些人销量总和一个半白金都不止，可能吗？唱片市场的总量摆在那里，就那么大。”


  众人的讨论非常热烈，无论宁兰再创新高，还是谭光月破30万大关，酷炫来袭的慢热，厚积薄发破15万大关，上周两榜新歌推荐有着优异表现的玖睿组合，年华组合10万销量起步，乃至因尤晓光批驳李睁遭来反噬为引，提前备受关注的米雪三人，被寄予了破10万销量的期待……

  可以说，都不是无的放矢，甚至有理有据，放在平时，相信会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甚至会预期更高。


  然而，蹂躏在一块，却是成了无稽之谈。


  因为国内唱片市场总量就那么大，单周前十销量总和超白金，已经是接近上限，一个半白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由此进入一个死循环，那就是道理是讲得通的，然而实际却是行不通的。


  而这种近乎矛与盾的争论，从来都是如火如荼，却是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只能是由事实去揭晓答案。


  十点整，上周销量表出炉了。


  第一，宁兰，448327。


  第二，何静芸，291728。


  第三，谭光月，269323。


  第四，莫菲，192873。


  第五，梁秋莫，99289。


  第六，未来少女，95271。


  第七，酷炫来袭，82738。


  第八，玖睿组合，71827。


  第九，年华组合，70192。


  第十，沈静，65271。


  宁兰拿下榜首，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44万多张，接近45万张的销量，比前一周提升了1万张左右，也是在情理之中。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未能破了许巧玲的单周销量记录。


  不过，三周累计124万多张的销量，让圈内所有人都明白，国内乐坛第一张默认五百金唱片的诞生，已经进入倒计时！

  按照圈内公认，单月销量155万就能勉强算作默认五百金，而达成160万，便是如假包换的默认五百金。


  宁兰的专辑只差了36万张，而距离上市满月，却还有整整9天。


  除非过了盗版保护期后，发生断崖式跳水，否则，将不可阻挡！

  排名第二是何静芸，也并没有出乎太多人的意料，相比前一周销量，下滑不足一成，其中很大的原因是武侠剧《雪源飞侠》的热播，主题歌正是何静芸专辑的非主打《追梦人》。


  《追梦人》得到了持续的高曝光度，对专辑的销量起了不小的带动作用。


  谭光月依旧排名第三，销量比前一周微跌1万张，未能实现圈内不少人预测的更进一步，乃至破30万大关，却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接下来，排名第四的莫菲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前一周还近25万销量，上周跳水两成多，失守20万大关，算是爆出一个小小冷门。


  相比之下，梁秋莫则是爆出了一个大冷，首周仅4天，一跃排上第五，9万9千多的销量，无限接近10万关口。


  在三天后，一黑马的倾轧之下，拿下这样一个成绩，绝对算得出彩！


  同时也是兑现了圈内一些眼光刁钻之人的预言。


  再往下，未来少女排第六算是中规中矩，而排第七的酷炫来袭，第八的玖睿组合，以及第九的年华组合，却是多少让人有些失望。


  尤其是酷炫来袭，前一周11万多张，尽是在常规销量巅峰周，纵身跳水两成多，由此也宣告了，单月默认一个白金成为奢望。


  前十吊尾的沈静，6万多张的销量，看似并不亮眼，但首周4天的情况下，这个成绩绝对不能算差，至少是后续可期。


  此外，还将数周来，入围销量前十的最底线，重新拉回了及格线6万张以上。


  只不过，这并不能改变销量表的持续两极分化。


  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分化还更加严重了。


  十名之下，直接压到了5万以下，第十一至十三，4万至5万之间，其中包括米雪，第十四，十五，销量3万至4万之间，其中包括了青春乐队，第十六至二十六，销量2万至3万之间，从二十七开始，销量低过2万。


  而前一周，被称为国内乐坛史上最极端的那张销量表，2万张的分界线，是从第三十六开始。


  矛与盾的争论看似有了分晓，事实证明，那些焦点歌手的成绩要低于普遍预期，显然是受限于唱片市场总量。


  然而，排名前十销量总和超过180万张，再度打破了上限天花板，生生将前一周创造的160多张的新高，再度提升了一成，这何尝不是拜众焦点歌手揉在一块，集体发力所赐。


  若是再多几支矛，谁能保证，双白金的盾牌还能牢不可破？

  是以，实则矛与盾的争论还将延续。


  纵观整张销量表，哀鸿遍野，惨不忍睹，而满地的骸骨之上，却是有着两将巍然而立。


  华璨与时光唱片。


  旗下各有四名歌手入围前十，包揽整整八席。


  而两者之所以能从如此惨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赌约的定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好似二月份，第一天王VS新人王，强强直面碰撞，非但没有两败俱伤，反而相互促进，相互成就。


  也是因为赌约的定立，同样脱颖而出的双方并没有同样欢欣鼓舞，而是呈现了冰火两重天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


  销量表传阅一圈后，短暂的沉默，让气氛有些沉重。


  不过很快，就被打破了。


  “前十之中，我时光唱片占据四席，青春乐队也是进入十五，这是从未有过的佳绩，而赌约方面，宁兰与谭光月一比一战平，剩下的已发片歌手中，华璨那头梁秋莫和沈静算是有些竞争力。”


  “两人中，梁秋莫首周4天爆出近10万销量，不否认这个成绩算得出彩，但同比酷炫来袭，也就高出了1万多张销量，满月销量说不准谁高谁低。”


  “此外，梁秋莫的预热宣传时间更长，投入资源也更多，我粗粗算了下，算上首轮宣传4天，花费的宣传费用少说80万，同比米雪，青春乐队要高了不少，后续潜力，显然是米雪与青春乐队更大。”


  “还有玖睿组合与年华组合，盗版保护期还剩下一周半，根据之前的经验，摇滚风要比抒情慢歌慢热一些，可续未必不会带来惊喜。”


  “形势越来越明显了，滚雪这边歌手整体实力有着压倒性优势，而华璨那边只有个别歌手比较突出，仓平三人已经退出竞争，未发片的四人，三个新人，一个三线末流，竞争力极为有限。”


  “是以，华璨想要赢得赌约，容不得一点失误，还要指望有限的几个歌手超常发挥，这种几率并不高，撑死了两三成。”


  市场总监的一番分析，尤其是最后的结论，让不少人点头附和。


  赌约三周，华璨发片六人中，宁兰不用说了，梁秋莫和沈静之前都发过一张单曲，虽是新人，但实际人气却是堪比二线，而这三人就算不是华璨赢得赌约的全部指望，至少也是寄托了七八分。


  剩下的，仓平三人销量惨得让人不忍看，未发片的三新人一三线，竞争力明显不足。


  由此判断，赌约胜负天平严重倾向滚雪，并非盲目乐观。


  历史上无数的两军交锋证明，绝大部分的胜利，是属于以十当一者，而以一当十者获胜，仅仅是小概率的偶然。


  而在纷纷的附和声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华璨的赢面只有两三成，大家未免太乐观了。”


  众人目光随声而转，眼中闪过异色，出声的是郑光明，自从滚雪注资掌控时光唱片后，这位就很少在高层会议上发表意见。


  郑光明神色有些复杂，从个人情感来说，他是很想看到滚雪失败的，可从个人实际利益出发，滚雪要是输了赌约，作为时光唱片第二大个人股东，他的利益也会跟着受损。


  是以，有些东西看到了，他不得不违心地为“仇人”敲响警钟。


  呼了一口气，他拿手指着桌上的销量表道：“销量表前十，宁兰高山仰止，何静芸的专辑上市第五周，销量维持近30万，谭光月的专辑同样处于高位，未来少女在三天后一黑马高压下，专辑已经上市两月多，依旧保持正常范围的下滑，梁秋莫的专辑上市4天，爆出10万销量，比酷炫来袭的首周含金量要高得多，甚至沈静的6万多张，含金量也不比酷炫来袭低.”


  顿了一下，继续道：“而莫菲的销量大跳水，酷炫来袭销量巅峰周反而比前一周下降了两成多，玖睿组合和风华组合，也比预估中的销量低了两成左右。”


  “同样是前十，前六个歌手的销量势头强劲，而后四个歌手明显处于弱势，这是此消彼长造成的，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歌曲。”


  “宁兰等六个歌手，专辑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这张销量表看似我时光唱片与华璨平分秋色，实际却是李睁一个人的战场。”


  说到这，郑光明又拿手指重重地点了销量表两下，目光环视道：“华璨未发片的四名歌手，虽是新人，但专辑主打定为李睁的作品，就凭这，竞争力便不可小觑，现在，你们还觉得华璨赢赌约的概率只有两三成吗？”


  众人或蓦然而惊，或眸光闪烁，或眉头大皱，或若有所思，却是无一人应答。


  沉默再度笼罩而下，好不容易被冲淡的沉重气氛，也再度回归。


  滚雪唱片。


  第一副总接到了宋思贤的电话，听说了郑光明的观点后，非常重视，立刻找了洛总，再召集了几个核心高层开会。


  之前高层会上，参考上周销量表，对赌约，对李睁的作品，大家展开过讨论，但都没有郑光明看得那么深刻。


  这不是说郑光明的见识超过了滚雪所有高层。


  一来，郑光明只是作为一个下注者参与赌约，而并非决策者或者执行者，不会陷入当局者迷。


  而来，李睁出道一始便签约时光唱片，他见证了李睁的作品一首首大放光芒，时光唱片的高层当中，他是最为高看李睁的几个人之一。


  洛总等人听后，尽管不完全认同，但都是有所意动。


  市场总监道：“一个人的战场，这太过危言耸听，不过，为了确保赌约获胜，应对还是需要做到万全。”


  说着，一看音乐总监：“季总，当今圈内词曲人这块，最有可能与李睁一较高下的就数罗雨生了，舒甄和苏雅箐的专辑主打，还是由罗雨生操刀最为保险。”


  季总监摇摇头：“能为陶亮二人，争取到四首歌，我的面子已经用到了极限。”


  一顿声，看向洛总：“我倒是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尤晓光脱离风口浪尖，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首周高销量，多少有点借着讨伐尤晓光，踩着米雪上位的意味。”


  葛光耀叹气道：“谈何容易，尤晓光已经骑虎难下，华璨那边既然开火了，他不公开道歉，对他的炮轰就不会停止，可问题是，米雪的专辑两首主打是他的作品，而六首非主打是三名词曲大咖的作品，他若道歉，等同替三名词曲大咖认可李睁的狂言，这会把人彻底得罪的。”


  “此外，舒甄与苏雅箐的专辑中，几个词曲大咖的作品为非主打，怕是会被要求临时调换，那样一来，岂不是乱套了。”


  “葛老师说的有理，不能因为尤晓光一个人，把整个词曲人圈都给得罪了。”第一副总呼了口气，抬眼看向洛总道：“洛总，尤晓光已经下不来了，为了确保舒甄和苏雅箐的专辑不受影响，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请动罗雨生。”


  说罢，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怕是只能委屈苏雅箐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鼓舞

  季总监是苏雅箐的直管上司，按规矩，这事需要季总监先点头，哪怕是象征性的。


  可第一副总却是跳过季总监，直接找上了洛总。


  在其他人眼中，这不过是一步到位，反正最终还是要一把手拍板的，可洛总心中却明白，向来看重规矩的第一副总，这么做是另有深意。


  洛少与苏雅箐的关系尽管隐蔽，但还是有极少数人知晓的，第一副总便是极少数人之一。


  第一副总口中的“委屈“，可仅仅是委屈苏雅箐一人。


  洛总沉默了片刻，便是点头认可了。


  上周的销量表，以及郑光明的观点，让他也是产生了一些隐忧。


  第一副总说的不无道理，舒甄与苏雅箐是滚雪的底牌，也是赢得赌约的双保险，容不得丝毫闪失，即便只是可能的隐患，也必须提前去除。


  与赌约相比，个人的面子与委屈，不算什么。
……

  中午时分。


  宁兰在李霞，马倩，安保等人簇拥下，从深市机场的vip通道出来，上了一辆等候已久的商务车。


  二十多分钟车程，商务车开进玛卡别墅，停在大草坪侧方的一块空地上。


  “哗啦啦。”眼尖如鹰，嗅觉如狗的记者们，在车门打开的一刻，便是围了上来。


  宁兰一下车，一片密集的“咔嚓”声响起，一台台相机犹如一颗颗星辰闪个不停。


  宁兰没有急着走，淡然如素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浅笑，还特意摘下了墨镜，配合着让记者们拍了会儿。


  直到记者们拼命凑上来，叽叽喳喳地开始发问，宁兰这才起步，李霞则是断后替她应付，告诉记者们等下会留出采访时间。


  上上周中，健源果汁确定了宁兰为品牌代言人，签约会原本定在上周，由于宁兰忙着各地跑宣传，经过双方商量，这才延后到了今天。


  大草坪上已经布置妥当，一个大大的主席台，又漂亮又气派。


  健源果汁虽然不是国际品牌，却是国内果汁行业的龙头，市值高达30亿，总部就设在深市。


  之前的品牌代言人是前年的金驹奖影后，陆曼红。


  根据广告商提供的消息，这一次代言人候选名单，陆曼红依旧在列，还有国内第一名模江丽，天后莫菲，宁兰等六人。


  最终选择宁兰，无疑是对她超高人气的认可！

  在现场40多家媒体记者的见证下，执行总经理代表健源果汁，与宁兰签订了为期两年的代言合约。


  代言费两年800万，比之前的ds代言，更高了150万。


  平了当年王靖芳保持的，国内女歌手一年400万代言费的记录。


  签约会后，宁兰又一次被记者围住。


  “宁兰小姐，听说可爽可乐公司已经向你伸来了橄榄枝，有意请你出任代言人，能不能透露一下代言费多少？”


  “你现在已经是国内乐坛当之无愧的第一女歌手，接下来会不会考虑跨出国门，踏足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如今你的人气已然超过了莫菲，而本周你和莫菲的巡演将同时开启宝岛站，同样是两场，莫菲的演出场地中型蛋，要比你的演出场地中心体育馆多出了近4000个观众席，请问你会不会考虑加开一场？”


  “此次的新专辑，同时五首歌登上两榜第一榜单，并且已经蝉联两周，可预见的，这张专辑将会刷新多项国内乐坛记录，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作为当下国内乐坛最为炙手可热的歌手，记者们没有过分挖坑刁难，避开了一些诸如赌约胜负，转会，个人感情等敏感问题，倒是附和你强把你捧上天，你弱把你踩下低的默认行规。


  当然，与之前华璨将三家媒体列入黑名单也是不无关系。


  宁兰如日中天，华璨也是一样，如今旗下歌手阵容，不输任何一个巨头，僧面佛面都得看！

  宁兰的心情与状态都不错，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七八问题，这才在安保的护持下，重新上了商务车内。
……

  半小时后。


  商务车开进了园区，徐徐停在了华璨正门口。


  时隔近一个月，再度回到公司，宁兰明显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份敬意。


  过去的宁兰是天后，如今的宁兰已经是实际的第一天后，这当中是有差别的，而且差别不小。


  就好似，体育赛事的第三第四与冠军，在大家眼中的分量不同。


  宁兰没有端架子，甚至更加平易近人了一些，跟主动打招呼的同事微笑点头，一路来到了音乐部门。


  除了梁秋莫在外跑宣传，阿德在外跑商演，其他的歌手都在，包括了同样处于首轮宣传的沈静，还有处于预热宣传的蒋一舟，江华。


  沈静今晚上一档深市娱乐频道访谈节目，蒋一舟今晚上一档深市电台直播，江华则是昨晚刚回深市，休整一天，明天前往江市。


  “宁姐，恭喜啊。”


  “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实至名归。”


  “宁兰，三周销量124万多张，单月默认五百金已经铁板钉钉，你要请客，必须去浅深餐厅，狠狠宰你一顿。”


  大家围着宁兰，好好祝贺了一阵，随后很自然地聊起了上周销量表，以及赌约。


  梁秋莫首周4天销量近10万销量，以及沈静首周4天销量6万多张，双双进入前十，显然给了大家莫大的鼓舞与信心。


  之前，即便是圈内一面倒地看好滚雪赢得赌约，大家也没有失去信心，但那份信心，仅限于对李睁的信任，说句不好听的，带了一定的盲目性！

  而现在，更多了一份自我的信心。


  宁兰是天后，取得再好的成绩，其他歌手很难拿来作为自我参照，可梁秋莫与沈静就不同了，两人虽然出过一张单曲，但歌手级数来说，还只是新人，足以起到榜样的激励作用。


  “本周除了两榜新歌推荐，还有四挡访谈与综艺，只要现场演唱好好发挥，我相信，我的新专辑本周销量，同比定能超过酷炫来袭，这样一来，赌约方面华璨就会占据优势。”沈静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宁兰螓首轻摇，淡然道：“沈静，你太看低自己了，你的专辑主打，李睁不光是为你度身定制，还是煞费了苦心。”


  “一二主打均为偏舞曲风，还加入一些电子音，对当下圈内来说，绝对算是一种新潮，用李睁的原话定义，第一主打是温和派的女权主义，第二主打是阳光少女，比《不如跳舞》更具有个性，气质也更鲜明，有灵魂，有想法，更有胆子。”


  “首周4天销量6万多张，跻身销量表前十，足以说明你的专辑是被大众所接受的，之所以成绩不算特别亮眼，新潮音乐被大众广泛接受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我敢断言，快则本周，满则下周，你的专辑销量将会出现远大于常规的大幅提升，你的竞争对象应该是谭光月，而不是酷炫来袭。”


  沈静听了脸色动容，再对上宁兰肯定的眼神，芳心不由快跳了几拍，心头更多了几分热切。


  蒋一舟笑着道：“是啊，小静，就连我都有心和酷炫来袭争一争，你把酷炫来袭定作对手，未免长他人志气，太过小觑了自己。”


  话音方落，宁兰便是接上，一声舟哥，让蒋一舟受宠若惊。


  他是比宁兰大两岁，可轮圈内地位，天地之别。


  “舟哥，你说沈静长他人志气，太过小觑自己，你还不是一样。”


  宁兰的语气明明平静如水，但在人听来，却是语气强大：“你的专辑还没发行，但预热宣传已经开始，就凭这两天电台里放的那首非主打《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我敢打赌，很多听众都被你深深打动，甚至潸然泪下。”


  “以我对李睁的了解，这样一首金曲被放在非主打，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三首主打更加经典，而你的唱功又是大家公认的实力派，这样一张高质量的专辑，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爆不出大销量。”


  蒋一舟听了心有意动，他不是对自己没有期望，只是不敢期望太高，原因吗，自然是年龄和长相，正是这两样东西，让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渐渐失去了憧憬与勇气，甚至差一点就彻底磨灭了梦想。


  宁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慢慢道：“我复出的首张专辑，单月销量不满30万，在圈内所有人眼中，曾经的准天后已经日薄西山，我自己再不甘再不服，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我已是而立，年龄对女歌手的杀伤力，远远要比男歌手大得多.……”


  一顿声，继续道：“再说阿德，有次一块吃饭的时候，他亲口说的，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在37岁的高龄出道，事实上，31岁最后一次参加歌唱比赛在复赛中被淘汰之后，他就已经断了职业歌手的梦想，继续在酒吧驻唱，一来是对音乐的喜爱，而来是多一份收入，养活自己和女儿。”


  宁兰放缓语速，一字字道：“就是这样看似不可逆转的情况下，舟哥，你可知道，我从日薄西山的准天后到成功封后，阿德从一个新人迈上一线之列，却都是只用了一张专辑，李睁的作品只是三首主打，而你现在，同样是一张专辑，李睁为你写了四首歌，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看低自己。”


  蒋一舟心头震动，是啊，自己比宁兰也就大几岁，年龄对女歌手的影响远超男歌手，自己比阿德又要年轻了好几岁，他们能凭一张唱片崛起，自己为什么不行？

  大家的专辑都是李睁操刀，宁兰，阿德的专辑只是三首，而自己的专辑却是四首，这四首歌质量如何，蒋一舟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从他这个人的外在，内在，加上嗓音的全方位度身定制。


  首首都能唱哭自己。


  这样一张专辑，他凭什么不敢期望更高？

  心中不断反问自己，蒋一舟只觉得体内血液隐隐升温，拳头不自觉地捏了起来。


  这时，林玥出声道：“宁姐说的没错，我和张雯薪，孟薇组未来少女，那是全新组合，我们的唱功长相自己清楚，也就一般般，一张专辑，李睁操刀的三首主打，便是一举封后。”


  张雯薪与孟薇对视一眼，从给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幸运，默默点头。


  林玥目光扫了眼江华等人，接着道：“而你们即将发行的专辑，李睁都是为你们写了四首歌，未来少女能做到的，你们也能.……李睁，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江华等人神色微振，虽然理智告诉他们，未来少女的奇迹，那是天时地利人和凑在一块，很难在自己身上得到复制，但林玥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不可否认的，李睁从来让人失望过，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奢望，乃至野望一下？

  倪厚道没啃声，却在心中暗自点头，他明显感觉到，在宁兰的一番鼓舞，以及林玥的附和下，大家的心气拔高了许多。


  事实上，歌手之间的鼓励，要远比公司领导，制作人，乃至词曲人更有影响力，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专辑录制完成，销量就基本定性了，歌手有没有信心，心气是高是低，根本就无关紧要。


  可真正的资深音乐人却是明白，专辑录制完成，决定销量顶多也就是八成，剩下的两成，则是与歌手在专辑宣传期内的状态，表现休戚相关。


  歌迷为唱片买单，既是因为歌，也是因为歌手这个人！

  再度与大家交流了一番，宁兰去了苏婷的办公室。


  苏婷早从当初那个自卑的小助理，蜕变成了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上位者威严的女强人，不过宁兰是公司少数几个，能让她收起这份威严的。


  苏婷主动给宁兰倒了杯水，然后彼此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两人先聊了聊健源果汁的代言，随后苏婷提出了接下来几周，华璨旗下发片歌手的宣传，让宁兰多几次助阵。


  宁兰没有半点甩大牌，答应的很干脆！


  “苏婷，有个事儿，我和你沟通一下。”


  聊完了这些，宁兰略微沉吟，道：“李睁应该跟你说了吧，他有意写一首对唱歌曲，让我和莫菲来唱，一块登上春晚。”


  苏婷默然点头，却是眉头一蹙：“宁姐，你如今的人气已经超过莫菲，下个月的两榜年度颁奖礼，最佳女歌手奖，十有八九是你的没跑了，之前我也打听了一下，春晚女歌手独唱这块，你被选上的概率要比莫菲高得多。”


  宁兰听出点意思：“你倾向于我上春晚独唱？”


  苏婷一嗯：“合唱的话，你从莫菲身上沾到的人气为一分，那莫菲从你身上沾到的人气就会是两分。”


  宁兰沉默地抿了口茶，显然是默认的态度，实际上，她心里也挺抵触的。


  苏婷也沉默了下来。


  一会儿后，苏婷忽然道：“莫菲上周三来的深市，一个人来的……来的当天晚上，睁哥去接的她，她感冒发烧了，结果，睁哥就安排她住在寝室里。”


  宁兰神色一愕，片刻后，黛眉蹙起，脸色不自觉地拉了下来。


  第四百七十章 宁兰的挑衅，莫菲的光棍


  “你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睁哥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个查的不太严的宾馆开个房间，想要安排莫菲住进去，后来又取消了。”


  “这么说，莫菲就一直住在李睁的寝室？”


  “应该是吧。”


  宁兰沉默了下来，好片刻后，才道：“我也倾向个人上春晚，但李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答应了合唱。”


  苏婷道：“睁哥说，春晚流行女歌手独唱，选你的概率四五成，选莫菲概率也有三四成，要是你们两合唱，那就铁板钉钉了，这个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合唱的对象不一定要是莫菲啊，在我看来，许巧玲就比莫菲合适。”


  宁兰听后深意地看了苏婷一眼，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两人又具体聊了一阵，十来分钟后，宁兰离开办公室，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李霞半躺在沙发椅里，闭目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疲累，听到动静，睁眼一瞅：“刚才你的一通鼓舞振奋人心，部门那些歌手的心气明显高了不少，宁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宁兰虽不是拒人千里的性格，但多少有些清冷，尤其复出后，更加孤僻了几分，平日里众人聚会，她都很少参与群聊，更何况主动给大家打气。


  “过去我只是歌手，顾好自己就行，而现在华璨马上要升格唱片公司，我会是股东之一，改变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宁兰走到她边上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开剥。


  李霞撇嘴：“你现在的人气，当之无愧第一天后，无论在哪家唱片公司都会是股东，股东不是高管，只需多跑商演多接代言为公司多赚钱即可。”


  宁兰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霞犹豫了一下，莫名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陷得太深。”


  宁兰没再剥橘子，定定地看着她。


  李霞有些纠结道：“我好歹是结过婚又离过婚的人，有些事我还能看不出来，自从转会华璨，闲下来你就会时常发呆，而且你对公司的人越来越和气，已经到了半点天后架子都没有的地步……”


  李霞顿了一下，咬咬牙：“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一个公司旗下一号歌手该有的，更像是夫妻老婆店，唱白脸的老板娘，我就是怕你陷得太深，到头来伤害的会是你自己。”


  宁兰还是定定地看着她，连眼神、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李霞感觉有些不对劲：“宁兰，你.……怎么了？”


  宁兰开口了，不答反问：“李姐，那苏婷呢？”


  李霞愕然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露出无奈表情：“这还用说吗？你就看苏婷看别的男人的眼神，与看李睁的眼神就知道了。”


  宁兰点头：“我明白了。”


  李霞诧异：“你明白什么了？”


  “李姐，帮我把今天的娱乐报都找来，还有，与健源果汁签的代言合约，我要一份复印件。”


  吩咐完，宁兰垂下眼帘，继续剥橘子。


  李霞看她明显不想再继续聊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办事儿去了。
……

  今晚说好了试歌，下班后，李睁来到寝室，接上莫菲后打了个车，开到园区附近，在一家餐馆吃过晚饭，然后步行了半公里到了华璨。


  李睁直接把莫菲拎到了会议室，随后苏婷，宁兰等人来了。


  简单介绍了过后，李睁问起了录音室的准备情况。


  “倪老师带人去夜一梦了，大概要七点才回来，伴奏乐队约好了七点半点到。”


  苏婷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眼下还不到六点，就道：“要不先去试听室休息会儿，六点会公布本周风云榜。”


  李睁事先联系过苏婷，说好的是六点半开始试歌，眼下直接被推迟了一个小时，便是对莫菲抱歉了一声，后者一摇头，表示没关系。


  试听室。


  宁兰，李霞，马倩，苏婷，李睁，莫菲，六人分位而坐。


  莫菲是客，李睁肯定不能冷落了她，便是挨着她边上，又是给她递水，又是给她削苹果。


  六点一到，风云榜榜单经曲精选开始了。


  播放三首一分钟精选版歌曲过后，乙榜公布。


  莫菲的专辑第一主打《飘零》，从上周的甲榜吊尾，落到了乙榜第二。


  第二主打位列乙榜第九。


  第三主打掉出了榜单。


  此外，何静芸的专辑的非主打《追梦人》则是反升了四个格，从上周的乙榜第7，升到了乙榜第三。


  沈静的专辑第一主打《爱情36计》，梁秋莫的专辑非主打《有一点动心》新晋上榜，分别列乙榜第八第九。


  剩下的四首歌，分明是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一主打《super star》，酷炫来袭，玖睿组合，年华组合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何静芸专辑的第二主打。


  从这张风云榜第二榜单，便是不难看出，为何酷炫来袭上周常规销量巅峰周，却是反而跳水两成多。


  以及莫菲的专辑，也是跳水超过两成，跌破了20万大关。


  在上周，酷炫来袭的专辑有三首歌上榜，到了本周，仅仅剩下了一周，由此说明，后续有些乏力。


  而莫菲的专辑，上周第一主打在甲榜，二三主打在乙榜，本周，就剩了乙榜上的两首歌。


  不能说后续乏力，却是说明，由于冒出的大量新歌，热度迅速减退。


  “睁哥，我找你有点事儿。”乙榜公布后，又播放了一首精选版歌曲，苏婷起身叫上李睁一块走了出去。


  两人走后，李霞也是找了个借口，叫上马倩一块出去了。


  试听室里，就剩下了宁兰与莫菲。


  宁兰比莫菲早一年出道，两人是真正的同时代歌手。


  由于在不同唱片公司旗下，过去虽然在不少圈内聚会，颁奖礼等场合见过面，但并不熟稔，更没有私下交往。


  今晚是两人出道十年，首次独处。


  宁兰起身走到莫菲的边上，就着李睁的位置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张报纸，朝着莫菲递了过去。


  莫菲瞅瞅她，然后就看了起来。


  天天娱乐报，头版一篇文章，标题为《宁兰，出道十年终问鼎》


  文中拿宁兰与其他天后逐一比较，尤其是莫菲，占得篇幅最大，最终的结论是，宁兰是当下乐坛第一女歌手。


  娱乐最当时，也是头版一篇文章，标题为《三天后排座次》


  文中将莫菲，何静芸，宁兰这三位天后的新专辑作了比较，最后结论，宁兰第一，何静芸第二，莫菲第三。


  娱乐周天，同样是头版一篇文章，《国民天后力压第一天后》


  文中将宁兰与莫菲做了全方位的对比，从人气，到最新专辑销量，再到巡演票房，宁兰全部占优。


  事实上，自从宁兰的专辑上上周爆出40万以上销量，并且专辑5首歌登上两榜第一榜单后，宁兰成为国内第一女歌手的话就成了热门。


  作为曾经的第一天后，莫菲，颇有点成为宁兰登顶最后一块垫脚石的意味。


  而相比其他的娱乐报的“笔下留情”，今天发行的这三张报纸，就显得有点穷凶极恶。


  不到三分钟看完后，莫菲把报纸还给宁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仿佛根本不在意般。


  宁兰也没说什么，又递了几张纸过去，莫菲眉尖微挑，再次瞅瞅宁兰，接过后目光扫动，几张纸正是代言合约的复印件。


  这一次，只看了不到一分钟，不过递还的时候，莫菲开口了：“你什么意思？”


  宁兰神色平静道：“我记得去年你出任亚菲特代言人，两年700万代言费，一年350万，而我现在的代言费，两年800万，一年400万，已经超过你了。”


  莫菲没接话，只是与她对视，神色同样平静。


  宁兰顿了顿，继续道：“我和你的巡演，已经重叠了4站，除了第一站，门票总数差距太大，没有办法进行比较，此外的三站，无论是卖出的门票总数，还是票房率，我都要超过你。”


  “至于新专辑，你满月默认准四百金，而我才三周时间，已经是默认四百金，几乎可以肯定单月达成默认五百金，足足高了你一个多白金。”


  “无论是代言，还是巡演票房，还是专辑销量，我都赢了你，很明显我的人气已经在你之上，媒体称我是当下乐坛第一女歌手，我想，你不会有异议吧？”


  莫菲脸色不变，不过一对明眸却是眯了起来，又安静了片刻，吐出两个字：“没有！”


  宁兰有想过，在她的当面挑衅下，莫菲或许争辩，或许会不屑，或许会发怒，甚至，直接无视.……

  可偏偏没有想过，莫菲会认可，而且那么光棍。


  没有异议，换而言之，莫菲接受了第一天后的位置归了她宁兰。


  一时间，宁兰有些短路，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电视里，风云榜甲榜公布了。


  第一，《人间》


  第二，《女人花》


  第三，《梦醒时分》


  第四，《心太软》


  第五，《飘扬过海来看你》


  第六，《我愿意》


  第七，《值得》


  第八，《爱如潮水》


  第九，《一千年以后》


  第十，《如果云知道》


  宁兰的专辑五首歌，再一次占据了前七中的五席。


  专辑第三主打《梦醒时分》更进一格来到了第三，由此，前三被宁兰的专辑三主打包揽。


  从上市首周，便是5首歌空降两榜，到第二周，5首歌跻身两榜第一榜单，再到上周与本周，可以说，宁兰的这张专辑，已经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与莫菲同天发片的何静芸，专辑上市第五周，一二主打依旧顽强地留在甲榜之上，尤其第一主打《我愿意》，还能位列第六，着实难能可贵。


  同时上周销量表，何静芸与莫菲的专辑拉开到10万张差距，也就不难理解了。


  此外，梁秋莫的专辑第一主打登上甲榜，虽然不如当初未来少女的专辑第三主打《不如跳舞》首周空降两榜第一榜单那般惊艳，但也是足以当得起出彩二字。


  毕竟，梁秋莫的专辑算上今天，也只是发行了5天。


  应该说，甲榜之上的歌曲都似在情理之中，就算是梁秋莫，有了上周销量表在前，相信圈内不少人，也是预测到了。


  可就是这样没有冷门的风云榜甲榜，却是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里程碑般的意义。


  既上上周，上周，李睁的作品占据了甲榜的十分之九，本周，终于是更进一步，实现了包揽！

  宁兰与莫菲的目光都是转向了电视屏幕。


  原本宁兰想好了，要拿这张风云榜进一步论证她的人气凌驾于莫菲之上，实至名归的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


  既然莫菲已经认可，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而莫菲的光棍，让宁兰意外，导致有些失语，经过短暂的调整，她一吸气，继续下文：“明年春晚流行女歌手独唱，我或许的概率要比你大得多。”


  莫菲也是看着电视屏幕，闻言，嗯了一声。


  又一次光棍地承认了。


  宁兰有些不适应，甚至有点模糊，这还是那个当年屡屡挑战王靖芳，一个月前不惜延后发片也要与何静芸同天发行专辑的莫菲吗？

  “我不清楚，合唱是你主动提出的，还是李睁主动提议的，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愿！”


  宁兰不是强势的人，可这一刻，却是有些咄咄逼人：“从个人角度来说，你我都是天后，最直接的竞争给对手，而我现在的人气高于你，你我合唱，你能从我身上沾的人气，要比我能从你身上沾的人气更多，我不愿把自己的人气，分给竞争对手。”


  “从公司的角度来说，你是尼索旗下，我是华璨旗下，如今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尼索的立场站在滚雪一边，相当于华璨与尼索是敌人，我不愿与敌人合作。”


  说到这，宁兰的语气更加重了几分：“作为曾经的第一天后，我相信，你一定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不会愿意与敌人合作，也不会屑于借助他人来提升自身人气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 相约九八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试听室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传来宁兰倾心悦耳的歌声。


  两天后隔了一米的距离，四目交织，宁兰的眼神很平静，莫菲的眼神很淡漠。


  片刻后，莫菲淡声道：“合唱一首歌是他的提议，这话你应该去跟他说。”


  说罢，收回目光，牙签挑起一片苹果送嘴里，慢慢咀嚼。


  宁兰本以为把话挑明，别说莫菲了，就是一个一线顶流，怕是也会当场一拍两散。


  大牌歌手，谁没有脾气，谁没有傲气，谁没有尊严？


  然而，事实再一次出乎了意料，莫菲非但没有被激将，反而把球踢还给了她。


  要是换个人，宁兰会认为对方是圆滑，可莫菲绝不会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主，若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发片紧贴着王靖芳的盗版保护期，在抒情慢歌巅峰时代，自己又是日中天之时逆势转型，更不会在公布了发片日期后，又执意延后，只为与何静芸的专辑同天上市.……

  是以，莫菲的态度在宁兰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持宠而娇。


  尤其此刻，莫菲手里端着的一盘切片的苹果，既让宁兰扎眼，又让宁兰扎心。


  女人嘛，对一些事儿总是非常敏感，贵为天后也不能免俗。


  宁兰心中气恼，却没有着相，一吸气，缓缓点头道了声：“好。”


  风云榜播完后没多久，李霞和马倩回来了。


  李霞察言观色，并没有从两天后的脸上发现什么，她也没多事，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又过了会儿，李睁与苏婷回来了。


  李睁看看宁兰，又看看莫菲，笑着道：“走吧，先去录音室，我把曲谱给你们两瞧瞧，先熟悉熟悉。”


  宁兰迟疑一下，抬头道：“李睁，我考虑一下，还倾向于上春晚独唱。”


  气氛陡然一凝。


  李霞与马倩露出愕然表情，苏婷神色略微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


  李睁怔了怔，对上宁兰坚定的眼神，片刻后，瞄了眼坐在那里淡漠如恒，仿佛事不关己的莫菲，再度看向宁兰，道：“宁姐，如果独唱的话，你获选的几率是很大，但莫菲的几率也不小，其他几个天后同样有机会，而如果你和莫菲合唱的话，那就基本没悬念了。”


  上周末，李睁给宁兰的电话里，便是说的这个理由，宁兰微微颔首：“这点我明白，但我和莫菲并非同一公司旗下，若是合唱的话，未来少女更合适。”


  苏婷接上话：“我跟演出商那边打听了一下，未来少女是国内乐坛第一支天后级女子组合，单独上春晚的概率不高，但如果和宁姐合唱，我觉得十有八九能选上。”


  李睁再度一怔，看看苏婷，又看看宁兰，再看看莫菲，吐出一口气，道：“先试歌吧。”


  说罢，吩咐苏婷：“给倪老师打个电话，什么时候到？”


  苏婷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去了外头。


  不多时，苏婷走了进来，歉声道：“睁哥，酒吧那边今晚有两个驻唱歌手请假了，三伏天乐队和孔燕音要临时加唱，倪老师留在那里安排……”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伴奏乐队，也在那里，要不，试歌改明晚？”


  李睁没接话，就看着苏婷，后者一点一点垂下眼帘，抿着的嘴角，多了一条细纹。


  李霞，马倩，宁兰都是看了过来，只有莫菲如苏婷一般垂着眼帘，好似没听见一般。


  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却并没有维持太久，李睁忽然一笑，摆手道：“没关系，反正是试歌，又不是正式录制，倪老师有事就不麻烦了，乐队的话，我联系试试……”


  说着，当场掏出手机，又翻出一张留了开机号的纸，按着号码拨打了出去。


  没几分钟，电话回了过来，李睁接通喂了一声：“是姚静芬，姚小姐吗？”


  “.……是我，你是？”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上周五晚上在酒吧演唱歌曲《千纸鹤》的那个歌手。”


  “啊，你好，嗯，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问，你们平时一晚上伴奏费用是多少？”


  “.……一首歌15块，保底150块。”


  “哦，那晚我听了你们给其他驻唱歌手的伴奏，水准我是认可的，虽然你提出的组乐队我不能答应，但我想请你们担当我的演出专用伴奏乐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


  “费用的话，保底每个月1万5千。”


  “1万5千？”


  听到那头的惊讶声，李睁很肯定地嗯了声：“乐队三人，总共1万5千，这只是保底，每一场演出，你们还能额外拿到奖金，你放心，我不是口头承诺，会和你们签正式合约，白纸黑字的。”


  那头沉默，李睁却是能清晰地听到了一连两声，倒吸冷空气的声音。


  他没有久等，就道：“这样吧，你和你团队的两人商量一下，如果觉得行，那就三刻钟内来华璨音乐工作室，地址xxxx，如果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好，我和我两个同伴商量下，基本没问题，今晚没有演出，我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远，半小时内就能到。”


  “嗯，那等下见。”


  挂断后，感受到苏婷几个惊异的目光，李睁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一线歌手，早该配专属演奏乐队了，上周在酒吧碰到一个三人组，又留了联系方式，今晚正好需要应急，算是缘分吧。”


  苏婷几人苦笑，李睁要配专属演奏乐队，这消息只要放出去，地上地下音乐圈，绝对是抢破头了。


  那三人组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天下掉馅饼！


  苦笑过后，苏婷与宁兰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气馁。


  李睁当场联系了乐队，还指定为专属演出乐队，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莫菲与宁兰的合唱定了，谁再要异议，那就不是不给莫菲面子，而是不给李睁面子。


  随后，一行人出了试听室，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了一号录音室。


  李睁将准备好的曲谱交给马倩，后者复印了几分，然后分发给大家。


  宁兰和莫菲都不是野路子出道，不但识谱，还都写过歌，一个坐在西北角，一个坐在东南角，拉开录音室里最远的距离，一人一张曲谱，低声哼唱。


  二十多分钟后，乐队三人来了，苏婷亲自去门口，把他们领了进来。


  当见到录音室里的几张面孔，三人都是惊呆了。


  莫菲，宁兰，李睁，哪一个都是无数地下歌手，顶礼膜拜的对象。


  尤其是李睁，对地下音乐圈来说，更是一个传奇！

  “姚小姐……自我介绍下，我叫李睁，刚才就是我给你打的电话，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李睁走上前，对三人点头示意，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伸出手。


  姚静芬握住李睁的手，脸上依旧如梦如幻：“那晚，唱《千纸鹤》的人是你？”


  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李睁点点头，随后又和另外两人握了握手。


  “合约等明天我会让我的经纪人和你们面谈，今晚把你们叫来，一来是认个脸，而来是让你们来救场的……”


  没有过多寒暄，李睁便把正事说了一下。


  听到要为两位天后伴奏，而且合唱的歌曲还是要上春晚的，三人受宠若惊，只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好片刻，方才强自冷静下来。


  近半小时，莫菲与宁兰熟悉了歌曲，伴奏乐队准备就绪，李睁也进了调音室，戴上耳机，将设备调试完毕。


  在收到李睁开始的手势后，背景音乐声响起。


  宁兰开唱：“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


  莫菲接唱：“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


  《相约九八》，前世地球1998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那英与王菲的对唱歌曲。


  该歌曲获得了99年，第一届cctv-mtv音乐盛典“内地最受欢迎流行歌曲”，以及第五届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最佳歌曲奖”。


  正是这次春晚的登台，让王菲在内地变得家喻户晓，也让本就在内地人气极高的那英，进一步奠定了内地天后的地位。


  该曲的创作意图反映在社会的发展变化中创作者、歌者和听者的丰富的社会情感。歌曲中所描绘出的美好画面与人们对幸福生活的珍视和热爱，契合了时代的特征和人们的情感。


  宁兰的声音大气，既又厚度又有深度，相对而言，莫菲的嗓音要散一些，飘一些，随性一些，合唱的效果，便是有了一实一虚，没有丝毫的冲突与违和，反而相得益彰，让歌曲听来更多了广度，宽度与亮度。


  李睁有意让莫菲与宁兰合唱这首歌，一来，再有几个月，就要跨入98，春晚上演唱该曲正合适，二来，可以避免两天后震惊之下，注定一人无缘春晚，三来，欠了莫菲一个人情，刚好还上，四来，两女的气质，阅历，嗓音确是适合这首歌。


  换了其他几个天后，比如何静芸，嗓音条件没的说，比莫菲更加缥缈悦耳，却是少了一份阅历的沉积，与歌曲的意境难以完美表达。


  而许巧玲的嗓音中多了一份忧郁，未来少女的演唱，又过分的年轻化.……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两人第一次合作，对歌曲还谈不上熟悉，演唱中偶有瑕疵，但大体上瑕不掩瑜，尤其是副歌部分，声音合在一块，相互重叠，相互碰撞，犹如春风细雨，又如层层浪花，让人获得天籁般的试听享受的同时，心灵犹如被注入道道光明般轻松舒畅。


  一曲唱罢，苏婷几人的耳朵被征服了，李睁也是给了高度肯定。


  再反复唱了三遍，基本已经到了可以录制的程度。


  今晚试歌的目的就此达成。
……

  九点多。


  李睁与莫菲离开工作室，出了小区，李睁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刚上去，莫菲就道：“我想去上次那间酒吧。”


  李睁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跟司机说了地址。


  之前在试听室，宁兰当场提出不愿合唱，苏婷又附和，两人一唱一和，搞得莫菲很难堪。


  换作他是莫菲，说不定就拂袖而去了，莫菲装聋作哑，一言不发，这份忍功，让李睁有些刮目相看，同时心中很是歉意。


  一路上，他几次想要开口，最后还是等到了地方，下车后，才道：“之前不好意思了，是我事先没有沟通好。”


  莫菲有些不明所以：“你指的是？”


  “宁兰平时很好说话的，我就替她擅作主张了，她抵触合唱，不是冲着你，而是怪我没有事先和她沟通。”


  李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莫菲坦然道：“她不是冲着你，她是不愿让我沾了她的人气，此外，滚雪和华璨的赌约，尼索站在滚雪一边，等于是与华璨敌对，而我是尼索旗下，彼此是对立。”


  李睁呃了声，刚要说什么，莫菲一摇头，又道：“不过她的想法不重要，我答应合唱，本来就是因为你的提议。”


  听了这话，李睁心里有些腻歪，答应合唱是因为他的提议，言下之意，莫菲是看了他的面子，这才违心地答应下来。


  可问题是，他提议合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还莫菲的人情。


  怎么搞的好像感觉，人情没还上，反而又多欠了一个人情？

  “额，你的意思是，你的本心也是抵触合唱的？”


  对于这个疑问，莫菲想也没想就点头，理所当然道：“我从出道到现在，我的所有专辑里头，没有一首对唱歌曲，演唱会现场，包括各大晚会，我也从来和其他歌手对唱。”


  李睁被噎得不轻，胸口好闷。


  第四百七十二章 误会？


  夜一梦酒吧的生意很火红。


  即便是非双休日，上座率也是达到了八成以上，当然，这也是时间段有关，眼下十点多，正是营业的高峰期。


  位置好的卡座没有了，只能要了个比较偏的，李睁让服务员将上次存的酒拿出来，另外又点了一瓶洋酒，一些小吃，满足最低消费。


  “我并不知道你忌讳合唱，不过今晚试歌效果不错，要不，就这么定了？”李睁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莫菲面前。


  虽然莫菲直言答应合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心里有些腻歪，但他并不准备推翻，理由很简单，他和莫菲不算朋友，只是一次商业上的条件互换，兑现即可，没必要太在意莫菲的感受。


  这就好似一个顾客来店里买面包，你推荐给他一个咸味的，他买下后吃了一口，然后告诉你，他不喜欢吃咸味的，买下纯粹是因为你的推荐，难道因此你就心生愧疚，给他换一个别的口味的面包，或者索性把钱退给他？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莫菲倒是爽快，应了声好，然后道：“由华璨这边报上去，回头我跟公司打声招呼。”


  李睁笑着点头，举杯示意，抿了一口酒。


  舞台上，一支摇滚乐队的演唱很火爆，唱完三首后，因为客人的打赏又加唱了一首，这才退场。


  莫菲忽然站了起来，在李睁有些诧异的目光中，莫菲交代了一声：“我上去唱几首。”


  说罢，起步来到舞台边上，跟一名服务生交流几句，报上卡座号，而后登上舞台。


  与此同时，李睁所在的卡座多了两个女人。


  正是宁兰与苏婷。


  李睁眯眼笑道：“你们也过来喝酒，还真是巧了。”


  苏婷抿了抿唇：“我们是跟着你过来的。”


  李睁哼了声，废话，他又不是傻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宁兰一抬眼，道：“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


  李睁明白意思，不疾不徐地抿了口酒，才道：“你们就算对合唱有异议，那也应该私下和我说，当着莫菲的面唱双簧，你们这算是将我军呢，还是故意要让莫菲难堪？”


  宁兰贝齿轻咬道：“当初莫菲的新专辑先你约歌，后来却用了罗雨生的作品，就因为这件事，圈内对你和罗雨生的称谓，由南李睁，北雨生，变成了北雨生，南李睁，罗雨生还差点因此被公认圈内第一词曲人。”


  “事实证明了，莫菲的选择是错的，她的专辑销量既比不过何静芸，更不比上我，你的作品更在罗雨生之上。”


  “我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你，为了帮她上春晚，你既给她写歌，还要我跟她合唱，老实说，我心里头挺抗拒的。”


  被宁兰较真的眼神紧紧盯着，李睁不由苦笑，拿了个空杯子，倒上小半杯酒，推到宁兰面前，曼声道：“当初她选择罗雨生的作品，是因为嫌我的报价太高，而后来罗雨生被公推圈内第一词曲人失败，正是因为尼索的不认可，之所以尼索不认可，是因为莫菲不认可。”


  宁兰不可思议道：“莫菲不认可罗雨生？”


  李睁不奇怪她的反应，若不是单卫东亲口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点头道：“是刘明量的经纪人告诉我的，我相信是真的。”


  没有再这个话题纠结，李睁接着道：“至于这次帮她上春晚，既帮她写歌，又让你和她合唱，是因为欠了她一个人情。”


  “当初你的专辑发行前我就说了，要推你上第一天后的位置，而你主动找上莫菲重叠巡演，那是不合规矩的，为了让莫菲答应，我便找了刘明量的经纪人为中间人，和莫菲做了一个交易。”


  “现在你的专辑销量，巡演票房，双双压过莫菲，人家做了你上位的垫脚石，回报一些，难道不应该？”


  宁兰愕然，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苏婷有些无奈道：“睁哥，你这么不早说？”


  宁兰也是无奈：“人情是我欠下的，还上就好了，我电话和你们沟通的时候，你们都是满口答应，谁知道你们心里会有那么大的变扭。”


  苏婷扯扯嘴角，试探道：“那……睁哥，你和莫菲之间就是一个交易？”


  “是啊。”


  “呃，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让他住在你的寝室？这样会传出流言蜚语的，万一被记者拍到，那就是不得了的绯闻啊。”


  这个问题抛出，苏婷定定地看着李睁，宁兰也是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眼中都是透出一抹强烈的求知欲。


  李睁倒是没有注意到两女的异样，表情有些唏嘘，摇头叹气：“莫菲来的第一天晚上，到酒店已经10点多了，我这才知道她没带身份证，即便带了也不方便开房，我的身份证也要一样，就想着寝室反正空着，就安排她去一晚上。”


  “就在那晚，她感冒了，发了高烧，在床上躺了两天多，病人不方便挪地方，后来她住习惯了，懒得再开宾馆，我也就随她，反正再有两天，她就要回去了。”


  宁兰与苏婷听后，各自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个误会。


  “睁哥，那你多注意点，万一被记者拍到就麻烦了。”苏婷有些不好意思。


  李睁耸耸肩，没当回事儿，一来寝室那边从来没有急着蹲点，而来，他和莫菲外出都会“武装”，很难认出来。


  “先生，那位小姐要求唱三首歌，一共150块。”这时，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欠身看着李睁。


  李睁哦了声，正要掏钱，宁兰快他一步，已经摸出皮夹，两张百元递了过去，然后挥挥手。


  服务员秒懂，这是找零当小费了，当下露出殷勤笑容，对宁兰欠身说了声；“谢谢。”


  舞台之上，莫菲已经从吉他手那里借了一把吉他斜背在身前，坐在一家酒吧椅上，两条细长腿交叠，整个人看上去很优雅。


  她拨弄了几下弧炫，试了几个音，然后对着麦克风道：“带来一首《漂洋过海来看你》。”


  随着手指拨弄弧炫，前奏响起，接着，莫菲开口唱道：“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莫菲的歌声轻轻柔柔，犹如和风细雨，这样的嗓音，并不适合酒吧这样的环境以及氛围，可偏偏，莫菲只是唱了几句，原本喧闹的大厅，便是迅速静了下来。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莫菲的气息明明飘着，却是没有一点要虚浮的感觉，情绪灌注在歌声之中，如泣如诉，扎实的唱功到了出入于自由的境界，那种试听的效果，很容易就抓住了听众的耳朵。


  那一句“都忍这不哭泣”，末尾的延长音，犹如一根风筝线，牵引着众人心神飘向远方。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主歌部分情感充分酝酿，到了副歌，嗓音力度一分分加强，久违的情绪融入歌声释放出来，通过耳朵传入听众的心灵，被深深感染。


  尽管莫菲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颊，却掩不住她古典美的脸型轮廓，在月光般的舞美灯光之中，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歌声中透着一股坠入情网，无法自拔，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深情。


  此情此景，是何等的让人心碎！

  最后一声，带着泣声的延长音徐徐落下，酒吧大厅罕见的一片沉寂。


  满眼看去，是一张张动容与沉醉的脸。


  “啪啪啪！”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然后迅速蔓延开来，没有欢呼，没有呐喊，没有尖叫，有的只是绵延不绝的掌声，


  李睁也在鼓掌，苏婷与宁兰却没有鼓掌，两女的都是拧着眉。


  都说曲由心生。


  《漂洋过海来看你》的歌词意境，配上莫菲歌声中流露的情感，可以说是完美切合，两女听来感受出奇的相似，那是心声的诉说！


  她们与酒吧大厅里的其他客人们一样，也被莫菲的演唱打动了，只不过，打动之后，一颗心提了起来。


  “再带来一首《我愿意》。”莫菲等待了会儿，对着话筒道。


  随着前奏音乐传来，掌声很快停了，只剩下一张张默默聆听的面孔。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莫菲的演唱如丝如线，柔软至极，又充满了任性。


  听众最真实的感受，就是一个痴情女人在唱无怨无悔，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第一首歌之后，有客人送上了一个花篮，而第二首歌之后，送花篮的客人多达五人，被服务生拿到舞台上，在莫菲的面前拉开了一排。


  “最后带来一首《有一点动心》。”


  掌声持续了好久，在莫菲报出第三首歌名时，这才徐徐落下。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这是一首对唱歌曲，莫菲做了些改编成了独唱，或许是经过了前两首的情绪积淀，这首歌一开口，就给人一种情感满溢的感觉。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到了副歌高潮部分，莫菲的声音竟然变得更咽起来。


  如果说听第一首歌，让宁兰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听第二首歌，强烈的预感更加深了几分，那听第三首歌，尤其到了这副歌部分，宁兰已经能够九成断定。


  之前以为是个误会，其实并不是！


  出道超过十年，她如何会不明白，作为职业歌手排除配合着歌曲意境作秀，否则再是感性，演出时也会比普通人更能收敛情绪，触及泪点只可能是感同深受，还是感受至深。


  用地球新年前以后网络词描绘，就是已是曲中人！

  《有一点动心》这首歌，歌词不华丽，也没有任何引申意义，有的只是直白。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对谁动心？


  难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为谁陷入爱里？

  答案不言而明。


  苏婷没有宁兰那么深刻的认知，但莫菲更咽的歌声传来，却是犹如电流般穿过芳心，心灵触动的同时，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块。


  莫菲没有唱完整首，只是唱完了第一段，便是起身，直接舞台下走去，同时摘下墨镜，反手揉着眼眶。


  她的这一举动，激起了一片惊哗，不过大多数人很快就明白了，显然是歌曲唱得太投入，情绪难以控制，泪水决堤，无法继续演唱了。


  众人不免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只是一道道目光随着莫菲而动，后者下了舞台，将吉他卸下，还给那个吉他手时，刚好与吉他手打了个照面。


  “莫菲.……莫菲！”吉他手一愣神，下一刻，两道惊呼声响起，前后间隔才半秒。


  前一道来自吉他手，只是正常音量，而后一道却是高分贝，来自边上等着上台演唱的一名驻唱女歌手，她一脸望外的惊愕，眼中瞬间充斥粉丝见偶像才有的激动。


  莫菲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今晚去华璨试歌，总不能让华璨的人看到她的丑妆，于是出门时并没有化妆。


  眼下，墨镜一摘，近距离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


  她赶紧将墨镜戴上，一侧身，快步而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两声惊呼，尤其是后一道，离舞台比较近的客人都听见了，至少一半露出惊异之色。


  天后莫菲，即便你不是她的歌迷，也一定听说过她。


  “是莫菲。”


  “哦，真的是莫菲。”


  “莫菲！”


  现场演唱，歌声与磁带，cd里头有不小差别，是以莫菲连唱三首，就算有人听着感觉与莫菲的声线很像，那也仅仅是像，并不会过多联想，而莫菲戴着宽大的墨镜，远远地往舞台上一坐，想要通过形象辨认出来，也是非常的难。


  然而，当有了答案，众人再用验证的目光去观察，那就很容易认出了，于是乎，一道道惊呼声接踵响起。


  其中几个莫菲的歌迷，已然按捺不住，激动得朝莫菲围了过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 逼迫就范

  演唱的女子是莫菲，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酒吧大厅内蔓延开来。


  很短的时间内，莫菲被围了两圈，里圈是三个女孩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一点，看打扮应该是已经踏上社会，脸颊红扑扑的，写满了兴奋。


  外圈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包括了刚才一声惊呼的那个驻唱女歌手，都是激动万分。


  酒吧大厅里，少说有200个客人，莫菲的歌迷可不止他们几个，只不过，他们算是狂热疯，其他的歌迷相对矜持一些。


  有的凑上来了，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有的原位起身，投去关注的目光.……

  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一声声对莫菲的呼喊。


  气氛一下子变得火热，还有些躁动。


  李睁没有丝毫“救驾”的意愿，在莫菲被认出的第一时间，便是左手拽宁兰，右手拽苏婷溜之大吉。


  这条酒吧街是地下歌手的聚集地，也是职业歌手的摇篮。


  很多现役的大牌歌手，便是从这条酒吧街被发掘的，比如宁兰，比如SHF的朝阳，比如谭光月.……

  是以，作为这条酒吧街上年代够久，生意够火的夜一梦酒吧，大厅的客人当中，绝对不乏唱片公司的星探，音乐人，以及媒体圈的人士。


  刚才莫菲演唱之前，司仪可是报过莫菲的卡座号，撤得慢了，等众人反应过来，分出注意力转向卡座。


  无论是认出了李睁还是宁兰，甚至作为华璨负责人的苏婷，都会是节外生枝的麻烦事儿。


  至于莫菲，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掉了，跟歌迷说说话，签签名，乃至拍拍照。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这种意外情况，在酒吧街上大部分酒吧都有过发生，酒吧方会保证的。


  这不，莫菲被围后没多久，两名安保便是在酒吧经理的指示下，快速挤到了莫菲身边，酒吧的其他安保，以及服务生各自散开，打跌起精神，留意着大厅内的状况。
……

  一刻钟后。


  莫菲被两名安保护送着，送酒吧的后门出去，上了一辆商务车。


  苏婷的秘书王娜坐在驾驶座，苏婷坐在副驾驶，李睁一个人坐在后头。


  莫菲上车后，李睁往驾驶座这边的车窗靠了靠，空开边上的位置给莫菲，然后吩咐了一声：“开车。”


  莫菲没吱声，李睁不说话，苏婷二人也是保持沉默，一路上，车内静得针落可闻。


  几公里车程，商务车停在了斯卡威大酒店侧门，苏婷先下了车，朝等在门口的一名职业装女子走去。


  莫菲扭头看向李睁，墨镜遮掩的双目中，带了诧异之色：“干嘛来酒店？”


  李睁道：“你被认出来了，酒吧大厅几百号人，其中定有圈内人，甚至媒体人，说不定此刻就有人暗处跟踪，今明两晚你还是住酒店比较方便。”


  说罢，又补充道：“你在寝室里的东西，我会收拾好让人给你送来。”


  莫菲嘴角动了动，似想说什么，这时，苏婷走了回来，来开后车门，对李睁道：“房间开好了，我带莫小姐上去？”


  “我就待车里。”李睁点点头，然后用眼神催促莫菲，后者没再开口，无声地下了车。


  十来分钟后，苏婷去而复返，商务车开去了寝室楼外头，李睁一个人进去，时间不长，便是拖着一个拉杆箱出来。


  “辛苦一趟，给莫菲送过去，还有明天上午就把宁兰和莫菲的合唱歌曲《相约九八》报上去，然后给尼索知会一声。”


  吩咐完，李睁把拉杆箱交给苏婷，摆摆手，自顾走到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苏总.……李老师好像生气了？”王娜小心翼翼地道。


  苏婷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开车吧。”
……

  京城，某会所。


  一间茶室内。


  一壶茉莉花茶已经剩下不到一半，被洛少提在手里，替苏雅箐将面前的水晶杯蓄满。


  “雅箐，我明白这事件对你来说的确有些勉为其难，可现在赌约的情况不太妙啊，时光唱片那边，虽然五组歌手的专辑表现还不错，但真正能拿下前五席位的，只有谭光月一张唱片，而华璨那边除了宁兰，梁秋莫和沈静的专辑首周销量可观.……”


  洛少顿了一下，叹气道：“为了赌约万无一失，你就委屈一下吧。”


  苏雅箐的脸色很不美：“那些词曲大咖若不是认可尤晓光的作品，光是李睁的狂言刺激一下，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作品降格非主打，甘心沦为绿叶。”


  “我的专辑以尤晓光的作品为主打，加上四名词曲大咖的作品为非主打，首首经典，还有与凯奏乐队的合唱歌曲加成，凭我的人气，拿下五席之一铁板钉钉。”


  “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苏燕青眼神发狠，透着浓浓的抵触之意。


  洛少与她对视，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尤晓光现在被推上风口浪尖，华璨那边一定会揪着不放，将他的作品一首首挑出来与李睁的作品作比较，就是要通过媒体报道引导大众，分走我们这边的人气。”


  “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上周销量可观，其中至少三成是从米雪身上分走的。”


  “眼下只有让罗雨生出面，与李睁形成分庭抗礼，这样才能转移圈内和媒体的焦点，让尤晓光从旋涡中心抽离出来。”


  说到这，洛少的双眼眯起，语气放缓：“雅箐，你和舒甄的专辑主打，是不是换作罗雨生的作品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罗雨生必须站出来与李睁杠上。”


  苏雅箐烦躁道：“尤晓光没有自知之明，口无遮拦，现在惹祸了，凭什么要委屈我给他屁股，这件事没得商量，让我去求罗雨生.……不可能！”


  两人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洛少软磨硬泡，耐心快被消耗逛了，看苏雅箐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不由的心头一火，面孔拉了下来。


  抿了口茶，长长吐了口气，他道：“雅箐，赌约公司输不起，我输不起，你也输不起，别忘了，你可以投注了1千万，要是输了，我可帮不了你。”


  苏雅箐听出了威胁之意，也是火了：“你什么意思，当初你可是告诉我，赌约十拿九稳.……”


  “没错，到现在依旧是十拿九稳，但这是建立在全力以赴的前提下，赢下赌约你是受益者，自然也有义务付出。”


  洛少语气变得淡漠，透着水一半的凉意：“雅箐，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而且必须办成，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最迟本周末之前，要让罗雨生站出来，公开与李睁放对。”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办成！


  苏雅箐听了芳心一颤，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盯着洛少阴沉中透着冷漠的脸，忽然有了一股子陌生感。


  “罗雨生为什么会转会，别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你让我去求他，可以，我可以不在乎面子，但如果他提出过分的要求呢……”


  “不会的，要提当初捧你上超一线之前就提了。”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


  “地北，三年前在华沙道夫，前年的情人节，去年在马卡大夫，你对我说的话……”


  “我没忘，但如果输了赌约，你觉得我在滚雪还有机会接班吗？”


  洛少看着苏雅箐道：“雅箐，我们都是事业为重的人，正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才有了过去，也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才会有未来。”


  苏雅箐与他对视，片刻后，沉默地垂下眼帘，捧着水杯的双手微微颤抖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半响，她依旧没有抬头，却是点了点脑袋，轻声吐气：“我知道了。”
……

  周二，早上。


  李睁吃过早饭离家，在去公司路上便是接到了单卫东的电话。


  “老弟啊，昨晚莫菲现身深市酒吧，并且现场演唱，这事是真是假？”


  没有如以往通电话时，单卫东总要先寒暄一番，一上来就单刀直入。


  李睁料到了这事瞒不住，却没想在圈内传得那么快，自然不会隐瞒，把情况说了一下。


  “莫菲这次借口回老家，是瞒着公司和她的经纪人去深市找你，现在暴露了，她的经纪人急得都跳脚了，打莫菲的电话，手机又关机.……”


  单卫东苦叹：“上上周，宁兰的新专辑爆出40多张销量，有关第一天后易主的话题就成了媒体的焦点，昨天上周销量表一出，热度就更高了，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她的经纪人一天内被记者堵了两次，都是等着莫菲公开回应呢。”


  “现在莫菲在深市现身，那些娱乐报的记者肯定都行动起来了，我听说昨晚他在酒吧唱的三首歌，一首是宁兰的，一首是何静芸的，一首是梁秋莫的，却都是你的作品，我估计啊，以那些记者的精明，迟早会找到你头上.……”


  李睁听了苦笑，这点他已经想到了，也正是他连夜把莫菲安排住进酒店的原因之一。


  现在只能指望，那些娱乐记者不要无孔不入地深探细究，否则，之前几天莫菲住在他的寝室，这事很可能被挖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看是不是有心查。


  “无所谓了，就算被记者堵上，我也是一问三不知，莫菲周三就要走了，这两天我安排她住进了酒店，用的其他人的身份证，被记者发现的概率不大，她就算出门也会化妆，连我都认不出，估计那些记者也难。”


  单卫东嗯了一声：“但愿吧，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给你提个醒，深市是你的地头，你帮忙多照顾着点，拜托了。”


  “放心。”


  挂了电话，李睁收起手机，表情有些无奈，摇头莫名叹了口气。
……

  九点进公司，李睁先去声乐室练声一个小时，随后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正在打电话，张林晓给他泡了杯茶，顺便递来三份娱乐报。


  作为职业歌手，外加华璨的幕后大老板，了解圈内最新动态很有必要，是以，李睁会每天上下午各看一次娱乐报。


  一般来说，张林晓负责收集，乔莉先过一遍，交给李睁的时候，每张报纸翻在最上头的一页内容，是乔莉认为整张报纸中，最值得李睁关注的。


  今天也不例外。


  天天娱乐，最上头一页是副板，一篇文章占了三分之一页面，为当下国内乐坛六名天后作了一个名次排定。


  排第一的，赫然便是宁兰。


  这也是这片文章的重点，占了整个篇幅的四分之一。


  排第二的是莫菲，何静芸第三，许巧玲第四，未来少女第五，苏雅箐垫底，而且只是聊聊一两百字的描述，显然，苏雅箐四月份专辑仅为单月默认双白金，之后巡演票房又不到八成，让苏雅箐的天后含金量打了很大的折扣！

  李睁目光快速扫动，一分多钟看完，无声地摇摇头，还真是不嫌事大，不能说排位不合理，但文字间很明显带了乐评人的个人色彩。


  对宁兰的描述花团锦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莫菲，明明新专辑销量刚创个人新高，可描述中满满的都是“巅峰不再”的论调。


  至于苏雅箐，更是一种过气的论调。


  随手翻了两页，瞟了几眼，李睁便是掠过天天娱乐，进入到了下一张娱乐报的阅读。


  下一刻，眼神陡然一凝，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娱乐天地，头版显目位置，一篇文章标题为《在宁兰的起点发起挑战，莫菲誓重登第一天后宝座》


  文中写到，结束新专辑宣传后，便是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的莫菲，昨夜忽然现身深市夜一梦酒吧，登台献唱《漂洋过海来看你》，以百转千柔的歌声，将该曲演艺到了极致，感动了现场数百听众，为之潸然泪下。


  事后，本报记者采访十多位听众，其中一半的评价，莫菲的演唱更胜原唱宁兰，另一半的评价，则是莫菲与原唱宁兰不相上下。


  而当年还是地下歌手的宁兰，正是在夜一梦酒吧被星探发掘，由此进入乐坛。


  莫菲以这样的方式，在宁兰出道的起点，宣誓着重登第一天后宝座的决心。


  第四百七十四章 乐坛新声

  娱乐天地是全国排名二十之外的小报。


  不得不说，这种娱乐小报能够生存，甚至过得有滋有味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发散思维，这煽风点火的，唉.……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睁很是服气地摇摇头，又翻到下一张。


  娱乐万花筒，全国排名十几，算是中型娱乐报。


  最上头一页，也是主板，下方晒出了三四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物正是莫菲，从不同角度拍的，周围是酒吧间的环境。


  附带着一片文章，倒是没有煽风点火，却也是思维发散的厉害，说莫菲惊现深市某酒吧，身形消瘦，神色憔悴，看来歌唱事业遇瓶颈，对这位昔日的第一天后打击非常大.……

  李睁看后撇嘴道：“索性再大胆点，猜测莫菲唱歌事业遇天花板，疑似去酒吧买醉嗑药寻找灵感，我保证，今天的娱乐万花筒被抢买一空。”


  张林晓小声道：“这样无根无据的恶意猜测，应该不可以的吧。”


  乔莉瞅来一眼，又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挂断后，道：“要真敢这么写，娱乐万花筒就等着接尼索的律师信吧，不管官司输赢，十有八九会被尼索列入黑名单。”


  李睁就是开个玩笑，每个行业都是自己的默认规则，谁要踏破必遭反噬，媒体报道不嫌事大，说穿了是为了博眼球博销量，而不是作死，

  乔莉忽然道：“莫菲来深市，和你有没有关系？”


  看李睁有些怔然，她又解释道：“刚才有两家媒体的记者联系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事。”


  李睁就笑，笑的有些苦涩，这就找到自己头上了吗？


  既然乔莉提起，李睁也就不隐瞒了，把情况说了一下。


  张林晓听后微微愕然：“睁哥，这些天莫菲住在你的寝室，没被记者拍到吧，不然就是惊爆大新闻了。”


  李睁翻个白眼：“你说呢，要是拍到了，早就上报纸头条了。”


  张林晓想想也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乔莉忽然道：“我没记错的话，宁兰从来没有上过春晚独唱，这次你让宁兰和莫菲合唱，宁兰.……保不住心里会有想法。”


  没问宁兰答不答应，愿不愿意，那是乔莉明白李睁在宁兰心中的分量，李睁的决定，即便再不愿，宁兰也不会拒绝。


  只不过，不拒绝不代表没有想法，作为经纪人，她觉得有必要提醒李睁。


  宁兰在封准天后没资格在春晚独唱，倒是上过两次，一次是与万成良的对唱，一次是六人合唱。


  封准天后之后倒是有了资格，不过当年春晚独唱的是王靖芳，后一年是莫菲，再后一年就退役了。


  复出后头一年人气不够，而今年凭借三月份一张默认准四百金唱片成功封后，眼下又凭借一张几乎铁板钉钉的默认五百金，成了国内乐坛第一女歌手。


  可以说，明年二月的春晚，是宁兰出道以来最有希望，也有概率最高能登上春晚独唱的一次。


  这对宁兰来说，不光是一个曝光度增加人气的大好机会，更是对宁兰歌坛地位的肯定。


  换作是谁，怕是都不会舍得轻易失去吧。


  李睁有些挠头：“我欠了莫菲一个人情，只是想要还上，别的没想那么多。”


  乔莉指指他：“你啊，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李睁一耸肩：“也没必要想的太复杂，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宁兰的人气维持个两三年不成问题。”


  乔莉很想说，宁兰已经三十出头了，对流行乐坛来说已经是高龄歌手。


  “算了，这种事不能出尔反尔，莫菲愿意，宁兰没异议，那就这样吧。”


  乔莉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一顿声，提醒道：“这两天你自己注意点，要是被记者拍到你和莫菲单独相处的照片，那就麻烦了，明白？”


  李睁点点头：“我明白。”
……

  一下午太平无事，平平静静到五点。


  下班后，李睁打了个车回家，已经好多天没在家吃晚饭了，知道他今晚回来吃，李母特意加菜。


  板栗鳝背，爆炒腰花，小葱操蛋，蘑菇菜心，花鲢鱼头烫.……

  全是李睁与李冉爱吃的。


  一顿饭下来，兄妹两吃的心满意足，肚皮溜圆。


  饭后，李母收拾桌子，李父泡了杯茶看报纸，李冉则是催促着李睁一块下楼散步消食。


  李睁换鞋子，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


  “你什么时候过来？”


  听到那头莫菲的声音，李睁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从莫菲来了深市后，每天晚饭他都会过去陪她吃，显然被她当成了“惯例”。


  “我晚上有点事儿，晚饭你自己吃吧。”李睁含糊地应付了一声，苏婷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安排了专人伺候这位姑奶奶。


  莫菲沉默，片刻后，才道：“那你办完事儿再过来？”


  “太晚了，不过来了。”


  李睁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明天要走我没法送你了，明天一早我要去外地，有任何需要，你联系苏总，她会帮你安排的。”


  莫菲再度沉默，时间长了些，然后哦了声：“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睁吐了一口气，套上鞋子，朝着已经在电梯口对自己招手的李冉走去。
……

  晚上的气温低过十度，傍晚的时候又起风了，兄妹两只晃了二十多分就回了家。


  李母逮着李冉进房间做功课，李睁则是边喝茶，边看电视，边陪着父亲说话。


  六点半左右，金曲榜第一榜单公布。


  第一，《人间》


  第二，《心太软》


  第三，《梦醒时分》


  第四，《女人花》


  第五，《飘扬过海来看你》


  第六，《值得》


  第七，《我愿意》


  第八，《一千年以后》


  第九，《爱如潮水》


  第十，《如果云知道》


  与昨晚的风云榜稍有变化，宁兰的专辑五首歌更近了一步，从前7中占据5席，变成了前6中占据5席，谭光月的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回归前三，并且比上周更上一格，来到了第二。


  此外，何静芸的专辑第一主打，谭光月的专辑第二主打，以及梁秋莫的专辑第一主打，名次上也是略有不同。


  而不变的是，前十的歌曲相同，依旧被李睁的作品包揽。


  至此，李睁的作品完成两榜第一榜单的全包。


  既昨日在风云榜的历史上竖起一道里程碑之后，今天又在金曲榜的历史上竖起了一座。


  七点半，深市娱乐频道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正是梁秋莫。


  在被问起出道前的经历时，梁秋莫告诉主持人，虽然他今年才24岁，但在地下音乐圈摸爬滚打了7年。


  这7年当中，他接触过的音乐人不下20个，还有过5次进入到唱片公司的内部面试环节，却始终未能获得一份正式的合约。


  并非形象的问题，也不是唱功的问题，而是声线比较特别，又是小嗓，唱片公司觉得他可塑性有限。


  对于这7年地下音乐圈的生涯，他的自我评价是：失败者。


  最终能够出道，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个奇迹，不是他这匹千里马遇上了伯乐，而是一个失败者遇上了点石成金的贵人。


  那位贵人正是他的首张单曲，以及此次新专辑三首主打，一首非主打的词曲作者，李睁！


  随后，在被主持人问及尤晓光对李睁的公开批驳时，梁秋莫没有半分口下留情地对尤晓光进行了抨击，强烈要求尤晓光为自己的言行公开道歉，并点名了米雪新专辑中两首尤晓光的作品，让大众来做一个公平评判！

  节目的最后，梁秋莫来到舞台中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爱如潮水》。


  偏中性的嗓音，高亢温柔，低音婉转动人，高音清澈透亮，诚挚的歌声，打动现场过百歌迷，让电视机前更多的歌迷，听得心灵悸动。
……

  也是在当夜，沈静上了广市电视台一档综艺节目。


  虽然不是访谈性质，但在节目中依旧有着问答环节。


  作为一个只出过一张单曲，还没有明确歌手级数的新人，不免被主持人问及出道之前的经历。


  沈静的回答与梁秋莫出奇的相似：失败者。


  4年地下歌手生涯，在酒吧驻唱超过200个夜晚，面谈的音乐人13个，其中9个是她通过朋友介绍接触的，只有4个是主动找她的。


  可不管是她主动，还是对方主动，都只是给她提建议，并没有签她的意思，甚至连推荐给唱片公司内部面试的都没有，而提出的建议，十有七八是让她转型，觉得她的风格非乐坛主流不算，还有些逆主流的叛逆。


  事实上，她也是接受了那些音乐人的建议，尝试着自我转型，却是谈何容易，转来转去，反而变得不伦不类，最后又回归原本。


  最终能够出道，她用了幸运二字，而这份幸运，自然是因为遇上了被无数地下歌手视作传奇的那位。


  李睁！


  而接下来，沈静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爱情36计》，带有野性与叛逆的嗓音，配上富有动感的舞步，视听效果的双重叠加之下，将现场歌迷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


  演唱结束时，掌声中更多了歌迷的欢呼与尖叫。
……

  还是在当夜，魔都音乐电台，处于专辑预热宣传的蒋一舟，作为嘉宾上了一档直播节目。


  33岁的大龄新人歌手，出道前的经历无疑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


  10多年滚打在地下音乐圈，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对此，蒋一舟坦坦然然地给自己的过去，一个“失败者”的定义。


  而他这个失败者能否成功，能够在乐坛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蒋一舟却是信心十足地给了一个“能”字。


  并非对自己充满信心，而是对给了他生命第二春的贵人有着绝对的信任。


  因为那个人叫李睁，地下音乐圈的一个传奇，不容置疑的存在。


  而演唱环节，蒋一舟用他高亢，质朴，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带来专辑的非主打歌曲，《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不仅不知第几次地唱哭了自己，也唱哭了主持人，以及收音机前千千万万的听众。
……

  依旧是在当夜，江市音乐电台，与蒋一舟一样处于新专辑预热宣传的江华，上一档新人新歌的直播的节目。


  江华今年23岁，只用一年半时间，便是从地下歌手变成了职业歌手。


  比百分之八十以上从地下音乐圈走出来的职业歌手用时都要短。


  按说，江华既是一个幸运儿，也应该算是一个成功者。


  然而，江华对自己的评价却是，出道前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从17岁开始，总共参加过11次业余歌手比赛，6次止步于复赛之前，4次止步于决赛之前，仅有的一次入围决赛，现场得分是决赛16名歌手中的倒数二。


  是比赛出道的路子走不通，他这才进入地下音乐圈，而一年半的地下歌手生涯，之前总共只接触过3音乐人，都是一次谈话后便没有了下文。


  直到有一天忽然接到华璨的面试电话，到了华璨后进了录音室演唱了一首歌，然后便签约了。


  到现在想来，江华都觉得犹如做梦一般。


  “告诉我，你等待的是我，告诉我，你不要再错过，你闪烁的眼眸仿佛有些话，始终无法说出口，你快对我说，别害怕没有把握.……”


  江华的音域并不算特别宽，但低音区浑厚，中音区自然柔和，富有磁性，高音区充满金属质感，尤其是鼻音的运用，让他的声线具有了很强的辨识度和穿透力。


  演唱环节，带来了他专辑的非主打《孤枕难眠》。


  该曲为前世地球被称为“天王杀手”的华语歌坛巨星，周华健的代表作之一。


  以非主打的身份收入于《花心》专辑之中，却受到歌迷出乎意料的热烈欢迎。


  经典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

  这一夜，华璨旗下四名新人歌手同时唱响，用他们各自极富辨识度的特色嗓音，为华语乐坛，注入了四道新声。


  第四百七十五章 歌曲成就歌手

  甩圈内大部分词曲人十几条街，甩罗雨生五条半街。


  李睁当众放出的这样的狂言，再如何有理有据，在音乐圈这个看重排资论辈的江湖，都是犯忌讳的事儿，难免遭到非议与诟病。


  滚雪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拿来做一做文章。


  结果，目的是达到了一些，却也遭受了反噬。


  那些词曲大咖纷纷将自己的作品降格非主打，以此在赌约中助阵滚雪，显然是被李睁激怒了，合众人之力，想要与李睁扳一扳手腕。


  与此同时，也说明了那些词曲大咖虽怒，但失去自知之明，心知面对如日中天的李睁，逐一放对并无多少胜算，反而会自取屈辱，智者不为。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尤晓光这个急先锋，那些词曲大咖没底气单独叫板李睁，自然也不会抛头露面地声援他。


  词曲中咖公然批评词曲大咖，打破圈内默认规则，以下犯上的帽子一扣，尤晓光便成了活靶子。


  在过去五天之中，宁兰，未来少女，阿德，姜姗阑等七八个二线以上歌手，外加时光唱片旗下近十个歌手，以及曹猛等三名词曲中咖轮番冒头加以谴责。


  处于专辑宣传期的梁秋莫，沈静，更是每一档电视电台的直播节目中口诛笔伐，如今更多了蒋一舟，江华。


  如今的尤晓光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圈内名声岌岌可危。


  而米雪的新专辑一三主打为尤晓光的作品，也是殃及池鱼。


  被宁兰点名之后，米雪就会失去一部分原本属于她和宁兰共同的歌迷，未来少女等歌手，也是一个性质。


  当然，最大的一块歌迷流逝，还是她和李睁的共同歌迷。


  尤晓光抨击李睁，米雪的专辑用了尤晓光的作品，形成最直接的敌对关系，由此，她和李睁的共同歌迷，便是面临你了非a即b的选择。


  米雪的新专辑首首主打级歌曲，毫无疑问是她出道质量最高的一张专辑，首周销量不尽如人意，从某种意义来说，是非战之罪。


  然而，这一场星火燎原还远没到画上句号的时候.……

  之前，对尤晓光的驳斥，无论歌手还是词曲人，都是明显与华璨，或者李睁本人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在圈内看来，尽管已经声势不小，但依旧属于赌约双方的一种攻坚博弈。


  而到了周三，随着昨夜华璨旗下四歌手齐唱响，这样的情况终于被打破了。


  一名乐坛的大佬发声了。


  曹俊生，国内第一代词曲大咖，一手捧起了甜歌天后，杨菲飞，词曲人圈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环星娱乐报头版，刊登出了一篇曹老的访谈文章。


  曹老认为当下乐坛进入到了一个新老交替的时代，而这个新老交替，并非是原本的大牌歌手的年纪增大，人气正常减退，由后边的新人逐步顶替，也并非如今新人个人条件上青出于蓝。


  而是特色新人的冒头，让乐坛从单一化转变为多元化。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样的特色歌手本该在乐坛占据一席之地，可事实上，90年代初歌坛乱战期之后，却是罕有能崭露头角的。


  究其原因两点，其一，流行曲风的单一化，也就是抒情慢歌系一股独大，其二，便是缺少能够成就他们的作品。


  相比于主流歌手，特色歌手虽然拥有人无我有的嗓音优势，但也因此歌路比较窄，对于歌曲的依赖性度更高。


  就犹如一种对土壤要求甚高的谷种，在常规的土壤地里，长势远不如普通稻钟，却是能在某钟特殊的土壤中，长出比普通稻种更大更饱满的稻谷来。


  这特殊的土壤，需要由词曲人来提供。


  曹老特意点名了华璨旗下梁秋莫等四名歌手。


  评价梁秋莫，蒋一舟，江华三人的声线，均是拥有着独一无二的辨识度，沈静则是一位舞台表现力极强的个性歌手。


  对四人的崛起颇为看好。


  而造就四人的，正是背后的词曲人，李睁！

  非但才华横溢，还将度身定制强化到了极致，堪称十年一出的音乐奇才。


  如此高的评价，出自曹老的之口，激起圈内一片惊哗！

  下班之前，张林晓将环星娱乐报交到李睁手上，李睁看过后，脸上宠辱不惊，心中却是对曹老肃然起敬。


  十年一出的音乐奇才，李睁自然是当得起的，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他脑海中的作品，融合了前世地球众多词曲人的智慧结晶。


  以曹老在词曲人圈的辈分与地位，能够给他一个出道才一年多小辈如此褒奖，既然说明了曹老有卓识，更说明了曹老的坦荡。


  叫人如何不敬？


  而滚雪，时光的高层，同样看到了这篇报道，有的脸色难看，有的深深锁眉，有的生出愁绪，有的心中多了忐忑.……

  别看曹老收山多年，对圈内的影响力依旧是举足轻重的，他的弟子当中，光是现役的大中咖便有4人，受过他恩惠的现役歌手，也是为数不少。


  正是因为曹老的分量够重，一般不会公开发表言论，而一旦发表，必会引来一片相应。


  眼下曹老高度肯定了李睁，可预见的，接下来对尤晓光的讨伐，定然进一步扩大。


  更可虑的，是曹老对梁秋莫四人的看好，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赌约的天平难道真的要倾斜了吗？


  周四。


  曹老那篇访谈的后续效应如期兑现了，甚至比想象中更大。


  只是上午十点之前，两个词曲大咖，四个词曲中咖，两名一线歌手，三个二线歌手，不分先后地站出来接受媒体采访，对于尤晓光的以下犯上进行了公开批驳。


  那两位词曲大咖，分别与汇丽经，贝卡签有长约，此外，一名一线歌手，两名二线歌手，也是这两家巨头唱片公司旗下。


  滚雪收到消息，立刻召开了临时高层会。


  会上，争论异常激烈。


  市场总监沉声道：“曹老发声，汇丽经和贝卡放任长约词曲大咖，以及旗下歌手响应，态度已经摆明了，对于尤晓光打破圈内默认规则的行为非常不满，继续置若罔闻，火势只会越烧越大，是该有所决定了.……嗯，让尤晓光公开道歉吧。”


  音乐总监反驳道：“公开道歉，这可不光是尤晓个人的事儿，我滚雪会把圈内词曲大咖得罪十之七八。”


  米雪已发的专辑，舒甄与苏雅箐即将发行的专辑，一三主打均为尤晓光的作品，而非主打，涵盖了8名词曲大咖的作品。


  而这8名词曲大咖，正是被李睁的狂言激怒，这才不惜降尊纡贵，作品沦为非主打。


  尤晓光要是公开道歉，相当于认可李睁的狂言，8名词曲人被动地牵扯在内。


  人家要和李睁板手腕，你却替人家低头，这是把人的脸打肿，得罪到死的节奏。


  市场总监摊手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让尤晓光一个背锅了。”


  音乐总监眯眼道：“那会让尤晓光日后无法在词曲人圈立足，我滚雪也会损失一个日后很大机会晋级大咖的当红词曲中咖。”


  第一副总道：“可要是不公开道歉，就没法平息，华璨那边不会放手，圈内也会更多人冒头抨击，这会影响到赌约。”


  音乐总监还想力保，一来尤晓光签约滚雪是他促成的，而来，尤晓光充当急先锋是他的授意。


  可不等他说什么，葛光耀开口道：“季总，罗雨生那边怎么说？”


  音乐总监怔了怔，有些纠结道：“还没有回应。”


  葛光耀点头一叹：“大局为重，为了赌约，只能壮士断腕了。”


  音乐总监眼瞳一缩，绝没想到葛光耀会赞成牺牲尤晓光，要知道，尤晓光被推上风口浪尖，跟葛光耀的出尔反尔不无关系。


  坑了人家不算，还要落井下石，这已经不是厚道不厚道的问题，而是完全没了底线。


  音乐总监吸了口气，压住心火，目光投向洛总，后者与他对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看懂了意思，却是摇一摇头，面无表情道：“该有个了结了，一切以赌约为先……公开道歉吧。”


  洛总的拍板，为这场争论画上了句号。


  会后，洛总特意把音乐总监叫去了办公室，十来分钟后，音乐总监从办公室出来，神色纠结，心也有点冷，摇头长叹了一声。


  随后，音乐总监亲自找了尤晓光，闭门谈了近半个小时，出来时，尤晓光脸色惨白，失魂落魄。


  午饭前，滚雪抢在那些对尤晓光的批判被午间新闻报道，以及各家娱乐报刊登出来前，召开了记者会。


  尤晓光就自己对李睁的批驳公开道歉，并且明确表示，当初是他的擅自而为，并未得到滚雪的认可。


  这一道歉，为他的词曲人生涯留下了一笔无法磨灭的污点，此外，接下来他在词曲人圈将遭到严重的排斥。


  李睁得到第一手消息，是苏婷给他打了电话。


  听后，李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早就说过，这事最后十有八九是尤晓光个人背锅。”


  苏婷的语气有些纠结：“尤晓光是当红词曲中咖啊……”


  李睁淡淡道：“那又怎样，对唱片公司来说，只在利益取舍，而且十家唱片公司当中，九家又只重眼前利益，当初我被雪藏不就是前车之鉴，尤晓光不过是步我的后尘而已。”
……

  尤晓光以上犯上地批驳李睁，却是遭来圈内讨伐，对于赌约算是横生枝节。


  随着尤晓光的公开道歉，这根枝节被折断了去，赌约再度回到正轨。


  午饭后，滚雪率先在爱美瑞大酒店一号厅，召开了专辑发布会，陶亮与周子鸣共同发片。


  两人的专辑一三主打均为罗雨生的作品。


  陶亮的专辑第二主打，是与叶蓉的对唱歌曲，非主打7首歌由一名词曲大咖，两名词曲中咖包办。


  而周子鸣的专辑第二主打，是与金属鸟乐队的合唱，霏主打7首歌由两名词曲大咖，两名词曲中咖包办。


  两人的专辑十首歌堪称首首主打，含金量比起上周发片的米雪只高不低。


  只比滚雪晚了一个小时，华璨在玛卡别墅，也是为蒋一舟与江华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陶亮是小天王，周子鸣是情歌王子，前者一线中上游，后者一线顶流，均属于大牌歌手之列。


  而蒋一舟与江华虽然只是新人首张唱片，却是被曹老点名看好。


  由此，四人的专辑一上市，立刻引来了圈内的关注。


  当夜，陶亮与周子鸣，分别上了京都电视台与电台的直播节目。


  陶亮现场自弹钢琴伴奏，深情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寂寞的秋》。


  周子鸣通过收音机，传递他柔情的嗓音，演唱了专辑第一主打《明天的雨》。


  也是当夜，蒋一舟与江华，分别上了深市电视台与电台的直播节目。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蒋一舟用他高亢质朴的嗓音，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我是一只小小鸟》。


  该曲为前世地球，赵传的第一代表作。


  歌词描绘了小人物的无奈而又卑怯的心态，被很多人当成人生之歌，听这首歌曲可以让人在最消沉的时候激起励志火花。


  传唱度极广，即便是发行20多年后，依旧在许多唱歌比赛中被歌手选唱。


  2010年，“华语金曲奖”30年经典评选，入选30年30首歌，是对这首经典歌曲的最大肯定！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另一边，江华通过录音机，传递着他亲切的磁性嗓音，带来专辑第一主打《花心》。


  该曲为前世地球“天王杀手”周华健的代表作之一。


  歌词表达了一种态度，萌动的青春对于人们来说都是一种难忘的回忆，那句“花的心藏在蕊中”预示了花期易逝，应该珍惜每一寸光阴。


  同名专辑发行当年，在台湾大卖80万张，为周华健所有专辑中，销量之最！


  第四百七十六章 预言

  国内乐坛“重金造星”的风气形成一始，眼光刁钻的媒体人，以及圈内资深人士，便是给出了“大洗牌”以及“新老交替”的预言。


  前一个预言酝酿了差不多三个月，在第一天后vs无冕天后这场强强对碰之下才得以对象，随后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发不可收拾。


  到目前为止，圈内进入清盘程序，以及被注资收购的一线唱片公司5家，二线唱片公司9家，三线唱片公司超过双手之数。


  其中，资金链断裂的梦立方唱片，借助方琼的牵线，获得了华格800万的注资，同时让出了百分之55股份，交出主导权。


  资不抵债的迪美唱片，借助倪厚道的牵线，获得了曙腾300万，华璨350万的注资，股份结构一分为三，曙腾与原股东分别占百分之33，华璨占百分之34，拥有决策的一票否决权。


  现金流枯竭的天翼唱片，借助许巧玲的牵线，获得了代石550万注资，同时让出百分之51股份，交出主导权……

  还有更多的唱片公司，仍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而后一个预言，似乎在卷起第一股华璨风暴时便是初见端倪，之后的第二股华璨风暴，以及再之后的贝卡风暴，形成愈演愈烈之势。


  可实际上，无论是华璨的两股风暴，还是贝卡风暴，包括时不时乍现的点点星光，与真正的“新老交替”还有着很大差距。


  一张销量白金，一个半白金，乃至双白金的唱片，能够让唱片公司大赚，能够让新人当红，却还没资格撼动现役大牌歌手的地位。


  于是乎，在贝卡风暴过后，这个预言就渐渐淡了，哪怕未来少女凭借一张唱片冲上超一线，由于组合与个人的演唱方式不同，并没有被如何牵扯。


  直到赌约的第四周，华璨旗下四新人齐唱响，曹老发声加以肯定与看好，再度重提“新老交替”，犹如重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使得蒋一舟，江华的新专辑上市备受关注。


  到了周五，中午时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两首歌曲，分别为《爱如潮水》，《绿光》。


  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两首歌曲，分别为《宽容》，《爱情36计》。


  这样的结果，引起圈内一片震惊。


  昨天的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四首歌分别为《爱如潮水》，《绿光》，《爱情36计》，以及米雪专辑第二主打，与万成良的合唱歌曲《爱的惩罚》。


  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四首歌分别为《爱如潮水》，《宽容》，《爱情36计》，以及《爱的惩罚》。


  按圈内大部分人预测，两榜第六轮，《爱的惩罚》至少会出现在一榜之上。


  然而却没有。


  退一步说，若是两榜第六轮，均为《爱如潮水》，《爱情36计》，顶多让圈内惊讶一声，不至于震惊。


  可偏偏，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两榜第六轮，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一二主打各占其一。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人的专辑两首主打不分伯仲！

  这样一来，爆出大销量的概率将显著提升。


  两人的专辑上市已经超过一周，圈内的关注度呈下降趋势，可随着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揭晓，一下子反弹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滚雪唱片。


  音乐总监办公室。


  季总监与葛光耀面对面坐在沙发区，当中茶几上放了一个收录机。


  季总先插入米雪磁带，播放了专辑一二主打，再插入沈静的磁带，同样播放一二主打。


  末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吭声。


  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季总监道：“尤晓光给米雪定制的第一主打，抒情慢歌的曲风，加了点西方的jizz风格，歌词朗朗上口，却不落俗，又完全附和米雪最适合的音域，嗯，可称经典。”


  葛光耀微微皱眉，似有异议，不过片刻后，眉头舒展开来，点头默认。


  季总监又道：“至于第二主打，歌曲本身并无多少亮点，主要是万成良的人气加成。”


  葛光耀点头，这一次认同的很干脆。


  季总监再道：“沈静的专辑一主打偏舞曲，还带了点子舞曲的元素，绝对的非主流，倒是二主打，快歌舞曲，有很强的节奏感，歌词青春阳光，朗朗上口，与《不如跳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葛光耀接话了：“你的意思是《爱情36计》归于小众，《绿光》可称经典，前者不如米雪的专辑一主打，后者与米雪的一主打曲风迥然，却能一较长短，而米雪的二主打，歌曲不是重点，重在万成良的人气加成。”


  “让你评判的话，排除米雪二主打，两榜新歌推荐，米雪一主打应该晋级轮数最多，《绿光》其次，毕竟歌曲相当，米雪的人气要强过沈静许多，再次是《爱情36计》。”


  季总监点点头，表情有些无奈，他心中排次，与实际大相径庭。


  葛光耀也是露出无奈表情，叹气道：“换作两天前，我也会是这个评判，甚至因为《爱情36计》这首一主打，直接将专辑定义为小众，销量会很有限，或许能小爆一下，但绝对不会大爆.……”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现在，曹老发表的一番言论，却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老季，你说流行乐真有主流和非主流之分吗？”


  季总监微微愕然，没等他说什么，葛光耀继续道：“国际歌坛，摇滚从来就没有被认可过主流，可销量最高的十张唱片里，却是有三张摇滚，还有说唱乐，那绝对应该算小众了，可销量前十唱片中，不照样有一张说唱乐，全球公告牌蝉联冠军周数第二的，正是一首说唱经曲。”


  “亚域歌坛，舞曲向来被视作小众，可销量排名第一的那张专辑，却偏偏是舞曲，亚域公告牌蝉联冠军周叔最长的十首歌中，也是有着三首舞曲。”


  “再说国内歌坛，八十年代中前期，甜歌一度盛行，我记得85那年，年度十大经曲中有7首甜歌，年度销量前十的专辑中，一半是甜歌，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摇滚开始盛行，金属鸟，凯奏，翱翔，飞扬，激情等近十支摇滚乐队先后崛起，绝对数量不算多，但唱片销量却都是压过同级其他曲风歌手的唱片。”


  说到这，葛光耀摇头一叹：“咱们的思维啊，被这些年国内乐坛抒情慢歌一股独大误导了。”


  季总监听后眸光闪烁了一阵，大受启发道：“的确，我的思维被框住了，甜歌，摇滚，抒情慢歌在国内乐坛都有过鼎盛期，是以，在我的脑子里的大众，就只有这三种曲风，其他曲风一概视作小众，可谁规定了，其他曲风在过去没有达成鼎盛，在未来就没有可能。”


  “流行乐，流行乐，说到底是流行二字，曲风并无绝对的大众与小众，只在于那种或者哪几种曲风附和潮流，便是当下的大众。”


  后头一句让葛光耀反受启发，眸光一闪，道：“《不如跳舞》大火，虽然跟风者寥寥无几，但证明了一点，当下潮流，舞曲是被大众接受的。”


  “《不如跳舞》是未来少女的专辑三主打，应该是有着尝试性子，正是因为成功了，这一次，沈静的专辑一二主打，才会大胆用上两首舞曲。”


  “一慢一块，一叛逆一个青春，两首歌非但没有重叠，反而是互补，将舞曲的多钟元素一一呈现。”


  “之前舞曲没有在国内乐坛兴起过，没有可参考的依据，我们的判断并不带专业性，说白了，粹是出于个人喜好而已。”


  季总监沉吟了片刻，点头嗯一声：“参考依据有，《不如跳舞》火了，还是大火，国内歌坛迄今为止，唯一一首新人专辑的歌曲空降两榜第一榜单……”


  说着，语气一缓：“与《不如跳舞》比较，《爱情36计》与《绿光》不说质量更高，但绝对不差，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自信的。”


  葛光耀想了想，点头赞同，慢慢道：“沈静的舞台表现力比未来少女更强，从量身定制的程度来说，《爱情36计》与《绿光》，要比《不如跳舞》更高。”


  季总监微微眯眼：“未来少女的三首主打，受欢迎程度，《不如跳舞》可排第二，仅次于《super star》，而且差得不多……未来少女的专辑单月销量默认四个半白金。”


  葛光耀明白意思，突兀道：“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梁秋莫的专辑一二主打与沈静的专辑一二主打平分秋色。”


  季总监只消化了片刻，便是明白了意思，露出惊容。


  由于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的结果，出乎了两人的意料，是以，凑在一块相互探讨切磋一下，到了这里，竟是得出了让两人都心惊肉跳的结论。


  两个沉默了下来，气氛变得冷场。


  半响后，葛光耀吐出一口气，语气很是复杂：“新老交替，难道真的要来了吗？”


  季总监答非所问，语气同样复杂：“上周销量表，郑光明的观点，现在看来，倒也不是真的危言耸听，赌约胜负.……或许真的要五五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度沉默了下来。
……

  一间茶室。


  曹猛，齐然，宋三，大刚，围坐一张四方桌。


  当初李睁初出茅庐，发行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时，正是这四位词曲人仗着是圈内前辈，以俯视的态度公开踩扁。


  时移世易，如今的李睁摇身一变，成了词曲大咖，已然成了他们仰望才见的存在。


  “.……我说我想要找个避风的港湾，谢谢你，陪我到任何地方，你的宽容，还有我温柔的包容，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


  桌子当中放着一个cd机，里头传来梁秋莫清澈，高亢，柔情的歌声，歌曲正是专辑第二主打《宽容》。


  四人边喝茶边默默聆听。


  “.……陪你到日出，把你看清楚，哭得累了的你看来睡得好无辜，在你耳边轻轻说出最后的要求，不要对他说出一样的话，不要对他说，夜里会害怕.……”


  《宽容》过后，接下来一首《不要对他说》，播放完，没有继续听，曹猛换了一张唱片进cd机。


  “过了今晚，明天注定会是一个雨天，因为你将要别离.……”不多久，传来了周子鸣深情的歌声，歌曲是专辑第一主打《明天的雨》。


  接着，第二主打《失恋不过夜》，是周子鸣与金属鸟乐队的合唱，深情与激情的碰撞，非但没有违和，反而给人一种高山流水，相互辉映的全新试听体验。


  再接着，第三主打《不要说爱我》。


  播完三首，曹猛关掉了cd机。


  四人眼神交织，一时间无人开口。


  他们四个是圈中好友，平均每个月会聚一次，在音乐方面互相切磋，交流的心得。


  周子鸣是成名已久的情歌王子，梁秋莫发行首张单曲后，被圈内不少人称作情歌小王子，周子鸣的接班人。


  两人的专辑主打是圈内最红的两位词曲人的作品。


  昨日周子鸣的专辑上市，今天梁秋莫的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中，击败米雪的专辑二主打，与沈静的专辑一二主打，成功会师第六轮。


  这让四人饶有兴致地想要将两人的新专辑，好好作一番比较。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大刚摸着下巴出声道：“我个人觉得，两人的声线比较，都具备柔情温暖的气质，但梁秋莫更具穿透力与感染力，歌曲比较的话，两位词曲大咖一如既往的高水准，都是经典，难分高下。”


  齐然点头道：“的确是梁秋莫的几首歌更让我感动，一来，他的嗓音更有直击人心的穿透力，而来，李睁的这几首歌，在度身定制这个层面上，更加全面，更加极致。”


  宋三迟疑了一下，还是提出一个大胆的观点：“我觉得，梁秋莫或许能青出于蓝。”


  三人各自给出观点，然后看向曹猛，后者向来是四人中的权威。


  曹猛眯着眼，又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曹老言之有理，梁秋莫这种嗓音极具特色的歌手，是应该在国内乐坛占一席之地的，而前提是，背后要有一个能为他度身定制歌曲，让他嗓音特色充分发挥的词曲人，李睁显然是具备这样的能力。”


  说罢，环视三人，眼中精光一闪：“我大胆预言一下，或许新老交替会从梁秋莫开始，情歌王子的头衔要易主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他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莫菲的巡演，上周轮空，本周续开。


  宝岛站，中型蛋体育馆，1万6千多个观众席，连开两场。


  今夜第一场，上座率过了9成。


  演唱会持续近3小时，在歌迷的齐声欢呼之中，莫菲返场加唱了两首，这才画上句号。


  夜深了，歌迷已然散去，场馆内外变得沉寂下来，一辆商务车从地下车库开上地面，直行了几十米，一个拐弯驶上四车道的公路。


  “宁兰那边近乎爆满，直到演唱会结束，外场任然聚集数千歌迷，看这个架势，明后天两场票房怕是不会低。”


  经纪人霍淑珍挂了手机，简单说了一声，语气略带叹息。


  宁兰与莫菲重叠巡演，前两天宣布临时加开，从原定的两场增加到三场。


  艺术中心比中型蛋的观众席少2千个左右，可三场对两场，总观众席却是会反超一万个。


  以宁兰今晚第一场，一票难求的情况看，后两场多半能维持高票房。


  这样一来，宝岛站的对比，莫菲又一次要输。


  可预见的，媒体定会揪着大肆渲染一番，谁让第一天后易主的话题是大热呢.……

  “一边牵手莫姐上春晚，一边踩着莫姐上位，太恶心了。”


  助理田橙一脸愤愤不平：“宁兰临时加开，莫姐也应该临时加开，凭莫姐的人气，我就不信了，多一万多张票会卖不出去。”


  霍淑珍表情有些无奈：“巡演各地场次以及观众席数量，演出商都是提前估算过的，除非唱片公司要求，不会留多少富余。”


  “你要知道，票买得越多，演出商也会收入越多。”


  说罢，摇一摇头：“宁兰有底气加开，是因为新专辑大卖，让她的人气增加了太多太多，我们这边可不能被带乱了节奏。”


  田橙还想说什么，霍淑珍给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沉默看着车窗外的莫菲，田橙会意，哑然地闭上了嘴。


  车内静了下来，距酒店还有好长一段路，霍淑珍便让司机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收音机里播放的是宝岛音乐台新歌新声节目，传来蒋一舟质朴中带了一点点沙哑，却情绪饱满的高亢歌声，演唱曲目正是专辑第一主打《我是一只小小鸟》。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来特别有感觉。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小小鸟》过后，主持人一段串词，接下来一首歌《花心》，正是江华新专辑第一主打。


  江华歌声犹如一件优质的乐器奏响，华丽又充满金属质感，偏偏还给人带来一种内心温暖。


  歌声落下，霍淑珍不由感慨道：“难怪会被曹老点名看重，华璨旗下这两个新人的嗓音辨识度极高，在圈内即便不是独此一份，也绝对是罕见，保不住真能在当下这个乐坛时代变更之际，占据一席之地。”


  沉默已久莫菲忽然道：“还不是因为有人为他们度身定制歌曲。”


  田橙猛点头，赞同道：“他们两个在电台直播访谈里都介绍了自己出道前的经历，蒋一舟从19岁开始就在酒吧驻唱，十多年地下歌手生涯，一直没机会和唱片公司签约，江华虽然只在地下音乐圈混了一年多，但先后十几次歌唱比赛，最好的名次也没进入过前十，他们自己都说了，出道前就是个失败者。”


  “叫我说啊，他们就是两块奇形怪状的璞玉，好运遇到了李睁，才被雕琢成了让人眼睛一亮的工艺品。”


  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一撇嘴，道：“宁兰也是一样，要不是遇到了李睁，哪有今天的风光，估计连准天后的头衔都保不住……”


  田橙声音一顿，不无恶意地道：“宁兰和李睁肯定有一腿。”


  霍淑珍眉头一皱，轻叱道：“田橙，没根没据的，不要乱嚼舌根。”


  作为资深金牌经纪人，她太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男女绯闻是圈子里的大忌，一句话就可能把人得罪死的！

  田橙嘀咕道：“谁说我无根无惧啦，何静芸的演唱会上，李睁当众表白的，两人公开恋情，可何静芸的专辑，李睁写了四首歌，而宁兰的专辑，李睁却写了五首，明摆着宁兰在李睁心目中的地位，要比何静芸更高，他们两要没一腿，谁信啊。”


  霍淑珍瞪了她一眼：“宁兰是华璨旗下，何静芸是华格旗下，能一样吗？”


  田橙不服道：“华璨旗下其他歌手的专辑，李睁也没有写五首歌的，分明就是对宁兰特别优待。”


  霍淑珍没好气道：“宁兰是天后，优待难道不应该？”


  田橙还想争辩，莫菲掏出了一对耳机塞进耳朵里。


  看到她这一动作，田橙识趣地闭了嘴，霍淑珍也没再说什么。


  车内恢复沉静，只有收音机传来周子鸣深情的歌声……

  半岛酒店，宝岛最好的五星酒店之一。


  一个三人套间，住一晚9888。


  莫菲洗完澡，手里托着一个红酒杯站在窗前，绵软的白色浴袍包裹周身，勾勒起诱人的身材曲线。


  垂着眼帘，望着窗户下在一盏盏小夜灯映照下别有一番静美的花园，莫菲默默失神，半响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敲开了最西边那个房间的门。


  “莫姐。”


  “嘘……”莫菲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朝着霍淑珍的房间方向看了眼，显然是不想惊动后者。


  进了屋，莫菲很随意地往床上一靠，抬头看着天花板，抿一口红酒，淡淡出声：“刚才你在车上说的，是自己凭空想象，还是圈内听到些什么传言？”


  田橙一下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下眼睛：“什么凭空想象，什么传言？”


  “你不是说李睁和宁兰有一腿，有根据吗？”


  田橙有些发愣，她跟莫菲4年多了，后者可是从来不关心圈内的八卦，眼下怎么主动问起了？

  诧异地看了莫菲一眼，也没多想，田橙就道：“三月份宁兰封后的时候，圈子里就有传言他们两姐弟恋，后来李睁与何静芸公开恋情，传言不攻自破，再后来宁兰转会华璨，传言又起来了，不过不再是姐弟恋，而是宁兰作为第三者与李睁有一腿。”


  莫菲听后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传言，你觉得几分真？”


  田橙含糊道：“反正我觉得是真的，不然李睁凭什么给宁兰的专辑写五首歌，比何静芸还多一首，这放在古代，就是典型的滕妾欺主。”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摇一摇头：“不，也不能这么说，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未必就是真。”


  莫菲很是意外：“为什么？”


  田橙解释道：“圈内最开始传的李睁的绯闻女友是许巧玲，许巧玲从来没有澄清过。”


  莫菲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李睁真正的女友是许巧玲？”


  田橙扁扁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李睁和何静芸的恋情是真，许巧玲作为李睁的朋友，是应该公开澄清的，免得圈内胡乱猜测。”


  “再说，若是两人恋情是真，没理由宁兰转会华璨，何静芸还待在华格，要知道，当初宁兰与时光唱片的合约就剩下不到一年，华璨付了1千5百万违约金，而何静芸与华格的合约剩下一年半，违约金才2千万。”


  莫菲想了一阵，默然点头，随后换了个话题，与田橙聊了十来分钟，起身挥手而去。
……

  周六晚，还是在中型蛋体育馆，莫菲的宝岛站第二场演唱会，上座率比昨天低了一些，不说依旧高过八成。


  而宁兰那边，却还是一票难求。


  现场爆满的同时，场馆外，有着过千没有买到票，或者受经济条件限制，买不起票的歌迷聚集，直到演唱会结束，方才散去。


  周日。


  上午十点三刻，莫菲一行人乘飞机返回京城。


  莫菲，霍淑珍，田橙三人坐一排。


  田橙手里捧着三张娱乐报，气得手指发抖，面红耳赤道：“这些乐评人就会闭着眼睛满嘴口炮，真应该拉出去枪毙！”


  这三份娱乐报是今早发行的，均是在头版报道了昨晚国内各地演唱会的情况，其中重中之重，自然是莫菲与宁兰的“同城操戈”。


  莫菲的宝岛站，首场票房9成以上，次场票房8成以上，两成加一块，平均8成5只高不低，这样的成绩不能说多么出彩，但至少是合格的！

  可问题是，与宁兰的两场爆满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由此，宁兰获得了极大的追捧，而莫菲却是被一再地唱哀，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霍淑珍心中也很气恼，但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小田，别牢骚怪话满天飞了，娱乐媒体向来是追高踩低，你也入圈那么久了，早该习惯了。”


  田橙咬牙道：“可也不能这样偏薄啊，莫姐封后7年了，7年来一直处于人气巅峰，而宁兰呢，封后还不到一年，不过是红极一时，什么叫属于莫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简直睁眼说瞎话！”


  霍淑珍没接话，迟疑了一下，才道：“宁兰如今人气一下子蹦那么高，根本在于这次的专辑大卖，而这次的专辑大卖，根本还在于李睁的支持。”


  田橙知道这是事实，但情感上依旧有些排斥，毕竟莫菲的新专辑，是主动舍弃李睁的作品，转而选择罗雨生的作品。


  她强辩道：“罗雨生的作品未必就真比李睁差，我觉得，这次宁兰的专辑销量赢过莫姐，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李睁给宁兰写了五首歌，罗雨生只给莫姐写了两首歌，要是同样五首，销量高低还真不好说。”


  霍淑珍没有否认，却是淡淡道：“作品数量，本就是歌曲成就歌手这条定律的一部分，李睁给宁兰写的五首歌，首首经典，首首度身定制，罗雨生给莫菲写的两首歌，也都可称经典，但要说度身定制，却只有第一主打，要他再拿出四首度身定制的歌曲，哪有那么容易。”


  说罢，抬眼看向莫菲：“当下圈内能写出高质量的歌曲，又能量产的，就只有李睁一人，虽然没有被公认，但事实上，他就是当下第一词曲人.……”


  一顿声，接着道：“莫菲，你这次去深市，和李睁也算有了些私交，日后多维护一下，咱们不说求他什么，就当多交一个朋友。”


  莫菲明白意思，缓缓点头，道了声好。


  霍淑珍深知莫菲的性子有多高傲，交朋友首先是要入她眼，其次都是别人主动相交。


  是以，她提上一嘴，根本没想过莫菲会答应，只是铺垫一下，随后退而求其次，提议由她去和李睁经纪人搞好关系。


  谁曾想，莫菲居然点头了，而且极为干脆。


  这究竟是李睁有特别的魅力，大到让莫菲放下了内心的高傲，还是莫菲转性了呢？

  这样的疑惑，霍淑珍自然不会问出口，不过在十个小时后，却是得到了解惑，而答案，却是差点让她晕死过去。


  当晚，公司为莫菲争取一档京城电视台专访节目，取名“歌后人生”。


  算是对当下第一天后易主的热门话题的一种危机公关。


  当下人气，莫菲的确被宁兰超越了，但有一点莫菲却是能够稳稳压住宁兰，那就是资历。


  歌后人生，从名字就知道，是对莫菲出道十年的回顾！

  在节目中，主持人问了莫菲，对她歌唱生涯最重要的一个或者几个人是谁？


  莫菲回答有三个。


  第一个是她第一家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柯秋荣。


  第二个是她的御用词曲人，柳东升。


  第三个是李睁。


  对于柯秋荣，莫菲称他是自己歌唱事业的领路人。


  对于柳东升，莫菲的定义是亦师亦友，陪伴了她六年的歌后生涯，总共为她创作了19首作品。


  至于李睁，莫菲没有过分高捧他的才华，只是道：“我出道至今9年7个月，他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第四百七十八章 乱


  莫菲是何人吶？


  国内歌坛唱片总销量第一的女歌手，一代人心目中的传奇天后，现役歌手中，在亚域歌坛成就最高的一人。


  若论当下人气之最，非宁兰莫属，可论九十年代以来，谁是国内歌坛第一天后, 莫菲舍我其谁。


  动人的容颜，衣架的身材，天籁的嗓音，高傲与淡漠的性子，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多年来她始终是最受广告商青睐的国内艺人之一，以及媒体追逐与聚焦的对象。


  今夜，她这一句“他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顿时把音乐圈, 不，乃至整个娱乐圈都点燃了。


  要知道，莫菲自封后起，至今7年，从来就没有绯闻，媒体也不敢无端捕风捉影。


  盖因在封后之前，莫菲做过一件震动娱乐圈的事情。


  在当时，影视歌三栖明星非常盛行，尼索唱片为刚转会的莫菲争取了一部投资千万的影片三号女主角。


  而片方为了炒作热度，在影片杀青之前，不经莫菲同意，便是放出了莫菲与男二号的恋情传闻，事实上, 这样的炒作手法在影视圈不说司空见惯，但也是被默认的。


  艺人就算反感, 可在片方的主导之下, 基本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可这事落在莫菲头上，却是激起了强烈反弹，她站了出来，当着几十家媒体记者的面，直言不讳地揭穿了内幕，并宣布退出该片的演员阵容，以后也不再涉足影视圈。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我只爱音乐，不爱男人！

  后来，莫菲果然退出了那部影片的演员阵容，也再没有出演过任何一部影片中的任何一个角色。


  而那部影片换了女三号后，在一片骂声中上映，票房惨然，那个与莫菲传出恋情的男二号，从此销声匿迹。


  因为这件事，莫菲得罪了不少人，但同时，让更多人了解到莫菲是一朵带刺的骄花，想要触碰，就要做好被扎的心理准备。


  如今，这朵骄花在孤芳自赏了7年之后，竟然情窦初开了！

  而让莫菲动心的那个男人也并非“凡品”，无冕天王，顶级词曲人，圈内冠以他音乐才子的美誉，音乐泰斗曹老称他为十年一出的音乐奇才……

  不止于此，之前李睁已经与天后何静芸公开了恋情，莫菲的公开表白，让人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四个字：横刀夺爱！


  这样惊爆的新闻，即便是缤纷灿烂的娱乐圈也是极为稀罕，或许数年才能遇上这么一回.……

  专访节目结束后，节目组应霍淑珍的要求，临时取消了莫菲与现场歌迷的互动环节，莫菲在出行团队的护持下，迅速撤离。


  几分钟后，一辆商务车低调地从电视台边门驶出，绕到后门那条横马路开过时，霍淑珍从车窗里看到，门口零零散散，已经有差不多十个长枪短炮的记者堵着了。


  “呼……”霍淑珍吐了一口气，后门被堵了，前门自不必说，只怕此刻边门也已经有记者埋伏，幸好出来了。


  霍淑珍扭头看看莫菲，眼神好不纠结：“莫菲，唉，你这……”


  莫菲打断道：“这是我的私事。”


  “你倒是轻巧，你可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会引起多大的乱子吗？”


  “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


  “你是公众人物，媒体，歌迷可不会管你私不私事。”


  霍淑珍捶了捶发疼的脑壳：“要不了多久，公司高层就都会知道，你准备怎么交代？”


  莫菲看了她一眼，奇道：“我需要交代什么，公司无权干涉我的私事。”


  霍淑珍噎了一下，这才想起，莫菲与公司的第一份合约早已到期，而续签合约，作为超一线，受到的限制要比一般的歌手少得多，其中便是包括了恋爱！

  沉默了片刻，霍淑珍试探道：“那你和李睁究竟……”


  莫菲再一次打断：“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


  听出了莫菲语气的不耐烦，了解莫菲脾气的霍淑珍默然一叹，没再多言，脑袋向后一靠，闭上双眼，嘴角溢出一抹苦涩，逐渐放大，最后渲染了整张脸。


  坐在莫菲另一边的田橙，眼角余光不时瞄向莫菲，欲言又止，终究没敢吱声。
……

  这一夜，莫菲住在霍淑珍新买的公寓里，在接了两个手机后，便关机了。


  这一夜，霍淑珍的手机被打爆了。


  这一夜，尼索唱片，时光唱片，华璨各部门的电话响个不停。


  这一夜，圈内很多人被电话铃声惊了好梦。


  这一夜，莫菲在京城的两处住宅小区周围的马路上，停了好多过夜车。
……

  周一，大早。


  李睁起床洗漱后，和家人一块吃早饭，顺便打开手机。


  早饭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李睁一看来电是乔莉的手机号，便接了起来。


  “啪嗒！”李睁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咬了口包子，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了，一张嘴，一团浆糊状的面粉掉了出来，落在稀饭里，溅出些许水滴。


  “咦，真恶心。”边上的李冉一脸嫌弃地将自己那碗稀饭拿远了半米。


  对面，李父李母察觉了儿子的脸色不对劲：“怎么啦？”


  李睁看看父母，摇头表示没事，起身走到了阳台上，一会儿后，挂了电话，迎着初升的朝阳，一捂脑门。


  今天是个大晴天，碧空如洗，落在李睁的眼中却是灰蒙蒙的。


  前世的他虽然只经历过两段短暂的恋情，但好歹活了三十几年，其中北漂十六年，一直在地下音乐圈打滚，不敢说情商有多高，但阅历摆在那里，见多了以歌传情，以歌表白.……

  而他和何静芸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正是通过歌曲，包括公开对何静芸表白，同样是在演唱会现场，演唱了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是以，那晚莫菲在酒吧连唱三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我愿意》，《有一点动心》，歌词的意境，歌声流露的那种情感，以及最后一首《有一点动心》，莫菲只唱了半首，泣不成声，没法再继续……

  李睁听后，再想到之前莫菲说的，破例接受合唱纯粹是因为他的意愿，便是意识到了什么，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就为了防患于未然，以免出现尴尬的画面。


  于是乎，当夜把莫菲安排住进酒店后就再没有和莫菲见过面，即便莫菲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也是找了借口推诿，包括第三天的送行，都是让苏婷代劳。


  莫菲走了，李睁没再以她为念，谁曾想，几天后，这个女人竟搞出了这么大一个幺蛾子！


  饶是李睁的豁达与沉稳，都是有一种闪了腰的感觉。


  李睁有心给莫菲打个电话，却发现没有莫菲的手机号，想着给单卫东打个电话问问，又否定了，最后只给何静芸打了电话。


  发生这种事儿，作为男人，肯定要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女友一个明确的态度，然而，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了关机提示音。


  李睁无奈地收起手机，又发了会儿愣，这才回了餐桌，父母又再问起，李睁含糊应付过去，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到了小区外头，李睁站在一个丁字路口，等了几分钟，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他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这是公司的车，乔莉派来接他的。


  十几分钟车程，商务车开进了办公楼的地下车库，路过正门的时候，李睁瞧见大把的记者守在那里，不用想，后门肯定也有很多记者，要是他如平时一般上班，就算是有墨镜口罩的“武装”，面对有心的记者，十有八九也会被认出来。


  从地下三层，乘一架时光唱片专属的直通电梯来到9层，李睁从分开的电梯门出来，边扯掉口罩墨镜，边向公司走去，忽然，安全通道口闪出一男一女，女的堵住李睁的去路，男的拿着相机对准李睁猛拍。


  李睁吓了一跳，脸色有点沉，不等他开口，那个女子便是伸来一支录音笔，迅速道：“我是星灿娱乐的记者，李睁，请问除了何静芸与莫菲这两位天后女友之外，你还有没有第三位女友？”


  星灿娱乐是一张全国排名四十开外的娱乐小报，销量主要靠博眼球的八卦新闻，新闻素材半数以上，都是靠非正规渠道得来的，是以，不怕得罪人而被封杀。


  这女人抛出的问题，里头埋了很深的坑。


  李睁给肯定的回答就不用说了，绝对的惊爆大新闻，下意识否定的话，相当于亲口承认了两天后均为他的女友，算是一条惊爆中新闻。


  即便察觉了陷阱，否定莫菲也好，否定何静芸也好，甚至否定两天后都不是女友，那也是一条惊爆小新闻。


  因为莫菲公开表白，李睁亲口否认，莫菲就成了一厢情愿，标准的天后有意，才子无心的桥段。


  要是被否的是何静芸，那就是横刀夺爱的桥段。


  两者皆否，可发挥的空间就更大了。


  总之，除非李睁甩手而去，否则只要回答，妥妥的惊爆新闻，逃不掉！

  根据女子三年的从业经验，李睁这种涉世不深的年轻艺人，十有八九是做不到一言不发，直接闪人的。


  “无可奉告！”而李睁也的确没有直接闪人，却是给了前世地球港商战片中经典的四字台词。


  那女子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再想问什么，李睁已经绕过她扬长而去，与此同时，一名楼面保安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
……

  副总监办公室。


  《两天后争夫》


  《莫菲十年磨一剑，横刀夺爱》


  《莫菲与何靖芸再争锋，这一次争的是一个男人》


  《莫菲的真命天子，原来是他》


  乔莉的办公桌上，四份今天早上发行的娱乐报，头版头条四篇文章，标题一个比一个夺人眼球。


  李睁逐一拿起来，一目十行地扫视，表情哭笑不得，很是无奈。


  乔莉一脸无力：“你跟莫菲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睁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这女人忽然就发疯了。”


  乔莉没好气道：“少来，你们之间要是清白得如一张白纸，莫菲会公开向你表露心迹，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你给我老实交代，之前她来深市住在你的寝室里，你对她做过什么？”


  李睁一脑门的官司，张嘴就要否认，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天看到莫菲出浴的香艳画面，不由心头一惊，连带着脸色也变了。


  不会吧，就因为被自己看光了，就打算赖上自己了？


  这要是放在女子贞洁大于性命的古代，倒是不足为奇，可放在思想开放的现代，未免就……

  将他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帘，乔莉眉眼一凝：“看来还真没有冤枉你，被我说中了吧。”


  李睁摆摆手：“哪有，我和她真没什么.……”


  说着，把莫菲因为他的意愿才接受春晚合唱，以及在酒吧唱三首歌的情况，包括他的预感，以及后续防患于未然，直到莫菲离开深市，都没再见面的情况说了一下。


  乔莉听后沉默了一阵，嘴角一勾，戏谑地笑道：“你的魅力倒挺大，也的确是，年少多金，长得帅，又有才华，只怕没几个女人会不动心。”


  饶是李睁脸厚，听了这话都是有些发窘，这算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随即，乔莉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来之前，我和莫菲的经纪人通了个电话，现在她，包括尼索唱片都是焦头烂额，而莫菲给的交代，就一句话，这是她的私事。”


  她若有所思道：“这事要平息，只能是你接受媒体采访，公开澄清，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和莫菲电话沟通一下，毕竟她算是公开向你表白了，你就算拒绝，也得顾及一个女人的脸面……”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机震响了起来，乔莉露出无奈表情，拿起话筒喂一声，而后听那头说了几句，当时就变了脸色，三分吃惊，三分愕然，四分不敢置信！


  李睁看在眼里，乔莉一挂电话，他便问：“什么情况？”


  乔莉看着他，眼神好生复杂，安静了片刻，吐气道：“我一个媒体的朋友给的消息，十几分钟前，宁兰在宝岛接受媒体采访，说莫菲会对你动心她能理解，因为她也是一样，对你动了心.……”


  说着，一拍脑门，摇头不已：“乱了，这下全乱套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这是要疯啊！

  李睁呆愣了好片刻，而后一根手指压着眉心，脸上化开无奈与苦涩。


  宁兰对他有意，他心知肚明，是以，平日里在公事上，他会和宁兰近距离，而私下里，他会刻意保持距离，尤其是避免独处。


  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得到，宁兰不管是碍于他与何静芸的公开恋情，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态度，反正，止步于朋友与恋人的那条红线，没有尝试着跨越。


  李睁很希望就这样维持下去，也以为能维持下去，直到他与何静芸步入婚礼殿堂的一天.……

  以宁兰的骄傲，是不会甘当小三的，以宁兰的成熟，也会把这段情愫彻底埋进心底。


  可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

  宁兰终究还是抬步迈过了那条红线，这意味着，彼此的友谊，再无法保持原状。


  乔莉抬眼一看他：“你准备怎么办？”


  李睁朝天摊手：“凉拌。”


  乔莉疑惑：“凉办.……冷处理？”


  李睁这才想起，凉拌是前世地球新千年后的网络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着，掏出手机，边翻通讯录边道：“我先给宁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既然发生了，哪怕再尴尬，也容不得逃避。


  乔莉身子向前一倾，伸手阻道：“宁兰和莫菲不同，你自己也说了，莫菲在心中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宁兰是你朋友吧，不论你怎么决断，事先总要和她好好谈谈，这个谈不该是在电话里，而是当面。”


  李睁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宁兰这么一掺和，反正已经乱了，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平息也没了可能，媒体的采访我替你推了，就算推不掉，也由我出面替你应付着……”


  乔莉一顿声，呼气道：“到底怎么办，看看事情如何发硝再说吧。”


  说罢，不等答应，抬腕看表，起身道：“先去开部门例会，时间快到了，走。”
……

  大会议室。


  除了在外宣传的青春乐队，音乐部门所有歌手在。


  纷纷议论声都传到走廊里了。


  然而，李睁，乔莉，张林晓三人现身的一刻，喧闹的气氛陡然一静。


  众人的目光豁然转移，目光中都是带着浓浓的八卦。


  “李睁.……你藏得太深了，你和莫菲什么时候开始的？”


  谭光月起身迎了上来，李睁心中翻了个白眼，我开始你个大头鬼！


  刚要丢给他四个字“无可奉告”，手机响了起来，李睁掏出一看，来电是一个宝岛的座机号，当下转身而去。


  丢下谭光月犹如蜡烛般插在那里，脸庞有些僵硬，心道：至于嘛，见鬼般转身就走，哥们儿有那么恐怖？

  出了会议室，李睁来到一个僻静角落，接了电话。


  “哪位？”


  “我是李霞。”


  “唔，李姐，有事？”


  “嗯，有个事儿我要跟你汇报一下，昨晚是宁兰宝岛站第三场，结束后回到宾馆，就接到了圈内朋友的电话，得知莫菲在电视节目中公开对你表白”


  李霞声音一顿：“你知道的，娱乐圈绯闻媒体向来最关注，也最吸引大众的眼球，要是不理不顾，肯定会越闹越欢，而当事人出面澄清，很可能越描越黑，这种事宜疏不宜堵，于是，我和宁兰商量了一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引导。”


  “是以，今天上午，差不多半小时前吧，宁兰出面接受了宝岛这边最大的几家媒体采访，在采访中被问及莫菲和你的关系时，宁兰表示，莫菲会对你动心她并不意外，因为她也一样对你动心，但动心不代表恋情。”


  “这样一来，什么你脚踏两条船，享齐人之福，莫菲横刀夺爱的话题就不存在了，只是因为你有才，就连莫菲，宁兰这样的天后，都是忍不住心生倾慕之情。”


  李睁默默听着，表情似哭似笑，似苦似乐，这套路是真的深啊！

  明明是不嫌事大地添乱，经过李霞这番解释，任是变成了宁兰为帮他脱离绯闻，不惜自损清誉。


  “李姐，这事那啥嗨，回头等宁姐回深市，我请她吃饭。”


  一时间，李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到走廊另一头，葛光奇与他秘书朝会议室走来，便应付了一声，挂了电话。


  宝岛。


  某宾馆，房间。


  李霞走向抱着双膝坐在窗口一张沙发里洒太阳的宁兰，晃着手机道：“按你的指示电话打了。”


  宁兰妙目转来：“他怎么说？”


  李霞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说等你回深市请你吃饭。”


  宁兰扯了扯嘴角：“那你觉得，他信吗？”


  “你说呢？”


  李霞就宁兰身边坐下，抓起水杯喝了一口：“他是年轻，出道时间不长，做事有时候也挺意气用事，但这不代表他好糊弄，再说了，即便他看不出来，他的经纪人乔莉能看不出端倪。”


  宁兰抿嘴一笑：“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只要能堵住他的嘴，见面不尴尬就行。”


  “你这是自欺欺人。”


  “是啊。”


  看宁兰坦然承认，李霞也是无语了，叹了口气：“宁兰，实话说，你这么做已经不是冲动，而是疯狂了。”


  宁兰看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和何静芸公开恋情，我根本就不敢和他当面表白，这一次莫菲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要是不跟进，只怕以后连这种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会有，就当我为爱疯狂，我不后悔了！”


  十点整，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宁兰，371627。


  第二，何静芸，253243。


  第三，梁秋莫，241872。


  第四，谭光月，205617。


  第五，沈静，203128。


  第六，莫菲，142182。


  第七，米雪，117216。


  第八，青春乐队，81010。


  第九，未来少女，80191。


  第十，周子鸣，70191。


  宁兰毫无悬念地蝉联榜首，专辑上市第四周，盗版上市的冲击之下，跳水不足两成，销量37万多张，守住了最后一道关口。


  四周累计销量近161万张，距离满月还差两天的情况下，提前实现了单月默认五百金，刷新了华语唱片的单月销量记录。


  国内乐坛第一唱片诞生了！

  何静芸的专辑上市六周，依旧排在第二，25万多张的销量，比前一周下跌一成多，幅度偏高，但也属于正常范围。


  梁秋莫异军突起，强势蹿升上了第三。


  专辑上市第二周，在两榜新歌推荐中，风云榜实现通关，而通关的第一主打，在金曲榜却是止步第五轮。


  而专辑第二主打，金曲榜却是晋级到了第六轮。


  由此不难看出，第一主打与第二主打实则不相上下，在两首通关级主打的带动下，销量大爆，24万多张的销量，距离25万大关，只差了不足一万张。


  同比已经被圈内视作锁定赌约前五中一席的谭光月的专辑，也是不遑多让。


  排名第四的谭光月与宁兰同天发片，同为专辑发行第四周，同样受盗版上市冲击，尽管跳水超过两成半，却守住了20万大关。


  四周累计销量近91万多张，再同比加算2天，只比一个白金差了两万张左右！


  默认三白金的标准为单月白金，下浮百分之五也能算在内，是以，谭光月的专辑达标。


  若是放在过去，凭借一双白，一三白，谭光月可一举封王，现在嘛，按照最新的歌手级数标准，天王之前要加上一个准字！

  谭光月之后，第五位的沈静，专辑上市两周，两榜新歌推荐中的表现，与梁秋莫一般无二。


  两首通关级主打的带动下，销量也是实现爆发，一举冲破20万大关。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与同天发片的梁秋莫相比，销量上差了好几万张，但对比前一周的提升幅度来说，却是要大大高过梁秋莫。


  这预示着，沈静这张一二主打为舞曲，对于当下国内乐坛来说绝对算是标新立异的专辑，受到大众的认可度正在急速增长。


  第六的莫菲，既前一周大跳水，上周再度来了个不小的跳水，跌破15万大关。


  想当初，两天后同天发片，首周销量只差了2万张，而数周之后，单周差距拉大到了10万。


  显然，相比于何静芸，莫菲的专辑后续有些乏力！

  米雪的专辑攀上了第七，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次周爆出近12万销量，对于一名一线中上游歌手来说，这个成绩还算不错。


  可米雪的专辑融合了三名大咖，一名当红词曲中咖，一名中咖顶流的作品，首首主打，这样的高质量之下，却又有些差强人意。


  这当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受尤晓光连累，导致米雪人气流逝。


  再之后，青春乐队排上第八，8万出头的销量称不上亮眼，却也算中规中矩，第九的未来少女，8万多销量，相比前一周，算是常规幅度的下滑。


  周子鸣这位情歌王子，被视作滚雪旗下最有希望跻身赌约前五的三人之一，专辑上市4天，攀上第十，拿下7万张销量，不能说特别出彩，但总算不负期望。


  至此，前十的入围底线，又一次回升，从前一周的6万多张，提高了7万张！


  此外，上周发片的陶亮，蒋一船，江华三人，专辑销量分别为，65182，60172，61829，排名分别为十一，十四，以及十三。


  而整张销量表来说，两极分化的格局虽不如上周，以及上上周那般极端，但依旧严重，十四之后压到6万以下，十六之后压到5万以下，十九之后压到4万以下，二十三之后压到3万以下，三十一之后更是压到了可怜的2万以下.

  没有了单张唱片40万以上的超高销量，没有了数张集体破30万的唱片，两级分化也略微缩小，按说，这样一张销量表带给圈内的情绪波动，比起之前几周应该缓和许多。


  然而，事实却刚好相反，圈内震惊了，还是大为震惊！


  两个原因，其一，梁秋莫与沈静这两位华璨旗下新人双双爆出了有望跻身赌约前五的大销量，这样一来，直接是让赌约天平发生了质的转变。


  华璨风暴，又一次卷起！

  其二，排名前五的专辑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上周的销量表，被一个词曲人统治了。


  李睁这是要疯啊！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上。


  销量表传阅过后，众高层惕然心惊，不约而同地看向郑光明，后者在上周例会上提出的观点，销量表成了李睁一个人的战场。


  当时，有人觉得应该重视，但更多人是不以为然，觉得郑光明是危言耸听。


  但一周后的今天，大家却是发现，郑光明是何等的先见之明！


  部门例会上。


  葛光奇公布了销量表之后，众人集体看向了李睁，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惊骇之色。


  一个词曲人统治两榜已经够惊人的，现在，竟然又对销量表形成了统治。


  这是怎样的疯狂？

  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


  滚雪唱片。


  高层会上气氛一片沉重。


  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销量大爆，意味着赌约前五名额中，华璨拥有了两个准入围人选，再加上铁定占据一席的宁兰，就凭这三人，华璨便拥有了三分以上的胜算。


  再加上，销量表前五歌手的专辑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


  赌约形势，可以说一片严峻。


  唯一聊以慰藉的，周子鸣与陶亮的首周销量，压了同期的蒋一舟，江华一头，至少说明歌手人气的优势，加上专辑主打为罗雨生的作品，还是能赢过主打为李睁的作品的专辑。


  沉默之中，季总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本想拒接，看到来电后，眼神一动，当即接了起来。


  听那头说了几句，季总监脸色豁变，似有些动怒，却是强行压住了，咬咬牙：“好，基本没问题，但我要向上汇报一下，一刻钟后给你回电。”


  挂断，季总监抬眼看向洛总道：“舒甄与苏雅箐的专辑各两首主打，四首作品罗雨生已经完成，今天中午之前就可以发过来，但贝卡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按照李睁的价格，一张专辑分7个点。”


  这话一出，激起一片哗然！

  “这是坐地起价啊。”


  “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贝卡这是要疯啊。”


  在一道道怒然的抱怨声中，一道毋庸置疑的声音响起：“没问题，现在就回电过去，就按这个价！”


  洛总目光环视众人，断然道：“当下圈内只有罗雨生的作品最有把握与李睁抗衡，我们别无选择！”


  第四百八十章 老男人，其实不想走


  尼索唱片。


  一间休息室。


  单卫东头大如斗地摸着脑袋：“你自己看看，你一句话，搞得公司上下鸡飞狗跳，前门后门都被记者堵上了，市场部的电话被打爆了.……”


  莫菲出声打断：“当我傻吗？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公司真想清静，大可公开我与公司的合约部分条款, 这是我的私事，公司无权干涉，我也不用向公司交代。”


  单卫东明白意思，却道：“哪有那么简单，公司要宣传的时候，一招手媒体记者就得蜂拥而至, 现在遇上点敏感话题，媒体记者不请自来，公司一挥手就要把人打发走, 你真以为媒体是为公司服务的.……”


  说着，摇摇头，思维一跳，道：“你和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莫菲抿嘴不语。


  单卫东看着她，脑门上浮现三道抬头纹：“当初你们的那个条件交换是我牵的线，这次你一个人去深市找他，我不光替你隐瞒，还帮你提前跟他打招呼，现在你一回来就整出这么一出，我敢打赌，肯定是背着他行事，回头他要是给我打电话，你总不能让我两眼一抹黑吧。”


  莫菲听了又沉默了会儿, 这才道：“我喜欢他, 就这么简单。”


  “那他对你呢？”


  “.……不知道。”


  单卫东哭笑不得：“这么说，你们私下没有交流过这个话题, 你就直接公开了？”


  莫菲倒是不含蓄, 嗯一声：“我只说了我对他动心, 可没说他对我也动心。”


  单卫东好无语：“你这是单方面表白，你为什么不私下跟他说，别的艺人最怕闹绯闻，你倒好，主动爆绯闻，你到底怎么想的。”


  莫菲默默道：“我只是用我认为对的方式在追求他。”


  单卫东神色一呆，面露苦笑，正要说什么，敲门声传来，不等里头答应，霍舒珍推门而入，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面对单卫东二人的目光，霍淑珍吸了吸气，然后用一种不敢置信，又复杂难明的语气道：“我收到消息，宁兰在宝岛接受当地几家媒体的采访.……”


  听到宁兰在采访时坦言，莫菲会对李睁动心她觉得很正常，因为莫菲也同样对李睁动心。


  单卫东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饶是莫菲的淡漠性子，也是微微动容。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宝岛午间娱乐新闻，首播了宁兰的采访内容。


  随后数张下午发行的娱乐报跟进，都是在头版头条刊登了出来。


  两天后争夫，变成了三天后争夫。


  圈内震动，圈外轰动！

  尼索唱片，华格唱片，时光唱片，以及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办公场所，均被记者们给围了。


  四家公司倒是都挺配合，由市场部或正或副总监代表公司出面接受了采访，不过都是打太极拳性质，不承认，不否认，不评价，只是定义为歌手的“私事”。


  这样的答案，显然是无法让记者满意的。


  作为公众人物，三女一男还都是歌坛巨星，哪有什么私事，只要是大众关注的，只要是歌迷想知道的，只要是能促进媒体收视率，报纸杂志销售量的，就必须交代清楚。


  只不过公司不配合，当事人又不出面，记者们只能各显神通，掘地三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忘了是第四还是第五次打何静芸的手机，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李睁按下挂断键，脸上的苦涩笑容，犹如清咖啡一般。


  何静芸生气了！


  虽然关机的可能性有很多种，但这种可能显然是最大的。


  也的确应该生气，换任何一个女孩，自己的男朋友身边，忽然冒出第三者，甚至第四者，要是这都不生气，只能说明根本就不在乎这份感情！


  “呼”吐了口气，李睁无声地摇了下头，想了片刻，给薛冰打了个电话，约后者一块吃晚饭。


  下班后，李睁全副武装地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被早上接他上班的那辆商务车送出了两公里，这才在一个丁字路口下车，又步行了百多米，来到了与薛冰约好的一家私房菜。


  小包房里，薛冰已经到了，还点好了菜，一见李睁就笑。


  “笑个屁！”李睁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看薛冰还是笑个不停，也莫名笑了起来。


  笑过以后，薛冰拿了瓶啤酒，给自己和李睁满上，举杯示意：“来，走一个。”


  李睁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干。


  “你和莫菲到底怎么回事？”薛冰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六点了，便拿了遥控板打开电视，调到娱乐频道，每周一二，公布最新一期风云榜和金曲榜，只要是圈内人，只要是电视在面前，十有八九都会忍不住瞧瞧。


  “我怎么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疯。”李睁动筷吃了两口菜，然后把对乔莉说的，也跟薛冰说了一下。


  薛冰听后眨眼道：“这么说，你是早有预感这女人对你有意思，那你对她呢？”


  看李睁耸耸肩，薛冰有了答案，继续道：“那宁兰呢，又是怎么回事儿？”


  李睁把李霞电话里说的重复了一遍。


  薛冰失笑：“下午的时候，苏总召集大家开了个会，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没有一个人异议，但表情一个比一个诡异，我敢打赌，实际没一个人是真信的。”


  说着，看看李睁：“你不会当真了吧。”


  李睁叹了口气：“真也好假也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啊，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薛冰有些茫然：“黄河，那是那条河？”


  李睁怔了怔，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华国并没有黄河，于是改口道：“口误，是黄泉。”


  薛冰呃了声：“没那么严重，人死一了百了，这个还是能洗清的”


  说着，眼神忽然一定。


  李睁随着他的目光而转，只见电视屏幕中十首歌名由上而下排列，赫然便是本周风云榜甲榜。


  第一，《人间》


  第二，《女人花》


  第三，《心太软》


  第四，《爱如潮水》


  第五，《梦醒时分》


  第六，《绿光》


  第七，《漂洋过海来看你》


  第八，《宽容》


  第九，《爱情36计》


  第十，《我愿意》


  薛冰盯着看了十来秒，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我就纳闷呢，宁兰的专辑里那首《值得》，上周还排第七，怎么一下子降到第二榜单去了，原来是被自己人干掉了！”


  “我靠！”薛冰似想到了什么，掰着手指默算了一下，口中蹦出一句经典国骂，把李睁惊了一下，嘴里的一段河鳗差点吐出来。


  “之前公布的乙榜上，就只有三首不是你的作品。”


  迎着李睁不爽的目光，薛冰吸着气，慢慢道：“再加上第一榜单全包，整张风云榜一共20首歌，你包掉17首，你他妈不准备带别人玩了。”


  看着薛冰看外星人般的眼神，李睁含蓄地笑了笑：“别人怎么没得玩了，不还差了三首吗？”


  薛冰猛翻白眼，夹了一筷子菜，用力咀嚼，又闷了一口酒，突然道：“我现在算明白了，宁兰和莫菲是被你小子逼疯的。”


  李睁没懂：“什么意思？”


  薛冰道：“老祖宗早就说过，才不外露，否则必祸水横流，而你呢，不仅仅是露才，还是才气毕露，才气逼人，你等着瞧，莫菲是第一个被你逼疯的，宁兰是第二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李睁听了脸色发黑：“去死！”


  “你别不信，咱两打个赌.”


  “赌你个头。”


  李睁打住，拿手指指薛冰：“你给虎嘉打个电话，帮我解释一下，让虎嘉转达给静芸。”


  薛冰一愕：“你自己干嘛不给何静芸打？”


  李睁苦道：“她关机了，八成是生气了。”


  薛冰只一想就明白了，略微沉吟，道：“那你找她的经纪人啊，她的经纪人不可能关机吧。”


  李睁有些无奈：“下午的时候，我的经纪人已经帮我和她的经纪人联系过了，她的经纪人也联系不上她。”


  薛冰不信：“怎么可能，明显是托词，要是她的经纪人都找不到她，虎嘉肯定也找不到。”


  李睁摆摆手：“少废话，赶紧的打电话。”


  薛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在李睁催促的目光之中，一咬牙，道：“我实话跟你说吧，不是兄弟不帮你，我跟虎嘉.闹掰了。”


  李睁大为意外，不等他说什么，薛冰解释道：“上个月我回过一次南市，她也正好回去和几个高中同学聚会，本来说好一块去的，我那天有点事，白天就没去，晚饭的时候直接去了饭店，比说好的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她当时就怒了，当着她高中同学的面给了我一脚，大腿上老大一块乌青，一个多星期才褪掉。”


  说罢，摇一摇头：“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也跟她提过，可她根本没当回事儿，每次动手都是不管场合，不留余力，反正我是受够了。”


  李睁听了也觉得虎嘉挺过分，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他也没多发表看法，只说了一句：“缘分这东西，要珍惜，但也不要苛求，尤其不要勉强自己，那就没意思了。”


  然后，没再让薛冰打电话，直接转了话题。


  饭店对过就有个桌球房，吃完饭，两人去较量了几盘。


  打完桌球才八点多，薛冰提议去酒吧晃晃，李睁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


  酒吧街离这里也就一公里样子，两人没有打车，选择了步行。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走出了几百米，前头是长途汽车站，一片歌声传了出来。


  大约有十几个人的声音重迭在一起，唱得不怎样，却唱的很卖力，尤其在夜里，街上没有白天的喧闹，歌声传得很远。


  李睁二人离了还有大几十米就听见了，不由对视一眼。


  歌曲赫然便是江华的专辑第二主打《其实不想走》。


  前世地球，“天王杀手”周华健的代表作之一。


  该曲的传唱度极广，常年在KTV点歌榜上名列前茅。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这句歌词，更是成为了民间口头禅般的存在！


  此外，该曲收入的专辑在发行后，当年春运期间，在各地的火车站，汽车站，都出现了回乡民工集体合唱的场景。


  以此来抒发对这座城市的留恋，以及春节过后还会再来的决心！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多一点，事实上已经进入了春运的小高峰，此刻听到汽车站里传来的歌声，不由勾起了李睁的联想.

  两人脚步不停，随着越来越近，歌声也是越来越清晰，忽然，汽车站里传来一声发动机的轰鸣，而后，一辆大巴车开了出来，同时歌声也是被带了出来。


  大巴车的窗户里头，探出一个个脑袋，齐声唱着：“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随着大巴车一转弯上了公路，迅速开向远方，歌声也是渐渐飘远。


  薛冰玩笑道：“李睁，你说江华的这首歌，要是在全国各地的火车站，汽车站的广播里每小时播放一次，今年的春运票房会不会大幅萎缩？”


  “春运票房，这小子中毒了。”


  李睁翻翻白眼，不过别说，要真是薛冰说的那样，大幅萎缩应该不会，但绝对能多留下一些犹豫着今年春节回不回去过的打工者。


  歌曲是一种情感的传递，拥有着撩动人心的魔力！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酒吧街，李睁没准备去夜一梦酒吧，看着一家叫“夜寻”的酒吧外观装修挺有味道，便是和薛冰一块走了进去。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一走进酒吧大厅，听到舞台上一名男歌手的演唱，李睁与薛冰都是一愣，歌曲竟然是蒋一传的专辑第三主打《老男孩》。


  第四百八十一章 逝去的青春


  《老男孩》，前世地球筷子兄弟的成名作，拿下当年华语歌坛十大经曲奖。


  歌词写出了无数“北漂”心声，在梦想与现实中挣扎，而时光却是从来从未停下脚步，青春渐渐逝去……

  正是朴实而又真挚的情感流露，让无数人引起深深共鸣，为之深深打动！

  舞台上的那位驻唱男歌手，看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对于整个人生来说他还非常年轻，但对于一个歌手来说，他已经不年轻了。


  他长了张不帅也不难看的脸，神色间略带忧郁，留了一头文艺范的中短发，抱着一把吉他，边弹奏旋律，边动情歌唱。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谁人无青春，谁人无青涩的爱情，谁人无憧憬？


  然而，在社会现实的拷打之下，在时间这把杀猪刀之下，青春一去不返，青涩的爱情成了永远的回忆，热烈憧憬渐渐冷却，渐渐磨灭……

  这是怎样的一种遗憾？

  每个人都有梦想，都渴望成功，都有过奋斗，可现实却是，绝大部分人的梦想无法实现，奋斗过后成功依旧遥不可及。


  剩下的只是深深的遗憾。


  而遗憾正是对逝去青春的一种祭奠。


  歌手的唱功只能算是一般，不过歌声中情绪很爆满，一句一句犹如一道道电流般，传入听众的耳朵，直击心灵。


  酒吧大厅很安静，气氛有些惆怅，却并不压抑。


  客人们有的听得很入神，眼中似有晶莹闪动，有的边听边对口吹着啤酒，有的抓了把豆子，边听边吃，脸上若有所思，若有所感.……

  初听便知曲中意，初听便是曲中人。


  歌声落下，沉寂又持续了片刻，而后响起雷动的掌声。


  有人苦，有人笑，有人激动，有人亢奋。


  李睁二人没有要卡座，就找了个散台，听完整首歌，李睁揉了揉眼睛，发现不知不觉间，竟是有些湿润了。


  这首歌，勾起了他的回忆，跟他前世地球北漂十六的经历何其吻合？

  录制小样的时候，李睁把自己唱哭了一次，蒋一舟的专辑录制完毕后，他又听哭了一次，今天，是第三次为这首歌流泪！

  薛冰把啤酒瓶伸过来，跟李睁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吹了一大口，感慨道：“我就是曲中人啊。”


  不等李睁接话，薛冰自顾道：“当初我背井离乡，长途跋涉几千里与她一块进京，她为了梦想，我为了爱情，终究抵不过时间与现实，只剩下一段充满遗憾的逝去青春。”


  李睁看看他，眼神那叫一个诡异啊！


  这首歌的意境是回不去的青春，薛冰才不到二十岁，青春才刚起头，充其量就是一次失恋，却发出充满遗憾的逝去青春的感慨.……

  李睁直有种赏赐他一皮蛋的冲动，忍了忍，冲动没有化作现实，冷笑道：“少给我酸，你要真觉得遗憾，去把这段逝去的青春追回来啊。”


  薛冰翻个白眼：“我追回个屁啊，人家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


  李睁咦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还有联系？”


  薛冰莫名笑了，笑容中带着讥嘲，又灌了口啤酒，这才道：“那夜之后，果然如你所料，夕阳唱片跟她签约了，一月后她发行了单曲，月销7万多张，达到了公司内部的及格线，八月底又发行了首张专辑，月销13万多张，成绩不算好，但也正式迈入三线了，而且，还交了新男朋友，是她的制作人，公司股东之一”


  一顿声，看着李睁似笑非笑的眼神，薛冰一摆手：“我知道这些，可不是因为跟她还有联系，而是夕阳唱片资金链出了问题，求到华璨头上来了，上周夕阳唱片的老总亲自过来了一趟，把公司旗下歌手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说罢，又补充道：“夕阳唱片是京城的唱片公司，五大巨头中的四个，以及代石唱片也是在京城，关系网与渠道资源高度重迭，对这些唱片公司来说，夕阳唱片没有太大的收购价值。”


  “至于另一个巨头，汇丽经唱片前阶段连续注资收购了两家唱片公司，现金流应该也不富裕了。”


  “夕阳唱片想要自救，最大指望只有我华璨。”


  李睁听后盯着薛冰看了会儿，才缓缓道：“华璨是夕阳唱片的救命稻草，你不会是想乘机横刀夺爱，再续前缘吧。”


  薛冰嘴里一口酒水没来及咽下去，一听这话，被呛得一阵咳嗽。


  李睁眯眼一笑，道：“难怪和虎嘉闹掰，你这是惦记着锅里的，先把碗里的给倒.噗。”


  正说着，被薛冰一口酒喷了满脸。


  李睁拿了餐巾纸，把脸上的酒水抹去，也不生气，伸手拍了拍薛冰的肩膀：“别激动，不就是被我看破了把戏，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兄弟支持你。”


  薛冰瞪眼道：“把戏你个头，我是那种人吗？”


  李睁笑而不语，慢慢喝上一口啤酒，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薛冰郁闷的要死，连灌了两口啤酒，忽然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咧嘴笑道：“你少说我，你自己玩什么把戏别以为我看不透，你这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不止一个锅。”


  李睁只一消化，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去死，我是这种人吗？”


  薛冰也是笑而不语，慢慢喝上一口啤酒，一脸心照不宣。


  京城。


  一个位于次中心的高档小区，6座10A。


  原房主住了不到两年，因为移民出售，被虎嘉以98万的价格买下。


  两室一厅，102个平米，装修八成新，家具都留下了。


  虎嘉只是稍作收拾，便是与何静芸一块搬了进来。


  客厅里，何静芸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身边的虎嘉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看，又丢了回去，颇有点赌气的意味，然后抓起水杯，灌了一口，喝得太猛被呛得不轻。


  何静芸斜来一眼：“你就非等他打给你，不能主动给他打一个。”


  虎嘉不以为然：“我主动给他打，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何静芸淡淡道：“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当着你那么多同学的面踢了他一脚，还那么用力，让他差点当场跪了，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虎嘉扁扁嘴，嘴硬道：“我就这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主动联系他。”


  “那你就继续耗着吧。”


  何静芸拿起遥控板，换了个频道：“明天我就开机，我不陪你疯了。”


  虎嘉一愕：“那怎么行，说好的至少凉他三天。”


  “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静芸，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他搞出那么大的绯闻，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关机一天就开了，你这气消得也太快了，叫我说啊，手机就一直别开，逼着他跑来京城找你。”


  “我才没那么无聊。”


  何静芸声音一顿：“.我相信他。”


  虎嘉一脸伤脑筋的表情：“静芸，你这样不行的，你就算相信他，该生气的时候还是得假装生气，这样他才会更加在乎你，你地他太宽容反而.”


  何静芸截住她的话：“省了吧，你的这套理论大学四年我已经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反正我不会像你这样往死里折腾，死要面子活受罪。”


  虎嘉被噎了一下，苦声道：“那你就当是帮我，手机再多关两天。”


  何静芸不为所动：“今天他肯定打过我的手机，他的经纪人也给方姐打了电话，都联系不上我，唯一的办法就能是联系你，而你的手机号没给过他，想要联系你，只能找薛冰，薛冰要联系你，今晚肯定会打给你，要是不打，再多等两天也是白搭。”


  虎嘉摇头：“那不一定，说不定他想明天再打你手机试试呢，或者，他今天根本就没找薛冰，准备明天再找呢，反正，你就当帮帮我，再多关两天机。”


  何静芸沉默。


  虎嘉拽住她的手臂，开始软磨硬泡，嘴里不停地说了十分钟样子，何静芸终于是松动了，虽然老大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港岛。


  一家五星酒店客房里。


  一张大床上，林玥躺着，张雯薪趴着，孟薇抱膝坐着。


  凭借一张唱片单月达成默认四个半白金，未来少女一跃攀上超一线，商演价格飙升至15万起步，而且场次还不少，过去一个月中，平均每周两场。


  广告商那边也是伸来了橄榄枝，三个代言正在洽谈之中，底价都是百万。


  此外，冬季巡演也是从上周开始，首站深市，周六第一场几乎爆满，周日第二场上座率也是超过八成。


  三个女孩已然今非昔比了。


  今晚是港岛最大的一家娱乐城周年庆，未来少女应邀在晚会现场演唱了三首歌，结束后回到酒店，各自洗完澡，眼下已过午夜零点，三女却毫无困意，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话题是当下圈内的最热点：三天后争一夫。


  张雯薪拖着圆下巴道：“你们说宁姐接受采访时那么说，究竟是什么目的？”


  孟薇唔了声：“苏总会上不是说了，宁姐是为了帮睁哥撇清绯闻。”


  中午的时候，三女就到了港岛，并没有参加会议，不过会议内容，却是由苏婷的秘书打电话告之了她们。


  林玥看了她一眼：“这种鬼话你也信？真是要帮李睁撇清，那就应该是指责莫菲，强调李睁与何静芸的恋爱关系。”


  孟薇眨眨眼：“指责莫菲，那不合适吧，毕竟莫菲封后已经快七年了，宁姐是今年三月才封后，资历要比莫菲浅很多。”


  林玥撇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要是之前是宁姐和李睁公开恋情，宁姐绝对会公开炮轰莫菲，甚至不怕把人得罪到死。”


  说罢，又转回张雯薪的那个问题：“宁姐接受采访时那么说，摆明了就是公开向李睁表白。”


  张雯薪心里也是这个答案，不过有些不解：“那宁姐为什么不私下跟李睁表白，这样一公开，多尴尬。”


  林玥摇一摇头：“你错了，私下表白才尴尬呢，何静芸与李睁公开恋情在先，私下表白那就是第三者横插一脚，十有八九李睁会拒绝，保不准还会对宁姐有看法，而现在情况是，莫菲公开表白在先，宁姐不过是跟进，而且还明说了，是她对李睁动心，而不是李睁对她动心。”


  “这样一来，既对李睁表白了，让李睁知道了心意，还不给李睁拒绝的机会，再加上苏婷说的那个理由，至少面上不尴尬。”


  张雯薪消化了一下，恍然点头：“宁姐还真是聪明。”


  然后，又摇了摇头：“但这样多少还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不过，宁姐的这份勇气我还是挺钦佩的，换作是我，肯定不敢。”


  林玥瞅瞅她：“雯薪，听你的意思，你对李睁也有意思。”


  张雯薪脸颊有些发红，忙摇头：“林姐，你别乱说。”


  林玥笑了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有钱，又有才，长的又不差，十个女人九个会对他动心，雯薪，表白了至少有一丝可能，不表白可能性为零，你不争取一下？”


  张雯薪的脸更红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林姐，你别拿我开心了。”


  孟薇忽然道：“我们要不也接受一下采访，就当呼应宁姐。”


  刷！

  林玥与张雯薪一齐看向孟薇，四道目光紧紧盯着她。


  孟薇垂下脑袋，脸颊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决然，吸了吸气，轻声道：“不表白可能性为零，表白了至少有一丝可能，我.想争取一下。”


  说罢，鼓起莫大勇气，抬起头来，与林玥二人的目光交织。


  第四百八十二章 趁火打劫

  “砰。”李睁下了出租车，关上车门，对车内的薛冰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小区。


  十点多了，小区内一片幽静。


  夜风并不凛冽，略带寒意，迎面吹来，很是舒服。


  手机响了。


  李睁一看是许巧玲打来的，莫名苦笑了一下，接起来，一道鄙夷声杀了过来：“李睁，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不等李睁接话，许巧玲质问道：“你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莫菲的？”


  “什么勾搭上，我和她没关系。”


  “呵呵，别关系，你骗鬼呢，人家是国内第一天后，从无绯闻，会莫名其妙的公开乱说。”


  “嗨，我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嗯，我也不瞒你，之前我欠了莫菲一个人情，答应给她写一首歌，用作跨年晚会或者春晚上演唱……”


  李睁把宁兰与莫菲以合唱的方式上春晚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莫菲很可能是因为对这首歌动心了，爱屋及乌之下，才说了那样的话，搞艺术的，有时候会比较情绪化。”


  许巧玲沉默了一阵，没有评价，而是确认道：“你和她真没恋情？”


  “没有。”


  “那宁兰呢？她不会也是情绪化吧。”


  “宁姐是为了帮我撇清绯闻……”


  李睁将李霞说的复述了一遍，那头听后冷笑道：“这种解释，你自己信吗？”


  李睁不答反问：“搞艺术的，尤其成就高的，想问题行为处事谁没点异于常人？”


  许巧玲没有深究，只确认道：“那你和宁兰之间，也是清白得如白纸一张。”


  “嗯。”


  许巧玲声音一顿：“.……这么说，之前你与何静芸的公开恋情，也是一个性质，实际上你和她并非恋人关系，对吧？”


  李睁摇头道：“我和静芸是真的。”


  那头忽然一静，片刻后，哦了一声，带了一丝极淡的失望之意。


  李睁道：“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就为了八卦一下？”


  许巧玲哼了声：“你以为我那么无聊，我人在港岛，刚刚我的经纪人告诉我，公司打来电话，说等我明天回京城，会安排我接受一次媒体采访，话题包括了三天后争一夫，让我有个思想准备，给你打电话，就是事先跟你沟通一下。”


  李睁无语：“你公司有病啊，把你推出去蹚这种浑水，难不成还想借着绯闻给你加成人气？”


  许巧玲解释道：“当初是我和你先传出绯闻，后来你与何静芸的恋情曝光，才渐渐淡去，现在你爆出那么大的绯闻，以媒体越大越风凉的秉性，还能放过我？”


  “实话告诉你，代石唱片今天被记者围了一天了，市场部的电话也给打爆了，要是我一直躲着不露面，保不准那些娱乐小报就会恶意揣度，胡乱瞎写，三天后争一夫，马上就会变成四天后争一夫。”


  李睁无言以对，许巧玲说的有道理，她是李睁捧起的第一个天后，也是李睁处子作的原唱者。


  在李睁与何静芸公开恋情之前，圈内就一直传言他两是恋人关系，娱乐小报上也是时不时捕风捉影地报道一下。


  眼下的绯闻，就算是取证的需要，媒体记者允许许巧玲躲起来。


  许巧玲一沉吟，道：“我已经想好了，按照宁兰的思路，一条路走到黑，这样才能帮你彻底撇清。”


  李睁听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哪是帮他撇清，完全是嫌绯闻闹得还不够热闹，要火上浇油。


  “巧玲啊，你这么坑我合适吗？”


  “我怎么坑你了？我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事实已经证明，宁姐那么做太想当然了，非但没有帮我撇清绯闻，还越闹越大，她是好心办错事，你依葫芦画瓢，那是将错就错。”


  “你确定宁兰是好心办错事，而不是你假装糊涂？”


  李睁呃了声，忽略这个问题，自顾道：“巧玲，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掺和了，接受采访时一问三不知，直接把自己摘出来即可，行吗？”


  “行，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许巧玲答应得极为干脆，然后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若是华璨赢了赌约，你要让我入股，若是赌约输了，你重建工作室或唱片公司，我要成为原始股东。”


  许巧玲又补充了一句：“我手头有800多万，等赌约结束就全部交给你，占多少股份，你说了算。”


  李睁沉默，许巧玲说完也没有催促，很有耐心地静等，半响后，他吐出一口气，道了声：“好。”


  许巧玲低呼一声：“那就一言为定！”


  周二。


  上午十点多。


  一架从宝岛飞来的客机，降落在深市机场。


  林玥三人与随行人员下机后通过安检，从VIP通道到了外头，两辆商务车等在路边。


  林玥三人与经纪人余洁上了前头一辆，其他人上了后头一辆。


  “你放心吧，我和李睁一年多同事，他的脾气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对身边人很好，绝对不会生气的。”林玥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孟薇，语气轻松道。


  从今天早上起来，她就发现了孟薇心神不宁，此刻更是能感受到孟薇身上散发的低沉气场。


  倒是不难理解，毕竟公开表白这种事儿，对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孩来说太过难为，即便有宁兰作为榜样，孟薇下定了决心，也难免患得患失。


  而眼下，要不了半小时就会到公司，媒体记者都等在那里，进入倒计时，这份患得患失，以及紧张情绪更是会加剧。


  张雯薪拍了拍孟薇的手背，小声道：“放轻松，这种事不争一点机会都没有，争了还有一丝可能，我支持你。”


  孟薇看看她两，挤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略一琢磨，又抬眼看向副驾驶：“余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公司”


  余洁明白意思，当即表态：“不用担心，等采访结束，我会去和苏总解释的。”


  孟薇要仿效宁兰，并没有瞒着她，而她之所以同意，一来，她原本就是青春魅力的经纪人，是唯一知晓孟薇没有随刘苏苏，尤晓光一共转会的最大原因是为了李睁的人，而来，宁兰是天后，未来少女也是天后，她不认为苏婷会厚此薄彼地对待，三则，公开表白这事件本身，或许会给李睁添乱，但真生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综合考虑，她决定支持孟薇。


  孟薇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余姐。”


  二十多分钟后，两辆商务车一前一后开进了园区，还没在公司门口停稳，十几个记者便是围了上来。


  余洁正要先下车，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是苏婷办公室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听那头说了几句，余洁便是一惊，然后愤怒，最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挂断后，余洁当即对司机吩咐了声：“开车！”


  司机一愣：“去地下车库？”


  余洁摇头：“直接开去宿舍，不进公司了。”


  司机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按了几下喇叭，缓缓启动，等开出了十来米，这才加速。


  已经做好采访准备的林玥三人交织了一下目光。


  张雯薪不解道：“余姐，发生什么事了？”


  余洁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三女，压着火道：“有两张娱乐头版报道，说林玥，张雯薪你们两，包括宁兰，当初转会华璨，都是因为和李睁存在暧昧关系，另外，华璨旗下女歌手，想要拿到李睁的作品，就要被潜规则，而青春魅力发行一张单曲后，两名组员跳槽，就是因为不愿就范。”


  说罢，狠狠地一咬牙：“这样恶意揣度的报道，已经不是煽风点火博眼球，而是趁火打劫，想要借着李睁的绯闻，抹黑华璨旗下所有女歌手，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示。”


  林玥三人听了脸色都是变得异常难看。


  余洁吐出一口胸中闷气，再次道：“苏总下了严令，公司旗下任何人，不得擅自接受媒体采访，否则严惩不贷，这两天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寝室休息吧。”


  时光唱片。


  副总监办公室。


  乔莉正在打电话，语气有点冲，李睁翻看报纸，脸色不太好，张林晓坐在边上，神色凝重。


  “咔哒。”一会儿后，乔莉挂断电话，沉声道：“星娱乐那边咬死了说，他们的报道来源，是圈内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


  星娱乐，是一份全国排名三十开外的娱乐小报，今天上午十点发行的最新一期，头版头条刊登了宁兰三人转会，以及华璨旗下女歌手被李睁潜规则的报道。


  张林晓恨恨咬牙：“这样无根无据的瞎写，咱们告它们。”


  乔莉看了她一眼：“告它们是可以，但官司一打至少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


  说罢，又冷冷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指示，娱乐小报爆出些独家惊爆新闻不稀奇，但尺度方面还是会掌控的，这样的恶意揣度，已经完全踏破了红线，不光星娱乐，还有娱乐前沿，两张报纸一齐报道，内容出奇的一致，哪有那么巧合！”


  李睁放下报纸，无表情地道：“你觉得幕后指示会是谁？”


  “滚雪。”


  乔莉不假思索道：“这种事是犯大忌讳的，一旦查实后果非常严重，没有足够的利益趋势，谁会铤而走险。”


  李睁点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乔莉又道：“两张小报影响力还不大，但如果再有更多娱乐小报跟进，甚至有中型娱乐报跟进，聚少成多，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你和华璨旗下所有女歌手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名誉受损，人气大跌。”


  李睁眯眼道：“就算滚雪是巨头，也不可能让多张娱乐报为它所用吧，毕竟这种失实的恶意报道，报纸本身是要承担责任的，一旦打官司，公信度就会大幅下降。”


  乔莉缓缓摇头：“要承担责任，滚雪的确无法让太多娱乐报为它所用，但不用承担责任呢”


  顿了顿，一字字道：“可以打查边球，以星娱乐和娱乐前沿的报道为引，刊登对圈内人士的访谈文章，或者乐评人的分析文章，大型娱乐报肯定不会这么做，大多数中型娱乐报也会谨慎，但少部分的中型娱乐报，以及小型娱乐报就不好说了。”


  李睁听后深深皱眉，真要这样发展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不由地想起了前世地球艳照门，牵扯到的男主以及数个女主，都是以或永远或暂时退出娱乐圈收尾。


  当然，眼下的情况，与艳照门并不完全相同，艳照门是照片，更加惊艳，而且是通过互联网，影响力更大，杀伤力更强。


  但不管怎么样，一旦多张娱乐报争相报道形成焦点，绝对会如乔莉所说的那样，他李睁与涉及的女歌手名誉大损，人气大跌。


  而且，这种事一时半会儿根本澄清不了，等澄清了，赌约早就见分晓了。


  滚雪这招毒啊！


  “你有什么建议？”


  这一刻，李睁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乔莉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冷沉道：“第一，找到尤晓霞，或者说服刘苏苏，让她们站出来接受媒体采访，为你证明。”


  “第二，既然恶意揣度华璨旗下女歌手，要拿到你的作品就要被你潜规则，那何静芸，许巧玲这两个被你一手捧红的天后，自然是少不了嫌疑，为了替她们洗脱，华格与代石总不能袖手旁观.还有莫菲，你不是为她和宁兰写了一首合唱歌曲，若是能让尼索出手，那就更好了。”


  “第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是能挖掘到滚雪旗下歌手的丑闻，还是有真凭实据的，这样退可与滚雪谈判，进可提供给娱乐大报报道，转移焦点。”


  第一第二，李睁也想到了，听到第三时，不由愣了下，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第四百八十三章 “惊喜”


  群星演唱会在轮空了两周之后，本周又要再度开启。


  京城站，滚雪的主场，万工体育场，四面台，观众席3万5千个左右。


  周二，周三，周四连开三场，加一块观众席超过10万。


  这也是国内乐坛首次，一轮巡演，单个城市门票数超过10万。


  一项新纪录诞生了！

  还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


  此外，滚雪唱片还宣布了，群星演唱会纪念版唱片，将会在十二月底发行。


  昨天下午，时光唱片旗下大批歌手便是出发前往京城，今天，音乐部门空空荡荡。


  健身房里只有寥寥几道身影。


  李睁跑完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要去浴室冲澡，外头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


  两人遥遥对望了一眼，青年眼角闪过一抹冷笑，径直走了过来。


  青年正是韦浩南。


  “李睁，你倒是清闲，为了你的事儿，公司已经焦头烂额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公司一个交代啊？”


  李睁看着他道：“乔总不是已经向宋副总和任总汇报过了吗？”


  韦浩南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汇报不等于解决，又是绯闻又潜规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说怎么办吧？”


  李睁淡淡道：“潜规则纯属子虚乌有，我已经联系律师，准备告星娱乐和娱乐前沿。”


  韦浩南不置可否：“两张娱乐小报，影响力有限，要是打官司，反而会闹大……”


  说着，话锋一转：“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公司最担心的是后续发酵，要是其他娱乐报也跟进，那就是不可收拾了，你是公司旗下歌手，公司也跟着受连累。”


  李睁的眼神略带深意：“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韦浩南拿手扇了扇鼻子，又一指男浴室：“你一身的汗味，先去冲一冲，然后我们去食堂喝杯咖啡，坐下慢慢聊。”


  上次，因为尤晓光成众矢之的，韦浩南就来健身房找过李睁，提出去食堂喝咖啡慢慢聊，李睁是拒绝了的，但这一次，李睁却是没有拒绝，答应的非常爽快。


  刻把钟后。


  李睁换了身干净的衣裤，拿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走出来，与等在浴室外的韦浩南一块出了健身房。


  到了食堂，不是饭点，大厅内空无一人，韦浩南点了杯咖啡，李睁点了杯芒果汁，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韦浩南从窗户往下看了眼，刚好是这栋办公楼的正门外广场，广场之上，十几个长枪短炮的记者在那里蹲点。


  他“啧啧”了两声，八卦道：“李睁，你和宁兰有一腿，我一点都不奇怪，可你和莫菲勾搭上，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睁喝了芒果汁：“说正事儿吧，你背后那位又有什么新指示？”


  每次韦浩南特意来找他，都是替洛少传话，今天李睁也不觉得会是例外。


  韦浩南收回目光，看了李睁一眼：“你倒是明白人。”


  说罢，也不卖关子，直入主题：“眼下赌约进行到了一半，老实说，华璨旗下歌手的表现出人意料，我这里有个建议，若是华璨愿意主动认输的话，明面上输掉的百分之51股份，私底下以百分之20时光股份，以及百分之10滚雪股份退还，市值来说只高不低，你觉得呢？”


  李睁好生无语：“失去百分之51股份，就等于失去华璨掌控权，这是市值高低的问题吗？”


  “那总比实际输了赌约好吧。”


  韦浩南道：“潜规则一事一旦发酵，你和华璨旗下女歌手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根本不可能澄清，此外，华璨旗下一些男歌手出道前的不雅事儿，我手里掌握了一些，要是曝光出来，人气也必然大跌，这样一来，你觉得华璨还能赢得赌约吗？”


  李睁双眼微眯，潜规则一事背后是滚雪推动，之前是八分确定，现在听韦浩南这么一说，变成了十分。


  “做这种事可是犯了大忌，滚雪就不怕成为圈内众矢之的？”


  “凡事都要讲证据。”


  “.……既如此，又何必要华璨主动认输，白白奉上时光和滚雪的股份？”


  “你和华璨旗下歌手的名声都毁了，即便赢了赌约，百分之51华璨股份也会大幅贬值。”


  韦浩南一脸尽在掌握的从容：“怎么选，你可以慢慢考虑，最迟下周一下班前，我要你一个明确答复，你放心，时光和滚雪会开启危机公关，至少本周不会让潜规则一事过度发酵。”


  李睁想了想，道：“下周一下班前答复，要是本周销量表，滚雪唱片旗下歌手唱片销量出彩的话，华璨主动认输的条件就会变动？”


  韦浩南眸光一闪，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个明白人。”


  “还有别的事儿吗？没的话，我早点下班了。”李睁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杯芒果汁喝干。


  “事儿是没了，不过多嘴提醒你一声，眼下绯闻大热，千万别急着澄清，或许还会有惊喜，公开说出的话可收不回来，”韦浩南身子向后一靠，老神在在地喝上一口咖啡，这般说道。


  李睁看了他一眼，皱皱眉，起身而去。
……

  周三。


  韦浩南预言中的“惊喜”从天而降，还不止一条。


  娱乐天天，头版爆料，根据夜一梦酒吧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透露，常常见到李睁与宁兰双双出入酒吧。


  此外，莫菲现身夜一梦酒吧驻唱的那夜，是与一名男子同来，由于戴着一顶网球帽，酒吧内光线比较暗，工作人员没有看清长相，不过从身材描述判断，十有八九正是李睁。


  娱乐万花筒，同样头版爆料，有人亲眼看到，上上周，李睁在深夜将一名女子带回了住处，而那名女子戴着墨镜，长相不明，但通过身材描述判断，十有八九正是莫菲！

  娱乐最当时，还是头版，一篇文章标题惹眼《天后何静芸疑似与李睁分手，新男友是他》


  文中除了文字描述，还贴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演唱会内场观众席上，何静芸与一名帅气青年比邻而坐，侧脸相对地说着话。


  另一张照片是在餐厅，何静芸与那名帅气青年同坐一桌。


  李睁从乔莉的办公室出来，拨打了何静芸的手机，依旧是关机，不过，十分钟后，何静芸打了过来。


  李睁接起没啃声，那头也没啃声，片刻后，两人鬼使神差般同时冒出一句：“生气了？”


  李睁怔了怔，不禁莞尔，摇头道：“没有。”


  何静芸沉默一下，道：“专辑的首月分成到账了，巡演的最后一笔费用也结算了，我卡里有350多万，等下转给你。”


  李睁明白这代表了何静芸的信任，直接道了声好。


  何静芸又道：“昨晚滚雪时光群星巡演京城站第一场，公司要求旗下歌手去捧场，我的座位边上是你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滚雪唱片总经理的儿子，洛地北，后来演唱会结束，参加了庆功宴，吃东西的时候，他又坐过来聊了几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记者拍到了。”


  李睁当然不会怀疑何静芸，却是较真道：“让洛地北公开澄清。”


  说罢，又强调了一句：“你把这个要求告诉你的公司领导，要是办不到，下周一，华璨会把你合约的2000万打到华格的账上。”


  从其他公司挖人，这是结仇结怨的事情，尤其何静芸，许巧玲这样迅速蹿红，成为公司门面的超一线。


  是以，李睁从来没有打过这个念头，但前提是不能触及他的底线。


  而今天，娱乐最当时爆出了何静芸与洛少的绯闻，并且还拍到了照片，再加上昨天韦浩南暗示的“惊喜”，很明显，是洛少有心安排。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就犹如当初，洛少以雪藏为要挟，试图逼宁兰就范一般。


  听到李睁毋庸置疑的口吻，何静芸只沉吟了片刻，便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李睁主动说起了莫菲，宁兰的情况，何静芸却是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这种事你自己处理，你就告诉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睁苦笑了一下，略微琢磨，倒是没有客气，把潜规则一事跟何静芸说了说，提出最好能让华格出手干预。


  何静芸听后直接应了声好。
……

  京城。


  虎嘉买的房子，客厅内，何静芸挂了手机。


  一旁的虎嘉脸色唏嘘道：“静芸，你搞什么啊，他的绯闻满天飞，和宁兰在酒吧出双入对，把莫菲带回住处过夜，你一句都不提，还要把自己的钱转给他，你到底想什么呀？”


  何静芸不答反问：“他如果真和莫菲，宁兰有什么，你觉得他还会收我的钱吗？”


  虎嘉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静芸，原来你这是试探他啊。”


  何静芸道：“也不能全说是试探，这也是我对他的信任。”


  说罢，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率，找到了齐总监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了，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喂，静芸。”


  何静芸嗯了声：“齐总，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说。”


  “今天的娱乐最当时头版报道了我和洛少的绯闻，这件事我要求洛少公开澄清。”


  听的何静芸的要求，齐总监沉默了一阵，才道：“.……娱乐报捕风捉影，这是常有的事儿，不用太认真，没有更多的真凭实据，市场很快就会消化了。”


  何静芸予以否定：“贴上了两张照片，歌迷和圈内都会当真的，这件事必须澄清，而且必须是由洛少亲自出面。”


  齐总监有些为难道：“洛少不是歌手，而且不是公司的人，这个.……”


  “滚雪唱片与公司不是有合作吗？”


  何静芸断然道：“我想这点要求，洛少不会不答应，若是他不答应，那反而是有问题了，齐总，我坦白和你说，这件事不澄清，会让李睁误会我，而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齐总监有点挠头，迟疑了片刻，道：“那这样吧，我沟通一下，不过我不确保一定能成，毕竟洛少是有身份的人，他要是不想抛头露面接受媒体采访，我也不可能强求。”


  这样的说法在情在理，本以为何静芸能体谅，却不想，何静芸却盯着不放：“齐总，这件事还请他务必答应，不然.……我会考虑转会。”


  最后一句，犹如惊雷炸响。


  电话那头的齐总监懵了，片刻后，脸上卷起一片愠怒，用转会作为威胁，这就太过了。


  在他看来，何静芸明是持宠而娇。


  这种事，突破了他的容忍底线。


  他语气一沉：“静芸，你向来都是讲道理的，为了这么点小事，抬出转会来说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何静芸道：“齐总，这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如果办不到，我会转会。”


  刚才还是考虑转会，一下子变成了我会转会，态度益发强硬。


  不等齐总监说什么，何静芸又道：“另外，昨天两张娱乐小报爆出李睁潜规则的负面新闻，这背后是滚雪在推动，为了能确保赢得赌约。”


  “我也是李睁一手捧红的，潜规则一事若是继续发酵的话，我也难逃嫌疑，名誉受损，是以，我希望公司出手干预。”


  齐总监听后被气笑了：“静芸啊，你也说了，这事是滚雪在推动，为了确保赢得赌约，赌约的赌注是两家公司，牵扯那么大的利益，华格要是出手干预，那不等于和滚雪决裂，你这要求太离谱了。”


  何静芸不为所动：“那我只能理解为，公司为了维护与滚雪的关系，牺牲我的名誉也在所不惜，既然是这样，我为求自保只能选择转会了。”


  那头传来有些粗重的喘气声，显然齐总监被气到了。


  不过，齐总监的养气功夫很不错，并没有发作，沉默了一阵后，吐气道；“你提的，我做不了主，等下我去汇报一下，由老总决定。”


  何静芸道了声好，然后又强调了一句：“齐总，请你一定要和华总说清楚，两个要求任何一个不能满足，我就会转会。”


  淡漠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决绝。


  齐总监眼角抽了抽，强压怒火，嗯了声。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人是老虎

  “静芸，你太冲动了。”


  电话一挂，虎嘉的叹气声传来，何静芸侧脸看来：“你什么意思？”


  虎嘉看懂了她眼神中意思，苦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走火入魔了，为了他什么都豁得出去，我拦不住你，也没打算阻止你，我说你冲动，是不该直接找齐总，态度还那么硬，领导都是要面子的，这种事，你应该让方姐去沟通，至少不会撕破脸皮。”


  何静芸螓首轻摇：“方姐去沟通是可以，但时间会拖，而这一次，拖不了。”


  虎嘉道：“那你也不能逼得那么紧啊，开口闭口转会，真要彻底绷了，2000万违约金，你上哪去找？”


  “华璨账上有2000万，随时可以转账。”


  何静芸这般说道，把虎嘉噎得不轻，旋即又话锋一转：“但这只能作为一种心里保障，就好似核武，是不能动用的，我要真和公司闹翻转会去了华璨，等于是为华璨带去一个大敌。”


  说罢，拿起手机拨一个电话出去。


  虎嘉疑道：“你又打给谁？”


  “方姐，我的目的是要公司答应我的要求，我唱白脸，方姐唱红脸。”
……

  时光唱片。


  健身房。


  韦浩南看着正在练臂力的李睁，微嘲道：“今天的各大娱乐报真是精彩纷呈，惊喜比我想象中要多啊。”


  李睁双臂向下一压，然后又举起，做完了十个一组，重重地呼了口气，淡淡地道：“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知不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


  韦浩南听懂了意思，却是浑不在意：“是你自己拈花惹草，怪不得别人趁虚而入，实话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


  李睁瞥了他一眼：“只能说你和背后那人并不真正了解我，我这个人从不主动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有人欺负到我头上，我会反击，但会掌握分寸，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一旦触及我的底线，那对不起，我会把事做绝，而且是不惜代价。”


  李睁眯眼道：“你应该知道，我对身边人非常在意，但也要分三六九等，有些人是我的底线，有些人不是，之前被牵连的几个人，并不是我的底线，而何静芸却是我的底线，还是最后的底线……你被后那人，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她的头上。”


  话末，拍了拍韦浩南的肩膀，起步而去。


  插身而过时，韦浩南近距离地看到李睁那张冷酷的侧脸，以及眼中那抹义无反顾的决绝，不自觉地生出一抹心悸。


  看着李睁渐行渐远的背影，韦浩南有些怔然。


  “喂，发什么呆。”一只小手在他的胳膊上被拧了一下，韦浩南吃痛地抽了口气，扭头看到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季晓兰，摇了摇头：“没什么。”


  季晓兰朝着李睁的背影望去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刚才我看你和他聊天，他忽然就脸色难看地走了，是不是因为娱乐最当时那两张照片啊。”


  她自鸣得意道：“哼哼，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这次为了帮洛地北助攻，我可是瞒着我爸欠了一个大人情，回头我要好好敲洛地北一笔。”


  看着扬起下巴，犹如小公主般傲娇的季晓兰，韦浩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是配合着笑道：“洛少说了，这次你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周末回深市会给你带礼物，保管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

  下班前，李睁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律师那头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给星娱乐与娱乐前沿发律师函。”


  乔莉曲指翘着办公桌：“不过，在这之前，绯闻必须对公众有个交代。”


  李睁有些挠头：“可问题是不好交代啊，莫菲与宁兰公开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不可能收回，而我又不能站出来公开澄清，说与莫菲二人只是普通朋友，那样一来，我就成了大众眼中的负心汉，何静芸成了宫斗上位，我两的公众形象必然大损，人气大跌。”


  说罢，琢磨了一下，又道：“我的打算是，等春晚那边确定了莫菲与宁兰的合唱，然后我再和她们一块出面，把动心的概念，转嫁到歌曲上.……”


  没说完，声音噶然而止，因为李睁看到乔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李睁眼角抽了抽，脸皮有些发僵，沉默了片刻，还是强自道：“这交代虽然有些玄乎，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合理吧，歌曲本来就是情感的传递.……”


  乔莉截住他的话：“我没有说不合理，甚至觉得是个好办法，可有两个问题，第一，春晚那边什么时候能够确定，第二，你有把握说服宁兰与莫菲吗？尤其是莫菲。”


  李睁小噎了一下，咂咂嘴：“春晚那边最迟下周应该能够确定，至于莫菲……我有六七分把握。”


  乔莉随手指着桌上的一张娱乐报道：“多拖一天，就会多发酵一天，昨天还是三天后争一夫，今天已经变成了四天后争一夫，依旧是许巧玲接受采访，一问三不知，显然置身事外的态度，而这种不争的态度正是争，你说荒谬不荒谬.……”


  无语地摇一摇头：“等到下周拖得太久了，交代还是要趁早，此外，你私下与莫菲，宁兰沟通不合适，她们公开那么说，摆明了就是让你知道心意，却不想被你拒绝。”


  李睁没有否认，脸上化开苦笑。


  乔莉声音一顿“.……交给我吧。”


  “交给你？”


  “嗯，我已经定了今晚的机票飞京城，与莫菲，何静芸，许巧玲的经纪人也打过招呼了，明天我会她们三个见面，由我来沟通比你合适，此外，我还要和他们公司的领导沟通一下。”


  乔莉道：“我的想法是，找个由头由她们三个加上宁兰一块出面，那什么几天后争一夫的话题就不攻自破了。”


  李睁想了想，别说，这个方案还真是可行，甚至比他，莫菲，宁兰三人出面更合适。


  他也不是墨迹的人，点头道：“行，那就交个你了，我等候佳音。”
……

  当晚，乔莉独自一个人飞去了京城。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午夜零点了，她就住在机场边上的宾馆。


  周三，一大早。


  乔莉吃过早餐后退房，打车直接开到了代石唱片的办公场所。


  方茵老早等在门口，接上乔莉直接到了许巧玲的专属休息室。


  许巧玲亲自给乔莉泡了香浓的大红袍。


  略带寒暄，乔莉便是切入正题，先把澄清绯闻的方案说了说。


  许巧玲听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方茵犹豫了一下，提醒道：“按照公司规定，接受媒体采访更需要上报审批。”


  许巧玲当即道：“我直接找戴总说。”


  方茵知道李睁在许巧玲心目中的地位，而作为经纪人的乔莉又是李睁的代言人，许巧玲的态度那么坚决，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乔莉喝了口茶，随后道；“前天星娱乐与娱乐前沿，有关李睁潜规则的报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


  许巧玲脸色一沉：“那两张娱乐小报恶意猜测，纯粹是为了搏销量，必须告它们。”


  她也就是气愤地一说，没想到乔莉竟然点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只等绯闻一澄清，就会给这两份报纸发去律师函。”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华璨那边也会同时发律师函。”


  方茵吃惊道：“两张娱乐小报，销量有限，就算大众看到了，也不会太当真，要是打官司的话，反而会把事闹大。”


  乔莉眯眼摇头：“这事背后有人在推动，是以，就算我们不想闹大，背后之人也不会答应，既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


  许巧玲蹙眉道：“背后是谁？”


  “滚雪。”


  “滚雪.……”


  许巧玲反应不慢，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是因为赌约，是以要抹黑李睁以及华璨旗下女歌手。”


  乔莉微微颔首：“不仅如此，滚雪手上还可能掌握了一些华璨旗下男歌手出道前的负面新闻，”


  说罢，也不遮遮掩掩，挑明道：“我特意过来京城，就是来求援的.……”


  落实澄清绯闻的方案，只是乔莉此行的次要目的，最大的目的，是要说服几家有实力的唱片公司以监督者的身份介入，让滚雪不敢违规操作。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许巧玲，何静芸，莫菲的鼎力相助，在某种程度上，还要利用三女对李睁的情谊，对公司进行逼宫。


  乔莉很清楚，这方面李睁是下不了决心的，是以，她隐瞒了李睁，由她来做这个“恶人”。


  乔莉把她的想法和盘托出，方茵没来得及开口，许巧玲眼中闪过一道坚决：“好，我们现在就去找戴总。”


  方茵脸色微变：“巧玲，这么做不妥吧，要不先和总监沟通一下。”


  许巧玲断然摇头：“这件事，总监做不了主，只能是戴总拍板。”


  方茵还想说什么，许巧玲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没有李睁就没有我许巧玲。”


  方茵哑然地闭上嘴，心中一叹，她知道，许巧玲抛出这句话，代表了决心已定。


  三人出了休息室，径直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许巧玲主动介绍了乔莉，戴福生一听是李睁的经纪人，略一讶异，便是起身绕过办公桌，面带笑容地与乔莉握了握手，引着后者来到沙发区坐下。


  秘书泡上了四杯正山红，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初次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戴福生好好捧了李睁一番，乔莉则是好好地捧了代石唱片一番，约莫十来分钟，乔莉喝了一口茶水，提及了正题。


  澄清绯闻一事，戴福生只是略微为难，一来一去几个回合之后，也就答应下来。


  而随后，乔莉将潜规则一事说了说，要求戴氏唱片出手制约滚雪，则是让戴福生为难了。


  滚雪与华璨的赌约，两边赌注是两家公司，几千万的价值，牵扯双方根本利益。


  这要是介入，会把滚雪彻底得罪死的。


  乔莉淡淡道：“戴总，许巧玲出道至今一共发行四张唱片，除了第一张单曲，另外三张唱片的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若是潜规则一事在滚雪的推动下升温发酵，许巧玲也肯定难逃嫌疑。”


  戴福生点点头：“我明白，巧玲是公司的台柱子，谁要抹黑她，公司自然是不会答应”


  顿了顿，话锋一转：“可眼下只是两张娱乐小报的恶意揣度，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而且也没有证据说是滚雪背后指使，这就要对滚雪发难，有点说不去啊。”


  乔莉不置可否：“真起风浪了就来不及了，这种事要防患于未然，况且公开以监督者的身份介入，只是对滚雪唱片的警示，算不上发难，滚雪唱片只要不违规操作，监督者形同虚设。”


  戴福生苦笑了一下，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许巧玲，沉默片刻，道：“乔小姐，我也不和你说虚的，华璨与滚雪定立赌约，眼下赌约进行到一半，这种时候，我代石唱片不方便介入。”


  被拒绝的乔莉丝毫没有流露负面情绪，反而笑了笑，慢慢将水杯放下，慢慢道：“既然戴总不说虚的，那我也说句实话吧，代石唱片之所以能向巨头发起冲击，许巧玲成功封后居功至伟，而许巧玲能够成功封后，八成是靠李睁的作品，代石的栽培顶多占了两成。”


  “说句不好听的，当初许巧玲转会，去任何一家一线唱片公司，现在依旧是会是天后。”


  说到这，脸上笑容更生动了几分：“戴总，我说李睁为代石唱片造出了一个天后，由此代石唱片欠下李睁一个天大人情，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用戴福生回答，乔莉一字字道；“现在，我要代石唱片还上这个人情，你不会拒绝吧？”


  话音才落，许巧玲猛一抬头，接上话：“戴总，我和公司签了三年合约，违约金3000万，现在还剩下1年8个月，中途转会我是不想了，但如果公司执意不肯还上李睁这个人情，未来的1年8个月，我不会再出一张唱片，也不会再接一场商演。”


  戴福生轰然一震，不出一张唱片，也不接一场商演，等同雪藏！


  他看了看许巧玲脸上的决绝与狠色，仿佛一只发狠的母老虎，再看了看一脸笑眯眯的乔莉，犹如一只笑面虎，不由心中一凛。


  第四百八十五章 莫菲的决心


  十一点多。


  戴福生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宴请乔莉。


  饭后，戴福生还安排了司机开车相送。


  代石唱片搞定了！

  许巧玲转会代石唱片1年多，个人赚了上千了，由于一开始签订的合约只是准二线标准，封后成功后，也只是升格为一线标准，公司从她身上赚取的利益，少说比她个人翻了一倍，2千万只多不少。


  此外，正是拥有了许巧玲这个超一线，代石唱片在演出与广告渠道上，方才得以大幅拓展，有了冲击巨头的资格。


  许巧玲要是一撂挑子，对公司来说，将是难以承受之重。


  戴福生再憋屈也得就范！


  当然，乔莉也给了戴福生台阶，承诺李睁会继续为许巧玲的专辑写歌，日后有什么合作项目，同等条件下，华璨会优先考虑代石……

  首战告捷，这在乔莉意料之中，接下来才是“硬仗”。


  毕竟代石唱片只是一线，许巧玲也是公司成立至今，旗下唯一的超一线，地位超然。


  而华格与滚雪却是扎扎实实的巨头，某个大牌歌手的意志或许能左右公司的一些决策，却不会是无限度的。


  半小时后。


  乔莉到了华格唱片，与方茵一样，方琼同样等在门口，接上乔莉去了何静芸的休息室。


  何静芸却不在。


  方琼给乔莉泡了杯茶：“乔总，不好意思，静芸去了总监办公室，已经快一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乔莉不介意地笑笑：“没事儿。”


  方琼坐下，与乔莉寒暄了一阵，看看墙上的挂钟，黛眉微蹙地叹了口气，

  乔莉看在眼里，就问：“方姐，怎么啦？”


  方琼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瞒你说，昨天静芸在电话里向总监提了两个要求，还拿转会作为威胁.……”


  乔莉微微愕然：“哪两个要求？”


  “昨天娱乐最当时爆出了静芸与李睁分手，另交新男友的绯闻，为此静芸非常生气，要求照片里的男子公开澄清，而照片中的男子正是你公司的董事长，还有另一个身份，滚雪总经理的儿子，未来接班人，洛少。”


  方琼道：“此外，前天两张娱乐小报，爆出了有关李睁潜规则的负面新闻，之后圈内也有不少传言，静芸认定是滚雪在背后推动，是以，要求公司介入制约滚雪。”


  乔莉听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前一个要求，她听李睁提过一嘴，而后一个要求，正是她此行的最大目的。


  “那……总监什么态度？”


  “凭心而论，这两个要求都是万难。”


  方琼发愁道：“以洛少的身份，他要是不愿抛投露面，就算是华总也不可能勉强他，至于约束华格，眼下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正在进行中，华格的立场又是支持滚雪的……”


  点到即止，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总监，不，应该说公司的态度是否定的。


  乔莉并不意外，却没有附和，略一沉吟，道：“凡事无绝对，华格旗下歌手本是男强女弱，女歌手这块，何静芸又是一枝独秀，她的意志公司肯定会慎重对待，关键还是看她的决心有多大。”


  方琼听出了话中之意，面色苦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不瞒你说，静芸拿转会作为威胁逼宫了。”


  乔莉眸光一闪，莫名笑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方琼有些不明所以，乔莉解释道：“你我伺候的对象，都是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连大好前程都能豁得出去。”


  方琼秒懂，深以为意地点头。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休息室的门从外推开，虎嘉大步走了进来。


  方琼看只有她一人，不由怔了怔：“静芸呢？”


  虎嘉耸耸肩：“静芸去找华总了，不让我跟着。”


  方琼脸色一变，何静芸唱白脸，她唱红脸，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是以，何静芸去总监办公室，她并没有跟着一块，又担心何静芸态度过硬，当面和总监闹崩，于是，让虎嘉陪着。


  眼下，何静芸不让虎嘉陪，独自去找华总，显然是代表了某种决心。


  华总是华格的总经理，要是与华总闹崩，那就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齐总那边谈得怎样？”方琼有些不淡定了。


  虎嘉摇头：“没结果，齐总就是打太极拳，两个要求一个都没答应，也都没有拒绝，洛少那边需要沟通，暂时没还没联系上，以监督者身份介入约束滚雪，这要公司高层开会决定.……”


  正说着，忽然发现乔莉，咦了声：“莉姐，你来啦。”


  何静芸最新专辑录制主打的时候，乔莉随李睁一块来的京城，大家见过面。


  乔莉笑了笑，直接道：“我听方姐说，静芸向公司提了两个要求，拿转会作为威胁，公司领导的反应怎么样？”


  “反应.……”


  虎嘉想了想，露出无奈表情：“领导倒是没有发火，我的感觉就是，领导不想和静芸闹得太僵，却又不想答应，就一个字拖，反倒是静芸有点火了，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乔莉听后微微眯眼，领导没有发火，不想与何静芸闹得太僵，足以说明何静芸的分量。


  原本她内心最担心的是，华格作为五大巨头之一，对规则体系的看重，即便何静芸贵为超一线，也不容挑衅。


  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方姐，你觉得如果真到了临界点，公司会怎么抉择？”


  乔莉扭头看向方琼，后者作为一个入圈十多年的资深人士，有些事可不可为，成与败的几率大小，肯定是有着判断。


  方琼沉吟了片刻，眉眼头出一抹愁绪：“第一个要求，我觉得公司还是会积极争取的，静芸是公司的台柱子，公司又有心把她推向亚域歌坛，肯定是不希望她绯闻缠身，第二个要求.……”


  说着，摇头一叹：“先不说前不久滚雪和华格签署了发片渠道共享的协议，就是华璨与滚雪的赌约，其他巨头的立场都是站在滚雪这边，华格是五大巨头中，晋级巨头时间最短的，又怎么可能单独转向。”


  乔莉若有所思道：“五大巨头里华格资历最浅，尼索资历最深.……”


  说着，双眼一眯，似有了某种决断：“方姐，虎嘉，我临时想起点事儿，先去办一下，回头再过来，到时电话联系。”


  方琼倒是没有客套，点头道了声好，起身与虎嘉一块，把乔莉送出了公司。


  乔莉打了个车，给司机报了尼索唱片的地址，路上给莫菲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了一栋5a写字楼下头。


  乔莉一下车，已经等在门口的霍淑芬便是迎了上来，略作寒暄，领着乔莉进了办公楼。


  整栋办公楼三十三层，其中八至十六层是尼索唱片。


  乘电梯到了十五层，电梯门一开，外头站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女是莫菲的助理田橙，一头短发，黑色职业装，显得十分干练，另一女身材高挑，容颜清丽，一身休闲装，秀发扎成马尾荡在脑后，显得清清爽爽，不熟莫菲又是谁？


  乔莉没想到莫菲亲自到电梯口等她，不由怔了怔，而后迈步走出。


  “莫小姐，你好。”


  “莉姐，叫我莫菲吧。”


  在港岛的时候，大家一块去吃过夜宵，不用自我介绍，乔莉与莫菲握了握手，又和田橙打了招呼，接着一块去了莫菲的休息室。


  霍淑珍陪着乔莉聊了几句，田橙只泡了两杯现磨咖啡，一杯给乔莉，一杯给莫菲，随后霍淑芬与田橙便是主动离开了，明显是要回避。


  休息室里就剩下了乔莉与莫菲二人，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乔莉捏着银勺轻轻搅拌咖啡，转到第五圈的时候，方才出声道：“莫菲，我好奇问一句，他真是第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


  莫菲没有避讳，缓慢而肯定地点了下头。


  乔莉安静了片刻，思维一跳，道：“他个人的感情还是由他自己处理，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不过，绯闻必须有个了结了，几天时间，从两天后争一夫，变成了三天后争一夫，又变成了四天后争一夫，再闹下去，对他，对你，对宁兰，对何静芸，对许巧玲都是有害无益。”


  不等莫菲接话，乔莉便是将四女一块出面的方案说了一下。


  莫菲听后没怎么迟疑，便是应了声可以，然后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们四人一同接受媒体采访时，谁也不要谈个人感情的话题。”


  乔莉略一消化，便是明白了意思，四女一块出面，最大的目的是破让四天后争一夫的话题，如果谈及个人感情，何静芸与李睁是恋人关系，相当于宁兰，莫菲，许巧玲三人共同认可！


  这是莫菲不愿意的，由此也是显露出了她的某种决心。


  一丝无奈的笑纹浮现嘴角。


  乔莉点头应下，犹豫了片刻，道：“还有个事儿，前天星娱乐以及娱乐前沿爆出了李睁潜规则的负面新闻，这背后是滚雪推动，目的是要抹黑李睁，以及华璨旗下女歌手，为与华璨的赌约，增加胜算。”


  “这样的操作不光违反了赌约的规则，也不被圈内的规则所允许，但华璨只是一间不成立不过半年的工作室，各方面的人脉渠道与滚雪存在巨大差距，更是无法对滚雪的违规操作形成约束。”


  “是以，我这次特意跑来京城，最大的目的就来求援的.……”


  乔莉一顿声，看着莫菲道：“我想请你办这个忙。”


  莫菲想也没想，就问：“要我做什么？”


  “能够制约巨头的只有同等级的巨头，你能不能和尼索的高层沟通一下，由尼索以监督者的身份介入？”


  “好。”


  莫菲答应的异常干脆，倒是让乔莉有些怔然，不由提醒道：“赌约关乎两家公司的大利益，尼索介入会得罪滚雪。”


  莫菲理所当然地点头：“我知道，我会说服黄总。”


  听着她毋庸置疑的口吻，深知这当中难度的乔莉心中有些打鼓，莫菲这是真有把握呢，还是盲目自信？


  踌躇了片刻，乔莉还是决定多提醒一句：“我知道，尼索对旗下歌手的管理是下严上宽，你和刘天王拥有很大的自主权，但这是限于你个人，想要左右整个公司的决策怕是不容易，尤其得罪一家巨头唱片，即便尼索也会慎之又慎。”


  说到这，银牙一咬：“是以，我觉得你必须给公司高层施压，或许只有失去你和得罪滚雪之间二选一，尼索才会被迫就范。”


  话末，乔莉一眨不眨地盯着莫菲，神色平静，一颗心却是揪了起来。


  她知道这个要很过分，不仅仅是逼宫，某种意义来说，还是拿前程作为赌注。


  向许巧玲提出，她的心里负担并不大，一来许巧玲是李睁一手捧红的，而来，她有八九分把握，代石唱片会乖乖就范。


  向何静芸提出，她的心里负担也不大，因为何静芸与李睁是恋人关系，本就该同进同退。


  可向莫菲提出，她的内心负担却是极重，李睁可是向她表明过，在他心里，甚至没把莫菲当朋友……

  莫菲依旧没有迟疑，还是那样理所当然地点头：“光我一个人没有十足把握，我会把刘明量也叫上。”


  饶是乔莉的沉稳，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震，脸色动容，国内乐坛第一天后的分量还不够，还要拖国内乐坛第一天王下水，这两人加一块，对尼索来说，绝对不止半壁江山。


  做到这个份上，莫菲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

  也正是莫菲的这份决心，让乔莉内心有些纠结，片刻后，决定把有些话讲在前头:“莫菲，这件事无论成不成，我都替李睁欠你一个人情，但，在感情方面，我无法替他对你做出任何承诺.……”


  莫菲突兀道：“莉姐，他是华璨幕后的大股东，对不对？”


  乔莉一怔，倒是没有避讳，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不用任何承诺，也不用欠什么人情。”莫菲语气平淡，却是断冰切雪般断然。


  第四百八十六章 五天后齐聚


  冬季昼短夜长，还不到五点，天色就有些暗了，只剩下夕阳的余晖。


  乔莉坐在出租车的后排，看着窗外鳞次栉比，飞快倒退的高楼，神色有些恍惚。


  尼索唱片搞定了！

  比她设想中要顺利了太多。


  从莫菲去找公司高层交流, 到回来告诉她结果，不过半个小时。


  这效率高的有些出奇。


  要知道，她并没有开出实质性的利益条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不能替华璨承诺，这种情况下, 却要尼索去结怨一个同等级的巨头。


  这事想想都难。


  换作过去的时光唱片，即便是拥有绝对权威的任总, 怕是也是不敢独断专行，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拍板决定。


  也不知道莫菲是如何办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下了大决心，并坚决地付之行动，甚至冒了大风险，乃至付出了大代价.……

  乔莉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溢出一丝笑纹，三分无奈，三分苦涩，四分感慨。


  片刻后，就要收回目光，忽然, 脸上涌起一抹痛楚之色，单手捂胸。


  她赶紧抓过身边的坤包，从里头翻出一个药瓶，倒出几颗小药丸含进嘴里。


  不到一分钟, 脸上的痛楚之色消失殆尽，她摇下车窗，面向窗外做了几次深呼吸，而后又摇上了车窗。


  身子向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脸色并没什么异样，不过，贴着后背的内衣，被一片冷汗打湿.……

  半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了华格唱片边上一条街的水景餐厅门口。


  下车后，乔莉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到了二楼名为“水仙藤”的包房。


  方琼，何静芸，虎嘉三人已经在了，冷菜也已经上了。


  乔莉坐下后，方琼把菜单给她，她也没客气，在已经点好的热菜基础上又加了两道，然后倒上饮料，四人边吃边聊。


  何静芸主动说起了与总监，以及总经理面谈的结果，总监就是一个字，拖，总经理也是拖，不过在何静芸的强硬态度下，第一个要求答应了七分，第二个要求拒绝了七分，算是亮出了态度。


  应该说，总经理的态度还是比较客观的，绯闻对何静芸的公众形象不利，公司也有意澄清，之所以七分，是因为华格只能与滚雪，以及洛少本人沟通，却无法强令！

  至于华格以监督者身份介入，名义上是第三方，对滚雪与华璨同等制约，可实际上却是针对滚雪，彼此必然结怨，从公司角度来说没理由无端竖敌，之所以还留了三分余地，更多的是给何静芸一个心里安慰。


  这样的结果，跟方琼的判断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乔莉就是因此临时离去，为何静芸争取“曲线救国”的助力。


  乔莉听后，只是稍一思索，便是接话道：“尼索，代石都已经答应出手制约滚雪。”


  方琼三人都是一惊。


  “怎么会，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尼索对滚雪的支持力度最大.”


  代石还好说，本就因为冲击巨头，与五大巨头处于博弈状态，可尼索是五大巨头中资历最深，实力最强的，滚雪与华璨定的赌约，滚雪旗下歌手发片共同五大巨头的发片渠道，也是尼索先点的头，眼下竟转向华璨，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乔莉倒是没有隐瞒，直言道：“这当中莫菲起了重要的作用。”


  这话一出，气氛突兀地有些冷场。


  方琼与虎嘉下意识地看看何静芸，乔莉也是看看她，继续道：“此外，有关李睁的绯闻，已经从两天后争一夫，变成了四天后争一夫，是该给大众一个交代了，我来之前和李睁商量了一下，由四天后一同出面接受采访，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现在，莫菲，许巧玲都已经答应，宁兰那边我也有把握，静芸，你看.”


  迎着乔莉疑问的目光，何静芸抿嘴一笑：“我没问题。”


  乔莉道了声好，略一沉吟，又道：“让洛少出面澄清这事，我觉得可以缓一天，等四天后接受采访后，再让公司去和洛少沟通，明确告诉他，如果他不愿出面澄清，那就只能是你出面了，到时你为了彻底撇清，会公开他的身份，并且宣布日后你个人除了与李睁之外，不会与滚雪，时光旗下任何一人，以任何一种方式合作。”


  方琼听后不由失笑，笑容中既有苦涩也有自嘲。


  真要说的这么绝，不光是打脸洛少，更会影响华格与滚雪之间的合作，显然，乔莉这是怂恿何静芸加大力度逼宫。


  原本，她还指望乔莉能劝劝何静芸，不要逼宫太急，免得和公司闹僵，现在看来，她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何静芸想了想，便是点头应下。


  晚饭后。


  方琼开车载着何静芸三人去了一家休闲会所。


  乔莉好容易来一次京城，何静芸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而乔莉也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晚上刚好有空。


  到了会所，方琼提议去做SPA，虎嘉提议先运动，然后SPA，最后依了虎嘉。


  四人来到羽毛球馆。


  乔莉先和何静芸打了一局，接着，虎嘉换乔莉与何静芸打了一局，再接着，方琼换下了何静芸。


  何静芸走到场边，乔莉递来了一瓶矿泉水，何静芸道了声谢，在乔莉身边坐下。


  乔莉忽然道：“静芸，我想了想，明天晚上正好未来少女巡演京城站，要不你们都去看演唱会，等结束后一块接受采访，省得特意召开记者招待会，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不过未来少女只在京城开一场，又只是不到2万观众席的场子，据说票早就抢购一空.”


  “门票我来搞定，就算卖光了，大不了开个包间。”


  “行，麻烦莉姐了。”


  看着何静芸嘴角浅笑，似乎心情很不错，乔莉迟疑了一下，道：“静芸，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晚接受采访的目的，只是撇清四天后争一夫的绯闻，定义与李睁之间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对动心的解释是李睁的作品与才华，至于个人情感避而不提，行吗？”


  何静芸侧脸看来，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却是没啃声。


  乔莉与她对视，神色坦然：“若是提及个人感情，你和李睁是恋人关系，她们三个就成证明人，一来她们没有这个义务，而来她们也未必愿意，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就算都喜欢李睁，这也并没有错，任何人都可以喜欢另一个人，只是不能强求另一个人也喜欢自己.”


  乔莉顿了一下，斟酌道：“那些娱乐报上爆李睁与宁兰进出酒吧出双入对，莫菲现身深市酒吧那晚，李睁陪同一块，包括李睁深夜带莫菲回住处，这些是真是假，我没有问过李睁，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李睁和她们并没有超越朋友的关系你要相信他。”


  何静芸听后安静了一阵，点了点头：“行，明天的采访，我不会谈及个人感情。”


  乔莉笑了笑，也是点了下头。


  次日，周五。


  上午十点，滚雪唱片在京城会展中心三号厅，为舒甄与苏雅箐举办了专辑发布会。


  作为赌约滚雪这边的压轴，两女足够大牌，舒甄是一线顶流，苏雅箐是天后。


  再加上滚雪旗下其他歌手，包括已经退隐的金属鸟乐队，凯奏乐队，万成良，叶蓉等齐现身助阵。


  现场可谓是群星云集！

  几十家媒体记者，挤满了半个大厅，气氛异常火爆。


  相隔一个小时，十一点，华璨音乐工作室也在玛卡别墅，为四伏天乐队以及孔燕音举办了专辑发布会。


  华璨旗下阿德等歌手同样齐助阵，不过阵容来说，远不上滚雪那边。


  尤其未来少女与宁兰这两个超一线并未现身。


  至此，赌约双方各十名歌手，全部粉墨登场！

  而由于上周发片的陶亮，周子鸣二人，以及今天发片的苏雅箐，舒甄二人，专辑一三主打，均为罗雨生的作品。


  一场圈内最当红的两位词曲大咖的对垒，也是彻底拉开帷幕！


  前天的两榜新歌推荐第四轮，八首歌，被周子鸣，陶亮，蒋一舟，江华四人的专辑第一二主打包揽。


  昨天的第五轮，风云榜四首歌，分别为周子鸣的专辑第二主打，陶亮的专辑第一主打，蒋一舟的专辑第一主打，以及江华的专辑第二主打。


  金曲榜四首歌，分别为周子鸣的专辑一二主打，蒋一舟的专辑第一主打，江华的专辑第一主打。


  四人竞争堪称白热化，两大词曲人的对垒，也是难分伯仲。


  由此，今天的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格外惹人关注。


  中午时分，风云榜第六轮公布，入围两首歌，分别为周子鸣专辑二主打《遨游天下》，江华的专辑二主打《让我欢喜让我忧》。


  到了下午，金曲榜第六轮公布，入围两首歌，分别为蒋一舟专辑一主打《我是一只小小鸟》，江华的专辑一主打《花心》。


  圈内一片惊哗！

  蒋一舟与江华是纯新人，此次发行的是出道以来首张唱片。


  竟然是在两榜新歌推荐的竞争中，压过了一线顶流，情歌王子周子鸣，以及一线中上游，小天王陶亮。


  与此同时，两大词曲人的第一回合交锋，终于是见了分晓。


  周子鸣的专辑二主打是与金属鸟乐队的对唱歌曲，并非罗雨生的作品，而蒋一舟的一主打，以及江华的专辑一二主打均为李睁作品。


  李睁大胜！


  当然，优势到底有多大，还需要具体的销量来验证。


  未来少女上周开启巡演，首站深市体育中心，近1万8千观众席，提前两天就销售一空。


  而本周来到京城，七颗松体育馆，1万7万千多观众席，截止昨天，门票也是被抢空。


  今晚的演唱会七点开始，才五点出头，外广场上便已经人头攒动，上百黄牛手上捏着弥足珍贵的门票，即便是看台最差的位置，票价也是被足足抬高了2.5倍。


  五点半，乔莉打车来到体育馆的工作人员入口，给李霞打了个电话，没等多久，李霞从里头出来，把乔莉带了进去。


  一间休息室里，乔莉见到了宁兰，林玥三女。


  以未来少女的人气，并不需要宁兰作为嘉宾助阵，宁兰早早过来，只是在下午彩排时，给予一些现场指导，毕竟这是未来少女第一次开巡演，经验方面严重不足。


  去别人演唱会充当嘉宾，与自己开整场演唱会，完全是两个概念。


  宁兰，林玥，张雯薪过去都是乔莉手下，孟薇则是她们几个中资历最浅的一个，虽然如今都是大牌了，但在乔莉面前，却是没有一丝怠慢，又是起身相迎，又是端茶递水。


  李霞把乔莉带到后，就主动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围着一张圆桌坐下，由于时间有限，乔莉和她们闲聊了几句，随后便看向宁兰。


  宁兰明白那眼神的意思，电话里，乔莉已经把今晚采访的事儿跟她说了。


  她看了看林玥三女，再看向乔莉，道：“乔总，我这里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建议，今晚是未来少女的演唱会，我，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四人一块接受采访的话，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要不，加上林玥三个，也和我们一块。”


  乔莉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看向林玥三人，林玥最为淡然，不过脸色也有点不自然，张文馨和乔莉的目光一碰，便是垂下了眼帘，拨着手指有些局促，而孟薇索性躲开了乔莉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


  以乔莉见识，如何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飞快扩散整张脸颊。


  “好嘛，这是要上演五天后齐聚啊。”


  乔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兰积极争取道：“乔总，未来少女是李睁一手捧红的，之前爆出了潜规则负面新闻，今晚一块接受采访，正好做一个澄清。”


  “没错，”林玥点头附和，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雯薪，孟薇，后者二人咬了咬牙，也是一齐点头，鼓起勇气看向乔莉。


  在四双眼睛巴巴的张望下，乔莉无声地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好吧。”


  第四百八十七章 洛少，我们说好了玩到底。


  六点半开始检票入场。


  六点五十分，场馆内看台已经座无虚席，内场也是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


  莫菲来了，何静芸来了，许巧玲来了，宁兰也是后台来到了场内。


  内场一小片区域的前三排，是专门留给圈内人士的，四大天后也是汇入其中。


  七点，灯光忽然全暗，由上往下俯视，现场就犹如一片黑漆漆的稻田，上头无数萤火虫漂浮，又似一片深沉的蓝海，波涛涌动。


  “她们是花样年华的美少女，她们因梦想走到了一起，她们用歌声谱写青春.……组团至今不过半年，首张专辑创造销量奇迹，横扫一切音乐榜单，刷新多项乐坛记录，她们是人气的代名词，她们是乐坛的风向标，她们是……国内第一女子组合，未来少女。”


  充满煽动力的旁白声中，现场八块巨大的led屏上滚动播放未来少女的宣传片。


  末了，报上“未来少女”的名字时，歌迷跟着呼喊起来，声浪滚滚，犹如汹涌的江海奔腾。


  “砰！”lde屏上一张林玥三人的照片定格数秒，随着舞台上方突兀出一片烟花，lde屏暗下，妩媚灯光随之亮起。


  一首快歌的背景声响起，林玥三女踩着三处缓缓升起的升降台，亮相在了舞台之上。


  现场瞬间炸锅了！

  歌迷发出的尖叫声，呼喊声混杂成的高分贝，透着一股子狂热，刺得人耳膜发酸。


  这便是偶像组合的魅力，这就是国内第一女子组合的人气。


  歌迷的绝对数量，尤其是忠实粉丝的数量，比不上同为天后的宁兰，莫菲，但未来少女的歌迷更加年轻化，更富有激情，更为直白。


  沉浸在现场的燥热的氛围之中，宁兰与莫菲看着舞台上炫动舞步，热力开唱的林玥三女，眼中不约而同地透出一抹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感慨与追思。


  事实上，她们年纪也不大，还是处于人气巅峰，颜值身材不输偶像新人，驾驭劲歌热舞依旧是小菜一碟。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还在于心境。


  未来少女就犹如她们出道之初，而出道十年后的她们，已然回不去了。


  五首快歌，四首慢歌，两首舞曲，总共十一首歌，其中六首是首张专辑中的，两首是林玥与张馨文上张个人专辑的第一主打，剩下的三首是翻唱许巧玲的《隐形的翅膀》，何静芸的《如果云知道》，以及青春魅力的《一千零一个愿望》。


  随着最后一首《热带雨林》演唱完毕，半场演出结束，整个半场，歌迷的情绪始终高涨，现场犹如一个蒸腾的火炉般。


  “其实不想走……”


  林玥三女退场后，舞台暗了下来，只是半分钟，一道充满金属质感的男子歌声传来。


  舞美灯光再度着照亮舞台，两道追光灯汇聚点，一身白的男子正是江华。


  今晚第一个出场的演唱嘉宾。


  一曲《其实不想走》为新专辑三主打，接着一曲《让我欢喜让我忧》为新专辑二主打，连唱的两首。


  江华的人气比未来少女肯定是大大不如了，但他那一把华丽的嗓音，尤其是喉音以及鼻腔共鸣运用，更多了一份独特的辨识度，犹如优质的乐器奏响，给人赏心悦耳的试听享受。


  纵然没让现场气氛升温，却起到了保持热度的作用。


  随后，林玥三女返回舞台，开启了下半场的演出，一连三首歌过后，请上了今夜第二位演唱嘉宾，沈静。


  沈静的首张单曲，拿下默认白金，虽是新人但拥有着不弱于二线歌手的人气。


  此次新专辑，发行至今两周半时间，首周四天销量，虽不如同天发片的梁秋莫那般出彩，但也是跻身了当周销量表的前十，到了次周销量爆发，一举破了20万大关。


  如今的人气足以与一线歌手媲美。


  她的登台，引来了现场一片喝彩声，显然未来少女的歌迷之中，有不少也是沈静的歌迷。


  不奇怪，未来少女与沈静的歌路并不相同，但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年轻化。


  一首《爱情36计》，由8名炫彩蝴蝶装的女子伴舞，给现场歌迷带来了对国内乐坛来说，颇为新潮的视听体验。


  接着，第二首《绿光》，除了8名女子之外，又上来8名男子，伴舞人物增加到16人。


  “啦……green light"s right here，爱永远在你身边，身边.……身边……na……这是最美丽的传递，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


  沈静边唱边跳，整首歌画面充满了流动感，歌曲最后，舞者一字排开，沈静位于当中，以踢踏舞步作为收尾。


  舞美灯光将整片舞台映照的绿意盎然，那画面美得让人动容。


  歌声落下，沈静与16舞者手拉手，齐齐向台下鞠躬，掌声雷动。


  内场观众席，莫菲拍着巴掌，默默点头，当初听沈静的新专辑，她就判断后者的风格有着跨出国门，登上亚域歌坛的潜质，眼下，看了沈静的现场演出，这份判断更是确信了几分。


  当然，沈静的风格塑造，根本还在于歌曲的成就，若没有《爱情36计》，《绿光》这样对国内乐坛来说具有突破性的新潮舞曲，沈静的演唱，也不会这样的视听皆备的舞台效果。


  说到底，是那个男人在成就沈静。


  一抹悸动如电流般，自莫菲的心间穿过。


  沈静退场后，林玥三女回到舞台，又一连演唱了四首歌曲，在演唱会尾声阶段，又请上第三个演唱嘉宾，四伏天乐队。


  四伏天的定位是一支摇滚乐队，却不是传统意义的重摇滚，而是轻摇滚加流行。


  四个平均年纪不过20岁，穿着打扮颇为时尚的大男孩。


  主唱，肖河，贝斯手，王刚，吉他手，秦轶，鼓手，薛超。


  “人群中，哭着，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你，静静，忍着，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炫彩的舞台灯光之中，王刚三人奏响了背景音乐，肖河的嗓音纯真率直，透着一股青春抄起，还有带了一丝特有的破音感觉，极富特点，辨识度极强。


  带来的第一首歌，是新专辑第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前世地球，五月天的代表作之一。


  以该曲为主打的专辑是五天月的呕心之作，闭关七百多个日子方才发行。


  该专辑获得music radio音乐之声中国top排行榜港台年度最佳唱片。


  而凭借这张专辑，五月天获得bj流行音乐典年度最受欢迎乐队，以及台湾金曲奖最佳乐团奖等一系列奖项。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难道就真的，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副歌高潮部分，肖河嗓音全开，带了强烈的撕裂感，犹如一句句的质问，又如一句句歇斯底里的内心倾诉。


  将歌词中的扎心，伤痛，疼惜，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一刀刀地切割人心，又给予心灵的疗伤，听众很容易就着了魔似的吸入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内心漩涡之中。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首五月天的歌曲，而这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正是写出了很多人的青春。


  因为为情所伤，变得越来越像贝卡，心不再愿被人触碰，变得麻木，明明在笑，却感觉不到你的快乐.……

  歌声落下，首次登上演唱会舞台的四伏天，收获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这是现场歌迷对一首唱进他们内心的歌曲的肯定。


  接着，换上最后一套演出服的未来少女重登舞台，与四伏天合作，一块演唱了她们的成名曲《super star》。


  整场演唱会最后在十点落下了帷幕。


  后台。


  庆功宴的餐厅的外头，划出了一片采访区域。


  几十名记者汇聚在那里，架起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采访的主角自然是未来少女，不过由于退场先后，换完装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江华，接下来是沈静，再接下来是四伏天。


  肖河四人被记者缠了一刻钟，这才进了餐厅，采访区域也是稍稍静了下来。


  只是过了两三分钟，忽然冒起一声惊呼，记者们纷纷侧目，不约而同地面露惊容，眼中爆发出陡亮的狼光。


  就好似干渴了几天的人，看到了一片梅林，又好似饿了几天的狼，看到了一群绵羊。


  下一刻，记者们蜂拥而上，现场维持次序的两个保安，以及数个工作人员猝不及防，根本组拦不住。


  而在通道口，林玥三女打头，后头分别是许巧玲，何静芸，宁兰，以及莫菲。


  五大天后，面对着犹如狼群般扑上来的记者们，却是神色不变，显然是早有预见。


  而与她们随行的经纪人，助理，外加五名安保，最快速度做出了反应，将记者们挡在了安全距离之外。


  “各位媒体的记者，我先说明一下，莫菲小姐，宁兰小姐，何静芸小姐，许巧玲小姐今晚来到现场观看未来少女的演唱会，一来，是以圈内朋友的身份来捧未来少女的场，而来，是来捧圈内知名词曲人李睁先生的场。”


  沈冠昌作为华璨市场部负责人站了出来，向记者们解释道：“李睁先生分别为未来少女写过3首歌，为何静芸小姐写过8首歌，为许巧玲小姐写过4首歌，为宁兰小姐写过9首歌，而最近，李睁先生又为宁兰小姐与莫菲小姐写了一首合唱歌曲.……”


  说着，摆了摆手：“现在莫菲小姐，宁兰小姐，何静芸小姐，许巧玲小姐是来参加庆功宴的，按说并不在今晚的预定采访之内，不过经过沟通，她们还是答应了接受采访，但我要提前作个声明，采访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话末，把已经做好采访准备的莫菲等人让了出来。


  顿时，一个个录音话筒伸到了莫菲等人的面前。


  “莫菲小姐，请问你与李睁现在是什么关系？”


  “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你在节目中公开宣称李睁是第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你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合作，继而对李睁动心？”


  “没错，这种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作为一个歌手，李睁写出了那么多好的作品，让我非常动心.……”


  “宁兰小姐，你公开声明过对李睁动心，他至今给你写了九首歌，是给所有写过歌的歌手中最多一个，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在他心目中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不是他，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不过我要解释一下，我公开声明地对他动心，这种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作为一个歌手，李睁写出了那么多好的作品，让我非常动心.……”


  “何静芸小姐，最近有关四天后争一夫的话题大众非常关注，请问.……”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我要澄清一句，四天后争一夫这样的话题，完全是恶意揣度，我和莫菲，宁兰，何静芸都是因为李睁而成了朋友，理由嘛，李睁为我们写过歌，我们都对李睁很动心，这个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作为一个歌手，李睁写出了那么多好的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许巧玲小姐，我想问一下，你对李睁动不动心？”


  “当然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我作为一个歌手，出道以来三张唱片的主打，都是李睁的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林玥小姐，最近四天后争一夫的话题引起了广泛关注，你作为四天后的朋友，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这样的话题完全是子虚乌有，恶意猜度，莫菲和宁兰都公开说了对李睁动心，我相信何静芸和许巧玲也对李睁非常动心，包括我们三个，同样对李睁动心，而这份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作为歌手，李睁写出了那么多好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

  与此同时。


  身在深市，正在桌球房与薛冰较量的李睁，接到了洛少的来电。


  电话里，洛少的语气低沉：“李睁，你沾花惹草，爆出那么大的绯闻，何静芸受了连累被牵扯在内，对她的公众形象百害无一利，你要是个男人，就该和她撇清关系。”


  李睁莫名其妙：“管你什么事儿。”


  洛少被噎了一下：“这么说，你还不准备放手？”


  “管你屁事！”


  “好好好，那我再问你，赌约华璨主动认输这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准备告那两张娱乐报。”


  “好，你这是准备玩到底了？”


  “洛少，我们不早说好了玩到底，我告诉你，现在你就算不想玩了都不行！”


  第四百八十八章 惶恐

  一家浴场的休闲区。


  “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你。”洛少挂断了手机，向来注重形象，善于控制情绪的他，此刻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


  他的对过，韦浩南皱眉道：“他……准备死撑？”


  “他说要和我玩到底。”


  “.……”


  “不光准备继续纠缠何静芸不放, 还准备跟星娱乐，娱乐前沿打官司。”


  洛少眼神阴冷，这几天他的心情本是不错，群星演唱会京都站，前两场均是爆满，最后一场上座率也不下八成半，创纪录的卖出去十万张票。


  几天后争一夫的绯闻曝光后，在他的推动下, 李睁潜规则丑闻随即浮出水面，算是为赌约买了一个兜底的保险。


  再加上，在他的有意安排下，他与与何静芸的绯闻，也在他的有意安排下曝光……

  可谁想，今天一回到深市，先是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李睁的作品占了三席，后又接到了华格市场总监的电话，提出要他公开澄清与何静芸的绯闻，若是他本人不愿，下一步，华格很可能会公对公对与滚雪交涉了。


  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化作齑粉。


  两榜新歌推荐的失利，虽然不能说陶亮，周子鸣的唱片销量, 就一定会比蒋一舟, 江华来得差，但赌约的胜负天平, 进一步向华璨倾斜, 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赌约是不容有失的。


  至于华格要求他公开澄清与何静芸的绯闻，在他看来，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之前李睁与何静芸公开了恋情，如今李睁尽管绯闻加丑闻缠身，但李睁与何静芸都没有公开撇清彼此的关系，这种情况下，他再与何静芸爆出绯闻，何静芸难免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甚至引来恶意猜度，对公众形象和个人清誉颇为不利。


  而这是华格不能接受的！


  两段恋情必须撇清一段。


  而撇清与李睁的恋情，何静芸是不适合亲自出面的，否则在圈内和大众看来，那就是何静芸主动抛弃李睁，圈内少不了何静芸忘恩负义的流言，毕竟何静芸是李睁一手捧红的，此外，何静芸还会失去与李睁重迭的一部分歌迷。


  李睁出面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几天后争一夫的绯闻，是李睁沾花惹草在先，该给何静芸一个交代，

  可情理归情理，李睁要是执意不肯，华格拿他也没办法，李睁不是华格旗下，也没有求着华格的地方，同时华格与华璨之间，因为赌约华格支持滚雪，彼此还处于对立的局面。


  于是乎，华格就盯上了他。


  韦浩南错愕道：“主动跟星娱乐，娱乐前沿打官司，本来潜规则一事受关注有限，这一下就会变热点，他疯了吗？”


  洛少冷笑：“他可不是疯，他那是在唬我呢，向我展示他破釜沉舟的决心，让我对潜规则一事的推动有所顾忌，说白了，还是不甘心赌约主动认输。”


  说罢，眼神一凝，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般：“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才能破了他的侥幸心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给季晓兰打电话，我要潜规则一事明天出现在娱乐最当时的头版。”


  韦浩南眼皮直跳：“洛少，不是说好了等到下周一”


  洛少截住他的话：“以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的结果，你觉得周子鸣和陶亮的本周销量，可能破25万大关吗？”


  韦浩南噎住，面色发苦，虽说从两榜新歌推荐四，五轮看，其实四个歌手的专辑主打，质量相差并不大，但第六轮，毕竟是华璨二人占了三首，周子鸣只占一首，就凭这一点，周子鸣二人销量大爆的几率微乎其微。


  不等他回话，洛少自问自答道：“以现在赌约的形势，单周破不了25万，就奠定不了五席之一，非等到周一又有什么意义。”


  说着，眯起了双眼，语气一缓：“此外，只有潜规则一事爆发，华格才会下定决心，最快速度撇清何静芸与李睁的关系。”


  韦浩南听后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终究没再劝说，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

  周六。


  没有商演的情况下，李睁和大部分上班族一样，周末双休，他睡了个懒觉，直到十点才起床，洗漱一番，吃了三个李冉早饭省下的锅贴垫垫饥。


  十一点多，李母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围着餐桌吃午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李睁打开电视，调到深市娱乐频道，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七轮，入围的是周子鸣的专辑第二主打《遨游天下》。


  李睁并没多少意外，平心而论，这首《遨游天下》歌曲本身并不出彩，比不上周子鸣的专辑一主打，但作为合唱歌曲，金属鸟乐队曾是国内乐坛第一摇滚乐队，人气加成绝对不容小觑。


  歌曲成就歌手是不假，但歌手足够大牌，同样能反过来成就歌曲。


  吃过饭，李父有事出去了，李母收拾桌子，李冉下午要去学校补课，到房间赶功课去了，李睁拿了灌汽水，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风云榜新歌推荐后是午间娱乐新闻。


  头一条是贺岁大片《年关》的杀青，第二条便是昨夜未来少女京城演唱会的报道。


  惯例地地介绍了一下现场观众的上座率，演唱会的时长，有哪些嘉宾

  随后，画面一切，来到了演唱会后的采访环节。


  只见，莫菲，宁兰，何静芸，许巧玲，未来少女，一共七女同时出现在屏幕之中。


  “这个话题完全是子虚乌有，恶意猜度，莫菲和宁兰都公开说了对李睁动心，我相信何静芸和许巧玲也对李睁非常动心，包括我们三个，同样对李睁动心，而这份动心，就好似歌迷对歌手的喜爱，因为喜欢歌手唱的歌，所以喜欢上了歌手，作为歌手，李睁写出了那么多好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主持人介绍，四天后一块到现场看了未来少女的演唱会，既是作为圈内好友为未来少女捧场，同时也是为音乐才子李睁捧场，因为李睁为她们都写过歌，而今晚的演唱会上，未来少女也是翻唱了四天后的歌曲，这些歌曲无一例外都是李睁的作品。


  在采访中被问及最近备受关注的“四天后争一夫”的话题，五天后都是予以否定，称是子虚乌有，恶意揣度。


  之前莫菲与宁兰曾公开表示对李睁动心，而这份动心，首先是李睁的作品，而后由物及人，就好似歌迷喜欢一个歌手，首先是喜欢歌手的歌曲，继而喜欢上了歌手。


  并且，特意播放了林玥代表未来少女说的一段原话。


  乔莉给李睁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李睁知道的是四天后一块接受采访，眼下变成了五天后，而林玥那句“包括我们三个，同样对李睁动心”，让李睁有些唏嘘，摸着鼻子，无声摇头。


  五天后一齐现身，并对动心二字做了解释，虽说依旧无法阻止各种猜测，但“四天后争一夫”的话题被破，从某种意义来说，算是给了公众一个交代。


  沸沸扬扬闹了近一周的绯闻，接下来也该渐渐降温了，然而温度还没来得及退去，李睁也来不及淡出公众视线，就被一条惊爆新闻顶在了风口浪尖，成了一时无二的最焦点。


  娱乐最当时头版，一篇采访文章，采访对象是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对之前星娱乐，娱乐前沿爆出的李睁潜规则一事，进行了进一步地爆料。


  声称公司内部不止一位女歌手，收到过李睁潜规则的暗示，之前宁兰在未转会之前，与李睁暧昧关系，这在公司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林玥与张雯薪，过去和李睁是同一部门的同事，都曾与李睁约歌未果，后来公司音乐部门调整，林玥与张雯薪因为最新专辑销量差强人意，被公司边缘化，某天夜里，有人亲眼见到，林玥与张雯薪陪同李睁一块去了一家会所，几天后，两女便是转会去了华璨。


  娱乐最当时全国排名十三，虽比不上排名前五的娱乐大报，但在中等娱乐报中处于中上游，影响力比星娱乐，娱乐前沿这样的娱乐小报大得多得多。


  周六，这片采访文章一出，便是飞快地在圈内传开。


  到了周日，四张娱乐小报，两张勉强算得上是中等的娱乐报进行了转载。


  直接是把李睁潜规则一事，推上了热点话题。


  李睁得知消息，是在周六的晚上，接到了沈冠昌的电话。


  周日一早，他起床后给乔莉打了过去，乔莉听后表示她已经知道，也有了应对方案，今天下午的飞机，晚上才能回到深市，等明天进公司与李睁细说，还特别叮嘱让华璨那边暂时不要有任何反应。


  李睁本来就不急，乔莉这般说，他便答应下来，这一次，他是下定了玩到底的决心，越是这样，越是要沉住气，考虑周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把事做绝！


  李睁不着急，但有人不淡定了。


  由于睡得晚，周六快到中午，洛少还在睡，最后是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韦浩南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告之了五天后一块出面接受记者采访，此外，娱乐最当时头版爆料了李睁潜规则一事。


  洛少听后足足呆了一分钟。


  四天后争一夫的绯闻，他想过各种可能的澄清方式，却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五天后一块出面。


  五天后包括了何静芸。


  以他原本的判断，李睁爆出那么大的绯闻，何静芸肯定会和李睁划清界限，就算何静芸下不了决心，华格也会逼她就范。


  要知道，华格是有心大力培养何静芸，把她推向亚域，乃至国际歌坛的。


  与一个花花公子型的音乐才子纠缠不清，对何静芸的公众形象有害无利。


  没有立刻撇清，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却是迟早的事儿。


  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发生了偏差。


  何静芸既然加入五天后一块出面，并且没有撇清与李睁之间的关系，意味着，两人的恋情还将继续。


  不管这是何静芸的个人行为，还是得到了华格的认可，木已成舟，华格只会默认。


  这样一来，他与何静芸的绯闻就成了必须澄清的那一段。


  而李睁潜规则一事的爆料，非但无法按照洛少本意地促使华格下定决心请撇何静芸与李睁的恋情，反而可能让华格出手阻止发硝，以避免让两人的恋情蒙上潜规则的嫌疑。


  很快，洛少意识到的事情发生了。


  华格市场总监，贾平和的电话打到了洛少的手机上，上一次通话带着私交的口吻，而这一次却是公事公办。


  “洛少，今天上午发行的最新一期娱乐最当时看了吗？一篇采访文章，爆料了有关李睁潜规则事项，之前你和何静芸的绯闻，也是娱乐最当时爆料出来，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贾和平一顿声：“别的先不说了，明天你公开澄清与何静芸之间的绯闻，这个要求能办到吗？”


  洛少皱眉道：“贾哥，我不是歌手，也不是公众人物，要我抛头露面去面对一大群记者，这要求过了吧。”


  贾和平道：“我只是负责传话，明天你不公开澄清，周一，华格会与滚雪公对公的交涉。”


  洛少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话到这份上，他不可能改变，咬咬牙：“好。”


  挂了电话，洛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知道，贾和平绝不是唬他，而两家公司公对公交涉，等待他的将是滚雪众高层的压力。


  如果说，洛少暂时只是因为判断失误，继而决策失误，导致了糟心，那季晓兰因为洛少的决策失误，并且付之行动，就不是糟心那么简单了。


  这位娇蛮任性，肆意妄为的大小姐，罕见地陷入了惶恐。


  周日傍晚，她瞒着父亲，利用父亲的关系联系的一名娱乐最当时资深撰稿人，给季晓兰打去了电话，以翻脸不认人的口吻告诉她，娱乐最当时的老总找他谈了话，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将他过去一些违规操作的事实公开，让他以后没法在圈内立足，第二，让他公开交代，那篇爆料李睁潜规则的采访文章的幕后事实。


  他不清楚老总受到了什么样的压力，才会把他往绝路上逼，但他没得选择，一天时间，老总不改变主意，他为求自保只能公开交代，不光是这次的事儿，还包括之前爆料的一些东西，至于怎么让老总改变，那就是季晓兰该想的事儿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做绝

  季晓兰任性妄为，有时候做出的事儿甚至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扎扎实实被纵惯了的大小姐。


  但并不代表她智商负数，要真是胸大无脑，即便有父亲的荫蔽，也不可能被内定时光唱片音乐副总监。


  她很清楚，一旦李睁潜规则，包括洛少与何静芸的绯闻被娱乐最当时爆料，幕后事实公开曝光了，作为幕后牵线人或者说执行者的她，铁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甚至还会连累到她的父亲。


  挂断电话后，她有些气急，还有些心慌。


  她听得出来，对方不是和她开玩笑。


  “混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骂谁，她掏出手机，给洛少拨打了过去，那头传来的提示音竟是关机。


  “…%%￥#@@#￥%￥！！！”嘴里蹦出一连串的脏话，她又拨打了韦浩南的电话，这一次，接通了。


  她先一通劈头盖脸的发泄，然后把情况了一下。


  韦浩南听后也没个主意，只是告诉她，洛少回京城去了，下午的飞机，现在应该还在天上，落地后肯定会开机，眼下只能耐心等。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其间季晓兰几次打洛少手机，始终都是关机，还联系了几次韦浩南，后者也是联系不上。


  直到晚上十点多，她再一次联系韦浩南，后者给出了个主意。


  “我打机场电话查过了，洛少那班飞机早就到了，洛少也不知怎么搞的，一直没有开机，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韦浩南一顿声：“晓兰，我建议你，要不跟你父亲说一说？”


  季晓兰当时就炸了：“跟我爸说，怎么说，我是瞒着他用了他的关系，他要是知道了非.……”


  韦浩南强行打断她：“我知道你为难，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且时间只有一天，晓兰，我实话实说，上次脑核精广告的事儿，洛少把媒体圈的人脉用尽了，现在就算联系上他，他也无能为力，这件事要摆平，已经不可能不惊动你父亲了。”


  季晓兰气得鼻子都歪了，一阵撒泼似的发泄，电话那头，韦浩南沉默以对，等她发泄够了，又把建议重提了一次。


  这一夜，季晓兰辗转反侧，纠结难眠，直到第二天大早，这才鼓起勇气给父亲拨打了电话。


  然而，父亲的手机也是关机，再给家里打电话，季母告诉她，她父亲出差去了岛国，昨天下午出发，本周末才能回来。


  这一下，季晓兰是真的慌乱了！……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宁兰，327189。


  第二，梁秋莫，291720。


  第三，沈静，253810。


  第四，何静芸，227102。


  第五，周子鸣，192716。


  第六，江华，188271。


  第七，蒋一舟，171091。


  第八，谭光月，160192。


  第九，陶亮，152817。


  第十，米雪，132918。


  宁兰的专辑上市第五周，依旧高居第一，满月销量170万张，比默认五百金的上限标准，更多了10万张，达成了默认准五个半白金。


  将之前被何静芸刷新的的单月销量记录，再度提升了近两成。


  排第二的梁秋莫，专辑上市第三周，在前一周爆出大销量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距离30万大关差了不到1万张，超越了谭光月达成默认三白金的新专辑，巅峰周的销量。


  与他同天发片的沈静紧随其后，排在第三，从首周销量6万多，到前一周销量破20万大关，再到上周25万大关，实现了飞跃似的两级跳。


  惊人的后续潜力，进一步了展现出来。


  何静芸下降两格跌到第四，销量比前一周常规范围内地下降一成左右，稳稳站在20万大关之上。


  五至七位，周子鸣，江华，蒋一舟，再加上第九位的陶亮，四人同天发片，专辑上市第二周。


  从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第五轮入围八首歌，被四人专辑六首主打霸占，圈内就有不少人预测，四人的专辑上周销量不会拉开太大差距。


  而事实证明，这样的预测非常准确，四人销量均为15万以上，20万以下，其中，周子鸣与江华的差距，小到不足5千张。


  堪称白热化。


  排名第十的米雪，专辑上市第三周，比起前一周，销量也是稳步上升，超越了13万张。


  至此，入围前十的最底线，从前一周的7万张，跃龙门似的飙升至13万。


  而之前，入围前十的最底线，仅仅是11万张出头。


  国内乐坛史上，又一项记录诞生了。


  而这项记录的的意义，要远远高于两榜第一榜单史无前例地被李睁一人的作品包揽，以及宁兰成就第一张默认五百金唱片。


  后两者再是辉煌，说白了只是属于个人，顶多算作里程碑，而前者却是整个唱片市场的辉煌，犹如丰碑一般。


  回看去年八月，许巧玲化身黑马，不过一支单曲单周爆出十七八万的销量，便是能让重叠盗版保护的期的大半歌手，销量低过预期。


  去年十二月，三黑马齐出，不过是单周同破20万大关，加一块70万左右，便是能让整一个月发片的歌手一片哀鸿。


  今年三月份，被称作神仙打架，一天后，两准天王天后，三个一线顶流，一个粤语唱片第一女歌手，以及超级新人何静芸.……

  那么多大牌扎堆，在宁兰与何静芸爆发单周30的销量，其余大牌歌手的销量，无一不是被压到10万张以下。


  再看看这张销量表，30万以上1人，20万以上3人，15万以上5人，其中有天后，有一线顶流，还有新人，前十销量总和，超过逼近了双白金。


  整个国内唱片市场，扩大了何止一倍。


  而这一切，要归功于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成形，各大唱片大幅提高了唱片的制作，宣传成本。


  从长远来说，唱片市场的扩大肯定是圈内普遍受益，但就眼下，好处却是被三家公司瓜分了。


  华璨音乐工作室，滚雪唱片，以及时光唱片，不仅仅是包揽了销量表前十，排名十一到十五当中，也仅有一个莫菲不是三家公司旗下。


  而十六与十七位之间，销量出现了一次断崖，从7万多张，直接腰斩到了不足4万张，而到了二十五位，直接降到了3万张以下……

  依旧是一张两极分化的销量表。


  有着足够让圈内震惊的理由。


  事实上，圈内的确震惊了，这份震惊要比上周更大。


  却并非因为前十入围底线，以及总销量创纪录固然意义重大，甚至不是三家公司，以其他唱片公司为垫脚石，瓜分了唱片市场膨胀后的大蛋糕。


  而是，既前一周第三股华璨风暴刮起后，上周以不可阻挡之势变得更加猛烈。


  前八之中，华璨独揽五席，宁兰之外，以梁秋莫等四个出彩销量，均有希望跻身赌约前五之列。


  若是说，前一周的销量表，只是让赌约的天平朝着华璨这边发生了倾斜，那凭借上周这张销量表，华璨赢得赌约的概率，至少放大到了七成。


  谁能想到，从赌约签订之初，圈内一面倒地看好滚雪必胜无疑，竟然会发展到了这般戏剧化的局势。


  这叫人如何不震惊？
……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销量表传阅过后，一片沉默。


  半响后，市场总监干咳一声，出声道：“周子鸣销量逼近20万，争前五还是很有希望的，再退一步说，就算周子鸣进不了前五，有苏雅箐，舒甄压轴，赌约滚雪的胜率是大概率。”


  这话虽然没法冲淡沉重的气氛，但多少还是给人一些心里慰藉。


  苏雅箐与舒甄的专辑上市三天，前者排名十二，销量9万多张，后者紧挨着排名十三，销量近8万。


  同比要超过梁秋莫，沈静的首周。


  宋思贤目光扫向面面相觑，不时默然点头的众高管，轻轻吁了一口气，片刻后，视线顿在沈光明的身上，眼皮不禁跳了跳。


  “光明，说说你的看法。”


  上上周例会上，郑光明提出的观点，销量表成了李睁一个人的战场。


  当时，大多数人都是不以为然，觉得郑光明是危言耸听。


  结果上周的销量表，应验了郑光明先见之明！

  此刻，郑光明浓眉不展，神色比在座任何一人都要严峻，这让宋思贤不得不加以征询。


  众高层也是纷纷侧目，片刻间，郑光明成了焦点。


  郑光明没有推脱，也没有卖关子，再度沉吟了片刻，以凝重而低沉的口吻道：“以梁秋莫，沈静的专辑势头，满月销量未必不能超越谭光月的专辑。”


  这话一出，众高层先是一愣，很快就是明悟过来，有的眼瞳收缩，有的变了脸色，有的紧紧锁眉。


  是啊，梁秋莫的上周销量，已经超过了谭光月的专辑销量巅峰周，同比专辑上市18天，也是不遑多让。


  而沈静上市18天的总销量，同比谭光月虽然差了一些，但每周一个台阶，提升幅度巨大，谁又能保证到了满月的时候，不会后来居上？


  要是这两人的专辑满月销量，双双压过了谭光月，苏雅箐与舒甄即便如期进入前五，也是于事无补。


  一时间，会议室内好安静，沉重的气氛之中，更添了一股压抑感。
……

  滚雪唱片。


  高层会后，洛少跟着父亲来到了办公室。


  洛总往办公桌后头一坐，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从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气龙，这才抬眼一看站在办公桌前儿子，沉声道：“当初赌约是你一手牵线的，最终要是输了，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你应该有吧。”


  洛少默然点头。


  洛总思维跳跃：“为什么不开手机，上会前，季晓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洛少道：“昨天下飞机手机就没电了，回去充电忘了开……”


  洛少截住他的话：“少拿这种混话来敷衍我，你分明就是准备撒手不管，逼着季晓兰去求她父亲。”


  说罢，拿手指指儿子：“老季出差了，季晓兰要是抱着侥幸心理不给我打电话，你就准备不管不问了，嗯，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季晓兰是受你的指示，真要曝光了，你觉得她会不会不把你供出来，你要是死不认账，她是拿你没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老季啊。”


  洛少面色苦涩：“爸，我并不知道季总出差了。”


  洛总闷哼一声：“我给娱乐最当时的老刘打过电话了，是华格那边给的压力，昨天老周给我汇报过，说华格打来电话，要求你出面澄清与何静芸的绯闻，你准备一下，午饭后市场部会安排你接受采访。”


  洛少锁眉，断然摇头：“我又不是公众人物，要澄清，让华格自己澄清去。”


  洛总双眼深眯，犹如猛虎将眠，定定地看着儿子。


  洛少眸光闪了一下，道：“爸，现在赌约形势不妙，必须让李睁的潜规则丑闻成为热点，别忘了，李睁与何静芸公开过恋人关系，我现在要是澄清与何静芸的绯闻，华格为了何静芸不受潜规则的牵扯，很可能会出手阻止李睁的潜规则丑闻发酵，相反，我要是不澄清，华格反而有可能帮着推动，索性把李睁彻底搞臭，然后撇清李睁和何静芸的关系。”


  洛总没接话，还是盯着儿子，又沉默了会儿，略带深意地道：“我的底线是，不能影响到滚雪与华格的合作，此外，苏雅箐那边你看着办，我不希望再出现宁兰那样的情况。”
……

  乔莉的办公室。


  李睁拿手指着乔莉，一脸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表情，咬着牙想说什么，最后摇头发出一声怅然叹息。


  乔莉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怂恿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向各自的公司逼宫，她知道如果事先告诉李睁，李睁绝不会答应，是以，选择了先斩后奏。


  纵然当时是下定了决心，可真到后奏的时候，依旧难免忐忑，毕竟是越权做了一件违背李睁心意的事儿。


  要是从此让李睁对她的信任打了折扣，这会是她难以接受的。


  而眼下李睁连一句“下不为例”都没有，显然是她多虑了。


  “接下来……怎么做？”


  “既然人情都卖出去，那肯定是要做绝啊。”


  李睁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华格一家的力度未必够，你给尼索，代石打电话，我通知华璨，四家一块施压，娱乐最当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曝光幕后真相，要么被四家公司拉进黑名单。”


  第四百九十章 晚了

  乔莉眼角跳了跳：“昨夜方琼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华格向娱乐最当时施压，一来是作为条件，让洛少出面澄清与何静芸的绯闻，二来是给滚雪一个警告，让滚雪不敢再肆意推动潜规则一事发酵，以第三方监督者身份介入，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而按照你的要求，等于是华格站在了滚雪的对立面，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李睁不以为然：“极限是用来突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此一时彼一时，就凭上周的销量表，同样是一个人情，它们难道不该多出点力。”


  “你把我的要求转达过去，华璨会打头阵，跟不跟让它们自己考虑，不强求。”


  一顿声，又道：“另外，给星娱乐与娱乐前沿的律师函下班前发过去，我让华璨那边先发，同样的要求，如果想要避免官司，就把幕后事实公开曝光。”


  乔莉明白了李睁的决心，这一次是不准备留余地了，没再劝说，眼神一凝，点了点头。
……

  午后，华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苏婷亲自出席，当着几十家媒体记者的面，将娱乐最当时的记者请出了现场，随后公开澄清，有关李睁潜规则华璨旗下女歌手的负面新闻，纯属恶意污蔑，华璨将向星娱乐，娱乐前沿提起诉讼。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


  华璨市场部负责人，沈冠昌接到了娱乐最当时对外关系的负责人电话。


  “沈总，之前的记者会，我方的记者被苏总当众请出了现场，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违规之处？”


  听着对方明知故问，沈冠昌轻笑了一声，道：“吕哥，记者会的内容你应该听说了吧，是对华璨的合约词曲人李睁先生，与华璨旗下女歌手存在潜规则的谣言加以澄清，星娱乐与娱乐前沿作为源头，华璨已经发去了律师函。”


  顿了顿，接续道：“至于娱乐最当时那篇采访文章，华璨肯定也是要追究的。”


  那头声音一顿：“那篇采访文章并非虚构，采访的对象的确是时光唱片旗下……”


  沈冠昌打断道：“我没说娱乐最当时虚假报道啊，我只说了华璨会追究，而且追究到底。”


  对方被噎了一下：“这就没道理……”


  沈冠昌再度打断：“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目前华璨旗下拥有国内乐坛人气最高的女歌手宁兰，还有第一女子组合未来少女，一线歌手阿德，梁秋莫，沈静，蒋一舟，江华这些个新人，在此次新专辑满月后，极有可能一步晋级一线，我华璨旗下的歌手阵容，比起任何一家巨头唱片都是不遑多让，将一两个不友好的媒体排除合作之外的资格还是有的。”


  对方自然听出了威胁之意，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沈冠昌缓了口气，再度道：“吕哥，我华璨就一个要求，那篇采访文章背后的一些东西必须公开曝光，否则，以后我们两家就再不会有合作了。”


  语气断然，不带半分商榷的余地。


  对方又沉默了一阵，倒是没有再分说，只道了声：“贵方的意思我会向老总转达，沈总，再见。”
……

  代石唱片。


  戴福生与乔莉通完电话，便是把副总，音乐总监，市场总监叫来了办公室。


  “李睁的经纪人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要求我代石唱片向娱乐最当时施压……”戴福生把电话里乔莉的要求说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看了看不抽烟的音乐总监，又放了回去。


  目光一扫三人，他道：“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副总面色不悦：“私下里给滚雪打个电话警告一下，至少面上还是中立，可如果向娱乐最当时施压，那就是倒向华璨，直接和滚雪撕破脸.……这要求太过分了。”


  市场总监叹气：“我收到消息，一个小时前，华璨召开了记者会，当场把娱乐最当时的记者请了出去，很明显，华璨这是决心与滚雪撕破脸了，既然找上了我代石，又怎么会允许我代石不下水呢。”


  副总恼道：“简直得寸进尺，我们已经妥协了一次，凡事不可一而再，许巧玲对公司来说是重要，却也不能持宠而娇，要是她再拿躺倒不干作威胁，不如就暂时成全了她，冷她一月半月，再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我就不信，她真会拿自己的星途不当回事儿。”


  音乐总监突兀道：“现在的关键不在于妥协一次还是两次，而在于赌约两边非要下注的话，我代石押哪一头？”


  “如果觉得滚雪赢面更大，第一次妥协就该打打折扣，考虑到日后李睁与许巧玲的合作，不给华璨背后捅刀子即可，如果觉得华璨赢面更大，再妥协一次又有何妨，让华璨的人情欠大一些不好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副总与市场总监听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意动。


  市场总监一沉吟，道：“本周销量表前八，华璨占据五席，再是保守预测，赢面也大于五成。”


  副总嗯一声：“这么想来，倒是值得搏一搏，不过，要我代石明着与滚雪撕破脸，有必要事先把条件谈好。”


  一直没啃声的戴福生忽然道：“现在谈条件，难免有坐地起价之嫌，滚雪与华璨签订赌约，李睁给谭光月写的两首专辑主打，并没有敷衍了事，足以说明他的人品，我相信，欠下人情他心里有数。


  副总眸光闪了闪，没再异议。


  市场总监，音乐总监也是默认。


  戴福生见状暗松了一口气，之前第一次妥协，便是他直接拍板的，其他高层已经有了微词，一而再地妥协，继续独断专行就不合适了。


  眼下，音乐总监说服了两人，那最好不过，也省得他再费口舌。


  “那就.……这么定了？”


  副总三人交织了一下眼神，先后点头应是。
……

  尼索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隔了一张办公桌，黄总与莫菲面对面坐着。


  黄总道：“以监督者身份介入，那是置身事外的第三方，给娱乐最当时施压，那就是偏向华璨，站在滚雪的对立面，这是两个概念。”


  莫菲神色淡漠：“黄总，我就问一句，这事要是落到我头上，尼索会怎么做？”


  黄总理所当然道：“要是落到你头上，那自然是要计较个明白，将黑幕公开曝光，杀鸡儆猴，明正典刑。”


  说着，话锋一转：“可李睁不是尼索旗下，我尼索没义务帮他.……”


  莫菲截住他的话：“你就把他当成我。”


  黄总噎了一下：“莫菲，你这就没道理了，要是你能说服他，保证与时光唱片合约期满后与我尼索签约，那我尼索就算与滚雪扯破脸皮，这次也一定给他讨个公道。”


  莫菲断然摇头：“我不会对他提任何要求，但他要求的事儿，我就一定要为他办到。”


  饶是黄总的见多识广，听莫菲说出这话，都是有些跟不上节奏。


  莫菲在音乐上的偏执，他是领教过的，却做梦也没想过，向来对男人不假颜色，甚至让不少人怀疑是不是在那方面冷淡的莫菲，会有一天不仅铁树开花，还深陷到在他看来不可救药的地步。


  “莫菲，这件事.……”


  他还想说什么，莫菲却不给他机会，以终极审判般的口吻道：“黄总，我还是那个态度，要是办不到，我会退股。”


  看着莫菲脸上义无反顾的坚决，黄总哑然地闭上了嘴，脸上三分无力，三分无奈，四分头疼。


  莫菲已经在尼索旗下八年，每年个人收入的一半化作股份，至今已经累计百分之12，是公司第三大股东。


  只不过，她的股份是由她哥哥代持有，别说圈内，就算是公司里也就是董事会成员知晓。


  莫菲要是退股，对尼索来说既失去一个大股东，还失去了一个天后，那后果，甚至比他这个总经理换人都要严重。


  而以他对莫菲的了解，这个女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华格唱片。


  方琼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穿过一条廊道，回到休息室。


  何静芸与虎嘉停下了谈话，一齐向她看了过去。


  方琼摇一摇头：“华总明确说了，华格已经做到了极点。”


  何静芸似早有预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方姐，麻烦你去跟总监说一声，下个月的各大颁奖礼我就不出席了。”


  方琼眼角抽了抽：“那两榜颁奖礼呢？”


  “自然也包括在内。”


  方琼被噎得不轻，何静芸是去年十二月转会华格，正是接受了公司的安排，这才退出了去年两榜颁奖礼，这样一来，今年她便能以新人的身份，竞争今年两榜颁奖礼的各个奖项。


  拿下最佳新人女歌手，那是铁板钉钉，十大经曲当中，很有希望拿下两首，甚至还能争一争年度最受欢迎女歌手。


  此外，圈内已经有风声传出，今年的两榜颁奖礼，极有可能与去年一样，增设新人王奖。


  可以说，今年注定是何静芸大获丰收的一年，甚至有可能成为国内乐坛历史上，在两榜颁奖礼获奖最多的歌手。


  要是就这么放弃，何静芸个人的歌唱事业，将会留下无法挽回的损失，同时，对华格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何静芸这是要以自损一千，伤公司八百的代表，逼公司就范呢。


  何静芸又问：“洛少公开出面澄清的事儿呢？”


  方琼无奈道：“已经和滚雪那边沟通过了，到现在也没个明确答复。”


  没有明确答复，实际就是否定的态度。


  何静芸眯了眯眼：“今天是最后一天，等明天我会亲自出面澄清，说出什么让洛少下不来台，甚至影响华格与滚雪关系的话，可怪不得我。”


  方琼苦笑，吐出一口气：“行，我去向总监转达。”


  说罢，起步出了休息室。


  时光唱片。


  下午四点多，乔莉联系了律师事务所，给星娱乐，娱乐前沿发去了律师函。


  闲来无事，李睁就提前了十分钟下班，还没走到电梯口，被迎面而来的韦浩南，季晓兰拦下。


  不等两人开口，李睁恍然一拍脑袋：“啊，韦助理，为了那件事对吧，我已经仔仔细细考虑清楚了，投子认输还是算了，我这人赌性大，要么全赢，要么全输，不习惯买保险。”


  韦浩南知道李睁这是拿他寻开心呢，脸色有些发僵，吸了吸气道：“李睁，耽搁你一点时间，有点事儿和你谈。”


  李睁哦了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五十三，七分钟够了吧，我约了人不能迟到。”


  韦浩南皱皱眉，又舒展开来，拿手一指：“去食堂吧。”


  李睁一指僻静角落：“时间有限，就到那说吧。”


  说罢，起步走了过去。


  季晓兰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跟韦浩南一块跟了上去。


  “李睁，既然华璨不愿投子认输，那也不勉强。”


  韦浩南斟酌了一下，道：“洛少让我给你带话，之前你自己搞出来的绯闻也好，娱乐报上各种猜测也好，到此告一段落，谁也别在这上头做文章了，赌约胜负大家用硬实力说话，你觉得呢？”


  一缕讥笑自嘴角闪过。


  李睁眼神玩味：“现在想不玩了，晚了。”


  韦浩南眉头一皱：“李睁，明人不说暗话，真要玩到底，赌约双方都违反条约，赌约就会作废。”


  李睁摆摆手：“你放心，华璨可不会违规。”


  看着李睁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样，韦浩南心中郁闷的要死，季晓兰忍不住了，拉下脸，冷喝道：“李睁，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睁看出了她的色厉内茬，大致猜到了什么，倒是没有装糊涂：“有关我的潜规则负面新闻背后，你是不是也有份啊？”


  季晓兰下意识否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睁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五点还差两分钟，没别的事儿要说，我就先撤了。”


  看他扭头要走，季晓兰心中一急，横着一步挡住去路，李睁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淡淡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怪你就去怪洛少，是他触及了我的底线，怪不得我把事做绝。”


  第四百九十一章 祸不单行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馆的门口，韦浩南与季晓兰下车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到了二楼的b3包房。


  韦浩南一口气报了五六个菜名，全是招牌菜。


  服务员出去后，韦浩南主动给季晓兰倒上茶水，安抚道：“晓兰, 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公司不可能让这种事曝光。”


  “华璨和李睁个人都给星娱乐，娱乐前沿发律师函了，娱乐最当时那边代石，华璨又是一齐施压, 万一要是真爆出来了, 那怎么办啊。”


  季晓兰脸色很不好, 周身散发的气场有些低沉，已经没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


  过去她是滚雪市场部的主管，与媒体打过一年多的交道，对星娱乐，娱乐前沿这样的娱乐小报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秉性多少有着了解。


  要是华璨与李睁采取威逼利诱，未必不会把她给卖了。


  当然，娱乐小报就算反水，杀伤力也是有限的，最让她忧心的还是娱乐最当时，今天她又和那个撰稿人通过电话了，得知之前的压力来自华格，而现在的压力来自代石与华璨, 是否妥协，报社高层意见有分歧, 老总还没有最终决断。


  想要躲过“这一劫”，要么滚雪介入，要么就是华璨与代石收回压力。


  正因此，季晓兰在联系上了洛少后, 接受到了洛少的建议，一边由滚雪与娱乐最当时交涉，一边由她和韦浩南去找李睁谈判。


  结果，后者以失败告终。


  结果，后者以失败告终，能指望的只剩下前者。


  季晓兰心中烦躁，拿起茶杯，没喝又放下，掏出手机道：“我给洛地北打电话。”


  “刚才我打过了，李睁不配合他已经知道了。”


  季晓兰没搭理，自顾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一通，季晓兰便是语气很冲地道：“洛地北，你老实告诉我，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洛少声音一顿：“晓兰，你别着急，公司市场部正在沟通.”


  季晓兰不客气地打断：“别把我当傻瓜，已经沟通一天了，娱乐最当时那边到现在还没个准话，要不就是公司不给力，要不就是公司的面子不够大，你也不用再跟我解释，洛地北，你听好了，我现在就说一句，真要曝光了，我不会一个顶锅，要死大家一块死。”


  说罢，直接挂断，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抓过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噗！”茶水只是比较烫，但季晓兰这一口喝得比较猛，感觉嘴里温度陡然一升，下意识地张口反吐了出去，喷了韦浩南一个满头满脸。


  季晓兰斥责道：“茶那么烫，也不说一声，你想要害死我啊！”


  被喷一脸不算，还要挨训斥，韦浩南心中那叫一个郁愤，差点发飙，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拿湿毛巾擦了擦脸，哄了季晓兰几句。


  没多久，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


  季晓兰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就停下了，又开始唠叨：“浩南，你说那几张报纸会不会真的被迫就范？”


  “放心吧，这种事曝光等于是自曝家丑，公司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韦浩南嘴上好言抚慰，心中却是不耐烦，一来，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洛少的父亲，那就是公司层面的事儿了，担心也是无用，而来，潜规则一事的背后推动，他没有亲自出面接触过一家媒体，是以，就算曝光了，祸也惹不到他头上，至于季晓兰的死活，管他屁事。


  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是赌约胜负，为了洛少承诺的百分之10华璨股份，他可是付出了大代价的.

  “晓兰，别多想了，现在的关键是赌约，赌约要是赢了，大家都好，赌约要是输了，大家集体玩完.呦，六点了，风云榜开始了。”


  韦浩南说着，从柜子上拿了遥控板，打开墙上的挂壁电视机，调到深市娱乐频道。


  三首乙榜歌曲的精简版播放过后，乙榜公布了。


  第十一，《我是一只小小鸟》


  第十二，《卷帘梦》


  第十三，《孤心泪》


  第十四，《漂洋过海来看你》


  第十五，《让我欢喜让我忧》


  第十六，《我愿意》


  第十七，《后来》


  第十八，《枯等》


  第十九，《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二十，《老男孩》


  面目前非，与上周的乙榜竟是无一首歌相同。


  十四的《漂洋过海来看你》，十六的《我愿意》都是从上周甲榜掉下来的。


  十一的《我是一只小小鸟》，二十的《老男孩》是江一舟的专辑一二主打。


  十三的《孤心泪》是陶亮的专辑一主打。


  十五的《让我欢喜让我忧》是江华的专辑二主打。


  这四首歌是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入围第五轮的六首歌中的四首。


  十二的《卷帘梦》是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


  十七的《后来》是孔燕音的专辑一主打。


  十八的《枯等》是舒甄的专辑一主打。


  十九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四伏天乐队专辑一主打。


  这四人均为上周五发片，算上今天专辑上市第四天。


  韦浩南与季晓兰愣神了好片刻，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难以置信。


  苏雅箐作为天后，舒甄作为一线顶流，两女发片次周，专辑一主打上榜不稀奇，甚至名次还都低了。


  可与她们同天发片的孔燕音，四伏天乐队，一个三线中游，一个纯新人乐队，他们的专辑一主打凭什么上榜啊？


  要知道，上周风云榜乙榜的歌曲全换了，能上甲榜顶多两三首，其他的全部下榜，由此可见，竞争是多么的惨烈！

  而由于孔燕音，四伏天乐队没有如华璨旗下其他歌手发片前先来个预热宣传，到现在韦浩南二人都还没有关注过两人的新专辑。


  “四伏天乐队，华璨音乐工作室旗下一支全新的摇滚乐队，专辑一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本周新上榜，排名十九。”


  乙榜公布后，随着主持人一段旁白，传来王刚三人合奏的背景音乐，以及主唱肖河的歌声。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前世地球逃跑计划的代表作，甚至是唯一代表作。


  凭借该曲，逃跑计划就能够开演唱会，发行以来热度始终没有退过，真正的一首歌吃十年！

  这首歌在新千年10年代的地位，与90年代的《心太软》颇为类似。


  都是属于红到不可理喻的神曲。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这首歌唱着青春的梦想，带着年轻的底气与冲劲，向每一颗年轻的心展示着热爱的力量。


  歌曲中投射出来的恬静意境与浪漫情怀，让人动容。


  副歌部分，肖河满含憧憬，又透着撕裂感的嗓音，让人能听出那一份对于梦想、理想的坚持与追随，相信很多人都会在这一首歌曲中听到那一个属于曾几何时的自己。


  一分钟多一点的精简版，很快就放完了。


  韦浩南与季晓兰听得有些失神，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电视里开始播放第五首，也是今天推荐的最后一首乙榜歌曲。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前世地球，歌手刘若英的代表作不少，但这首《后来》却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99年发行，之后的很多年里，非但热度不减，反而是越来越高。


  这是一首传唱度比起《心太软》，《夜空中最亮的星》丝毫不差的神曲。


  孔燕音的演唱，是忧伤的钢琴弹奏、加上吉他营造的回忆感，一个女生如同呐喊一般地追忆前任的演唱状态。


  将歌曲中描述历经多次失败恋情，后来才明了因为年少轻狂，轻易放弃的一段感情，是多么的可惜与遗憾，通过歌声感人至深地展现了出来。


  两人听后沉默了半响，这才从歌曲意境冲抽离出来，然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捕捉到了同一个信息，那就是即便是作为“敌人”，也不得不承认《后来》，《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两首歌的出色。


  与当初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一样，是那种一听就会红的歌曲。


  不光是歌曲本身出色，匹配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嗓音特色，也可谓是相得益彰，扎扎实实的量身定制。


  韦浩南二人的心情不自觉地有些复杂。


  而随后的甲榜公布，更是让这份复杂中，添了许些沉重与压抑！

  第一，《人间》


  第二，《爱如潮水》


  第三，《女人花》


  第四，《绿光》


  第五，《宽容》


  第六，《心太软》


  第七，《遨游天下》


  第八，《爱情36计》


  第九，《梦醒时分》


  第十，《花心》


  梁秋莫的专辑一二主打，分列第二，第五，已然超过谭光月的专辑一二主打在风云榜上的最高名次。


  沈静的专辑一二主打，分列第四，第八，比起谭光月也是不遑多让。


  郑光明在高层例会上“梁秋莫与沈静的专辑满月销量，未必不能后来居上超过谭光月”的黑色“预言”，已经在公司里头不胫而走，眼下似乎正朝着化作现实的方向步步靠近。


  一旦兑现，华璨将基本锁定赌约的胜局。


  华璨旗下宁兰外的六歌手，前有梁秋莫，沈静峥嵘毕露，中有江华，蒋一舟不弱于人，后有四伏天乐队，孔燕音锋芒初现。


  对于赌约胜负关乎自身利益的韦浩南二人，这样一张风云榜绝对是祸不是福，犹如一块大石头般，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包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好沉闷！


  便在这时，韦浩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来电，随即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洛少的声音，比平日里要低沉许多：“她就在你边上？”


  韦浩南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季晓兰，就嗯了声。


  “我说你听，娱乐最当时已经决定了，明天上午便会公开曝光，不要问为什么，你现在替我办一件事，把季晓兰的手机丢水里去，或者索性偷了关机藏起来，反正别让她今晚收到消息”


  韦浩南默默听着，面上保持着镇定，心中暗叹一声，祸事还是降临了，唯一的庆幸的是，没有砸到他头上。


  一挂断，季晓兰就问道：“谁的电话？”


  韦浩南估摸着季晓兰多半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了，就没有隐瞒：“洛少。”


  “怎么说，有消息了？”


  “还没有，不过机会很大，公司联系了代石，只要代石那边不再施压，那就没问题了，一个华璨的分量，跟我滚雪没法比。”


  季晓兰聊以慰藉地点点头，起身去卫生间，却把手机留在了桌上。


  韦浩南眸光闪了闪，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等季晓兰出了包房，他立刻行动，对着手机正面浇下半壶茶水，很快，屏幕就黑了下来。


  随后，将手机放在地上，再把季晓兰的杯子打翻，让里头的饮料弄湿台布，还有一部分滴在地上的手机上。


  布置完现场，韦浩南拿起自己的手机，也是出了包间。


  韦浩南边假装打电话，边穿过廊道，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沿途经过了几个包间，其中一个包间门开着，服务员正拿着一瓶香槟走进去，韦浩南侧脸朝里看去，随着挪动的脚步，一眼扫过。


  正要收回目光，脚下陡然顿住，露出一脸不敢相信亲眼所见的表情。


  片刻后，服务员进了包间，同时把房门带上，韦浩南的视线就此被阻隔在了包间外头。


  可他并没有离去，脸色速度阴沉了下来，眼中爆发出一团不可抑制的怒火，双手捏了捏拳头，骨节处传来一阵“咔哒”声。


  下一刻，大步走上前，猛然一把将包房门推开，由于用力过大，房门撞在墙壁上，发出砰一声闷响，再度反弹回来，被他又是一伸手按住。


  包房里的人吃了一惊，纷纷扭头看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包房内。


  沈冠昌，沈静，她的经纪人，助理，薛冰，胖子，以及董菲。


  七人围了餐桌一圈, 餐桌上除了各色菜肴，当中还摆了一个鲜奶蛋糕，蛋糕上插了20几根刚刚吹灭的蜡烛。


  今天是沈静的生日。


  韦浩南起初的错愕，董菲居然也在包房里，后来的愤怒，是胖子喂了董菲一口蛋糕！

  算上韦浩南，八双眼睛大眼对小眼。


  服务员有些不知所以。


  画面定格了三秒。


  而后，沈冠昌不悦道：“你谁啊？”


  韦浩南不搭理, 直勾勾地盯着董菲, 沉声质问：“你不是请假回老家去了吗？”


  董菲绷着脸不吭声。


  韦浩南紧跟着道：“跟我走。”


  胖子眉头皱起，目光转向董菲，疑道：“他谁啊，你认识？”


  董菲没回话，却是对韦浩南陡然一声冷喝：“滚出去！”


  这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韦浩南也是一愣神，本就阴沉的脸上，席卷一片暴怒，脚下一动，大步上前。


  沈冠昌离得最近，当即起身就要阻拦，却被韦浩南反手一拨。


  猝不及防之下，沈冠昌失去中心, 踉跄了几步，身子撞在墙上，险些摔倒。


  胖子见状火了，直接冲上去，一拳朝韦浩南招呼过去。


  韦浩南却是不躲不避，眼神一狠，也是回了一拳。


  “咚！”片刻后，胖子的一拳砸在韦浩南的胸口，而韦浩南的一拳则是击中胖子的左脸。


  胖子当过兵，过去就是饭店的保安，现在是华璨的保安经理，拳头上的力度自然没说的。


  韦浩南也不差，学生时代是二级运动员，工作以后健身没断过，一身结实的肌肉，力量也是大的出奇，况且，这一拳是铆足了劲。


  结果，韦浩南闷哼一声，捂着胸膛连退了几步，脸上涌起一抹痛处之色，而胖子小半张脸肿了起来，唇角渗出血迹。


  两败皆伤！


  就在两人各挨一拳分开的空隙，薛冰闪了过来，不由分说，一脚踹在韦浩南的大腿上。


  “啊！”韦浩南惨呼一声，腿上传来的那股子酸痛，让他差点单膝跪下，蹲下了半个身子。


  眼看薛冰还要动手，胖子缓了缓，也准备再度出手，董菲忽然一声厉喝；“别打了！”


  然后，三步并着两步挡在了薛冰，胖子身前，盯着韦浩南冷声道：“我和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你给我滚出去！”


  韦浩南忍着痛站直身子，反盯着董菲的眼睛，大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我走！”


  董菲咬了咬银牙，嗓音比他更大：“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和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给我滚出去！”


  “先生，对不起。”服务员嘴上说着对不起，却是送客的手势，态度非常明显。


  韦浩南脸色阴沉似水，盯着董菲又看了会儿，终究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啪！”还没走出门口，迎面扬起一只小手，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巴掌声清脆嘹亮。


  韦浩南一愕，众人也是一愕。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脸色铁青，眼神冰冷。


  不是季晓兰还能是谁？

  “韦浩南，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们完了！”季晓兰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甩头而去。


  韦浩南摸着火辣辣的脸，顿了片刻，没回头，直接追了出来。


  董菲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极端的复杂之色。


  胖子脸色阴晴不定。


  薛冰看了看两人，无声地回到座位上。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沉默。


  包房里，原本好端端的气氛，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破坏得荡然无存。


  连体别墅的装修已经七七八八，上周末最后一笔尾款结了，只要再散散味道就可以搬进去住。


  今晚李睁特意回家吃饭，饭后和父母商量着搬家事宜。


  父母都倾向于等李冉期末考试结束再搬，李睁没有异议，正谈论着要添加些什么家具，李睁的手机响了。


  是薛冰打来的。


  电话里简短了说了几句，挂断后，李睁又陪父母说了会儿，就穿上外套出门了。


  九点缺五分。


  李睁按照薛冰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桌球房。


  这家桌球房的环境，比平日李睁与薛冰常去的那家要好得多，不光球台都是新的，除了大厅还有包房。


  李睁问了服务员一声，然后走到最深处倒数第二间包房，推门而入。


  薛冰和胖子正在较量。


  “你们倒是好兴致，大半夜的还把我叫过来。”李睁将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一张椅子上，扫了眼茶几上的瓶瓶罐罐，伸手抓过一听啤酒，仰头灌了口。


  “胖子陷进去了，找你过来一块开导开导.”


  薛冰一连将三红两黑打进袋，最后击打一颗蓝球不进，这才直起身走了过来。


  同样抓起一瓶啤酒，边喝边将之前生日宴上的突发状况说了一遍。


  李睁听后表情有些莫名，看向胖子道：“横刀夺爱，可以啊。”


  胖子脸皮抖了抖，忙摇头：“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李睁笑了笑：“现在知道了，是准备退出，还是将横刀夺爱坚持到底？”


  胖子被呛得干咳了两声，纠正道：“她和她男朋友已经分了。”


  薛冰不置可否，看来了李睁一眼，突兀道：“你知道董菲以前的男朋友是谁吗？”


  “胖子的女朋友叫董菲？”李睁眉尖微挑，董菲这个名字让他感觉有点耳熟。


  不等他细想，薛冰嗯了一声，道：“她的男朋友叫韦浩南，时光唱片的董事长助理，那个站在门口打韦浩南一耳光的女人叫季晓兰，是韦浩南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后，韦浩南和董菲成了男女朋友，前不久，韦浩南与季晓兰旧情复燃，董菲失恋了，胖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


  说罢，又补充道：“这些是刚才韦浩南走后，董菲自己交代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谁看得出来，韦浩南对董菲余情未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激动地闯进来，董菲对韦浩南也是一样.”


  胖子截住他的话：“不会的，董菲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薛冰鄙夷道：“你这是色迷心窍，当局者迷，要是董菲对他没有余情，干嘛那么急得让我们住手，还挡在我和你面前，那是保护韦浩南，怕我们再动手打他。”


  “那个韦浩南走后，董菲一直就神不守舍的，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个傻缺睁眼瞎。”


  看胖子欲言又止，似要辩驳的模样，薛冰没好气地道：“吃好饭，说好大家一块去酒吧听歌的，她接了个电话就不去了，那个电话谁给她的？”


  胖子嘀咕道：“我怎么知道。”


  “放屁！”薛冰指了指太阳穴：“有点脑子的就猜得到，她家又不在深市，不可能是家里人催她回家，要是一般朋友，大可以叫上一块去酒吧。”


  这一次，胖子没再吭声，眼中透出一抹纠结。


  薛冰看向李睁：“我问你，如果你知道何静芸心中装了一个比你更重要的男人，你会怎么做？”


  李睁翻了个白眼：“那要看那个男人是谁，要是她爸，我没意见。”


  薛冰被气笑了：“滚蛋，少偷换感念，你就说，如果你是胖子，发生今天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李睁沉吟了一下，道：“那要先确定在她心中，究竟是胖子分量更重，还是韦浩南分量更重。”


  “这不明摆着。”


  薛冰切了声：“胖子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过就是自欺欺人，不愿接受现实罢了。”


  胖子接话道：“那可不一定，从小到大，我和隔壁家孩子打架，不管我有没有道理，也不管是不是他先动手，我爸妈骂的都是我，按你这么说，隔壁家孩子在我爸妈心中的分量比我更重要？”


  薛冰听了差点吐血，这是什么歪理。


  李睁忽然道：“嗯，胖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薛冰双眼一瞪，不等他说什么，李睁又道：“胖子，我问你，那晚在酒吧，你折的那一千只千纸鹤就是送给董菲的？”


  薛冰狐疑地看向胖子，胖子老脸一红，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薛冰，李睁知道那是刚好被撞见，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李睁不意外地哦了声：“我那天就问你，是不是认真的，你给了肯定回答，没错吧？”


  胖子再度点头。


  李睁慢慢道；“既然你对她是认真的，又把她追到手了，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你能不能接受他心目中更喜欢另外一个男人，而另外一个男人只需要勾勾手，她就会背弃你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扎心扎肺的灵魂考验。


  胖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


  李睁只当没瞧见，继续道：“你如果能接受，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这个世界上有为爱疯狂的女人，自然也有为爱卑微的男人。”


  薛冰被逗笑了：“李睁，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李睁莫名：“我可不会那么卑微.”


  “秋艳呢？”


  李睁脸色有些发黑，薛冰这是给自己翻老账呢。


  高中时，他在秋艳面前的确很卑微，不过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而不是现在的他。


  “那是追求一个女人，和追到手确定男女朋友是两码事。”


  李睁应付一声，又回到原题：“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应该勇敢面对，而不是自欺欺人。”


  薛冰也没再开玩笑，赞同地点点头，激将道：“一个女人最怕爱上一个负心的男人，一个男人最怕爱上一个心中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胖子，给句痛快话，你要是选择卑微，这个话题就此掀过，以后我保证不再提半个字。”


  “我有那么卑微吗？我当然不能接受。”


  胖子被刺激得有些激动：“等明天我就约董菲，当面问个明白。”


  薛冰撇嘴：“当面问，先不说你敢不敢，就算敢，她能和你说实话。”


  胖子咬牙道：“那你什么意思，就是非要我和直接跟她分手？”


  “那倒不是！”


  李睁一挥手：“我之前就说了，先要确定你和韦浩南在她心目中谁的分量更高”


  说着，眯了眯眼；“就薛冰说的，我也觉得之前把她叫走的电话，十有八九是韦浩南打的，你现在就给董菲打电话，让她过来找你，或者你过去找她，她要不肯，足以说明谁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


  胖子一呆，脸上闪过犹豫之色：“这个.太晚了。”


  薛冰叹了一口气：“就会嘴硬，卑微啊，可怜啊。”


  李睁接了一句：“卑微之人必是可怜之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薛冰激将也就算了，李睁再一激，胖子受不了，倒不是热血冲头，从内心来说，他也的确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心中装着另一个男人.

  没再废话，胖子掏出了手机，翻出董菲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在拨打.”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胖子并未因此松一口气，反而心中一沉，胸中有些发堵。


  大半夜的，自己的女朋友接了一个摆明不是家人的电话，然后急匆匆走了，又关机了，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想。


  “关机了？”看胖子的脸色，李睁就猜到了什么。


  见胖子点头，李睁只一想，便道：“那这样，你还是明天找她吧，也不用当面提及韦浩南，你只需跟她提个要求，让她把手头滚雪唱片旗下歌手的负面资料给你，她若是答应，你就继续和她交往，她若是拒绝你们就分手吧。”


  最后一句，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李睁并不是一个喜欢干涉别人感情的人，哪怕是薛冰，也顶多是提出个人的观点，不会强迫就范，今晚之所以循循善诱，说到底，还是因为对董菲的质疑。


  这个女人当初找上过李睁，因爱生恨，为了报复欲将滚雪旗下歌手的负面资料曝光，谁能保证，她不会反过来，因为旧情复燃，通过胖子做出什么有损华璨的事来？


  要是胖子真的选择卑微，李睁还是会认胖子的这个朋友，却是会把胖子排除在华璨的核心圈之外。


  他不可能让一个卑微的朋友，去给倾注了很多朋友心血的华璨带去不确定因素。


  第四百九十三章 背锅

  周二。


  娱乐最当时，风雨不动的早上八点发行。


  副板偏下的位置，刊登一篇道歉文章，文中提到，上周三那一期娱乐最当时，贴出了两张何静芸与一名神秘男子的照片，两人疑似存有恋人关系，并无根据，只凭猜测。


  这两张照片为群星演唱会京城站第一场，观众席上，以及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拍得。


  那名神秘男子是时光唱片董事长，洛地北。


  观众席上，何静芸巧合与洛地北连票，两人比邻而坐，庆功宴上同桌，是洛地北代表时光唱片与何静芸洽谈合作事宜。


  此事经何静芸，洛地北本人，以及多位圈内人士证实。


  本报记者继小亮，不顾作为一个记者实事求是的最基本职业操守，断章取义地拍了两照，便是给出了主观臆断。


  现，报社已经对继小亮做出了开除处理，并对撰稿人，副总编等相关四人进行了内部处罚。


  并且对何静芸，洛地北二人造成的名誉损失，表示慎重道歉。


  此外，上周六那一期娱乐最当时，一篇访谈文章，揭露了李睁潜规则时光唱片旗下多位女歌手，现经过调查，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时光唱片旗下歌手透露的信息，存在着多处不实之处。


  具体尚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之中，稍后，报社会通过新闻发布会的形式，对外正式公布。


  九点。


  洛地北以时光唱片董事长的身份出面接受媒体采访，对娱乐最当时未经核实的就妄加猜测，进行了强烈抨击，还表示，对于他个人造成的名誉损失，不排除法律追责的可能。


  十点。


  娱乐最当时召开新闻发布会，由总编辑公开公布，有关李睁潜规则时光唱片旗下多位女歌手的那篇访谈文章，经过调查确认，所谓的采访对象是不愿透露姓名的时光唱片旗下某歌手，乃是虚构。


  事实则是，时光唱片音乐部门总监助理，季晓兰女士私下提供的资料信息，通过娱乐最当时撰稿人，胡一平以访谈文章的名义在报刊上发表。


  此操作本身就是违规。


  至于季晓兰女士提供的资料信息，很多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凭实据。


  撰稿人胡一平已经被报社停职，相关编辑，审核人员等三人，给予内部处分。


  并慎重向李睁，以及宁兰等三位女歌手表示道歉。


  时光唱片。


  张林晓敲开了声乐室的门，把正在练声的李睁叫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又有什么新情况？”娱乐最当时那篇道歉文章李睁已经看过了，洛少公开澄清的消息他也听说了，眼下，乔莉急着让他过去，以李睁的估计，十有八九又有了新进展。


  张林晓摇头表示不知，只道：“刚才乔总去了一趟总监办公室。”


  李睁听后莫名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嘲讽，也不知在嘲讽谁。


  到了办公室，乔莉在打电话，李睁往办公桌前一坐，接过张林晓泡的大红袍，边摇晃二郎腿边慢慢品茶。


  不一会儿，乔莉挂断电话，抬眼一看李睁，又看了看张林晓，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避讳，把娱乐最当时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情况说了一下。


  然后道：“刚才葛总找我去了一次，他准备向公司提议，由季晓兰公开道歉，并且对道听途说的来源严惩。”


  李睁眨眨眼：“来源？”


  乔莉嗯一声，沉吟道：“宁兰不说，林玥出道快4年了，在时光唱片待了2年多，成绩最好的一张唱片也就销量黄金，还是沾了专辑主打作为影片片尾曲的光。”


  “张雯薪出道才一年多，首张单曲三月销量不满30万，次张专辑不进反退，单月销量才10万出头，三线歌手的标准都勉强。”


  “两人在时光唱片均沦为边缘化的存在，结果，转会华璨摇身一变，就冲上超一线了，你说公司旗下歌手，有几个心中不羡慕嫉妒的？传出些流言蜚语很稀奇吗？”


  李睁摸了摸鼻子，沉默以对。


  乔莉缓了口气，吐出两个人名：“钱敏，乐舒怡.公司掌握的来源，暂时她们两个。”


  张林晓眉头一蹙，忍不住道：“她们两都只是助理，钱敏还在实习期，乐舒怡进公司也不到半年，这摆明了是让她们背锅。”


  乔莉淡声道：“钱敏是冰糖甜心的助理，乐舒怡是青春魅力的助理，同为女子组合，同样是一张专辑，未来少女封后，它们却连二线标准都没达到，作为助理与歌手命运相连，心有不平之下，私下里说些恶意揣度的话，合情合理，严惩他们两个，公司对内对外都算有个交代。”


  李睁听了讥笑了一声，接话道：“牺牲两个助理，就能把事情交代过去，这是公司所期望的，而她们个人，由于职位与收入都比较低，只要得到一些补偿或者某个承诺，说不定还乐意背这个锅，简直双赢啊。”


  乔莉笑了笑，没有否认，问道：“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这样的交代，你接不接受？”


  “我接不接受重要吗？我又不是公司的领导。”


  “揣着明白装糊涂。”


  乔莉白了李睁一眼，没好气道：“季晓兰公开道歉，处罚钱敏二人，还不是因为娱乐最当时曝光了那篇访谈文章的背后真相，公司不得不给圈内，公众一个交代。”


  “葛总征询我的建议，我和他都是传话的，实际对话的是滚雪和你，你若不接受，还准备继续折腾，公司这样交代出去，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李睁眸光闪了闪：“你的意思是，滚雪这是在和我谈判？”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葛总那边等我回话呢。”


  乔莉直言道：“这样的交代是想保季晓兰，让钱敏二人背锅，毕竟是滚雪音乐总监的女儿，非要盯着她不放，除了得罪人，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当然，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


  李睁就笑：“赌约滚雪主动认输，这个条件怎么样？”


  乔莉嘴角溢出一丝笑纹，笑而不语。


  李睁又道：“我的潜规则负面新闻，归根到底还是赌约，滚雪没有了必胜把握，这才使出的黑手段，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自然是要盯着不放，把事做绝，让滚雪不敢再违规操作。”


  “至于得罪人，相比赌约胜负，又算的了什么，赌约，滚雪输不起，华璨难道就输得起？”


  乔莉明白了李睁的决心，起身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葛总回话。”


  李睁点点头，又想了什么：“还有，洛少接受媒体采访，只是抨击了娱乐最当时妄加推测，却没有澄清绯闻，我的要求是，他必须公开明言，他与何静芸没有私交，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乔莉有些为难：“这个，是不是太苛求了。”


  “他和何静芸的绯闻，同样是有着幕后操作，他若是按照我说的做，那就不追究了，若是不答应，我必深究。”


  李睁摇头，语气毋庸置疑，不带半点商榷的余地。


  乔莉没再劝说，微微颔首，道了声好。


  娱乐最当时公开曝光了那篇李睁潜规则访谈文章的幕后事实，点名了季晓兰，虽然公司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交代，但公司内部，尤其是音乐部门已然传言四起。


  中午的时候。


  李睁，谭光月，管樱三人一块在食堂吃午饭。


  管樱透风道：“我听说公司已经查到，你的潜规则谣言最先是邓雅萱和刘苏苏放出来的。”


  谭光月暧笑道：“她们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其实心里头巴不得被潜规则。”


  李睁嘴里嚼着的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脸色发黑。


  管樱摇了摇头，没接话，继续道：“我还听说，公司很可能推冰糖甜心，青春魅力的助理替她们两顶锅。”


  “真是恶心。”


  谭光月嗤之以鼻道：“要是我啊，绝对不会答应，被逼急了，老子就公开接受采访，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来个大曝光。”


  管樱无语道：“接受采访那也要有资格，两个助理既不是公司高层，又不是公众人物，谁采访你？”


  “就算被你找到机会接受采访了，拿不出真凭实据，你哪怕说的句句大实话，你看有没有一张娱乐报会报道出来。”


  “再说，经纪人和助理，本来不就是为歌手背锅的。”


  谭光月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只得撇撇嘴，哼了一声。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有冤无处伸，古来便是。


  况且，管樱最后一句也是圈内默认规则。


  “李睁，我要找你谈谈。”李睁付之一笑，刚要说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李睁扭头，只见韦浩南走了过来，脸上阴沉如水，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那份阴沉之中还带了一股子的凝重与不安。


  他哦了声，指了指自己的菜盘：“等我吃好？”


  韦浩南哪等得了，一指远处一个周围无人的角落位置：“我们去那，边吃边谈。”


  李睁倒是没刁难他，对谭光月，管樱抱歉一声，拿起菜盘去了那个落脚的位置。


  韦浩南在他对面一坐，就道：“洛少已经公开澄清绯闻，你还要他再公开澄清，李睁，你这是玩人呢。”


  李睁夹了一筷子青菜嘴里，慢慢咀嚼。


  韦浩南心急难耐，看他不接话，又道：“还有，季晓兰公开道歉，你还不满意，为难一个女人，你算不算个男人。”


  李睁还是慢慢咀嚼着食物，好容易咽了下去，又伸长筷子去夹菜。


  韦浩南忍不可忍，直接把他菜盘拿开：“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睁不急不慢地拿起筷子指向他，缓缓道：“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现在被我翻盘了，就着急想要掀过，你觉得可能吗？”


  韦浩南道：“那你想怎样？”


  李睁拿着一对筷子在半空划了划：“我早就说过了，既然要玩那就玩到底，这一次我会把事做绝。”


  韦浩南眼中一火，不等他说什么，李睁再度道：“你不用说什么威胁的话，那样只会让你象一个可笑的小丑。”


  “从洛少惦记上何静芸开始，我和他之间就结下了不可解的恩怨，注定了是敌非友。”


  “而赌约的签订，两边赌注是两家公司，滚雪输不起，华璨也输不起，季晓兰和我的立场是对立的，同样是敌非友。”


  “对待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酷，有机会玩死敌人，你觉得我李睁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吗？”


  韦浩南脸色难看到不能看，可偏偏一下子发作不出来了，因为李睁说得太有道理了。


  别得寸进尺，做人留一线，那是结怨不深的情况下，洛少要抢李睁的女朋友，等同夺妻之仇，是不同戴天的。


  而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利益大到谁都输不起，等同你死我活。


  眼下被李睁捏住把柄，却要他手下留情，是不是有点可笑？

  “你替人办事，也挺不容易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听说洛少是滚雪唱片总经理的儿子，季晓兰是滚雪唱片音乐总监的女儿，这种衙内党十之七八没有信义可言，平日里不可一世，但真遇到点什么事儿，躲得比兔子还快。”


  李睁莫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打工者，抱大腿是没错，但冲锋在前也别太猛了，小心一个黑锅冲天而降，直接砸你背上，到时可不会有人保你。”


  韦浩南听了眼瞳一缩，明显变了脸色。


  李睁不多废话，将被他拿开的菜盘又搬到自己面洽，继续开吃。


  韦浩南看着李睁，嘴角哆嗦，欲言又止，终究没再什么，默默起身离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不急


  “注定是敌非友，说的好，说的好啊，没想到他一个出道才一年，不满20岁的毛头小子，竟然看得那么透彻，以前倒是小觑他了。”


  听到电话那头洛少传来的冷笑声，韦浩南有些诧异，他跟了洛少两年多，对后者非常了解，这种暗含讥讽的语气，通常只有在有把握拿捏对手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洛少，那现在怎么办？李睁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事做绝了。”


  “把事做绝，呵呵，那也要他有把事做绝的资格，到底是个愣头青，这一次，正好给他上上课，让他明白什么叫过犹不及。”


  “呃，洛少，你的意思是？”


  “他自以为搬了救兵就可以农奴翻身把歌唱了，却是没掂量清自己的分量。”


  洛少轻蔑道：“我要的就是他盲目自大，不留余地，把事做绝的决心。”


  韦浩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太明白”


  “呵呵，历史上著名的童齐之战，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在2千多年前的乱战时代，童国与齐国相邻，彼此间摩擦不断，童国国力不如齐国，多年来土地不断被齐国蚕食，又因为童国龟缩防守，齐国也无法一鼓作气将童国吞并。”


  “有一次，齐国与强国雨国交恶，隐隐有了兵戎相见的迹象，备受凌辱的童国觉得雪齿的机会来了，就主动派出使者去了雨国，提出与雨国夹击齐国，随后又去了同样与齐国接壤的为国，兵国，把这两家也拉下了水。”


  “按照四国商定，雨国对齐国是主战场，为国与兵国联手对齐国是次战场，童国对齐国是次次战场，而战事爆发后，齐国三线作战，一时间处于了下风，这让童国起了野心，想要乘机一举把被齐国夺走的土地收回来，于是乎，原本龟缩布防的军队开赴前线，攻入齐国境内。”


  “齐国君主当机立断，一边秘派三路使者前往雨国，为国，兵国罢兵言和，一边传命与童国作战的将领不必死战，且战且退，十日之内，童国大军连胜五阵，深入齐境两百里，而这时，齐国与雨等三国和议谈成，与雨等三国交战的两支主力军迅速调回，对已经深入齐境两百里的童国大军形成了合围。”


  “一场本该四国联军与齐国的大战，就此成了童齐大战，最终，童国12万大军被全歼，被迫割了半个国家给齐国，从此从乱战时代的中型国家沦为了附属小国。”


  说到这，洛少冷笑一声，道：“童国大败的最大原因，表面看是雨等三国背信弃义，实则是对自身认识不够，你实力不足，却妄想借助他人之力称火打劫，野心一口吃成胖子，他人又凭什么成全你？”


  韦浩南听后豁然明朗，眉眼间的凝重与忧色淡了不少，附和地轻笑一声，道：“李睁就是童国，本身实力不够，却非要把事做绝，等于自取灭亡。”


  洛少笑了笑，转而问：“季晓兰知道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昨晚我和她去通宵唱K，早上六点才出来，她到现在也没来公司。”


  “办事得力，彩，现在木已成舟，没必要继续瞒着她了，回头她知道后肯定会找你，你就告诉她，我这里在积极想办法，尽可能不让她顶锅，但记住，别把话说死，是尽可能，而不是一定。”


  韦浩南面露难色，想说什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应了一声。


  那头，又聊了几句，洛少挂断了手机，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别看电话他说的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事实上，他心里头明白，这一次，他大大低估了李睁，被搞得灰头土脸。


  之所以没有完败，不是他本人还有什么招架之功，而是他有个好爹。


  尼索，华格，代石，华璨一块施压，娱乐最当时就范，连滚雪都没能挡住，但他父亲亲自周旋，尼索，华格，代石三家，以及娱乐最当时还是给了面子。


  尼索三家都答应了不会在后续的问题上进一步深究。


  而娱乐最当时并没有将报道他与何静芸飞绯闻的背后真相曝光，洛少这才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公开澄清，而这个澄清方式，得到了华格的认可。


  失去外力的支持，李睁再有刨根挖底之心，那也是有心无力，反而能为他所用。


  洛少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将李睁的态度如实相告，那两件事，本就是他父亲让他找人与李睁面谈的。


  洛总听后嗯了声，随后道：“老季一点的飞机，六点到京城，你亲自去机场接一下，把情况当面和老季说明。”


  洛少愕然：“季总不是周末才回来？”


  “上午娱乐最当时的新闻发布会一开，老季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当即定了回程的机票，后头几个天的事情，交给了庞副总监。”


  洛总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摇头道：“老季对这个女儿宠溺过度，难怪会被惯坏，他急着回来也好，后头的事儿就让老季自己想办法搞定。”


  洛少应了一声，略微沉吟，又道：“那李睁要求我再度出面澄清，华格那边会不会.”


  “你又不是公众人物，以时光唱片董事长身份接受采访，已经给足了华格面子，华格不可能再得寸进尺。”


  洛总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有了父亲这话，洛少心中最后一丝忧虑化作乌有，暗自松了口气，默默点头。


  周三。


  李睁踩着上班点进公司，先去办公区晃悠了一圈，然后惯例地去办公室和乔莉碰个头。


  张林晓不在秘书位置上，李睁正要抬手敲门，门自己开了。


  门里头的季晓兰看到李睁，不由怔了一下，本就不太好的脸色骤然一冷，拿手指着李睁的鼻子道：“李睁，你到底想怎么样？”


  前天晚上季晓兰的手机进水了，又唱K一个通宵，昨天索性就没进公司，直到晚上与韦浩南碰头，这才从后者口中得知了娱乐最当时曝光了那篇采访文章背后的实情，并且还得知，公司准备推两助理顶锅，可李睁不接受，非盯着她不放。


  于是，今天一上班，季晓兰没见到李睁，就找上了乔莉，而乔莉一推三四五，让她郁闷的要死，眼下见到李睁，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睁有些无语，昨天韦浩南找他也是这个问题，搞得好像是他无事生非，欺人太甚似的？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应该问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儿承担后果。”李睁退后一步，没给好脸色，对于这种有公主病的大小姐，他向来不感冒。


  季晓兰咄咄道：“公司里有关你潜规则的传言漫天飞，有媒体的朋友向我打听，我不过是把自己听到的说出来，现在公司要我公开向你道歉，我认了，你还不满意？”


  李睁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微嘲道：“我有脑子，有自己的判断，真要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只管公开道歉就是了，我满不满意又有什么要紧，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李睁绝对不会给你加莫须有的罪名。”


  季晓兰银牙咬得咯咯响，那模样仿佛恨不得把李睁吃了一般，李睁视而不见，又道：“别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不吃这套，你要不心虚，也不用这样急赤白脸的。”


  “昨天韦浩南就来找过我，我跟他说的话，今天也跟你说一遍，赌约，滚雪输不起，华璨也输不起，你我立场对立，是敌非友，对待敌人管他男女老幼，我都不会妇人之仁，能够把事做绝，绝对不会留情余地。”


  “明着告诉你，娱乐最当时铁定没有把全部幕后事实曝光，公司对外交代，要是没个够分量的人承担，这事就别想掀过。”


  说罢，转身走人。


  季晓兰倒是没有追上来，死死地盯着李睁的背影，冰锥般的眼神当中，带了一丝纠结与忐忑。


  正如李睁说的那样，娱乐最当时并没有曝光幕后全部事实，要是真爆出来，她圈内名声就彻底臭了。


  别说她父亲只是滚雪的音乐总监，即便是总经理，也不可能再扶她上位。


  再说，只要待在圈子里，日后总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种日子又岂是她这种极好面子的大小姐所能忍受的？


  一刻钟后，李睁再次来到了乔莉办公室。


  季晓兰已经不见了。


  张林晓请了半天假，乔莉没有给他泡茶的觉悟，李睁只能自己动手，泡了杯大红袍，来到办办公桌前坐下。


  乔莉开腔道：“我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了葛总，葛总那边没声了，看样子是准备冷一冷了。”


  李睁毫不意外地点点头：“我不急。”


  “你不急？”


  “是啊，我急着什么，急得应该是公司，是滚雪。”


  乔莉有些无奈：“公司肯定要对外做个交代，这没错，但越是往后退越是会淡化，等热度过了，公司推两个助理出去顶锅，季晓兰再公开道歉一下，你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到时再回头给娱乐最当时施压？”


  “华璨是可以，但尼索，华格，代石就不好说了，娱乐最当时会不会再就范也难说，既然你要刨根究底，打铁就要趁热。”


  李睁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尼索，华格，代石，华璨继续给娱乐最当时施压？”


  乔莉没有直接回答，而一摊手：“昨天下班前，我已经联系过尼索，华璨，代石，把你的要求说了说，三家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意思是等时光唱片给出交代再说，这样消极的态度，明显是不太想继续折腾了。”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要洛少再次出面澄清，我也和华格那边提了一嘴，华格那边没接话，直接含糊了过去。”


  李睁听后想了想，有些茫然：“你究竟什么意思？劝我放弃，见好就收？”


  乔莉螓首轻摇：“我的意思是，这种事要一鼓作气，之前我联系的是三家唱片公司对公的联系人，你要下定决心的话，我现在就联系莫菲，许巧玲，何静芸她们本人，让她们再去逼宫。”


  李睁恍然一哦，却是摆摆手：“不着急。”


  乔莉黛眉一蹙，嘴角扯动，似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李睁一副笃定的模样，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她捧起水杯吹了吹，慢慢喝上一口，这才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什么计划？”


  “你说呢？”


  乔莉看着他道：“这种事摆明了应该当机立断，你不急，肯定有你的计划。”


  李睁矢口否认：“我就是因为没计划，是以才不急，做事要谋定后动，急.”


  “你有心瞒着，我不可能撬开你的嘴，这事我不管了，这些上午发行的娱乐报，没什么特别新闻，你高兴就翻翻看，你可以走了。”乔莉拿起几张报纸丢在李睁面前，而后一低头，自顾忙活。


  见她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李睁莞尔，被乔莉抬头瞪来一眼，赶紧收了笑容，拿起报纸随便翻了几下，起身道：“我十一点一刻来找你，中午一块吃饭。”


  不等乔莉答应，便是起步离去。


  一个多小时后，十一点一刻准时，李睁又来了办公室，叫上乔莉一起去了食堂。


  两人各自打了一份饭菜，找了食堂大厅靠边的位置坐下。


  平日里，乔莉不是话多的人，但面对李睁却不会刻意保持沉默，不过，眼下面对面吃饭，气氛却有些冷场。


  原因李睁心知肚明，却也不主动开口，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目光转向上方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屏幕里播放的是风云榜新歌推荐。


  今天是周三，第四轮，总共八首歌入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首歌一一揭晓，近乎来了个上周的翻版。


  八首歌，分别为苏雅箐的专辑一二主打，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二主打，以及孔燕音的专辑一二主打。


  被滚雪与华璨旗下各两名个歌手包揽。


  “尼索，华格，代石，它们之所以答应给娱乐最当时施压，莫菲，何静芸，许巧玲的逼宫是个重要因素，但不是唯一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赌约的胜负。”


  李睁拿着筷子，指指电视屏幕：“只有你自身强大，别人才会愿意帮你，眼下赌约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等本周销量表出来，甚至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的结果出来，很可能就明朗化了，”


  “我不急，就在于此。”


  第四百九十五章 火力全开

  以乔莉的睿智，只是略微一想，便是恍然明悟。


  上周销量表，梁秋莫与沈静的抢眼销量，让赌约的胜负天平倒向了华璨这边。


  尼索，华格，代石答应以第三方监督者身份介入，转变为偏向华璨对娱乐最当时施压，这是一个甚至比莫菲三人再度逼宫更为重要的因素。


  眼下，要让三家进一步对娱乐最当时施压，显然会把滚雪得罪得更深，甚至很可能要主动打破，已经与滚雪私下里达成了的妥协。


  那就需要一个更大的因素，让三家来下定这个决心。


  而赌约胜负进一步明显化，再合适不过了。


  你弱，别人就算帮你，力度也会有限，只有你强，别人才会愿意真正付出大力气，甚至不惜为你与其他人撕破脸。


  这就是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区别。


  “苏雅箐是天后，舒甄是一线顶流，这次的专辑除了宣传费用这块200万上限，其他方面可以说是处处做到了极致，而四伏天乐队只是新人，孔燕音也只是三线，除了专辑主打是你的作品，其余全面落下风.你有把握？”


  乔莉眼中闪过一丝质疑，不是质疑李睁的作品，而是从客观出发。


  李睁摇头：“把握没有，但有信心。”


  说罢，思维一跳，道：“此外，我不急，也是为他们，还有梁秋莫等人保驾护航，我不肯罢休，非要把事做绝，一波未平，滚雪再起一波的概率会很小。”


  乔莉略作消化，眼神亮了一下，恍然道：“原来你是缓兵之计啊，嘴上喊着把事做绝不过是唬人的，目的是要拖延，时光唱片一天不给交代，就会被圈内无数目光盯着，这种敏感时期，滚雪也不敢再违规操作，赌约的进行便会回归到条款规则之内。”


  李睁笑了笑：“是缓兵之计，但我说把事做绝，绝不是喊着唬人。”


  看乔莉不解地看着自己，他又解释道：“只要赌约胜负进一步明朗化，尼索，华格，代石就会有所决断的。”


  乔莉了然，微微颔首，浅笑道：“现在的关键，就看梁秋莫，沈静本周能否再爆大销量，同比若是超过谭光月，赌约华璨就能基本锁定胜局了。”


  李睁却要是摇头，吐出一个字：“难！”


  乔莉没有立刻反驳，沉吟了片刻，才道：“截止上周，两人专辑上市18天，同比谭光月，梁秋莫相差无几，沈静的差距略微大些，10万张左右，可销量势头却是很猛，满月未必不能追上。”


  “难!”


  “为什么？我觉得至少有三分几率。”


  李睁笑而不语，拿起汤碗慢慢喝着。


  乔莉见状，眨眼道：“你要是不认同，说说理由。”


  李睁倒是没有卖关子，边喝边道：“江华四人的专辑，本周是理论上的销量巅峰周，苏雅箐，舒甄的专辑本周也是理论上销量最高的两周之一，扎堆一块，沈静的专辑势头再好，也难免被削弱，12天追上10万张销量，不难吗？”


  乔莉听后表情有些无奈。


  的确，江华四人上周可都是爆出15万以上销量的，又多一天后，一一线顶流，还有宁兰，何静芸，再算上梁秋莫，沈静本身

  太拥挤了，拥挤到比三天后加一黑马更甚。


  乔莉沉默以对，沉默代表了默认，却不想，李睁话锋突然地一转：“我真正指望的是四伏天乐队，以及孔燕音。”


  乔莉一愕：“他们两？”


  李睁一扬脖子，把最后一口汤水喝下肚子，反手抹了抹嘴，点头道：“他们两的专辑没有预热宣传，预热宣传的费用，以及本该是次轮宣传的一半费用，全部投入首轮宣传，从上周五开始，一直到本周日结束，这十天，可不是常规宣传第一主打，而是一三主打，附带第二主打，以及一首非主打本周将是决定赌约胜负的分水岭！”


  说罢，眼中闪过一道热切之光。


  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是上周五发片。


  发片当夜，四伏天乐队赶赴京城，出任未来少女京城演唱会嘉宾，现场演唱专辑第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孔燕音则是以嘉宾身份，上了深市电视台娱乐频道一档访谈节目，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后来》。


  随后的上周六，上周日，周二。


  四伏天乐队分别奔走魔都，深市，江市，连续上了三档当地电视台娱乐频道访谈节目，并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


  而孔燕音上周六至本周二，一连四天马不停蹄地轮转广市，西市，魔都，江市，均是以嘉宾身份，上了当地音乐电台节目，现场演唱专辑第一主打《后来》。


  此外，两人的专辑第一主打，均是以每天两次在十六地音乐电台轮播。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两人的专辑首轮宣传，还是常规地专注宣传专辑第一主打。


  直到周三，也就是今天，常规终于是被打破。


  晚，六点半，十六地音乐电台新歌推荐节目，播放了四伏天乐队的专辑非主打《离歌》。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你还是选择回去”


  前世地球，信乐团的代表作之一，获得了第二届华语唱片金碟奖，最佳摇滚歌曲，脍炙人口，传唱度极高。


  堪称华语乐坛不可多得的佳作。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歌曲高潮部分，大段高音难度极大，四伏天乐队主唱，肖河凭借超强的唱功，以充满激情，透着撕裂感的嗓音，唱出了众生诉说红尘俗世的挣扎。


  晚，7点半，还是十六地音乐电台，经曲精选节目，播放了孔燕音的专辑非主打《怎样》。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像开始时那样，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像结束时那样，明知道你没有错，还硬要我原谅”


  该曲是前世地球，音乐才女戴佩妮原创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戴佩妮所有歌曲中传唱度最高的歌曲之一。


  获得了马来西亚娱协奖本地组最佳原创金曲、十大原创歌曲奖和最佳作词奖三项奖项。


  歌词诉说了分隔两地的恋人，无论是天黑天亮、天热天冷，总是会想起对方。


  孔燕音唱功扎实，以略带忧郁又透着一股属于女人特有的坚强的嗓音，将歌曲意境丝丝入扣地表达了出来，听来格外打动人心。


  周四，中午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


  入围四首歌《卷帘梦》，《不得不说》，《夜空中最亮的星》，《后来》。


  分别为，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舒甄的专辑二主打，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孔燕音的专辑一主打。


  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


  入围四首歌，《卷帘梦》，《枯等》，《夜空中最亮的星》，《后来》。


  其中三首与风云榜相同，另一首则是舒甄专辑一主打。


  结果一经揭晓，引起圈内不小的轰动！

  在风云榜新歌推荐的竞争中，苏雅箐的专辑第二主打，与凯奏乐队的合唱歌曲，以及本周上了两榜第二榜单，舒甄的专辑一主打，竟然是被淘汰了。


  金曲榜新歌推荐的竞争中，苏雅箐的专辑第二主打依旧没能入围，此外，舒甄与金属鸟乐队合唱的专辑第二主打，同样被淘汰。


  而新人乐队四伏天，以及三线歌手孔燕音，他们的专辑一主打，却是双双强势晋级。


  这样的结果，让圈内百分之九十的音乐人始料未及，大跌眼镜。


  当夜。


  四伏天乐队上了广市娱乐频道一档访谈节目，现场连唱两首，《天空中最亮的星》，以及《离歌》


  并且，十六地音乐频道，黄金八点档，专辑第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首次播放。


  而孔燕音上了京城娱乐频道一档访谈节目，同样现场连唱两首，《后来》，以及《怎样》。


  此外，十六地音乐频道，次黄金十点档，专辑第二主打《约定》首次播放。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前世地球周慧因为这首歌一炮而红。


  该曲脍炙人口，传唱大街小巷，占居音乐排行榜首位过半年之久。


  经典程度不言而喻。


  孔燕音的嗓音特点，演唱风格与周慧略有不同，而在歌曲意境的表达上，却是同样的细致入微，让收音机前无数少女少年听得心神荡漾。


  周五。


  中午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入围两首歌，分别为《不得不说》，《夜空中最亮的星》。


  分别为舒甄的专辑二主打，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


  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


  入围两首歌，分别为《卷帘梦》，《后来》。


  分别为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孔燕音的专辑一主打。


  这结果，让圈内一片震惊！

  滚雪与华璨定立赌约以来，竞争最为激烈的一次两榜新歌推荐。


  两榜第六轮，入围四首不同歌曲，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在国内乐坛历史上也并不多见。


  追溯上一次，是半年前的五一。


  当然，让圈内震惊的并不在此，而是苏雅箐的专辑第一主打，上了本周两榜第二榜单前列，竟然在风云榜新歌推荐被淘汰了。


  而四伏天乐队，孔燕音，在人气差距巨大的情况下，各自专辑一主打，依旧是强势占据了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半壁江山。


  这样的情况，圈内事先预测到的音乐人只怕是寥寥无几。


  乔莉的办公室。


  李睁接过张林晓递来的一杯热气腾腾的桂圆红枣茶，吹了吹气，浅尝一口。


  而后，抬眼看看正用一种异样眼神凝视自己的乔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庞：“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乔莉徐徐摇头，莫名笑了一下，吐气道：“苏雅箐与舒甄被看好稳拿赌约前五两个名额，现在两榜新歌推荐到了第六轮，却是被四伏天乐队，孔燕音平分了秋色”


  一顿声，然后道：“我觉得，不用再等到下周一了，到了这一步，我现在再联系尼索，华格，代石，三家肯定不会再那么敷衍了。”


  “我也这么认为。”李睁点点头，又摆摆手：“但现在还不着急，明天还有第七轮。”


  乔莉扯了扯嘴角，想说等第七轮结果出来，要是苏雅箐与舒甄通关各占其一，那三家公司或许又要迟疑了，还不如乘着眼下，逼三家公司做出决断，她自认有七分把握。


  不过，看到李睁笃定而淡然的脸色，乔莉迟疑再三，终究是没有劝说，无声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


  孔燕音来到港岛，上了一档当地收视率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


  在节目中，她现场演唱了专辑的第三主打《宁夏》。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该曲为前世地球，梁静茹的代表作之一。


  获得了“MusicRadio中国TOP排行榜”，港台年度金曲奖。


  单纯的歌词，由孔燕音轻柔的气声演唱，犹如夏夜清风拂面，明月朗朗，好似有人在低声讲述着童话，传达出夏天的景象。


  不花俏、不追赶刻意的流行，淳朴而温暖的旋律和词作却让人听一遍就能跟着哼唱。


  此外，十六地音乐电台，八点挡，也是首次播放了这首歌。


  而四伏天乐队，则是来到宝岛，上了一档当地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


  节目之中，四伏天乐队带来了专辑第三主打《双节棍》。


  同时，十六地音乐电台，九点档，也是首次播放了该曲。


  至此，李睁为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专辑各写四首歌，全部亮相宣传，火力全开。


  第四百九十六章 风水岭


  舞台之上。


  十二名舞者错落排布，统一的黑色皮装，每个人手里一根双节棍。


  四伏天主唱，肖河站在十二舞者中间，一身银白色的紧身服显得格外突显，头发根根竖起，两条古铜色，充满肌肉感的臂膀露在外头，同样的手里一根双节棍。


  又MAN，又酷。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背景音乐响起，舞美灯光炫动，歌声传来，画面动了起来。


  《双节棍》，前世地球天王周杰伦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成名作之一。


  同时，还是周杰伦大量经典歌曲中，最另类，最具特色的歌曲之一。


  周杰伦在华语歌坛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新千年之后，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这当中，他无与伦比的创作才华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歌迷们称他的音乐领先时代20年，赞他是几十年一出的音乐才子，把他在华语乐坛的地位与迈克杰克逊在国际歌坛的地位相提并论。


  然而，周杰伦成名之前，却并非一帆风顺，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坎坷。


  两次报考台北大学音乐系均没有被录取，于是开始在一家餐馆打工，后来以一首原创作品参加一档综艺节目，被吴宗宪看中后到公司担任音乐助理。


  之后三年创作了不少作品，由于曲风都太过天马行空，又或者太有个性，其他歌手都不敢演唱，退歌成了家常便饭。


  众多被退货的歌曲中，就包括了后来大红大紫的两首歌《双节棍》，《龙卷风》，前者被台湾销量天后张惠妹退回，后者被他的老板吴宗宪退回.

  《双截棍》的曲风是刚柔并济的摇滚加上超快版Rap曲，开创了华语流行音乐“中国风”的先声。


  歌词有趣好玩，由周杰伦的“御用作词人”方文山创作，具有着浓郁的民族风情，天马行空又充满画面感。


  细节上也具有点睛之笔的特征。


  歌曲发行之后，一度让耍双节棍成为了一种流行，甚至发生有男子唱《双截棍》而喜欢上玩双截棍，因琐事与邻居发生争执，拿起双截棍打伤他人的事件。


  还被改成过四川版之类的很多版本。


  MV版本，通过MTV台的国际音乐频道在全球放送，在意大利引起不小反响，令许多意大利女孩为之着迷。


  以上种种，足以说明了《双节棍》这首歌的巨大成功，影响力不比周杰伦那些堪称王炸的《青花瓷》，《七里香》等歌曲差。


  放在任何一张专辑当中，都足以充当第一主打。


  而李睁之所以只是将它作为四伏天乐队新专辑的三主打，两个原因。


  其一，这是一首难以复制的歌曲，即便是周杰伦本人，日后也再没有创作过同样成功的类似歌曲，简单来说就是“另类”二字。


  而专辑的一二主打，尤其是一主打是为整张专辑，以及歌手本身定风格的，显然不太适合。


  其二，当下这个世界的国内乐坛，虽已不是抒情慢歌系一统，但抒情慢歌还是最大主流，其他曲风冒头归冒头，却还都不成气候，这首过于新潮的歌曲，会不会如前世地球一般大放光彩，李睁也没有十足把握。


  是以，经过思量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放在三主打，给予等同二主打的宣传资源。


  “.快使用双截棍，哼，快使用双截棍，哼，如果我有轻功，哼，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快使用双截棍，哼，我用手刀防御，哼，漂亮的回旋踢。”


  副歌高潮部分，肖河嗓音充满激情，与十二舞者一块，在频闪的舞美灯光之中，随着音乐节奏武动手里的双节棍。


  那画面让人看了不自觉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一曲唱罢，现场被调动了情绪的观众激情叫好，热情鼓掌，气氛一片火热。


  周六。


  中午时分。


  魔都一家五星酒店，套房客厅。


  舒甄，经纪人凤伶，助理妙妙，三人一边吃着外卖午餐，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风云榜新歌推荐，先是回顾了前六轮，然后揭晓第七轮结果。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电视里传来了四伏天乐队主唱肖河满含憧憬，又透着撕裂感的嗓音。


  晋级第七轮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


  “舒甄，这一周的两榜新歌推荐竞争比上周更激烈，只有你的专辑一二主打都入围第五轮，销量上未必会输。”


  直到歌曲播放完，凤伶方方才出声安抚，她知道，专辑第二主打未能风云榜通关，对舒甄的打击肯定不小。


  舒甄没什么反应。


  妙妙赶紧点头附和：“是啊，上周周子鸣的专辑，两榜新歌推荐中的表现不如华璨那个新人江华，可周销量却是反压一头，甄姐，我打赌，你的本周销量肯定能压过四伏天乐队，还有那个孔燕音。”


  舒甄还是没反应。


  凤伶眼中忧色：“舒甄，你别这样，两榜新歌推荐，也就是做个参考，并不代表销量.”


  舒甄忽然道：“你们说的我明白，我也不认为专辑销量会输给四伏天乐队，乃至苏雅箐。”


  一顿声，话锋突转：“但反过来，既然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风云榜通关，销量赢我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这点你们不否认吧？”


  凤伶与妙妙皆沉默，可能性当然是存在，而且还不小，毕竟是一榜通关，而两榜新歌推荐不等同专辑销量，却是犹如天气预报般，是圈内公认的销量晴雨表。


  舒甄紧接着一问：“四伏天乐队的专辑销量，只要赢了我和苏雅箐其中一人，赌约滚雪还有几分赢面？”


  凤伶与妙妙均是被噎了一道，表情凝重起来。


  如今赌约的形势，不说华璨占更大赢面，滚雪撑死了也就五五开，而还能五五开，最重要的一点，圈内，公司内部，包括舒甄本人认定她与苏雅箐前五中占两席铁板钉钉。


  一旦铁板钉钉的事儿有变，滚雪的赢面就会一泻千里，两三成都多了。


  而眼下，这种不可能的可能，似乎并非真的不可能！


  “从三月份宁兰封后，我就想着下一张专辑找李睁约歌，结果他先是被圈内封了作品，再被公司雪藏，暂时就打消了念头。”


  “后来他的作品解封了，雪藏也解了，他也出任了我的演唱会嘉宾，大家有了两次合作，我就想着要和他搞好关系，结果公司逼着我跟阿德同天同地开演唱会，我给他打电话解释，他似乎并不生气，但凤伶你给他经纪人提约歌的事儿，却被一口回了，我就知道，他心里头是存了芥蒂的。”


  “为此我纠结了好多天，有宁兰转会华璨的榜样，我想过自掏腰包买断与公司剩下不到一年的合约，然后转投华璨，正要下决心的时候，公司又和华璨签订了赌约。”


  “最后，我不光和公司续签了合约，还把所有的积蓄投进了赌约，彻底断了与他再合作的可能。”


  说到这，舒甄满脸惆怅地吐了一口气，缓缓摇头，起身往房间走去。


  凤伶与妙妙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是复杂难明。


  下午四点。


  宝岛一家五星酒店。


  也是在套房的客厅里，苏雅箐，经纪人陆桂兰，以及助理小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


  电视屏幕里，正播放金曲榜新歌推荐。


  同样先回顾了之前的六轮，然后揭晓第七轮结果。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孔燕音略带的忧伤与愁绪的歌声响起。


  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晋级第七轮的是《后来》。


  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被淘汰了。


  “啪！”被苏雅箐捧在手里的水杯失重掉落，落在苏雅箐的脚上，反弹过后又滚落地面。


  杯子没有碎，可杯子里的奶茶全洒了。


  “啊！”感觉到脚背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苏雅箐吃痛地惊呼一声。


  “雅箐，你没事吧。”陆桂兰和小艾一脸担忧，苏雅箐摆摆手表示没事，整个人却是烦躁了起来。


  “风云榜四伏天通关，现在金曲榜又是孔燕音通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桂兰急忙安抚：“雅箐，你别急，本周的两榜新歌推荐竞争比上周更激烈，叫我说啊，你，舒甄，四伏天，孔燕音的专辑一二主打就算有高低之分，那也是伯仲之间，更何况，两榜新歌推荐不等于销量。”


  这话没让苏雅箐半点安慰，她连连摇头：“是不等于，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上周周子鸣在两榜新歌推荐就不如江华，但上周销量还不是超过了江华，你放心吧，你的专辑销量肯定会压过四伏天，孔燕音。”


  “你让我怎么放心，不光是我，还是舒甄，我们两是必须拿下前五中两席的，只要有一人出了意外，赌约怎么办？”


  “苏姐，我觉得不会有意外”


  小艾怯懦懦地出声，被苏雅箐一瞪眼：“万一呢，万一出了意外，赌约就危险了，我可以押了1千万啊！”


  这话一出，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地压在陆桂兰，小艾的心头，同时也是压在了苏雅箐的心头，三人都是感觉胸口一闷，涌起一股窒息感。


  滚雪输了赌约，其中1千万是要由苏雅箐承担的。


  要是如舒甄的5百万一样，个人积蓄够数还好说，苏雅箐根本就没有1千万，一旦输了，就会欠下公司大几百万，要知道，苏雅箐出道至今7年，个人赚的钱也就是千万左右。


  即便她能保持如今的人气，没个一两年休想还清，如果人气下跌的话，或许续签的5年合约期都要用来还账。


  只要想想，就让人心里头发寒。


  “洛地北骗我，要不是他拍胸脯保证赌约百分百能赢，我怎么会赌1千万。”苏雅箐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讯率找一个号码，便是拨打了出去。


  陆桂兰有心阻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她知道，关乎千万巨款的得失，已经不是她能够多嘴的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很快，那头传来了语音提示，苏雅箐听着心头一阵躁乱，甩手将手机丢在地上，只听啪地一声，手机屏幕碎裂，电池与主机分开两半

  周日，中午。


  一架从京城飞来的客机，降落在深市机场。


  滚雪唱片音乐总监，季文武下了飞机，通过安检后出了机场，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拦下一辆出租车。


  半小时后。


  季文武来到了市区一家茶室，问了问服务员，随后来到二楼一间包房门口。


  敲了敲门，得到里头的应许，季文武推门而入。


  窗口一张茶桌，宁兰与李霞起身对他点头示意，都是叫了声：“季总。”


  “宁兰，李霞，好久不见。”


  季文武看着多年未见，容颜未改的宁兰，却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打了声招呼，随后在两人对面坐下。


  茶水已经点好，季文武没有再另点，接过李霞递来的一杯红茶，浅浅地尝一口。


  今天的见面是季文武联系的李霞，虽然电话里没说什么事，但李霞知道，季文武大老远地跑来一趟深市，绝对不是老熟人碰头，喝茶聊天那么简单。


  一番寒暄过后，气氛变得沉默了下来。


  季文武慢慢放下水杯，酝酿了一下，缓缓道：“本周两榜新歌推荐，四伏天乐队，孔燕音通关各占其一，赌约已经到了风水岭，本周销量表出来后，胜负或许就会明朗。”


  铺垫了一句，随后抬眼看着宁兰，脸色与语气都变得慎重：“实不相瞒，我是昨天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结果出来后定的机票，特意赶在明天销量表出来前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第四百九十七章 还有希望？


  “季总，不用那么客气，有事你就说。”


  宁兰在滚雪待了5年，前3年，季文武是音乐副总监，不是她的分管领导，后2年，季文武升任音乐总监，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那时的她已经戴上准天后头衔，滚雪旗下第一女歌手，季文武没有怎么偏袒她，却也没有怎么打压，维持了一段还算过得去的上下级关系。


  她退隐之后，原本的团队季文武没有优待，却也是妥善做了安排，她复出后，李霞，马倩与公司的合约期未满，却要立即投奔宁兰，季文武并没有阻拦。


  总体来说，共事与私交尚可。


  即便这些年联系得很少，曾经的领导开口，一般的忙，宁兰能帮定不会推辞，可眼下，季文武如此郑重其事，还说出了求这个字，宁兰知道这一事怕是不简单，是以，接话比较谨慎。


  季文武也不墨迹，略一沉吟，便道：“上周末，娱乐最当时头版一篇有关李睁潜规则的采访文章，本周二，娱乐最当时召开记者会，对这篇采访文章做了澄清，文章内容并非通过常规流程的采访，也并非由所谓的时光唱片旗下，不愿透露姓名的某歌手提供，而是时光唱片音乐总监助理季晓兰。”


  “季晓兰，是你退隐之后进滚雪的，之前在综合办公室，市场部待了三年多，前不久调任时光唱片音乐部门，她.是我的女儿。”


  宁兰与李霞神色平淡，显然已经知晓季总与季晓兰的父女关系。


  季文武顿了一下，继续道：“娱乐最当时会公开澄清，是因为尼索，华格，代石，以及华璨四家一块施压，季晓兰被点名，她本人以及时光唱片肯定是要对外有个交代的，而在这个交代，一般都是先私下达成调解，再进行公开。”


  听到这里，李霞露出恍然之色，心直口快的就接话道：“时光唱片和李睁私下交涉，条件没有谈拢，是以，季总想让宁兰帮着出面跟李睁说情？”


  季文武点点头：“只要李睁不盯着我女儿不放，什么条件都可以”


  声音一顿，又补充道：“当然，要是我力所能及。”


  李霞有些不解：“盯着不放他想怎么样？”


  季文武没有隐瞒：“时光唱片已经通过他的经纪人间接与他谈过，他的态度很坚决，刨根究底，用他话来说就是把事做绝。”


  “按照他的要求，交代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晓兰一个人顶锅，公开承认是她诬陷李睁，其二，因为赌约，晓兰在公司的受益下败坏李睁的名声，她只是执行人，公司再交一个级别更高的人顶锅。”


  “第二个选择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第一个，理由不重要，但晓兰以后在圈内没法待了。”


  看李霞张嘴欲言，季文武猜到她要说什么，直接给了解答：“之前公司准备冷处理，拖上一阵再说，尼索，华格，代石那边也打过招呼，但昨天傍晚的时候，我接到洛总的电话，这三家加上华璨再度给娱乐最当时施压，娱乐最当时的老总亲自联系洛总，明天上午九点，时光唱片必须召开记者会给出交代，不然，娱乐最当时就会再次召开记者会，公开曝光还没曝光的一些内幕。”


  说着，吐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之前三家公司向娱乐最当时施压，只可能是因为李睁，还愿意给我滚雪一点面子，那是赌约胜负还不够明了，可昨天本周两榜新歌推荐，晋级第七轮的是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专辑主打，这样一来，赌约的赢面，华璨就占大概率了，李睁再一逼，三家被迫下定决心。”


  李霞听后苦笑，难怪季文武匆匆跑来深市，原来明天上午女儿就要“宣判”了，而他尽管没有明说，但以李霞的判断，第二个选择，十有八九就是内幕真相，却是绝对不可能揭露的，娱乐最当时迫于四家压力，滚雪迫于娱乐最当时的压力，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第一选择，由季晓兰一人顶锅。


  季文武想要保女儿，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李睁松口。


  她没有发表意见，侧脸看向宁兰，她心里头明白，涉及到了李睁，这个忙帮不帮，只能是宁兰自己决定。


  季文武近乎和盘托出，没再说什么，同样看着宁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静等答案。


  宁兰没有让他久等，又沉默了会儿，出声道：“季总，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


  季文武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杯中红茶荡起圈圈涟漪，他想过宁兰会拒绝，但没有想过那么直接。


  “这件事他不是针对季晓兰个人，而是针对滚雪唱片，因为赌约才要刨根究底，我若是帮着说话，等于是站在滚雪一边。”


  季文武对上宁兰的目光，那歉意中带了坚定的眼神，让他生出一股子熟悉感，到嘴的一句软话，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四年前，宁兰决定了退隐，他找宁兰谈话时，宁兰便是这个眼神。


  当初他无法使她改变，如今怕是也不能。


  总不能低三下四地苦苦哀求吧，季文武再心急女儿，也不止如此！

  气氛变得冷场。


  “季总，不好意思。”沉默了片刻，宁兰抱歉一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季文武知道这不是逐客令，却是单方面结束了这一话题，他面露苦涩，又很快地收了起来，垂目沉吟了会儿，眼神一凝，仿佛做出了某个决定般。


  女儿一定要保，想要宁兰念故帮忙不可能了，但还有希望

  “李霞，我和想宁兰单独聊几句。”


  听到这个要求，李霞怔了怔，不由看看宁兰，后者微微颔首。


  李霞也没多说，点头嗯了声，起身而去。


  包房里就剩了季文武，宁兰两人。


  季文武吁了口气，突兀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只要能保住晓兰，当年的事，我替你平反。”


  宁兰芳心颤了颤，一脸愕然与不敢置信。


  季文武看着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摸出一包烟，取了一根，点上，抽了一口，才道：“原本我一直以为，洛总没有开出更高条件挽留你，是在你和苏雅箐，舒甄之间做出的选择，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到，原来当年是另有隐情。”


  顿了顿，吐出一口烟丝：“现在我女儿的情况，和你当初并不相同，却颇有相似之处，你可知道，这次滚雪与华璨的赌约是谁促成的？”


  宁兰心中有答案，却是无声地摇一摇头。


  季文武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分嘲讽：“华璨这边不用说了，滚雪这边是洛地北，为了促成赌约，他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晓兰，本来我是模棱两可之间，准备投弃权票的，是晓兰坚持，甚至不惜和我翻脸，我这才投了赞成票，高层会上的票数结果是7比6。”


  “而眼下这件事，李睁清规则的负面新闻，是晓兰在洛地北的授意下搞出来，却要晓兰一个人顶锅，我不能接受，也不忍心，但凭我改变不了，因为那是晓兰的一面之词，我相信我女儿，可别人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没用，空口无凭。”


  该说的都说了，季文武不是废话多的人，又抽了口烟，将剩下的小半截掐灭：“这个交易，如何？”


  这一次，宁兰没有再一口拒绝，迎着他的目光道：“你女儿不承担，总要有人承担的，洛地北？”


  季文武摇头：“没有证据，不可能，哪怕娱乐最当时曝光所有内幕，也沾不到洛地北。”


  宁兰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也不是在嘲讽谁，片刻后，又敛没了去，螓首轻点：“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不能保证，你就不要出面了，有了结果我电话通知你。”


  季文武暗松了口气，道了声好，又提醒道：“这事不能拖。”


  宁兰嗯一声：“晚上十点前。”


  “好，那我等你电话。”


  傍晚时分，李睁接到了宁兰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可小姨姨夫下午来了深市，他肯定得陪着，于是婉拒了。


  宁兰只得在电话里将事情和李睁说了下。


  由于电话里说得比较简单，事情牵扯也比较复杂，李睁不可能草率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就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将限定的时间退后一天。


  正如季文武判断的那样，昨天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揭晓，乔莉便是按照李睁的意思，又联系了三家公司，逼着它们做一个决断。


  不出所料，三家公司没再消极，选择了再度对娱乐最当时施压。


  如此一来，三家公司算是彻底偏向了华璨，目的达成，至于什么时候兑现，早点晚点，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挂了电话，李睁给乔莉打了过去，交代了相关事宜。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四伏天乐队，289181。


  第二，宁兰，270198。


  第三，苏雅箐，261821。


  第四，梁秋莫，241198。


  第五，舒甄，235832。


  第六，孔燕音，232918。


  第七，沈静，210191。


  第八，江华，162181。


  第九，周子鸣，156911。


  第十，蒋一舟，150191。


  榜首在被宁兰蝉联了4周之久后，终于是易主。


  四伏天乐队，一支纯新的摇滚乐队，在如此激烈的竞争环境中，拿下近29万的惊人销量。


  一匹通体漆黑的黑马横空出世了。


  宁兰退居次席，比前一周下降一成多，27万出头的销量依旧可观。


  苏雅箐虽然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未能有通关表现，但还是拿下26万多张的销量，排名第三。


  一来，靠着天后的强大人气，而来，也说明了被称为十首主打组成的专辑，整体质量确是很高。


  梁秋莫排名第四，专辑上市第四周，四天盗版保护期内，三天出了盗版保护期，近25万的销量，比前一周跳水一成半，算是正常范围。


  排名第五的舒甄，在两榜新歌推荐同样未能任何一榜通关的情况下，拿下23万多张的销量，应该也算是可圈可点了。


  既是一线顶流的人气显现，又说明了，同样被称为十首歌组成的专辑，整体质量也是不虚。


  孔燕音也是23万出头的销量，比舒甄少了不到3千张，排名第六，对于一个三线歌手来说，这个成绩足够惊艳。


  又一批黑马出世了，通体乌黑的程度，比起四伏天乐队也差不了多少。


  别看一个第一，一个第六，实际销量只是5万张，百分之15左右差距而已。


  沈静排名第七，与梁秋莫一样，专辑上市第四周，四天盗版保护期，三天出了盗版保护期，如李睁预言的那般，在过分拥挤的竞争环境中，强劲的上升势头弱了下来。


  21万的销量，比前一周下跌了4万多张，跳水一成半多，算是正常，可满月销量逆袭谭光月的希望几乎化作了泡影。


  排名第八，九，十的江华三人，在常规销量巅峰周，却都是比起前一周反降了一些，由此进一步体现出了竞争环境的拥挤与激烈。


  排名十一至十五，销量10万以上，排名十六纵深一跃，降到了7万多张，排名十七再度一跃，变成了5万出头，排名十九，降到4万多张，排名二十二，跌到3万多张，排名二十七，跌破了3万！

  整张销量表，依旧是两极分化极其严重。


  但重金狠砸，高质量专辑跌出之下，前十的入围最底线再度拔高，破了15万张，而前十总销量不光一举破了双白金，还接近了两个半白金。


  两项对国内乐坛有着里程碑意义的记录诞生。


  两座丰碑立了起来。


  这是一张伟大的销量表！


  时光唱片。


  高层会上，销量表传阅过后，陷入一片乌云盖顶般的沉寂与压抑之中。


  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的结果出来后，圈内很多人都意识到，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将进入一个风水岭。


  而这张销量，则是如期兑现。


  如果说之前，赌约胜负天平只是偏向华璨，那现在，就是向着华璨这边严重倾斜了。


  “还有希望。”沉默之中，宋思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不甘与抗拒。


  第四百九十八章 众生相


  梁秋莫的专辑上市25天，累计销量近90万，满月破白金，并超越谭光月几无悬念。


  周子鸣的专辑上周本该是销量巅峰周，却是不升反跌，显然后劲不足，基本已经退出了前五的竞争。


  四伏天乐队上周排名第一，上市10天，已经反超了舒甄，接近了苏雅箐。


  这叫还有希望？


  众高层你看我，我看你，有的疑惑，有的不以为然，有的不屑。


  宋思贤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深沉的脸上添了一抹肃容，语气益发低沉：“梁秋莫满月销量可超谭光月，但沈静没了可能，江华，蒋一舟的成绩是不错，可同样没有可能，如此一来，谭光月将如期在前五中占据一席。”


  “只需苏雅箐，舒甄守住前五中的两席，滚雪便能赢得赌约。”


  “而华璨那边能够对苏雅箐，舒甄构成威胁的，只剩下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我个人认为，胜负五五之数。”


  说到这，宋思贤竖起了两根手指，语气一缓：“两个理由，第一，四人的宣传费用上限都是200万，相信也都会接近这个数，从本周开始进入次轮宣传，苏雅箐与舒甄尚有七八十万，而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只剩下五十万上下。”


  “第二，苏雅箐与舒甄的专辑三主打均为罗雨生的作品，质量不在一主打之下，却还没进行宣传，相反，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专辑，李睁为他们各写的四首歌已经全部宣传。”


  这两条理由还算合情合理，又是公司实际一把手的调子，若在前几周的高层会上，肯定会有人出声附和，绝对不会有人异议。


  可眼下，话音落后，一片沉寂。


  个别人略有意动，大多数人没什么反应。


  沉寂持续了好片刻，随后等来的不是附和声，而是一道突兀的质疑。


  “宋总，你说的两条理由不能说没有道理，但顶多就是两个变数，就因为这，赌约胜负五五之数，你自己信吗？”


  厉潮生一脸嗤之以鼻，他是公司元老，个人持股仅次于任全发，郑光明，滚雪注资前是公司副总，注资后成了监事长，名义上级别高了，实际卸了实权。


  过去，公司决策凭任总一言而决的时候，唯有厉潮生敢公然顶撞，而滚雪掌权后，他一下子变得极为低调，高层会每次参加，却仿佛不存在一般。


  今天，这位终于是恢复了本色，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极为犀利。


  宋思贤被噎了一道，其他人脸色微变。


  “厉潮生，你这是什么态度？”财务总监孙溅沉喝出声，他是宋思贤招进来的人。


  “我是监事长，级别比你高两级，现在是在开高层例会，直呼我的名字，你这算什么态度？”厉潮生直接甩了脸色过去，把孙溅被呛得不轻。


  “监事长，赌约形势不乐观，你的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大家都是一样，你也说了这是在开会，有话好好说，别跟吃了火药似的。”市场总监于文军眉头紧锁，他也是宋思贤招进来的。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大好，当初是公司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才会被趁火打劫，鸠占鹊巢，滚雪不吸取教训，反而做了一个更愚蠢的决定，这一次，连本带利地吐出去，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厉潮生冷笑，思维一跳道：“葛总，娱乐最当时那篇诬陷李睁潜规则的采访文章，你的助理既然违规操作，那就应该承担责任，你死死地护着不是个办法，圈内，大众都在等着交代呢，一味地拖下去对公司的名声不利。”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葛光奇憋得脸色涨红，不等他反驳，原财务总监，现后勤部总监薛刚点头附和：“监事长的意见我完全赞同，李睁的潜规则绯闻是怎么回事儿，我想大家心里头都有数，有些事不用挑明了说，现在既然爆光了，又点了季晓兰的名，那就赶紧给个交代吧，拖着只会让圈内流言纷飞，不光对公司的名声，对她本人也没好处。”


  葛光奇脸色一拉：“季晓兰只是听到了部门里一些传言然后说了出去，这传言从哪来的，还在调查，薛总，你说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还真不清楚，不妨给大家说说，不过我有言在先，没根据的胡说八道，还是免了。”


  “对，我胡说八道，你就死死护着你的助理吧.我还有点事儿，先退了。”薛刚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表情，将笔记本一合，起身而去。


  宋思贤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刚要开口，厉潮生也起身走人，甚至连打个招呼都欠奉。


  接着，今天会上一句话都没讲过的郑光明也是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离开。


  三人走后，原本要发作的宋思贤反而沉默了，他心里头明白，滚雪唱片注资后，这些公司的原高管要么调了闲职，要么被收缩了权利，窝着一肚子火，之前强行克制，现在终于爆发了。


  归根到底，还是这张销量表让赌约真正进入了风水岭！

  在他们看来，公司易主十有八九，又何必再委屈自己看旧主的脸色？

  其他人也不吭声，会议室内，再度陷入沉默之中，气氛除了沉重与压抑，更多了一股难言的怪异。


  随后的部门例会结束后，李睁随着乔莉一块回了办公室。


  乔莉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便是震响了起来。


  通话两分钟左右，挂断后，乔莉抬腕一看表，有些无奈道：“郑总约我吃午饭，时间差不多了，等吃过饭再说？”


  李睁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离去。


  出了办公室，李睁上个了卫生间，然后去了谭光月的休息室，想叫上谭光月一块吃午饭，却发现休息室的门锁了，敲了几下，里头没反应，显然人不在。


  李睁摇了摇头，只得自己一个人去食堂。


  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对面，一家中餐馆。


  二楼一间包房里。


  龚日红提着水壶倒了两杯茶水，其中一杯推到了管樱面前：“管姐，这次你无论我如何要帮帮忙。”


  看着龚日红一副哀求的表情，管樱心中有些感慨，想当初，邓雅萱转会时光唱片，是何等的不可一世，龚日红作为邓雅萱的经纪人，也是威风八面。


  两人在公司里遇到，都是管樱叫一声龚姐，龚日红直呼她的名字，聊天时，龚日红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是带了一股高高在上。


  谁能想到会有一天，龚日红舍了面子改口称她为姐，还是这般低三下四的模样。


  “龚姐，我传个话什么可以，但要说帮忙，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管樱知道，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上周的销量表，梁秋莫的满月销量几乎铁定超过谭光月，而四伏天乐队又一跃第一，如此一来，华璨赢赌约的赢面少说有七八成。


  时光唱片一旦易主，邓雅萱的命运就归李睁一手掌控了，彼此之间恩怨不小，这要是不解开，邓雅萱的未来怕是要一片暗淡了。


  龚日红唉声道：“管姐，雅萱人不坏，就是爱面子，自尊心比较强，她出道后顺风顺水，三年时间就封了小天后，明明事业黄金期，却是突然走了下坡，心态有点失衡。”


  “现在经历由高到低的滑坡，她也成熟了许多，你就帮她说说好话吧。”


  管樱苦笑：“我和李睁只是能说上话，但算不上朋友，要让光月去说，光月肯定不答应，她对邓雅萱的成见不小。”


  龚日红听出了推脱之意，心中纠结了一下，咬咬牙：“只要你帮这个忙，我一定重谢，只要能够让李睁原谅，雅萱她.什么要求都可以的。”


  管樱怔了一下，最后一句的意思她如何不懂，脸上苦笑更盛，心情好不唏嘘，暗叹了一口气

  另一间包房内。


  也是两人，谭光月，黄晓天。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黄晓天以茶代酒敬了谭光月一杯。


  “光月，你帮我跟李睁说说，给我一个机会。”


  黄晓天是飞扬乐队的副唱，此次飞扬乐队首发片，专辑成绩其实还不错，当然，这个不错是只与大部分同期发片的歌手相比，但绝对销量来说，却算不得出彩。


  满月销量默认黄金不成问题，可距离默认白金，却还是有差距。


  如此一来，参照最新的歌手级数标准，飞扬乐队只能算是三线。


  黄晓天本来就是三线，加入乐队只是副唱还是三线，不光收入低了许多，未来的前景也远不如个人发展。


  他早有心通过谭光月求到李睁头上，碍于赌约并不明朗一直拖着，眼下，却是到了不能再矜持的时候。


  谭光月有些为难：“你指的机会，给你写一首歌，还是？”


  黄晓天道：“能求到一首歌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觉得挺难，之前我和阿苏一块求过他一次，他婉拒了，很明白，在他心里我就是个普通同事，算不上朋友。”


  “那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华璨赢了赌约以后，他就是时光唱片的老板了，我想脱离乐队单飞，再我给一个出唱片的机会。”


  谭光月恍然，失笑道：“赌约还没结果，你这提前量也太大了吧。”


  黄晓天摆手：“提前量大个毛，凭上周销量表，赌约赢面华璨超过八成，我敢保证，公司部门那些歌手都会行动起来，晚了就没诚意了。”


  说罢，莫名叹了一口气：“老子出道以来，没得罪过任何人，和每个同事的关系都还过得去，所谓的朋友也不少，结果越混越差，再看看你，脾气那么冲，得罪的部门同事，估计比李睁不差了，称得上朋友的就没几个，却是混得风生水起。”


  谭光月听了对他的评价，不禁翻了个白眼：“我脾气冲个屁，脾气冲的是李睁，我得罪五个人，其中四个是他招惹的。”


  黄晓天想了想，别说还真是，倒是无言反驳，只得无声摇一摇头。


  距离这家中餐馆不到一百米，有一家连锁比萨店，美国大爷开的，人均消费六七十，在当下绝对属于奢侈的一餐。


  比萨店偏角落位置，张林晓，马燕，秋素三女。


  马燕与秋素原本都是在陆副总监手下，现马燕是冰糖甜心五女之一，秋素是青春魅力三女之一。


  当初季晓兰的授意下，冰糖甜心五女，青春魅力三女都作伪证诬陷张林晓，两女也是包括在内。


  不过后来，她们给张林晓道了歉，不光化解了恩怨，还成了有点私交的朋友。


  马燕二女都很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儿，点好餐，服务员一走，秋素就道：“林晓，有个事情，我们一直没跟你说。”


  张林晓有些诧异：“什么事？”


  马燕纠结道：“是关于李睁的，林晓，我们告诉你，回头你转告李睁，可你要答应，一定帮我们说好话，不然，我们就完蛋了。”


  秋素猛点头。


  看着两人一副要她给个保证才说的表情，张林晓反而心里没底了，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把她吓了一跳。


  不会是潜规则吧？

  “要不你们直接跟他说？到时我就在边上，再叫上乔总，帮着说话，乔总一句话顶我十句。”


  听张林晓这般说，两女有些犹豫，对视了一眼，最后马燕咬咬牙：“那这样，我们先把事情跟你说，你掂量掂量，要是觉得帮我们说话没把握，你就转告乔总，让乔总再转告李睁？”


  张林晓想了想，点头。


  马燕看了秋素一眼，意思让秋艳说，秋艳又回看了马燕一眼，意思让马燕说，两女用眼神推了几个回合，最后马燕吸了吸气，鼓起莫大勇气道：“那次有关李睁遇创作瓶颈期，公司很多歌手站出来附和，是公司高层的指示，后来，让尤晓霞一个人背黑锅，也是公司上头的指示，具体是谁我们不清楚，是经纪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这件事肯定瞒不住，我们就想着提前交代，你要帮我们跟李睁说说，当初诬陷尤晓霞，我们也是被迫无奈。”


  说罢，眼巴巴地看着张林晓。


  秋素也是一样。


  张林晓听后脸色发苦，尤晓霞的遭遇和她何其相似，而结果却比她惨得多。


  干出这种阴暗的事情，换作是谁都是能瞒则瞒，张林晓不糊涂，马燕二人主动向她坦白，并非是彼此已经是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而是上周的销量表，让她们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赌约的赢面华璨少说七八成，等时光唱片易主，李睁只要还记着这件事，想查那是轻而易举，涉及人员怎么处理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青春魅力，冰糖甜心，属于“惯犯”，李睁给过一次机会，未必会给第二次！

  她们不敢拿自己的前途赌，是以，选择了乘早主动坦白。


  第四百九十九章


  华璨音乐工作室。


  市场部副总监办公室。


  “方哥，这两天我有点忙，心意我领了，回头我请你，你放心，答应你两个采访绝对没问题，不过时间方面会迟一些，我也不瞒你，我这里排着队呢，咱们关系好归好，但也不能插队啊，李睁，呵呵，那位爷我可不敢打包票，行，我跟他提一嘴，好好好，那就这样”


  沈冠昌挂了电话，吐出一口气，这已经是上午第十六个电话。


  抓过水杯喝了一口，电话铃声又响了。


  沈冠昌苦笑地捶了捶脑门，再度接了起来

  副总经理办公室。


  “希总，我这边对贵公司的初步估值是250万，我知道，这个估值是低了点，但恕我直言，贵公司旗下歌手，华璨并不看重，要不这样吧，希总可以考虑尽可能地把贵公司旗下歌手转会出去，嗯，这个价肯定不行，要不这样，你和公司几个股东再研究研究.”


  苏婷一手打电话一手批文件，挂断电话的同时，将已经签好名的两份文件递了过去。


  站在办公桌前的秘书伸手接过，苏婷的声音也是传来：“你通知一下，综合管理部和财务部合算的几家估值抓紧，再把陶怡，飞过海也算出来，什么时候算好什么时候下班。”


  秘书怔了怔，提醒道：“苏总，你上周会上说的是周二下班前，现在提前一天，还要再加两家”


  苏婷一边翻电话簿，一边道：“算个大概就行，我再压低三成，早点把价格报出来。”


  秘书一愕，不等开口，苏婷便解释道：“凭上周销量表，圈内对赌约的胜负判断，我华璨赢面至少是八成，那些中小型唱片公司肯定会忐忑，拿下时光唱片之后，我华璨还会不会对它们感兴趣，现在是压价买便宜货的最佳时机。”


  “真等到下周销量表出来，胜负或许就会分明，那些中小型唱片公司的忐忑也就没了，我华璨要么放弃，若是不放弃就说明感兴趣，价格也就压不下来了。”


  秘书消化了一阵，恍然，点头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苏婷又拨出了电话.

  曙腾唱片。


  总监理办公室。


  待客沙发区，吴汉，曹猛，第一副总三人围桌，点了外卖，边聊边吃午饭。


  华璨旗下歌手，一张接着一张发片，销量具皆出彩，作为华璨最紧密的合作方，华璨赚得盘满钵满，曙腾唱片自然也是获利颇丰。


  吴汉三人均为曙腾唱片的股东，公司赚钱三人是直接的受益者，按说应该心情大畅才对，可偏偏，此时的气氛却有些消沉。


  吴汉扒了一口饭，随便嚼了几下便咽进了肚子里，怅然道：“赌约订立之初，圈内十个人有九个判定滚雪必胜，剩下的一个，也不是看好华璨，顶多就是觉得华璨会有三两分爆冷的机会，谁能想到，会演变成了现在这个局势，等下周销量表出来，说不定就提前分胜负了。”


  曹猛抹了抹嘴：“是啊，由不得你不服啊，华璨那边七个歌手，除了宁兰，就一个三线，其他均为新人，个个销量惊人，反观我曙腾唱片，上阵三歌手，一个二线顶流，一个三线顶流，一个潜力新人，宣传费用一分不少，发片渠道一模一样，差别只在歌曲，却是连一点浪花都没翻起来。”


  第一副总道：“李睁的作品，最强的不是质量，而是数量，现在想想，当初那个天花板理论，简直就是个笑话。”


  曹猛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浓烈嘲讽，又补了句：“要只是质量加数量，滚雪那边集合七八个词曲大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认为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对流行风向的把控，他的作品也不是首首圈内一致叫好，有些是褒贬不一，有些甚至被视作平平，但歌迷买账啊，这点上罗雨生比他也差了一截子。”


  第一副总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


  吴汉又吃了两口饭菜，放下筷子，点起一个饭后烟，抽了两口，忽然道：“接下来，我曙腾唱片该何去何从？”


  曹猛二人听了一起看了过来。


  吴汉缓缓道：“华璨赢了赌约，拿下时光唱片，便是名副其实的一线唱片公司了，与我曙腾唱片同在深市，剩下的半年合作期，还能算是亦友亦敌，合作期满后，只怕就会彻底为敌了。”


  说罢，与两人对了一眼：“与华擦合作的这半年，我曙腾唱片不光走出了财政危机，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也达到了八位数，这一次赌约，华璨旗下七人发片，接下来数月每月还会有数百万进账，公司账上添上千万也不成问题，如今整个圈内，比我曙腾唱片资金充裕的公司，怕也找不出几家。”


  说到这，一顿声，随后话锋突转：“只不过，抱着一堆钱，不代表公司能够运作起来，公司旗下一二线集体跳槽，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不管通过转会市场，还是自己培养，都没有多上一个二线，更别说一线了，那等到半年后与华璨分道扬镳，我曙腾唱片还有竞争力吗？”


  这个问题一出，让气氛变得沉重非常。


  曹猛与第一副总即便不是目光长远，也绝不短视，公司的潜在危机，尤其是那么大一个危机，他们当然是看见了。


  之前没提出来，只是因为有点早。


  而眼下，华璨即将赢得赌约，有关曙腾唱片未来这个话题，就变得迫在眉睫了。


  第一副总略微沉吟，便是将酝酿有段时间的念头说了出来：“如今圈内不少唱片公司面临资金链困境，有的已经揭不开锅了，要不选定一两家注资？”


  吴汉咂咂嘴：“寻求注资就要出卖股份，主导权易主，谁不希望新股东的实力强一些，带来的不光是资金，还要其他的资源，这样才能真正起死回生。”


  “在这方面，我曙腾唱片比五大巨头差了老远，和代石几家强一线也没得比，更何况，还有一个比五大巨头更让人趋之若鹜的华璨。”


  “轮到我曙腾唱片注资，要不就是那些挑剩下的，要不就要一块钱的东西，花两块甚至三块买。”


  话末，摇一摇头，显然不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第一副总表情有些无奈，这点他也想到了。


  曹猛抓着头发道：“要不还是在转会市场下功夫，同时多委托几家经纪公司，寻觅好苗子。”


  吴汉看了他一眼，徐徐摇头：“本来我也是这么觉得，可这次仓平三人的专辑销量，唉.”


  一声叹息，让曹猛二人心头一沉。


  仓平三人的新专辑均已满月，仓平14万多，另两人都只是10万出头，他们是姜姗阑外，公司最看重的三人，这样的成绩，当真让人心寒啊。


  同时，让公司上下对于依靠转会市场，或者自行培养歌手的信心大减。


  气氛变得冷场。


  吴汉慢慢抽着烟，脸上若有所思，一根烟抽完，将烟屁股掐灭之时，吁了口气，忽然道：“是该找华璨那边谈谈两家合并的可能性了。”


  曹猛二人听了均是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吴汉，后者平静道：“这是一条路，我先探一探。”


  滚雪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父子两隔了一张办公桌，大眼对小眼，脸色都是沉甸甸的。


  洛总低沉道：“上次提醒了你一声，今天再提醒你一次，赌约是你牵的线，要是输了你要承担最大的责任，这个心里准备你要做好。”


  上次提醒时，洛少是不以为然，可现在却是没法不当回事儿了。


  洛少眼中闪过狠色：“爸，心理准备我有，但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干等结果。”


  洛总皱皱眉：“你想做什么，再违规操作，再搞风搞雨？别说尼索，华格，代石三双眼睛紧巴巴地盯着，就是公司内部，那些高层也不会允许再胡来。”


  洛少道：“我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是为了大家，赌约要是输了，损失的是大家，滚雪输不起。”


  洛总拿手指指儿子，指指自己的鼻子，指指天：“输不起，输不起是你，我，还有老季，老陆几个，当初投了赞成票的人。”


  “赌注不就是百分之51时光唱片股份，其中百分之16由任全发等几个股东承担，剩下的百分之35，是当初公司注资3000万换来的，如今苏雅箐个人投了1千1百万，舒甄个人投了5百万，公司真正的损失也就1千4百万。”


  “而这次赌约，滚雪旗下5歌手发片，各方面成本是高了点，但销量一个白金肯定够消化了，更多的就是盈利，我估计会有大几百万，再算上群星演唱会，虽然赚的和票房不成正比，但几百万肯定有，公司就算亏，也绝对不会超过500万，苏雅箐，舒甄续约五年，足以抵消。”


  说到这，嘴角泛起冷笑：“要是赌约能赢，大家自然是乐意，但前提是不违规，公司不用但承担额外风险，因为对廖副总他们来说，公司内部的权利交替才是最看中的，这个赌约从一开始，他们这些投了反对票的人，就处于不败之地，否则你以为，高层会上7比6就能强行通过了，廖副总是有权提议召开董事会重新投票的！”


  洛少听后心头大震，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极力促成的赌约，竟然会是给自己和父亲一派挖坑，却让另一派坐享其成。


  “爸，要是输了赌约，你的位置”


  “就算能保住，权利也要分掉一半，以后公司的决策，说话也不象现在这么灵光了。”


  洛总摆摆手：“好了，公司的高层的事情你还不够着，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华璨不是稳赢，滚雪也不是必输，接下来就看天意吧。”


  洛少不甘，内心挣扎了片刻，重重一咬牙：“靠天不如靠己，赌约不能输！”


  洛总知道儿子是那种非常执着的性子，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还准备折腾，脸色一虎，正要呵斥，就听洛少又道：“我有华璨旗下歌手出道前黑材料，只要曝光度足够，肯定能拉低他们的人气。”


  洛总微怔，倒是没有立刻否定，只是看着儿子。


  洛少没有回避父亲的目光，竭力说服道：“爸，这和潜规则不同，潜规则是胡乱捏造的，这些歌手的黑材料是有根据的，虽然同样是违规操作，但就算被发现，大不了.”


  洛总一挥手，打断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有一点，承担后果的思想准备先做好。”


  洛少点头，应了声好。


  时光唱片。


  李睁到食堂的时候人还比较少，他打了份饭菜，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了，有意思的一幕也发生了。


  食堂大厅一共二十多套桌椅，其他的餐桌或三人或四人地坐满了，而唯独李睁那张桌子就他一个人。


  而他的前后左右四桌特别安静，大家都在闷头吃饭，就算偶尔交流一句，也是刻意压低了声，仿佛防贼似的。


  那氛围别提有多怪异了。


  李睁也不知道感觉到了没有，反正吃的挺快，十分钟不到，端起空盘子往垃圾车走去。


  朝阳和他的助理也吃完了，一前一后走的是边上一条通道。


  最后在通道口，李睁和朝阳二人遇上了。


  朝阳二人比李睁快一点，李睁脚步一顿，等他们先走，却不想他们也是顿住脚步，眼巴巴看向李睁。


  李睁手一伸，示意他们先走，朝阳忙摇手，同样一伸手，示意你先走。


  李睁见状没再推让，迈开步子，同时摇头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玩味，与朝阳插肩而过时，还看了他一眼。


  那笑容被朝阳看在眼里，不由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而那一眼，更是让朝阳脸庞一僵。


  李睁这是在嘲笑他现在知道怕了，那一眼是在告诉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凭着主观臆断解读后，朝阳不淡定了，纠结了一下，咬咬牙，快步跟上叫了一声：“李睁哥。”


  “嗯？”李睁停步回头，下一刻，便是看到朝阳朝着他，躬身一个大礼。


  第五百章 没人会陪你


  李睁有些无语：“朝阳，你这是干嘛？”


  朝阳直起身，表情有点尴尬，墨迹了一下，才道：“我以前冒犯过你，我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出道快5年了，太明白音乐圈的生存之道。


  除了极个别超大牌，歌手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公司手里的，公司愿意捧你，你不愁红不起来，只是大红中红小红的区别，反过来，公司不捧你，你就算现在红，要不了一年半载，也会变得暗淡无光。


  SHF重组后，刚和公司续约了5年，眼下赌约胜负未定，但凭上周销量表，华璨的赢面显然更高，这意味公司大概率会易主。


  想要未来好好发展，或者说，至少不被穿小鞋，未雨绸缪地与李睁了结过去的恩怨，是非常有必要的。


  本来琢磨着私下找个机会，可李睁那一笑一眼，让朝阳产生了一股择时不如撞时的冲动。


  而他这一冲动，将周围大片目光给吸引了过来，搞得李睁好不尴尬。


  李睁撇嘴道：“你这算什么，逼我，毁我？”


  朝阳怔然，下意识摇头：“没有.……”


  李睁截住他的话：“当众鞠躬加道歉，我要不接受，在大家心目中我就是小肚鸡肠，你这是不是逼我，我要是接受了，在大家心目中我又成了小人得志，你这是不是毁我。”


  朝阳被噎，不等他开口解释，李睁哼了声：“我和你的恩怨，还没深到公报私仇的份上。”


  话末，转身而去。


  朝阳消化了片刻，想明白意思后，暗松了口气，了却一桩心事。


  一下午时间。


  先后三名歌手的经纪人找上了李睁套近乎。


  谭光月与李睁一块在健身房跑步时，将黄晓天的拜托转达了一下，并且替后者说了好话。


  张林晓也找了李睁，把马燕二人的主动坦白，转述给了李睁，并帮着后者二人求情，让李睁不要追究。


  李睁一概含糊其辞，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下班前，李睁接到徐千秋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宁兰也会去，正好有事找他。


  下班后，李睁打了个车，来到夜一梦酒吧。


  酒吧后头的房间里。


  一张四方餐桌，李睁，宁兰，徐千秋，风墨一人坐一边。


  晚餐中西合璧，红酒，面包，蛋炒饭，炸猪排，两个炒菜，罗宋汤.……

  风墨给李睁倒上红酒：“今天上午，公司高层例会上的情况听说了吗？”


  看李睁摇头，风墨继续道：“郑光明几个公司老臣子和宋思贤等滚雪系高层闹起来了。”


  李睁哦了声，很配合地问道：“为了什么事儿？”


  “娱乐最当时那篇有关你潜规则的采访文章，曝光内幕已经过了块一个星期了，郑光明几个提出，公司要尽快对外交代，但葛光奇，宋思贤等人却想拖着，借口调查，实际是要保季晓兰。”


  风墨塞了片面包进嘴里，边咀嚼边道：“这件事的根源是赌约，华璨的赢面大于滚雪，这帮老臣子是要提前见风使舵了。”


  徐千秋客观道：“不能说见风使舵，圈内早有传言，当初滚雪注资时光唱片，时光唱片好多高层是抗拒的，而且注资之后，那班高层大多被调去了闲职，他们心中本来就有怨气，之前不过是因为自己钱交在别人手里玩，不得不忍着，现在，赌约胜负大幅偏向华璨，自然是不愿再忍……”


  说着，拿手指指李睁：“他们在会上提出尽快交代，是向你释放善意呢，看着好了，他们会想尽办法做成的，甚至不惜破公司条款，乃至破圈内规矩。”


  李睁笑了笑，看了宁兰一眼，后者收到了他的目光，却是没什么反应，李睁就知道，昨晚电话里说的事儿，宁兰不准备当着徐千秋，风墨的面谈。


  六点差几分，徐千秋打开了电视，调到深市娱乐频道，六点一到，风云榜开始了。


  三首选播歌曲后，乙榜公布。


  第十一，《不得不说》


  第十二，《遨游天下》


  第十三，《枯等》


  第十四，《心太软》


  第十五，《我是一只小小鸟》


  第十六，《花心》


  第十七，《梦醒时分》


  第十八，《约定》


  第十九，《双节棍》


  第二十，《别离》


  其中三首对唱歌曲，苏雅箐与凯奏乐队对唱《别离》，舒甄与金属鸟乐队对唱《不得不说》，以及周子鸣与金属鸟乐队对唱《遨游天下》。


  罗雨生的作品一首，为舒甄的专辑一主打《枯等》。


  剩下六首，均为李睁的作品，最让人意外的是《双节棍》的上榜，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三主打，从上周五才开始宣传。


  乙榜公布后，再选播两首乙榜歌曲，三首甲榜歌曲，随后甲榜公布。


  第一，《后来》


  第二，《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三，《爱如潮水》


  第四，《人间》


  第五，《卷帘梦》


  第六，《绿光》


  第七，《宽容》


  第八，《女人花》


  第九，《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第十，《爱情36计》


  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卷帘梦》，罗雨生的作品，从上周乙榜第二一下子蹿升到了甲榜第五。


  其余九首歌均为李睁的作品。


  其中，最为可圈可点的自然是《后来》，《夜空中最亮的星》，直接取代了蝉联前三一个多月的宁兰的专辑主打，占据了榜首和次席。


  待风云榜甲榜公布后，风墨对李睁竖了竖大拇指，吐出两个字：“赌约稳了。”


  四伏天乐队不光上周销量表第一，本周风云榜入围歌曲数量与名次，都是要优于苏雅箐，舒甄，后续强大潜力已经显现出来。


  凭借上周销量表，以及这张风云榜作为判断依据，满月销量，苏雅箐与舒甄要同时压过四伏天乐队的几率非常低！


  宁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徐千秋谨慎道：“就怕滚雪那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风墨皱眉道：“不会吧，娱乐最当时自曝采访文章的内幕，定是受到了压力，说明滚雪被人盯上了，违规操作要是一而再，音乐协会怕是也不会继续沉默。”


  徐千秋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反驳，这种事防不胜防，担心了没用。


  他一看李睁，换了个话题：“公司未来的发展，有没有想过？”


  李睁摊摊手：“算上本周，赌约最终分晓还有三周，现在想是不是早了点？”


  徐千秋慢慢抿了口红酒，慢慢道：“不早了，凡事有备无患嘛，要是赌约输了，你是重新成立一个工作室，或者收购一家唱片公司，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歌手与词曲人？”


  李睁答道：“要是输了，那就安安分分的，等我与时光唱片的合约期满再说。”


  徐千秋唔一声：“那如果赢了呢，华璨合并时光唱片，下一步，会不会考虑冲击巨头？”


  李睁理所当然地嗯了声。


  徐千秋却是摆手：“这个念头我劝你不要有。”


  李睁目露疑惑，风墨与宁兰也是不解。


  徐千秋扫了三人一眼，缓声道：“华璨合并时光，旗下歌手阵容要强过任何两家巨头，乃至三家巨头的总和，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冲击巨头，五大巨头必然抱团阻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听他这么一说，风墨大受启发地点头。


  可李睁，宁兰还是云里雾里。


  宁兰道：“代石冲击巨头，五大巨头不也是抱团阻击。”


  徐千秋摇头：“不一样，代石冲击巨头成功，那个层次的蛋糕，由5个人分变成6个人分，代石是6人中最弱的，不过是分一块最小的。”


  “而华璨并时光冲上巨头，蛋糕也由5人分变6人分，却是6人中最强壮的一个，会分走最大的一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华璨有改变蛋糕分法，也就是游戏规则的资格，这才是五大巨头的最最底线。”


  “是以，同样是抱团阻击，力度截然不同。”


  说着，看看李睁，神色有些复杂：“而且，华璨只要冲击巨头，不光与五大巨头之间，公司层面的是敌非友，五大巨头旗下歌手也势必同仇敌忾，到时，和你关系不错的几个歌手，他们会很难自处。”


  李睁想了想，道：“老徐，你的意思是，华璨不该急着考虑冲击巨头？”


  “没错。”


  “安于一线，老老实实地沉淀几年？”


  “不。”


  徐千秋看着李睁道：“华璨在国内的定位，最合适的与现在的你一样，无冕之王，未来的发展，以国内为根，把目光投向亚域歌坛，国际歌坛。”


  “这样一来，国内歌坛，华璨与巨头之间，竞争大于合作，而国外发展，合作大于竞争，如此大家都能和睦相处，竞争氛围也会是良性的。”


  “这也是为何，我说你该早点考虑，接下来两榜颁奖礼大家会见面，你不找五大巨头，五大巨头的高层也会主动找上你。”


  李睁听后若有所思，片刻后，点头道：“我有数了。”
……

  八点多，四人去了前头酒吧大厅。


  还是3号卡座，边喝酒边聊天，到了十点多，宁兰给李睁使了个眼色，而后两人起身告辞。


  到了外头，李睁又看到了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两串与宁兰一人一串。


  两人沿着酒吧街，边吃边往前走。


  李睁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宁兰有些诧异，接过从里头翻出一张折叠的a4纸张，对着路灯拆开看了起来。


  眼波流转，片刻后，宁兰脸色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睁。


  李睁道：“胖子的女朋友董菲提供的。”


  宁兰怔了怔：“董菲.……滚雪唱片市场部的董菲？”


  “嗯。”


  “我听说李姐提过她，她是市场唱片董事长助理，韦浩南的女朋友，两个人谈了快两年了.……”


  “被胖子横刀夺爱。”


  听到这话，宁兰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惊容。


  李睁笑了笑，随后把胖子与董菲的情况说了一下。


  上周二晚上，胖子便按照李睁说的约了董菲，向董菲要她提过的滚雪唱片旗下几个歌手的黑材料。


  董菲当面没答应，说要考虑考虑，这一考虑就是三天，直到上周五晚上，董菲主动约了胖子，将四份材料交给后者。


  从这一刻，她与滚雪，与韦浩南之间，真正的划清了界限！


  宁兰听后沉默了一阵，把a4纸重新折好塞回信封递还给李睁：“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睁把信封收好：“用来震慑，等明天娱乐最当时的事情告一段落，就给滚雪那边传真一份，要是滚雪再有违规操作，我这里也会把滚雪旗下四歌手的黑材料曝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宁兰思索道：“那娱乐最当时的事情，你准备？”


  李睁道：“既然是你老领导的女儿，你帮着求情，还能帮你沉冤昭雪，那就放过她吧，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要伤及无辜，时光唱片对外交代，只说季晓兰道听途说，给她一个内部处分，并且公开向我道歉，我接受了也就过去了，第二，你老领导务必保证，滚雪不再违规操作，这份材料就传真到你老领导的办公室。”


  “一旦有违，不光是材料曝光以牙还牙，我还会回过头来再盯着季晓兰不放。”


  宁兰听了颇为意动，思考了一下，发现并无不妥，便点头应了声好。
……

  季晓兰在深市的住处，租的一套二居室。


  客厅里，季文武指着女儿，脸色沉怒道：“你爸我不是傻瓜，你支持赌约，就是因为韦浩南，违规操作，也是因为韦浩南，现在又要铤而走险，还是因为韦浩南，而韦浩南是洛地北的助理，实际在操控你的是洛地北。”


  季晓兰绷着脸，冷声道：“爸，你少没根据的乱猜，你也说了，李睁盯着我不放，他要我死，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让他好活，要是大家一块死。”


  季文武看女儿一副死不回头的倔样，气得七窍生烟，拿手指着她喝道：““晓兰，被同一个人骗一次是无知，两次是愚蠢，三次就是无可救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你要疯，没有人能阻止你，但也没有人会陪你，包括我这个父亲。”


  第五百零一章 自污保女儿


  手机震响了起来。


  季文武一看是宁兰来电，顾不得再生女儿的气，起身快步进了房间。


  反手关上门，来到窗口，季文武看着墨色苍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了起来。


  这个电话关乎女儿的命运！

  “.……好, 宁兰……谢了。”


  通话不过三分钟左右，挂断前，季文武的一声道谢绝非虚情假意，不伤及无辜，只要季晓兰公开道歉，公司给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这个结果，比他预想中要好得多。


  至于滚雪唱片不可再违规操作, 否则华璨将以牙还牙，并且翻他女儿旧账，在他非但不过分，还是理所当然。


  换作是他，也绝对不会一而再地宽容。


  季文武悬了几天的一颗心，终于是可以落下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收起手机，转身走了房间。


  回到客厅，女儿不在，季文武抬眼看看另一间紧闭的房门，上前敲了敲。


  里头没有回应，季文武又转了转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他再度敲了一下，沉声道：“明天上午, 时光唱片召开记者会，你要出席公开对李睁道歉，公司也会宣布对你的处罚, 降级留任，会后你跟我回京城，赌约结束之前，在家闭门思过，哪都不许去，也不许和任何人联系。”


  语气断然无疑。


  声落，好片刻，房门才从里头开启，季晓兰迎着父亲的目光，面无表情道：“公开道歉可以，公司给我处罚我也认，但我不回去。”


  季文武气笑了：“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对不对？”


  季晓兰不接话，眼神透着一股执拗。


  季文武拿手指指她：“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季晓兰反驳道：“爸，赌约要是输了, 时光唱片易主, 我回了滚雪还不是被闲置，你当初投了赞成票, 肯定也要是受牵连，你音乐总监的位置也未必保得住.……”


  季文武打断：“这些不用你考虑……”


  季晓兰一侧脸，撇嘴道：“反正我不回去，我那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说罢，一转身，反手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看着重新紧闭的房门，季文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次张嘴，想要把季晓兰再胡闹的严重后果说出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了解女儿，犯起倔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越是刺激她，倔强得越厉害。


  季文武在客厅里枯坐了半小时，抽了五根烟，女儿的房门没再打开，他也没再打扰，回了另一间，站在窗前又愣了会儿，掏出手机，给洛总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通了，传来洛总的声音：“老季，那么晚了，有事儿？”


  声音低沉，却很清晰，显然洛总还没有睡。


  “洛总，赌约到了现在，你我心中都清楚，滚雪已经输了八成，接下来，我们是听天由命，还是？”


  那头顿了一下，才道：“老季，你怎么想的？”


  “常规手段就是听天由命，至于违规操作，之前已经有了一次，尼索，华格，代石的立场也偏向了华璨，要是再施展风险很大，后果也不好估计，更何况，公司内部也会有不少人反对。”


  季文武说得委婉，其实态度已经非常明白，那就是再违规操作，不可行！

  那头沉默，片刻后，洛总的声音变得有些散淡：“赌约还没到见分晓的时候，四伏天乐队是新人组合，出道前在地下音乐圈闯荡了三年多，曾因为大家斗殴被拘留过，鼓手和吉他手也有过不良劣迹，孔燕音出道快三年了，之前有过一个男友，那个男友是个伪君子.……”


  点到即止，随后道：“只要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销量下降百分之20，雅箐和舒甄就能确保进入前五，滚雪也将赢得赌约。”


  听话听音，季文武明白了洛总的意思，或者说，洛总的决定。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把华璨会以牙还牙的后果说出来，他很清楚，说了只会让洛总对他心生生芥蒂，却绝不会改变主意，因为违规操作的各种后患的可能，本来就放在那里。


  结束通话，季文武无声地摇了摇头。


  望着窗台夜空中的上玄月，季文武凝立许久，这才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女儿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里头没反应，再敲，还是没反应。


  如此敲了四五次，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季文武低头看了看，从门与地板的缝隙中，有着幽暗的灯光透出来，显然女儿还没睡。


  季文武没有继续敲门，默默走到沙发坐下，点起了一根烟。


  升腾的烟雾，朦胧了他深沉的脸庞，一根烟快燃尽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决断，仿佛下个了某个决心般。
……

  次日。


  李睁起晚了，比上班点迟了半小时到公司，被等在办公区门口的张林晓截住，一块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停下手头的工作，道：“刘明量的经纪人刚才联系我了，你和刘明量，郭逸夫的三人合唱，春晚组那边初审通过了，具体歌曲还要复审，你要抓紧把三人合唱的新作传真过去。”


  李睁哦一声，接过张林晓递来的一杯红茶，吹了吹气，抿了一口，然后道：“那莫菲和宁兰的合唱呢？”


  乔莉微微颔首：“初审也过了。”


  说罢，将一份复印件推到李睁面前。


  “什么？”


  “年度两榜颁奖礼各奖项入围名单。”


  乔莉指着复印件道：“昨晚你早走了半小时，五点的时候传真过来的，风云榜，你入围了年度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最佳专辑，最受欢迎男歌手，并《七里香》，《心如刀割》入围十大经曲奖，总共六个奖项提名。”


  “金曲榜也是一样，更多了乐坛杰出贡献奖，总共七个奖项提名。”


  “这么多……”李睁目光扫动，神色有些恍惚，今年他只是在2月份时发行了个人的首张专辑，比大多数一线以上歌手都要少。


  而入围的奖项，却是比去年新人年更多。


  乔莉看了他一眼：“是啊，你的影响力大，最佳男歌手奖，按照惯例，出道三年以上的男歌手才有资格入围，乐坛杰出贡献奖，惯例更是出道五年以上的歌手，或者音乐人才有入围资格，你才出道一年多，大大破例。”


  说罢，话锋一转：“不过，你不是入围奖项最多的歌手。”


  李睁怔了怔：“还有更多的，谁啊？”


  张林晓抢答道：“何静芸啊，两榜各入围7个奖项，一共14个，乐坛新声奖，最佳新人女歌手，新人王奖，最佳女歌手奖，《千千阙歌》，《天若有情》，《我愿意》这三首入围十大经曲奖。”


  乔莉补充了句：“去年增设新人王奖，只为你一人，相比歌手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你词曲人的身份，而今年的新人王奖，却不止为何静芸一人，还有未来少女，不过新人王奖的最终归属，十有八九会是何静芸.……”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乔莉伸手接起了电话，听那头说了两句，脸上浮现一抹错愕表情。


  李睁看在眼里，等乔莉一挂电话，便是问道：“怎么啦？”


  乔莉蹙眉，安静了片刻，才道：“昨天中午，郑副总，厉监事长，薛总和我一块吃饭的时候提起了娱乐最当时那篇有关你潜规则的采访文章，他们准备联名提议今天上午召开董事会，要求公司尽快对外做出交代，也就是主要责任由季晓兰承担。”


  说到这，语气一缓：“刚刚这个电话是郑副总打给我的，半个小时前，滚雪唱片的音乐总监季文武，也就是季晓兰的父亲接受媒体采访，公开宣称，那篇采访文章的内容，季晓兰是在他的受益下提供的，并承认是没有根据的捕风捉影。”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曾多名滚雪与华璨旗下歌手与你约歌，却被你拒绝，是以，他个人对你心怀不满。”


  “这样一来，他等于是自毁名声为代价，把这件事的责任一个人给挑了，接下来滚雪肯定还会公布对他的处理，音乐总监的位置，十有七八保不住。”


  说到最后，乔莉的语气不自觉有些费解，从公司角度来说，滚雪唱片没理由让一个音乐总监来顶锅，那可是级别堪比副总的核心高管。


  从个人角度来说，就算为了保女儿，也没理由牺牲自己，要知道，只要季文武坐在音乐总监的位置上，季晓兰就算名声尽毁，依旧有大把前途，顶多就是沉沦几年，退一万步说，离开音乐圈，也可以凭着父亲的人脉在相关的行业发展。


  有什么理由以自污来保女儿？


  乔莉想不明白，李睁更想不明白，昨夜他已经松口了，宁兰还是当着他的面跟季文武打的电话，谁能想到，一夜过后，竟出现了如此变故……

  与此同时。


  还在上班路上的季晓兰接到了韦浩南的电话，得知消息后整个人懵了，足足呆滞了七八分钟，方才神来，赶紧给父亲打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她这才想起，找上父亲在餐桌上给她留了纸条，说今天一早9点45分的飞机回京城，这会儿已经快10点，应该是在飞机上了。


  十分钟后。


  季晓兰到了公司，径直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平时在公司，一些基本规矩她还是懂得，但眼下心急如焚，也不顾的了，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葛叔，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是我爸来顶锅？”


  不等葛光奇开口，季晓兰便是急声问道。


  葛光奇倒是没在意她的语气，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刚才给滚雪打了电话，那边也是一片茫然，给季总打电话，手机又关了。”


  顿了一下，又道：“我打听了一下，季总是在深市机场那边接受的媒体采访，不是公司安排的，应该是他自己联系的。”


  “怎么会这样，我爸搞什么。”


  季晓兰没有坐，来回走动，焦躁不已。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葛光奇接了起来，这个电话打了五分钟还没完，季晓兰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转身而去。


  她一出办公室，葛光奇便是对那头说了句：“老苏，我这里有点事，先这样.……”


  而后，将话筒慢慢挂了回去，望向办公室门，无声地摇了摇头。


  季晓兰出了葛光奇的办公室，又去了宋副总的办公室。


  宋副总给他的回答，和葛光奇一模一样，不是公司的安排，应该是他父亲自己联系的媒体采访，现在联系不上，情况不明。


  季晓兰还想说什么，秘书走了进来，提醒宋副总开会，宋副总抱歉一声，拿起文件夹，陪着季晓兰一块出了办公室。


  季晓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韦浩南便敲门进来了。


  韦浩南安慰了季晓兰几句，随后递上了一张纸：“晓兰，四伏天乐队和孔燕音的情况都写在上头了，你赶紧联系一下，这事宜早不宜迟。”


  季晓兰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并没有立刻联系的意思，韦浩南见状，便道：“晓兰，你爸肯定有他的考虑，你就别多想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赌约，只要滚雪赢了赌约，一切都不是问题，我听洛少说，公司早就内定了，赢了赌约你爸会来时光唱片出任总经理。”


  季晓兰一愕：“我爸来当总经理？”


  韦浩南点头：“赌约一赢，华璨就会并入时光唱片，光超一线就有宁兰，未来少女，还有一大堆一线，歌手阵容比滚雪都要强，你爸来管最合适，权力也比过去大多了。”


  这话倒是起了不小的安慰作用，不过季晓兰还是有些担心：“我爸把责任揽了，公司不会处罚他？”


  韦浩南一沉吟，道：“处罚肯定会，但肯定不会太严重，你爸是股东还是副总，只要洛总不点头，谁动得了你爸。”


  季晓兰觉得有道理，忐忑的心安安定了几分，揉了揉太阳穴，韦浩南又催促了几句后，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电话博，翻到第三页，对着一张名片上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第五百零二章 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

  “付叔，你和我爸是老交情了，这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我这个忙，我也不要求头版头条，只要上头版就行，嗯，回头你们报纸想采访滚雪哪个歌手没二话, 我来安排，没问题，好，拜托了。”


  “童哥，我就一个要求上头版，你放心, 这次有根有据, 绝对不会有麻烦，只要你帮这个忙, 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滚雪旗下歌手有什么动态，我第一时间爆料给你，好，一言为定。”


  “毅总编，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来牵线，约上滚雪市场部总监大家一块吃顿饭……”


  一连拨打了四五个电话，与那头对话时，季晓兰又恢复了往昔骄傲衙内女的本色，当然，联系的都是一些小型娱乐报，以及偏小的中型娱乐报相关人员。


  告一段落，季晓兰吐了口气，瞪眼道：“这次我可是欠了一身的人情债。”


  韦浩南点头：“洛少说了，大家都是绑在一条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季晓兰没好气道：“我现在还真有点后悔，当初就不该上这条船，没有这个赌约，大不了晚个一两年，我照样能够出任时光唱片音乐部副总监。”


  说罢，闷哼一声：“你就不同了，三五年都还是洛地北的助理，别说市场部总监，就是副总监都难。”


  韦浩南被噎得不轻，脸皮有些发窘。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有，就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韦浩南说着，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个事儿没处理，我先去了。”


  话末，摆摆手，起身离去。


  要不是洛少特意打电话，让他盯着季晓兰把该办的事儿给办了，他是一刻都想面对这个公主病的大小姐。
……

  午饭后, 季晓兰接到了通知，下午一点公司召开记者会, 她要出席公开向李睁道歉。


  季晓兰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他父亲把主要责任挑了，但她作为执行者，次要责任肯定逃不过。


  一点，就在公司楼下，办公楼的侧面，一个小花园，当着十几个记者的面，郑光明代表公司宣布了对季晓兰的处分，口头警告，降级留任。


  季晓兰也公开向李睁作了道歉。


  与此同时，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回到京城的季文武，出了机场后便打车到了滚雪唱片，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洛天南抽着烟，面色深沉：“老季，怎么回事儿？”


  季文武腰杆挺得笔直，迎着他的目光道：“尼索，华格，代石，华璨一块向娱乐最当时施压，这背后定然是华璨的运作，尼索三家既倒向了华璨，绝对不是只做做样子，想要糊弄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公司要交代就要有人担责任，这个人的分量还不能轻了，即便是晓兰一身揽下，也未必能彻底了结，况且，若是由晓兰来挑，只要她还留在音乐圈一天，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的心里承受不了。”


  “于公于私，这个责任由我来担最合适。”


  洛天南不置可否：“你是音乐总监，副总级别，公司的核心高管，这件事难道严重到必须你来担责？”


  季文武摇头：“不是必须，而是最合适，晓兰不知轻重做了错事，自然只能是由我这个父亲替她顶着。”


  洛天南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禁皱眉：“那你也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哪怕是提前通个气。”


  季文武道：“采访时我说得很清楚，虽说他没有和时光唱片签词曲人约，想给谁写歌是他的只有，但他毕竟时光唱片的签约歌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给时光与滚雪旗下歌手的约歌，我作为音乐总监心中不满，这才听风就是雨地想要敲他一下，纯粹我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最后五个字，咬音特意重了几分。


  洛天南眉头皱得更深：“你是我滚雪的音乐总监，一言一行都能代表公司，怎么能说无关呢？”


  季文武只是看着洛天南，却没答话。


  沉默持续了十来秒，洛天南吐出一口烟丝，同时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叹了口气。


  季文武说的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却不愿意说，显然，因为季晓兰的事儿，心中已经和他有了隔阂。


  再联想到最夜的通话，心中更是明了几分。


  “老季啊，你公开担下的主责，公司对外必须有个交代……”


  “华格出了何静芸，罗雨生转会贝卡后，贝卡好几个新人上了一线，而滚雪并未有新人冒头，原本的那些一线以上歌手，人气又有所下降，作为音乐总监我是有责任的，我自请调任其他部门，要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放一段时间大假也可以。”


  洛天南被噎住，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盯着季文武看了一会儿，呼气道：“这事等明天上午的高层会再议吧。”


  任免音乐总监，即便是公司一把手也不能一言而决，需要高层会，乃至董事会集体通过。


  季文武点头应了一声，又聊了几句，告辞离去。


  洛天南不疾不徐地把一根烟抽完，抓起电话拨了出去：“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不要让季晓兰再卷进去……”


  而季文武回自己的办公室后没多久，接到了季晓兰的电话。


  “爸，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主动把责任担下来，对吗？”


  不用女儿回答，季文武便自问自答道：“你就不用问了，我有我的道理。”


  “那你说啊，什么道理？”


  “你已经是大人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爸也是一样。”


  季文武的语气有些淡漠，与平日里与女儿对话大相径庭：“晓兰，你不要我管，那这次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好了，现在上班时间，我手头有事儿，不和你多说了。”


  那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季晓兰神色怔怔，心头有些发堵。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父亲的态度与平时截然不同，不难猜，十有八九是她的忤逆让父亲生气了。


  片刻后，她闷哼一声，把手机丢在桌上，发出了砰一声闷响，双臂抱胸，小脸紧绷，一副赌气的模样，也不知是在和谁赌气？


  下午三点，娱乐秀秀发行，头版有一篇四伏天乐队的报道，却不是负面的，而是大捧，将四伏天乐队与未来少女比肩，称国内第一乐队或将诞生。


  下午四点，娱乐追踪，头版没有四伏天与孔燕音的报道，副板倒是报道了两者，称他们是今年国内乐坛最后两匹黑马。


  下午四点半，娱乐青春，头版有一篇孔燕音的报道，对她的专辑一主打《后来》，问鼎本周风云榜进行了褒奖。


  季晓兰捧着三张娱乐报，脸色有些发青，这三张娱乐报便是她上午连续的五家娱乐报之三。


  答应了有关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会在头版报道出来，结果，别说头版，整张报纸没有。


  还不止，还在头版刊登了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正面报道。


  这让季晓兰有了一种被耍的耻辱感。


  “付叔，最新一期的娱乐追踪头版报道四伏天，孔燕音的文章是不是错了？”


  “晓兰，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了，你提供的新闻，被老总给毙了。”


  “牛哥，你答应的事情没办到啊。”


  “唉，晓兰，这事我怕是帮不上忙了，我把稿子交上去，被总编咔嚓了不算，还把我叫去办公室骂了一顿。”


  “童哥，你这里什么情况？”


  “稿子被副总编给砍了，晓兰，我这里有点事儿，先挂了……”


  季晓兰一连打出了三个电话，三个否定的回答将她堵了回来，尤其是最后一个电话，童哥冷淡的态度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声，季晓兰差点被气歪了鼻子，对着话筒骂了一句混蛋，然后重重地扣回电话机上。


  周三。


  上午九点，十点，季晓兰联系的五家娱乐报剩下的两张发行，与之前的三张一眼，头版均没有如期刊登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


  季晓兰电话过去，如出一辙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季晓兰气得肝疼，同时胸闷得要死，正考虑再联系几个关系户，却是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让她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整个人呆懵当场。


  滚雪召开记者会，音乐总监季文武出席，公开向李睁道歉，此外，第一副总当众宣布，公司决定季文武不再担任音乐总监一职。
……

  办公室。


  乔莉有些唏嘘道：“季文武不光是滚雪的音乐总监，还是第五大股东，持有滚雪百分之7股份，就这样被免了，你.……这次做的还真够绝的。”


  李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做的绝，实话告诉你，这个结果我也是一头雾水。”


  说着，把宁兰代为求情，他答应放季晓兰一马的情况说了一下。


  乔莉听后一脸懵，她自然不会怀疑李睁的话，可这样一来，连唯一的解释，自污保女儿也不存在了。


  李睁疑道：“你说，会不会是滚雪窝里斗？”


  乔莉明白意思，只稍微一想，便是断然摇头：“就算是公司内部的权利斗争，也绝对不会公开化，那不光是个人的污点，还会连累公司名声受损。”


  李睁觉得有理，却想不其他原因，昨天他给宁兰打过电话，宁兰也很迷茫。


  “这是季总监自己的事情，也是滚雪的事儿，我们就别乱猜了。”


  乔莉说着，转了话题：“之前莫菲的经纪人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下周六，也就是元月3号，亚域流行音乐盛典，莫菲入围了一个奖项，想要和你约一首歌，你怎么说？”


  李睁挑眉：“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什么级别的，堪比国内两榜？”


  乔莉摇头：“亚域百达歌坛最权威的颁奖礼就一个，亚域ttv音乐颁奖礼，百达流行音乐盛典属于次一级，相当于国内宝岛，台岛两地的十大经曲颁奖礼。”


  李睁眨眨眼：“那莫菲入围的是最受欢迎女歌手奖？”


  乔莉再度摇头，表情有些无奈：“国内歌手，只有王靖芳入围过一次亚域音乐时尚颁奖礼的最佳女歌手奖，最终未能获奖，音乐时尚颁奖礼的级别，要比百达流行音乐盛典差上一点点。”


  “莫菲入围的是音乐风尚奖，相当于两榜颁奖礼乐坛先锋奖。”


  李睁哦一声：“我记得，乐坛先锋奖是颁奖礼最先前五个奖项，属于鼓励性子。”


  说着，摇头一叹：“唉，堂堂国内第一天后，跑到国外就变成了陪衬。”


  乔莉苦笑：“亚域歌坛，岛国与小韩歌手占了大半壁江山，人家的歌坛发展了几十年，而我们国家流行乐兴起才不到二十年，内地的话其实就十年左右，底蕴不如人家。”


  李睁耸耸肩：“要按你这么说，咱们华国5千年的历史，诗词歌赋源远流长，岛国和小韩出现前，咱们的老祖宗已经唱了几千年的歌，底蕴谁深谁厚？”


  乔莉额头落下几根黑线，懒得辩驳，道：“莫菲找你约歌，是要做一张单曲全亚域发行，还会在音乐盛典上演唱，你要是答应，还是拒绝，给句痛快话。”


  李睁反问：“刚欠了那么大一个人情，怎么拒绝啊？”


  乔莉嗯一声：“那价格呢？”


  “一百万，或者5个点。”


  听到李睁随口报出的价格，乔莉不由怔了怔：“又要涨价？”


  最近一次给非华璨旗下歌手写歌，是谭光月与何静芸，第一主打的价格是4个点。


  “还不是为了让你多赚点。”


  李睁的回答让乔莉差点吐血，她吸了吸气，才把涌上来的气血压下去，咬着雪齿道：“奴家谢主子体恤。”


  李睁一摆手：“客气了，你好我也好。”


  你好我也好。


  听着怎么那么熟悉，乔莉脑子里转了转，很快就想到了是句广告词，脸色有些发黑，直有种发飙的冲动。


  李睁看在眼里，莞尔，忙扯开话题：“对了，你问问莫菲的经纪人，能不能搞几张音乐盛典的票子，我想去现场感受一下。”


  乔莉瞅瞅他，发飙的冲动终究没有化作现实，点头应了一声。


  第五百零三章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周二金曲榜，四伏天乐队专辑一二主打，依旧是上了主榜，同比风云榜，《夜空中最亮的星》提上一位登上榜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则是下降一位，位列第十, 而三主打《双节棍》同样上了副板，名次提升了三位，排名十六。


  孔燕音的专辑一二主打，《后来》退居次席，《约定》提升两位，排名十五。


  苏雅箐的专辑, 一主打持平, 也是第五，二主打《别离》提升一位，排名十九。


  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排名十一十二，占据副榜头两位。


  结合周一的风云榜，本周四人在两榜的较量，显然是四伏天乐队独占鳌头，孔燕音其次，苏雅箐与舒甄再次。


  如此一来，苏雅箐与舒甄最终满月销量想要同时压过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几率进一步减小。


  甚至可以说，已经非常渺茫。


  要知道，歌手级数的人气差距左右销量，随着专辑发行时间延长，会越来越弱。


  如果说，上周销量表出炉，让华璨的赌约赢面有了七八分，那本周两榜的公布，则是更提升到了八九分。


  或许，到了下周一, 本周销量表公布之时，赌约胜负就会提前分晓。


  正如洛总说的那样，事实上，赌约的注码虽大，但由于事先进行了分摊，再加上苏雅箐，舒甄按现有合约标准的续约5年，滚雪并非是真的输不起，损失远不至伤筋动骨。


  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是真正的输不起，或者一旦输了，代价是难以承受之重。


  广市，一家五星酒店，套房的客厅里。


  凤伶脸色沉重地挂断手机，而后将通话的内容转述给舒甄。


  电话是韦浩南打来的，他是洛少的助理，显然是代表洛少。


  韦浩南提供了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各一条，拜托凤伶通过人脉关系，在尽可能多的娱乐报上刊登出来。


  舒甄出道一始便是签约滚雪, 四年时间从新人上到一线，直属领导是原音乐总监，现在第一副总，是以，从公司内部派系区分的话，她归于第一副总。


  平日里与洛少少有交集。


  而现在，洛少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说到底，还是利益捆绑，赌约洛少输不起，舒甄投入500万，是她个人的全部积蓄，难道就输得起？


  舒甄脸色难看，啐了一声混蛋，然后道：“季晓兰会违规操作十有八九是就是洛地北授意，季总监为保女儿主动揽责丢了位置，害完了季晓兰，现在又要害到我头上来。”


  凤伶面露苦涩：“赌约将我们和他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他输不起，我们也输不起。”


  舒甄看看自己经纪人：“凤姐，你的意思，还真要按他说的做，那后果你想过没有，季晓兰就是前车之鉴。”


  凤伶叹气道：“可现在，不抹黑四伏天乐队，孔燕音，你有几分把握专辑满月销量超过他们，一旦超不过，输了赌约，那500万可是你打拼那么多年的全部积蓄啊。”


  舒甄沉默下来，眉眼间透出一抹挣扎。


  输光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这种话也就是电影里的台词，现实生活中，有几人能那般洒脱？


  更何况，歌手本就是吃青春饭的，这笔天文数字，是她出道七年的血汗钱。


  好片刻后，舒甄摇一摇头：“凤姐，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


  说罢，起身向房间走去。


  看着她心思沉重的背影，凤伶犹豫了一下，扭头对助理小艾小声道：“等下你陪舒甄聊聊，别让她心里压力太大了。”


  小艾点头。


  舒甄回房后，直接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没多久，小艾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来到床沿坐下：“甄姐.……”


  歌手，经纪人，助理，三者不光是工作上最紧密的关系，私交也必然很好。


  凤伶要比舒甄大了十岁，相对来说，舒甄更喜欢和比她小几岁的小艾聊私房话。


  舒甄莫名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是能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在背后支持我，那该多好啊。”


  小艾小脸一僵，急忙道：“甄姐，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凤姐，也肯定不会做出对你的不利的事儿。”


  舒甄瞅瞅她，知道她会错了意，螓首轻摇：“你和凤姐我当然是信任的，我的意思是，能够在事业上给我帮助，又能够让我彻底信任，安心接受帮助的人。”


  小艾眨眨眼：“你的意思是，对廖副总不放心。”


  舒甄吐气道：“廖副总是帮了我不少，我也很感激他，但，我和他之间根本来说不能算是朋友，而是工作上利益合作，这次赌约，高层会上廖副总是投反对票的，可签订赌约之后，他却让我个人投入了500万，并且要我续约5年，作为公司捧我的条件，说到底，在他心中，把我留在公司为公司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小艾苦笑，不知该怎么接话。


  舒甄幽声道：“老实说，我挺羡慕许巧玲，何静芸，宁兰……甚至苏雅箐。”


  听到前几个名字，小艾没觉得什么，她们的背后之人都是李睁，何静芸是李睁公开的女友，这就不说了。


  以许巧玲的条件，上一线都难，李睁却一手把她从新人捧成天后，宁兰复出后日薄西山，准天后头衔名存实亡，是李睁一力相助，帮她重回巅峰，超越巅峰，乃至成就当下国内乐坛第一歌手。


  再加上李睁本身年少帅气，有才多金。


  莫说李睁和她们之前有没有超越正常友谊的关系，即便有，也是足以让圈内无数女歌手羡慕到发酸。


  可最后一个名字，却是让小艾满脸愕然：“苏雅箐？”


  要知道，舒甄与苏雅箐是滚雪旗下女歌手这块的两面大旗，两女斗了好多年，彼此视之为敌，那是摆在明面上的。


  舒甄竟然会羡慕苏雅箐，太不可思议了。


  舒甄螓首轻点，嘴角闪过一抹讥嘲，道：“宁兰退隐之后，我和苏雅箐就一直在争，始终苏雅箐压我一头，你说为什么？”


  小艾想都没想，就道：“还不是因为她和洛少关系不正常，洛总偏向她，季总监偏向她公司资源也偏向她。”


  舒甄缓缓摇头：“她和洛少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谁也说不好，这只是大家的猜测，退一步说，就算她和洛少真有那种关系，洛总和季总监也不会因此就偏向她，公司资源更不会偏向她那么多。”


  顿了一下，继续道：“真正让洛总和季总监都偏向她，公司资源也大幅偏向她的原因是罗雨生，罗雨生对她的支持是无条件的，洛总和季总监对罗雨生的看重，要远远大于单个歌手，哪怕是超一线。”


  小艾听后思考了一下，恍然点头，又摇头道：“可罗雨生转会了啊。”


  舒甄嗯了一声：“如果这一次，真的是罗雨生最后一次给滚雪旗下歌手写歌，那苏雅箐.……”


  没说下去，只是摇一摇头。
……

  深市。


  苏雅箐做完一档深市电视台娱乐频道访谈节目，坐车回宾馆的路上，陆桂兰接到了洛少的电话，神色好不纠结。


  一回到宾馆套房，连外套都没脱，陆桂兰便是拉着苏雅箐在客厅沙发坐下，将与洛少的通话内容转达了一遍。


  洛少要求苏雅箐联系罗雨生，由罗雨生通过人脉，将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通过一些娱乐报报道出来。


  苏雅箐听后脸色奇差，陆桂兰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这次你和舒甄的专辑，罗雨生给你们写了四首歌，公司高层肯定都认为，那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们却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联系罗雨生。”


  “洛少认为既然你找了罗雨生，罗雨生就答应了写歌，你再开口，哪怕这件事有些为难，但罗雨生依旧会就范。”


  “这样一来，等于是把贝卡拖下水，现在的罗雨生可是贝卡的宝贝，绝不会舍得让他出岔子。”


  苏雅箐闷哼道：“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说罢，起身就要回房间。


  “雅箐.……”陆桂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叫住苏雅箐道：“赌约到了现在局势，洛少也是急了，雅箐，赌局洛少输不起，我们也输不起啊。”


  苏雅箐回头看着她，不吭声。


  陆桂兰又道：“赌约刚开始的时候，季总监就找过罗雨生，罗雨生的态度很明确，可以给滚雪旗下歌手写歌，除了你和舒甄。”


  “当时我也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若主动联系他的确挺难堪的，可现在，他主动改变了主意，给你和舒甄都写了歌，我觉得，你联系他倒是未尝不可，还可以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苏雅箐有些不明所以：“台阶，什么意思？”


  陆桂兰斟酌道：“他既然主动给你和舒甄写歌，就说明心中还有你。”


  苏雅箐蹙眉：“心中有我又怎么样，我要接受他早就接受了。”


  陆桂兰缓缓丫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雅箐，你一直没有看清楚一件事，按照公司的规矩，你作为天后，享受的资源是该比舒甄多一些，可也不至于那么大幅度地偏向你，还处处以你优先，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罗雨生。”


  “你就算不接受他，也要和他保持朋友关系，否则，你在公司高层眼中的分量就会大大下降。”


  “此外，洛少既然打了这个电话，说明他也是无奈了，要是你执意不肯，最后又滚雪再输掉赌约，那后果，除了你要跟着输掉1千万，背负一身债务，只怕洛少也会怨恨你，你们两或许就再没有可能了。”


  苏雅箐被一语点醒，尤其是最后一句，不让不由想起了洛少跟她说过的话，彼此都是有追求的人，是以才会有未来的可能。


  要是她舍不得面子，最后赌约又输了，让洛少的追求落空，而她也会变成一个负资产，彼此还有未来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苏雅箐情商再低也明白，她在洛少心中的分量并没有那么重。


  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和洛少的未来，她都必须联系罗雨生。


  “我知道了。”


  苏雅箐点了点头，起步进了房间，坐在床头发了会儿愣，然后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传来一个熟悉又遥远的男子声音：“你好，哪位？”


  苏雅箐吸了吸气：“雨生，是我。”


  那头声音一顿：“.……哦，有事儿吗？”


  “雨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没等罗雨生答应，苏雅箐便是将洛少要求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我帮不了。”


  她一说完，罗雨生便直接给予了否定。


  过去，罗雨生不是没有拒绝过她，却都是找一大堆理由试图说服，若是说不服，最终罗雨生会选择妥协。


  如这般一口拒绝，断然的语气，不带一丝含糊，还是头一次。


  苏雅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闷了一下，压着火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但我真的有难处.……”


  罗雨生截住她的话：“这件事我帮不了。”


  再度被拒绝，语气更声音了几分，苏雅箐的脾气也是上来了，语气有点冲地道：“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罗雨生第三次重复同一答案，然后道：“这个电话我就当你没有打过，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找别人吧。”


  “行，那就这样。”


  苏雅箐自认已经低三下四，一颗自尊心不允许她死缠烂打，咬咬牙，挂断了电话。


  她铁青着脸，呼呼喘气，简直就要气炸了。


  片刻后，从手机里头翻出洛少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那头很快通了，不等洛少说什么，苏雅箐就喝道：“洛地北，我刚给罗雨生打了电话，他的态度和明确，这件事他帮不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不要再让我联系罗雨生，丢一次脸够了，打死我也不会再丢第二次。”


  话末，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洛少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脸色阴沉如水，咬牙狠狠道：“傻逼女人，还真是给你脸了。”


  第五百零四章 病急乱投医

  华璨音乐工作室。


  小会议室。


  李睁，苏婷，倪厚道，薛冰，四人围着一张小圆桌。


  华璨成立至今半年多，苏婷负责整体运作，倪厚道管音乐部门, 薛冰管财务，沈冠昌管市场部，他们是公司最核心的管理层。


  今晚是李睁召集，除了沈冠昌主动请缨，陪伴四伏天乐队专辑次轮宣传不在深市，其他三人都在。


  “.……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挂壁电视里，播放着江市电视台六省一市歌唱比赛决赛，四伏天乐队作为嘉宾，现场演唱专辑第三主打《双节棍》。


  舞台之上，四伏天乐队主唱肖河，穿着惹眼的服装，做了别致的发型，整个人又潮又酷，在六名舞者的伴随下，边唱边将手中双节棍甩出一个个招式。


  舞美灯光映照，武侠风的画面动感十足。


  薛冰看着有些手痒，便是凌空比划了几下，笑道：“这首歌初听觉得搞笑，多听听, 别说还真挺有味道的。”


  倪厚道唏嘘道：“这首歌现在很红啊, 冠昌打听了一下，深市，南市，江市等几个地方电视台的点播率，已经超越了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比起一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也是不遑多让。”


  苏婷接话道：“这首《双节棍》要是去亚域公告牌打榜，说不定能榜上有名。”


  李睁眼神一动：“为什么这么说？”


  苏婷答道：“亚域歌坛与国内歌坛最显著的一个区别，就是更强调个性化，之前几年，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颓势，说到底就是国内歌坛抒情慢歌系一股独大，歌曲再是精益求精，但根本来说还是千篇一律，而《双节棍》这首歌，即便是在亚域歌坛也能算是标新立异。”


  说着，犹豫了一下，然后道：“睁哥, 我们华璨旗下歌手, 当初挑选的时候便是着重个性, 我觉得, 接下来不该拘泥国内，可以尝试着往国外发展。”


  李睁没急着接话，看看她，又看看倪厚道：“倪哥，你觉得呢？”


  倪厚道没多想，就道：“我也这么认为，华璨旗下歌手各具特色，尤其阿德，沈静，四伏天乐队，亚域歌坛的氛围，甚至比国内乐坛更适合。”


  公司日常负责人，音乐负责人观点一致，与李睁不谋而合，李睁笑了笑，道：“不瞒你们说，我找你们正是要商量公司未来发展……”


  随后，便是将那晚徐千秋的意见说了一下。


  倪厚道听后沉默了一阵，点头道：“我觉得这个方向不错，即避免了与五大巨头可能的恶性竞争，公司的发展也不会停滞不前。”


  苏婷微微皱眉：“这样会不会受制于人啊？”


  倪厚道出声道：“想要把歌手推向亚域歌坛，与五大巨头合作势在必行，受制于人肯定会，但可以尽量减弱影响，比如，和两家甚至三家巨头合作，此外，宝岛，港岛，广市那边不少唱片公司，多多少少有着国外资源，可以考虑注资收购，为我所用。”


  苏婷想了想，都是没有异议，眉头却还是蹙着：“那国内就不冲击巨头了，一些渠道资源只有巨头可以涉及，比如国内大片主题曲配唱，几乎被巨头垄断，再比如大型演出，基本都优先巨头。”


  倪厚道表情有些无奈：“华璨的根基太薄，即便并时光唱片，再收购一些唱片公司，内部整合都不是短时间能完成，有必要缓一缓。”


  苏婷沉默，看神色并不完全认同。


  李睁笑了笑：“公司未来发展，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个结论，我先提出来，让你们心里有个数，收集些资料，另外找个时间再议。”


  说罢，耸肩一摊手：“当然，我这只是未雨绸缪，若是赌约输了，那就一了百了。”


  薛冰信心满满道：“赌约到了现在，十拿九稳，怎么可能输！”


  李睁看了他一眼：“你也说了十拿九稳，不是十拿十稳，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说百分百赢了。”


  说罢，切换话题：“有个事儿得提前做，华璨的市值计算，以及资产分割方案，有备无患。”


  苏婷点点头：“等下周，本周会注资收购几家唱片公司。”


  李睁怔了怔：“.……几家，那么大手笔。”


  苏婷嗯一声：“现在圈内等着资金救援的唱片公司可不少，正是买便宜货的最佳时机。”


  “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李睁没多问，大手一挥，甩手掌柜的风范尽现。


  半小时后，四人出了会议室。


  薛冰开车，先把倪厚道与苏婷送回住处，然后送李睁。


  “我周五会去京城，你要不要一块去？”


  李睁没头没脑地一问，搞得薛冰有些怔然。


  李睁解释道：“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莫菲入围了一个奖项，并且确定会在盛典上演唱，找我约一首歌，此外，今天白天静芸给我打了个电话，她会上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提议我和她同上唱一首对唱歌曲，周末过去，正好把这两件事搞定。”


  薛冰点头哦一声：“巧了，本周末我也正好要去京城，代表公司谈注资收购.……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夕阳唱片。”


  李睁眨眨眼：“你这是去耍威风，还是横刀夺爱？”


  薛冰脸色而有些发黑：“去个蛋，我这是公事。”


  李睁玩味道：“公中带私，私中带公，不好说不好说。”


  薛冰懒得辩解，低骂了一声。


  李睁看他一眼，打个哈哈：“我听说，有人追虎姐。”


  薛冰眸光一颤，就听李睁哼唱起江华的专辑二主打《让我欢喜让我忧》：“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薛冰瞪眼道：“停，再发噪音老子把你丢下去。”


  李睁没继续唱，笑了笑：“受刺激了，碗里锅里到底要哪个，好好想清楚，过了村没这店。”


  薛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一如他此刻的内心，吸吸气：“何静芸告诉你的？”


  李睁嗯一声。


  薛冰沉默，好片刻后，冒话道：“周五什么时候走？”


  “下午，何静芸的经纪人会来接机。”


  “行，公司的人周六早上出发，我提前一天，和你一块过去。”


  李睁点头一笑，应了声好。
……

  周五。


  中午十二点半，李睁与薛冰在深市机场碰头，通过安检后，一点三刻登机。


  飞机起飞后，两人解开安全带，问空姐要了两杯饮料，边喝边聊。


  薛冰吸着汽水道：“你搞出那么大的绯闻，何静芸就没点反应？”


  李睁随口道“有啊，她的专辑满月，公司结算了个人分成，前几天转了200多万到我银行卡上。”


  何静芸将收入交给李睁保管，这事，李睁连父母都没告诉，却不瞒薛冰。


  薛冰脸肉抖了抖，苦笑不得：“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碰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反过来，让你把钱交给她保管。”


  李睁笑笑：“她那是表示对我无条件信任，怎么样，羡慕吧？”


  薛冰翻了个白眼：“少跟我炫.……”


  说着，叹了口气：“老实说，虎嘉那边到底该怎么办，我到现在还没想好，要是没感情吧，肯定是骗人的，但她太暴力了，其实做兄弟挺好。”


  李睁正喝着果汁，听到最后一句，差点喷出来，这算不算骂虎嘉不是女人？

  “感情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别轻易错过，但也不要勉强。”李睁不喜欢讨论感情的问题，因为那是一个没有对错的无解话题，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飞机上的卫生间无男女之分，两间挨着，李睁进了其中一间，放完水，洗了个手，从里头出来，刚好隔壁一间的门也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


  两人照面，都是一愣。


  女人正是季晓兰，她的气色不太好，两只眼睛都有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李睁.……”李睁点头示意了下，转身要走，却听季晓兰叫了他一声，又回过身去。


  季晓兰看着李睁，眼神好不复杂，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墨迹了片刻，才道：“那篇采访文章是我弄出来的。”


  李睁哦了一声。


  季晓兰咬咬牙：“和我爸无关。”


  李睁再哦一声。


  他过分平静的反应，让季晓兰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纠结了一下，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着，又改口道：“不，帮帮我爸。”


  李睁有些莫名：“帮什么？”


  “我爸是为了保我，这才把事情揽上身，现在他被公司停职了，你帮他解释一下行吗？所有责任由我来担，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季晓兰巴巴地看着李睁，眼中透出一抹恳求之色，与过去那个优越感写在脸上的娇娇大小姐判若两人。


  李睁有些无语：“我怎么帮你爸解释，这是他主动接受媒体采访时自己承认的，可不是我逼着他。”


  季晓兰欲言又止，没等她说什么，李睁又道：“免去你爸音乐总监职务，是滚雪唱片的决定，你左右不了，你应该去找韦浩南的主子，那位是滚雪总经理的公子，你应该去找他帮忙。”


  听李睁提起韦浩南的主子，滚雪总经理的公子，季晓兰眼中闪过一抹恨色，脱口道：“那篇访谈文章，就是洛地北让我搞出来的，他才是元凶。”


  李睁丝毫不意外，又是哦了声。


  看李睁的反应依旧那么平静，季晓兰莫名有些烦躁：“你应该去找洛地北算账，干嘛非盯着我不放，还要连累我爸。”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冲，眼眶隐隐红了起来，眼中多了一抹委屈。


  季晓兰不算特别漂亮，但也长得不差，颜值来说八十分只高不低，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睁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动容，反而觉得好笑：“季助理，连累你爸的是你，而你无中生有地抹黑我，难道我不该反击，让你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至于说你是受洛地北指示，我信，但这事不应该是我找洛地北算账，而是你去找他算账。”


  顿了一下，继续道：“此外，我上次已经给你说过，现在再说一遍，因为赌约，我们是敌非友，你找我这个敌人帮忙，你觉得合适吗？”


  说罢，摇一摇头，转身走了。


  季晓兰呆呆看着李睁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她不是没脑子，只是父亲被免职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并且由于父亲被免职，这两天感受到了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变化，更是让她倍受刺激。


  已经有点分寸大乱，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

  两个多小时后。


  飞机降落京城机场。


  李睁和薛冰下了飞机，通过安检，在vip通道口，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方琼，在后者的引领下，穿过vip通道，尽头，一辆商务车靠边停着。


  看到站在商务车边上的女子，李睁咧嘴一笑，叫了声虎姐。


  虎嘉看看他，有些不耐道：“怎么迟到了那么多。”


  李睁不好意思道：“飞机晚飞了一刻钟，下飞机的时候又耽搁了会儿。”


  “上车。”虎嘉撇撇嘴，随手一拉后排车门，当先一头钻了进去。


  被当作空气无视的薛冰，脸皮有些发僵。


  李睁让出身位，示意他先上，薛冰也没客气，钻进车里，却是没有去和最后一排的虎嘉坐一块，往前排的窗口一靠。


  随后上来的李睁看了，失笑地摇一摇头，挨着薛冰住下。


  方琼落在最后，坐进了副驾驶。


  方琼回头道：“现在静芸出行，都是两个保安陪同，要一块过来的话，一辆车坐不下，先去饭店了。”


  李睁不在意地笑笑。


  方琼的视线越过李睁看看虎嘉，又看看薛冰，没再多言，转回头去。


  随着商务车起步，车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李睁对薛冰挤挤眼，示意他坐到后头去，薛冰没理会，目光转向窗外。


  李睁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回头笑道：“虎姐，我听静芸说，最近有人追你，还是个大帅哥，真的假的？”


  第五百零五章 最后一场


  虎嘉明显怔了怔，然后一瞪眼：“管你什么事情。”


  李睁笑道：“是不管我的事儿，我是帮冰子问的。”


  一听这话，薛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虎嘉再度一怔，斜了薛冰的一眼，撇嘴道：“是又怎么样？”


  李睁眨眨眼，忽然扭头看向薛冰, 把虎嘉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又怎么样？”


  薛冰被冷不丁的一问，脱口而出：“管我屁……”


  四字经说了三字，戛然而止，顿了一下，又改口道：“不怎么样。”


  李睁哦了声，目光转向虎嘉道：“冰子的意思是, 追你的那个帅哥不怎么样。”


  虎嘉哼了声：“有病。”


  李睁立马又看向薛冰，叹道：“原来你有病的事儿, 虎姐早就知道了。”


  薛冰脸色发黑, 张嘴就要说什么，李睁一抬手：“行了，我在你们两之间传话累不累，有什么要说的，滚到后头去跟虎姐当面说去。”


  看薛冰没挪屁股，李睁冷笑：“怎么，没胆，怕被虎姐一顿老拳打得连你爸妈都不认识……”


  薛冰低喝：“你给我闭嘴！”


  李睁举了举手表示投向，又一次看向虎嘉：“虎姐，冰子从小胆小，也就绿豆大小，要不我和你换个位？”


  薛冰脸色黑成了碳，你没的胆就绿豆大小，你确定那还是人的胆吗？

  看虎嘉无动于衷，李睁挑衅道：“怎么虎姐，你也没胆.……”


  忽然, 身边一股风竖起，旋即横扫而过。


  薛冰受不了了, 索性随了李睁的心愿，猫着腰去了后排。


  李睁见目的达成，笑了笑，没再废话，一人占两个位置平躺了下来，嘴里哼唱起了孔燕音的专辑中歌曲《怎样》：“.……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像开始时那样，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车厢里针落可闻，只有李睁的哼唱声荡漾。


  司机假装专心开车，表情却很丰富。


  方琼扭头看向窗外，憋着笑。


  薛冰与虎嘉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又迅速转移，一个看向左，一个看向右边。


  很有意思的画面……

  五点出头，天色一沉，夕阳的余晖下，商务车开进了一处饭庄。


  说是饭庄, 其实是餐饮休闲娱乐一体的会员制会所。


  商务车停在了主楼门口, 众人依次下车走了进去，在方琼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自助餐厅。


  靠窗的位置，一道倩影优雅地坐在那里，薄薄的丈青色毛衣，将修长的身段以及曼妙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秀发扎个马尾荡在脑后，素颜朝天，明艳动人。


  不是何静芸又是谁？


  “来了。”她起身对薛冰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妙目转向李睁。


  “静芸，你瘦了。”李睁也是看着佳人，眼中透出一抹柔色，伸手牵住何静芸的小手。


  “瘦什么呀，前天称体重还重了一斤呢。”虎嘉轻呸了一声，好好的气氛就此打破。


  方琼无声地摇一摇头，招呼一块坐下，随意聊了几句，而后各自搬运食物，功夫不大，餐桌上堆起了各种美食。


  吃到一半的时候，方琼主动提起了正题。


  从十二月起，一直到过年前，为商演的最旺季，何静芸作为两榜颁奖礼入围奖项最多的歌手，还要兼顾公司为她安排的宣传活动，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好容易空了一天，明天下午就要飞去港岛。


  见缝插针地约李睁过来，除了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与何静芸的对唱歌曲，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件事。


  “静芸与华格是两年期合约，如今还剩下一年，静芸这次新专辑发行满月后，续约的问题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公司给静芸开出的条件，超一线标准的合约，承诺每年不下5首影视歌曲配唱，五一，十一，跨年，三个节确保上国内四个一线城市电视台晚会。”


  “此外，公司有意对静芸重点培养，推向亚域歌坛，具体资源承诺，要看续约的合约期长短……公司希望的静芸能够续约5年，最少也要求3年。”


  方琼看着李睁道：“你觉得怎样？”


  李睁在来之前，电话里何静芸就跟他提过这事，何静芸的意思很明确，她本人没有态度。


  方琼作为一根纽带，上传下达，贯穿华璨与李睁之间。


  相当于，续约与否，合约的条件，全权委托给李睁替她做主。


  李睁略一沉吟，便道：“拖一拖吧，等两榜颁奖礼之后再议？”


  “李睁，我把我的个人观点说出来，供你参考。”


  方琼和虎嘉是随着何静芸一块从梦立方转会华璨的，两人都是认何静芸不认公司的，而薛冰是李睁的好兄弟，关系堪比何静芸与虎嘉，是以，在座没有外人，有些话方琼也就不避讳了。


  “我认为，静芸应该续约。”


  鲜明地亮出态度，方琼斟酌一下，道：“首先，歌手第一份新人约内，若是攀上一线，只要与公司没有尖锐的矛盾，公司开出的条件合理，基本都会续约，这是圈内的默认规则，若是打破的话，歌手的圈内名声就会大损，这就好比，你作为词曲人一手捧红了歌手，歌手却翻脸不认你了，还是明面上的。”


  “其次，静芸已经攀上超一线，在国内歌坛达到了巅峰，相当于触碰到了天花板，再要发展的话，只能是将目光投向国外，而如今圈内，只有五大巨头有实力拥有将旗下歌手推向亚域歌坛，这个实力不是指资金，而是国外渠道的开发，以及资源的累计，其他的一些唱片公司，也拥有一些国外的渠道和资源，却无法和五大巨头相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静芸若是明确不续约，无异于与华格决裂，而她合约期满后的去向，圈内谁都清楚，定然是华璨，这样一来，华格与华璨便是处于对立，而且是不可调节的敌对关系。”


  方琼顿了一下，语气凝重了几分：“而且有了先例，尼索，代石也会与华格同仇敌忾，代石旗下一号女歌手许巧玲，便是你一手捧红的，尼索旗下一号女歌手莫菲，虽不是你一首捧红，但这次春晚莫菲和宁兰的合唱歌曲，便是你的作品，由此与你也是扯上了关系……”


  点到即止，方琼给出结论：“静芸若是续约，华格，尼索，代石都会对华璨友善，就如同这次，三家一块给娱乐最当时施压，不惜得罪滚雪而偏向华璨一边。”


  “反过来，静芸若是拒绝续约，三家的友善立刻就会变成敌视，这份敌视甚至比滚雪更盛。”


  李睁听后消化了一阵，点头道：“方姐，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先拖一拖，等赌约的最终结果出来，再议。”


  方琼没想过让李睁立刻有个决断，又交流了一番，便掀过了这个话题。


  饭后，五人喝了会儿茶，何静芸提议去打羽毛球，李睁三人没有异议，方琼不想动了，自顾去做spa。


  羽毛球馆。


  李睁先和何静芸打了一局，然后薛冰换何静芸，再然后，虎嘉换李睁，再再然后，何静芸换薛冰。


  “怎样？”


  李睁递了一瓶饮料过去，薛冰抹了抹额头的汗，灌上一口，不解道：“什么怎样？”


  “你和虎嘉啊，聊得怎样？”


  “也就那样。”


  薛冰有些兴致缺缺：“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忽然就没话题了。”


  李睁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互相并硬气功。”


  说罢，伸了个懒腰：“给你透个底，有人追虎嘉是真的，虎嘉心里头有你也是真的，你自己看着办。”


  薛冰没接话，默默喝着饮料。


  一小时后，李睁输给薛冰一局，下场后将拍子交给虎嘉，没再继续逗留，牵着何静芸的小手，悄悄离开。


  薛冰与虎嘉打完一局，这才发现李睁与何静芸不见了，两人又打了一局，而后回到场边。


  肩并肩地坐在地上，两人都是拿着一罐饮料喝，薛冰的目光看向另一片场地，虎嘉则是默默发呆，气氛很是冷场。


  手机铃声邃然响起。


  虎嘉掏出一看，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有事吗？嗯，我在京城，昨天晚上回来的，明天下午就要走，请我吃饭，再说吧，下次什么再回来还不清楚，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肯定回来，到时再说.……”


  这个电话打了有四五分钟，薛冰没啃声，却也没有回避，虽然听不清那头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个男人的声音。


  等虎嘉一挂断，他便是长身站起，晃了晃手里的羽毛拍：“还拍子去。”


  虎嘉跟着起身，两人一块把拍子和球还了，薛冰淡淡道：“我累了，去大厅休息。”


  说着，甩头就走。


  虎嘉蹙蹙眉，跟上脚步，撇嘴道：“你发什么脾气啊。”


  “我有发脾气吗？我累了去休息。”薛冰回了下头，脚步不停，虎嘉闷哼一声：“发脾气就发脾气，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是啊，刚才那个电话是个男人打给我的，就是你兄弟口中的大帅哥，是不是追求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他想要通过我，让静芸有机会提携他一下的盘算可能性更大，他是公司星探新挖机的歌手，签约才两个多月，他这样的新人，合约期内是不能恋爱的，华格这样的巨头，内部惯例很严格，一旦被公司发现，十有八九立刻被边缘化，他不是静芸，公司可不会惯着他.……”


  虎嘉语速飞快地说了一通，见薛冰不接话，连脚步也不停，不禁有些恼了，加紧几步，超过薛冰后，猛然一个回身，瞪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着的同时，一双拳头握了起来，右拳还提了起来。


  薛冰看她一副动手的样子，眉头皱起：“怎么，要动手？”


  虎嘉眸光闪了闪，咬牙道：“是又怎么样，我就这脾气。”


  看着薛冰眉头皱得更深，却是不吭声，虎嘉举起拳头晃了晃：“不服气，不服气我们去打一场，打到你服。”


  薛冰吐出一口气，缓缓摇头：“打不过你，行了吧？”


  这是句实话，要是街头干架，哪怕明知干不过，薛冰也不会怂，狭路相逢勇者胜，可要是切磋比试的范畴，薛冰不是虎嘉的对手，之前两人交手过好多次，薛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点的。


  不过，若是换作过去，他不会拒绝，跟自己的女朋友过过手，哪怕明知不敌，他也乐意奉陪，而眼下，之所以拒绝，是薛冰对虎嘉失望了。


  他产生分手的念头，就是虎嘉的暴力，脾气一上来便拳脚相向，简直是六亲不认。


  他慎重提出过几次，虎嘉根本不当回事儿，本来想着，彼此冷了一个多月，虎嘉肯定知道原因，会不会改一改？

  现在看来，这是一种奢望。


  既如此，又何必在一起，既然分手，又何必再受虐呢？


  虎嘉不依不饶：“你是不是男人？”


  薛冰叹了一口气：“虎嘉，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说出这话，他的心中也是一痛，却是并不后悔。


  虎嘉听了心头一颤，连带着娇躯都是颤了颤，狠狠一咬牙：“你要分手，行，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但，我们必须打一场。”


  薛冰看着她眼中的狠色，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最后一场，初次相识的时候，我们便来了较量了一场跆旋道，就再较量一场跆旋道作为句号。”


  虎嘉重重点头：“行，我可不会留情，你小心了。”


  薛冰嗯一声。


  两人改道，一路去了健身房，健身房有一片空地，是专门训练搏击的，两人面对面，拉开架势。


  “开始！”虎嘉沉了口气，然后低喝一声，倾身而上，片刻间，彼此距离缩短到三米之内，紧接着一记鞭腿。


  虎嘉是喝令开始便立刻进攻，与过去的交手并不相同，薛冰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也来及躲闪，介乎本能地一脚甩出。


  下一刻，虎嘉的鞭腿戛然收住，身子却是在惯性的趋势下继续向前，支撑腿结结实实挨了薛冰一脚，顿时，脸上涌起一抹痛色，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变起突兀，薛冰双眼睁圆，呆在当场。


  第五百零六章 吻


  交手只是一瞬，但薛冰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虎嘉是刻意收腿，然后有意凑上来挨了他一脚。


  这一脚他可没收力，不是狠劲发作，而是虎嘉的实力根本不容许他保留。


  这是个什么情况？

  脑子短路了片刻，薛冰赶紧上去扶她，虎嘉却是拍掉他的手, 直坐起来，一手揉着被踢的部位，嘴角一抽一抽。


  薛冰看着她，唏嘘道：“干嘛放水？”


  虎嘉一瞪眼：“我怕把你踢残废了。”


  薛冰面露苦涩：“那干嘛不躲？”


  以虎嘉的身手，即便躲不了，也能条件反射地做出防御动作。


  虎嘉瞪着他, 扯了扯嘴角, 哼道：“你不就是因为上次被我踢了一脚心里憋着气，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听得这话，薛冰没来由地胸口一闷，心头五味具杂。


  “虎嘉，我.……”


  “你要觉得还不解气，那就再打我两拳，分手就分手，我才不要欠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我怎么样。”


  被虎嘉瞪着，看着她眼中那股子倔强，以及夹杂的委屈之意，薛冰感觉心在颤，还伴着一股刺痛。


  片刻后，薛冰上前两步，也是虎嘉身边坐下，伸手拉住后者的手。


  虎嘉下意识地一挣，没挣脱, 再要加力挣脱的时候，就听薛冰道了声：“对不起。”


  虎嘉手一顿。


  “我应该主动联系你的。”


  听薛冰这般说, 虎嘉哼道：“是啊，电话里说分手，也省了当面的尴尬。”


  薛冰苦笑：“瞧你说的，我就是有点生气，跟你提了好几次了，你还是说动手就动手，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虎嘉打断：“你要是觉得面子还没找回来，那我们现在找个人多的地方，你再打我几拳。”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已经分手了，你哪个意思跟我没关系。”


  “你别老是分手分手的.……”


  “难不成还要我求着你别分手。”


  “你讲不讲道理啊……”


  “都分手了，还讲什么道理，告诉你，追求我的人多海里去了……唔。”


  虎嘉正斗气地说着，薛冰忽然身子向前一倾，很是霸道地吻了下来，将虎嘉的嘴给堵住。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虎嘉搞懵了，双眼睁得溜圆, 芳心砰砰直跳。


  两人是男女朋友，牵过手，也拥抱过，薛冰还吻过虎嘉，却只是额头，这样的接吻，还是第一次。


  虎嘉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来薛冰，却是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如此反复了三次，最后，只是不痛不痒地捶了薛冰一拳，同时双眼慢慢闭上。
……

  夜幕下。


  曲径通幽的小道上，李睁与何静芸手牵手漫步。


  李睁打个哈哈：“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别虎姐又把冰子打一顿。”


  何静芸有些无语：“你把虎嘉当什么了，火药桶？”


  李睁唔了声：“定时炸弹。”


  何静芸威胁道：“再背后说坏话，回头我告诉虎嘉，让虎嘉收拾你。”


  李睁玩味一笑：“我听冰子说，虎姐随意一脚，他腿上的淤青半个多月才褪，要是动真格，三拳两脚说不定我就毙命了，你岂不是要当寡妇？”


  何静芸横来一眼，用指甲掐了他的手一下。


  李睁配合地痛呼一声，旋即转了话题……

  十二月的京城，夜里的空气很好，但气温零度以下，两人绕主楼转了一圈，便是回到了室内。


  李睁看看时间九点多了，就道：“今晚就住这儿？”


  何静芸嗯了声：“去休息大厅，还是客房？”


  李睁看她一眼：“你说呢？”


  “休息大厅环境不错，划片区的，四张沙发床一个片区.……”


  无视何静芸的推销，李睁戴上口罩，独自去了前台，报上会员卡号，开了一间豪华房。


  随后，两人坐电梯到了8楼，穿过一条长长的廊道，李睁用门卡打开了倒数第二间房门。


  李睁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出声问：“你喝什么？”


  “等下我自己看，我先洗个澡。”何静芸翻出一件浴袍，转身进了卫生间。


  李睁就拿了一瓶汽水，一灌薯片，躺在床上，边吃边看电视。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不到半小时，卫生间的门开了。


  何静芸走了出来，刚刚洗完澡，她的脸蛋有些红晕，泛着湿气的秀发披散肩头，露出雪白的锁骨，将李睁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看什么呀。”感受到李睁目光中的意味，何静芸的脸蛋更红了些，剜了他一眼：“下来，之前运动一身汗，床被你弄脏了。”


  李睁翻身下床，笑了笑：“那我也去洗澡先？”


  不等她回答，就快步走向了卫生间，沿途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件浴袍。


  李睁只用了何静芸一半的时间，便是擦着头发走出来。


  电视机关了，何静芸凝立在窗台前，外头是繁星点缀的夜空。


  李睁缓步上前，从后头将那柔软的娇躯抱住，鼻子顶着秀发，轻吸了一口气，一股洗发水加上女子体味的淡淡幽香钻入鼻孔。


  在被抱住的一刻，何静芸的身子明显硬了一下，而后又慢慢柔了下来。


  她喝了一口橙汁，轻悠的声音传来：“很久没听你唱歌了，唱一首给我听听。”


  李睁笑了一下，应了声好，想了想，然后轻声唱道：“你仿佛从没见过我，只是让我梦成空，伤心，不语，退缩，幻想也许是你假装不看我.……”


  “你难以靠近，难以不再想念，我难以抗拒你容颜，把心画在写给你的信中，希望明天能够见到你会心的容颜。”


  《难以抗拒你容颜》，前世地球张信哲的成名作，歌词的意境，在李睁看来，与当初两人因一块参加青歌赛而有的那一个月交集非常贴切。


  即便当时，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出道，没多余的想法，但也不得不承认，何静芸容颜，气质，休养，性格都是极佳，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会怦然心动的女孩。


  后来，是何静芸不远千里跑来深市向李睁表白，在李睁心目中，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是以，倍加珍惜。


  听李睁唱完一段，何静芸安静了会儿，吐气道：“好听，我还要听，再唱一首。”


  李睁没有拒绝，应了声，想了一想，再次唱道：“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信仰》，前世地球张信哲的代表作之一，歌词中将爱情比作信仰，比作来自生命的力量，已然超越了热恋时温存或是失恋时悲伤。


  将爱情提高到这样无上的境界，在生活中怕是很难实现，但艺术本就是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


  两人相识至今快一年半了，时间不断，相聚的时间却并不多，可丝毫不影响彼此感情的加深，就犹如何静芸，将是否与华格续约的决定权交给李睁，相当于将自己的事业前程交由李睁的决定，反过来，李睁也是可以的。


  这既然是彼此因爱而生的信任，也是因爱而生的依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何静芸听后，又安静了会儿，默默道：“上次我妈在电话里对我说，与男孩交往，女孩要懂得保护自己，千万不要沉沦在男孩的甜言蜜语中，好听的情歌比甜言蜜语更加动人，越是动人，越是一种毒药，越是要一百分地小心。”


  李睁被噎了一道，表情有些发僵。


  何静芸将杯子放在窗台上，扭动娇躯，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李睁道：“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面对这样的神经考验，李睁哑然失语，眼角轻轻抽动。


  何静芸没有久等，又道：“上大学的时候，在很多同学眼里，我就是个文艺女青年，事实上，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那么感性的，我不会随便开始一段感情，开始我就会全情投入，而当感情到了十字路口，我又会非常干脆，你猜我会怎么做？”


  彼此隔了三公分的距离，何静芸毫不回避地盯着李睁的眼睛，一顿声，旋即自问自答道：“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上你，不管你往左往右还是往前。”


  李睁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脸上微微动容。


  何静芸抿了抿唇瓣，精致容颜微微扬起，以千金不悔，坚定不移的口吻，一字字道：“我爱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传入李睁的耳中，犹如电流般穿过心灵，心头生出一股深深的悸动。


  “我也爱你。”


  他语气宠溺，柔和，还是一份坚定不移。


  何静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迅速扩散整张脸颊，犹如昙花一现般美丽，透着浓浓的甜蜜。


  下一刻，她双开双臂，主动将李睁反抱住，微微踮起脚尖，两片玫瑰花般的润唇，朝着李睁的嘴印了上去。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会随便开始一段感情，开始了，就会全情投入。


  哪怕明知底线失守，会让女孩在感情中被动，哪怕明知越甜蜜的言语越是毒药，越是要百分百的提防。


  她也无怨无悔。


  当然，彼此的感情也是到了这个份上，李睁对她说过，你肯嫁，我随意可以娶，而她心中也是非君不嫁。


  要么不爱，要么深爱，既然深爱，那便是无条件地信任。


  在拥抱与热吻之中，两人从地上来到了床上，一床薄薄的被子覆盖而下，灯熄了……

  京城四环。


  一处高档住在小区，5座，6a，正是季晓兰的家。


  书房里，父女两一坐一站，气氛不太好。


  季晓兰绷着脸道：“爸，我就是想知道原因，你为什么那么做。”


  季文武吹了吹茶水，不抬眼皮地道：“不是说了，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不要过问。”


  季晓兰哼道：“我不需要你替我顶锅，事情由我来承担，你就不会被公司免职，只要有你在，大不了我在闲职上待一两年，等影响淡化了，随时可以调动职务。”


  “可你被公司免职了，就算我身上没有背一个大污点，你觉得我在公司还有前途吗？你知不知道，你免职的消息一公布，葛光耀，宋思贤他们对我的态度变了，过去对我客客气气，现在找个借口忙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全是势利眼！”


  听到最后一句定义，季文武抬头看了女儿一眼：“体会一些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你有好处。”


  季晓兰嗤之以鼻：“爸，你还说这种风凉话，到底为什么？”


  看季文武垂下眼皮，没打算回答的模样，季晓兰咬咬牙：“我是你女儿，难道问问都不行。”


  季文武再次抬头，看到女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莫名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非要一个答案，那我就告诉你吧.……”


  说着，喝了口茶，缓缓道：“正是因为我坐在滚雪音乐总监位置上的缘故，很多人都围着你，讨好你，巴结你，让你变得飘飘然，也怪我，一直惯着你，你才会到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盲目自大，不知敬畏的地步。”


  季文武拿手一指女儿：“从职务来说，之前你只是滚雪市场部一名主管，离中层管理还差了两级，你凭什么参与到赌约签订这种公司高层的决策中来？”


  “凭空捏造抹黑，这是圈内大忌，就连我都不敢踏破的违规操作，你居然不知死活地冲锋在前，不光是娱乐最当时，星娱乐，娱乐前沿等五娱乐报，有关李睁潜规则的负面新闻，都是你手笔，背着我动用我的人脉，那些娱乐小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以为它们真会看我的面子，就帮着你为非作歹，那是欠下的债，要还的！”


  “现在曝光了，后果几乎是要让你在圈内待不下去，你居然还不知悔改，想要一条路走到黑，我要继续坐在音乐总监的位置上，非但罩不住你，反而会害死你。”


  第五百零七章 亚域歌坛流行趋势

  季晓兰不以为然：“爸，我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你要这样诅咒我，滚雪赢赌约，我就能出任时光唱片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要是输了，我就要回滚雪唱片，继续在市场部待着，我为自己的前程出把力，难道有错吗？”


  “是，我是利用你的关系，事先也没经过你的同意，可圈子里那些二代，谁不是背靠长辈在做违规的勾当，他们一个个好好的，碰到我头上就要死要活”


  看女儿一副据理抗争，不知悔改的模样，季文武脸色一沉，打断道：“被人利用，一步步地走到悬崖边，还不自知，你真是无可救药。”


  季晓兰也拉下脸，切齿道：“说到底，你就是对浩南有偏见”


  “对，我就对他有偏见，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背后的洛地北，更是阴险小人，你被他们利用，一错再错，却还是稀里糊涂，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也是没法子，只能走这一步.”


  季文武眼神一凝，语气变得冷酷：“我就是要让你看清楚，在你失去依靠落难的时候，一些人的嘴脸，要是这都不能让你清醒，那就是真的无可救药。”


  季晓兰听后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但还是执拗地摇头：“不会的，势利眼的人是不少，但也不会人人都是，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浩南偏见那么深，反正有一点我很肯定，我相信他的人品。”


  说罢，甩手而去。


  目送女儿负气的背影出了房间，季文武这才收回目光，缓缓摇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季晓兰坐在床沿，抱个靠枕，沉默不语。


  脸上神色转换不定，时而愤愤，时而纠结，时而委屈，时而黯然.

  半响后，她用力捶打了抱枕几下，莫名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她一看来电，便是接了起来，那头传来韦浩南迫切的声音：“晓兰，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跟你爸谈过了吗?你爸怎么说？”


  “说什么呀，我爸到现在还生我气呢。”


  韦浩南一上来就问她事有没有办成，让季晓兰很不舒服，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唉，父女哪来的隔夜仇，你爸心情不好，你要理解他，别和他顶着来。”


  韦浩南安抚了一句，然后道：“晓兰，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已经星期五了，一条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都没见报，再拖下去”


  季晓兰有些烦了：“我已经尽力了，那天我给五家媒体的人打电话你也看到了，这两天我又联系了四五家媒体的人，一个个都是答应得好好，却是不办事，全是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


  韦浩南忙道：“现在最大的指望只能是你爸了，他的人脉关系那么广，就算暂时被公司免职，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势利小人，更何况，肯定有不少人欠了他人情的，过去，你爸处在公司要职上，违规操作的事情不方便做，眼下却没这份顾忌，只要最后赢赌约，不光你能接替乔莉，成时光唱片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你爸也能顺利复出.”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这是洛少让我给你带的话。”


  季晓兰没有接话，眼中透出一抹难言的复杂之色，并非是韦浩南的怂恿让她意动，而是脑海中想起了父亲的话。


  “韦浩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背后的洛地北，更是阴险小人，你被他们利用，一错再错，一步步走到悬崖边，却还不自知。”


  甩了甩头，季晓兰抛开念头，吸气道：“浩南，我爸肯定不会答应，这事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韦浩南沉默。


  季晓兰又道：“我爸生我的气，我妈又去外婆家了，我不想在家里待着，明天就回深市，等我订好机票告诉你时间，到时你来接我。”


  韦浩南含糊道：“周末两天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


  季晓兰还要说什么，韦浩南道：“有电话打进来了，我先挂了。”


  话末，那头没声了，片刻后，带来嘟嘟的忙音。


  季晓兰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怔怔出神.

  一夜过去。


  周六，大清早。


  窗口的夜色退去，一道温暖又懒散的晨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


  “啊嚏！”还在睡梦中的李睁，被鼻子上一阵痒痒，刺激的打了喷嚏，揉开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无暇的脸颊，脸颊之上，明眸含笑，透着一丝狡黠之色。


  “好啊，你是越来越胆肥了，竟敢戏弄夫君，看为夫这么收拾你。”被捉弄了的李睁详装恶狠狠的样子，被子里头，一双手伸过去开始作怪。


  “呵呵呵”


  何静芸节节败退，发出一阵娇笑声，就在李睁准备进一步攻势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何静芸乘机逃脱，反手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方姐已经在餐厅了，赶紧起了，吃了早饭，还要去公司，歌曲要让齐总审核。”简短地说了几句，何静芸挂了手机，然后坐了起来，抓过浴袍裹在身上。


  “有什么好审核的，难道还能枪毙了？”李睁撇撇嘴，凭作品是他李睁的，圈内就没有人能够否定，哪怕是巨头唱片的高层。


  “华格不是华璨，内部有一套完善的规矩，即便只是一个流程也必须走。”


  听何静芸这般说，李睁不乐意了：“什么叫华格不是华璨，搞得好像华璨不如华格似的。”


  “是不如啊，华格是五大巨头之一，华璨只是一家成立半年的工作室，跟华格比，顶多算个暴发户。”


  最后三个字，何静芸咬了重音，看到李睁黑下来的脸色，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后快速逃进了卫生间。


  “咚咚咚。”


  李睁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对里头道：“静芸，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一起洗吧。”


  里头没答应，回应他的是哗啦啦的水声。


  李睁失笑摇头，没有继续争取，昨夜两人初尝禁果，整个过程都是关着灯的，再加上白毛巾那一抹鲜红，让他明白，何静芸在那方面是非常保守的，是以，不能得寸进尺，要慢慢来.

  何静芸洗漱完毕，李睁也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两人出了房间，来到了底楼的餐厅。


  方琼，薛冰，虎嘉都已经在了，五人围着一张餐桌用过早饭，来到主楼外，上了一辆等候在那里的商务车。


  九点多到华格唱片，李睁把准备好的曲谱交给方琼，方琼拿去给总监审核，换作其他人的作品，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这样重量级的文艺演出，而且只剩下一周时间，想要通过极难。


  但这是李睁的作品，正如何静芸说的，也就是走个流程，最后自然是顺利通过。


  十一点多，在食堂简单吃过午餐，何静芸一行人要出发了，今晚何静芸在宝岛有个商演，订了1点半的机票。


  相聚匆匆，又要离别。


  何静芸的小手替李睁抚平领角：“两榜颁奖礼之后，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星期，我已经和公司请了假，回家一趟。”


  李睁笑道：“带不带我？”


  何静芸眨眨眼：“你有空？”


  李睁一耸肩：“你要是带我的话，回头我和经纪人说一声，两榜颁奖礼后一直到春节前，不接商演了。”


  何静芸嘴角溢出一丝笑纹，螓首轻点：“好。”


  目送何静芸等人上了商务车，商务车缓缓启动，然后加速，一个拐弯消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李睁这才收回目光，扭头看看薛冰，一拍后者的肩膀：“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薛冰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不虚此行。”


  李睁暧笑：“看你和虎嘉眉来眼去的，又破境重圆了，对不？”


  薛冰眼角抽了抽：“什么破镜重圆，你这用词不当，我和她只是有点小波折，现在抹平了.”


  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跟夕阳唱片约了下午一点，公司的人已经到了，我要去和他们汇合，你怎么说？”


  李睁摆摆手：“我不跟你一块，我要去尼索唱片，你那边结束了，打电话联系。”


  薛冰应了一声。


  而后，两人各自拦下一辆出租车，各奔东西。


  半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商务楼下头，李睁付钱下车，抬头四十五度，方才见到了33层的顶部，阳光照射下，一个巨大的金色LOGO熠熠生辉。


  这是李睁第一次来尼索唱片总部。


  李睁走进办公楼，乘电梯来到15楼，给莫菲的经纪人霍淑芬打了个电话。


  不多久，霍淑芬与莫菲的助理田橙一块走了出来，热情地与李睁打招呼，随后领着李睁到了莫菲的休息室。


  “不好意思，今天临时开了个高层会，莫菲去参加会议了。”


  霍淑芬给李睁泡茶，田橙端上了一个果盘，随后坐下陪李睁聊天。


  “霍姐，我对亚域歌坛的流行趋势不是很了解，你给我说一说吧。”


  莫菲约歌的目的是在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上演唱，并且会作为单曲，在十六个亚域国家发行，了解亚域歌坛的流行曲风就很有必要了。


  最近李睁虽然恶补了一下，但毕竟时间太短，掌握的信息比较有限，也未必十分精准。


  霍淑芬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亚域歌坛最权威的是公告牌，犹如国内的两榜，是流行趋势的风向标。”


  “大类说来，摇滚，舞曲，R&B，抒情慢歌是主流。”


  “今年公告牌排名第一，四，七的歌曲均为摇滚，分别蝉联榜首13周，7周，以及4周。”


  “排名第二，第十的为舞曲，分别蝉联榜首11周，3周。”


  “排名第三的为R&B，蝉联8周。”


  “排名第八，第九为抒情慢歌，都是蝉联3周。”


  “此外，还有不少小众曲风，以及歌词比较新颖的口水歌，也是在公告牌上取得了不出的成绩，哦对了，还有励志歌，虽然数量不多，但有两首也是蝉联了3周。”


  “这是大类的划分，而事实上，很多歌曲不是单一曲风，而是多曲风融合，比如摇滚中带了爵士，R&B中加了蓝调.”


  霍淑芬顿了一下，继续道：“除了曲风之外，歌词语种来说，英语，岛国语，小韩语排名前三，公告牌前十歌曲中，只有一首是这三个语种之外的。”


  “当然，语种左右歌曲的名次，并不是最主要的，事实上，国语和粤语在全亚域的受众面比岛国语，小韩语更广，关键还在于曲，以及歌手的个人魅力。”


  “亚域歌坛与国内乐坛最大的区别在于，多年来都是各种曲风百花争鸣，对歌手更强调包装以及个性化。”


  说罢，看向田橙道：“把那两张CD拿来。”


  田橙应了一声，起身走到了一个柜子前，翻出一个CD机，以及两张CD唱片。


  “这张CD是今年公告牌排名前二十的歌曲，这张CD是亚域歌坛三王两后两男团一女团今年发行的专辑主打，你可以听了一下.”


  霍淑芬说着你可以听一下，却没有立刻将CD机和CD唱片交给李睁，思维一跳，道：“莫菲出道前是摇滚歌手，还组过乐队，出道后改唱了抒情慢歌，后来有个两次其他曲风的尝试，都不算太成功，她本人的意愿，是想重拾摇滚，可音乐总监，包括他的制作人都不太赞同.”


  没说下去，眼中透出询问之色。


  李睁明白，这是征求他的意见，他想了想，道：“以莫菲的声线气质，不太适合金属重摇滚，可以尝试一下轻摇滚，或者说流行摇滚，就好似四伏天乐队的风格。”


  霍淑芬听后表情有点说不出的意味，沉默了片刻，才委婉地道：“圈内对四伏天乐队有不小的争议，不少人定义摇滚乐队，但也有不少人定义流行乐队。”


  李睁笑了笑，没有在这上头争辩，就犹如前世地球，五月天究竟算不算摇滚乐队，圈内争论很大，十几二十年都没有一个明确结果，但这并不重要，流行乐，本来就没有百分百的曲风界限，重要的是，大众接受，歌迷喜欢。


  第五百零八章 几首歌挑一首


  一个多小时后。


  休息室的门从外推开，一道倩影款步走了进来。


  高挑的身材，姣好的容颜，由内而外散发的那股子生人勿近的高冷气质，除了莫菲还能是谁？


  正在听CD的李睁摘下耳机，笑着挥手示意了一下。


  莫菲凝视着他，片刻后，回以点头示意。


  没等两人开口交流，霍淑芬就道：“会上怎么说？”


  莫菲有些意兴阑珊：“总监，金老师他们还是倾向于我保持现有风格，抒情慢歌系一条路走到黑，黄总没表态，但我看他也是一个心思。”


  霍淑芬并不意外，扭头看向李睁，无奈道：“之前莫菲有过两次转曲风的尝试，都不是太成功，再加上今年亚域公告牌前十歌曲中，有着两首抒情慢歌，是以，公司不太希望莫菲做新的尝试。”


  李睁消化了一下，慢慢道：“那这次的单曲，曲风还是抒情慢歌？”


  霍淑芬还没回答，莫菲出声道：“由你决定。”


  李睁怔了怔。


  莫菲看着她道：“音乐方面，公司会我尊重的意见，哪怕意见相左，也不会强令我我相信你。”


  迎着莫菲坚定的眼神，听到她平淡而坚定的语气，李睁非但没有受宠若惊，反而是露出苦笑。


  被人信任固然是好，可同时也是一份压力。


  “我尽力。”


  何静芸的专辑主打，从词曲，到编曲，到小样，到录音监制，李睁都是一手包办，这在五大巨头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是以，这次莫菲的单曲，并非写首歌就成，整个录制也是全程参与。


  为此，在乔莉替李睁报价5个点的基础上，莫菲又主动加了1个点。


  百分之六分成，比唱片公司签约新人歌手的分成都高，创下了圈内单首作品的分成最高记录。


  霍淑珍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李睁，你写的歌，圈内没人能否定，但是否适合莫菲公司还是要审核的，审核结果决定投入宣传资源多少，亚域16个国家发行，费用区间很大。”


  莫菲蹙蹙眉，看了经纪人一眼，眼中带了几分责怪之意，又看向李睁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16个国家发行定了，有保底数的。”


  李睁笑了笑。


  又聊了会儿，李睁指了指CD机道：“这张CD里公告牌前二十的歌曲，你都会唱吗？”


  莫菲道：“大部分，有些歌词不熟，只能把曲哼下来。”


  李睁点头：“那，你把不同曲风的歌曲各挑一首唱给我听听。”


  莫菲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的用意，爽快地答应下来。


  随后，霍淑芬打了几个电话，又等了十几分钟，一行人出了休息室，来到了1号录音室。


  莫菲的御用伴奏乐队，制作人金启明，以及他的助理都已经在了。


  霍淑芬给李睁介绍了一下，彼此略作寒暄，便是各就各位。


  莫菲一连唱了六首歌，重摇滚，轻摇滚，抒情慢歌，R&B，电子舞曲，励志歌，各一首。


  不得不说，莫菲的唱功非常了得，除了接近4个八度的音域之外，嗓音的情感表达，与不同曲风不同歌词意境颇为吻合。


  接着，在李睁的提议下，又唱了两首小众曲风的歌曲，一首中国风，一首民族风，以及一首口水歌。


  总共11首歌，相当小半场唱演唱会。


  “莫菲的嗓音条件没的说，各种曲风都能够驾驭，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应该专攻一点，抒情慢歌系，你觉得呢？”


  告一段落，休息的时候，金启明主动找了李睁交流，从莫菲转会尼索之后，他便是担任，并只担任莫菲的制作人，御用二字实至名归。


  在唱片的制作，以及歌曲的选择上头，就算是莫菲也会非常尊重他的意见。


  当初，在抒情慢歌系巅峰期，莫菲执意尝试其他曲风，失败后，又转回抒情慢歌，其中很重要一个原因，便是金启明的意志。


  否则，以莫菲我行我素的风格，又怎么会跌倒了一次就退缩？

  金启明直接亮出了个人观点，明显带了居高临下之意，倒是不是倚老卖老看轻李睁，而是作为圈内屈指可数的王牌制作人，他的确有这份资格。


  李睁是词曲人，词曲人与制作人并非等号。


  严格来说，李睁只是提供作品，鉴别是否适合歌手是制作人的专职。


  当然，李睁的情况比较特殊，出道时日尚短，可几十首作品，首首大火，让他在音乐的每个方面，任何一点意见，都会被极度重视。


  李睁听出了意思，笑了笑：“我倒是认为，流行乐并没有百分百的曲风之别，一首歌可以包含多种曲风元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如，四伏天乐队专辑的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既是一首轻摇滚，又是一首抒情慢歌，再比如三主打《双节棍》，摇滚加上超快版Rap曲，还有民族风，武侠风多种元素混合。”


  金启明皱皱眉，作为一个八十年代就入圈的资深音乐人，与时俱进的同时，难免会保守一些，国内乐坛发展至今，一张专辑曲风统一，一首歌曲风明确，依旧是绝对的主流，李睁所说多钟音乐元素混杂，他并不否定，却也不认可。


  就犹如当下大火的四伏天乐队，专辑的几首主打，他个人是持保留态度的。


  “你的意思，这次给莫菲的写的歌，是几种曲风融合？”


  李睁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大类还是明确的，我会拿出几首歌，选一首最适合莫菲的。”


  “几首歌。”


  金启明惊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原本以为，李睁听莫菲将各种曲风歌曲唱一遍后，确定某一种曲风，然后为莫菲度身定制一首。


  现在听李睁的意思，歌曲早有准备好了，还不止一首，可以挑挑拣拣。


  李睁将他神色看在眼里，猜到他心中所想，就主动道：“最近一段时间正好有些灵感，就创作了一些各种曲风的歌曲。”


  金启明没有深究，点头道：“那最好了。”


  莫菲与霍淑芬走了过来，两人都是向李睁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不用她们开口，李睁道：“舞曲不适合你。”


  莫菲听了一愣，黛眉微微蹙起，从她本心来说，最倾向的是重拾摇滚，其次就是电子舞曲。


  她很清楚，电子舞曲在国内是绝对的非主流，可在亚域歌坛，却是有着一席之地，而在国际歌坛，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有舞蹈基础，甚至是半专业水准。


  李睁没有解释，接着道：“金属摇滚，励志歌，也不太适合”


  莫菲忍不住道：“摇滚也不适合？我出道前在酒吧驻唱近两年，百分之七十的歌曲都是摇滚，酒吧里的客人反响不错，而且岛国，小韩，包括东南亚一些国家，摇滚都是占一席之地的。”


  李睁就笑：“我没说摇滚不流行，我说的是不适合你，至少我暂时没有创作灵感，还有，金属摇滚不等同摇滚。”


  顿了一下，顺着往下说：“我觉得，比较适合你的是R&B，轻摇滚，还有中国风抒情慢歌的话，也可以，我这里有几首现成的作品，先唱给你听听，听过后，我们再讨论具体选哪一首。”


  听李睁这般说，莫菲也不多言，微微颔首。


  李睁从吉他手那里，借了一把吉他斜背在身上，然后走到麦克风前头，调整了一下高度，拨弄弧线试了几个音。


  准备就绪，他又酝酿了片刻，然后道：“第一首《执着》，轻摇滚。”


  手指拨弄弧炫，伴奏音乐响起，李睁开口唱：“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是你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


  《执着》是前世地球，田震的代表作，凭借该曲获得97年年度国内“最佳女歌手”称号，而专辑发行的96年，更是被国内歌坛称为田震年。


  “.拥抱着你oh my baby，你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你心碎，拥抱着你oh my baby，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主歌铺垫听起来有些沧桑，有些悲壮，而到了副歌高潮，却是陡然高亢，形成鲜明反差，体现了在逆境中不息的奋斗精神。


  这首歌无疑是经典中的经典，前世地球在国内也是大红大紫，却是因为时代的受限，未能走过国门，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简单却婉转的旋律、那低沉而温暖的声调，牢牢抓住众人的耳朵。


  莫菲抬着头，盯着李睁那张陶醉演唱的英俊脸颊，眼睛一眨不眨。


  金启明，霍淑芬等人听得眼神微亮。


  一曲唱罢，李睁将情绪从歌曲中抽离出来，扫了众人一眼，微笑道：“这首歌前半段比较软，高潮比较硬，其实也能作为重摇滚，但我觉得做轻摇滚处理比较好，比较适合你。”


  莫菲想了会儿，无声地点点头。


  李睁没多废话，酝酿了一下，然后道：“第二首《一剪梅》，中国风的抒情慢歌，华国几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岛国，小韩，包括东南亚那些国家，对华国的历史文化都是从心底有着一种孺慕之情，是以，中国风与民族风歌曲，在亚域歌坛是应该占有一席之地的。”


  说罢，安静了片刻，便是拨弄弧线，传来音乐伴奏，同时歌声响起：“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一剪梅》，前世地球小哥费玉清的第一代表作。


  这首歌从台湾红到香港，红到内地，红到东南亚，最后红遍全球。


  歌词带着诗情画意，尤其那句“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更是爆红网络。


  在北欧多个国家，这首歌的点播率都是上了榜首的位置。


  数不清的老外，因为这首歌萌发了学习中文的冲动。


  这是一种中国文化的输出，是全球对中国文化的一种共鸣。


  一曲唱罢，录音室内一片安静。


  金启明等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不管《执着》还是《一剪梅》都是拥有着抒情慢歌的元素，甚至可以强行列入抒情慢歌系。


  区别只在于，加入了其他曲风的元素。


  视听效果却是有了很大的差别，或许对大众歌迷来说，歌曲只是好听不好听，喜欢不喜欢的区别，但对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却是能够清晰地辨别。


  李睁停顿了片刻，又进入下一首。


  “下一周《月光爱人》，R&B风格，还带了一点点的摇滚风味。”


  李睁说着，随着手指拨弄弧线，音乐声再度传来，唱道：“我醒来，睡在月光里，下弦月，让我想你，不想醒过来，谁明白，怕眼睁开，你不在”


  《月光爱人》，前世地球李玟的代表作之一。


  电影《卧虎藏龙》的中文主题曲，另有英语的版本《A Love Before Time》。


  随着《卧虎长龙》的热播，该曲也是迅速爆红，从国内蔓延到亚太，再扩散到全球。


  2001年，该曲获得第2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最佳歌曲奖，2016，李玟凭借该曲最终获得《我是歌手》歌王。


  “.爱人心，深入海，带我去，把它找回来，请爱我，一万年，用心爱，爱是月光的礼物，我等待天使的情书，说你爱我，我愿为了爱沉睡”


  该曲在婉转起伏的音乐声中，呈现出一股强烈的惆怅、寂寞、深沉、内敛之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中国式爱情的风格特色。


  而副歌高潮部分，更是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视听效果。


  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中西相融的特点。


  歌声落下，录音室内静得针落可闻。


  莫菲等人，包括李睁，都是犹然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脑海中似有余音缭绕。


  好片刻后，金启明猛然吸了一口气，眼神曝发强光，连说了三声好好好，毫不吝啬地对李睁竖起了大拇指：“这三首歌各有特色，各有千秋，都很适合莫菲。”


  第五百零九章 我在你心中难道连朋友都不是


  歌曲的旋律是否动人，歌词是否朗朗上口，歌词意境是否打动人心。


  这是一首流行歌曲，在经过市场试金之前，圈内音乐人预判是否会火的三大要素。


  《执着》，《一剪梅》，《月光爱人》这三首歌，显然是都是兼具了这三大要素。


  更难能可贵的是，曲风不尽相同，歌词意境大相径庭，却都是很容易就抓紧听众的耳中，以及感染心灵。


  饶是金启明的苛刻眼光，都是忍不住连叫了三声好，再看向李睁，眼神中多了一抹感慨。


  圈内能够写出优秀作品的词曲人并不少，甚至有些歌曲，从专业角度，以及艺术性评判，更在李睁的作品之上。


  但就作品的数量，涵盖曲风的多样，以及对流行乐市场的把控，却是无一人能与李睁相比。


  更直白些，就是李睁的作品牢牢抓住了流行两个字，重大众而轻自我，这才是流行乐真正的最精髓。


  流行乐不是交响乐，不是供阳春白雪般欣赏的，而是为下里巴人传唱的……

  霍淑芬唏嘘道：“要是之前那张转型专辑，以这三首歌中两首作为主打，也不用再转回来了。”


  莫菲明白意思，当年在抒情慢歌巅峰期，她执意尝试其他曲风，结果遭遇了“滑铁卢”，圈内主流观点，是她逆潮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她自己，她的团队，包括尼索内部不少高层却认为，逆潮流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歌曲。


  由抒情慢歌，一下子变为民族风，以及快歌，过分地突兀了，不符合当时歌迷的口味。


  而李睁的三首作品，既是抒情慢歌外的别样曲风，却又涵盖了抒情慢歌的元素，这样一来，歌迷就容易接受多了。


  “可惜，公司已成惊弓之鸟，只肯出单曲，不敢再轻易尝试专辑。”


  莫菲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扼腕，在亚域多国发行唱片，单曲与专辑的宣传费用有着成倍的差距。


  当初那张转型专辑在十一国发行，总费用过千万，算上国内总销量不足双白金，公司亏了好几百万。


  给公司高层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不光是经济方面，还有信心，要知道，当时的莫菲如日中天，不光是国内第一天后，甚至是国内第一个歌手，人气更在四天王之上。


  此后四年，公司旗下歌手，在亚域多国总共发行8张唱片，再没有一张专辑，清一色为单曲，费用上限5百万，最少的只是可怜的3百万。


  而此次发行单曲，因为她的新专辑突破性地拿下默认四百金的好成绩，是以，公司给的保底费用就是5百万，还有提升的空间，可总归是有限的，与专辑的标准相去甚远。


  霍淑芬迟疑了一下，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要是三首歌作为专辑三主打，分成还是6个点，黄总未必不会点头。”


  莫菲黛眉一蹙，刚要说什么，就听李睁的声音传来：“怎么样，要是觉得可以，那就三选一？”


  莫菲看向他，眸光闪了闪：“还有其他作品？”


  李睁嗯了声，略微沉吟，才道：“今年亚域公告牌前二十的歌曲中，并没有对唱歌曲，但我查过，去年前年都有，你要不介意，也可以作为一个选择。”


  莫菲还没表态，霍淑芬就问：“男女对唱？”


  “嗯。”


  “单曲是首对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男歌手……”


  “尼索旗下那么多男歌手，还怕找不到？”


  李睁道：“主要是，我听过莫菲有张专辑中有一首歌《回想》，里头运用了海豚音，我有一首对唱作品，女声部分包括了海豚音的展示。”


  金启明一听，眼中陡然爆发强光，海豚音是莫菲得天独厚的特色，别说国内乐坛，就是亚域歌坛，能够在演唱中运用海豚音的歌手也是屈指可数。


  此外，海豚音与真声的区别太大，很少有适合发挥的歌曲，更多的只是作为一种发声技巧供欣赏。


  要是李睁能够拿出一首既能让莫菲展示海豚音，又质量上乘的歌曲，自是求之不得。


  “李睁，要不你先唱个小样听听？”


  “我一个人可唱不出那种效果。”


  李睁抬眼一看莫菲：“你怎么说？”


  莫菲和他明言过，对对唱歌曲比较抗拒，到目前为止唯一一首，还是给李睁面子，才答应的与宁兰合作《相约九八》。


  “你把曲谱写出来，我熟悉一下，我们配合着试试？”


  “好。”


  李睁一点头，掏出早准备好的曲谱，莫菲在音乐上的天赋要比李睁想象中更高，只用了20分钟样子，便是掌握了曲调，歌曲也大致背下来了。


  李睁再跟她讲了讲几个要点，随后两人走到试唱区，分左右站立，莫菲拿着麦克风，李睁由于还要负责吉他伴奏，麦克风依旧是固定在支架上。


  李睁看看莫菲，后者点头表示准备就绪，李睁略微酝酿，便是拨弄弧炫，伴奏音乐传来，首选唱道：“你取代，前一秒我生命的空白，问题忽然，找到答案，不用解释也明白.……”


  莫菲接唱：“你的微笑，是一个暗号，我能解读，那多美好，梦想不大，想永远停在，这一秒.……”


  《另一个天堂》，前世地球海豚公主张靓颖，与优质偶像王力宏的对唱歌曲。


  该曲获得了第九届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颁奖典礼年度二十大金曲奖。


  莫菲：“是你带我找到，另一个天堂，远比想象中更美。”


  李睁：“我们怀抱里的，这一个天堂，每一个梦想，有无限的快乐。”


  合：“相信你是我的，另一个天堂，给的爱多么纯粹，因为你而存在，这一个天堂，爱是，直达的路线……”


  歌曲非常浪漫，有意境，表达的是恋人间的深情。


  副歌部分，两人的演唱互相迁就却不失特色，深情嗓音的诠释之下，那份割舍不掉的爱让听到的人为之感动。


  歌曲间奏部分，莫菲亮出海豚音，与失真吉他一唱一和，试听效果堪称惊艳。


  而后头两段的演唱，高潮部分，均是以莫菲为主，李睁为辅，不过飙音展现了另一种张力，仿佛古筝和电吉他的那种混响，更添了错位感和新鲜感。


  歌曲演唱完毕，金启明亮如星辰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激动之色，拍了几下巴掌，大点其头道：“好，发行单曲用这首对唱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的三首，老实说，真的很难取舍，而听完了这首对唱，金启明一下子就有了决断。


  并非是歌曲质量上，前三首不如这首，而是这首对唱包含的元素更多，试听效果更让人动容，最关键的是，莫菲的海豚音得以施展，却又丝毫炫技的突兀，极为难得。


  以他的经验，这首歌亮相亚域歌坛，不敢说红到什么程度，但肯定会红，并且，展示出海豚音对莫菲来说有着标签作用，会让她额外吸收一大批歌迷。


  霍淑芬也是用意这首歌，不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委婉道：“李睁，你的声线和莫菲很配，你们演唱效果很好，但这毕竟是尼索发布的，你不是尼索旗下歌手，想要公司点头，你的作品分成方面可能会要降几个点。”


  莫菲这张单曲的费用保底500万，公司的目的是捧莫菲，李睁作为外公司旗下歌手与莫菲对唱，无疑是跟着沾光，要向一点不付出，公司肯定不会答应。


  李睁听了一愣，赶紧摆手：“芬姐，你误会了，我只是临时客串唱个小样，男声部分尼索找一个旗下男歌手担当便是。”


  莫菲淡声道：“我会说服公司，你的作品体分成谈好的6个点，不变。”


  李睁摇头，找个理由搪塞：“还是算了吧，单曲宣传肯定要东奔西走，接下来我接了不少商演，怕是没时间。”


  莫菲看着他道：“单曲宣传，主要是靠公告牌，各国电视台，电台播放，现场演唱也就是亚域百达音乐盛典，还有一些直播访谈，要是与你的商演时间冲突，你可以不出席。”


  李睁苦笑了一下，还是摇头：“亚域百达音乐盛典，我可能没时间去。”


  莫菲微微凝眉：“那你还找我要票。”


  李睁歉意道：“我帮别人要的。”


  莫菲突兀沉默，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抬腕看表，然后对金启明道：“金老师，5点多了该吃晚饭了，今天要不就到这，明天上午开始录制？”


  金启明确认道：“那……究竟定哪首歌？”


  “我再考虑考虑，晚上我们通个电话。”


  听莫菲这般说，金启明也不强求，应了一声。


  “你等我一下，想想晚饭吃什么。”李睁随着莫菲三人回到休息室，莫菲交代了一声，转身就要去里头的化妆间。


  李睁起身道：“不用了，这次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是一个朋友，我找他一块去吃晚饭。”


  莫菲脚步一停，回头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那就叫上你的朋友，我们一块吃。”


  说罢，扭头而去。


  李睁又坐了回去，一顿饭一而再地推迟，那就太生分了。


  也就是刻把钟，莫菲从化妆间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戴着一副黑框装饰眼镜，脸上有好多雀斑，嘴角还多一颗很显眼的红痣，与当初莫菲单独来深市时的化妆效果相差无几，颜值一下子降到了六十分，要不是李睁见过她这个模样，铁定认不出来。


  霍淑芬与田橙见状，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而后两人都是以工作为由，没有跟着一块去吃晚饭。


  她们知道，莫菲只要化妆面目全非，就是准备出门不让她们跟着，况且，与莫菲共进晚餐的对象是李睁，她们更是不会去当“电灯泡”。


  李睁跟着莫菲一路出了公司，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莫菲一按手里的感应钥匙，不远处车位上一辆跑车的车灯亮了起来。


  跑车的标致比较复杂，李睁不认识，不过从跑车的外观来看，与前世地球的保时捷911颇为相似。


  “你开？”莫菲反手递来车钥匙，李睁苦笑摆手：“我没驾照。”


  莫菲没废话，无声点了下头，然后上了驾驶座，李睁则是上了副驾驶。


  尽管如今的李睁已经很有钱了，光是银行卡上便是有着八位数的存款，但这样的豪车，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坐。


  他没有掩饰内心的好奇，东摸摸西摸摸，嘴里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莫菲启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拐上马路后，才道：“你喜欢这车，我送你一辆。”


  这话莫菲随口就来，明明说的很自然，却是把李睁呛得不轻：“我连开车都不会，送我车岂不是浪费。”


  “那抽个时间去学啊。”


  莫菲熟练地掌控方向盘，目望前方，口中道：“《另一个天堂》这首歌我很喜欢，你我的声线搭配很合适，为什么要拒绝？”


  李睁有些无奈：“不是说了，我的时间排满了.……”


  “这不是理由。”


  莫菲直接打断：“要是这首歌是写歌何静芸的，她要求你和她对唱，你会拒绝吗？”


  李睁下意识地想要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他会与何静芸同台对唱，这要是骗了莫菲，几天后事实证明他在撒谎，实在有点那啥.……

  没有久等李睁的回答，莫菲又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节目中公开说了喜欢你，继而引发了你我的绯闻，这才让你想要避讳？”


  李睁呃了声，心中苦涩，这个话题他想要避讳，就犹如前些天与宁兰的见面，彼此默契地谁都没有提及。


  可莫菲就是莫菲，犀利而直白，仿佛根本不知尴尬为何物？

  “吱。”前方亮起了红灯，莫菲一个换刹车，车头在横道线前半米处停住，她扭头看着李睁，面无表情道：“我跟你说过，我出道至今从来没有过对唱歌曲，只有你能让我破例，《另一个天堂》这首歌，我哪怕再喜欢，若是你执意拒绝与我对唱，我会放弃。”


  李睁张了张嘴，不等他出声，莫菲眼神一凝，盯着李睁眼睛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难道我在你心中难道连朋友都不是？”


  第五百十章 朋友

  神经考验。


  又拿朋友说事儿。


  苏婷是这样，许巧玲是这样，宁兰是这样，现在莫菲又是这样.……

  李睁脸上化开苦笑，下意识地一根手指摸着鼻子，道：“当然是朋友。”


  若是半个月前，他会给肯定的答案，却是口不对心，纯粹的人情世故，善意的欺骗，而现在，自然是心口一致。


  一来，娱乐最当时就范，是迫于四家公司联系施压，其中尼索的分量最重，而尼索肯出手，莫菲的作用至关重要。


  而来，一个女人公开向一个男人表白，男人即便不接受，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把莫菲当成朋友，却不代表没有避讳，男女间的朋友之谊，把握分寸很有必要。


  “不过，莫菲，我实话实说，我拒绝和你对唱，一方面我不想让你难做，我不是尼索旗下歌手，却沾尼索的光，这不合适，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有避.……”


  莫菲截住他的话：“没什么难做的，《另一个天堂》这首歌虽是对唱，但有着主次之别，我是红花，你是绿叶，说起来我还沾了你的光，国内歌坛，你的人气能与四大天王比肩，说起来，我还沾了你的光.……”


  顿了一下，道：“至于另一方面，我也同你实话实说，当初在电视访谈节目中我公开说喜欢你，是为了帮你作铺垫，华璨与滚雪不是一个级别的，定立赌约不可能公平，一旦胜负天平发生偏转，滚雪就会踏破规则。”


  “这个时候，凭华璨无以为抗拒，能制约滚雪的只能是同级别的巨头，要想让尼索出手，除了我本身的分量之外，还必须有一个够分量的理由，才能让公司高层不报侥幸心理，被迫就范。”


  莫菲缓了口气，继续道：“后来，你的经纪人找上我，让我连同何静芸等人一块出面澄清，并且找你说公司谈判，让尼索以监督者的身份介入，我没有任何条件就答应了。”


  “铺垫也好，澄清也好，逼公司就范也好，我只说一点，我把你当朋友，怎么对你有利我就会怎么做。”


  说到最后，语速加快了不少，话末，交通灯由红转绿，莫菲扭头看向前方，一脚油门下去，在发动机的轰鸣声，跑车起步向前。


  车内，忽然变得好安静。


  莫菲说的这些，让李睁如何能不动容，尤其是最后那句“我把你当朋友，怎么对你有利我就怎么做”，更是让李睁汗颜。


  不管莫菲心中是怎么界定彼此关系的，但莫菲出面澄清了绯闻，就是把彼此实际的关系拉回到了朋友。


  同样是朋友，莫菲怎么对他有利怎么做，而他呢，却是因顾忌而避讳，将心比心，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这一刻，李睁清晰地意识到，他嘴上说着把莫菲当朋友，心中也以为把莫菲当成了朋友，实际上，这朋友的概念，却被他潜意识地打了折扣。


  “我被你说的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好片刻，李睁从思绪从回过神来，吁了口气，半开玩笑地打破了沉默。


  莫菲没看他，只道：“我只是把情况和你说明，那首对唱不是唯一的选择，之前三首都很好，任何一首都行，你替我决定。”


  李睁不是矫情的人，直接道：“那首对唱是最好的选择，除了歌曲本身，海豚音的展示是个很大的亮点，我没理由拖你后腿，只要你能说服公司点头，我ok。”


  莫菲略一沉默，点头嗯了声。


  周末的路况很好，莫菲的驾驶技术也是极佳，十来分钟，跑车拐进了一栋花园洋房。


  洋房不住人，而是开了私房菜馆。


  之前莫菲打电话预定了，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沿着弧形的楼梯来到二层，进了廊道左侧的一个房间。


  莫菲轻车熟路地点了三个招牌菜，又征询了李睁的意见，加了两个菜。


  等上菜的功夫，两人先开了一瓶红酒，各自倒了小半杯。


  “你朋友不过来了？”莫菲举杯示意了下，轻抿了一口。


  李睁没有隐瞒：“华璨注资夕阳唱片，他代表华璨过来谈判，公事搞定会联系我。”


  莫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华璨注资夕阳唱片，收购性质？”


  李睁摇头：“我不清楚，华璨的日常运作，我都不过问的。”


  莫菲有些无语：“虽然夕阳唱片在一线唱片公司中只是中下游，但好歹是一线，而且成立快10年，哪怕财政再困难，注资收购的话也肯定要上千万，你这都不关心一下？”


  李睁听了有些唏嘘：“那个，最后签合约前，肯定会知会我一声。”


  莫菲没再发表意见，只是轻轻翻了个白眼，思维一跳，道：“等下吃晚饭，我们去kloss？”


  “kloss？”


  “嗯，是家酒吧，特色是电子音，每个周六晚上是狂欢夜，会请一些国内，甚至国外有名的dj来助阵。”


  李睁看她饶是兴致的模样，也不扫兴，点点头：“好，我也去见识一下。”
……

  深市，一家茶餐厅。


  靠窗口的一张桌子，韦浩南与董菲面对面坐着，却是犹如不同器的冰炭。


  韦浩南一脸恼怒道：“我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了，我只是利用季晓兰，如果他父亲不投赞成票，滚雪高层会上，未必能通过赌约。”


  董菲手里捏着一根银勺，慢慢搅拌面前的一杯丝袜奶茶，面无表情地道：“群星演唱会第一场庆功宴的时候，我特意从港岛过来找你，我给过你机会，当着季晓兰的面前说清楚，可是你拒绝了……”


  韦浩南连连摇头，打断道：“我当时就和你说过，我会和季晓兰说清楚，但要等到赌约之后……”


  董菲反过来打断：“我也和你说得很清楚，我不接受，从你拒绝的一刻起，我们便分手了，再没有可能。”


  “菲菲，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


  “这是老天有眼，让我及早看清你的真面目，好悬崖勒马。”


  韦浩南脸色变得很难看，呼呼喘了两口，压着内心的烦躁道：“菲菲，你别这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说要买房，靠着我那点工资，得存到猴年马月，可只要这次赢了赌约，洛少答应了，按照华璨百分之51股份的市值，给我十分之一作为奖励，那样一来，房子车子什么都有了。”


  董菲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嘴角却是泛起一丝嘲弄：“我有要求过你那么多吗？我是提过房子，那是我父母的要求，结婚男方要有房，但我有没有说过房多大，有没有说过非要京城的市中心？”


  董菲摇一摇头：“韦浩南，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明明就是你挡不住金钱的诱惑，选择了背叛，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感情的背叛。”


  说着，从桌子下头拿出一个袋子，推到韦浩南的面前，冷漠道：“我今天答应和你见面，不是对你余情未了，而是和你彻底做个了断，这里头是这两年，我的生日，情人节，还有过年你送我的东西，一样不少，统统还给你。”


  韦浩南轰然一震，看着董菲漠然的脸，不敢相信后者会那么绝。


  曾经的山盟海誓，一下子化作云烟，曾经的不离不弃，眼下成了分崩离析。


  “董菲.……”看到董菲站了起来，韦浩南眸光一颤，急忙跟着起身，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韦浩南抓起一看来电，脸色局促地一变。


  董菲看在眼里，也猜到了谁的电话，却是没什么任何反应，穿上外套，起步而去。


  韦浩南连忙按掉了电话，伸手抓住董菲的手腕。


  “放手。”


  “菲菲.……”


  “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菲菲，都是我的错，我们现在就去找季晓兰，当着你的面我跟她说清楚。”


  “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菲菲.……”


  “放手，再不放，我真的喊非礼了。”


  看着董菲一副容忍到了极限的表情，了解她脾性的韦浩南颤抖着松开手，正要再说挽留的话，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韦浩南这么一分神，董菲错身而去，韦浩南急了，追上去，一把抓住董菲的肩头，用力有些大，董菲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放开！”她陡然一个高音，把餐厅里其他用餐客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啪！”韦浩南却没放手，刚要说什么，董菲扬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韦浩南的脸上。


  韦浩南懵了。


  董菲冷冷地看着他道：“韦浩南，请你自重！”


  说罢，甩手而去，这一次，韦浩南没再阻拦，也没有再说什么，呆呆地看着董菲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出了餐厅消失不见。


  在一道道异样目光的聚焦下，韦浩南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了位置上。


  手机响了七八下，没声了，过了不到不三分钟，又一次响了起来。


  韦浩南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不等他开口，那头传来一道质问声：“打了你几个电话，怎么不接？”


  韦浩南烦躁道：“我这里有事儿。”


  听他的语气不好，那头的语气更加不好：“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儿，现在就过来接我，我已经下机了。”


  “没空，你自己打车！”


  “你说什么.……”


  “我这里有事，没空去接你，你自己打车。”


  韦浩南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差，说完，就直接挂了。


  然而，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响，韦浩南眼中一火，接起来，直接道：“季晓兰，你给我听清楚，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


  季晓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滞了几秒，异乎平常地平静道：“你再说一遍。”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


  “混蛋！”季晓兰陡然爆发：“韦浩南，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因为董菲，啊，你说，是不是？上次在饭店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她余情未了，我矢口否认，我就假装糊涂，给你一次机会.……”


  又是给一次机会！

  韦浩南被刺到了敏感神经，心头无名火彻底爆开，冷笑道：“谢谢你给我机会，只不过我不需要，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别人要看你脸色行事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谁要当你的男朋友，不是瞎了眼，就受虐狂……”


  “韦浩南，你再说一遍！”


  “别说一遍，一百遍都没问题，谁要当你的男朋友，不是瞎了眼，就是受虐狂，少给我发大小姐脾气，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没有半点关系，你要吼，找别人吼去，老子不伺候，就这样！”


  一通发泄结束，韦浩南直接挂了电话，长长呼了一口气，胸中畅通多了，这时，方才注意到，周围有好多双眼睛注视着他，他也不想久留，扬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

  kloss酒吧，位于京城金黄金地段，从外到内装修豪华，300块一张门票，100块一瓶啤酒，5000块的卡座低消，不是平头百姓消费得起的地方。


  今天是星期六，固定的每周一次狂欢夜。


  最近一段时间，心情欠佳的洛少和几个圈内的二代，以及几个女歌手，一块来这里放松放松。


  时间有点早，大厅里的客人也没多少，洛少等人在卡座为了一圈，划拳，聊天，喝酒……

  洛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季晓兰，有些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几分钟的通话，让他的脸色变得沉甸甸的。


  和大家抱歉了一声，他起身走到一边，给韦浩南拨打了过去：“你受什么刺激拉，啊，发什么疯，季晓兰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哭着闹着要我给你颜色看，还放话，以后让你在圈子里待不下去，你给我搞什么.……你说啊，哑巴拉，啊？”


  韦浩南没啃声，直到洛少催促他出声，才道：“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洛少被噎了一下，气笑道：“那你也等赌约结束以后再和她分啊。”


  “我受不了了。”


  “赌约还有两个星期，这个时候你跟我说受不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纯心给我添乱啊，季晓兰什么德行，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女人.……”


  洛少一迭声地宣泄着，忽然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在服务生引领下，正走向不远处7号卡座的一男一女，揉了揉眼睛，仿佛有些不敢相信。


  第五百十一章 这次和上次不同


  这次是六种酒的混合。


  李睁盯着琥珀色的酒液看了会儿，微扬下巴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品味了片刻，这才咽下。


  “跟上次你五种酒调出来的味道差不多。”


  李睁的酒量不小，却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酒是好是坏只能喝出个大概。


  莫菲拖着酒杯晃了晃，浅抿上一口，就喝酒的仪态，是李睁见过所有女人中，最为优雅雍容的。


  酒液入喉，她抿了抿润泽的双唇，吐气如兰道：“味道差别是不大，但你不觉得口感更顺滑了几分，可减小对喉咙的刺激。”


  “真要保护嗓子，就应该戒酒，只喝温水，出门带围巾，饮食不冷不热，不添加作料。”李睁表情戏谑，又喝上了一口，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这酒是真的好酒，细腻柔滑，涩弱清新，齿颊留香，回味绵长，让人想不贪杯都不行。


  不得不说，莫菲是真会享受，也舍得花钱，六种酒中最差的也是大几千一瓶。


  莫菲白了他一眼：“音乐我所好，酒也是我所好，谁规定鱼和熊掌就一定不能兼得？”


  说着，突兀道：“为什么说我不适合舞曲？《不如跳舞》，《绿光》这样歌曲，由我来唱难道就不会红？”


  李睁抓了一把豆子，丢几颗进嘴里，边嚼边道：“你唱了那么多年抒情慢歌，眼下人气依旧巅峰，尝试舞曲相当于一下子180度转变，有必要吗？”


  莫菲道：“还是那句话，谁规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国际天后麦雅卡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李睁眸光闪了闪，麦雅卡类似前世地球的麦当娜，红到发紫的全能天后。


  “你想走她的路线？”


  “你觉得我不行？”


  “没说你不行，只是野心有点大。”


  李睁笑了笑，思维跳跃道：“为什么不自己开个工作室，签约唱片公司旗下，公司再尊重你的意见，唱片制作方面，总归不可能是百分百自主权。”


  莫菲明白意思，按照圈内常规，一线顶流，以及超一线歌手，在第一份合约期满，随后续约的时候，有不少会选择自己开一家工作室。


  当然，这个工作室与华璨的性子是不同的，完全以歌手本人为核心，顺带几个新人，纯粹的一个音乐制作部门。


  一来，唱片分成上可以比歌手个体签约高几个点，而来，制作音乐方面，拥有更大的自主权。


  她道：“我是尼索的股东，开工作室多此一举。”


  看着李睁一副大为意外的表情，她努努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彼此彼此。”


  李睁秒懂，失笑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围绕着舞曲，摇滚，以及中国风展开，显然从莫菲个人来说，跳出抒情慢歌尝试的话，更倾向于这三种曲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大厅的人渐渐多了，到了九点多，狂欢夜正式开始。


  一组流行外文歌串烧，让酒吧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男女来到前方舞池，随着节奏摇曳腰肢，释放激情。


  而散台与卡座的客人，即便喝着酒，聊着天，也是不自觉地双腿抖动，手臂挥舞，脑袋点动。


  串烧过后变了电子音舞曲，莫菲与李睁也是来到舞池，足足一个多小时，回到卡座后稍事休息时，李睁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薛冰打来的，于是回电过去。


  一刻钟后，薛冰来了，三个人喝了会儿，再度回舞池崩了个把小时，近午夜零点，方才离开酒吧。


  莫菲与薛冰都喝了酒，车是开不了了，再说跑车只是两人座，叫代驾都不行，三人便打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个三间的套房。


  一夜过去。


  周日。


  李睁和莫菲八点多就起床了，没有叫醒薛冰，两人去餐厅吃过早饭，打了个车到酒吧，然后莫菲开上跑车载着李睁去了尼索唱片。


  以莫菲唱功，录歌基本都是三五遍就能过，不过这次的单曲是与李睁对唱，两人少不了一番磨合，再加上海豚音的部分，反复了十几遍，直到下午两点多，终于是完成录制。


  四点，一辆商务车把李睁，薛冰送到了机场。
……

  周一，天略阴。


  李睁不早不晚，上午九点整来到公司。


  沸沸扬扬的办公区，在李睁出现的一刻，迅速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侧目，眼神中透着异样神色，那氛围别提多诡异了。


  “你怎么搞的？太不当心了，这种事也被人拍到。”谭光月凑了上来，脸上三分忧虑，三分纠结，四分无力。


  李睁不明所以：“我拍到什么了？”


  谭光月将手里一张报纸交给李睁：“你自己看吧。”


  娱乐速递，国内排名20左右，属于中型娱乐报。


  头版最醒目位置，一排六张照片。


  第一张，李睁与莫菲并肩坐着喝酒，第二三张，李睁与莫菲在舞池中蹦迪，第四张，李睁，薛冰，莫菲三人碰杯，第五六张，三人一块步入宾馆。


  其中，李睁与莫菲有着面部特写，薛冰则是侧面和背影。


  而由于莫菲化了妆的缘故，并没有被认出来，相关文章中，竟然猜测莫菲是酒吧的小姐。


  根据六张照片得出的猜测，李睁与男子a在酒吧叫了小姐，之后三人一块去宾馆开了房间。


  李睁看着报纸，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作为公众明星，去酒吧叫小姐，已经是负面新闻了，再与小姐去宾馆，那就是大丑闻，而两男与一小姐去宾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爆丑闻。


  比起什么，几天后争一夫的绯闻，甚至潜规则的杀伤力，都要大得多！


  “就一张报纸登出来？”


  “不止，还有两张小报，都是今天一早发行的，都是头版头条，估计等会儿其他娱乐报，肯定还会登出来。”


  谭光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道：“不光是这条负面新闻，还有两条，一条有关四伏天乐队的，说是去年的时候，四伏天乐队四人在酒吧与人斗殴，被拘留过7天，还有孔燕音同居的前男友，是一个伪君子……”


  正说着，办公区门口走进来一个深色职业装女人，正是乔莉。


  她眼波流转，片刻后，便是定格李睁，抬手招了招。


  李睁把报纸还给谭光月，快步走了过去。


  待李睁跟着乔莉离开后，办公区一下子炸了，议论声纷纷扬扬。


  办公室。


  张林晓有事请假，乔莉主动给李睁泡了杯茶，开门见山地问：“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李睁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轻轻一笑：“你猜。”


  乔莉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盯着他道：“你还笑得出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哪怕明知是背后有人抹黑你，有照片为证，没那么容易反过来。”


  李睁眨眨眼：“你怎么能确定是有人抹黑我？”


  乔莉没好气地道：“这么说，娱乐快递上猜测是真咯，那等下我通知媒体记者，你亲自出面为你的行为向公众忏悔。”


  “忏悔.……有那么严重？”


  “你说呢，去酒吧找小姐，还两个男人一块带着一个小姐去宾馆，作为公众人物，做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难道不该忏悔，你这是在华国，而不是思想开放的欧美。”


  看着李睁摇头失笑，乔莉咬着后牙槽：“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那女人究竟是谁？”


  “莫菲。”


  “莫菲。”


  乔莉被气笑了，从抽屉里翻出几张报纸，指着最上头一张上的一张照片：“这是莫菲，你当我没见过她本人，还是当我瞎子。”


  李睁苦笑：“真是她，她为了出门不被人认出来，特意化了妆。”


  乔莉看他不似玩笑，低头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又抬头，犹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确认：“真是莫菲？”


  李睁点头：“上次她一个人跑来深市，就是化妆成这样的，我去火车站那边的美国大爷开的炸鸡店接她，她坐在角落里我任是没认出来，在店里傻等了1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打烊了，我继续在门口等她，她主动上来问我是不是李睁，这才确认了身份。”


  乔莉听了倒不怀疑，她知道李睁拿这种事忽悠，脸上若有所思。


  李睁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能肯定我们不是被记者偶然拍到，而是背后有人抹黑？”


  乔莉瞅瞅他：“如果是有记者偶然拍到，又怎么可能同时在几张娱乐报上刊登出来，要知道，这种惊爆新闻，能独家谁也不会分享。”


  李睁恍然大悟，不等他说什么，乔莉又道：“而且，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也被爆了出来，不早不晚，偏偏和你的负面新闻同时，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说罢，吐出一口气，给出了结论：“滚雪唱片输不起，这是要铤而走险了。”


  李睁明白意思，赌约已经进入到收官阶段，胜负天平已然向华璨这边倾斜，滚雪想要扭转，只能是采取违规操作的非常手段。


  随着季文武主动担责，滚雪给予了免职处罚，之前的清规则一事，算了过去时了。


  眼下，俨然是再起风波，为赌约翻盘做最后一搏。


  “既然事情扯上了莫菲，那尼索没理由袖手旁观.……”


  乔莉嘴里念了一句，便是伸手抓起座机的话筒，才拨了两个号，李睁忽然伸手阻止：“你想干嘛？”


  “给莫菲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尼索出力危机公关。”


  “不着急。”


  乔莉一怔：“你想怎么样，又要拖，这次和上次不同，被拍到了照片，不管照片是怎么来的，只要照片不假，娱乐报报道就不存在问题，你能做的只能是危机公关，或者澄清，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最好是在火星状态就掐灭掉。”


  李睁摆摆手，冷静道：“华璨与滚雪的赌约里头，我只是幕后词曲人，把我抹得再黑，只要不牵扯上华璨旗下歌手，又能对赌约胜负起到多少作用？”


  “现在的关键是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对他们的么抹黑才起了个头，滚雪肯定还有后招，等等看看再说。”


  乔莉听后蹙眉想了会儿，将话筒挂了回去，有些无奈地道：“一条蛇和一头大象打赌，想要赢，还真是不容易。”


  李睁脸色有些发黑：“你这是骂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乔莉没有回答，只哼了声，端起水杯，慢慢喝上一口。
……

  高层例会。


  宋思贤指着面前的一张娱乐报，脸色严肃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李睁竟然是这样的人，丑闻啊，天大的丑闻啊，被拍到照片，证据确凿，想赖也赖不掉了，现在公司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对他做出处罚决心，然后对外有个交代，否则，公司名誉会因为他一落千丈。”


  郑光明眉头一皱，道：“宋副总，报纸上的报道不过是猜测，公司应该搞清楚实情，然后再考虑该怎么处理。”


  市场总监摇头，语气断然：“照片为证，铁证如山，你所谓的搞清楚实情，是要向李睁求证吗？你觉得李睁会承认吗？他要是不承认，公司就不对他处罚，不对外交代，这种事越是拖，对公司的名誉损害越大。”


  厉监事长冷笑一声，道：“就凭几张照片，便是铁证如山，这些照片说明什么？顶多就是说明李睁去了酒吧，和一个女孩子一块蹦迪，这有什么问题，至于李睁和另一个男子一块与一个女子进了宾馆，究竟去干什么，这当中的可能性没有一百种也有几十种，就凭一张报纸的猜测，公司就要把李睁交代出去，这简直就是儿戏。”


  宋思贤罕见地强势道：“真相是不是如报纸上猜测的一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公司只有越快对外有交代，名誉损失才会越小。”


  财务总监孙溅点头附和：“我赞成，这种事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因为李睁一人，害得公司名誉受损。”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如火如荼的争论戛然而止，众高层的目光豁然转移，将推门进来的总经理秘书给盯住，不，确切地说，众人盯住的，是秘书手上的文件夹。


  第五百十二章 胜负手


  如果说，重金造星风气成形，推动了国内乐坛时代变更，使得圈内面临一场大洗牌的话，那滚雪与华璨定立赌约就犹如催化剂般，加速了时代变更，以及大洗牌的兑现。


  这一赌约，注定会在国内乐坛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上上周的销量表，成了赌约的一道风水岭，而上周的销量表，被圈内很多人预期，或许将会是提前到来的胜负手。


  在座十二位公司高层，每个人的命运都与赌约胜负休戚相关。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空气的流动仿佛慢了下来。


  在一道道目光聚焦之下，秘书油然生出一股子窒息感，微垂着眼帘，快步走到任全发的身边，递上文件夹的双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任全发顿了片刻，这才翻开文件夹，看着里头的传真件，神色有些恍惚。


  众高层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巴巴的眼神望眼欲穿。


  足足一分钟，饶是以宋思贤的定立，也是有点压不住内心的急躁，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任全发这才回神，斜了他一眼，反手递了过去。


  宋思贤接过，目光快速扫动起来，先是一愣，然后眼珠向往一突，再然后眼瞳一点一点收缩.……

  又是足一分钟，宋思贤将文件夹交给了下一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眼中少了一份锐气，多了一份黯然。


  接下来，文件夹在众高管之间，被无声地传阅。


  上周销量表。


  第一，四伏天乐队，331728。


  第二，孔燕音，261578。


  第三，舒甄，241626。


  第四，苏雅箐，231029。


  第五，宁兰，227712。


  第六，梁秋莫，182761。


  第七，沈静，172110。


  第八，江华，138171。


  第九，周子鸣，120191。


  第十，蒋一舟，105267。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上市第三周，蝉联了榜首，并且在常规的销量巅峰周，一举破了30万大关。


  以33万多张的销量独占鳌头！

  大黑马的强劲势头展露无疑。


  虽说成绩同比未来少女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把激烈竞争的环境因素考虑在内的话，通体漆黑的程度，比起未来少女怕也是不遑多让了。


  与四伏天乐队同天发片的孔燕音，前一周排名第六，上周一跃升上第二，26万多张的销量，直接是把同期的一天后，一一线顶流给压在了身下。


  排第三的舒甄，比前一周上升了两位，但销量上却提升了5千张左右，相比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强劲势头，显然，后劲有些不足。


  苏雅箐比前一周反降了一位，排名落到第四，销量上同样不增反降近三万张，跳水一成多，算是爆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第五的宁兰，销量下滑一成半，幅度属正常范围。


  分列第六，七位的梁秋莫，沈静，专辑上市第五周，前者换算满月销量103万张左右，同比谭光月高出了近10万张，达成默认三白金，按照更新后的歌手级数标准，一跃上了一线。


  后者换算满月销量85万张左右，达成默认准三白金，按原歌手级数标准，可上一线，而更新后的歌手级数标准，只能屈居准一线。


  但不管怎样，出道半年，从新人一下子攀上准一线，一线，两人都是完成了华丽蜕变，如假包换的当红歌手，当下人气不输一线顶流。


  而第八，九，十位，与前一周一样，还是江华，周子鸣，蒋一舟三人，只不过，专辑上市第四周，有半周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均是明显下降，跳水区间一成半至两成半之间。


  同时，入围前十的底线，也是从前一周的15万的高位，一下落到了10万张出头，险险地守住了10万大关。


  销量表前十，又一次被滚雪与华璨旗下歌手全包，就连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的一名其他唱片公司旗下二线歌手，也是被排除在外，以8万多张的销量，仅排在13位。


  俨然，上周的唱片市场，滚雪与华璨又一次成了两大赢家。


  两大赢家之间，由于有着赌约的串联，又注定了，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一个。


  而梁秋莫的满月销量，不出意外地超越谭光月，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又强势霸占了销量表前两位，使得赌约的胜负天平进一步倾向华璨。


  若是说，之前华璨的赢面是七八成，那这张销量出炉后，直接飙升到了9成以上。


  如果让博彩公司犹如体育赛事般，为赌约开即时胜负赔率的话，滚雪获胜的赔率，怕是要比当初世界杯上，中国赢后来的冠军巴西队要更高，还要高得多。


  圈内不少人预期中，提前到来的胜负手兑现了，想要逆转，除非奇迹！

  销量表最后传到后勤部总监薛刚手里，他看后往桌面上一丢，出声道：“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照片，加以恶意猜度，博眼球，博销量，这是娱乐报的一贯尿性，非要澄清的确只会越描越黑，我个人认为现在要做的，不是对李睁做出处罚然后对外交代，而是开启危机公关，把事情的影响力压到最小。”


  众高管的思绪还停留在销量表上，听薛刚似跑题地一说，都是微微怔然，不过大家都是精明人，很快想到了什么，不由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


  郑光明缓缓点头：“不光是开启危机公关，还应该是开启最高级别的。”


  宋思贤眼神一沉，危机公关，说白了就是用关系网，加砸钱，把负面新闻掩盖住。


  时光唱片归滚雪控股，滚雪与华璨订了赌约，李睁是华璨的幕后大股东，这样的关系之下，时光唱片为李睁开启危机公关，等于是耗费资源，出功出力去帮助敌人摆平麻烦。


  简直岂有此理！

  “这是李睁的私事，公司没有这个义务，公司为了不被连累名誉受损，有必要尽快给出处罚决定，并对外交代。”


  宋思贤与郑光明对了一眼，低沉道：“郑副总若是有异议，那就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宋思贤知道，赌约演变成现在的形势，他的权威已经压不住了，争来争去只会图费口舌，干脆直接进入终极模式：投票表决。


  对此，他有信心，一来在座半数是他的人，而来，洛地北与韦浩南缺席，但这两票并不会作废，而是握在他手里。


  郑光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任全发，后者略一沉吟，挥手道：“就这么办。”


  宋思贤率先表态：“我提议，暂停李睁一切商务活动，并要求他本人为自己的行为公开道歉，他要是不愿，那就由公司市场部代劳。”


  暂停一切商务活动，等同雪藏，是唱片公司对歌手最重的处罚。


  由李睁亲自出面的道歉，李睁不愿，便由公司市场部代劳，等同于逼李睁就范，李睁不就范，公司也会替他就范。


  这个提议，够狠，够绝！


  郑光明脸色一沉，争锋相对地亮明态度：“我反对，我提议，由公司市场部开启危机公关。”


  薛刚附和：“我赞成郑副总。”


  厉潮生举手：“我也赞成郑副总，公司开启危机公关。”


  说罢，目光环视，冷肃道：“各位，我劝你们好好考虑清楚，别把自己今后的路走绝了。”


  这话充满了威胁，在座没有笨人，自然听得懂其中意味。


  “我赞成危机公关。”


  宋思贤冷冷地看了厉潮生一眼，刚要说什么，一声附和传来。


  宋思贤寻声看去，神色有些意外，出声的是风墨，后者在公司决策上，基本不发表意见，平日里和他的沟通不多，但毕竟，当初是他通过人脉私下找上风墨，把后者请来公司的。


  在他想来，风墨就算不赞成他，也该是弃权才对。


  “我也赞成危机公关。”不等宋思贤多想，又一声附和响起。


  宋思贤看到出声的是经纪人部总监，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后者是他从曙腾唱片挖来的，有着提携之恩，竟是选择了背叛。


  “我赞成危机公关。”


  紧跟着，再一道附和声响起。


  看到出声之人，宋思贤的眼珠子差点出来。


  音乐总监，葛光奇！


  与宋思贤一块从滚雪空降时光唱片，虽然在滚雪，两人是不同派系，但维护滚雪的利益这点上，却是一眼的。


  葛光奇也背叛了，背叛的不仅仅是他，还是滚雪唱片。


  宋思贤没法淡定了，目光一扫市场总监，财务总监这几个他的人，却是发现，这些人都是眸光飘散，避开了与他对视。


  这一状况，让宋思贤的脸色变得难堪极了，心头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很快，这股不祥预感便是化作了现实，市场总监，财务总监等三人先后出声支持了郑光明。


  宋思贤原本以为投票能轻易强行通过，结果却是刚好相反，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他的人集体背叛，全部倒向了郑光明，不，是倒向了李睁。


  这一刻，他终于蓦然惊醒，上周销量表，已经成了压垮众人对滚雪赢得赌约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他们心目中，时光唱片易主已成定局，今天对李睁落井下石，无异于把自己明天的路走绝，傻子才会那么做！

  这些人已经不愿意跟着他走下去了。


  心头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与气馁，宋思贤呆呆地坐在那里，明明会议室里的人一个都没少，却让他感觉与世隔绝了一般。
……

  滚雪唱片。


  也是高层例会。


  谁都明白，上周的销量表有多么重要，是以，今天的会议，13位总监及以上高层全部出席，洛地北作为时光唱片董事长也有份参加。


  销量表传阅一圈，沉默的气氛不仅沉重，还特别的压抑。


  销量表回到了洛总手里，洛总又看了几眼，吁了口气，缓沉道：“都说说吧。”


  后勤部总监丧气道：“有什么好说的，四伏天乐队33万张，单周比舒甄多了9万张，比苏雅箐多了10万张，就连孔燕音也反超了舒甄和苏雅箐，这已经是胜负手了，赌约滚雪败局已定。”


  市场总监锁眉道：“四伏天乐队乐队领先苏雅箐，舒甄才不过10万张左右，距离满月还是13天，现在说败局已定，还为时过早。”


  季文武免职后，音乐总监的位置由第一副总监暂代，他嗤之以鼻道：“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四伏天乐队是新人，孔燕音是三线，歌手人气方面，苏雅箐和舒甄远远超过他们，发片初期优势最大，越往后优势越小，看上周销量表就知道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势头强劲，相比之下，苏雅箐和舒甄后续乏力已经显现出来了。”


  说罢，目光环视，冷笑道：“想要挽回不是没有办法，却只能通过违规操作，比如公司回购，又比如买通销售商作弊，但别忘了，赌约是由音乐协会作为第三方公正，这些手段使出来，十有八九会被查到，到时，可就不是输掉赌约那么简单，事情会圈内公告，公司要面临巨额罚款，相关歌手的专辑成绩作废，甚至歌手级数降级。”


  洛地北脸色有些阴沉，这话看似是对大家说的，其实就是针对他，季晓兰违规操作，季文武替女儿顶锅，这背后究竟谁是主谋，在座的心知肚明。


  “贺总，这种自投罗网的违规操作，没有人会愚蠢地去做。”


  洛地北一顿声，话锋微转：“但，赌约牵扯到公司的大利益，哪怕形势再不利，不到最后也不可能不争取就人数，有些查边球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说罢，不等谁异议，就直接道：“李睁与另一个男子，带着酒吧小姐去宾馆，被拍到了照片，铁证如山，这件事就有文章可做，此外，四伏天乐队和孔燕音也有负面新闻爆出，公司帮着煽风点火一下，只要能消减他们一成的人气，距离上市满月还剩两周，雅箐和舒甄完全有机会逆袭……”


  “洛地北，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份心思，给自己一条后路。”正说着，会议室的门从外推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平淡的语气带了强烈的警告意味！


  第五百十三章 季文武的决绝

  “季叔，我是为了公司着想，赌约胜负，一得一失利益差距太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


  洛地北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来人是季文武，矛头直指自己，显然是来者不善。


  “不轻言放弃是对的，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却不能，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季文武不置可否，走到会议桌左侧末尾就一张空位坐下，他被公司免了职，可以不参加高层例会，可作为第五大股东，他要参加，也没人能说个不字。


  “老季，赌约形势不容乐观，大家也是在讨论，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努把力的，你来了，正好说说你的看法。”


  洛总及时插话进来，示意秘书把上周销量表给季文武拿过去，他知道，因为季晓兰的事儿，季文武和他之间有了隔阂，对洛地北更是有了看法，但在面上，他还是不希望扯破脸的。


  季文武一抬手：“刚才我和一个圈内朋友通电话，销量表前十的情况已经听说了，四伏天乐队第一，33万多张，比舒甄多了9万张，比苏雅箐多了10万张，专辑上市17天，累计销量超67万多张，反超苏雅箐9万张，舒甄12万张，同比谭光月多了不止10万张。”


  “孔燕音的话，累计销量与舒甄持平，只比苏雅箐差了不到4万张，同比谭光月相差无几。”


  “此外，梁秋莫满月销量过白金，超越谭光月。”


  简单的几句话，句句说在点上，将赌约的局势剖析得无比清晰。


  滚雪想要赢，距离满月还差的13天时间，除了苏雅箐与舒甄不光要压过孔燕音，逆势10万张上下，反超四伏天乐队。


  还要指望四伏天乐队，孔燕音最终的满月销量低于谭光月。


  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铺垫完毕，季文武一顿声，便是出了他的看法：“眼下赌约的形势不是不乐观，而是大势已去，滚雪输了九成，越是这个时候，一举一动越是要谨慎，切不可病急乱投医。”


  这一结论，犹如一并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原本就沉重的气氛，更添了几分窒息感。


  洛总等一批当初对赌约投了赞成票的高层，都是面沉如水。


  洛少的脸色除了阴沉之外，还有一片愠怒。


  是，季文武说的是事实，可仗还没打完，就这样大发哀词，这是个什么用心？

  洛少冲道：“季叔，按你的意思，反正输了九成了，索性放弃拉到，投子认输拉到？”


  季文武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不失为一种选择，与华璨那边谈一谈，提前投子认输，赌注方面减免一些，公司的损失能挽回一点是一点，这就好似股票市场，大盘崩坏的时候，割肉止损未尝不是一种明智。。”


  洛少眼神一阴，不客气地道：“还有两周时间，不过10万张的差距，却要投子认输，你这是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我严重怀疑，你是收了华璨的好处。”


  这话诛心，等同扯破脸。


  季文武脸色不变，与洛少对视了片刻，不急不缓地道：“投子认输，尽可能挽回点损失，这是一个选择，却不是唯一，也未必可行，一来，华璨不一定接受，而来，我滚雪毕竟是五大巨头之一，颜面与些许损失哪个重要，确是需要权衡。”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是，你所谓的打些查边球，这个选择断不可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眼下赌约输了九成，圈内不知道有双眼睛盯着，公司一举一动要谨慎，切不可病急乱投医，否则，只会给公司带来额外的损失。”


  季文武一字字道：“洛地北，我劝你回头，你若执意，一切后果由你个人承担.”


  说着，目光扫向众人：“若是大家赞成洛地北的提议，高层会上投票表决通过，我会动意召开临时董事会，若是董事会上依旧通过投票，我会退股！”


  听到最后一句，众人耸然动容。


  季文武不理众人的反应，徐徐起身而去。


  大家看着他毅然决绝的背影，心头震动，一个比一个神色复杂。


  不知是受了季文武的影响，还是本就有不少人对洛少的提议持保留意见，接下来的讨论，第一副总等四人，都是明确反对。


  洛总见状，主动表示要大家再考虑考虑，没有进入投票环节。


  散会后，洛少脸色难看地回到休息室，屁股还没坐下，手机响了起来。


  洛少一看是季晓兰来电，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接了起来。


  “洛地北，你玩我啊，韦浩南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我告诉你，今天是最后期限，过了今天，别怪我季晓兰翻脸不认人！”


  一上来，季晓兰便是劈头盖脸一顿炮轰，周六韦浩南提出分手后，季晓兰联系了洛少，洛少替韦浩南解释了半天，好说歹说总算让季晓兰压住了火，并且承诺最晚周一，韦浩南一定会向季晓兰当面认错。


  可今天，韦浩南玩消失了，提前向综合管理部请了三天假，这让季晓兰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要是平时，以洛少的养气工夫，不会和季晓兰当面冲突，可眼下他本就因为季晓兰的父亲和他唱反调而窝了一肚子火，再被季晓兰这么蛮不讲理地一威胁，直接发飙了。


  “季晓兰，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浩南说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要甩了你，你就是个泼妇，还是个脑残的泼妇，谁要是做了你的男朋友，谁她妈倒八辈子血霉。”


  洛少冷怒道：“翻脸不认人，好啊，你翻脸给我看看啊，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傻逼女人。”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季晓兰懵了，半响后，回过神来，发疯似的尖叫一声，将手机甩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砰一声炸响，饶是手机很坚固，也是电池与主机分离，屏幕之上，裂痕蜘蛛网般地蔓延开来。


  把办公室外头，刚好走过的一名女职员吓得不轻，手里捧着的一迭文件，滑落在地，一片“稀里哗啦”。


  中午时分。


  乔莉点了披萨，和李睁一块在办公室吃午饭。


  “味道不怎么样，还不如点几个热菜呢。”


  李睁不挑食，但相比洋人的食物，他还是更喜欢中餐。


  “难得换一换口味。”


  乔莉咬了口披萨，一阵咀嚼后咽下，喝了一口热果汁，道：“部门例会后，总监让我去了一趟办公室，跟我说了说高层例会的情况。”


  然后，具体说了一下。


  李睁听后并不意外，只是哦了一声。


  乔莉沉吟了一下，道：“上次郑总，厉总几个找我一块吃了饭，当初你被雪藏，是任总背着所有高管，与五大巨头之间达成的交易，后来是在郑总和厉总的强烈要求下，公司才决定解除对你的雪藏，至于滚雪注资，同样是任总与滚雪达成的交易。”


  李睁明白意思，玩味道：“帮着他们说话，老实说，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乔莉知道李睁是玩笑，嗔道：“我只是不想你误会他们，尤其是郑总和厉总，当初雪藏的事儿，他们虽然力挺你，但从头到尾都是反对的。”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为自己的利益考虑，那是人之常情，身在职场，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别太斤斤计较了。”


  李睁想了想，笑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然后，又摇一摇头：“现在谈这事早了点。”


  乔莉点头，她也就提一嘴，并不是要李睁立刻就给准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乔莉起身走过去接听。


  不多时，李睁的手机也是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苏婷办公室的电话，嘴里边吃着边接了起来，含糊地喂了声。


  苏婷的语气并不凝重，却很慎重：“睁哥，今天上午发行的娱乐报看了吗？”


  李睁嗯了声：“十点前的看了，十点后还没来得及看。”


  苏婷声音一顿：“.刚才薛冰主动找的我，告诉我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莫菲，这事是不是联系一下尼索唱片，帮着一块危机公关？”


  李睁道：“等等看吧，时光唱片这边高层会已经投票通过，会开启危机公关，如果能够压下去，就不麻烦尼索了，毕竟莫菲化了妆，照片上根本认不出她。”


  苏婷应了声，然后道：“还有四伏天乐队，孔燕音，又好几张娱乐报爆出了他们的负面新闻，虽然都是小报，但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公众形象，他们的经纪人都来找我谈过了，对于报道内容矢口否认，强烈要求公司立刻开启危机公关。”


  李睁听了眉头微皱：“也就是说，报道他们的负面新闻纯属虚构？”


  “他们的经纪人是这么说的。”


  苏婷沉默了片刻，才道：“但我让沈冠昌联系了那几家娱乐报，回馈的消息是，报道内容绝不是无中生有，我也觉得，应该是确有其事，顶多就是内里具体情况有些偏差。”


  李睁也是这么认为，想了想道：“这样，危机公关不急，你找他们本人谈一谈，确认一下报道的真实性。”


  第五百十四章 撒谎

  下班后，李睁打车来到华璨音乐工作室，进了苏婷的办公室。


  苏婷已经点好了外卖，惯例的四菜一汤。


  “上周谈好了两家唱片公司的注资，本周会正式签约，夕阳唱片，注资800万，占股百分之55，逸飞唱片，注资400万，占股百分之60，再加上之前已经签约，并且到位第一笔注资的迪美唱片，华奥唱片，这样一来，华璨旗下等于控股了一家一线，三家二线，总共四家唱片公司……”


  苏婷边吃边汇报，李睁听了神色有些恍惚，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加起来要1千6百多将近1千7百万，公司哪来那么多资金？”


  赌约以来，华璨旗下七歌手发片，每一张唱片的销量都很可观，但回笼资金是需要时间的，前不久薛冰才刚跟他报过一次账，公司账上勉强过千万。


  苏婷道：“资金不是一笔注入，夕阳那边分三笔，一月一笔，第一笔400万，第二笔300万，最后一笔100万，逸飞那边分两笔，也是一月一笔，第一笔150万，第二笔250万，下个月，仅唱片分成，公司入账就不会低于500万，更何况，年底是商演旺季，资金不是问题。”


  李睁想了想，点头道：“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说罢，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苏婷又汇报了一些其他事情，末了，提起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


  李睁今晚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她道：“今天一天，5张娱乐报报道了他们的负面新闻，我和沈冠昌谈过了，他提出了一个危机公关的方案，花钱在几张娱乐报上买几篇正面报道的文章，嗯，预算的话，暂定50万。”


  李睁没有接话，夹了根排条送嘴里，慢慢咀嚼，慢慢咽下，才道：“你们找他们个别谈过了？”


  “嗯。”


  “怎么说？”


  “报道不属实，纯粹恶意抹黑。”


  李睁哦了声：“你觉得呢？”


  苏婷有些迟疑，李睁看在眼里，一挥手：“等下再说。”


  吃过晚饭，差不多六点了，李睁便是随着苏婷来到了会议室。


  倪厚道，沈冠昌，四伏天乐队，孔燕音，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已经在了，看到李睁二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先看风云榜。”李睁就主位坐下，目光转向挂壁电视，屏幕中深市娱乐频道，风云榜已经开始了。


  三首选播歌曲后，乙榜公布。


  第十一，《约定》


  第十二，《遨游天下》


  第十三，《爱情36计》


  第十四，《女人花》


  第十五，《枯等》


  第十六，《我是一只小小鸟》


  第十七，《宁夏》


  第十八，《离歌》


  第十九，《别离》


  第二十，《心语心晴》


  相比于上周，榜单变化不小，孔燕音的专辑二主打从第十八一下跃上了十一，三主打《宁夏》上榜，位列17。


  舒甄的专辑一主打从第十三降到十五，三主打《心语心晴》上榜，吊在榜尾20。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非主打《离歌》上榜了，位列第十九。


  苏雅箐的专辑二主打位列第十八，上升了一位。


  整个乙榜，赌约双方最后四名发片歌手，占据了6首歌。


  乙榜公布后，再选播两首乙榜歌曲，三首甲榜歌曲，随后甲榜公布。


  第一，《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二，《后来》


  第三，《爱如潮水》


  第四，《双节棍》


  第五，《卷帘梦》


  第六，《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第七，《绿光》


  第八，《不得不说》


  第九，《人间》


  第十，《宽容》


  四伏天乐队专辑一二三主打均榜上有名。


  一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从第二升上榜首。


  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从第九升上第六，提升3个名次。


  三主打《双节棍》，直接从第十九一举跃上第四，提升足足15个名次。


  孔燕音，苏雅箐，舒甄，专辑各有一首歌上榜，分别列第二，第五，第八。


  与乙榜一样，甲榜也是被四人占据了6首歌。


  毫无疑问，四伏天乐队是最大赢家。


  这样一张风云榜，有着足够的理由让肖河四人激动。


  四人相互击掌庆祝，澎湃振奋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们的经纪人，林伟一挥拳头，咬牙低喝一声：“yes！”


  孔燕音也是满心欢喜，虽然不如四伏天乐队那般出彩，但她的专辑也有三首歌上榜了，不光压过了苏雅箐，舒甄，同比起梁秋莫，沈静的专辑在风云榜的表现并不逊色。


  按照这个趋势，凭借这张专辑，一跃上一线大有希望！

  兴奋过后，他们没忘向李睁表示感谢，李睁笑了笑，让沈冠昌把电视关了，然后虚按手掌，示意安静下来，随后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今晚特意召集大家开会，是要对负面新闻的处理拿出一个定案。”


  说着，给苏婷使了个眼色，后者明白，这是让她来主持。


  苏婷正了正身子，脸色变得凝肃起来，开口道：“今天发行的23张娱乐报当中，有5张刊登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


  简要地将情况说了一下，事实上，这些情况，在座每个人都已经知晓。


  随后，目光一扫道：“四伏天乐队是新人，第一次发片，并没有固定的歌迷，人气都是来自这张专辑，孔燕音之前虽然发行过两张唱片，但成绩不是太理想，忠实歌迷的数量也很有限，负面新闻对你们的杀伤力，要比那些老牌歌手大得多，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处理不当，负面新闻发酵开来，接下来，销量很可能大幅跳水。”


  苏婷的话，让原本很不错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云。


  肖河四人，孔燕音，以及他们的经纪人都是收起了那股子兴奋劲，脸上露出的凝重表情。


  他们知道，苏婷并非是危言耸听，斗殴被拘留，这是很大的污点，再渲染一下，甚至会大众误会四伏天四人坐过牢，定然会让一批歌迷脱粉，尤其是女歌迷。


  而孔燕音作为女歌手，前男友是伪君子，还有过同居，这样的污点杀伤力显然更大，直接毁掉孔燕音都不是没有可能。


  不等苏婷再说下去，孔燕音的经纪人，于佳丽便恨声道：“定然是有人得了红眼病，看不得燕音的专辑大卖，凭空捏造恶意抹黑，其心可诛！”


  苏婷看了她一眼：“事情发生了，抱怨没有，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


  林伟沉着脸道：“只有两种处理方法，一个是冷处理，就当不存在，等着市场慢慢消化，可这次的负面新闻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要不然怎么可能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睁少，同时曝发出来呢，是以不可取。”


  “还有一个办法，危机公关，与那些已经曝出来报纸联系，犹如娱乐最当时那样自我否定，只要有两张报纸这么做，也就没有杀伤力了。”


  沈冠昌听了撇撇嘴：“哪有那么容易，报纸最重公信力，自我否定是大污点，会严重影响销量，不到万不得已，谁肯就范。”


  于佳丽立刻道：“这种娱乐小报，本身就没有多少原则性，制造惊爆新闻，也就是为了提升销量，可以多赚点钱，只要给一笔客观的费用，未必就不会就范。”


  林伟点头附和：“对，这次的负面新闻十有八九就是有人花钱让这些娱乐报登出来的，我们这边只要肯花更多的钱，不信没有一张娱乐报肯调头。”


  沈冠昌皱眉一皱：“就算是这样，你要让娱乐报调头，花费至少要比当初登出来多几倍，甚至十倍。”


  说罢，摇了摇头：“现在最实际，也最可行的办法只有一个，花钱在几张娱乐报上买几篇正面报道的文章，虽然这样会让热度上升，但只要不是一面倒，可信度就有限了，杀伤力会比较有限。”


  于佳丽听后很是不满：“杀伤力有限，总归还是有的，这就好似绯闻，成为热点肯定会掉人气，尤其是女歌手.……”


  顿了一下：“况且，眼下是赌约的关键时刻，要是燕音和四伏天乐队人气受挫，销量大跌的话，难保不被苏雅箐和舒甄后来居上，我觉得，即便多花点钱，也应该把可能的影响降到最低。”


  边说着，边看了李睁两眼。


  李睁明白意思，他是华璨幕后大股东，这不是什么秘密，赌约胜负，他的利益得失最大，这是让他斟酌呢。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是逼宫了。


  一缕讥笑自嘴角一闪而过！


  没等沈冠昌反驳，李睁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又略略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没有义务要向公司坦白，公司也没有权利觊觎，但是，如果个人的隐私牵扯到了公司利益，甚至需要公司为个人的隐私买单，那就有必要交代清楚了。”


  说着，目光扫向肖河四人，以及孔燕音：“现在你们爆出了负面新闻，需要公司为你们危机公关，也就是有求于公司，旁的先不说，首要是坦诚，若是撒谎，说明对公司缺乏信任，那公司也就没有义务帮你们了。”


  李睁缓了口气，以平淡无波的口吻道：“我现在再确认一次，有关你们的负面新闻，究竟是真是假？”


  第五百十五章 做规矩


  李睁抛出的问题，让会议室里陡然一静。


  于佳丽略微迟疑，便是道：“歌手签约唱片公司，尤其是第一份新人合约内，不谈恋爱这一条，虽然不会白纸黑字列在合同里，却是俗成的默认规则，燕音怎么可能违背，更何况还是伪君子，这纯粹是凭空捏造，恶意抹黑。”


  林伟稍一顿，也是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看着两人不似有假的神色，李睁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沈冠昌道：“既然如此，明天上午召开记者招待会，由四伏天乐队，孔燕音亲自出面澄清，此外，联系五家娱乐报，要求如娱乐最当时那般自我否定，并公开道歉，否则，大家就对薄公堂。”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


  沈冠昌还没接话，于佳丽就道：“不可，歌手亲自上阵，等于是火上加油，这种事根本澄清不了，只会越描越黑。”


  李睁看看她：“歌手亲自站出来澄清，这是最有力的反驳，事情闹大了，没有证据谁还敢冒头泼黑水？”


  于佳丽噎了一道。


  林伟皱眉道：“证据可以伪造。”


  李睁不置可否：“怎么伪造，拘留七天，公安那里肯定有存档，平时不可能拿到，但如果打起官司来，这就是铁证，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林伟语塞。


  李睁再一看于佳丽：“孔燕音的男友，就更不可能伪造了，随便找个男人冒充，呵呵，到了法院，立刻就穿帮了。”


  于佳丽无言以对，脸色有些不好看。


  孔燕音眼角余光瞄着她，眉眼间透出一抹纠结，一如她的内心。


  肖河四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浓浓的忧色。


  李睁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却只当没看见，曲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正色道：“你们是华璨旗下歌手，想要捏造负面新闻抹黑你们，哪怕花几百万打官司，公司也一定替你们洗白。”


  说到这，话锋突地一转：“但如果你们撒了谎，事情闹大了，那就是你们自毁前途，公司也不会再给你们机会。”


  他看看墙上挂钟：“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继续讨论吧，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看着李睁起身而去的背影，众人神色各异，直到他离开后许久，会议室内依旧一片沉默。


  京城。


  一套三居室。


  客厅里，亮着一盏吊灯。


  舒甄，她的经纪人凤伶，助理小艾，三人坐在沙发里，均是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


  沉默持续了好久，凤伶长长吐出一口气，出声道：“舒甄，我们没得选择了。”


  舒甄纠结道：“可这一步迈出去，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凤伶咬咬牙：“我知道，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拒绝洛少，赌约一旦输了，你不光要输掉500万，你还和公司续签了5年，得罪了洛少，他必然处处给你使绊子。”


  小艾道：“洛少真要刁难舒姐，廖副总应该不会不管吧。”


  凤伶嘴角闪过冷笑，摇头道：“洛少的父亲才是公司一把手，也不用多么刁难，只需找个借口消减资源，舒甄的人气就会慢慢下降，要不了两三年便会过气。”


  小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的确，总经理要是刻意为难一名歌手，那是谁也保不住的。


  “今天有5家娱乐报，报道了四伏天乐队和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已经有人冲锋陷阵的，我们不过是锦上添花，真要出了什么意外，也轮不到我们来顶锅，再说，赌约我们也的确输不起，眼下的形势，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即便有些风险，也不得不冒一冒。”


  凤伶的怂恿，终于是让舒甄有了松动，她吸了吸气，刚要点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舒甄拿起来一看，是个固定电话号，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不到五分钟的通话，舒甄的脸色变了十几变，时而吃惊，时而为难，时而纠结，直到最后才给了那头肯定的答复，眼中多了一抹坚决。


  挂断后，她道：“凤姐，你给洛地北回个电话，明确告诉他，我拒绝！”


  凤伶愕然：“舒甄.”


  舒甄截住她的话：“凤姐，你说实话，赌约翻盘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两三成”


  “有吗？我的专辑累计销量比四伏天乐队差了12万多张，本周的风云榜，四伏天乐队4首歌上榜，一二三主打还上了甲榜。”


  迎着舒甄平静的眼神，凤伶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好片刻，她叹气道：“现在只能是听天命尽人事。”


  言下之意，翻盘的可能微乎其微，天命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奇迹。


  “既如此，就不该再铤而走险了，再说，洛地北就是一匹狼，与狼共舞的危险要比与狼为敌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


  “你先给洛地北回电，我去打几个电话。”


  舒甄不再废话，起身向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从手机的通讯里翻出一个号码，带上房间门的一刻，拨打了出去。


  快十点了。


  李睁回到家，洗完澡，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来电是苏婷手机号，为了不影响家人休息，便起身到阳台上接听。


  苏婷微微叹息道：“睁哥，他们都老实交代了，娱乐报上报道的负面新闻是真的，之前没说事实，是他们经纪人的主意，他们的经纪人也都承认了。”


  李睁并不意外，下班前，他特意和乔莉讨论过，当时乔莉就断言，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不会是无中生有，一来，即便是娱乐小报，也要讲究真实性的，更何况，一天内5张娱乐报报道，报道内容大致相同，而来，背后黑手是谁并不难猜，要说无根据的抹黑，未免太小看滚雪，或者说滚雪里头的某些人了。


  对此，李睁是认同的。


  事实上，苏婷也心知肚明，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丑事被曝光了，想要公司帮着摆平，却又不向公司坦白事情，搞得好似无辜受害者似的，哼，他们把公司当什么了，保姆，还是冤大头？”


  听李睁语气中的不满，苏婷迟疑了一下，帮着解释道：“他们也是觉得这种事难以启齿，存着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关。”


  李睁摇头：“要真是这样，我不会那么较真，在我看来，他们是在逼公司就范。”


  “第一，他们的专辑销量很不错，等满月后，很可能一下子上一线，若是他们的人气受损，公司跟着一块损失。”


  “第二，眼下是赌约的关键时刻，要是他们的人气损伤导致了后续销量跳水，华璨能否赢得赌约，就要打问号了。”


  “正是基于这两点，他们认为，公司肯定会为他们洗白，而且是无条件的。”


  苏婷听后沉默了会儿，委婉道：“我也想到过这种可能，是以，之前没有逼得太紧，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赢得赌约。”


  李睁反问道：“赌约难道还有变数？”


  苏婷被噎了一下。


  李睁再问：“要是你觉得还有变数，那收购夕阳唱片与逸飞唱片，把公司后续收入也算在内，是不是有欠考虑？”


  苏婷再度被噎。


  那头没声，李睁脑子里YY了一下此刻苏婷的纠结样，不由莞尔，轻笑道：“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做公司哪有不冒点风险的，你也说了，现在是买便宜货的最好机会，我完全认同。”


  说罢，又转回正题上：“我就是猜到了，你为了确保赌局不出意外，会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是以，晚上我才特意召集一块开个会。”


  “甩心眼，倒逼公司就范，这要是被他们得逞了，以后公司还怎么管，公司旗下现在两天后，一大堆一线，一个比一个大牌，还不一根根尾巴翘天上去。”


  “这次就是要给他们做做规矩，别以为一线歌手有多了不起，公司不负他们，但若持宠而娇，公司可不会哄着惯着，弃了便是！”


  苏婷听后沉默了好一阵，才道：“那现在怎么处理？”


  “给他们两个选择，未来半年不接任何商演，也不出唱片，公司给他们找声乐老师，唱功方面好好恶补一下，若是不愿，不勉强，给他们找个新东家，转会了拉到。”


  听李睁这般说，饶是以苏婷半年来练就沉稳心态，都是大吃了一惊。


  “睁哥，这.”


  李睁截道：“之前他们的经纪人主动找上你，你再找他们个别谈，再加上刚才会上，我又确认了一遍，前后他们撒了三次谎，就凭这，雪藏半年都不为过。”


  “况且，让他们恶补一下唱功，并非是耽误他们，是为了他们的长远发展。”


  苏婷再度沉默，不过这次没有太久，应了声好，然后道：“危机公关的话，就按沈冠昌的提议，找几家关系比较好的娱乐报，报几篇正面文章？”


  李睁打个哈哈：“你决定。”


  又聊了几句，李睁挂了电话，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嘴角闪过一抹恶趣味，蓦地转身，扬手一个脑瓜崩。


  悄悄来到身后偷听他打电话的李冉，一点准备都没有，脑门上被弹了一下，疼痛让她的小脸皱成了团。


  离华璨音乐工作室所在园区不到一公里的一条夜市街。


  四伏天乐队四人，以及经纪人林伟围着一张桌子吃夜宵。


  林伟挂断手机，脸色有些沉，吐了口气，把电话里苏婷给的两个选择说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这次公司摆明了是要做规矩，我们算是撞在抢口上了。”


  贝斯手王刚当即皱眉道：“半年不接商演，又不出唱片，这不等于雪藏我们半年吗？太过分了。”


  吉他手秦铁怒道：“公司这是要那我们开刀，杀鸡给猴看啊。”


  鼓手薛超一拍桌子：“转会就转会，凭这张专辑，我们能稳稳上一线，圈内大把唱片公司抢我们。”


  听到这话，秦铁的怒气一滞：“老薛，别冲动，转会不合适吧。”


  薛超哼道：“怎么不合适，又不是我们忘恩负义，是公司有意刁难我们，要不是我们的专辑大卖，赌约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王刚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没错，我们为公司立了大功，就算负面新闻爆出来，那也是功过相抵，凭什么这样罚我们。”


  说罢，一看林伟道：“林哥，明儿你帮我们跟倪总谈谈，要是非禁我们半年商演，那我们只好转会了。”


  “砰！”一直没啃声的主唱肖河猛然一拍桌子，眼神冷冷地扫来：“功过相抵，我们哪来的功？”


  几人愣了一下。


  不等他们说什么，肖河继续道：“真以为我们自己很牛吗？要是牛就不会在地下音乐圈混了三年才出道，早就被巨头，一线唱片公司的星探发掘了。”


  “这次的专辑能够大卖，是谁的功劳，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刚才开会的时候，睁少特意问了负面新闻是真是假，我们撒了谎，就凭这点，雪藏我们半年一点都不过分，更何况也不是雪藏，而是找声乐老师培训我们。”


  “都给我听好了，只要睁少一天是华璨的老板，四伏天乐队就一天不会转会，要是你们谁觉得自己很牛，大可以单飞。”


  作为四伏天乐队主唱，肖河是绝对的灵魂人物，不光如此，还是四人的老大哥，当初组建乐队，就是肖河发起的。


  他这一发话，大家都是没声了，而且心里头也没有太多不服，毕竟对于李睁，他们同样是从心底里崇敬，刚才的抱怨，更多的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半年不接商演。


  林伟歉意道：“这次的事儿怪我，要不是我的主意，一早对公司坦白交代，也就不会这样了。”


  肖河看看他，一摆手：“林哥，这不怪你，你也是为我们考虑，老实说，这种不光彩的往事，能够瞒自然是尽量瞒着，要不然苏总单独找我谈的时候，我也不会矢口否认，只不过，晚上开会的时候，睁少较真了，我们就不该继续隐瞒了。”


  说罢，眼神一凝：“半年时间，好好提升一下唱功，争取下张唱片销量更上一层楼，要是能冲上超一线，比什么都值。”


  第五百十六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周二。


  李睁与另一男子在酒吧与陌生女子喝酒蹦迪，继而一块去宾馆的话题成了大热。


  “对不起，无可奉告，李睁最近在休假，暂时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就这样”


  乔莉将话筒扣回电话机上，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媒体记者的来电。


  她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看办公桌前，翘着二两腿，手里翻着一迭娱乐报，神态淡然得仿佛没事人似的李睁，又好气又好笑。


  张林晓替李睁泡了杯茶，规规矩矩地在站在一旁。


  乔莉吐了一口气，道：“今天一上午，所有娱乐报头版都有你的新闻，这件事已经没法冷处理了，公司市场部给出了两个危机公关方案，第一，逐步淡化，但效果怕是不会明显，提供照片的人，肯定会不依不饶地煽风点火，短时间内别想降温，第二，虚构一个故事，对那些照片做出合理的解释。”


  李睁翻着报纸，慢悠悠地道：“谎言不可能天衣无缝，一旦被质疑，就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再被质疑，就需要第三个谎言去圆，不停地圆下去，只会是漏洞越来越多，你觉得合适吗？”


  乔莉脸上露出无奈表情，以她的阅历，自然是知道谎言有风险，可除了谎言如何圆得过去？


  总不能公布实情吧，第一天后与李睁去宾馆，不，是与两名男子去宾馆，这新闻还不惊爆天，那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被拍到了照片，对媒体来说，是最强有力的铁证之一。


  她试探道：“我联系下莫菲的经纪人？时光唱片，尼索唱片，再加上华璨，曙腾一块危机公关，彻底压下不可能，但能尽可能地压低热度。”


  李睁又翻过一页报纸，同时摇头：“要尼索帮着危机公关，莫菲就要向公司坦白，现在照片上的女子谁也认不出，把莫菲拖下水，不合适。”


  乔莉没好气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准备继续拖着，把头埋在沙子里当鸵鸟？行啊，那就冷处理，由着媒体发酵，你这皇帝不急，我这太.哼。”


  李睁看了她一眼，眼神戏谑：“我是皇帝，你是太.”


  看乔莉的双眼眯起危险弧度，李睁咳了一声：“太后，太后。”


  说着，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瞪了憋笑的张林晓一眼：“有点眼力价好不好，还不给太后蓄水。”


  张林晓赶紧应了声，拿过乔莉面前剩了半杯的茶水，转身就走。


  乔莉不耐烦地道：“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到底怎么说？”


  李睁也不再玩笑，略一沉吟，道：“我觉得冷处理挺好。”


  看乔莉眉头一扬，显然不认同，李睁紧接着道：“不过就是几张照片，媒体再发挥也就是猜测，能对我的人气造成多少影响？”


  “我和朋友一块去酒吧喝个酒蹦个迪，然后去宾馆住一夜，有什么大不了，就因为被拍了几张照片，我就要真当回事儿出面澄清？”


  “那下次，我和某个男的一块进公用厕所被拍到，是不是也要澄清？”


  “再下次，我和某个女孩谈笑被拍到，是不是还要澄清？”


  “开玩笑，要是那样的话，我还活不活了。”


  李睁耸耸肩，无趣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不是潜规则那样的丑闻，有关我的隐私报道正面也好，负面也好，一概不理。”


  “我是一个歌手，我的人气靠我的歌，又不是靠炒作，我不是一个完人，也没想过塑造一个完人的公众形象，我就是我，喜欢我的歌迷会喜欢，不喜欢的那就不喜欢好了。”


  前世地球，八十年代三王一后中两王，谭张大战，媒体称出不穷的话题，以及谭歌迷无孔不入的炮轰，给了哥哥多大的压力？


  哥哥怎么应对的？

  沉默，沉默，再沉默，最后一曲《沉默似金》，将哥哥推上了事业巅峰。


  华语乐坛常青树王菲，从出道一始便是媒体的宠儿，前后经历三段婚姻，对于绯闻，她从来不予解释与澄清，被记者问及时总是一句个人隐私应付过去。


  凭借一张张脍炙人口的专辑，几十年人气不减，天后地位不可撼动。


  由此证明了一个事实，歌手又不是圣人，完人，歌迷喜欢你归根到底是歌，其余的，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基本，活出自我就好，何必过于在意与苛求？


  乔莉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但也觉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李睁的人气不是来自于他这张脸，而是一首首歌。


  况且，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能立竿见影地平息，一动不如一静，冷处理再看看，倒是未尝不可。


  “你自己冷处理也就罢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可不能冷处理，昨天5张娱乐报报道，今天又多了2张，别看都是小报，积少成多，热度一点点起来，然后一下子爆发，到时想要灭火都不成。”


  乔莉微微蹙眉，眼中透着一抹担忧，赌约之中，李睁是背后词曲人，哪怕抹黑一些，不会产生太大影响，可四伏天乐队，孔燕音就不同了，他们的专辑销量，直接关乎到赌约胜负。


  他们没有什么固定歌迷，人气的集聚纯粹靠这次的专辑，非常不稳定，这个时候，要是负面新闻加身，并成为热点的话，专辑销量大幅跳水，并非没有可能。


  李睁一合上报纸，点头道：“这是当然，华璨危机公关，滚雪内部有人掣肘，已两手准备，双管齐下。”


  直接影响到赌约胜负，李睁自然不会存侥幸，有些事能够拖，有些事却是拖不得。


  乔莉眸光一闪，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道：“多一分助力是一分，我去找郑总谈谈，既然想要投诚，现在就该做点贡献，你觉得呢？”


  “好。”李睁没有拒绝，点头应下，想了想，又吩咐乔莉：“不要通过何静芸，莫菲，许巧玲，你直接联系滚雪以外的四大巨头，以及代石，跟他们做一笔交易.”


  交代完毕，眼中闪过精光：“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人非要铤而走险，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他。”


  作为时光唱片的董事长，洛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并非与李睁一样甩手掌柜，而是他的人脉在这里。


  赌约演变成这个局势，想要翻盘，只能依靠规则之外的操作了。


  原本他在滚雪唱片的办公室，随着他的调职给了市场部新上任的副总监，于是，找了间休息室，作为他的临时办公室。


  看到娱乐缤纷头版中间位置，两张李睁与另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进宾馆的照片，以及相关文章，再看到下方，曝光孔燕音前男友是个伪君子的文章，洛少不禁点了点头，脸上多了一丝久违的满意笑容。


  李睁的负面新闻，由于有着实实在在的照片，如今已经是热门话题，而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昨天被5张娱乐报报道，今天上午再添2张，却都是娱乐小报，眼下，第8张娱乐报报道，终于升格到了中型娱乐报。


  李睁的那些照片是那晚洛少让圈内一个女歌手拍的，算是意外的收获。


  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则是洛少让韦浩南早早收集的。


  洛少心里明白，李睁的负面新闻别看热热闹闹，对赌约胜负的影响却是非常有限，只是烟雾弹，给李睁以及华璨添麻烦的。


  真正的杀手锏是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他采取了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先由多张娱乐小报爆料，再由多张中型娱乐报提升热度，聚滴成海，大事可期。


  当然，这并非他心中最佳方案，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并没有照片那样的铁证。


  在热度没有起来前，想要直接让中型娱乐报，乃至大型娱乐报爆料，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怪就怪，脑核精广告，让他和苏雅箐的信用度透支过度，娱乐最当时自曝黑幕，又失去了季晓兰这一助力。


  剩下的人脉，愿意为他所用，还要够分量的，已经少的可怜。


  “舒甄这个贱女人，想要明哲保证，不出力却坐享其成，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跟公司续约5年，定要让她举步维艰。”


  很快，洛少脸上的笑容收起，眼中闪过一道恨色，要说滚雪这边，谁最输不起赌约，首当其中的是作为发起人的他，他赌的是自己的前程。


  而要说直接利益损失最大的，非苏雅箐，舒甄莫属，前者投注1千万，其中大几百万是负债，而后者投注5百万，应该是全部的积蓄。


  三人是真正同坐一条船，船沉了，一块倒霉。


  现在他和苏雅箐为了不让船沉，都是孤注一掷，额外加码了，舒甄却有所保留，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让他心态怎么平衡？


  到了这个地步，洛少俨然已经是一个红了眼的赌徒，赌徒最受不了的就是，几个人搭帮进赌场，我输得裤衩都不剩，你却还留了买一张船票的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好不急促，洛少还没答应，门就被从外推开，女秘书快步走了进来。


  洛少一看她慌急的脸色，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出声道：“小鹿，什么事儿？”


  女秘书丰满身材，职业套装包得有些紧，大喘了口气，胸前一阵起伏，语气复杂中带了艰涩：“洛少，我刚刚去音乐部门，听到大家在议论，说，当年宁兰退隐是因为，因为.”


  只听了个开头，洛少的心便是不受控地提了起来，袭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看女秘书支支吾吾，他眉头一沉，催问道：“因为什么？”


  “是因为你的缘故，你逼她续约5年，必须按照一线中游歌手的标准，若是她不答应，选择转会的话，你会爆料她的负面新闻，此外，除了助理外，她的团队统统都会被公司边缘化，包括她的经纪人李霞，当时与公司还有1年多合约才到期。”


  女秘书道：“宁兰不甘心自贬身价就范，又不愿连累她的团队，最后才和你达成了交易，以退隐为代价保全她的团队。”


  看着洛少迅速阴沉的脸，女秘书犹豫了一下，垂目道：“还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帮着苏雅箐排挤宁兰，后来公司在苏雅箐与舒甄之间，资源严重偏向苏雅箐，也是你的缘故，你和苏雅箐瞒着公司，存在男女关系。”


  “而后来，罗雨生正是发现了你和苏雅箐的关系，这才在与公司的合约期满后，执意转会贝卡”


  “啪！”洛少拍案而起，饶是他的沉着，在听到这些传言后，也是难以抑制地怒了，除了愤怒之外，内心还有一股压不住的恐慌，因为这些传言不虚。


  “一派胡言，这谣言是谁放出来的，让我查到，我绝对饶不了他！”


  当然，洛少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来回走了两圈，一把抓起电话机，就要给音乐部门第一副副总监打过去。


  “洛少.”


  女秘书见状，急呼了一声，待洛少看向她，她咬咬牙，道：“今天洛总不在，我听说，刚刚廖副总临时通知各部门总监开高层会，很可能就是你的事儿。”


  洛少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脑子里轰地炸开了。


  廖副总临时召开高层会，就是因为他的事儿。


  这说明什么？

  说明已经不是传言了，肯定是有证据了，摆明了就是乘他父亲不在，也不和他确认的情况下，直接在公司高层之间公开化。


  如此一来，他父亲就算想帮他掩也掩不住了。


  这是要对他下手吗？


  “混蛋！”洛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脸色瞬间几变，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


  洛少的眼角急抽了几下，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抓过话筒，搁在耳边喂了声：“我洛地北。”


  那头，苏雅箐的尖锐而慌乱的声音传来：“地北，刚刚发行的娱乐万花筒你看了吗？头版半个版面，全是我的绯闻。”


  第五百十七章 平反

  “咔哒。”


  通话不过两三分钟，洛少将话筒扣回电话机上，眼神阴冷地看了女秘书一眼，吩咐道：“去音乐部.……去楼下报亭，买一张最新的娱乐万花筒。”


  女秘书应了声，转身而去，不多久, 又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一份报纸。


  娱乐万花筒，国内娱乐报排名五，销量过百万的娱乐大报，影响力要比10张娱乐小报加起来都大。


  果然如苏雅箐所说，头版近乎半个版面, 爆出了苏雅箐的绯闻, 而绯闻的男主角，赫然便是他洛少。


  晒出的三张照片，是他和苏雅箐手牵手在海边散步。


  微澜的大海，美丽的沙滩，男的英俊，女的靓丽，画面很美好，可落在洛少眼中，却是无比眨眼。


  洛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几个月前，卡尔本时尚周，他和苏雅箐同住的一家五星度假酒店。


  他和苏雅箐的地下情，能够瞒过媒体，能够瞒着公司，或者说即便被怀疑，也没有实质证据，正是因为平日里，两人在公共场合非常小心, 哪怕是会所的包房里吃饭, 也不会有亲昵的举动。


  谁曾想, 在国内没露馅，却是在国外被拍了现行。


  “你先去吧。”将整篇报道看完，又盯着三张照片看了会儿，洛少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对着女秘书挥挥手，后者一出休息室，强作镇定的洛少破防了。


  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同时还有一抹深深惶惧。


  五大巨头之中，对歌手管理最严苛的当属尼索与滚雪，尼索是下紧上宽，以一线为分界线，一线以下歌手被条条框框困得很死，包括了唱片制作，商演安排，以及私生活。


  而一线以上歌手则是有一部分自主权，到了超一线, 公司就会非常尊重歌手本人的意愿。


  相比之下，滚雪对下略宽一些, 对上却是要紧得多。


  其中恋爱这一条，尤其是女歌手，哪怕舒甄，苏雅箐这样的大牌，也必须向公司说明，并得到公司认可方可，即便公司认可，那也是地下情，绝对不会容许曝光的。


  他和苏雅箐犯了大忌了！


  严重程度与季晓兰违规操作被爆光相差无几。


  季文武替女儿顶锅，被公司免了音乐总监的职务，就算是暂时的，那至少也得闲个一年半载。


  等待他和苏雅箐的，又会是什么处罚？……

  等高层会议结束后，洛少去了市场总监办公室，了解临时高层会上的确提了他的事儿，却只是通报，并没有具体讨论，后续如何处理，要等明天洛总进公司再开高层会决议。


  当夜，洛少在家等到九点多才把父亲盼回来，父子两在书房里闭门谈了近两个小时。


  当夜，苏雅箐推掉了明天的商演，从港岛返回京城。


  当夜，舒甄与季文武在一家会所的茶吧碰头，聊了一个多小时。


  当夜，乔莉约了郑光明等三人一块吃晚饭。


  当夜，沈冠昌赶场子似的，与一家娱乐报总编，两家娱乐报总编碰了头。
……

  周三。


  李睁卡着上班点来到公司。


  总监的秘书等在了办公区门口，截住他去了总监的办公室。


  葛光奇坐在办公室后头，西装革履，气度俨然，待女秘书给李睁泡了杯茶，退出办公室后，方才指着桌上的几张娱乐报道：“有关你与另一名男子在酒吧与一名陌生女子喝酒蹦迪，然后一块去宾馆的新闻，今天一早发行的娱乐报，依旧占据了头版，热度不降反升……”


  顿了一下，看着李睁道：“你准备就一直冷处理下去？”


  李睁吹了吹茶水，点头嗯了声。


  葛光奇扯了扯嘴角：“这种负面新闻，有损你的公众形象，对你的人气肯定会有影响，不能太马虎了。”


  李睁不置可否：“几张照片而已，让媒体去发挥好了。”


  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再想起昨天乔莉也是同样的态度，葛光奇有些无奈，沉默了片刻，转了个话题：“昨天的娱乐万花筒，头版报道了苏雅箐的绯闻，今天一早，娱乐速递也在头版爆出来了.……”


  边说边察言观色，莫名笑了一下，道：“这件事的背后显然是有人推动。”


  葛光奇声音一顿：“就好似，这几天不少娱乐报，爆出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


  弦外之音并不深奥，李睁当然听出来了，却不接话，看着他，等待下文。


  葛光奇略微沉吟，继续道：“李睁，赌约双方都违规操作，最终赌约很可能作废。”


  李睁脸上露出淡淡笑容，笑容中带了几分讥嘲：“华璨违规了吗？”


  葛光奇怔然，迟疑了一下，才道：“苏雅箐，四伏天乐队，孔燕音都爆出负面新闻，对滚雪，华璨都不利，要不……到此为止？”


  李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葛总，你是代表滚雪来和我谈判的？”


  葛光奇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又不是，我的确是受人之托，不过，滚雪没有绝对大股东，并非某个人说了算，有些违规操作，也不是公司的决策。”


  李睁明白意思，有人让葛光奇找李睁谈，但那个人并不代表滚雪，说白了，也就是希望私了。


  他倒是并不怀疑，却不打算接受。


  “葛总，好意心领了。”


  葛光奇把话说的这么明，他也不觉得有必要云山雾绕，直白道：“之前有关我的潜规则负面新闻，已经违规操作过一次，也有人为此承担了责任，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明知有险却铤而走险，还不是因为赌约。”


  “赌约滚雪输不起，或者说有人输不起，只要赌约一天没结束，就有人一天不会死心，是以，这样空口白话的交易，没有半分可信度，我不会接受。”


  葛光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对上李睁坚决的眼神，终究化作了哑然。


  等李睁离开后，葛光奇揉着眉心，也不知脑子里想到什么，脸上花开一抹七分苦涩，三分叹息的笑容。


  伸手抓过电话筒，拨出了一个电话：“哥，按照你的吩咐，我找李睁谈过了.……”


  滚雪唱片。


  洛总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地道：“李睁拒绝了。”


  洛少脸色微变，切齿道：“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洛总眉头一沉：“这是敬酒，这是给脸，这是骗，人家不上当，这是明智，要是答应了交易，事情平息下去，你过了这关，接下来，你能安安分分？”


  洛总吐了一口气：“人家把话挑明了，赌约一天不见真正的分晓，就有人不会死心。”


  说罢，摇一摇头，起身道：“走吧，开会去，能不能过这关，看你的造化了。”


  会议室。


  除了经纪人部，运营部两名总监外出公干，其他部门总监，及以上高层都到齐了。


  不光是他们，苏雅箐，舒甄，以及她们的经纪人也在。


  季文武以大股东身份出席。


  洛总父子的出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感受到大家目光中不同寻常的意味，洛少面上保持镇定，内心的忐忑却是加深了几分。


  洛总落座主位，目光一扫，也不废话，就道：“今天的临时高层会是由廖副总动意的……”


  一顿，看向第一副总：“老廖，由你主持吧。”


  第一副总点了点头，拿着面前的两张娱乐报，缓缓举起了起来，开腔道：“昨天的娱乐万花筒，今天的娱乐速递，均是爆出了雅箐的绯闻，雅箐，地北，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雅箐绷着脸，眼角余光瞄向洛少，洛少脸色微沉，酝酿了片刻，吐气道：“照片是真的，但我和雅箐的并不是恋爱关系。”


  众人眼中闪过疑色，不等谁发问，洛少便解释道：“卡尔本时尚周的时候，我和雅箐受邀出席几个活动现场，同住一家度假酒店，受一个海外导演的提议，让我和雅箐试拍几个镜头，不知怎么的，就被人偷拍到了。”


  陆桂兰立刻接话道：“没错，那个导演叫丝雅阁，是未莱坞的新锐导演，擅长拍爱情片。”


  这样的解释，在座怕是没人真信，却也没谁冒头否定。


  第一副总哦了声：“既然如此，那能不能联系那个新锐导演，让他接受一次专访替你们澄清。”


  陆桂兰点头道：“我已经联系了丝雅阁的助理，应该很快就会有答复。”


  季文武忽然出声：“很快是多快，一天，两天，还是本周内，或者赌约结束前？”


  这话一出，将大家的目光给吸了过去。


  季文武面色深沉，略一沉吟，徐徐道：“有几个媒体的朋友给我透了消息，苏雅箐和洛地北的绯闻，这一两天都会见报，其中包括了……环星。”


  听到“环星”的名字，众人一片惊愕。


  环星娱乐报，国内娱乐报排名第一，唯一销量破200万的报纸。


  在媒体圈，有着很高的公信度。


  一旦环星报道，那其他娱乐报定然跟风！


  季文武对众人的反应仿若未见，继续道：“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有关苏雅箐的负面新闻不止这桩绯闻，还有前些年在片场，逼着一个工作人员下跪，以及去年樱花的代言，拍摄时因为被一个工作人员踩了一脚，扇了对方两个耳光……”


  说到这，顿了顿，看着苏雅箐已然铁青的脸色，不等她矢口否认，季文武一字字道：“听说同样是有照片为证的。”


  轰！

  这话一出，犹如惊雷炸响，众高管齐齐震惊，苏雅箐脸色一下子变得白纸一般。


  陆桂兰惊声：“怎么可能，拍摄现场是全封闭的……”


  季文武打断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只是听说，提个醒而已，不保证真假。”


  说罢，目光转向洛少，思维一跳，道：“洛地北，这两天爆出的四伏天乐队，孔燕音，以及李睁的负面新闻，是不是跟你有关？”


  洛少眼瞳一缩，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只要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指责什么，退一步说，只要不给公司带来麻烦，公司也不会追究。


  季文武这样当众直白发问，那是破规矩的。


  举个比较极端的例子，你当众问某个女人是不是不孕，哪怕大家都知道这是事实，难道就可以问吗？


  “季总，凡事……”


  “凡事都要讲证据，对不对？而且有些问题，是不该抛在台面上的，对不对？”


  季文武截住他的话，语气平静如水：“我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懂为人处世.……要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伤害到了公司利益，我会提出来吗？”


  说着，拿手一指舒甄：“这是高层会，舒甄本不该参加的，是我特意请她列席，因为今天的议题与她有着切身的利益关联。”


  季文武语气一缓，却是凝重了几分：“我听说，如果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继续发酵，舒甄的负面新闻，也会和苏雅箐一样见报。”


  “而且，也是有照片为证的！”


  众人再度震惊，旋即一个个都是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们知道，季文武既然当众说出来，那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就算没有百分百把握，也至少有个七八成。


  苏雅箐和舒甄，那是公司旗下一二号女歌手，最大牌的两名歌手。


  她们的负面新闻曝光，无异于拆公司的门面。


  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儿。


  洛总眼神犀利，凝肃道：“老季，是不是华璨有人给你递话了？”


  季文武与他对望了一眼，文不对题地道：“当年宁兰退隐，这件事的内幕一直都压着，圈内众说纷纭，宁兰却保持了沉默，即便是复出之后，也是绝口不提。”


  “真以为宁兰甘心把黑锅一背到底，人家只是隐忍不发，等待一个平反的机会。”


  “眼下，这个平反的机会，是有人送上去的。”


  说罢，眼神一凛，环视道：“若是不为宁兰平反，当年她被迫退隐的内幕不公开澄清，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不平息，滚雪旗下的歌手就会一个个遭殃，先是苏雅箐，接着舒甄，再接着米雪，再再接着周子鸣.……”


  第五百十八章 钦差上任

  苏雅箐是天后，舒甄是一线顶流，米雪虽一线中上游，但出道才三年多，不过二十出头，被当作苏雅箐与舒甄之后，女歌手这块扛起人物培养，周子鸣是一线顶流。


  季文武每报一个名字，众高层脸上就多一分惊愕，多一分凝重。


  声落，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寂，片刻后，炸锅了。


  “宁兰这是要报复我滚雪啊。”


  “混蛋，没想到这个女人城府那么深，做事那么狠。”


  “她离开滚雪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掌握我滚雪旗下那么多歌手的资料，肯定是公司有内鬼，与她里应外合。”


  “不是宁兰，是华璨，宁兰不过是借着华璨的反击公报私仇。”


  “现在怎么办？乖乖就范，还是鱼死网破？”


  “我滚雪堂堂巨头，要是被人威胁就范，以后还怎么在圈内立足，华璨既然摆开了阵势，那就战，看谁先倒下。”


  “没错，华璨要是敢把事情闹大，那就是以下犯上，其他巨头定然站在我滚雪这边，五大巨头联手，灭华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别太乐观了，理不在我们这边”


  “静！”


  第一副总曲指敲了敲桌面，皱眉看到季文武道：“老季，你说的这些都是宁兰给你递的话？”


  季文武点点头，坦然道：“昨天晚上通的电话，电话里宁兰没有挑明，但显然是代表了华璨，赌约我滚雪输了不过是伤筋动骨，还不至于动摇根基，可华璨输了，国破家亡，山河易主，是以，华璨不惜两败俱伤，甚至玉石俱焚。”


  市场总监讥笑道：“哼，好个国破家亡，山河易主，不就是输掉百分之51股份，由我滚雪掌控，华璨的未来只会更有前途。”


  季文武没有争辩，朝舒甄那边看去一眼，舒甄的经纪人凤伶收到示意，脸色一拉，冷声道：“我不管公司怎么决定，我只一点要求，舒甄的负面新闻绝对不能曝光。”


  语气透着义无反顾地决绝！

  陆桂兰眉头一蹙，呛声道：“负面材料落在别人手里，你应该联系宁兰.”


  凤伶打断道：“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曝光，这背后就有你和苏雅箐的推动，舒甄要是被连累，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曝光出去。”


  陆桂兰眼神一阴，刚要说什么，第一副总一拍桌子，喝道：“要吵出去吵，这里不是你们能放肆的地方。”


  陆桂兰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可凤伶没有被震住，目光一转，迎上第一副总严厉的目光，铿锵道：“当年宁兰退隐，圈内就有传言，是舒甄和苏雅箐的联手排挤，这些年，舒甄没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却是百口莫辩，而事实上，舒甄什么都没有做，在宁兰退隐后，舒甄得到的资源连苏雅箐的一半都不到，比其他公司旗下一线顶流的待遇要差许多”


  缓了口气，语气益发断然：“舒甄已经被连累过一次，绝不接受第二次，我强烈要求，公司为宁兰平反，并且平息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如此既能避免公司旗下其他歌手遭殃，舒甄也能得意洗脱多年的冤屈。”


  话落，先是静了一下，随后，后勤部总监出声道：“我赞成，周一的高层例会上，违规操作的方案被否定，却有人违背公司的意志，肆意妄为，铤而走险，使得公司陷入被动之中，谁干的，就该由谁承担责任。”


  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点头附和：“我也赞成，之前有过一次，前车之鉴却不引以为戒，公司的决定却不服从，以至连累公司，谁干的，谁承担责任！”


  倒是没有第三个人继续冒头赞成，众高层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眸光闪烁不定。


  在座的都是人精，已然闻到了一股图穷匕首现的意味。


  谁来担责，自然是洛少与苏雅箐！


  “洛总，我个人建议，责任不责任地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与华璨那边沟通，我相信，两败俱伤，既非我滚雪所愿，亦菲华璨所愿。”


  第一副总干咳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给吸过来，而他则是看向洛总道：“随随便便打个电话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这边必须派一人代表公司，前去深市与华璨的负责人当面沟通，争取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洛总还没接话，洛少便是急不可待地毛遂自荐：“我去，我是时光唱片的董事长，与华璨的负责人对等，正合适。”


  季文武替女儿担责任的榜样竖在那里，眼下剑锋直指他和苏雅箐，这个“钦差”大使说什么也要拿到手，洛少可不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


  “不行！”


  季文武断然道：“当年宁兰退隐一事，再加上你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之后，宁兰随即转会，显然宁兰对你的芥蒂极深，以如今宁兰的歌坛地位，她在华璨的话语权必然极重。”


  后勤部总监再度出声：“当年宁兰在滚雪的时候，就是季总手下，对宁兰有着提携之恩，这次，宁兰既然联系季总，说明还念着这份情谊，这个钦差由季总担任最合适。”


  洛少脸色发黑，就凭周一高层会，季文武与他打擂台，今天又当先对他发难，彼此已然敌我关系。


  让季文武当这个钦差，岂不是将他的命运交到敌人的手里，开什么玩笑。


  洛少正要反驳，音乐部第一副总监抢先道：“老季的确最合适，但还需要一个身份，我建议，由老季顶替洛地北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这样出面谈判，也就名正言顺了。”


  洛少被噎得不轻，脸色黑成了锅底。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这一环扣一环，俨然是事先就串联好的，完全是“鸿门会”啊。


  季文武放炮，凤伶冲锋，音乐部第一副总监与后勤部总监摇旗呐喊，第一副总压阵。


  而他父亲这边的人，由于华璨剑拔弩张，直接威胁到了公司利益，这会儿一个个当起了鸵鸟。


  洛少心里恨啊，真想咆哮一声，老子那么拼，还不是为了公司利益，为了你们大家得利！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没等有人答应，洛总的秘书便推门走了进来，匆匆到了洛总身边，弯下身子在洛总耳边说了什么。


  洛总眉头皱起，沉吟了片刻，起身道：“会议暂停一下。”


  这一去一来，也就二十分钟，大家都还在等着，洛总回来后，目光环视一圈，在儿子身上顿了顿，眼神有些难言的复杂。


  轻轻吁了口气，洛总眼神一凝，出声道：“由老季顶替地北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然后与华璨那边谈判，这个提议不错，老廖，要不就这么定了？”


  第一副总怔了怔，眼中闪过狐疑之色，本以为这事还要一番激烈的争论，没想到，洛总会那么痛快地赞同。


  不过，狐疑归狐疑，目的达成了就好，他也不多想，点了点头：“好。”


  一二把手意见统一，其他人自然不会异议，钦差人选就此敲定。


  散会后，洛少追去了季文武的办公室。


  不等他开口，季文武就淡淡道：“地北，我已经给留了面子了，当年宁兰退隐的真正原因，是不接受被你潜规则。”


  洛少轰然一震，脸色剧变。


  季文武看着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给你一个承诺，只要宁兰不主动提，我就当不知道，至于其他的，我会公事公办！”


  洛少看着他漠然的神色，忽然有种楚河汉界的感觉，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出了季文武的办公室，洛少又去了父亲的办公室。


  洛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儿子走到办公桌前，直接道：“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同意？”


  洛少点点头，他父亲是公司的总经理，再是“鸿门会”，只要他父亲执意不点头，季文武就当不了这个钦差，哪怕他也当不了，大不了委托他人。


  洛总无声地摇一摇头，拿起一张报纸往前一丢，刚好落在洛少眼皮底下，娱乐天天，头版中间位置，赫然是李睁与一男子一女子在酒吧喝酒蹦迪，并前往宾馆的四张照片错落排列，再附加一篇千余字的相关八卦新闻.

  二十分钟前。


  就是在这个办公室，单卫东将这张报纸丢在洛总的面前。


  单卫东是刘明量的经纪人，更是圈内屈指可数的王牌经纪人，在任何一家巨头都有成为总经理座上宾的资格。


  事先没有联系，直接杀上门来，还以不容抗拒的口吻，让洛总的秘书将洛总找来，秘书这才冒大不韪闯了会议室，洛总也没怠慢，中断了会议前来与他会面。


  “洛总，李睁的这条花边新闻，两天时间被媒体炒得火热，根本在于有照片为证，你可知道，这照片是谁提供给媒体的？”


  单卫东一改平日里笑呵呵的随和样，没有任何寒暄，严肃的面容透着一股怒气，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洛总拿起报纸扫了几眼，又一看单卫东，也不打马虎眼：“卫东，有话直说。”


  单卫东一点头：“我花了两天时间，总算查到点眉目了，照片是上周六晚上在KLOSS酒吧拍的，那晚你儿子和圈内一些人就在这个酒吧，拍照的人是夕阳唱片旗下一名三线女歌手，叫杨静，受了你儿子的指示.”


  一顿声，又道：“而这些照片是在周日晚上，提供给了各家娱乐报，提供的人有杨静，贝卡副总的儿子，向东风，苏雅箐的经纪人陆桂兰，你儿子的助理韦浩南等。”


  洛总不觉得单卫东是胡编乱造，以单卫东的人脉，想要从各家娱乐报问出照片提供者确是不难，再顺藤摸瓜找这些提供者，自然就能了解到情况。


  只不过，了解到的情况空口无凭，搬不上台面，只能私底下计较。


  略微沉默，他道：“卫东，我知道刘明量，郭逸夫，加上李睁有个合唱节目春晚过审了，你和李睁应该也有些私交，但私是私，公是公，你是明亮的经纪人，这事跟明亮不沾一点边，你为了李睁跑来兴师问罪，不合适吧。”


  单卫东点头：“我与李睁是有点私交，但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关乎华璨与滚雪的赌约，又怎么会插上一手.”


  说着，话锋一转，拿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子，道：“我特意登门，是为了她。”


  洛总眼中闪过疑色，仔细看了看，却没认出来：“她是谁？”


  “莫菲。”


  父亲讲了与单卫东的谈话内容，当听说那被怀疑是酒吧小姐的女子是莫菲时，洛少露出了绝难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莫菲我还能不认识.”


  “单卫东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会有假。”


  洛总沉眉道：“各家唱片公司之间，谁手里没点其他公司旗下歌手的花边黑料，但谁要是爆出来，那就犯了大忌，莫菲是尼索旗下一号女歌手，多重的分量你心里清楚，尼索追究起来，与我滚雪立刻就会形同水火，此外，另外三大巨头，也会同仇敌忾站在尼索一边。”


  洛少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背后已然一片冷汗。


  他敢对华璨下手，那是以上欺下，可尼索与滚雪同一级别，轮实力更在滚雪之上，岂是能随便招惹的？

  前世地球，赵国因为贪婪白捡了秦国已经到手的上党，由此点燃长平之战，40万赵军被坑杀，从此元气尽尚。


  某岛国突发奇想，一边签互不侵犯条约，一边偷袭轰炸了珍珠港，结果怎样，一颗小男孩，一颗胖子降落某岛国，升起了两朵蘑菇云。


  莫菲和刘明量是尼索的门面，谁要抹黑这两人，尼索不和你拼命才怪！

  “单卫东提了一补救一惩罚两点要求，第一，滚雪要开启危机公关，本周之内把热度压下去，第二，这条新闻的热度有多高，苏雅箐的绯闻热度就有多高，滚雪不得阻挠。”


  洛总叹了一口气：“滚雪开启危机公关，由市场部执行，其他人都可以瞒着，唯独老廖满不了，市场部是他分管的，我在会上不退一步，回头怎么让老廖点头，你现在已成众矢之的，继续坐在时光唱片董事长的位置上，你觉得合适吗？”


  洛少无言以对，脸上三分气馁，三分不甘，四分无奈。


  洛总摇一摇头：“此外，老季代表公司去谈判，总好过老刘几个当初就投了反对票的，老季因为季晓兰的事儿，与我之间产生了芥蒂，但也不会对你穷追猛打，毕竟他女儿干的事儿你一清二楚，要是把你逼急了，再曝光出去，他替女儿顶锅就白顶了。”


  洛少眸光一闪，深以为意地点头。


  洛总揉了揉额角，眼中透出几分忧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苏雅箐。”


  洛少张嘴想说什么，洛总却是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洛少小噎了一下，怔了片咳，哑然地闭上了嘴。


  周四，今年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季文武便是带着几个随行人员，风尘仆仆地赶往京城机场，坐上今天第一班飞往深市的客机。


  与此同时，李睁也是与乔莉，张林晓等随行人员，登上了飞往京城的客机。


  十一点多，季文武一行人从深市机场出来，上了一辆商务车，直接开到了时光唱片。


  季文武召集高层开会，会上由宋思贤代表滚雪宣布了洛地北卸任董事长，由季文武接任的决定。


  钦差正式上任！


  韦浩南作为董事长助理，新董事长上任，他不可能避而不见，会议一结束，他便是跟在季文武后头，来到了办公室。


  当初在滚雪的时候，韦浩南与季文武差了好几级，彼此没什么交集，可因为季晓兰的缘故，让他的一颗心吊到了喉咙口。


  季文武倒是没有为难他，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又作了一些吩咐，旁的一句没提。


  “砰！”就在季文武交代完毕，韦浩南躬了躬身子，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


  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季晓兰，韦浩南脸色一变，刚落回胸腔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季晓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办公桌后头的季文武叫了声爸，又再度看向他，冷笑道：“韦浩南，你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病假吗？怎么董事长一换人，你的病就好了，急巴巴地跑来拍马屁，我告诉你，晚了！”


  这些天，季晓兰过的有郁闷，有多委屈，眼下就有多嚣张，多傲娇。


  说话一点都不遮遮掩掩。


  那个娇蛮的公主又回来了，下巴比过去扬得更高。


  韦浩南脸色发僵，却是不敢顶嘴，焉巴巴地外走。


  “站住！”季晓兰娇喝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让你走了吗？”


  韦浩南脚步一缓，纵然心中火起，却还是停了下来。


  洛少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现在是自身难保，他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哪敢当着新老板的面，忤逆新老板的女儿？

  有些艰难地转身，面对季晓兰冷嘲的目光，他只能受着，屈辱又无奈地垂目，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样。


  季文武看在眼里，无声地摇一摇头，开口道：“韦助理，你先去吧。”


  老板一开口，韦浩南如蒙大赦，赶紧欠了欠身，转身就走。


  季晓兰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再出声叫住，目光转向父亲，撇嘴道：“爸，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好似看瘟神似的.”


  季文武忽然沉下脸，打断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啊！”


  季晓兰一怔。


  季文武看着女儿，神色严厉道：“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里，你是音乐部总监助理，韦浩南是董事长助理，你们之间级别差了两级，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呼小叫，指三道四，嗯？”


  季晓兰怔在那里，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眼圈红了起来。


  他父亲从来这么教训过她。


  季文武看着女儿，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刚才她扬眉吐气，不，一朝翻身不可一世的样子，又硬了心肠。


  “你自己做错了事儿，还不懂得收敛，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反思过。”


  季文武拿手一指办公室门口：“以下犯上，口出不逊，你现在就给我去写一份检查，下班前交给我。”


  季晓兰张嘴就要拒绝，季文武早有预料，陡然道：“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我作为父亲，可以养你一辈子，但你要留在公司，就要给我守规矩，否则，乘早滚蛋。”


  季晓兰被震住了，越积越多的泪水，模糊了眼中父亲严肃的脸，她一转身，飞快地跑了。


  季文武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揉了揉太阳穴，甩头不再以女儿为念，抓起电话拨打了出去：“李霞，嗯，是我，我想约你和宁兰当面聊一聊，我知道，宁兰上深市电台跨年晚会，等晚会结束，要是太晚的话，那就明天白天.”


  前世地球，春晚是每年国内最重要的一台晚会，相比之下，五一，十一，元旦三节的晚会，就要差了好多。


  而这个世界，春晚同样是每年华国最重要的一台晚会，其余三节的晚会，地方台却是极为重视。


  尤其是跨年晚会，从晚八点开始，一直到午夜零点倒数作为结束，历经4个小时，就规模而言，比春晚也就差了那么点。


  其中，京城电视台是毫无悬念的收视率第一，被称为小春晚。


  京城是四大巨头的大本营，对小春晚的歌唱节目近乎垄断。


  一般来说，除了一个民歌，一个美声，其他的无论是独唱，还是合唱的歌手阵容，十分之九来自四大巨头旗下。


  李睁能够插上一脚，完全是拜何静芸所赐，两人合唱的话，独唱女歌手的位置就空出来一个，其他巨头唱片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有异议。


  李睁及团队中午前到的京城，由于足够大牌，不用参加下午的彩排，被专车接到了华格唱片，吃饭，休息，又在声室里，李睁与何静芸将合唱歌曲练唱了数遍，到了五点左右，这才上了商务车，向着电视台驶去。


  第五百十九章 骂人

  京城电视台跨年晚会，一共10个歌唱节目。


  民歌类，一个女声独唱。


  美声类，三个男声合唱。


  流行类，两个男声独唱，分别是赵传雄，田玉翔，两个女生独唱，分别是苏雅箐，聂兰心，两组合演唱，B5组合，潮汐组合，一乐队演唱，艳阳乐队，一对唱，何静芸与李睁。


  赵传雄与何静芸是华格旗下一号男女歌手，按照惯例，登台小春晚意味着放弃了之后的春晚。


  田宇翔是尼索新签的一名新人男歌手，之前为古装片《黄金门》配唱的片尾曲，推送他上小春晚独唱，力捧之意不言而明。


  苏雅箐为滚雪旗下一号女歌手，原本是上魔都跨年晚会，经过调整后，顶替了何静芸空出的那个独唱名额。


  聂兰心，潮汐组合，艳阳乐队均为贝卡旗下，九月的时候，三者同期发片，满月销量两个默认双百，一个默认两个半白金，卷起了一阵不弱冯志郝四人，以及梁秋莫三人的贝卡风暴。


  由于当时歌手级数标准尚未更新，三人均是以新人身份，一跃上了一线。


  其中，聂兰心入围两榜颁奖礼四个奖项，是最佳新人女歌手的最大热门之一，潮汐组合与艳阳乐队也是入围两榜颁奖礼三个奖项。


  B5组合是一支小韩国的五人男子组合，由他们主演的偶像剧上上月在港岛，宝岛，广市等地开播，收视率大超预期，由她们演唱的主题曲也是大火。


  此次，由汇丽经唱片推送。


  既八九年岛国一线女歌手，磐石惠子，九三年，岛国老牌歌手，上本隆田之后，第三个登上小春晚的国外歌手。


  同时也是小韩歌手，首次登上港岛，宝岛之外，华国内地四节晚会的舞台。


  一个大大的候场区，大致分为三块，文工团一块，唱片公司一块，其他艺人一块。


  唱片公司这块，气氛不太好。


  源头还要追溯到化妆间，聂兰心先到，占了一号化妆台，苏雅箐后到不肯屈就，两女的经纪人交涉无果，继而发生了口角。


  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女艺人的化妆间，更衣室。


  比如，去年十一京城晚会，化妆间内，宁兰不让1号化妆台给苏雅箐，苏雅箐宁愿等，也不屈就2号化妆台，彼此间一番唇枪舌战。


  又比如，前年五一京城晚会，更衣室里，某一线女歌手用了二号更衣箱，某一线顶流女歌手到后，两人一番撕逼，最后某一线女歌手将二号更衣箱让了出来。


  这不能说是女人小气，人活一口气，比的是圈内地位，争的是一个脸面。


  口角的结果，聂兰心被迫就范，一来，她是后起之秀，苏雅箐是前辈，而来，她只是一线，苏雅箐是天后。


  苏雅箐态度强硬，她若执意不让，再是有理，也难免背一个不尊前辈，以下犯上的恶名。


  名声是艺人的第二生命，有时候圈内名声比公众名声更加重要。


  如莫菲那般我行我素，李睁那般千夫所指浑不在意，在圈内是另类的存在，凤毛麟角！


  被迫就范，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口角又蔓延到了候场区。


  聂兰心呸了一声：“装纯洁玉女，其实是靠男人上位，真是恶心。”


  潮汐组合c位，高斌冷笑道：“兰心，算了，那就是个泼妇，你跟她计较掉分。”


  艳阳乐队吉他手点头道：“今晚是最后一次登台独唱，你就让她再耍一次大牌，以后可没机会了。


  你一言我一语，并没有压着声音，虽然没有点名说的是谁，但谁都心知肚明。


  前天，苏雅箐的绯闻被娱乐万花筒曝光，昨天，又有三张娱乐报相关报道，而今天，却是一下子发酵了。


  一共7张娱乐报，不光是绯闻，还有苏雅箐逼人下跪，煽人耳光的负面新闻，以及出道之初，转会滚雪之前，曾和原唱片公司某已婚高管存在暧昧关系的绯闻也被挖了出来。


  苏雅箐究竟是偶像还是实力歌手，圈内一直是有争议的，而她的公众形象，一直是清纯玉女，温婉柔和。


  如今“黑料”被爆，等于是一下子颠覆了她的形象。


  杀伤力之大，甚至要比被爆料潜规则，伪君子更大。


  对歌迷来说，最大的伤害不是错爱，而是被欺骗！

  曾经心目中冰清玉洁的温柔女神，被揭穿其实是个不止与一个唱片公司高层暧昧不轻，待人刻薄傲慢的泼妇。


  这种落差，对歌迷的心灵伤害可想而知。


  圈内已经有很多人预测，要是这些负面新闻不能澄清的话，苏雅箐的人气或一落千丈！

  他们的话落在苏雅箐的耳中，刺到了敏感神经，脸色铁青地豁然起身，刚要说什么，陆桂兰拉了她一下，怒视聂兰心几人，冷声道：“说谁呢，靠男人上位的是谁，谁又是泼妇，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别不阴不阳的。”


  她这是激将，高斌可不上当，哼一声：“是谁谁心里清楚。”


  聂兰心不客气道：“管你屁事！”


  陆桂兰盯着高斌看了会儿，出声道：“一头黄毛，一张马脸，典型的短命相！”


  说着，看看聂兰心，又道：“眉毛散淡，单眼皮，薄嘴唇，典型的克夫相！”


  高斌的脸上卷起一片愠怒，黄毛，马脸，短命相，说的可不就是他。


  聂兰心的脸色也是霎时难看，眉毛散，单眼皮，薄嘴唇，克夫相，说的可不就是她。


  “陆桂兰，积点口德，嘴巴别那么毒。”一名与陆桂兰年纪相仿的妇女站了出来，眉头紧蹙，眼中含怒。


  她是聂兰心的经纪人，舒蓉。


  陆桂兰犀利道：“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的新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才出道多久啊就口无遮拦，目中无人，一个个尾巴翘天上去了.……”


  说着，横了聂兰心几人一眼：“要不是罗雨生抬举，你们都还不知道在哪呢，回头我打个电话给罗雨生，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聂兰心等人年轻，没有听出话中的威胁之意，却是都火了。


  在化妆室里，聂兰心与苏雅箐杠上，刚才聂兰心几人恶心苏雅箐，根源就是为罗雨生不平！

  他们是罗雨生一手捧红的，与他们来说亦师亦友，罗雨生与苏雅箐的纠葛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包括罗雨生从滚雪转会贝卡是因为情伤的传言，他们都听说了。


  原本还没什么，这些天，苏雅箐的黑料一爆出来，立刻点燃了他们对苏雅箐的敌意。


  在他们看来，罗雨生定是被苏雅箐纯洁温婉的伪装给骗取了感情。


  “你还有脸提罗老师，简直不知廉耻。”


  聂兰心一瞪眼，恶狠狠道：“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恶心！”


  怒愤之下，这一嗓子可不轻，清清楚楚传到这片区域每个人的耳朵里。


  苏雅箐的脸色臭到了极点，忍不住就要唇齿相击，却是在助理的眼神示意下，到嘴的狠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陆桂兰同样没有反驳，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


  现场忽然变得好安静。


  舒蓉也是察觉到了什么，看聂兰心怒气未消的样子，生怕她再说些不中听的，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没有厕所，到了一僻静处，舒蓉脚步一顿，就道：“兰心，你怎么搞的，有的话能乱说吗？祸从口出的道理不明白？”


  由于心焦，语气比较重。


  聂兰心抿了抿嘴，一脸不服：“我看了苏雅箐就恶心，反正得罪了，也不在乎多骂她几句。”


  “你骂的是苏雅箐吗？”


  聂兰心一愣。


  “是，你本心是骂苏雅箐，骂陆桂兰，可别人知道吗？你突然那么大一嗓门，别人只听到你骂人。”


  舒蓉指指她，恨铁不成钢地道：“知道刚才被你骂了，陆桂兰，苏雅箐为什么不还嘴吗？”


  不用聂兰心回答，她就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你那句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恶心，谁听了都会条件反射般地对应上李睁与何静芸。”


  聂兰心呆住，想了想，不禁变了脸色。


  可不是吗？最近李睁与一男子一女子在酒吧喝酒蹦迪，而后一块去宾馆的负面新闻被报道得铺天盖地，再加上之前，几天后争一夫的绯闻，用沾花惹草来形容，何其贴切？


  何静芸是李睁一手捧红的，与她是罗雨生一手捧红性子差不多，但程度有着巨大差别。


  她才是一线歌手，上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降，而何静芸是天后，已然站在国内乐坛金字塔尖，是李睁用了8首歌，分三张唱片捧到那样的高度的。


  说何静芸是靠着男人上位，相信圈内每一个人会不认同。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骂了李睁无耻，骂了何静芸恶心？

  舒容眼中透出一抹忧色：“刚才李睁，何静芸，以及他们的随同人员，被你那一嗓子惊动，全都看了过来，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记仇？”


  “我……我去和他们解释。”聂兰心脸色阴晴不定，因为罗雨生与李睁的词曲人之争，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拒绝了罗雨生，而选择了李睁的作品，她对两人都不感冒，却是没勇气和这两人叫板的，更何况当众骂他们。


  她很清楚，同为天后，苏雅箐在滚雪的地位，与何静芸在华格的地位差了老远，人气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李睁，更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主，尽管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李睁是当下圈内第一词曲人。


  这还不算，李睁还是拥有一张国内乐坛销量最高单曲，一张准四百金专辑的无冕天王，此外，华璨幕后大股东的身份，圈内人所共知。


  这两个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难，你是罗雨生捧红的，当初李睁当众扬言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而你与何静芸相比，歌手级数上又差了不少，无论从情感角度，还是从你骂的内容，都是李睁与何静芸无疑，你当众骂了他们，再去解释，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搞不好，反而让他们觉得你是故意戏弄他们，这仇结得更深。”


  舒蓉愁眉不展，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处理，抬腕看看表，距离晚会开始没多少时间了，摇了摇头，叹气道：“等晚会结束再说吧，你也别多想，等下的演出，可别出岔子。”


  聂兰心点了点头，一脸化不开的心思沉重。
……

  八点，京城电视台当家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喜庆洋溢的开场白中，晚会正式开始。


  一个集体舞蹈过后，文通团推送的民歌女歌手，唱响了今晚的第一支歌。


  八点半左右，第五个节目，聂兰心登台，演唱的歌曲是专辑的第一主打，也是她的成名作《燃星》。


  可能是第一次登上现场直播的晚会舞台，又或许受了别的因素的影响，聂兰心的发挥有些失常，嗓子明显发紧，还唱过一句歌词，走了两个音。


  现场近6千观众，还是很宽容地送上掌声，只不过不是太热烈，更多的是礼节性的。


  隔了一个小品，一个杂耍，第八个节目，艳阳乐队登台，激情唱响成名曲《冲向爱》，带起了现场的一波小高潮。


  艳阳乐队的专辑比聂兰心多卖出半个白金，人气本身比聂兰心高，但也比较有限。


  可在演唱结束后，现场观众的欢呼，喝彩，以及掌声汇成的声浪，却是要远远超过了聂兰心。


  显然，除了人气的差距外，更多的是观众对艳阳乐队现场演唱的肯定。


  回到后头，聂兰心向艳阳乐队四人表示了祝贺，不过，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心里头明白，小春晚这样的舞台是多么难得的机会，而她差强人意的表现，人气提升怕是极其有限。


  第十个节目开始，进入到晚会的黄金时段，第十一个节目，赵传雄登台了，只一亮相，便是激起一片尖叫与欢呼，受欢迎程度，真不是艳阳乐队，聂兰心这样靠着一张专辑蹿红的新人可比的。


  天王就是天王！


  赵传雄出道10年，歌迷群体至少跨越20岁，影响了少说两代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歌迷不再年轻时的狂热，消费也趋于理智，可能就不买唱片了，又可能只买盗版，是以，专辑销量上，比起巅峰期有了下降趋势。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再喜欢赵雄传，不再是赵传雄的歌迷。


  无论是电视机前，还是在现场，当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依旧会送上掌声，欢呼，呐喊，尖叫，用他们的热情表达喜欢与欢迎。


  赵传雄唱了一首粤语老歌，是他的代表作，勾起了不知多少人的青春回忆。


  演唱完毕，赵传雄挥手退场这时，掌声与呐喊汇成了今晚这台晚会至今的最强音。


  隔了两个节目，轮到了苏雅箐登台，作为天后，这些年她的专辑销量比赵传雄有过之无不及，然而在她亮相之后，现场反响，却是比想象中要差不许多。


  掌声当然有，欢呼也不缺，可还有嘘声，以及大片的议论声。


  总之，声浪不小，但没有热度。


  站在舞台上，苏雅箐的感受最为真切，饶是她的丰富演出经验，脸上的笑容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


  演唱的曲目是新专辑的一主打《卷帘梦》，一首诗情画意的歌曲，被她唱得百转千回，配上舞台灯光，整个效果还是不错的。


  不过，在她挥手退场时，掌声依旧不怎么热烈，欢呼与尖叫也是难以形成规模，嘘声犹在。


  转身的一刻，脸上笑容骤然消失，神色不自觉地有些黯然，她踩着台阶而下，明明步子挺轻巧，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子沉重，一如糟糕透了的内心。


  遥想去年十一的时候，也就是她和宁兰一同参加的那台晚会，当时的她是国内乐坛两后之一，在她心中，甚至不觉得人气比莫菲低。


  当时，她一登台，迎接她的便是震耳欲聋的尖叫与欢呼，满眼看去，观众席上是一张张激动面孔，以及一个个热情的笑容。


  不过时隔一年零两个月，热情的笑容与激动的面孔何止少了一半。


  今晚的演出，让她深深地认识到，她的人气真的已经不如往昔。


  原因有很多，比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人气新人，比如，国内乐坛天后的数量由两名，增加到了6名，再比如，她没有推陈出新的作品，又把一部分精力放在亚域歌坛，当然还有，这几天，被各家媒体爆料的负面新闻，其中已经包含了两家销量过百万的娱乐大报，颠覆了以往的公众形象，人气大跌并不意外……

  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额头上冒出点点虚汗，脸色有些发白，陆桂兰迎了上来，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雅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雅箐无声地摇一摇头，眼角余光瞄了瞄不远处，正等着登台，低声谈笑，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李睁与何静芸。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极端的复杂之色。


  又隔了两个节目，十点一刻样子，终于是轮到了李睁与何静芸的合唱。


  李睁穿着一件深红色演出服，下身一条深色紧身裤，面带笑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插在裤兜里，几分闲庭，几分潇洒地从左侧走上舞台。


  而何静芸一系白裙似雪，青丝如墨地披散双肩，清丽的脸颊并没有，也不需要多少修饰，莲步珊珊地从右侧走上舞台。


  两人只一亮相，现场轰然炸了！

  只见观众席上，千百双手在那里挥舞，一张张脸庞充斥着狂热与激动。


  尖叫，一道道高分贝的尖叫声，刺得人耳膜发酸。


  欢呼，成片的欢呼，此起彼伏。


  掌声，犹如连绵的群山，滚滚的波涛。


  当然，也有嘘声，只不过不成气候，犹如溪流汇入大海，被尖叫，欢呼，掌声淹没了去。


  现场沸腾了，被一下子点燃了。


  李睁与何静芸相距十米左右，在舞台上站定，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后，目光移开转向舞台之下，两人默契地举手挥动，以作示意。


  若不小春晚这样的晚会现场，李睁真有点忍不住想要放声跟观众们打个招呼。


  不过饶是如此，在看到两人的挥手示意后，现场依旧暴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声震夜穹！


  后台，候场区，众歌手们你看我，我看你，均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唏嘘与感慨之色。


  之前赵传雄，苏雅箐的登台，与此刻的李睁与何静芸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给人的感觉，人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而艳阳乐队与聂兰心与之相比，更是差了老远老远。


  第五百二十章 韩流提前来袭？


  背景音乐响起。


  现场迅速安静了下来。


  李睁开唱：“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何静芸接唱：“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李睁：“这样的心情……”


  何静芸：“这样的路.……”


  一顿声，两人瑶瑶对望，合唱道：我们一起走过。”


  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将两诗情的画面地展现了出来。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路，我们一起走过，这是何等的美好？

  主歌部分，不过短短几句歌词，在李睁低沉中透着缅怀的歌声，以及何静芸轻灵，飘逸的嗓音演唱中，一下子就叩开了观众的心灵，陷入歌曲的意境之中。


  何静芸：“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李睁：“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合：“就算一切重来，我也不会改变决定，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喔.……”


  何静芸：“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李睁：“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合：“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


  随后，曲调一转，进入副歌高潮。


  我爱你到天荒地老，我陪你到海角天涯，我陪你到地久天长，我陪你到海枯石烂，这几句是华国古典文学中最终极的爱情誓言，也是每个华国人心中，对爱情最终极的向往。


  主歌铺垫含蓄，到了副歌直白，形成鲜明反差，让歌曲的感染力远超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最后一句，李睁与何静芸双双漫步至舞台中央，很自然是手牵着手，彼此深情对视，唱出：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


  此情此景，现场观众无不心灵悸动，脸色动容。


  歌曲《选择》，前世地球林子祥与叶蒨文的对唱歌曲。


  是罕有的几首在华语乐坛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对唱歌曲。


  该曲一经推出，迅速红遍大江南北，几十年来，这首歌始终是ktv情歌对唱的必点曲目，在各大重要晚会演唱的次数，超过双手之数。


  歌曲的大红，也使得林子祥和叶蒨文成为了观众最喜欢的“荧屏情侣”，一代人，不，甚至两三代人心目中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一曲落下，李睁与何静芸牵手高举，然后深深地鞠上一躬。


  回应他们的，是满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连绵不绝。


  不可否认，女歌手，特别是长相靓丽的女歌手，一旦爆出恋情，会让她失去一批歌迷，男歌手，尤其是长相英俊的男歌手，也是一样。


  但，大部分的歌迷依旧会不离不弃，真正的歌迷对偶像的喜爱是很纯粹的，没有羡慕嫉妒恨，有着只是包容，以及美好的期盼。


  李睁与何静芸男才女貌，又男貌女才，两人用歌声唱响山盟海誓的爱情，牵手立于舞台之上，脸上挂着温和美好的笑容，俨然便是曲中人。


  歌迷为歌曲感染，为此刻的画面心动，又会有多少抵触？


  那种深深的祝福，汇入掌声之中！
……

  京城。


  洛少独住的一套两居室，洛少坐在客厅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跨年晚会。


  听着李睁与何静芸的深情对唱，看着两人对望彼此时，眼中不带水分的柔情，洛少的脸色忽明忽暗，终究化作一声暗叹，心中三分不甘，三分愤懑，还有四分挫败感。


  某快捷酒店，客房里。


  本周二来的京城，已经通过了某二线唱片公司初试，等待接下来复试的秋艳，默默看着电视里跨年晚会舞台上对唱的李睁与何静芸，眼中透出一股羡慕与悔意。


  她感觉胸口好闷，心头滋味万千。


  一个普通小区。


  陈雯和两个女歌手合租了一个三居室。


  三女都是三线歌手，无缘各地的跨年晚会，只能在电视机前当观众。


  屏幕中，李睁与何静芸的演唱完毕，在掌声中退场。


  一女莫名叹气，面色感慨。


  另一女眼中透着浓浓的羡慕之色。


  而陈雯则是有些怔然，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当初薛冰陪着她来到京城，两人相濡以沫的小半年，一如歌曲中开头唱的，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路，我们一直走过.……

  然而，却是未能如歌曲后头唱的，天荒地老，海角天涯，地久天长，海枯石烂。


  随后，脑海中画面一转，想起了上周末薛冰代表华璨前来京城谈收购夕阳唱片的事宜，两人一块吃了顿晚饭，薛冰的模样并没有改变，待她也很友好，可眼中再没有那份柔情。


  她的眼中透出一抹黯然，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

  回到晚会现场，李睁与何静芸的演唱过后，隔了三个节目，潮汐组合登台了。


  潮汐组合的风格与SHF颇为相似，三个大男孩一个帅，一个酷，一个man，衣着时尚，发型新潮，带来的歌曲是专辑二主打，一首摇滚风的抒情慢歌。


  现场反响还不错，虽然与李睁二人的对唱没法比，却是不输艳阳乐队，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三人退场后，仅隔了一个舞蹈，B5登台了。


  五个男孩，都是不到20岁的年纪，有的染了发，有的留了中发，脸型略有不同，不过都是高鼻梁，双眼皮，薄嘴唇，身高相仿。


  就形象而言，相貌高低不好定论，视觉效果却是更加统一。


  往舞台上一字排开，舞美灯光映照下，给人一种酷炫的视觉冲击。


  现场的反响要比想象中热烈不少，尤其是女观众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带来的歌曲，是偶像剧《青春进行时》的片尾曲《青春恋曲》，语种为小韩语。


  并非舞曲，但在演唱过程中，五人在舞台上的换位走动，充满了青春动感，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是非常默契。


  显然是经过一番严苛的训练。


  一曲唱罢，五人各自摆出造型，定格在舞台之上。


  掌声先起，喝彩与尖叫紧随而来。


  尽管，现场的反响跟李睁二人还是差了档次，却是把潮汐组合给压了下去。


  那喝彩与尖叫声中，更是充斥着一股忘情与狂热。


  这是忠实粉丝的专利。


  后台，众歌手都有些不可思议，《青春进行时》这部偶像剧在港岛，宝岛等地是很红，但在京城，魔都，深市三个内地一线，上上周方才刚刚播出，收视率不错，可还没有到大火的地步。


  可就眼下B5的受欢迎程度，不光是超越潮汐组合，艳阳月底这样的新人一线，比起苏雅箐也是犹有过之，直逼赵传雄。


  李睁却是没有太过惊讶，眯着眼若有所思，前世地球，新年前后韩国歌手进军国内市场。


  虽然无法阻挡周杰伦这样的创作型歌手崛起，也无法压低歌神，华仔这样的老牌天王的演唱会票房，但不可否认的，确是掀起了一股汹涌的韩流。


  他们演唱的歌曲是韩语，显然没法以歌词意境打动歌迷，轮唱功也算不得出色，却是圈走了大量年轻歌迷，尤其是狂热程度，更凌驾于国内歌手之上。


  脑残粉这个特定称谓，由此孕育而生！


  凭借的是国内，港台歌手所不具备的三点，其一，修正过后的偶像脸，其二，鲜明的风格，也就是个性，其三，超强的舞台表现力，舞蹈功底的强调，甚至超过演唱本身。


  B5，便是集以上三点于一身。


  前世地球，韩流是新千年后才来的，而这个地球的平行世界，眼下方才是九十年代末，难道要提前来袭了？


  与此同时，魔都电台跨年晚会，也是由汇丽经唱片推送，岛国新生代天王，熊本郎二登台献唱。


  一首经典粤语老歌重新填词后的日语歌，被他唱得荡气回肠。


  赢得了满场掌声与欢呼。


  相比之下，无论是之前已经登台的准天王赵永康，还是情歌王子周子鸣，都是有些失色。


  而在港岛，全年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跨年特别节目，请来了四组重量级嘉宾。


  粤语第一女歌手，汪艳芬，粤语一线顶流男歌手，李永铭，天后组合，未来少女，以及小韩国当红男团，极限神来。


  四组歌手先是捉对厮杀，经场外场内观众投票后，胜出的未来少女与极限神来终极pk。


  再经过三轮，三次演唱，再经场外场内观众投票，最终获胜的竟然是极限神来。


  爆出了一个大大的冷门。


  要知道，未来少女是国内唯一天后组合，人气比许巧玲，何静芸这两个新锐天后，也是难说谁高谁低。


  竟然，输给了外来的极限神来。


  当然，也不能说输，毕竟只是一档港岛的综艺节目，顶多算是一地人气败北，但也够让人跌破眼镜的。
……

  深市。


  跨年晚会结束后，卸妆换上一身休闲装的宁兰，接受了几家媒体的简短采访，随后在李霞，马倩的陪同下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不少艺人已经在用餐。


  季文武一早就等着了，坐在角落的一张方桌，看到宁兰后起身挥手示意。


  宁兰三人走了过去，李霞和马倩打个招呼，便是主动去拿些吃的喝的，给宁兰与季文武腾出私聊的空间。


  彼此本就是熟人，季文武跟李霞联系时，电话里也是说明了来意，省略了寒暄，直奔主题地将为宁兰平反一事说了说。


  这是当初他和宁兰之间达成的交易，他为宁兰平反，宁兰说服李睁放她女儿一马。


  宁兰果然没提潜规则，对她来说，只要能够让当初她团队的所有人明白，她的退隐并非是负了他们，而是为了保全他们，这便足够了。


  至于团队那些人领不领情，是否觉得她应委屈求全地续约，給大家带来一个更光明的前程未来，那就不管她所能顾及。


  她求的是问心无愧，不让误会延续下去。


  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而后疑惑道：“季总，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承担？”


  季文武苦笑了一声：“你也看到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赌约滚雪这边洛地北是发起人，输了赌约他要承担最大的责任，我就知道他不会甘心，而晓兰被他利用，却是执迷不悔，就算是我这个父亲的话也不听，只要我没有失势，晓兰利用我的人脉做些违规操作，总会有人愿意背着我替她办事，回过头，这份人情欠下，我不还也得还.……”


  说着，叹了口气：“要是再来一回，李睁还会放过她一次吗？”


  宁兰消化了一下，明白了意思，嗯声道：“于是你就主动担责，被公司罢免后，季晓兰失去了靠山，也就没人为她办事了。”


  见季文武无声点头，宁兰吐出一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她能领会到你的良苦用心。”


  季文武再度苦笑，又转回了主题：“前天晚上你给我打了电话，昨天我便把你说的在高层会上作了转述，涉及到公司旗下一天后，两一线顶流，一一线中上游歌手的黑料，公司也重视起来，现在我顶替了洛地北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的职位，负责与华璨谈判协商。”


  他顿了片刻，斟酌道：“从前天苏雅箐爆出绯闻，昨天发酵，今天爆发，我正是因此才急着找你，相互揭短这种事，本来就有违圈内默认规则，继续闹下去，对滚雪，对华璨都没有好处，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就此打住，如何？”


  宁兰瞅瞅他：“季总，这可不是华璨先挑起的，滚雪违规操作在先，是必须有个交代的。”


  季文武抿了口茶，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道：“交代是应该的，但关键是怎样才算交代……我也不瞒你，违规操作的是洛地北，还是背着公司的个人操作，可要让洛地北站出来承担责任，恐怕.……”


  正说着，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不知是有什么急事，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反正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凑着宁兰的耳边说了什么。


  季文武也不在意，用牙签挑了片苹果含嘴里，漫不经心地扫了那女子一眼，刚要转开视线，却是忽然怔住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丢脸

  那女子正是柳菲，迅速将要说的跟宁兰说完后，这才一抬眼帘，刚好与季文武的目光交汇，也是怔了怔。


  “季总，我有个采访，失陪一下。”宁兰抱歉了一声，徐徐起身。


  柳菲没有打招呼，收回目光，起步为宁兰领路。


  季文武看着两女离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没多久，李霞与马倩走了过来，李霞手里端了两个餐盘，盘子里有荤有蔬，红红绿绿，马倩则是那个托盘，上头竖着四杯饮料。


  李霞诧异道：“宁兰呢？”


  季文武指了指餐厅大门方向：“柳菲来找她，说是去接受采访了。”


  李霞倒是不意外，也没追出去的意思，哦了声，与马倩一块拉了椅子坐下。


  季文武道：“一个月前柳菲向滚雪递了辞职报告，现在进了华璨市场部？”


  李霞点头嗯一声，略微迟疑，道：“柳菲现在的男朋友华璨的保安部长，我听说前不久，他们和其他同事在一家饭店吃饭，被韦浩南撞见，当场闹出了不愉快，后来韦浩南找了保安部长，两个人差点动手，到现在，韦浩南应该是在联系柳菲.……”


  顿了顿，又点了一句：“就我所知，韦浩南和你女儿是男女朋友关系。”


  季文武听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霞看着他，坦然道：“我也就是听说，不敢百分百肯定，你可以了解一下，如果是真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找韦浩南谈谈，在私为了你女儿，在公，他继续这样纠缠柳菲，保不准会让人误会是你的授意，毕竟你现在出任时光唱片董事长，韦浩南是你的助理。”


  季文武没接话，脸色更沉了几分，沉默了好片刻，吐出一口闷气，点了点头。


  十多分钟后，宁兰回来了，季文武又和她交流了一阵。


  宁兰明白，季文武是希望与上次一样，通过她和华璨负责人，或者李睁达成初步共识，然后再正式约谈。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答应，而是给季文武出了个主意，让后者找李睁的经纪人。
……

  京城电视台，晚会也已经结束。


  张林晓陪着卸完妆换好衣服的李睁与何静芸，谈笑着穿过廊道。


  “走走走，赶紧的。”等在采访区外头的虎嘉一看仨人，立刻就迎了上来，拉上何静芸就走，同时催促地瞪了李睁一眼。


  李睁有些莫名其妙，他与何静芸这个级数的歌手，从来都是媒体记者抢着采访他们，哪用赶着让记者采访的。


  不过很快，李睁就明白了虎嘉的用意。


  采访区内，正围着聂兰心进行采访的十几个记者，其中几人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李睁二人，立马甩腿走了过来。


  其他记者反应也不慢，纷纷启动。


  片刻间，李睁二人便是被十几个记者团团包围。


  而原本众星拱月般的聂兰心，一下子变成了孤芳自赏，原本柔和的笑容直接僵硬在脸上，神色好不尴尬。


  一旁，经纪人舒蓉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眼中透出一抹恼怒。


  四节晚会过后，登台艺人惯例都是要接受采访的，电视台特意划出一片采访区，就是为了次序不乱。


  不算安全通道与应急通道，采访区有三个通道口，一条是通往餐厅，另外两条是连着更衣室，以及化妆间。


  艺人都是从后两条过来，接受采访后去往餐厅。


  通常艺人的随行人员会替艺人再通道口观望，若是有其他艺人正在接受采访，那就会等一等，待其他艺人采访完毕，然后再步入采访区。


  每个艺人采访时间有长有短，一般不会不超过三分钟。


  何静芸与李睁忽然闯进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已经在采访区里方琼，乔莉都是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有些无奈，赶紧凑上前。


  虎嘉从记者堆里撤出来，刚好对上方琼的目光，她咧嘴一笑，侧脸看看犹如电线杆一般插在那里的聂兰心，脑袋一昂，胸脯一挺，走了过去。


  方琼猜到了她要干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声地摇一摇头。


  “一眨眼功夫，从百鸟朝凤的白天鹅，变成无人问津的丑小鸭，是不是感觉很丢脸？”径直来到你聂兰心的跟前，虎嘉没有遮遮掩掩，眼神蔑然而挑衅。


  聂兰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小脸涨得通红。


  “别欺人太甚了。”舒蓉怒容满面地上前，虎嘉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因为十几岁的差距而客气，冷哼道：“欺人太甚，是你们自作自受。”


  说着，又看向聂兰心，拿手一指道：“何静芸是不是靠男人上位，李睁是不是沾花惹草，是你一个一线歌手有资格非议的吗？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你要是不召开记者会，公开向何静芸与李睁道歉，更丢脸的还在后头呢。”


  说罢，闷哼一声，转身离开。


  舒蓉与聂兰心看着她傲慢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但碍于记者在场，却是不敢发作，当然，也不可能被人抽了巴掌，再低三下四地说明误会。


  “走！”舒蓉吸了吸气，伸手拍了拍聂兰心的胳臂以示安慰，然后半拉半推着后者去往餐厅。


  几分钟后，李睁二人结束采访，六人也是去往餐厅。


  方琼横了虎嘉一眼，略带责备地道：“你啊，太能折腾了。”


  虎嘉不以为然：“我怎么折腾了，那女人当众骂静芸，这笔账难道就算了？”


  说着，瞪了张林晓一眼：“说好的跟我一块去找那女人说道的，你人呢？”


  张林晓面色发苦：“我被记者堵在里头，哪里出的来。”


  虎嘉撇撇嘴：“少找借口，李睁也被那女人骂了，你作为她的助理，难道不该为他出头？”


  张林晓被噎得脸色有些发红，眼角余光向李睁瞄去，却见李睁与何静芸低声说笑，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还是乔莉接话了，顺着虎嘉说了句：“倒也是，当众骂了李睁还骂何静芸，聂兰心过分了，是该给她点教训。”


  虎嘉深以为意地点头：“我刚才当面给她放话了，要么当着记者面，公开向静芸和李睁道歉，不然，这事就没完了。”


  乔莉听后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这调调，好熟悉！

  李睁与何静芸对视一眼，前者失笑摇头，后者表情有些无奈，也是螓首轻摇。


  到了餐厅，拿了饮料和食物，六人围坐一张桌，边吃喝边聊天，当中的时候，虎嘉的目光朝着大厅内扫视过几次，却是并没有找到聂兰心的身影，只得暂且打消了继续找茬的念头。


  离开电视台已经快一点了，一行人上了两辆商务车，开到了一家五星酒店。


  一早方琼就订好了5间房。


  方琼与乔莉一间，虎嘉与张林晓，以及何静芸随行的一个女安保三人一间，李睁的随行两名安保一间，两个司机与何静芸随行一名男保安一间。


  剩下一间，自然是李睁与何静芸。


  到了房里，何静芸先洗了澡，随后轮到李睁，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黑了，只剩下两盏小壁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李睁爬上床，钻进被窝，从背后轻轻抱住假睡的何静芸，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何静芸慢慢转过身来，睇了他一眼，伸出一根郁葱指在李睁的胸前柔柔地画圈，呢喃道：“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


  李睁呃了声，苦笑：“我哪有……”


  “我不管，反正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


  何静芸说着，抬了抬眼帘，又垂了下来，而就这么一抬眼，眼中那抹狡狯之色，被李睁逮个正着。


  意识到自己被捉弄的李睁扁扁嘴，而后嘴角掀起一抹恶趣味的弧度：“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恶心。”


  刷！

  何静芸垂下的眼帘又抬了起来，嗔怒地瞅着他，在他胸口轻轻一捶，轻哼道：“就靠男人上位了，你要觉得恶心，到床下睡去。”


  看着她详装较真的模样，李睁莞尔，露出一个大灰狼见到小红帽时才有的笑容，一手抚摸她管光洁如玉的脸颊，一手撩动她轻柔的发丝：“美貌如花，秀发如草，就沾花惹草了，还就无耻了。”


  说着，舔了舔嘴唇，然后朝着那对娇艳的玫瑰花瓣狠狠地吻了上去。


  几分钟后，一条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关掉了仅存的两盏壁灯，房间内变得漆黑一片，霎是安静，只有若有如无的轻呢声，以及喘息声传来。
……

  凌晨一点半，季文武回到家。


  将客厅的灯光打开，目光扫视，定格那间关上的房间门，走上前，抬手敲了敲。


  里头没反应，下头的门缝里也没有灯光透出来，季文武却没有放弃，再次敲门，如此反复了四五次，里头有动静了。


  先是床摇摆的“咯吱”声，而后是拖鞋踩地的声音，一会儿后，门从内开启。


  季晓兰穿着一件厚厚的粉色睡袍，揉着睡眼，带着一股起床气地道：“我睡了，半夜三更地吵我干嘛？”


  季文武盯着女儿看了几秒，听不出喜怒地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罢，转身走到沙发。


  季晓兰很不情愿地跟上，在父亲对面一坐，皱起三道抬头纹，满脸不悦。


  季文武不急着开口，摸出一包烟，点起一根，慢慢抽了口，才道：“你和韦浩南是怎么回事儿？”


  季晓兰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儿？”


  季文武自顾道：“柳菲为什么辞职去了华璨？”


  季晓兰怔了怔：“她去了华璨？”


  季文武看了女儿一眼，再问：“你，柳菲，韦浩南，究竟是什么回事？”


  顿了一下，长长吐出一口烟丝，没等女儿回答，又缓缓出声：“以前韦浩南和你是男女朋友，后来你们两分手，他和柳菲成了男女朋友，他们两个好了不止一年，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是不是与你有关？”


  季晓兰脸色微变，眸光飘散。


  季文武看在眼里：“柳菲辞职去了华璨，而且有了新男朋友，韦浩南又缠上了柳菲，还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当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沉重而严厉，透出一股压抑不住怒火。


  季晓兰的困意一下子没了，这是养了她20多年的父亲，她自然能够感觉得到，父亲生气了，还不是生一般的气。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要缠着谁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内心挣扎了一下，季晓兰矢口否认，纵然已经对韦浩南这个负心汉恨之入骨，内心发誓一定要报复，可当着父亲的面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季文武吸了吸气，压住火，点头道：“好，那我找韦浩南问个明白。”


  说罢，将烧了半根的香烟掐灭，掏出手机，边翻找通讯录边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韦浩南与柳菲分手与你有关，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上班了。”


  听父亲的话，又看到父亲翻出了韦浩南的手机号就要拨打出去，季晓兰不淡定了，伸手一把夺过手机，拉下脸，厉声道：“爸，你到底想要干嘛？”


  季文武把手一摊，面无表情道：“把手机给我。”


  “我不给。”


  “我再说一遍，给我。”


  “不……”


  “晓兰，你给我听好，你要么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要么把手机给我，我现在就找韦浩南问清楚，我数到三，你不交代，又不把手机给我，明天你就不再是公司的人，以后你也别想在圈子里待了。”


  季文武神色平静，语气平静，正是因为过分的平静，反而让季晓兰明白，父亲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是动了真格。


  “一，二……”


  “你不是就是要交代吗？我给你交代就是了。”


  季晓兰重重一咬牙：“韦浩南骗我，他说和柳菲已经分手了，要和我复合，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没和柳菲分手，不过是利用我，让我说服你赞成赌约，让我用你的关系违规操作，等你被公司免职后，看我没利用价值了，就一脚把我踹了.……”


  季晓兰越说越激动，眼眶红了眼睛，委屈得不行，对着父亲吼道：“现在你知道了，你满意了吧，我就是大白痴！”


  第五百二十二章 我来自华国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自怨自哀的模样，季文武心中有些不忍，原本一肚子火想要臭骂女儿一顿的念头，淡了许多。


  不过臭骂可免，该说的还得说，他压下爱女之心，平静道：“就我所知，韦浩南也替你做了不少事儿……”


  顿了一下，道：“旁的不说，诬陷张林晓造谣惑众，蜚短流长别告诉我不是你的手笔。”


  “当时你已经出任了音乐总监助理，肯定也传出了你要接任音乐副总监的风声，两个女子组合巴结你倒是有可能，但公司的处罚决定，不是你能左右的，我不在其位，你就算扯我的大旗也不顶用。”


  “要不是李睁横插一脚，张林晓就是被开除，还会在档案上留下一笔污点，这是要毁一个人的前程，如此不留余地，没有韦浩南帮你，不，应该说韦浩南打着洛地北的旗号的帮你，公司高层当中，谁会拍这个板？”


  诬陷张林晓是季晓兰公报私仇，这在公司里是半公开的秘密，自然瞒不过父亲，而父亲有理有据的分析，让她无意辩驳，只的垂目默认。


  季文武拿手指指她：“是以，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你和韦浩南不过是相互利用吧了。”


  父亲下的这一结论，季晓兰无法接受，豁然抬眼，眼中透出一抹恨色：“要不是韦浩南主动找我复合，我跟他根本不会有交集……”


  季文武一挥手：“住口，当初我跟你说过，韦浩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却执迷不悟，现在后悔晚了。”


  说着，盯着女儿看了会儿，眼中闪过一抹纠结，片刻后，又变得坚定，一字字道：“这次我是带着公司交给的任务来的，晓兰，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该你的责任你要承担，我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听父亲如此慎重的口吻，看父亲不苟言笑的肃容，季晓兰心头一惊：“爸……”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好了，早点睡吧。”


  话末，季文武起身走向他的房间，丢下季晓兰一人呆坐在那里，神色怔然。


  进了房间，季文武反手关上门，走到窗前，望着外头深沉的夜色，出神了好片刻，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那头响了七八下，这才接通：“老季，那么晚了打来，什么事儿？”


  洛总的声音不含糊，但还是能够明显听出，是个刚刚醒来。


  季文武淡淡道：“洛总，有个事儿和你汇报一下，上个月市场部的柳菲辞职，现在去了华璨，我有七八分把握，华璨掌握的公司旗下歌手的负面资料就是柳菲提供的。”


  那头没接话，只嗯了声。


  季文武继续道：“这件事的背后可能和洛地北有关，明后天我会把情况了解清楚，然后以书面的形式呈报公司。”


  那头依旧沉默，好片刻后，方才道了声：“我知道了。”
……

  周五。


  上午八点多，李睁，何静芸，以及他们的随行人员，一块在餐厅用过早饭，退房后，离开酒店。


  九点三刻到了京城机场，通过安检，两拨人挥手致别。


  何静芸等人登上了飞往江市的客机，今晚何静芸在江市有个商演。


  李睁等人则是待在vip候机室，一个小时后，莫菲与她的随行团队来了，两拨人合二为一，十二点缺五分，登上了飞往小韩的国际航班。


  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今年是在小韩的第二大城市惠水市举行，时间定在元月3号，也就是后天晚上，由于明天下午要出席一个主办发的活动，是以，提前两天过去。


  在一阵轰鸣声中，客机拔地而起冲上蓝天，约莫几分钟后，飞机进入平稳飞行。


  李睁解开安全带，把靠背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等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后，要是一杯汽水。


  边上的莫菲要了一杯橙汁，边吸边低头看报纸，片刻后，扭头看向李睁道：“京城跨年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你和何静芸的合唱观众投票7万9千多张，比第二名高了近一倍。”


  “这么高。”李睁眼神亮了一下，拿下最受欢迎节目并不意外，可近8万的得票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要知道，眼下这个世界的华国，网络的使用率非常有限，晚会的投票都是通过声讯电话，一个声讯电话要2块钱。


  他记得，今年十一京城晚会最受欢迎节目才3万多张，还是郭逸夫的独唱。


  这一下，竟高出了一倍多。


  “你的人气不弱超一线，何静芸又是国内人气最高的女歌手之一，歌曲又是新歌，得票高些正常。”


  莫菲神色很平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也不知道是高看李睁二人，还是她的眼界高。


  “第二名倒是有些意外，投票4万1千多，你猜猜是谁？”


  “赵传雄？”


  “B5。”


  李睁不由怔愣了一下，B5是小韩的一支男子组合，昨晚的现场反响是不错，可李睁的感觉，相比赵传雄还是差了一些。


  而且4万1千多张得票，这个成绩算是相当出彩的。


  “赵传雄第三，得票才3万3千多张，比B5差了四分之一。”


  莫菲看着李睁的表情，螓首轻摇：“没什么好奇怪的，《青春进行时》这部偶像剧虽然在内地才播放了两周，收视率比不上热门警匪片，古装片，但就偶像剧而言，已经算是数一数二了，而偶像剧的观众都是年轻人，正是追星最狂热的年龄段，4万多张得票当中，应该是一人投多票的。”


  李睁消化了片刻，点了点头。


  莫菲翻过一页报纸，扫视了几眼，黛眉倏地蹙了起来：“昨晚港岛真我秀跨年特别节目，未来少女输给极限神来，这才真正让人意外的，极限神来是小韩的人气男团，但歌手级数来说，顶多算作一线中游，相当于国内的潮汐组合。”


  刚才在候机室，李睁看娱乐天天的报道就已经知道了，却也没太在意，这会儿听说，极限神来只是小韩只是一线中游，不由讶异了一下。


  未来少女可是天后级，比潮汐组合这样的一线组合，人气少说高出一倍。


  国内乐坛与小韩乐坛的差距那么大吗？


  “极限神来也是偶像组合？”


  莫菲点点头，又摇摇头：“极限神来是四个男孩，也出演偶像剧，却不是B5这样纯粹的偶像，他们的唱功可算是实力型，舞蹈基础非常扎实，代表作都是劲歌快歌，就算在亚域歌坛，也是一支极具风格的男子组合。”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听到一个消息，汇丽经和小韩排名第二的娱乐公司达成合作，明年，不，今年该娱乐公司或许会有不少偶像剧，爱情片，以及歌手引进国内市场。”


  李睁听了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三个多小时航程，飞机降落在小韩的惠水市机场。


  由于是国际航班，安检要繁琐一些，李睁一行人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夕阳西照，算上时差，当地时间5点多了。


  两辆商务车等在约好的地方，载上一行人，半小时的车程，来到了一家五星宾馆。


  房间一早就预定好了，李睁，乔莉，张林晓住一个三人套间，莫菲，霍淑芬，田橙住一个三人套间，四个安保一个翻译加一块五人，住两个双人套间。


  大家回房略作收拾，然后来到餐厅吃晚饭。


  晚饭后，莫菲提议去酒吧，李睁也正有此意，想要感受一个国家的流行乐氛围，酒吧往往是最直观的。


  两人一拍即合，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两辆商务车直接开到了江山路，这是惠水市中心有名的酒吧街，一行人下车步行七八分钟，进了大名鼎鼎的JG酒吧。


  JG酒吧小韩最具特色的酒吧之一，内里装修时尚奢华，还处处透着艺术气息。


  大厅内中央一个造型别致的酒吧台，上头密密麻麻的水晶条，映出一片色彩斑斓的亚光，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围着酒吧台一圈，摆放着几十个散台，外围再一圈，是几十个卡座，二楼设有包房。


  前方，一个巨大的舞池，再前方，一个垫高三米的舞台，舞台之上，演奏乐器一应俱全。


  整体就犹如一个小型剧场。


  李睁等人来的比较早，大厅里的人还不错，他们要了个靠前的大卡座，大家围坐一圈，按照一万rmb的低消，点了小吃，饮料，酒水。


  莫菲又额外要了两瓶高价酒。


  “小韩的酒吧，无论大小，档次高低，每天晚上都有歌手驻唱，而且不是一两个，小韩的专业歌手，一多半都有酒吧驻唱经历，就算出道以后，也会在公司的安排下在各个酒吧表演，如JG这个等级的，时常会请二线歌手，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有一线歌手登台也不一定。”


  霍淑芬端起酒杯抿了口，目光投向舞台，随口道。


  因为工作原因，她曾经被公司派到小韩来工作过小半年，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张林晓诧异道：“二线歌手来酒吧表演，这太掉身价了吧。”


  在国内，酒吧驻唱歌手，九成以上都是地下音乐圈，即便有专业歌手，也是刚出道的新人，或者一年也接不到几场商演的三线。


  一来，是碍于唱片公司的限制，就如同时光唱片，是不允许旗下歌手接私活的。


  而来，酒吧驻唱的费用比较低，通常一晚上唱几首歌，打赏不算，固定费用不会超过1千，你一个二线歌手，演出商标价上万，你跑来酒吧驻唱一晚上上千，再是财迷也不至于这样自贬身价。


  霍淑芬看看她：“掉身价……你以为小韩是华国啊，一个二线歌手商演标准上万，甚至几万，每年少说也能接十几二十场。”


  “小韩总人口才不到5千万，只是华国的几十分之一，专业歌手的绝对数量却是不比华国少，除非到了一线才，或者走出小韩成为亚域歌手，否则，大部分专业歌手的主要经济来源，便是通过每天晚上的一场场走穴。”


  张林晓眨眨眼：“那，一个二线歌手在酒吧驻唱一夜能赚多少钱？”


  霍淑芬沉吟了一下，举起一个巴掌：“前几年是50万左右，现在或许涨了点，但也不会涨到哪里去.……”


  看到张林晓露出咂舌的表情，霍淑芬一点不意外，笑了笑：“小韩元。”


  这个世界的华国币与小韩元是1比150。


  张林晓神色一滞，飞快地默算了一下，惊道：“才3000多，那么少。”


  霍淑芬点点头：“公司还要抽掉一半，此外，小韩歌手很多都是以组合形式，七八人的组合并不稀奇，当然，组合的话，公司会少抽一些，驻唱费也会高一些，反正一个二线歌手，唱三首歌，到自己腰包里的，也就是1500左右，通常二线歌手的年收入，不会超过30万。”


  张林晓听了啧啧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乔莉应该是早知道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八十年代，国内乐坛还没有兴起，港岛，宝岛的歌手也是这般，除非人气够开演唱会，能接广告的，其他专业歌手，赚的都是辛苦钱，哪像现在，国内一个二线歌手，只要勤快点，即便已经过气了，一年也能50万打底。”


  张林晓喝了口掺水的洋酒，无声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到了8点半，舞台上被舞美灯光照亮。


  一个男子走上了舞台，看上去20岁左右，上身长袖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留着一头中发，长相不好不坏，属于挺耐看的那种。


  虽然舞台上摆着各种演奏乐器，但他还是背着一把吉他，这倒不奇怪，很多歌手都是习惯用自己的乐器。


  他坐在长脚凳上，拨弄吉他的弧线，试了试音，然后把话筒拿近，对上自己嘴巴，自我介绍道：“我叫陆林枫，我来自华国。”


  他说的是小韩语，不过霍淑珍与乔莉都能听懂，听到陆林枫这个名字，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之色，朝着舞台上望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三章 音乐无国界


  虽说是靠前的卡座，但跟舞台怎么也有二三十米距离，难以看清台上男子的面貌。


  直到男子开口演唱，霍淑珍才一挑眉，自言自语道：“这声音……应该是陆林枫没错了。”


  说着，看向莫菲，后者眯着眼又听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田橙看看霍淑珍，又看看莫菲，有些纠结道：“他这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坚利美千闹会歌剧院……”


  莫菲无声地摇头，表示不知道，霍淑珍苦笑，没有接话。


  李睁看在眼里，诧异道：“你们认识这个陆林枫？”


  不等莫菲三人回话，乔莉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异：“你不知道陆林枫是谁？”


  李睁耸肩一摊手。


  “他出道后的经历与你颇为相似，93年下半年以新人身份签约尼索唱片，首张个人单曲《爱的宿命》大卖120多万张，拿下两榜颁奖礼最佳新人男歌手奖，破格登上春晚，在春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中位列第二，人气比你发行首张专辑前不遑多让，可谓红极一时，被圈内视作未来必成天王的存在，被称为小刘明量，甚至无冕天王.……”


  说到这，乔莉一顿声，看向霍淑珍，霍淑珍明白意思，摇头一叹，把话头接上：“原本公司是有意力捧的，两年之内推他上超一线，可他当时是新人约，合约期只有两年，公司找他谈续约，他不仅拒绝，他的经纪人还帮他联系了一家坚利美的娱乐公司，替他买断了合约，随后，他的经纪人辞职，随他一块去远赴重洋去了坚利美发展。”


  说罢，目光再度投向舞台之上，眼神有些复杂：“国际乐坛，欧美最强，亚域乐坛，岛国与小韩比肩，他来了小韩，看来在坚利美发展的并不顺利。”


  莫菲淡淡道：“他的嗓音条件是很好，还有美声基础，但也算不得出类拔萃，到了坚利美一无人脉，二无根基，再加上人种差异，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田橙点头赞同，又有些惋惜道：“他要是继续留在国内发展，现在怕是已经封王了.……”


  正说着，陆林枫已经唱完一曲，大厅内的客人反响很是一般，只是零零星星的掌声。


  田橙细眉一蹙：“怎么人气这么差，唱的不是挺好的。”


  张林晓想当然地道：“还不是因为他来自华国，亚域歌坛岛国与小韩歌手占据了大半壁江山，看华国歌手都是带了俯视的眼光。”


  “音乐无国界。”李睁摇一摇头，心里也是不认同，来自不同国家的歌手之间，或许会有俯视和仰视，高看和轻视，但民众当中却是极少，顶多情感上存在谢差别，影响并不大。


  前世地球，日本与韩国的乐坛，同样比国内包括港台早更早兴起，同样有着心理上的优势，但早在八十年代，邓丽君便是在日本拥有大量歌迷，张国荣在韩日开演唱会，现场歌迷尖叫不断，Beyond前往日本开演唱会现场爆满，f4在日本一地连开5唱爆满，创下记录，陈奕迅在韩国举行的亚洲某颁奖礼现场演唱《浮夸》，满场过万韩国歌迷疯狂……

  同样的，日本歌手与韩国歌手，也是国内收获了打量歌迷，一度掀了日潮与韩潮，国内歌迷可不是因为仰视，才把韩日歌手视作偶像。


  音乐无国界，这并不是一句场面话，语种的诧异也不会成为一种障碍，谁把握住了流行的风向，走在时尚的前沿，谁就能被更多歌迷，或者说民众接受与喜欢。


  在李睁看来，陆林枫在坚利美发展不顺，包括以眼下看，在小韩混得也不怎么样，关键的关键是没有个性与特点。


  别的不说，只说嗓音，音乐宽，轰鸣到位，气息充盈，声音中也不缺情感，但，听了就是没法让人引起共鸣，也就是俗称的辨识度不够，此外，唱法上头也有些过时了。


  当年能够在国内一炮而红，不代表现在回到国内还可以，就好似宁兰，退隐前最后一张唱片破双白金，时隔三年复出首张专辑，却将将黄金。


  歌坛是日新月异的……

  张林晓看李睁否认，倒是没有反驳，不过看神色就知道，内心并不认同。


  陆林枫一唱三首，除了第一首中文歌，后两首都是小韩语歌曲，退场后，换了一名女歌手登台，自我介绍来自小韩国积市，目前是一所艺校学生，同样唱了三首，客人们的反响也很一般。


  两个驻唱歌手过后，空了约莫20分钟时间，有两个客人上去一展歌喉，其中一个男的唱了首飙高音的歌，倒是赢得了阵阵喝彩。


  然后，第三个驻唱歌手上台，看模样应该是来自东南亚，果不其然，他在开唱前，也是做了自我介绍，来自印国。


  李睁嘴角泛起一丝恶趣味，国内酒吧，驻唱歌手登台唱就是了，哪有作自我介绍的，夜场之中，作自我介绍的似乎只有，一排靓丽依次鞠躬，并且自我介绍：我叫丽丽，来自山东，我叫美美，来自青岛，我叫苏苏，来自大连……

  那个印国男歌手别看形象不怎么样，身材有点浮肿，脸有点扁平，一开口便是让喧闹的酒吧大厅为之一静。


  他的声音是一种混声唱法，在当下的国内歌坛非常少见，在国外是不是多见，李睁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唱法，分为真混声，假混音，半混音。


  真混音是指，以真声为基准，同时将不同程度的假声揉入到音域内的各个音节中的混声演唱，其发声以真声为主假声为辅，能够实现浓郁真声伴随少量假声的音质，有真声的质感、嚓亮、醇厚同时不乏假声的柔美、婉约和灵动，音质自然优美动人。


  假混音与真混声恰好相反，以假声为基准，同时将不同程度的真声揉入到音域内的各个音节中的混声演唱，其发声以假声为主真声为辅，此唱法虽然更为偏重使用假声，但真声的作用同样必不可少，音质具有润滑和流畅的特点。


  而半混声是指，演唱中真与假声的应用各半。此演唱技法的应用能够使音质亮度高低适中，同时具有真、假声的优点，真实透亮、灵动圆润、刚柔并济，且具有很强的灵动性，音调可高可低、咬字明晰、音色动人。


  这位印国歌手运用的是真混音，高音的是时候偏向于半混音，有点类似前世地球的著名歌手，林志炫。


  高潮部分，爆出一个极富穿透力的高音，过后一顿，连上一个延长音，大厅里响起了成片的掌声，欢呼与尖叫。


  李睁也是鼓掌，笑着对张林晓道：“要是按照你的理论，小韩国民众看华国歌手是俯视，那看印国歌手就该是藐视。”


  张林晓秒懂意思，表情有些自不然，眼下的事实让她无以辩驳。


  这位印国歌手同样唱了三首，接着登台的是一支女子组合，七个靓丽的女孩，上身是水手服，下身是窄短裙，腿部露出大半截，白花花一片，看得人眼睛发花。


  只一登台，便是引起了一片惊叫。


  霍淑珍眼神一亮，出声道：“BLUE FLOWER。”


  听到这个英文名，李睁很容易就猜到是台上这支女子组合的名字，就问：“这支女子组合在小韩很有名吗？”


  霍淑珍道：“嗯，比较出名，算是二线中游吧。”


  与李睁想象中差不多，BLUE FLOWER的演唱是载歌载舞，声音条件也好，唱功也好都不是太突出，但舞蹈基础扎实，演唱之中，交叉换位，各种造型的摆弄，互相间的配合非常默契。


  之前三个驻唱歌手，除了一个艺校生，陆林枫与印国歌手无论从唱歌还是台风，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的，但相比之下，人气远不如BLUE FLOWER。


  再加上组合本就适合现场演出，以达到试听双重效果。


  客人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不少人起身与舞台上的表演同步起舞，坐着的也有好多随着音乐节奏挥手抖腿，尖叫声不断冒出。


  酒吧大厅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两首舞曲，一首快歌，七女挥着手抛着眉眼退场的时候，欢呼，尖叫，以及口哨声，让酒吧大厅宛如沸腾。


  隔了十分钟样子，舞台灯光忽然一暗，音响里传来激情的声音：“出道4年，7张唱片，总销量突破700万张，5首单曲登上亚域公告牌，代表作《THE MORE》获得去年亚域公告牌年度第八，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岛国当红摇滚乐队，roam about。”


  说的是小韩语，李睁听不懂，不过roam about的名字，让最近一直在了解亚域歌坛资料的他感到微微耳熟。


  霍淑珍神色一惊，吸气道：“roam about，岛国当红四大摇滚乐队之一，在亚域歌坛也能排入一线。”


  莫菲闪了闪眸光，也是来了兴致。


  舞台上灯光一亮，五个大男孩挥着手走上舞台，现场一片欢腾！

  作为亚域歌坛的一线，roam about的影响力自然不限于岛国，在小韩国，东南亚地区，以及华国的港岛，宝岛，乃至广市等男方地区，都有着相当的人气。


  roam about不是JG酒吧的驻唱歌手，算是新年第一天特意请来的，自然也不会只唱三首了事，足足半个小时，演唱了六首歌。


  两首英文，两首小韩语，两首岛国语。


  其中那首去年公告牌年度第八的代表作《THE MORE》，引起现场几百人的大合唱。


  当真是把现场开成了一个小型演唱会。


  眼下快十一点了，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整个酒吧大厅，气氛热火朝天，仿佛要炸锅一般，比之前BLUE FLOWER的演出，火爆程度显然是更上了一层楼。


  由此，完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音乐无国界。


  要知道在亚域歌坛，岛国与小韩国分庭抗礼，两国歌手互不买账，竞争堪称白热化，可岛国歌手在小韩国，依旧有着大批歌迷，反之也是一样。


  对民众来说，他们喜欢的是歌曲本身，也是歌手本身，至于本国的，还是国外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五个大男孩退场之时，欢呼与尖叫，碰杯的叮当声混杂一片，刺得人耳膜酸胀。


  摇滚被称为灵魂音乐，最是能调动人的情绪，田橙脸色微微涨红，咂嘴道：“莫姐，你看啊，摇滚的人气在国外多高啊，我觉得，你再出专辑，应该尝试一下摇滚。”


  说着，一口喝下半杯酒，吐出口气，又道：“或者，尝试舞曲，今年舞曲有17首入围公告牌年度前百，比去年足足多了9首，显然已经成为亚域歌坛的主流，而且火热的势头很猛。”


  莫菲抿着一口小酒，若有所思。


  李睁轻笑一声，道：“今年的公告牌年度前百歌曲中，有18首是抒情慢歌，在亚域歌坛依旧是主流，莫菲本来就是唱抒情慢歌的，何必非要转型？”


  田橙辩驳道：“那是因为岛国和小韩国有不少老牌歌手，他们都是靠唱抒情慢歌走红的，现在人气尚在，不过已经明显走下坡了。”


  说罢，朝着舞台方向努努嘴：“看今晚的几个登台歌手就知道了，roam about，BLUE FLOWER人气多旺啊，一个是摇滚，一个舞曲，他们本身人气加成不算，拿印国歌手，那个女歌手，还有陆林枫比较，印国歌手受欢迎程度最高，一来是他的声音有特色，而来，他唱的一首r&b曲风，一首爵士，一首世界名曲，其次是那个女歌手，三首里两首快节奏的歌曲，最差的是陆林枫，我认为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三首唱的都是抒情慢歌。”


  田橙说的振振有词，李睁却是摇头，道：“只要爱情还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情歌就会是流行乐不可或缺的元素，无论国内还是亚域，甚至国际乐坛，抒情慢歌就一直会是主流之一。”


  以田橙的身份，放在平时不会，也不敢和李睁较真，可现在喝的有点多，对李睁的定论很是不服，眼珠子一转，哼声道：“那要不你证明一下，上去唱一首抒情慢歌，只要受欢迎程度高过那个印国歌手，我就承认你说的对。”


  说着，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睁，眼中透出一股挑衅的意味。


  第五百二十四章 耍大牌


  “那个印国歌手一看就知道是专业歌手，我估计在小韩多半是三线，本身就有人气加成，而陆林枫很可能是刚刚来小韩没多久，一切从零开始，这没法比较的。”


  霍淑珍赶紧打个圆场，试图掠过这一话题，田橙激将李睁，这不是把后者停在杠头上吗？

  可田橙并没有这个觉悟，顶针道：“那个印国歌手登台的时候也没人鼓掌，没人欢呼，我敢打赌顶多就是新人歌手，受欢迎纯粹是因为他的演唱.”


  张林晓冷冷道：“睁哥是无冕天王，人气不输超一线，你让睁哥去和一个新人比？”


  田橙立刻道：“那是在国内，这里是小韩，当年陆林枫在国内也是无冕天王。”


  这话一出，瞬间冷场。


  乔莉，以及李睁随行的两个安保都是露出不悦的神色，激李睁上台演唱，那不过是不认同李睁说的，抒情慢歌不会势微的观点，私下里喝酒聊天，大家如同朋友一样，各抒己见，倒是不用计较什么以下逆上。


  可抬出陆林枫与李睁相提并论，那就过分了！

  曾经的陆林枫再是风光，那也是昙花一现，如今是个毫无人气的韩漂歌手，而李睁却是如日中天，你把两人放在一个天平上秤量，什么意思？

  即便田橙说者无心，作为李睁身边的工作人员，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田橙，你喝多了。”霍淑珍夺过她手里的杯子，顺便瞪了她一眼。


  田橙喝的是有点多，但只是三四分醉意，感到了气氛不对劲，很快意识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听了一晚上歌，我的喉咙还真有些痒了，我上去唱一首。”李睁打个哈哈，伸手对着一个女服务员招手。


  张林晓张了张嘴：“睁哥.”


  “这是在国外，没人认得我，我又不收出场费，不违反公司的规定。”李睁笑了笑，待女服务员走过来，他给翻译使了个眼色，后者出声沟通了一阵，然后给了女服务员300小韩元。


  “好好唱，唱得好给你打赏。”乔莉见状玩笑了一句，将尴尬的气氛给冲淡了去。


  十分钟后，李睁在女服务员的引领下走向舞台，在他之前，有个男客人也上台演唱了一曲，赢得满堂喝彩。


  却不是那人唱的多好，而是大片跑调却唱得十分投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物极必反。


  李睁的脚步不疾不徐，踩着台阶来到舞台上，找了把吉他试了试音，然后斜背在肩上，走到高脚凳前坐下。


  “大家好，我来自华国，带来一首原创歌曲《I Believe》。”


  李睁面带微笑，对着话筒说道。


  卡座那边，乔莉不禁失笑，对张林晓低声玩笑道：“你刚才说华国歌手在小韩被俯视，他这是不服气，想要证明给你看呢。”


  张林晓干笑：“哪有，睁哥这是为国争光。”


  霍淑珍听了莞尔，点头附和：“没错，还是原创歌曲，这是拼了。”


  莫菲忽然道：“是英文歌吗？”


  “不知道。”


  “没听过。”


  乔莉与张林晓对视一眼，迎着莫菲询问的目光，无奈摇头。


  舞台上，随着李睁拨弄吉他的弧炫，音乐声响起，一段悠扬的前奏过后，他开口唱道：“I Believe，你还在那里等待，爱的路总是充满了祝福，I Believe 你还在把爱深埋，我在这里为你整夜在徘徊.”


  《I Believe》，前世地球在全亚洲大红大紫的一首歌。


  作为《我的野蛮女友》的主题曲，固然是沾了影片热播的光，但这首歌的经典却是不可否认。


  要知道，在娱乐圈片红歌不红，或者歌红片不红的现象比比皆是，举个最极端的例子，全球票房第一的影片《阿凡达》，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它的主题曲是哪首歌？

  该曲是典型的抒情慢歌，曲调浪漫而感人，在中国内地、中国台湾、中国香港，东南亚一些国家，均被不同填词翻唱过。


  李睁演唱的第一段是中文版本，随着他没有太多修饰，随意，自然，又透着一丝惆怅的歌声传来，喧杂的酒吧大厅，一点一点地静了下来。


  越来越的目光投向舞台之上，眼神微微发亮，虽然不明白歌词的含义，但大家的耳朵被优美的旋律与歌声抓住了。


  “I Believe ，，I Believe ，.”


  第二段李睁改唱了小韩语，让得台下一双双目光更加晶亮，一张张脸庞浮现动容之色。


  浪漫的抒情歌曲，本来就是要慢慢品味的，犹如慢性毒药一般，越听越让人心灵悸动。


  “.曾经走过漫漫长路泪水模糊了我和你，那一刻我们俩依偎在一起，从此永远不再分离，从此永远不再分离.”


  最后一段，李睁又改回了中文，最后一个延长音渐弱，拖了七八秒方才收声。


  声落，酒吧大厅内霎时安静。


  客人们犹然沉浸心灵对歌曲意境的共鸣之中。


  李睁徐徐起身，微微躬身，对着话筒说了声：“谢谢。”


  在他卸下吉他，起步向着舞台下方走去之时，掌声响了起来。


  掌声如潮水。


  夹杂着欢呼与喝彩！

  不如roam about退场时那般火热，也不如BLUE FLOWER退场时那边尖叫连连，这是没办法的，李睁在小韩人气几乎为零，不可能一首歌演唱一次，就在现场收获大批歌迷。


  但掌声经久不息，欢呼与喝彩也是此起彼伏，足以说明了客人们对他演唱的肯定。


  比起那位印国歌手退场时，一阵风似的欢腾，显然是要更胜不止一筹。


  李睁一路走回卡座，迎接他的是众人举杯相祝。


  李睁也不含糊，与大家碰了杯，一口饮尽。


  莫菲出声问道：“这是你即兴创作的？”


  “怎么可能。”李睁摇摇手，被莫菲狐疑的目光盯着，他有些不适应地干咳了声，又解释道：“最近我在研究亚域歌坛，正好有点灵感，就创作了几首歌，歌词除了中文，还填了日语和小韩语。”


  田橙有些扭捏，但还是又把酒杯添满，端起对李睁道：“睁哥，你说对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分三口喝完。


  看着女孩杯底朝天向他示意，李睁笑了笑，又陪喝了一杯。


  大家能够坐在一块喝酒聊天，至少半个朋友，别说田橙只是激他几句，就算骂他两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递上一张名片，然后说了一通小韩语。


  翻译看向李睁道：“他是爱酷奇娱乐的制作人，说你的演唱打动了他，你的声音特点，形象气质很适合在小韩歌坛发展，想要和你谈一谈。”


  李睁呃了声，给乔莉使了眼色，乔莉明白这是让她应付，便是起身与翻译一块，同这名中年男子去了附近的散台。


  人一走，霍淑芬便玩笑道：“爱酷奇娱乐是小韩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不光涉足音乐圈，还是涉足影视圈，以你的条件，或许会培养你成为影视歌三栖的亚域明星，不考虑下？”


  李睁呵呵一笑：“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考虑彼此合作。”


  霍淑芬听出了弦外之音，深深地看了李睁一眼，点了点头。


  差不多凌晨一点，李睁一行人才离开酒吧，回到宾馆后，各自回房。


  第二天，大家都睡了个懒觉，十点半聚在餐厅，吃了个早中饭，略事休息，一行人出发前往会议中心。


  音乐盛典颁奖礼是明天晚上，今天下午主办方有个提前的造势宣传，类似电影节走红毯，外加一个专题发布会。


  走红毯的一共三拨人：第一是评委，以及受邀嘉宾，第二是赞助商代表，或者代言人，第三是入围各个奖项的歌手。


  会议中心，偌大的广场上，竖起了十几个块广告牌，其中三块立于最醒目位置的属于冠名商百达，其他的属于各赞助商。


  宽厚直长的红地毯铺成一个L形，一头连接主楼，一头连接左侧的副楼，红毯两侧拉起了彩绳，每十步一个保安。


  李睁一行人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拥满了歌迷，密密麻麻地挤在红毯两侧，气氛热火朝天。


  两辆商务车直接开到了副楼的后门，这里早已有几十个长枪短炮记者等候，李睁等人一下车，记者手里的相机便是一阵频闪。


  不过有工作人员维持次序，李睁一行人并没有受过更多的骚扰，顺利地进入副楼之内。


  按照走红毯的时间安排，下午一点，第一批评委与嘉宾，下午两点，第二批赞助商代表，或代言人，下午三点，第三批奖项入围歌手。


  莫菲花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发型，化了一个精细的妆容，又穿上了由赞助商提供的一套水晶色裙装，而李睁则是换上了一套定制的礼服，他是作为莫菲的男伴，以表演嘉宾的身份，获得了走红毯的资格。


  两人一块来到等候大厅的时候，第一批走红毯的评委与嘉宾已经接近尾声了。


  在等候大厅里，李睁看到了汇丽经唱片旗下天王黎杰，以及华格唱片旗下一线顶流柳慧颖，两人分别入围了亚域十大地区，华国区优秀男女歌手奖。


  另外十几个歌手，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李睁只认得其中的三个，还是因为看MV对上的脸。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歌手来到了大厅里，一个个都是穿戴时尚，精神饱满，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了出来。


  主办方的造势宣传，对大家来说是个难得的获得大曝光度的机会。


  今天来的媒体总共五十多家，来自十几个国家，其中包括了小韩排名前七的媒体，华国方面，环星娱乐报，三家电视台，都是派出了记者。


  两点半出头，第二拨走红毯的接近尾声，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便在这时，几个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迅速分散开始了逐个沟通。


  接着，议论声纷纷响起，由于语种不同，李睁听不太懂，不过语气中都是透着抱怨与不满。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来到了李睁等人这边，霍淑芬上前沟通了几句，尽管工作人员一个劲的抱歉，霍淑芬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然后告诉莫菲和李睁，走红毯的时间要推迟一刻钟，因为爱酷奇娱乐，以及索尔娱乐旗下总共6歌手刚刚才到。


  莫菲的眉头蹙了起来：“就因为两家娱乐公司旗下歌手晚到了，就要所有人等吗？”


  霍淑珍也很不悦，各奖项的入围歌手，哪一个在国内都是大牌，说句不好听的，从来都是只有别人等他们的份，哪有过等别人的？

  不过不悦归不悦，却是知道，爱酷奇娱乐是小韩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索尔娱乐是岛国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两家公司旗下6歌手在亚域歌坛，以及明晚颁奖礼都有着极重的分量。


  确是有资格让主办方给予优待。


  霍淑珍不想坏了莫菲的心情，压下火，正要宽慰一句，黎杰满面怒气地走了过来，沉声道：“又来了，去年就是这样，索尔旗下4歌手迟到，让所有人等了半小时才上红毯，这是耍大牌耍上瘾了。”


  李睁奇道：“去年也是这样？”


  黎明看看他，刚要说什么，柳慧颖也走了过来，直接回应道：“可不止百达流行音乐盛典，去年我参加的BTC颁奖礼前一天的发布会，爱酷奇娱乐旗下3歌手迟到，让发布会足足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几十个歌手坐在那里干等，这次更过分，两家公司旗下歌手一块迟到，你等着看吧，我敢打包票，走红毯绝对不会只推迟一刻钟。”


  事实证明，柳慧颖的预言无比准确，快到三点的时候，另一批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进来了，还是分散逐个沟通，告之走红毯的时间推迟到三点半开始。


  这一下，大厅内炸锅了，牢骚与抱怨满天飞，但也仅此而已，这些在国内心情一不好就敢于甩手走人的大牌，在这里却一个个保持了克制，没有谁表现出愤然离开的意愿。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不公

  “真是憋屈，早知道今天的活动邀请就该拒绝不来的。”黎杰被激出了真火，作为国内歌坛四大天王之一，何曾被人一而再地爽约过？


  他的经纪人叹了口气，道：“亚域四大娱乐公司，索尔排名第一，爱酷奇排名第三，本就是冤家对头，这次颁奖礼又是在小韩举行，爱酷奇占着主场优势怎么肯示弱。”


  “更何况，明晚颁奖礼最受欢迎男女歌手奖，索尔旗下古村井岸，安室琪美子，与爱酷奇旗下安贵隆，李智慧又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媒体大肆渲染，歌迷阵营对抗，早已经火药味十足。”


  “双方现在就犹如斗鸡一样，处处别着苗头，处处要压对方一头。”


  说着，摇一摇头：“叫我说啊，不是两家公司旗下歌手迟到了，而是谁都不肯先露面让对方压轴。”


  柳慧颖的脸色很不美：“他们爱斗气斗去，凭什么让我们那么多人一块陪着，主办方太纵容了。”


  她的经纪人苦笑一声，道：“没有那么多陪衬，怎么显现他们的大牌，亚域歌坛总共三王三后，两家公司占了四个，主办方也只能哄着惯着。”


  李睁伸了个懒腰，目光环视，索然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莫菲眼神一动，侧脸道：“现在.走人？”


  霍淑芬眼皮跳了跳，急忙道：“莫菲，这个出头鸟可千万当不得。”


  莫菲眯眼道：“不就是一次曝光的机会，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是影视歌三栖，也不是偶像歌手，提升人气靠歌而不是曝光。”


  霍淑芬脸色无奈：“这可不是少一次曝光，你要是甩手走人，不光会得罪主办方，还是会得罪亚域四大娱乐公司中的两家，它们旗下歌手要是一齐针对你，你以后在亚域歌坛发展就会多很多曲折。”


  看莫菲不为所动，霍淑芬迟疑了一下，咬牙道：“你在亚域歌坛勉强算是一线，人家是天王天后，等一等不丢人。”


  黎杰与柳慧颖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莫菲有过单曲登上公告牌前十，有过专辑在亚域十个地区中五个地区销量20万，虽然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但的确能算是一线。


  而黎杰只是二线，柳慧颖只是二线末流。


  连莫菲等人家都不丢人，那他们似乎应该连抱怨都不该有。


  莫菲没吱声，却是微微蹙眉。


  李睁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心中讪然，眼下的情况，大家都不痛快，他作为演出嘉宾，是不该煽风点火的，哪怕无心之言。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主办方工作人员进来，这一次是通知大家准备，十分钟后开始走红毯。


  比之前通知的3点半提前了七八分钟，什么原因，没人关心，大家不是受气来的，更不是赌气来的。


  牢骚声迅速小去，聚在一块聊天，抱怨的众人纷纷散开。


  十分钟后，两名新国女歌手首先出了副楼踏上红毯，广场上激起了一片尖叫，记者们架好的摄像机镜头对了过来，手里的相机犹如群星闪烁。


  歌手与影星不同，不用摆造型供记者拍摄，两女歌手只是放慢着步子往前走，同时微笑着向红毯两边的歌迷挥手示意。


  待她们走到L型拐角时，一名马亚国男歌手也是步上了红毯。


  黎杰与柳慧颖配对，第五个踏上红毯。


  随后隔了一个菲国歌手，轮到了莫菲与李睁。


  莫菲一系水晶色裙装，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晶晶光泽，一手挽着李睁的胳臂，一手频频向歌迷挥手，脚步珊珊，气氛雍容而大气。


  “Murphy。”


  “莫菲。”


  歌迷们喊着她的中文名和英文名，李睁目光扫动，很容易就能捕捉到一张张激动的面孔。


  拐弯的时候，李睁低笑道：“你在小韩的人气挺高啊.”


  话音未落，成片的尖叫声陡然一盛。


  李睁一怔，就要扭头去看，却听莫菲断然道：“别回头给媒体拍到了，报道的时候保不准会拿我们做绿叶。”


  李睁秒懂意思，歌迷一阵尖叫显然是因为又有歌手踏上红毯了，他们要是一回眸被媒体捕捉到，说不定明天某国的某张报纸，就会报道XX歌手闪亮登场，引起歌迷疯狂尖叫，就连已经在红毯走出百米的莫菲与李睁也是忍不住回头投去惊艳的目光.

  如此一来，他们这两片绿叶就会衬得XX歌手这朵红花益发娇艳。


  横竖加一块两百米的红毯，莫菲与李睁花了十几分钟走完，进入主楼之内，早就等候在大厅里的霍淑芬快步迎了上来，陪着两人穿过一条廊道，同时将主办方安排的专题发布会情况说了说。


  莫菲收起了走红毯是的淡雅微笑，默默听到一半，脚步戛然停住。


  她道：“这到底是百达流行音乐盛典，还是索尔爱酷奇流行音乐盛典？”


  霍淑芬苦笑。


  李睁没注意听，这会儿眨眨眼：“又怎么了？”


  莫菲扭头道：“专题发布会歌手在主席台上坐一排，歌手级数越高越居中，这是最基本的规矩，可索尔爱酷奇今天来了6歌手，其中两王一后没的说，一个一线，一个二线，一个新人也要一块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凭什么？”


  李睁皱了皱眉：“这么搞的确过分了。”


  莫菲看着他：“要不，现在走了？”


  李睁一耸肩：“我无所谓。”


  莫菲点了点头，旋即看向霍淑芬：“芬姐，你跟主办方打个招呼，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发布会就不参加了。”


  霍淑芬张了张嘴，似想要劝说，不过对上莫菲坚决的眼神，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一刻钟后。


  李睁一行人从主楼后门出去，上了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商务车。


  百达流行音乐盛典，是仅次于TTV音乐颁奖礼的亚域歌坛重要级音乐颁奖礼。


  今年的举办地是小韩惠水市高鼎体育中心。


  现场三面台，1万6千多个观众席，早在一周前门票便已经销售一空。


  周日，晚六点。


  歌迷通过8个检票口，犹如河流汇海般涌入体育中心。


  到了六点半，看台以及内场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歌迷手里举着横幅，荧光牌，上头写着偶像的昵称与标语，不时传来几声尖叫与怪叫，还有大片的欢呼声。


  六点三刻，舞美灯光亮起，将舞台一点点地照亮。


  现场一片轰然！

  随后，就见到舞台侧方一条专用通道，一位位穿着时尚的歌手或落单或结伴地走了出来。


  歌迷激动了起来，犹如比试音量般，扯着嗓子呼喊歌手的名字。


  歌手的出场顺利没有严格规定，但基本还是按照歌手级数，最先新人，然后三线，再然后二线，再再然后一线，天王天后压轴。


  入围奖项的新人十几个，从现场歌迷反响来看，人气有些参差不齐。


  其中一名越国的新人男歌手，感觉上是无人问津，与之相反的，是一支小韩的新人男子组合，引发了数百人=歌迷尖叫，分贝之高让人的耳膜微微刺痛。


  三线歌手人数最少，只有三四个，他们入围的奖项是十大地区最佳男女歌手，虽然在国内都是大牌，但在亚域歌坛的人气却不怎么样。


  现场歌迷的反响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有零星的欢呼与尖叫。


  接着，轮到了二线歌手，与新人的数量差不多，也是十几个，其中包含了黎杰与柳慧颖。


  黎杰踏足亚域歌坛已有7年，有过三首单曲登上过公告牌，却未能进入前十的第一榜单，最高名次14，同时还有两张专辑在十地区的四地销量破20万，距离五地区只差一地，很可惜地被压在一线之下。


  而柳慧颖踏足亚域歌坛3年，去年三月份那张专辑，尽管在国内销量一般，却是在华国区以外的三个地区销量破20万，主打歌还登上公告牌第19，不仅让她上了二线，还幸运地入围了今晚的华国区最佳女歌手。


  近几年，尤其是今年以来，柳慧颖在国内的人气已然走了下坡路，随着何静芸的崛起，从华格旗下一号女歌手退到了第二，而在亚域歌坛的人气却是不降反升。


  也算是对这位出道8年，始终兢业努力的女歌手的一种回报。


  二线歌手过后，轮到了一线歌手，这是最大的一个团体，超过20人。


  现场歌迷的反响明显强烈了很多。


  不过，由于来自不同国家，在小韩的人气不尽相同，彼此差距不小。


  李睁伴着莫菲亮相后，引来了数百歌迷的欢呼，目光扫荡开去，亮着莫菲中文名与英文名的荧光牌，至少有十几块。


  坦白说，莫菲在小韩能有这样的人气算是不错了，要知道，至今她也就是一首歌登上过公告牌第一榜单，位列第九。


  还是3年前的事儿。


  去年和今年，莫菲尽管每一年都会有两首单曲在亚域歌坛发行，但成绩并不理想。


  能够保持住人气，关键还在于她这个人。


  怎么说呢，有些人天生就有明星气质，只要演一部戏或者唱一首红了，就会深深印在影迷歌迷心目中，哪怕很长一段沉寂，也不会变得模糊。


  莫菲便是这样的存在。


  两人一路来到内场，专门为歌手设的A区，按照主办方的安排，在第二排靠右的位置坐下。


  左右两边，男女歌手各一人，分别来自印国和马亚国，彼此语言不通，又不是太熟悉，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没想到亚域歌坛仅次于TTV音乐颁奖礼，会这样偏向岛国和小韩歌手，早知道我宁愿奖项弃权。”莫菲眼波流转，遥遥与坐在第三排左侧的柳慧颖，黎杰的目光交汇了一下，脸上并没有表露情绪，口中却是传来低冷的声音。


  百达流行音乐盛典，之前莫菲拿过一次华国区最佳女歌手奖，因为时间安排不过来，由经纪人代领。


  而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出席参加，昨天走红毯前等了半小时，随后专题发布会的排位不公，再加上眼下，歌迷座次的不公，让她的不满已经堆积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


  莫菲是那种不欺人，却也不忍被人欺的性格。


  以她的我行我素，要不是今晚要登台献唱，多半会直接告退，再次由经纪人带领奖项。


  这倒不是莫菲小气，有些东西可以大度，但有些东西却必须争，不争反而让人觉得你没原则，被人瞧不起！

  李睁点头表示认同，他是演唱嘉宾身份，不方便过分怂恿，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这片歌手区域，按常规座次的优劣自然是对应歌手级数，哪有把最当中一片划给索尔与爱酷奇旗下歌手的道理？


  正如莫菲说的，这到底是百达流行音乐盛典，还是索尔爱酷奇流行音乐盛典？

  哗！

  现场歌迷忽然躁动了起来。


  随后，成百上千个声音高喊“美子”这个昵称，就见看台上，内场好多歌迷站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狂热。


  通道口，一名雍容的女子款款走来，穿着一套三彩拼接的裙装，一头秀发犹如瀑布般，丝丝缕缕地荡漾。


  容颜姣好，五官秀气，唇红齿白，笑容迷人。


  伴着脚步，美眸顾盼，朝着看台频频挥手示意，还时不时地送上飞吻。


  女子赫然便是亚域歌坛三后之一，来自岛国的，安室琪美子。


  出道以来在亚域地区发行过6张专辑，其中5张专辑在十个地区中的5个销量破20万，更有2张专辑在7个地区销量破20万。


  有过7首单曲登上公告牌前十，其中2首问鼎第一，还蝉联了2周与3周。


  销量最高的一张专辑，全球八个半白金，全亚域八白金。


  位列亚域歌坛历史上的第11。


  随着安室琪美子越走越近，站起来的歌迷也越来越多，欢呼与尖叫的分贝也越来越高。


  同时，嘘声也响了起来，原本不成气候，却是不断汇聚，终究形成了不可小觑的规模。


  欢呼，尖叫，嘘声三位一体，整个体育中心仿佛被声浪淹没了一般。


  安室琪美子始终保持笑容，从面上看来丝毫不受影响，到了歌手区，与同公司旗下几位起身相迎的歌手击掌拥抱，再度对看台上飞了一吻，这才在第一排中间的一个位置坐下。


  随着她的落座，声浪略略平复，却是在片刻后，再度汹涌了起来，通道口一道火红的倩影闪了出来。


  第五百二十六章 红花与绿叶


  火红的皮衣包裹妖娆的身材，小蛮腰被一根黑色皮带盈盈握住，桃花般的杏眸，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双唇，小麦色的肌肤，组成了一张美艳而性感的脸颊，一根马尾束在脑后，更添了几分爽利。


  这是一个热力四射的女子，她的亮相，让得本就火热的现场再度升温。


  歌迷的呼喊与尖叫带了一股子狂热，看台与内场随处可见激动得手舞足蹈的身影，以及捂面而泣的面孔。


  这便是李智慧的魅力。


  童星出道，4年前跨界进入歌坛，首张单曲便是冲上了亚域公告牌第15，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先后5首单曲登上了公告牌第一榜单。


  前年发行的封后之作，全球销量破9白金，全亚域销量近8个半白金，在十个地区中的9个，销量破20万。


  专辑第一主打在公告牌榜首蝉联5周。


  一举奠定了她亚域歌坛天后地位。


  今晚本土“作战”，只一出场便是让现场沸腾，而且倒彩的嘘声寥寥无几，俨然在小韩的人气，比安室琪美子更胜一筹。


  她迈着矫健的步子，双掌轻挥着向歌迷示意，一路来到歌手区，也是与同公司旗下几个歌手击掌拥抱，若有若无地地睇了安室琪美子一眼，然后转身入座，与后者隔了两个空位。


  两天后的亮相让现场气氛变得滚烫，而最后两个压轴的天王，则是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燃点。


  来自岛国的古村井岸，出道震动亚域歌坛，首张专辑全亚域大卖6白金，十地区中的7个销量破20万。


  前年的巅峰之作，全球大卖11白金，全亚域近10白金，专辑一主打在公告牌榜首蝉联10周，二主打在公告牌榜眼也是待了5周时间。


  几乎酿祸了该年度所有亚域颁奖礼的最佳男歌手，最佳年度专辑，单曲奖。


  来自小韩的安贵隆，尽管封王才1年出头，但去年的专辑，全球热卖10白金，全亚域销量破9白金，专辑一主打蝉联公告牌榜首13周，更是成了公告牌年度第一单曲。


  这两位天王，是当下亚域歌坛名副其实的人气最巅峰。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两人也是展开了全方面地竞争。


  媒体的渲染不过是推波助澜，真正的体现是歌迷的阵营对抗。


  就犹如现在，欢呼与尖叫，倒彩与嘘声，震耳欲聋，感觉整个场馆要爆炸了一般。


  李睁身在其中，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前世地球八十年代的谭张大战，根据网上的资料，当时就是这般，晚会或者颁奖礼现场，只要谭张都有份的，双方歌迷便是形成泾渭分明的阵营，一边为偶像助威，一边踩扁对方。


  他侧脸看看莫菲，凑近些道：“当年你和王靖芳分庭抗礼，你们的歌迷也这样？”


  莫菲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和王姐的歌迷也有对抗，颁奖礼上也相互喝过倒彩，但和眼下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李睁玩味道：“小巫见大巫，也就是不如咯，难得，你也有承认不如人的时候。”


  莫菲一瞅他：“我只是实事求是，难道还要睁眼说瞎话，我在亚域歌坛只是一线，人气比不上天王天后，但我可没承认不如人。”


  这话听起来矛盾，其实不然，李睁秒懂意思，她承认不如的是人气，却不认为自身条件不如这些天王天后。


  莫菲还是就是莫菲，一个坦然面对现实差距，又不弱于人的女人。


  一对在小韩颇有名气的男女娱乐主持走到了舞台中央，一段开场白，正式拉开了今晚这场音乐盛典的序幕。


  首先颁发的是几个边缘奖，然后是十大地区最佳男女歌手奖。


  这些奖项都是单一歌手入围，也就是入围即获奖。


  奖项分量比较轻，颁奖嘉宾的分量也不重，主要是照顾到亚域十大地区，个个有份，谁也不落空。


  其间穿插了六组歌手的现场演唱，分别来自印，新，马，菲，泰，沙六国。


  这些国家大部分属于东南亚，偶尔会冒出一两个亚域当红歌星，甚至还出过天王天后，但歌手整体水准比起华国，小韩，岛国要弱许多。


  这些奖项颁完，接下来轮到了重头戏，十大流行歌曲奖。


  虽说入围了20首歌曲，但实际谁都明白，基本会按照公告牌年度排名，顶多一两首歌的差别。


  而在上个月统计出来的去年公告牌前十，小韩与岛国歌手占据了9首，可以说形成了两家包揽。


  台上颁着奖，台下，莫菲接到霍淑芬的手机，与李睁一块去往后台。


  霍淑芬等待通道口，一见两人就道：“主办方通知，原本定在十大流行歌曲奖环节演唱的岛国女歌手藤原暧，因为身体缘故临时缺席，你们的演唱要提前。”


  莫菲讶异：“音乐风尚奖还没颁呢”


  说着，眉毛倏地扬了起来：“藤原暧是D社旗下的，她临时缺席，也该D社旗下歌手顶替。”


  D社是亚域四大娱乐公司之一，在岛国排名第二，仅次于索尔娱乐。


  今晚入围奖项的歌手，D社旗下有3个。


  霍淑芬莫名叹了口气，然后一咬牙，道：“藤原暧临时缺席，十有八九是因为与K5组合前后脚登台，担心会成为衬红花的绿叶，而后头的演唱歌手，每一个都比你大牌。”


  K5是爱酷奇旗下一支男子组合，出道不过两年多，却是扎扎实实的一线，去年发行的专辑，全亚域销量破500万，专辑一主打在公告牌前十逗留14周，最高名次上到过第2，这还是因为与天后安室琪美子发片时间仅相隔一周。


  是当下亚域歌坛最为炙手可热的组合之一。


  按照今晚现场演出安排，十大流行歌曲奖是分界线，之前两个歌手为一组，也就是颁发若干奖项，然后两个歌手登台献唱，再颁发若干奖项，再由两个歌手登台献唱。


  而之后，由于奖项分量重，改为单个歌手演唱，基本是每颁两个奖，一个歌手演唱，再颁两个奖，再一个歌手演唱.

  藤原暧虽然也是一线，但人气方面却不如K5，更何况K5又占据主场优势，这才打了退堂鼓，不愿成为衬K5这朵红花的绿叶。


  而藤原暧的临时缺席，让主办方措手不及，后头的演唱歌手中，莫菲的级数最低，提前演唱自然是首当其中的人选。


  这种内因，换个经纪人肯定不会对歌手明言，尤其是马上就要登台演唱，霍淑芬的直白，是因为她了解莫菲，最反感欺瞒，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有多么充分的理由。


  莫菲抿着唇，嘴角微微下弯，熟悉她的霍淑芬看在眼里，知道她生气了，正要说什么，李睁忽然道：“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谁规定了K5就一定是红花，我们就一定是绿叶。”


  言下之意，我们也能争当红花，让K5来当这片绿叶。


  莫菲深深看了眼李睁那张宠辱不惊的脸，对霍淑芬点了点头，吐气道：“就这样吧。”


  霍淑芬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是真怕莫菲耍性子，犹如昨天下午一般甩手走人，毕竟这事的确挺操蛋的，一来，莫菲还没领奖就登台献唱，这不合规矩，而来，藤原暧不甘当绿叶，就让莫菲来顶替，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可谁让小韩与岛国歌手才是亚域歌坛的霸主呢，以上对下，怎么会真的跟你讲公道，以下对上，又怎么可能真的求到公道

  来到后台候场区，霍淑芬忙去了，莫菲与李睁面对面坐沙发里，手里端着半杯温水。


  李睁看她不吭声，就主动道：“怎么，还在为演出提前生闷气？”


  他心里头也明白，这样的提前是不合理的，事实上他也很不爽。


  莫菲瞅瞅他：“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李睁微怔，她又道：“93年的时候，我参加TTV颁奖礼，拿了十大地区华国区最佳女歌手奖，那一届，王靖芳和郭逸夫也有获奖，当时主办方对岛国与小韩的歌手也有优待，包括了评奖，但至少不会怠慢我华国歌手.”


  一顿声，继续道：“可这几年，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的成绩越来越差，前年与去年，已经连续两年没有一首歌登上公告牌前十了，也就越来越不受重视了。”


  李睁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落寞，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在这时，从现场传来一阵轰然。


  尖叫与欢呼声，透着无边的狂热，而同时，又有大片的嘘声，与尖叫欢呼形成对抗之势。


  “是古村井岸获奖了，他的歌迷和安贵隆的歌迷又较上劲了。”之前公布获奖者的名字，李睁没注意听，莫菲却听到了，螓首轻轻摇动。


  李睁眨眨眼：“我听说，当年是你主动找上王靖芳竞争，这才有了两后并尊，分庭抗礼，前几个月，又主动盯上了何静芸，虽说最终专辑销量比何静芸差了一些，但也达成了默认四百金，成就你至今最高销量的一张专辑.那亚域歌坛，你怎么就没有卯上一个竞争对手？”


  莫菲安静了片刻，才道：“以我现在在亚域歌坛的人气，找上三天后中的任何一个，你觉得合适？”


  李睁呃了声，苦笑摇头，强强对抗，制造压力逼迫自己突破，与运动运负重训练一个道理，其中关键的一点，负重要合适，若是过头了，反而会伤了自己。


  一个一线歌手，还不是当红的，却找人家天后PK，在歌迷眼中那是自不量力，那是哗众取宠，只会反效果。


  莫菲点了点头，吐气道：“若不是冲击巅峰，又何须借力。”


  李睁消化一下，很快明白了意思，莫菲自认凭她的自身条件，完全可以，或者说应该攀上亚域歌坛一线顶流，并不需要靠外力的刺激。


  这是属于她，国内第一天后的自信与骄傲。


  李睁看着她无表面的面孔，缓缓点了点头。


  十大流行歌曲奖，一连颁出了五首，到了演出时间。


  K5，是由5个男孩组成，身高均在一米七五至一米七八，均是堪称英俊或者秀气的偶像脸，均是发型衣着前卫，从上到下透着嘻哈与潮的味道。


  这样一支男子组合，从形象来说，无疑是走在了时尚的前沿。


  5个男孩才一登台，看台上便是激起数百道尖叫，而等他们在舞台中央站定，前三后二，定住个造型，尖叫声更密集了不少，分贝也更高了不少。


  只需目光一扫，就能看到一张张犹如见到梦中情人的激动面孔，这些面孔并不都属于女性，男性的比率少说占了两成。


  他们演唱的是一首劲歌，公告牌年度排15。


  动感的旋律一出，五个男孩就犹如上了发条般舞动起来，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又聚拢一块。


  肢体动作也是频繁变换，时而一撸头发，时而一个电眼，时而双臂一个下交叉。


  在舞美灯光的映照下，画面充满了朝气，动感，冲击力，还有时不时地带来点惹人遐想的小刺激。


  这样的舞蹈编排，肯定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却是符合流行二字。


  5个男孩的唱功一般，歌词也没有太深的意境，但这不重要，配上舞蹈，带给的视听冲击，已经足够让歌迷发狂。


  基本上，每一句歌词断点的时候，便是有少则几十道尖叫，多则数百道尖叫作为回应。


  5个男孩唱跳得非常卖力，一首歌四分多钟，结束时定下造型，5人都是深沉喘息，额头上隐隐冒汗。


  而歌迷们也没闲着，尖叫声贯穿歌曲始终，好多歌迷的喉咙已经哑了，但在歌曲结束后，还是拼尽吃奶的力气，发出了最强音。


  等着上场的李睁与莫菲站在通道口，李睁看完了K5载歌载舞的演出，心中暗自点头，参照前世地球，K5能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他们身上，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新潮，这也是韩流的最精髓所在。


  当然，韩流VS海豚音，究竟谁是红花，谁是绿叶？李睁也不好断言，唯有让事实去证明，他能百分百确定的只有一点，他这片绿叶是铁定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亚域歌坛历史上第四个海豚音歌手


  k5的演出掀起了一波高潮，还是今晚音乐盛典开始到现在的最高潮。


  随着他们的退场，歌迷的兴奋劲犹如盛极而衰般迅速淡去。


  以至于李睁与莫菲登台时，掌声有些稀稀疏疏，欢呼与尖叫也是零零散散。


  与k5亮相时现场的反响热烈，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反差。


  这并非k5与莫菲的真实人气对比，却是冷冰冰的现实。


  从某种意义来说，藤原暧的“临阵退缩”未必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百达流行音乐盛典，10几个国家，近30个电视台现场直播，数千万观众收看。


  这样的曝光机会固然能够提升人气，却也会透支人气，是一把双刃剑。


  举个例子，曾有唱片公司将力捧新人推上春晚的舞台，却犹如一阵风吹过，反响频频，随后一年多时间，这位新人先后发行三张唱片，唱片公司投入了很好资源，可销量就是不理想，最终沦为边缘化。


  这便是典型的透支人气。


  登场受冷落，自然不会对李睁二人产生什么影响，到了他们这个级数，早已经超越了舞台独立的境界。


  隔了十米的距离，在舞台左右两侧站定，随着轻快的背景音乐响起，各自酝酿着情绪。


  李睁首先唱道：“你取代，这一秒我生命的空白，问题忽然找到答案，不用解释也明白。”


  莫菲接唱：“你的微笑，是一个暗号，我能解读，那多美好，梦想不大，想永远停在，这一秒.……”


  《另一个天堂》，是一首带了小清新风格的抒情慢歌，节奏轻快明亮。


  李睁与莫菲的唱功，要比k5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在他们的歌声中，观众只觉得如沐春风，心情清新而畅快。


  再加上两人又有不输偶像歌手的容颜，在舞美灯光的映照下，徐徐走近，画面婉约美好，让人心灵悸动。


  第一段的演唱，虽然没有k5演唱时的尖叫不断，却是抓住了越多越多观众的耳朵以及视线。


  段落过门之时，伴着跳跃的节奏，莫菲秀出了海豚音，那种试听效果，让得观众耸然动容。


  声落之时，成片掌声与喝彩响了起来。


  歌手，歌手，只要你有动人的嗓音，再配上合适的歌曲表现出来，不愁打动不了歌迷的心。


  更何况，能够在现场演出中运用海豚音的歌手少之又少，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一嗓子不过短短几秒，却足以让莫菲收获一批歌迷，并且让原本就是她的歌迷更加深爱。


  “是你带我找到，另一个天堂，远比想象中更美，我们怀抱里的，这一个天堂，每一个梦想有无限的快乐，相信你是我的……”


  第二段的演唱，观众的反响明显强烈了起来，几句铺垫过后，进入高潮部分，每一句歌词，都会引来歌迷尖叫的回应，而且越来越密集。


  而到了二三段的过门，莫菲再秀海豚音，这一次的长度是之前的一倍，声落的同时，回应的尖叫竟是多达数百道。


  一曲3分多钟，在李睁与莫菲的微笑对视，徐徐减弱的歌声中落下。


  轰然一声，现场炸了！


  掌声如雷。


  不仅是看台，内场的歌迷起身鼓掌，就连歌手区也有好多歌手站起来拍手，以示对莫菲二人演唱的肯定。


  夹杂的欢呼与尖叫，火热的程度尽管比k5演唱完毕时还差了一些，但已经大大远超莫菲原本的人气！


  莫菲与李睁退到后台，霍淑芬激动地迎了上来，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从现场的反响来看，莫菲二人的演唱并没有超过k5，但要说谁更成功，谁是红花，谁是绿叶，她更倾向于k5衬托了莫菲，个人情感因素或许有一些，可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资深圈内的人士的判断。


  别忘了，这是在小韩，k5的主场，而电视机前的数千万观众，却是十几个国家的。


  从后台回到歌手区，众歌手看莫菲的目光有了变化，有赞许，有惊异，有羡慕，当然也有不屑一顾的，只不过不知是故作不屑，还是吃不到葡萄就自欺葡萄酸。


  歌手之间，犹如文人相轻一般，总会觉得自己是唱得最好的，或者总能找出说服自己的理由，把别人给比下去。


  除非，别人有着你无法企及之处，而莫菲的海豚音便是这样的存在。


  整个亚域歌坛历史上，只有过3个歌手在歌曲中运用过海豚音，其中一位是已经退隐多年的歌王，在封王之前，被称为海豚音王子，封王之后，被称为海豚音天王。


  另外两位虽然没有退隐，但都已经过气，他们的海豚音，在发声技巧上有着较明显瑕疵，在歌曲中运用只是浅尝即止，只是用以着色。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被贴上海豚音的标签，巅峰时位列一线。


  而现在，亚域歌坛历史上第四个海豚音歌手出现了，莫菲的海豚音不能说完美，但空灵悦耳，放在流行歌坛，足以成为她人无我有的一大特色，甚至标致。


  这是所有歌手渴望而不可求的，属于老天赏饭的那种。


  谁都明白，就凭刚才舞台上莫菲的秀了两次海豚音，人气必然提升不少。


  颁奖继续，十大流行歌曲后五首，被五个天王天后瓜分，其中一天王没有到场，由经纪人代领。


  如此，古村井岸加上之前的一首，在十大流行歌曲奖中独占两首，压了同为天王的安贵隆一头。


  以至于场馆内嘘声漫天，连带着一组登台演唱的歌手受了无妄之灾。


  接下来，进入到今晚音乐盛典的最重头戏，剩下的奖项个个分量十足。


  原本李睁以为莫菲入围的音乐风尚奖，犹如两榜颁奖礼的音乐先锋奖，属于开胃菜性质，实际不然。


  音乐风尚奖的分量与最受欢迎新人奖相当，仅次于最受欢迎男女歌手，组合，乐队。


  按次序，先音乐潮流奖，三个入围歌手，获奖者是一名岛国歌手，然后人气先锋奖，三个入围歌手，获奖者k5，接着，便是轮到了音乐风尚奖，入围三名歌手。


  分别是，岛国女歌手，松岛彩琴，小韩女子组合，girls，华国女歌手，莫菲。


  莫菲被主办方定为演出歌手，按照默认规则，必是获奖歌手，而莫菲又没有入围其他奖项，等于是内定的音乐风尚奖获得者。


  大屏幕上，三位歌手的个人简介播放完毕，主持人将一个信封交给了颁奖嘉宾，亚域音乐协会的一名理事。


  这位理事是小韩人，拆开信封，看了获奖歌手的名字，顿了片刻，才母语公布道：“亚域百达流行音乐盛典，音乐风尚奖的获得者是……松岛彩琴女士。”


  他一说完，边上的助理便是用英文又翻译了一遍。


  松岛彩琴是d社旗下一名一线女歌手，之前已经拿了岛国地区最佳女歌手奖，听到自己的名字，满脸的意外，再度看了看大屏幕上的确是她的相片与名字，不由大喜过望。


  反观莫菲，整个人懵了，不光是她，李睁也懵了，黎杰，柳慧颖，坐在内场另一片区的乔莉，田橙，张林晓，以及站在通道口的霍淑芬全懵了。


  girls根本就没来现场，显然早知道只入围不会获奖。


  松岛彩琴在同公司歌手的祝贺下，犹然如梦地起身向舞台方向走去，她的歌迷兴奋异常，欢呼与尖叫不绝于耳。


  踩着台阶上了舞台，松岛彩琴边朝着看台方向挥手，边走向颁奖嘉宾，一个径直的奖杯已然捧在了嘉宾手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三步并着两步，也是冲上了舞台，在松岛彩琴接过奖杯之前，大喝一声：“等等！”


  台上的主持人，颁奖嘉宾，包括松岛彩琴都是一愣，纷纷侧目看来。


  冲上舞台的人正是莫菲的经纪人，霍淑芬。


  莫菲见状先是一惊，旋即豁然起身，李睁也是跟着站了起来。


  就见霍淑珍大步上前，阴着脸用并不流利的小韩语说了一通，颁奖嘉宾愣住，看向两位主持人，两位主持人对视一眼，那位男主持连忙走到舞台边，与一名主办方工作人员沟通。


  片刻后，男主持走了回来，说了什么，霍淑芬脸色铁青，飞快地说了一通，那颁奖嘉宾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两名主办方工作人员又匆匆赶来……

  虽然没有麦克风扩音，但就看台上的画面就知道，应该是起了什么争执，歌手区一片交头接耳，看台上的观众骚动起来。


  时间不长，霍淑芬便是被两名工作人员连拉带拽地往舞台边去，看到这一幕，莫菲眼中冷光一闪，径直朝舞台走去。


  李睁与她同步。


  另一片区域，乔莉等人也是纷纷起身，朝着舞台方向快步赶去。


  李睁二人到舞台下的时候，霍淑芬也是被两个工作人员推搡着下了舞台，一看莫菲就怒气冲冲地道：“音乐风尚奖早就内定是你，现在竟然颁给别人，简直欺人太甚。”


  稍后赶到的乔莉的等人，也是听到了这句话，一个个脸色刷地难看了起来。


  这时，几个保安跑了过来，要求莫菲等人回到观众席上去，田橙冷冷地冲了几句，还用小韩语骂了脏话，别看小姑娘个子不高，长得几分可爱，发起飙来那是一点不含糊。


  几个保安被骂，也是激起了火，当众打人不至于，却开始动手推搡，驱赶莫菲等人离开。


  莫菲与李睁的随行安保各有一个在场，对方一动手，他们也不客气了，箭步顶上去就争锋相对。


  “住手！”


  眼看双方就要动粗，李睁断喝一声，奖颁给谁那是人家的权利，默认规则归默认规则，人家不守你又能如何？

  争几句也就罢了，要是动手，理在人家己这边，更关键的是，这是人家的地头，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边。


  “好了，都坐回去。”李睁皱眉吩咐了一声，莫菲也道：“霍姐，田橙，露姐，你们也坐回去。”


  两人命令一致，大家倒是并不忤逆，窝着一肚子火，转身离去。


  莫菲却没动，目送乔莉等人回到了内场，然后起步踩着台阶往舞台上走，李睁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也不多问，直接跟了上去。


  几个保安，以及两个工作人员不知是反应慢了，还是顾忌莫菲二人的歌手身份，反正没有阻拦。


  当然，阻拦也没用，莫菲是入围奖项的歌手，她要登台，不可能不放行。


  舞台上，颁奖嘉宾正要把奖杯递给松岛彩琴，看到莫菲二人上来了，手上动手一顿。


  现场观众自然也看到了莫菲二人登台，没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莫菲的歌迷来劲了，齐声呼喊莫菲的名字。


  数百道声音汇聚一块，声势可不小。


  松岛彩琴的歌迷也不示弱，同样齐声喊着松岛彩琴的名声，形成对抗之势。


  再加上更多的起哄声。


  一时间，现场变得乱糟糟的。


  莫菲朝着颁奖台走去，走到一半，才意识到李睁也跟了上来，脚步一缓，半回头道：“你上来干嘛？”


  李睁低笑道：“给你作保镖啊。”


  莫菲扯了扯嘴角，细微地摇摇头，要不多说什么，走到了颁奖台前，对着两位主持人，以及颁奖嘉宾点头示意了下，看看松岛彩琴，再看了眼颁奖嘉宾手里的奖杯，而后走到麦克风前头。


  看不出喜怒的脸颊上挤出一丝微笑，她面向看台道：“感谢广大歌迷的支持，在此我很抱歉地宣布，我退出今晚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所有奖项评选，并且从今往后，不再参加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任何奖项评选。”


  尽管说的是中文，在场大部分歌迷都是来自小韩，但还是有不少人听懂了意思，片刻间，现场一片哗然。


  回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的霍淑芬等人，均是张大嘴巴，满脸愕然。


  然而，让他们愕然的还在后头，莫菲一说完，想着看台方向鞠了鞠躬，就要甩步而去，李睁却是微微一笑，闪了过来，对着麦克风道：“我叫李睁，今晚是我第一次在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的舞台上演唱，也会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同样不会参加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任何奖项评选。”


  第五百二十八章 集体退场


  在一片喧杂之中，结束公开宣布的李睁与莫菲二人起步离去。


  莫菲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低声道：“你搞什么，百达流行音乐盛典在亚域歌坛颇具影响力，你今天逞一时口舌之快，日后想要跨出国门发展就会添一堵墙。”


  李睁出道才一年多，还不满20岁，距离国内歌坛顶峰却只是一步之遥，在莫菲看来，日后他必会登上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刚才的一番话，却是自绝于亚域歌坛仅次于ttv的颁奖礼，实在太冲动了。


  李睁低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


  “被爽约近半个小时，发布会座次不公，演出被临时提前，连该得的奖都被拿走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我们是受邀来的，又不是讨饭求施舍来的，要不是你一忍再忍，以我的脾气，早就不忍了。”


  看李睁耸耸肩，一副很光棍的样子，莫菲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不想你错过一次登台曝光的机会，我会一忍再忍才怪。”


  李睁看看她，眼神有些古怪：“这样子啊.……你早说呢，我也是不想你错失登台曝光，以及获奖，这才忍辱负重地陪你受罪。”


  莫菲怔了怔，嘴角扯动，似要说什么，终究沉默了下来。


  若是换作别人，这样的理由她定是不信的。


  陪她忍辱负重地受罪，包括公然宣布日后不会参加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的奖项评选，也是与她同进同退，这都是事实。


  但出发点不会是为她着想，要不就是看重这一次难得的被10几个国家，几十个电视台直播的登台曝光的机会，要不就是巴结她，盼着她日后的提携，要不就是讨好她，对她这个人起了心思.……

  可李睁，她却是相信，这家伙出道至今，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甚至不惜两败俱伤，却从没有巴结过谁。


  至于打她这个人的主意，两人也就不会是现在的距离了。


  他是把她当作了朋友，为了朋友，他可以委屈自己，自然不会吝惜同进退。


  到了台阶处，莫菲让李睁先走，她跟在后头，默默凝视他的背影，眼中透着一股莫名情绪，有些复杂。


  两人下了舞台，没有再回歌手区，转向入场时的歌手专用通道。


  而随着两人的离场，现场的喧杂益发加剧，嘘声漫天不算，还夹杂了宣泄声与谩骂声。


  就见看台上，内场，不时有歌迷起身退场，以此来表达对莫菲二人的支持，以及对主办方的不满。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台上主持人强颜欢笑，颁奖嘉宾脸色发黑，松岛彩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可明显有些僵硬。


  歌手区，众歌手议论纷纷，神色不一。


  现场主办方成员，一个个脸色都很不好，有的脚步匆匆往后台走，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有的皱眉摇头。


  现场乱了好半天，这才渐渐消停，颁奖得以继续.……

  李睁与莫菲走人，乔莉等人自然不可能继续逗留现场，一行人来到地下车库vip区，上了两辆商务车。


  公开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莫菲二人与音乐盛典决裂木已成舟，谁也没说什么瞻前顾后的话，李睁提议去吃夜宵，大家没有异议，就开到了一家当地有名的烤肉店。


  要了个包房，十几个人围一圈，刚点好菜，霍淑芬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与那头说了几分钟，挂断时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她晃着手机道：“黎杰的经纪人的电话，现场又出状况了，还是一团槽……”


  顿了顿，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她才继续道：“音乐风尚奖之后，颁发的最受欢迎新人奖，最受欢迎组合奖，最受欢迎乐队奖，入围没有获奖的歌手的歌迷，均是大片退场，加一块得有大几百。”


  “然后，亚域最受欢迎女歌手奖，颁给了安室琪美子，遭到了李智慧的歌迷集体抗议，李智慧占据主场优势，现场人气本就比安室琪美子高，安室琪美子在一片嘘声中领的奖，而且李智慧的歌迷少说5百当面退场.……”


  她再度一顿，又道：“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亚域最受欢迎男歌手奖，颁给了安贵隆，结果导致了古村井岸的歌迷强烈不满，超过1千歌迷当即退场，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众人听了膛目结舌，体育中心的观众席一共1万6千个位置，实际对歌迷售票不到1万5千张，一天王一天后的歌迷加一块近2千退场，加上其他歌手的歌迷大几百，再加上之前莫菲的歌迷退场也不下3百，观众席岂不是一下子空出两成多。


  那画面想想就知道多尴尬。


  10几个国家，几十个电视台直播，这一届的音乐盛典糗大了。


  田橙不解恨地道：“活该，退场两三千歌迷太少了，应该退场一半才对！”


  乔莉看了莫菲一眼，又向李睁，意味深长道：“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啊。”


  颁奖礼上的获奖歌手，就好似足球赛中胜出的那支球队，该歌手的歌迷定然欢欣鼓舞，相对的，入围为获奖的歌手，就好似败北的那支球队，歌迷定然黯然神伤。


  但一般情况下，都还是会保持一个度，顶多一片嘘声，一片倒彩用以宣泄。


  可今晚，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莫菲与李睁公然宣布退出音乐盛典的获奖评选，并且当场离场，是对莫菲入围未获奖的强烈不满，歌迷以此为榜样，这才纷纷愤然退场。


  之后各奖项落选歌手的歌迷退场，同样是有样学样。


  由此演化的尴尬场面，莫菲与李睁正是罪魁祸首。


  这样一来，也是将音乐盛典的主办方彻底得罪了！


  霍淑芬听出了意思，乔莉内心怕是对莫菲有着怨气，毕竟入围奖项的是莫菲，李睁是陪绑的，与音乐盛典决裂有害无益。


  作为李睁的经纪人，李睁的利益受损，能痛快才怪。


  她想了想，就道：“明天各国的娱乐新闻，娱乐报肯定会相关报道，应该能帮李睁聚集不少人气，日后李睁进军亚域歌坛，就不用从零开始了。”


  说着，点开手机里的通讯录，口中说道：“我给公司市场总监打个电话，让他联系熟悉的媒体打打招呼。”


  话末，拨打了出去。


  乔莉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是变相的一种补偿，浅浅一笑，若若大方地道了声：“霍姐，麻烦你了。”


  吃喝的时候，没人再提音乐盛典的事儿，聊着天南地北的，气氛非常不错。


  吃完已经过了十点，一行人直接回了宾馆，各回各的房间，洗洗睡了。


  翌日，周一。


  大家都没睡懒觉，大早上的七点多，便是聚在餐厅用过早饭，办理完退房，上了商务车前往机场。


  昨夜音乐盛典演唱的《另一个天堂》，莫菲已经制作好了单曲，于今天在全亚域11个国家同步发行。


  莫菲一行人订了前往小韩首都的机票，开启为期2周的宣传。


  李睁一行人则是订了返回国内的机票。


  由于国际航班与国内航班不在一个大厅，两拨人到了机场后便分开了。


  李睁一行人通过安检，在vip休息室候机，乔莉逛了一圈，买了两张小韩的娱乐报。


  不出意料的，均是在头版对音乐盛典做了报道。


  在一张报纸上，贴出了一组照片，照片中赫然便是霍淑芬上舞台争辩，莫菲与李睁登上舞台的照片。


  另一张报纸，第二条报道标题醒目《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4千歌迷集体退场》


  显然，除了音乐盛典的各奖项获奖歌手名单之外，在媒体眼中，莫菲与李睁公开宣布不再参加百达流行音乐盛典的奖项评选，以及现场数千歌迷先后离场，最能吸引读者的眼球。


  可惜，报道是小韩文，李睁看不懂，一行人中也就张林晓能说几句简单小韩语，翻译大片文章就勉为其难了。


  9点45分，李睁一行人登机，十分钟后，飞机冲上跑道，经过一长段的加速，冲上云霄……

  与此同时。


  国内唱片市场，上周销量表于十点准时出炉。


  第一，四伏天乐队，301728。


  第二，孔燕音，248190。


  第三，舒甄，221423。


  第四，宁兰，192637。


  第五，梁秋莫，165211。


  第六，沈静，153182。


  第七，苏雅箐，142180。


  第八，江华，109872。


  第九，周子鸣，103217。


  第十，兆彦东，97161。


  四伏天乐队继续蝉联榜首，专辑发行第四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同比上上周销量下降一成左右，却依旧守住30万大关。


  累计销量96万多张，距离满月还差了6天，有望突破120万张，达成默认准四百金。


  上周初始在数张娱乐小报爆出的负面新闻，眼看积少成多隐隐有了成为热点的迹象，却是在上周三之后忽然降温，再没有一张娱乐报相关报道。


  如此的峰回路转，让的四伏天乐队的人气折损极为有限，从上周销量便可看出。


  一匹仅次于未来少女的大黑马诞生了！

  排名第二的孔燕音，上周销量近25万张，下跌幅度只有半成，显现出了强大的后续潜力。


  与四伏天乐队，上周初始也被数张娱乐报爆出负面新闻，不等过分发酵，便是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是幸运地躲过一劫，否则一个女歌手，有着伪君子前男友，两人还同居过，想要保持人气绝无可能！


  舒甄列第三，22万多张的销量，比前一周下降不到一成，同样稳定。


  前一周落到第五的宁兰，上周回升到了第四，专辑上市已经足足8个半星期，依旧是19多万的销量，这样的成绩堪称恐怖。


  要知道，即便是超一线，专辑上市满月后，也很难继续保持周销20万以上，而宁兰的专辑，是在双满月之后，方才失守20万大关。


  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专辑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梁秋莫与沈静比前一周也是提上一位，分列第五，第六，销量都是下滑一成多，属于正常范围。


  苏雅箐从前一周的第三，一下子滑落到了第七。


  销量从23万多张，一下子跌到了14万多张，跌幅近4成。


  之前连续三周维持高位销量，足以证明苏雅箐的专辑质量不成问题，之所以会这么大幅跳水，盖是拜沸沸扬扬的负面新闻所赐。


  她可没有四伏天乐队，以及孔燕音那么好的运气。


  上周三，先是报出了苏雅箐与洛地北的绯闻，上周四，绯闻发酵的同时，又接连报出苏雅箐在片场逼人下跪，扇人耳光，以及曾经与已婚的上司有染的负面新闻。


  随后几个天，热度迅速攀升，俨然成了焦点大热。


  由此，多年来苏雅箐清纯玉女，温婉柔美的形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颠覆。


  这就好似，一个公认的和平大使，竟是满手血腥的家伙，一个公认的贞洁烈女，竟是曾在妓院工作过数年。


  对歌迷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欺骗！


  迅速地粉转路，甚至粉转恨，也就不足为奇了。


  江华，周子鸣分列第八，第九，名次与前一周相当，险险守住10万大关，销量下降一成多，近两成，略微偏高，却还是属于正常范围。


  排名第十的兆彦东，尼索旗下一名新人歌手，专辑发行两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异军突起，实现了双通关。


  从首周3天仅2万出头的销量，一下子提升到了9万7千多张，距离10万大关，只是不到3千张的差距。


  当然，以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的表现来说，周销不足10万成绩，并不算如何出彩。


  只能说，有些生不逢时了，谁让华璨与滚雪的赌约，激烈的碰撞的之下，诞生了太多超过预期销量的唱片。


  尽管赌约最后四个歌手发片，已经过了20多年，但销量表前9，还是被赌约双方旗下歌手牢牢占据。


  整个11月，12月的国内唱片市场，可以说被滚雪与华璨旗下歌手统治了，而双方定有赌约，注定了只有一个大赢家。


  而随着上周销量表出炉，赌约最后的一点悬念被提前解开了，这个大赢家，赫然便是华璨音乐工作室！

  第五百二十九章 墙倒众人推

  滚雪与华璨定下的赌约，双方各十名歌手发片，取满月成绩前五，谁占据三席及以上获胜。


  截止上周，双方总共16名歌手专辑满月，宁兰以默认准五个半白金排在第一，梁秋莫以默认三白金，实际销量破白金，排在第二，谭光月同样默认三白金，实际销量93万多张，排在第三。


  剩下四个未满月的，分别是四伏天乐队，孔燕音，苏雅箐，以及舒甄。


  四伏天乐队累计销量96万多张，已超越谭光月，并且超过同期发片的苏雅箐与舒甄25万张左右，距离满月只剩6天的情况下，哪怕四伏天乐队的销量不再增长，苏雅箐与舒甄二人也休想追上。


  由此，宁兰，梁秋莫，四伏天乐队已然锁定前五中三个席位。


  赌约胜负提前分晓！


  时光唱片。


  高层例会。


  按照惯例，部门总监以上方才有资格参加，而今天不光人来得特别齐，还把音乐部门乔莉外的三个副总监，还是总监助理季晓兰也一块叫上了。


  销量表传阅一圈，众高管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显然早有预判。


  赌约滚雪想要翻盘，概率微乎其微，更何况上周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才起点浪花，就迅速地平复了。


  相反，苏雅箐的负面新闻却是烽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


  这让那点微乎其微的概率几乎化作为零。


  这张销量表，不过是印证大家的判断，盖棺论定罢了。


  气氛并不压抑，却难免有些沉默。


  销量表最后又回到了季文武的手里，他再度扫视了几眼，而是直言不讳道：“赌约胜负已经明了，七天后时光唱片就会易主，大家现在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能做主的会尽量满足，做不了主的也会跟滚雪那边沟通，如果不方便当众说的，会后也可以找我个别交流。”


  言下之意，善后事宜从现在开始。


  宋思贤与葛光奇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丝落寞，他们是从滚雪调来时光唱片，一个管公司日常事务，一个管最重要的音乐部门，可以说，两人相合就是公司的最高决策者。


  几个月前，带着大干一场的雄心赴任，几个月后，却要以失败者的身份黯然谢幕，此时此刻的心情，不足以为外人道。


  市场总监，财务总监等几个转会来的高层，互相间面面相觑，眉眼间都是透着浓浓的隐忧，欲言又止。


  可不待他们开口，一个人先开口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从媒体的朋友那些了解到一些情况，之前李睁的潜规则丑闻，几个天后争一夫的绯闻，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上周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同样有人在背后推动.……”


  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郑光明顿了顿，面色猛地一沉，肃厉道：“这种事是犯忌讳的，圈内公认的违规操作，一旦被揭露出来，必成众矢之的，连带着还会连累公司。”


  他目光环视道：“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违规操作的正是我时光唱片的人，我个人认为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应该从快从重处理，然后对外公开，否则，待公司易主后被查出来，对外是交代还是隐瞒不好说，但对内必定是要追究的，保不准会来一场大换血。”


  最后一句，让得气氛陡然沉重。


  众高管面色严峻，眉眼间的忧色更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在座的都明白，公司易主，重要职位必定是要换人的。


  而新官上任三把火，公司遗留下的“隐患”，很可能成为火烧的由头，这一烧搞不好就是一大片。


  “我赞成。”很快，厉潮生缓缓举手，态度明确地表示了支持。


  紧跟着，又有人举手，显然也是支持的，不等开口，季文武便出声道：“郑副总，李睁的潜规则一事已经对外有过交代了，我为此辞去了滚雪音乐总监的职务，晓兰也.……”


  郑光明不客气地打断：“董事长，已经对外做了交代的，我又怎么会旧事重提，我指的是还没有对外交代的。”


  说着，目光转向绷着脸颊的季晓兰，慢慢道：“几天后争一夫的负面新闻，背后就有你的推波助澜，最早爆出李睁潜规则负面新闻的星娱乐，娱乐最前沿，都已经收到了李睁个人，以及华璨音乐工作室的律师函，这背后推手正是你，而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被曝光，你虽不是幕后推手，但给好几家娱乐报打过电话，并提供了黑料。”


  季晓兰听了脸色一片雪白，内心又惊又恐，从父亲那里得知四伏天乐队，孔燕音的负面新闻曝光后的严重后果，她还在为背后推动没她的份感到庆幸，却不想，她的一通电话，那些媒体人不光拒绝了，居然还把她给卖了。


  这要是被公司揪着不放，再对外交代一次，她就彻底臭大街了。


  她父亲再是滚雪的大股东之一，滚雪也不会收容一个明知故犯，两次违规操作的人。


  季文武看着女儿投来求助的目光，心中喟然一叹，郑光明能当众说出来，必然不会有假，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啊！

  他卸任滚雪音乐总监，再加上滚雪输掉赌约，圈内圈外大把人想要讨好李睁与华璨，又怎么会介意对季晓兰，或者滚雪的人落井下石呢？


  郑光明用眼角余光瞄了季文武一眼，倒是没有死盯着季晓兰一个，目光一转，找上了韦浩南，拿手指了指：“还有你，韦助理，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被曝负面新闻，背后就有你的推动。”


  “我没有，郑副总，你别冤枉我！”韦浩南脸色微变，当即否认，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郑副总嘴角闪过一丝讥笑，淡然道：“娱乐追踪，卢副总编，人家可以有电话录音的。”


  韦浩南身躯一震，脸色涌上一抹苍白。


  “我赞成郑副总的提议，必须从快从重！”


  “我也赞成，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也赞成，背着公司违规操作，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接下来，呼啦啦一片，除了个别几个没急着表态，众高管均是投了赞成票。


  季文武见状，心知众意难违，看看花容失色的女儿，又看看失魂落魄的韦浩南，略一沉吟，便是随大流地道：“好，那就按照郑副总的提议办。”


  说罢，又一转话锋：“不过虽说要从快，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有些情况还要进一步了解清楚，嗯，周三吧，公司内部的处理上午定，然后下午召开记者会。”


  对此，众高层倒是没有异议，纷纷点头。
……

  滚雪唱片。


  高层例会上，销量表传阅之后，不等众高管发声，洛总便是找了个借口宣布散会。


  会后，洛总一脸深沉地回了办公室，见到坐在待客沙发区等他的儿子，闷哼一声，随手将销量表丢了过去。


  洛总特意没让洛少参加高层例会，就是不想儿子当场众矢之的。


  “这下子死心了？”洛总自顾泡了杯茶，在儿子对面坐下，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嘴唇沾了沾，抬眼看去。


  洛少的视线离开销量表，与父亲对视，眼神两分不甘，三分挫败，五分落寞。


  再是有心里准备，但能够坦然接受的失败，并坦然面对所要承担的后果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赌约失利，直接堵死了他的前程，未来接班滚雪的希望微乎其微。


  这对他来说，乃是难以承受之重。


  洛总叹了口气，拿手指指儿子，就要再度开口，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洛总起身走过去接起，嗯嗯了几声，最后道了句：“我在。”


  挂断电话，洛总没有再回沙发区，绕到办公桌后坐定，指着侧方墙壁上一扇闭着的门，对儿子道：“把我的杯子拿过来，老廖要过来，你去里头待会儿。”


  洛少点了点头，把水杯送到父亲面前，而后进了那扇门背后的更衣室。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了几下，随后秘书推门进来，领着第一副总，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以及市场部第一副总监进来。


  洛总眸光一闪，第一副总电话里只说自己过来，并没有说另带两人，这让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也不说什么，抬了抬屁股，淡笑着伸手示意三人坐。


  秘书是知道洛少在的，此时却不见了，心中略微诧异，却没有多嘴，泡了三杯茶，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洛总与第一副总三人，隔了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四人都没急着开口，似在酝酿着什么，不约而同地捧着水杯品了口茶。


  最后还是第一副总开腔了：“洛总，雅箐和舒甄的专辑距离满月还差6天，与四伏天乐队的销量差距超过20万张……赌约，已经没有悬念了。”


  这个结论一出，音乐第一副总监立刻哼了声，道：“洛总，恕我直言，要不是洛地北肆意妄为，弄巧成拙，赌约滚雪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洛总皱皱眉，就见音乐第一副总监脸色一黑，道：“这次咱们滚雪旗下5歌手的专辑，集8个词曲大咖的作品，这些词曲大咖都是要脸的，他们的意志在各大巨头唱片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我从侧面了解一下，他们中有好几个已经向公司提议，对苏雅箐和舒甄的唱片进行回购，四大巨头要是达成一致，每家回购两三万张，音乐协会就算发觉了，也不好说什么.……”


  说到这，脸色更黑，话锋一转，怒气冲冲地道：“可现在，拉开了20多万张的差距，就算四大巨头愿意冒风险回购也鞭长莫及了，而其他一二线唱片公司，却是没这胆量。”


  洛总胸中腾起一团怒火，当他是刚入行的愣头青吗？


  回购几千张或许可以，几万张，开玩笑。


  销量运营商是不少，但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除非牵扯到大利益，谁都不会开这个口，这等于是将一个天大的把柄交到对方手上。


  回购只能通过门店，而每个门店的进货量就那么点，最快三天补一次货，卖完了就没了，而且销量数据一旦出现异常，就会引起关注。


  四大巨头事不关己，因为几个词曲大咖的脸面，会一块冒大不韪？

  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显然是要给洛地北加重“罪责”。


  不等洛总接话，市场第一副总监就道：“洛地北这次的确太过分了，搞得公司现在是焦头烂额，老季书面给公司的汇报写得很清楚，一次又一次地背着公司违规操作，苏雅箐的负面新闻发酵成这样还怎么平息，洛总，说句不好听的，公司输掉赌约的损失，还不如失去一个天后来得大。”


  他的脸色一沉：“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公司在一开始不采取危机公关，非要拖啊拖的，事情都是洛地北搞出来的，做了就该承担责任，有什么理由他躲起来，让苏雅箐当炮灰。”


  洛总掩在桌子下头的一只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暴出，到了现在他还如何不明白，三人是一块发难来的。


  墙倒众人推，这是要把洛地北给埋了！

  他吸了吸气，压着火道：“话不能这么说，苏雅箐做的那些事儿被人拍到了照片，这本来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第一副总截住他的话：“洛总，赌约是洛地北提出的，现在赌约输了，他本就该承担最大的一份责任，此外，他的一系列违规操作，不管出发点如何，结果却是弄巧成拙，让公司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利益与名声双重损失。”


  第一副总的语气不重，语速微缓，却是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我认为，他已经不适合再在公司重要部门担任领导职务，要不这样吧，等赌约结束后，他调回公司后勤部，担任一个挂名副总监。”


  后勤部是唱片公司旗下最次要的部门之一，还是挂名副总监，这是彻底闲置，纯粹当米虫养起来。


  饶是洛总的涵养，压在胸中的怒，也是不可抑制地爬上了脸庞，而更衣室里，贴着门偷听外头谈话的洛少，更是怒气冲顶，一拳砸在墙壁上。


  第五百三十章 失去的爱

  “咚！”一道低沉的撞击声传来，第一副总三人不约而同地侧脸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洛总的眉头缩了一下，又迅速松开，不动声色道：“老廖，地北的工作安排不着急，等下周赌约正式结束再议，本周时光唱片那边要做好收尾工作，一些人也需要尽快作安排，这才是当务之急。”


  洛总不提更衣室内有人，第一副总三人自然也只有装糊涂，第一副总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


  三人一块是发难来的，却并不指望一蹴而就，毕竟有些问题还没解决，赌约也没结束，还不到追究个人责任的时候.……

  音乐第一副总思维一跳，道：“洛总，苏雅箐的负面新闻已经成热点，人气大损已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从现在开始危机公关，热度也不可能一下降下去，我认为，公司今年上半年预算，投入在她的资源应该压缩，分给其他歌手。”


  洛总不以为然：“苏雅箐虽然失了些人气，但也没有那么严重，负面新闻的热度总是退的，市场也会慢慢消化，她毕竟是天后，我滚雪撑门面的一面大旗，更何况还续签了5年合约。”


  市场第一副总监据理力争：“苏雅箐是天后不佳，却是名存实亡，夏季巡演过后，她的演出价格已经跌倒一线顶流标准，这一次负面新闻曝光，多年塑造的公众形象彻底颠覆，人气大损已是不争的事实，我敢说，演出商那边十有八九会再度调低她的费用标准，能有一线中游标准就不错了，况且她的年纪摆在那里，注定了要开始走下坡，除非如宁兰那样有贵人相助，否则……”


  否则如何，没有明言，却是摇了摇头，神色断然，答案不言而明。


  他顿了一下，给了最终结论：“投入额外资源，只为撑个门面，让一面已经失色的大旗褪色慢一些，不值！”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有了对洛地北的发难在先，洛总又怎么可能听进去？

  在洛总看来，不过是对洛地北的安置被他暂时压下，又把矛头指向了苏雅箐。


  他不置可否地唔了声：“雅箐是公司旗下资历最深的歌手之一，人气稍稍滑落公司就砍她的资源，落在其他歌手眼中，难免也会寒心.……”


  第一副总再一次截住他的话：“洛总，一家公司最重要的赏罚分明，不能厚一个薄一个，洛地北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毕竟那是管理层调整，但苏雅箐的事情必须尽快定下来，爆出那么多负面新闻，公司还一味包容的话，那才会真寒了其他歌手的心。”


  洛总听出点意思，这一次没急着反驳，微微眯眼，沉默了好片刻，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我再考虑考虑。”


  音乐第一副总监张口欲言，第一副总却是先应了声好，前者看看后者，哑然地闭上了嘴。


  扯开话题又聊了一阵，第一副总三人离去，洛少从更衣室里出来，脸色难看到不能看。


  作为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他的养气功夫算是了得，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可面临前途尽失的危机，还是难免着相。


  他怒不可歇道：“爸，他们这是逼宫，明着针对我和雅箐，实际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洛总面色深沉，抬了抬眼皮：“谁是沛公？”


  洛少不答，却是直勾勾地看着父亲。


  洛总嘴角闪过一丝讥笑，不知是在讥笑谁，摇一摇头：“赌约胜负已分，当初投了赞成票的全都失分，年底董事会上，高层位置肯定是要让出一两个，人家就算要舞剑，那也是在董事会上舞。”


  说罢，吐了口气道：“人家的确是来逼宫的，你和苏雅箐必须牺牲掉一个。”


  洛少神色一震。


  洛总看看他：“我让你待在更衣室，就是有意让你也听一听，让你深切体会一下自己的处境，你没听老廖说吗？让他调回公司后勤部，担任一个挂名副总监，这和把你赶出公司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每月白领一份副总监级别的薪水而已。”


  顿了一下，继续道：“被我压下后又提到了苏雅箐，老廖又说，你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毕竟那是管理层调整，但苏雅箐的事情必须尽快定下来，言下之意，要是连苏雅箐都不舍，那你的安置就没有商量余地了。”


  “赌约输了，你违规操作，苏雅箐曝光负面新闻，这都是事实，二舍一，这是老廖给我划出的底线。”


  “明白了吗？”


  说的那么明白还能不明白？

  洛少微微垂首，神色有些纠结，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他没那么伟大，可就这样牺牲苏雅箐，他总归有些不忍。


  洛总看他不接话，也不逼他，拿手指了指：“二舍一，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中午前给我个明确答复。”


  说罢，单方向结束对话地一摆手，低头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夹。
……

  京郊。


  一个别墅区，11号别墅，这是苏雅箐的家。


  客厅里，苏雅箐斜躺在长条沙发里，气色憔悴，神情恍惚。


  由于负面新闻一再发酵，从上周五开始，苏雅箐便足不出户，既不去公司，还临时推掉了一场商演。


  这几天，苏雅箐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好，就在刚才，陆桂兰打来了电话，告之上周销量表的情况，将内心存有的一份侥幸击得粉碎。


  从前一周销量23万多张，一下子降到了14万多张，足足少了9万张，跳水四成。


  人气折损之大，让她心惊胆寒。


  职业歌手比作是鱼，人气就犹如水，鱼失了水，还如何生存？


  助理小艾这几天一直陪着苏雅箐，此刻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里，一脸忧心忡忡，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是开口道：“苏姐，上周陆姐找洛总，洛总答应了的公司市场部本周会开启危机公关，那些负面新闻很快就会淡化，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市场消化，一时的人气下降，很快就会补回来的。”


  苏燕青看看她，艰涩道：“我担心公司会砍我的资源。”


  她出道7年了，早已不是当初带着音乐梦想入圈的懵懂少女，深知音乐圈的现实，你当红的时候，或者说你处于上升的期的时候，公司对的资源投入，以及对你的个人行为都会包容，乃至纵荣，可当你过气，或者说走了下坡路，公司就会变得严苛，甚至刻薄。


  这一次，负面新闻的曝光杀伤力已经显而易见，再加上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的负面新闻，她是幕后推手之一，属于违规操作，公司对她的处罚是逃不掉了。


  轻重只在两点，其一，她本身的价值，其二，公司高层有没有人保她。


  后一点尤为重要，而眼下，她在公司两大依仗，季文武被免职，洛少又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也难怪她会有这份担心。


  人气折损，再来个资源被砍，距离过气也就不远了。


  “不会的，顶多象征性地砍掉一点，再从别的地方补回来，你是天后，公司撑门面的一面大旗，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倒下，更何况，你和公司续约了5年。”


  小艾语气坚决，宛如审判。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再想到自己是天后，还和公司续约5年，苏雅箐总算找到了点自我安慰的论据，挤出一丝浅笑，轻轻了下头。


  午餐点了披萨，苏雅箐吃了薄薄的两片，就没什么胃口了，昨夜睡得晚，今天又醒得早，感觉有些卷意，便是回房睡个午觉。


  不知过了多久，苏雅箐感觉有人在推她，揉开迷迷糊糊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陆姐，来啦。”陆桂兰与小艾的脸色很不好，苏雅箐没留意到，笑了一下，打个哈欠。


  看苏雅箐一副没睡够的样子，眼皮又慢慢耷拉下来，陆桂兰伸手又推了她一下，同时道：“雅箐，我听到一个消息，公司可能会停了全亚域发行的那首单曲，今年原则上不再发行专辑，并会帮你接不少于80场商演，准备和演出商那边谈一个打包价，平均价估计10万至12万之间。”


  苏雅箐垂下的眼皮又抬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刚醒脑子转的比较慢，定定地看着陆桂兰，一会儿，忽然犹如触电般直坐起来，脸色一白，颤声道：“怎么可能……”


  她登上亚域歌坛已经5年了，每年一张单曲雷打不动，现在却要停发了。


  而国内乐坛，每年一张专辑也是保底的，封后之后的那张隔了一年多才发行，并非公司的意愿，而是她自己挑剔，不光花了半年多才录制完毕，还为了选个最合适的档期，一拖再拖，现在却是公司让她今年停发。


  此外，一年80场的大包，意味着每周末要跑一场商演，四个节外加过年前一个月都会被充满。


  这三条无疑是表明，公司不准备再在她身上投入更多资源，只想利用她剩下的人气，尽可能地多捞钱。


  “那四个节的晚会呢，一年一轮不低于8场的巡演呢？”


  苏雅箐急声问，看到陆桂兰无声摇头，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眸光发颤，娇躯发颤，芳心发颤。


  苏雅箐吸了吸气，咬牙道：“我和公司续约的合同里写明了的，一年保底一张单曲亚域10国发行，一张国内专辑，四节三场以上四大一线城市电视台晚会，一年一轮不低于8场.……”


  陆桂兰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有些不忍地打断道：“滚雪输了赌约，你欠下公司700万，在还清债务之前，公司有权不执行合约条款，你还必须接受公司的安排，每年至少80场商演。”


  苏雅箐如遭雷击，喃喃道：“80场，平均10到12万一场，至少两年，我才能连本代利把700万欠款还清，两年不发专辑，不开演唱会，不上晚会曝光，两年后，我还能剩多少人气？”


  陆桂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她，80场，平均10到12万一场的打包价，仅限一年，一年后她的人气必然大降，第二年平均一场能砍半，5到6万就不错了，公司的打算，是准备让她用整个续约的五年期来还债.……

  “只要照常发专辑，照常上四节晚会，照常开巡演，我再加每年接四五十商演，不用两年就能把700万还上，而且还能一直保持人气，我保持人气，对我对公司都有好处，洛地北答应过我的，公司会和以前一样，资源优先满足我.……”


  苏雅箐似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一亮，一边嘴里说着，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拔掉充电线，点开通讯录，迅速找到一个号码，就要拨打出去。


  “你要打给洛地北？”


  陆桂兰伸手阻止，看苏雅箐连连点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叹了口气，咬咬牙，狠心道：“雅箐，你醒醒吧，洛地北自身难保，你还能指望他。”


  苏雅箐一怔，陆桂兰看着她的眼睛道：“就算洛地北有能力帮你，他又凭什么帮你，凭她对你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过去他迁就你，纯粹是因为你是天后，公司旗下一号歌手。”


  “反过来，雅箐，你真的爱过他吗？或许有一点，但那是因为他是洛总的儿子，未来滚雪的接班人，对你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你们之间根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现在，你欠了公司大几百万，人气又走了下坡，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赌约的失利，也让洛地北接班滚雪的希望变得极为渺茫。”


  “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可相互利用的了，你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只会是自取屈辱！”


  最后四个字，陆桂兰咬了重音，更加伤人的内幕，终究没说出口，从她得到消息的中，砍掉苏雅箐的资源，纯粹以消耗人气跑商演还债，正是洛地北向公司的提议！

  看着苏雅箐的脸颊惨白如纸，连连摇头，一副备受打击，又不愿接受的模样，陆桂兰再度咬了咬牙，一字字道：“现在你唯一的自救办法，只能是把失去的爱找回来.……你真正的依仗，从来就只有罗雨生。”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言而决

  苏雅箐愣住了，她真正的依仗，从来就只有罗雨生？


  这未免太过荒谬。


  是，她从一线中游攀上一线顶流，是凭着一张双白金专辑，专辑一二主打为罗雨生作品，接着，从一线顶流攀上超一线，是凭着一张三白金专辑，专辑三主打，三非主打为罗雨生作品。


  圈内视她的天后头衔，是罗雨生用八首歌替她戴上的。


  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一来她自视甚高，觉得以自己的条件封后理所当然，罗雨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来，出道的前几年，她能一步步从新人上二线再上一线，全是得益于公司的资源投入，这个资源指的的是曝光与宣传，由此，形成了固有的思维模式，那就是歌手要红，资源大于一切，包括词曲人的助力，这也是为何，洛少在她心目中始终要高于罗雨生。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被动与主动的不同，别的歌手是求词曲人约歌，而罗雨生却是主动送上来，得来容易，也就不觉得多珍贵了。


  总之，直到现在，她都不认为罗雨生是她不可或缺的依靠，相反，还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是她成就了罗雨生。


  词曲大咖的标准中，很重要的一项，至少一张三白金唱片的主打，罗雨生刚好满足，便是她的封后之作。


  愣了片刻，她道：“把失去的爱找回来.陆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去求罗雨生？”


  陆桂兰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雅箐的嘴角泛起一抹讥嘲，被陆桂兰看在眼里，她当苏雅箐的经纪人快5年了，如何不明白，这讥嘲并非是自嘲，而是否定。


  对罗雨生是她的依靠不以为意，已经求过一次，碰了一鼻子灰，又怎么肯再丢一次脸。


  陆桂兰不意外，她没指望一句话就能让苏雅箐彻底“清醒”，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反手从小艾手里拿过几张娱乐报，转手交给了苏雅箐。


  苏雅箐有些不解，也没多问，眼帘一垂，眼波流转。


  三份国内排名前五的娱乐报，都是今天发行的，都是头版页面，都是头条报道了百达亚域流行音乐盛典现场，莫菲与李睁公开宣布，从今往后不再参与任何奖项的评选。


  昨夜的音乐盛典实况，京城电视台现场直播，苏雅箐也看了，此刻再看报道，没特别的感觉，抬头看向陆桂兰，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陆桂兰与她对视道：“一件事从不同角度看，观点截然不同，百达流行音乐盛典是亚域歌坛仅次于TTV的颁奖礼，莫菲与李睁公然宣布不再参与任何奖项评选，无异于是与音乐盛典决裂，再加上由此引发的现场近4千歌迷提前退场，他们两可以说是罪魁祸首，彻底把音乐盛典给得罪了。”


  说着，指了指苏雅箐手里的报纸：“三家娱乐报的报道，虽然没有明确地点评，但指出现场数千歌迷因为对音乐盛典多个奖项评选结果不满而愤然提前退场，实际就是暗指评奖不公，而李睁与莫菲的行为自然就成了一种敢于与不公作抗争的表现。”


  “换句话说，三家报道是贬音乐盛典，褒莫菲与李睁，这样的论调可是要得罪音乐盛典的，我敢断言，背后必然有着尼索唱片的媒体公关。”


  “此外，我还从环星娱乐报一个媒体人那边听说，莫菲的新单曲今天中午在小韩首都举行发布会，发布会上宣布，原定是亚域11国发行，现在增加到12国，总费用由原本的500万增加到600万，打破了尼索内部的上限标准，显然，尼索唱片是以此表明，莫菲公开宣布与音乐盛典的决裂，公司是力挺的态度。”


  铺垫了一大通，陆桂兰这才把话题转到苏雅箐身上，定定道：“雅箐，莫菲这是任性而为，后果比你爆出几条负面新闻要严重得多，你的负面新闻不过是一时热点，总归会淡化，市场消化之后，你的人气并非补不回来，而且，牵扯的也就是你本人。”


  “而莫菲公然与音乐盛典决裂，再无换回的可能，不光牵扯到她本人，还会让音乐盛典对尼索唱片其他歌手产生芥蒂，旁的不说，尼索唱片旗下刘明量，无论在国内歌坛还是亚域歌坛，级数人气都不弱于莫菲”


  说到这，语气一缓，一字一顿道：“你和莫菲同是天后，可结果却是，公司决定砍掉你的资源，用你剩下的人气尽可能地兑换金钱，而莫菲呢，尼索唱片非但没有处罚，反而追加资源投入地力挺，甚至不顾旗下歌手被牵连为莫菲媒体公关，把音乐盛典得罪的更深。”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声为什么，犹如神经拷问，苏雅箐的娇躯不自觉一颤，脸色变幻无常。


  她嘴角翕动，三分酸涩，三分自怨，四分不甘地答道：“莫菲的人气比我高。”


  陆桂兰予以否定：“又能高得了多少，还不是被一个个后起之秀超越。”


  苏雅箐又道：“莫菲封后的时间比我长的多，她在尼索唱片的地位比我高。”


  陆桂兰点点头，又摇摇头：“在公司的地位比你高不假，但顶多就是不处罚她，断不会该罚反奖，别说尼索与滚雪一样，没有绝对大股东，就算是绝对大股东的私人公司，她莫菲是大股东的女儿，也不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包庇她。”


  “那”


  看苏雅箐一副不开窍的模样，陆桂兰徐徐摇头，沉声一叹，道：“因为李睁，莫菲的新单曲不光是李睁的作品，还是与李睁的对唱，公开与音乐盛典决裂，又不是莫菲一人，还有李睁，两人显然是同进退。”


  “现在圈子里，李睁就是一面金字招牌，特权的代名词，谁和李睁成了朋友，就能拿到李睁的作品，谁就拥有了特权，漫说莫菲是天后，在尼索唱片地位崇高，就算是个一线，公司说不定也会加码力挺。”


  苏雅箐眉头蹙起，似有微词，陆桂兰又举出几例：“当初许巧玲与邓雅萱都是小天后，许巧玲入代石唱片不过几个月，邓雅萱是近三年，论个人条件，邓雅萱更在许巧玲之上，代石唱片却将资源倾向了许巧玲，还不是因为许巧玲有李睁这个依仗。”


  “何静芸入华格才是新人，连首张专辑都没发，就无视行规以下犯上地公然抨击邓雅萱，发行首张专辑时擅自宣布这是最后一张粤语专辑，之后公然宣布与李睁的恋人关系，再之后又几次无理由地拒绝出席公司安排的圈内聚会活动这任何一条都是犯忌讳的，任你个人条件再好，再是被公司看重，也没有不被处罚的道理，甚至直接雪藏了都不过分，可华格作为巨头，却是一次次地纵容，简直没有底线一般，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她背后的李睁。”


  “再有谭光月，庆功会上当众和季晓兰撕逼，还顶撞了葛光奇，结果，什么处分都没有，不光葛光奇不追究，宋思贤睁一眼闭一眼，就连季晓兰找上洛地北，洛地北也没替她出头，这还不是碍于谭光月有李睁撑腰，哪怕是滚雪赢了赌约，只要谭光月愿意续约，李睁愿意继续给谭光月写歌，谁也不会拿谭光月怎样！”


  苏雅箐内心再是抗拒，但一桩桩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那里，却是不可否认的，同时，她也大概明白了陆桂兰的意思，李睁只是引子

  果然，再饶了那么大一通过后，陆桂兰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雅箐，你难道没有感觉吗？自从罗雨生转会之后，公司上下对你的态度都有了变化。”


  “过去公司资源优先你，舒甄心中肯定有气，却是憋着，舒甄是廖副总带出来的，心里头肯定是偏向舒甄不偏向你，可对于公司资源优先你，却是从来没有一句异议，而你与洛地北的交往，你只要一任性，他就算不让步，也会哄着你。”


  “可罗雨生一转会，这些人就开始变脸了，舒甄明着跳出来和你叫板，廖副总几次在高层会上支持舒甄，洛地北还是会哄着你，却是一次次地利用你，让你说服经纪人部总监赞成赌约，赌约让你投入一千万，违规操作拉你成为幕后推手之一。”


  “有句话我以前不想说，说了你也听不进，反而可能激起你的逆反心理，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家都是费尽心机找靠山，而你是靠山主动贴上来，你却嫌靠着不舒服，非要去靠一层描花的窗户纸，还一手把靠山推开，现在那层漂亮的窗户纸破了，里头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好风景，有的只是一个你掉下去就爬不上来的深坑。”


  正如陆桂兰预言的那样，苏雅箐被刺激到了，一股强烈的逆反抗拒从心头冲了上来，却任是发作不出来。


  陆桂兰的比喻不难理解，主动贴上来的靠山是罗雨生，那描花的窗户纸是洛地北，罗雨生这座靠山被她所伤离去了，而洛地北这层窗户纸破了，没了依靠的她面临公司的遗弃，宛如掉下一个再也爬不上来的深坑。


  她不愿承认，更不愿意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她否定不了。


  苏雅箐陷入了沉默，神色悄然转变，最终悔恨，自嘲，落寞三位一体。


  如果她真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也就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陆桂兰说的一点没错，她对洛地北的爱不能说没有，但更看中的是洛地北是滚雪的接班人，对罗雨生也是一样，她对罗雨生也并非没有一点好感，只不过在她心目中被洛地北比下去了。


  还有一层因素，罗雨生是倒贴，洛地北是若即若离，这也让她不懂得前者的珍贵。


  用身在福中不知福形容，还真是贴切呢.

  陆桂兰说的已经够多，说得也够透，陪着苏雅箐沉默了会儿，她轻轻吁了口气，道：“雅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小艾没有走，在苏雅箐身边坐下，继续陪着她沉默。


  周二。


  惯例地比上班时间早上几分钟，乔莉来到了公司。


  走在通往办公室的廊道里，沿途不时遇到部门的人，无不是给她让道，微微欠身，恭敬地道上一声：“乔总早。”


  作为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外加李睁的经纪人，平时日部门的人见到她，也都会主动让道打招呼，但今天，却是不一样。


  从每个人的神色中，乔莉见到了过去所没有的敬畏之意。


  她很清楚，这份敬畏从何而来。


  昨天下午，李睁一行人回到深市，坐着商务车回公司，其他人都在半道下车了，李睁却是特意陪她回了公司。


  先是假模假样填写了一张一周的请假条，然后来到办公区，当众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莉姐作为我的经纪人，兼个音乐部门第一副总监，那是大材小用，以莉姐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公司总经理。”


  这话要是过去说，大家还真会当个玩笑，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从李睁口中说出来，谁还会当个玩笑？


  很快，李睁的这句话在部门里传开，继而传遍公司上下。


  乔莉听说了，也是愣了好片刻，拿起电话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还是拨打了李睁的手机。


  即便了解李睁性格，也知道李睁对她的信任，但有些事儿，还是不方便问的太直白，可又不可能不问个明白。


  赌约已然分晓，时光唱片易主在即，李睁请假一周，显然是要躲清闲，而她还要照常上班，接下来，可预见的，各路人马必定是会找上她。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应对，是以，李睁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玩笑，别人可以靠猜，她却要确认个明白！

  原本以为，这个电话怎么着也要墨迹上一阵，却不想，接通后她试探地提了一件公司的事儿，才说了一半，李睁便不耐烦地道：“莉姐，除非是要通过股东投票决定的事儿，公司日常事务你都可一言而决，谁要和你这个未来总经理唱对台戏，那就忍一忍，一周后给谁看颜色。”


  第五百三十二章 收获的季节到了


  进了办公室，乔莉脱下外套，露出里头一身合体的浅色职业套装，在办公桌后头徐轻轻坐下，玉手轻抚了几下鬓角的发丝。


  一杯滚烫的大红袍端到了面前，乔莉接过吹了吹气，轻抿了一口，抬眼看看张林晓，忽然笑道：“接下来公司各部门肯定会做一些调整，想要个什么职位？”


  张林晓一愣神，连忙摇头，支吾道：“乔总，我，我.……我没想过。”


  跟对了领导便能青云直上，这样的事儿在职场并不稀奇，她的内心也是有期待的，可真被领导当面问及，却又难免心慌失措。


  毕竟，她给乔莉当秘书才半年多时间，给李睁当助理更是才几个月，比不得那些伺候领导多年的下属可以率性直言。


  乔莉看她局促的样子，按了按手掌示意她坐下，面色柔和道：“我给你提点建议，你作为参考。”


  一如平时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她揉了揉太阳穴，略微酝酿，便道：“如果你想朝管理层发展，部门随你挑，先任总监助理的职位，熟悉部门的运作，三五个月后，出任副总监。”


  “如果你想朝经纪人发展，那就去经纪人部门培训几个月，把经纪人证考出来，音乐部门一线以下歌手，只要是经纪人职务空缺，我来给你牵线。”


  目前张林晓是以李睁的助理身份留在公司，级别来说是最低的，即便她递交辞职信前，作为乔莉的秘书，级别上也只是相当部门普通职员。


  乔莉许了她总监助理，那是连升三级，再加上副总监的许诺，更是升了四级。


  而经纪人这块，一般来说考出经纪人证之后，不熬个两三年，根本不能真正“上岗”，更不可能直接配上二线歌手。


  这两个选择，对于张林晓来说是平步青云，剩了好几年的打拼！


  乔莉顿了一下，又给了第三个如果：“如果一时间没有明确的方向，也可以继续担任李睁的助理，再兼我的秘书，级别待遇等同主管。”


  说罢，便是挥挥手：“不急着做决定，还有几天，好好考虑考虑……嗯，通知谭光月，关思良，还有黄晓天，卢彬，二十分钟后，在小会议室开会。”


  张林晓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小心脏砰砰直跳。


  二十分钟后。


  小会议室。


  被乔莉点名的四个歌手已经就位。


  如今乔莉手下，歌手其实只有三个，谭光月，关思良，以及李睁。


  卢彬和黄晓天加入了两支乐队，属于陆副总监，洛副总监手下。


  他们原本一个二线，一个三线，如今一个乐队副唱兼吉他手，一个乐队第二副唱兼贝斯手，再加上两支乐队的新专辑销量，都未能达标二线，境遇也就比彻底边缘化强那么点。


  是以，一接到张林晓的通知，便是急匆匆地赶来了，此刻看着落座主位的乔莉，那眼神犹如溺水之人，瞧见从远处漂来的一块副板。


  关思良也是一样，眼中泛着浓烈的之光，还夹杂着忐忑与紧张。


  他与公司的合约再有小半月就到期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下家，若是不能续约的话，他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沦为地下歌手。


  此外，即便能够凭借自由身转会，也远远比不上与公司续约。


  要知道，如今的华璨被无数地下歌手，职业歌手视作龙门，“无论你是虫是蛇是鱼是虾，一入龙门便可转身化龙”这句话不知是谁第一个说的，已然被奉为金科玉律在圈内交口传送。


  华璨赢了赌约，控股时光唱片，两家成一家，续约时光唱片，等于是留在了龙门之内！

  唯有谭光月神色轻松。


  凭借个人第二张专辑，达成销量默认三白金，从一线蜕变成了准天王，身价何止翻了一倍。


  光是商演报价，就从最低点的6万一场，一下飙升到了均价15万一场，最高的报价18万一场，而且同比去年，场次相差无几。


  此外，广告商也是找上了他，三个代言，其中一个已经在上周正式签约，为期两年，80万一年的代言费。


  如今的谭光月正是春风得意，再加上他与李睁的交情，丝毫不担心时光唱片被华璨控股后会亏待了他。


  乔莉目光一扫，把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脸上并不严厉，缓缓道：“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们心里都清楚，赌约胜负已分，再有一周，大股东就要换人，接下来我的职务也会跟着变动，权利会比过去大许多，但能够帮到你们的反而比较有限，坐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这点，我先和你们打声招呼，也希望你们理解，每个人的前途，总归要靠每个人自己去争。”


  把丑话说在前头，顺便把几人的期望值压低一些，乔莉思维一跳，略带追忆道：“当初我进时光唱片的时候，卢彬就在了，当时是二线，没多久，关思良进了公司，当时是三线，再过了小半年，黄晓天进了公司，当时是新人，去年6月份，谭光月进了公司，当时是新人，这一年半年时间，是我主管的部门最艰难的时期，我们大家是同舟共济一块熬过来的.……”


  说着，吐了口气，曼声道：“就凭这份情谊，能够给到你们的机会，我会最大限度。”


  顿了一下，她看向关思良道：“思良，你的合约期快到了，如果你本人愿意的话，公司可以与你续约三年，合约标准还是按照三线。”


  关思良一听喜出望外，猛点头，感激道：“谢谢乔总，谢谢乔总。”


  这一下终于是如愿以偿，能够留在龙门之内了。


  乔莉点头回应了一下，目光转向卢彬，黄晓天二人，两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就听乔莉道：“音乐部门的规则会有所改动，你们两个要是有意向，可以脱离乐队恢复个人歌手身份，并且每人发行一张唱片，之后是否再发行唱片，那就要按规矩来。”


  两人狂喜，脱离乐队个人发行唱片，这对他们来说是绝处逢生。


  “谢谢乔总，谢谢乔总！”


  两人激动的脸色涨红，一迭声地感激，起身就要鞠躬，乔莉却是按手示意他们坐下，又强调了一句：“唱片销量高低，决定之后是否还有发片资格，甚至合约期满后的续约，自己前途终究要靠自己争。”


  两人连连点头。


  乔莉的目光再度一转，落在谭光月身上，拿手指了指：“你的新专辑第一主打《心太软》，最快本周末，最晚下周中，以单曲形势在小韩，岛国等5个国家放行，若是销量达标，会进一步在新国，印国等6国发行，具体时间定后，与宣传期重叠的商演，你就要推掉了，先和你打声招呼。”


  谭光月脸上一片惊喜，《心太软》以单曲在5国发行，意味着公司要把他推向亚域歌坛。


  虽说五大巨头旗下，一线顶流被推向亚域歌坛发展就有好几个，他作为准天王，自然有这个资格，但他才入圈多久啊？一年半时间，这样的机会，不光是歌手级数，还要排资论辈的。


  放在其他唱片公司，也只有何静芸，许巧玲这样的天后级新星才挨得上。


  关思良三人看谭光月的眼神，多了一抹羡慕与唏嘘之色，他们心里头明白，把一个歌手推向亚域歌坛，那是要砸许多资源的，意味着公司的大力培养。


  这么大的馅饼落在谭光月头上，还不是因为这小子和李睁的交情。


  会后，乔莉回了办公室，而会议的内容，乔莉并没有要求保密，重获新生的关思良三人，意外惊喜的谭光月，自然不会把嘴封得牢牢，只一个上午，整个音乐部门人尽皆知。


  其他歌手羡慕之余，纷纷行动起来。


  然而，不管是歌手本人，还是他们的经纪人上门拜访，都被张林晓以乔总不在为由，阻挡在了办公室之外。


  而事实上，乔莉就在办公室里，之所以不见，是没有必要，谭光月四人过去都是她的手下，她上位了，权限之内，尽可能地关照一下自己的老下属，那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其他歌手，他不会亏待，也没必要优待，一切公事公办！

  公司的中高层，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对于这位即将上任的总经理，他们肯定是提前拜访的，只不过，时间还很充裕，以这些人的城府，没有急吼吼地找上门。


  乔莉是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人，越是这样，越是要慎重，一来多打听打听乔莉的脾性，而来谁都想等一等，看一看，让别人打这个头阵。


  直到四点多钟，这个打头阵的人终于出现了。


  正是季文武！

  别人可以耐心地观望，他却是不行。


  周一的高层例会上，通过了郑光明的提议，明天就是周三，上午开高层会决定内心处理，下午就要记者会对外交代。


  对女儿的审判在即，由不得他继续矜持。


  他给乔莉打了电话，又以董事长的身份降阶登门，乔莉很给面子地等在办公室门口，将季文武迎了进去。


  一刻钟后，乔莉又亲自将季文武送出了办公室。


  季文武面带笑容，内心大松了一口气，乔莉没有丝毫拿捏与刁难，不，应该说，李睁很守承诺。


  这一刻，季文武深切地感受到了李睁与洛地北的最大不同，后者没有底线，前者却有原则。
……

  晚，六点。


  金曲榜。


  第一，《双节棍》


  第二，《后来》


  第三，《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四，《爱如潮水》


  第五，《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第六，《绿光》


  第七，《如果你知道》


  第八，《约定》


  第九，《不得不说》


  第十，《卷帘梦》


  既昨日公布的本周风云榜，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三主打《双节棍》跃上第二，今天公布的本周金曲榜，再接再厉，终于是问鼎了榜首。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二主打，依旧是维持了前五的高位。


  而孔燕音的专辑二主打，也是冲上了第一榜单，再加上专辑一主打，牢牢占据前三。


  这两张专辑的高含金量，在发行四周之后，得到了进一步地体现。


  反之，苏雅箐的专辑一主打，连续三周位列前五，本周一下降到了第十，人气折损同样得到了进一步体现。


  华璨音乐工作室。


  会议室。


  李睁，苏婷，倪厚道，薛冰，沈冠昌，小胖，宁兰，未来少女。


  大家围着一张大圆桌，边吃着晚餐，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金曲榜，有说有笑，气氛好的一塌糊涂。


  今晚大家是因为李睁的召集聚在一块，这些人，与当初李睁召集开会决定是否定立赌约的阵容一模一样，公司最核心的成员。


  金曲榜最后一首选播歌曲播放完毕，李睁拿张湿巾纸抹了抹油光光的嘴，又擦了擦手，拿起遥控板把电视关掉，随后拍了几下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赌约还剩下6天，但已经没有悬念，我们赢了，这也证明了当初我们一致通过的决定是无比正确，无比英明！”


  李睁语气铿锵，掷地有声，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脸上都是看到了一抹激动与兴奋之情。


  薛冰大笑着鼓掌，大家也是跟着拍起了巴掌，赢去赌约，公司华丽转身，从一间工作室，一下成了一线唱片公司，还是在一线唱片公司中难逢敌手的存在。


  这一辉煌的篇章，在公司的历史上注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华璨去年5月3日成立，至今不过7个月多一点，能够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全赖大家勠力同心，现在终于是到了收获的季节。”


  李睁握了握拳头，目光环视，道：“当初我就说过，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是大家的公司，今天把大家召集一块，就是要把股份做一下分配。”


  “以前只是工作室，是以薛冰的名义注册的个体户，我只能给口头承诺，属于口头支票，接下来我们成立有限公司，每个股东名字都会列明，把这张空头支票给兑现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华璨集团

  众人相视而笑，看得出都很开心。


  如今的宁兰是国内人气最高的歌手，商演均价25万左右，堪比一线歌手开一场大几千人，上座率超过八成的演唱会的出场费。


  去年8月转会华璨，至今不足半年，商演代言唱片全面开花，吸金不下2千万，华璨近三分之一的收入来源于她。


  对她来说，获得股份的最大意义，并非是价值多少，而是身份的转变。


  之前是打工者，而现在成了公司的股东之一。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林玥三人也是一样，她们华丽转身，凭借一张专辑成功封后，吸金效率尽管比不上宁兰，却也是月超两百万，已然实现财务自由。


  而成为公司股东之一，便确保了公司会持续地给予足量资源，等于吃下一颗定心丸。


  苏婷，倪厚道，薛冰，沈冠昌，小胖五人类同开国元勋，昔日一片荒地，现今五谷丰登，他们功不可没，眼下终是到了收获的季节，叫他们如何不欣喜？


  “苏婷，百分之5股份，薛冰，百分之5股份，倪老师，百分之4股份，沈冠昌，百分之1.5股份，小胖，百分之1股份……”


  苏婷五人的分配方案，基本按照当初李睁的口头承诺，苏婷投了16万，又是公司日常事务的负责人，理所应当股份比率最高。


  薛冰是李睁的发小，与苏婷的股份比率持平，其中有一部分是李睁赠送，不存在公不公平。


  倪厚道主管公司的命脉：音乐部门，重要性与苏婷相当，没有投入原始资金，便少上一个点。


  沈冠昌本来是承诺1个点的，但公司成立后，市场部发挥的作用超过李睁的预期，是以，加了0.5个点。


  小胖管着安保部，1个点不多不少，正合适！

  “赌约之前，华璨的市值就大千万近亿，现在最保守估计也得2亿，哈哈，老子一下子成了千万富翁。”


  薛冰眉花眼笑，这家伙皮厚，李睁给多少他照单全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一如学生时代，有福一块享，有祸一块闯，不分彼此。


  其他几人也是心花怒发，苏婷和倪厚道还矜持一些，沈冠昌激动的脸庞涨红，他知道，李睁多给他0.5个点，绝不是优待他这个大表弟，而是对他的认可！

  这比0.5个点股份本身的价值要重要得多。


  他早已不是一年前一毕业，就凭着一股子脑热跑来深市，梦想着一朝出人头地，却是在火车站被骗得一分不剩的愣头青了。


  经过社会的毒打，以及职场的阅历加深，他很清楚，公司不是家族，每个位置尤其是高管职位，必须由能够胜任的人来坐，如果任人唯亲，那等于是自毁长城。


  作为一个两眼一抹黑的圈外人，这半年多来，他是真正的从零开始，为了不让市场部成为指望不上的摆设，他自己和自己较着劲，付出的努力与心血终究没有白费。


  小胖也是喜不自禁，小心肝砰砰狂跳，长相身材家境学历，以及过往的打工经历，让他的性格有点自卑，眼下有了女朋友，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而今天，价值超过两百多万的股份兑现，让他的胸口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


  “此外，我了解一下各巨头唱片管理层的薪酬情况，咱们华璀璨的草创期过去了，也该跟市场接轨了。”


  李睁目光一扫，笑着道：“从本月起，苏婷，固定月薪4万，奖金1万，年终考核最高奖金50万，倪老师，固定月薪3万，浮动奖金0至3万，年终考核最高奖金40万，薛冰，固定月薪3万，奖金5千，年终考核最高奖金30万，沈冠昌，固定月薪3万，浮动奖金0至2万，年终考核最高奖金30万，小胖，固定月薪2万，补贴1万至2万，奖金5千，年终考核最高奖金20万。”


  管理层薪酬问题，在梁秋莫三人发行首张单曲后李睁就想调整了，不过后来定立了赌约，考虑到一个个歌手紧挨着发片，资金犹如流水般往外淌，回笼又没那么快，这才搁置了下来。


  现在赌约已经接近尾声，华璨旗下七歌手的唱片销量分成，第一笔已经入账，账面资金再度超过了1千万，自然是不能再亏待大家。


  李睁向乔莉，莫菲的经纪人，何静芸的经纪人做了了解，这个薪酬标准，高于一线唱片公司，与巨头大致相仿，正附和华璨如今的规模！


  至于公司中层管理，以及普通职员的升降，那就不是他这个甩手掌柜该考虑的了。


  “宁姐，你分配百分之3股份，不过，要以赌约之前华璨的市值投入资金，财务部算好后，从后头你个人的唱片分成中扣。”


  苏婷五人的股份分配，薪酬调整完毕后轮到了宁兰，歌手不是公司高管，入股需投资这是行规，李睁无意打破，不过，金额按照赌约之前，相比于如今的市值差不多打了三四折。


  “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你这是半卖半送。”宁兰笑吟吟地开了句玩笑。


  李睁笑了笑，最后轮到了林玥三人，尽管同是天后，但宁兰的资历与人气都要超过未来少女，宁兰分配3个点，分配给未来少女2个点比较合理，不过，李睁考虑到林玥三人，也就一样分配了3个点，每人1个点，投入资金同样按照赌约之前华璨的市值换算。


  林玥三人当然没有异议，欣喜地点头应下。


  人人一份收获，皆大欢喜，欢喜过后，又聊起了公司下一步发展。


  华璨暂缓冲击巨头，避免危机五大巨头根本利益，导致双方势同水火，而是将目光投向国外，这个念头之前李睁只跟苏婷交过底，现在摆在了台面上。


  众人听后均是赞同，尤以宁兰与林玥三人眼神发亮，看得李睁心里有些发毛。


  他咳了一声，道：“两点，第一，我们拥有的亚域歌坛的资源渠道有限，接下来要和五大巨头，不，滚雪就算了，四大巨头谈这方面的合作，第二，先做尝试发行单曲，歌手数量定四个，华璨两人，宁姐和未来少女，时光两人，一个谭光月，另一个待定。”


  宁兰与未来少女是天后，国内歌坛问鼎了，尝试推向亚域歌坛，确是最合适人选。


  虽然并不意外，但听到李睁亲口点名，四女还喜上眉梢，心头一阵激荡。


  苏婷有些迟疑：“睁哥，时光唱片那边，似乎只有谭光月是准天王级别，其他人都不够一线顶流没有。”


  李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人.……”


  苏婷被噎了一道，小脸有些发窘，李睁看在眼里，呵呵一笑，摆手道：“开个玩笑，接下来我会开始准备我自己的专辑，正式发行肯定要到年后，究竟是国内发行，还是多个国家一块发行，到时再说，我不算在内，给时光唱片一个待定名额，这样一来，与华璨的待遇相当，被吞并的抵触情绪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苏婷明白意思，华璨赢下赌约，由此掌控了时光唱片，可以说是以小吃大，这个时候，要是待遇方面，华璨再高出时光唱片一头，时光唱片内部，从上到下都会从内心感到羞辱与抵触，由此演变成敌视。


  “那……时光唱片的高层，一个都不动？”


  李睁瞥了她一眼，玩味道：“怎么，你惦记上了哪个位置了？”


  苏婷再度被噎，小脸一歪，撇嘴道：“当我没问。”


  李睁笑了笑：“一个不动不可能，尽量少动吧，时光唱片总监理由乔莉担任，华璨这边可以一两个部门副职，调过去出任总监，人选你和莉姐沟通。”


  听李睁这般安排，众人目光交织，都是暗自点头。


  时光唱片的其他职务可不动，但一把手是必须换人的，而且必须是李睁信得过的人。


  从华璨这边调过去，在座的只有苏婷一人可以胜任，但并不合适，一来，苏婷当初在时光唱片的职务很低，摇身一变成了总经理，其他高层心里头肯定会抵触，而来，苏婷要是调过去了，华璨谁来负责？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可以顶替苏婷的人选，而两家公司的控股比率不同，不可能合二为一。


  是以，前音乐总监，现李睁的经纪人担任，最为合适！

  苏婷应了一声，然后道：“现在华璨控股的可不止一个时光唱片，还有夕阳，逸飞，迪美，华奥四家唱片公司，同为华璨子公司，给了时光唱片两个名额，其他四家肯定有想法，总得给点安抚。”


  李睁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这四家与时光唱片不同，它们是资金链出了问题，求着华璨注资的，时光唱片运转正常，现金流充裕，是赢过来的，不可能同等对待。”


  说罢，眯眼一笑：“当然，安抚是得有，却只是让这四家心态上找些平衡，这就要委屈华璨了.……”


  委屈华璨，让旗下四家子公司心态平衡。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巴巴地看着李睁，犹如等待解惑的好奇宝宝一般。


  李睁没有卖关子，略微沉吟，便道：“我意，成立华璨集团，现在华璨音乐工作室升格华璨唱片，与时光，夕阳等五家唱片公司，均属集团旗下，彼此间是平级关系。”


  “你们现在的职务都是副职，升格唱片公司后全部转为正职，此外，你们每人名义上再在集团对应部门兼一个副职，苏婷与莉姐兼副总经理，具体职能再议。”


  苏婷最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点头认同。


  成立集团，下头的唱片公司一律平级，华璨唱片实际还是原样，名义上却是降级了，对夕阳唱片四家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心里安慰。


  至于亚域歌坛发片名额，时光唱片两个名额，华璨也是两个名额，还都是天后，要说不平衡，最不平衡的应该是华璨唱片，华璨唱片不叫，夕阳等四家唱片公司只能憋着。


  倪厚道稍慢，也是想通了这些，出声赞同。


  其他人不管想没想明白，反正无人反对。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又聊了一阵，八点多钟，宁兰提议去庆祝一下，大家都没意见，于是，一辆公车一辆宁兰的私车，挨着开出了园区，朝着夜一梦酒吧的方向开去。
……

  周三。


  时光唱片。


  上午召开了高层会，与周一一样，音乐部三副总监，季晓兰都参加了，更多了乔莉。


  郑光明旧事重提，集体通过了罢免韦浩南董事长助理一职，并且对外通告。


  至于季晓兰，只是公司内部警告处分，并不对外通告，由季文武提议，乔莉表态认同，其他高层心知肚明，这是两人私下达成了默契，谁也没有反对。


  此外，乔莉提议李睁的专辑立项，以及谭光月的新专辑主打，制作单曲唱片，于下周一5国发行，均是顺利通过。


  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会上，郑光明代表公司，就韦浩南违规操作，以及对他的免职处理作了公开。


  周四，再开记者招待会，乔莉代表公司宣布，李睁的专辑正式立项，总费用300万，预期3月份发行。


  另外，还宣布了谭光月的单曲《心太软》，下周一将在亚域5国同步发行。


  也是在这一天，华璨即将成立集团公司的消息，在圈内传播开来，集团旗下包括了华璨，时光，夕阳，迪美等6家唱片公司。


  圈内震动！


  谁都明白，一家歌手阵容超越任何一家巨头，乃至两个巨头相加的集团公司马上就要诞生了。


  而五大巨头高层对此的反应，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在把华璨成立集团公司的消息发出去之前，沈冠昌已经联系了滚雪以外的四大巨头相关高层，将华璨的下一步发展计划透露给对方，并且表达了合作的意向。


  对巨头唱片来说，只要华璨冲击巨头与它们抢独属于巨头那个级别的蛋糕，便是没有踏破它们的底线，至于在亚域歌坛的合作，它们都是颇为意动，毕竟，华璨背后站着稀有资源，李睁这位圈内第一词曲人！

  第五百三十四章 高光时刻

  周五，上午。


  任全发，郑光明，厉潮生三人一块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闭门谈了一个多小时，三人才在乔莉的相送下离去。


  到了下午，一条惊人消息在公司内传播开来。


  任全发将辞去总经理职务，而后出任公司的监事长，并且将手头股份转让一半给华璨音乐工作室。


  隔天，这条消息得到了印证。


  任全发向公司提交了辞职信，辞去总经理职务。


  而华璨召开记者会，公开宣布以1千万现金，从任全发个人手里购买了10个点时光唱片股东。


  任全发是时光唱片的创始人，曾是第一大股东，持有四成股份，滚雪注资时光唱片，他的个人股份稀释到百分之26，赌约之中，滚雪这边下注的百分之51股份当中，包括了任全发的百分之6，剩下的百分之20，如今又套现一半，仅余百分之10。


  还是大股东之一，还是董事会成员，谁都知道，时光唱片任全发时代彻底谢幕了！


  而不为人知的是，当初李睁可是放了话的，若华璨赢得赌约，只准任全发保留百分之5股份，以一个小股东的身份，又不在公司担任高层职务，是没资格在董事会占一席的。


  如今，任全发能保有一成股份，没被踢出董事会，这是乔莉动了恻隐之心，与李睁电话沟通后，后者才松了口。


  毕竟，当初是任全发力排众议，将乔莉挖来公司，破格给予1个点股份，并且在她合约期三年的前两年中，又给了她很大的支持。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若不是任全发点头，她不可能替公司做主，以二线合约标准签下只是新人的李睁。
……

  今年的两榜颁奖礼要比去年早一些。


  风云榜颁奖礼是1月10日，也就是周日晚上，地点还是魔都电视台大剧场。


  周日，一大早。


  李睁等在了小区门口，一辆商务车把他接上，开到机场和大部队汇合。


  他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入围的奖项自然记在了时光唱片头上，去年7个今年6个，总数少了1个，但歌手部分的奖项，却是反比去年多了1个。


  谭光月，玖睿组合，青春魅力等，共入围5个奖项。


  加在一块，时光唱片旗下歌手总共入围11个奖项，比去年更多出了2个。


  此次，前往颁奖礼现场的，是四十多人的庞大阵容，由副总经理郑光明带队。


  八点多通过安检，九点登机，一刻钟后，客机冲上蓝天，飞行两个多小时后，降落魔都机场。


  从vip通道出去，外头一辆大巴等候，载着时光唱片众人来到了下榻酒店。


  二线以上歌手，与经纪人助理一块住三人套房，郑光明等几个高层一人一间，其他人自由搭配，两人一间。


  大家各回房间简单收拾，随后来到餐厅吃午饭，饭后再回房间休息，三点，入围奖项的歌手到一个包间化妆，换装，五点集中，前往魔都电视台。
……

  魔都电视台大剧院，去年整修了一次，观众席由原本的8千7百多个，增加到了一万出头。


  颁奖礼对外销售的门票，也从去年的近8千张，增加到了9千张。


  却依旧是一票难求，早在一周前便是抢购一空。


  颁奖礼晚七点开始，六点不到，天色一暗，与大剧院外头人山人海的画面相得益彰。


  最低280一张的票子，被黄牛抄高了三倍，最接近歌手区域的内场位置，更是抄到了4千一张的天价。


  一条一条横幅飘在歌迷的头顶，上头写着偶像的昵称，以及各种表达他们对偶像喜爱的标语。


  冬季的魔都，气温虽然不是特别低，但由于湿冷的缘故，吹来的寒风锥心刺骨，却是吹散歌迷的热情。


  人潮汹涌，声浪阵阵，宛若鼎沸一般。


  六点二十分钟，各处入口开始检票，六点三刻，除了内场最前方当中的一片歌手专区，剧院内已然座无虚席。


  嘈杂喧闹，热火朝天！

  颁奖礼开始前十分钟，椭圆形舞台上方，百多盏舞美灯光纷纷亮起，将整片舞台区域映照得绚丽夺目。


  舞台侧方，一条vip通道，各唱片公司入围奖项的歌手开始入场。


  以往年的惯例，入场的先后次序，是以两周前公布的年度唱片公司排名由低到高。


  而今年却是做了修改，按照旗下歌手，词曲人等，入围奖项的多少，由少到多。


  实际上，这是换汤不换药，按照圈内行规，三线唱片公司难留二线歌手，二线唱片公司难留一线歌手，一线唱片公司难留一线中上游，以及工作室工作一般会算在合作上家的唱片公司，比如，郭逸夫自己开了工作室，他本人入围奖项，却是会代表滚雪唱片……

  入围奖项的多少与唱片公司的排名偏差很小，除了极个别！

  首先从通道走出来的，三男一女，他们属于四家唱片公司旗下，一家三线，三家二线。


  四歌手均是二线，人气不高，但现场还是有不少歌迷认得他们，给予了一片掌声，以及零零星星的欢呼声。


  随后，通道又走出五男两女，他们属于两家二线唱片公司旗下，各入围两个奖项，其中四男是一支乐队。


  两榜颁奖礼，向来都是巨头唱片唱主角，一线唱片公司配角，二三线唱片公司难得能一两个陪衬。


  这一次，一家三线，五家二线有份入围，还是拜去年下半年乐坛风向大变，新秀歌手纷纷冒头所赐。


  第三批从通道走出的歌手，属于三家一线唱片公司旗下，各入围两个奖项，其中包括了曙腾唱片，姜姗阑的单曲《领悟》入围十大经曲，还入围了乐坛新风奖。


  第四，五批歌手，分属四家一线唱片公司旗下，个入围3个奖项。


  随着亮相歌手越来越大牌，歌迷的欢呼与尖叫声此起彼伏，气氛不断高涨。


  第六批歌手从通道里走出来，现场声浪陡然拔高，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狂热。


  两女三男，代石唱片旗下，领头的那个正是许巧玲，总共入围8个奖项，其中许巧玲一人占了4个。


  就见她朝着看台方向频频挥手，伴着款款前行，仪态若若大方，举手投足透出一股优雅与自信，与当初与李睁初见，判若两人！


  “许巧玲。”


  “许巧玲，我爱你。”


  “许巧玲，我们爱你。”


  “巧玲巧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成百上千道声音，忘情地喊着她的名字，将对于其他歌手名字的欢呼给淹没了去，俨然成了许巧玲一人的高光时刻。


  与她同行的几人，脸上保持微笑，心中却是苦笑，他们的人气并不弱，可眼下显然是成了陪衬红花的绿叶。


  代石唱片过后，轮到了第一家巨头，汇丽经唱片，共入围9个奖项。


  黎杰，汪艳芬等七名歌手，走了一个小方阵，歌迷的欢呼与尖叫，一直到他们在歌手区入座，这才稍稍小去。


  而后又迅速地拔高，聂兰心，艳阳乐队五个大男孩，潮汐组合三个大男孩，赵永康等十几人结伴现身，他们属于贝卡唱片，共入围10个奖项。


  贝卡唱片过后，滚雪唱片的阵容人数也是丝毫不差，郭逸夫，苏雅箐，舒甄等14人，总共入围11个奖项，其中郭逸夫，苏雅箐，舒甄三人各入围2个。


  现场的声浪，以及火热的气氛均是压过了汇丽经与贝卡，其中四成呼喊郭逸夫的名字，三成呼喊舒甄的名字，两成呼喊苏雅箐的名字，剩下的一成比较凌乱。


  滚雪过后，终于是轮到了时光唱片，总共入围12个奖项。


  一线唱片公司，入围奖项数量反压巨头，这在两榜颁奖礼的历史上凤毛麟角，而反压三家巨头，那是绝无仅有的！

  “李睁！”


  “睁睁。”


  “李睁，你是最棒的！”


  “睁睁，我们爱你……”


  许巧玲等人现身时的一幕再度上演，成百上千的歌迷，扯着嗓子高喊“李睁”的名字。


  现场成了李睁一人的高光时刻！


  “唉，去年我是一线，待遇就是这样，今年我是准天王，待遇还是一样，既生睁何生月。”谭光月走在李睁的边上，笑容有些无奈，呼喊他的名字的声音应该也有几百道，差距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可感觉就犹如沧海一粟般，盖因，李睁的歌迷远比他的歌迷疯狂，这也代表了喜爱程度的不同。


  李睁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分明再说，羡慕不死你。


  刘苏苏等人走在李睁二人身后，切身体会着李睁堪比许巧玲的超高人气，眼神好生复杂，却独独没有羡慕之色。


  李睁是无冕天王，圈内第一词曲人，过了明天还会名正言顺地成为他们的老板，一语可断他们的前程，决定他们的命运。


  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差距太大，大到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时候，就不会拿自己与其比较，也就不存在羡慕了。


  李睁等人在歌手区入座，又有8名歌手从通道口走出。


  现场轰然一声炸了！

  尼索唱片，总共入围13奖项，其中刘明量与莫菲，分别占了5个与4个。


  前者是国内歌坛人气最高的男歌手，后者是刚刚创造个人唱片销量高峰，霸占国内歌坛第一天后宝座数年的老牌天后。


  这两人的人气相加，当真是非常恐怖。


  “莫菲”与“量仔”的呼喊声，犹如东风吹过来，又西风吹过去，难分伯冲，却是导致了一波高过一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到了歌手区，好多其他公司旗下歌手，主动和刘明量，莫菲打招呼，既是对两位老牌天王的敬意，也说明两人的人缘很少。


  之前，只有郭逸夫有这份待遇。


  李睁也是挥手示意，刘明量的位置离他不远，没急着坐下，对他露齿一笑，横跨两步，伸手与他击了一掌，刚要收回，现场又是轰然一声，炸了。


  华格唱片旗下歌手出场了，总共入围14个奖项，其中何静芸独占7个，半壁江山。


  何静芸一系白裙，莲步珊珊，清丽的容颜，嘴角泛起一抹甜美的笑意，举高一只玉手轻轻摇动，钩织出一道风景线，美得不可方物。


  尽管阵容中还有赵传雄，柳慧颖这样的大牌歌手，但现场歌迷送她的欢呼，呐喊，以及尖叫，却是盖过一切，成了唯一的主角。


  一个人的高光时刻，第三次上演。


  相比许巧玲，李睁，何静芸的人气更加旺盛。


  看台上，随处可见一张张激动狂热的面孔，内场，随处可见一道道振臂高呼的身影。


  相比于，刘明量与莫菲两人造成的声雷，略微弱上一些，但比起两人之一，却是不遑多让。


  “呵呵，她的人气比你更高，你要加油了。”收回手，原本准备回座的刘明量，身子一顿，接着又向前一压，一手拍着李睁的肩膀，同时凑着李睁的耳畔轻语了一声，然后直起身时，李睁分明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些，还透着几分戏谑之意。


  李睁摇头一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来到了歌手区，何静芸眼波流转，片刻后，定在了李睁身上，调皮地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犹如昙花一现般美艳，又迅速收敛，一收裙角，轻轻落座。


  而在她落座的一刻，最后一批歌手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压轴登场的，破天荒第一次不属于五大巨头，而是华璨音乐工作室，总共入围19个奖项。


  宁兰与林玥三人走在最前头，后面是梁秋莫，沈静等，加起来有十五六人。


  而随着他们的亮相，现场犹如滚烫的油锅中被泼入了冷水，直接炸锅了，气氛瞬间燃到了最热点。


  对于宁兰，未来少女，梁秋莫，沈静等人的呼喊声，聚集成恐怖声浪，充斥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那感觉，整个场馆都仿佛微微震动了起来。


  歌手区，众歌手捂着耳朵，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见到了一抹感慨之色。


  这一刻，是属于华璨这个成立不过半年的音乐工作室的高光时刻！


  第五百三十五章 良师益友

  宁兰，当今国内乐坛人气最高的歌手，此次尽管只入围5个奖项，却是个个含金量十足。


  未来少女，当今国内乐坛无可争议的第一组合，人气比许巧玲，何静芸这样的当红天后丝毫不弱。


  四伏天乐队，阿德，梁秋莫，沈静等，均是当红歌手，他们的歌迷群体不如老牌歌星稳固，忠实歌迷数量也是不如，可当下人气却是不输舒甄，柳慧颖等出道七八年的一线顶流。


  可以说，现场大半歌迷的偶像之中，便是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观众席上，数不清的写着宁安，未来少女，阿德等人名字的横幅，荧光牌被举在半空。


  千万条手臂在那里挥舞。


  不下三分之一的歌迷站了起来，还有不少索性站在了椅子上。


  他们忘情地欢呼着，呐喊者，尖叫声。


  声浪滚滚，宛如山呼海啸，连绵不断，又如一浪接着一浪地惊涛拍岸。


  现场气氛如同滚开的沸水。


  歌手区边上的一片区域，属于各唱片公司人员，华璨与曙腾是上下家合作关系，主办方安排座位的时候视作同体。


  两家的一把手亲自带队，此时紧挨着坐一块。


  吴汉望着徐徐走来，风光无限的宁兰等人，神色说不清的复杂。


  华璨成立至今，总共发片16张，张张销量可观，按照分成比率，华璨吃大块肉，曙腾也是跟着吃小块肉的。


  从账面负数几百万，到账面资金超1500万，不光走出了财政危机，还成了圈内资金流最丰厚的几张唱片公司之一。


  作为曙腾唱片最大股东，总经理，应该为当初决定心情大快才是，可问题是，曙腾与华璨的合作期只是一年。


  如今已经过去了7个月。


  华璨赢得赌约，马上就要成立集团公司，已经没有半分再需要依赖曙腾唱片。


  待5个月后合约到期，彼此就要分道扬镳，到时，曙腾唱片该何去何从？

  歌手是一家唱片公司的根基，失去了这份根基，家业再大，也不过是坐吃山空，日渐消落罢了。


  吴汉若有所思，待到宁兰等人就座，现场声势渐渐小去，忽然眼神一凝，仿佛做了某个重大决定般，侧脸道：“苏总，上次我和你提的事儿，你觉得怎样？”


  苏婷只怔了片刻，很快明悟过来：“吴总，你指的是公司合并?”


  见吴汉点头，苏婷苦笑：“我还以为你是随口一提，开玩笑的呢。”


  说着，脸上笑容收起，略作沉吟，才道：“四六肯定是不成的。”


  吴汉点了点头：“我明白，华璨赢了赌约，再加上注资控股的那些唱片公司，如今的规模比我曙腾大出了一倍有余，我意，华璨成立集团之后，我曙腾归于集团旗下，换取集团三成股份，你觉得呢？”


  苏婷眼中闪过异色，由于旗下唱片公司除了华璨，其他的只是控股，从市值来说，成立集团的市值估摸也就2亿多，不会超过2.5亿。


  而曙腾唱片的市值怎么也有大几千万，并入集团旗下，换取3成股份，多了，但足以说明吴汉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


  “吴总，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定下的，等回了深市再详谈吧。”


  “好。”


  吴汉只是表达意愿，自然不会把颁奖礼现场当场谈判场合。
……

  七点整。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走到舞台中央。


  男的叫程锋，是魔都电视台娱乐频道当家主持，去年的风云榜颁奖礼，便是他主持的。


  女的叫陆可，是一名科班出身的新人主持，一身素的裙装，与一身深色西服的程峰显得十分般配。


  两人一段互搭的开场白后，宣布第十一届风云榜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依旧是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开胃菜”的奖项，第二部分十大经曲，第三部分重量级奖项。


  由于去年下半年，国内乐坛进去时代变更，抒情慢歌不再一统，演唱形势上也多了好多组合与乐队，优秀的新锐歌手也是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于是乎，奖项的设置方面，与去年有了不小变化。


  尤其“开胃菜”部分，除了风云新人奖，风云组合奖，风云歌手奖，风云先锋奖，更添了风云新尚奖，风云乐队奖，风云摇滚奖，风云潮流奖。


  第一个揭晓的奖项，风云榜新人奖，入围5人，获奖者，聂兰心。


  出道仅半年，9月份发行首张专辑，单月拿下默认双白金的成绩。


  聂兰心一脸意外惊喜，与贝卡旗下其他歌手击掌为贺，然后走上了舞台。


  从主持人手中接过水晶色的精致奖杯，聂兰心高举在手向歌迷示意，回应她的是一片欢呼！

  “很开心，很激动，还很意外，我是去年7月份签约贝卡唱片，做梦也没想到，出道半年便是能够获得风云榜的奖项……”


  聂兰心的声音有些发颤，正如她说的很激动，还有一份紧张，两榜颁奖礼作为国内最权威的两大颁奖礼，事先只是知道入围奖项名单，获奖者是严格保密的。


  入围三四个奖项，最终却是空手而回的并不少见。


  当然，也有演唱嘉宾必获奖的默认规则，可聂兰心并非受到邀请。


  能够在去年新人辈出的情况下，斩获一个奖项，还是颁奖礼第一个奖项，确是难能可贵。


  “感谢风云榜，感谢歌迷，感谢贝卡唱片，感谢音乐人许文科老师，感谢制作人陶广谦老师……”


  一连串的感谢，聂兰心顿了顿，目光望着各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语气加重道：“还有，最要感谢的是我的专辑主打词曲人，我的良师益友，罗雨生，没有他，今晚我不可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获得这个对我意义重大的奖项。”


  说着，深深一吻奖杯。


  聂兰心回到歌手区不久，第二个奖项揭晓，风云组合奖，入围5人，获奖者，潮汐组合。


  又是贝卡旗下的，三个大男孩相互拥抱，与聂兰心一样，既意外又激动。


  他们也是9月发片，专辑销量默认双白金，这个成绩已然超过了前两届最佳组合奖获者，SHF的巅峰之作。


  但并非去年圈内组合销量最高的专辑，甚至第二都不是。


  眼下，实实在在收获了奖项，悬着心算是落下了。


  潮汐组合的获奖，让赵玖二人，刘苏苏等人神色一暗，前者只入围了这一奖项，而后者还入围了最佳新人组合奖，可有着未来少女这座仰止的高山横恒在那里，基本可以宣告与青春魅力无缘。


  三个大男孩来到舞台上，接过奖杯后相互传递了一阵，然后一人为代表发表获奖感言，感谢了一连串后，同样是顿了片刻，然后道：“最最要感谢的，是我们专辑主打词曲人，良师益友，罗雨生大哥。”


  说罢，三个大男孩朝着各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深深鞠了一躬，并且呼吁歌迷，给罗雨生热烈的掌声。


  同区域的还有好几个词曲大咖，不约而同地看向罗雨生，神色有些唏嘘，心头生出一股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罗雨生经典作品的数量，包括成绩，未必超过了他们，但不可否认的是，乐坛风向转变之后，他们却被甩开了距离。


  歌手区，同样有着一道道目光汇聚在某个人身上，某个人却恍若未觉，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


  第三个揭晓奖项，风云歌手奖，获奖的是代石旗下一名一线男歌手，第四个奖项，风云新尚奖，获奖的是滚雪旗下一线顶流，舒甄。


  舒甄的获奖感言，也是感谢了一大串人，倒是没有特别强调罗雨生，但还是把她去年两张专辑的主打词曲人，葛光耀与罗雨生并列，给了良师益友的定义。


  颁出四个奖，其中三个奖项提到了罗雨生，镜头也是三次给了罗雨生特写。


  让这位幕后词曲人，在现场歌迷，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面前，好好地闪亮了一把。


  苏雅箐从一入座便开始走神，显得心事重重。


  今晚参加颁奖礼，她不是冲着获奖来的，虽然入围两个奖项，但作为天后，没有被邀请作为演唱嘉宾，获奖概率也就微乎其微。


  这是她的负面新闻曝光，跨年晚会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盖是因为罗雨生，颁奖礼后，她会主动找上罗雨生面谈，而这一次面谈，在某种意义上，将决定她的命运。


  原本她是很有自信的，可随着一个个获奖歌手地罗雨生的感谢，并称为良师益友，却是让她莫名地有些心慌，这份自信，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四个奖项颁出，舒甄作为演唱嘉宾，现场演唱了最新专辑的第一主打，随后，第五个奖项揭晓。


  风云先锋奖，5人入围，获奖者是，蒋一舟。


  蒋一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的专辑满月销量近60万张，默认准双白金，成绩是不错，可在去年一年中，却是连前20都排不进。


  能够入围奖项，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够获奖，这是想都没想过的。


  不过，他不敢置信，同在歌手区的其他歌手，尤其是一些老牌歌手却并不意外。


  两榜颁奖礼评定奖项，年龄是很重要的一个参考因素，尤其是30岁以上，会特别照顾一些。


  在华璨其他歌手的确认下，蒋一舟这才接受了获奖的事实，来到舞台之上，接过沉甸甸的奖杯，澎湃的心情，一时间有些更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足一米七的个子，和帅气不搭边的相貌，十多年地下歌手生涯，直到33岁才出道。


  竟然在国内乐坛最权威的两榜颁奖礼获奖，这是在今晚，此刻之前，他不敢奢望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也难怪他红了双眼。


  “我30出头了，有生之年还能成为职业歌手，已经是个奇迹，今晚能拿到这个奖，做梦也没想到，做梦也不敢想……”


  花了十来秒，调整好情绪，蒋一舟发表获奖感言，才说了几句，便是再度更咽，现场歌迷送上了一片欢呼，以及成片的掌声。


  “谢谢，谢谢，感谢歌迷的厚爱。”


  蒋一舟朝着观众席举起奖杯，挤出一丝笑容，连声感谢歌迷，然后又一连串地感谢了风云榜，华璨音乐工作室，制作人倪厚道，伴奏乐队成员，经纪人，助理.……

  反正，把所有搭边的人都感谢了一遍，最后一抬头，目光投向歌手区域，语气郑重道：“当然，最要感谢的，是给了我人生一次转折机会的贵人，李睁，我不是千里马，只是一块璞玉，在他的雕琢下，才有了今天的光芒，睁哥，谢谢你，对你的感谢，我无以言表.……”


  说到最后，再一次更咽，他抹了抹泪眼，躬身而下。


  哗！

  掌声如雷。


  蒋一舟鞠躬的画面定格了片刻，随后转向了歌手区，给了李睁特写镜头，而镜头出现在现场的大屏幕之中，现成歌迷猛然爆发一阵欢呼声。


  李睁的名字被成百上千歌迷齐声呐喊。


  给人一种台上领奖歌手不是蒋一舟，而是李睁的错觉。


  歌手区，不少歌手拍着手，眼角余光却是瞄向李睁，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李睁微笑着鼓掌，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蒋一舟对他的感谢是发自肺腑，可这样当众直白地说出来，总感有点那个啥.……

  谭光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可以啊，一回合将搬回来了。”


  李睁有些莫名：“什么一回合搬回来了？”


  谭光月挤挤眼：“之前四个奖项，三个获奖歌手感谢罗雨生，搞得好像这场颁奖礼，罗雨生是主角一般，其实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李睁无力地翻了白眼：“这种事也要比，你吃饱了撑的。”


  谭光月也是一翻白眼：“我知道，你是不在乎，可问题是，你不在乎有人在乎啊，刚才我可以是观察了，聂兰心着重感谢罗雨生的时候，华璨的歌手都是一脸不屑，接着，朝夕组合感谢罗雨生，还当众鞠躬的时候，华璨的歌手都是既不屑又不满，等到舒甄再感谢罗雨生，罗雨生第三次在大屏幕出现，华璨的歌手都是一脸不忿，俨然是铆着劲，要比个高低呢。”


  李睁呆了呆，华璨众歌手扫了一眼：“真的假的？”


  “你说呢？”谭光月一副你要不行咱们就等着看的表情。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十大经曲

  第六个奖项揭晓，风云乐队奖，5人入围，获奖者，光年乐队。


  尼索唱片旗下的一支全新乐队，7月发行的新专辑，满月销量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


  四个男孩欣喜若狂，这是今晚他们唯一入围的奖项。


  相对应的，是同样只入围这一奖项的酷炫来袭，四人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接着，第七个奖项揭晓，风云摇滚奖，5人入围，获奖者，阿德。


  5月签约华璨，6月发行首张单曲，满月销量默认白金，8月又发行了首张专辑，满月销量默认双白金，出道仅4个月，从一个新人华丽转身，攀上一线之列。


  阿德来到舞台上，双手合十，朝着观众席拜了几下，这才接过奖杯，压着情绪道：“年近四十，能留在流行乐的舞台上那是一种幸运，还能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出道，在风云榜颁奖礼上拿到奖项那是一个奇迹.”


  说着，猛然将奖杯高举，一脸的兴奋与狂喜。


  虽然阿德被提前邀请作为演唱嘉宾，按照默认规则是必获奖的，但真正站在舞台上捧起奖杯，还是让他激动得难以自已。


  正如他说的，在流行乐坛，以年近四十的高龄还能留在舞台上那是一种幸运，而以新人身份出道，还能拿下国内乐坛最权威的两大颁奖礼之一的奖项，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堪称奇迹！


  “德叔。”


  “德叔，我们一直陪你到老。”


  “德叔，你永远十八岁！”


  回应他的，是数百歌迷争相恐后地高喊，歌迷给他取了一个亲切的昵称“德叔”。


  阿德本来就是个情绪化的人，双眼漾起一抹泪光，一迭声道：“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的厚爱，谢谢伱们的眷顾”


  此情此景，感染了歌手区好多歌手，他们中有的是后起之秀，有的比阿德更红，有的已过人气巅峰，却无一例外地要比阿德年轻。


  要知道，国内乐坛的摇滚传奇，金属鸟乐队，是在平均年龄35岁的时候退隐的，曾经的传奇天后，王靖芳，是在30岁的年纪嫁人并宣布退隐的

  而舞台上的这个男人，却已经年近四十了。


  不由地，他们的内心对阿德这个大器晚成的后辈，升起一股子敬意。


  “要感谢的人很多，感谢风云榜给了我获奖的机会，感谢华璨音乐工作室给了我签约出道的机会，感谢音乐总监倪厚道先生的鼓励与支持，感谢”


  与蒋一舟一样，阿德也是一连串的地感谢，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歌手区的某人，尽管极力压住激动，可声音还是有些发颤：“最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偶像，李睁，之前一舟说自己不是千里马，只是一块璞玉，而我却是一块顽石，是李睁发现了我，点石成金，才有了今天的我，他对我来说，既是偶像，又是命中贵人，还是良师益友，睁哥，谢谢你。”


  话末，与蒋一舟一般，深深躬身而下。


  现场大屏幕的画面，再次给到了李睁的特写。


  歌迷毫不吝啬地送上掌声。


  李睁的名字再度被歌迷喊了出来，当然，也有不少呼喊阿德的名声，却只是成了配角。


  又一次喧宾夺主的李睁，感受到谭光月投来“由不得你不信”的眼神，李睁神态自若，只是无声地摇一摇头。


  之前还有点那个啥，经过谭光月“点拨”，现在倒是淡然了。


  该你的黄袍穿上就是了，难不成还要一辞再辞三辞？那未免太虚伪。


  阿德退下舞台，没有回歌手区，而是去了后台，为等下的演唱做准备，而台上，揭晓了第八个奖项，风云潮流奖。


  还是入围5人，获奖者，沈静。


  今晚她一身五彩混搭，做了个颇为新潮的发型，那模样看在李睁眼中，不由想起了前世地球的百变天后，郑秀文。


  她倒是若若大方，登台后接过奖杯，有条不紊地发表获奖感言，感谢歌迷，感谢风云榜，感谢华璨音乐工作室.

  最后，与阿德一样着重感谢李睁，也是称作偶像，也是称呼睁哥，末了，学着华国古代宫廷礼仪，遥遥向李睁福了一福。


  引起现场歌迷一片起哄，李睁的呼喊声再起，再一次压过对沈静的呼喊，又一次喧宾夺主。


  歌手区已经习以为常，纷纷看向李睁，眼神似笑非笑。


  李睁仿若未觉，只顾着微笑鼓掌，宠辱不惊，看上去淡定得一逼。


  到此，第一部分“开胃菜”奖项统统颁发完毕。


  阿德以演唱嘉宾登台，激情演唱了专辑第二主打《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随后，进入第二部分十大经曲奖。


  由于去年下半年，圈内掀起了重金造星的风气，各大唱片公司成倍，乃至数倍的资源狠砸之下，唱片销量也是节节攀升。


  去年一年，销量达标默认双白金以上的唱片，竟是超过了双手双脚之数，达标默认一个半白金的，更是有四五十张。


  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盛况。


  而今晚入围十大经曲的20首歌，绝对称得上是首首经典，耳熟能详。


  大屏幕上，20首入围歌曲收入的唱片，做成了PPT彩页滚动播放着。


  主持人一段渲染的台词，把现场歌迷的情绪调动起来，大家的目光投注大屏幕，口中呼喊偶像的名字，以及偶像入围的歌曲名。


  气氛又紧张又燥热。


  “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一把深情脉脉，又带着穿透力的中性嗓音传来。


  第一首获奖歌曲，赫然便是梁秋莫的首张单曲《别怕我伤心》，满月销量准默认一个半白金，国内乐坛历史上单曲销量排名第四。


  “梁秋莫”


  随即，大屏幕上定格梁秋莫的首张单曲封面照。


  现场激起一片欢腾，好多歌迷呼喊着梁秋莫的名字，其中女性歌迷偏多，那欣喜的声音，犹如喊着梦中情郎。


  梁秋莫双手捂面，喜出望外，与华璨其他歌手击掌为贺，挥着手，五步一回头地来到舞台之上。


  梁秋莫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精致的奖杯，此时他的心情和蒋一舟，阿德获奖时一眼澎湃，但毕竟年轻，没有如后者那般历尽千帆终成果地红了眼眶，有的只是心神激荡，旭日东升般地喜上眉梢。


  “谢谢歌迷的支持，还要感谢风云榜，华璨音乐工作室，音乐总监倪厚道.”


  获奖感言大同小异，还是一连串的感谢，略微的区别在于，十大经曲奖领奖的是歌手，可奖项却是归于歌曲，惯例会把词曲人放在最后，并着重感谢。


  这也附和歌曲成就歌手的圈内默认规则！

  “当然，最要感谢的是《别让我伤心》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也是我的偶像，李睁，睁哥，谢谢你。”


  梁秋莫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说完了，正要如蒋一舟，阿德那般鞠躬致谢，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顿，将奖杯高高举起，朝着歌手区方向示意。


  就在颁奖礼第一部分与第二部分的间隙的时候，华璨旗下歌手接到了苏婷转达主办方的通知，获奖感言时感谢归感谢，但不要再特意对某人鞠躬了。


  不难理解，这是歌手的颁奖礼，而是不是歌手的谢恩礼，现场直播的，还有个关键，华璨旗下歌手入围了那么多奖项，成名曲都是李睁的作品。


  要是每个歌手拿一个奖就对歌手区的李睁鞠个躬，现场歌迷，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多了难免会觉得变味。


  虽然没有鞠躬，但李睁的名字再度被提起，依旧引起了一片欢腾，李睁与梁秋莫的名字被歌迷们喊了出来。


  梁秋莫的人气要比蒋一舟，阿德，沈静高，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喧宾夺主。


  李睁尚未登台领过一个奖项，却已经被提及了四次，梁秋莫四人还都称李睁为偶像，爱屋及乌之下，他们的歌迷中不少，正悄然地加入到李睁的歌迷阵营。


  此外，原本就是李睁的歌迷，心目中的偶像被一道道光环加身，让他们更加狂热了。


  “我扬起梦想风帆，漂洋去往远方”


  梁秋莫回到歌手区，很快，十大经曲第二首揭晓，一个年轻而阳光的歌声传来，大屏幕上定格艳阳乐队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是同名主打歌《追逐梦想》。


  艳阳乐队正是凭借这张专辑，销量默认两个半白金的成绩，从一支新人乐队一跃攀上一线。


  四个阳光大男孩走上舞台，接过奖杯后，由主唱为代表说了一番获奖感言，最后感谢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罗雨生，与聂兰心，朝夕组合一样，称罗雨生为良师益友。


  四个男孩一块朝着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挥手，并一齐呼吁歌迷给罗雨生送上掌声。


  歌迷自然不会吝啬，掌声如雷。


  “雪花飘飞，熄不灭那炙热的爱火.”


  接着，十大经曲第三首揭晓，一个富有磁性，浑厚，深情的嗓音传来，大屏幕上定格刘明量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是同名主打《冬天里的爱火》。


  刘明量是第一天王，人气远超梁秋莫，艳阳乐队这样的人气一线，整个领奖过程，歌迷的欢呼声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还有夹杂着一道道女歌迷喊破喉咙的尖叫声。


  揭晓三首之后，艳阳乐队作为演出嘉宾，现场演唱了获奖歌曲，随后，揭晓十大经曲第四首歌曲。


  “我迎着风不断奔跑，就犹如一个痴情的傻子”


  一道悠扬飘灵的女声传来，大屏幕上定格莫菲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为同名主打《飘零》。


  莫菲的最新专辑，出道9年来个人销量最高的一张专辑，默认准四百金。


  莫菲的人气比刘明量相差无几，在满场的掌声与欢呼声中走上舞台。


  莫菲封后已7年，两榜颁奖礼所有重量级奖项都已经拿到过了，今晚更多了一个十大经曲奖，自然不会如那些第一次获奖的新锐歌手那般惊喜非常。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莫菲口齿清晰地发表了一段中规中矩的获奖感言，最后也是感谢了歌曲的词曲作者，罗雨生。


  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


  贝卡众人一片轻呼，跟着热烈鼓掌，罗雨生去厕所了不在，他的助理与有荣焉，激动得脸色有些涨红，拍手的同时，扭头对身边的一名女孩道：“五个了，反压李睁一头。”


  女孩明白意思，到目前为止，颁发的奖项一共五个获奖歌手感谢罗雨生，而感谢李睁的是四个。


  另一边，一个青年听到了，有些犹豫道：“华璨旗下歌手入围19个奖项.”


  助理不以为然道：“19个奖项又如何，只是入围，最后能够获奖的一半都不会有，老师不光给聂兰心，朝夕组合，艳阳乐队写了歌，苏雅箐的两张专辑，舒甄与陶亮的最新专辑，主打也都是老师的作品。”


  青年被他噎了下，笑容干巴巴的。


  助理看在眼里，又瞧瞧身边的女孩也是狐疑不定的表情，心中一阵不爽，蓦然朝着华璨众人所在的方向看去，故意大着嗓门道：“我打赌，今晚颁奖礼，最佳作词作曲人奖获得者，必定是罗雨生先生。”


  他这一嗓子的语调，带了宣示的意味，不仅把华璨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还把其他唱片公司人的注意力也吸了过来。


  谁都没有反驳，不过，华璨众人看他的目光，犹如看待傻逼一般。


  其他唱片公司的人，眼神虽然没有那么直白，但也是透着大大的问号。


  助理感觉自己的一拳打在了海绵上，不由皱皱眉，正要再度说句什么，音乐总监干咳了一声，丢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


  助理努努嘴，终究没敢忤逆，收回目光，或许是感觉面子过不去，又对左右的女孩与青年，低声强调道：“你们等着瞧，最佳作词作曲奖，非罗老师莫属。”


  对上他执拗的目光，女孩与青年纵然心中有些迟疑，却没再唱反调，先后点头应是。


  第五百三十七章 五条半街？


  与此同时，歌手区也是就最佳作词作曲奖引发了争论。


  起因是梁秋莫获奖后，与贝卡唱片众歌手相邻的光影唱片一男一女两名歌手在那里议论，说李睁被四次感谢，后来居上反压了罗雨生。


  两歌手倒是没有如何偏激贬低，可言语中明显对李睁有推崇之意，听在贝卡众歌手耳中却变了味道，仿佛罗雨生是烘托李睁的垫脚石一般。


  后来，艳阳乐队获奖，对罗雨生的感谢同样增到四次，四个大男孩抱着奖杯而回，便你一言我一语，好好喷了那对男女歌手一通，那对男女歌手起初还能忍，但四个大男孩没完没了，那女歌手就忍不住反驳。


  四个大男孩本来还注意言词，被一激之下，开始肆无忌惮了，乐队主唱还恶意揣度，华璨旗下歌手个个追捧李睁，还鞠躬致谢，一来是溜须拍马，而来是作秀，为李睁造势争取最佳作词作曲人奖。


  华璨众歌手离得最近的是林玥三女，未来少女是天后，本来是不想自降身份口舌之争的，但听到这种话，终于是忍不住了。


  “李睁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罗雨生有资格和李睁争最佳作词作曲人奖吗？”林玥冷冷地丢过去一句，这话犹如一根针，扎在了贝卡众歌手的敏感神经上。


  最佳作词作曲奖归属的争论就此展开。


  而随着，莫菲获奖后，对罗雨生感谢增加到5次，又倒过来反压里头一头，贝卡众歌手群情激昂，如同球场上，支持的球队破门获得领先时一般。


  华璨众歌手毫不示弱，咬住李睁甩罗雨生五条半街的论断不放，就好似一支三流球队，对上世界冠军，凑巧先破门了，嘚瑟了个什么呀。


  于是乎，镜头扫来时，双方歌手脸上都是带着微笑，然而彼此间唇枪舌剑，却是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其他唱片公司不少歌手保持关注，时不时也会插上一句，显然对争论的话题颇感兴趣。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李睁没瞧来一眼，不知是坐的较远没留意到，还是详作未闻。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这时，十大经曲第五首揭晓了。


  一个清新的男子声音传来，让双方的舌战暂且休止。


  大屏幕上，定格专辑《新纪元》的封面照，获奖歌曲是专辑第一主打《七里香》。


  去年二月份，李睁发行的首张专辑，与第一天王的对碰之下，拿下了默认准四百金的成绩，一跃攀上一线顶流，戴上了无冕天王的头衔。


  同时，由于《七里香》的曲风为中国风，这张专辑被圈内视作抒情慢歌一统格局被打破的是始作俑者。


  哗！

  掌声与欢呼声，如潮水般汹涌，犹如蜂鸣般密集。


  李睁徐徐起身，朝着看台上的歌迷挥手示意，不疾不徐地走上舞台。


  颁奖嘉宾是当红影星陆超，去年暑期档一部动作片，收获8千万的票房，让作为男主角的他成功迈入一线之列。


  “受主办方的邀请，出任今晚的颁奖嘉宾，我一直在担心自己会抢了获奖歌手的风头，喧宾夺主那多不好意思，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陆超风趣地自嘲了一句，引起的满场歌迷一片哄笑，接着，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言非虚，不下一千歌迷，集体喊出李睁的名字，那分贝高得，仿佛要震碎穹顶一般。


  “你们太给他面子了.……”陆超详装备受打击地感慨了一声，又详装生气地来了一句：“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歌迷被他逗得又一片哄笑，继而送上了掌声。


  李睁从陆超手里接过奖杯，略微高举着向歌迷示意，说道：“能够再度拿到风云榜颁奖礼的十大经曲奖非常开心，感谢风云榜，感谢时光唱片，感谢我的朋友，我的家人的支持.……”


  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还要特别感谢我的领导，也是我的经纪人，乔莉女士，是她的任性与支持，才让《七里香》这首中国风歌曲成为专辑的第一主打。”


  “最后，感谢歌迷的厚爱，谢谢，谢谢你们。”


  说罢，朝着看看台方向挥动奖杯，欠了欠身，然后在热烈的掌声中，不疾不徐地退下舞台。


  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乔莉微笑拍手，眼中透出一抹欣慰之色。


  她倒不在乎李睁的获奖感言，特意点名感谢她，但李睁提起的往事，这让她心头有些感动，好生温暖。


  从签约李睁，一直到李睁被公司雪藏之前，她一直都是承受着巨大压力，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替李睁承受的。


  其中就有李睁首张专辑主打歌的选择。


  尽管李睁的首张单曲销量出彩，可当时的国内是抒情慢歌一统，有着郭逸夫，莫菲的前车之鉴，公司对李睁的首张专辑主打尝试其他曲风是否定的态度，是她在高层会议上慷慨陈词，舌战众高层，最终才让任总勉强点头。


  她付出的努力并没有对李睁透露过，却不想，原来李睁心知肚明……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接下来，十大经曲第六首揭晓。


  一道天籁般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忧伤传来，大屏幕之中，定格何静芸的专辑封面照，获奖的是同名主打《千千阙歌》。


  这是今晚十大经曲，第一首获奖的粤语歌。


  这是何静芸发行的首张粤语专辑，也是最后一张粤语专辑，在去年那个被称为群仙打架的三月脱颖而出，拿下默认四百金的惊人销量。


  从新人歌手一下蜕变为一线顶流，戴上了无冕天后的头衔。


  刘明量，莫菲，李睁，再到何静芸。


  随着一个个超大牌歌手挨个获奖，现场气氛已然火热，此刻，欢呼声，喝彩声，尖叫声，掌声，混作一团，宛如蒸腾高压锅一般。


  何静芸迈着莲步来到舞台之上，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七公分的高跟鞋，站立的高度达到了一米七七。


  而颁奖嘉宾是一名新锐男导演，加上鞋底勉强凑够一米七的高度，主动挪远一步，干笑道：“虽然我也很希望和美女凑得近些，但站在你身边实在太有压力了。”


  一句自嘲引来哄堂大笑，男导演这才又靠近一步，将奖杯送到何静芸的手里。


  何静芸举着奖杯，嘴角泛起含苞待放般的浅浅笑意，嗓音清澈道：“这是我第一次登上风云榜颁奖礼的舞台，要感谢的人很多，首先要感谢我的歌迷，然后要感谢风云榜，感谢我的公司华格唱片，感谢音乐总监齐东翔先生，我的专辑制作人，雷龙先生……”


  感谢了一连串的人，经纪人方琼，助理虎嘉都没有漏掉，缓了口气，朝着歌手区看去一眼，继续道：“最后，还要感谢《千千阙歌》这首歌手的词曲作者，李睁。”


  何静芸没有着重感谢李睁，只是一语带过，惯例的十大经曲奖，将获奖歌曲的词曲作品放在最后感谢。


  可歌迷不干，轰然一片起哄声。


  镜头也不知有意无意，给到李睁特写，定格在大屏幕上不动了。


  于是乎，歌迷们越发来劲，大片的呼喊李睁的名字，又大片呼喊何静芸的名字，开始还有些杂乱，到了后来，齐声喊上三声李睁，又接上三声何静芸。


  歌手区，李睁被无数暧昧的目光聚焦，饶是以他的皮厚，也是一脸苦笑，摇头不已。


  台上，何静芸淡然如素地站在那里，抿着嘴角溢出的笑纹，却是带着许些无奈。


  如此持续了十来秒，大屏幕才切换了镜头，何静芸向歌迷欠了欠身，这才起步退场。


  第五，六首获奖歌曲揭晓，算上李睁自己，被感谢的次数再度反超罗雨生，华璨众歌手对着贝卡众歌手投去挑衅的眼神，林玥三女，梁秋莫几人，还做了拇指向上的手势，俨然是代表李睁又反压罗雨生一头。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贝卡众歌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随着十大经曲第七首揭晓，脸色益发难堪了几分。


  一道抑扬顿挫，带着淡淡忧郁，又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嗓音传来。


  大屏幕上，定格许巧玲的新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是同名主打歌《隐形的翅膀》。


  凭借这张专辑，拿下默认四个半白金的骄人成绩，创造了国内乐坛历史上，单周销量之最，许巧玲在一年时间里，从新人蜕变成了天后。


  她的嗓音与形象，在圈内女歌手当中算不得拔尖，却用自己的努力，以及忧郁中透着倔强的嗓音，配上李睁为她定身定制的三首励志歌曲，一步步走上了国内乐坛的金字塔尖。


  被无数地下歌手，职业歌手作为自励自勉的励志典范。


  去年的风云榜，许巧玲便是拿过十大经曲奖，还是两首歌，今年再度获奖，她依旧很激动，感谢了很多人，李睁自然是不会漏掉，放在了最后着重强调，还是称李睁为命中贵人，还是不避讳地直言，没有李睁就没有她许巧玲的今天，唯一不同的是，称呼改成了睁哥。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许巧玲拿奖之后，现场演唱了获奖歌曲，这才退下舞台，随后，十大经曲第八首揭晓。


  一道柔情似水的美妙嗓音传来。


  大屏幕之中，定格何静芸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是同名主打歌《我愿意》。


  去年十月发行，拿下了准五百金的傲人成绩，成为国内乐坛历史上，满月销量排名第三的唱片！


  又一次登台，又一次发表获奖感言，又一次在感言最后，被歌迷起哄，将她的名字与李睁的名字犹如交相辉映般呼喊。


  何静芸退场之时，林玥三女，梁秋莫，沈静等华璨歌手，朝着贝卡众歌手举起了三根手指。


  意思是，李睁反超罗雨生三次了。


  贝卡众歌手神色不甘，又无言以对，脸色一个个都很僵硬。


  十大经曲，李睁作品入围13首，罗雨生的作品也入围6首，一开始四首，罗雨生2比1领先，让他们满怀希望，可是想，一转就变成了2比5……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you are my super star……”


  紧接着，十大经曲第九首揭晓。


  三道音色不一，却都是充满青春朝气的女声传来。


  大屏幕上，定格未来少女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为同名主打歌《super star》。


  凭借这张专辑，拿下默认四个半白金的成绩，未来少女这支全新的女子组合，一步登台，成为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支天后组合。


  林玥三女激动得蹦了起来，团团抱在一块。


  欢天喜地上台领奖，由林玥为代表发表了一通获奖感言，最后感谢的李睁的时候，三女一块指向歌手区，齐声唱出了那句歌词“you are my super star。”


  那画面，不仅将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还被影像记录下来，若干年后，依旧被作为经典画面，收入在风云榜颁奖礼宣传的片中。


  终于来到了十大经曲最后一首，按照惯例，前九首不分先后，第十首却是分量十足的年度经曲。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在满场歌迷屏息的期待中，一道柔美，让人怦然心动的嗓音传来。


  大屏幕上定格宁兰的专辑封面照，获奖歌曲是同名主打《人间》。


  销量默认准五个半白金，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宁兰凭借这张专辑一跃成为国内人气最高的第一天后。


  尽管有所预料，但真的得知自己获奖，宁兰还是喜极而泣，十大经曲奖她得过，但年度经曲，这是第一次。


  与此同时，林玥三女，梁秋莫等人朝着贝卡众歌手竖起了一个巴掌。


  林玥微嘲道：“反超了五次，甩五条街。”


  张雯薪接道：“只比五条半街差了半条。”


  孟薇紧跟着道：“谁说差了半条，颁奖礼的奖项颁完了吗？叫我说啊，何止甩开五条半街。”


  第五百三十八章 李睁对华语乐坛的贡献

  贝卡众歌手集体沉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假笑也维持不住了。


  十大经曲前4首，只一首是李睁的作品，谁曾想，之后的6首却来了个全包。


  整个十大经曲奖，一个词曲人的作品占据7首，这在两榜颁奖礼是史无前例的。


  一个新纪录诞生了。


  之前的记录只是占据半壁江山，是八十年代音乐教父创造的，去年李睁平了这一记录，而今年，却是将这一记录，足足提升了两首。


  别小看这两首的提升，那可是代表了两个档次，难度不亚于一个一线歌手，迈过一线顶流，攀上准超一线，乃至超一线。


  要知道，颁奖礼与销量表是不同的，后者是铁的数据，比别人多卖出一张唱片，名次就能凌驾于别人之上，而前者，是综合数据评定，其中有着一条很重要的默认规则，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尽可能避免歌手重复，词曲人作品重复，以及唱片公司重复.……

  拿十大经曲奖来说，单个歌手基本两首封顶，单一词曲人作品基本三首封顶，单个唱片公司旗下基本四首封顶。


  想要打破，除非综合评定数据优势太过明显。


  正是知道这样的默认规则存在，贝卡众歌手才会与华璨众歌手争论不休，互不买账。


  以他们的判断，十大经曲奖别看李睁的作品入围13首，打破默认规则是肯定的，但撑死了也就与去年那般5首获奖。


  连续两年风云榜颁奖礼，十大经曲占据江山半壁，这已经是创纪录了，前无古人的惊艳。


  而20首入围歌曲中，剩下的7首入围，刘明量的那首之外，其余均为罗雨生作品，铁板钉钉4首获奖。


  彼此差距1首，罗雨生出道6年，资历要比李睁深厚许多，最佳词曲人奖的评选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此外，作词人与作曲人分开两个奖项，大概率获奖者是不会重叠的，也就是，李睁与罗雨生各占其一。


  真要一人包揽的话，罗雨生的概率更高于李睁。


  不得不说，他们的判断并非无端猜度，可冷冰冰的事实却告诉他们，错了。


  而随着一首首获奖歌曲的揭晓，事实上，他们中一些人已经醒悟过来，第一部分奖项的先声夺人，以及立场使然，多少有些蒙蔽了眼睛。


  国内乐坛历史上，销量过三白金的专辑主打，哪一首不是位列两榜颁奖礼十大经曲之列？


  而去年一年，以李睁作品为主打的专辑，拿下三白金以上销量的，却是有着9张。


  以罗雨生的作品为主打，只有一张而已。


  谭光月的专辑主打《心太软》，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没能够拿到十大经曲奖，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颁奖礼将默认规则运用到了极致！

  至于获奖的7首，收入的专辑清一色单月销量破白金，每一首都在风云榜问鼎过，并且在榜单上停留超过一个半月。


  都是经典中的经典，要是不获奖，别说歌迷不答应，就是圈内也会质疑风云榜颁奖礼的公信度。


  是以，面对林玥三人唱着的三簧，以及华璨众歌手冷嘲的目光，贝卡众歌手相比于内心的折辱，远远不如羞愧来得无地自容。


  另一边，各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罗雨生的助理同样是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四面八方向他投来的目光，感觉犹如芒刺一般，而眼角余光瞄到，左边的青年与右边的女孩一本正经地目望前方，在他看来是故意不让他尴尬，这样反而是让他益发汗颜无地。


  而事实上，以他的身份，当众吼上一声，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人也就是当作一句大言不惭的冷笑话，左耳进右耳出，早就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舞台之上，明明一只手可以拿住的奖杯，宁兰用双手捧着，依旧感觉沉甸甸的。


  算上退隐的两年多，她出道11年，两榜颁奖礼加一块拿过20几个奖，却独独少了两尊分量最重的奖杯。


  其一，十大经曲的年度经曲奖，其二，最受欢迎女歌手奖。


  这两尊奖项，就好比nba的得分王奖，以及总决赛冠军。


  nba许多超级巨星，乃至入选了名人堂的，辉煌的职业生涯，却是与这两尊奖杯失之交臂。


  那种遗憾可想而知。


  今晚，此刻，歌手生涯的两大遗憾之一，宁兰终于是补上了一个。


  宁兰抹了抹微红的眼角，压着激动的情绪道：“87年出道至今，还差5个月便是整整11年，我拿过许多奖项，却从来拿过十大经曲年度经曲奖，是你们的不离不弃，让我圆了这一梦想，感谢你们，我亲爱的歌迷……”


  说到这，声音变得有些更咽，脸上却是绽放着百合花般笑容，双手将奖杯举过头顶。


  现场欢声雷动。


  “宁兰，宁兰，宁兰.……”


  就见看台上数不清的双臂在那里挥舞，不下两千歌迷齐声高呼宁兰的名字，那声浪宛如山崩地裂，震耳欲聋！

  呼喊持续了好久，方才渐渐小去，宁兰也是调整好了情绪，接下来的获奖感谢大同小异，最后感谢歌曲《人间》的词曲作者李睁。


  并没有过分的强调，因为没有必要，只是一语带过，朝着歌手区挥手示意。


  十大经曲奖颁发完毕，莫菲作为演唱嘉宾登台献唱了获奖经曲《飘零》，这也让圈内众人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按照颁奖礼默认规则，演唱嘉宾必获奖，同时出场演唱，会在获得最重的一个奖项之后。


  十大经曲的分量，倒是未必不如第三部分的一些奖项，但绝对在最受欢迎女歌手奖之下。


  也就说，莫菲的提前登台，基本宣告了这位去年风云榜颁奖礼的最受欢迎女歌手奖获得者，卫冕无望了。


  莫菲的演唱过后，进入到颁奖礼第三部分。


  首先颁发的是最佳新人组合奖，最佳新人女歌手奖，以及最佳新人男歌手奖。


  最佳新人组合奖，入围4支男女组合，不出意料地，获奖的是未来少女。


  凭借一张唱片，干脆利索地从新人一跃天后，开了国内乐坛先河，纵然首张专辑拿下默认双白金的潮汐组合，以及首张单曲拿下默认白金的青春魅力，也唯有望尘莫及。


  最佳新人女歌手奖，入围5人，其中包括了何静芸，可获奖者是聂兰心。


  圈内人士并不是意外，现场歌迷也只是很小部分发出了不满的嘘声，谁都知道，今年两榜颁奖礼都是特设了新人王了，既然未来少女已经拿了最佳新人组合奖，那新人王是谁，已然不言而明。


  聂兰心真正击败的对手是沈静，尽管后者的专辑满月销量高于前者，由于歌手级数的更新，只是攀上了准一线。


  而前者却是如假包换的一线。


  最佳新人男歌手，入围5人，获奖者是梁秋莫。


  一张国内乐坛史上销量排第三的单曲，以及一张默认三白金的专辑，让他实至名归！


  梁秋莫作为演唱嘉宾，现场演唱的并非获奖经曲，而是专辑第一主打《爱如潮水》。


  随后揭晓的是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最佳组合奖，最佳乐队奖，以及风云歌手奖。


  后头两个是今年新增的奖项，却是将最佳新人作词，作曲奖取消了。


  最佳词曲人奖，3人入围，揭晓之前，满场便是喊出了李睁的名字。


  原本现场能有一半歌迷知晓李睁词曲人的身份就不错了，可颁奖礼进行到现在，近十名当红歌手，十几次对李睁的感谢，那是想不知道都不成了。


  十大经曲，李睁的作品占了7首，最佳词曲人舍他其谁？


  歌手区，贝卡唱片众歌手一片默然，暗自叹息，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场面要是公布的获奖者不是李睁，只怕领奖者要被歌迷嘘死，风云榜要被歌迷骂死！

  原本他们是盼着罗雨生能够拿奖，而这个时候，反而是心里念叨着主办方千万不要犯浑，真将奖项颁给罗雨生，那是让后者成为众矢之的，放在火上烤。


  事实证明，主办方没有犯浑，获奖者正是李睁。


  最佳作曲人奖，也没有意外，还是李睁。


  最佳乐队奖，3支乐队入围，四伏天乐队，艳阳乐队，光年乐队，揭晓之前，三者的呼声倒是相差不大。


  最终公布的获奖者，四伏天乐队。


  最佳组合奖，3个组合入围，没有悬念，获奖者是未来少女。


  风云歌手奖，5歌手入围，获奖者是谭光月。


  未来少女作为演唱嘉宾，登台献唱了获奖经曲《spuer star》。


  林玥三女用她们青春激情的演唱点燃现场，同时为压轴的几个最具分量的奖项，作为了完美的铺垫。


  接下来，重头戏新人王奖，最受欢迎女歌手奖，最受欢迎男歌手奖。


  新人王奖，尽管有着两男一女一女子组合入围，但结果在所有圈内人士的预料之中，获奖者正是何静芸。


  去年发行两张专辑，一张默认四百金，一张默认准五百金，这样的成绩，足以问鼎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新人宝座。


  最受欢迎女歌手奖，6人入围，宁兰，何静芸，许巧玲，未来少女，莫菲，苏雅箐，国内乐坛六大天后凑齐。


  最终获奖者是，宁兰！

  凭借一张默认准四百金专辑成功封后，又凭借一张默认准五个半白金问鼎国内乐坛。


  11年歌唱生涯，宁兰终圆梦。


  今晚只拿了两个奖项，却是国内女歌手最重分量两个奖项，两大遗憾全部补上。


  最受欢迎男歌手奖，4人入围，刘明量，郭逸夫，黎杰，三位老牌天王之外，再加上一个李睁。


  最重获奖者是，李睁！

  去年发行的专辑仅一张，却是男歌手销量之最，默认准四百金，并且以累计销量351张的成绩，成为去年实际销量第一的唱片。


  此外，夏季巡演之中，李睁多次出任演唱嘉宾，显示出了不弱超一线的人气。


  以圈内资深人士的预估，如今李睁的人气，比起刘明量怕也是不遑多让。


  既去年拿下新人王奖，今年更进一步，拿下了国内乐坛，代表男歌手最高荣誉的奖项。


  何静芸，宁兰先后登台，前者演唱《千千阙歌》，后者演唱《人间》。


  李睁不是演唱嘉宾，但惯例的，最受欢迎男歌手是作为颁奖礼的压轴演出。


  不过，两女演唱完毕，李睁却没有急着登台，主持人再度请上了颁奖嘉宾，音乐协会副会长，揭晓风云杰出贡献奖。


  这个奖项与新人王奖一般，并非届届都设，去年两榜颁奖礼，便是没有这个奖项。


  副会长走上舞台，打开手里的提示彩页，说道：“他是华语乐坛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又被称为圈十年一出的音乐才子，出道仅1年4个月，至今发行两张唱片，创造了华语乐坛单曲销量新记录，成就了6年来首张年度销量破350万的专辑，创作37首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刷新了包括单曲销量记录在内，27项记录，为推动华语乐坛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说到这，现场已然传来铺天盖地的呼喊声。


  呼喊的是同一个名字：李睁。


  副会长微微一笑，顿了片刻，继续道：“下面我宣布，第12届风云榜，风云杰出贡献奖的获得者是……李睁！”


  轰！

  经久不息的呼喊声，在副会长公布出获奖者名字时，陡然一盛，再度拔过了十几个分贝。


  那声势，比起宁兰登台领取最受欢迎女歌手时，也是难分高下。


  歌手区，各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所有人都是热烈鼓掌，不少还站了起来。


  圈内对李睁的褒贬不一，不少人对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不感冒，但不可否认，李睁对推动华语乐坛发展，是有着巨大贡献的，别的不说，如今华语乐坛时代变迁，曲风与演唱形势多样缤纷，唱片市场比过去扩大了一倍不止，李睁都可称得上是始作俑者。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首十大经曲奖，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最受欢迎男歌手奖，再加上风云杰出贡献奖。


  今晚的颁奖礼，李睁一共入围6个奖项，拿到了五个奖，可谓收获满满。


  出道一年多，除了年度经曲奖，所有重量级的奖项都拿到了。


  然而，在过去的一年中，李睁并非是一帆风顺，首张专辑便是挑战了第一天王，作品被圈内封杀，个人被公司雪藏，成立了华璨工作室，与五大巨头之一滚雪订立赌约

  可谓是跌宕起伏。


  正应了歌词：阳光总在风云后，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此刻，站在舞台之上，捧着沉甸甸的奖杯，望着观众席上千万挥舞的双手，以及热情的笑容，李睁心情澎湃，感言他可以真情实感地一大堆，最终只化作简单的一句。


  他高举奖杯，以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很幸运我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感谢朋友，家人的关怀，信任与支持，感谢歌迷的深情厚爱。”


  说罢，深深鞠了一躬。


  在掌声与欢呼声中，李睁退到后台准备，颁奖礼最后一个奖项，金勋奖颁给了汇丽经唱片一名退隐的一线女歌手，随后，李睁再度回到舞台，压轴演唱。


  事先主办方联系了乔莉，风云榜颁奖礼想要更换主题曲，希望能请李睁操刀，李睁同意了，今晚将是首唱。


  “带来一首新歌《我相信》，送给千千万万追梦的莘莘学子，以及各行各业努力奋斗的人们。”


  李睁拿着话筒微笑说道，缓步来到舞台中央，一段轻快激昂的前奏过后，他情绪饱满地唱响：“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肩，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我相信》，前世地球杨培安标志性的代表作。


  曲调高昂，是一首激励人心的青春励志歌曲，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都使人激昂振奋，具有鼓舞人心的力量。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每一刻都精彩万分，I do believe。”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梦比天高，天真烂漫，甚至痴心妄想。


  可要不敢做梦，没有一颗敢痴心妄想的少年心，又何来今天的世界？

  梦想不一定能实现，甚至十有八九终成遗憾，但正是有无数敢于梦想，敢于追逐梦想的人，这个世界才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李睁的歌声率性天真，高亢嘹亮，与歌词中那种梦想的美好，以及无相无悔的追逐之意，完好的融合。


  让人听了心头激荡，不自觉，体内涌起一股久违的青春热血。


  最后一句“每一刻都精彩万分，I do believe”，情绪触动之下，近乎内心的呼喊，声落，满场响起潮涌般的掌声。


  满眼是一张张动容的面孔。


  空气中，似飘飞点点晶莹，条条晶莹丝线。


  歌手区，各唱片公司人员所在区域，半数以上纷纷起身鼓掌。


  看台上，歌迷群情激奋，有个小哥哥捂着面孔哭得不能自已，有三个女孩高举“睁睁，爱你一万年”的横幅，笑颜如花，又热泪盈眶，有一对年轻情侣紧紧拥抱，把面孔埋在彼此肩头，从颤抖的身躯看来，应该也是哭得难以自拔.

  去年大学毕业后，小王留在了魔都，先后找了三份工作，第一份外企没争过关系户，实习期淘汰，第二份保险干了两个多月辞了，第三份总算进了一家规模中等的私企，正干得好好的却因顶撞顶头上司，三天前被公司辞退。


  备受打击的小王周末两天把自己关在十来平的出租屋里，终于是下定决心回老家，魔都是一线城市，繁华缤纷，可竞争也激烈啊，大学生多如牛毛，更何况他一个外来户。


  而老家五线城市，落后是落后了点，可大学生是稀有动物，好似古代举人老爷归故乡，一份大几百上千月收的工作还不是信手拈来，那可是人上人。


  宁做鸡头，莫做凤尾！

  下午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父母明天就回去，好好过个大年，年后不走了，安安分分在老家找份工作扎根。


  把行礼收拾好，去对过小饭店吃了顿好的，就当是在魔都最后的晚餐，回到家，歪在床上看风云榜颁奖礼直播。


  蒋一舟的获奖感言让他自叹，阿德的获奖感言让他的心头多了一份纠结，最后听了李睁演唱的《我相信》，他无声地哭了。


  双手揪着头发，埋头沉默了十几分钟，他起身去了楼下，用小卖部的电话给家里打过去，告诉父母今年过年不回去了。


  刘婵与皇叔的儿子一个名字，也是一个胖子，却没有帝王命，最近手气不好，昨晚一个通宵又是一败涂地，大清早回到棚户区的小屋，躺下前发誓休战半个月！


  一觉睡了八九个小时，被电话铃声吵醒，搭子找他三缺一，被他很有决心地给回了。


  晚饭吃了包泡面，刘婵披了件厚厚的大衣坐在椅子上看风云榜颁奖礼，他是李睁的歌迷，看到一个个大牌歌手，获奖感言一次次地提到李睁，再加上李睁自己也拿了一堆奖，把刘婵乐得手舞足蹈。


  最后听了李睁演唱的《我相信》，刘婵温吞水般的血液，一下子就开了。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在日落的海边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嘴里断断续续唱着记住的那几句歌词，刘婵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猛然一拍手，骂了一句：“老子相信自己不可能一直走个背字。”


  然后抓起电话机打了出去：“叫人叫人，一个小时后老地方，决战到天明。”


  家。


  李冉也收看了风云榜颁奖礼，她知道大哥现在很牛，既是当红歌星，又是当红词曲人，却断断没想到，大哥竟然牛到这个地步。


  十几个获奖歌手轮番感谢他，还自个儿拿了一堆奖，其中包括了最具分量的最受欢迎男歌手奖，以及匪夷所思的风云杰出贡献奖。


  作为妹妹与有荣焉，当然是开心的不行，同时还有点难言的失落。


  一个爹妈生的，她和大哥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大哥推动了华语歌坛的发展，为华语歌坛做出了杰出贡献，而她，在班级里中不溜秋，考上高中没问题，区重点挤进挤出，直升本校却是差了一大口气。


  这样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李睁的压轴演唱，一曲《我相信》让李冉热血沸腾。


  “还有半年时间，从今天开始我天天开夜车复习，一定争口气直升本校。”


  李冉咬咬牙，心中暗下决定，拿起遥控板关了电视，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收起来的书本又摊开

  电视机前，如小王，刘婵，李冉这般，为李睁演唱的这首《我相信》深深感染，从而做出某个改变生活状态决定的观众不知凡几。


  有些，或许只是三分钟热度，有些，或许会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再渐渐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上来，而有些，却是从这一刻告别过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就是励志歌曲的魅力，是一种人类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


  颁奖礼到场圈内人士大几百，结束后没有安排庆功宴，但惯例的，获奖歌手会接受媒体记者采访。


  其余人等都散了。


  贝卡唱片旗下歌手，今晚颁奖礼收获4个奖项，是华璨，时光，华格之后，第四赢家。


  公司已经定好了酒店的小宴会厅，开一场小型庆功会。


  小宴会厅里，靠墙的六张餐台，已然摆上了林良满目的美食。


  先一批回到酒店的人，直接去了小宴会厅，大家都有点饿了，拿了饮料食物，三五扎堆的吃喝谈笑。


  气氛很不错。


  贝卡唱片旗下没有超一线，唯一的准天王赵永康，去年三月的专辑销量欠佳，原本准备11月再出一张专辑，可遇上了华璨与滚雪定立赌约，自我衡量，审时度势之下，最终选择了延期。


  其余几个一线歌手的专辑销量也不怎么理想，靠着三个新人在去年9月刮起的贝卡风暴，竟是拿下4个奖项，这个成绩超过了预期，公司上下是颇为满意的。


  而三新人能够出位，头号功臣是他们背后的罗雨生。


  此刻，罗雨生，赵永康，以及一线歌手陆鸣，围坐一张小圆桌。


  “罗老师，恭喜啊，名师出高徒，兰心是今年的实际第一新人女歌手。”陆鸣向罗雨生举杯示意，何静芸前年底出道，弃权了去年的两榜颁奖礼，这才以新人身份参加了今年这届，而未来少女，这个组合是全新的，可三女中林玥与张雯薪都不是真正的新人，是以，说拿下最佳新人女歌手奖的聂兰心是实际第一新人女歌手，倒也不能算错。


  罗雨生徐徐道：“兰心的潜质不差沈静，但客观地说，沈静的首张专辑质量要优于兰心。”


  陆鸣有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的感觉，笑了笑，没接话。


  赵永康岔开话题：“雨生，我的专辑延后到二月发行，原本只有一个明量倒无妨，现在的唱片市场容量比过去要大了很多，可要是再加入一个李睁，会不会太拥挤了？周三的时候，时光唱片可是公布了，李睁的新专辑立项，预期发片时间是年后。”


  圈内有传闻，当初罗雨生为苏雅箐的专辑写了两首主打，苏雅箐早已录制完毕，却为了避免与大牌歌手同期一拖再拖，引起了罗雨生的极度不满，两人的裂痕由此开始。


  而赵永康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同样是罗雨生的作品，他可不想重蹈苏雅箐的覆辙。


  罗雨生抿了口汽酒，略作沉默，吐气道：“如果李睁也是二月，保险起见最好延期。”


  赵永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罗雨生的傲性，他再清楚不过，居然会让他避其锋芒？


  他道：“伱就那么看好李睁的新专辑？”


  罗雨生严谨道：“刘明量最近三张专辑，全都是三白金以上，而李睁跨年晚会一首新歌，今晚颁奖礼一首新歌，都是难得的好歌，春晚再一首新歌，相信质量不会差，光是这三首收入他的新专辑，再算上他的人气，基本就能锁定三白金，何静芸与莫菲同天发片是前车之鉴”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罗雨生看了看来电，打了声招呼，起身走开一些接听，不多久，又走回来，再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离去。


  出了小宴会厅，罗雨生乘坐电梯下到二层，进了一家咖啡馆，转过一个弯角，抬眼看到落脚位置的苏雅箐，不由怔了怔。


  一身蓝绿色的裙装，大波浪的卷发，翘着兰花指，轻轻抿着咖啡。


  此情此情，让罗雨生不由想起了彼此的初见，几乎一模一样，要说不同，当初是在茶室见面，苏雅箐捏的是一支蓝花纹茶杯。


  失神了片刻，罗雨生走了过去，而这时，苏雅箐也是留意到了他，他还是一身得体的深色西服，里头浅色衬衫，不打领带，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


  初次相识便是这样的打扮，日后的接触也是千成不变，仿佛就只有这一身行头。


  罗雨生点头示意，在对面坐下，看着女人姣好的容颜，修长微卷的睫毛，眼角带翘的杏眸，淡淡的眼影，微耸的鼻梁，朱唇一点，一如当初。


  苏雅箐也是凝视着他，长形脸，鼻直口方，眉眼间带了一抹与他的成熟气质略微不附的淡淡桀骜。


  最后一次相聚，是在会所的茶坊，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再度相见，彼此容颜未改，落在彼此眼中，还是那般熟悉，却又透着一股难言的生疏感。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好片刻后，才被苏雅箐打破：“喝什么.黑咖啡。”


  “黑咖啡。”


  两道声音迭在一起，苏雅箐嘴角溢出一丝笑纹，朝着服务员招手。


  第五百四十章 姐夫

  “你们在开庆功会？”


  “嗯。”


  “倒也是，去年风云榜颁奖礼，贝卡唱片只有赵永康拿了一个十大经曲奖，今年却是拿了四个.……滚雪唱片刚好反过来，去年拿了3个奖，还包括了我这个最受欢迎女歌手，今年，却只有舒甄那个了安慰奖。”


  “今年的奖项被华璨，时光包揽了大半，完全盖过了五大巨头的锋芒。”


  “你是想说李睁，歌坛昙花一现的歌手，音乐才子并不少。”


  “昙花一现.……不足一年半时间，创作37首作品，首首主打级别，包括了9首三白金唱片主打，国内能和他媲美的词曲人，怕也只有当年的音乐教父，摇滚教父。”


  “听你的意思是自愧不如，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罗雨生不弱于人。”


  “文无第一，谁又会服了谁。”


  罗雨生洒然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黑咖啡。


  苏雅箐拿银勺搅拌咖啡，沉默了下来，好片刻，方才道：“当年你说过，你要成为国内，亚域，乃至全球最棒的词曲人，我也说过，我不仅要成为华语乐坛第一天后，还要超越所有前辈，成为亚域，乃至国际天后。”


  说到这，她修长的睫毛一分分地抬起，眸子盯着罗雨生，眸光晶亮。


  罗雨生从她眼中见到了一股消失许久，已成记忆，名为“野心”的东西。


  当年的他，就是为她的这种眼神怦然心动，产生了一种知音难求的感觉。


  于是，两人在工作上便有了3年多的合作.……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今天，此刻，再度见到这种久违的眼神，罗雨生的内心却是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对视了片刻，只是神情平静地点点头。


  看罗雨生点头默认，苏雅箐紧接着道：“雨生，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却还没有实现，从你转会贝卡唱片时宣告破灭，我以为我会慢慢接受，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根本接受不了，也不甘心，你.……甘心吗？”


  不等罗雨生回答，她又道：“最近媒体爆出我不少负面新闻，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我不为自己辩解，也不需要，我只说一点，我和洛地北之间是合作关系，只是逢场作戏……”


  正说着，罗雨生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直接接起来：“喂……”


  见罗雨生并不避讳她，苏雅箐心中一喜，可这喜意还没发酵，罗雨生起身走开了。


  “我有点事儿，等下再联系。”不多久，挂了电话的罗雨生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苏雅箐不禁蹙眉，又舒展开来，垂下眼帘，默默搅拌咖啡。


  罗雨生回到小宴会厅，就见他的助理，聂兰心，经纪人舒蓉，三人在角落处说着什么。


  电话是助理打的，罗雨生上前一问，方才得知，颁奖礼之后，聂兰心作为最佳新人女歌手，不光要接受采访，还是重点采访对象之一，被安排了五分钟的采访时间。


  可采访到一半的时候，何静芸忽然出现，直接是把围着聂兰心的记者统统给吸走了，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罗老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周的京城跨年晚会结束采访就来了一回，圈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今晚再来一次，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助理愤愤不平，当时他也在场，差点就冲上去闹事，最后被舒蓉拉住了。


  晚会，颁奖礼之后的采访，主办方在后台必经的通道上特意划了专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采访一个艺人再接上一个艺人这是默认规矩，即便艺人不清楚，经纪人一定心知肚明。


  前后两次，这绝不是巧合，而是故意针对。


  罗雨生皱眉，问了个很有必要的问题：“兰心，你和何静芸有过节？”


  别看聂兰心拿了颁奖礼最佳新人女歌手，可与新人王奖得主何静芸，那是有着巨大差距的，彼此不在一个档次上。


  同级歌手别苗头，处处争锋这在圈内不稀奇，可跨级别就不存在了，超一线歌手故意打压一线歌手，后者是会灰头土脸，可前者也掉份啊。


  除非，彼此有恩怨。


  聂兰心脸色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舒蓉替她说了，把跨年晚会在后头与苏雅箐发生口角，以及聂兰心那句““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恶心！”引起的误会说了一遍。


  助理膛目结舌，敢情还有这档子事儿，最近媒体曝光李睁的绯闻和负面新闻可不少，你当众一嗓子，内容与李睁，何静芸好不贴切，换作是他当时在场，不知情的情况下乍然听到，也难逃误会。


  更何况，李睁当众扬言，甩罗雨生五条半街，聂兰心是罗雨生一手捧红，视罗雨生为恩师，为老师抱不平合情合理。


  罗雨生听后恍然，可眉头却皱得更紧，舒蓉察言观色，犹豫了一下，才道：“现在最麻烦的是，当时华璨的负责人苏婷也在，何静芸的助理情况和她说了，苏婷找上兰心，明确放话，若是兰心不召开记者会当众道歉，日后华璨集团旗下所有歌手，就会处处针对兰心，甚至.……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助理一惊：“舒姐，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舒蓉看看他，叹了口气：“当时你负气走了，我和兰心又待了会儿。”


  助理呃了声，脸色变换不定，换个人放这样的狠话，只单一阵风吹过好了，可苏婷的话却不能不当回事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圈内更没有瞒得住的事儿，娱乐最当时自爆黑幕，滚雪音乐总监引咎辞职，苏雅箐的负面新闻沸沸扬扬。


  这些源头，还不是因为黑到了李睁的头上？背后，还不是有华璨的手笔？

  这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本人与公开的女友被当众羞辱，这口气能忍才怪呢。


  谁都知道，李睁是华璨的幕后大股东，华璨的负责人出面放话，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代表了李睁。


  自损一千，伤人八百，绝不是唬人的。


  助理纠结道：“舒姐，你既然知道有这误会，京城跨年晚会的时候，干嘛不当面和李睁讲清楚呢？”


  舒蓉道：“我当众骂上一句，人人听着都是骂你，回头我再和你说是个误会，你是觉得我有诚意呢，还是觉得我骂你不够，还要侮辱你的智商？”


  助理被噎得不轻，并不生气，只是一脸苦笑。


  “雨生，若是兰心当记者面公开道歉，那就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不光公众形象受损，还会被圈内人诟病……你看，你能不能联系下莫菲，帮兰心澄清一下，或者，直接找何静芸的经纪人说明误会？”


  舒蓉试探地提议，莫菲的新专辑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何静芸的新专辑主打，也曾找罗雨生询过价，由罗雨生当中间人，一来，可信度大大增加，而来，多少要给罗雨生点面子。


  百达亚域音乐盛典，李睁与莫菲通同进同退，圈内尽人皆知，两人就算不是暧昧关系，那也是必然是朋友，而何静芸是李睁的女友，又是当事人之一。


  只要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相信是误会，那这个误会十有八九会掀过。


  “莫须有的罪名当然不能背，该公开道歉的不是兰心。”在舒蓉希冀的目光，以及聂兰心巴巴的注视下，罗雨生又沉默了会儿，忽然眯眼一凝，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兰心，跟我走。”罗雨生挥挥手，起步而去，聂兰心急忙跟上，走出十几步，罗雨生脚下一顿，回头对舒蓉，助理一摆手：“你们就不要跟来了。”


  出了小宴会厅，乘电梯重回二层，进咖啡厅之前，罗雨生伸手握住了聂兰心的小手。


  聂兰心小心肝一跳，脸上飞起两团淡淡红晕，她和罗雨生确认恋爱关系已经3个月了，但没有公开，眼下也算是公开场合，彼此牵手还是第一次。


  感受到手掌中的小手微微缩了一下，就没了更多的挣扎，任由自己这般握着，罗雨生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然后涌起一股温情，脚步更快了些，从背影看破有着意气风发马蹄疾的意味。


  过了拐角，罗雨生径直向角落位置走去。


  聂兰心看到了苏雅箐，条件反射般神色一紧，心头也是一紧，小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反握住了罗雨生的手。


  苏雅箐也是留意到了聂兰心，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之色，而后见到了两人互握的手，美瞳骤然一记收缩，花容微微失色。


  罗雨生来到她面前，也不坐下，直接将舒甄所说京城跨年晚会在后台发生的口角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我说的这些，可是事实？”


  苏雅箐已然拉下脸，没接话，冷冷地看着罗雨生。


  几秒没等来回答，罗雨生又把李睁与何静芸的误会，包括两次针对聂兰心的情况说了说。


  顿了顿，他语气一沉：“这件事，是你先挑起来的，要么当众向兰心道歉，要么你去联系李睁，何静芸把事说清楚，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之后，你要是什么都没做，我会亲自去一趟滚雪唱片，找洛总谈一谈，李睁舍得自损一千伤人八百，我也一样，总之，我绝对不会让兰心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说罢，转身要走。


  苏雅箐忍不住了，拿手一指聂兰心，怒声道：“罗雨生，你为了这个狐狸精，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威胁我，你……”


  当初口角，孰是孰非难以定论，当然这也不重要，苏雅箐接受不了的，是罗雨生为了另一个女人逼她就范，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就在十分钟前，她还是充满自信，百分百能够挽回罗雨生的心，却是被残酷的现实生生给否定了。


  罗雨生本想留几分情面，可听到“狐狸精”这个称呼，胸中腾起一团怒火，眼神一厉，道：“苏雅箐，我从来不信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从我决定的转会的一刻起，我和你之间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给你的新专辑给写两首歌，那纯粹是商业运作，滚雪愿意出天价，既能抬高我的身价，又能收入一大笔，我何乐不为？”


  “你和洛地北什么关系，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你爆出负面新闻，人气已然与天后头衔不符，你甘不甘心，与我无关。”


  “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话末，握着聂兰心的手，转身而去。


  这一次，苏雅箐没再出声，罗雨生的一通话，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整个如遭雷击一般，呆呆着目送罗雨生二人渐行渐远，眸子里明明泪花滚动，却任是没有滑落下来……

  次日，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四伏天乐队，254324。


  第二，孔燕音，210192。


  第三，舒甄，192034。


  第四，宁兰，174363。


  第五，梁秋莫，149283。


  第六，沈静，135182。


  第七，兆彦东，110293。


  第八，苏雅箐，102918。


  第九，江华，91209。


  第十，蒋一舟，83102。


  没有奇迹发生，随着华璨与滚雪旗下，最后四个歌手销量满月，赌约彻底画上了句号。


  最终结果，排名前五，华璨以4比1取胜，四伏天乐队凭借一张满月销量破120万，达标默认准四百金的专辑，一跃攀上一线顶流。


  孔燕音也是以满月白金，默认三白金的成绩，从三线蜕变为一线歌手。


  由音乐协会主持，赌约兑现即时生效，一周内完成交接。


  中午的时候，乔莉拿着华璨的全权委托书，上任总经理的职位，开始了时光唱片内部整合调整。


  而时光唱片的幕后大老板，却是再度玩起了消失。


  今天早上，李睁并没有随大部队一块返回深市，而是悄悄开溜，与何静芸在机场汇合，一块飞往南市。


  十一点出头，飞机降落南市机场，全副武装的李睁一手拉着个拉杆箱，一手牵着何静芸的手，通过安检后，从16号出口走了出去。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边上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看着顶多比李冉大一两岁，三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聊天。


  尽管何静芸带着墨镜，封着口罩，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快步迎了上来，却没急着与何静芸打招呼，一块看着李睁，眼睛晶晶亮，脸上笑呵呵，不分先后地叠声叫道：“姐夫！”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上门

  原本商量好的，是两榜颁奖礼之后，李睁与何静芸一块放个大假，回南市见见何静芸的父母。


  可今年的经曲榜比往年延后了许多，要到下下周末，再有不到一周就过大年了。


  何静芸不上春晚，却要上小年的地方台晚会，而李睁与刘明量，郭逸夫在春晚的合唱，提前总得彩排一下。


  是以，两人一合计，便提前了假期。


  何静芸的爷爷做寿，本来寿宴是放在上周末的，知道何静芸要回来，于是改到了今晚，不是整岁，没准备大操大办，就全家人凑齐吃顿家宴。


  何静芸一提，李睁便爽快答应下来，第一次上门，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要知道，当初何静芸的父母是反对何静芸入音乐圈的，还特意让他们内定的女婿找上李睁，明言让李睁断了与何静芸的联系。


  时过境迁，何静芸的父母对女儿入音乐圈内心是否还有抵触？对他这个翘了他们内定女婿，并取而代之的未来女婿会是个什么态度？


  何静芸不提，他也不主动问，但心里头总归有点忐忑与局促。


  “这是我两个弟弟，何景坤，我二叔的儿子，何元杰，我三叔的儿子，这是我妹妹，朱玫，我小姑的女儿。”


  何静芸说起过，她爷爷一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何静芸是父亲排行老二，何静芸上有一个堂哥，下有两个堂弟一个表妹。


  李睁猜到了三人的身份，不过那一声姐夫叫得他有点懵，此刻，听何静芸介绍了一遍，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摘下口罩，微笑点头：“早就听静芸说起过你们，夸你们如何如何优秀，今日一见，果然都是才貌双全，个个人中龙凤。”


  三人被李睁这么一赞，笑容有些发窘，不约而同地看向何静芸，眼神中流露幽怨之意。


  何静芸眯眼一笑：“夸你们还不乐意，难不成损你们才高兴，走了，上车。”


  说罢，嗔了李睁一眼，而后迈开步子。


  车里，何景坤掌握方向盘，朱玫坐副驾驶，李睁，何静芸，何元杰三人挤在后排。


  何景坤与何静芸同岁，只是小几个月，大学毕业后在六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普利凯道上班，扎扎实实的小金领，工作不到两年，便是买了这辆20多万的本雅。


  朱玫去年考上南市大学，全省两所全国重点之一，会计专业。


  何元杰是兄妹中最小一个，去年考上高中，区重点。


  何景坤最近请了年假，朱玫与何元杰都放假了，昨晚接到何静芸的电话，知道姐姐要回来，还是跟未来姐夫一块，三人立马屁颠屁颠来接机了。


  开回市区的一路，何元杰与朱玫的嘴没听过，他们都是李睁的歌迷，偶像尽在眼前，还是他们的未来姐夫，兴奋的不得了。


  何景坤也是李睁的歌迷，不过他毕竟踏上了社会，性子稳重些，只是不时地插上两句。


  李睁不内向，插科打诨，陪着他们东拉西扯。


  最安静的要数何静芸了，却也比平时的话多了不少，而且她在弟妹心目中的威信很高，何元杰与朱玫敢自来熟地开李睁的玩笑，却不敢拿她开涮，说得过了，她只一个眼神，两人便讪讪住口转移话题。


  回到市区已经到了饭点，李睁请大家吃了顿牛排大餐，然后就在商场里转悠，初次上门，礼物肯定是要上心的。


  李睁在一家电脑店，给何景坤三人每人买了一台最新款的爱果笔记本电脑，近2万一台，当下互联网华国还是新事物，电脑更是一种奢侈品。


  以他的身份，再加上三人叫他一声姐夫，出手可不能小气。


  三人如获至宝，何景坤甚至比弟妹更加欢喜，这就好似lv，对学生来说是一种心理满足，对外资金领来说，那就是一种门面，乃至必须。


  长辈们的礼物，在何静芸的指点，何景坤三人的参谋下，买了名牌包包，皮夹子，水晶项链，打火机等一堆奢侈品。


  又给老人家买了一对大几万的核桃，以及一些营养品。


  忙活到三点多，这才满载而归。


  何静芸的爷爷家在南市的北边，地段相当于京城五六环样子，住的是三层楼的别墅，前头还是个花园，却不是商品房，而是自己家盖的。


  到的时候，四点出头一点，何静芸四人下车，正等着何景坤把车停好，这时，一名女子从里头急匆匆地走出来。


  何景坤三人见了一愣神，那女子也是看到了何静芸四人，似犹豫了一下，挥挥手，径直走了，行色有些匆匆。


  何静芸眼中闪过诧异，就问道：“谁啊？”


  朱玫道：“大哥的女朋友，十一的时候，大哥带家里吃过一顿饭，今晚爷爷寿宴，说好了也一块来的。”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那女的是个小演员，家里人都反对大哥和她交往。”


  听到小演员的称谓，李睁就知道，朱玫对大哥的这个女朋友也不太感冒，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下一刻，何元杰便是直白地点破了李睁的心虚：“还不是因为觉得娱乐圈太乱。”


  说出这话，何元杰就后悔了，心虚地看了何静芸一眼，后者神态淡然，看不出一点在意。


  何景坤缩好车门走了过来，外头的铁门开车，一行人穿过花园，小楼的大门也没关，敞开着小半扇，离开了还有几步路，就听里头一个中年男子恼怒的声音出来：“老爷子的寿宴全家人都到齐，她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连吃顿饭的时候都没有。”


  然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爸，爷爷的寿宴本来是昨天中午，现在推迟了一天，这不能怪若薇，她今晚有事儿，早就约好的……”


  中年男子的声音又起：“有事儿，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要是约好了朋友碰头，打个电话换个时间就好，非就不能改时间？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十有八九就是推不掉的饭局，这种饭局宴无好宴。”


  年轻人的声音顶道：“爸，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觉得娱乐圈乱，反感若薇是个演员，静芸也是歌手，你怎么就不反感。”


  中年男子冷笑：“她和静芸有可比性吗？静芸是天后，需要看别人脸色做事吗？饭局不想去，别人逼得了静芸吗？”


  “你也别说我拿有色眼睛看人，你自己说的，她科班毕业在影视圈混了有三四年了，演的都是些配角，别说女一号二号，就是三号也就演过一次，到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四线演员。”


  “她坚持努力不放弃，这本没错，我也不是看死她不会成功，但我要告诉你，坚持努力越久，执念越深，人的底线就会越低。”


  “就好似那些发做梦都想发财的，年纪轻轻就发了，通常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但那些熬了十几二十年才发的，十有八九就做过不光彩的事儿，更多一辈子想发却没发的，只要能够给他发财的机会，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外头，李睁听到这番言论，不由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太有道理了！

  娱乐圈给人的印象不好，根本在于高曝光度，其实各行各业都一样，苦苦挣扎着想上位，做事的底线就会渐渐放低，真要很容易就上位了，失去底线的不是没有，那是个人问题，得志化作得意忘形，而不是被迫就范！

  一个中年妇女的叹气声传来：“好了好了，别搞得爷两斗鸡似的，老爷子听到又要训人了，冠群，等下静芸来了，你和她好好说说，看看她认不认识人，能不能帮若薇一把。”


  年轻人也是叹了口气：“妈，演员和歌手根本就是两个行业。”


  中年男子没好气地来了句：“你是广告公司的，她是拍电影的，你们难道是一个行业.……”


  正说着，忽然没声了，片刻后，“咯吱”一声，门被来开，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头发黑中带了点白，脸上也有点皱纹，不过从中正的相貌可以依稀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


  偷听被抓个正着，何景坤脸色微僵，朱玫脸色有些发红，何元杰一脸讪讪，只有何静芸神色坦然，看不出半点作则心虚的感觉，浅浅一笑，叫了声：“大伯。”


  “你这丫头，一消失就是一年，总算舍得回来了。”大伯拿手指指何静芸，责备的口气，脸上却是露出和蔼的笑容，与之前那种怒其不争的语气，根本对不上号。


  何静芸反驳道：“我哪有消失那么久，上个月不是还通过电话吗？”


  说着，侧脸看看李睁，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李睁，这是我大伯。”


  李睁也叫了声：“大伯。”


  大伯看看他，点了点头，然后便是放大家进去，里头是一个很大的客厅，何静芸对一名中年妇女叫了声：“大伯母。”


  再看向一名青年，应该不到30岁，继承了父母的长相有点，个高，皮肤白，五官正，基本达标了音乐圈偶像歌手的标准。


  “大哥。”


  何静芸叫了一声，然后给李睁介绍：“这是我大伯母，这是我堂哥，大伯大伯母的儿子，何冠群，在广告公司做项目经理。”


  又介绍了李睁：“这是我朋友，李睁。”


  “大伯母，大哥。”


  李睁跟着何静芸叫，大伯母微笑点头：“你好。”


  何冠群也是点点头，不过打量了李睁几眼后，微微吃惊道：“你，你也是唱歌的？”


  “这不废话吗？”


  李睁还没确认，何云杰嘴一撇：“我姐的眼光多高啊，要是一般的男人，哪有资格做我的姐夫。”


  这一下午，何景坤三人对李睁的称呼就是姐夫，何静芸默认，李睁自然也默认，可那是几个小辈之间，眼下头回上门，当着长辈的面，还直呼他姐夫，这就有点那个啥了……

  果然，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微妙。


  李睁干咳一声，拿出礼物，送给大伯一个打火机，送给大伯母一件仿貂皮大衣，又送给何冠群一个手表。


  三样东西，都是小两万加，看得出来，大伯三人都很喜欢，礼节性地推迟了一下，便收下了。


  “我爸妈他们要下班再过来，走，先去看看二老。”何静芸问了声爷爷奶奶在不在房里，得到确认，伸手挽住李睁的胳臂，朝着楼上走去。


  何静芸的爷爷年过八旬，满头白发，脸上满是老人斑，不过精神还不错，奶奶应该要小几岁，头发半灰半白，由于比较瘦的缘故，皱纹比较密集。


  二老都很慈祥，眼中充满了慈爱，显然，对何静芸这个大孙女很是喜欢，爱屋及乌之下，看李睁的眼神，大有看孙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李睁跟着何静芸叫了爷爷，奶奶，把一对核桃送给爷爷，再把几样保健品给了奶奶。


  爷爷是识货的人，握着核桃在手心里一转，眼神一动：“这个，很贵吧.……”


  李睁笑着道：“不贵，就是一点心意，静芸说您爱好这个，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爷爷看看何静芸，再看看李睁，笑得很开心：“喜欢，很喜欢。”


  陪二老聊了一阵，奶奶与李睁二人一块出了厨房，三婶正在里头忙活，奶奶挂上围兜，戴上袖套，也是忙活了起来。


  李睁二人跟小姑打了招呼，李睁送给小姑一根pt水晶项链，这才回了客厅。


  大家边看电视边聊天，没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手里还领了几个半成品的蔬菜。


  “二叔，二婶。”


  何静芸叫了一声，李睁也跟着叫，何静芸又介绍李睁：“这是我朋友，李睁。”


  二叔二婶微笑地点头，上下打量着李睁，显得有些意外。


  李睁拿出礼物，送给二叔一个皮夹子，二婶一套品牌服装，两人都是眼神一亮，看得出何静芸是看碟下菜，很对他们的胃口。


  “这怎么好意思.……”二叔二婶正客气地推迟了一番，一名西装革履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相貌周正，端正的五官竟是与何静芸有着几分相似，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气度俨然。


  何静芸一看来人，悄悄用手肘碰了李睁一下，轻声道：“我爸来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断了，断了，还是断了？


  “国瑞来了。”


  “哥。”


  “大叔，大叔。”


  大家一阵招呼，何静芸浅笑叫了一声：“爸。”


  这次李睁可不好意思跟着叫了，规规矩矩地道了声：“伯父好。”


  何父眼中略带诧异，盯着李睁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何静芸介绍道：“爸，这是我朋友，李睁。”


  说着，很自然地一挽李睁的手臂，她的这一举动，看在何父眼中，神色一凝，事实而非地再度一点头，转而与其他人说话。


  等待何父坐下，李睁拿出礼物，是一套紫砂茶具。


  何父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看女儿，再一看李睁，点头道：“有心了。”


  李睁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讪然，没出现拒收的最坏结果，但对他的态度比较冷淡，要是丈人的一种姿态倒还好，就怕内心对他并不认可，只是不想当众搞得他难堪。


  “姐夫，听说你的运动健将，我们打球去。”朱玫给何父倒了一杯茶，李睁本想接过来亲自递给何父的，可何元杰兴冲冲地凑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对羽毛球拍。


  这么一打岔，茶水已经到了何父手上，而听到“姐夫”的称呼，何父眉头微耸，额头浮现三道抬头纹，看了何元杰一眼，又用眼角余光一瞄李睁，收回目光后吹吹茶水，连喝两口，而后起身对大伯说了声：“我先去看看爸。”


  看着何父似有些不悦的背影，李睁微微苦笑，伸手拍了拍何元杰的肩膀：“走。”


  院子里一大片空地，左右两棵树，当中挂了网，李睁与何元杰一人一边，羽毛球在网上飞来飞去。


  李睁手上挥着拍，心思却飞了出去，从何家众人的对他的态度，他已经察觉了些端倪，他与何静芸一块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何静芸事先应该只通知了何景坤三人，长辈们包括何静芸的大哥都是不知情的。


  而何景坤三人叫他姐夫，想来是何静芸的授意，在长辈面前挽一下他的手臂，似不经意，实则故意，由此推断，何静芸心里也没底啊！


  当然，这个没底应该不是其他长辈，而是她的父母是否认可。


  “丈人不冷不热，看来只能指望丈母娘了，俗话说的好，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来气，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喜欢。”


  李睁自以为是地想着，却不知道，何静芸一家是典型的慈父严母.……

  与此同时，何静芸跟着何冠群进了书房。


  一张茶桌，两人面对面，何冠群泡了一壶功夫茶，给三个茶杯逐一斟上，何静芸拿过一杯，浅浅地抿了口：“说吧，什么事？”


  何冠群干笑：“刚才我和我爸争了几句，你们在门外头听到了？”


  何静芸一嗯。


  何冠群一口喝掉一杯茶水，略作斟酌，才道：“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把情况说了一下。


  去年四月份的时候，何冠群负责公司接拍的一个小广告时认识了苏若薇，渐渐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去年十一带回家来过一次，长辈们都不是很满意，尤其是他父亲坚决反对。


  但两人并没有分手，这一次爷爷做寿，何冠群又把何若薇带来了，想要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家里人接受。


  可寿宴由昨天延后到了今天，今天晚上苏若薇早就有约了，下午特意过来给爷爷送寿礼，结果，反而惹得父亲对苏若薇更加不待见。


  何静芸揶揄道：“你的意思是我坏你的好事，我就不该回来。”


  何冠群没好气地道：“我巴不得你回来，你在，我爸就不会说话那么难听了。”


  说着，叹了口气，直接道：“你，能不能帮帮若薇？”


  何静芸一早就猜到了，安静了片刻，道：“影视圈与音乐圈有合作不是同行，但我的唱片公司和不少影视公司有合作，不过我不能帮着推荐，我的经纪人跟我强调过一点，宁愿落笔的合同报酬方面吃亏，也不要随便欠人情，人情一欠，什么时候还，还多少就是别人做主。”


  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投资一部片子，一两百万可以换一个角色，这个忙我倒可以帮。”


  投资一两百万换个角色，不如说是买一个角色，何静芸显然是不准备收回成本的，相当于白送。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何冠群只当个冷笑话，一两百万，这在当下人均年收一万出头的南市，对九成以上平头百姓家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但他知道，何静芸不会开这种玩笑，也确实有这个经济实力。


  可他不能接受，一来白拿一笔他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上的巨款，作为一个混得还不错，有一颗上进心的男人，他还没那么厚颜，而来，真要这么做了，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也就变味了。


  “好意心领了。”


  何冠群摆摆手：“其实，我是想让李睁帮忙，我听若薇说过，不少演员走红，起步的时候是靠找歌手合拍mv积累人气的，你是女的，mv再找个女的搭档不合适，李睁却可以。”


  何静芸了然，歌手出唱片，除了磁带，cd，mv也是很重要的一块。


  她的最新专辑，满月销量近150万，其中，五分之一就是mv，按照默认准五百金，最终mv会卖出近百万张。


  参与mv的拍摄，相当于至少百万观众，实际更会是几倍。


  收获的人气，甚至要比一些小投资电影当女一号更高。


  曾经的红影星，刘曼玉，乔颖琳，香香等，起步时，甚至已经比较红了，依旧是在歌手的mv当中出境。


  而如今的当红影星当中，陆游，郭丽霞，赵美棠等，都参与过不下五张一线歌手的mv拍摄。


  李睁可不仅仅是一个歌手，还是词曲人，更是华璨集团的大股东，集团旗下5张唱片公司，够格发片录制mv的，少说十几个男歌手。


  堂哥的这一要求倒是不难，何静芸正要满口答应下来，眼珠忽然咕溜溜地一转，笑道：“这个忙可以帮，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帮一个忙……”


  看到何静芸眼中的狡黠之色，何冠群没来由地一阵心慌，眼皮急跳了几下。
……

  五点不到，三叔三婶来了，又过了一刻钟，小姑父也来了。


  李睁打了招呼，送上礼物，三人被投其所好，对李睁的态度很不错。


  到了五点半，何静芸的母亲最后到了。


  手臂上搭着件大衣，铃着包，整整齐齐的盘发，灰色的女士小西装，咖啡色的长裤，黑高跟鞋，从上到下透出一股子严谨。


  从装扮气质一看就是知道是领导，而且多半是国有企业，或者公务员。


  李睁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打鼓，这个丈母娘该不会挺严厉？

  然而出乎意料的，何静芸介绍了李睁之后，何母打量了他几眼，竟然展开了笑容，李睁送上礼物，何母也没推迟，似乎，笑容更浓郁了几分。


  李睁心中打定，看来丈母娘看他还是挺顺眼的。


  这就好，这就好。


  六点左右，一张圆桌面铺了起来，一道道冷菜，热菜摆了满满一桌。


  都是家常菜，但色彩丰富，种类多样，菜香扑鼻，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老爷子从房里出来后，一大家子上桌了。


  这是家宴，没有什么规矩，饮料酒水凭个人喜好。


  一上来，大家一块举杯敬老爷子一杯寿酒，接着便是随意吃喝。


  李睁第一杯喝了白酒，然后换了饮料，纵然他的酒量很好，但头一次上门，可不能贪杯。


  夹菜的话，都是小半张桌上伸手可及的，吃进嘴里咀嚼无声，一改平日里的大快朵颐。


  长辈们谈笑，他就一副聆听的模样，绝对不插上一句，说到精彩处，配合着神色变化，说到好笑处，脸上挂起笑容，却是矜持的微笑。


  保持沉稳有度的形象，还必须低调，这是他早就想好的。


  饭桌上的气氛很不错，就在李睁以为能够将装模作样进行到底的时候，一道咦声突兀响起。


  “咦，妹夫，你怎么喝汽水，我还要敬你一杯呢。”


  何冠群举着一杯啤酒，瞪着眼，详装不悦地道：“赶紧换项目，不然就是不给我这个大舅子面子。”


  谈笑声忽然一弱，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何景坤三人叫李睁姐夫，毕竟比他年纪小，而且在何父来了后，也就何元杰当众叫过一声。


  可眼下何家人到齐围了一桌，何冠群来了句妹夫，还自称大舅哥，这他妈的太意外了！


  意外到，李睁被吓出一头瀑布汗，整个懵在那里，这时，他边上的何静芸，主动拿起一个酒瓶，一个空杯，替他倒满酒，嗔笑道：“我敬你酒，这个面子必须给。”


  李睁机械似地点点头，不去看长辈们的神色，举杯向何冠群示意了一下：“大哥，我敬你。”


  然后，仰头喝了起来，片刻间，半杯没了，李睁这才想起什么，放慢了速度，花了三倍的时间，将剩下的半杯喝光。


  “好，痛快。”


  何冠群比李睁差不多时间喝完，对后者竖了竖大拇指，而后扭头看向老爷子道：“爷爷，你老说酒品见人品，我妹夫这酒品，你觉得这样？”


  这话一出，众人还能不品出点味来，看何冠群的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何冠群仿若未觉，直勾勾地盯着爷爷，那模样仿佛后者不给个答案就誓不罢休。


  大伯父忍不住喝道：“瞎咋呼，咋呼到爷爷头上，没大没小。”


  “爸，你来品品，我妹夫的酒品如何？”


  何冠群没挪目光，却是一撇嘴，把父亲噎得不轻。


  这时，老爷子呵呵一声笑，开口道：“不错，小睁这孩子不错。”


  “妹夫，恭喜你，爷爷说你不错，这说明你这个孙女婿，爷爷认可了。”何冠群甩头对李睁眨眨眼，然后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摸着胸口来了个大喘气，后背已经一片虚汗。


  他可不是脑抽的风格，放平时哪回干这种不着调的事儿，没办法，这是何静芸要他帮的忙，为了女朋友，为了真爱，他算是豁出去了！


  被何冠群这么一搞，气氛变得好不微妙，李睁的想要低调的梦想也破灭了。


  大舅子敬酒他他喝了，这头一开，接下来，难不成等着长辈继续给他敬？

  李睁一琢磨，无声地摇摇头，夹了几口菜，就给杯子又满上酒，主动敬老爷子，让老爷子随意，他干了。


  缓一缓，再满上酒杯，敬大伯，还是我干你随意，再缓一缓，敬何父.……

  一刻钟，算上何冠群那杯，一共喝了六杯，把在座男性长辈都敬了遍。


  随后，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除了脸有点酒色，没有半分醉意。


  既然老爷子认可了人品如酒品，那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冲的时候冲的出，这才是真男人！

  还别说，似乎真有效果，长辈们看他的眼神更和蔼了，小辈们看他的眼神更多了崇敬，尤其是丈人，眼神似笑非笑，反正不再是不咸不淡……

  呃，当然，这都是李睁的感觉。


  一顿饭吃到七点多，爷爷奶奶先离桌了，小辈们也陆续离桌到看电视去了，李睁多待了会儿，见何静芸起身去了卫生间，便也准备离桌去看电视。


  “李睁，我和你说说话。”何母忽然招呼了他一声，起身朝着西边的一个房间走去，还特意拿上了包。


  李睁应了声，乖乖跟上，进了房，关上门，开了灯。


  这房间，就是下午何静芸与何冠群单聊的书房，何母在茶几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李睁也坐。


  何母不急着说什么，打开包，从里头翻出几页报纸递给李睁。


  李睁有些狐疑，目光扫动，片刻后，心头一紧，再翻到下一张，背上冒出冷汗……

  从当初许巧玲和他的绯闻，到后来莫菲等四天后争一夫绯闻，再到他的潜规则负面新闻，再再到两男一女同去酒吧，再去宾馆的负面新闻。


  “静芸带你来参加爷爷的寿宴，你们的关系已经很明确，我做母亲就一点要求，你和报纸上提到的这些女人断了一切联系，不光是私下，还包括工作上的，否则，你就和静芸断了。”


  何母语气平和，却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李睁对上何母的目光，何母的神色并不严厉，但是那种说一不二的眼神，一如乔莉公事公办时的眼神。


  一时间，李睁失语，心中反复念叨着，断了，断了，断了，断了，还是断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原来我的能量这么大


  你和我女儿谈恋爱，我却听人说你和某某关系暧昧，我不深究是真是假，你和某某彻底断了联系就成。


  作为未来的丈母娘，这样的要求非但不过分，还合情合理，甚至是一种大度。


  却是扎扎实实给李睁出了一道难题。


  难就难在，何静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尽管超过了许巧玲，宁兰，莫菲，可后者三人是他认可的朋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高。


  打个不完全恰当，却有着共同点的比方，这就好似老娘与媳妇掉水里伱救谁？

  而且，他还不能表面答应实际我行我素，日后会不会被何母发现在其次，让他与何静芸的感情生出瑕疵才是关键。


  他与何静芸的感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相互信任。


  而信任的前提就是在这种问题上不能欺骗。


  哪怕是回头私下与何静芸说明都不行，何母是何静芸的至亲，未来也是李睁的至亲之一。


  这就好似，李睁与张三是铁哥们儿，两人与李四也是好友，李睁在关键问题上骗了李四，首先自己心里就过不去，其次，张三心里能没想法，与李睁的关系是更近了，还是会疏远？


  李睁久久沉默，何母很有耐心，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静静等待。


  “咄咄咄。”


  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传来何静芸的声音：“妈，你和李睁在里头？”


  李睁回头应了一声，接着，房门推开，何静芸款步走了进来，笑问道：“妈，你和李睁聊什么呢，我也一块听听。”


  何母看了女儿一眼，轻哼了声，心知，女儿这是护驾来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


  “随便聊聊.”何母抬腕看表：“呦，快八点了，静芸，你和李睁再去陪爷爷奶奶说说话，等下要回去了。”


  何静芸哦了声，给李睁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起身，跟着何静芸离开了屋子。


  何母无声地摇一摇头，将李睁留在茶桌上的报纸收起。


  八点半。


  寿宴吃好了，桌子收拾好了，二老也要回房休息了。


  大伯一家与二老同住，其他四家人纷纷告辞离去。


  “我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哥了，他会联系你。”


  何静芸要跟父母回去，李睁肯定不方便一块，今晚的住宿自己解决，明天再正式上门，临别前，何静芸把下午与何冠群说好的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一个忙的情况告诉了李睁。


  李睁有些哭笑不得，难怪寿宴上大舅子会整那么一出，有必要吗？


  之前会觉得没有，可何母丢给了他一道两难的选择题，眼下想想，或许还真就有了。


  如果他估计没错的话，今晚何静芸与父母之间会有一番聊天，为他明天的上门做铺垫，而今天他获得老爷子的当众认可，则是为今晚的聊天铺垫.

  用心良苦啊！

  同时，也让他明白，过丈人丈母娘这关的难度要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站在路口，目送何父开车载着母女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李睁正想着是住宾馆还是去大舅或小姨家叨扰一夜，手机响了起来。


  不认识的号码，李睁接听，里头传来一声妹夫，马上就知道了是谁。


  简单说了几句，挂断后，李睁摇一摇头，他这个大舅哥还真是心急。


  原地等了没多久，何冠群就来了，一脸伤脑筋的表情，李睁看在眼里，还以为他难以启齿，就主动道：“静芸跟我说过了，我的唱片不太合适，不过，我会安排一两个当红偶像男星的唱片，让你女朋友参与MV的拍摄。”


  论当下国内乐坛，男歌手当中李睁就算不是最红的那个，也绝对是三甲之列，在他的唱片MV中出境，曝光度足以顶上几个当红一线男歌手，同时，他的身高与长相，也足以达标偶像歌手的标准。


  之所以直接将自己排除，可不是有所保留，而是受丈母娘那个要求的启迪。


  前世地球，男歌手MV中女星，李睁印象最深的是两个，一个是周海媚，参与了歌神神作《吻别》的拍摄，在MV中两人午夜离别前的一吻，不知让多少少男少女心神悸荡。


  另一个是关之琳，参与了华仔四五首高传度的歌曲MV拍摄，而华仔与关之琳也成了无数歌迷心目中最完美的一对。


  例子摆在那里，李睁可不想复制到自己身上，要是被媒体恶意揣度，他和大舅哥的女朋友爆出绯闻，叫他以后如何面对何家人，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变扭.

  何冠群没怎么想就应了声，搓着手，有些难为道：“那个.妹夫，现在有个情况，今晚若薇是约好了饭局，呃，不是你想象中那种饭局，是圈内人聚会，若薇不是什么大牌影星，公司里比她名气大的女演员一大堆，想要有戏拍不能靠等，得多认识点人。”


  “刚才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通过关系，有机会给她争取到你的唱片MV中出境的机会，她却说，今晚聚会有个大导演提到了你，对你推崇备至，还说欠过你一个大人情。”


  “那个大导演马上就要拍一部戏，好几个女性角色人选还没定，你看能不能”


  听到这里，李睁明白了，接上话：“你是让我给你女朋友争取个角色？”


  何冠群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那部片子据说投资大几千万，光女主就有四五个，一二号若薇不奢望，只要能够挤进去就行。”


  李睁苦笑：“我不是影视圈的，不认识什么导演，更别说欠我人情。”


  看何冠群神色一黯，李睁不想他误会，又道：“你是静芸的大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能帮的忙我肯定帮，影视圈的人我是真不认识，圈子里的聚会，很多时候都是场面上乱吹一通，当不得真。”


  看李睁的神色不似有假，何冠群犹豫了一下，道：“那我打个电话再问问。”


  说罢，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时间不长，何冠群又走了回来，晃着手机道：“若薇说应该不会有假，今晚的聚会不只影视圈的人，还有你们音乐圈的人，是迪美唱片的一个经纪人提到了你，孙导这才接话的。”


  李睁哦了一声：“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认识哪个姓孙的导演。”


  何冠群迟疑道：“你要是不急着回去，要不我们过去一趟，打车才十几分钟，就认认人。”


  “好。”李睁想了想，点头应下，大舅子那么执着，他要是推辞，难免会心生芥蒂，这不是他希望的，反正又不是太过为难的事儿。


  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何冠群个司机说了地址，然后对李睁交代道：“我跟若薇说我是通过一个客户和你认识的。”


  看李睁一脸不解的表情，他又解释：“家里人从来不在外头提静芸，上次十一若薇来家里，我爸特意关照，除非得到家里的认可，否则也不许跟若薇提，而且静芸是唱歌的，我要提了，又帮不上若薇什么，反而可能让若薇有想法。”


  李睁点点头，从何冠群对女朋友的事儿那么上心，看得出来他是很在乎这段感情的，却没有为爱盲目，或者说失去理智与原则。


  这是对的，爱情还是纯粹点好，此外，不属于你个人的东西，却用作增加爱情的砝码，甚至会给家里，亲人带来麻烦，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外头，李睁二人下车，何冠群先给女友打了个电话，两人这才进了酒店，坐电梯上了十一层。


  一个能放十来桌的中型宴会厅，一名女子等在门口，穿着亮紫色礼服，个子不是很高，有点偏瘦，却是很匀称，古典瓜子脸，五官挺清秀的，附和国人的审美观，即便在演艺圈，也能算中上之姿。


  正是何冠群的女友，苏若薇。


  看到李睁二人从电梯出来，她起步迎了上来，何冠群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苏若薇，这是我朋友，李睁。”


  他介绍的同时，李睁把口罩拿了下来，看看苏若薇，微笑点头：“你好。”


  尽管已经从男友口中得知，但真看到李睁本人，苏若薇还是怔了片刻，然后连忙道：“你好，你好。”


  在李睁面前，她明显有些拘谨，神色透着一股子恭敬，这在娱乐圈是很平常的，艺人的级数决定了地位，下尊上那是默认规矩。


  李睁是国内乐坛人气巅峰之一，足以让她一个三四线的小演员仰望。


  既然苏若薇只知道他是何冠群通过客户认识的朋友，李睁也就没必要太热情了，再度一点头，直言道：“苏小姐，我听冠群说，你告诉他有个孙导认识我，带我去看看吧，如果真认识，我帮你推荐一下，要是不认识，那就”


  没说下去，抱歉地笑笑。


  苏若薇明白意思，之前何冠群在电话里已经和她沟通过了，她感激道：“谢谢。”


  李睁没再多言，把口罩戴上，跟着苏若薇进了宴会厅，聚会到了尾声阶段，档次应该也不高，门口已经没了安保检查，何冠群一块混了进去。


  在苏若薇的引领下，朝着宴会厅西北方向走去，李睁忽然咦了一声，苏若薇脚步停下，顺着李睁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两女一男正聚在一块聊天。


  苏若薇小声介绍道：“那个男的是龚伟，出道快5年了，现在是二线，两个女的比较年轻的一个是赵雅淇，出道两年多，也是二线，另一个是”


  没等她介绍第三个人，李睁就接话道：“安亭。”


  苏若薇眸光一闪：“您认识安姐？她是刚签约我们公司的，是公司旗下一号女星，最近有好几部片子的导演都找上了她。”


  加了介绍，尤其点出好几部片子的导演都找上安婷，李睁怎么会不明白意思，点了点头：“等下我过去打个招呼。”


  苏若薇心中有些激动，不过被她压住了，既然李睁说了等下去打招呼，她要是太急切，未免过于着想。


  继续走了十几步，苏若薇停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那个灰西装的就是孙导。”


  李睁目光随她手指而转，虽然离了有段距离，但李睁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口罩下的表情有些愕然，还有些恍然。


  敢情真的认识啊！

  孙导正是他否认首张单曲，配唱片尾曲，影片《十年之痒》的导演。


  这位老兄是倪厚道的关系户，特意来过深市一次，声称《十年之痒》票房出彩，片尾曲的加分功不可没，不光请李睁吃饭，还介绍了另一位导演，为宁兰的专辑三主打，争取了一部古装电视剧的对唱主题曲。


  “走吧，过去打个招呼。”不等苏若薇再说什么，李睁便是摆摆手，径直走了过去。


  “孙导。”孙导正在和一个青年一个中年妇女聊天，听到有人叫，扭头看来，他还没出声，那名中年妇女先把李睁认了出来，微惊道：“李睁。”


  孙导露出老友重逢的笑容，拿手指指李睁：“之前聊天还聊到你呢，你什么会来的？”


  “正好在这附近，听朋友说孙导你在，就来找个招呼。”李睁笑了笑，上去和孙导握了握手，然后看向中年妇女，后者连忙自我介绍，她是迪美唱片市场总监，而那个青年是她的副手。


  李睁心中莞尔，华璨注资迪美，迪美成了集团的子公司，原来是自己人，他分别和两人握了握手。


  孙导一看李睁身后的苏若薇，笑着道：“这位苏小姐是你的朋友？”


  李睁回头看了眼，点点头，他不喜欢虚头巴脑地先套近乎，再委婉地推荐，直接道：“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孙导，听说你最近要拍一部戏，还有好几个角色没定人选，能不能优先考虑一下她。”


  何冠群当苏若薇的面介绍是女友，说明两人并不避讳这关系，李睁也就不避讳了，明言好朋友的女友，按照这个关系的分量，孙导心中自有掂量。


  孙导是老江湖了，一听就懂，多看了苏若薇几眼，想了想，便道：“既然是李睁推荐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最近一部片子下月开拍，女一号资方有规定，二号的话问题不大，你留个电话给我，回头我让剧组通知你来试镜。”


  李睁本想着给个四五号女主的试镜机会就成，结果直接给了二号，孙导太给面子了。


  当然，他心里头也明白，面子是靠自己争而不是别人白给的道理，彼此只是有过一次商业合作，算不上是朋友，你有多大价值，别人才会给你多大面子。


  随着华璨的壮大，李睁知道自己的能量也会越来越大，不仅限于音乐圈，却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分不开了


  苏若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导7年前就是小咖，却一直在中游徘徊，前年凭借《十年之痒》的出彩票房，攀上小咖顶流，去年暑期档一部《天黑请睁眼》投资2千5百万，收获近6千万的票房，从而升格中咖。


  李睁在音乐圈的地位再高，隔行如隔山，一个中咖级别的导演，因为他一句推荐，就把一部投资大几千万的影片二号女主交给她这个顶多三线的女演员，这太不可思议了。


  “孙导，您说的是真的？”


  孙导看着她如梦如幻的面孔，倒是并不意外，唔了一声，道：“试镜这关两个副导演也会各推荐一人，三选一，就算选上了，片酬还是要按照演员的级数标准，这个投资方要审核的。”


  得到确认，苏若薇心中的激动之情再难压抑，一迭声地感谢：“谢谢，谢谢孙导，谢谢。”


  还鞠了一躬。


  圈内默认规矩，一部片子最重要的几个角色，基本都是导演拍板的，副导演的人选不过是走个过场，意外也有，却是少之又少。


  可以说，拿下女二号已然十之八九。


  至于片酬，这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抓住这次机会积累人气才是重点。


  孙导目光转向李睁道：“影片的主题曲可就交给你，费用方面按照圈内标准。”


  李睁一怔，这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行，到时跟我的经纪人联系。”他也不含糊，应了下来，影视配歌本来就是资源交换，互惠互利，叫作他是国内乐坛人气巅峰之一，又是圈内第一词曲人，否则就该是倒过来相求了。


  “睁少。”又和孙导聊了几句，李睁看向迪美唱片二人，正要也聊上几句，伴着一道惊疑声，一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你是.”李睁有些诧异，这女人他不认识。


  “我姓魏，是天翼唱片的经纪人。”


  中年妇女递上一张名片，然后道：“睁少，能和你聊几句吗？”


  李睁还没回答，又一名青年凑了上来，先叫了一声孙导，然后看向李睁道：“伱是，李睁？”


  李睁呃了声：“你是？”


  青年忙递上一张名片：“我是金星影视的总经理，我姓董，我想和你谈一谈合作，这里马上就要结束了，等下我们去楼下咖啡厅坐坐？”


  李睁苦笑，琢磨着找个理由推掉，眼角余光瞄到，安婷一脸惊喜加意外地走了过来，他主动伸手，示意性地挥了挥.

  何家，客厅。


  何父何母坐在长条沙发里，何静芸坐在侧方的单人沙发。


  何母双臂环抱，绷着脸道：“招呼也不打，就带他参加爷爷的寿宴，从小辈到长辈统统贿赂一遍，何家上下都认可了，就剩下我和你爸，要是不同意就成了众矢之的，以后老爷子家都没法去了，对不对，你这是将我们一军，逼着我们就范，你现在是越来越能了！”


  何静芸平静道：“之前我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只要一说起他，你就态度明确地不认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先带他去爷爷那。”


  何母被气笑道：“你这是什么理由，明知道我不认可，为什么还要和他交往，是他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是我女儿非他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何静芸的神色依旧平静，回了四个字：“我喜欢他。”


  何母被噎，一时失语，这个理由太有力了，男女恋爱的源头，还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她喜欢他。


  喜欢他的长相也好，喜欢他的性格也好，喜欢他的才华也好，喜欢他有钱也好.

  总之，我喜欢他，于是我和他恋爱了，于是不顾母亲的反对，彼此的交往延续着。


  何母暗叹了口气，女儿从小就很优秀，还特别听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女儿现在应该是某所重点高中的教师，与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孩恋爱，再等几年结婚生子，过着衣食无忧，相夫教子，共聚天伦的生活。


  这正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所希望！


  然而，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前年的夏天，一个男孩的出现，改变了女儿的人生轨迹。


  女儿的优秀爆发了，变得光芒耀眼，她的内心自然是感到骄傲的，同时还有一种挫败感，女儿起飞太快，飞得太高，父母的羽翼再无法护佑，就算想帮衬也爱莫能助了。


  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在她的视线所及，已经找不到比改变女儿人生轨迹的那个男孩，更配得上女儿的男孩了。


  之所以一再反对，一来，她固有观念对娱乐圈不感冒，哪怕到了今天依旧没有彻底消除，而来，那个男孩带偏了女儿的人生轨迹，现在又要把女儿拐走，多多少少有些怨气。


  斗气的分成，远远大于抵触！


  “刚才我找他聊天，只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和报纸上提到的这些与他纠缠不清的女人断了一切联系，私下的也包括工作上的，否则你们就断了，这是我的底线，绝不让步。”


  何母从包里翻出几张报纸丢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底线，不让步，其实是松口了，言下之意，李睁只要答应，他与何静芸恋爱，何母便不再反对。


  “闺女，你妈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再是优秀，你再是喜欢他，可他如果是个赌徒，或者花花公子，我们做父母的也绝对不会同意。”


  沉默已久的何父插了一句，态度很明确，语气很坚决。


  何静芸没接话，拿起报纸翻开起来，自始至终神色平淡，翻完最后一张，又安静了会儿，轻轻吐出一口兰气，敛着眼道：“这个要求他不会答应，我也不会这么要求他。”


  何母脸色一拉，何父眉头一皱，不等他们说什么，就听何静芸继续道：“我早就说过了，娱乐新闻都是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当不得真，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应该与他的朋友也成为朋友，而不是逼着他在我和朋友之间做出取舍。”


  何母冷哼道：“幼稚，你这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当局者迷。”


  何静芸不生气，慢慢道：“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不是说你没道理，但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而不是相互约束，约束得靠自己。”


  何父拿手一指那些报纸：“那他有没有约束自己呢，我知道娱乐新闻很多都是花边，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即便是捕风捉影，要是一点风都没有，又哪来的影。”


  何静芸看了眼父母的脸色，眉头蹙了起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双亲的脾性她还能不了解，这是较上真了。


  要是一味讲道理，怕是说到天亮，父母也不会被她说服，她也是一样！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没对错之分。


  她再度垂下了眼帘，又安静了会儿，再度抬起眼帘，眼中是一片镜湖般明亮与沉静，波澜不惊地道：“从我出第一张唱片到现在，我的全部收入近2千万，十分之一交给你们，自己身边留了不到百万，其他的都交给他了，他开了一家音乐工作室，现在发展成了集团，集团旗下5家唱片公司，市值超过2亿，他是大股东控股五成以上，其中包括了我的股份，我和他之间没有具体划分，他说他的就是我的，我觉得这样挺好。”


  何静芸本来是不想说的，一千几百万的巨款，只凭着信任交给了男友保管，连一张书面的字据都没有，这种事说给一百个人听，怕是九十九个会觉得她傻。


  她的父母也不会例外。


  可对李睁的爱有多深，李睁值不值得信任，这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她心里最清楚。


  眼下，说出来是被逼的，李睁明天就要上门，在这之前，她要么做通父母的思想工作，要么让父母明白，她和李睁已经分不开了。


  何父何母听后先是震惊，再是纠结，最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


  2个亿市值，控股5成以上，相当于女儿与李睁共有过亿资产，放在南市都能排进前十富豪了，却是一笔不分彼此的统账，想要将这笔账分清，无异于将两人的感情撕破！

  同时，也让他们深刻认识到，女儿对李睁的感情深到了什么程度。


  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应付了四五个人的“纠缠”，又拜托了安亭有机会提携一下苏若薇，李睁自顾离开了宴会厅。


  才出酒店，何冠群打来了电话，对他感谢了一通，李睁笑了笑，给了一句：“一家人，谢来谢去就生分了。”


  再聊了几句，李睁婉拒了去吃夜宵的邀请，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大舅家过夜。


  第二天，李睁睡了懒觉，十点多才起来。


  舅妈上午没去上班，特意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吃完后，李睁去了附近商场，买了四五样礼物，分两个袋子，一手拎一个上了一辆出租车。


  俊园名邸，5座10A。


  讲好的3点上门，李睁提前了5分钟，按响了何静芸家楼下的门铃。


  乘电梯来到10楼，一出电梯门，就见到何静芸已经站在家门口，一身简约的蓝色居家服，秀发一束荡在脑后，清爽靓丽，犹如一弯美月。


  “这是吴阿姨。”何静芸给李睁拿了双绒拖鞋，介绍了从厨房走出来的保姆，李睁跟着叫了声：“吴阿姨。”


  随后，跟着何静芸来到客厅，李睁看到何父何母都在，忙上前恭敬地叫道：“伯父，伯母，你们好。”


  何母看看他，按手示意：“坐。”


  何父也是放下了报纸，点了点头。


  他规规矩矩坐下，拿出礼物，将烟酒打火机递给何父，将一套化妆品，一盒燕窝递给何母。


  昨天送奢侈品，今天送实用的东西，免得给未来岳父母感觉他是个爱显摆的暴发户。


  何父何母客气了两句，便收下了。


  何静芸给父母的杯子蓄水，给自己和李睁泡茶，然后在李睁边上坐下，四人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


  气氛并不沉闷，何父比昨天挺健谈多了，何母的话比昨天多了不少，而李睁的感觉，则是比昨天亲切多了。


  聊了刻把钟，何母端起茶水抿了口，似不经意地道：“李睁，昨天我提的那个要求，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睁心头一突，这个问题他没想过含糊过去，却没想到何母会当着何静芸的面问出来，下意识地看了何静芸一眼，后者垂着眼帘，默默喝茶。


  李睁就知道，何静芸已经知晓那个要求的具体内容，既然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很明显，是不想给参考意见。


  李睁已经想好了，略一沉吟，便道：“阿姨，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既不会断了和她们的联系，更不能与静芸断了关系。”


  见何母的脸色一沉，李睁赶紧道：“阿姨，请听我解释，那些娱乐报都是不嫌事大，怎么搏眼球怎么来。”


  “比如，两男一女去酒吧，再去宾馆，另外一男一女，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莫菲，那次去京城录制唱片，晚上去酒吧就是放松一下，去宾馆一人一个房间住了一夜，仅此而已。”


  “再比如，关于我潜规则，是因为竞争有人在背后故意抹黑我.”


  将几条负面新闻一一说明，随后道：“娱乐报上提到的这些女歌手，她们在工作中给我很大的帮忙，当然，我也给了她们不少帮助，是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同时，我和她们也是朋友，我很珍惜与她们的友谊.”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而我与静芸很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我很珍惜与她的感情，友谊与感情我都不会放弃。”


  最后一句，语气诚恳，又毅然坚决。


  何母看着他没接话，沉默了有几秒，忽然，何父一摆手，开口道：“要你断了友谊，的确有些不近人情，罢了罢了，你只需牢记你说的，你和静芸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会很珍惜与她的感情。”


  李睁如何听不懂何父的意思，这是不再逼他做两难的选择，心中呼了声理解万岁，面上连忙道：“叔叔，我一定牢记，绝不会忘。”


  何母瞥了眼垂目不语的女儿，轻轻吁了口气，主动掀过了这一话题：“懂得珍惜就好，听静芸说这次你要上春晚.”


  第五百四十五章 国内艺人收入排名

  今天不是双休日，何父何母为了未来女婿上门，都是特意请半天假。


  又聊了刻把钟，何母起身去了厨房，晚饭她要亲自下厨，何父则是去了房间，有个电话会议要参加。


  李睁与何静芸到阳台上边看风景边聊天。


  何静芸主动提起，她已经将华璨的情况，以及她一年多来的绝大部分收入的去向对父母做了交代。


  李睁明白意思，既然何静芸交代了，他要是绝口不提，何父何母难免会有想法，毕竟华璨市值两亿加，何静芸投入一千几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又想起了昨天何母找他单聊抛出二选一的难题，今天又再度提及，却是在他解释之后一笔掀过，颇有点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感觉。


  显然，这背后是何静芸替他与父母谈妥了，交代华璨的实情，很可能就是让父母轻轻放下的最重要因素。


  想到这里，李睁拉住何静芸的手，笑道：“你说，等下吃饭的时候，我向伯父伯母提议我和你先订亲，你看如何？”


  何静芸有些无语：“伱觉得合适吗？”


  “你觉得不合适？”


  “你今天第一次来，况且这个是长辈提的。”


  李睁呃了声，挠了挠头，表情有些讪讪。


  如今男女婚姻，虽不似古代那般要三媒六聘，但谈婚论嫁，还是要双方家长坐在一块商量，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哪有毛脚女婿第一上门就让岳父母答应嫁女儿的？

  六点。


  一桌菜张罗好了，很是丰盛，数量上不如昨天的寿宴，菜品质量却是更高，尤其是一条一斤多重的石斑，在当下可是非常稀罕的海鲜。


  这代表了何家对他这个未来女婿的重视。


  大家围着桌坐下，何父开了一瓶高度酒，何静芸没喝，何母与保姆象征性地倒了半杯，八钱的那种小酒杯，剩下的由翁婿承包。


  何家平时吃饭是食不语，今天却没这规矩，边吃边聊，不时传来笑声，气氛很是和谐。


  李睁主动提道：“伯父，伯母，有个事儿要和你们报告一下，希望你们能给点意见。”


  何父抬眼哦了声，何母也是看了过来。


  李睁继续道：“我，静芸，还有几个圈内朋友一块投资开了家音乐工作室叫华璨”


  将华璨的情况较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道：“当初静芸与华格唱片签约两年，如今已经过半，我本想着，静芸合约期满后就转会华璨，可静芸告诉我，华格唱片有意投入资源重点培养她，把她推向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条件是要静芸提前续约。”


  “这事静芸和我问了不少圈内朋友的意见，基本都是认为静芸应该答应续约，一来，华格唱片实力雄厚，拥有更多的资源，而来，华璨因为发展需要，本就有意与华格唱片合作，静芸续约的话，双方的合作更容易达成。”


  何父何母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是圈内人，给不了专业意见，作为父母唯一关心的是女儿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别卷进是是非非当中。


  毕竟，这是娱乐圈！


  李睁仿佛猜到了他们的心思，顿了顿，又道：“静芸现在是国内最优秀的女歌手之一，在华格唱片就算是最高层也会非常尊重她的意愿，而且华璨与华格的合作本就是针对国外歌坛，对静芸个人来说，留在华格还是转会华璨其实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静芸赚的钱与公司分成，若是留在华格的话，华格能够分得更多，当然资源投入也更多。”


  说罢，话锋一转：“而如果静芸执意要转会华璨，华格唱片的利益受损，或许还会影响到两家公司的合作，更重要的是，静芸在圈内的名声也会受损，静芸是华格培养出来的，成名了就拍屁股走人，多少有忘恩负义之嫌。”


  何父是外企的副总，听后默默点头，职场之中除了法律合约限制外，还是默认规则，公司重点培养的员工，领导重点提拔的下属，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跳槽去其他公司，尤其是同行业。


  这在业内是遭诟病的事儿。


  李睁把利弊说的那么清楚，显然已经和女儿商量好，有了决断。


  向他们汇报，更多的是一种尊重！

  “隔行如隔山，我就不外行指点内行了，你觉得怎么合适，静芸也同意就行。”何父笑着给李睁的杯子里添上了酒。


  何母也是点点头，顺手给李睁夹了一个鸡腿。


  岳父斟酒，岳母夹菜，李睁受宠若惊，赶紧夹了一筷鱼肉最好的部位放到何静芸碗碟里。


  何父何母看在眼里，脸上笑容更浓了几分，终于是觉得，这个女婿越来越顺眼了。


  饭后，李睁又陪着何父何母聊了会儿，差不多八点，起身告辞。


  次日，李睁起了个早，与何静芸在约好的地点碰头，然后去了李睁的爷爷奶奶家。


  中午吃的是饺子，下午，舅舅舅妈，小姨一家来了，晚饭聚在一块吃了个团圆饭。


  又一日，何静芸的高中同学聚会，李睁一块去了。


  再一日，李睁与何静芸故地重游，上午去师范学院打篮球，中午去曾经驻唱的茶餐厅吃午饭，下午陪何静芸逛街，又在曾吃过几次的那家私房菜馆吃晚饭。


  难得放个大假，这些天，两人犹如飞出围城的鸟儿，清闲犹然，自由自在，而围城之中依旧如故，忙忙碌碌，缤纷多彩。


  周一，周二，仅仅两天时间，时光唱片新上任的总经理乔莉，雷厉风行地完成了公司内部的高层调整。


  季文武卸任董事长。


  原总经理任全发，出任公司监事长。


  原第一副总宋思贤离职，由郑光明接任。


  郑光明留下的副总职务，由厉潮生接任。


  两人相当于官复了滚雪注资时光唱片之前的原职。


  市场总监与经纪人部总监被调去了闲职，总监的位置分别由副总监，以及华璨调来的一人接任。


  音乐总监葛光奇降为第一副总监，依旧主管音乐部门，总监之位暂时空缺。


  高层调整完毕后，各部门的调整随即开始。


  此外，当初从滚雪唱片调来时光唱片的人员，大部分会在一周内调回滚雪唱片，其中音乐总监助理，季晓兰却是调任了市场部，这让大家明白，季晓兰会继续在公司待下去。


  与此同时，滚雪唱片内部高层职务也是有所调整。


  后勤部部长与经纪人部总监对调了位置。


  财务总监升为副总，第一副总监接任总监位置。


  当初是否订立赌约，经纪人部总监与财务总监都是投了赞成票的，如今输了赌约，两人是要承担责任的，前者调去了不太重要的部门，而后者明升暗降，不再主管财务部这个仅次于音乐部的要害部门。


  洛总的总经理位置没动，但权限方面被约束了许多，还有几项可直接拍板的，现在决定权被收上了高层会，以及董事会。


  洛地北灰溜溜地调回了滚雪唱片，还是过去的市场部副总监，相对于级别等同部门总监的时光唱片董事长，他是降级了，但相对于该为输掉赌约承担最大责任的发起人，这样降级处罚又显得太轻。


  这背后显然有着他父亲的因素。


  而输掉赌约的最大责任，降临到了苏雅箐的头上。


  公司替她与演出商签订了一份一年百场的打包合约，总价1千零5百万，相当于平均一场10万5千。


  这个价甚至比当红一线歌手都要低。


  考虑到打包，也顶多相当于一线中上游水准。


  小年魔都晚会独唱名额由米雪顶替。


  原定上半年一部影片主题曲，并以单曲形势在亚域8国发行，由舒甄顶替。


  以上这些，谁都说明这位滚雪唱片旗下一号女歌手将被边缘化，缺乏曝光度的商演百场，平均每周两场的高强度，无异于杀鸡取卵。


  可以预见，一年之后，她的人气必然大降，到时还能有一线标准就不错了。


  而她腾出的资源，被舒甄，陶亮，米雪三人瓜分，成为了既得利益者。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风光无限的大牌歌手在资本面前也是很脆弱的，公司能够将你捧起，也能将你摔在地上。


  周三，比原定的发片时间迟了两天，谭光月的单曲《心太软》在港岛首发，未来的五天，将陆续在4个国家发行上市。


  也是在这一天，华璨唱片对外宣布，年后宁兰与未来少女将推出单曲，在亚域5个国家同期发行。


  贝卡唱片同样对外宣布，聂兰心与潮汐组合，接下来也将发行单曲，作为影视剧的主题曲，随着影片在亚域9个国家上映，同步发行！


  周四，从亚域歌坛传来一条消息，引得圈内一片惊呼。


  莫菲的单曲《另一个天堂》，亚域10国发行，上市11天，登上了公告牌第十九。


  按照常规，这个名次还会提升，直到发行20天至满月之间，达到最巅峰。


  极有可能成为5年来，首个再登公告牌前十的华国歌手。


  周五，周星娱乐报头版头条报道，《青春进行时》这部小韩偶像剧，既在港岛，宝岛大火之后，又在内地大火了起来，截止昨天，京都电视台的收视率超过了5，魔都电视台的收视率超过了6，深市电视台收视率超过了5.5。


  相比于一些高收视率的古装片来说，这样的收视率并不算突出，但就偶像剧来说，绝对已经是惊人的成绩。


  偶像剧不同言情片，是在九十年代后才逐渐出现，虽然收视率每年呈递增态势，但依旧算不得主流，之前在一线城市的收视率平均只是2左右，罕有能够超过3的。


  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公布了去年国内艺人收入排名。


  过去前十之中，演员会占据七成以上，歌手占据两三成。


  而去年，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出现了演员与歌手平分秋色。


  许巧玲以年收1365万排在第十。


  一年内发行一张默认四个半白金的唱片，一轮15场的夏季巡演，76场商演，以及3个代言。


  许巧玲用自己的勤奋与努力，实现了从丑小鸭蜕变白天鹅的奇迹，不负励志天后的头衔！


  宁兰年收1732万，排在第七。


  上半年，紧靠一张默认准四百金的唱片分成，寥寥几场商演，不过几百万收入，而7月转会华璨成了转折点，先是签下DS的广告代言，然后10多场演唱会嘉宾，再然后一轮22场的冬季巡演，同时发行了一张默认准五个半白金的唱片，一跃国内人气最巅峰，紧接着，连接两个代言，两次刷新了歌手代言费记录。


  半年时间，收入超过其他超一线整一年，国内乐坛人气第一人，恐怖如斯！

  刘明量年收2192万，排在第五。


  第一天王，勤奋的代名词，广告商的宠儿，除了歌手身份，还在一部影片中出演男二号。


  优良的天赋加后天的努力，硕果累累乃是情理之中。


  何静芸年收2308万，排在第四。


  去年唯一一个发行两张唱片均攀上默认四百金以上的歌手，一轮巡演13场场场爆满，再加开5场同样爆满，商演数量不如许巧玲，却也达到了43场，另有5个广告代言。


  早在去年结束夏季巡演的时候，圈内就有何静芸的吸金力超过刘明量的呼声，眼下终究是化作了现实。


  但何静芸并非是歌手中收入最高的，而且，比之最高者差了近2千万。


  李睁，以年收4226万高居第一，比之前连续两年的第一，影视武打天王，李龙，更高了近500万的收入。


  去年李睁只是出过一张准四百金唱片，商演只有可怜的5场，没有开启巡演，演唱会嘉宾倒是多达18场，代言2个。


  这些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会到千万。


  而他七成以上的收入来源于他的作品。


  自己的专辑默认准四百金，5个点分成，何静芸的专辑默认四百金，4个点分成，宁兰的专辑默认准四百金，4个点分成，许巧玲的专辑默认四个半白金，4个点分成，谭光月的专辑默认三白金，6个点分成，何静芸的专辑默认准五百金，9个点分成

  此外，为华璨旗下歌手写歌，统一的按照每首30万的价格，为曙腾唱片旗下姜姗阑写2首歌，百万。


  周六，午饭后李睁与何静芸碰头，打车来到南市火车站，登上了开往深市的列车。


  明天是李睁家的大日子，搬新家！


  列车开动后，何静芸坐在靠窗的位置，外头的阳光倾洒进来，映照在她光洁如玉的脸颊上，犹如涂抹了一层蜜蜡光弧，美得有些不真实。


  李睁歪着头，静静欣赏着这道绝美风景线，而何静芸则是手捧昨天发行的环星娱乐报，眼波流转。


  “国内艺人收入第一，还整天哭穷。”何静芸口中发出一道呢喃，妙目一睇，与李睁的目光近距离交汇。


  李睁呃了声：“谁整天哭穷了？”


  何静芸眨眨眼：“去年国内艺人收入排名第一的那位啊。”


  “收入多少？”


  “4千多万.嗯，准确地说4226万。”


  “卧靠，4千多万收入，这还哭穷，哪个不要脸的？”


  李睁爆了句粗口，伸手去拿报纸，何静芸却是躲开了，淡淡道：“你也说了这个人不要脸，可问题是，这个人还老是标榜人品好，其实是骗财骗色。”


  李睁一瞪眼，愤慨道：“这么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伪君子比小人更恶心，谁啊？”


  “你猜。”


  “李龙，不可能，李龙是爆出过绯闻，但仗义疏财的名声连我都听说过，嗯，希瑞发？”


  “他排第六。”


  “葛松？”


  “前十没他。”


  “那是谁？”


  李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平时不太看片子，就知道几个超级大牌，难不成是新冒出的当红小生？”


  “不是影星，他和你同名同姓，也叫李睁，也是唱歌的。”何静芸把报纸往李睁手里一塞，这般说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请别人，别人不请自来


  李睁先是惊异，然后表情一点一点凝固，视线在报纸上逗留了半分钟，再度对上何静芸的目光，嘴角扯动了几下，陡然正色道：“女施主，你凤目有神, 黑白分明，鼻直高挺、山根丰隆、额头开阔，双耳珠垂，丰颔重颐，乃是极贵之相，不仅自身财源广进, 还能旺夫兴家，只是.……”


  说到这，顿了一下，忽然摇头一叹：“唉，只可惜，你命宫中姻缘线是罕见的浅中带深，极浅极深，这说明你一生只会遇一个极贵之人，且已经出现，甚至近在咫尺，你两八字吻合，相得益彰，若是结为夫妻，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恩爱两不疑，死生两不弃，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 看似咫尺之距，化整为零却要过两道心关，需在今日之内，将身外之财尽数交付对方，还需行人伦大礼，由此缔结夫妻之缘，一旦失之交臂，咫尺天涯再难寻觅。”


  说罢，缓缓摇头：“望女施主切莫迟疑，否则抱憾终身，在下言尽于此。”


  看他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棍样，何静芸被逗乐了，举手为刀，切齿道：“果然是骗财骗色，你这番话对多少女子说过，又有多少女子上了你的当，坦白从宽，否则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斩了你这妖道。”


  李睁没睁眼，一掠并不存在的长须, 淡然道：“女施主若是不信，只管出手便是，在下死不足惜，只叹女施主亲手斩了姻缘，注定孤老终生.……啪！”


  一个手刀切在手臂上，力量不大，却是刚好切中了麻筋，李睁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哆嗦几下，哭笑不得地道：“谋害亲夫，你还真下得了手。”


  何静芸嗔了他一眼：“谁让你狗嘴不吐象牙的。”


  李睁无语，狗嘴里本来就不吐象牙的好伐，呸，谁是狗嘴。


  “4千多万，我哪有那么高的收入，3千万都勉强。”装神棍只是掩饰自黑的尴尬，顺便“报复”一下何静芸的诱导，过后言归正传，李睁皱起眉，苦思不解。


  “统计是以唱片公司的支出为准，只少不多，比如你设计的三个广告费用，没有走唱片公司的账，就不算在内，当然，这4千多万是你到手的，你还要分给经纪人，助理等。”


  何静芸掰着手指道：“我的收入2300万，分给方姐百分之15，虎嘉百分之5，到我手里1千8百多万，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李睁听后想了想，眼中闪过一道明悟：“与滚雪的赌约，歌手发片成本有规定，我给华璨旗下歌手写歌，统一算作30万一首，为了免留隐患，正儿八经走了公司的账，包括之前写的歌，也以这个价打到了我个人银行卡上，嗯，近千万吧。”


  “我的收入，莉姐占一成，助理占百分之0.5，这样算来，倒是差不多。”


  何静芸哼哼了声，一根郁葱指点了点李睁的胸膛：“是以啊，以后什么我的吸金能力让你叹为观止，靠着我这棵摇钱树好乘凉的话就不要讲了。”


  李睁被噎了一道，笑得有些讪然。
……

  四点半，李睁二人从深市火车站出来。


  李睁已经提前给薛冰打了电话，帮着在一家五星宾馆开好了房间，打车过去半个小时，两人直接去了自助餐厅。


  薛冰坐在窗口的位置，桌上堆了好几盘美食，对面还坐了个小麦肤色的女子，不是虎嘉又是谁？

  何静芸又惊又喜：“虎嘉，你什么时候来的？”


  虎嘉一咧嘴：“你男人去年国内艺人收入第一，昨天和薛冰通了个电话，听说你们今天回深市，就特意跑来蹭吃蹭喝了。”


  何静芸有些无语：“那飞机票也要给你报销？”


  “必须的。”虎嘉理所当然点头：“3千多一张的头等舱，让我自己掏钱我怎么舍得。”


  李睁被她雷得不轻，失笑摇头。


  四人熟的不能再熟了，吃吃喝喝谈谈笑笑，不由聊了当初，都是颇为感慨。


  遥想一年多前，李睁与薛冰高考均失利，前者准备复读，后者准备踏上社会，而何静芸与虎嘉均是步入大四，准备到不同学校开始实习。


  原本注定要分离的四人，如今却是同在一个行业发展，工作上与私下里的交集，让四人之间形成了最紧密的关系！

  不得不说，人与人的缘分，当真妙不可言。


  “为我们一辈子的友谊，干杯。”


  李睁提议，四人举杯，碰了一下，发出叮一声脆响，杯中四色酒水饮料荡漾，然后一饮而尽。


  饭后，四人去了酒店的活动室，李睁与薛冰打桌球，何静芸与虎嘉打乒乓，又混合双打了壁球。


  没有玩到太晚，八点半，便是去了房间。


  薛冰与虎嘉也开了一间，就住在李睁二人的隔壁。


  这一夜，两对恋爱中的男女，不约而同地小别同床胜新婚。


  周日。


  李睁二人起了个早，洗漱完毕，不到八点就到了餐厅，没多久，薛冰二人也来了，吃过早饭，退了房，一块出了酒店，薛冰开了公司的车，载上李睁三人直奔李睁家的新房。


  李父，李母，李冉，沈冠昌已经到了。


  一辆卡车停在连体别墅门口，几个工人正忙着把家具往下搬。


  李睁四人上前打过招呼，李睁与薛冰主动搭手帮忙，何静芸与虎嘉，则是被李冉缠住到小区里游逛去了。


  一上午忙活完，中午去了小区边上的饭店吃午饭，饭后回到家里大扫除，何静芸，虎嘉，李冉也撸袖子加入了进来。


  晚饭在家里吃，李睁和薛冰去外头买了六七个熟菜，李母下厨又烧了几个热菜，大家围了一桌，好好吃了喜庆的搬家饭。


  晚上，谁都没走都住下了。


  别墅不算地下室，一共四层，有6个房间。


  李睁的房间床宽两米，足够李睁，薛冰，沈冠昌三人同睡。


  何静芸与虎嘉本来被安排在客房，结果，被李冉硬生生地拖到了她的房间一块睡。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不假，到了半夜，李睁起夜上卫生间，还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李冉的嬉笑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一，在李冉的强烈要求下，李睁，何静芸，虎嘉三人带上小丫头去游乐园玩了一整天，薛冰白天去公司上班，下班后和四人汇合，一块吃晚饭。


  周二，李睁四人大早出发去了既山风景区，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周三是个大日子。


  华璨集团正式成立！


  华璨工作室，如今已经更名华璨唱片，在同个园区内与华璨唱片的办公楼相距不足百米，一栋面积相仿，位于园区中心的一栋4层小楼，被李睁以1千3百多万的价格买了下来，原本是一家电子公司，装修是现成的，简单修整一下，再买点必要的办公家具，花了50万，作为华璨集团的办公地点。


  这笔钱李睁私人出，自然是他的私人产业，华璨集团象征性地每月给付给他2万租金。


  对公司不需要进一步投资，本人又不擅长金融买卖，却有着大笔现金的李睁来说，投资房地产，俨然是个抵御通货膨胀，保值增值的极佳选择！


  开业仪式定在十点，说是仪式，其实就是放放鞭炮，剪个彩，没有请礼仪公司，没有请官方领导，没有请记者，甚至没有通知同行。


  李睁的态度很明确，低调！


  华璨的风头已经够劲了，没必要搞得沸沸扬扬。


  不过即便如此，今天参加开业仪式的人也不会少，华璨集团旗下5家唱片公司的一把手，都会亲自带人过来。


  其中，华璨唱片近水楼台，只要不是商演外出，公司上下所有人都会到场。


  九点。


  5家唱片公司的人到了七七八八，小楼门前的空地上，集聚了50多人。


  苏婷与乔莉聊着天，两人都兼着华璨集团副总，总经理空缺的情况下，两人便是集团的最高负责人。


  至于李睁，还是甩手掌柜，连董事长的名头都免了，按照他的话来说，李董事长，董事长，这样的称呼他听着不习惯，还是直接叫他名字来得亲切。


  苏婷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来电，不避讳地接了起来：“吴总，呵呵，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可不是瞒你，大老板发话了，圈内谁也没通知，你已经出来了，嗯，那行，不着急，十点才开始，你一刻钟就到，对，园区c栋，门口的广场今天不能停车，车要停在边上b区停车场，我让我的秘书小沫去迎接你。”


  挂断后，晃着手机向乔莉示意道：“曙腾唱片的吴总要过来，已经在路上了。”


  说着，招手叫来了秘书，快速吩咐了一阵。


  这栋办公楼只有一条进来的通道，只需要等在通道口就成。


  秘书应了一声，起步而去。


  乔莉出声道：“曙腾唱片有意并入华璨集团旗下？”


  苏婷眼中闪过异色：“你听谁说的？”


  乔莉的神色有些诡异：“时光唱片与曙腾唱片分庭抗礼多年，彼此都有眼线，很难有什么秘密，上周五，吴总召集几个核心高层开了个会，就是讨论这事。”


  苏婷了然点头：“风云榜颁奖礼的时候，吴总跟我提过一嘴，我问了睁哥一声，他的兴趣不是很大，后来吴总跟我通过电话，电话里我委婉为表示了拒绝。”


  乔莉正要说什么，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拿出接听：“凤姐.……是，是，呵呵，不是不通知你，是圈内谁也没通知，你已经快到了，嗯.……行，我让我的秘书去接你。”


  挂断，对苏婷苦笑道：“舒甄的经纪人，代表舒甄过来。”


  说着，招手叫来张林晓，交代了一阵。


  乔莉给了张林晓三个选择，最后张林晓决定继续给乔莉当秘书，继续给李睁当助理。


  张林晓刚走，倪厚道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无奈：“李睁首张单曲配唱的影片片尾曲，影片的导演孙导要过来，和他一块的还是龙石唱片音乐总监。”


  说罢，摇一摇头：“圈子里哪有不透风的墙，华璨集团开业，他不请别人，别人也会不请自来。”


  接下来，乔莉的手机被打爆了。


  汪艳芬的经纪人，陶亮的经纪人，赵永康的经纪人，莫菲的经纪人.……

  他们或是代表歌手过来，或是与歌手一块过来，这些人都是人精，华璨集团开业没有对圈内发出邀请，他们知道这是不想张扬，若是早早联系，多半会被婉拒。


  是以，之前装聋作哑，直到临阵才纷纷冒出来。


  人都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要到了，全都是来道贺的，于情于理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吧。


  而作为李睁的经纪人，乔莉自然就成了“骚扰”对象。


  除了歌手的经纪人之外，还有一些唱片公司中高层，他们多多少少与乔莉有过交情。


  苏婷比乔莉好不到哪去，同样是一个电话接一个。


  汇丽经唱片的市场总监，尼索唱片的副总，贝卡唱片的经济人副总监，华格唱片总经理.……

  他们或是代表个人，或是代表公司前来祝贺。


  九点半。


  空地上的聚集人数已然过150人。


  这还不包括散在周围的十几个安保。


  宁兰，未来少女，阿德，四伏天乐队，孔燕音，许巧玲，莫菲，刘明量，汪艳芬，陶亮……

  一位位大红大紫的歌坛的明星，在当下这个全年商演的最旺季，却是百忙之中汇聚而来。


  宁兰与未来少女也就罢了，她们是华璨集团的股东，许巧玲也好说，从一名不文到光芒耀眼的天后，是李睁一手捧红了她，而莫菲与刘明量的到场，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刘明量与莫菲成名已久，轮当下人气，未来少女，许巧玲能够与他们一较高下，但轮歌坛地位，却是不可比拟！

  华璨唱片的人还好，宁兰，未来少女这样的大牌，他们经常能见到，而夕阳等三家唱片的人，则是一个个震惊不已，除了颁奖礼，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群星荟萃的画面，这让他们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华璨，不，确切地说，是那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第五百四十七章 蜗牛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园区外头。


  李睁，何静芸，虎嘉，李冉下了车。


  李冉的眼珠子咕溜溜直转，眼中充满了兴奋之色。


  小丫头曲线救国，做通了何静芸的思想工作，由何静芸说服李睁，李睁这才点头让她跟来。


  “等下跟着虎姐，不许擅自行动，你要敢惹出点幺蛾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李睁恶狠狠地瞪来一眼，李冉弱弱地应了声，小身板往虎嘉身后缩了缩，一副装出来的怯懦模样，犹如一个小红帽遇上了大灰狼一般。


  何静芸看在眼里，忍俊不止，李睁则是气得牙痒痒，对何静芸摆摆手：“走，我们先进去。”


  李冉对着李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秒变精灵，挽住虎嘉的胳臂，激动道：“虎姐姐，你说今天会来多少明星，我准备的是不是少了点？”


  说着，回头看了眼小拖箱。


  虎嘉眼角抽了抽，她可是知道，这个箱子里可是有几十张签名卡，几十份签名台历，以及几十件签名衫.……

  办公楼前的空地，面积可不能和体育场外的广场相比，近两百人聚集，虽然不至于人山人海的感觉，却也是熙熙攘攘。


  李睁到后看着这一幕，表情好不无奈：“还真被你说准了。”


  昨天何静芸与方琼通过电话，电话里方琼就说了，就她所知，今天的华璨集团开业仪式，公司高层会有人代表公司过去，赵传雄，柳慧颖本人去不了，却会让经纪人代为前去。


  还预言了，华璨虽然没有向圈内广发邀请，但今天前去祝贺的圈内人绝对不会少。


  眼下，预言化作了现实。


  何静芸道：“如今圈内谁锋芒最盛，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华璨集团树大招风，哪天开业又不是秘密，你不邀请别人，别人就不会主动来了，来了你还能不欢迎？”


  说着，招手向着已经发现了两人，快步走来的方琼示意。


  李睁叫了一声：“方姐。”


  方琼点点头，看了何静芸一眼：“华总亲自来了。”


  何静芸微惊，华总是华格的总经理，华璨集团风头再劲，毕竟不是同级别的巨头，华格与华璨没有合作关系，华总与李睁也没私交，颇有点“礼下于人”的意味。


  旋即，她就想到了什么，眯眼道：“是为了我的合约？”


  方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再度点头：“十有八九，续约你一直拖着，在公司高层眼中，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华璨。”


  李睁意味深长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也好，省了我特意登门拜访。”


  李睁与何静芸分开，汇入人群之中。


  “量哥，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啊。”


  “这个你要问卫东。”


  “东哥.……”


  “呵呵，昨天明量正好在深市参加个活动，今天就顺便过来给你捧捧场，对了，给你介绍一下，逸夫的经纪人，董商。”


  “李董事长，恭喜，开业大吉。”


  “董哥，千万别叫我董事长，华璨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空着，叫我李睁，这样亲切。”


  “呵呵呵，好，那就还叫李睁。”


  “莫姐，你这是从天而降啊，最近不是在国外宣传新单曲.……”


  “刚好空了两天，过来给你捧个场，恭喜开业大吉。”


  “赵哥，听说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还特意过来，太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的公司开业，说什么也要来凑个热闹，恭喜了，开业大吉。”


  “谢谢，谢谢。”


  这边，李睁忙着刘明量，单卫东，莫菲，赵永康等人打着招呼，那边，李冉眼神贼亮，犹如蝴蝶般穿梭，卖力地收割着“韭菜”。


  李冉将一件签名衫，一份台历，一张签名卡朝着四伏天乐队主唱递了过去：“肖哥哥，我是你歌迷，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肖河有些无语，这场合怎么就混进歌迷来了呢？倒是没有拒绝，拿着签名笔，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虎嘉就在李冉身后，原本李冉拖的小箱子到了她手里，等肖河签完名，李冉将三件套反手递给虎嘉，又从虎嘉手里拿过新的三件套，直奔下一个目标。


  虎嘉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跟上。


  十点整。


  开业仪式开始，炮仗响了88888下，特意吉利的数字。


  接着，苏婷，乔莉等华璨集团高层，再加上李睁，一块剪断了长长的彩带。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


  最后由苏婷代表集团讲话，感谢现场来宾的光临。


  末了，大家一齐进入办公楼内，就在一楼二楼参观了一下，三楼四楼是集团高层的办公室，大家都很懂规矩地止步。


  午饭在园区边上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包了小宴会厅，除了一部分来宾提前告辞，其他人都一块去了。


  吃的是自助餐，俨然一个过百人的圈内中型聚会。


  大牌歌手云集，还有华格的总经理，汇利经的副总，贝卡的经纪人部总监这样在圈内极具分量的人物，规格档次比起五大巨头的周年庆晚会都是不遑多让。


  李睁被许巧玲缠住了。


  许巧玲喝着饮料，瞪着眼珠：“说好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李睁眨眨眼：“什么事儿？”


  许巧玲没好气道：“你说呢？工作室升格唱片公司，便是让我投资入股，现在不止升格唱片公司了，还成了集团，是不是该兑现了？”


  李睁呃了声。


  许巧玲黛眉一蹙：“怎么，想要食言而肥，是不是觉得让我一个外人注资，白白分蛋糕了，倒也是，华璨成立之初顶天了千把万市值，半年时间，发展成了旗下5家唱片的集团，市值增加20倍不止，再过半年，说不定又能翻几倍，让我一个外人分一杯羹，多亏啊……”


  一口一个外人，让李睁有些吃不消，截住她的话：“当初不让你投资，根本还是我也没把握公司会发展成怎样……”


  “那现在呢？我就问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李睁看着她一脸较真，苦笑点头：“算，投500万，百分之2.5。”


  许巧玲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有不满意：“我现在银行卡上有1千万，全部投给你，股份算少点没问题.……”


  李睁却是断然一摆手：“巧玲，以你我的关系，送你百分之2.5又何妨，可问题是，宁姐只有百分之3，你的股份超过她，不合适。”


  许巧玲想了想，微微颔首，迟疑了一下，垂目道：“股份多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们的关系别疏远了就好。”


  不等李睁接话，苏巧玲展颜一笑，手里的杯子伸了过来，与李睁碰了下：“还没恭喜你呢，祝你的公司，开业大吉。”


  “公司不是我的，你也是股东，是我们的公司。”李睁笑了笑，半杯白兰地一口饮下。


  这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被许巧玲眼角余光瞄个正着，不由眼角一皱，道：“她怎么来了，你邀请的？”


  李睁侧脸看着苏雅箐，无声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来宾都是不请自来，苏雅箐也不例外，之前他就看到了，心里挺纳闷的，他和苏雅箐之间是真正的是敌非友，当初还当众放过话，苏雅箐若是不向乔莉当众道歉，他李睁便会和苏雅箐斗到底，直到一人离开音乐圈为止。


  不过，人家既然是道贺的，他自然不会甩脸色，场面化地点头示意，叫了声：“苏小姐。”


  苏雅箐靓丽依旧，气色却不太好，到了李睁跟前，看了许巧玲一眼，不避讳地道：“李睁.……我，有件事我要和你解释一下。”


  然后，将跨年晚会后台的她与聂兰心等人的口角说了一遍，尤其指出了聂兰心那一句“沾花惹草的男人，无耻，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恶心。”是针对他和洛地北。


  李睁恍然地哦了声：“原来是个误会。”


  苏雅箐恳切地提出，希望李睁与何静芸不要再针对聂兰心。


  李睁没怎么想便答应了，他不觉得苏雅箐是说假话。


  苏雅箐心中松了口气，纠结了一下，又道：“李睁，那次洛地北的生日宴，是洛地北指示我的经纪人那么做的.……”


  李睁直接道：“我知道，在那之前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的经纪人没理由那么针对我的经纪人，我还是那个要求，你去向我的经纪人当众道歉，否则，一有针对你的机会我便不会放过，直到你退出歌坛为止。”


  他一个不满20岁的毛头小伙，对一个大他好几岁，花容月貌的美女说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要是被旁人看到听到，难免会生出一股极强的违和感。


  可这就是李睁，对身边的人无比宽容，可对伤害他身边的人的人，却是无比冷酷。


  苏雅箐芳心一揪，又慢慢放松下来，螓首轻点：“我明白。”


  随后，苏雅箐转身走了，不多久，宴会厅内一片骚动，原来是苏雅箐找上了乔莉，众目睽睽之下欠着身，为当初她的经纪人泼了乔莉一脸酒水表示道歉。


  道完歉，苏雅箐没再逗留，和经纪人一块离开了宴会厅。


  “雅箐.……”


  陆桂兰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还没开口，就听苏雅箐道：“我现在就是落地的凤凰，李睁若是落井下石，百场商演过后，圈内怕是再无我容身之地，他能够听我解释，不再针对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比起洛地北，李睁的人品比他强十倍百倍，怪我瞎了眼。”


  陆桂兰听后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


  一点。


  午宴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走了，华格的总经理特意留了下来，约李睁去楼下的咖啡厅坐坐。


  李睁早有心里准备，索性不避嫌地把何静芸一块叫上。


  三人在室外花园，一边和咖啡一边聊天，两个多小时后，李睁与华总握手，不约而同地说了句：“合作愉快！”


  何静芸的续约谈好了。


  合约条款方面，超一线续约通常长则5年，短则3年，而何静芸的合约是2年。


  对超一线，公司一般不会强行阻止恋爱，但，不经公司允许是不可对外公布，更不可能结婚的，落到何静芸头上却是没有任何限制。


  推何静芸上国外歌坛，这本来就是华格的意愿，但就莫菲所说的，亚域歌坛发行单曲与发行专辑，运营成本方向差距很大，就算莫菲这样的第一天后，当初一张专辑全亚域发行，未能拿下预期的销量，随后便是改为了单曲。


  而何静芸的合约中，却是要列明，何静芸接下来的两张专辑，无论成绩好坏，均是保底800万总费用，亚域10国以上发行。


  其他条款基本按照超一线标准。


  这样一份合约，破格不可谓不大，按华总的说法是前无古人，开了圈内的先河。


  作为条件，李睁与华总谈妥了两家公司的合作框架，在分成比率上，让华格占了点便宜，当然，这并非纯粹为了何静芸，而是华璨要把发展重心放到国外，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尼索与华格都合适，可尼索作为圈内老大，是有名的对外强势，相当于而言，在五大巨头中，资历最浅的华格更为合适。


  各取所需，谈判很成功，李睁与华总都很满意。
……

  何静芸，虎嘉，方琼在深市又多待了一天。


  周四，上午，薛冰开车把三人送到了机场，李睁也一块去了，目送三人进了候机大厅，离开机场后，薛冰又把李睁送到了公司。


  十天的假期结束了，接下来，李睁的专辑制作也该上线了。


  花了一下午时间，他写了四首歌曲，下班前来到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是公司总经理，他的经纪人，还是他新专辑的总监制。


  看着乔莉摊了一桌的文件，丝毫没有下班的意思，李睁不由道：“要加班？”


  乔莉在一份文件上快速划了几笔，最终重重一点，这才抬头道：“你说呢，我刚接手千头万绪，我恨不得直接住在公司拉到了。”


  李睁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乔莉瞪眼：“你说呢，公司高层调整，部门主管调整，部门内部调整，光是这些就能把我的脑细胞杀掉无数，每天部门送到我这里来批的文件……”


  “打住，打住。”


  李睁双手连挥，告饶道：“知道你辛苦，能者多劳。”


  说罢，把四首歌的曲谱递给乔莉：“这是我为新专辑写的四首歌，你把我把把关。”


  乔莉眼波流转，片刻后，揶揄道：“你写的歌，只要你自己觉得合适，圈子里谁能否定？”


  李睁耸耸肩：“你是我新专辑的监制，你不点头，我哪敢录制。”


  乔莉白了他一眼，哼了声：“小样呢？”


  “小样让制作部找其他歌手录，一切按照规矩来。”


  李睁道：“我清唱一遍，你先听听。”


  乔莉默然点头。


  李睁酝酿了片刻，开口唱道：“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蜗牛》，前世地球周杰伦早期的作品，是一首感动了无数人积极向上的励志歌曲。


  这首歌的意境与前世地球李睁的人生境遇非常吻合。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前世的他就犹如一个蜗牛，心怀着音乐梦想，年复一年地在地下音乐圈莫怕滚打，流过的泪与汗，被风无数次地吹干，却始终背着重重的壳，笨拙而缓慢地往上爬，只因执着地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拥有一片属于我的天。


  重生这个世界，李睁的人生际遇与前世大相径庭，一场业余歌唱赛便得以出道，然后如彗星般崛起，才一年多，便是攀上了国内乐坛的金字塔尖。


  可即便如此，如今唱响这首歌依旧感触深刻，平实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感染自己，也感染他人的真情实感。


  唯一的听众，乔莉听得心神动容，歌词中的描述，与她的人生经历虽然并不相同，但作为一个毕业二流大学的草根，她踏入职场8年间，看似顺风顺水地一步步往上走，可其中付出的心血与努力，包含的心酸与泪水，外人又如何能知道？

  而这一切付出，不正是为了心中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歌声落下，李睁将情绪从歌曲的意境中慢慢抽离出来，朝着乔莉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乔莉缓缓点头：“这首励志歌，比你过去写的那几首更加深入人心，很好。”


  李睁笑了笑，酝酿了一下，就准备演唱下一首，就在这时，乔莉的脸色一变，脑袋猛地一垂，单手捂住胸口，双肩高频率地耸动起来。


  李睁见了一惊，忙道：“你怎么啦？”


  乔莉没抬头，抽着冷气，伸手摆了摆手，然后迅速从抽屉里翻出她的包，手伸进去一阵摸索，掏出一个药瓶，倒出几个颗小药丸，手掌贴嘴，脑袋向后一扬。


  李睁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透出一抹关切与凝重。


  第五百四十八章 就这么决定


  药瓶被乔莉拽在手心里，李睁没看清，不过几颗墨色小药丸被他看在眼里，又想起了当初薛冰跟他透露过，替乔莉拿包时不小心掉地上，从包里掉出的保心丸，这些小药丸是什么，答案不言而明！


  看乔莉服药后双肩抖动的频率明显低了，李睁没急着开口，起身替她倒了杯温水。


  乔莉捂着心口，低着头调整呼吸，约莫一分钟，这才伸手拿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抬头摇了摇，吐气道：“我没事，一点小毛病。”


  李睁看着苍白的脸颊，以及额头上的虚汗，道：“你吃的保心丸，而且还是强效的。”


  乔莉怔了怔，垂眼看了看掌心，将药品放回包里，同时道：“我这心脏病小时候得的，不严重也不要命，却是慢性没法根治，已经块20年了，平时没事，发作的时候吃几颗保心丸就好。”


  说罢，岔开话题：“好了，我没事了，你再唱……嘶。”


  乔莉脸上涌起一股痛色，倒吸一口气，显然，并不是她说的那般轻巧。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李睁说着就掏出手机，乔莉急忙摇手：“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李睁迟疑了一下，倒是没有坚持，他听说过心脏病，发作的快，吃药后恢复的也好。


  “那我也休息一下。”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后脑袋往后靠去，一副怡然的模样，看似闭上了眼，实际留了条缝，注视着乔莉。


  乔莉双手按着胸口，嘴里一吸一吐，整个人有点晃，脸色不见好，额头虚汗越冒越多，忽然，脑袋一歪贴在桌上。


  “莉姐，莉姐……”李睁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推了乔莉两下，后者没反应，已然混了过去。


  李睁忙掏出手机就要拨号，似想到了什么，手指一顿，从抽屉里翻出乔莉的包，取出保心丸的药瓶，倒了三颗，轻轻掰开乔莉的嘴塞了进去，随后拨打了120。
……

  深市第一人民医院。


  心内监护室。


  病床上，乔莉悠悠地醒了过来，入眼是陌生的环境，不禁有些茫然。


  “醒了？”


  一道熟悉传来，乔莉侧脸看着坐在床边的李睁，轻声道：“这是.……在医院？”


  李睁也看着她，那是一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苍白，无力，虚弱。


  他道：“你心脏病发作，吃了保心丸非但美好，还昏了过去，要不是有我在，办公室就你一个的话，那后果.……”


  摇一摇头，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按了墙壁上按钮，很快，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前者替乔莉检查，后者在边上记录。


  一会儿后，医生点点头：“暂时稳定了。”


  然后，抬眼一看乔莉道：“你的心肌病应该有十几年了吧，现在已经到了高频率发作阶段，药物治疗效果会比较有限。”


  “这次是爆发性心律不齐导致眩晕昏迷，要不是及时送来医治，后果不堪设想，我建议，要尽快手术.……”


  顿了一下，看看李睁：“手术的情况我已经和你弟弟说了，有一定的风险，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李睁道了声：“谢谢刘医生。”


  医生点头一嗯，多叮嘱了一句：“手术前还要做全面检查，主任医生也要预约，所以，要抓紧。”


  说罢，转身离去，他是今夜的值班医生，虽是副主任级别，但这个手术他做不了，给不了太多意见。


  李睁本想让乔莉在监护室住一夜，乔莉不愿意，再休息了会儿，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医院边上有家米国大爷的开的炸鸡店，已经快打烊了，李睁便买了两个套餐外带，边走边吃。


  “莉姐，刚才我和刘医生聊了一下，你的心脏手术得尽快，而且这个手术的成功率，米国那边要比国内高很多，是以，我们要抓紧，就一两天把护照搬出来，然后直接飞过去。”


  李睁语气平平淡淡，就好似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乔莉听后没急着接话，慢慢将手里小半个汉堡吃完，又吸了口汽水，才道：“我的病我清楚，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就算去国外手术的成功率也不高吧。”


  李睁摇头道：“刘医生说，国内心脏科最好的是京城一院，如果是主任医生做这个手术应该会有七八分把握，而米国那边只要肯花钱，成功率还会更高一些，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帮着打听，明天会有回复。”


  乔莉缄默了片刻，出声道：“手术的风险我不想冒，还是药物保守治疗吧，之前我去京城那边的医院咨询过.……”


  李睁截住她的话：“刘医生说，最开始的时候，你或许是一两年才发作一次，现在已经是几个月一次，甚至频率最高，而且发作的状况也是越来越严重，对不对？”


  乔莉想要矢口否认，可面对李睁直勾勾的眼神，终究还是沉默了。


  前年之前，她也就一年发作一次，而前年发作了两次，去年上半年又发作了两次，到了下半年，算上今天一共发作四次。


  而且最近的几次，她明显感觉到保心丸的药力减弱了，是以，服用的量从过去的3颗增加到了5颗。


  她心里头明白，自己的心肌病确是恶化了。


  “手术的事儿让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风险，去了国外人生地不熟，先要找对人，还要做全面检查，这手术半个月都未必做的上。”


  “没那么着急，等年后再说吧。”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离过年还有八九天，等年后就是半个月后，你的手术是能早一天是一天。”


  “我要慎重考虑，再说手术有风险，我总得和家里交代一下吧，今年过年我准备回去一次。”


  李睁不是傻子，乔莉摆明了是敷衍，拖字诀！


  这女人根本就不想手术，可刘医生已经说得很明白，手术越快越好，否则，下一次再发作，程度不会比这次轻，保不准一闭眼就再睁不开了。


  一般来说，即便病人得了绝症，医生也不会说的那么直白，这些大实话，是李睁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换来的。


  正是了解了乔莉的病情严峻，李睁才会心急如焚，却又要假装平静，不想给乔莉太大的心里压力。


  可现在，看乔莉消极的态度，压抑的急火一下子冒了上来。


  他脚步一停，伸手按住乔莉的肩膀，盯着后者的眼睛道：“你要考虑可以，飞到米国你再慢慢考虑，你要跟家里人交代也可以，把你家里人带上一块去米国，你再和他们慢慢交代，钱的方面你不用考虑，一切费用由我承担，哪怕手术要五千万一个亿都没问题。”


  顿了下，一字字道：“争取明天一天加急把护照办出来，后天出发，你还有问题吗？”


  神色坚决如铁，不容抗拒，语气并不强烈，却是毋庸置疑。


  乔莉懵了，事实上，她最纠结的正是费用问题。


  两年前她就咨询过手术，可国内成功率不高，国外的话，据说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不是华国币，而是米元。


  1比9。


  过去的她是遥不可及。


  现在她也是力有不及。


  李睁显然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针见血，并且给出了费用由他一力承担，五千万一个亿都没问题的承诺。


  别人给这样的承诺，她定然嗤之以鼻，可承诺是李睁的给的，她信，还是百分百相信！

  她的内心震颤，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答应下来，白要李睁那么多钱，让她的自尊心往哪放？可不答应，她又何尝不想通过一次手术，彻底摆脱困扰她多年心脏病。


  “就这么决定。”李睁没耐心等她答案，直接拍板，不带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罢，双手松开乔莉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乔莉保持沉默，跟在后头，走了一段，她终于出声道：“那就等过了除夕夜出发，金曲榜颁奖礼，春晚你总不能缺席吧。”


  李睁回头，一脸莫名表情：“颁奖礼，春晚年年都有，缺席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你的手术却是拖不得，早一天是一天。”


  乔莉被噎说不出话来，继续跟着李睁的脚步往前走，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赶紧侧脸用力吸了几下，勾起手指飞快地一刮眼角。
……

  周五，李睁与乔莉加急办好了护照，定好了隔天的机票。


  同时加急办好护照的还有宁兰，李霞，马倩，以及一名司机。


  这一天，李睁的手机打进打出就没消停过。


  乔莉也是打了好多电话，并将工作做了安排，由第一副总郑光明暂管公司，苏婷以集团副总的身份，每周一参加高层例会。


  晚上回去，李睁向父母说明了情况，换洗衣裤装了满满一箱。


  周六，一大早

  李睁，乔莉，宁兰等人在深市机场集合，通过安检后等在了候机大厅。


  当初宁兰退隐的两年，就是住在米国，要不是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她也不会回国复出歌坛，这会儿应该已经是米籍华人。


  这一次，宁兰是自告奋勇陪同前去，当然，除夕夜之前她要赶回来，与莫菲的对唱上春晚不变。


  而李睁则是和刘明量，赵逸夫的经纪人都打了招呼，明确了春晚缺席。


  如此一来，当下国内人气最旺的三位男歌手同台春晚终究没能成行。


  原本九点三刻登机，由于飞机延误，最后十点多才上了飞机，航程要十七八个小时，当李睁等人在三万英尺高空的时候，经曲奖颁奖礼于京城时间，晚七点，在京城电视台一号演播厅开始了。


  现场近万个观众席位座无虚席，气氛燥热，人声鼎沸！

  然而，今晚的颁奖礼，注定是要留下遗憾的。


  开胃奖项颁发完毕，轮到了十大经曲奖。


  第四首，李睁的专辑主打《七里香》，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歌迷忘情的欢呼声中，郑光明登上了舞台，很抱歉地宣布，李睁由于个人原因，没法参加今晚的颁奖礼，由他这个时光唱片的常务副总代为领取。


  顿时，现场响起一片扼腕叹息。


  第五首，宁兰的专辑主打《征服》，同样是密密麻麻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倪厚道登上了舞台，十分抱歉地宣布，宁兰个人原因，缺席了今晚的颁奖礼，由他这个华璨的音乐总监代为领取。


  现场歌迷一片轰然，叹息声成片。


  第六首，何静芸的专辑主打《千千阙歌》，这一次登台领奖的依旧不是歌手本人，而是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


  她也是万分抱歉地宣布，何静芸没能来到颁奖礼的现场，与郑光明，倪厚道不同的是，后者二人对李睁，宁兰的缺席以个人原因含糊带过，而方琼则是明确解释，何静芸的缺席是因为家人突发心脏病去逝。


  就在昨天夜里，何静芸的外婆在睡眠中心脏病发作，早晨发现后送去医院，已经没了气息。


  何静芸接到电话，便是直接赶了回去。


  连续三首歌，获奖者都未到场，还是去年歌坛最炙手可热的三人，扫兴程度可想而知，现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火热的气氛骤降。


  可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第八首歌，又是何静芸的专辑主打《我愿意》，第十首歌，年度经曲，宁兰的专辑主打《人间》。


  十大经曲中，一半被代领。


  随后，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新人王奖，最受欢迎男歌手，最受欢迎女歌手，乐坛杰出贡献奖。


  重量级奖项中的一大半，与风云榜颁奖礼一般，都是被李睁三人包揽。


  之前歌迷们还只是叹息，到了后来，形成大片嘘声，最后，郑光明第五次登台时，迎接他的是满场的嘘声与抗议声。


  饶是郑光明的阅历丰厚，也是破天荒第一次，淹没在倒彩的海洋之中，只能连连鞠躬道歉，内心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今晚，他五次登台领奖，还都是分量十足的奖项，好好地露了一把脸，可待遇却是，成了颁奖礼现成最不受歌迷待见的人物。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人生另类的悲哀。


  第五百四十九章 怠慢

  中途转机一次，宁兰，马倩，司机飞去了米国洛卡基市，而李睁，乔莉，李霞则是飞去了米国纽麦市。


  眼下互联网在华国只是萌芽阶段, 根本无法如前世地球新年前以后那般，从网上查到国外的各种信息。


  单卫东的一个同学是京城医学院副教授，提供了全米心脏科排名前二十的医院名单，洛卡基与纽麦这两座城市各占有三家与两家。


  是以，兵分两路。


  一天后。


  李霞与宁兰通电话。


  李霞苦声道：“今天上午去了梅克拉诊所，乔治.凯尔松休假了, 要3月份才回来。”


  “三名临床经验10年以上的主治医生，一个休假，另一个预约要等三个多星期, 还有个更离谱，预约要等一個半月。”


  宁兰道：“我这边也一样，今天跑了两家，四个主治医生都要预约，都是等半个月以上，诺雷斯外科医院的马丁.沃德，马倩为了和他的助理确定一个预约时间，足足等了3个小时，喝了5杯咖啡，最后告诉马倩说联系不上，让我们回去等电话。”


  单卫东的同学提了几个米国心脏科专家，其中就包括马丁.沃德，乔治.凯尔松。


  却是一个休假，一个预约不上。


  宁兰在米国住过两年, 却没有生过病, 只是听说求医不容易，预约等上一两个月不稀奇，眼下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李霞干声道：“我听说过, 米国这边的好医院基本都是白人优先，即便预约的时间也只是大概，若是医生有其他安排，会继续往后延。”


  “光等不是办法，还是要找找门路，没有引荐连医生的面都见不到，就算舍得花钱也花不出去。”


  宁兰嗯一声：“我已经拖了几个朋友帮忙打听中介……”


  说着，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今天马倩等预约的时候看八卦杂志，里头一篇报道，是歌手米奇拉的绯闻，绯闻男友杰夫森是著名的心脏科专家，之前结过三次婚，去年上半年，刚刚结束第三段婚姻。”


  “不管绯闻是真是假，两人牵手在商场购物的照片被贴出来了，至少说明关系很不错。”


  “霞姐, 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米奇拉的经纪人。”


  李霞秒懂意思, 这是想通过米奇拉引荐她的绯闻男友。


  “那是本杂志的名字叫什么？”


  “花花人生，是上个月中旬发行的，封面照是影星尼克，克鲁斯。”


  “我知道了，我找汇丽经的人帮我查。”


  结束通话，李霞叫来了酒店服务员，给了5米元小费，让后者帮忙去买杂志。


  不多久，杂志送到了房里，李霞很快就翻到了宁兰说的那篇报道，想了想，先后拨出了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打给汇丽经唱片的市场部主管。


  一个电话打给了周星娱乐报的一名资深乐评人。


  不到一小时，两个电话都回了过来。


  李霞跑去了李睁的房间，乔莉也在，李霞便把宁兰那边的情况，宁兰的想法，以及她收集的资料说了一下。


  米奇拉是米国乡村女歌手，在欧美歌坛处于二线中游水准，签约国际六大巨头之一，贝纳斯通娱乐公司旗下。


  她的经纪人叫唐山。


  李睁听后眼神一亮，当即道：“那赶紧联系她的经纪人约时间见面，就说我是词曲人，想要与米奇拉合作。”


  李霞点点头，不避讳地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那头响了几下，通了，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李霞用英语与对方交流了三分钟。


  挂断后，她道：“西城有个啤酒节，今天明天后天，一共三天，米奇拉被邀请后天晚上演出，明天下午会到西城，我们过去一趟？”


  李睁应了声好。


  “酒店有订机票业务，西城在米国西部，飞过去顶多三小时，明天一早出发。”李霞说着，走到床头柜前，抓起电话给前台打了过去。
……

  第二天，大早。


  李睁三人吃过早饭后退房，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九点半登机，飞行近两个小时，抵达西城。


  就在机场里的快餐店把午饭对付过去，李霞又给唐山打了电话做了确认。


  出机场，李睁三人打了个车，一点半左右，到了米勒酒店。


  距约好的时间2点还差半小时，李睁三人便坐进一楼的咖啡厅。


  “这家酒店是四星级的，之前我在前台看了看牌价，标准间108米元，换算华国币不足1千，米奇拉在欧美乐坛是二线歌手，商演出行住这样的酒店，贝纳斯通好歹是巨头，未免太抠门了吧。”


  李睁喝了口卡布奇洛，觉得甜度不够，又加了点糖。


  他没有贬低的意思，而是纯粹的地不解。


  在华国，二线歌手真正能算是明星了，专辑宣传，商演出行，唱片公司给予的住宿标准都是五星，随行人员也能同住，只不过是两人一间。


  当下米国的人均收入是华国大于十倍，就算比魔都，深市这样的一线，也是五倍不止，米国艺人同级比华国艺人少说高出三五倍。


  这样的情况下，米拉奇非私出行，而是商业活动，却住四星酒店，这待遇未免太低了！


  李霞看看他，轻笑道：“这与贝纳斯通没关系。”


  李睁一怔，就听李霞继续道：“国内的话，歌手直接签约唱片公司，公司对歌手一条龙的管理，包括形象包装，唱片录制，商演代言等等，相当于雇佣关系。


  “而在欧美，歌手都是签约经纪人公司，再由经纪人公司与娱乐公司签约，形成一个三方的合作关系。


  “如这类商演邀请，在国内报价1万块，扣除所有开销后，歌手与公司五五开，而出行多少人，交通工具飞机还是火车，住什么样的宾馆，这些都是由公司定出标准，理论上，歌手不能擅自更改。”


  “而在欧美，这1万块报价，娱乐公司与经纪人公司只管拿走属于它们的分成，商演期间的一切开销，均是从歌手分成里出。”


  李睁恍然哦了一声，随后又皱起眉，困惑道：“也没有吧，我与公司分成是按商演报价，报价多少就是多少，商演过程中一切费用都是公司承担的。”


  乔莉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你被公司雪藏之前，可有接过一场商演，解除雪藏之后，你商演过程中的一切费用由公司承担，那是公司对你雪藏的补偿，说是补偿其实公司把账算的清清楚楚，你一场商演20万加，吃喝车马费住宿费顶天也就2万块，你与公司的分成是五五开，实际你的商演费用达到超一线标准，而超一线合约的标准，商演是四六开，你六，公司四，谁赚谁亏？”


  李睁表情有点僵。


  乔莉忽然一笑，戏谑道：“当时公司求着你解除雪藏，巴望着你赶紧跑商演为公司赚钱，你要提出分成比例改为超一线标准，十有八九会被认可。”


  李睁的表情更僵硬了几分，脸肉抽搐，牙齿漏风般道：“现在马后炮，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你是我的经纪人，我赚得多，不就是伱赚得多。”


  乔莉抿了口咖啡，淡淡道：“抱歉，我当时还不是你的经纪人。”


  李睁被重噎了一道，不带这么气人的！

  乔莉看他一脸的郁闷，笑了笑，又道：“你当时拿了400万，不少了，真要把条件提足，公司纵然就范，高层中很多人都会对你心生芥蒂，觉得你是持宠而娇，利益这东西也不能处处都要最大化，过犹不及。”


  李睁想了想，也笑了，点了点头。


  两点到了。


  李霞给唐山打电话，李睁没听到电话内容，却是听到那头说了两声sorry。


  挂断后，李霞道：“说是在等一个重要电话，让我们等一等。”


  李睁耸耸肩，并不在意。


  可这一等就是半小时，李霞犹豫了几次，终究还是忍不住又打了过去，这一次，李睁又听到了电话里几声sorry。


  挂断后，李睁沉脸道：“说是有个客人来拜访，送走客人就下来。”


  李睁平淡地哦一声，看不出半点生气或不耐烦。


  继续等，又是半小时过去了，就在李霞忍不可忍，准备再打打电话之时，远处一扇电梯门分开两边，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


  一头栗色头发绑了个大马尾，一身黑白相间，剪裁另类的小西装，搭配着花领衬衫，下面是牛仔裤，和一双黑色的牛皮拖鞋。


  这种装扮即便是走在米国的街头，也是非常的前卫，他手上带着一块日月标致的手表，一看价格就不便宜。


  他来到咖啡厅，晃荡了眼，锁定落脚靠窗位置的李睁三人，缓步走了过来。


  “您是唐山先生？”李霞起身问道，唐山点点头：“你是李女士吧，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唐山先生您好。”


  有求于人，李霞尽管等得心中冒火，面上还是露出笑容，与他握了握手。


  李睁与乔莉也是起身，分别与唐山握手。


  这个世界华国，英文的教学水平要比李睁的前世地球高，高考难度相当于四级水平，李睁这具身体的原主成绩不差，英文还是语数外三门中最好的一门，用英文简单交流没问题。


  李霞是大专毕业，乔莉是本科毕业，当初均考出了六级，交流就更没问题了。


  分位坐下，李霞征询唐山的口味，叫来服务员加了一杯咖啡。


  唐山脸上挂着微笑，看着还挺热情，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容中带着矜持，并没有多少笑意，神色间透着一股子倨傲。


  李霞与老外打过交代，知道华国式的寒暄大可不必，便是递上一张来米国前特意赶印的英文名片，然后介绍李睁道：“唐山先生，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华国最当红的词曲人，李睁。”


  听到“最当红”的头衔，唐山不由看了李睁一眼。


  李霞继续介绍道：“华国最权威的音乐颁奖礼，风云榜与金曲榜，年度最佳作词人与最佳作曲人奖，由他一人包揽，此外，他的作品上个月首次在亚域歌坛发行，发行三周后，冲上了亚域公告牌第十九，圈内普遍看好，最高名次会冲上前十……”


  文化的不同，华国千年儒道，讲究露三分，藏七分，而米国则是崇拜英雄主义，含蓄这套并不适用。


  是以，李霞一上来就将李睁大肆吹捧了一阵，当然并没有无中生有地夸大。


  正说着，唐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了声sorry，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这个电话一接就是好久，李霞脸色不太好看，乔莉也是皱起了眉。


  “看来你这个华国第一词曲人，没入唐山先生的眼。”乔莉扭头道，之前唐山迟到近一个小时，现在接个电话又是四五分钟都没结束，怠慢的态度显而易见。


  李睁当然也看出来了，却并不生气，无所谓地一笑，道：“李姐，有关我的信息，你介绍得差不多了，直接摊牌吧，跟老外打交代没必要虚头巴脑地铺垫一大堆。”


  李霞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尺寸呢？”


  “你把我昨晚写的那张曲谱给他，通过米拉奇也好，他本人也好，只要帮我们与杰夫森医生牵上线，这首歌就当酬劳了，若是看不上这首歌也没关系，我愿意出牵线费，这个数……”


  看着李睁竖起一个巴掌，李霞惊了一下，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5万华国币，那是5万米元，1比9就是45万华国币。


  乔莉也是吃了一惊，忙道：“你这是胡闹，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


  李睁淡然道：“就是病急乱投医，只要达到目的，当一回冤大头又何妨。”


  乔莉还要说什么，唐山结束通话走了回来，又是一句sorry。


  李霞瞄了李睁一眼，吸了吸气，从包里翻出了一张手写的曲谱，沿着桌面推到唐山面前，刚要说什么，唐山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避就接了，只说了几句便挂断，然后道：“李女士，非常抱歉，我有个重要客户到了，我得上去。”


  他拿起曲谱，想当然地当作“投稿”性子：“这个曲谱我拿回去让制作人看一下，如果合适，我会联系你。”


  说罢，又说了句sorry，起身而去。


  李霞脸色一怒，张口欲言，却被李睁挥手止住，轻声道：“反正也不可能当场拍板，回头再电话联系，若是制作人看上了，再开条件反而容易成交。”


  第五百五十章 多大利益，多高效率


  三人又在咖啡厅坐了会儿。


  李睁道：“我们也在这家酒店住一夜吧。”


  李睁与乔莉均为异议，到前台开了三个单间，三人乘坐电梯直上七楼。


  电梯门分开，李睁当先走出，随后是乔莉，李霞落在最后。


  忽然，李霞的脚步顿住, 已经走出一段的乔莉察觉了什么，扭头道：“李姐，怎么了？”


  李霞没有回答，侧脸看着电梯口的垃圾箱，弯下身子，伸手从里头捡出几张纸片。


  乔莉眼中闪过异色，凑上去看了几眼。


  片刻后, 两女都是拉下了脸，脸色难看非常。


  “怎么了？”李睁也是走了回来，李霞看看他，没回答，将纸片递来。


  李睁目光扫动，眼睛深深一眯，然后又一点一点睁开，随手将纸片丢回垃圾桶，甩头道：“走吧。”


  三人先去了各自房间，略作收拾，李霞与乔莉一前一后来到李睁的房间。


  李霞怒气蓬勃道：“太过分了，让我们大老远跑来西城，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谈了不到5分钟，竟然还把曲谱当垃圾丢了，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呢。”


  刚才她从垃圾桶里检出的纸片, 正是给唐山的那份李睁手写的曲谱。


  唐山从离开咖啡厅, 到他们开好房来到7楼, 当中不过十分钟时间, 曲谱被当废纸般撕掉丢进垃圾桶里，傻子都明白，绝对不可能给制作人看过。


  显然，唐山把李睁的作品当成了垃圾，不屑与傲慢可见一斑！

  乔莉敛着眼神道：“国际歌坛欧美占了八分，亚域也就岛国小韩冒出过几个国际一线，哪会看得上华国音乐人。”


  李霞闷哼了声，看向李睁道：“现在怎么弄，唐山这个态度，米拉奇怕是指望不上了。”


  李睁没接话，沉默了一阵，才道：“死马当活马医，李姐，晚点还要麻烦你给唐山打个电话。”


  李霞明白死亡当活马的意思，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点点头。


  李睁又点了一句：“曲谱的事情装作糊涂，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两個条件一块开, 让对方选择。”


  李霞想了想，再度点头。


  李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来都来了, 咱们也去啤酒节凑凑热闹，现在过去正好吃晚餐。”


  两女看李睁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倒是没有扫兴，先后应了一声。


  啤酒节在西城次中心一个偌大的露天广场举行。


  广场的入口处，一扇巨大的彩虹门，门楣处是一个抽象画般的图案，正是全球酒业巨头，千威的标志。


  广场外围搭起了一个个临时摊位，售卖啤酒，小吃，主食，纪念品等。


  广场之上，放置着上千套桌椅，前方一个巨大的酒杯状舞台，舞台两边，竖着十几个卡通广告牌，经过设计之后形成一体，舞美灯光一照，竟有种美轮美奂的视觉感。


  李睁三人到的时候，天色已经近乎全黑。


  广场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男女老少，肤色不一，吃喝谈笑，碰杯声此起彼伏。


  舞台上，一名穿着斑马装的男子正在表演魔术，随着他手中的魔术棒朝着舞台中心一指，一块幕布垂落下来，一个木质酒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随后，酒桶里站起一个金发碧眼，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朝着台下飞吻连连。


  现场一片欢声雷动，响起无数口哨声。


  李睁三人喝着啤酒，吃着炸鸡，薯条，浸润在现场的热烈气氛中，犹如置身一个户外超级大酒吧，让人忘却烦恼，心情放松开来。


  魔术表演过后，接着一支女子舞团上台表演，十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一连跳了四五段舞蹈，与nba中场休息时啦啦队舞的感觉差不多，让得气氛始终火热。


  女子舞团之后，上了一支摇滚乐队，金属重摇滚，把现场气氛带上了高潮。


  好多人站起来振臂欢呼，尖叫，兴奋异常。


  比起演唱会现场也是不慌多让。


  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仿佛被淡忘了一般，不知不觉快八点了。


  不用李睁提醒，等到乐队演唱完毕的间隙，现场声音的分贝低一些，李霞便是拿着手机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给唐山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李霞走了回来，冷笑道：“唐山说，你那份曲谱已经传真给制作人了，要是相中会主动联系，让我耐心等待……”


  说着，摇头哼了声：“两个条件我提了，可唐山矢口否认米奇拉与杰夫森关系，说那些娱乐报与八卦杂志上都是乱写的，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杰夫森，只是侧面长的有几分相像。”


  李睁呃了声：“这么说是个乌龙？”


  李霞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是乌龙，唐山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当我是不懂行的白痴呢。”


  看李睁一脸狐疑不定，她没好气地道：“你没少爆绯闻，和莫菲，和宁兰，和许巧玲，和何静芸，绯闻内容真真假假，或许惨了不少水分，甚至是无根无据地猜想，但我就问你一句，当事人有没有出错的？”


  李睁想了片刻，缓缓摇头。


  李霞一耸肩：“那不就劫了，如果当事人错了，你一封律师函过去要求赔偿你的名誉损失，这种官司打起来，报社杂志社必败无疑。”


  “国内都是如此，更何况法律维权意识深入血液的米国，若是照片中的男子不是杰夫森，我敢断言，米拉奇作为公众明星，绝对打花花人生的官司，就连杰夫森都可能找花花人生打官司。”


  李睁听后受教地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对方否认不要紧，哪怕一口回绝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乌龙就好！


  “莉姐，帮我联系演出商，明天我要登台演唱。”


  来啤酒节凑热闹，他可不是纯粹为了吃喝放松一下心情，而是为明晚的演出提前来感受一下现场气氛。


  这个要求太过突兀，乔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表情愕然。


  李睁拿手指着舞台方向道：“我不要一分演出费，还可以倒贴，明天的演出节目撤一个下来，让我顶替上去，违约金我来承担，但有个要求，米拉奇的演唱不能撤，我的演唱时间安排，必须在米拉奇的演唱之前两小时内。”


  听到这里，乔莉大致猜到了李睁的想法，这是要用现场演唱，让米拉奇和她的经纪人，见证李睁的实力！

  以此来争取彼此合作的机会，继而达成让米拉奇牵线杰夫森的目的。


  乔莉嘴角动了动，似想要说什么，李睁却是又道：“告诉演出商，谁能办到，我的国内首次巡演就交给谁来成承办。”


  演唱会的承办是利润丰厚，向来被演出商高度看重。


  国内演唱会市场，一线以下歌手的人气不够资格开巡演，一线歌手，巡演场次有限，大多场次的门票数才几千，偶有一两个万人场。


  人气够场次达到两位数，场场门票数破万的，唯有超一线，以及个别准超一线，一线顶流，加起来双手之数，是演出商竞相争夺的大肥肉。


  而李睁正是其中之一。


  随着李睁抛出诱人的条件，看着他淡然而坚决的神色，乔莉到嘴的话慢慢咽回了肚子里，眼神略微复杂。


  李霞深看了李睁一眼，同样没吱声，往嘴里塞了两颗鸡米花，默默咀嚼。


  “好，我现在就联系。”沉默了一阵，乔莉吸了吸气，微微颔首，从包里翻出一本电话本，拿上手机找了个相对僻静处打电话去了。


  等乔莉打完电话回来，李睁三人又待了半小时，九点出头打道回府。


  回到酒店房间，李睁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穿上柔软的睡袍，刚躺下看了几分钟电视，门铃响了。


  李睁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的乔莉直接道：“搞定了！”


  李睁讶异了一下，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从乔莉打电话算起，才过去了不到两个半小时，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这么快。”李睁把乔莉让进屋，从柜子里取了两瓶苏打水，丢给乔莉一瓶，自己喝一瓶。


  乔莉拉了张椅子坐下：“演出商是中介，中介就犹如一张网覆盖全球，七歪八绕的都能联系上，你抛出那么大一个诱饵，我挑明了委托不止一家演出商，它们还不争破头，发挥出百分百一二十的效率。”


  李睁笑了笑：“果然是有多大利益，就有多高的效率。”


  乔莉道：“米奇拉的演唱是明晚10点，你的演唱时间是9点，在她之前1小时，演出时间15至20分钟，两至三首歌，伴奏乐队的话，主办方这边可以提供，不过要付费，一首歌150米元，要提前排练也可以，再要额外加钱。”


  李睁嗯道：“明天一早你联系主办方，白天找个时间排练，明晚的演出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乔莉应了一声，思维跳跃道：“昨天宁兰那边和四个医生预约了，我们这边也约了两个医生，半月一月时间是长了点，但也不是等不起，我们可以先回过，等到了预约时间再过来。”


  李睁看看她，灌了一口水：“能够提前总要争取一下，实在争取不到那没办法，反正早一天好一天。”


  乔莉默默喝了口水，垂下眼帘：“那也不能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在国内，你丢出一首作品，能让圈内歌手抢破头，现在把作品送到人家面前，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进垃圾桶里，你却还要热脸贴冷屁股地凑上去.……”


  说到这，乔莉的鼻子有些发酸，抬手按住鼻梁吸了吸。


  李睁看她这样，苦笑了一下，温声道：“我没出道前在酒吧驻唱，被人哄过下台，还被人泼过一身酒水，我还不是死皮赖脸地把演唱进行到底，第二天又继续登台，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乔莉螓首轻摇：“伱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什么的人，为自己你是宁折勿弯，为朋友你会忍辱负重，可让你受辱受委屈到这个地步，将心比心，你让我怎么情何以堪。”


  说罢，深深一吸鼻子，抬起头来，凝视着李睁，慢慢道：“你决定的事儿，我知道难以让你改变，但病是生在我的身上，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整个就靠在你身上。”


  她顿了一下，语气依旧缓慢，却是多了几分坚定：“这次最后上手术台的话，费用少说要几十万米元，甚至上百万，我想尽可能地出承担一部分，我的卡里有180多万，还有百分之一时光唱片股份，以及百分之一脑核精公司股份，这些要是不够，你先替我掂上，我日后慢慢还你，我不是拒绝你的好意，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点。”


  李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没有急着接话，沉默了会儿，文不对题道：“华璨的财务部总监薛冰，他和我七年同窗，我最铁的兄弟，他缺钱花就问我拿，我也是一样，彼此从来不说一个借字，毕业后，他去了京城打工，小半年没混出个人样，知道我发达了，立刻贴上来，理所当然地沾我的光，不光自己沾，还捎带上他的朋友，就是华璨保安部经理，他这样在外人看来或许没心没肺，可在我看来却是很欣慰，我们的友谊没有变。”


  说完了薛冰，又跳到了苏婷身上：“还有苏婷，刚给我当助理的时候，我听说她欠了别人一两千块，就给了她3千，我告诉她，如果当我朋友，就别说借，后来我被公司雪藏，决定成立华璨，她拿出所有积蓄16万给了我，把我的话返还给我，如果当她是朋友，就只管收下。”


  李睁语气一缓，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莉姐，跟你说句心里话，整个华璨集团，在公在私，我最信任的是三个人，你，薛冰，还有苏婷，轮朋友的话，也是你们三个在我心目中分量最重。”


  “你现在要拿出所有的积蓄，还要欠我一笔钱，接下来更要还债度日，如此换取心安，那我呢，我李睁大富大贵，却让你紧巴巴地过日子，你让我怎么安心？在你心目中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啊？”


  第五百五十一章 激情三重奏

  一家唱片公司最要的位置是三个，总经理，财务总监，以及音乐总监。


  而对华璨来说，由于李睁的存在，音乐总监的重要性要次上一等。


  苏婷出任总经理时毫无管理经验，薛冰出任财务总监时连财务证都没考出来，由此可见，两人在李睁心目中的地位。


  这是百分百的信任，不仅仅是两人的人品，还是两人的能力，包括愿意为两人若是不能胜任的后果买单。


  已然超出了老板与员工，乃至股东间利益挂钩的关系，是真正的把他们当作可不计利益得失，同进同退的朋友。


  眼下，李睁把这两人搬了出来，并且与她划上了等号，让乔莉的芳心从未有过的动容。


  她踏上工作岗位8年多快9年了，一些职场的思维模式已然固化，她认为，李睁给予她很高的经济待遇，给予她极大的信任，包括朋友般的私交，归根到底还是利益关系。


  只是这份利益关系随着交往的加深被放大了，比如，当初得知李睁需要百万，乔莉不问缘由就借给了他，为此低价转让了百分之一时光唱片股份，但这笔钱是借，却不是送，要还的。


  又比如，若是某家公司要挖她，她不会为了两三倍的收入跳槽，但五倍十倍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再比如，经纪人的收入与圈内地位与服务的歌手直接挂钩，若是亚域一线邀请她作为经纪人，她会断然拒绝，若是亚域超一线，国际一线，她大概率也会拒绝，可若是国际天王天后发出邀请，那就不一定了。


  当人与人之间利益使然，无功受禄，带来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受禄越厚，压力越大，尤其是对乔莉个人独立，非常要强的女人来说。


  几天来，她内心一直都在纠结，始终无法心安！


  在李睁白白给钱，还忍辱负重之下，终于是受不了了.……

  然而，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错了，在李睁心中，与她之间的关系并非利益，或者说友谊更超利益！


  若是她继续执意，彼此间这份她从不敢奢望，却真正化作现实，凌驾利益之上的友谊，就会出现裂痕。


  这是她不想，不愿，更舍不得的。


  与李睁对视了片刻，乔莉深深一吸气，神色真诚地道：“我收回我的要求，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睁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接受。”然后笑了起来。


  看他笑了，乔莉莫名松了口气，也是跟着笑了。
……

  次日。


  李睁三人吃过早饭，便出发去了啤酒节广场。


  通过主办方的联系人，引荐了一支伴奏乐队，配合李睁排练了一上午。


  在广场上吃过午饭，李睁三人没有久留，返回酒店，李睁睡了个下午觉，起来后在餐厅吃了早晚饭，然后再次出发。


  到广场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由于是啤酒节最后一天，广场上聚集的人要比昨天更多，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李睁三人来到舞台下方靠右边的一片区域，找了张圆桌就坐，点了些小食与饮料。


  这片区域是主办方为演出人员专门设的，距离后台通道很近。


  李霞咬着爆米花道：“今晚的演出名单，除了米拉奇，还是一名女歌手，一支摇滚乐队，一个4人的男子组合，分别是欧美三线，二线，三线，要不要我找主办方引荐一下他们的经纪人，直接把条件开出去，就当是广撒网。”


  李睁想了想，摇头道：“先不要了，等我演出完，你和唐山联系，若是唐山还是一口回绝，再广撒网不迟。”


  李霞明白意思，这是担心广撒网的行为被唐山知晓，让后者觉得没有诚意，如此，就算被他的演出打动，有意合作也化作乌有了。


  乔莉出声道：“你演唱完我们就走，等着别人主动联系即可。”


  李睁侧脸看来，不等他说什么，乔莉解释道：“你今晚演唱的三首歌都是原创，若是觉得歌曲本身一般，只是你唱的好，对歌手并没有吸引力，你就算主动联系也是白搭。”


  “反过来，若是觉得歌曲本身优秀，无论你的演唱是否优秀，只要能勾起歌手找你约歌的欲望，自然会通过主办方要你的联系方式主动联系你，哪怕是不知道歌曲的作者是你，也会通过你询问词曲人。”


  “之前没有展示的机会，只能主动推销，现在不同了，有了这个舞台，该主动的是别人。”


  看李睁沉默，还有些犹豫不定，乔莉知道，他这是关心则乱，患得患失，脸色一正，道：“欧美音乐圈我多少了解一些，和国内并不相同，歌手与娱乐公司是分成合作关系，一张唱片，娱乐公司负责投资，以及发行宣传，对唱片只审核，并不插手制作。”


  “也就说，找词曲人约歌，找制作人录制，这些都要歌手自己联系，自己搞定，是以，在欧美词曲人相对歌手的地位，要比国内更高，只有那些初出茅庐的词曲人，才需要主动投稿找歌手合作。”


  “你若是反过来做，那就是打破常规，反而会让别人看轻，给我们达成目的增加难度。”


  说罢，看向李霞确认道：“李姐，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霞只是一顿，便是点头默认，事实上，她比乔莉更了解欧美音乐圈词曲人相对歌手的地位，就犹如导演对演员一般，上位者对下位者。


  词曲人求歌手，那是本末倒置！


  之所以不提，是怕李睁误会，毕竟真正的目的并非音乐上的合作，而是为乔莉的心脏病牵线医生。


  李睁又沉默了会儿，缓缓点头，讪然笑道：“莉姐，你这是醍醐灌顶啊。”


  乔莉白了他一眼，举起酒杯，玩笑道：“要不试试，真给你来个灌顶？”


  李睁赶紧摇头，也举起酒杯，提议一块碰个杯，预祝他今晚演出成功。


  两女自然没意见，三人的酒杯相碰，发出一声砰然脆响。
……

  六点多，一支8人的女子舞团登台，以性感的着装，热辣的舞蹈，将现场气氛点燃。


  七点多，一支4人的男子组合登台，4个帅小伙，用他们抒情透亮的嗓音，引得现场欢声雷动，尖叫连连。


  八点多，一支叫back的摇滚乐队登台，重金属的音乐，主唱沙哑浑厚的演唱，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摇滚乐队退场的空隙大约十分钟，接着，轮到了李睁登台。


  李睁没有换上绚丽的演出服，上身白色汗衫，下头天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这样的装扮，丢在马路上的人群里，都不会遭人多看上一眼。


  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一眼扫下去，台下的景象尽收眼底，没有看台，露天广场视野更加开阔。


  这还是李睁第一次在户外场开唱，还是在这相对嘈杂的环境下，不由地生出一种新奇感以及莫名的激动。


  前世地球，他没有去国外的现场看过演唱会，却是看过视频，很多欧美歌手都是选择这样的户外场。


  舞台下的歌迷全是站着，密集程度犹如蚂蚁窝一般，忘情地振臂挥舞，欢呼尖叫，那画面当真让人心驰神往。


  李睁有奢望的想过，视频中站在舞台上演唱的歌手是他，只要有一次那样的经历，人生也就无憾了。


  而眼下，奢望的梦想化作了现实，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现场大几千的人并不是他的歌迷，他的登场，并没有收获欢呼与尖叫，甚至连掌声也是稀稀落落……

  背景音乐声响了起来。


  李睁收敛心神，单手握住支架上的麦克风，待前奏过后，开口唱道：“hiding from the rain and snow（藏身于雨雪之中），trying to forget but i won't let go（努力忘记，但我怎能就这样离去），looking at a crowded street（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take me to your heart》，前世地球丹麦乐队迈克学摇滚的代表作。


  同名专辑04年发行，让迈克学摇滚这支丹麦团体在中国史无前例的成为最受欢迎的海外乐队，并在中国内地缔造了25万唱片销量、数百万次网络下载的神话。


  在九天音乐的榜单上，该曲名列英文歌曲前茅。


  并且在全球多个国家，专辑的销量，以及网络的下载量取得出彩的成绩。


  而这首歌并非迈克学摇滚原唱，而是重新填词的英文版，翻唱自大名鼎鼎的《吻别》，歌神的成神之作。


  伴着轻快流畅的旋律，李睁的演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又好似置身淅淅沥沥的雨中。


  抒情中带了一股子对爱情向往的激情，以及撩动心弦的浪漫。


  宛如情人温柔的手，一下一下地爱抚。


  现场的杂音一点一点小去，越来越多地目光投向舞台之上，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露出品味之意。


  没错，这首抒情摇滚正是让人慢慢品的，就好似一道毫不花哨的开胃菜，小口小口的吃着，越吃食欲越开。


  “.……show me what love is be my guiding star（问情为何物让星辰照亮我路），it's easy take me to your heart（其实爱我真的很简单)。”


  随着最后一个渐弱的拖音徐徐落下，现场响起了掌声，欢呼声，口哨声，碰杯声，全是欢快的声音。


  在场人们，因为这首养耳的歌曲，变得心情舒畅。


  由于文化的不同，米国人比华国人更加开放，哪怕是公共场合，也是随心所欲地释放真实的情感。


  现场气氛并不火热，却是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thank you.”李睁微笑挥着手，并没有更多的言词，只是静静等待，一会儿，下一首背景音乐再度响了起来。


  他酝酿着情绪，然后开口唱道：“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当我失意低落之时我的精神，是那么疲倦不堪），when troubles org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当烦恼困难袭来之际我的内心，是那么负担沉重）.……”


  《you raise me up》，前世接球神秘园乐队发行的一首歌曲，由乔诗·葛洛班翻唱后，凭借该曲获得第47届格莱美奖“最佳流行男歌手”提名。


  该曲在美国超级碗开幕式，以及诺贝尔颁奖礼上演出过。


  被十多个大牌歌手翻唱，并翻译成多国语言。


  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励志和感恩经典曲目。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在你坚实的臂膀上我变得坚韧强壮），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你的鼓励使我超越了自我）.……”


  该曲有着温情的旋律，又充满力量，高潮部分，李睁唱腔浑厚透着一股子澎湃的激情，犹如掀起一波高过一拨的海浪，让人听了心灵震荡，深陷音乐深海之中。


  那种气势磅礴，荡气回肠，在歌声落下之后，依旧让人难以自拔。


  给人一种难言的感动，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现场杂音被压到了前所未有的低点。


  满眼看去，是一张张动容的脸。


  而尾声的音乐，犹如惊涛过后，渐渐平息的海浪，波澜荡漾，徐徐去往远方，延续，延续着……

  猛然间，现场轰然爆了，短短几个呼吸，狂热的欢呼与呐喊声充斥了整片广场。


  好多人捂面而泣，好多人兴奋得不知所以，还有好多人激动地振臂挥舞。


  被歌曲感染的内心，被他们毫不掩藏地表露在外。


  李睁看着舞台下人潮人涌的画面，耳朵被一股接一股的声浪冲击，他的内心也是随之起伏澎湃。


  眼下现场的热度，比起之前欧美二线，back摇滚乐队演唱时丝毫不弱，俨然是掀起了一波高潮。


  作为一个在他乡异地人气为零的歌手，初次登台能够做到这一步，显然，今晚的演出已经成功了！

  然而，这就够了吗？

  为今夜的登台演出，他一共准备了三首歌，第一首犹如开胃菜，第二首犹如副菜，第三首才是主菜。


  他一个黄皮肤的华国人，要用激情三重奏，彻底点燃米国人的疯狂。


  为“音乐无国界”这句话，作一个完美的诠释！


  第五百五十二章 我们是冠军


  李霞一脸惊叹：“这首《you raise me up》要是全球发行，全球百强榜都有得一争。”


  全球百强榜，犹如国内的两榜，以及亚域的公告牌，是全球最权威的音乐榜单。


  如其名，上榜歌曲会有百首，至今为止，华国歌手仅有五人上过榜，最高名次仅为21。


  由此可见，对于李睁今晚演唱的第二首歌评价之高。


  根本在于，这首歌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感动，还是一份来之灵魂的震撼，这样的作品，即便是在欧美乐坛，都是极为难得的经典之作。


  乔莉点点头：“没想到他还能创作这种大气滂沱的大爱歌曲。”


  大爱无疆，是指受众广。


  李霞侧脸看去，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随着她的视线延伸，隔了五六个位置，一张圆桌四人围坐，两男两女，其中一男正是唐山。


  唐山将李睁的作品弃之如履，这份傲慢与折辱，犹如一根刺般扎在李霞的心头，眼下李睁演唱的歌曲，她相信必然是能打动米奇拉，回头待唐山反过来主动相求时，她很想看看是一副怎么懊悔的嘴脸.……

  现场沸腾般的声浪，以及狂热的气氛，在音乐声再度响起时渐渐小去。


  第三首歌前奏明显要比前两首紧凑许多。


  让人一听就有预感，这将是一首激情的歌曲。


  李睁单手握着话筒，内心随着旋律荡漾，开口唱道：“i've paid my dues（我已付出了代价），time after time（一次又一次），i've done my sentence（我服了刑），but orgmitted no crime（但没有犯罪）.……”


  前世地球，皇后乐队的不朽经典《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入选格莱美名人堂。


  1977年的一个晚上，皇后乐队在英国伯明翰附近的宾力大厅演出时，现场观众出乎意料地积极回应并激情合唱，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画面。


  就在演出结束的当晚，乐队成员布莱恩·梅便认为听众参与到演唱是必然趋势，而皇后乐队必须接受并为实现这个目标创造条件。


  这一提议，得到了主唱牙叔的认同，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这首伟大的作品诞生了。


  这是一首献给胜利者的赞歌！


  该曲旋律震撼人心，歌词昂扬向上，由此被大量的体育甚至政治场合借用。


  歌名和歌词乍听上去充满了自负和傲慢，但恰恰展现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


  在赛场上，该曲不仅俘获了无数体育人的心，还道出了运动的激情、胜利的喜悦，还有那荣誉背后的艰辛。


  “.……and i need to go on and on and on and on（我要继续）”


  主歌部分的演唱，李睁情绪饱满，嗓音浑厚有力，最后一句更是连上三个台阶，直接将情绪拉满。


  随后切入副歌高潮，彻底爆发开来！

  “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s（我们是冠军，我的朋友们）and we'll keep on fighting till the end（我们会一直战斗到最后）……”


  歌声中带着一股子强烈的骄傲与豪气，犹如激荡的波涛，大起大落。


  而后，嗓音陡然一高，带着呐喊地唱着：“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


  李睁用他情绪澎湃的演唱，直击人的灵魂，现场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脸上涌起压抑不住，无需压抑的激动与兴奋。


  每个人都渴望成功，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冠军梦，不分国界，不分种族。


  “.……no time for losers（这世界不属于给失败者），'cause we are the champions of the world（因为我们是世界冠军）。”


  最后一句的延长音，李睁的嗓音撑到了极限，收声之时，现场轰然一声，犹如爆炸了一般。


  欢呼，呐喊，尖叫混杂一块，卷起滔天声浪。


  旋即，因为第一段与第二段之间并没有过门，随着李睁的歌声延续，又迅速小了下来。


  情绪被调动起来的人们，只觉得李睁每一句歌词的演唱，就犹如一道电流穿过灵魂，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情绪随之一再拔高。


  “.……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


  再度来到副歌部分，伴着李睁演唱之中激情挥臂，舞台下方一双双手都是高举了起来，并且齐声合唱“we are the champions”。


  那画面犹如汹涌起伏的海面，传来海浪的呼啸之声。


  “cause we are the champions（因为我们是世界之王）”


  最后一句歌词的落下，现成彻底炸锅了！


  好多人疯狂地尖叫，好多人拿着啤酒瓶用力摇动，随后任由酒液喷出瓶口，还有好多人双手捂着脑袋，满脸振奋，嘴里反复说着什么，看口型应该是：“oh! my god！”


  李睁高举着双臂，大口大口地喘息，看着广场上蒸腾的人海，花了近半分钟，才稍稍调整好情绪，然后说了声“thank you”，深深鞠了一躬。


  第一次国外登台献唱，以激情三重奏画上句号。


  走下舞台之时，满场送上了掌声与欢呼，那种火热的程度，比国内万人场演唱会犹有过之。


  李睁回到后台，乔莉与李霞已经在等他了，三人没有再回现场，从另外一条通道，直接出了广场，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李霞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李睁几眼，随后道：“我觉得，华璨的步子可以迈大一些，同步进军亚域歌坛，以及国际歌坛。”


  李睁毫无心理准备，呆了片刻，讪笑道：“李姐，你别逗了，国际歌坛的状况我没有深入了解过，却也听说那是欧美歌手的天下，即便亚域歌坛超一线，在国际歌坛上也就勉强挤进一线，能够达标主要还是靠唱片在亚域市场的销量。”


  李霞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那是常规情况下，你是个特例，就凭你今晚唱的三首歌，绝对有资格竞争全球百强榜，后头两首十有八九能上榜，甚至名次还会很靠前。”


  他这是比较保守的说法，就她内心来说，《you raise me up》有望进前二十，《we are the champions》甚至可以冲击前十。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李睁笑了笑，看了眼乔莉，见后者也是点头，眼神中透着肯定与鼓励，他心里明白，今晚的演出成功了，还是大大成功了。


  倒是不奇怪，今晚的三首歌都是前世地球的经典，后两首在世界上流行乐坛上，更是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这个回头再说。”


  李睁敷衍了一句，瞥了眼李霞装手机的上衣口袋，迟疑道：“李姐，要是明天中午之前，唐山还没有联系你的话.……”


  后半句“那你还是主动给他打个电话”还没说出口，李霞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看了眼来电，然后接听。


  通话不到三分钟，挂断后，李霞晃着手机示意道：“back的经纪人，我约了他一小时后在酒店后头一条街的咖啡馆见面。”


  李睁一下没想起来：“back？”


  “就是在你之前演出的那支摇滚乐队。”


  “哦，酒店不是有咖啡馆，干嘛约在酒店外头的咖啡馆。”


  “虽然米拉奇的演出是10点，没那么快回酒店，但防患于未然，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音乐上的合作，而是有求于人的一次性合作。”


  “好。”


  到了酒店门口，李睁提出一块去，却被李霞否定了，首次碰头，经纪人出面即可，李睁要是也露面反而掉份。


  李睁觉得有理，便是与乔莉先回了酒店。


  到了房间，李睁有点累了，冲了个澡，躺在了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眼皮耷拉了下来。


  不知过多久，门铃声将他吵醒，下床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到外头的李霞，开门把后者让了进来。


  不用李睁发问，李霞主动道：“跟back和费希尔的经纪人谈过了，他们都有意和你约歌，我把条件开给他们了，名单上的8个心脏科专家，只要能够牵线任何一个，给予一首歌的报酬。”


  “还有个音乐人也给我打了电话，有意和你签约，我拖了拖，明天给他回复。”


  李睁从柜子里拿了瓶苏打水给李霞，奇道：“费希尔是谁？”


  李霞拧开盖子喝了口：“一名三线女歌手，今天的演出表她是12点登台献唱，我和back的经纪人谈到一半的时候，她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然后赶了过来。”


  李睁哦了声，追问道：“你给他们开出条件，他们的反应如何？你觉得希望大不大？”


  李霞谨慎道：“都说会尽可能找关系，能不能成不好说。”


  李睁莫名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希望不大，毕竟单卫东的同学提供的8人名单，都是米国医学界心脏科的知名医生，哪能随随便便就牵上线。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唐山没动静？”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主动联系我，哪怕不接受交换条件，至少也会寻求合作。”


  李霞的语气很肯定，但李睁并不想久等，踌躇了片刻，便道：“这样，要是明天中午之前唐山还没打来电话，李姐，只能麻烦你给他打一个。”


  李霞老大不愿意，却也知道孰轻孰重，闷闷地嗯了声。


  李睁想了想，又道：“伱给back和费希尔的经纪人再打个电话，给他们限个时间，明天中午为限，这种事能牵上线，半天时间足够联系上，牵不上，再长时间都没用。”


  顿了一下，再加了句：“包括那个有意签我的音乐人，我不可能签约，但可以承诺，只要他牵上线，随便带个歌手来，男女均可，我为其度身制定一首歌，质量不在《you raise me up》之下。”


  李霞干脆应了声好，毫不拖拉地拿出手机，当着李睁的面，拨打了出去……

  另一边，啤酒节广场。


  李睁的激情三重奏，让现场气氛火热到了顶点。


  而随着李睁的退场，这股火热气氛也是犹如盛极而衰般一点一点地降温。


  接下来，一个男女混搭舞团的表演，尽管男帅女靓，编排的舞蹈也很有创意，却是没能激起观众多大的热情。


  再接下来，米奇拉登台演唱，欧美二线的人气现场本就有一些她的歌迷，却没能如同为欧美二线的back摇滚乐队演唱时掀起小高潮，更别说李睁的演唱掀起的狂热。


  演唱完毕，米奇拉回到了后台，经纪人唐山和助理玛丽迎了上来。


  玛丽帮着她脱下手套和演出外套，唐山苦笑道：“今晚的演出你有失水准啊，总共三首歌，却是走了三个音。”


  米奇拉没接这茬，只是歉意笑笑，甩着大波浪卷发道：“打听一下，之前那个演唱的华国歌手，他演唱的歌曲是谁的作品？”


  唐山一听就明白意思，拿手指指她道：“你在舞台上的时候，脑子就在想这事儿吧。”


  米奇拉大大方方承认：“没错，那三首歌都很出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同一词曲人。”


  唐山略带神秘地一笑，道：“我有八分把握，他的三首歌出自同一词曲人。”


  米奇拉眼中闪过诧异：“哦？你联系过了？”


  “不是我联系他，而是他联系我。”


  唐山摸着被啤酒撑得有些发鼓的横膈膜，缓声道：“那个演唱的华国歌手叫李睁，同时也是词曲人，据说还是华国最当红的词曲人，那三首很可能就是他的作品。”


  “这么说并非圈内那些大中咖的作品。”


  米奇拉眼神一亮，在欧美音乐圈，词曲人同样有咖位之分，以她的歌手级数，要是李睁唱的三首歌是大中咖作品，她想要直接购买，或者约歌的可能性不大，而现在得知是李睁自己的作品，她的心思立马活泛了起来。


  “赶紧联系他，那三首歌他只要肯出让，价格不是问题，哪怕我自己贴都行。”


  看着米奇拉迫不及待的样子，唐山并不意外，一来，米奇拉性格使然，而来，那三首歌确是很出色，尤其是最后一首，可以说是谁唱谁火。


  “你想他让出歌曲不难，三首一块让出我也有七分把握，但不是单纯地报价，得.……”


  唐山顿了一下，凑米奇拉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米奇拉眉头耸起，纠结了片刻，一咬牙：“我可以牵线，不过，你确定他会让出三首？他可是只答应了一首。”


  唐山眼中闪过一道精明：“华国有个成语叫欲擒故纵，我明天先联系他，然后拖上几天，应该就差不多能成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韩潮来了

  清晨，八点多。


  李睁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乔莉打来电话，催他去吃早饭。


  揉开睡眼，李睁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洗漱，几分钟搞定, 披上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没睡好？”乔莉等走廊里，看着李睁打着哈欠走来。


  李睁嗯了声：“看个故事片看到了两点多……”


  说着，朝李霞的房间方向看了看：“李姐呢？”


  乔莉螓首轻摇：“不在房里，应该先去餐厅了吧。”


  “走吧。”李睁哦了声，与乔莉一块乘电梯下到二楼，出电梯门右拐, 十几步路进了餐厅。


  乔莉妙目流转，脚下忽然一顿, 一拉正往里走的李睁，又退了出去。


  “怎么了？”


  “我看到李姐了，在窗口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男的，我只看了个侧面，应该是唐山。”


  乔莉指了指楼梯口：“他们两个经纪人谈，我们还是不要出现的好，我们去下头的餐厅。”


  李睁点点头，沿着楼梯来到一层。


  一层的餐厅酒店的早餐券不能用，李睁翻着菜单，玩笑道：“这里的东西挺贵的，要不我们就点两杯免费的白开水，等李姐那边谈好了再上去吃。”


  乔莉翻了个白眼, 直接替李睁做主，点了两個a套餐，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的同时，瞪了李睁一眼：“我请。”


  时间不长, 两份套餐送了上来, 两人左手刀右手叉地开动起来，吃了一半，乔莉的手机响了，是李霞打来的，乔莉接听后，告诉李霞他们在楼下餐厅。


  很快，李霞来了。


  李睁把菜单给她：“李姐，早饭吃了没，吃了也再点一些，莉姐请客。”


  “我吃过了。”李霞摆摆手，眼中闪过异色：“你们怎么不去二楼餐厅？”


  李睁道：“刚才我和莉姐去了，看到你和唐山在谈事情，你不是说我要出现反而掉份，所以就下来了。”


  李霞哦了声：“我是今天一早在走廊里碰头唐山，原来他也住在我们一层，既然碰到了就一块吃早餐谈谈。”


  李睁一点不意外，那天李霞是在电梯口的垃圾桶里发现被撕的曲谱, 显然是唐山丢弃的, 若是住在其他楼层的房间, 特意跑来七楼丢垃圾，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李霞招手，向服务员要了杯白水，喝了口，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们猜猜谈的结果如何？”


  乔莉先猜道：“是不是狮子大开口？”


  李睁看了乔莉一眼，一副你抢我台词的表情。


  以之前唐山的傲慢与轻视，若不是被昨夜李睁演唱的三首歌打动，又怎么会再和李霞谈。


  而现在，李霞的脸色与语气都有些不善，显然谈的不顺利。


  缘由似乎也只有条件相差太大，谈不拢。


  李霞看了看两人，怒哼道：“他要求五首歌，昨天你演唱三首中挑两首，另外三首度身定制，质量要保证不低于那首《you raise up》，这何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听到五首歌的要求，饶是乔莉的沉稳，依旧不可抑制地冒起了肝火，脸色一沉，“太过分了！”


  词曲人否认作品价格，很重要的一个参考依据，就是最近三首歌。


  不算为华璨旗下歌手写歌，最近一次，何静芸的专辑，四首歌给到了11个点分成，谭光月的专辑，两首歌给到了7个点分成，按照两人满月销量计算，平均一首歌百万不止。


  五首歌那就是5百万，换算米元，55万左右。


  只是牵个线而已，实在太离谱了。


  李霞看看李睁，眼神有些幽怨：“明知道唐山把你的曲谱丢了，就不该再给他打电话开条件，谈判桌上最忌讳地就是过早自爆底牌。”


  李睁摊摊手：“当时我是死马当活马医。”


  李霞一撇嘴：“电话我可是在啤酒节广场打的，前脚打完，后脚你就提出了要登台演唱，要是你早说这个打算，那个电话我绝对不会打。”


  李睁有些无奈：“我只想着怎么达成目的，没想到老外会那么黑。”


  李霞被气笑了：“米国是资本主义社会，只认钱，讲究利益最大化，牵个线就给5万米元，傻子都能猜到，咱们这边有个心脏病人等着……”


  说到这，意识到了不妥，眼角余光瞄了瞄乔莉，这才继续道：“换作是我，也会乘你之危，在你这头肥羊身上狠狠宰一刀。”


  一通牢骚发完，胸中的怨气也散了些，李霞又喝了口水，回归正题：“五首歌是他的开价，我也试着还了还价，他有所松动，愿意出点钱，具体多少没说，他说杰夫森不在国内，明后天才回米国，到时联系好了，再约我见面具体谈。”


  李睁点点头，吐出一口气，道：“李姐，你盯着紧一些，尽量砍砍价，但也不要太苛求，只要真能牵上线，宰一刀就宰一刀吧。”


  乔莉本来要说什么，听李睁这般说，再看到李睁波澜不惊的脸色，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一根勺子舀了果酱，慢慢涂抹面包表面，眼帘低垂，掩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李霞料到了李睁会是这个态度，不过心情还是略微复杂，沉默了片刻，道：“宁兰刚才给我电话，前天她到了速律市，昨天跑了两个医院，预约了4个心脏科医生，都是十年以上临床经验，最早的一个是下周五，也是等上9天。”


  李睁默默点头，他明白意思，李霞作为宁兰的经纪人，自然是以宁兰为中心，这是在提醒他，一个国内人气最高的天后，推掉了至少两场商演赔着来米国，三天内奔波两个城市，跑了五六家医院.……

  这一切付出，与其说是对乔莉，不如说是对他李睁。


  吃过早饭，三人回房间，各自收拾一下，到大厅汇合后离开酒店，打车前往西城唯一一所全米心脏科排名二十的医院，安维斯医学研究所。


  研究院总共3个10以上临床经验的心内科专家。


  上午预约到了一个，要等上半个月，另外两个都在手术，要下午才能预约。


  于是乎，李睁三人便是去了医院边上一家小餐馆吃午饭，正点着餐，李霞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嫌餐厅里音乐有些吵，离桌去了一个僻静接听。


  这个电话打了五分钟不止，走回来的时候，李霞眼中带着喜色：“那个叫约翰的音乐人打来的，他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多尼卡，就是这安维斯医学研究所的首席心内科专家，在全米能排入前五，约我下午两点在中心商场见面，最好伱能一块去。”


  李睁眸光一闪，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吃过午饭，李睁三人没再回医院，直接打车去了中心商场，在一家咖啡馆坐了一刻钟，等来了约翰。


  白人，年近四十，留着长发与大胡子，穿着打扮透着一股艺术气息。


  谈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时，李睁与约翰紧紧握手，双方达成了交易。


  作为牵线多尼卡的报酬，李睁要为约翰所在经纪公司的两位歌手，各度身定制一首歌，包括编曲，录制监制，却不是免费的，会给予相应的费用。


  第二天，上午。


  李睁三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西星传媒，西城最大的两家经纪人公司之一，与六大娱乐巨头中两家有着合作。


  昨天交流的时候，李睁将他在国内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约翰，后者显然通过个人，或者公司的关系网进行了核实确认，是以，签约非常顺利，两首歌对方开了20万米元。


  签约结束，约翰便是联系了他的朋友，然后亲自驾车载着李睁三人前往安维斯医学研究所。


  原来他的朋友正是这家研究所的皮肤科医生，通过他的朋友跳过预约环节，直接见到了首席心内科专家，多尼卡，一个年近六旬，看着有些古板的白人老太太。


  看病例报告，沟通病情，各项检查化验.……花了一下午时间。


  当夜，宁兰三人来了西城，与李睁三人汇合，同样住进了米勒酒店。


  次日，一行六人再度来到安维斯医学研究所，各项化验报告出来了，多尼卡根据乔莉的病情，定下了手术方案。


  三天后住院，六天后进行手术，术后还需住院一周，总费用63万米元！

  回到酒店已然傍晚时分，李睁请大家吃了一顿大餐作为犒劳，餐后，问酒店租了一辆商务车，由司机开车，把宁兰，马倩送去了机场，李睁跟着一块去了。


  按照时差计算，现在是华国的白天，今天你小年夜，明晚宁兰要上春晚，是以，必须回去了，随行只有马倩，李霞留了下来，等到乔莉手术后再回去。


  机场大厅，李睁把宁兰，马倩送到了安检口。


  李睁真诚地道：“宁姐，这次辛苦你了，谢谢。”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宁兰嗔道：“再说，我们之间，需要说谢吗？”


  被她几分戏谑，几分责怪，几分幽怨的眼神盯着，李睁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目光，挠了挠头，讪笑道：“倒是，你我之间说谢反而见外。”


  宁兰抿嘴一笑，螓首轻点：“这才对嘛。”


  又说了几句，彼此挥手致别，宁兰与马倩通过安检，来到了候机大厅，等了二十分钟，排队登机，再过一刻钟，飞机启动，一段充斥后，冲向了黑漆漆的天空。
……

  就在宁兰乘坐的班机起飞六个小时后，国内，各地的小年晚会开始了。


  深市，华璨的主场。


  小年晚会，9个歌唱类节目中占了3个，分别是酷炫来袭，沈静，江华。


  晚会的压轴大牌歌手，请的是天王赵传雄。


  从当下人气来说，酷炫来袭比江华要差一些，而江华比沈静要差一些，而沈静与赵传雄相比，并不差多少。


  然而，当晚掀起现场最高潮的演唱，既非赵传雄，也不是沈静，更不是江华与酷炫来袭，而是来自小韩的B5组合。


  偶像剧《青春进行时》，既在港岛，宝岛大热后，国内多个城市播放，均是创下了偶像剧的收视记录，让得有份参演，并且演唱片尾曲的B5组合在华国的人气节节攀升。


  5个大男孩只一登场，便是收获了大片欢呼与尖叫，并且延续了整个演唱过程，尤其他们是载歌载舞，当舞蹈动作停顿造型之时，尖叫的分贝更是会陡然拔高。


  火热的程度，直接是将其他所有的演唱歌手给压了下去。


  京城小年晚会。


  歌唱类节目，压轴男女歌手，分别是赵永康与何静芸。


  何静芸自不必说，当下国内乐坛人气前三的存在，只一露脸，便是让现场沸腾，毫无疑问，整台晚会最受欢迎的歌手。


  赵永康比不了何静芸，但毕竟是准天王，人气也是相当不弱，然而，从现场观众的反响来看，却并非排在第二，被小韩当红男团，极限神来给压了下去。


  就在上周，一部小韩偶像剧《野蛮天使》既在港岛，宝岛热播后，又在国内多个电视台开播。


  虽然，火热程度比不上《青春进行时》，但平均接近4的收视率，依旧是过去的那些偶像剧远远甩在后头。


  《野蛮天使》的主题曲由极限神来演唱，此外，片中的男一二号，也是由极限神来中的二人出演。


  这也使得，极限神来在国内快速走红。


  今夜，4个大男孩，以嘻哈的着装，酷炫的舞蹈，以及配合默契的演唱，引得现场尖叫不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声浪高潮。


  魔都，小年晚会。


  同样有一支小韩的女子组合登台献唱。


  尽管由她们出演，并包办主题与片尾曲的一部即将在魔都电视台播放的偶像剧还只是宣传阶段，可就算最近一段时间的宣传，让得这支女子组合获得了频频曝光的机会。


  由此收割的人气，在今夜得到了具体体现。


  现场的反响，比同台演唱的当红男歌手，被冠以情歌王子头衔的梁秋莫，也是不遑多让。


  而这些小韩的男女团，是由五大巨头之二，汇丽经唱片与滚雪唱片推送。


  一股相对于国内歌坛来说，更前卫更时尚的韩流悄然来袭。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两天王VS两天后


  春晚，一年一度，华国最重量级的文艺的舞台。


  影响力可不仅仅是国内，或者亚域，全球47个国家，超过两百家电视台同步直播。


  今年的春晚，破天四位超一线登台献唱, 还是两天王一组，两天后一组。


  纵然春晚的节目单不会对外公开，但以媒体的无孔不入，依旧能够通过各种门路，收获一些内幕消息。


  自从金曲榜颁奖礼之后，媒体便纷纷提前放风，并且大肆渲染, 今年春晚最受欢迎节目将是最具悬念的一次, 同时也是华语歌坛，男女歌手之间的一次巅峰对决。


  这样的定义，倒是没有过分夸张。


  刘明量，当下人气最高男歌手，郭逸夫，九十年代第一天王，宁兰，当下人气最高男歌手，莫菲，九十年代第一天后。


  这四人确是能代表国内，男女歌手的人气最巅峰。


  而四人演唱的两首歌为同一人的作品，李睁，当下圈内最当红的词曲人！


  圈内很期待，歌迷很期待，即便不是歌迷的普通大众也很期待。


  这就好似国内足球顶级联赛冠亚军决赛, 哪怕你不是球迷，也会很有兴趣了解结果.……

  米国。


  西城, 一片华人聚集居住区域，附近一个绿地公园。


  此时华国是大年夜的晚上，而米国却是一大清早，公园的中心广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其中八成以上为黄皮肤的亚域人，而这些亚域人当中，又八成以上是华国人。


  广场的深处，竖着一块巨大的led屏幕，屏幕上正现场直播春节联欢晚会。


  即便是生在他乡异地，但只要是华国人，春节永远会是一个最重要，且不能错过的节日。


  现场欢声笑语，一派过年的欢愉气氛。


  广场边缘一家小吃店外头，李睁，乔莉，李霞，司机四人围坐一个圆桌，圆桌上放着饮料小食, 边吃边喝边聊边看春晚。


  李霞望向大屏幕，又抬腕看表：“小马说，宁兰和莫菲的出场时间是9点三刻样子, 差不多了。”


  她口中的“小马”是马倩，今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通过一个长途电话。


  看她一脸又关切又期盼的表情，李睁轻笑道：“李姐，你至于那么紧张嘛，又不是没听过，那次宁姐和莫姐试唱的时候，你不也在。”


  李霞瞪了他一眼：“试唱的时候，她们连歌词都没记住呢，再说，这是听首歌的事儿吗？这是两天后vs两天王的巅峰对决，是要决雌雄的。”


  “你是人在米国，对国内一点都不关心，这個话题已经被媒体操作的沸沸扬扬，而宁兰最新专辑发行后，与刘明量的人气谁高谁低就一直争论不休，这次春晚最受欢迎节目，只要票数拉开10万以上，就会盖棺论定了。”


  说到这，眼中透出一股子炙热，显然，在李霞心目中，两天后将会成为这场巅峰对决的最后赢家。


  倒是不能说盲目乐观，毕竟宁兰的新专辑拿下默认准五个半白金，成就了国内歌坛历史上的第一唱片，发行两个多月了，依旧有三首歌挂在两榜的第一榜单之上。


  此外，还在两榜颁奖礼上，囊获了年度第一经曲，最受欢迎女歌手两大奖项。


  如今的宁兰正是如日中天，一时无二。


  “10万票以上，哪……”


  看她一副好胜的模样，李睁好笑，就想着泼上一小盆冷水，吸着饮料的乔莉忽然拿手一指远方的大屏幕，出声道：“来了。”


  “下面让我们有请莫菲与宁兰，为我们带来《相约九八》。”屏幕中，女主持报幕完毕，画面切到舞台，舞美灯光微微暗了下来。


  然后，背景音乐声响起，节奏跳跃而轻快。


  一道灯光射向了舞台左边，一身玫瑰色礼服的宁兰面带微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来，音调一转之后，麦克风已拿到嘴边，唱道：“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


  开口一句歌词，引来现场响起了大片掌声。


  又一道灯光射向了舞台的右边，穿着一套素雅的玄色礼服的莫菲，步履款款，手里拿着话筒接唱道：“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


  宁兰的嗓音大气，有厚度又有深度，相比之下，莫菲的嗓音更随意一些，更飘一些，更空灵一些。


  两道声线，一张一弛，一虚一实，宛如今夜两女的着装一深一浅的搭配，相互辉映。


  莫菲的亮相与亮嗓，让的掌声延续，但春晚现场与演唱会现场是不同的，除了掌声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欢呼与尖叫。


  两女徐徐走到舞台中央，相视一笑，合唱道：“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


  拖出一个延长音的同时，各自向观众，接着，介入副歌高潮：“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流行歌曲不是交响乐，没有绝对优劣之分，一首歌能不能红，有许多因素左右，还有一定的偶然性，没有任何一个音乐人敢拍着胸脯说，能够做出百分百精准的提前判断。


  但无法百分百判断，有些歌却是能判断得八九不离十，就比如，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前世地球五月天的制作人便是在该曲发行前，接受采访时说过，这是一首必红的歌曲，事实证明的确红了。


  再比如，几天前李睁在啤酒节上演唱的《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前世地球皇后乐队的代表作，相信发行之前，只要听过这首歌音乐人，都会做出必红判断。


  这样的歌曲，比率很低，但国内国外多年累积起来，数量并不少，却是有着同一个特性，那就是代入感迅速，从头到尾的好听。


  而《相约九八》就是附和这一特性，整个歌没有爆发式的高潮，歌词中的意境也谈不上感人至深，但旋律与歌词之中那种轻快活泼，却是能让大部分的听众第一时间便能感触到，然后贯穿始终。


  再加上演唱者，宁兰与莫菲受天眷的嗓音条件，扎实的唱功，超高的人气。


  当真是想不红都难！


  歌曲在合唱声中落下，两女嘴角含笑地手牵手，朝着舞台下，电视机前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现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广场上，也是掌声雷动，还是好多人兴奋手舞足蹈，高呼尖叫。


  两女的歌迷可不仅仅在国内，只要有华国人的地方，就有她们的歌迷。


  此外，即便不是她们的歌迷，作为一个观众，在听完她们带来这么一首优美的歌曲后，也会忍不住叫好，自然不吝啬送上掌声。


  李霞眼中透着喜色，也是拍着巴掌，略微悬着的一颗心落定了，事实上，他的忧心根本是多余的，以宁兰与莫菲的舞台经验，失常的概率微乎其微，即便是偶有瑕疵，也足以用演唱技巧弥补过去，九成九的听众根本察觉不到！


  乔莉笑着道：“这首《相约九八》，足以让宁兰和莫菲的人气更上一个台阶。”


  春晚的舞台，本就是最大的曝光，从来不乏一次亮相就人气飙升的例子，可到了宁兰与莫菲这样家喻户晓的层次，再要大幅提升人气就难了，除非有歌曲的加成。


  直白一些说，就是宁兰与莫菲的形象与嗓音，大众已经非常熟悉，该是她们歌迷的已经是了，再要吸粉，唯有让原本不是她们的歌迷，因为喜欢上这首歌，转为她们的歌迷。


  李霞赞同地点点头，不由地看了李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歌曲成就歌手这是圈内公认，可能够常态化，创作出成就超一线歌手的作品的词曲人，国内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李睁不光是其中之一，还是独占鳌头。


  宁兰能够遇上李睁，显然是一种极大的幸运。


  同时，两天后赢得巅峰对决更加坚信不疑。


  “去年最受欢迎节目评选，刘明量的票数是81万多票，比第二名多出了足足20万票，这一次，宁兰和莫菲的合唱得票数十有八九会更多，甚至突破百万，与第二名的差距会拉开得更大.……”


  李霞喜形于色，颇有些兴奋地说了一通，见李睁看着大屏幕，仿佛没听到一般，就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不吭声，难道不认同？”


  李睁有些无语，不吭声，代表不认同，你这什么逻辑。


  “我又不是电视台搞数据的，这个你让我这么判断。”


  “两首歌都是你写的，你就从歌曲角度判断，你觉得哪首歌更受欢迎？”


  李睁很想说，这个我不说了不算，电视机前亿万观众说了才算，可看到李霞较真的眼神，想了想，客观道：“相比之下，《相约九八》更贴切春晚的主题，刘天王和郭天王的歌曲，更适合春晚的舞台。”


  乔莉听了眼中闪过异色：“伱的意思是，更好看刘明量和郭逸夫的合唱？”


  原本李睁是刘明量，郭逸夫三人唱一首歌，歌曲叫《笨小孩》，三人没来得及排练，但她听过小样，从她个人来说更喜欢《相约九八》。


  可后来，李睁临时退出春晚，重新给两天王写了首歌，她就没听过了。


  今年是98年，又是春晚，《相约九八》歌词描绘的是美好画面与人们对幸福生活的珍视和热爱，契合了时代的特征和人们的情感。


  确是非常贴切主题。


  可观众投票最受欢迎节目，可不会考虑这一层，只会是哪首歌更好听，更加喜欢哪个节目。


  更加适合春晚的舞台，言下之意，不就是指观众会更加喜欢刘明量与郭逸夫的合唱。


  “这只是我个人判断。”


  李睁含糊了应了一声，本来他是不想给的，但李霞信心满满，又盯着他不放，若是违心地附和，难免让李霞觉得被戏弄了。


  要是一般的事儿，可以当做玩笑开，可李霞已经明言，两天王vs两天后的对决，关乎谁是国内歌坛第一人之争，她作为宁兰的经纪人，关乎切身利益，显然是较真了，那就不得不提前打个预防针。


  “不可能！”


  李霞眼神一眯，断然道：“这首《相约九八》对宁兰与莫菲来说是度身定制，她们两的演唱很完美，就算是宁兰独唱年度金曲《人间》，最受欢迎节目评选，也未必能超过前者。”


  李睁摸了摸鼻子：“我说了，我个人判断。”


  李霞根本不信，李睁出道以来写的几十首歌，首首好歌，首首经典，但任挑一首交给刘明量与郭逸夫演唱，她都不觉得能够压过宁兰与莫菲的合唱。


  毕竟客观地说，当下人气，宁兰强过刘明量，莫菲强过郭逸夫，《相约九八》又是必火歌曲，还是首唱的新歌，这些因素加起来，已然成了这台春晚的节目中，难以逾越的峰巅。


  甚至以往的春晚，任何一次最受欢迎节目，她都不觉得能够逾越。


  她只当李睁是故意和她唱反调，于是哼了声，赌气般道：“这场巅峰对决胜负已分，要是刘明量与郭逸夫能翻盘，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乔莉目露思索之色，她心里也不太信，可直觉却告诉她，李睁并非无的放矢，半开玩笑地道：“要是真被你侥幸言中，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回头你就等着宁兰的秋后算账吧。”


  李睁干笑，没接话。


  刘明量与郭逸夫的演唱，京城时间十点一刻左右，由于凌晨零点要倒数计时，是以，春晚的节目时间把控是比较精确的，前后顶相差一两分钟。


  宁兰与莫菲的演唱之后，一个杂耍，一个舞蹈，一个小品，便轮到了。


  随着男主持的报幕声落下，镜头一切，只见舞台中央，刘明量与郭逸夫各据一边，彼此相距五米的距离，前者一身黑色晚礼服，后者上身银色西服，下身一条深色格子裤，形成鲜明反差的和白配。


  一片掌声之中，舞美灯光微微暗下，随着背景音乐声响起，掌声渐渐小去……

  第五百五十五章 非战之罪

  郭逸夫闭眼酝酿着情绪，待前奏过后，慢慢拿起话筒，开口唱道：“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 转身泪湿眼底。”


  刘明量接唱：“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一顿声，进入副歌高潮，郭逸夫：“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刘明量接上：“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接着，两人合唱：“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父亲》，前世地球筷子兄弟的代表作，获得榜中榜感恩励志金曲奖，以及百度沸点年度十大金曲奖。


  进入新千年，尤其是10年以后，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普及, 流量时代到来，歌曲火得快, 冷却的也快，再难有过去那般被数年, 十多年传唱的经典问世！


  却有一类歌曲是个例外, 被冠名“催泪神曲”。


  虽不如一些网络神曲那般一时红极一时，但热度的持久性却是要长得多。


  而《父亲》这首歌，更是催泪神曲中的经典之作！

  11年底发行，之后多年，筷子兄弟每每在晚会节目中唱响该曲，都能给人带来一种永不过时的感动。


  该曲以独特的风格和满含真实情感的歌词，真挚与深沉的情感和朗朗的旋律，描绘出了平民化的真情与感恩，表达了亿万儿女对父母给予的厚重而深沉的爱的回馈和感恩。


  为这首歌流泪的人们，何止千万！


  刘明量与郭逸夫出道多年，从来没有绯闻与负面新闻，前者被称为国民老公，后者被称为精品男人的典范，扎扎实实正能量优质偶像。


  两人唱功扎实，嗓音条件中规中矩，均是低音沉，中音厚，高音稳，却都是极具辨识度, 就犹如前世地球的华仔，歌神，哥哥那般。


  由他们两演唱这首《父亲》，歌曲的表现力，情感的传递，再融合本身的形象气质，显然要比筷子兄弟的演唱更具感染力。


  第一段唱完，镜头扫过，能看到观众席上一张张动容的脸，以及一双双晶莹打转的眼睛，而待整首歌唱完，镜头再度扫过观众席，随处可见哭花的面孔.……

  刘明量也是眼中含着晶莹，郭逸夫眼中无泪，却是抿着嘴，那种神色俨然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两人对着台下鞠躬，直起身挥手示意，直到退下舞台之时，滞后的掌声方才响了起来。


  广场上，掌声也同样滞后了，气氛远不如宁兰与莫菲演唱结束时热烈，却是如春晚现场的观众席上一般，好多人揉着发红的眼角，还有好多人已然泪流满面。


  李霞手背按着鼻尖，轻轻吸着气。


  乔莉抿着嘴，将脸侧到了一边。


  就连李睁前世已经听过几十遍，又一次听来，依旧感动的想要流泪，高频率地眨了一阵眼，这才没让眼泪流出来，睫毛之上，却是沾了点点莹光。


  静默了片刻，李霞侧脸看向李睁，眼神又好气又无力。


  她算是是明白了，李睁为什么说，刘明量与郭逸夫演唱的歌曲更加适合春晚的舞台。


  更加明白的是，两天王vs两天后的巅峰对决，两天后输了！


  《相约九八》与《父亲》就歌曲质量来说难分高下，可《相约九八》再是好听，再是必火，在春晚的舞台上，也不可能敌过《父亲》。


  歌词中描绘的正是千千万万华国家庭里，作为顶梁柱的父亲形象，也是华国人心目中，一个伟大父亲的形象。


  同时又道出了一个父亲对子女最简单，也是最大的期望，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看到牵挂的孩子长大成人……

  这是一首能够让老中少三代，电视机前亿万华国观众集体感动的歌曲。


  最受欢迎节目评选，除了两天王两天后的忠实歌迷之外，广大的观众的优劣评判，显然是感动要压过好听。


  胜负已明！


  磨牙半响，李霞只憋出了三个字：“算你狠！”


  作为一个资深音乐人，她不乏判断力，《父亲》若是交给宁兰二人演唱，效果定然不如刘明量二人，反之，《相约九八》也是一样。


  李睁没有任何偏薄，完全是按照度身定制来。


  让她挑不出毛病。


  两天后败，这是非战之罪！

  看着李霞拿起手机起身走到一边，李睁以为她生气了，这是要给宁兰打电话抱怨，脸上露出苦笑。


  而片刻后，李霞拨打出去，李睁隐约听到，李霞对着电话那头叫了声爸，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是给家里打电话呢。


  受到启发的李睁看了眼远处一個塔型建筑上的挂钟，算了算时差，京城那边快十点半了，便拿出手机，一个个电话拨了出去。


  “爸，是我，大过年的不回家，特意打个电话给伱和妈还有冉丫头拜个年，小姨一家也来啦，行，你让他们一个个接电话，我哥他们一个个拜年，小姨新年好，姨夫新年好，小芳新年好，回头哥给你补新年礼物，丫头，怎么不跟我说新年好，哼哼，本来还想回来给你补新年礼物，现在看来可以省了，呵呵，妈，我逗她呢，妈，新年好.……”


  “静芸，祝你新的一年越长越漂亮，事业发展越来越好。”


  “苏婷，祝你抱着平安，拥有健康，揣着幸福，携着快乐，牵着财运，拽着吉祥，迈入新年，快乐度过每一天。”


  “倪哥，祝你新的一年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一连十几个拜年电话，把亲戚朋友都打了个遍，差不多三刻钟样子，而这一过程中，他观察到乔莉一直在走神，而且气场明显和之前不一样。


  他试探地提了句：“莉姐，国内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你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拜年？”


  乔莉惊醒，神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恢复如常，笑了一下，螓首轻摇道：“昨晚上打过了。”


  李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完春晚倒计时，这边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李睁四人离开了公园，打了个车回酒店。


  早上大家起得很早，下午没什么安排，便是各自回房休息，李睁冲了把澡，刚躺上床，门铃就响了。


  李睁翻身下床，走过去通过猫眼看了眼外头的乔莉，打开门，没问什么事儿，就把后者让了进来。


  乔莉手上拿了个文件袋，在单人沙发里坐下，接过李睁递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口，打开文件袋，从里头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这次手术的保单，由你保管。”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那68万米元的医疗费中，有2万多米元是保险费，当时乔莉签保单的时候，李睁等人都不在边上。


  李睁没多想，拿在手里翻了翻，正要合上，眼神忽然一顿，诧异道：“受益人怎么是我？”


  乔莉平静道：“手术费用全是你出的，受益人当然要写你。”


  李睁摇一摇头：“受益人改你的家人吧。”


  乔莉没接话，又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我的两张银行卡，里头总共157万现金，还有我名下的百分之一时光唱片股份，百分之一的脑核精公司股份，万一手术发生点意外，全都归你。”


  李睁愕然，目光快速扫了扫纸上的内容，这分明是一份遗嘱！

  “莉姐.……”


  “我坦然接受你替我支付医疗费，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可你要是推脱，那就是没把我当朋友，手术我也做了。”


  李睁被噎了一道，看着她不似有假的坚定眼神，苦笑，又是拿朋友说事儿，苏婷是这样，宁兰是这样，许巧玲是这样，莫菲是这样，现在乔莉也是这样……

  沉默了一阵，李睁吐出一口气，点点头：“我接受。”


  乔莉默默地看着他，带他把保单与遗嘱收好，才又道：“万一我有个.……”


  李睁截住她的话：“行了，哪来那么多万一，少说点晦气话。”


  乔莉吐了口气，喝了口水，慢慢咽下，眼帘一垂，道：“我生父母把我过继给大伯家，大伯和大伯母才是我爸妈，我妈在读初中的就过世了，我爸是三年前过世的，我现在就是一个人，要是我有个万一，冒出来的家人你一概不要理会。”


  李睁心头震动，显然是乔莉是识破了他的想法，保单与遗嘱代收着，真要乔莉有个万一，无论是保单的赔付，还是她留下的财产，他都会转交给乔莉的家人。


  当然，让他震动的不是被看破，而是乔莉吐露的信息中的意思。


  她的双亲已亡，生父母应该健在，可乔莉并不愿意把遗产留给他们，显然，是与生父母的关系相当恶劣。


  不由地联想到，刘明量与郭逸夫演唱《父亲》过后，乔莉的状态变化.……

  一时间，李睁也不知该说什么，眼中泛起一抹怜惜，感觉心堵和胸闷。


  沉默的气氛好生压抑，李睁纠结了片刻，迟疑道：“莉姐，你不是说，你给家人打过电话，得到家人同意，才来米国就医.……”


  乔莉微卷的眼睫毛一点一点地抬起，道：“我是打过电话，我告诉他们我要做心脏手术，手术有风险，以防万一，提前他们打了10万。”


  看着她过分平静的脸色，落在李睁眼中，却是一种默哀大于心死的平静。


  他酝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莉姐，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


  乔莉一摇头，截道：“大伯大伯母没有小孩，从小就很喜欢我，我生父母把我过继给他们，是因为我查出有心肌炎，医生说我活不过20岁。”


  “我妈去世后不久，我爸又工伤被车车床措掉两根手指，之后就一直给工厂看大门，家里经济条件很差，我上大学的学费是我爸省吃俭用凑出来的，生活费是我勤工俭学自己赚的，我生父母没有给过一分钱。”


  “我毕业后留在了南市，每个月把一半的工资寄给我爸，我爸舍不得花统统存起来，结果，我生父母的儿子结婚要给女方彩礼钱，就找上了我爸借钱，我爸把三年的存款统统拿出来不算，再问我拿了2万块。”


  “这事我爸是瞒着我的，后来我会知道，是我生父母的儿子结婚后没上班，买的房子每个月贷款还起来困难，想要让我帮着还。”


  “我爸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二叔家两个女儿，我也是女儿，只有我生父家一个儿子，是以，我爸过世前躺在医院病床上跟我说，如果我有能力，就帮帮我生父母的儿子，他没工作，要是房款再还不上，女方都要跟他离婚了。”


  “我把这事当作我爸的遗愿，这几年，我每个月都会打给我生父母2千块帮着还房贷，这一次一下子给10万彻底还清，从此再无往来！”


  说着这些事，乔莉的语气不起一丝波澜，口吻超乎寻常的平静。


  李睁前世缺乏亲情，是以重生后特意重视。


  当初父母为了他复读，去向舅舅家借钱，被舅妈一副讨嫌的嘴脸拒绝，可李睁并没有记恨在心，之后还主动以德报怨，就是念着一份亲情。


  可饶是他这样一个极重亲情的人，在听了乔莉所说后，也是为她生父母不负责任，还要不断吸她血的行为感到愤怒不已！

  同时，为乔莉的人生经历，更多了心酸，益发怜惜。


  李睁眼神一凝，吸气道：“莉姐.……你做我们家的人好不好？”


  看乔莉一脸懵，李睁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解释道：“我让我爸妈认你作女儿，你就是我姐姐，我还有个妹妹，也是你的妹妹，等回去后你就搬来和我们一块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好不好？”


  看乔莉还是懵在那里，李睁又道：“我爸妈可好了，我和我妹妹从小都是被宠大的，我保证，他们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你，我和我妹妹会把你当作亲姐姐。”


  第五百五十六章 华国人就是这样的

  乔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抿嘴一笑：“我考虑考虑。”


  李睁点点头，这种事不能逼得太紧。


  随后，两人扯开话题，聊了一阵，乔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李睁躺在床上, 眯了一个多小时，门铃声将他吵醒。


  “李姐，才三点多，这就惦记晚饭了？”李睁打开门，开了句玩笑，同时把李霞让了进来。


  “唐山想要约你见面，米奇拉也一块过来, 你怎么说？”李霞晃着手机，嘴角泛起一抹玩味。


  从那天早上聊过之后，李霞一直和唐山保持着联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几天都是唐山主动联系李霞，语气越来越客气，条件也是渐渐放宽，只需要免费三首歌，或者以5万一首的价格，买下五首歌。


  很明显，李睁那晚演唱的三首歌打动了唐山，或者说米奇拉，激起了他们强烈的约歌欲望，相反，乔莉的手术安排落定, 李霞已然无欲则刚。


  倒置的本末回归相顺！

  李霞之所以吊着对方没有回绝，一来是存了“报复”的心思，有意折腾, 而来，是李睁想要摸摸底，凭他那晚演唱的三首歌，对方约歌能开的最高价是多少？

  “终于沉不住气了。”


  李睁笑了笑，点头道：“行，莉姐明天下午开始住院，那就明天上午，约在酒店的咖啡厅。”


  李霞道：“明天晚上米拉奇在费市有个商演，一大早就要赶过去，希望能够安排今天见面。”


  李睁想了想，哦了声：“那就晚上七点，楼下咖啡厅。”


  李霞应了一声，然后道：“那晚饭我们就在酒店吃？”


  李睁摇头：“酒店的西餐吃腻了，大过年的，得吃点好的，还是去爱果中餐馆。”


  “那要不约八点.……”


  “就七点，第一次我们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这次该让他们也等等了。”


  “呃……好。”
……

  五点半，李睁四人在酒店大厅碰头，问酒店借了一辆车, 开到了席名街。


  爱果中餐馆的老板是一名华侨, 在米国开了二十几家连锁店。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李睁四人进了包房，冷热加一块点了10个菜。


  自从到了米国，基本吃的都是西餐，李睁四人多少有些不对胃口，终于又吃上了华国菜，阔别已久的美味让大家食欲大开。


  眼看到了七点半，已经接过一个电话的李霞，悄悄提醒了李睁一句，李睁却是摇摇头，非但没有结账走人的意思，还让服务员又加了一道点心。


  最后，李睁四人走出中餐馆的时候，已经八点一刻了，即便晚上道路顺畅，开回去也至少得半小时.……

  米勒酒店，咖啡厅。


  唐山，米奇拉，还是米奇拉的助理，玛丽。


  三人坐在落脚的位置，他们是六点五十分到的，已经干坐了一個多小时，每个人至少喝了两杯咖啡。


  玛丽看了眼米奇拉，脸色铁青道：“这些华国人太无礼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一点诚信都不讲。”


  唐山又不傻，他已经打过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李霞告诉他，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让他们等一等，第二个电话，李霞告诉他，有个贵客来了，让他们继续等一等，等送走了贵客就来。


  与首次见面，他推迟的理由一模一样。


  这摆明了是故意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的脸色僵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道：“华国人就是这样的，在他们眼中时间不值钱，若是朋友之间约了吃饭，迟到一两个小时稀松平常，走亲访友的话，说好去吃午饭，结果晚餐时才到，很正常。”


  玛丽拧着眉，还要说什么，米奇拉开口道：“算了，李睁是华国最当红的词曲人，等一等就等一等吧，上次去见罗得卡，不也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玛丽撇嘴道：“李睁怎么能和罗得卡相提并论，罗得卡是词曲中咖，去年有三首作品登上过国际百强榜前30。”


  “李睁的作品别说国际百强榜，就连亚域公告牌都没登上过，放在欧美乐坛，估计连咖位都上不了。”


  说罢，语气一沉，不无恶意猜度道：“我觉得，那晚李睁唱的歌曲，未必是他的作品，他本人除了是词曲人，还是个歌手，公司想要推他上国际歌坛，花大价钱帮他买几首歌，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米奇拉微微蹙眉，向唐山看去，唐山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道：“华国国内最权威的两大颁奖礼，李睁除了拿到最佳作词作曲奖之外，还是最受欢迎男歌手，公司将他推向国际歌坛，有意让他一炮而红，花大本钱向欧美这边的某个词曲大中咖约上几首歌，并且签订保密协议算在他头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有关李睁的情况，唐山已经通过公司的关系网，跟港岛那边一家唱片公司了解过了，确是华国最当红的词曲人，可他与玛丽一样，对李睁的创作水准是打了大大问号的。


  一来，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排不上号，华国词曲人的作品也从来没有登上过国际百强榜前列，华国最当红词曲人，在他眼中并没有多少分量，而来，李睁太年轻了，词曲人不是歌手，可不是年轻就是本钱，通常来说，三十至于四十岁才是创作巅峰期。


  至于那晚李睁演唱的三首歌，他倒是不否认歌曲的质量，尤其是最后一首，甚至被他贴上了必红的标签，本来应该是今晚就去费市的，特意延后约着见面，让李睁为米奇拉度身制定歌曲只在其次，重点是敲定现成的三首歌。


  他顿了顿，反看了米奇拉一眼，笃定道：“不管那三首歌是不是真是李睁的原创，只要他肯转让给你，你的新专辑打榜歌曲就有着落了。”


  米奇拉听了，眼中透出一抹等不及的渴望，点了点头。


  一直到八点五十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李睁等人终于出现了。


  司机先回了房间，李睁，李霞，乔莉进了咖啡厅，李睁仿佛没有看到唐山三人发僵的脸色，笑呵呵地说了声sorry：“临时来了个客人，本以为几分钟就能聊完的，没想到一聊起来就没完了，让你们久等了。”


  唐山差点骂娘，狗屁的客人来访，他们选的位置虽然是角落，但刚好能看到外头，李睁三人明明是从酒店外回来……

  这时，一名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尽管晚饭吃得很饱，但李霞还是接了过来，准备点几杯咖啡，李睁却是一摆手，对服务员歉意地说了声sorry：“我们刚吃了晚饭，说几句话就走。”


  服务员职业化地笑笑，收起菜单走了。


  “李先生，你的时间还真是宝贵。”玛丽脸色一拉，让他们等了两个小时，来了说几句话就走，这算什么？

  就算是他们求上门的词曲大中咖，也没见这么怠慢的。


  李睁仿佛听不出好话坏话，吃补药般地一点头：“我的时间的确很贵宝。”


  玛丽闷哼一声，不等她再说什么，唐山开腔道：“李先生，这些天我和你的经纪人李女士电话沟通，大致谈好了方案，杰夫森那边我们已经联络好了，后天可以去他的办公室拜访，你这边只需提供三首……”


  不等他说完，李睁忽然站了起来，说了声sorry：“我去打个电话。”


  然后，转身走出咖啡厅，直奔卫生间而去。


  气氛瞬间冷场。


  李霞尽管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有些不适应，多年的经纪人生涯，“非牵扯利益莫得罪人”的理念已然根深蒂固。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主动开口与唐山扯了几句，多少化解了点尴尬的气氛。


  这一去就是十分钟，让人不得不猜想，李睁究竟是去打电话，还是去蹲大号的，回来后，却没有再坐下，以抱歉的眼神俯看唐山，说了句sorry：“我已经和另一个音乐人达成了合作，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这话一出，唐山三人的脸色变得霎是难看。


  唐山沉声道：“李先生，你太没有诚信了。”


  李霞当即道：“唐山先生，我们的合作还处于谈判阶段，并没有白纸黑字的签订协议，我们不过是选择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唐山朝李霞盯过去：“我们在电话里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


  李睁截住他的话：“唐山先生，你跟我谈诚信，那我告诉你，在我们华国人眼中，诚信固然重要，却是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没有尊重，诚信就是一句屁话！”


  说罢，转身就走。


  乔莉与李霞起身跟上。


  “等等。”身后米奇拉的声音传来：“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对你可没有任何不尊重的地方。”


  玛丽已经快气炸了，冷怒道：“约好的七点，让我们空等两个小时，究竟是谁不尊重谁？”


  李睁脚步一停，回头目光从两女脸上一扫而过，落在唐山的身上，正色道：“让伱们空等了两小时，这的确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而这样不尊重的待遇在八天前，我们就受到过，唐山先生，没错吧？”


  唐山被噎得不轻，脸色奇差。


  李睁从兜里掏出几张碎纸片举在手里，又道：“这是我从垃圾桶里检出来的，正是我交给你的曲谱，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当初我可是带着十足的合作诚意，可你有没有给过我半点尊重？”


  唐山眼瞳收缩，面对米奇拉与玛丽投来的质疑目光，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睁再道：“我在啤酒节上演唱的第二天早上，你和我经纪人一块吃早饭面谈，要求五首歌免费，恕我直言，你这是乘人之危，敲诈勒索，我当时就对自己说，只要能够有其他的合作对象出现，哪怕条件再高，我也绝对不会与你合作。”


  李睁嘴角浮现冷笑，眯眼道：“我们华国有两句谚语，辱人者人恒辱之，不争馒头争口气。”


  “意思是，对于那些不给我们尊重的人，我们会以同样不尊重的方式对待他，对于那些想要趁我们有难处，就落井下石的人，我们哪怕做亏本买卖，只为争一口气，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华国人就是这样的。”


  说罢，起步而去，对于身后米米奇拉的喊停声充耳不闻，径直出了咖啡厅。


  到了电梯口，电梯刚好来，走进去，两片门一合，李睁脸色一松，笑道：“李姐，一报还一报，这下解气了吧？”


  李霞不领情：“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李睁耸耸肩：“我有什么气，没出道前在酒吧餐厅驻唱，被人哄着下台，被人脸上破酒水，早习惯了。”


  乔莉似笑非笑，拆台道：“少来了，高考失利没两个月，就拿了青歌赛冠军，然后顺风顺水地出道，出道后更是一路高歌猛进，我看你啊，就是没受过什么气，是以，这次受了气憋着难受，非把这口气给出了不可。”


  李睁脸色有些发黑：“莉姐，你这话说的就太没良心了，我不否认我是憋着气想出，但主要还不是想给你和李姐出口气。”


  这话换来的是一左一右，乔莉与李霞的两对白眼。


  李睁好悲哀，一副狗样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沮丧表情。


  李霞与乔莉看在眼中，彼此对视一笑，俨然很乐意看到李睁吃瘪的样子。


  另一边。


  唐山三人犹如被笼罩在阴云之中。


  米奇拉咬牙盯着唐山：“究竟怎么回事儿？”


  唐山吐出一口胸中浊气，避重就轻道：“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另外的人牵上线，我是为了想帮你争取最大利益。”


  说着，摇一摇头：“他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词曲人，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米奇拉，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上道森和彼得，你的新专辑打榜歌曲，一定能够登上国际百强榜前二十。”


  玛丽对李睁没好感，也是帮着道：“是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词曲人，你要是用他的歌打榜，反而成就了他的名声。


  米奇拉嘴角翕动，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甘心，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起身道：“但愿吧……走。”


  第五百五十七章 回国？不急


  乔莉住进了安维斯医学研究所。


  三天时间，做了术前检查，试了各种药物反应等.……

  第四天，一大早，乔莉躺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工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一关就是6个多小时。


  直到下午三点，门框上方代表手术进行中的红灯才暗下。


  多尼卡在几名助手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尽管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不过在李睁等人迎上来时，还是露出了医者仁心的笑容，不等发问就点了点头，主动道：“手术很成功。”


  李睁等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术后1小时，麻药作用过后乔莉醒了, 2天后下床，4天后自由走动, 再之后三天各种身体检查。


  病房里。


  白炽灯光下, 李睁熟练地削好了一只苹果，从中切开两半，半个咬在嘴里，半个递给乔莉。


  今天是术后第七天，过了今晚，明天白天再做一次检查，乔莉就能出院了。


  术后的第二天，李霞便回过了。


  商演的淡旺季以春节为一条分界线，春节之前，商演的价格通常会比歌手级数对应的价格标准高出两三成，而春节一过，利马就会断崖式下跌。


  是以，除了如苏雅箐那样签了年度打包合约的, 大部分歌手春节后的商演安排，要等到春节期间才会落实，与演出商的沟通洽谈，正是经纪人的分内之事。


  司机留了下来，与李睁轮班陪护。


  乔莉咬了一小口苹果, 慢慢咀嚼，咽下后，才道：“明天出院后，我们就去了西星传媒，早点把歌录好，早点回去。”


  李睁笑着道：“不急，医生说了出院后还要静养一段时间，多等一个星期吧。”


  乔莉摇头：“没事的，我感觉恢复得很好，天天躺在床上不动反而难受。”


  李睁咬下一块苹果，咯嘣脆响：“我问了多尼卡的助理，这附近有加环境不错的度假酒店，你可以在花园里走走晒晒太阳，觉得累了就随时随地回房休息，反正，至少再休养一个星期。”


  乔莉蹙眉：“我们来米国已经大半個月了，要修养也回国去休养。”


  李睁看看他, 玩笑道：“怎么，担心你这个上任没几天的总经理离开岗位太久被取而代之？”


  被乔莉冷眼瞪来后，又话锋一转：“放心吧，你是我亲姐，谁也抢了你的位置。”


  听到李睁称她为“亲姐”，乔莉的眸光波动了一下，安静了片刻，吐气道：“既然你当我是你亲姐，那就听我的，早点把这里的事儿办完早点回去，大不了回去后我多请半个月假，好好休养。”


  李睁眼神一动：“莉姐，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答应了？”


  乔莉没回答，自顾道：“你的专辑原定是2月底3月初发行，之前记者会上都已经宣布了，现在延期是肯定的，但也不能延得太久，你的上一张专辑是去年2月发行，已经过去整整1年了，而且，时光唱片除了谭光月，另有一个亚域发单曲的名额，这个早就在公司内部公布过了，宁兰和未来少女也都盼着呢，不能一拖再拖，还有……”


  “打住，打住。”


  李睁一脸无奈，刚做了那么大的一个手术，说句不好听的，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还没出院呢，就惦记上工作了！

  “我的专辑不急，这么我准备慢慢磨，来个千呼万唤始出来。”


  “时光唱片的名额你来定，再加上宁姐，未来少女，三首歌我写好发传真回去就是。”


  “其他的还有什么不放心，打个电话回去交代一下即可。”


  “反正，不急着回国。”


  李睁说完，把还剩的小半个苹果往床头柜上的小碗里一放，起身去了卫生间。


  乔莉看着他挺着的背影，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断然，赌气般哼了声，咬了一大口苹果，嚼着嚼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眼中泛起一抹柔和光泽。
……

  第二天，上午做完检查，中午的时候，乔莉出院了。


  度假酒店离了不到五公里，十几分钟车程便到。


  白白的高墙之中，鲜花芬芳，绿树成荫，一栋栋白色小楼错落分布，中央主楼边上，有个大大的人工湖，湖边铺了人工沙滩，环境好得一塌糊涂。


  当然，入住这样的酒店，价格自然不菲，司机住单间，李睁和乔莉住一个套间，光房费每天就是600多米元。


  李睁一下子开了十天。


  他不是个奢侈的人，却是个随性的，只要承受范围内，不会精打细算。


  接下来几天，李睁三人过上了悠闲的度假生活，本来是准备持续一周，最后在乔莉的再三要求，甚至拿姐姐的威严威逼下妥协了。


  入住酒店第五天傍晚，李睁与约翰取得了联系，隔天一早，司机问酒店借了辆车，载着李睁二人开到西星传媒，接上约翰后，前往环星唱片。


  环星唱片是国际六大巨头之一，环星娱乐旗下的唱片公司，与西星传媒的合作，犹如唱片公司与工作室一般。


  只不过工作室如同音乐部门，而西星传媒犹如经纪人部门。


  一路上，李睁没怎么说话，毕竟他顶着华国最当红词曲人头衔，必要的架子是要端的，否则反而让人看轻。


  乔莉作为李睁的经纪人，倒是与约翰交流了不少，好好向后者讨教一番欧美乐坛的状况，以及唱片公司的运作。


  华国流行乐兴起不到20年，岛国40年左右，而欧美有着百年的历史，当然，真正兴起差不多五六十年。


  这也是为何，欧美这边会低亚洲音乐圈，一来，国际歌坛欧美歌手占据霸主地位，而来，欧美乐坛比亚域乐坛历史更悠久，底蕴更深厚。


  从约翰的口中得到，欧美这边群众基础强大，竞争却是异常激烈，乃至惨烈。


  拿环星唱片来说，正式签约的歌手才大几百，其中只有两成左右是通过唱歌比赛，选秀节目拿到好的名次直接出道的，剩下的八成均是从练习生中选拔出来。


  而每年练习生的数量10万不止，报名练习生的更有百万之巨。


  也就是说，每年百万怀揣着一颗“明星梦”的年轻人，报名参加练习生的审核，审核录取率不足十分之一。


  成为练习生后，培养时间少则几周，多则几年，过程异常辛苦，基本是唱歌、跳舞、仪态、演技等全方位的培训锻炼。


  同时这一过程又是层层筛选淘汰，最后脱颖而出，成功出道的比率不足十分之一。


  真正的百里挑一，千里挑一！


  而出道之后，公司会根据签约歌手的实际情况，再度针对性地进行不低于一年的强化培训，而强化培训堪称是地狱式的。


  实力歌手，必须达到一定的美声标准，偶像型歌手，声乐水准达到一定标准外，舞蹈技巧也必须达到一定标准，乐队的话，主唱副唱在声乐都要达到一定之标，此外，各项乐器的演奏也都要达到一定的标准……

  唯有通过公司内部审核，达标后的签约歌手，公司才会投资给予发片的机会。


  之后，才是与国内一般，唱片销量决定命运！

  随后，又从约翰口中得知，欧美这边的唱片公司，只要中型以上，内部运作体系，与保险公司有着异曲同工。


  公司对歌手下一张唱片投入资源的多少，完全是按照歌手级数，以及上一张唱片销量为准，更直白一些，你能为公司带来更多利润，公司就会越捧你。


  看似和国内一样，却有本质的不同。


  拿时光唱片来说，乔莉作为音乐副总监的时候，手头就有额外资源，可以自主贴补某个歌手的唱片，现在作为总经理，权限更大，无需理由，只要大笔一挥，就能给某个歌手的唱片加上50万费用。


  国内其他唱片公司，也是大抵如此，从某种意义来说，歌手能拿到多少资源，捧哪个歌手，那是领导说了算。


  而欧美的唱片公司，规则如法，别说音乐总监，就是总裁都没有破例的资格。


  从某种意义来说，歌手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却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是按照游戏规则，在残酷而惨烈中争取自己的命运。


  最后，又聊到了词曲人，国内音乐圈，词曲人的地位比歌手要高，但由于歌手自主权有限，唱片的歌曲选择权握在唱片公司，是以，词曲大中咖基本都会与一家唱片公司签约，否则就很难成就咖位。


  理由很简单，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的唱片主打歌，会以签约词曲人的作品优先，伱一个词曲小咖，不与一线唱片公司签约，就很难获得与一二线歌手合作的机会，如何升格中咖？你一个中咖，不与巨头唱片签约，几乎不可能获得与一线顶流，超一线合作的机会，又如何升格大咖？


  如李睁这样的，各大唱片公司倒过来相求，那是特例中特例，不具有复制性。


  这也导致了，国内词曲人受制于唱片公司，无法达到超然的地位。


  而欧美这边就不同了，词曲人与歌手一样，与唱片公司只是合作关系，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那些成名的大中咖，地位比之唱片公司的高层丝毫不差。


  有点类同影视圈的导演，本来坞的大导演，投资方都是抢着砸钱，影片的拍摄，包括演员的选择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地位可见一斑。


  “乔女士，若是李先生有意在国际歌坛发展，唱片在欧美的发行，宣传，我可以帮着联系这边的发行商和广告公司，希望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约翰通过公司关系网，了解到李睁在华国非但是最当红词曲人，还是当红歌手，啤酒节上的演唱，让他想当然以为，李睁是要进军国际歌坛。


  乔莉笑着点了点头。


  半小时车程，环星唱片到了。


  一栋20多层的写字楼，顶部竖着一个充满艺术感的图案，底色暗金，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灿灿。


  这整一栋楼都是环星唱片的办公场所，规模来说，国内五大巨头之首尼索都无法与之相比。


  不奇怪，环星娱乐公司是上市公司，市值几十亿米元，旗下的环星唱片，市值不低于十亿米元，是尼索十倍不止。


  李睁二人跟着约翰走进办公楼内，坐电梯到了6楼，进了一家休息室。


  约翰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说了声sorry：“公司上午的培训要到十一点结束，我们要等一等。”


  这事提前就说过，乔莉正要说声没关系，李睁忽然提议道：“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看看培训课程的情况。”


  约翰没有推迟，应了声。


  随后，三人出了休息室，乘坐电梯上了9楼，约翰和门口的前台小姐打了声招呼，把李睁二人带了进去。


  在一条廊道上走了一段，李睁便是看到一个教室里，几个年轻男子在上舞蹈课，老师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白人男子，手把手地指导，并加以示范。


  李睁看了好一会儿，又跟着约翰到了下一间教室，也是在上舞蹈课，是几个女子，她们定住某个姿势，一名三十出头的白人女子，正给她们一一矫正。


  李睁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提出去看看声乐培训，于是三人再度乘电梯上了15楼，这一层一共有10几个声乐房间，都是隔音的，不过门口有脱线耳麦，戴上后可以听到里头的声音。


  李睁一连走到三个声乐室门口，戴上耳麦各听了三五分钟。


  参观完毕，乘电梯回6楼的时候，李睁用中文对乔莉道：“莉姐，等下你和约翰说说，我想在参加这里的培训。”


  迎着乔莉疑惑的目光，李睁解释道：“这里不管是舞蹈还是声乐，都要比国内的培训更专业，我想充充电，嗯，声乐加舞蹈一块，出点费用也没问题。”


  乔莉有些怔然：“你准备充多久的电，你不准备回国了？”


  李睁耸耸肩：“不急。”


  乔莉落下满头黑线，好生无语，还有没有一点计划性？想一出是一出。


  约翰听不懂中文，用一种茫然的目光看着李睁二人。


  第五百五十八章 风云变幻

  回到休息室，约翰接了个电话办事去了。


  在电梯里乔莉控制着情绪，眼下只剩下与李睁独处，她脸色一拉，道：“你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是不是太儿戏了？”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


  “就你个人而言,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具备超一线的人气，就该让歌手级数名副其实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懂不懂，圈子里红极一时, 却没有在大红大紫的时候再接再厉, 随后触顶滑落, 人气丢失，不复崛起的例子并不少。”


  “流行乐坛瞬息万变，歌手长时间不推出专辑，很容易就会被歌迷抛弃，尤其是你这样，两张唱片加起来才11首歌，开半场演唱会都不够，没有经历过巡演的洗礼，你的歌迷当中真正的忠实歌迷数量是非常有限的。”


  乔莉顿了一下，又咬牙道：“除了你个人发展之外，还有公司呢，时光唱片刚刚易主，正是一个重新整合，人心不稳的过渡阶段, 你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也就罢了, 连我这個总经理也长时间消失, 天底下哪家公司是这么运作的？”


  李睁耐心地听着，待告一段落, 才道：“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并非临时起意。”


  乔莉没接话，眼神微冷地盯着他，等到下文。


  李睁斟酌了片刻，道：“整个国际歌坛来说，欧美歌手的级数要高于亚域歌手，从亚域歌坛来说，岛国与小韩歌手的级数要高于华国歌手，这点你不否认吧。”


  不等回答，只一顿声，继续说：“圈内一直就流传着一句话，华国看齐小韩岛国，小韩岛国看齐欧美，之前在车上，你和约翰聊的那些，我听后深刻感受到, 欧美歌手能够处于领先地位，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里对歌手的培训专业度更高, 已然形成了一套成熟体系, 唱片公司的运作也是一样。”


  “这次来了米国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接受培训，一来让自己的发声技巧，舞蹈水准提高一些，而来，也是最重要的，找到一条适合我自身，日后长期训练的路子。”


  “而你也利用这段时间，深入了解一下这边唱片公司的运作，取长补短，回头运用在时光唱片，如何合适，甚至可以运用整个华璨集团，这不好吗？”


  乔莉目露思索，沉吟不语。


  李睁进一步道：“姐，华璨集团要向国外发展，亚域歌坛只是第一步，迟早要进军国际歌坛，不管公司的运作还是歌手的质素，都要和国际接轨才行……”


  乔莉忽然出声：“多久，伱准备在这里培训多久。”


  李睁摸着脸想了会儿：“两个月吧，一首度身制定的歌曲，从创作到最后录制完成，前后一个月很正常，两首就是两个月，你就跟约翰说，我两手一块抓，保证两不误，你要是不放心公司那边，可以远程遥控，暂时一切照旧就是，再说，医生说了，你要完全康复，术后至少两个月，你就当在这里半休养，半办公。”


  乔莉微微蹙眉，显然觉得两个月时间太长，沉默了一阵，道：“其他的还好说，亚域歌坛发片不是一笔小数目，费用是国内发片的几倍，哪怕是单曲少说也要300万，这么大笔款子，我不在没人批得了，而且录制方面你不把把关.……”


  李睁道：“那就延后，谭光月已经发了，时光唱片另一个名额，包括宁姐和未来少女集体延后，反正他们都是刚发了专辑，眼下人气处于巅峰，乘热打铁多接几场商演，争取拿下几个代言，本人和公司多赚点。”


  乔莉感受到了李睁的决心，没再试图改变他的意愿，又沉默了会儿，吐气道：“我有个要求，换家酒店住，每天的房费不超过200米元，没必要花冤枉钱，你要不答应，你就自己留下，我订机票回国。”


  李睁嘴角扯动，似有不同意见，但看到李睁坚定的眼神，终究化作无声地一点头。
……

  十一点。


  约翰把五个大男孩带来了休息室。


  均是白人，均是金发，均是帅哥。


  通过约翰的介绍，李睁得知这五个大男孩是去年从几十万练习生中选拔出来的，通过西星传媒签约环星唱片之后，凑一块变成了一个组合，英文名翻译过来叫：西成男孩。


  又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强化培训，五人的唱功都是达到了公司的标准，获得发片的资格。


  按照欧美音乐圈的惯例，新人首发通常是一首单曲，一旦上了国际百强榜，或者满月销量达到公司的标准，便获得了下一张发行专辑的资格。


  当然，并非没有例外，一些公司看好的新人能获得首发专辑的待遇，专辑的话至少有两首打榜歌曲，总费用要比单曲高得多。


  西成男孩将要发行的是单曲。


  经过面对面的沟通，李睁又听了五个男孩演唱的几首小样，然后敲定了大致的交歌，以及后续录制的时间上的安排。


  吃过午饭，到了下午一点多，约翰又把一名名叫露丝的黑人女歌手带到了李睁面前。


  谈不上漂亮，无关还算端正，同样是个新人，同样是去年培训生中选拔出来的，不过签约后只培训了半年，在声乐方面便是达标了，获得了发行单曲的资格。


  李睁与她作了交流，再听了她演唱的小样，宽广的音域，以及充满爆发力的高音，着实让李睁吃惊不小。


  定下交歌，以及后续录制的时间安排之后，乔莉与约翰交流了一阵，对于李睁参加陪训的想法，约翰答应了很爽快，不过李睁不是环星的签约歌手，培训的话要额外付费，相当于请私教，对此，李睁没有异议。


  一天后，李睁开始了培训，每天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八点，一共上5节课，每节课一个小时，其中一节美声唱法，一节流行唱法，两节舞蹈，以及一节形体。


  两周后，李睁拿出了为西成男孩度身定制的歌曲。


  一周时间，用了五个半天完成歌曲录制，并成功通过公司审核。


  按照排期，定于一月后发行！


  又过了两周，李睁拿出了为露丝度身定制的歌曲.……

  华国。


  各地小年晚会，小韩歌手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拿下了魔都与深市的最受欢迎节目，在京城尽管输给了何静芸屈居第二，可得票数却是同比超过去年的最受欢迎节目。


  第二天，相关报道均是出现在了各大娱乐报的头版，惊呼小韩歌手登录华国，汹涌如潮。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酵，便是被春晚两天王vs两天后的巅峰对决夺去了热度。


  刘明量与郭逸夫合唱的一首《父亲》，创纪录地获得了127万张的电话投票，成为了春晚历史上得票最高的最受欢迎节目。


  宁兰与莫菲合唱的一首《相约九八》，也是获得了89万张的电话投票，同比得票数超过了去年的春晚的最受欢迎节目。


  各地电视复播，以及各大娱乐报头版头条的争相报道，成为一时无二热点。


  这份热度持续了几天，而后随着春节其间各地的晚会，以及一部小韩的偶像剧上映，渐渐退去，再度回到了小韩歌手的身上。


  春节期间的各地晚会，四个来自小韩的男女团犹如赶场子般频繁亮相，最少的亮相两次，最多的B5组合，算上小年晚会，竟是亮相了4次之多，而且一举拿下了4次最受欢迎节目。


  B5在华国的火了。


  而上映的那部小韩的偶像剧，之前已经宣传了一个月，宝藏女孩女团6女出演，播出首日，便是在深市与魔都两地，拿下破4的收视率。


  同比之前大红大紫的《青春进行时》更胜一筹。


  一篇篇影评出现在了各大娱乐报刊，杂志之上，并且贴出了宝藏女孩的各种剧照与写真，超高的曝光度，让得6女青春可人的形象，一次又一次地扎入大众的眼球，人气以难以精确数字化，却又可预期地迅疾攀升！

  随着时间推移，小韩歌手的热度节节攀升，到了春晚之后的元宵节，亚域歌坛天后，来自小韩的李智慧空降京城元宵晚会，以她亮彩的台风，扎实的唱功，以及标志性的玉手麦，为现场以及电视机前观众，带来焕然一新的试听感觉，并且一举压过同台的两名一线，拿下晚会的最受节目。


  随后数天，各大娱乐报不约而同地给予了李智慧大幅版面的报道，李智慧本人也是相继亮相魔都，深市，广市等电视台的直播访谈节目，一时间集聚了超高的曝光度。


  而就在这时，B5与宝藏女孩相继公宣，将推出全新专辑，过去小韩歌手全亚域发行专辑，华国也是包含在内，却主要是港岛，宝岛两地，这一次是全华国发行，这预示着，小韩歌手正式进军这片全球人口最多的唱片市场。


  去年2月，刘明量与李睁同期发片，第一天王vs新人王，到了3月，莫菲，宁兰等一位超一线，两名准超一线，三名一线顶流，以及两名一线中上游又来了一场神仙大战。


  而今年，预期中刘明量春节前后的发片并未对象，尼索在春节前前对外宣布，刘明量的新专辑将会全亚域发行，发片时间大约是4月底。


  莫菲，何静芸等当红超一线，均是已经在过去半年内发行过新专辑，是以，今年上半年都没了发片计划。


  再加上，时光唱片春节后第一时间对外宣布，李睁的专辑发行将要延期。


  可以说，B5和宝藏女孩选择这段时间发片，避开了与华国人气巅峰歌手正面碰撞，正是最佳时机！

  当然，竞争依然会很激烈，去年下半年，国内乐坛风向转变，不少一线歌手是有发片计划的，却是因为先有两天后对决，紧跟着华璨与滚雪的赌约，纷纷避其锋芒，选择了延后发片。


  而春节之后，正是他们延后的时间点。


  春节后第二周，赵永康与汪艳芬的新专辑相继上市，第三周，柳慧颖的新专辑上市，就是在这一周，B5的新专辑也上市了，而在这两周内，专辑上市的还有一名一线，三名二线……

  第四周，销量榜上，赵永康以22万多张的成绩排名第一，柳慧颖以15万张的成绩排第二，这两人的成绩并不让人意外，可B5以13万张的销量位列第三，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要知道，这是B5的首周销量，专辑上市仅仅4天。


  各大娱乐媒体不嫌事大地推波助澜，集体高捧B5，并且给出了大胆预测，最夸张的甚至拿B5的这张专辑与宁兰的最新一张专辑同期比较，称相差无几，其中暗示意味不言而明。


  而这一周的两榜新歌推荐，B5的专辑一主打，力压了柳慧颖的专辑主打，事先了两榜通关。


  到了下周销量榜出炉，B5一跃榜首，以26万多张的销量傲视群雄，比第二位的赵永康，19万多张的销量，足足多了7万多张。


  圈内一片惊呼，媒体炸锅了！

  赵永康是准天王，被B5给生生压了下去，由此推断，B5在华国的人气，已然直逼超一线，乃至攀上了超一线。


  事实上，这样的推断并不客观，歌手级数是有着明确标准的，可媒体不理，任是大捧特捧，甚至拿B5的人气与李睁，郭逸夫，刘明量相提并论。


  给人的感觉，B5已然是红透了半边天。


  就在这时，来自小韩的女子组合，宝藏女孩发片了，同天发片的还有赵传雄这位天王，均是周二，首周上市6天。


  待到一周后，销量表出炉，宝藏女孩一跃第二，销量21万多张，而赵传雄却只有13万多张，被拉开了足足8万张的差距。


  而排名第一的，依旧是B5，销量更上一步，达到了28万多张。


  两支来自小韩的男女团，首次全华国发片，便是占据了周销榜的前两位，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


  多家娱乐报相关报道，大呼特呼国内乐坛要变天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小韩天后VS第一天王

  去年下半年，随着华璨风暴的卷起，导致了圈内重金造星的风气形成，继而引起了大洗牌，很多唱片公司，以及歌手的命运发生了聚变。


  而眼下，一股小韩流汹涌而来，虽然只是刚刚起浪，但带给圈内的冲击，以及深深的隐忧，却是要大大超过华璨风暴的影响。


  毕竟，华璨风暴的席卷，只是一个音乐天才的“杰作”，而小韩流的背后，却是一套模式化的运作体系在推动。


  而亚域歌坛，小韩歌手的整体级数压过华国歌手，已经证明了这套模式化的运作体系，要比国内圈内现行的运作体系更成熟，更系统，更量产，也更领先。


  这是一场两个国家音乐圈的较量！

  之前战场在整个亚域，华国不过是个分战场，乃至次分战场，而如今却是演变成了主战场。


  滚雪唱片。


  舒甄从第一副总的办公室摔门而出，脸色铁青，经纪人凤伶跟在她身后，脸色也是很不好。


  一路回到了休息室，凤伶纠结道：“舒甄，你就算再大火，也不该当面顶撞廖副总。”


  舒甄冷声道：“凤姐，这些年公司是怎么对我的你最清楚，我和苏雅箐同为一线顶流的时候，她的专辑总费用150万，我却只有100万，苏雅箐封后之后，女歌手这块的所有资源都优先她，两个代言与她重叠，我都是主动让步，四节四个一线城市电视台晚会，其他一线顶流至少能上三台，而我连续两年都只是上两台，春晚更是从来都跟我不沾边，商演方面还屡次事先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擅自帮我接下来.……”


  一口气将多年存在心中的积郁吐露出来，她狠狠咬牙：“我是一忍再忍，可公司却是越来越过分，现在居然连承诺的资源都要赖账，我让我还怎么忍。”


  苏雅箐被边缘化，腾出的资源分到了舒甄，陶亮，米雪的头上，舒甄被承诺了全亚域10国发行一张单曲。


  结果，春节前不久，公司与小韩某娱乐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先是让舒甄让出小年晚会的名额，现在又通知，原本定于3月份全亚域发行的单曲要推迟到下半年，这一下直接突破了她忍耐的极限！


  凤伶叹气道：“我如果估计不差的话，公司与那边签订的是分成合作协议，否则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力推那些小韩歌手，不光是你，我还听说米雪，以及新签订的一支乐队，几个新人歌手的发片都将延后。”


  舒甄道：“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


  “为了给那些小韩歌手造势，从跨年晚会开始，除了春晚，那些小韩歌手无一落空，媒体也是大肆报道，这得动用多少资源，公司和汇丽经这是下了大决心了。”


  凤伶摇一摇头，黯然道：“那些小韩歌手在短期内集中曝光之下，积累了不少的人气，B5和宝藏女孩先后发片，拿下了上周周销的头两名，小韩朝已经气候小成，接下来，公司对他们的资源倾斜只会更大。”


  舒甄双手捏成拳头，胸脯起伏不定，一副气得不行，极为不甘，又颇为无奈的模样。


  凤伶不乐观地道：“现在和过去不同了，过去你和苏雅箐斗得再厉害，都还是公司的台柱子，你有什么要求，领导就算不满足你，也会好言安抚，现在公司指望的是那些小韩歌手，整个音乐部门的重要性直线下降，这个时候你冒头和领导叫板，保不住会那你开刀，杀鸡给猴看，廖副总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是一个念旧的人，眼中只有……”


  舒甄听出了点意思，眉头倒竖：“凤姐，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道歉，与过去一样，委屈自己接受公司的一切安排。”


  凤伶默认，表情无奈。


  舒甄沉默下来，片刻后，吸气道：“凤姐，你帮我去跟廖副总沟通，单曲必须如期发行，还必须是亚域十国，否则，我会选择转会，我愿意支付两百万违约金，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我和公司是续签了合约，但还没开始呢，公司不看好我，又何必捏着我不放，这些年，我好歹为公司赚了大几百上千万，大家好聚好散。”


  凤伶大惊：“舒甄，你别意气用事……”


  “我不是意气用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其实我早就该下决心的。”


  “赌约输了五百万，你，你哪来两百万.……”


  “这两个月的商演，我手头有了百万，我的那套房子，差不多能卖七八十万，我的车也能卖个十几万，拼拼凑凑，两百万我还拿得出来。”


  凤伶看着舒甄的格外坚定的神色，想要劝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廖副总摊牌，要转会.……我陪你。”


  说罢，转身出了休息室。
……

  贝卡唱片。


  一间小会议室。


  音乐总监，市场总监，罗雨生三人围着一张圆桌。


  音乐总监脸色凝重，一手拿一份销量表，左手是国内的，右手是亚域的。


  “永康的专辑上市首周5天，拿下10万张销量，次周飙升至22万多张，势头那么好，竟然被B5给生生压了下来。”


  “宝藏女孩随后发片，首周6天爆出21万多张销量，超出了同天发片的赵传雄四成左右，这成绩要比B5更加出彩。”


  “包揽周销前二名，优势还很明显，同期的赵传雄，永康，柳慧颖，汪艳芬，这几个在国内的人气，至少是第二梯队的，啧啧……”


  “这些小韩歌手从跨年晚会开始亮相，这才多久啊，人气居然飙升到了这个地步。”


  听到音乐总监语气中的感慨，市场总监接话道：“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两个多月了，按照市场部的估算，这两个多月里，汇丽经在B5头上砸的演出和宣传资源200万不止，滚雪在宝藏女孩头上砸的资源，更是超过250万，再加上两部偶像剧热播的加成，曝光度比起国内超一线发片时都是不遑多让，迅速聚集人气也就不奇怪了。”


  说罢，摇头一叹：“对于歌手定位，包装，宣传，炒作，这一整套的运作，小韩那边确是比国内更加专业。”


  音乐总监点点头，晃着手里另一份销量表道：“莫菲的单曲，公告牌上最高名次到了9，时隔四年华国歌手终于再度进入了公告牌第一榜单，本以为这是个开始，是去年下半年，国内乐坛激烈竞争的成果，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的成绩将会有一个整体飞跃。”


  一顿声，面露苦涩：“谁曾想，接下来不光没飞起来，反而节节滑落，谭光月的单曲在公告牌最高名次13，黎杰的单曲名次19，周子鸣没能登上公告牌，潮汐组合，艳阳乐队的单曲分别发行两周，三周，到现在也是没能登上公告牌，上周的销量也都没入前二十，距离公司内部及格线都还差了一些.……”


  说到这，不禁看了罗雨生一眼，神色萧索道：“而最新公告牌上，前十之中，小韩歌手占了4席，销量榜前十，小韩歌手也是占据4席，差距真不是一般大。”


  罗雨生脸色沉重，心情更是沉重，赵永康的专辑一二主打是他的作品，艳阳乐队与夕阳组合的单曲，也是他的作品。


  结果，被公司寄予厚望的赵永康，却被B5与宝藏女孩双双压住，未能重拾准天王该有的人气，而艳阳乐队，夕阳组合的单曲，更是出师不利，成绩大大低过预期。


  这不仅是歌手本人的挫败，也是他罗雨生的挫败，还是公司的挫败。


  三张唱片的总费用足足1千万啊，看这趋势，能不能收回成本都是未知之数。


  要知道，赵永康，艳阳乐队，夕阳组合可是贝卡唱片一大两小三根台柱子，他们的专辑都只能保本，甚至亏本的话，可想而知，对公司的打击有多大。


  “我听说小韩的两家娱乐公司主动伸来橄榄枝，有意与我贝卡唱片合作，下周便会派人过来面谈，老总让助理和齐副总一块出面，看来也是动心了。”


  罗雨生一直没啃声，只是默默听着，直到市场总监道出，公司有意与小韩的娱乐公司合作，不由耸然动容，黑着脸道：“这是要仿效汇丽经与滚雪吗？它们两家资源严重偏向小韩歌手，旗下歌手可是怨声载道，即便赚到了利润，那也是杀鸡取卵，自身失去了竞争力，便只能是受制于人。”


  音乐总监深以为意地道：“这种合作一般都是相互的，小韩歌手进入华国歌坛，华国歌手进入小韩歌坛，看似平等，但亚域歌坛的差距摆在那里，实际就是华国歌手很难在小韩歌坛打开局面，小韩歌手在华国却是能迅速卷起小韩潮。”


  音乐总监冷笑道：“要是贝卡步汇丽经与滚雪的后尘，某种意义来说，是从唱片公司沦为中介公司的退化，类同欧美那边的经纪人公司。”


  市场苦笑：“这道理，你明白，我明白，老总会不明白？但哪怕再明白，即便不甘心，却也会被形势逼得妥协，眼下小韩流已经小有气候，要是堵不住，或者说，无法形成分庭抗礼，真到了小韩歌手的唱片张张能赚钱，而国内歌手的唱片十张八张亏，你觉得老总会怎么选择？”


  音乐总监被噎得不轻，有些艰涩道：“应该不会.……”


  “不会到那步，还是不会那么快？”


  市场总监一眯眼：“现在就是一场小韩歌手与国内歌手的攻坚战，看小韩歌手来势汹汹的架势，显然是要一鼓作气，前期投入大量资源，形成高强度曝光，也不允许一点点的渗透。”


  “事实已经证明，国内一线歌手根本守不住，接下来就看那几个人气最巅峰了，一旦失守，小韩潮便会真正成气候，成为时尚的潮流，那时，国内乐坛就会变成小韩歌手的天下，大势之下，别说我贝卡唱片，就连华格与尼索也会乖乖妥协。”


  音乐总监与罗雨生没有反驳，因为市场总监说的有道理，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得到了进一步印证。


  就在当周，两榜新歌推荐的角逐中，宝藏女孩的专辑两首主打，力压赵传雄的专辑主打，实现了两榜六七轮的包揽。


  到了下周一，销量表出炉，激起了圈内一片惊呼！

  宝藏女孩以29万多张的销量，一跃榜首，B5退居第二，依旧有着23万多张的高销量。


  直接把排第三的赵传雄，甩开了10张以上的差距。


  此外，这两周发片的歌手中，有着好几个去年下半年冒头，首张专辑达成默认白金以上的新人，却是无一冲破10万大关。


  不少娱乐报的相关报道文章，喊出了国内乐坛即将进入小韩流时代，这样具有“前瞻”性的口号。


  隔了两天，lf运动品牌公宣，签下了宝藏女孩六女为新代言人，同时从广告商那边传出，之前已经几乎确定了由未来少女代言。


  一天后，美丽霞化妆品牌公宣，与亚域天后李智慧签订了代言协议，同时从广告商那边传出，之前美丽霞已经与许巧玲达成了口头协议，只是差了最后的落笔签约。


  又一天，极限神来应邀出席了一场商业活动，现场歌迷将里外堵得水泄不通，蔓延至马路上妨碍了交通，最后活动时间不得不由一小时缩短为半小时。


  这一周，小韩歌手始终是媒体追踪的热点。


  一直到周五，随着刘明量的专辑发布会召开，才转移了媒体的聚焦。


  国内第一天王，时隔1年2个月，终于又发片了，而且这一次是全亚域11国，总费用超过800万。


  而就在当天下午，汇丽经唱片也是召开了专辑发布会，发片歌手为亚域天后，小韩女歌手李智慧。


  全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超过千万。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一场小韩天后vs第一天王的正面碰撞，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兀展开了！

  第五百六十章 避其锋芒

  小韩流汹涌而来，高强度的集中曝光，俨然成了一股热潮。


  但是否能够由热潮变为潮流，还是需要通过冷冰冰的数字去印证。


  更直白一些，热潮不过是造势，是炒作，只要肯砸钱, 再加上滚雪与汇丽经的渠道资源，不管是国内歌手，还是小韩歌手，都能在短时间内进入大众视野，并且被大众熟识。


  热潮只是一时，潮流才能持久, 对乐坛来说，潮流等同歌迷，歌迷群体有多庞大, 决定了这股潮流的影响力。


  脸熟圈不住歌迷，能圈住歌迷的只有歌。


  唱片销量是唯一的评判标准。


  正如贝卡市场总监所说，这是一场小韩歌手与华国歌手的攻坚战，结果将决定国内乐坛的潮流走向。


  B5与宝藏女孩相继发片，双双取得出彩的成绩，压下了赵传雄，赵永康，柳慧颖，汪艳芬等一批国内乐坛人气第二梯队的歌手。


  让人明白这股小韩潮的汹涌并非虚有其表，而圈内不少资深人士更是明白，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便是攻到了华国歌手的最后一道防线。


  最后一道防线，赫然便是站在华国乐坛金字塔尖的那些当红超一线。


  并且可预计的，第二回合交锋，也是对最后一道防线发起冲击，并不会太过遥远。


  却依旧没有料到, 会来的那么快，还那么突如其来。


  B5的专辑发行还没满月, 宝藏女孩的专辑发行还没有出盗版保护期，李智慧就与刘明量正面碰上了。


  可以说，小韩天后vs第一天王，将会成为这场攻坚战的风水岭，甚至被视作天王山之战！

  当夜，李智慧上了港岛一档收视率第二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了专辑二主打，是一首快歌，演唱之中配以炫酷的舞蹈，再加上她标志性的玉手麦，定格一个个特意的造型，引起尖叫声不断。


  周六，上午，李智慧依旧留在港岛，开了一场签售会，现场排起了望不到尽头的长龙，还有更多歌迷则是被拦在了场馆外头。


  半天时间, 保守估计，到场歌迷不低于一万。


  然后, 李智慧马不停蹄地飞往了宝岛，上了一档宝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还是第二主打。


  周日，又在宝岛开了一场签售会，这一场签售会从上午九点半，一直延续到了下午六点。


  足足八个半小时，期间休息不超过半小时，签售数量近两千张，大大超过预计的1千5百张。


  新一周，周一上午十点，销量表出炉。


  宝藏女孩依旧第一，29万多张的销量，距离30万大关只差6一点点，B5排第二，销量近19万张，满月销量破百万，达成默认三白金。


  刘明量位列第三，专辑上市仅3天，销量15多张，展示出了第一天王的强大人气。


  排第四的是李智慧，专辑上市同样3天，销量近14万张，只比刘明量少了1万多张。


  而四名之后，销量直接被压到了10万之下，包括了赵传雄，柳慧颖……

  这是一张让圈内震惊的销量表。


  前四中，小韩歌手强势霸占三席，而且从势头来说，满月销量十有七八会齐破默认三白金。


  这股小韩潮，比起当初的华璨风暴，不知道要强劲多少。


  华格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老齐，刘智慧与刘明量的专辑后续，你是怎么判断的？”华总将销量表丢在办公桌上，看向音乐总监。


  “不乐观。”


  音乐总监愁眉道：“李智慧再是亚域天后，在华国的人气肯定是比不了刘明量的，尤其是这次春晚，刘明量和郭逸夫的合唱，最受欢迎节目票选创了记录，刘明量的人气更是上升了一格，可第一周的销量，却只比李智慧高了那么点.……”


  没说下去，眉眼间的愁绪，更浓烈了几分。


  华总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吐气道：“晓亮和思淇的发片时间，缓一缓吧。”


  郭晓亮是华格旗下二线，羽思淇是新签的新人，前者原定本周四发片，后者原定下周二发片。


  音乐总监怔了怔，郭晓亮和羽思淇条件不错，都是公司有意重点培养的对象，发片时间已经对外公布了，这么轻易就改了？


  华总又解释了一句：“这股小韩流来势汹汹，该避还是要避。”


  音乐总监突兀沉默了下来，从理性来说，小韩流势头正猛，的确该避其锋芒，可从情感上来说，国内乐坛是主场，却要避一股外来的潮流，心里头怎么都不是滋味。


  良久后，音乐总监暗叹一声，情非所愿地应了声。


  ——————————————————————————————————————


  代石唱片，小会议室。


  戴福生敲着脑门，一脸头大的表情：“太过分了，这到底是华国歌坛还是小韩歌坛啊，汇丽经和滚雪两个汉奸，真该拉出去枪毙了.”


  市场总监与音乐总监对视一眼，皆苦笑，待戴福生告一段落，市场总监才道：“戴总，没必要那么悲观吧，从巧玲封后以来，半年多时间已经接了4个代言，这一次落选是非战之罪，美丽霞与李智慧签订的全亚域代言合约。”


  戴福生闷哼一声，道：“一个代言的得失，我至于吗？我说的刘明量，一旦刘明量输给李智慧，小韩潮就真成气候了。”


  “在华国，李智慧想赢刘明量，难，首周销量刘明量也是压了李智慧一头。”音乐总监当然明白这一场天王山之战的重大意义，却并不过分悲观，毕竟刘明量是国内第一天王，通过此次春晚，人气又增长不少，正是最当红之时！


  戴福生瞥了他一眼：“你说难，是因为刘明量在华国的人气要大大超过李智慧。”


  见音乐总监点头，戴福生却是一摇头：“正因此，我才乐观不起来，人气占优，首周销量才多了李智慧1万多张，越往后人气的优势就会越淡化。”


  音乐总监扯动，似想要反驳，戴福生没给他这个机会，大手一挥，叹气道：“行了，这个没什么好争的，事实会给出答案，暂时，公司旗下歌手都不要发片了。”


  音乐总监一惊：“吕宋后天发片已经对外宣”


  戴福生截道：“延后，小韩潮势头那么猛，明智的做法是避其锋芒，而不是搏击浪潮。”


  “可”


  “就这么定了。”


  看着戴福生坚定的眼神，两位总监没再异议，很是勉强地点头应是。


  时光唱片。


  乔莉走前，批了音乐部门六个歌手的专辑立项。


  本周与下周原定有三个歌手要发片，而上周销量表出来后，三歌手不约而同地找上了他们的分管副总监，提出了同一个要求，延期发片。


  经历过去年四五月份集体发片不利，又经历过滚雪注资入股后半数以上歌手被边缘化。


  现在公司旗下每一个歌手都异常珍惜发片的机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可能意味着歌唱之路的终结！

  眼下小韩潮汹涌，唯有避其锋芒。


  三名副总监带着他们的诉求找上了总监，总监又找上了常务副总，这正符合郑光明的心思，但是否要打越洋电话向乔莉请示，却是让他迟疑不定。


  最终，郑光明还是拍板同意，担心请示后被乔莉驳回。


  春节后，公司已经有两个歌手发片，成绩不甚理想，再一个个往小韩潮里跳，若再现去年的黑色四五月，让他这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总如何交代，又情何以堪？

  如这般高层领导下达指示，或者歌手本人主动请愿的情况，在圈内多家唱片公司发生着。


  原本早早公宣了这一周发片的歌手有14个，最后变成了腰斩，实际发片仅为7人。


  而刘明量与李智慧的专辑宣传也是全面展开。


  由于两人的专辑都是全亚域发行，是以，宣传周期拉长到了1个月，而在华国的宣传却只有10天。


  百多万的宣传资源高度浓缩，当真是铺天盖地。


  每天十六地电台，都能听到两次以上播放两人的专辑主打。


  两人一天辗转一地，登上地方电视台娱乐频道的访谈节目。


  娱乐报，娱乐杂志，关于两人的报道每天不断，半数出现在头版。


  五个全国连锁的音像店，每一家门店每天播放两人的专辑主打不少于五次。


  此外，两榜新歌推荐，两人之间的激烈竞争近乎白热化，第五轮四首歌，不出意外地被两人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而第六轮两首歌，又是各占其一，第七轮，亦是两榜通关各占其一。


  又一个周一，销量表出炉。


  宝藏女孩将蝉联两周的榜首位置让了出来，被李智慧取代，销量32万多张。


  刘明量列第二，销量28万多张。


  宝藏女孩第三，销量21万多张。


  B5第四，销量16万多张。


  四名之后，销量均低于9万张。


  圈内被一股灰蒙蒙的气息笼罩了。


  除了滚雪与汇丽经两大巨头，其他唱片公司上到高层，下到歌手都是不免心思沉重。


  周销前四，再度被小韩歌手占据三席，这还不算，第一天王被李智慧反压，拉开近一成半的销量差距。


  这场小韩天后VS第一天王的对决，胜负天平已然朝着刘智慧倾斜了过去。


  国内歌手的最后一道防线，眼看摇摇欲裂。


  而这时，势头正猛的小韩潮，又添了后续的补充，变得益发汹涌。


  当夜，亚域一线，小韩当红女子组合，PINKS，首次亮相荧屏，上了一档京都电视台访谈节目。


  在节目中，五女大谈一路走来的星路历程，均是通过2至3年的全方位培训，经历6到8轮层层筛选，这才从几十万人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千分一点几的签约歌手。


  凑在一块形成组合，又经历了1年堪称地狱式的强化训练，方才发行了首张单曲，一举跻身公告牌前十，单年销量近三白金。


  随后，一年内发行两张专辑，主打歌均是公告牌榜上有名，分别拿下了默认5白金，以及默认6白金的成绩。


  此外，五女还谈了制作一张唱片近乎封闭式4个多月，小韩那边的词曲人对于作品质量多么的苛求，制作人对于专辑录制多么精益求精。


  总结来说，就是PINKS是一支精品女子组合，小韩那边的词曲人创作的作品也是精品，制作人亦精品，是以，制作出来的专辑必是精品。


  也是在当晚，小韩一支三个男子组合，非常男孩，上了魔都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首次在华国观众视线中露脸。


  与PINKS正当红不同，非常男孩是一支全新男子组合，他们没有可炫耀的历史成绩，便是在节目中大谈小韩选拔歌手的高淘汰率，培训的严苛，词曲人的优秀，以及制作人专业。


  总结来说，非常男孩是千里挑一，并且经过严格训练锻造出来的，是精品中的精品，再加上词曲人创作作品的精品，制作人的精品，是以，即将发行的首张专辑定是精品无疑。


  还是在当晚，极限神来上了深市电视一档访谈节目，也是对自身，小韩那边的词曲人，制作人大吹特吹，并且宣布新专辑录制已近尾声，不日即将发行。


  到了周二，好几张大中型娱乐报，在副板大篇幅地介绍PINKS，非常男孩，介绍之余，又大肆渲染，小韩出道歌手比率有多低，对歌手培训的要求有多高，词曲人对创作的作品有多苛求，制作人有多么专业。


  此外，滚雪与汇丽经市场部专员，也是出面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不惜自贬，将小韩歌手，词曲人，制作人好好地追捧了一番。


  这一下，本就因小韩流汹涌而被蒙上一层灰雾的圈内，直接被点燃是熊熊怒火。


  是，小韩歌手吹捧的是自己，本国的词曲人，以及制作人，但傻子都明白，过分吹捧自己就是对华国歌手，词曲人，制作人的贬低。


  这也就罢了，各大娱乐报还要帮着报道宣传，摆明了是滚雪与汇丽经的背后运作，还不够，滚雪与汇丽经市场部专员再帮着公开证明。


  为了帮小韩歌手造势，为了给小韩流推波助澜，简直就是毫无原则，放弃底线！


  第五百六十一章 华国音乐圈的最后防线


  “没想到，这些小韩歌手脸皮那么厚，这是自夸到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韩歌手站在地星之巅呢，事实上，在国际歌坛小韩歌手根本就排不上号，就算在亚域歌坛, 也被岛国歌手压一头。”


  “那哪是自夸，根本就是借着抬高自身，来贬低我们华国音乐圈。”


  “太恶心了。”


  “这根本就是低劣的炒作。”


  “汇丽经和滚雪的人还帮着推涛作浪。”


  “这些小韩歌手，就是通过汇丽经和滚雪进入咱们华国市场的，它们这是引狼入室。”


  “其心可诛！”


  “必须抵制，将这些小韩歌手赶出去。”


  “我华国歌坛，轮不到小韩歌手来兴风作浪。”


  “华国歌坛是我华国歌手的,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 集体讨伐。”


  “打倒卖国贼, 赶走外来入侵，还我大好河山.……”


  各大唱片公司内部，随处可听见这样的充满愤恨的抱怨与牢骚，群情激奋。


  不过，这些声音属于普通职员，歌手，顶多再加上管理中层，真正的高层均是沉默，他们心中也郁闷，也愤怒，心情还更沉重，却是清楚，发泄与怨言除了一吐为快, 没有半点实际意义。


  华国早已不是那个闭关锁国的华国，对外开放十几二十年了，你的东西可以到别的国家去，别人的东西也可以到你的国家来, 各行各业皆是如此, 娱乐圈，音乐圈又怎么例外？


  对世界开放，相互交流，学习，竞争，这才有了如今华国蓬勃发展的景象。


  过去，国外的歌手也在华国乐坛放过异彩，如岛国天后安室融美子，天王谷村何马，国际一线顶流里维拉……

  之所以，没有大批国外歌手进军华国市场，语种的区别只在其次，关键在于，消费力不够，平均每年过白金销量的唱片就那么三四十张，其中双白金的不超过双手之数，三白金更是只有两张左右。


  要知道, 国外歌手在华国发片，成本要比国内歌手高许多，还有额外一份高税，销量白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无利可图，或者利太小，也就没有吸引力。


  而现在不同了，去年下半年重金造星的风气一起，国内唱片市场容量扩大了一倍不止，全年三白金以上的唱片超过双手之数。


  看到了利润，自然就有人想要分一杯羹，小韩流只是开始，却绝对不是结束，后头还有跟进者。


  要守住国内这片属于华国歌手的乐坛，只能靠华国歌手，用一张张成绩出彩的唱片去捍卫，而不是心怀怨恨，空口白话的讨伐，抵制，驱赶……

  当然，各大唱片公司高层，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一个个电话打到了音乐协会，以及滚雪，汇丽经高层办公室。


  宣传归宣传，造势归造势，一些默认规则底线还是要守的，暗着明着贬低华国音乐圈，用以抬高小韩音乐圈，那就过线了，真要大打口水仗，只会让竞争恶性化，对国内歌坛更是一种破坏。
……

  环星唱片。


  一间教室里，一名水蛇腰白人男子，为李睁示范了一段舞蹈，随后李睁学样练习，白人男子则是手把手的指点。


  一小时的课时到点了，李睁抹了把额头汗水，抓过一瓶矿泉水，边喝边与白人男子交流了几句，末了说了句谢谢，挥手又说了句再见，离开教室。


  乔莉在休息室，面前一张桌上，摊着几本书，几份文件，低头飞快地写着什么，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办公室。


  听到动静，他抬头一看进来的李睁，抬腕看了看表，手上又写了几笔，重重点了下，最后一合文件夹。


  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休息室，来到楼下的食堂，各自要了一份套餐，在靠前的位置坐下。


  “上周销量表，还是李智慧第一，销量30万多一点，专辑上市17天，累计销量近75万张，按这个趋势，满月销量很可能冲破125万张关口，成就默认四百金，此外，在全亚域，销量总数已接近双白金，最新一次公告牌更新，专辑两首主打均入前十，一主打列第三，二主打列第十……”


  乔莉声音一顿：“刘明量上周的国内销量25万多张，比李智慧差了近5万张，累计销量67万多张，被拉开近8万张差距，想要满月销量与上张专辑持平，达成默认准四百金，玄！”


  “而在全亚域，销量总数不到130万，专辑两首主打，至今未能登上公告牌。”


  李睁往嘴里塞了团面包，边慢慢咀嚼，边默默聆听，咽下后，哦了一声：“李智慧是亚域天后，量哥在亚域的人气只是二线，首次在全亚域发行专辑，比不过正常。”


  乔莉没好气道：“那国内呢，李智慧在华国的人气，与刘明量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李睁看着她，露出无奈表情：“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西成男孩和露丝的单曲已经录制完毕，我们该回国了，当初说好的两個月，现在又要延一个月，你拖得起，公司拖不起了。”


  乔莉神色变得认真：“之前你小韩潮来势汹涌，郑总选择避其锋芒，公司旗下歌手集体延期发片，我觉得并无不妥，是以，你提出再多培训一个月，我才没有反对，反正不发片，公司没损失，凭借歌手商演分成，足以保证公司不出现赤字。”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刚刚郑总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前一周原本公宣要发片的歌手14个，实际发片歌手才7人，而上周原本公宣要发片的歌手15个，实际发片的倒是有9个，可二线以上的一个都没有，宣传费用方面都是明着被大幅削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睁没多想，就顺着她反问：“意味着什么？”


  乔莉道：“这意味着，各大唱片公司都和时光一个心思，选择了避其锋芒，现在还在发片的，都是抱着侥幸心理，低级别歌手发片，压低宣传费用，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上周销量表，前四名次没变，四名之下集体低过8万张销量，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唱片公司，至少一多半会收心，接下来发片歌手数量会再度下降。”


  “而小韩流却不会停下，极限神来已经公宣本周二，也就是明天发片，非凡男孩，pinks已都公宣，新专辑录制进入尾声，上周开始便是造势，频繁在荧幕亮相之外，各大娱乐报隔三差五便是有关于它们的报道。”


  “小韩歌手一个个发片，华国歌手一个个避让，要不了多久，小韩流就会成为国内潮流，到了那时，华国歌手再发片，就不是与小韩歌手的竞争，而是与潮流相抗。”


  说到这，乔莉妙目眯起，肃声道：“眼下国内唱片公司，轮歌手数量与质量，华璨集团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小韩流成为潮流，对华璨的冲击最大，此外，连华璨都选择避其锋芒，其他唱片公司必然看齐，谁也不会傻不拉几地冲上去当炮灰。”


  “这就是为何，我说我们该回国了，公司不能再拖，也拖不起了。”


  李睁的神色变得慎重起来，国内乐坛的情况，他当然是知晓的，却是并不在意，前世地球，韩流也曾在国内席卷，但国内依旧冒出了不少大牌歌手，能成潮流，却不是唯一。


  而现在听了乔莉的一番话，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轻了。


  根本在于，他的心态，还停留在自己只是一个歌手，可实际，他是一个旗下5家唱片公司的集团的大老板，承载着大几十歌手的命运。


  并且，以华璨在华国圈内的规模与地位，在这样一场小韩歌手与华国歌手的攻坚战中，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尤其是尼索，贝卡，华格都有过一线以上歌手发片，未能形成有效抵挡的情况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实力越强，责任也越重！


  沉默了一阵，李睁道：“你急着回国，是想让我赶紧录制专辑，再给公司旗下几个歌手写歌，然后一块或者紧挨着发片，对吧？”


  乔莉微微颔首：“小韩流必须阻，绝对不能让其成为过去抒情慢歌系一统那般的绝对主流，但也不能盲目地用多个歌手集中发片，分薄唱片市场这一招，那样只会是伤敌一千损八百，做公司的目的是盈利，而不是斗气。”


  乔莉冷静道：“在我看来，最有效办法，是你，谭光月，再加上宁兰，未来少女，一周接着一周发片，专辑主打由你操刀，如此人气与专辑质量双重保证。”


  李睁缓缓摇头：“这会打乱原本进军亚域歌坛的计划，而且，这等于夺走了公司其他歌手一次崛起的大好机会，强强对话是双刃剑，既然挑战与压力，也是暴大销量的助力。”


  说罢，一拍桌子道：“这样，你选一个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再让苏婷，从夕阳等三家三唱片旗下选三个歌手，再加上我，现在是四月中旬，半个月录制完专辑，五一开始挨个发片。”


  看李睁拿定了主意，乔莉再想了想，倒是没有异议，只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我下午就订票。”


  李睁笑着一摆手：“不急，我的专辑就在这里录制，选定的四个歌手，让苏婷把他们过去的专辑，寄一份国际快递过来，我把歌写好，传真回去就行。”


  看着乔莉颇有微词的表情，他又迅速道：“我在这里的培训，本来说延一个月，现在延三周，五一回国，机票你下午就订，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再去买饮料。”


  话末，起身离开。


  看着他一溜烟的背影，乔莉又好气又好笑，眼中却是透出一抹包容的柔光，螓首轻轻摇动。
……

  午饭后，李睁给苏婷打了越洋电话，让夕阳等三家唱片各推举两名歌手，再由集团高层集体审核，定下三家唱片公司各一名歌手，将过去的专辑，或者演唱的歌曲小样通过国际快递发给他。


  乔莉则联系了约翰，沟通接下来李睁录制唱片的事宜。


  约翰的效率很高，傍晚时分便把录音棚，伴奏乐队，制作人等敲定了，当然全部要付费，在米国没钱寸步难行，有钱万事皆通。


  一天的培训结束后，司机开着李睁二人回到宾馆，在餐厅吃过晚饭，李睁回房后，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手机响了起来。


  李睁看了眼来电，接起来叫了声：“东哥。”


  电话那头是单卫东，乔莉手术后，彼此通过一次电话，李睁没有隐瞒他会给米国歌手写两首歌，并留在米国培训一段时间。


  由于是跨国电话，单卫东没有多寒暄，简单问了问李睁在米国的情况，接着就谈到了国内乐坛的现状，小韩流汹涌澎湃，华国歌手纷纷避让。


  李睁客观道：“老实说，我不认为小韩流有多么恐怖，量哥的新专辑，成绩说不上出彩，但也没有失常，满月销量多半能达到默认四百金，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


  单卫东赞同道：“是啊，明量的专辑卖出三白金至四个半白金，都是正常水准范畴，关心的只是自己买了多少张，与别人比，一点意义都没有……”


  顿了顿，又话锋一转：“可问题是，媒体渲染的过分，什么第一天王也败了，小韩流势不可挡，搞得圈内风声鹤唳，各大唱片旗下歌手，一个个地延后发片，小韩歌手却是一个接一个发片，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小韩流就会成为一时的潮流，到那时，怕是会有不少唱片公司顺势而为，放弃自我，作为中介把国外歌手引进来，那就真有被雀占鸠巢之危，这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李睁没有反驳，单卫东说的或许有些夸张，却不是没有道理。


  单卫东吐了一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必须有人站出来，狠狠地阻击一下这股小韩流，唯有这样，各大唱片公司才能重拾信心，该发的唱片才会正常发出来。”


  李睁笑了笑：“东哥，伱说的有人，是指我吗？”


  单卫东理所当然道：“你是当下华国音乐圈的最后防线，舍你其谁？”


  第五百六十二章 造势

  “东哥，你这玩笑开的.……我的心脏不好，你这是看我人在米国，打算让我也做一次心脏手术？”


  被华国乐坛第一天王的经纪人称为“华国音乐圈的最后防线”，饶是李睁的皮厚与自负都是有些承载不起，隔着电话，脸上笑着，却是充满了讪然。


  单伟东思维跳跃道：“小韩的词曲大咖朴恒立，李智慧与pinks新专辑主打便是他的作品，上周来了华国配合宣传，在接受周星娱乐报专访时，谈了他的创作经历，对流行乐的理解，对作品细节的推敲，以及深层次精神层面的探索，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俨然是对华国词曲人的指点。”


  “此外，滚雪与汇丽经都已经对外透露，pinks的新专辑三主打，非常男孩的新专辑二主打，均为华语歌曲，而这两首都是小韩词曲人创作，由华国词曲人重新填词。”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李睁接话，单卫东便自问自答道：“这意味着，小韩音乐圈的人野心很大，这股小韩流并非只是想掀起一股热潮，或者潮流，而是要将小韩音乐文化植入，一旦成势，国内乐坛就会成为小韩歌手，或者由小韩娱乐公司培养出来的华国歌手的天下。”


  单卫东语气一凝：“华国歌坛被小韩人主导，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当然不是。”


  “作为一名华国歌手与词曲人，守住属于我们华国人的华国歌坛，阻止这股小韩流横冲直撞，你是不是该出一份力？”


  “呃……该。”


  “你是去年的最佳男歌手，最佳词曲人，最佳作曲人，说你是华国音乐圈最后的防线，有错吗？”


  “.……”


  李睁苦笑，饶了一圈还是被绕进去了，沉默了片刻，便道：“我准备在米国这边录制完专辑再回国，五一赶不上了，五一后发行，最迟也会在五月中旬之前。”


  单卫东暗松了一口气，他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要一个准信，谁都明白，李睁的态度代表了华璨的态度，李睁发片一拖再拖，华璨旗下歌手，也必然一个样。


  那这股小韩流，还有谁人能阻？

  终究李睁没有让他失望，语气一松：“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公司的授意，当然，我个人也是认同的，有多大能力就该有多大担当。”


  “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公司领导明确表态，这次尼索会全力助你，之前会帮你造势，发片渠道免费提供，专辑宣传全面配合。”


  李睁的笑容更苦了，还说别有压力，免费的午餐与加压可是划等号的，片刻后，笑容收敛，眼中闪过一抹战意，道了声：“却之不恭，多谢！”


  他从来没有做“救世主”的觉悟，也不觉得自己的格局有多大，但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不会逃避，该他面对的挑战，他不会退缩。


  小韩流的汹涌，危机到了华璨的利益，还危机到了国内乐坛的主导权，作为华璨的幕后老板，作为国内最佳词曲人，最受欢迎男歌手，于私于义，他都该挺身而出。
……

  接下来三天，李睁白天培训，晚上写歌，同时，接到了何静芸，许巧玲，以及苏婷的越洋电话。


  前两者与单卫东一样，也是公司授意，向李睁讨一个确切的发片时间，并转达了代石与华格的态度，对李睁的新专辑，从提前造势到发片渠道，再到宣传资源，都会鼎力相助。


  而苏婷，则是带来了3家一线唱片公司的请愿，与代石，华格的态度如出一辙。


  这让李睁明白，小韩流对国内乐坛带来的冲击，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已然让各大唱片公司感到了生存危机！


  至于华格，代石，尼索，为何没让作为台柱子的何静芸，许巧玲，莫菲上阵，无外乎几个原因。


  其一，三女上一张专辑上市均不满一年，近期无发片计划，上头定然接了不少商演，想临时加一张唱片，怕是也挤不出时间。


  其二，有着第一天王vs小韩天后的前车之鉴，公司难免顾虑。


  其三，论人气第一铁队歌手的数量，华璨无疑是第一，没理由华璨避锋芒，让她们冲锋。


  其四，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发片，两三首主打肯定要找他操刀，要开口的话，也得先确认他的专辑是已经定下近期发片，还是遥遥无期.……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前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从第四天开始，李睁原本的五节培训课减少为三节，下午，上完了第三节舞蹈课从教室走出来，顶着满头的热汗，边嘴里嘀咕着，边穿过一条长廊，推门进了一间录音室。
……

  又一个周一，上午十点，销量表出炉。


  李智慧连续第三周蝉联榜首，销量25万多张。


  刘明量继续屈居榜样，销量19万多张。


  排名第三的，是上周二发片的极限神来，专辑上市6天，销量18万多张。


  第四，宝藏女孩，销量近15万张，满月销量破接近105万，达成默认三白金。


  第五，B5，销量11万多张。


  既连续三周，小韩歌手占据前四中的三席后，上周又更进一步，占据了五席中的四席。


  而自从B5发片第二周，登上销量榜榜首后，这已经连续第六周，周销榜首被小韩歌手霸占。


  俨然，这股小韩流的汹涌，比起去年华璨风暴，不知道要猛烈了多少，而且看趋势，还将更加猛烈，还将久久地持续下去。


  音乐圈人心动荡。


  叹气声，谩骂声，牢骚声，抱怨声，充斥了各家唱片公司。


  不少唱片公司高层，打起了与小韩娱乐公司，岛国娱乐公司合作的主意。


  要知道，五大巨头之下，除了华璨这个特例，代石旗下唯一的天后，许巧玲，其他唱片公司旗下歌手，根本不具有进军亚域歌坛的条件。


  这样的情况下，与小韩或岛国娱乐公司合作，近乎是单向的将对方旗下歌手引入国内，自身旗下华国歌手的竞争力将会被削弱，可预见，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顶着唱片公司名头，实际却沦为中介。


  并非所愿，情非得已！


  实在是小韩流太猛了，不得不尽早筹谋。


  小韩流并没有因为摧古拉朽地“攻城拔寨”而停下脚步，宣传攻势非但不减，反而更加剧了一些，大有乘胜追击，要一鼓作气彻底攻占华国歌坛之势。


  当天下午，滚雪召开记者会，宣布由小韩知名导演，仁爱指导的影片《我的疯狂女友》，将于五一期间在华国各地影院上映，影片的主题曲由亚域天王，韩国歌坛人气巅峰，安贵隆演唱。


  安桂隆本人亮相现场，这也是他在华国的首次公开亮相。


  当夜，安贵隆上了一档京城电视台演艺人生节目，在节目中谈了他的星路历程，现场清唱了一首他的代表作。


  被问及有没有在华国发片的计划时，安贵隆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且声称新专辑的录制已经接近尾声，不会让华国的歌迷久等。


  也是在当夜，B5在魔都开了一场歌友会，歌友会的门票只限了2千张，而到场的歌迷却是超过5千，罕见地出现了，场馆外歌迷数量超过场馆内歌迷的状况。


  周二，近十张大中型娱乐报，头版刊登安贵隆相关报道，称他拥有天使般的容颜，唱功出入于自由王国，是亚域歌坛难得的偶像实力天王。


  又有七八张娱乐报，在副板大篇幅地报道了B5歌友会，并且贴出了火爆的现场照。


  晚上，极限神来的专辑主打词曲人，宋文楠，作客深市电视台文艺名家访谈节目，他是小韩的词曲中咖，年纪不过30岁，算是词曲人圈少壮派的代表人物。


  穿着时尚而另类，言语之中带了一股轻佻与傲慢，虽然没有明言华国词曲人的水准低下，但一个劲地鼓吹自己创作心得，三次强调钻研与苛求，并着重指出这是小韩词曲人圈的一种精神，正是这种精神，促使了不断出现堪称经典的作品。


  只要有点判断力的人都听得明白，言下之意，是说华国词曲人没有钻研与苛求的精神，是以，创作不出真正的好歌。


  另一边，小韩词曲大咖，龙三，上了一档魔都电视台访谈节目，在节目中，罗列了他创作的近十首登上过亚域公告牌第一榜单的经典歌曲。


  节目最后，透露了安贵隆的最新专辑主打是他的最新作品，敬请华国歌迷期待。


  周三，一上午发行的娱乐报中，有六七张刊登相关词曲人的报道。


  《华国词曲人缺少苛求的创作精神》


  《龙三，23首作品登上亚域公告牌，一人超华国所有词曲人》


  《华国词曲人缺乏钻研精神，过于浮躁》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全是对华国词曲人的贬低，对小韩词曲人的捧高，这还不算，滚雪旗下一名二线歌手公开接受了采访，明言华国词曲人，的确应该向小韩词曲人学习。


  汇丽经旗下一名三线歌手，也公开接受采访，对于龙三等几个小韩词曲大中咖推崇备至，声称小韩词曲人的作品，要比华国词曲人的作品整体水准高了两个档次！

  圈内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


  上次已经来过一波，贬低华国歌手，词曲人，制作人，抬高小韩歌手，词曲人，制作人，这一次又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是针对词曲人。


  然而不满的愤怒声只是充斥各大唱片公司内部，流于茶余饭后的圈内，却无法造成更大影响，更别说谁站出来公开反驳。


  因为，在亚域歌坛，小韩词曲人的作品，取得的成绩，华国词曲人的确只能仰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华国词曲人的作品，登上亚域公告牌第一榜单，拢共只有19次，而龙三一人，便有23首作品。


  一人压华国所有词曲人，你能说是错了？

  宋文楠在节目中说，钻研和苛求是小韩词曲人的一种精神，媒体由此延伸得出观点，在亚域歌坛，小韩词曲人的作品取得比华国词曲人更优秀的成绩，正是华国词曲人钻研与苛求精神不够。


  你又能说错哪了？

  事实如铁，让人无法辩驳，非要辩驳，反而是一种自黑的狡辩。


  很窝火，却很无力。


  然而，出人意料的，到了下午，风云却是突变！

  数张娱乐报头版，也是刊登了相关词曲人文章，直接把李睁给抬了出来。


  出道不足2年，创作近40首歌曲，总销量突破5千张，在亚域歌坛，无人能及！

  到目前仅两首歌登上亚域歌坛，一首公告牌第9，一首公告牌第13，仅以两首比较，小韩仅有两名词曲人超越李睁。


  李睁还不满20岁，而小韩上咖位的词曲人平均年龄超过35岁，这便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


  如此一条条观点，俨然是对贬低华国词曲人的回击，让人圈内众人精神一振。


  四点发行的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抛出了《李睁vs龙三，谁胜谁负？》这一醒目标题，犹如给圈内打了一针鸡血般。


  圈内众人窝在心中的火，终于有了宣泄口。


  当天晚上，6个不同唱片公司旗下，处于专辑宣传，登上电视电台直播访谈节目的歌手，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李睁vs龙三，谁胜谁负的话题，清一色地力挺李睁。


  除了一人，其他给出的理由均是，天才与凡人，凡人纵然百分百九十九的努力，却及不上天才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周四，更多圈内歌手，词曲人站出来接受采访，均是不遗余力地追捧李睁，最夸张的，一名词曲小咖，声称李睁一人就能压过小韩的所有词曲人！


  与此同时，一条李睁，以及华璨旗下数名歌手将在五一后陆续发片的消息传了出来，圈内迎来了久违的激动。


  第一天王败给了小韩天后，数名小韩歌手的专辑占据周销表前列，让得华国歌手纷纷避让，华国歌坛成了小韩歌手的舞台。


  现在，终于有人要站出来正面阻击这股小韩流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回国

  “我家量仔在巅峰时，怎么可能输给那个韩国妖女，绝对甩几条街.”


  “文子，你也说了是巅峰时，刘明量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那么多年了，听都听腻了，而且，也就是在国内，在国外两人没得比，你根本不知道李智慧在国外有多红。”


  “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就是那个在小韩多么牛逼的词曲人，李智慧的专辑主打就是他的作品，在节目中不是都说了，小韩的歌曲创作水准要咱们华国高了几个档次。”


  “人家哪有说高几个档次。”


  “废话，当然不可能明说，但就是那么个意思，这也事实，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跟小韩歌手不在一个层次的，叫我说啊，量仔败给李智慧不是败在自身，而是败在歌曲上，歌不好，就算让国际歌王来唱也是白搭。”


  “人家小韩的音乐领先了咱们国家至少五年，小毛上次说了，他系里几个学哥学姐，准备暑假去小韩培训充电。”


  “狗屁的领先五年，真当咱们华国没人了。”


  “小董，别激动，知道你是愤青，但也要实事求是，人家小韩的音乐确是比我们国内走在前头。”


  “去个蛋，李睁一人就能压整个小韩音乐圈。”


  “伱这冷笑话，够幽默，人家龙三一人的作品，比咱们国家所有词曲人”


  “龙三几岁，李睁几岁，估计跟李睁他爸的年纪差不多，等李睁到了那个年纪，作品数量绝对甩龙三十几条街。”


  “.”


  “中午的娱乐新闻里，毛凡接受采访时都说，李睁是天才，龙三不过是凡人，凡人靠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取得再高的成绩，也远远抵不上天才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


  “好了好了，别争了，PINKS，安贵隆接下来都要发片，李睁的唱片公司也宣布了，李睁五一后就会推出新专辑，谁是龙谁是虫，到时比比不就知道了。”


  夕阳下，魔都音乐学院内，四五个男女学生边争论着，边向食堂走去。


  从这道缩影不难看出，小半年来，小韩流来袭对国内歌坛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在媒体的宣传，小韩音乐人的引导，以及小韩歌手一张张销量过硬的唱片之下，小韩音乐文化，正一点点地植入到整个社会大众中。


  爱国情怀介乎本能，相信九成九的华国人，内心都是希望华国的任何东西，都能傲视全世界。


  然而，情怀不能代替事实，无法麻痹国人对事物好坏优劣的判断，尤其是在华国对外开放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排外心理降到最低点。


  以汽车产业为例，国外比国内早起步了几十年，无论外观还是性能都要强于国产，于是乎国内市场成了进口车的天下。


  这是崇洋媚外吗？不能这么说，从大处讲，这是华国融入世界，开放包容的态度，从小处讲，这是国人遵从内心，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待到国产车超越进口车之时，自然可以收复国内市场，甚至反过来占据国外市场。


  乐坛也是如此。


  小韩歌手要霸占华国市场，最重要的是唱片销量，一而再地压过华国歌手，次数多了，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量变成质变，小韩流从热流变成潮流。


  而对词曲人，制作人的宣传，既是让华国大众心理上，更快更容易接受，同时，也是音乐文化的植入，接受后更加根深蒂固。


  词曲人就犹汽车发动机的设计师，制作人就犹如汽车整体的设计师。


  灌输设计师的设计理念，精神，包括专业度，华国大众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小韩音乐比华国音乐更优秀的概念，买单就会更加心甘情愿，忠实度也更高。


  国内各大唱片公司紧迫的危机感正是来源于此。


  必须及时堵住，否则，一旦让小韩音乐领先华国音乐成为大众心目中的定论，国内歌坛也就真正改姓了。


  想要堵住，纯粹的媒体炒作，或者公然喊话是没用的，必须实打实地有人站出来相抗。


  可事实却是，小韩音乐圈的确有俯视华国音乐圈的资格。


  在龙三等小韩词曲大中咖过往傲人成绩面前，国内音乐圈无人能与之媲美，甚至是差了老远。


  幸好还有个李睁！

  李睁是国内最当红的词曲人，并且比小韩那些词曲大中咖，年纪上小了十几二十岁，可以忽略掉以往的历史成绩，以天才之名搏击风浪。


  这就是为何，单卫东会说，李睁是国内音乐圈最后的防线，尼索，华格，代石等唱片公司会不约而同地明确表态全力支持。


  当然，最终能否堵住，还得一战见分晓。


  承载着整个华国音乐圈殷切厚望，李睁被推到了前台，推上了风口浪尖。


  汇丽经唱片。


  杨开是国内娱乐圈四少之一，父亲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在公司明面上的职位是市场部副总监，实际却是国外事务的第一负责人。


  与小韩娱乐公司合作，便是他谈成的。


  小韩流的汹涌大大超出了预估，作为合作方，公司是直接受益者，而他是公司的第一功臣，应该春风得意才对，然而此刻却是窝在大班椅里，一脸受气包表情。


  隔着一张办公桌，汪艳芬横眉冷目地看着他，道：“现在公司成了圈内公敌，你成了人人喊打的卖国者，今年以来，公司旗下四个歌手发片，包括我，满月销量均是默认白金以下，汇丽经还是巨头唱片公司吗？我看称巨头中介公司才对，当初你不是自鸣得意吗？这下你满意了？”


  杨开捶着脑袋，叹气道：“谁想到，滚雪也会与小韩那边合作，而且对引进小韩歌手的数量，宣传方面的条约限制放得那么低，逼得咱们这边只能看齐。”


  汪艳芬道：“你说，国内歌坛真的会成为小韩歌手的天下吗？”


  杨开神色矛盾，从他的初衷，包括公司的初衷，以及个人情感来说，自然是不希望的，可从理性角度说，形势比人强，他的圈内名声已经毁了，公司也成了众矢之的，单从公司的利益角度，小韩歌手彻底统治国内歌坛才好。


  他没有给出直接的判断，只道：“现在就看李睁的了，各大唱片公司都在为他造势，他的专辑也确定了五一后发片，不出意外的话，安贵隆会效仿当初李智慧盯上刘明量一般，主动盯上李睁同期，甚至同天发片。”


  看汪艳芬表情愕然，杨开解释道：“环星娱乐报是国内第一娱乐报，抛出李睁VS龙三，谁胜谁负？的话题，这摆明了争得华璨，甚至李睁本人同意，是故意引战。”


  “李睁是当下国内第一词曲人，这点没有争议，代表了华国音乐圈的巅峰水准，而小韩现役总共才8个词曲大咖，轮成绩龙三能排进前五，轮资历更是能排进前三，也足以代表小韩音乐圈的巅峰水准，两人比拼的话题抛出，而且被炒的那么火热，谁也不可能避战。”


  “而龙三在节目中已经透露，安贵隆的新专辑主打是他的作品，除非安贵隆五一前发片，否则他与李睁必然同期，李睁先发，安贵隆便会跟上，安贵隆先发，李睁也会紧随，谁要不跟，等同主动认输，这已经不是两人个人的事儿，而是关乎两国音乐圈，两边都不会允许！”


  杨开一眯眼，语气变得沉重：“李睁VS安贵隆，将是华国音乐圈阻挡小韩流成为国内潮流，甚至主流的终极决战！”


  汪艳芬听后默默无语，眼中也是透出一抹矛盾之色，只不知这份矛盾，是否与他的男友，杨开一般。


  滚雪唱片，一间会议室。


  市场总监将一份文件递给对面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名叫韩羽姬，小韩那边娱乐公司派来常驻华国的，专门负责市场宣传工作。


  眼波飞快流转，片刻后，韩羽姬眉头微皱：“五一前的宣传费用才120万怎么够。”


  市场总监道：“这已经超标了，按照合约”


  韩羽姬摇头：“你也说了，这次华国各大唱片公司集体力挺李睁，是准备孤注一掷，这是一次一锤定音的绝好机会，现在炒得有多热，李睁落败后影响就有多大。”


  坐在一旁的洛地北忽然来了句：“这是把双刃剑，李睁要是赢了，小韩流的热度就会立马降温。”


  他现在是市场部副总监。


  韩羽姬眼神一冷：“龙三老师是小韩音乐圈的泰山北斗，安贵隆是小韩人气最高的歌手，亚域天王，李睁别说赢，专辑销量只输两成，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语气断然如铁，底气十足，也的确该有这份底气，小韩音乐圈对华国音乐圈从来都是俯视的态度，华国音乐圈推一个毛头小伙出来，挑战小韩音乐圈重量级人物，这在她看来完全是哗众取宠。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讥嘲：“听说，去年滚雪输掉与华璨的赌约，华璨旗下歌手的专辑主打，都是这个李睁的作品，而这赌约是洛副总监你牵的线，该不会是李睁给你留下了心里阴影，让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洛地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韩羽姬犹如没瞧见般，继续道：“你放心，这一次定然将这个你们华国这个十年一出的音乐才子打回原形，到时你就会明白，所谓的天才，那要看和谁比。”


  听得这话，就连市场总监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但养气功夫不错，吐了口气，道：“韩总，那你说，宣传费用还要增加多少？”


  韩羽姬竖起一个巴掌：“五百万。”


  “.”


  “李智慧已经踏着第一天王这块垫脚石上位了，现在李睁这块垫脚石送上来，安贵隆没理由不好好踏一踏，现在投入越多，炒得越热，这块垫脚石就越高，到时回报也越大。”


  看着韩羽姬信心满满，不可一世的样子，市场总监想到小韩流势头正猛，而且宣传费用，双方是一人一半，便没再异议，点了点头：“我去向洛总申请一下。”


  接下来的十来天。


  媒体的报道，始终围绕着李睁，龙三，安贵隆，PINKS，非常男孩，其中李睁，龙三，安贵隆为最焦点。


  纵然没有一句准话，李睁与安贵隆将上演第一天王VS小韩天后那样的正面碰撞，可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将两人从外比到里，又从里比到外，俨然给人一种德比大战临近的感觉。


  这无疑是勾起了大众满满的期待。


  四月最后一天，PINKS发片了，而与PINKS同天发片的还有贝卡旗下女歌手，聂兰心。


  发布会现场，贝卡唱片旗下歌手近乎到齐，为聂兰心加油助阵。


  总经理亲自宣布，聂兰心的新专辑包括三首主打，一共5首歌为罗雨生的作品，专辑总费用破纪录地高达400万，其中宣传费用占据一半，足足200万。


  聂兰心是国内当红一线，PINKS是小韩当红一线，针尖对麦芒。


  这对当下面对小韩流，各大唱片旗下歌手纷纷避让的圈内，无疑是打了一针振奋计。


  终于有人站出来，搏击风浪了。


  圈内自发地行动起来，十几家唱片公司旗下，大牌小牌歌手二十几个，不约而同地冒出来公开接受记者采访，隔空为聂兰心摇旗助威。


  也是在这天，李睁结束了在米国的培训，带着录制完成的专辑母带，与乔莉，司机一块，三人乘坐国际航班，回国！

  还是在这天，由于时差的缘故，到了晚上，向来对国际歌坛不怎么留意的国内音乐圈，却是因为从国际歌坛传来的一条消息轰动了！


  国际音乐百强榜，更新了最新榜单，来自米国的新人男子组合，西成男孩发行的第一张单曲，在上市了六天之后，登上了榜单。


  不是50名之后的准榜。


  不是20名至49名的铜榜。


  也不是10名至19名的银榜。


  而是一跃第9，直接上了金榜。


  这首单曲的词曲创作者，赫然便是李睁！


  第五百六十四章 新歌亮相

  国际音乐百强榜，简称百强榜，是国际乐坛最强权威榜单，犹如风云榜，金曲榜在国内乐坛，公告牌在亚域歌坛的地位一般。


  歌手的唱片必须跨越至少两个洲，且18国以上发行，方才有资格竞争百强榜。


  华国歌手总共5次登上过百强榜，全部都在30名之后，而亚域歌手，登上百强榜的次数不足百，之前仅有4次进入前十，均为岛国歌手。


  这一次，李睁的作品虽然不是由华国，或者亚域歌手演唱，却是让他成为了第一个登上百强榜金榜的华国词曲人，同时也是岛国词曲人之外，唯一的亚域词曲人。


  之前将李睁推出来与龙三等小韩词曲大中咖对阵，冠以“天才”之名多少有些取巧，甚至穷途末路的无奈。


  没办法，无论是历史成绩，还是当下在亚域，国际音乐圈的影响力，华国没有任何一个词曲人，能够哪怕是与小韩一个词曲中咖相提并论。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仅仅一首歌，不能说李睁超越了所有小韩词曲人，却是实打实地有了一次让小韩所有词曲人仰望的耀眼成绩！

  凭这一耀眼成绩，小韩词曲人再无一人有资格俯视李睁，甚至连“天才”之名都无法否定！


  这对企图植入华国的小韩音乐文化，可说是一次强有力的狙击，甚至是一记重创！……

  《as long as you love me》，前世地球，全球最畅销的男子组合，被誉为“男孩团体皇上皇”，后街男孩最脍炙人口的歌曲之一，收录的专辑在美国突破了钻石销量。


  而美国历史上，破钻石销量的唱片，总共只有88张，从60年代出现第一张，一直到了16年最后一张，其间跨越50年多历史，相当于平均一年只有不到2张。


  由此可见，含金量有多高。


  此次，作为西成男孩的处子作，以单曲形势发行，仅仅三天时间，便是收到了多地的良好回馈。


  在不列第四国的音乐台首播后，隔天的音乐专线电话点播次数，便是跻身三甲。


  岛国的第一批供货量为20万张，上架销量48小时后，半数以上门店出现了脱销。


  在加国发行后的第二天，便是登上了当地的音乐榜十强之列。


  在米国，11个城市的经销商，在72小时内增加了订单。


  当然，这一切良好回馈都只能作为参考，这张单曲究竟火不火，会不会大卖，还得看百强榜的名次，以及周销数据。


  百强榜就是晴雨表，与周销数据密切挂钩，各大唱片公司市场部，甚至可以根据百强榜上的名次，大致估算出周销量，误差通常不会超过百分之10。


  在天上过了一夜，李睁三人回到国内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过安检的时候，约翰的越洋电话打到了乔莉的手机上，以激动的声音告之西成男孩的单曲登上了百强榜金榜，并且表达了再度与李睁的合作的强烈意愿。


  从vip通道出了机场，李睁三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李睁家的方向开去。


  中途把司机放下后，李睁侧脸看向乔莉，笑着道：“马上就要见到爸妈和妹妹了，是不是有点激动，还有点紧张？”


  当初，李睁一家人的提议，乔莉经过慎重考虑，前天吃晚饭的时候，给了李睁肯定的答复。


  而家里那边，李睁一早就沟通过了，当着乔莉的面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父亲乔莉的决定，还把电话给乔莉，与父母妹妹聊了一阵。


  眼下回到国内，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家。


  乔莉没接话，只是白了他一眼，捏了捏玉掌，掌心有些湿热，的确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是憧憬与期盼。


  半小时后。


  李睁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李冉，李睁身后的乔莉，她是见过的，笑嘻嘻地叫了声姐姐。


  李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李母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看着乔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


  “爸妈。”李睁叫了一声，将拉杆箱塞给李冉，回头看了乔莉一眼，正准备介绍，乔莉却是轻轻吸了口气，对李父李母欠了欠身，语气恭敬地喊了声：“爸，妈。”


  电话里已经叫过了，不过当面叫，饶是乔莉的阅历，也免不了有些拘谨。


  “唉，闺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一家人。”李母上前拉住乔莉的手，又开心又激动，李父连连点头。


  “我先去洗个澡。”李睁最怕煽情的画面，一溜烟地去了楼上。


  等他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只剩下李父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里，李睁看了眼厨房里的母亲，来到父亲边上坐下，随口道：“她们人呢？”


  李父朝着楼梯口扬了扬下巴：“小冉带莉莉去房间洗澡了。”


  听到“莉莉”的称呼，李睁有点不习惯，干笑着摸了摸鼻子。


  李父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听说你要和小韩最红的一个歌星同时间发唱片？”


  李睁怔了怔，出道一年多来，媒体对他的报道不断，他心知，家里人肯定是关心留意的，但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今天，老爸怎么突然就八卦起来了呢？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李父笑了笑：“上星期，薛冰，冠昌，还是冠昌的女朋友来家里玩，吃饭的时候聊起，说我们国家的乐坛快成小韩歌手的天下了，究竟是彻底沦陷，还是绝地翻盘，就看你和小韩那个什么天王的对决了。”


  李睁哭笑不得：“这太夸张了吧，没那么严重。”


  李父收起了笑容，并不严肃，语气却十分慎重：“你们娱乐圈的事情我不懂，但有一点，我们中国人的地方，容不得外国人来做主，你是中国歌手，责无旁贷，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利益得失放在第二位，定要全力以赴。”


  李父不是愤青，但在年轻时却是个文青，有着浓厚的爱国情怀。


  对上父亲殷切的眼神，李睁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午饭，李母烧了一桌家常菜，吃饭的时候，气氛其乐融融，却是多了几分亲朋好友间的热情，少了几分一家人的随意。


  这个不能强求，今天乔莉第一次来算是认个门，等几天正式搬进来同住，渐渐就会融入家庭氛围。


  饭后，李睁与乔莉出门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不是李睁把家当旅馆，而是真的有事儿。


  他的专辑发行要排期，宣传计划要定下，公司的相关人员都等着呢。


  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时光唱片。


  今天是5月头一天，已经进入五一长假，大部分歌手不是有商演，就是要上今晚各地的五一晚会，音乐部门显得空空荡荡。


  李睁一路来到他的休息室，乔莉则是回了趟办公室，然后找了相关人等开会。


  休息室的办公桌上，堆着三叠厚厚的报纸，李睁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手拿过几张，简单翻阅，又再拿过几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流露出又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不时摇头，这些都是娱乐报，每一张上都是他的相关报道，显然是张林晓整理出来的。


  光是昨天的就有21份，前天的17份，再前天20……这些不包括娱乐小报，都是大中型娱乐报，还都是头版，或者副板大篇幅。


  可以说是真正的铺天盖地，当初爆出四天后争一夫，潜规则，两男一女先酒吧后宾馆的负面新闻，密集度都是大大不及。


  相关内容，自然是围绕着他与小韩词曲人，歌手的博弈展开。


  有乐评人撰写的评论文章，还有采访报道，国内大牌小牌歌手络绎冒头，词曲大中咖纷纷露面，清一色地对他力挺，甚至不惜自贬。


  这让他深深地感受到，这一次，华国音乐圈是孤注一掷地把宝压在他身上，真正地将他当作了最后一道防线。


  压力肯定有，还很沉重，却没有半分怯意，反而生出了久违的战意，体内血液隐隐升温。


  不知不觉，一叠报纸翻看完了，不止百张，他喝了水，在眉心的穴道掐了几下，正要把手伸向另一叠报纸，敲门声传来。


  随后，房门从外推开，乔莉与张林晓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乔莉直接问道：“母带明天送工厂，5天可灌制出第一批50万张，两天时间可送到各地的门店，5月9日，星期一发片，如何？”


  李睁没意见，点头嗯一声。


  乔莉递来一张纸：“预热宣传从今天开始，今晚是深市电视台五一晚会，明晚魔都电视台访谈，后天晚上，江市电视台直播节目，4号晚上，京城电视台访谈节目，5号晚上，港岛那边一档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6号晚上，宝岛那边一档收视率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7号下午，广市音乐台直播节目，8号晚上，南市一档歌唱比赛评委，9号上午回深市，下午开专辑发布会。”


  李睁眼波流转，听她把8天预热宣传计划说了一遍，天天排满，无一天落空，还都是一线，省会城市的电视台晚间直播访谈，以及港岛，宝岛收视率前列的综艺节目，脸上浮现错愕表情。


  “这只是预热宣传，得多少费用？”


  专辑发行首周宣传，上四大一线城市电视台直播访谈，被圈内称为四大满贯，过去那是超一线才有的待遇，即便圈内重金造星风气成形后，120万以下宣传费用的，也只够豪华三件套。


  而现在，他的专辑只是预热宣传，就近乎四大满贯翻了个倍。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预热宣传就这样，发片后一二轮宣传，那又该怎样？


  乔莉答道：“宣传总费用200万，预热宣传投入80万，不足的，尼索，华格，代石等6家唱片公司均摊补足。”


  李睁呃了声，呆了片刻，才道：“直播节目，可不是说上就上，需要提前预约的，你……之前已经打电话回来安排好了？”


  乔莉缓缓摇头：“现在整个华国音乐圈都以你为先，其中三档直播访谈，就是尼索，华格，代石让出来的。”


  李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上化开点点苦笑，莫名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


  乔莉道：“今晚上深市电视台五一晚上，准备唱哪一首，现在要马上报过去。”


  李睁略一沉吟，便道：“既然预热宣传开始了，那就新歌亮相吧，非主打第一首。”


  看乔莉有些犹豫，李睁猜到了她的心思，笃定道：“新专辑第一首亮相歌曲，总要给歌迷带来一点新鲜感，这样才能更加期待，你要对我有信心。”


  乔莉又沉默了会儿，浅浅一笑：“说的也是。”


  然后吩咐张林晓，通知市场部与电视台联系。
……

  深市电视台，五一联欢晚会。


  唱歌类节目一共9个，一个美声，一民歌，其他7个都是流行歌曲。


  按照原本的安排，7个流行歌曲的歌手分别是，曙腾唱片旗下，姜姗阑，华璨唱片旗下，阿德，时光唱片旗下，酷炫来袭，贝卡唱片旗下，聂兰心，汇丽经唱片推送，pinks，华格旗下新人男歌手，马瀚初，以及代石唱片旗下，许巧玲。


  现在，前六个歌手不变，许巧玲由李睁顶替。


  如此一来，时光唱片旗下，便是有两名歌手登台，以默认规则来说，这是不允许的，以前也仅仅出现过一次，还是因为有歌手临时扭伤了脚，这才由曙腾唱片旗下一名歌手顶上。


  这次，显然是电视台给了破例。


  而李睁之所以没有替换同公司旗下的酷炫来袭，一来，许巧玲是压台歌手，顶替她，登台演唱是晚会收视率最高的黄金时段，而来，李睁虽然不是超一线，但人气比超一线丝毫不差，与许巧玲同台就变成了王见王，这在春晚之外的三节晚会上，是要尽量规避的。


  晚会七点开始，李睁五点半到的，在休息室里吃了点食物垫饥，然后去化妆间弄了弄头发，化了个淡妆，换上一身演出服，六点半，来到了候场区。


  第五百六十五章 龙卷风


  候场区，大致分三块，流行歌手一块，文工团一块，小品相声演员等一块。


  流行歌手这块，气氛没什么不好，却是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五个女孩长相气质各不相同，却是统一的着装，同样的青春逼人，同样的都很靓丽。


  一看就知道，五女是个组合，坐成一排，两个戴着耳机听歌，一个低头剥着手指，另两个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


  其他歌手聚在一起，与她们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不时有目光朝她们扫视而去，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善。


  而她们也是时不时地扫视过来，淡漠而倨傲的神色中，带了一丝不屑。


  犹如泾渭分明的两股阵营，做着无声地对抗，直到李睁等人的出现，方才被打破。


  “睁少，睁少……”


  众歌手主动迎上来打招呼，看李睁的眼神，均是带了一股敬畏之色，就连过去对李睁颇为敌视的聂兰心也是一般。


  两榜颁奖礼，超过一半奖项都与李睁有关，而李睁本人，则是拿下5个极具分量的奖项，两榜加一块刚好双手之数，刷新了由他自己保持的单届获奖数的记录。


  这般成就与影响力，国内音乐圈无人能及，甚至八十年代中期的音乐教父，末期的摇滚教父都是比不了。


  而眼下，小韩流汹涌澎湃，势如破竹，各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纷纷避让的情况下，李睁站了出来，以词曲人与歌手的双重身份，力抗两个领域，担当起了国内音乐圈的最后一道防线。


  并且，以一首登上国际百强榜金榜的歌曲，给了小韩词曲人狠狠一记迎头痛击。


  这份勇气与实力，唯有叹服。


  “睁少”这个不知道谁给他取的称呼李睁已经听过多次，但还是有些不习惯，也没刻意纠正，与众歌手一一打招呼，丝毫不端架子。


  他本就是个随和的人。


  “你就是李睁？”一道悦耳却略带冷意的嗓音传来，说的华语有些生涩感。


  李睁侧脸，只见五女最靠左的一个女孩，摘了耳机，一对水灵的大眼睛将他盯住。


  看李睁点头，那女孩嘴角挑起揶揄的弧度：“你要挑战安贵隆？”


  不等李睁给答案，便是摇一摇头，轻蔑的眼神仿佛看小丑一般，随后又戴上耳机，转开了目光。


  众歌手看在眼里，一下子被点燃了怒火。


  “挑战安贵隆怎么了，睁少必胜！”


  “谁说是睁少挑战安贵隆，明明是睁少给安贵隆一个挑战的机会。”


  “就是，安贵隆的老师龙三，都是睁少的手下败将，安贵隆哪有让睁少挑战的资格，简直不知所谓。”


  面对纷纷讨伐，五女的脸色变得不美了，那个剥手指的女孩豁然起身，身材不是很高，不过短裙下头两条白光光的细腿，却很是吸眼球。


  她冷下脸，正要说什么，身后一名中年妇女抢先开口道：“一首歌上了百强榜金榜，不过是瞎猫抓了只死耗子，按照国际歌坛词曲人评级，上咖位最底线也是三首歌登上百强榜，一首歌哪怕拿第一都不算数。”


  中年妇女眼角一吊，横了李睁一眼，挑衅道：“安贵隆是亚域天王，你连华国天王都不是，今晚的晚会，要是连最受欢迎节目都拿不下来，你还真没资格挑战安贵隆。”


  说罢，用小韩语对五女说了句什么，五女纷纷起身，边冷笑边跟着中年妇女离开。


  众歌手一个个眼中冒火，嚣张，太嚣张了。


  李睁很无语，他一句话都没说，却是被人一通乱喷，真当他是没脾气的泥靶子？……

  七点整，男女主持来到舞台中央，一段开场白拉开了晚会的序幕。


  一个集体舞蹈过后，轮到了第一个歌唱节目，由文工团的一名给女歌手演唱一首民歌。


  隔了两个节目，酷炫来袭登台，演唱了一首代表作。


  去年5月份，凭借着一张销量一个半白金的专辑，升格一线，之后，酷炫来袭就没再出过新专辑，人气距离巅峰时明显下滑了不少。


  现场观众的反响比较一般。


  流行乐坛就是这样，除非郭逸夫，刘明量，莫菲那样，积累了数张高销量的唱片，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顶级大牌，否则，一旦半年以上没有新作推出，人气就会走下坡，两年以上，人气所剩十之二三。


  这与前世地球颇为相似，八十年代的红歌手，到了九十年代，还能在红磡连开三场以上演唱会的，仅有校长，哥哥，梅姐几个，而九十年代的红歌手，到了新年前，还能在全国开巡演，并保证票房的，也就是歌神，华仔寥寥几个……

  酷炫来袭演唱结束，隔了一个小品，一个杂技，轮到聂兰心登台了。


  昨天发行的新专辑，5首罗雨生的作品，400万的总费用，贝卡唱片这是在她身上下了血本，期望可想而知。


  她带来的是新专辑的第一主打《心晴》。


  依旧是一首抒情慢歌，却不乏新意，主歌与副歌起伏明显，聂兰心的高音特色得到了充分地发挥。


  曲好，词好，还是真正的度身定制。


  最后一个延长音拖了近十秒，收声的同时，掌声与欢呼声响了起来。


  聂兰心的人气与酷炫来袭相差无几，观众的反响却是强了一个档次。


  俨然，这是歌手本身人气外，歌曲带来的加成效果。


  聂兰心之后，只隔了一个节目，轮到了pinks。


  pinks也是昨天发片，汇丽经宣称的专辑总费用是900万，当然，这是由于全亚域发行的缘故，投在华国的宣传费为150万。


  看似比聂兰心要少，其实不然，发片前一个月，pinks在各地电视台节目中亮相超过十次，娱乐新闻，各大娱乐报，娱乐杂志，隔三差五就有相关报道。


  此外，B5的歌友会，极限神来宣传，pinks也以嘉宾身份到场。


  总之，之前的造势宣传投入的费用就不会低于200万。


  究竟多少人气，不好说，但以如今小韩流的热度，再以宝藏女孩为参照，应该不会差！

  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五女一登台，便是激起了一片蜂鸣般的尖叫声。


  齐刷刷地一字排开，个头一般儿高，五双细长腿，五张美丽的脸蛋，充满着青春朝气。


  带来的歌曲《wondeful gile》，是一首节奏感很强的舞曲。


  五女的唱功说不上好，但嗓音犹如黄莺一般，清脆悦耳，相比于演唱，舞蹈更多可圈可点，编排很有新意，加入了电眼，抚腹，扭腰等略带挑逗的动作，又控制了尺度，不至于媚俗。


  一首歌下来，无论是唱还是跳，都是行云流水。


  演唱结束，齐齐鞠躬退场之时，观众的掌声，尖叫，欢呼，混合一块达到了晚会开始以来的最高分贝。


  火热气氛，犹如从五月天来到了三伏天！

  随后，一个舞蹈，一个魔术，终于是轮到了李睁登台。


  去年12月，姚静芬三人成了李睁的专属伴奏乐队，之前与李睁的合作，仅有三场商演，1月份的风云榜颁奖礼，三人因为学校毕业典礼的演出，遗憾地错过了。


  今晚，是他们第一次登上电视直播的晚会舞台，也是第一次，现场感受李睁的人气！

  在音乐声中，李睁挥着手，从舞台后方走来，方才进入观众的视线，顿时间，现场犹如被点燃了一般。


  尖叫，欢呼，呐喊三位一体，同样是蜂鸣般的效果，却是要比pinks登台时，密集了许多。


  那感觉，犹如来到了李睁个人演唱会的现场。


  后台，众歌手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一抹唏嘘与感慨，这人气，只怕是宁兰与刘明量来了，也不过如此，甚至都未必能及。


  比当初风云榜颁奖礼的时候，李睁的人气更高了。


  退场不久的pinks，五女也是一阵面面相觑，原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之前，她们的演唱激起的晚会开始以来的最高潮，让她们心中又得意又欣喜又兴奋，可与李睁一比之下，立马荡然无存。


  她们终于意识到，在小韩流疯狂吸收人气之下，华国歌手当中依旧有人保有着强大人气，并未真正地此消彼长。


  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道：“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


  《龙卷风》，前世地球周杰伦极具特色的代表作之一。


  原本是周杰伦出道时献给吴宗宪的诚意之作，结果以不合适为理由被退掉，最后放在了他自己的首张专辑《jay》里面。


  一经发行，红遍大江南北。


  该曲讲的不是一个激烈的爱情故事，而是表现一个人在感情要结束的时候被彻底点燃激情，是一首激情十足的歌曲。


  歌曲前奏，用厚重的钢琴弹出又慢又重的节奏感，显然不是面对龙卷风该有的节奏。


  犹如一个内向的男孩，面对爱情有些迟钝，至少表现得有些迟钝。


  对手的爱太快太凌厉，消化起来的确有点困难。就像面对龙卷风时还要故作冷静一样，这样刻意的淡定和冷静，会在龙卷风似的爱情面前把自己憋出内伤。


  “.……wu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能.……”


  “爱情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能承受，我已无处可躲，我不要再想，我不要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要再想你。”


  主歌铺垫，犹如默默诉说，跳跃的节奏，并不沉重，只是透着淡淡的忧伤，而到了副歌高潮，节奏感一下子加剧，充满浓烈的电影音乐质感。


  李睁的演唱，也是随之越来越激烈，情感堆积越来越浓，让人听着，当有种龙卷风急速迫近的冲击感。


  歌曲第三段，反复高潮，李睁的嗓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末了，手指举高虚空一点，拉出一个长长的拖音，引爆全场。


  现场沸腾了，声浪滚滚，掌声如雷。


  火热程度，比李睁登场时更高了不少，仿佛来到了十年一遇的极限高温的四伏天。


  可后台的气氛，却是有些不相匹配。


  众歌手大眼瞪小眼，有的微微皱眉，有的表情有些古怪。


  聂兰心迟疑地说了半句：“这首《龙卷风》.……”


  华格的新人男歌手，马瀚初扯了扯嘴角：“这歌.……”


  就两个字，没说下去。


  其他人均是苦笑。


  很明显，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心思，这首《龙卷风》按照他们眼光是否定的，可这是李睁的作品，他们就不好评价了，甚至国内音乐圈，任何一个词曲人都没资格。


  pinks五女可没这份自觉，其中一女撇嘴道：“什么破歌。”


  身后的中年妇女，也是她们的经纪人冷笑道：“是你们对他的期望太高了，我不是说了嘛，他就是瞎猫抓了只死老鼠，一辈子走一次狗屎运，别看现场很火，那是他的人气，歌迷跟着瞎起哄，等着瞧，今晚晚会的最受欢迎的节目评选，你们未必会输给他。”


  几女互看了眼，齐齐点头，一脸信心满满。
……

  翌日，五一长假第二天，周一。


  销量表照旧十点准时出炉。


  极限神来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终于是来到了榜首，销量26万多张。


  李智慧排在第二，销量19万多张，满月销量近126万多张，达成默认四百金。


  刘明量排在第三，销量15万多张，满月销量111万多张，达成默认三个半白金。


  第四，宝藏女孩，第五，B5。


  pinks的专辑上市两天，销量破10万关口，排在第六。


  聂兰心的专辑同样上市两天，销量近7万张，应该说，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可与pinks相比，却又是显得黯然失色。


  销量表前六，小韩歌手占据5席，强劲的势头进一步扩散，已然到了让人咂舌的地步。


  就以这张销量表看，要说华国乐坛近乎成了小韩歌手的天下，还真是未尝不可。


  去年下半年，华璨先后掀起过三股风暴，可任何一股，都无法与小韩流相比，小韩歌手刮起的是一股龙卷风，大有无可阻挡，横扫一切之势。


  第五百六十六章 历无前例的空降


  销量表出炉之后，四大一线城市电视台五一联欢晚会，最受欢迎节目票选统计结果，也是陆续揭晓。


  首先是广市，非常男孩以不到5千票的微弱优势，压过了黎杰，位列第一。


  然后是魔都，李智慧以1万多票的优势，压过了郭逸夫，位列第一。


  再然后是京城，安贵隆以13万多张的高票拿下第一，超过第二位的赵永康，4万张之多……

  随着各地电视台市场部，将一份份数据表传真到了各大唱片公司，整个音乐圈陷入了乌云盖顶般的压抑之中。


  让人不禁生出一种兵败如山倒的无力感。


  唱片市场，小韩歌手一张接一张唱片，张张大卖，而华国歌手却是一张接一张扑街，即便刘明量，聂心兰这样聊聊几个，销量维持正常水准的，却也是被小韩歌手死死压在头上，再经媒体一炒作的话，很容易就成为助涨小韩流的养料。


  四节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得票名次，是歌手当下人气最直观的体现。


  黎杰，郭逸夫，赵永康虽然都不在巅峰，但扎扎实实都是天王，准天王，却是清一色被小韩歌手比了下去。


  要知道，非常男孩只是小韩新人男子组成，至今还没有发过一张唱片呢，安贵隆再是亚域天王，进入广大华国大众的视野，也就才一个月前的事儿。


  这是怎么办到的？

  只有一个解释，小韩流已经从热流转变成了潮流，就如同八十年代末刮起的摇滚风，只要是摇滚唱片，销量就不会差，新人乐队凭借一张唱片收获不弱与一线，乃至超一线人气的绝非个例。


  潮流之下，任你再大牌的歌手都难以阻挡。


  唯一的悬念只在于，小韩流会成为当年的摇滚风那样的一时之潮流，还是会如九二乱战期后，抒情慢歌那样一统的绝对主流。


  以现在的趋势看来，似乎更偏向于后者，小韩流的汹涌，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更盛当年抒情慢歌系从多曲风中脱颖而出之时。


  让人实在乐观不起来。


  直到，午饭之前，深市电视台的数据出来，犹如黑暗中射入一道光明，又如绝望中注入一道希冀之光。


  李睁拿下了第一，不仅如此，票数还超过了12万张，刷新了四节深市晚会的历史记录，并且将第二的pinks，甩下了近5万张的差距。


  一辆从深市出发，开往魔都的列车上。


  乔莉接了完手机，将昨晚四大一线城市五一晚会最受欢迎节目的评选结果说了一遍。


  “郭天王已经好几张专辑没破三白金了，而且平时都不怎么露面曝光，完全是半退休状态，人气不在巅峰，黎天王，赵准天王，人气与郭天王比差了不少，换作宁姐，莫姐，静芸，巧玲，甚至未来少女，都不会输给那几个小韩歌手。”


  李睁打着哈欠，有些打不起精神，前天回国，飞机上过一夜，断断续续拢共睡了不到4小时，昨夜回到家十一点多，真正睡着凌晨两点多，一早八点就起来，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乔莉看看他：“你确定？”


  不等李睁回答，她又道：“要真是那么有把握，华格，尼索，代石又何必把她们藏着掖着。”


  李睁耸耸肩：“鬼知道。”


  乔莉沉吟了一下，道：“理由很简单，没把握，她们是各唱片公司的门面，不能贸然与小韩歌手碰撞，无论是唱片还是晚会同台。”


  李睁有些无语：“不就是量哥与李智慧同天发片，结果输了半个白金的销量，至于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乔莉深深道：“去年华璨成立后，便是一路高歌猛进，可郭逸夫，黎杰，莫菲，何静芸，许巧玲，潮汐组合，艳阳乐队，聂兰心，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发片，那些巨头唱片可有过避让？滚雪甚至还在华璨风头正劲之时定下了赌约.……可这一次，为何就纷纷避锋芒了呢？”


  李睁听出点意思，眨巴了下眼睛：“为何？”


  “就是没把握。”


  看李睁翻起了白眼，乔莉才解释道：“华璨旗下歌手，张张唱片大卖，还不是因为你写的歌，但圈内词曲大中咖却并不服你，至少你的那些歌，他们看得懂，也觉得写的出。”


  一顿声，话锋突转：“可面对小韩词曲人，他们就没了这股自信，多年来，亚域歌坛是小韩与岛国歌手分庭抗礼，华国歌手始终第二梯队，这并非歌手本身的差距，而是音乐圈的整体差距，未战就先怯。”


  “事实也证明确实比不过，柳慧颖，赵传雄，赵永康，陶亮，汪艳芬，包括刘明量，他们的专辑主打均是圈内大咖的作品，却是一一败北。”


  “此外，小韩词曲人的作品，与国内风格大相径庭，他们看得懂，却写不出，顶多就是模仿，模仿要超过模仿的对象谈何容易，这才导致了如今纷纷避让的局面。”


  “而你，虽然圈内从来没正式承认过你是第一词曲人，但谁心里都明白，你就是第一，总要有人搏击风浪，于情于理别人能躲你躲不了。”


  “这场所谓的小韩歌手与华国歌手的攻坚战，实际是背后的词曲人扳手腕。”


  李睁听后觉得有理，默然点头。


  乔莉目露凝思，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道：“这次各大唱片公司鼎立助力，你也别以为是按什么好心，早点把你推到前头，它们才好见机行事。”


  李睁茫然：“什么意思？”


  “我敢断言，你若是败了，接下来华格，尼索，代石，贝卡都可能效仿滚雪，汇丽经，会把小韩歌手，甚至岛国歌手引进国内，你一手捧红的何静芸，许巧玲，在公司的地位将直线下降。”


  乔莉眯着凤目道：“此外，相比于这些巨头，准巨头，华璨在渠道资源方面处于劣势，并且因为旗下5家唱片公司，歌手人数众多，将受到巨大冲击，包括现有与华格，以及其他几个唱片公司的合作，都将受到影响，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落井下石。”


  “这就是我为何说，它们没按什么好心，你成功狙击小韩流，它们是受益者，你狙击失败，华璨与你相关的歌手，统统都跟着遭殃。”


  李睁微微皱眉，内心有些抗拒这样腹黑的猜度，但细细消化了一下，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乔莉察言观色道：“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你，别因为各大唱片公司又是帮你造势，又是把发片渠道供你使用，宣传资源还以你为先，甚至愿意贴补，就生出了亏欠之心，回头找你约歌你不好意思拒绝，你要明白，你多给公司以外的歌手写一首，公司旗下歌手就会对公司少一分归属感。”


  李睁又沉默了会儿，忽然眉头一松，轻笑道：“都已经考虑到以后的约歌了，对我的新专辑就那么有信心。”


  乔莉嗯一声：“就凭昨晚的那首《龙卷风》，我根本不看好，晚会结束后，还特意打电话给圈内几个资深音乐人，他们的评价也不看好，而现在的事实却是拿下最受欢迎节目，并超过pinks5万票。”


  “呃……你这什么逻辑？”


  “这说明你对流行风向，歌迷喜好的把控很准，超出了圈内大部分音乐人的见识，我就算本来没信心，现在也有信心了。”


  乔莉直白道：“你专辑中好几首歌，包括你给华璨旗下四个歌手写的好几首歌，圈内九成以上词曲人看得懂，写不出，写得出，也没信心写好，是以，一旦你专辑大卖，这次助力你的那些唱片公司必找你约歌，我知道你是不愿欠人情的，十有八九就答应下来，这才乘早给你打个预防针。”


  李睁嘴角扯动，似有不同意见，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往桌上一趴，脑袋埋在双臂之间，淡淡地飘出一句：“反正恶人你来做。”
……

  当晚，李睁上了魔都电视台直播访谈，在节目中演唱了新专辑另一首非主打《蜗牛》，前世地球周杰伦的早期作品，一首励志歌。


  3号，李睁等人大早起床，用过早餐后退房，前往火车站，登上了开往江市的列车，与此同时，时光唱片对外宣布了李睁的新专辑发布时间，5月9日，下周一。


  这张专辑原本是定在2月份，后来一连推迟过两次，现在终于是要上市了。


  当天，五大影像连锁，遍布全国总共超过1千家门店，同步开始接受歌迷预定。


  十六地电台，每天两次，次黄金时段，播放新专辑的两首非主打《龙卷风》与《蜗牛》。


  再加上每天一地，李睁本人或电视台直播访谈，或综艺节目。


  光是预热宣传，费用估计就得在150万左右。


  超过上半年九成五以上唱片的宣传总费用。


  似乎是嫌弃这样的宣传力度还不够，就在时光唱片宣布了李睁的发片时间后24小时，4号中午，滚雪唱片对外宣布，小韩天王安贵隆的新专辑，也将于5月9日，下周一上市发行。


  此外，非常男孩的新专辑，将于5月10日，下周二上市发行。


  尽管圈内早有预料，歌迷早有预期，但当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对决真正成形之时，依旧是起到了轰动的效果。


  不仅仅是李睁对上安贵隆，还同时对上了安贵隆与非常男孩，别看非常男孩只是一支新人男子组合，之前造势了足有一个半月，并且在广市五一联欢晚会上，力压黎杰，拿下了最受欢迎节目，人气绝对不可小觑。


  当天下午3点后发行的娱乐报，以及隔天上午发行的娱乐报，九成以上，都是在头版刊登了相关报道。


  各地娱乐新闻，不光是进行了报道，还花了几分钟时间，将李睁，安贵隆，非常男孩做了对比介绍。


  一时间，这场无冕之王vs小韩天王加小韩超级新人组合的大比拼，毫无疑问地成了媒体，圈内，歌迷的绝对焦点。


  甚至把两榜新歌推荐，pinks与聂兰心激烈角逐的关注度都给分薄了，最终，双方包揽第五轮，第六轮各占一首，第七轮通关各占其一，真正的平分秋色。


  这也是自B5发片以来近两个月，除去一周空挡，小韩歌手第二次未能实现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


  之前的一次，是刘明量与李智慧，也是两榜通关各占其一，不分高下。


  转眼间，五一长假过去，又过了一个星期天，来了到了周一。


  上午十点，销量表出炉。


  不出意外的，pinks跃居榜首，但销量却是低于了普遍预期，将将破20万大关。


  极限神来退居第二，专辑上市第四周，4天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一下跳水三成，17万多张。


  仅比排名第三，同样17万出头的聂兰心，多了不到3千张销量。


  四至七名，分别是李智慧，刘明量，宝藏女孩，B5。


  而B5的销量跌破10万大关，宝藏女孩仅比10万多了不到5千张。


  这是一张严重缩水的销量表，排名前十的唱片总销量，仅仅120万张多一点。


  而今年以来，哪怕是两榜颁奖礼的1月，周前十销量总和，也没有跌破过130万张。


  B5发片之后，前十销量总和，更是周周破150万大关。


  销量跑哪去了？难道唱片市场忽然就萎缩了？


  很快，圈内便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并非唱片市场容量突然变小，而是被李睁，安贵隆，非常男孩分走了！

  上周，三人的专辑均未上市，只是处于预热宣传，就能分掉销量，甚至压制其他歌手的销量，这未免也太过荒谬了吧。


  然而，就是这样荒谬的一个猜想，不光在圈内传播开来，还得到了媒体的进一步发酵。


  李睁与安贵隆的专辑发布会，好巧不巧地都在下午3点召开。


  李睁的发布会现场，云集十一名华璨集团旗下一线以上歌手齐助阵，而安贵隆的发布会现场，歌手人数不及李睁多，却也是云集了宝藏女孩，极限神来，以及滚雪旗下五名一线以上歌手，同时小韩词曲大咖龙三，金牌制作人果森，也是亮相。


  而发布会结束后不久，四点，最新一期的环星娱乐报，首席乐评人在头版头条，给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预测，李睁安贵隆两人的新专辑歌曲，或将在本周两榜第一榜单共同占据7首以上，这将是两榜历史上，一次史无前例的空降。


  第五百六十七章 舒甄转会

  发布会结束，李睁没再单独接受记者采访，从酒店边门溜出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华璨。


  自从华璨集团成立，他已经快四个月没来了。


  前台小姐正在打电话，看那笑嘻嘻的样子，那头很可能是男友，眼角余光瞄到一个戴墨镜与口罩的男子走了进来，手掌一按话筒，就要起身询问，下一刻，却突变惊愕表情，竟是忘了开口。


  李睁左手摘墨镜，右手将口罩扯下一半，露出一张小帅的面孔，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又把墨镜重新戴上，对前台小姐一挥手，走了进去。


  李睁离开后半响，前台小姐才回过神来，脸上涌起激动之色，对着电话头道：“你猜，我看到谁了？”


  那头一个男声传来：“谁啊？”


  “大老板，我的偶像，太帅了，他还对我笑了，耶。”


  前台小姐有些情难自已，玉掌捏拳一挥，小心肝砰砰乱跳，她是年后入职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集团大老板。


  那头：“.……”


  李睁轻车熟路地来三楼，穿过一条廊道，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看秘书不在位置上，附近又无人，便是直接推门而入，气势很足地一声吼：“打劫！”


  生风的脚下才迈出两步便是猛然顿住，李睁眼角直跳，幸好有墨镜和口罩的遮掩，才没让无比精彩的表情曝光。


  薛冰坐在大班椅里，隔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对面是助理，财务副总监，以及两名财务人员，俨然是在开会，被李睁的一嗓子吸引，均是脸色微变，其中一个女孩子，还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眼中又惊又恐。


  “走错办公室了。”片刻的沉寂，李睁挥挥手，转身要走，却听财务副总监一声惊呼：“睁少。”


  李睁暗叹了一口气，还是被认出来了，转回身，将墨镜与口罩摘下，露出歉意的笑脸，有些汗颜道：“不好意思，开个玩笑，没吓着你们吧。”


  众人哭笑不得，不过见到久未露面的大老板，还是惊喜大于惊吓，纷纷起身打招呼。


  一阵寒暄后，众人很有眼色地离开，就剩薛冰依旧坐在大班椅里，朝着一个小冰柜扬了扬下巴：“要打劫什么，自己动手。”


  李睁从里头拿了一瓶汽水，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薛冰直了直身子，不苟言笑地道：“一消失就是小半年，作为集团第一大股东，你还有点责任心吗？”


  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李睁有些不习惯，也不接话，只顾着喝饮料。


  “玛德，你这甩手掌柜做的倒逍遥，公司上上下下忙得跟狗的，到头来，还要把大把钞票搬到你床边，让你躺着数，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下一秒，薛冰就破防了，恶狠狠地瞪了李睁一眼，起身走到冰柜前，也拿了一瓶汽水，嘴里还低骂着：“没看到哥们儿杯子里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李睁失笑摇头，嘴上还了回去：“老子就逍遥了，你怎么得，羡慕啊，羡慕你也去啊，老子又没拦你。”


  “行，我下个月也给自己放个大假，到时候去欧域兜一圈，一切费用回头找你报销。”


  “滚个蛋，凭什么，除非你先帮我这次去米国的一切费用给报了。”


  “你认真的？”


  “废话。”


  “行，你报个数字现在就转给你，回头连本带利捞回来。”


  “86万米元，零头就算了。”


  “多少？”


  “折合华国币780万左右。”


  “.……”


  “我的卡号你有的吧，要不我再报一遍给你？”


  “.……”


  “华行，341……”


  “你给我去死！”


  一个国内当红大牌歌星，一个掌管市值几亿的公司的财权，就这样泼皮骂街般抬杠，这一幕，若是让公司职员瞧见，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分三口喝掉大半瓶汽水，薛冰回到位置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随手丢给李睁，算是为这场对喷画上句号。


  “一月份，集团盈利1047万，其中华璨800万出头，时光300万出头，其他三家都是负数，两月份，集团盈利1080万，其中华璨1200万出头，夕阳20多万，时光负180多万，其他两家也是负数，三月份盈利866万，其中华璨1100万出头，时光负200万出头，夕阳负近百万，其他两家基本持平，四月份还没统计出来，我估计，盈利还会萎缩一点.……”


  李睁边看财务报表，边听薛冰口报，眼中闪过错愕之色，尽管有着赌约内发行唱片的手续分成，但今年前三月，能够平均每月盈利千万以上，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此外，华璨与时光的差距未免太大了吧，要知道，赌约之中，华璨7人发片，而时光也有5人发片，时光的5人成绩并不差。


  他道：“华璨的盈利怎么这么多，时光怎么还会亏？”


  薛冰咧嘴道：“华璨精悍，时光臃肿，今年以来华璨没有发过一张唱片，时光却发行了三张，谭光月那张单曲成绩还行，满月默认三白金，但总费用500万，三月底之前还没收回成本，另外两张，都是亏本.……”


  顿了一下，道：“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华璨下头的歌手受欢迎，还够拼，今年前三月，宁姐共接商演25场，平均每周近两场，均价25万左右，还接了一个代言，一年360万，未来少女共接商演21场，均价20万出头，还接了一个代言，两年400万，梁秋莫.……”


  李睁听着心中有些纳罕，华璨旗下歌手，三个月时间，最少的也接了15场商演，真是够拼的。


  尤其是宁兰，一个人为公司就贡献了不止500万利润，这还是在陪李睁去米国，耽搁了一周的情况下，顶级人气加上勤勉产生的吸金效率，当真可怕！

  “要是四伏天乐队与孔燕音也接商演的话，每个月盈利，最少还能增加百多万。”


  薛冰点了一句，旋即跳到时光身上：“时光旗下歌手，接商演也挺卖力，可惜啊，不是歌手级数不够，就是当下人气差了点，场次不少，可价格低啊，大多一场才三五万，最红的两个歌手，一个你，一个谭光月，你去了米国，商演为零，谭光月单曲宣传，年后也是商演为零。”


  李睁点了点头：“只商演不发片，盈利只会越来越少，华璨能不能保持高收益，时光，夕阳等四家唱片公司能不能翻身，还是要看接下来的唱片成绩。”


  “那是。”


  又聊了会儿，李睁起身离去，晚上薛冰有应酬，他去不合适，至于晚饭，早已佳人有约。


  出了财务部，穿过一条廊道，李睁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看向办公桌后抬头看来的苏婷，笑了笑：“可以下班了吗？”


  “马上。”苏婷抿嘴一笑，又奋笔疾书地划了几笔，一合文件夹，起身穿上外套，伸手抓过坤包。


  两人出了园区，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一家新开的粤菜馆，要了个包间，点了五菜一汤。


  华璨成立之后，李睁最少每月和苏婷碰头一次，这次连续三个多月没见，回来后又辗转各地搞宣传，直到今天终于得空。


  苏婷先问了问乔莉的术后恢复情况，再问了问李睁在米国情况，又说了说这几个月集团旗下各家唱片公司的情况，然后话题转到了李睁身上。


  “睁哥，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新专辑与巡演同步。”


  “现在才5月份啊，学生放假要到6月中旬以后，现在开启巡演，合适吗？”


  “我已经和演出商那边沟通过了。”


  苏婷神色笃定：“以你的人气，任何时候开启巡演，都不愁票卖不出去，而且现在开能避开夏季巡演高峰，场馆日期都好安排。”


  李睁摸着下巴，有些意动，无论是前世作为地下歌手，还如今作为职业歌手，开个唱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苏婷又道：“演出商给了个建议，先配合新专辑宣传，开6地6场，然后等到10月份，再开一轮冬季巡演，冬季巡演几地几场，根据这次6地6场的效果来定。”


  李睁眸光一闪，不由想起了前世地球，五月天在bj一年内开在鸟巢开三场，总共三十万歌迷的盛况，就是分开两个时间段。


  而以他的人气号召力有多强还真不好说，先试试水，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行，明天你就和莉姐沟通，具体的由她去和演出商谈。”


  苏婷应是，夹了一筷子菜，似是酝酿了片刻，才道：“还有个事儿，不，应该算两件事儿……”


  迟疑了一下，有些艰涩道：“孔燕音想要转会，滚雪那边对她也有意向，提出的条件是，由舒甄换孔燕音。”


  看李睁停下筷子，投来异样的眼神，苏婷解释道：“舒甄找过宁姐，也找过我，滚雪唱片引进了小韩歌手后，旗下歌手的资源被消减了很多，她想要转会来华璨，为此，她找滚雪高层谈过了，滚雪高层的条件是，由她换孔燕音，外加两百万违约金。”


  “而我们这边，孔燕音的合约上，违约金是四百万，只要我们这边同意，舒甄愿意由她承担两边的违约金，不过我们这边只能先支付一半，剩下的一半从日后唱片分成与商演分成中扣除。”


  李睁淡淡地哦了声：“应该还有条件吧，转会后发行专辑，主打要由我来操刀，对不对？”


  苏婷被噎，干笑了一下，道：“宁姐告诉我，去年的赌约，滚雪输掉的股份里头，舒甄个人投入了5百万，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能承担两边的违约金400万，是她今年以来的商演收入，专辑分成，以及卖掉了一套房子，剩下的200万一下子实在拿不出了……老实说，我觉得她真是挺有诚意的，而且她是一线顶流，孔燕音只是一线，交换的话，我们一点不吃亏。”


  李睁听出了苏婷倾向，也听出了宁兰的意向，都是认可这桩转会交易的，从他个人来说，与舒甄之间没有什么恩怨，甚至还有过两场演唱嘉宾的合作，过去不给舒甄写歌，只因彼此算不上朋友，并且阵营对立。


  对于舒甄转会，他并不反对，却也没立刻同意，而是道：“孔燕音当初可是你保举进来的，为什么想要转会？”


  苏婷神色一黯，叹气道：“她想要乘着人气接商演赚钱，找我提了两次，我没答应，她就背着我开始联系其他唱片公司，若在过去，400万的违约金对她一个当红一线来说并不算高，可如今受小韩流冲击，各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都暂停发片了，更别说引进歌手，好不容易有转会滚雪的机会，她自是不想错过。”


  李睁沉默了一下，道：“那四伏天呢？”


  苏婷道：“四伏天不会转会，不光接受公司安排的培训，还额外报了培训。”


  李睁嗯了声：“可惜了……”


  “什么可惜？”


  李睁没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道：“那就答应滚雪的条件，至于舒甄，欠一半违约金就免了，公司逐利也要适可而止，人家已经榨干了，再让人透支就过了。”


  李睁顿了顿，又道：“转会来华璨，那就是自己人，我可以给她写歌，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在风头浪尖待得够久了，接下来由她顶替我与小韩歌手叫板，具体的由市场部操作，反正就一点，只能进不能退。”


  “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行了，转会事宜一定，就开始筹备专辑。”


  苏婷应了声好，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惊讶了一声，起身走过柜子前，拿过遥控板，点开了电视机。


  眼下快六点二十分钟，风云榜已经开始了近20分钟。


  苏婷迅速调到了深市娱乐频道，李睁夹了筷糖醋里脊塞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抬起眼皮，视线投向屏幕。


  只见屏幕中，刚好挂了一张榜单，是十一至二十名的乙榜，乙榜之上，榜首的赫然便是聂兰心的专辑第一主打，榜眼是聂兰心的专辑第二主打，再往下，是pinks的专辑第二主打，聂兰心的专辑第三主打，pinks的专辑第三主打.……

  苏婷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吸了吸气，呢喃道：“不会吧……”


  第五百六十八章 睁嵘年华

  上周，pinks的专辑一二主打，以及聂兰心的专辑一主打，均为位列第一榜单。


  而经历了专辑首轮宣传，并且经过两榜新歌推荐的洗礼，却是除了pinks的专辑一主打，两人专辑中的其他主打均为降了到第二榜单。


  此外，上周位于第一榜榜眼，极限神来新专辑二主打，以及在第一榜单逗留了7周之久的，李智慧与刘明量的专辑第一主打，均是跳水十个名次以上，降到了第二榜单的中下游。


  只是第二榜单的揭晓，便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环星娱乐头版头条那石破天惊的预言，或许真将化作现实，不，那预言或许还有些保守了。


  很快，进入到第一榜单歌曲推荐，选播的第一首，安贵隆的专辑三主打，影片《我的疯狂女友》的主题曲，该片五一长假票房，已然突破了1500万。


  安贵隆的专辑预热宣传，正是重推这首歌。


  今日专辑上市，空降榜单，第2位。


  接着，第二首选播歌曲，是pinks的专辑第一主打《wondeful gile》，五一深市晚会上演唱的也正是这首。


  排名第9位。


  再接着，第三首选播歌曲，李睁的专辑非主打《蜗牛》，预热宣传中，李睁在两次访谈节目，一次综艺节目中现场演唱。


  今日专辑上市，空降榜单，第3位。


  三首选播过后，甲榜公布。


  前三分别是，李睁的专辑非主打《龙卷风》，安贵隆的专辑三主打，以及李睁的专辑非主打《蜗牛》。


  此外，李睁的专辑三首主打，以及安贵隆的专辑一二主打，分别占据了四至八位。


  而榜尾第十，为上周的榜首，极限神来专辑一主打。


  李睁与安贵隆首日发片，加一块空降8首，“史无前例的空降”这则预言兑现了，刷新了去年莫菲与何静芸的同天发片，首日空降6首的两榜历史记录。


  而李睁个人，则是刷新由金属鸟乐队保持的，专辑发布当天，4首空降连第一榜单的记录。


  并成了既宁兰，金属鸟乐队，以及甜歌天后之后，第四位一张专辑同时五首歌登上两榜第一榜单的歌手。


  之前不少媒体声称，pinks的人气即便比起国内歌坛那些超一线的天王天后，也是不遑多让。


  而今晚这张风云榜第一榜单，却是用如铁的事实，给予了冰冷的否定！


  专辑一主打，经过了发片后的首轮宣传，两榜新歌推荐取得了一个六轮，一个七轮通关的夺目战绩，正是热度最高之时，却依旧被李睁与安贵隆的专辑歌曲，以空降的方式压在了下头。


  如果说，李睁的专辑两首非主打，安贵隆的专辑第二主打，是预热宣传加人气的效应，那两人的专辑其他主打，则是人气的最直观体现！


  pinks与李睁，安贵隆的人气，差了至少一个档次，即便一首被歌迷认可并喜爱的好歌，都是难以填补。


  至于李睁与安贵隆的人气孰高孰低，还真不好定论。


  之所以空降5比3，主要还是李睁的预热宣传，重推了两首非主打，而安贵隆的专辑宣传中规中矩，预热宣传并未跳出三主打范畴。


  但有一点，这场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正面碰撞的激烈程度，十有八九会超过之前的第一天王vs小韩天后。
……

  周二。


  《8首空降，风云榜的历史记录被改写》


  《无冕天王联手小韩天王刷新风云榜空降记录，彼此竞争白热化》


  《8首歌空降风云榜，拉开巅峰对决的序幕》


  《5首空降，他的歌就是潮流》


  《音乐才子再创历史，谁与争锋？》


  《5比3，李睁赢得首回合》


  《空降5首，李睁战平小韩歌手》


  各大娱乐报，一道道醒目标题占据了头版头条，内容围绕这本周风云榜第一榜单，史无前例的8首空降展开。


  作为当事人李睁与安贵隆，自然成了不三焦点。


  调子来说，半数以上都是李睁压过安贵隆，一来，李睁的专辑空降5首，超出了安贵隆2首，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来，这是在华国，李睁占据主场优势。


  圈内更是振奋。


  李睁的这张专辑，被视作华国音乐圈最后一道防线，与各大唱片公司，众华国歌手，乃至众音乐人的命运都有着或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若失手，小韩流再无人能阻，国内乐坛至少沦丧半壁江山，相反，则是至少保住国内乐坛半壁江山。


  一正一反代表了谁主谁客，天壤之别。


  现在，李睁在风云榜上以5比3占了优势，就好似足球赛中进球领先了，对主场球迷来说，这是扎扎实实的大喜讯。


  午后，滚雪唱片为非常男孩举办了专辑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助阵的阵容，比起安贵隆丝毫不弱，滚雪旗下所有一线以上歌手尽皆现身，其中包括了苏雅箐。


  此外，小韩方面，当红女子组合宝藏女孩，当红男子组合极限神来，天后李智慧，非常男孩新专辑三首主打的词曲人，一名大咖一名中咖，以及资深制作人。


  总经理洛天南代表公司宣布，非常男孩首张专辑总费用千万，全亚域13国发行，其中华国为首发，投入华国的宣传费用，高达200万。


  就算是莫菲那样的国内第一天后，当初一张亚域10国发行的专辑，总费用也才千万之数。


  在韩国音乐圈，千万级唱片打造，已然接近了一线标准。


  由此可见，对于非常男孩的力捧程度，以及期望之高。


  发布会结束后两小时，滚雪唱片再度发声，市场总监出面宣布了安贵隆将开启巡演计划，6地6场，均为室内万人场，巡演命名“贵隆，你好”，本周六为第一站，京城站。


  消息一出，圈内一片轰然。


  安贵隆这是要发片与巡演同步，相当于宣传资源加码了。


  这也让他成为了首位在华国开巡演的小韩歌手。


  同时，代表了小韩流从偶像剧出演，到主题曲插曲的配唱，到进军唱片市场，现在又更进一步，涉足了演唱会市场。


  在苏婷的提议下，李睁同意了发片与巡演同步，不过，就巡演时间，乔莉与演出商那边发生了分歧，演出商认为该从本周末开始，这样才是与发片真正的同步，而乔莉却认为过于仓促了，想要推迟一周。


  就在犹豫未定之时，安贵隆的巡演计划出炉，等于是帮着做了决定。


  于是乎，周三上午，时光唱片对外宣布，李睁出道以来首次巡演计划，6地6地，均为2万人以上的室外场，巡演命名“睁嵘年华”，首站为本周六，深市站。


  圈内震动。


  事实上，昨天一夜，苏婷，乔莉，李睁都是接到了好多电话，来各大唱片公司高层，以及圈中好友，都是促请李睁与安贵隆同步。


  之前，专辑发布时间是李睁先公布的，安贵隆紧随而上，现在安贵隆公布了巡演时间，李睁要是不跟上，岂不是变成了怯战？


  或许是有义气之争的成分在里头，但人活着，有时候不正是为了争一口气吗？

  这不是华国音乐圈的内斗，而是代表了两国歌手的巅峰对决。


  李睁终究是没有让大家失望，2万人以上的室外场，门票数是安贵隆的双倍以上。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霸气，当真让圈内众人都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而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对决升级，自然是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一时间成了绝对焦点，就连非常男孩发片首日，在港岛的签售会现场火爆，以及滚雪与华璨双双宣布的，由舒甄转会华璨，交换孔燕音转会滚雪的热点新闻，都是被夺了关注度。
……

  周六，傍晚时分。


  京城的天空，西方边际一片火烧云。


  万维文体中心，场馆上沿拉起一条长条横幅，上头写着“安贵隆京城演唱会”。


  横幅边上挂有一张巨幅海报，海报上是安贵隆的半身肖像照，削瘦的脸型轮廓，明月般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微分的薄嘴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这张脸有点漫画人物的味道，非常附和华国年轻人的审美观。


  肖像照的左侧，是个艺术体大字“贵隆，你好”。


  广场上，遍布一道道年轻男女的身影，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是哈韩装扮，这便是小韩歌手进军华国半年来，对大众的影响力。


  距离演唱会尚有一个小时，距离检票入场也还差半个小时，气氛已然如火如荼，随处可见一张张兴奋的脸，不时飙起一声声尖叫。


  以安贵隆的人气，总共1万零3百张的门票确实少了点，黄牛已经将看台票炒高了一半的价格，内场票也比原价加了至少200元。


  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场的人越聚越多，六点半一到，8个入口同时开始检票，人流犹如八条水线般汇入场馆之中。


  而广场上的人却并没有急剧减少，直到演唱会开始前五分钟，依旧逗留了数千人，有的如获至宝般怀抱安贵隆的海报，有的将诸如“安贵隆，我爱你”这样的广告牌举过头顶，有的手里拿着荧光棒，一派热火朝天。


  俨然，这些是无票歌迷，却又舍不得离开，是准备在场外听这场心中偶像的华国首场演唱会！


  另一边。


  深市的天空飘着不算大，却很密集的细雨，天色比平时暗得早一些。


  新建的江口体育场，个入口上方均是挂着一张巨幅海报，海报上左侧三分之二空间，拼接三张照片，正是李睁出道至今三张唱片的封面照，右侧三分之一空间，四个艺术大字“睁嵘年华”。


  原本的取名是“睁嵘岁月”，睁字刚好套用李睁的名字的别音，意思是不平凡的岁月，与李睁出道以来的一路高歌，却又并不平坦的经历颇为吻合。


  李睁也觉得不错，但他距离二十周岁还差了几个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用“岁月”二字未免有些老气，于是，改成了年华。


  这场演唱会总共3万2千多个观众席，对外出售3万1千5百张，早在前天就已销售一空。


  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三分之一打着伞，三分之一穿着雨衣，剩下的淋着雨，不少少年已经成了落汤鸡，不少少女已经花了妆容。


  雨水浇不灭的是歌迷的热情。


  六点半开始检票，直开场前十分钟，广场上依旧人满为患，估摸着不下2万人。


  一些姗姗来迟的歌迷，费好大劲挤到检票入口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打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凭李睁的人气，尤其是深市主场，3万张出头的门票，实在是太少太少，之前就有圈内音乐人在接受采访时给过大胆预估，李睁的巡演深市首站，即便连开两场，门票也会提前售空。


  看眼下的场景，倒是并非无的放矢。


  由于是室外场，没有顶盖阻挡飘下来的雨滴，可现场气氛却是犹如蒸笼一般，人声鼎沸。


  内场最前头的一片观众席，是专门留给圈内人的，今晚可谓大牌云集。


  刘明量，郭逸夫，赵传雄，莫菲，宁兰，何静芸，许巧玲，未来少女，国内乐坛一多半的天王天后悉数在座。


  另有谭光月，阿德，梁秋莫，四伏天乐队等，十几个一线以上当红歌手。


  不仅如此，还来了数名圈内词曲大咖，王牌与金牌制作人。


  这般阵容，都快赶上两榜颁奖礼了。


  而小韩歌手，制作人，甚至词曲人也来了不少，只不过，他们并未在这片区域，而是花钱买票入场，坐在了内场后排，以及看台之上。


  华国第一词曲人，甚至可说是人气最高的歌手，第一次开个唱，能够达成怎么样现场效果，他们自然是有兴趣体会一下。


  这其中，就包括了当红女子组合pinks，五女坐在看台最上方，俯看犹如荧光棒组成的蓝海海洋，浸润在蒸腾般的氛围之中，眼中三分嫉色，三分不爽，四分凝重。


  到目前为止，她们只在亚域各国开过一轮巡演，基本都是不超过5千人的室内场，哪怕在小韩首都，也仅仅是万人场连开两场，上座率勉强达到八成。


  这样规模的几万人场子，小韩国内也就是安贵隆，李智慧这样的天王天后才有资格，票房还未必能保证九成以上。


  眼下，一个在亚域歌坛寂寂无名，出道才不到两年的小子，首次个唱，竟然能够让三万多个观众席坐的满满当当，歌迷期待的情绪还如此高涨，凭什么？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万人大合唱


  安贵隆的现场，同样是座无虚席。


  内场前排一片区域，也是不乏大牌歌手，小韩天后李智慧，当红男女组合B5，极限神来，宝藏女孩等，此外，还有滚雪与汇丽经旗下一线以上歌手，包括天王黎杰，天后苏雅箐……

  如今这两家巨头唱片，站在了整个国内音乐圈的对立面，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与当初汇丽经引入小韩歌手，为旗下更多歌手登上亚域歌坛铺路的想法，已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就说，公司怎么会舍得你这个天后，原来舍的不是你一人，而是旗下所有一线，为小韩歌手让路。”陆桂兰双臂环抱，语气中透着怨气与酸味。


  “那也不尽然，陶亮不还是照常发片，米雪的专辑制作也快到尾声了，孔燕音转会来滚雪，合约标准堪比一线中上游，显然是准备捧她。”


  苏雅箐比过去清瘦了不少，脸蛋依旧美丽，却没了容光焕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周身散发气场有些低沉。


  两榜颁奖礼过后，至今还不到四个月，她已经商演39场，平均每月超过10场，休息不超过4天，不是在商演，就是在跑商演的路上。


  这样的高强度让她身心俱疲，当然，毕竟没过三十岁还年轻，辗转各地的奔波辛劳只在其次，主要的是心里压力。


  欠下公司大几百万的巨债，让她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只能按照公司的安排做，而每一场商演，就会加重一分她的沉一分，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商演现场观众的反响，她自己就能感觉到人气的下滑。


  而且，每一场商演，她个人只能分8千块，这当中5千是属于经纪人的，助理加随行团队，还要分掉一两千，到她手里只剩那么点。


  待到一年，甚至两年后，她将债务还清了，可人气还剩多少？

  到时，年过三十的她别说复起，只怕连发片，商演都会成为奢望。


  没有积蓄，孑然一身，该何去何从？后半人生何以为靠？


  娱乐圈，从来不缺少男女艺人红极一时，甚至大红大紫过，待到巅峰期后，无人为津，生活凄然的例子。


  以前这种事她不会想，但现在不得不面对现实！


  陆桂兰莫名叹了口气，道：“确切地说，是放弃老一批的大牌歌手，郭逸夫的工作室合约马上要到期了，我听说公司有意压低续约条件，周子鸣没上小年晚会，这次五一晚会也没上，显然公司减少了在他身上的资源投入。”


  她顿了一下，又道：“陶亮才23岁，米雪和陶亮同岁，孔燕音比他们还小一两岁，他们有人气，又年轻，公司不可能全部押宝在小韩歌手头上，扶着他们算是两手准备，退一万步说，小韩流真如当初抒情慢歌一般，成为国内歌坛绝对主流，公司也可以送他们去小韩培训，帮他们作转型。”


  苏雅箐胸中有些发堵，神色暗淡了不少，陆桂兰的意思很明白，她，周子鸣，郭逸夫等在抒情慢歌系一统时代的大牌，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公司要更新换代了。


  陆桂兰闷哼一声，冷笑道：“最蠢的就是舒甄了，我要是她，就乘着现在还有人气，多接些商演，最好再接几个代言，再怕价格低一些，最起码把后半辈子的钱给赚出来，她倒好，这几个月商演是接了不少，赚的钱却是统统用作支付转会费了，据说还卖到了她在京城的住房才凑够的。”


  “这还不算，这次转会交易，她好歹顶着一线顶流的名头，却是倒贴200万，换了一个刚入一线的孔燕音，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掉价，再接商演，怕是要比你现在的打包均价更低。”


  苏雅箐神色有些纠结：“她这是不甘心。”


  陆桂兰看看她，一点头：“是不甘心，不甘心过气，甚至还奢望更进一步，这就是我为什么我说她蠢，纯粹是青天白日梦，痴心妄想。”


  “没看到正当红的宁兰，未来少女都是在拼了命的吸金，那是她们明白，一旦小韩流成了国内主流，任她们现在的人气再旺，也逃不了成为过去时的命运，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赚上一桶金，这才是明智之举。”


  苏雅箐道：“李睁的新专辑，两榜第一榜单都是5首空降，未必就会输给安贵隆。”


  陆桂兰明白意思，眼中闪过一丝讥嘲：“这次，他是得到了整个华国音乐圈的支持，提前造势，海量资源，都未必能赢安贵隆，就算赢，优势又有多少？还能复制第二次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吧了，小韩流已成潮流，不可逆转，岂是个人能够阻挡，如当初抒情慢歌一统的局面已是必然，悬念只在于早些还是迟些，占据国内乐坛八分还是九分。”


  苏雅箐觉得有道理，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与舒甄的竞争持续了六七年，可以说是死对头，从始至终，舒甄都是被她踩在脚下。


  曾经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如今已经落地不如鸡，若是舒甄再展翅高飞，那种打击有多大，她是想都不敢想。


  还好，李睁挡不住小韩流，舒甄投靠李睁，也就没了这种可能。


  然而，这样的聊以慰藉，却并不能让她的心情转好，反而更加沉重了些。


  国内乐坛即将成为小韩歌手的天下，她这个天后又怎能幸免。


  再无翻身的可能，人气流逝会比预期中更快，一年后，还能接到商演吗？欠下没还清的债，该怎么办？除了唱歌，她还能干什么？

  苏雅箐的心好乱，就在这时，背景音乐声传来，被舞美灯光映照得美轮美奂的舞台之上，一道身影踩着升降台冒了出来。


  顿时间，现场激起一片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尖叫声……

  另一边，深市江口体育场。


  暗下的舞台灯光，一片一片地亮起，悠扬的乐曲声响起，一身绿白相间休闲服的李睁，徐徐从舞台后方徐徐走来，同步出现在了舞台左右两侧，两块巨大的led屏上。


  轰！

  现场的声浪陡然一盛，犹如卷起十级台风。


  不仅是场内，场外也是欢声骤起。


  漆黑的夜穹，密密麻麻的细雨不断飘落，而现场火热的气氛，就仿佛整座体育场是浇不灭的火焰一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李睁轻柔而低沉的歌声传来，《突然想好你》，这首歌对李睁来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出道后首支单曲，也是歌唱事业的起点，打破了国内乐坛历史上的单曲销量记录。


  该曲不仅成为了风云榜年度经曲，还让李睁拿下当年两榜颁奖礼的新人王奖。


  很多歌迷，就是从这首歌开始，迷恋上了这个阳光男孩，陪伴着一路走到今天。


  内场一片区域，乔莉，苏婷，倪厚道，宁兰，何静芸等都是面带微笑，同时眼中闪着泪光，这首歌对李睁有着非一般的意义，对于他们同样意义非凡。


  当初乔莉破格签下李睁，不仅顶着巨大压力，还赌上了1个点的股份，再加上作为李睁的直属领导，直接是将自己的前程，与李睁的前程挂钩在了一起。


  苏婷背负“扫把星”的恶名，出任李睁的助理。


  倪厚道脑袋上贴着“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标签，出任李睁的专属制作人。


  正是这张单曲的大火大卖，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时至今日，三人已然成为国内音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对于宁兰来说，正是这首歌，让她认清了李睁的才华，不惜放下准天后的身段，主动找李睁约歌，让她日薄西山的命运发生逆转，到了今天，站在了国内乐坛金字塔的顶点。


  至于何静芸，没有这首歌，她与李睁的姻缘或许会插身而过，没有这首歌的大卖，如今的她或许会在某所中学教书育人，国内乐坛或许就将少一位天后。


  这首歌，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歌曲讲述了每个人心中，甜蜜又酸涩的往日恋爱的回忆，李睁的演唱，毫不保留地唱出了那种内心深处对失去爱情的不舍，很容易就引起了歌迷的共鸣。


  继而，跟唱了起来。


  跟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密集。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突然好想你.……”


  第二段与第三段之间，有一段激烈的歌词作为串联，李睁投入的演唱，情绪完全爆发，受到感染，歌迷也是全情投入。


  当再度重复高潮，唱出一句“忽然好想你”，李睁情不自禁地双臂展开，仰望夜穹，他的歌声忽然停了，但满场的歌唱却是接了下去：“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万人大合唱，何止万人，现场一半以上的歌迷加入了合唱。


  不用指挥，整齐划一。


  无数荧光棒组成的蓝色海洋，波澜起伏，钩织成一副唯美的画卷。


  这只是在现场，而从场馆外，同样传来齐声合唱，以椭圆形的场馆为中心，大片大片的合唱声，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涌来。


  盘旋在露天的场馆上空，久久不散。


  声音强度，比起现场竟是丝毫不差，让人不禁诧异，这场馆外究竟聚集了多少无票入场，却又不愿离去的歌迷？


  观众席上，那些圈内人士，国内大牌小牌歌手，以及小韩的音乐人，歌手，无不脸色动容。


  几万人的演唱会现场，他们不是没亲临过，甚至个别大牌歌手，本身就拥有这样的人气，万人合唱的画面，他们也不是没有体会过，但场内场外均是超万人，一齐合唱，这样的经历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还是李睁开场的第一首歌曲。


  由此进一步地认识到了李睁恐怖的人气，以及歌迷对他的喜爱有多深沉。


  曙腾唱片也来了不少人，吴汉，曹猛等，不由地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感慨与唏嘘。


  遥想当初，李睁这张单曲，他们还不遗余力地抹黑，现在想来，当真是愚不可及。


  这样一首能现场激起几万人大合唱的歌，在李睁所有作品中，也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岂是凭着唾沫就能淹没的，反而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曲唱罢，掌声，欢呼，尖叫，呐喊声，犹如潮水将现场淹没了去。


  持续了有半分钟，方才渐渐小去，接着，李睁又唱了一首首张专辑的非主打，以及一首新专辑的非主打。


  “深市的歌迷朋友们，你们好！”


  “好……”


  “今晚是我人生第一场个人演唱会，天公不作美，下午就开始下雨一直到现在，非但没停，反而更大了些，感谢你们风雨无阻的来听我的演唱会，谢谢，谢谢你们。”


  “李睁，我们永远支持你！”


  “睁睁，我爱你！”


  一连三首歌，李睁缓了缓，与歌迷说了会儿话，现场歌迷给予了热烈反馈。


  随后，他挥手示意，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送上了吉他，李睁斜背在肩头，将话筒放在了支架上，调整好高度后，轻声道：“下面这首歌，叫作《挪威的森林》。”


  歌名一出，现场立刻响起一阵蜂鸣般的欢呼声。


  李睁拨弄弧炫，弹奏出一段前奏，随后开口唱：“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只一句歌词，现场便是传来了大片跟唱声，李睁心神一荡，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前世地球，伍百在个人演唱会，只是领唱一句，便是引起了数千人的大合唱。


  下意识地，李睁一偏脑袋，嘴巴话筒错开，麦克风里歌声戛然而止。


  然而现场的歌声却在延续：“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又是万人大合唱，加上场馆外传来的成片歌手，估摸着最少两万人合唱。


  第五百七十章 嗨翻了


  那场面真的很震撼，饶是开唱第一首《突然好想你》，已经有过数万人的大合唱，此刻，李睁依旧很激动，还有一种夫复何求的感动。


  一颗内心，充斥着作为一个歌手的满足感。


  “.……或许我，不该问，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应该是，我不该问，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在万人合唱声中，李睁将这首《挪威的森林》演唱完毕，高举双臂拍手，大声道：“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是最棒的！”


  在他的领掌下，歌迷的掌声劈天盖地地传来。


  随后，李睁接连演唱了《小情歌》等三首首张专辑的歌曲，再度缓了缓，喝了几口水，然后道：“下一首是我最近新专辑中的一首歌，会唱的朋友可以一块唱。”


  随着响起的前奏，李睁默默酝酿，而后深情开唱：“也许你只是一个最美丽的阴影，也许是我们前世的约定，你就是我这一生中在等待的人，你不知道我寂寞的心，曾经是一片灰烬.……”


  《今夜你会不会来》，歌曲主要描写出了一位男生期盼喜爱的女孩能够按时赴约的心情。


  前世地球四大天王之一，黎明的代表作，一代人心目中不朽的经典，也让黎明成了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没有被李睁列为新专辑三主打之中，并非这首歌不够分量，而是这首歌不是那么顺应当下乐坛越来越年轻化，个性化的潮流。


  即便对前世的李睁来说，也是收藏记忆中的经典之音，把这首歌带来这个世界，他是带了一种深深的缅怀之情。


  而让李睁没有想到的，尽管新专辑发行还不足一周，这首歌也没有着重宣传，在他演唱之时，依旧有着数千歌迷与他合唱。


  “.……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假使失去你谁要未来，谁愿芳心离开……”


  当唱到高潮部分，李睁每唱一句“今夜你会不会来”，现场便是会激起上万道齐声回应一个“会”字。


  接下来，李睁再度演唱两首首张专辑中的歌曲，最后，以首张专辑二主打《心如刀割》作为演唱会半场的结束曲目。


  “.……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延长音减弱，徐徐落下的同时，李睁脚下的升降台也是缓缓降下，直到他的身影在舞台上消失许久，歌迷的掌声与欢呼依然久久不散。


  不到十分钟的休息，暗下的舞台又被舞美灯光照亮。


  背景音乐响起，现场响起一片咦声，这旋律.……

  很快，舞台后方一道倩影款款走来，两道追光灯打过去，片刻间，交汇倩影之上，两块led屏上，现出真容。


  正是几天前从滚雪转会华璨的女歌手，舒甄！

  一身简约的素色裙装，秀发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姣好的容颜只是化了淡妆，整个人清清爽爽，青春又充满活力，看着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了好几岁。


  现场不少歌迷与圈内人士，从歌曲前奏已经听出了是舒甄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枯等》，此时见到舒甄本人亮相应征了心中猜想，发出一片恍然声。


  之前的宣传之中，提到了李睁的演唱会会有神秘嘉宾助阵，眼下，神秘二字被揭晓了。


  作为一线顶流，上张专辑满月销量默认两个半白金，舒甄的人气不弱，现场的响起还算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也证明了这一点。


  一曲唱罢，李睁再度登台，与和她合唱了她上一张专辑二主打《不得不说》。


  《不得不说》的原唱是她与金属鸟乐队的对唱，带着强烈的摇滚风，李睁稍加改编，更适合现场。


  高潮部分，两人一来一往，犹如拉锯一般，让歌迷听得大呼过瘾。


  演唱结束，李睁与舒甄相互调侃了几句，又和歌迷互动了一阵，随后，合作演唱了李睁的新专辑歌曲《蜗牛》。


  李睁：“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舒甄：“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李睁：“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舒甄：“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这是一首励志歌曲，对李睁来说，犹如前世他的人生写照，演唱中透出的真情实感，而舒甄的演唱中包含的情感也是一丝不假。


  曾经的她的确一帆风顺，可抵达的高度与她心中梦想的那片天终究差了一些，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往上爬，可非凡没能触碰到那片天，甚至越来越远，那种不甘与挫败感，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岁月不饶人，她出道近8年，快三十岁了，在流行乐坛，已然是过了最巅峰期，她心里也明白，那片梦想中的天，或许此生都会是一个梦想，她有想过放弃，却终究不舍。


  为了这次转会，她付出了很多，不惜自贬身价成全孔燕音，舍了脸面亲自求到宁兰头上，几个月来，接的商演场次比苏雅箐都是不遑多让，赚来的钱，加上卖掉唯一的住房与车子，再问朋友借了几十万，这才凑足了违约金。


  纵然很多人在背后笑她傻，就连经纪人与助理都劝阻过几次，俨然是不认同的态度，可她却毅然决绝，只为那个在他人看来痴心妄想，但在她心中依旧执着的梦想。


  歌曲中描绘的那只蜗牛，何曾不是她的人生缩影？

  高潮部分，两人再现一来一去的拉锯，是歌声的交汇，何尝不是情感的交融。


  歌迷听着无不是深受触动，内心共鸣，神色动容。


  在演唱末尾，舒甄拖出一个延长音，现场轰然炸了。


  爆发出的掌声与欢呼声，比舒甄亮相之时，热烈了不止一倍。


  舒甄鞠躬退场之时，更有上千道声音，呼喊“舒甄”的名字。


  李睁趁机喝了两口水，雨天室外场场，体力消耗要比平常的演出大许多，待现场声浪渐小，他拿起话筒道：“下面这首歌，我在录制的时候反复了很多遍，却总觉得差了那么点味道，后来我的经纪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用反其道行之的方法演唱，从物极而反的效果中或许会有所领悟，于是尝试了，结果只唱了几句我就悟了，再唱了一遍，直接完成录制，大家想不想听一听，物极必反的效果？”


  歌迷齐声道：“想！”


  内场前排区域，圈内众人一个个也被吊起了胃口，宁兰，苏婷，倪厚道等人纷纷看向乔莉，却见乔莉忍俊不止，玉手捂嘴，不由眼中透出一抹诧异之色。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没有音乐伴奏，李睁酝酿了片刻，表情有些艰涩地开口唱，只一句歌词，便是引起了满场哄笑，等他唱完四句歌词，很多歌迷已然笑得前俯后仰，圈内众人的表情个比个的精彩。


  当真如李睁说的，没有一个音是准的，跑调跑去了西伯利亚，为了吐字清晰，李睁还特意咬了重音，那声音就犹如齿轮碾磨一般，别提多难听了！


  四句过后，李睁也是唱不下去了，失笑地连连摇头，这个灵感，是复制前世地球这首歌原唱，在一档选秀节目中的本色演唱，一个小小插曲，给现场增添了几分活跃与轻松。


  随后，在李睁手势示意下，背景音乐声奏响，一段前奏后，他唱道：“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十年》，前世地球，陈奕迅的第一代表作。


  这首歌的经典程度不用赘说，当初陈奕迅在港岛小有名气，但在内地却是鲜有人知，正是该曲的推出，迅速打开了在内地的知名度，变得家喻户晓。


  并且在推出六年后，被评为新世纪10年，十大华语歌曲，榜首。


  也是李睁新专辑的第一主打！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该曲的成功，一来是旋律的顺畅，歌词朗朗上口，具有很强的传唱性，而来，歌词描绘出了人们情感世界的一种共鸣。


  随着李睁的演唱，听众内心感情防线迅速瓦解，无数的情感故事开始随着音乐轻轻流淌，变得无所遁形。


  一曲唱罢，歌迷的掌声并不如之前那般热烈，却是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透着一股情绪的释放，仿佛一遍一遍洗涤内在心灵。


  待掌声渐渐平息，下一首歌的前奏也响了起来，鲜活跳跃的音符，与《十年》略带伤感低沉的曲调形成鲜明的反差。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七里香》，李睁首张专辑的第一主打，在风云榜蝉联榜首5周，金曲榜蝉联首位4周。


  歌词的诗意画意，李睁清新自然地演唱，犹如夏夜吹来的凉风，给人一种的凉爽感觉，即便歌词有些反锁，到了第二段的时候，还是激起了上万人的大合唱。


  “wu，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能.……”


  下一首，新专辑的歌曲《龙卷风》，一首激情澎湃的歌曲，副歌部分，随着李睁的嗓音爆开，歌迷的情绪也是节节攀升。


  演唱结束，现场气氛已然回到了开唱前燥热气氛，李睁只是缓了缓，便是再接下一首，也是新专辑第二主打。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东风破》，前世地球周杰伦的代表作之一，被多个颁奖礼评为了当年的最受欢迎歌曲奖。


  这样一首极具东方风韵的复古，洋为中用的东西合壁式作品。


  歌曲看似不搭调却极富想像力，蹦发出来的超强杀伤力，有着特殊的语境，并且用接近诗句的表达方式来书写。


  尤其是那一句“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格外地撩人心弦。


  当李睁的歌声落下之时，直让听众有种享受过后，却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好似吃到了一道美味佳肴，可肚子才饱了六七分。


  从与舒甄合唱的《蜗牛》，带给歌迷非一般的感动，到《十年》这首歌，带给歌迷深深共鸣，到《七里香》，带给歌迷清新舒爽试听效果，到《龙卷风》，带动歌迷的激情，再到《东风破》，给歌迷一种闻雅乐又升华的激情。


  到了此刻，歌迷的情绪算是彻底被调动了起来，就好似在酒吧喝得三分醉七分醒，状态刚刚好！


  就在这时，充满动感，又透着青春活力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舞美灯光效果也是为之一变，镭射灯迸发几十道光束，随着强烈的节奏，忽明忽暗，不停摇转。


  二十几名男女舞者来到舞台上，错落有序地排布开来，李睁戴上耳机麦克风，随手将外套脱下，露出里头亮彩的舞蹈服，引起歌迷一片惊呼与尖叫。


  “如樱花盛开一刹那，爱情的花瓣，很快就落下，如嘴巴对我很牵挂.……”


  开口演唱的一刻，李睁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二十多名舞者与他同步，舞台上方，飘落下漫天樱花瓣。


  《浪漫樱花》，前世地球影片《浪漫樱花》的主题曲，影片中的樱花舞，带动了一股潮流，堪称大众广场舞的“鼻祖”。


  绚丽的舞台布景，李睁与二十多名舞者载歌载舞的宏大场面，在视听效果双重刺激下，歌迷酝酿已久的激情，一下子爆开。


  就见满场数不尽的银光棒，高频率地挥舞，犹如汹涌起伏的蓝海，内场，看台，大片大片歌迷起身，随着轻快激烈的歌曲节奏扭动腰肢，手舞足蹈。


  现场瞬间嗨翻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王中王


  “.……乖乖落地冬，乖乖落地冬，乖乖落地冬，e and dah me。”


  演唱会上，舞蹈不是必须的，却是能够锦上添花，就好似一道五彩的彩虹，再添了两轮变成了七彩。


  李睁本就有一定的舞蹈基础，此次在米国又强化训练了三个月，一些较高难度的动作，被他编排进了这首舞曲之中。


  高潮部分，几个三百六十度自转，引得满场尖叫连连。


  歌曲末尾，舞台被炫彩舞美灯光打亮，上方密密麻麻的樱花瓣飘落，李睁与二十几个舞者，集体后仰双手撑地，形成一座座拱形定格，那画面唯美而动人。


  现场歌迷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与尖叫，气氛飙升到了燃点，天空还在飘着雨，可那雨滴仿佛化作了水蒸气一般。


  “one two three four，忘记了姓名的请跟我来，现在让我们向快乐崇拜，放下了包袱的请跟我来.……”


  不给现场气氛降温的机会，李睁又演唱的一首r&b歌曲，歌曲中含了说唱的元素，同样的动感十足，配以炫丽的舞蹈。


  《快乐崇拜》，潘伟柏的代表作之一。


  歌词写得非常有趣且生动，既算得上言之有物，又有让人闻声而动的快乐魅力。


  演唱完毕，一连两首载歌载舞，李睁也是大口喘息，抹着额头的汗水，边喝水边与歌迷说着话。


  回应他的是大片大片地声浪，不仅来自场内，还来自场馆外，空气被燥热的因子所充斥，那感觉就好似一场紧张激烈的足球赛，进入到最后十分钟。


  而今晚的演唱会，也确是到了尾声。


  李睁出道至今3张唱片，一张单曲，首张专辑含10首歌，这次的新专辑含12首歌，总共加起来23首，已演唱了21首，还剩下最后两首。


  李睁曼声道：“下面这首歌，对我来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每每遇到挫折的时候，便会哼唱这首歌，心头不自觉地会涌起一股继续追梦的勇气……《倔强》，送给所有梦想的朋友。”


  说罢，轻吸了一口气，垂目酝酿，片刻后，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一段前奏过后，他开口唱：“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倔强》，李睁新专辑的第三主打。


  前世地球五月天的代表作，甚至可以说是五月天歌唱事业的转折点。


  在此之前，五月天出过不少专辑，但并不是太红，又被媒体爆出一些负面新闻，五月天选择沉寂，然后，以这首《倔强》作为了回应！


  该曲表达的不仅是别放弃梦想，更是别抛弃自己的特质，即使在一开始就不被人认同，也决不能放弃，是一种最绝对态度。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都说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首五月天的歌，而这首《倔强》显然是映照最多人的青春。


  梦想每个人都曾拥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残酷的现实将一个个梦想打破，带着遗憾深埋进了内心深处，能够实现的梦想，终究是少数。


  然而，梦想这东西最珍贵的并非最终的兑现，而是为之付出的努力，以我骄傲或许是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这就是青春，在外人看来叛逆，甚至疯狂，却是无悔的青春！


  李睁满含激情地大声演唱着，高潮部分，单臂高举，面带微笑，眼中却是隐隐噙起泪花。


  而内场前排，何静芸也是与他一样，笑靥如花，明眸中泪光闪动，一条藕臂在空中挥舞。


  身边的虎嘉眼神异样，性子内敛的何静芸这般情绪外溢，就算是她都很少见到，待到歌曲过门之时，不由撇嘴道：“静芸，你至于那么激动嘛，这歌里唱的可不是你的青春。”


  大学的时候，何静芸成绩好又多才多艺，是标准的才女，喜静人还漂亮，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校园女神的存在，与歌曲中的叛逆一点边都不搭。


  何静芸瞅瞅她，道：“当初青歌赛初赛之后，他说我的舞台经验不够，电视直播现场演唱我难以正常发挥，那样就无法取得好名次，提议去餐厅驻唱历练，我当时犹豫不决，他就是唱了这首歌给我听，然后.……”


  然后，没说下去，笑容多了几分喜悦与甜蜜，美得犹如昙花一现般，即便是虎嘉看在眼里，都是被惊艳了一下，而后摇头叹气：“唉，然后你的心就被他拐走了，我就说，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打你的主意，你被他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欺骗了。”


  何静芸哼了声，目光转回舞台之上，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待到第二段开始，再度高举双臂，边挥舞着边跟唱：“.……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与何静芸一样，随着音乐挥动双臂的圈内人士并不少，其中包括了莫菲，宁兰，林玥三女等当红天后，阿德，蒋一舟更是眼角发红，尽管歌词不熟无法跟唱，却是心情澎湃，神色动容，激动得不能自已。


  就如同前世地球，歌神出道前是个票务员，华仔出道前当过理发师，周董出道前在餐厅打工……

  这个世界的国内歌手，八成以上，出道之前都经历过挫折与困惑，为了生计干过不起眼的工作，正是一个音乐梦，以及一颗倔强与执着之心，这才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轨迹，拥有了比大多数人都更加精彩夺目的人生。


  在歌曲中，他们都是寻到了曾经自己的身影，引起深深共鸣！


  而对现场歌迷来说，这首歌描绘了一个顽皮倔强、天真无邪的孩子发自内心的叛逆与顽固，其顽强不屈的精神让人感动不已。


  从而那股子青春激情得到了升华，体内热血澎湃。


  “就这一次，让我大声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曲最后部分，李睁激情全开，不再压抑的泪水夺眶而出，随着他的手臂挥舞，全场数不清的手臂高举挥动手中的荧光棒，现场淹没在蓝色海洋之中，钩织起一副波澜起伏的壮阔画面。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一句，歌声落下，李睁单臂高举，握着拳头，定格在那里，现场无数条手臂，也是举在半空，握成了一个个拳头。


  欢呼，呐喊尖叫，汇聚滚滚声浪，排山倒海一般。


  场馆外，亦是声浪滚滚，如同一股股洪流，自无穹顶的上方灌溉进来。


  这一刻，现场达到了最高潮！


  持续良久，声浪渐渐小去，气氛却给人一种余震不休的感觉。


  而这时，李睁唱响了今晚的最后一首歌《再见》！

  “.……请相信欢笑泪水所有的约定，都是忘不掉的日记，请相信我会再次回到你面前，唱起我们无悔的青春，请相信虽然此刻就要说byebye，明天我们会再见。”


  前世地球，小虎队的代表作之一，一代人心中永不磨灭的青春回忆。


  这首歌歌词催泪，而节奏轻快活泼，李睁犹如杨柳飘摆般挥着手，微笑着将这首歌唱完，在歌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中，深深鞠躬，随着脚下升降台的下降，消失在了舞台之上。


  与此同时，安贵隆的京城演唱会，也是全场灯光大亮，歌迷狂热的尖叫声，漫天飘下的彩絮中落下了帷幕。


  《李睁首场个人演唱会，歌迷超7万人》


  《李睁首场个人演唱会，惊现数万歌迷大合唱》


  《安贵隆首场华国演唱会，引全场歌迷齐舞》


  《安贵隆首场华国演唱会，尖叫声相伴始终》


  《李睁深市演唱会现场，群星云集》


  《安贵隆京城演唱会现场，群星荟萃》


  《李睁与安贵隆的演唱会现场相加，华国乐坛顶尖歌手悉数捧场，无一缺席》


  周日，一张张娱乐报，头版头条，均是报道了两人在华国首场演唱会的盛况。


  李睁的现场，一票难求，场外歌迷甚至比场内更多，安贵隆的现场也是相仿，尽管动员的歌迷人数不如李睁，但同样是场内座无虚席，场外大几千歌迷相伴了整场演唱会。


  而当下人气第一二梯队的国内大牌歌手，以及小韩当红歌手，几乎全部都出现在了两人演唱会的观众席上。


  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由此，也是将原本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碰撞，进一步推高到了王vs王，华国歌手中的王，与小韩歌手中的王的对决！

  京城，魔都，深市等地的娱乐新闻，直接给出了两人间是王中王之争，决的是谁是华国乐坛第一歌手的定论。


  以至于，非常男孩昨夜在港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中的出彩演出，以及隔日签售会现场人挤人的火爆，都是没能受到媒体的太大关注。
……

  周一。


  孔燕音大早来到公司，刚把包放下，便被副总监的秘书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沈副总监，还有一名中年妇女，以及歌手米雪。


  “介绍一下，这位是爱酷奇娱乐在华国的负责人，韩总。”


  沈副总监介绍了一下中年妇女，然后目光扫向孔燕音与米雪，道：“你们的新专辑，公司根据目前国内乐坛的实际情况，跟爱酷奇娱乐那边沟通之后，决定由爱酷奇娱乐派专业团队对你们进行指导培训，为期一个月，随后再录制发行，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就听韩总的安排。”


  两女不由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惊异，米雪先道：“沈总，我的专辑歌曲已经收集了7首，其中4首已经录制完毕.……”


  沈副总监按按手，打断道：“我知道，我说了，是根据国内乐坛的实际情况，目前现状你们也看到了，各大唱片旗下歌手纷纷延后发片，为什么？就是因为怕仓促发片，达不到理想的成绩，这次的指导培训，公司有意让你转型。”


  转型？


  米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是一线中上游，正处于上升期，虽说去年三月的专辑成绩不怎么理想，但那是因为神仙打架，非战之罪，怎么就突然要转型了呢？


  孔燕音试探道：“沈总，我也要转型？”


  将沈副总监点头，孔燕音眉头一蹙：“没必要吧，我去年底刚发行了专辑，满月销量默认两个半白金，我想按照原本的风格，再出一张专辑，成绩绝不会差，那样我就可以稳住一线，甚至冲上一线顶流。”


  转型，那是歌手遇到瓶颈，人气下滑时的无奈，或者说被迫之举，不是正当红的她该考虑的。


  一直没啃声的韩羽姬眉角一吊，冷然出声：“正因为你们的人气在，这才要及时转型，否则等你们新出一张专辑，成绩大大低于预期，人气必然下降，公司也会跟着损失。”


  韩羽姬目光一扫，讥笑道：“从2月开始一直到现在，3个多月时间，华国歌手发的唱片，只有刘明量，赵永康，聂兰心三人的成绩能看。”


  “刘明量是华国第一天王，你们不会觉得自己的人气能与其相比吧，即便如此，他依旧败给了李智慧，而且他是3月发片，要是现在发片，能否达成三白金都难说。”


  “赵永康是2月初发片的，起初两周销量不错，可B5的专辑一发行，立刻就把他踩了下去，我这么说吧，要是他晚上一个月发片，别说双白金，就是白金都难。”


  “而聂兰心，满月销量能够达成默认双白金就不错了，可她的专辑总费用是400万，是你们的足足一倍。”


  “除此之外，其他华国歌手的专辑，就没有一张超过单白金的，你们不会觉得，自己会是例外吧？”


  米雪与孔燕音的脸色都不太好，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可面上却是没法反驳。


  “只有转型小韩风格，才是专辑销量的保证，才能让你们的人气不降反升。”


  韩羽姬昂着头，一脸冷傲，睥睨着两女道：“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这一个月的培训会很辛苦，最后还会对你们评级打分，与你们的专辑费用多少直接挂钩。”


  第五百七十二章 以本伤人？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这么定了。”沈副总监投来询问的眼神，却是肯定的语气。


  有着舒甄的前车之鉴，米雪尽管心中老大不乐意，还流露在了脸上，但还是默认了。


  孔燕音却是没有这份觉悟，她转会的初衷就是抗拒华璨安排的培训，急于乘着人气热度接商演，发新专辑，好端端的要她转型，还得耽搁一个月，哪能甘愿。


  她纠结了片刻，一咬牙，道：“沈总，我还是想按照我原有风格出一张专辑试试，况且，梅姐和演出商那边联系，已经在排五月下旬的商演计划。”


  韩羽姬眼中一火，在小韩音乐圈从来都是公司主导一切，艺人除了服从就是服从，只有安贵隆，李智慧那样的天王天后，才会拥有些许自主权，依旧非常有限。


  孔燕音不过是华国一线，在她眼中连小韩三线歌手都不如，居然敢忤逆公司的决定，这是无法无天了！


  不等沈副总监接话，她抢道：“专辑什么风格，这是你说了算吗？商演要为公司的安排让道，你不会连这点原则都不懂吧。”


  孔燕音也火了，顶道：“我和公司签的合约，写明了我转会后半月内专辑立项，并没有接受一月培训这条，更别说要转型，况且，我上张专辑销量实打实地两个半白金，同比小韩当红女子组合pinks不如我，凭什么我要转型？”


  韩羽姬被气歪了鼻子，这是要造反了，她眼神一冷，就要再度开口，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沈副总监接起来，听那头讲了几句，眉头蹙了起来，嗯嗯啊啊了几声，最后道了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沈副总监看看米雪与孔燕音，迟疑了一下，挥手道：“我有个会要开，你们先去吧，培训的事儿回头再说。”


  两女对视一眼，起身而去。


  沈副总监边慢条斯理地理着东西，边道：“市场部传来消息，一刻钟前，夕阳唱片召开发布会，旗下一线歌手龚立峰发片，专辑总费用400万，几乎同时，时光唱片对外宣布，旗下乐队酷炫来袭下周发片，专辑总费用400万，华璨唱片对外宣布，舒甄专辑立项，预计五月底六月初发行，总费用还是400万。”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三家唱片公司均是华璨集团旗下。”


  韩羽姬一脸错愕，刘明量贵为华国第一天王，专辑分摊在华国的部分，也才不到300万。


  聂兰心的专辑400万，相当于常规三个一线歌手的专辑费用总和，即便对作为五大巨头之一的贝卡唱片，也是有着豪赌一把的意味，销量双白金，若是算上资金回笼的周期，都是赚不到什么利润的。


  现在华璨集团竟然一个月内要发3张费用400万的专辑，再算上李睁，那就是4张，这是要疯啊！

  “华璨这是要以本伤人？”


  看着韩羽姬不善的神色，沈副总监只是无声摇一摇头，把几分文件往文件夹里一收，竖起来往桌面敲了敲。


  “走吧，高层例会时间差不多了。”随即，沈副总监离座起身。
……

  九点半。


  一号会议室，众高层到齐。


  显然都已经知道华璨集团旗下，三家唱片公司宣布歌手发片，以及即将发片的消息。


  气氛有些凝沉。


  之前为宝藏女孩，pinks，非常男孩，以及安贵隆造势宣传，总投入近3千万，这还不算他们的专辑费用，哪怕是与爱酷奇娱乐公司一人一半，对滚雪来说也是一笔巨额支出，眼看小韩流成风，该是到了回报的时候，突然间，华璨杀了出来，大有拦路虎的架势，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专辑费用400万，销量双白金都赚不到什么钱，华璨这是脑抽了。”


  “不是脑抽是宣战，直接把擂台摆在明处，等着小韩歌手打擂呢。”


  “打什么擂，华璨发疯，我滚雪可不陪着疯，今年上半年，华璨一直在闷声大发财，旗下歌手都在拼了命的接商演，从演出商那边的反馈，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每月入账都有大几百万，乃至上千万，这是攒足了本钱，要以本伤人。”


  “没错，看pinks就知道，明明人气比宝藏女孩高，可聂兰心一张总费用400万的专辑同期，再加上李睁，安贵隆的专辑被炒得那么热，结果，同期比宝藏女孩的专辑销量低了好多，满月能否达成默认双白金都是未知之数。”


  “就是明知是以本伤人的招数，也只能硬抗，别忘了，如今国内旗下歌手最多的不是尼索，也不是五大巨头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华璨，集团旗下6家唱片公司，大几十号歌手，小韩流成风，对华璨的冲击最大，其他唱片公司可以避，华璨避不了，同样的，华璨摆下擂台，这个擂台也必须上，否则，华璨旗下歌手就会接二连三的发片，第5张，第6张，第7张费用400万的唱片，就会相继出现。”


  “我也是这么认为，这个擂台打是打定了，关键在于不光要打赢，还要看赢多少，如果差距不大的话，那就会持续下去，大家拼本钱，但如果能够巨大优势碾压，只需两三次，这个擂台直接就垮了。”


  众高层各抒己见，两个观点比较统一，其一，华璨推出一张张400万级的专辑，这是不惜以本伤人向小韩歌手宣战，其二，小韩歌手不能避，必须接战。


  韩羽姬忽然冷笑一声，道：“华璨以本伤人，企图以海量宣传把销量的潜力挖出来，就算挖不出来，至少能对其他歌手的唱片宣传形成一定层度的覆盖……”


  说到这，她有意顿了顿，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才继续道：“这不过是异想天开，之前赵永康，柳慧颖，赵传雄，汪艳芬，哪一个专辑总费用不超过200万，宣传费用不超过120万，B5，宝藏女孩先后发片，还不是直接把他们都踩了下去？”


  “刘明量是华国第一天王，专辑宣传费150万以上，李智慧只是初来嫁到，还不是压了刘明量一头？”


  “聂兰心的专辑总费用400万，pinks与其同天发片，总费用比她少了150万，连续两周销量，还不是稳稳地把聂兰心压在下头？”


  “小韩流已经成了华国乐坛的新潮流，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凭借宣传费的堆积抗击潮流，无异于螳臂当车，歌迷有自己的判断的力，宣传到了一定程度就趋于饱和，不会因为多几次曝光就买单。”


  “我把话放在这里，华璨旗下歌手别说专辑总费用400万，就算是500万，600万，小韩歌手与其同期发片，只需保证总费用300万，宣传费不低于150万，销量便不会低于双白金，稳赚不赔，华璨要是钱多想要耗，那就奉陪到底！”


  越说语势越强，最后一句，更是底气十足！


  众高层面面相觑，倒是无人反驳，不少人还点头赞同。


  从B5到pinks，之前小韩歌手已经发了5张唱片，张张大火，确是稳赚不赔，既如此，华璨想要以本伤人，奉陪便是，大不了就是多赚点少赚点的事儿。


  韩羽姬将大家的神色看在眼里，不自觉地扬起下巴，脸上多了几分冷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而后主动提起了滚雪旗下歌手接受培训，转型小韩风的话题。


  爱酷奇是小韩国内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可不仅仅满足于小韩流成为华国的潮流，大大赚上一笔热钱，真正要的是音乐文化的植入。


  只有让华国的制作人，词曲人，歌手都向小韩看齐，接受小韩音乐圈体系的培训与锻造，如此，小韩风才能牢牢扎根这个拥有超15亿人口的全地星第一人口大国。


  歌手的培训，之前就谈得七七八八，米雪与孔燕音是第一批，见到廖副总与洛总先后给了肯定的答复，沈副总监知道，两女再不乐意也必须接受了，心中喟然一叹，这一步迈出，意味着滚雪放下了作为巨头的骄傲，与爱酷奇的合作看似平等，实际有了上下之别。


  可以说是识时务，小韩音乐圈的确比国内音乐圈成熟，爱酷奇娱乐也的确比滚雪强大许多，但同时也是一种悲哀！


  谈完了歌手，又谈到了制作人，就在这时，洛总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众高层犹如条件反射般或看向墙上挂钟，或抬腕看表，而后神色一正。


  十点零五了，不用想也知道，秘书手里拿的文件夹里是上周销量表。


  谈论的话题戛然而止。


  尽管在座的心里都明白，李睁与安贵隆的专辑销量，谁压谁一头，对当下乐坛的潮流走向，并没有决定性的意义。


  却是不妨碍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颗心变得热切，生出满满的期待。


  这是一场王对王的碰撞，胜者将是王中王，华国第一歌手！


  首周的销量，究竟会是不相伯仲，还是一回合就分胜负？


  洛总接过文件夹，随手翻开，只一眼，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庞荡起了圈圈涟漪，有些失神。


  众高层察言观色，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异样神色，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会议室里，忽然变得无比安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洛总的视线定格了有十秒钟，然后用力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而后视线再度定格了几秒，无声地摇一摇头，接着，目光快速扫动，没多久，便是随手递给了左手边的廖副总。


  接下来，销量表在众高层之间流转了一圈。


  有的失神了半分钟，回过神来，犹如兀自难以置信。


  有的直接将震惊写在了脸上，久久不散。


  有的经历了一系列表情变化，最后归于平静，默默出神……

  上周销量表。


  第一，李睁，492718。


  第二，安贵隆，263829。


  第三，Pinks，152312。


  第四，聂兰心，150192。


  第五，非常男孩，102934。


  第六，极限神来，87281。


  第七，李智慧，77212。


  第八，刘明量，71202。


  第九，宝藏女孩，62712。


  第十，B5，54212。


  前十之中，小韩歌手占据了7席，小韩流成为国内乐坛的一股潮流，已是不争的事实。


  安贵隆的专辑上市首周，爆出26万多张的销量，尽管以他小韩天王监亚域天王的身份，再加上之前的高强度曝光宣传，这个成绩并不能算是过分出彩，却也是中规中矩，同比刘智慧相差无几。


  非常男孩的专辑同样上市首周，6天爆出10万加的销量，同比比之前的那些小韩歌手略差一些，但考虑到是新人组合，这个成绩也算是可圈可点。


  然而，这些却无法让作为与爱酷奇合作，享受五五分成，最为直接的受益者，滚雪唱片众高层开怀。


  在李睁太过惊艳的光芒之下，统统变得暗淡无光！

  492718。


  距离50万大关，仅仅差了7千多张。


  将之前许巧玲保持的国内乐坛单周销量记录，足足提升了4万张。


  要知道，去年宁兰那张石破天惊，满月达成默认准五个半白金的华语第一唱片，在首周只是35万张的销量，同比李睁的首张，足足相差14万张，近三分之一的差距。


  更是甩开了安贵隆近一倍的差距。


  只一个回合，便是让这场被炒的火热的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王王对碰失去悬念，甚至变成了根本不在一个级数上的对决。


  之前众高层都认为，这场王对王的象征意义，要远远大于实质意义，因为李睁的专辑销量就算赢了安贵隆，对小韩流产生的狙击也是非常有限。


  毕竟，李睁就一个，且如这张专辑般，各大唱片公司帮着炒作，宣传资源优先，发片渠道共享……是不可复制的。


  客观来说，这样的认为并没有错，要是李睁周销胜安贵隆几万张，累计月销赢十几万张，顶多就是李睁作为华国歌手赢了小韩歌手一次，让国内音乐圈拾起一些信心，各大唱片公司旗下延后发片的歌手有了尝试发片的勇气，可发片后的结果如何？谁都明白，十有八九是挡不住小韩流的，要能挡住，之前也就不会避其锋芒了。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当胜负的天平过分倾斜，一个人的光芒过于耀眼，很多事就会偏离常规轨道，发生质的改变。


  第五百七十三章 反攻

  “洛总，已经答应的事儿突然变卦有失诚信，保不准会让合作生出嫌隙。”


  会后，廖副总去了洛总的办公室，洛总开门见山地提出，暂时搁置米雪与孔燕音的培训计划，让廖副总很是皱眉。


  洛总没接话，从烟盒里取了两根烟，一根丢给廖副总，自己点起一根，默默地抽了口，才道：“老廖，你觉得一个歌手凭借人气，再加上一张a级唱片，以当下国内市场，周销最高能达到多少？”


  a，b，c，d，e是滚雪内部对唱片的等级的划分，a代表最高级，标准是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三首主打同时登上两榜第一榜单超过3周，且至少一首主打在两榜问鼎一周。


  符合以上三点的唱片，在滚雪成立至今15年的历史上，满打满算双手之数。


  廖副总想了想，答道：“40万张。”


  洛总唔了一声，自顾道：“去年一年，满月销量达准四白金以上的唱片足有十张，比过去十几年的总数都多，其中只有许巧玲，未来少女，何静芸，宁兰的专辑达到过周销40万张。”


  “许巧玲是借了天时地利人和，两首久违的励志经典，成了全国各校毕业典礼上的必唱曲目。”


  “未来少女是以全新的女子组合形势亮相，三主打是久违的舞曲经典，一主打更是带了小韩风的味道，算是以奇取胜。”


  “何静芸一出道首行单曲，便是被誉为未来粤语天后，到了首张专辑时，粤语歌这块已然一览众山下，可就算这样，依旧难以成就周销40万，是另两个因素帮了她，其一，去年三月神仙打架，她与宁兰成了大赢家，而她是最大赢家。”


  “到了去年十月，她的确处于了人气巅峰，在当时的国内乐坛足以排进前五，但如果没有莫菲与她同天发片，形成两天后的强强碰撞，依旧难达周销40万。”


  “而宁兰，去年十月时，人气可排入国内乐坛前三，与两天后重叠一周盗版保护期，形成三天后碰撞，再加上5首歌同上两榜第一榜单长达6周之久，并且连续三周霸占前三，饶是如此，最高周销也就是43万。”


  说到这，一顿声，他看向廖副总，弥漫的烟雾中，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深邃，曼声道：“刘明量经过春晚的洗礼，人气当之无愧国内第一，新专辑满月准四百金，不算出色却并未失水准，可周销没能破30万大关。”


  “小韩流已然成风成势，张张唱片大火，可大多还是停留在满月达成默认三白金的水准，周销难破30万大关，即便是李智慧这样的亚域天后，周销最高也就是30万出头，离35万差了一大截，哪怕歌曲重新填词，由小韩语变为国语，我也不认为能破40万大关，甚至可能不升反降。”


  “而李睁的专辑，周销却是49万多……”


  从洛总嘴里报出“49万多”这个数字，带了一股感慨与怅然之意。


  廖副总明白意思，要是李睁的新专辑首周销量39万，哪怕依旧超过安贵隆10几万张，都可以用人气，造势，宣传，发片渠道，强强对碰等歌手本身拥有，或者滚雪可营造的因素来解释。


  可超过了40万张，还是大大超过，接近了50万张，这样一张唱片，就不是歌手本身，以及滚雪有能力造就的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李睁的另一重身份，国内第一词曲人！

  是歌曲，成就是李睁这张新专辑，首销40万以上的那部分销量。


  这足以说明一点，即便小韩流成风成势，李睁凭一己之力依旧能将之挡住，要是歌手身份不可怕，国内乐坛人气与李睁比肩的歌手没几个，可怕是词曲人身份，可以创作1首，就能创作5首，10首，20首.……

  自从去年李睁打破词曲人圈默认的创作天花板，并且一年内创作了超过30首经典歌曲，如今圈内谁也不敢妄断，李睁的创作上限究竟是多少？

  “华璨公布一连串的发片计划，就算李睁再高产，我也不信能够包揽张张唱片中全部，甚至是一半的歌曲，但两三首主打必然是李睁的作品，400万的专辑总费用，究竟是以本伤人，还是华璨的反攻，还需拭目以待。”


  洛总吸入最后一口尾烟，将烟屁股掐灭，淡淡道：“汇丽经那边小韩男女组合各一个，专辑录制都已到了尾声，我们这边小韩一线女歌手朴舒颜马上就要开始造势，最快月底，最迟下月初也要发片，若是小韩流与之前一样势不可挡，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歌手交由爱酷奇的专业团队调教，这一步迈出，想要收回就难了，必须慎重啊。”


  廖副总神色慎重，沉默了半响，最后点了点头。
……

  上周销量表一出，引起了圈内轰动，一上午时间，李睁的手机被打到没电，乔莉办公室的电话，以及个人手机犹如接龙般响个没完。


  不仅如此，华璨集团旗下，六家唱片公司的高层，也都是电话不断。


  而滚雪这边，午饭过后，洛总与汇丽经的老总通了近一小时电话，双方达成统一，华璨既然摆下了擂台，那就必须打擂，接下来小韩歌手发片，摊上专辑的制作成本，加上外籍歌手额外的发片成本，以及宣传费用，在华国部分总费用一律400万，与华璨旗下歌手持平。


  廖副总则是单独找了韩羽姬，闭门谈了一个小时，韩羽姬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脸色冷沉到了极点，回到办公室后连续摔了两个杯子，又和爱酷奇那边通了半小时电话。


  当夜，饶是圈内众人都有着心里准备，却还是被风云榜公布出来的本周榜单给震惊了。


  第一，《十年》。


  第二，《龙卷风》。


  第三，《东风破》。


  第四，《蜗牛》。


  第六，《倔强》。


  第十，《今夜你会不会来》。


  第十二，《再见》。


  第十五，《浪漫樱花》。


  第十八，《快乐崇拜》。


  第二十，《爱情冲动》。


  李睁的新专辑，一共收录了12首歌，其中9首是他的作品，另有三首分别是签约集团旗下三家唱片公司的三名词曲中咖的作品。


  足足10首歌上榜，李睁的9首作品系数在列，就连一名词曲中咖的作品也吊在了榜尾。


  预热与首轮做了宣传的四首歌包揽前四，尚未进行宣传的第三主打《倔强》，已然蹿上第六。


  没有被列入宣传计划的《今夜你回不回来》，也是进入了第一榜单。


  既上周刷新了两榜空降记录，本周再度将原本一张专辑5首上第一榜单的记录，提升到了6首，以及将一张专辑7首歌上榜的记录，提升到了10首。


  到了周二，金曲榜揭晓，尽管相比风云榜的10首上榜少了1首，但登上第一榜单的依旧为6首，此外，前四与风云榜一样，而《倔强》上升了一格，来到第五，相当于，李睁的专辑歌曲，对前五进行了统包，又一次打破了宁兰保持了，前五包揽四首的记录。


  首周逼近50万的销量，这是惊艳到无以复加的成绩，两榜破三项纪录，展现出了强大的后劲，李睁的新专辑仅仅发行一周，便是让圈内再无人质疑，国内乐坛历史上的唱片销量记录即将改写，第一唱片即将易主！


  之前炒得火热的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的话题，直接被媒体画上了句号。


  《李睁，王中王！》


  《国内乐坛第一人，李睁》


  《王见王，安贵隆，败！》


  《王对王，李睁，胜！》


  《无冕天王vs小韩天王，发片一周即分胜负》


  诸如此类的标题，出现在了各大娱乐报的头版头条，持续了两天，之后安贵隆的名字再不被提起，而相关李睁的报道，却是依旧铺天盖地，回顾他出道以来的唱片，回顾他出道以来的作品，回顾他出道以来历次创造国内乐坛新记录的经历.……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李睁加冕提前铺垫，甚至是提前庆贺。


  国内乐坛现役第五位天王，以及第一天王就要诞生了。
……

  周五，是一个五月里很普通的日子，可对于华国音乐圈，却是一个有着纪念意义的日子，即便多年之后，依旧常常被圈内众人提起。


  当天上午，逸飞，迪美，华奥，这三家同属华璨旗下的唱片公司，先后对外宣布了旗下歌手的发片计划，各一人，分别定于六月上旬，中旬，下旬，而这三个歌手的专辑总费用，均为400万。


  圈内一片轰然！

  华璨集团旗下，六家唱片公司，均有歌手已经或者即将要发片了，清一色的总费用400万，几乎是一周挨着一周，贯穿整个五月，六月。


  在周一销量表出炉前，圈内大部分人与滚雪高层一个想法，这是华璨不惜以本伤人，摆下擂台准备与小韩歌手好好较量一下，毕竟若是小韩流真成为绝对主流，如同当初抒情慢歌一统那般，受到冲击最大的铁定是旗下数量最多的华璨集团。


  可如今，随着李睁的新专辑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圈内众人十之八九改变了想法，视之为华璨的反攻，也是代表了华国歌手对小韩流的反攻！

  中午时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被李睁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包揽，而与李睁的专辑一二主打，一块晋级第五轮的安贵隆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则是被双双淘汰。


  下午四点，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近乎风云榜的翻版。


  意料之中，却依旧让圈内齐齐振奋！

  实在是之前小韩流太汹涌了，避其锋芒是一种理智，但从情感角度，在自家的土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外来者横行无忌，攻城夺地，却无力阻挡，内心的郁愤可想而知。


  眼下，终于是能好好地扬眉吐气一回！

  晚，七点。


  李睁的巡演第二站，京城站正式拉开帷幕。


  京城工体，开的是四面台，4万多个观众席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难寻半个空位。


  外广场，无票入场的歌迷饶了场馆一周，从上方俯视，犹如一条黑漆漆的腰带，估摸着少说3万人。


  与上周深市演唱的情况一般无二。


  李睁依旧以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为开场曲，上半场以首张专辑的歌曲为主，加上几首新专辑的非主打，几乎每首歌都是激起了大合唱。


  多的时候，场内场外数万人合唱，少的时候，也有几千人合唱。


  几分钟过后，下半场开始，首位演唱嘉宾登台，正是本周一发片的，夕阳唱片旗下一号男歌手，龚立峰。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带来的歌曲是新专辑第一主打《江南》。


  前世地球，林俊杰的第一代表作，红遍大江南北，拿下了05年各大颁奖礼的年度金曲奖。


  值得一提的是，该曲是林俊杰的原创，发行之前，这首歌并不被看好，公司内部很多人认为这首歌曲的实验性太强，10几个人中只有2个人认可，差点就没能收入不会被收录专辑之中。


  是林俊杰的坚持，才没让经典之作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龚立峰的音域不是很宽，但音色很纯，非常养儿，加上他出色的乐感，演唱时流畅度极佳，这首《江南》对他来说，是绝对的量身定制。


  400万的专辑总费用，其中250万为宣传费，没有预热宣传，全部砸在专辑发行后半个月的一二轮宣传上头，集中曝光度之大，不言而喻。


  尽管每天十六地电台，超过5次轮播，可还没来得及化作销量数据，歌迷接受度多少，红不红，根本无从印证。


  是以，在李睁的新专辑爆出让人惊骇的销量后，这一周来，龚立峰是既期待满满，又忐忑不安，直到此刻，在李睁的演唱会现场，作为嘉宾演唱，到了高潮部分，竟是引起了过千歌迷的大合唱，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差点就压抑不足，唱错了调子。


  他好歹出道快5年，没开过巡演，却开过十几次几千人场歌友会，饶是他之前的代表作，台下全是自己的歌迷，也就能激起千人左右的大合唱。


  而今晚这个现场，他只是个客人，甚至在李睁强大人气的笼罩下，是个不太受欢迎的客人，出场时掌声稀疏，欢呼与嘘声不相上下便足以证明。


  可眼下，却有不止千人陪他合唱，大片歌迷手中的荧光棒随着旋律摇摆，这说明什么？

  说明歌迷不认他，却认《江南》这首歌，这首歌火了，还不是一般的火，比他这个一线歌手更火！

  第五百七十四章 踩着小韩流封后？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歌声徐徐落下，掌声响起来，伴着一阵蜂鸣般的喝彩，无数荧光棒犹如清风吹过稻田般摇曳。


  龚立峰心潮澎湃，朝着台下各个方向微微欠身，连声说着“谢谢”。


  李睁走上舞台，借着与龚立峰调侃，与歌迷互动了一阵，在音乐背景声中，两人站开5米距离，各自酝酿。


  一段前奏过后，龚立峰先唱道：“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李睁接唱：“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黄昏》，龚立峰新专辑的第二主打，前世地球周传雄力作，也是周传雄个人作品中最为大众熟知的一首歌。


  该曲是周传雄离开小虎队之后，刚刚加入索尼唱片公司的时候在近乎绝望的状态下创作出的。


  周传雄在淡水的渔人码头看到十分绚烂夺目的夕阳，而此处的日落非常美丽是紫红色的，与别处不一样，可只是短暂的时间，夕阳就消失了，让他感触万千，联想到了自己的人生，于是，这首华语乐坛历史上的经典之作孕育而生。


  歌曲发行之后，在国内多年名列ktv点唱榜的前列，传唱度之高，丝毫不亚于任贤齐的神作《心太软》。


  龚立峰的音色纯净，低沉的嗓音，透出一股淡淡的凄然。


  李睁以情带声，低沉中带了一股忧桑。


  两人歌声相合，将这首苦情歌中凛冽的苦，凄凉的苦，犹如拨洋葱般由外而内，一层层地展现出来。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高潮部分，两人的声音合在一块，带了一点点的哭腔，犹如一个男人绝望的呼唤，仿佛是在回忆那个她离去时的情形。


  那种极致的苦，透出一种凄美的、忧郁的、伤感的情绪，伴着歌声传入听众的耳朵，感染心灵，引起深深共鸣，不自觉地就湿润了眼眶。


  演唱完毕，掌声来得有些迟缓，却是犹如歌曲中的苦情一般，层层升级，越来越烈，最后淹没了整个场馆。


  龚立峰退场之后，李睁又唱又跳一连六首歌，再度请上了今晚第二个演唱嘉宾，酷炫来袭。


  这支在去年国内乐坛时代变更期惊鸿一瞥的摇滚乐队，在时隔一年后，终于是推出了新专辑。


  下周正式发片，本周为预热宣传，今晚现场带来了专辑第三主打！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北京北京》，前世地球被称为国内乐坛半壁江山的汪峰的代表作之一。


  07年，《中国歌曲排行榜》周冠军，《中国top排行榜》冠军。


  歌词中的隐喻意味十足，深受人们喜欢，给人们强大的心理感受，透出北漂一族的真实心声。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儿失去，北京北京.……”


  酷炫来袭主唱那沧桑的嗓音与优美的曲调完美融合，高潮部分，那一声接一声略带沙哑，将破不破的喊唱，直击灵魂，震颤心灵。


  歌声落下许久，那种感动依旧萦绕心头，直到下一首歌那充满朝气的轻快前奏响起，方才悄然散去。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李睁与酷炫来袭合唱了《倔强》，作为李睁新专辑的三主打，在没有特意宣传的情况下，这首歌在本周两榜便是分别攀上第五，第六。


  而本周属于这首歌的第二轮宣传开启，经过六天时间，十六地电台轮播总数超过20次，热度更是上了几个档次。


  高潮部分，现场超过三分之一歌迷高声齐唱，再加上场外传来的歌迷齐唱声，那声势比起李睁演唱《突然想好你》，《十年》，《七里香》，《龙卷风》时都是不遑多让。


  显然，这首歌火了，还是大火！

  不奇怪，这首励志歌充满青春潮气，又叛逆热血，正是道出了无数年轻人的心声，再加上轻快明亮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想不红，想传唱度不高都难。


  与《突然好想你》，《十年》一样，属于圈内十个人听，九个会给出必红判断的歌曲。
……

  转眼一周过去，又来了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李睁的新专辑毫无悬念地再度问鼎，销量更上一层楼，突破了50万大关。


  521728。


  上市两周，累计销量破白金，提前半个月达成满月销量默认三白金，由此满足了超一线一张三白金，一张四百金的标准，成功封王。


  国内乐坛，又添一位天王，由四大变成了五大。


  安贵隆依旧排第二，比首周销量略微下浮，249281，两周累计51万张的销量，刚好是李睁的半数。


  事实上，14天销量破黄金，这已经完全的达到了超一线的水准，作为首次在华国发片，即便是以亚域天王之尊，至少也是合格线以上。


  只可惜，在李睁过于耀眼的光芒之下，却是失去了原本该有的亮色。


  正合了一句俗话，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排第三的是龚立峰，专辑发行首周，销量238172，不仅一举破了20万大关，比起安贵隆也仅仅差了1万多一点。


  聂兰心的专辑在发行第四周，终于是跃上第四，在被pinks压了足足三周后，终于是首次反超，112716。


  pinks列第五，111738，与聂兰心的差距微小到不足1千张。


  排第六的非常男孩，销量100615，险险守住10万大关。


  七至十名，分别为极限神来，李智慧，刘明量，宝藏女孩。


  尽管前十之中，小韩歌手还是占了六席，但前四之中被华国歌手占其三，李睁的卓绝群伦，龚立峰的异军突起，聂兰心的逆袭反超，足以让得圈内振奋不已。


  之前各大唱片公司纷纷避让，避让的不是小韩某个歌手，而是业已成风的小韩流，就好似当初摇滚，甜歌，励志，民谣等曾鼎盛一时的曲风，纷纷避让抒情慢歌一般。


  歌手人气再高，也不会吓退所有挑战者，可潮流不可逆，逆者必亡。


  而现在，事实却是告诉大家，别看小韩流气势汹汹，并不能对国内乐坛形成一统，华国自己的音乐，完全能与之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过。


  这无疑是搬开了压在大家心头的一块石头。


  这一天，除了提出一早就宣布过发片时间的时光唱片旗下酷炫来袭，另有三家唱片公司旗下歌手，召开了专辑发布会。


  自三月底以来，阔别一个半月，终于是再度出现一天内三名歌手发片的“盛况”。
……

  昨夜作为嘉宾，李睁上了魔都音乐台一档名为“周末经曲”的栏目，为新专辑宣传画上了句号。


  在宾馆住了一夜，今天大早踏上了归路，8个多小时的车程，于傍晚时分回到了深市。


  从火车站出来，李睁没有麻烦公司派车来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司机与两名安保一辆，他与乔莉，张林晓一辆。


  “林晓，你的提成增加到了一个点，嗯，这次的专辑，包括巡演都算在内。”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坐在副驾驶的张林晓回头，眼神又错愕又激动。


  她的收入可不低！

  总经理秘书的职务，固定月薪就有4千多，再加上各种奖金，一下下来不低于7万。


  再作为李睁的助理，固定每月1千5，出行等各种补贴，算下来每月不会少于5千。


  就这两块，年薪就超过了13万，在当下平均月收2500左右的深市，绝对能算上高级白领，足以傲视大部分与她一样才毕业两三年的大学生。


  但这十几万，并非她收入的大头，真正的大头是零点五的分成，李睁收入一百万，他就能分5千，按去年李睁的收入是4千多万，她便可分得20多万。


  别看李睁配乔莉去了一趟米国，三个月没有什么进账，就凭这张新专辑惊艳无匹的销量，李睁今年赚的钱就绝对不可能比去年少。


  无论是商演价，还是代言费，亦或者作品的价格，都会比去年上一个台阶。


  光零点五分成，她今年能分到的30万只多不少，这样一来，她的年收便会超过40万，妥妥地迈入金领阶层。


  而现在，李睁又主动给她加了零点五，相当于一年加薪30万。


  年收七八十万，比深市大部分外企高层的收入都要高。


  这是张林晓想都不敢想的，小心肝砰砰乱跳，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现在封王了，让身边的人也跟着沾沾光，总算不是个黑心老板。”坐在李睁边上的乔莉，看着张林晓表情，笑着打趣了一句。


  李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总算不是，这意思岂不是，哥们儿过去的为人处事，有黑心老板之嫌？


  “谢谢睁哥。”张林晓感谢了一声，倒是没说些矫情的话，回过头，心跳不减反增。


  十几分钟后，等张林晓在丁字路口下车，乔莉道：“分成一个点到顶了，以后不能再加了。”


  迎着李睁疑惑的目光，她道：“你现在可不仅仅是歌手，还是公司的大股东，一言一行都要考虑整体影响，圈内一线以上歌手的助理，一个点就是天花板，超一线的助理，绝大部分就是分成零点五，除非是从歌手还红起来的时候就一直跟着。”


  “张林晓给你当助理的时候，你已经是一线顶流，是以，一个点到顶了，你若破格，让其他歌手的助理怎么想，这不是给其他歌手出难题吗？”


  李睁觉得有理，默然点头，一个人在下层的时候可以由着性子来，越是上层权利，影响力越是大，就越要讲规矩。


  乔莉甩了甩秀发，思维一跳，道：“舒甄的新专辑录制得怎样？”


  李睁有些讶异，乔莉怎么突然问起舒甄了，答道：“本周五之前完成录制，周六开始预热宣传，恰在下周五，六一儿童节发片。”


  乔莉眨眨眼：“听说你有意急流勇退，换她顶到风口浪尖，踩着小韩流封后？”


  李睁怔了怔：“苏婷告诉你的？”


  这事他只和苏婷提过。


  乔莉螓首轻摇：“是你首场深市演唱会的时候，舒甄的经纪人，凤伶找了我，当初舒甄转会时，这是个附加条件，不答应也得答应。”


  “舒甄倒是有这个豁出去的决心，可凤伶作为经纪人却非常担忧，舒甄虽然是一线顶流，但不在巅峰期，人气也就一线中游水准。”


  “客观来说，她封后的难度要比梁秋莫，四伏天乐队这些处于上升期的一线大得多。”


  “你……有把握？”


  李睁干脆一摇头：“没有。”


  舒甄之前白金唱片不少，双白金唱片仅有一张，想要成功封后，就的出一张四百金唱片。


  四百金，说句不好听的，别看李睁这次的专辑销量惊人，可再发一张，他也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


  这就好似前世地球，歌神在巅峰期时的唱片销量，也是从百万张到四百万张不等，区间跨度大得惊人。


  乔莉苦笑：“那你还让她公宣封后？公宣封后失败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邓雅萱本是小天后，当初为了一口气与许巧玲叫板，公宣封后，失败后，被公司编排进组合，小天后头衔一去不返，你别觉得这是公司有意贬她，而是无奈之举，她若还以个人歌手的形式存在，必遭媒体大肆抨击，在圈内也会承受巨大压力，之前公宣封王封后失败，一蹶不振的例子并不少。”


  “你说的我明白。”


  李睁点头表示理解，也是露出苦笑，话锋一变：“但正是因为没把握，她顶上风口浪尖，踩着小韩流才有机会封后，或许说，才能争取到封后的最高概率。”


  说罢，略微沉吟，又道：“这样吧，回头我找舒甄谈一次，看她冲击超一线的决心有多大，冒多大风险让她自己选。”


  第五百七十五章 风险与机遇相伴


  “苏婷已经点好外卖了，一块过去吃吧。”


  “不了，刚才火车上我吃过两个面包，不饿，我现在就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把这些天缺的睡眠补回来，这房子月底就要退了，睡一天少一天。”


  “听你的意思挺舍不得。”


  “那是，毕竟住了三年。”


  “那直接问房东买下来。”


  “再议.……”


  出租车在一个小区外停下，乔莉下车，对李睁挥挥手，步履款款地走入小区。


  李睁跟司机说了个地址，一刻钟后，出租车开进了园区，停在了华璨唱片门口。


  李睁付费下车，伸了个懒腰，走了进去。


  “李天王。”


  今晚李睁是来监制舒甄的新专辑三首主打，眼下已过了下班时间，不过还有一些职员没走，见到李睁均为不失恭敬地打招呼，而李天王的称呼，搞得李睁有些无语。


  哥们儿两手空空，可没托着宝塔。


  “睁少。”


  “睁哥。”


  “李天王。”


  一路来到会议室，李睁推开门，苏婷，倪厚道，舒甄，以及她的经纪人，助理都在，不同的三种称呼，显示出了他们与李睁的关系远近。


  “睁哥”过去不少人叫，现在几乎变成了苏婷的专利。


  倪厚道称他“李天王”，带来几分调侃的意味。


  舒甄三人则是规规矩矩叫了声他在圈内的专有称呼“睁少”。


  李睁与他们寒暄了几句，目光便是投向了桌上一盘盘色香俱全的菜肴，顿时食指大动，他在火车上也吃过面包，但一点不顶饱，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他拉了条椅子坐下，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先尝了几口菜，然后接过苏婷递来的一碗米饭，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他这不顾形象的吃相，苏婷与倪厚道见怪不怪，舒甄三人却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不过，慢慢就适应了，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是不错。


  与此同时，电视一直开着，随着一首首榜上歌曲选播，本周风云榜甲乙二榜也是随之揭晓。


  第一，《十年》。


  第二，《东风破》。


  第三，《倔强》。


  第四，《龙卷风》。


  第六，《蜗牛》。


  第九，《今夜你会不会来》。


  第十一，《再见》。


  第十三，《快乐崇拜》


  第十四，《浪漫樱花》。


  第十九，《爱情冲动》。


  李睁的新专辑，依旧是十首歌上榜，还是乙榜4首，甲榜6首，别看名次上只是略有变化，含金量却是高了不少。


  一来，乙榜上的4首歌，均有不同幅度地上升，这说明专辑的整体质量被歌迷越来越肯定，体现出强大的后劲。


  而来，也是最关键的，龚立峰的新专辑一二主打上榜了，并且攀上了甲榜，《江南》位列第五，《黄昏》位列第八，这两首均为李睁的作品，若是这位仁兄晚上一周发片，那本周风云榜甲榜，将会被李睁的专辑占去7首歌，单张专辑歌曲上两榜第一榜单的记录，也将会被再度刷新。


  “呵呵，就凭这张风云榜，我敢打赌，你的专辑本周销量会再上一个台阶，十有八九能破了55万大关。”倪厚道脸上堆起笑容，语气透着一股子由衷的感慨。


  李睁双手合十，对他拜了拜：“倪哥，算我求你了，别捧了行吗？我怕摔死。”


  看着李睁一脸怕怕的表情，众人被逗笑了。


  笑过后，凤伶道：“有你这张专辑在上头压着，未来一个月内，怕是难有其他歌手的专辑周销破25万了。”


  李睁眼神一动，听出一丝弦外之音，没来及接话，就听苏婷道：“睁哥这张专辑，就算出了盗版保护期，最起码也要经历两周以上，周销才可能降到40万以下，其他歌手的唱片，25万不好说，反正30万肯定是到不了。”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犹如审判！


  舒甄的助理，露露深以为意地点头：“没错，龚立峰的专辑上市一周，一二主打已经压过安贵隆的专辑一二主打，绝对算是大红大紫了，可想要再往上，难！本周和下周销量，破25万还有点可能，破30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舒甄嘴角动了动，似想要说什么，终究保持了沉默。


  “没那么夸张。”李睁笑了笑，应付了一句，随后扯开话题。


  “舒姐，凤姐，露露，我们去园区内走一圈，消消食，然后再进录音室。”


  饭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李睁主动提议去园区内散个步，被点名的舒甄三人自然没有异议，苏婷与倪厚道很有眼色地没有跟去，前者借口有个电话要打，回了办公室，后者则是先去了录音室准备。


  外头天已经黑了，清风阵阵，带了几分夜晚的凉爽，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三人走出一小段，李睁便道：“舒姐，我听说苏雅箐欠了滚雪一大笔钱，为了还债，签了一个一年上百场商演的大单，平均三天一场，应该没时间再发新专辑和开巡演，缺少了曝光度，人气必然下降，这样一来，你就能顶替她成为滚雪旗下一号女歌手，各种资源也会以你优先，我不是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转会？”


  五一从米国回来，李睁便东奔西跑忙着专辑宣传，深市演唱会的时候，舒甄作为演唱嘉宾，彼此有过接触，却只是随意寒暄了几句，眼下算是第一次私下聊天。


  一开口就那么直白，让舒甄有些措手不及，默默斟酌间，凤伶开口了：“滚雪与小韩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爱酷奇合作，把重点放在了小韩歌手身上，旗下歌手的资源被大幅削减，连当初承诺的都做不到，是以……”


  没说下去，冷笑摇头，意思已经很明白。


  李睁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这样的话，其实没必要转会的，两边付违约金一共400万，这不是笔小数目，况且滚雪也就是重点放在小韩歌手身上，却也不至于放弃旗下歌手，舒姐作为女一号歌手，得到的资源肯定会比其他歌手多，就算退一步说，你的新专辑主打想要找我约歌，只需找上宁姐由她开口，一两首我不会拒绝。”


  舒甄三人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李睁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嘲人的意味。


  李睁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是浑不在意，他只是实话实说，不觉得有藏着掖着的必要，继续道：“我说这些是想表达，舒姐，你若只是想维持现有的人气，转会华璨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承担400万违约金不算，你以一线顶流的身份，贴钱交换了一线歌手，无异于自贬身价，演出商那边肯定会调低对你的报价。”


  “而就发片来说，在滚雪还是在华璨都是一样的，至于给到你的资源，华璨未必会优于滚雪，你也知道，华璨旗下有宁姐，有未来少女，她们是超一线，四节晚会也好，巡演安排也罢，肯定以她们优先，当然，华璨的信誉度你可以放心，不会出尔反尔，合约的承诺，包括公司高层对你的口头承诺都不会不算数。”


  这话一出，相当于否定了舒甄的转会，气氛一下变得好沉闷。


  露露忍不住道：“睁少，转会时苏总有个附加条件，让舒姐的这张专辑公宣封后。”


  李睁听懂了话中之意，道：“公宣封后不代表封后，是一把双刃剑，当初宁姐冲上超一线，公宣封后是不小的助力，而小天后邓雅萱，却是因为公宣封后失败，从小天后变成了一支新人女子组合的c位。”


  凤伶眸光一闪，抓到了些要领，面露苦笑，道：“睁少，不瞒你说，冲击超一线是舒甄的目标，也可以说是她的执念，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这次下决心转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


  顿了顿，话锋一变：“只不过，你的新专辑成绩太过惊艳，她想要凭这张专辑封后概率很低，况且，一旦公宣封后，小韩歌手必然会咬住不放，多半会被炒成大热，越是大热失败的后果越严重，或许就再没机会了。”


  李睁笑了笑：“风险肯定是有，但同时也伴着机遇。”


  “可风险太大……”


  “风险与机遇成正比，风险越大，机遇也越大。”


  李睁道：“这就好似一场球赛，只有强强对碰，才能吸引大众更多的关注，而你的球迷才会拿出百分百，乃至一百二十的力度支持你。”


  “这也是为何，世界杯淘汰赛强强对话时，收视率会更高，欧域五大联赛，被称为火星撞地球对垒，以及德比大战，球票会更容易卖出去。”


  说罢，又回到歌坛：“去年爆出高销量的专辑，大部分都是强强对碰中产生，二月我和刘天王同期，三月被称为神仙混战，宁姐与何静芸参与了进去，十一月，莫姐，何静芸，宁姐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十二月底，四伏天乐队，苏雅箐，孔燕音，还是舒姐你，同期发片。”


  “再到今年，三月小韩歌手中销量最高的李智慧，是与刘天王同天发片，而这次，若不是我与安贵隆对上，热度绝不会那么高，销量绝对会打折扣。”


  李睁停下脚步，侧脸看着舒甄三人道：“眼下的乐坛形势，安贵隆折了一阵，小韩流的势头受阻，却不会罢休，苏总已经收到消息，接下来至少三个小韩歌手会陆续发片，凤姐说的没错，舒姐要是发片之前公宣封后，十有八九会被小韩歌手盯上，通过媒体大肆炒作，成为大热，舒姐也会因此被推上风口浪尖。”


  “失败的风险有多大，后果有多严重我本就不说了，但同样的，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别人掏钱帮着免费宣传，平时发片多少宣传费只是相应的效果，而现在，却会变成成倍，乃至几倍的效果。”


  李睁缓了口气，眼神一凝，再度道：“舒姐，恕我直言，国内歌手没有任何一个敢在发片前打包票能够拿下四个白金以上，包括我在内，想要冲上超一线，就必须借用一切可借用的助力，这里头定然是风险与机遇相伴。”


  “而在我看来，这次对你来说未必是最好的机会，却是最大的一次机会，错过了，日后找个国内歌手pk，热度绝对不会有小韩歌手对你穷追猛打来得大。”


  本来李睁只是想不带偏向地把风险与机遇客观阐述，但后来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错过了未必还会有，既然对舒甄报有期望，舒甄显然也有冲击超一线的雄心，作为公司的大股东，是有必要亮出鲜明观点的。


  当然，他不会强求，最终的选择权还是交到了舒甄手里：“舒姐，该说的我都说了，苏总的转会附加条件就当不存在，你只需从自身角度衡量风险与机遇，不管你怎么选择，我给你一个承诺，为你准备的专辑三首主打不会变，公司日后投在你身上的资源也不会少。”


  “你不要急着决定，我把你，凤姐，露露一块叫出来，就是当着你们的面把利弊讲清楚，回头你们好好商量下，毕竟成败与你们三位都有着切身的利益关系，只需本周五预热宣传之前.……”


  正说着，手机铃声传来，李睁掏出看了看来电，走到一旁接了起来，与此同时，舒甄三人也是开始了商量。


  五分钟后，李睁打完电话走了回来，扬着手机道：“赶巧了。”


  舒甄眼神疑惑：“什么巧了？”


  李睁道：“刚才是孙导给我打电话，就是当初我的首张单曲作为片尾曲的那部《十年之痒》的导演，他的新片快要杀青了，六月底上映，找我约一首主题歌，提议最好是男女对唱，这样吧，这首歌就收录舒姐你的专辑，与何静芸的上张专辑里的《追梦人》一样，作为非主打，由我和你对唱，可好？”


  舒甄脸色一喜，当即应是：“好，谢谢睁少。”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有李睁的人气加成，再加上影片主题曲，这首非主打的宣传效应，绝对不会亚于一首主打。


  谢过之后，她吸了吸气，道：“睁少，我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这次搏一搏。”


  第五百七十六章 转型，公宣封后


  凤伶眼角跳了跳，将舒甄坚定的神色收入余光，心中叹了一口气。


  借着李睁打电话的几分钟，并没有商量出个结果，她持保守观点，露露偏向一搏，又有些担忧，舒甄没表态。


  眼下，舒甄却是一锤定音了。


  既如此，作为经纪人的她，肯定不能给舒甄拆台，唯有全力支持。


  露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些兴奋又有些忧虑，小心肝没来由地快跳了几拍。


  李睁对上舒甄的目光，神色平静道：“考虑清楚了？”


  见舒甄点头，李睁也是点头，道了声好，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园区内饶了个圈，四人回到公司，进了录音室。


  李睁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三首歌的曲谱，亲自演唱作为小样，并就其中的要点做了一番讲解，一个多小时后，离开了公司，具体的录制安排，那是倪厚道负责的。


  至于作为影片主题的那首对唱，他还没有想好，另外找个时间再录。


  出了园区，李睁拦下一辆出租车，开去了夜一梦酒吧。


  小半年没来了，酒吧变了样，重新装修了一下，面积也拓宽了不少，还专门隔出了一块vip区，区内四个卡座，每一个都要比普通卡座的宽敞一倍，并且由隔断分开，更多了几分私密性。


  3号卡座便是在vip区内，李睁到的时候快9点了，徐千秋，风墨，宁兰都在，茶几上一个洋酒瓶已经空了，显然早就喝上了。


  徐千秋玩笑道：“你现在牌大了，约你见面可真不容易啊。”


  宁兰优雅地翘着一条腿，抿着红酒，笑眯眯道：“人家现在的出场费30万起步，你一个电话的话费才三毛钱，再不容易人家好歹来了，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李睁一脸讪笑：“你二位就别唱我了，迟到了我自罚！”


  说着，把伸向酒瓶，却被风墨抢了先。


  风墨边给桌上的空杯逐一倒上，边道：“说好八点半，我们提前半小时到的，而你迟到了半小时，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还能怎么办？

  喝呗。


  李睁抓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干，然后拿起第二杯，又是一口喝干，再拿第三杯的时候，风墨把剩下的三杯，一杯递给徐千秋，一杯递给宁兰，自己也拿起一杯，道：“来，一块喝一个，祝贺你一鸣惊人，成功封王。”


  四个酒杯相碰，四人各自一扬脖子，喝了个杯底朝天。


  徐千秋抓了把花生米，往嘴里丢了几个，随口道：“流行乐坛风向变得快，却也没料到变得那么快，小韩歌手第一次在银幕上亮相是跨年晚会，这才几个月时间，小韩流就成风了，大有如同当初抒情慢歌那样，形成绝对主流之势，前段时间就我听说，已经有不下五家唱片公司与小韩，岛国的娱乐公司取得了联系，要不是你这次的专辑爆出惊人销量，将安贵隆直接给压了下去，国内乐坛怕是真的要改外姓了。”


  李睁笑了笑：“小韩流仰仗的一套比国内更成熟的造星体系，但，这不代表国内歌手的本身条件比小韩歌手差，国内词曲人的创作水平比小韩词曲人差，只需取长补短，再加上语种的优势，国内乐坛总归还是华国歌手的天下。”


  徐千秋点点头，又摇摇头：“长久来说的确是这样，可前提是要顶住小韩流冲击，要是被彻底冲垮，小韩音乐文化植入国内，那就.……”


  再度一摇头，看看李睁：“华璨旗下六家唱片公司各一名歌手挨个发片，这是对小韩流的一波反攻？”


  李睁耸耸肩：“集团旗下大几十名歌手，今年以来就发了几张唱片，再不发片，马上就要西北风了。”


  徐千秋被逗笑了。


  风墨举杯示意了一下：“这次时光唱片的一个名额给了酷炫来袭，谢了。”


  李睁有些茫然：“谢我干嘛？”


  风墨慢慢把杯中酒喝光，才道：“四月初的时候，乔总给我打电话，说集团旗下每家唱片公司特批一个名额，主打有你操作，专辑费用双倍标准，五六月发片抗击小韩流，让我推荐一下，她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明白，她知道我和你关系不错，看你的面子。”


  李睁恍然哦了声，无所谓一摆手：“酷炫来袭本就是一线，有这个资格，差不多条件下照顾下关系户，这还不是应该的。”


  徐千秋忽然道：“华璨集团旗下，6家唱片公司，加一块七八十歌手，你有没有觉得太臃肿了？”


  待李睁看过来，徐千秋慢条斯理给了分析：“即便是五大巨头之首，尼索唱片旗下，歌手数量也控制在二十以下，一来，公司资源有限，歌手越多就会越分散，而来，上咖位的词曲人有限，作品不是无限量的，歌手一多就无法保证唱片的质量。”


  顿了一下，回到华璨身上：“华璨集团能拿到的四节晚上名额，影视歌曲配唱的数量，都不可能超过五大巨头，而除了你，合作的词曲人中大咖一个没有，中咖只有限的几个，我想大半歌手的专辑质量是无法保证的，僧多粥少，对公司是一种负担，内部也会因为过度竞争出现问题。”


  李睁神色变得慎重起来：“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扩张，第二是裁员，我倾向于前者占七成，后者占三成。”


  说罢，沉吟了片刻，又道：“我这里正好有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听他这么说，宁兰与风墨也是看了过来，就听李睁道：“接下来华璨的发展重点是国外，本来定的是亚域歌坛，现在我想步子迈大点，再加上国际歌坛。”


  徐千秋三人互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愕然。


  亚域歌坛，第一梯队是岛国与小韩歌手，华国歌手位列二梯队，国际歌坛，欧美歌手称霸，亚域歌手处二梯队，而这二梯队几乎是岛国歌手全包，连小韩歌手都排不上号。


  李睁居然盯上了国际歌坛，这一步迈得那么大，就不怕扯到蛋？


  “李睁啊，亚域歌坛的话，8国以上发片，哪怕是单曲，总费用500万起步，专辑的话，至少800万，国际歌坛的话，至少跨两个地域，18个国以上发片，费用翻番。”


  徐千秋眼角微跳：“国际歌坛唱片销量落差很大，超过一个钻石，也是十个白金的唱片，每年没有五十张也有四十张，但销量低过白金的唱片，怕是有几百张，慎重啊。”


  这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看国内五大巨头，只是让一线顶流尝试着在亚域歌坛发片，还都是单曲就知道。


  国外发片成本，真是要比国内大很多，就看爱酷奇与滚雪的合作就知道了，宣传费用平摊的情况下，爱酷奇提供歌手，负责专辑制作，只是借用滚雪的发片渠道，以及媒体资源，在华国的收益便是五五分账。


  到目前为止，国内还没有唱片公司是真正进军国际歌坛的，过往所谓的在国际歌坛发片，那都是国内销量打底，亚域歌坛销量还不错，再尝试着垮地域，有限的几国发行。


  说白了，就好似国外留学一样，给公司的门面歌手镀一层金，并非以赚钱为目的。


  李睁神色坦然：“徐哥，我这次去米国，给环星娱乐旗下两歌手写了两首歌，西成男孩的单曲，发行四周，如今已经攀上了百强榜第4。”


  然后，又把自己在啤酒节上的演唱，引来数名歌手约歌的情况说了一下。


  徐千秋三人有些不敢置信，怔了好片刻，风墨才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就想嘛，你在国内名头再大，米国那边的唱片公司，也不会找你为旗下歌手写歌，因为压根就看不上非岛国的亚域词曲人，你这是直接上了干货啊。”


  徐千秋眯眼想了半天，道：“既如此，你想要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建议先推一个歌手，还是单曲，先打榜看看效果再说。”


  李睁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宁兰，从他的眼神中，宁兰看懂了意思，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想让我打头阵？”


  李睁点了点头，很肯定地道：“宁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宁兰芳心狂跳，又惊又喜，又激动又忐忑，在国内乐坛已经登顶了，登上更广阔的舞台，她自然是渴望的，这就好似国内顶尖运动员，谁不想登上亚运赛场，乃至更高的奥运赛场？


  可一下子迈过亚域歌坛，直接上国际歌坛，她又有些底气不足的担忧。


  不过，想到她是华璨的股东，还是旗下李睁之外人气最高的歌手，似乎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再加上李睁点将，足见对她的信任，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惜字如金地吐了一个好字。


  随后，徐千秋与风墨就他们所知，给李睁提了不少建议，其中最有价值的一条，便是发片渠道资源，国内没有任何一家唱片公司拥有，需借用岛国或者小韩的某个娱乐公司，合作势在必行，有可能的话，甚至可以考虑收购。
……

  周三，舒甄完成了三首主打歌录制。


  周四，李睁午饭后去了华璨唱片，花费了六七个小时，与舒甄完成了对唱曲目，至此，舒甄的新专辑录制完毕。


  周五，华璨唱片对外宣布，舒甄的新专辑下周五，六一儿童节发行，并于今天开始预热宣传。


  当晚，舒甄上了深市电视台的直播访谈节目。


  在介绍新专辑时，舒甄道：“这是我转会华璨唱片后的发行的首张专辑，对我个人来说，这是一张转型之作，专辑中多首歌曲，由词曲大咖李睁为她度身定制，曲调层次鲜明，加入了多处转音，将真假音的变换运用其中，带来耳目一新的视听感。


  当被问对新专辑期望时，舒甄坦然，她一直想在音乐上寻求自我突破，对这张转型之作充满了信心，凭借这张专辑冲上超一线，呼吁她的歌迷给予支持。


  专辑未发，便公宣封后，这在国内乐坛历史上，之前仅有两次。


  随后，在节目最后，她起身走到了舞台中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三主打。


  “敦煌天空的沙粒，带着我们的记忆，我从半路看回去，这秦关漫漫好蜿踞……”


  《月牙湾》，前世地球飞儿乐队的代表作之一，该曲获得musicradio中国top排行榜“港台年度金曲奖”。


  歌词意境取材于即将消失的世界景观敦煌月牙泉，由于当地过度开采使用地下水资源，导致这一奇景日渐干枯，即将消失。


  用快要消失的地球景观来比喻即将消失的爱情，希望大家勇敢追寻真爱，努力保存心中美好回忆。


  “.……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也许可能蒸发，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每一滴雨水，演化成我翅膀……”


  歌曲融合了古典和现代，带有浓厚东方风味的中版节奏情歌，舒甄的嗓音柔美动人，尤其是副歌部分，以吟唱的方式来诠释，九转十八弯式唱腔，伴随着真假音的顺畅的转换，将细腻的情感表达的丝丝入扣，犹如一副唯美画卷徐徐展开，而梵音堆叠式的合音，更为歌曲增添了令人遐想的神秘风情。


  从张口开唱的一刻，台下观众便是被迅速抓住了耳朵，随着歌曲的深入，只觉得犹如一双温柔的素手，一下接一下地抚摸而过，时轻时重，时缓时急，那种试听效果，撩人心弦，让人陶醉。


  歌声渐渐落下，观众均是一副深醉的表情，感觉浑身毛孔张开，整个人都轻了，说不出的舒坦，意犹未尽。


  稍顷，掌声响起来，热烈而绵长，退到舞台边的主持人，也是一脸赞许地鼓掌，随后走到舒甄身边，毫不吝啬地对这首歌，以及舒甄的演唱给予了由衷赞誉。


  而节目播出之后，舒甄推出转型专辑，并公宣封后的消息，犹如长上了翅膀，当夜便在圈内传开，引起一片轰动！

  第五百七十七章 超乎想象的影响力

  广市。


  苏雅箐快步从一家五星酒店的后门走出来。


  外头一辆商务车等候已久，助理替她拉开后排车门，待她一头扎进去后，助理也跟着上车，眼角余光瞄着苏雅箐铁青的脸色，两片唇瓣紧紧抿着，连呼吸声都是不自觉地压到最低。


  陆桂兰坐进了副驾驶，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轻叹了一声，道：“雅箐，那个王总就是个王八蛋，为了这种衣冠禽兽气坏身子不值得。”


  苏雅箐冷声道：“陆姐，明扬度假村的单子推了，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陆桂兰脸色一变：“雅箐，那个王总其实就是要个面子，敬你酒你没喝，才会说些胡话，别太……”


  “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


  “唉，名扬度假村签了总共签了5场，违约金几十万。”


  “.……”


  苏雅箐气得嘴唇发抖，若是过去，她是公司的宝，别说几十万，就是上百万的违约金，说不干就不干了，公司自会替她与对方交涉，找个其他歌手顶替。


  可现在，一签百场大单，她没有选择权，只能服从安排，一旦违约，她不光要承担违约金，公司那边也没法交代。


  这一刻，苏雅箐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就在这时，陆桂兰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听那头说了几句，脸色骤变，惊声道：“你确定不是谣言……舒甄这是疯了吧。”


  苏雅箐将她白日见鬼般的表情看在眼里，等到一挂电话，就问道：“怎么了？舒甄疯什么了？”


  陆桂兰迟疑了一下，艰涩道：“舒甄的新专辑下周上市，今天开始预热宣传，刚刚在深市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中……公宣封后。”


  轰隆！


  最后四个字传入苏雅箐的耳中，犹如惊雷炸响，芳心狠狠一跳，差点蹦出胸腔，脸色一片煞白。
……

  江市。


  柳慧颖结束商演回到酒店房间，放了一浴缸的泡泡水，整个人睡了进去。


  去年三月的专辑，满月销量默认白金，今年三月的新专辑，满月销量依旧还是默认白金。


  这样的成绩实在配不上她一线顶流的身份。


  尽管有着客观因素，去年是群仙打架，今年遇上了小韩流，重叠盗版保护期的还有一天王一准天王，可有一点是不容回避，她的人气走了下滑。


  如今的乐坛是小韩歌手，以及新人的天下，属于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


  纵然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大，比同时代的宁兰，莫菲，苏雅箐，舒甄都要小几岁，可毕竟出道8年，也是要奔三了。


  四月，五月，她一连接了14场商演，不再如过去那般挑肥拣瘦，底价也是从过去的13万，调到了11万。


  夕阳红容不得再做梦，扎扎实实多赚钱，把经济基础打得更厚实点，未来的生活才更有保证。


  在她看来，与她境遇差不多的舒甄，赔了500万不算，为了转会再贴上400万，将住房都挂牌出售，还欠下几十万的外债，这绝不是明智之举！


  舒甄转会华璨的目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她和舒甄是差不多时间攀上一线顶流的，对冲上超一线有着同样渴望。


  曾经的她，或许也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但那是曾经，现在的她，选择面对现实。


  宁兰只是特例，甚至算是个奇迹，何静芸，许巧玲，未来少女等新一代新人崭露头角，苏雅箐落下凡尘，莫菲让出第一天后宝座，这才是现实。


  走南闯北的日子还真是累人，这些天更是辗转了两地，37度的水温淹没全身，很舒服，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眼皮阖了下来。


  “柳姐.……”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唤她，柳慧颖微微睁眼，看到站在浴缸边上的助理，揉了揉眉心，轻笑道：“泡得太舒服了，睡着了。”


  助理道：“有大新闻。”


  “大新闻，什么大新闻？”


  “舒甄公宣封后了。”


  “你逗我呢？”


  “真的，我和韩姐在电视上看到的，深市电视台艺术人文访谈节目，舒甄说新专辑是转型之作，凭借着这张专辑，有信心冲上超一线，呼吁歌迷给予支持。”


  柳慧颖的困意一扫而空，表情惊愕地呆了几秒，豁然起身，玉体出水，白光光一片。


  她一腿跨出浴缸，这才想起什么，随手抓了快毛巾裹在身上，快步出了浴室。


  助理一脸苦笑，连叫她慢点都来不及。
……

  京城。


  正在一家会所茶室，与刘明量喝茶聊天的赵永康，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得知舒甄公宣封后的消息，吃惊得嘴巴张开能塞进一个鹅蛋。
……

  港岛。


  汪艳芬正与杨开一块漫步海边，瞭望对面万家灯火的景象。


  两人不分先后地接到了电话，得知舒甄在直播访谈节目中公宣封后，都是吃惊不已，大眼对小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

  周六。


  孔燕音大早便来到了公司，与经纪人施芸碰头，一块去了副总监办公室。


  闭门谈了半小时，孔燕音与施芸回了休息室，副总监去了洛总办公室。


  闭门谈了一刻钟，廖副总接到洛总电话，也来了办公室。


  再度闭门谈了半小时，廖副总与副总监从办公室出来，前者找上了韩羽姬，后者找上了孔燕音，而留在办公室里的洛总，则是给汇丽经的老总打去了电话。


  中午之前，三条消息分别在滚雪与汇丽经内部传播开来，继而朝着圈内扩散而去。


  第一，孔燕音的新专辑，6月4日发行，也就是下下周一。


  第二，小韩当红女子组合，清纯碧秀的新专辑，将在下周五发行。


  第三，小韩一线男歌手，辛丹元的新专辑，将在下周四发行。


  圈内稍有阅历之人，便是能从这三条消息中嗅到一股针对性极强的火药味。


  李睁完胜安贵隆，奠定了自己在国内乐坛第一歌手的地位，还给了小韩流狠狠一次狙击，造成的影响力，从本周国内歌手发片数量，两月来首次反弹回两位数，便可见一斑。


  小韩流之前是势如破竹，已然成风成势，不可能一次受挫便转攻为守，更何况华璨旗下6家唱片公司，接连宣布了歌手发片时间，以及400万的天价总费用，相当于摆下了擂台，小韩歌手要是不打擂，等同于之前华国歌手避其锋芒，两月时间，小韩流的热度必然大降，别说绝对主流，怕是连主流之一都未必还能算上。


  是以，这个擂台小韩歌手必须打！


  没有与龚立峰，酷炫来袭同期，与其说是避开二人，不如说是避李睁的锋芒。


  面对周销50万张的恐怖数据，盗版保护期内，足以压制任何歌手的唱片成绩，从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由于发片歌手数量不足，李睁的新专辑三主打《倔强》增补入围，截止昨天，将大火歌曲《黄昏》淘汰，于两榜第六轮与龚立峰的专辑一主打《江南》会师，便足以证明。


  小韩歌手再着急打擂，也不得不忍。


  而舒甄的发片时间，出了李睁新专辑的盗版保护期，本身又是一线顶流，被小韩歌手盯上，乃是情理之中，再加上她公宣封后，更是不容错过。


  舒甄有心踏着小韩流封后，反过来，小韩歌手若是能压住舒甄，让其封后失败，甚至会让小韩流直接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热度。


  滚雪与汇丽经各推一名小韩歌手上阵，大有双管齐下，势在必得之意，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孔燕音，她的转会与舒甄产生交集，一换一的情况下，舒甄多贴了200万给滚雪，自贬身价之下，孔燕音的身价反被抬高。


  但这只是虚的，演出商那边并不会买账，可这一次，舒甄公宣封后，孔燕音与其同期，哪怕是销量上略输一点，只要能让舒甄封后失败，就会彻底坐实。


  那样一来，不光会让她的商演价格上一个台阶，公司也会真正的认可她的潜力，力捧程度或许一下子就能凌驾陶亮，米雪之上。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绝对不能错失的机会。


  她的发片时间比舒甄晚三天，虽然错开了同周，但重叠了三分之二个盗版保护期，标准同期。


  之所以错开同周，与其说避舒甄，不如说是避开与两小韩歌手在两榜新歌推荐中正面交锋。


  时隔不过半天，两大巨头滚雪，汇丽经相继做出了反应，这正是公宣封后的影响力。


  然而，事实上却不止于此。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国内乐坛时代变迁，除了抒情慢歌一统格局被打破，多曲风多演唱形式的争鸣，还开启了新老交替。


  华格旗下一号女歌手柳慧颖被何静芸取代。


  代石旗下一号歌手的位置被许巧玲占据。


  滚雪旗下苏雅箐，舒甄这两扇门面被边缘化。


  贝卡旗下聂兰心，朝夕组合，艳阳乐队成为主心骨。


  华璨旗下除了宁兰，其余都是新人当道。


  即便是尼索，也是在几个新人歌手，组合，乐队身上破格砸下重金.……

  这些无一不说明，抒情慢歌时代的大牌歌手，正在走了下坡，已然日薄西山，属于他们的时代即将翻过。


  按照历史经验，要不了多久，他们中十之八九都会过气，流行乐坛本就是个花无百日红的地方，能红上5年的歌手是稀有品种，红上10年的歌手，那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时代交替，日新月异才是主旋律，才是必然趋势。


  而现在，舒甄推出转型专辑，喊出了封后宣言，这要是成功了，与舒甄同时代的那些大牌歌手，但凡一线中游以上，谁能不心思活泛？

  这些老牌大牌一旦心思活泛，又有了榜样参照，就连公司高层都不可能强压，如此一来，本已落在新人歌手，潜力歌手头上的资源，定然要被收回部分，乃至重新分配。


  可以说，这一次，舒甄挑战的不仅是自我，还是代表了老牌歌手，与新生代歌星形成了博弈。


  成功与否，牵扯到了双方的直接利益，此消彼长的关系，包括与双方相关的许多人，都是牵扯在内。


  两大巨头的反应只是个开始，各大唱片公司内部，其实都已经波澜涌动。


  一股恐怖旋涡，正在圈内悄然酝酿着。


  影响力之大，远远超乎了李睁的想象，也超乎了华璨的预判……

  当晚，七点。


  李睁头顶天王的耀目光环，携新专辑刷新周销记录，两榜记录，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包揽双六轮，以及今天中午，下午刚刚揭晓的两榜新歌推荐第七轮，三主打《倔强》以替补身份入围，与龚立峰的新专辑一主打《江南》，平分秋色，通关各占其一之势，在魔都新年华体育场开唱。


  魔都站，是他此轮巡演的第三站。


  魔都新年华体育场，是今年三月刚建成的，看台共有5万多个席位，而今晚的演唱会四面台，加上内场，观众席最大限度地撑到了6万5千多个，直接创下了国内演唱会，观众席数量的新纪录。


  饶是如此，所有门票依旧在三天前全部售罄。


  直到演唱会开场，绕着场馆一周，外广场上，仍然有着众多无票入场的歌迷聚集，估摸着不会低于一万五千。


  李睁的人气之高，管中看豹。


  在一首首万人合唱的歌曲中，在现场热火朝天的气氛中，半场演出落下帷幕。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几分钟后，一把高亢嘹亮的嗓子飙起高音，数万歌迷被直击心灵，神色动容，暗下的舞台再度被舞美灯光照亮，舞台之上，作为演唱嘉宾的酷炫来袭，四人已然就位。


  唱响的正是新专辑二主打《飞得更高》，前世地球汪峰的代表作，05年中歌榜年度最受华人欢迎十大金曲，东方风云榜最佳作词奖。


  歌曲真实展现了成熟男人的心声，像一条大河，缓缓流过，起初平静，时而急流时而狭窄，逐渐开阔。如同生命。


  听者会被带入一种境界，如同漫步在一片辽阔的旷野上，雄鹰在头顶的天空翱翔，开阔的心胸之中，有一种欲望在蓬勃疯长，无法遏止。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全动起来了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现实就像，一把枷锁，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摇滚被称为灵魂音乐，以灵活大胆的表现形式，富有激情的音乐节奏，无需过多的修饰，表达最纯粹的情感。


  绝大多数的人生都是平凡的，主歌部分“现实就像一把枷锁，把我捆住无法挣脱”，正是真实生活的无奈与妥协。


  然而，绝对大多数人的内心又是渴望不平凡的。


  于是乎，当进入副歌，那一声“我要飞得更高”，直白地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顿时间，便是引起满场歌迷深深共鸣。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飞得更高。”


  继而在主唱郑君宣泄式，沙哑而竭力的歌声中，歌迷心中那股久违的激情被彻底唤醒，身体的血液渐渐升温。


  “.……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歌曲最后，一遍遍地重复呐喊，让得现场气氛一节节地攀升，曲终，满场歌迷的高涨情绪溢于言表，爆发轰鸣般的欢呼与喝彩。


  不给火热的气氛半点降温的机会，酷炫来袭再度带来了专辑第一主打。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蓝莲花》，前世地球许巍的第一代表作，是国内传唱度最高摇滚歌曲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该曲创作初衷是许巍写给唐朝著名僧人玄奘法师的，表达了对玄奘法师的敬意。整首歌曲有着浓厚的禅学味道，歌词没有豪言壮语，曲调亦无跌宕起伏之处，但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郑君的演唱，平静祥和之中，透着一种对梦想追求的坚定不移，最后一声嘶吼“蓝莲花”，让得现场瞬间爆开。


  两首励志摇滚，带给了歌迷耳目一新的试听冲击，带给心灵的感动与振奋，久久无法平息。


  在酷炫来袭退场之时，送上了潮水般的掌声与欢呼。


  与上周李睁京城演唱会上，酷炫来袭作为嘉宾演唱，引起的现场反响，明显要热烈了太多太多。
……

  转眼又是一周。


  周一，上午十点，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李睁，557918。


  第二，龚立峰，261829。


  第三，安贵隆，200192。


  第四，酷炫来袭，192731。


  第五，非常男孩，94172。


  第六，聂兰心，90182。


  第七，pinks，85142。


  第八，极限神来，76271。


  第九，李智慧，67182。


  第十，刘明量，61103。


  李睁的专辑上市第三周，第三次出现在了榜首，在这常规的销量巅峰周，如期攀上了峰值，突破55万大关，连续第三次打破首销记录，为国内乐坛，再立一座丰碑。


  排第二的龚立峰，专辑上市第二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主打《江南》拿一六轮，一通关，与李睁的专辑三主打《倔强》平分秋色，而《倔强》在上周两榜上，可是位列第二，第三。


  由此可见，《江南》这首歌火到了什么程度，再加上同样大火的二主打《黄昏》，销量26万多足够出彩，却不算上惊艳，并且多少有点生不逢时的意味。


  若是没有李睁的新专辑压在上头，破30万未必不可能。


  安贵隆排第三，与李睁同天发片，首周销量与李睁的差距不足半数，而到了本该最高销量第三周，却是不升反降，差点失手20万大关，与李睁的差距，也是拉开到了2.5倍以上，后劲乏力，显露无疑。


  按照这个趋势，满月销量怕是满不了白金，难以达成默认三白金，相对他小韩天王的身份，这个成绩是失了水准的。


  酷炫来袭的专辑，上市第一周即跃上第四，距离20万大关，差了不到1万张，同比上一张专辑，提升了4成左右，进步斐然。


  非常男孩从前一周第六攀上一格来到第五，可销量却是降到了10以下，这支从条件来说比起B5，极限神来非但不差，甚至犹有过之的小韩新人男子组合，首张专辑注定是无法大放异彩了。


  第六至第十，并没有新面孔出现，销量普遍比前一周下降了1成以上，其中极限神来为前两周连爆25万以上销量的情况下，未能将强劲势头延续下去，满月销量不足90万，只是达成了默认两个半白金。


  从整张销量表来说，在李睁的新专辑再创新高的惊艳成绩下，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均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制。


  而华国歌手的唱片，也是自李智慧发片之后，时隔两个多月，首次反压了小韩歌手。


  前十之中，华国歌手与小韩歌手五五开，前五之中，华国歌手占据三席，压了小韩歌手一头，而前三之中，华国歌手依旧以二比一，压上一头。


  随之，媒体方面的报道，也从最极端的时候，小韩歌手占据7成，转变为了华国歌手占据7成，各大娱乐报头版，小韩歌手占据8成半，转变为了华国歌手占据8成。


  甚至，本该引起极大关注的安贵隆巡演广市站，万人场座无虚席，场馆外数千无票歌迷，陪伴演唱会始终，也是被李睁的魔都站彻底夺取了光芒。


  各大娱乐报只是在头版的最下方，或者副板的显眼位置，给了豆腐干一块数百字的篇幅，比起当初安贵隆巡演之前，那种各种话题，各种预测的铺天盖地，简直形成正反黑白般的鲜明反差。


  小韩流的热度，明显降温了。


  但国内音乐圈绝不会满足与此，毕竟这才只是挡住了小韩流的汹涌蔓延之势，失地还远远没有收回，而小韩流也不会因为一次受阻就此罢休，必然凝聚力量，再掀波澜。


  舒甄的新专辑发行时间，出了李睁新专辑的盗版保护期，并且公宣封后，俨然成了小韩歌手再度发起冲击的最佳博弈对象。


  就在当天下午，汇丽经唱片对外宣布，小韩当红女子组合，清纯碧秀将会在本周五发行出道以来的第3张专辑，总费用千万，亚域12国同步，其中，华国部分，宣传费用高达250万。


  在此之前，由清纯碧秀五女联袂出演，并由她们演唱主题与片尾曲的韩国都市校园题材影片《那些年的我们》，相关宣传活动已经开展了足足一月。


  五女在活动中频频亮相，获得了不小的曝光度，五张娇媚的容颜，已然收割了可观的人气。


  该片，将于本周三首映礼，国内十多个城市的影院同步上映。


  滚雪唱片也是对外宣布，小韩一线男歌手，辛丹元个人第四张专辑，将于本周四发行，总费用千万，亚域10国同步，其中，华国部分，宣传费也是高达250万。


  辛丹元是小韩国内少有的实力型歌手，以独特的唱腔，一步步位列亚域一线之列，在港岛与宝岛的人气，比起安贵隆，李智慧都是不遑多让。


  此前造势宣传半个多月，相比其他的小韩歌手，组合，曝光度并不高。


  此外，孔燕音的新专辑预热宣传从今天开始，新专辑的一主打，由小韩词曲大咖龙三谱曲，二三主打由小韩词曲中咖，乔良谱曲，再由国内两位词曲大咖填词。


  总费用400万，与舒甄齐平，其中宣传费用占了250万。


  三人发片时间上，一人与舒甄同天，一人比舒甄早一天，一人比舒甄晚上三天，俨然形成了包夹之势，针对之意直接是摆在了明面上。


  而这一天，另有三家唱片公司旗下两名新人，一名三线歌手发片，专辑总费用不算高，却都达到百万。


  当天晚上，舒甄上了京城电视一档直播访谈，再度公宣封后。


  周二。


  《国内第七位天后即将诞生？》


  《十年磨一剑，终后冠加冕？》


  《舒甄转会转型，开启天后之路》


  《无冕天后与天后的距离》


  《天后的成长经历》


  一张张娱乐报不知是默契还是有过沟通，头版显眼位置，诸如此类的标题与相关报道，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国内五大影像连锁店，各门店不约而同地贴上了舒甄最新的宣传海报，并且接受歌迷预定。


  当天下午，第一个公开助阵舒甄的歌手出现了。


  天王郭逸夫接受了环星娱乐报的独家专访，称舒甄具备的个人条件，不输国内任何一个歌手，对她这次的转型专辑支持与看好。


  同时，又有三家唱片公司旗下，两名新人，一名二线发片。


  当天晚上，天王赵传雄出任江市某歌唱赛决赛的评委，结束后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了舒甄，对她本人大赞了一番，对她的转型之作，给出了绝对值得一听，不容错过的定义。


  要是放在过去，以郭逸夫，赵传雄在圈内的地位，再加上舒甄本身又是资深大牌，圈内其他歌手即便不看好她的转型，不认为她能成功封后，也不会有谁跳出来公然唱反调。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特殊，舒甄能否成功封后，牵扯了太多人的根本利益，以至于一些常规，或者说圈内的默认规则，也是难以再起到约束作用。


  周三，艳阳乐队的主唱首先站出来接受采访，大谈国内乐坛新老交替是必然趋势，被问及舒甄的转型专辑时，表示舒甄的风格已经定型，转型不过是一次自我挑战。


  虽然没有直接给出肯定或否定，但媒体记者怎么会听不懂，是一种否定的态度。


  于是乎，报到时便有了明确的倾向，称舒甄已经功成名就，转型不是为了唱片销量，而是属于玩音乐性质。


  有了艳阳乐队主唱挑头，很快就有有人跟上，去年凭借一张专辑冲上二线的两名新人歌手，公开接受媒体采访，隐晦地表达出对舒甄新专辑的不好看。


  这一天，又有一名新人，一名二线，一名一线，三名出道不足3年的歌手发片。


  如此，三天时间，本周累计发片歌手达到了9人，再加上已经明确周四周五发片的小韩歌手，辛丹元，清纯碧秀，以及舒甄，本周发片歌手人数，再一次攀上两位数。


  当夜，小韩天后李智慧的制作人，金显武在港岛一档互动综艺节目中提到，天王天后代表乐坛金字塔尖，是一个音乐时代的象征，华国不少歌手，对于天王天后缺乏敬畏之心，出了一张双白金，或者几张白金就觉得自己能飞上天了，动不动就封王封后。


  然后，指出华国乐坛历史上，公宣封王封后的总共有40多人，最终成功封王封后的仅为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当中，基本都是在专辑发行一两周，销量大爆，才做出公宣。


  最后，直接点了舒甄的名字，称舒甄之前最高销量的一张专辑，是在4年前发行的，随后三张专辑明显走了下坡，去年年底的那张也就是稍稍起色。


  此次转型之作，未发片先公宣封后，完全是为了炒作热度，博取关注。


  这一番直白的否定，引起了渲染大波，同时也是成了导火索，让圈内原酿依旧的旋涡爆开！


  周四，圈内全都动起来了。


  先后十多名歌手跳了出来，形成四六开，其中四为舒甄加油助威，观点鲜明地表示支持，这部分歌手最少是二线顶流，且都是出道5年以上。


  另有六成则是持相反观点，不再丝毫含蓄，异口同声地指出，舒甄的新专辑转型，公宣封后就是一种炒作，为了增加曝光度。


  这六成歌手，清一色地出道不足3年。


  歌手之外，各唱片公司高层，音乐人也没闲着，陆陆续续不下十人，通过面对面专访，或者电话采访的方式，接受了记者采访。


  介乎五五开，对于舒甄的新专辑，包括未发片公宣封后，给出了正反截然不同地观点。


  一时间，对于舒甄的转型专辑，以及公宣封后褒贬不一，各种话题层出不穷，媒体聚焦，热度节节攀升。


  而这一天，包括辛丹元在内，竟是有着四家唱片公司，旗下5名歌手发片，让得本周发片歌手数量，一下子飙升到了14人。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两榜新歌推荐，白热化的竞争


  深市。


  一套三室公寓房，不到百平米，装修比较普通，比起舒甄过去在京城的住处差了一两个档次。


  这是华璨唱片为舒甄，凤伶，露露租的房子。


  客厅里亮着一盏吊顶，三人围着茶几坐了一圈。


  露露怒气冲冲，眼中透出一股忧色：“一个个跳出来乱嚼舌根，现在的新人太没敬畏之心了，他们的唱片公司也不管管，这是一点规矩都不讲了。”


  舒甄这样资深大牌歌手，圈内除了老一辈音乐人，以及刘明量，莫菲这样的同辈天王天后，谁有资格评头论足？

  可现在，一群后起之秀公开恶意揣度，无视圈内默认规则，以下犯上，简直是无法无天。


  凤伶徐徐摇头：“国内乐坛时代变更，老牌歌手人气整体下滑，新生代歌手称出不穷，这是不争的事实，圈内各大唱片公司或多或少都将资源向新人倾斜，这一次舒甄转型，又公开封后，若是成功，与你同时代的歌手中，想来会有不少人效仿转型。”


  “如此一来，公司的资源便是要重新分配，对处于上升期，尤其是被公司列为力捧对象的新生代歌手形成压制，只怕，各大唱片公司高层也不希望见到，当初我只想到你的对手是小韩歌手，却没想到这一层。”


  凤伶抬眼看向舒甄，眼中透出凝重之色：“现在最棘手不是舆论战，而的本周发片歌手数量已达14人，明天还有一天，过往就算是五一十一……”


  舒甄忽然道：“担心也是多余的，哪怕明天再有十个歌手发片，我们也无法左右。”


  凤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咬牙道：“延期！”


  舒甄眼神惊诧：“这怎么行，后续的宣传公司都已经安排好了，已经箭在弦上。”


  凤伶与她对视道：“延上三天，下周一发片，避开这一期的两榜新歌推荐，你应该清楚，别说两榜不能通关，即便不能全包第六轮，成功封后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在我看来，对你构成最大威胁的还是来自于辛丹元，清纯碧秀。”


  这话并非无的放矢，纵观国内乐坛历史，那些封王封后之作，九成以上都是在两榜新歌推荐包揽第六轮，这还不算，其中八成的满月销量，都是在默认四百金以下。


  两榜新歌推荐是销量表外，最直观的晴雨表，公宣封后的第一关。


  舒甄知道其中的轻重，沉默不语，半响后，摇头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再说，我就算对自己信心不足，也该对李睁有信心……”


  说着，看了看墙上挂钟，道：“现在还不晚，凤姐，你给沈总打个电话，就说可能的话，发布会放在明天上午。”


  放在明天上午，意味着到了下午，无论再都多少歌手发片，也不可能延期了，这是要断了退缩的后路。
……

  京城。


  也是一套公寓，这是苏雅箐的住处。


  客厅里，陆桂兰边打手机边来回走动，眉头紧紧拧着，这个电话打了有十分钟，挂断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助理察言观色，小心地问道：“陆姐，有什么事吗？”


  陆桂兰看看她，没回答，只是露出苦笑，往沙发里一坐，双臂环抱，若有所思。


  助理看她这样，没再追问，默默在陪坐一旁。


  几分钟后，一扇卧室的门开了，苏雅箐走了出来，一件淡咖啡色的棉质睡袍包裹玲珑有致的身段，蓬松的秀发带着浴后未干的湿气。


  陆桂兰看向她，嘴角扯动，犹豫了片刻，才道：“雅箐，贝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想要让你出面接受周星娱乐报的专访，给辛丹元助助威.……另外，对舒甄的转型专辑，包括公宣封后发表一些看法。”


  苏雅箐怔了怔，嘴角泛起讥笑：“辛丹元的专辑发布会，我露个脸也就是罢了，在圈内看来，这是公司的安排，可我要是接受专访吹捧辛丹元，那就是我个人行为了，没人会深究我到底是自愿还是公司的授意。”


  “现在公司旗下歌手视小韩歌手为敌，公司也应该把这些小韩歌手引入国内成为众矢之的，这是准备让我里外不是人吗？”


  说着，黛眉忽然一蹙，似想到了什么，又道：“让我对舒甄的新专辑，公宣封后发表看法，什么看法，是看好，还是不看好？”


  陆桂兰表情有些尴尬：“吹捧辛丹元可以把握分寸，从两国歌手交流，音乐切磋这些方面来谈，至于舒甄，她是从公司转会出去，若是转型成功，封后成功，公司立刻就会成为圈内笑柄，公司那些高层，也会被贴上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标签，是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公司都不会让舒甄封后成功。”


  苏雅箐眉头紧蹙：“公司想怎么样与我无关，我现在一门心思跑商演，不想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陆桂兰叹了口气，道：“公司需要有一个够分量的歌手公开发声，贬舒甄抬高辛丹元或者说是小韩歌手，然后其他歌手再跟着呼应，你比舒甄早一年出道，还是天后，这个人选你正合适，只要你答应，公司会帮你争取一个代言的机会，即便争取不到，也承诺明年一定会替你签下一个60场以上，单场不低于8万的大单，确保你能够将欠公司的钱还清。”


  说罢，有些不忍地扭头看向墙上的一副水彩画，咬咬牙，又补充道：“雅箐，你应该明白，之前爆出的负面新闻对你的人气损伤很大，加上一年没有任何曝光度，再接商演会变的很难，价格或许跌到5万以下，那样……你想还清公司的欠债就会变得遥遥无期了。”


  声落，客厅里变的好安静。


  陆桂兰视线就这样凝固在水彩画上，眼神复杂难明。


  苏雅箐定在距离沙发两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助理瞄了眼苏雅箐呆若木泥的表情，旋即低着头，一双小手搅在一块微微发颤，脸色有些发白。


  “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舒甄失败，但这个头我不能出，否则与我的同辈歌手会仇视我，新生代歌手也会看不起我……我被利用了一次，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半响后，响起了苏雅箐清冷的声音，最后一句，音量陡然一低，仿佛喃喃自语，却是格外坚决。


  陆桂兰眼中的复杂之色散去，似松了一口气，默默点头，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直接给了那头否定的答复.……

  周五，上午九点。


  华璨唱片在玛卡别墅室外大草坪，为舒甄召开了专辑发布会。


  没有预想中群星亮荟萃，到场助阵的歌手只有五人，却是分量十足，李睁，宁兰，林玥三女。


  一天王，两天后。


  三个超一线，同时出现在一名歌手的唱片发布会现场，这在国内乐坛还是第一次！

  四十多家媒体，五十多名记者见证了这一幕。


  比舒甄的专辑发布会晚上一个小时，滚雪唱片也是为辛丹元召开了专辑发布会。


  宝藏女孩，安贵隆等小韩歌手，滚雪旗下二线以上歌手，包括苏雅箐，以及处于预热宣传，昨夜回到京城，今天下去就要再度出发的孔燕音都是系数到场助阵。


  此外，小韩的知名音乐人也来了好几位。


  整个现场，近乎一个小型的圈内party。


  此外，中午之前，还有两家唱片旗下一个新人乐队，一名三线歌手发片。


  如此一来，本周发片歌手总数，上升到了18人，为去年四月最后一周共21人发片以来，单周发片人数之最。


  中午时分，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揭晓，被酷炫来袭的专辑一二主打《蓝莲花》，《飞得更高》包揽。


  并不意外，上周发片歌手12人，其余11人上周最高销量，才不过5万多张，与酷炫来袭近20万相比，差距不是一般地大。


  到了下午四点，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也是一样，至此，酷炫来袭出道的第五张专辑，首次实现了两榜第六轮全包。


  而整个下午，再添3歌手发片，将本周发发片歌手总数，定格在了双手双脚之数！

  “lydia，迷离的眼眶，为何流浪，心碎的海洋，受了伤，连微笑都彷徨，gypsin女郎，为谁而唱，你会看见雾，看见云，看见太阳.……”


  当晚，舒甄的专辑第一主打《lydia》在十六地音乐电台黄金档首次播放。


  《lydia》，前世地球飞儿乐队的首支作品，正是这首歌为飞儿乐队贴上了“出道即是巅峰”的标签。


  在那个堪称华语乐坛诸神之战的年代，该曲拿下了几乎所有颁奖礼的十大金曲奖，并被好几个颁奖礼评为年度最佳金曲。


  歌曲张力十足，充满抒情摇滚曲式，带有古典华丽的巴洛克音乐风格，整首歌一气呵成令人感动。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飞翔，彩虹泪光。”


  舒甄一改过去柔和绵长的抒情唱法，演唱之中加入了激情与力度，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大气舒展，还带了些许磁性的性感，铺陈叙述与层层渲染的三段式结构，让她自如的真假音转换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展现。


  让人听来荡气回肠，心神荡漾。


  周末两天，该曲在十六地音乐电台，每天5次轮播，与她一样高频率轮播的，还是清纯碧秀与辛丹元的新专辑第一主打，另有5名歌手，每天的轮播次数达到了3次以上，6名歌手，每天轮播次数达2次以上。


  无论你在清晨醒来，还是午饭过后，或者晚睡之前，亦或午夜时分，只要你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便是能够听到全新的歌曲演唱。
……

  周一，上午十点。


  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李睁，452812。


  第二，酷炫来袭，252123。


  第三，龚立峰，243232

  第四，安贵隆，150197。


  第五，舒甄，102812

  第六，清纯碧秀，90126。


  第七，非常男孩，75214。


  第八，辛丹元，69328。


  第九，聂兰心，68273。


  第十，睿奇组合，65245。


  李睁的新专辑上市第四周，其中6天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比前一周跳水两成，却依旧守住了45万大关，位列榜首。


  距离满月还差两天的情况下，累计销量突破双白金，国内乐坛第一张六白金唱片诞生了。


  酷炫来袭的专辑上市第二周，凭借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的抢眼表现，一举冲破25万大关来到第二。


  龚立峰的专辑上市第三周，在这常规销量巅峰周未能再创新高，比前一周略微下滑，以不到一万张的差距排在酷炫来袭之后，位列第三。


  安贵隆的专辑与李睁同天发行，也是出了盗版保护期，跳水两成多，险险守住15万关口。


  舒甄的新专辑一跃第五，三天销量破10万，这个成绩相当出色，但相对于封后所需的满月销量默认四百金，就不怎么出彩了，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清纯碧秀比舒甄早一天发片，销量9万张，排在第六，考虑到没有经过预热宣传，这个成绩的含金量并不比舒甄低。


  非常男孩排在第七，既前一周跌破10万大关，上周再度跳水近两成，累计销量37万多，算上剩余两天的时间，算是勉强达到了满月默认白金标准。


  排第八的辛丹元，与舒甄同天发片，三天销量近7万，看似和舒甄差距不小，但与清纯碧秀一样，没有经历预热宣传，这个成绩其实并不差，一切还得看后续。


  排名第九的聂兰心，专辑上市第五周，满月销量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


  吊尾第十的睿奇组合，是尼索旗下一支新人乐队，上周四发片，四天销量6.5万，后续可期。


  总体说来，华国歌手进一步地收复了失地，前十之中占据了六席，尤其是华璨集团，强劲势头显现了出来，前五之中占据四席，一股久违的华璨风暴似再度凝聚成形。


  当然，这并不能说小韩流弱势了，随着清纯碧秀，辛丹元的发片，卷土重来之势已然再现。、


  当晚，本周风云榜揭晓，来了一次不小的洗牌。


  除了李睁的专辑8首歌，安贵隆的专辑2首歌，龚立峰的专辑2首歌，酷炫来袭的专辑3首歌，剩下的5首均为新面孔。


  其中舒展独占2首，名次为10，14，清纯碧秀1首，名次为18，辛丹元1首，名次为15，睿奇组合1首，名次为19。


  除了舒甄的专辑，预热宣传的三主打进入甲榜，其他4首均为乙榜，名次非常接近，可预见的，本周两榜新歌推荐，必将是一场白热化的竞争。


  第五百八十章 步子小扯着裆


  周二。


  两榜新歌推荐第三轮，入围总共十首歌。


  中午的风云榜，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辛丹元的专辑一二主打，清纯碧秀的专辑一二主打，剩下的四首为包括睿奇组合在内，四歌手专辑一主打。


  下午的经曲榜，舒甄与辛丹元的专辑一二主打，剩下六首为包括清纯碧秀在内，六歌手专辑一主打。


  清纯碧秀的专辑二主打止步经曲榜第二轮，算是爆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偶然？必然？

  应该说是五五开吧。


  这当中，李睁对小韩流的狙击，其后华璨集团旗下歌手接连发片，重金打造起了不小的作用。


  正是李睁完胜安贵隆，并且爆出惊人销量，这才小韩歌手不得不退避三舍。


  而在小韩歌手避让的这段时间里，龚立峰与酷炫来袭的专辑相继发行，并且取得了出彩的成绩。


  让歌迷的视线再度回到了国内歌手身上。


  流行乐就是这样，一股新潮来袭时迅速蔓延扩散，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分成势，可一旦势头受阻，缓上一缓，再想席卷开来就难了。


  此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


  此外，毕竟是在华国，小韩歌手是客场，华国歌手才是主场，就好似一场球赛，主场球队一上来被客场压着打，若是客场球队无法利用这段时间，连续破门锁定胜局的话，只要给了主场球队喘息之机，必会强烈反弹，不说反压，至少也会形成一段时间的拉锯。


  可以说，之前小韩流势如破竹，是打了华国歌手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才是到了双方真正较量。


  办公室。


  乔莉接完越洋电话，看了眼坐没坐相的李睁，道：“西成男孩的单曲上市五周，累计销量破三白金，在七个国家的排行榜上登顶，上周国际音乐百强榜上攀上了发行以来的最高名次第三，下一张专辑的费用已经进入审批流程，最快月中就能批下来，约翰希望再次合作，一首歌的报价提到了15万米元，还有商量余地。”


  李睁模棱两可地哦了声：“再议。”


  乔莉也不催促，又道：“露丝的单曲前天发行，昨天上了丹国，挪国，瑞国这三国家的点播前十。”


  李睁笑了笑：“总算发片了，足足延后了一个月。”


  “越是大的公司，旗下歌手越多，需要排期避免过分集中的同期竞争。”


  乔莉解释了一句，而后思维跳跃道：“龚立峰，酷炫来袭，舒甄接连发片，接下来，迪美等三唱片旗下各一歌手是不是等一等？”


  “等一等？”


  “对，两个点，其一，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专辑，未来三周都不会跌破30万，龚立峰与酷炫来袭的专辑，按照现在趋势，满月销量都有望达成默认三白金，你们三个的专辑，对整个六月的唱片市场，都会形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乔莉道：“其二，舒甄的专辑，加上公宣封后，直接让六成的唱片市场成了一片红海，你也看到，上周发片歌手数量达到了20人，我敢断言，要是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在两榜新歌推荐一路凯歌的话，本周发片歌手数量，不会比上周少多少，等到下周一，本周销量数据出来，舒甄的专辑达到25万张以上的话，下周发片歌手数量同样不会少多少，甚至会达到了新高。”


  李睁沉吟。


  乔莉眯了眯眼珠子：“我收到消息，黎杰在汇丽经高层会上当众放话，他不会公开对舒甄的转型，以及公宣封后成败发表一句言论，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不等李睁回话，便自问自答道：“这说明汇丽经高层当中，有人私下找过黎杰，让黎杰公开踩扁舒甄，从圈内默认规则来说，也只是黎杰这样，比舒甄出道更早，歌手级数更高，才有资格点评舒甄。”


  “此外，我还听说，滚雪内部有人找上了苏雅箐，同样是想让她出这个头，并且许诺了大好处，结果被苏雅箐回绝了。”


  “没有黎杰，苏雅箐这样与舒甄同辈的天王天后出头，小韩的音乐人也好，歌手也好，包括圈内新生代歌手就无法大肆抨击，舆论战也就打不起了。”


  李睁张了张嘴，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乔莉就道：“上周李智慧的制作人在港岛综艺节目中对舒甄公开点名批评，以及后来圈内新生代歌手一窝蜂的响应，已经引起了圈内很多老一辈音乐人的不满，有人找了音乐协会，有人找了联系了各大唱片公司的高层，算是给予了警告。”


  李睁恍然，难怪了，上周四一窝蜂地冒出来，到了周五，就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之后再没谁冒头唱衰舒甄，而华璨集团旗下歌手轮番上阵，再加上圈内一些资深音乐人的助阵，眼下媒体对舒甄的报道，形成了一片看好与追捧之势。


  “舆论战打不起来，却不会善罢甘休，舒甄封后成败的影响超出了预期，对手不再是小韩歌手，还有国内新生代歌手，包括内部定下新老交替既定方向，已经开始资源转向的唱片公司，而这样的唱片公司，在圈内占了一半以上。”


  乔莉捧起水杯，抿了口：“这就是我断言的依据，阻舒甄封后，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是人海战术，以本伤人。”


  “唱片市场就像一个蛋糕，尺寸虽不恒定，但再大也有上限，二十个人分，哪怕你分到最大一块，也比不了十个人分，你分到的那一块大。”


  说罢，看向李睁道：“迪美等三唱片各一人，若是按照原计划发片，等于是加入抢蛋糕的行列，为舒甄封后失败助力。”


  李睁没有立刻表态，沉默了好一阵，缓缓摇头：“让夕阳等四唱片推举一人发片，是以集团的名义定了规矩的，成绩前二，获得一个亚域发片名额，当初我的专辑首周销量近50万，龚立峰还不是照样发片，眼下为了成全舒甄，却要其他三唱片旗下歌手延后发片，这不公平。”


  乔莉被气笑了：“只要你点个头，我保证迪美三唱片的老总乐呵呵地接受。”


  “我的意思是，对夕阳唱片不公平。”


  “这不是理由，定的规矩还有一条，龚立峰满月销量多半能超90万，达成默认三白金，三百金以上，直接获得一个亚域发片名额。”


  被乔莉用一种“少找借口，说实话”的眼神盯着，李睁苦笑，挠了挠头，叹气道：“华璨集团的发展方向是国外，本来是华璀与时光旗下各2名歌手试水，可一拖就是几个月，不能再拖了，七月份，拿到亚域发片名额的集体发片。”


  乔莉眯眼道：“听说小韩那边的娱乐公司已经联系好了，过几天就会派人过来详谈？”


  李睁点点头。


  “你倾向于合作还是收购？”


  “收购。”


  “为了推宁兰上国际歌坛？”


  “宁姐只是试水，后续其他歌手会迅速跟上。”


  乔莉的眸子眯得更深，凝思了会儿，慢慢道：“你急着让集团旗下歌手亚域发片，是为登上国际歌坛铺垫，亚域歌坛不过是踏板，对不对？”


  李睁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没想到乔莉看透了他这份心思，倒是没有隐瞒，点头嗯一声。


  “没看出来，你野心那么大。”


  乔莉深深看了他一眼，吐气道：“一年前的今天，华璨工作室才刚刚成立，而华璨集团成立还不到半年，你不觉得步子迈的太大了？”


  李睁随口道：“你担心步子大扯着蛋？”


  乔莉额头落下黑线，眼神不善。


  李睁莞然一笑：“可我更担心，步子小扯着裆。”


  乔莉额头的黑线越落越密，眼神益发不善。


  李睁没再玩笑，收起笑容，道：“公司成立是不久，可公司旗下歌手年纪都不小了，踏上国际歌坛等于是新人身份，约翰不是说了，欧美的歌手出道大半不足20岁，25岁以上才出道被视作超龄新人，时间不等人，已经不允许步步为营了。”


  宁兰已过而立，未来少女中，林玥已经25，张雯薪也24了，四伏天乐队主唱26，平均年龄25，其他集团旗下一线歌手，平均年龄也超过25，而与华格签订合作协议的华格，旗下一线歌手均超过25岁，即便何静芸，不知不觉也24了.……

  既然开了公司，作为第一大股东，李睁的思维已经不再是当初，局限于自身一个歌手的身份，得为公司旗下大多数歌手着想。


  他也知道一步一个台阶，踏稳了再往上才最不容易跌倒，可时不我待，必争朝夕！


  乔莉沉默了下来，想到过去，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始终敌不过小韩，岛国歌手，在国际歌坛更是建树平平，固然有国内流行乐起步晚，底蕴不足的缘故，然而，何尝没有歌手普遍是在国内混出了知名度，然后再尝试踏足，年纪偏大的因素？


  流行歌坛，说到底还是年轻人竞技场。


  “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


  “那必须的，谁让你是我姐。”


  “脚放下去，有点坐相行不行？”


  李睁答应一声，将翘得老高的左腿放下，又换成了右腿搭在左腿上，比之前翘得更高了几分。


  乔莉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一摇头。
……

  周三。


  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四轮。


  风云榜的八首歌曲为，舒甄的专辑两首，辛丹元的专辑两首，清纯碧秀等四个歌手专辑各一首。


  金曲榜的八首歌曲为，舒甄的专辑两首，辛丹元等六歌手的专辑各一首。


  既昨天，清纯碧秀的专辑二主打止步金曲榜第二轮，今天再度在风云榜止步第三轮。


  辛丹元的专辑二主打，也是在金曲榜止步第三轮。


  相比于之前，小韩流势不可挡，但凡小韩歌手发片，一二主打至少入围两榜新歌推荐第五轮，已然有了覆水难收之势。


  到了周四，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五轮。


  风云榜四首歌为，舒甄的专辑两首，辛丹元的专辑一主打，睿奇组合的专辑一主打。


  金曲榜四首歌为，舒甄的专辑两首，辛丹元的专辑一主打，清纯碧秀的专辑一主打。


  辛丹元的专辑二主打止步风云榜第四轮，而清纯碧秀的专辑一主打，被挡在了五轮之外。


  两榜总共八首歌，华国歌手占了五首，小韩歌手占了三首。


  这是自B5发片以来，首次出现有小韩歌手角逐两榜新歌推荐，在第五轮中占据歌曲数量少于华国歌手。


  而随着舒甄的专辑两首歌一路过关斩将，尚未开始大力宣传的专辑二主打，也是渐渐被歌迷视线。


  “喜欢用我的音调，唱出你的味道，这一秒，有种感觉甜蜜的发酵，一百种言语知道，爱有一个声道，才明了，是你眼神传来的暗号.……”


  《你的微笑》，前世地球飞儿乐队的代表作，传唱度比起成名作《lydia》也是不遑多让。


  正是凭借着收录了《lydia》，《我们的爱》，《你的微笑》这三首经典歌曲的首张专辑一炮而红，从国内红到了东南亚，成就了飞儿乐队出道既是巅峰。


  歌曲节奏感极强，轻快而明亮，朗朗上口的歌词，富有想象力，又天马行空，将爱情的甜蜜美好描绘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动人心弦。


  舒甄过去的演唱风格，嗓音柔和，情感细腻，随着年龄增加更多一份温暖，偏向于成熟内敛，而这张专辑，从流行摇滚风的《lydia》，到节奏轻快明亮的《你的微笑》，再到古典与现代融合的《月牙湾》，演唱的表达方式变得直白活泼，转调的处理，运用了真假音的转换，更贴近当下年轻人的审美喜好。


  尽管不是面目全非，却是一次彻彻底底的转型，完全了音乐上的蜕变，带给了歌迷耳目一新。


  而歌迷的接受度，在周五最为直观的印证。


  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六轮，舒甄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实现了包揽。


  圈内震惊，然后一片兵荒马乱！

  周一，发片歌手1人，周二，发片歌手2人，周三，发片歌手2人，周四，发片歌手5人，周五上午，发片歌手2人，而一下午，接连6人发片，使得本周发片歌手数量，一下激增到了18人！

  第五百八十一章 谈判桌上耍大牌


  上周20歌手发片，2单曲，18专辑，入围本周两榜新歌推荐的歌曲总共38首，比16首的保底数翻了一倍不止。


  而近几年来，入围两榜新歌推荐的平均数在19首至22首这个区间内。


  这也代表着，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包揽两榜第六轮的难度要比常规大得多，含金量自然也高得多。


  到了这时，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圈内默认规则地公开唱哀，也已经于事无补。


  就好似当初，李睁的首张单曲，预热宣传的时候，在有心人的扯动下，圈内很多人纷纷冒头踩扁，可等到首周销量出来，爆出了23多万张的惊人销量，一下子都缩了回去，浊气一扫而空。


  因为歌曲已经红了，再加以贬低，也改变不了歌迷的喜爱，只会为歌曲增加曝光度，让歌曲越来越红。


  想要打压舒甄的专辑销量，最有效的办法，唯有人海战术，尽可能地分薄唱片市场。


  于是乎，既上周20人发片，本周发片人数再度高达18人。


  两周团在一块，足足38张唱片，就好似一个大蛋糕，平时5个人分，现在变成了10人以上，乃至15人以上。


  原本微微泛蓝的海洋，就这样硬生生地变成了一片猩红。


  由此可见，这一次，舒甄想要封后成功的难度有多大？


  圈内至少一半的唱片公司，有心，甚至铁心要拉她下马。


  否则，发片的数量也不可能多出来那么多，要知道，38个发片歌手中，不算舒甄本人，之前公布过发片时间在这两周内的歌手，仅有19人，将将半数。
……

  周一。


  滚雪唱片。


  九点半开始的高层例会，空气中充斥着烦躁不安的因子。


  众高层都有点心不在焉，一个话题抛出来，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些没有营养的空话，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九点五十分之后，每一分钟，就有不少于三人抬腕看表，不少于三人目光投向墙上的挂钟，不少于三人视线飘向会议室的大门。


  洛总见状，索性暂停了讨论，把面前的文件夹一合，双手捧起水杯，默默喝茶。


  十点过几分，秘书从外头进来，在众高管的目光相随下，快步来到洛总的身侧，双手奉上一个文件夹。


  洛总随手翻开，目光落在里头的销量表上扫动起来，从始至终，脸色还算平静，只不过，将销量表递给廖副总的时候，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廖副总也是与洛总差不多，随着目光游弋，神色只微有变换，销量表交给财务时，摇头一叹。


  接着，销量表在众高层之间逐一流转。


  上周销量表。


  第一，李睁，401038。


  第二，舒甄，279182。


  第三，酷炫来袭，261928。


  第四，龚立峰，172631。


  第五，安贵隆，132019。


  第六，清纯碧秀，120192。


  第七，辛丹元，101827。


  第八，睿奇组合，92101。


  第九，杨帆，81021。


  第十，孔燕音，73029。


  李睁的专辑上市五周，蝉联第五周占据榜首，相比前一周，下滑了一成多一点，饶是如此，依旧守住了40万大关。


  累计销量242万张，折算满月215万，达成了默认六个半白金。


  成为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一张破六白金的专辑，将去年宁兰刷新的国内唱片销量记录，足足提升了一个白金，无可争议的第一唱片！


  舒甄排第二，专辑上市第二周，销量27多万近28万，已然是舒甄个人歌手生涯，唱片单周最好成绩。


  然而，参照去年各张周销过30万的专辑，却是有些偏低了。


  凭借个人一线顶流的人气，加上三主打经历预热宣传，再加上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在近40首歌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全包第六轮，再再加上公宣封后的加成，完全是应该冲破30万大关的，甚至冲破35万大关也并不稀奇。


  究其原因，正是乔莉指出的两个，其一，李睁，酷炫来袭，龚立峰三人的专辑，加一块销量超85万张，对其他歌手的唱片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其二，这两周发片歌手过于密集。


  就目前来说，封后能够成功，顶多五五之数，还需以观后效。


  酷炫来袭落到第三，专辑上市第三周，26万多张的销量，比前一周略微提升，以这个趋势，满月极有可能破白金！

  龚立峰的专辑上市第四周，排名也是第四，出了盗版保护期，跳水两成半，正常范围内，却是接近上限。


  累计销量83万张，还差两天满月，无限接近90万，达成默认三白金的最底线！


  排第五的安贵隆，专辑上市五周，跳水一成多，累计98万张，折算满月89多张，无限接近90万张，勉强可算作默认三白金。


  清纯碧秀与辛丹元排名六七，专辑均为上市第二周，均是比前一周提升了3万张销量，但前者第一周发行四天，后者第一周发行三天，同比换算的话，实际周销反而下降了不少。


  不算出乎意料，从上周两榜新歌推荐的表现，小韩流的势头减弱已经人所共见，而上周的销量数据，算是更进一步的印证。


  睿奇组合比前一周上升两格来到第八，9万多张销量有些不温不火，略带遗憾。


  杨帆是代石唱片旗下一名新人男歌手，能够排到第九还算不错，但首周上市6天，8万张的销量，与名次略有些不符。


  吊尾第十的孔燕音，在上周发片歌手中，不是歌手级数最高的，却是最当红，去年底那张专辑压过了舒甄，苏雅箐，成就默认准三白金，人气比起舒甄都是不遑多让。


  再加上400万的天价总费用，首周7万多张的销量，显然不能达到预期。


  总体来说，由于两周来发片数量过多，冲击到了整张销量表，排名前十都不例外，即便是李睁跳水一成以上，也是比常规略高了些。


  而小韩流不能说出现颓势，但不复之前的汹涌，却是不争的事实。


  前十之中，华国歌手占据七席，进一步收复了失地，其中前四被华璨旗下歌手霸占，总销量破了白金，时隔不到一年，那股让人生畏华璨风暴再次降临！


  “之前还说华璨以本伤人，现在怎么说？”销量表又回到洛总手里，洛总再度看了几眼，而后目光环视，曲指敲着桌面。


  众高层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无奈。


  400万的总费用，即便销量一个半白金，算上回款账期，没有利润可言，顶多就是为歌手赚点人气。


  要知道，就算一线顶流拿下一个白金，都算是正常水准！

  个别歌手冲一冲也就罢了，成批地这么搞，几乎是稳亏的。


  可谁能想到，华璨旗下歌手，却是能张张大卖，三白金过去是封王封后的标准，什么时候变成萝卜青菜了？


  唱片市场是扩大了，可也远远不止于此啊！


  大家心里头明白，这一切都是拜李睁所赐，这家伙一出手，小韩流受阻，国内歌手被压，简直就是一己之力盖亚所有。


  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洛总看出了大家的心思，闷哼一声，道：“酷炫来袭，龚立峰发片的时候，同期歌手只有个位数，现在舒甄发片了，一窝蜂地拥上去，到底谁在干以本伤人的蠢事？”


  这一问抛出，众高层齐齐一震，面露思索之色。


  洛总一抬眼，看向韩羽姬道：“安贵隆被李睁比下去，好歹还是拿到了三白金，要是辛丹元紧接着安贵隆发片，与龚立峰同期，清纯碧秀再接上，与酷炫来袭同期，销量至少提升五成，还可能带动非常男孩的销量往上走一走，反过来，龚立峰与酷炫来袭的销量多少会有所下降，无法达成月销默认三白金。”


  “此消彼长，小韩流的势头即便回不到之前，也能保持强势，至少能奠定在华国乐坛一极的地位。”


  “可现在，两周近40个歌手发片，或许能阻舒甄封后，或许不能，但可以肯定的是，小韩流的强势会被止住。”


  他把销量表举在手里，一字字道：“同期舒甄的专辑，压过了辛丹元，清纯碧秀，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将成为以本伤人的最大受害者，可笑的是，这本，我滚雪唱片是最大的投入者。”


  说罢，手中销量表落在桌上，声不大，只是轻轻一声闷响，却是让众高层的心头狠狠颤了下。


  韩羽姬无言以对，脸色发白。


  沈副总监额头冒出冷汗。


  廖副总垂着眼，脸色沉重。


  洛总这话还真不是马后炮，当初小韩歌手加上孔燕音一块狙击舒甄，正是这三人的提议，洛总是反对的，只不过在三人的强烈要求下，没有执意阻拦。


  此外，他们还利用人脉，联系了多家唱片公司，怂恿它们旗下的歌手提前发片。


  眼下能否阻舒甄封后不好说，可小韩流再度受创，热度必然再度下降，同时孔燕音这位被作为未来女一号培养的女歌手也遭受重创，却已经不争的事实。


  对公司来说，直接间接的利益损失巨大，甚至不比去年输掉赌约来的小。


  自相残杀，作茧自缚！……

  代石唱片。


  同样是高层会，销量表公布后，许巧玲出声道：“徐丽娜本来是月底发片，硬生生地提到了上上周五，上上周销量2万张，上周销量4万5千张，上市10天加起来6万5千，一百二十万总费用，能回本三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动力乐队，原本七月发片，硬生生地提到上周五，上市三天，销量1万6千多张，比徐丽娜额首周还低，百万总费用，顶多也就是回本三分之一。”


  “杨帆的专辑，上周一高层会上我就提议，将原本的发片时间延后，就连杨帆本人也是这个意愿，可大家都不认可，结果呢，首周销量8万多，排名第八，以眼下唱片市场的形势，满月能够拿到默认白金就谢天谢地了，可要是延后，正常情况下，起码一个半白金，甚至双白金。”


  对众高层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许巧玲冷笑一声，道：“我知道，我要出面接受采访为舒甄助阵，被你们拦下了，你们就认定了我胳膊肘往外拐，是以，我说什么你们都听不进去，可我问心无愧，现在事实证明，不听我良言相劝，吃亏就在眼前，要是公司再一意孤行，我答应入股的事儿，就要重新考虑了。”


  说罢，起身道了声：“我水喝多了，要离开一下。”


  看着许巧玲扬长而去的背影，众高层的脸色都很难看，被一个歌手以下犯上地奚落一顿，心情可想而知，却是发作不出来。


  其一，销量表摆在那里，事实证明，许巧玲是对的，而他们是错的。


  其二，许巧玲是公司门面，台柱子，摇钱树，地位超然，她耍大牌，就算戴总也不好真拿她怎样，更不可能当场翻脸。
……

  尼索唱片。


  也是在高层会上，莫菲也发飙了，她不光是公司的一号女歌手，还是公司的大股东，底气比许巧玲更足。


  “与小韩歌手合作的是滚雪，是汇丽经，舒甄要踏着小韩歌手封后，我们尼索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原本六月底七月初发的两张唱片提前，再加上原本一张，两周内三歌手发片，不光白白把钱往海里倒，还把三歌手往海里推，我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莫菲冷然的脸，黄总苦笑，缓声道：“莫菲，你别激动，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和明量着想，多一个超一线你们就多一份竞争。”


  莫菲断然摇头：“当初是刘明量的经纪人代表公司给李睁传话的，李睁给面子一口答应，专辑卖到六个半白金，华璨旗下歌手张张大卖，那是人家的本事，舒甄要封后，我和刘明量没有接受采访，没公开助阵，那是各为其主，可尼索绝不该成为拦路虎，绊脚石。”


  莫菲站起身来，目光扫视，冷冰冰地道：“过去的已是既成事实，接下来一直到月底，我不希望公司再有歌手发片，别忘了，我是公司股东，公司赔钱，我也有份的！”


  丢下这句话，甩头而去，一众高层你看我，我看他，表情无奈至极。
……

  莫菲与许巧玲在高层会上耍大牌，而有人却在谈判桌上也耍起了大牌。


  李睁早了一刻钟下班，打车前往华璨集团，路上比平时要堵一些，是以，比说好的时间晚了十来分钟。


  路过一号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就听里头传来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董小姐，恕我直言，一换一的合作方式根本是不可能的，亚域歌坛与华国歌坛根本是两码事，贵公司旗下歌手的人气在华国再高，到了亚域歌坛也需要重新包装，从零开始，而我们ty的歌手登录华国，只需稍加宣传，便是能直接发片，创造可观的收益。”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三语专辑

  李睁停下脚步，在门口逗留有一分多钟，这才再度起步，来到了副总办公室。


  这还是李睁第一次来苏婷在集团的办公室，事实上苏婷也很少来，平时都在华璨唱片办公，只有以集团名义开会，或者会客的时候，方才会过来。


  办公室的面积百多平，装修讲究，一应办公家具都是rewrew这个国际品牌的产品。


  整体感觉，高端，大气，上档次。


  似乎有点浪费，但作为市值几个亿的集团公司，经营的还是娱乐产业，形象和排面是不可少的。


  李睁在待客区真皮沙发里坐下，接过苏婷亲手为他泡的红茶，轻轻吹起：“还没谈好？”


  苏婷一嗯：“下午三点开始谈的，两个多小时了，应该快了吧。”


  李睁抿了口茶，笑道：“人家远道而来，你这个负责人不出面？”


  苏婷道：“对方带队的只是市场部总监，周末两天的接待是由董菲负责，今天下午来的时候，我露面打了个招呼，谈判由沈冠昌出场，董菲主谈。”


  李睁默然点头，既然是合作甚至收购，对等是最基本的原则。


  十来分钟后，敲门声传来，得到应许，沈冠昌推门走了进来，李睁扭头看了他一眼，道：“谈得怎样？”


  沈冠昌撇撇嘴：“一帮鼻子长在脑门上的棒子。”


  走过来坐下后，把具体情况说了说。


  总体就是之前李睁在会议室门口的那句话，ty的歌手通过华璨进入华国，华璨的歌手通过ty的渠道进军亚域歌坛，一比一是不可能，理由是，小韩歌手是成品，进入华国只需宣传投入，接着就能通过发片，接商演，代言为公司带来收益，而华国歌手对亚域歌坛来说，顶多算半成品，要重新培训，包装，然后才拿得出手……

  是以，至少一比二，乃至一比三，并非投入费用部分，华璨需要承担一半，收益的话，却只能占四成。


  至于进军国际歌坛，倒是可以一比一，但利用ty的渠道资源，一切费用由华璨承担，自负盈亏，并且支付唱片总费用一成给ty作为佣金。


  苏婷蹙眉道：“开什么玩笑，就我所知，爱酷奇同时与滚雪，汇丽经合作，投入和收益都是五五开。”


  沈冠昌点头：“ty那边的反馈，爱酷奇与滚雪，汇丽经的分成的确是五五，但爱酷奇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现在小韩流在国内已经有了一席之地，ty旗下歌手再进入，属于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而华璨进军亚域歌坛，却是新的起点。”


  李睁忽然道：“那收购呢？”


  沈冠昌苦笑：“这个没得谈。”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调查过了，ty在韩国排名第八，在一线唱片公司当中垫底，而且财政很困难吗？”


  “是，ty从去年上半年开始走下坡，旗下歌手发片成绩都不理想，今年上半年，靠着卖掉一名一线，一名二线来维持财政。”


  沈冠昌道：“这也是为何，我华璨抛出橄榄枝，ty就马上派人过来的原因，这是想通过华国市场，事先扭亏为盈，但合作可以，想要收购却是难。”


  “第一，ty市值怎么也得5千万，华璨想要收购理论上3千万足以买下百分之51足以实现控股，可事实上，4千万都未必买的下来。”


  “第二，韩国音乐圈对华国音乐圈是带着俯视的，就算收购了，除非原套班子经营，华璨只是名义上的控股，要想插手进去，那些那薪水的中高层，真正有分量的音乐人，歌手不会服管，十有八九都会转会，到时相当于买了个空壳，而人走光了，渠道资源关系网又能剩下多少？”


  看李睁微微皱眉，沈冠昌又补充了句：“说白了，在人家眼里，咱们华璨就是乡下公司，是暴发户，人家是城里人开的公司，想买下城里人开的公司，人家不狠狠宰一刀才怪。”


  “即便咱们任宰，买下后乡下人想要参与管理，让城里人为咱们打工，那对不起，城里人不伺候，这和咱们在城里自己开家公司有什么区别，又何必花收购的冤枉钱？”


  李睁沉默，好片刻，点了点头：“明白了。”


  沈冠昌迟疑道：“那……继续和ty谈？条件方面你划跳底线。”


  李睁摇头：“先发片，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然后再谈，就和当初华璨还是工作室时一样，因为证明了自己，是以，与曙腾唱片的合作中才能得到平等，夕阳等唱片公司资金困难时，才会主动贴上来求收购。”


  苏婷沉吟了一下，道：“睁哥，我有个想法，国内咱们与华格合作，只能勉强满足在亚域歌坛发片的基本条件，但还不够，可以考虑，找各国的二线唱片签单张唱片在该国发行的委托协议，相当于一个国家一个临时小代理商，加在一块不会比与小韩，岛国一线唱片公司合作效果差。”


  沈冠昌眼神微亮，大为赞同道：“这个主意好，二线唱片公司，基本都是私人老板，一个人就能拍板，不用冒风险，只需要负责本国的发片，然后就等着数钱，没理由不答应，即便是通过小韩排名第一的爱酷奇的渠道资源，在亚域十国发片，效果也肯定比不上，十国各一家二线唱片公司发片。”


  李睁眯眼道：“一个个国家跑，会不会太费劲？”


  沈冠昌拍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和董菲各挑一半，两天一个国家，十天搞定，就当是旅游了。”


  李睁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妥，便道：“行，明天召集集团高层开个会，如果大家提不出反对的理由，那就这么办。”


  说罢，抬眼看了看墙上挂钟：“走吧，吃饭去。”


  沈冠昌摆摆手：“我不去了，我晚上约了人。”


  李睁也不勉强，三人在集团门口分开，沈冠昌朝园区外走去，李睁与苏婷一块回了华璨唱片。


  李睁今天过来，一来是了解与ty谈合作的情况，而来是为了未来少女的唱片，原本是该年后就发的，已经拖得够久了。


  会议室里，倪厚道，林玥三人，经纪人宋雅，助理小冬已经在了，还点好了外卖，八菜一汤很丰盛。


  李睁二人到后，大家围了一圈开吃，同时打开电视，看本周的风云榜。


  乙榜公布之后，当见到安贵隆在甲榜呆了5周的专辑一主打，出现在了13的位置，众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动容。


  随后，甲榜的公布，不出意外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第一，《十年》


  第二，《东风破》


  第三，《lydia》


  第四，《倔强》


  第五，《江南》


  第六，《蓝莲花》


  第七，《飞得更高》


  第八，《龙卷风》


  第九，《你的微笑》


  第十，《黄昏》


  十首歌全部都是李睁的作品，去年出现过一次，这一次是两榜历史上的第二次。


  而事实上，乙榜的榜首和榜样，分别是《月牙湾》，《蜗牛》也是李睁的作品。


  相当于，李睁一人的作品包揽了前十二名，严格来说，也能算是一个新纪录的诞生。


  舒甄的专辑一二主打，不愧是两榜新歌推荐38首歌中脱颖而出的，直接跃上第一榜单，而三主打排在第二榜单头名，同样是热度斐然。


  可以说，舒甄的专辑已然大火，转型得到了歌迷的高度认可，唯一的悬念，只在于能否成功封后。


  吃好饭，又扯了一阵闲话，李睁切入正题：“这次未来少女直接出一张专辑吧。”


  林玥三人怔了怔。


  宋雅有些不确定地道：“睁少，你的意思是，还国内发片？”


  李睁摇头：“亚域十二国。”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愕然。


  亚域十国发片，单曲的话总费用起步500万，专辑起步800万，十二国，基本是要达到千万，相当于连发两张单曲。


  李睁继续道：“这次的专辑，收录12首歌曲，三个语种，中文，小韩语，岛国语各四首，一二三主打我已经准备好了，三语种各一首，剩下的九首，让风老师写两首，让韩老师写两首，剩下五首交给华格，然后挑六首，让华格联系港岛，宝岛那边的做词曲人填词。”


  风墨是时光唱片的创作总监，风老师是夕阳唱片的长约词曲人，均为中咖，这份自己的资源肯定要用上。


  此外，亚域发片，华格与华璨深度合作，并且有两位长约大咖，三位长约中咖，这份资源也不能浪费。


  倪厚道轻吸了一口气：“三语专辑？”


  李睁嗯了一声：“又不是没有过，我这次去米国，还见过四语专辑，精选集甚至有十语专辑。”


  众人大眼看小眼，一片哑然。


  若是换个人，这事大家肯定就利弊要讨论半天，最后反对的，保留意见的肯定会占多数。


  但提议是李睁，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在专辑制作上，尤其是歌曲的安排上，李睁是绝对的权威，更何况，李睁提出三语专辑，严明三主打已经准备好了，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专辑总费用定千万，大半月至一个月制作期，快则下月初发行，最晚不要拖过下月，争取如上一张专辑般，一炮而红。”李睁也没打算征求意见，目光扫向林玥三女，而在他鼓动的目光之中，三女对视一眼，不分先后地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众人一块录音室。


  李睁将三份预先准备好的曲谱交给小冬，复印了n份，而后犹如过去那般，由他亲自负责歌曲小样。


  他从柜子里翻出宁兰送他的那把蓝色吉他，单肩头一背横在身前，走到了麦克风前头，调整了一下话筒架的高度，略作酝酿，透过玻璃窗看到调音室里的倪厚道做了个“一切就绪”的时候，指间一拨弧线，奏响音符。


  一段旋律过后，李睁开口唱：“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不谢的玫瑰花，为什么遇见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啊，我并不期盼他会有玻璃鞋和白马，我惊讶的是情话竟然会变成谎话……”


  《不想长大》，前世地球she的代表作之一，该曲获得06年最佳港台金曲奖，该曲同名专辑，获得中国原创音乐流行榜最优秀专辑奖。


  该曲充满了浓烈的古典元素，加上韩剧般浪漫的前奏，甚至有些轻快的曲调，将中国传统的绕口令掺合在西洋嘻哈节奏中，成为了流行的音乐符号之一，同时也树立了流行音乐向古典音乐借用灵感的一个标杆。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


  歌词中天马行空，带一丝女孩子特有的忧愁善感。


  可以说，这样一首歌，对当下国内，乃至亚域歌坛来说，都是非常新潮与前卫的。


  李睁的演唱，尽可能地模仿了she演唱时风格，以有些稚气未脱，以及略带叛逆的唱腔将那股子小女味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演唱完毕，李睁看着众人眼神发亮，又膛目结舌的表情，并不意外，笑着道：“这首歌好不好听？”


  大家齐齐点头，的确好听，曲调舒畅，歌词朗朗上口，还特别有趣，属于那种让人很有单曲循环冲动的那种。


  李睁又问：“流行度高不高？”


  众人再度齐点头。


  所谓流行度，与传唱度是一个意思，有些歌听起来好听，却是由于曲调大气滂沱，歌手唱功了得，或是歌词意境感人至深，却难以口口传唱。


  典型的例子，比如歌神经典曲目《李香兰》，又比如孙楠成名作《你快回来》等等。


  而这首《不想长大》，却是具备了高传唱度的一切要素，曲调轻快华美却有简单，听上一遍就能跟着哼个大概，而高潮部分饶舌趣味的歌词“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就……”更是听上一段，重复第二段时就能跟上。


  李睁三问：“是否新，奇，特，让人听了耳目一新，并且心情一亮？”


  众人第三次齐点头。


  李睁“啪嗒”打个响指，笑道：“无论是国内乐坛，还是亚域歌坛，包括国际歌坛，一首歌满足以上这些条件，想不红都难！”


  第五百八十三章 订婚

  再将一首小韩语歌曲，一首岛国语歌曲演唱了一遍，李睁功成升退，离开公司，在园区外拦下一辆出租车。


  开出不到一公里，李睁的手机响了。


  是林玥的来电，告诉李睁今天是孟薇的生日，她们准备给孟薇开个小party，在离公司三条街的好乐天ktv定了包间，想要邀请他一块去。


  李睁纳闷，既然是开生日party，之前在公司怎么不说？也没多想，反正时间还早，又没其他安排，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李睁让司机开到就近的商场，在一楼一家电子表专卖店，买了一块不到两千的女士电子表，再用礼盒包起来。


  出了商场，重新打车，到好乐天ktv已经是半小时后。


  包房里四个女孩，林玥三人，还是助理小冬，茶几上放了个八寸蛋糕，一瓶香槟，一些小食。


  “孟薇，祝你生日快乐。”李睁将礼物递给孟薇，在张雯薪的催促下，孟薇把礼盒拆开，看到里头新款的电子表，林玥三女一阵惊叫起哄。


  “你知道孟薇生日，礼物一早就准备好了？”林玥看向李睁，眼神有些莫名。


  李睁如实道：“刚才接到你电话，然后去商场买的，生日一年就一次，礼物必须有。”


  说罢，又问道：“没其他人了，就我们几个？”


  林玥狡黠一笑：“上周六办过生日宴了，你在魔都开演唱会，今晚再开一个生日party，给你一个补送礼的机会。”


  李睁呃了声：“好吧。”


  接下来，孟薇切蛋糕，许愿，李睁负责开香槟，大家边喝边吃，边聊天边唱歌。


  一瓶香槟喝完了，孟薇叫来服务员点饮料，林玥却是做主点了一瓶洋酒，用冰块稀释后，林玥喝了三杯，没什么反应，张雯薪，孟薇，小冬都是脸上浮现酒红色，所不同的，张雯薪思维口齿保持清晰，后二女则是有了三四分醉意。


  酒量高下立见。


  轮到了孟薇点的一首对唱歌曲，孟薇唱女声，李睁唱男声，待两人演唱完一段，张雯薪先出去了，随后，林玥与小冬也一块跟出去。


  两人对唱完，下一首是李睁点的歌，他再唱完了一首，看三女还没回来，迟疑了一下，拿手机给林玥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传来喂一声。


  李睁问：“林姐，你们在哪儿呢？”


  林玥答：“小冬和雯薪喝多了，我们三个先走了，已经在车上。”


  李睁一呆。


  就听那头道：“薇薇的电话？告诉她，机会已经给她创造了，错过了未必有第二次，他和何静芸只是谈恋爱，又没结婚，别有心里负……张雯薪喝多了，说胡话呢，不和你说了，挂了。”


  那头传来忙音，李睁保持接电话的动作，半响，这才把手机塞回兜里，侧脸看到孟薇正睁大眼睛，好奇宝宝般地盯着自己，李睁下意识避开，随口道：“林玥她们先回去了。”


  孟薇哦了一声，垂下眼帘，轻轻咬了咬唇瓣。


  “你的歌。”李睁拿起酒杯喝了口，看到屏幕上出现下一歌的画面，把话筒递了过去。


  孟薇唱得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偷偷瞄着李睁，李睁同样听得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脸上若有所思。


  等孟薇唱完这首，李睁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快十一点了，我们走吧？”


  孟薇点头道了声好。


  李睁按了服务铃，服务生进来后，不等孟薇拿皮夹子，就主动把单给买了。


  出了ktv，李睁要拦出租车，孟薇却说住处离得不远，就两站路，想走走，吹吹风。


  大晚上的，别说她一个大明星，就是单独一个女孩子，李睁也不放心，便陪她一块走。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然后突兀地沉默下来，李睁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孟薇眉眼间那抹纠结，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薛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老半天，那头才接听，开口就是一句：“你脑抽啊，半夜三更把我吵醒……”


  李睁截住他的话，沉声道：“欠我的钱，你到底还准不准备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拖，已经大半年了，先说好去年9月，然后说年底，后来又说今年过年，再后来我五一回来找你，你又推到6月初，现在已经6月中旬，人不是这样做的，要有点品……”


  一口气宣泄了一达通，不给那头反驳的机会，缓了口气，狠声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最后期限，7月1日前，你要是再不还，别怪我不顾同学情分，直接找你爸要。”


  说罢，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李睁看看一脸懵的孟薇，故作余怒难消地道：“我的一个中学同学，家里做生意的富二代，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又不肯到他老爸的公司上班，非要自己闯一闯，开了家贸易公司，去年7月份问我借了50万，当时只说周转一下，9月底之前一定还我，结果一次次找理由往后拖，已经拖了大半年。”


  孟薇微微颔首，哦了声。


  “50万，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大数目，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做人的诚信问题。”


  “嗯。”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他这样一拖三四五，大家以后还怎么交往，你说对不？”


  “嗯。”


  “他要真没钱还不上，我也不会逼他，可他的公司做的很不错，我听另外一个同学说，他的公司每个月营业额超过200万，我把他当同学，他用生意场的一套对我，你说我火不火？”


  “嗯。”


  “.……”


  就这样，两人步行了两站路，一路上就听李睁发牢骚，孟薇本就内心挣扎，看李睁心情那么糟，即便是仗着酒胆，终究没胆提及某话题。


  呃，当然，也是酒精提胆不够的缘故，要是喝到六七分，那就不一定了！


  到了公司给林玥三人租的双层连体别墅的小区门口，孟薇又安抚了李睁几句，别离前，她犹豫了一下，垂目道：“你的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明天开始我会一直戴着。”


  说罢，没抬眼看李睁，玉手轻挥，转身而去。


  李睁目送她走进小区，消失在拐角处，脸上的怒气敛没，无声地摇头一叹，回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给司机报了个家的地址，掏出手机，又给薛冰打了过去，含糊地解释了一句，刚才遇到点事，需要找个发火的理由，是以，有了那个电话。


  薛冰追问什么事儿，李睁直接以不方便为由，拒绝透露，是不方便，这是人家女孩子的隐私，还和薛冰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结果，迎接他的，是薛冰连本带利地一顿臭骂。
……

  周三，李睁与随行团队一块，登上了飞往京城的客机。


  晚上，八点多，影片《戏说南游》首映礼，在京城影城一号厅举行。


  这个世界的《南游记》类似前世地球的《西游记》。


  这部《戏说南游》，讲述了石猴随唐大师去往南天取经前，与一名女仙，一位女妖，一位凡女的纠葛外爱情故事，与前世地球《大话西游》颇有雷同之处。


  导演正是孙导，而由于李睁的推荐，何静芸堂哥的女友，苏若薇拿到了女二号的角色，出演女仙，而女一号演凡女的是当红一线女星，杨霞，女三号演女妖的，是二线女星，刘蜜。


  男一号石猴，由准一线男性杜磊出演。


  李睁与舒甄作为主题曲的演唱者，被邀请来了现场。


  观众席1千1百多个位置座无虚席，其中三分之一是娱乐圈人士，以及社会名流，对外出售的票，大约700张左右。


  正副导演，制片，剧组成员，男女演员，李睁，舒甄，在舞台上站成一长串。


  “李睁。”


  “睁睁。”


  “舒甄。”


  “杨霞。”


  观众看到偶像，情绪激动地一片欢腾，呼喊声中，刘蜜与杜磊加起来占一成多，杨霞占一成多，舒甄占两成，剩下半数属于李睁，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


  主持人逐一介绍，而后其他人退下舞台，留下李睁与舒甄在舞台左右站定，背景音乐声响起。


  一段前奏过后，舒甄开唱：“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李睁接唱：“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凉凉》，作为舒甄新专辑的非主打，今晚算是宣传性质的首唱。


  前世地球《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片尾曲，由张碧晨与杨宗纬对唱的这首歌，甚至要比这部由杨幂，迪丽热巴主演的古装剧更红。


  该曲获得了城市至尊音乐榜年度影视金曲，全球流行音乐金榜年度最佳影视剧主题曲，新加坡ufm100.3点播冠军，东方风云榜十大金曲，华人歌曲音乐盛典年度金曲奖。


  歌曲旋律悠扬，撩人心弦，歌词优美，又透着点点忧伤。


  舒甄：“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李睁：“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舒甄：“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


  李睁：“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还有几分。”


  李睁的嗓音阳刚而细腻，带了些许沧桑，舒甄的嗓音深情而细腻，透着一丝忧凉，彼此碰撞交融之下，将听众带入一场旷世之恋。


  高潮部分，女声部分的歌词，与《戏说南游》中三女主对石猴的爱恋，诠释得唯美贴切，丝丝入扣。


  而男声的歌词，又是对石猴内心情感的完美描绘，那一句“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还有几分”，道出了大爱与小爱之间的取舍，以及无尽的不舍，包含了数不尽的无奈与感慨。


  石猴终是选择了跟随唐大师南天取经，为了的天下众生，此为大爱，而这一去，便是前生与今生的分割，前生三段爱恨纠缠，代表了个人的小爱，也会随之斩断，然而，内心却是难以真正斩断。


  正所谓，生劫易渡情劫难了，南天取经不知要经历多少岁月，功成之后神仙成佛，与前生将会更加遥远，到了那时，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这个恨，代表的是悔恨，是一种难舍！

  歌曲末尾，李睁眼神满是深情，舒甄眼中带着点点泪光，彼此对视着，一块唱出了最后一句：“吾生愿牵尘。”


  掌声滞后了几秒，却是来的如开闸的洪水，热烈而久经不息，还伴着狂热的呼喊与尖叫，好多泪点低的女观众，已经红了眼角。


  舒甄吸了吸鼻子，眨了几下眼，隐隐的泪光中泛起一抹笑意，犹如雨后初晴，清新明媚。


  李睁也是微微一笑，随后松开掌中舒甄的玉手，正要收回目光，却见舒甄忽然张开了双臂，李睁怔了怔，也没多想，舞台上对唱完毕，男女歌手拥抱庆祝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双手向前伸，配合着与舒甄拥抱，下一刻，心头猛然一颤。


  这种拥抱都是虚抱，摆个造型意思意思，说白了，就是延续歌曲的意境，做给观众看的，他的双手甚至都没碰到舒甄的背部，可舒甄却是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彼此胸膛相贴，甚至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头。


  当然，观众看不真切，因为李睁的侧脸在外挡住了，可作为当事人，李睁却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一抱的力度与温度。


  饶是以他的丰富舞台经验，都有些脑子真空。


  幸好，这一抱并没有持续太多时间，松开后，在一片起哄声中，两人走下了舞台，舒甄转向去了后台，李睁没去，有些失神地朝通道方向走。


  一道身影从观众席第二排挤了出来，直奔李睁而去，现场安保看到是嘉宾席上的人，也就没有阻拦。


  “啪！”那道身影追到身后，一巴掌落在李睁的肩头，把李睁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微惊道：“大舅哥，你怎么来了？”


  正是何静芸的堂哥，何冠群。


  “这是若薇第一次出演女主角，还是一部大片，我当然要来捧场。”


  “哦……”


  李睁目光有些闪躲，刚才台上与舒甄的一抱，让他莫名心虚。


  “听说你的新专辑大卖，刷新了国内唱片销量记录，现在是国内人气最高的歌手了。”


  “有一部分运气成分。”


  “你少谦虚了，刚才剧组成员集体亮相，观众叫你的名字，把男女演员的风头全都抢了。”


  “呃……”


  “要不是你推荐，若薇也拿不到这个二号女主角色，还有你帮她安排的几个mv，效果很不错，她现在的人气比三线影星不差了。”


  “这还不是应该的，你是我大舅哥，她是未来大嫂，一家人。”


  听到未来大嫂，一家人，何冠群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再度一拍李睁的胳臂，道：“告诉你个事儿，在静芸的帮衬下，我爸妈终于同意，与若薇的爸妈也见过了，已经决定，我们两先订婚，然后明年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办婚礼。”


  李睁一愣：“先订婚？”


  “是啊。”


  李睁眼中流过一抹莫名神采，宛然一笑：“恭喜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三首歌代表我的心

  看完电影，李睁没再参加圈内party，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不急着洗澡，走到窗台前，从十八层俯看京城的迷人夜景，同时掏出手机，给何静芸拨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几下，接通后喂了一声：“哪位？”


  “明知故问。”


  “小李，还是小睁？”


  “小何，你又调皮了。”


  “咯咯.……首映礼完了？”


  “嗯，十点半结束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


  “不错，挺感人的，最后石猴跟着唐大师走了，三步一回头，好多观众都看哭了.……”


  两人聊了一阵，李睁似不经意提道：“啊，对了，我碰到你哥了。”


  “嗯，他请了年假，昨天下午到京城的，我和他，他女朋友一块吃了晚饭。”


  “你哥说，他和他女朋友马上要订婚了。”


  “嗯，应该是吧，日子还没定。”


  “静芸，要不我们也先定个婚？”


  “.……”


  “静芸？”


  “你这算求婚？”


  “.……”


  “很晚了，我困了，挂了。”


  说挂就挂，电话里传来忙音，李睁扶额，满脸苦笑，哪有一个电话，就让女孩子答应嫁的，婚是要求的，得当面，还得花心思。


  瞧自己干的傻事。


  李睁摇一摇头，转身将手机丢床上，去浴室洗澡去了。


  半小时后，洗漱干净的李睁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求婚的事儿。


  那晚孟薇生日party，以及今晚舞台上舒甄当众的一记拥抱，让李睁明白，他与何静芸的恋爱关系，并不能阻止第三者的蠢蠢欲动。


  这个第三者与小三是有本质区别的，正如电话里，张雯薪有意无意说的，男未婚女未嫁，插足进去有什么心理负担？

  事实上，之前爆发四天后争一夫的绯闻，李睁就明白这个道理，搞得他非常头大，迟迟没有公开澄清，可不是有什么花花心思，而是顾忌日后与莫菲三人的关系。


  这种事挑明了拒绝，绝对是非常尴尬的，鼓足勇气往上冲了，就不可能潇洒接受失败。


  做不成恋人继续做朋友的概率十不足二三，感情受挫后黯然离职的比比皆是。


  感情就是这么没道理，也没对错的东西。


  为了避免尴尬，以及不确定的后果，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知难而退，李睁有想过与何静芸结婚，反正两人的感情已经到那份上，彼此又见过对方父母，还得到了认可，可惜，李睁的生日是十一月份，就算眼下依旧差了近半年才满二十周岁，这个法定的婚龄。


  而何冠群与苏若薇的即将订婚，给了李睁乍现的灵光。


  足足想了两个小时，李睁终于有主意了，一觉醒来，吃早饭的时候向乔莉提出，有意邀请何静芸作为他巡演港岛站的嘉宾。


  乔莉没多问，掏出手机当场给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打去了电话，交流了五分钟，挂断后，对李睁点了点头。
……

  周六。


  李睁的巡演港岛站在宏磡体育场举行。


  场内1万2千歌迷，场外数万歌迷。


  七点整，演唱会拉开序幕，李睁照旧以《突然好想你》作为开场曲，整个半场共演唱12首歌，歌迷狂热的欢呼与尖叫贯穿始终。


  几分钟后，激昂的背景音乐响起，在绚丽的舞美灯光映照下，四个大男孩随着升降台地缓缓升起，从舞台中央冒了出来。


  赤心乐队，迪美唱片旗下一支新人乐队，主唱小龙古铜肤色，身材精悍，留着长发，充满阳刚气与艺术气息。


  本周五，也就是昨天发行了首张专辑！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今晚作为李睁港岛站的演唱嘉宾，带来的第一首歌，是专辑二主打《光辉岁月》，前世地球，beyond的经典之作。


  该曲是黄家驹为南非黑人领袖曼德拉创作的，拿下当年香港十大劲歌金曲奖，以及十大劲歌金曲最佳填词奖。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歌词内容励志，旋律易于流行，在听这首歌曲时，一种从一个反叛青年到一个自由火炬的呐喊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感慨，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震撼，让处在逆境中的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由自主的坚强起来。


  小龙的嗓音中气十足，又带了几分狂野，高潮部分情绪爆开，让人听了热血沸腾，直有种上头感觉。


  演唱完毕，现场如滚开的锅炉般沸腾！


  满眼看去，是一张张情绪激奋的脸庞。


  一支毫无人气的乐队，一首歌点燃了全场，摇滚的魅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赤心乐队四人也很亢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演唱会的舞台上表演，看着台下成千上万双挥舞的手，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潮澎湃。


  登场时那一点点的紧张，早就一扫而空，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是舒张开来，那种爽感难以用语言形容。


  “谢谢，谢谢歌迷的热情，光辉岁月，你我同在。”


  小龙高举双手，压着情绪道：“下面再带来一首粤语歌，也是我们新专辑的第一主打《海阔天空》。”


  背景音乐奏响，小龙略作酝酿，深深吸了口气，唱道：“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海阔天空》，前世地球beyond最巅峰的作品之一，也是粤语歌的巅峰，具有流行摇滚的所有特征，而且富于斗志，充满了青春热血。


  发行二三十年后，依旧有着极广的传唱度，毕业典礼上必唱曲目。


  这首歌曲带给人们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坚持自己的理想，永远不放弃的信念。歌中的辛酸、歌中的自由、歌中的不屈不挠、歌中大气磅礴的力量，激励了整整一代人。


  被歌迷们视作永恒的经典，被视作黄家驹离世前留给乐坛的最后一份礼物。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小龙的情绪投入十分，声音带了微微的颤音，主歌切入副歌处一顿声，旋即嗓音陡然拔高，激情爆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声音的力度一分分地加强，肆意地荡漾开来，越来越激烈，到了最后，不光是强音，还带了呐喊，阳刚的脸庞透出刚毅的线条，眼神中满是坚定。


  整个人，彻底融入到了歌曲意境之中。


  就好似寒冷的北风之中，一个漂泊浪子，怀着一颗赤心，迈着坚定的脚步，一步步向前，坚定，向往，期许，不悔……

  现场歌迷听得心神激荡，不自觉地，成千上万的手掌捏了拳头。


  “背弃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最后一句歌词，伴奏声小去，几乎等同清唱，小龙一嗓子飙起，在场馆内荡起回音，末了，拖了一个延长音。


  歌迷久违的情绪爆发了，数不清的身影振臂高呼，欢呼声犹如山呼海啸，场馆仿佛随时会炸裂一般。


  若是此刻，一个歌迷刚刚踏入场内，感受到现场的火热气氛，定然会以为是李睁刚唱完了一首经典代表作。


  一支嘉宾身份的新人摇滚乐队，凭借两首歌的演唱，让现场会变成了自己的主场，这就是励志摇滚的感染力!

  赤心乐队退场后，李睁再度回到舞台，一连演唱三首，然后道：“下面要请出一位特殊的嘉宾，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今晚对我和她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让我们一块呼喊她的名字.……”


  声落的同时，背影音乐响了起来，只是一小段前奏，现场一片轰然，成千上万歌迷齐声呼喊：“何静芸！”


  去年的两榜颁奖礼获得新人王奖，十大经曲奖唯一两首歌获奖的歌手。


  出道既光芒璀璨，首张粤语单曲，便是一炮而红，被冠以“未来粤语天后”的头衔，之后推出一张粤语，一张国语专辑，拿下四百金，准五百金的惊人销量，是国内乐坛，现役超一线中，唯二拥有两张四百金以上专辑的，另一人便是李睁。


  人气之高，可排入国内乐坛一手之内，甚至三甲。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宛若天籁的嗓音传来，何静芸也是从舞台后方徐徐走来，两道追光灯迅速交汇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白衣如雪的长裙，以及清丽无暇的容颜。


  歌迷的欢呼与尖叫宛若蜂鸣，带着浓浓的惊喜与狂热。


  《千千阙歌》是何静芸首张专辑的一主打，在两榜拿下五周第一，并与宁兰的专辑一主打《征服》榜首榜样交替，长达九周之多。


  “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何静芸唱完第一段，李睁接唱了第二段，随后一块合唱演唱了第三段高潮。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随着两人的歌声落下，现场响起的掌声与欢呼，犹如卷起惊涛骇浪，经久不息。


  火热的气氛，犹如艳阳当空的四伏天，犹如滚开的锅炉。


  声浪略低时，李睁拿起话筒想说什么，声浪又再度拔高，如此反复了几次，李睁不禁莞尔，歌迷也是跟着一片哄笑。


  如果说，赤心乐队是以激情的演唱，点燃了歌迷的情绪，那李睁与何静芸只需并肩往舞台上一站，便是能让歌迷激动不已。


  这就是双倍国内人气最巅峰的威力！

  更何况，李睁与何静芸还有着人所共知的恋爱关系。


  李睁调侃道：“巡演到现在是第五站，之前四站一直没敢请她作嘉宾，就是担心被她抢了风头，把我的主场变成她的主场。”


  歌迷被逗笑了，笑过之后，高分贝地齐声呼喊：“何静芸。”


  任谁都难以怀疑，这就是何静芸的演唱会现场。


  歌迷的恶趣味让李睁满脸苦笑，何静芸也是抿嘴轻笑，丢给李睁挑衅的一眼，她的眼神被捕捉到了特写镜头，歌迷看了，扬起一阵更热烈的起哄声。


  闹了好半天，何靖宇也与歌迷互动了几句，李睁这才道：“之前我说今晚对我和静芸来说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那是因为我和她的初次见面，是在96年的6月27号，今天是98年的6月15日，还差12天，便是我和她相识的两周年纪念日。”


  “而我的巡演下周轮空，收官宝岛站为29号，过了两周年纪念日，这就好似生日可以提前过，却没有延后过的道理，是以，今晚我把静芸请来了这个舞台，在大家的见证之下，共度我们的相识两周年纪念日。”


  李睁顿了一下，道：“我与静芸的相识，是一个童话般的梦，我遇到了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我们两的歌唱事业从这里开始，正是在相识的那天，我们决定了一块参加当时南市电视台举办的青歌赛，结果拿了冠军，然后我们先后签约唱片公司，进入歌坛，一步步走到今天，取得了一些成就，拥有了很多歌迷，同时，我终于把静芸追到了手。”


  说着，伸手牵起何静芸的小手，歌迷见了，顿时激起成片尖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大片的起哄声，叫着抱一个，亲一个，爱一个.……

  李睁很有耐心地等到声音降下，又道：“为了今晚的相识两周年纪念日，我特意写了三首歌，我和静芸将重现当初我们参加青歌赛的合作，当时静芸是主唱，我负责伴奏和声，今晚交换过来，由我主唱，静芸伴奏和声。”


  说罢，放下麦克风，微笑着看向何静芸，柔声道：“这三首歌是专为你写的，代表我的心。”


  第五百八十五章 连哄带唬地求婚


  昨天，李睁便是将三首歌传真给了何静芸，不过只有谱曲没有歌词。


  此刻，听到李睁说，这三首歌是特意写给她的，尽管事先有过这一猜测，但芳心还是一阵荡漾，油然生出一抹期待。


  满场歌迷也是一个个地将期待之色写在了脸上。


  尽管何静芸传唱度最高的歌曲，几乎都是李睁的作品，却是没有一首是两人合作演唱的。


  不，有过一首《选择》，但这首歌没有通过收录专辑或者单曲发行，京城跨年晚会上的对唱，成了两人唯一的绝唱。


  而眼下，却是足足三首，还都是新歌！


  工作人员送上了两把吉他，李睁与何静芸各自背上了一把。


  拉开几步距离，各自将麦克风放在了话筒架上，稍作预备，彼此互给一个准备就绪的眼神。


  何静芸玉指拨弄弧线，悠扬的乐曲声传来，李睁也是弹动吉他，与她合奏。


  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第一次》，前世地球光良的代表作之一，陪伴了无数少年少年的青春。


  李睁的歌声柔情似水，正如歌词描绘的那般，似一个在心仪女孩看上一眼就会脸红的腼腆大男孩。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还是你也在闪躲，如果真的选择是我，我鼓起勇气去接受，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四个歌词后，一个转调，李睁的嗓音中多了几分坚韧，急切，以及咬紧牙关的热血冲头。


  就好似一个大男孩经过思想斗争，纠结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向心仪的女孩表白。


  旋即进入高潮部分，李睁的嗓音荡漾开来，激情，柔情，深情，三位一体。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那是一起厮守.……”


  “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第一次说爱你，紧张得呼吸艰难心脏颤抖，第一次牵你的手，大脑真空竟然没了方向感，第一次吻你，那是情感压过理智冲昏了头，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中，久久没有分开，我终于是深切地明白了，什么是天长地久！


  什么是爱情，这就是！


  真实，纯粹，甜美，带给人无尽的美好，让人向往着长长久久。


  整首歌，将爱情从心动，到表白前患得患失，到表白的勇气，到牵手时分，再到轻吻，热恋的全过程，通过递进式无比真实，又淋漓尽致地描绘了出来。


  让人听了心驰神往，深陷沉醉。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在李睁阴阳顿挫地唱完最后一句，尾音延长，如同情丝般纤细而绵长。


  现场响起的掌声并不强烈，却是给人一种密密麻麻的细雨下不停的感觉。


  受到歌曲意境的感染，观众席上随处可见温馨，甜蜜，开心，喜悦的面孔。


  歌迷中一双双情侣，牵住了彼此的手，还有不少情之所至地拥抱，亲吻。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充满了爱情的因子。


  李睁侧脸看向何静芸，刚好何静芸也是看了过来，视线交织只是片刻，何静芸便是主动回正的目光，眼角带笑，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柔美的弧度。


  半响，掌声方才落下，不过欢呼声与尖叫声，依旧此起彼伏。


  何静芸弹奏起下一首歌的前奏，相比《第一次》，节奏感更加轻快，清新。


  李睁微笑地唱道：“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隔着半透明门帘，嘴里说的语言，完全没有欺骗.……”


  《大城小爱》，前世地球王力宏的代表作之一。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念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该曲是一首标准的小清新，融入民谣风格没有明显的高低起伏，却是舒展自如，音乐安静、简单，旋律干净、流畅，又带了一股咖啡浓醇的味道。


  让人听了轻易就能在脑中勾勒出一幅景象，也让歌曲显得更真实感人。


  歌词中描绘了的广大的城市中，小小的恋爱的甜蜜温馨，在李睁看来，与他和何静芸的爱情无比贴切。


  音乐圈就犹如灯红柳路，繁华而喧嚣的大城市，以两人今时今日的成就与地位，注定是逃不聚光灯，包括彼此的恋情。


  而彼此的恋情，并未受到环境的影响，纵然聚少离多，却是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本色，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就是那么简单！

  心念对方，相互信任，温馨而甜蜜。


  在一片掌声与欢呼中，歌曲声落下，随后第三首歌的前奏再度响起。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睁的歌声传来，带着丝丝纠结，莫名的哀伤，淡淡的忧郁。


  《童话》，前世地球光良的第一代表作，06年华语乐坛的年度金曲。


  该曲展示出人们常常羡慕孩子的单纯，却忘了自己已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忘记了当时的纯真与心愿。


  通过听这首歌，可以感觉到只要怀抱着信念，绝不放弃，每一个梦想都有可能实现，每一个童话都会有自己想要的美丽结局，自己就是自己童话的主人。


  歌曲所包含着伤感，却不是绝望，而是带着美好的希望。


  当初，何静芸不远千里来到深市寻李睁，用她的一首原创歌曲《矜持》向他表达了心意，他回给她的正是这首《童话》。


  即代表了他的心意，也代表了他的承诺。


  时过境迁，转眼两年过去，当初的他才刚刚出道，何静芸尚未步入歌坛，而如今，两人已然是国内歌坛最耀眼的两颗星辰，当真是物是人非，不变时是那份心意，那份承诺。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非要说演唱时心情有什么不同，当初，李睁是忠于内心许下的承诺，更多是凭着一股热血与决心，而现在，依旧是忠于内心的承诺，却是凭着充足的底气与自信。


  更直白一些，当初，李睁再心仪何静芸，彼此也就是发展恋情，哪怕何静芸愿嫁，他也不会娶，而现在，她愿嫁，他便娶。


  作为一个有着前世经历，心灵远比这具身体实际年龄更加成熟的男人，他深刻明白，爱，不仅仅是感情，还需要责任与担当，更加明白，没有成功之前，决心再大，再有自信，许下的承诺也只是画饼，只有成功之后，才真正有能力兑现的道理。


  待歌曲进入第三段高潮阶段，李睁摘下话筒，转了个侧身，完不避讳地看着何静芸，漫步走上前，情感投入地深情唱着：“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最后一个音，拖着很长的音，人已然定立何静芸身前，何静芸并不羞怯，若若大方地与他对视，眼中带笑，满是柔情。


  歌声彻底收住，何静芸弹奏下最后一个音符，在满场歌迷爆棚似的起哄与尖叫声中，李睁与何静芸犹如当初青歌赛决赛那般，相拥抱在了一块。


  深深吸了一口女孩秀发间的幽香，李睁凑着少女娇嫩的耳畔，柔声道：“静芸，我们订婚吧。”


  何静芸的檀口也是在李睁的耳畔边，轻笑了一下，道：“你这是求婚？”


  “嗯。”


  “没诚意。”


  “我用三首歌求，这还没诚意？”


  “你说呢？”


  “是你说的，不许在舞台上搞单膝下跪送花这一套.……”


  “没诚意。”


  “呃，小芸芸，满场歌迷都看着呢。”


  “谁是小芸芸？”


  “姑奶奶？”


  “呵呵。”


  “别闹了，你说，怎么才算有诚意？我照做就是了。”


  “好勉强，没诚意。”


  “.……”


  就在李睁哄着让何静芸答应他的求婚，而何静芸却一反常态地大使小性子的时候，满场歌迷的起哄声越来越大，“亲一个”的呼喊声迅速成形，变得齐声化一。


  李睁与何静芸的恋情曝光了一年多，歌迷们早已接受了这一事实，甚至很多歌迷因为李睁喜欢上了何静芸，也有很多歌迷因为何静芸喜欢上了李睁。


  是以，此时见到两人相拥，歌迷们显得格外兴奋！

  嘘声也有，却是犹如泥牛入海一般。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抱着不放手了。”


  李睁咬咬牙，既然哄不成，那就改成唬，两人已经拥抱了好几秒，感觉到何静芸有松手的意图，他反而抱紧了几分。


  这方面，李睁自认脸皮是很厚的，倒要看看，何静芸还能使性子到几时。


  “呵呵。”回应她的是何静芸的一声轻笑，然后，原本微微松开的一对玉臂，再度将他抱紧。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歌迷的情绪越来越高，卷起的声量越来越猛，等两人的拥抱超过十秒，现场已然万人齐呼：“亲一个。”


  就连手中的荧光棒挥舞，也是有着整齐划一之势，一前一后，仿佛被东风吹来，又西风吹过去的麦田，又似来回起伏波涛。


  大大低估了何静芸面皮厚度的李睁，知道长达十秒左右的相拥，激起了歌迷的强烈的兴致，盛情难却之下，这一吻是逃不掉了。


  “拥抱算你赢，咱们换接吻，你要答应了你敲我一拳。”李睁再度咬咬牙，拿着麦克风的右臂垂荡下来，左手顺着何静芸轻柔的发丝扶住后者的后脑勺，后倾退了半步，然后在何静芸迅速眯小的明眸中，双唇朝着那樱桃小嘴印了上去。


  歌迷见到这一幕，瞬间疯狂，声浪飙至演唱会开场以来最高分贝，还带了滚烫的温度，仿佛要震裂穹，融裂场馆。


  李睁已经想好了，这一吻的底线是五秒钟，有过十秒长拥的前车之鉴，能否让何静芸乖乖就范，老实说，李睁心里也没底。


  “哼。”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只是吻了一秒，伴着一道轻轻的哼声，他的胸前便是被一只玉拳轻轻捶了下。


  这就就范了？

  李睁有些恍惚，就在他反应迟钝间，何静芸已经主动后倾，结束了这一吻，娇嗔地瞪瞪他，挪开一步，轻捋发丝的同时，妙目转向看台之上。


  而此时，李睁终于是看清，何静芸吹弹可破的脸颊透着一抹淡淡红晕，蔓延至耳根。


  李睁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恶趣味，拿起话筒，对着歌迷喊了声：“够不够？”


  “不够！”


  处于亢奋状态的歌迷立刻给予回应，呼声漫天。


  何静芸横来一眼，眼神又羞又恼，李睁回以莞然一笑，自然没有将演唱会开成恩爱秀的意愿，拥抱是三首歌演唱结束发乎情，吻一下是满足歌迷一个小小的愿望，算是调解气氛，适可而止，更况且，我求婚的意愿已然达成。


  李睁道：“不够，那就接着唱，下一首歌对我和静芸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无论是当初参加青歌赛，还是如今的歌唱事业，一切都是源于音乐的梦想，也送给所有有梦想的朋友，《倔强》。”


  随着话音落下，背景音乐声响了起来，两人合唱了这首李睁的新专辑三主打，而后在满场歌迷意犹未尽的欢腾声中，李睁与何静芸一块感谢了歌迷对他们相识两周年纪念日的见证，手牵手微微欠身。


  接着，何静芸挥手退场，李睁继续他的演唱……

  后台。


  何静芸退场后，虎嘉陪她去了更衣室。


  虎嘉背靠墙，双臂环抱胸前，鼻孔朝天，眼角斜睥，模样犹如老鸨一般。


  “人家男人骗女人是用花言巧语，而他却是用歌声，这是看透了你有一刻文艺心，对症下药，厉害啊。”


  虎嘉啧啧两声，阴阳怪气道：“难怪了，大学三年那么多帅哥猛男追求你你无动无衷，却被他一个小屁孩俘获了芳心。”


  看何静芸没听见似的，虎嘉撇撇嘴：“相识两周年纪念日，特意写了三首情歌，过万歌迷见证，你是不是又意外又惊喜，是不是感动坏了？”


  看何静芸还是不接话，虎嘉没好气地道：“今晚是不是又准备献身了？”


  何静芸终于有反应了，侧脸看来一眼，又收回的目光，然后语气平静地道：“他向我求婚了。”


  “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舞台上。”


  “你答应了？”


  “嗯。”


  “你，你……他都没单膝跪地，你就答应他了，你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何静芸侧脸看来，表情有些无奈，倒是没有隐瞒，将之前舞台上一抱一吻时，李睁的连哄带唬说了一遍。


  语气四分幽怨，六分忿忿，而眼中却是带着笑意，嘴角泛起一丝笑纹。


  虎嘉看在眼里，嘴角抽搐了几下，知道她这是口是心非，想说李睁没跪地求婚，诚意不足，不过想想，这一抱一吻的求婚，其实要比千篇一律地跪地求婚有情趣得多，又想说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哪怕事后会有，可求婚的当口一毛不花，诚意严重不足，不过又想想，李睁的作品，一首不下百万，三首打底三百万.……

  她纠结了半响，最后化作摇头一叹：“唉，你没救了.……其实早就没救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抉择

  周一。


  吴汉比上班点早了半个小时来到公司，靠在大班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脸的心事重重。


  曙腾唱片与华璨唱片的合作协议为期一年，本周四就要到期了。


  如今的华璨唱片归属华璨集团旗下，集团旗下另有时光与夕阳两家一线，迪美等三家二线，各种渠道资源已然不用在依赖曙腾。


  也就说，彼此的合作关系，将于本周四止，没有半点续约的可能。


  眼下，已经到了必须有所决断的时候。


  然而究竟是分道扬镳，还是主动投诚，吴汉依旧是难以抉择。


  主动投诚的话，曙腾唱片归于华璨集团，只能换到百分之十左右的股份，这是最近几次非正式交流，苏婷给出的大概尺码。


  在过去一年，凭借与华璨的合作，曙腾赚得盘满钵满，从最初的账面负数，到现在账面资金接近2千万，轮现金流的充足，足以排进圈内前三。


  市值的话，5千万打底。


  而华璨集团成立之时，圈内估值2.5亿至3亿之间，现在的话，3.5亿，4亿？反正不可能达到5个亿。


  这笔交易，光从估值来说，曙腾要吃不小的亏，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作为第一大股东，曙腾唱片是他说了算，若是投诚，他将失去掌控权。


  然而，就此分道扬镳，接下来公司该如何伸展？

  老实说，之前的一些不成功的尝试，以及小韩流冲击后，变得越发混乱的歌坛形势，他还真没有多少把握和自信。


  时间一份一秒地过，直到秘书敲门进来，吴汉才回过神，抬腕看表，不知不觉九点多了，便吩咐秘书通知副总，曹猛几人，十分钟后开个碰头会，至于高层例会，临时取消一次。


  十分钟后。


  小会议室，吴汉，第一副总，曹猛，财务总监，四人分位而坐。


  这四人都是握有公司5个点以上的股东，另一名副总以及市场总监也握有5个点，今天有事没进公司。


  吴汉开门见山，将与华璨合作期满后公司该何去何从的话题抛了出来，并明言了归于华璨只能换取10个点左右股份。


  这件事，最终拍板权在他，但股东的意愿也很重要。


  就好似古代，理论上凡事帝王都可以一言而决，可其实还是要受制于文武的意见，否则就会离心离德，最后成了孤家寡人。


  财务总监道：“当初滚雪注资时光的时候，是以时光市值8千万计算，如今我曙腾的市值，至少不会比那时的时光低，只换取华璨集团10个点股份，太低了。”


  第一副总道：“市值不是这么算的，当初时光旗下有天后宁兰，以及人气不输超一线的李睁，就他们两个合约，要是时光舍得放出去，至少能换回3千万，更别说，当时时光旗下还有谭光月，SHF，邓雅萱等一线。”


  曹猛抬抬眼皮：“付总，你的意思是赞成投诚？”


  第一副总却是摇头：“如今的华璨集团旗下大几十号歌手，曙腾唱片再投诚，旗下歌手数量便会上百，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三家巨头旗下歌手数量总和，太臃肿了。”


  曹猛道：“华璨集团下一步会向亚域歌坛拓展，这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


  第一副总意味深长道：“老曹，亚域歌坛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那是岛国歌手与小韩歌手的天下，不光一线以上两国歌手占了八九成，且，两国每年输出的歌手数量，也是占了亚域歌手的近5成，你不会觉得，在华国歌坛，李睁赢了安贵隆，到了亚域歌坛还能赢吧。”


  他思维一跳，又道：“滚雪与汇丽经的路子，不失为一个可参考方案。”


  这话一出，气氛突兀冷场。


  有滚雪与汇丽经的榜样竖在那里，加上小韩流迅速成风，圈内不少唱片公司都是有过仿效的心思，然而，随着李睁完胜安贵隆，随后华璨旗下歌手接连发片，接连取得可观的成绩，而小韩流的势头不复当初之猛，这个心思又被各唱片公司暂且压制。


  盖因，也是滚雪与汇丽经的前车之鉴，这两个公司已然成了众矢之的，顶得住，是因为它们是巨头，要是换一家非巨头，很可能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毕竟圈内大多数唱片公司，还是想通过自行培养国内歌手，在国内歌坛谋求生存发展的。


  谁把国外歌手引进来，那就是砸大多数人的饭碗，饭碗有危，别人还能不拼命？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出这个头。


  很快过了十点。


  敲门声传来，得到应许，秘书推门进来，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吴汉。


  曹猛三人知道，文件夹里头是上周销量表，都是略微伸长了脖子。


  吴汉翻开了看了半分钟，神色好不复杂，摇头叹了一口气，带了几分感慨之意，而后随手递给了副总。


  上周销量表。


  第一，李睁，352718。


  第二，舒甄，299273。


  第三，酷炫来袭，226281。


  第四，龚立峰，142931。


  第五，安贵隆，119251。


  第六，杨帆，116872。


  第七，清纯碧秀，97736。


  第八，赤心乐队，92781。


  第九，辛丹元，87617。


  第十，孔燕音，81327。


  正如乔莉预言的那般，李睁的专辑在满月后的第二周，依旧蝉联榜首，比前一周下滑一成多，守住35万大关。


  舒甄则是蝉联榜眼，专辑发行第三周，比上一周提升了3万张，距30万大关是只一线之差。


  要知道，上上上周，发片歌手数量达到一年来的最高点，双手双脚之数，上上周居高不下，达到了18人，而上周，依旧是维持着高位，足足16人。


  三周时间，发片歌手总数超50人，比平平日里的平均数多出四成左右。


  在这样一片红海中，还能逆势上扬，可谓是相当难得。


  除了一二主打大火，三主打同样很火，让这张专辑有着强大后劲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非主打歌曲《凉凉》随着影片《戏话南游》的上映，热度不断攀升。


  上市17天，累计销量68万张，按照这个势头，满月默认三白金已是铁板钉钉，默认三个半白金也是十有七八，能否达成默认四百金，兑现封后宣言，还得以观后续。


  排名第三的酷炫来袭，专辑上市第四周，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并在过于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相比前一周跳水一成半，略高于常规范畴。


  而第四，第五的龚立峰，安贵隆，均是比前一周下滑一成多，算是中规中矩。


  代石唱片旗下新人歌手，杨帆上升到了第六，在华璨旗下歌手连续发片的空档周，专辑一主打，实现了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比前一周销量提升了近五成，达到了近12万张。


  专辑发行13天，累计销量破20万，只要后续不出现严重跳水，满月将稳稳达成默认白金，甚至野望一下默认一个半白金。


  清纯碧秀从前一周第六跌到第七，在上周这本该是常规销量巅峰周，却是反比前一周下滑了两成，跌到了10万大关以下。


  赤心乐队首周发片，三天时间，以9万多销量冲上第八，可说是相当出彩。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拜粤语专辑所赐，与大片国语专辑，多少有些错位竞争，其中港岛，宝岛两地贡献了近半的销量。


  辛丹元从前一周第七跌到第九，与清纯碧秀一眼，在常规的销量巅峰周，反而比前一周下滑了一成半，跌破9万关口。


  孔燕音依旧掉在前十的末尾，比前一周增加了8千多张销量，攀上了8万关口，可专辑发行14天累计不足16万张销量，相对于她当红一线的身份，以及400万的专辑总费用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销量表转了一圈，又回到吴汉手中，他再度扫视了几眼，淡淡道：“舒甄的专辑上周销量逼近30万大关，公宣封后说不定还真能成功。”


  “赤心乐队发行的是粤语专辑，3天9万多销量，保不准又是一张三白金，华璨旗下歌手一个接一个发片，还是张张都大卖啊。”


  说着，似不经意地看了财务总监一眼。


  财务总监秒懂这一眼的意思，舒甄要是封后成功，个人身价至少翻番，赤心乐队若是拿下三白金，就能凭借首张专辑，一跃攀上一线，同样是身价飙升，与此同时，华璨集团旗下再填一天后，一一线，市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言下之意，已经隐隐偏向于向华璨投诚。


  财务总监表情无奈，有些勉强，却还是点了点头，心中感叹，那个家伙消失了小半年，据说是去了国外，随着小韩流成风，在圈内很多人眼中，旗下拥有6家唱片公司，员工过300，歌手大几十的华璨集团将受到最大冲击，前景堪忧。


  那时别说是10个点，就是能换20个点，他也会坚决反对投诚。


  可谁能想到，那家伙一回来，立刻就掀起狂风暴雨，小韩流的势头被阻，华璨风暴降临，这一波接连的发片，华璨的收益怕是要近2千万，市值更是节节飙升.……

  圈内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心有不平，但铁的事实，又让人不得不服。


  吴汉唔了声，继续道：“清纯碧秀与辛丹元的专辑，典型的先扬后抑，后劲不足了.……”


  说着，看向第一副总，后者为何看自己，沉吟了一下，便道：“清纯碧秀出演并配唱主题歌的那部小韩片票房尚可，但比不了之前几部偶像剧大红大紫，辛丹元的造势宣传资源，比之前那些小韩歌手少的多，毕竟是小韩歌手，又不是安贵隆，李智慧那样的亚域天王天后，对国内大众来说都是新面孔……”


  一顿声，话锋微转：“饶是这样，依旧稳稳进入周销前十，若不是华璨旗下歌手张张大卖，若是这几周发片歌手过于密集，满月销量双白金并非可望不可。”


  吴汉微微皱眉，露出思索之色，第一副总看在眼里，又补充了句：“华璨已经明确态度，三年内不会冲击巨头，这也注定了影视歌曲，各大晚会，大型文体活动等领域，无法与巨头竞争，在国内能够伸展的空间已经相当有限。”


  吴汉听后，眉头皱得深了些。


  曹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米国新人女歌手露丝的首支单曲，在欧域六国登上了排行榜榜首，并且在上周末攀上了百强榜第十.……她的单曲是李睁的作品，至此，李睁已经有两首登上百强榜前十的作品。”


  吴汉三人露出愕然神情，华国音乐圈离国际乐坛有些遥远，是以，他们并不怎么关注。


  曹猛吐出一口气：“我大胆猜测，接下来华璨不光会进军亚域歌坛，更可能向国际歌坛迈进。”


  吴汉三人耸然动容，片刻欧，还是第一副总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更需慎重，国际歌坛发一张唱片动辄千万起步，六家巨头都是上市公司，市值十亿米元以上，条条大鳄，华璨那点家底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财务总监猛点头：“如果亚域歌坛还可以试试，不成功毕竟国内歌坛能够贴补，要是国际歌坛.……风险太大，咱们公司账户现在所有资金，也才是人家欧美一个一线歌手，发行一张专辑的费用标准。”


  曹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吴汉额头浮现的“川”字，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的确，华璨真要迈进国际歌坛，就犹如启航出海，在湖里，华璨已经能算是航空母舰，在江里，只能算是中等船只，到了大海里，个头来说还真不够看。


  饶是曹猛倾向于投诚，也是不敢妄加怂恿。


  而每每吴汉额头浮现“川”字，就意味着陷入重大问题的纠结之中，反正该说的，三人都已经说了，这种关乎公司命运的抉择，还是让吴老大乾坤独断吧。
……

  就在吴汉为关乎曙腾唱片未来的抉择犹豫不定时，洛天南也是面临着重大抉择。


  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三份文件，左边是爱酷奇正式发来的传真，有关对滚雪旗下歌手系统培训的安排与考核标准，中间是上周销量表，右边是滚雪下半年的发展计划书。


  第五百八十七章 有朋自远方来

  去年底的赌约失利，让滚雪认清了自我高不成低不就的境况。


  论高级数歌手，滚雪比不了拥有老牌第一天王天后的尼索，比不了拥有新老天王天后的华格，更比不了拥有新老两天后，加一个实际人气堪比超一线的无冕天王的华璨。


  甚至，苏雅箐，舒甄，周子鸣一天后两一线顶流加一块，都不如代石旗下新人天后许巧玲的价值来得大。


  而论后起之秀的培养，华璨自不必说，贝卡刮起的一阵风暴，三名新人的迅速崛起，就要凌驾于滚雪之上，而尼索，华格也同样有新生代一线的诞生。


  在巨头加上准巨头这个层次的博弈中，滚雪处于下风已是不争的事实。


  是以，当瞧见与滚雪的境况颇为相似的汇丽经，通过与小韩第一娱乐公司爱酷奇的合作，实现了小韩歌手进军国内歌坛，与旗下歌手进军亚域歌坛的互换，滚雪利马就跟上了。


  合作条件方面，更加宽松，捆绑得也更加紧密，在自身资源总数不变的情况，原本霸占了大部分的老牌歌手，自然而然就成了弃舍的对象。


  之前小韩流势如破竹，大有当初抒情慢歌系一般，在国内歌坛一股独大之势，尝到甜头的滚雪，在爱酷奇“友善”地提议加强合作，系统培训滚雪旗下歌手的时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谁曾想，竟然会峰回路转，上周的销量表明确了两个事实，其一，老牌歌手通过转型，完全可以重拾人气，甚至攀上新的高峰，其二，小韩流的热度已然见顶滑落，小韩风成为国内绝对主流已经没有可能。


  如此一来，接下来滚雪该何去何从，必须慎之又慎！

  一步迈出去，再回头可就难了。


  洛总交替将三份文件拿起又放下，纠结半响，依旧是下不了决心，末了，抓起电话给廖副总打了过去：“老廖，把公司的命运全押在爱酷奇身上，我总觉得太冒险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洛总.……你的意思？”


  “再看看，本周汇丽经那边，不是有一名小韩女歌手要发片，逸飞旗下不是也有一名新人歌手要发片。”


  “这……”


  “老廖，去年的赌约，我滚雪算是和华璨结下梁子了，这次舒甄的转会置换孔燕音，又逼着舒甄贴了200万违约金，梁子越结越深，我滚雪除非彻底投向爱酷奇，否则首要的就是向华璨低头，要是日后处处被针对，我滚雪就算想要捧旗下哪个歌手，都会是难上加难，但现在，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那头再度一阵沉默，传来廖副总的叹息声：“谁能想你到，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成立也就是一年时间，竟是壮大到了让我滚雪得罪不起的地步.……好吧，爱酷奇那边的回复拖一拖，我们这边再看看。”


  洛总嗯了一声，挂断后，脸上三分苦涩，三分无奈，四分落寞……

  周二。


  上午，十点半。


  汇丽经唱片为小韩一线女歌手，林珍妮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林珍妮出道两年，两周前刚刚过完20周岁生日，是小韩新生代歌手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由于去年出演了港片《乱世红尘》的女主角，并演唱了主题曲，在港岛，宝岛有着相当的人气。


  这次发片前华国的宣传造势，差不多三周时间，除了没有即将上映的影视剧出演，配唱加成外，就曝光度而言，比起当初的宝藏女孩，pinks都是不遑多让。


  此次是她个人第三张唱片，第二张专辑，全亚域11国发行，总费用破千万，投入华国的宣传费用250万，被给予了厚望！


  而就在林珍妮的专辑发布会结束两小时后，逸飞唱片也是为旗下三线男歌手，董成亮召开了专辑发布会。


  董成亮出道四年，之前发行过一张单曲，三张专辑，销量平平，至今只是三线顶流，在逸飞旗下十多名歌手中，排除新人只是处于中下游。


  按说，李睁的作品，400万的专辑总费用，怎么都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然而，世事有时候就是这般让人难以意料。


  在集团公布了，旗下每个唱片公司推举一名歌手，专辑主打由李睁操刀，于五月六月接连发片后，逸飞唱片内部，因为这一个宝贵名额争得不可开交。


  两名一线，两名二线顶流，一名新人，被不同的五名高层在高层会议上提名，老总眼看推举谁都摆不平，最后索性将公司旗下所有歌手的一首歌曲小样上交集团，由集团来做定夺。


  苏婷汇同倪厚道，宁兰做了初步删选，然后将8首歌小样以国际快递发给了李睁，之所以董成亮没有被剔除，不是因为他的唱功好，也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条件多么优秀，而是他的嗓音是最具有辨识度的一个！

  最后，李睁一锤定音，指了他的名。


  现场几十家媒体记者，除了逸飞唱片旗下六名一二线歌手，刚好昨夜在广市有场商演的宁兰也到了现场，为他助阵加油。


  董成亮心潮澎湃，感觉犹如做梦一般，同时也明白，这次天上掉下一个天大的馅饼，他歌唱事业最大的一次机缘来了！

  当晚，他便是在广市一档非周末档，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中，唱响了专辑第一主打《月亮惹的祸》。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月亮惹的祸》，前世地球张宇的代表作之一。


  张宇曾经被短暂地称为亚洲天王，获得这个头衔，正是拜以这首歌为一主打，名为“月亮·太阳”的专辑所赐，一经发行，港台大火，内地红遍大江南北，继而席卷整个东南亚，大红大紫！

  该歌曲拿下了华语音乐榜中国原创歌曲奖，以及cctv·mtv音乐盛典最佳歌曲奖。


  歌曲的灵感来自张宇与妻子十一郎的闪婚，而歌曲名之前加个都是，也成为了日后男女之间，闪恋，闪吻，闪不可描述，闪婚等一个口头禅般的理由。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这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苦情歌曲，董成亮以他极具辨识度的低沉，浑厚，沙哑，又细腻的嗓音，唱出失恋痛苦的同时，又唱出了对于未来的美好愿景，并且能捕捉到失恋中最为微妙的部分。


  高潮部分，更是以月亮为引，表达的情感冲动与甜蜜，以及那份直白的真情流露。


  与此同时，专辑的第二主打《小小的太阳》也是与第一主打同步上线，以每天一个黄金，两个次黄金，两个次次黄金时间段，在十六地音乐电台开启了轮播。


  “我在大雨刚停的夜晚，一个人游荡，经过一个又一个橱窗，只想等天亮，面对就要失去的爱情，有一点释怀有一点彷徨.……”


  《小小的太阳》，正是张宇那张名为“月亮·太阳”的专辑的“太阳”部分，传唱度不如《月亮惹的祸》高，但在ktv点歌榜上，却是常年排在前列。


  还是一首苦情歌，歌词温馨感人，表达对即将失去的爱情的不舍与伤感，正合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你应该被呵护被珍惜被认真被深爱，被捧在手掌心上，像一艘从来都不曾靠岸的船，终于有了你的港湾.……”


  高潮部分，没有突起的高音，但歌词一句连着一句，极为紧凑，董成亮低哑厚实的嗓音，运用了些许偷换气的技巧，唱出了撕心裂肺，唱出了悲苦柔情，让人听了不禁为之伤心与感慨。


  这边，董成亮的新专辑，宣传攻势勇猛，一波接着一波，那边，赤心乐队的新专辑在本周的两榜新歌推荐中也是势不可挡。


  《海阔天空》，《光辉岁月》这两首一二主打，接连过关斩将，最终周五的第六轮事先了双全包。


  并且，这张粤语专辑，再现了当年何静芸的首张单曲与专辑在港岛，宝岛掀起的销售狂潮，一周内门店数次向经销商催货。


  粗略预估，本周在两地的销售量总和，已然超过了15万张！


  再加上本周风云榜，金曲榜第一榜单，再度被李睁的十首作品包揽，第二榜单也是分别包揽四首，五首。


  如此一来，本周国内电台与电视台歌曲的播放，被华璨旗下歌手的歌曲占了大半壁江山，而媒体相关报道，同样是铺天盖地，变成了一家独美！

  圈内许多资深人士隐隐预感到，已然非常强劲的华璨风暴，或许还将升级，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另外，圈内还传开了四条不大不小，却引起了广泛关注的消息，而涉及的当事方都是默认的态度。


  第一，宝岛第一的伟格唱片，与岛国排名第三的娱乐公司达成了合作协议，将有限地将岛国歌手引进国内乐坛。


  第二，华璨旗下天后组合，未来少女发行全亚域的专辑即将完成录制。


  第三，曙腾唱片与华璨唱片的合作期满后，没有进一步的合作计划，就此分道扬镳。


  第四，天王李睁与天后何静芸，在公开恋情一年半后即将修成正果，已经进入订婚倒计时。
……

  周六，本周巡演轮空的李睁终于闲了下来，却没能空下来。


  一大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李睁，就被蛮横的闯入房间的李冉，直接从床上拖了起来。


  中考之前，李睁对小丫头许下了一大堆承诺，两天前考分出来了，小丫头的成绩区重点之上，市重点不满，但加上本校生一志愿填写本校高中部的额外加分，将将超了分数线两分，成功达成目标。


  可把父母给乐坏了，市重点高中，等于是半只脚迈入了大学，儿子高考失利的遗憾，在女儿身上大有希望得到弥补。


  于是，有了父母作为靠山，小丫头一下子变成了家里的小祖宗，逼着李睁限时将那些承诺一一兑现。


  今天，兑现的是第一个承诺，带小丫头去水上乐园疯一天。


  本周一，乔莉正式搬来了家里住，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早餐，一家五口围着圆桌，其乐融融。


  父母不禁提起了李睁与何静芸订婚的事儿，对老两口来说，最近可是双喜临门，女儿直升了市重点的本校，大学在望，儿子又要订婚了。


  对于何静芸这个准儿媳妇，父母是相当满意，人长得漂亮，文静大方，文化程度高，家庭背景好，事业有成，还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气。


  之前父母心里有点担心，毕竟何静芸各方面条件太过出色，即便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很出色，但两人都是投身娱乐圈，又太过年轻，恋爱谈得久了，难免生变。


  xx娱乐男星与xx娱乐女星经过几年恋爱长跑，最终分手的新闻，在这个世界甚至比前世地球更加普遍，这两年，父母对娱乐新闻可是很关注的，在李睁面前不提，不代表不知晓的。


  现在好了，两人要订婚了，名分一定，那份心中忧虑也就没了！


  李睁早已经和父母交代过，他和何静芸初步商量，月底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吃顿饭，然后敲定订婚时间，至于彩礼啊什么的，父母不用操心，李睁会一概搞定。


  此时，又耐心地说了一遍。


  饭后，一家人一块出门，父母去逛商场，习惯了节俭的他们，这一次准备好好买两套贵一点的衣服，与亲家见面，该有的体面不能马虎。


  李睁三人，则是在小区门口等来了薛冰开的新买的轿车，上车后直奔水上乐园。


  这一天，李冉玩疯了，乔莉，李睁，薛冰三人虽然没那么疯，但也是玩得很轻松，仿佛回到了各自的大学与高中时代。


  下午四点多，四人冲洗了一番，脱掉泳衣，换上体体面面的服装，车开出水上乐园的停车场，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今晚，有朋自远方来，乔莉一早就在深市唯一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顶层旋转餐厅订好了位置，既招待远方来友，顺便带小丫头开开洋荤，吃顿大餐。


  第五百八十八章 滚雪低头

  卡瓦道夫，今年初最新开张，深市唯一一家超五星酒店。


  酒店内的装修富丽堂皇，处处透着欧域贵族气息。


  李睁四人乘电梯到了顶层十八楼，电梯门一开，便是有着一名白衬衫，黑西裤，白手套的服务生迎了上来，行了个绅士礼，微笑而亲切地询问了几句，随后引着李睁四人进入餐厅。


  今晚吃的是自助餐，1888元每位不含服务费，绝对算得奢侈。


  靠窗的位置，李睁四人分开两桌，薛冰与李冉勤快地跑了两个来回，餐桌上堆起六七个盘子，盘子里各种美食，两人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李冉是长身体的年龄段，家庭条件又允许，搬来深市之后，母亲在伙食方面从没亏了小丫头，但烧的再丰盛也是家常菜，黄油蟹，脆皮乳猪，法式蜗牛，焗油龙虾.……这些菜肴，平时可是吃不到的。


  小丫头吃的满嘴流油，喜不自禁。


  而李睁与乔莉坐在另一桌，一人一杯饮料，边喝边聊，没有急着取菜，约好的时间还没到，远方的朋友还没来。


  六点多，一对白人男女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李睁与乔莉起身露出微笑。


  白人男子正是约翰。


  乔莉心脏手术的主刀医生，就是约翰给牵的线，后来李睁在环星唱片的培训，也是约翰给安排的，包括李睁培训期间，乔莉的临时办公室，也是约翰给安排的休息室。


  离开米国的前夜，约翰还特意请李睁二人吃过一顿大餐，并亲自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虽然彼此间有过的合作是一场交易，但三个月的交集，也是建立起了一些私交。


  相互握手打了招呼，约翰主动介绍了同来的白人女子，名叫卡莱尼，环星唱片旗下一名女歌手。


  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栗色长发，脸颊有着白人女子特有的轮廓美，五官端正立体，皮肤白的细腻，目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只比李睁矮一点。


  就形象而言，确是个迷人的姑娘。


  四人去餐台拿了食物，一边吃一边聊。


  之前约翰给乔莉打过几次电话，这次特意跑来华国，是来寻求进一步合作的，这点，乔莉与李睁心知肚明，事先彼此也交流过。


  于是乎，聊了一阵后，乔莉主动切入正题，先将华璨集团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下，然后道：“华璨集团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是想从旗下各家唱片公司当中，挑选一些歌手进军亚域歌坛，以及国际歌坛……”


  卡莱尼露出吃惊的表情：“进军国际歌坛？”


  乔莉看看她：“是啊。”


  卡莱尼心直口快道：“华璨集团只是一家华国本土娱乐公司，而且成立还不足半年吧，旗下签约歌手中，也没有亚域一线以上歌手.……”


  约翰及时打断道：“公司对睁非常重视，对睁所在的时光唱片，以及时光唱片所属的华璨集团做了一些了解。”


  约翰看了看李睁道：“睁，你要是想在国际歌坛发展，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分两步走，争取再有一首作品能够进入百强榜前十，如此便达标了国际音乐圈词曲小咖的标准，然后再以歌手的身份推出个人单曲或专辑。”


  “到时，无论是发片渠道，还是宣传资源，我这里都可以尽量帮你牵线。”


  正是李睁在西成啤酒节上演唱的三首英文歌打动了他，这才有了后续的交易，在约翰看来，乔莉所谓的华璨旗下歌手进军国际歌坛，应该就是指李睁了。


  而整个亚域，拥有在国际歌坛独立发片资源的公司，加起来不会超过双手之数，这些公司都是在岛国与小韩，华国尚没有一家。


  是以，在他看来，华璨想要把李睁推向国际歌坛，最大的难点，是需要找一个拥有独立发片资源的公司合作，而穿针引线正是他所长。


  之所以建议李睁先正词曲咖位，这是谈判的资本，如果纯粹公司与公司合作，欧美唱片公司眼里，一个国际音乐圈达标的词曲小咖，要比一家华国的唱片公司更具分量。


  乔莉想了想，领会了七八分，就道：“那如果是华璨找欧美的唱片公司合作，旗下歌手通过对方发片呢？”


  约翰苦笑：“不是不行，但条件会很苛刻，华国的汇丽经唱片，就与米国的龙爵娱乐公司有过合作，就我所知，只是用了龙爵的发片渠道，以及在米国，欧域六国的宣传资源，便支付给龙爵300万，外加10个点分成。”


  乔莉微微动容，之前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发片，基本都是按照总费用的最低标准，也就是一张单曲千万总费用，一张专辑一千五百万总费用。


  只是欧美两地的渠道与宣传资源，便是支付300万，外加一成分成，这简直就是当冤大头宰啊。


  不过想想也对，这种合作本就是不对等的，是你求着用人家的资源，人家没有半点要求你的，此外，汇丽经唱片历史上，在国际歌坛发片的歌手就那么三四个不同时期的天王天后，发片也就是一张，人家就开个高价，做不做你这笔生意无所谓。


  卡莱尼看向李睁，忽然道：“我的新专辑公司已经审批通过立项，你为我度身定制一首主打，只要达到你为露丝定制的单曲的水准，我有把握，能够在百强榜冲上前十。”


  顿了一下，又给出了报价：“费用的话我可以给到小咖的标准，15万米元。”


  约翰皱皱眉，似对卡莱尼的直白有些不满，但还是帮着补充了句：“卡莱尼是唱舞台剧出身，唱功非常扎实……”


  不等他说完，卡莱尼又道：“我出道首张单曲《don"t say love》，百强榜最高名次第十，全球销量破四百金，首张专辑，一主打《doing》在百强榜最高名次第三，二主打《 i tell you》在百强榜最高名次第九，全美销量七个半白金，全球销量超1千3百万。”


  看着她自信中带着点高傲的神色，李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看了乔莉一眼，乔莉会意，替他解释道：“公司近期有几个歌手在做专辑，都和李睁约了歌……”


  卡莱尼截道：“我的新专辑我想七月底，最迟八月初录制完毕，然后在九月前发片，歌曲创作七月中旬前必须完成，费用方面我可以再加一万米元，就当是加急费。”


  “回头我看下李睁的工作时间安排，到时电话联系。”


  乔莉笑了笑，目光转向约翰，后者点头应了声。


  没有得到肯定答复的卡莱尼还想说什么，被约翰的一个眼神止住，接着，约翰主动扯开了话题。


  差不多八点，约翰二人告辞离去，约了乔莉周一下午在时光唱片面谈，今晚只是私人朋友间小聚，正式谈合作肯定要公司。


  乘坐电梯下到低层，从电梯里出来，约翰边往外走边给司机打电话，出了酒店大门，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不客气地道：“我说了，今晚只是带你来认个脸，谁让你自作主张地提出约歌的。”


  卡莱尼的脸色也不太好，事实上，在她提出约歌没有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她就没再说过什么话，即便开口也只是应付一下，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新专辑，她都想直接走人的。


  “有什么问题，他需要一首进入百强榜前十的歌曲，国际音乐圈才会真正承认他的咖位，我需要两首度身制定的歌曲作为主打在百强榜打榜，我按照你说的，先保证一首，再争取两首，这本来就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16万米元的价格难道低了？”


  卡莱尼神色不悦道：“他没有立刻答应，我看就是还想加价。”


  约翰露出讥笑：“人家不光是华国第一词曲人，还是华国天王级歌手，人家去年的总收入4千多万华国币，近五百万米元，人家会在乎给你写一首歌多几万米元？”


  不给卡莱尼辩驳的机会，约翰脸上笑容一收：“你要搞明白一点，你这次来华国是来求人家的，而不是人家要求着给你写歌，指着通过你的专辑歌曲登上百强榜前十来达标小咖，这么说吧，就凭西成男孩与露丝两张单曲的成绩，我只需替他在环星放句话，有的歌手凑上找他约歌，包括比你红得多的一线。”


  约翰缓了口气，语气更重了几分：“卡莱尼，你的上上张专辑，全球销量不满五百金，上一张专辑，全球销量不满四白金，全米销量不满双白金，环球内部对的平级已经降到二线末流，这次你的专辑，只批了200米元的费用，几乎就是三线顶流的标准，要是再不出成绩，未必还有下一张专辑的机会，你要是继续端着一线歌手的心态，觉得你与词曲人之间的合作是相互成就，那.……你还是找你过去合作过的词曲人合作。”


  卡莱尼咬牙道：“难道要我对他哭诉，祈求不成？”


  约翰看着她绷得泛起丝丝潮红的脸，摇头道：“我没让你低三下四，但你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他的经纪人就在边上，你却直接找了他，你给他的经纪人尊重了吗？还有你的语气，我作为一个旁听者，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充满了高傲，是他更需要为你写一首歌，还是你更需要他为你写一首。”


  “或许你觉得已经给了对方尊重，但过分的直白在华国人眼中就是不尊重，你是米国人的思维，华国人是不一样的，你求人就要顺应别人的思维模式，而不是别人来顺应你。”


  边说着，已经走到了停车场的车子前，约翰顺手拉开了后排车门，习惯性地女士优先，侧身给卡莱尼让开了道。


  卡莱尼突兀地沉默下来，在原地愣了几秒，这才上前一头钻进了车内。


  另一边，约翰二人走后，李睁四人合并一桌，又吃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李冉摸着微微鼓涨的肚皮，巴巴地看着盘子里剩下几个西点却没再动叉，这才买单走人。


  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乔莉随口问道：“卡莱尼的新专辑主打，接还是不接？”


  李睁看了她一眼，摇头一笑：“我还不信了，我的作品非要通过她的专辑才能第三次登上百强榜前十。”


  乔莉眨眨眼：“那周一下午，约翰来公司谈合作，怎么说？”


  李睁沉吟了下，就道：“他不是说西成男孩的下一张专辑有意找我约歌吗？他亲自来华国一趟，总不能让他白跑吧，怎么说也算半个朋友。”


  乔莉明白意思了，抿嘴一笑，道了声好，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四人鱼贯走了进去。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销量榜出炉。


  第一，李睁，317263。


  第二，舒甄，301526。


  第三，赤心乐队，252381。


  第四，酷炫来袭，172516。


  第五，董成亮，168256。


  第六，龚立峰，129183。


  第七，杨帆，127351。


  第八，安贵隆，102716。


  第九，风行少女组合，92019。


  第十，林珍妮，90808。


  滚雪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洛总拿着这张销量表怔怔出神，舒甄的新专辑上市第四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却不降反升，一举突破了30万大关，显示出了超强的后劲。


  这当中，非主打《凉凉》的大火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来，《戏说南游》大火，带动了这首主题歌，而来，对唱的男声是李睁，为这首歌带来了额外的人气加成。


  如此一来，上市24天，累计销量近99万张，距离满月准四百金最低标准，115万张，仅16万张的距离，而距离满月四百金的最低标准，123万张，也只差24万张。


  最后一周若是再增加宣传资源，来个最后冲刺，说不定还真能一举封后！

  董成亮与林珍妮同是上周二发片，专辑上市六天，前者销量近17万，后者为9万，一倍的差距。


  整张销量表，华国歌手占据8席，小韩歌手仅占2席，而华璨旗下歌手包揽前六。


  沉默半响，洛总眼中闪过一抹决断，抓起电话筒拨了出去：“老廖，爱酷奇那边的培训计划要重新拟定，华璨那边.……我们该有所表示了。”


  廖副总听了心中叹了一口气，滚雪终究是要向华璨低头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句点

  晚，七点多。


  上鸟咖啡的隔断包间里。


  孔燕音低着头，了手里一根银勺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两边的秀发垂荡下来，让人无法从侧方看清她的表情，却是能清晰感受到，从她周身散发出的低落而沉闷的气场。


  边上，经纪人施芸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化作心中的叹息。


  廖副总亲自面授机宜，让孔燕音向舒甄道歉，并明言了舒甄是否谅解，将决定孔燕音未来的发展。


  事实上，孔燕音与舒甄没有交集，转会上的运作，包括舒甄公宣封后之后，舆论上的一些踩扁，都是公司安排的。


  然而，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今公司决定与爱酷奇的合作，仅限于小韩歌手的引进，自己旗下的歌手还是自主培养，相当于回到原本的轨迹，只是多一项额外业务。


  与如日中天的华璨化解恩怨就变得十分必要了！

  毕竟先有赌约，后有舒甄转会时的刁难，再有舒甄发片时的前后包夹，双方的恩怨着实不小，要是日后华璨反过来针对，滚雪将会举步维艰。


  作为当事人，指望着公司多砸资源培养的歌手，有些锅她必须背，否则就会成为牺牲品。


  这种事不是一个电话就太没诚意了，得当面，于是乎，孔燕音二人午饭后出发，坐了四小时的飞机来了深市.……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咖啡厅的音响里，播放着今天刚刚发片的，华奥旗下一名新人女歌手，卓玉林的新专辑一主打。


  《勇气》，前世地球梁静茹的成名作，红遍大江南北，歌词简单微妙，更深受学生朋友的喜欢，ktv的必点歌曲之一。


  该曲是一首积极向上的疗伤情歌，传达给人们一种爱自己的不要在乎他人眼光的深刻涵义，是一种爱情观的诠释。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然而，此刻在孔燕音听来，却是格外地有着嘲讽意味，尤其是副歌高潮的歌词，“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前一句，让她不由联想到了前男友，不是自己的初恋，却是付出了真爱，她是鼓起了莫大勇气，冒大不韪背着公司与其同居，她一个人的收入两个人花销，换来的却是前男友的背弃，还被不知怎得被公司发现，搞的上下皆知，成了她的污点。


  后一句，又让她想起，她个人第三张唱片，第二张专辑满月不足20万销量，与公司的合约即将到期，老总冷冰冰地告诉她不再续约，经纪人施芸跑了七八家唱片公司，却没有一家愿意与签发片承诺的合约。


  就在她感觉被整个圈子遗弃，歌唱事业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竟是苏婷拉了她一把，人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付诸真心。


  事实上，她与苏婷的关系很一般，只是出道前曾经在一个酒吧驻唱过，当时苏婷要租房，她决定了去魔都发展，而住的房子距租约满还有大半个月，于是乎，她以半个月租金转租给了苏婷，与苏婷在一个屋子里同住了两个晚上，然后便拉上行李离开了。


  当时与华璨签约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主动提以三线顶流标准签终生合约，可谁能想到，只是待了半年时光，她便选择了转会，如今，马上，又将面对苏婷，她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乃至不断生出逃避的念头。


  可现实却是不允许她逃避。


  没多久，苏婷来了。


  她和舒甄没有任何交集，根本不知怎么开口，只能通过苏婷为纽带。


  苏婷一身职业套装，透着一股与年龄略有些不符的沉稳气质，点了杯咖啡，感到气氛的沉闷，便主动聊起了闲话。


  寒暄了一阵，见孔燕音迟迟没有切入正题，施芸便是代为开口，将情况诉说了一遍。


  苏婷听后脸上波澜不惊，也没有马上接口，露出思索之色。


  孔燕音眼巴巴地望着，等了几秒就等不及了，唉声解释道：“苏婷，我也是身不由己，是公司要求我接受记者采访，公开表示对舒甄转型不看好……”


  苏婷黛眉微蹙，侧脸看向施芸，出声道：“我和燕音单独聊几句。”


  施芸点头应是，起身离开。


  苏婷的目光回到孔燕音那张焦虑与恳切交加的脸颊上，淡淡道：“当初你的负面新闻被曝光，你只看到公司危机公关，替你抹平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公司是怎么替你抹平的，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孔燕音张了张嘴，苏婷抬手示意：“听我说完.……之后公司罚你半年内不在公众视线亮相，不接商业公告，这既是对你的处罚，也是对你的保护，更何况还给你安排了培训计划，并没有要让你边缘化的意思，换作你在其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对你的处罚都会严厉得多，你看看现在与你同在滚雪旗下的苏雅箐就知道了，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天后。”


  苏婷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你连半年都等不了，你看看人家四伏天乐队，平均年龄比你大了好几岁，人气比你高得多，却是安安心心地接受培训。”


  “你联系好了转会，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让我帮你最后一次。”


  听到最后一次，孔燕音心头一颤，脸色白了起来，苏婷看在眼里，表情没任何变化，一顿声，又道：“你为了能够接商演，能够继续发片，就违背了华璨的意愿，你现在却告诉我，滚雪的意愿你违背不了，你是身不由己。”


  苏婷眼角闪过一抹讥嘲，摇一摇头：“说白了吧，你看重的只是你自己，华璨捧红了你，对你的处罚合情合理，但因为让你损失了一些眼前利益，是以，你便选择了转会，滚雪要你的做的，你不做就会损失自身的利益，是以，不管是非对错，你做了。”


  说到这，苏婷再度一摇头，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舒甄的名字，当着孔燕音的面拨打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头接通，苏婷直言不讳地将孔燕音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舒姐，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之前的事情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好。”


  那头舒甄答应得很痛快，孔燕音听在耳中，有些不敢置信，苏婷数落了她一大堆，还直言了她是自私自利的人，她本以为苏婷不会再帮她，没想到，居然一个电话替她解决了大难题。


  挂断电话，苏婷与孔燕音对了一眼，从后者眼中看到了满含的感激，她知道，这份感谢并不假，却只是此时此刻，一个自私的人，也会有感激之情，感恩之心，可一旦遇到自身利益冲突，这份感激与感恩就会被抛诸脑后。


  这样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


  念在昔日情分，她也不想在这种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只需她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情上过分为难孔燕音，一如当初，她向李睁推荐孔燕音的时候，是为后者陷入低谷的歌唱事业创造一个机会，而并非赌上一块石头。


  最后再帮她一次，当作是为彼此的朋友关系画上一个句点。


  “苏婷.……”


  不等孔燕音把感激的话说出口，苏婷面无表情道：“我们的友谊到今天止，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罢，拿起坤包，没有一丝留恋地扬长而去，留下孔燕音脸色灰白，怅然若失。
……

  夜一梦酒吧。


  酒吧大厅充满了喧闹，后头的房间里却很安静。


  卓玉林的新专辑没有预热宣传，发片后首轮宣传第一主打外，捎带上了第三主打。


  十六地音乐台轮播，每天第一主打为五次，第三主打为三次。


  此刻，收音机里播放的正是第三主打。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前世地球辛晓琪的代表作之一，知名度与传唱度比不了《味道》，《领悟》这两首成名曲，却是一首深入人心的歌曲，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人听着听着，就会不自觉地眼角湿润。


  宁兰独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手里托着红酒杯，有些失神，只不知是想东西想入迷了，还是听歌听入迷了。


  就在一小时前，一个绝对不可能向她低头，而她又绝对不可能原谅的人对她低头了，为过去的一切，低三下四地向她忏悔，求着她原谅，最后竟然是给她跪下了.……

  正是苏雅箐！

  曾经风光无限的天后，在去年底滚雪与华璨赌约中输掉全部身家不算，还欠了滚雪大几百万。


  又由于爆出了负面新闻，加上滚雪与爱酷奇达成合作后，公司的战略发生改变，资源发生转向，沦为了牺牲品。


  再由于前不久拒绝成为公然踩扁舒甄的急先锋，惹恼了公司的一些高层，本已被口头承诺免除的欠款利息，被按照年利四倍银行贷款，加算在了欠债之上。


  如此一来，等于是把苏雅箐推进了绝望的谷底，没有曝光度，她的人气只可能一降再降，五年合约期，往死里跑商演，都未必能还清所有欠债。


  而就在今天上午，洛总亲自找她谈了一次话，只要她能求得宁兰的谅解，欠款的利息可以全免，这次并非口头，而是落笔承诺，此外，还会帮她推掉下半年一半的商演，给她一次发片的机会。


  苏雅箐知道，这是舒甄转型成功带来的连锁效应，也是她绝处逢生，东山再起的一次机会，甚至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向昔日“死敌”低头确是太过为难，可她没有选择，尝过了从峰巅跌入谷底的滋味，如今的她早已没了那份高高在上的心态，同时，深刻明白，在这辈子或许都无法还清的债务面前，再死撑着维护一颗所谓的自尊心，是一件非常荒谬与无稽的事情。


  人只是经历过毒打，才会明白现实的冷酷。


  是以，她与孔燕音一样，在与洛总的谈话结束后，就立刻定了最近班次的飞机票赶来了深市……

  然而，任她声泪俱下，极近哀求，甚至跪下，宁兰都没有原谅她，最后还让李霞与马倩，将苏雅箐给架了出去。


  宁兰不是铁石心藏，可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已经了解清楚，当初就是苏雅箐与洛地北的狼狈为奸想出来的主意，逼着她在潜规则与明显低于她歌手标准的续约条件之间做选择，这才有了她最终的选择，退隐！

  而巅峰期忽然退隐，没有征兆，毫无理由，实实在在地损害到了与她相关的十多人的情感与利益，正是这份愧疚，让宁兰保持了沉默，直到去年底，季总监为她在滚雪内部平反，才算是彻底洗白。


  对于这样一个差点毁了自己的女人，凭什么原谅？

  她现在再可怜，那也是咎由自取！

  只不过，在狠心拒绝之后，宁兰的心中并没有一雪前耻，大仇得报的畅快，心情反而沉甸甸的。


  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脑海中竟是很莫名地为苏雅箐想了很多开脱的理由。


  她也是为了往上爬才会不折手段，圈子里，商场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她与洛地北也不能算是狼狈为奸，她充其量只能说是个虚荣浮华的女人，想要一心绑住洛地北最后做洛家少奶奶的，却是因此失去了罗雨生的真心，又被洛地北无情抛弃，其实也是个可怜的；


  要不是当初的双选，我肯定会续约滚雪，也就是如苏雅箐一样封后，随后如圈内大多数同时代歌手那般，随着抒情慢歌一统的格局打破，渐渐人气下坡，哪会有如今的如日中天，还要冲击国际歌坛，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还要感谢苏雅箐，当然，感谢是不可能的，但还有必要记仇记恨吗？


  就好似一个亿万富翁，有必要仇恨一个比乞丐还不如的负资产的人吗？哪怕过去两人有过深刻的仇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想着想着，听到这两句歌词，宁兰的芳心不自觉的微颤，没来由地想起上上周李睁的港岛演唱会上，在满场歌迷的见证下，为纪念他与何静芸相识两周年，创作并演唱的三首歌，随后，圈内便是传出了消息，李睁与何静芸即将订婚.……

  宁兰的眼神蓦然一黯，悠悠叹了口气，又静默了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看着守在外头的李霞，扯了扯嘴角，道：“李姐，你给苏雅箐打个电话，我不会原谅她，但我和她的恩怨一笔勾销，日后再见也是陌路人。”


  第五百九十章 四伏天乐队复出


  洛家，书房里。


  一身居家服的洛天南靠在沙发里，看着面前脸色奇差的儿子，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这才道：“你也三十出头老大不小了，该是考虑成家立业，思思的人品相貌学历都不错.……”


  洛地北冷笑：“爸，我一早就说过，别把我当联姻的工具，我答应你，三年之内肯定结婚，但结婚对象我要自己找。”


  洛天南面色平淡，吹了吹茶水，淡声道：“当初订立赌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得很明白，赌没有百分百赢的，你要做好承担失败后果的心理准备……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在市场部副总监的位置上坐上五年十年？”


  洛地北没接话，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洛天南继续道：“你和思思结婚，就能得到她父亲的支持，对公司对你都有莫大好处，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公司那些股东，把你安排到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上。”


  总经理助理，级别等同部门总监，却是凌驾部门总监之上，被视作高管与核心高管之间的一步台阶。


  一般来说，部门总监想要升到副总都要经过这个位置的过渡与考验。


  对于这个位置，洛地北自然是渴望，还是渴望已久，这代表他终于跳出部门，正式进入接班流程之中。


  可要他答应联姻，实在是强他所难.……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下江山与美人兼得的念想，或者说，以他的背景与优秀，无法真正接受失败的现实。


  敏锐地捕捉到儿子眼中那份纠结，洛天南双眼深深一眯，语气骤沉：“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递辞职报告离开滚雪。”


  “爸，为什么，你要这么逼我？”洛地北脸色惊变，离开滚雪，他能去哪？以他滚雪太子爷的身份，还能去别的唱片公司打工不成？


  洛天南道：“这次为了与华璨化解之前的恩怨，孔燕音去给舒甄道歉，苏雅箐去给宁兰道歉，韦浩南去找董菲当面承诺，日后不会再纠缠她，这些你都知道吧。”


  洛地北点了点头。


  洛天南又道：“之后葛光耀会委托他弟弟葛荣光，由葛荣光找乔莉，传达我滚雪和解之意，并让出三节三个京城晚会名额作为补偿，而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说到这，拿手指指儿子：“你的婚事要尽快定下来，并且近期举办订婚宴，要给华璨发请帖。”


  洛地北怔了怔，而后恍然明悟，接着，神色变得极端复杂。


  难怪父亲突然就安排起了自己的婚事，这是要向华璨低头和解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孔燕音，苏雅箐，韦浩南，这些与华璨旗下某人有过恩怨过节的，都只需道歉，求得对方谅解即可，唯有他，必须用行动来示诚。


  也对，他与李睁之间的恩怨，归根到底只一个女子，只有一方彻底放弃，方能解开。


  而彻底放弃不是用嘴说，而是行动，订婚便是最好的行动证明。


  “李睁与何静芸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个消息在圈内传开，两个当事人选择默认，俨然不会有假，这个女人注定与你无缘。”


  洛天南起身，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是与思思结婚，坐总经理助理的位置，还是交辞职报告，离开公司，明早.……给我一个答复。”


  看着父亲徐徐而去的背影，洛地北陷入了绝对沉默，半响后，嘴角溢出一抹浓烈的自嘲，不住无声摇头。
……

  周二。


  李睁先后接到了苏婷，薛冰，宁兰的电话。


  苏婷讲了有关孔燕音的事情，薛冰是受小胖之托，讲了韦浩南的事情，宁兰则是讲了苏雅箐的事情。


  周三，上午。


  圈内传出一条消息，滚雪总经理的儿子即将订婚，订婚对象是国际六大巨头之一，万代娱乐亚太区合作人的女儿。


  到了下午，葛光奇去了乔莉的办公室，闭门谈了近一个小时。


  葛光奇离去后，乔莉找来了李睁，转达了滚雪的和解之意。


  别说，本来李睁还真准备狠狠地针对一下滚雪，孔燕音与舒甄的互换转会中，滚雪已经占尽了便宜，却是在舒甄公宣封后，跳得最凶，公然踩扁舒甄的新秀歌手当中，滚雪旗下占了三成，这还不算，舒甄发片，辛丹元与孔燕音形成前后夹击，针对之意显露无疑。


  彼时华璨尚还弱小，面对欺凌就敢于抗争，如今论公司规模，旗下歌手质量与数量，华璨当之无愧圈内第一，有什么理由被人刻意针对却不还击？

  更何况，由于赌约的缘故，华璨与滚雪之间本就存有恩怨。


  却不想，滚雪竟然低头了，还非常彻底，一条条个人恩怨线统统斩断，还以三节三个京城晚会名额作为赔偿，这要是再咄咄逼人，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之前的交锋中，华璨都是胜利者，说穿了，争的也都是公司利益，顶多再带点意气之争。


  并非什么深仇大恨，就连唯一他与洛少间不可解的恩怨，也以洛少的订婚化解了去。


  再经过乔莉的一番劝解，李睁也就勉强点了头，只要滚雪日后别再主动招惹，华璨也不会刻意绊脚，大家按规矩来，该怎么样就怎样。


  周六晚，李睁完成了巡演收官站宝岛站！

  这一轮总共6地6场，总门票数22万7千多张，场场爆满，票房超过九成八，刷新了此前由凯奏乐队保持的单轮6场巡演，将将20万出头的记录。


  同时还刷新巡演平均单场的票房记录。


  周日，一大早。


  李睁一行人便打道回府，客机降落深市机场时，才十一点出头。


  出了机场，李睁没有和大家一块回公司，独自打了个车，前往华璨唱片。


  小会议室。


  李睁，苏婷，沈冠昌，倪厚道围坐一张圆桌。


  “小韩，岛国，印国，新国，太国，菲国，马来国，目前已经和这国国内各一家二线唱片签署了临时代理发片协议，再加上国内，相当于亚域8国的发片渠道与宣传资源都已经搞定，剩下的越国，印西亚国，巴坦国，以及挝国，下周三，董菲回来应该能够全部搞定。”


  沈冠昌出差两周，辗转5个国家，昨天带着5份合约回到了国内。


  至此小韩，岛国，新国，印国，马来国，这五个除华国外，亚域唱片市场占据份额最大的5个国家均有了发片代理，已然完全具备了全亚域发片的资格。


  李睁点点头，眼神中带了一抹赞许之色，他这个小表弟别看学历不怎样，有冲劲又实干，现在是真正能独当一面了。


  当然，董菲的辅助功不可没，苏婷跟他提过，过去滚雪唱片国外的业务，董菲不是负责人，却是直接参与者，经验很丰富，还有相当的关系网。


  还有个功不可没的是胖子，趁虚而入自己抱得美人归，还为公司捡了个宝。


  倪厚道道：“未来少女的专辑，下周应该能够录制完毕。”


  沈冠昌接话：“母带送到工厂，灌制需要五至七天，再要五至七天，送到各国代理手中，由代理通过经销商送到各家门店。”


  苏婷想了想，道：“最快七月中旬可发片。”


  李睁道了声好，然后道：“未来少女发片后，就该轮到宁姐的单曲了。”


  苏婷沉吟道：“国际歌坛发片，至少跨两个地域，18国以上，这样才有资格竞争百强榜，亚域12至14国，再加上欧域4至6国倒是不难，可问题是，国际唱片市场，米国占了三分之一以上，北美域只有米国，加国，放弃欧域，专供亚域和北美域的话，全亚域必须16国发片。”


  李睁缓缓摇头：“宁姐的单曲可不是凑够国际歌坛发片标准就行，我是抱有极大期望的，之前我在米国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经济公司的人，我给西成男孩，露丝写的歌，就是他牵线的。”


  “上周末他来了华国，我和他聊了聊，欧美歌手发片，即便是新人也不会少于25国，垮欧，北美，亚三地域，二线歌手以上发片，基本都是会超过30国，还会算上南美域的几个国家。”


  “宁姐的单曲，我顶一个最低标准，25国发片。”


  “米国那边，我已经委托他帮我牵线，并且承诺了帮西成男孩接下来的专辑写两首歌，应该问题不大，你们想办法搞定欧域各个国家。”


  苏婷三人暗暗咋舌，25国发片，垮三个地域，这还是国内歌手头一遭，过去国内歌手登上国际歌坛，超过20国发片的只是三人，其中最多的是王靖芳，22国。


  每多一国发片，成本上少说增加50万，宁兰这张单曲，怕是总费用1千2百万都打不倒。


  李睁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笑了笑：“华格会将何静芸推上亚域歌坛，根据合约，跳过单曲直接发行专辑，我有意怂恿华格，直接推何静芸上国际歌坛，是以，宁姐的首张单曲非常关键，只有宁姐拿一个好成绩，华格才会有胆子尝试。”


  “到时宁姐再推出一张专辑，与何静芸一块征战国际歌坛，等她们两站稳了脚，集团旗下其他歌手就能陆续跟上了。”


  “我知道，国际歌坛发片成本很高，风险很大，正是为了分摊风险，才必须把华格也一块带上。”


  苏婷三人恍然，均是默默点头，觉得好有道理，国际歌坛一张唱片，动辄千万起步，风险的确该分摊。


  然而，李睁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将他们噎住。


  “集团旗下歌手，主攻亚域歌坛，和这次五六月一样，一张接一张，务必在三个月内，全部是发片。”


  亚域歌坛发片，比国际歌坛的成本要低不少，但也是5百万起步，这次集团旗下各一名歌手发片，基本都有望达成默认三白金，从而获得一个亚域歌坛发片名额。


  这样一来就是六个名额，未来少女还是专辑，加一块3千万起步。


  三个月砸出去3千万，国际歌坛发两张专辑，也差不多这个数。


  再加上宁兰先一张单曲，后一张专辑.……

  嘶，5千万，这是要把华璨账面资金抽干啊。


  李睁猜到了他们心思，就道：“乐坛讲究的是一股风，就好像小韩流似的，来势汹汹才能成势，之前小韩的天王天后，以及好几个一线都已经发片，短期内不会再推出唱片，眼下亚域歌坛正是一个空档期，正是我们发力的机会，争取在全亚域卷起一股华国风。”


  “华国风一旦成形，接下来与小韩，岛国那些个有在国际歌坛独立发片资源的娱乐公司，再谈合作，甚至收购就会容易得多，遍地开花地找代理商，终归是临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也是为华璨旗下歌手冲出亚域，走向国际做铺垫。”


  苏婷三人互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发苦，听着是很有道理，可步子能不能迈得慢一点，或者，找人分摊风险？


  倪厚道张了张嘴，正要委婉地提议，李睁吐出五个字，直接是封住了他的嘴。


  “时不我待啊！”


  这个李睁之前就解释过了，华璨旗下，一线以上歌手，平均年龄不小了，放到亚域歌坛是人气从零开始，大部分都已经是超龄新人！

  这点，大家都是认同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接下来就一个字，干！


  接下来，四人又讨论了一些具体的安排，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敲门声响了起来。


  得到应许，房门从外推开，走进来四个大男孩，正是四伏天乐队。


  半年的培训期到今天止，结束了！


  不等他们打招呼，李睁便笑呵呵地道：“怎么样，这半年的培训，收获大不大？”


  四人齐点头。


  李睁起身，向他们伸出手：“欢迎四伏天乐队复出。”


  四人逐一与李睁握手，并说着谢谢睁少。


  李睁也不多废话，一扬手：“走，去录音室，让我瞧瞧你们的培训成果，我把话说在前头，在我这里拿到及格，接下来可亚域十国发行一张单曲，若是能拿到八十分，直接发一张专辑。”


  第五百九十一章 趁虚而入，一鼓作气，时不我待

  录音室。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四伏天乐队唱响了首张专辑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时隔半年，再度听来，虽然在大体上没什么区别，但作为专业人士，李睁等人还是听出了细节处的不同。


  主唱肖河的气息控制较过去更凝实绵长，发声更加自如顺畅，高低音的转换，也更加轻松了。


  流行歌曲的演唱与美声不同，后者强调每个音发得标准到位，而前者更加随性，讲究整首歌带给听众的试听感受。


  是以，能否出入于自由王国，是衡量一个流行歌手唱功好坏的重要标准。


  通俗一些讲，就是音域足够覆盖，演唱技巧融会贯通，演唱时以情带气，以气带声，情之所至，嗓音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没有多余的刻意成分。


  肖河的演唱还无法完全做到，却是改善了许多，之前是野路子，凭的是天赋，而现在真正是经过专业打磨。


  而鼓手，吉他手，贝斯手的演奏，包括合声也是上了一个台阶，除了技巧和纯熟度提升，还少了几分个人的激情绽放，多了几分团队的配合。


  半年的沉淀与培训，让四伏天乐队完成了由半专业向专业的蜕变，效果显而易见！

  随后，四伏天乐队又翻唱了其他歌手的两首歌。


  三首歌唱罢，调音室里的李睁四人摘下耳机。


  沈冠昌基本算打酱油的，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倪厚道从专业角度点评了一番，八分褒，二分不足。


  苏婷遵循自己的内心，给予了肯定，别看四伏天乐队，沈静，梁秋莫几个当红新秀，首张专辑都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单轮唱功，或者说现场演唱表现力，比阿德，蒋一舟这两位大器晚成的超龄歌手要差了不少，更是无法与宁兰相比。


  而现在，四伏天乐队不说脱胎换骨，进步确是很大，称偶像与实力兼备，也是不无不可。


  李睁点头一笑：“还不错……就直接上专辑吧。”


  三人似早有心里准备，先后应了一声，还不约而同地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多少带了点唏嘘与苦涩。


  对肖河四人勉励了几句，又大致提了新专辑从准备到录制到发行的几个时间点，具体安排李睁就不管了，交代完毕，便闪身走人。


  苏婷手头也没啥事儿，让李睁等了等，回办公室拿了包，与李睁一块出了公司。


  两人并肩走在园区的步行道上。


  苏婷忧声道：“睁哥，算上四伏天乐队的专辑，接下来三个月，总共2张专辑5张单曲在亚域10国以上发行，还有一张单曲在全球25国以上发行，我算了算，总费用打底5千万，我担心现金流出问题，现在集团账上才6百多万，即便加上华璨唱片账上的不到2千万，即便借给集团加起来也才2千5百万左右，其他几家唱片公司账面少的才几十万，多的也就两三百万，只够维持日常开销。”


  华璨集团与旗下唱片公司，采取风险共担，支出与收益四六开的模式。


  以时光唱片为例，每月若是账面为负数，自行承担六成，集团贴补四成，若是账面盈利，也许上缴集团四成。


  集团账面与华璨唱片账面差那么多，是因为此次集团旗下各家唱片公司均有一人发片，4百万的总费用，好几家拿不出，集团便先垫上了四成。


  李睁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故意哭穷呢，还是打着让我先不收作品费先赊着的主意？五六月发行的6张唱片应该都能赚钱，而且还赚得不少，接下来每个月结账，都会有大笔现金进账，分三个月支出5千万承担不起？”


  去年李睁给华璨旗下歌手写歌，算作30万一首，而如今算作50万一首，之前除了他自己的专辑，10首歌只收3首的价，150万，为其他歌手写的歌，一是一收费不含糊。


  就这两月，李睁光是写歌，便是850万现金揣进了兜里。


  苏婷撇撇嘴：“我没说承担不起，就是有点担心。”


  李睁只是开个玩笑，也知道作为集团的副总，苏婷为虑胜先虑败的慎重是对的，略微沉吟，思维跳跃道：“你说，小韩歌手进军我华国歌坛，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苏婷沉默了片刻，叹气道：“自然是成功了，只是没有出现最极端的情况，如当抒情慢歌系那样成为绝对主流，但小韩流成为主流之一，已是不争的事实，辛丹元与清纯碧秀在同周20人发片，次周18人发片的情况下，还能双双进入周销前十，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睁眼中透出一抹赞许之色，能够看到这一层，说明苏婷既有眼光的深度，又足够的客观与理智。


  要知道，如今圈内很多人都在说，小韩流的热度已经急剧降温，马上就要成为昙花一现的过去时了。


  这完全是一种自欺欺人，或者说情感代替了理性。


  事实上，小韩流已经拥有了独属的歌迷群，在华国乐坛占据了一席之地，算是站稳了脚跟，只不过，由于李睁以及华璨旗下众歌手的阻击，这一席之地未达到半壁江山，更别说一统天下。


  他道：“我只是受小韩流的启发加以仿效而已。”


  这话有些突兀，苏婷不由怔了怔，不能她消化明白，李睁就将之前本来要解释，却因为苏婷三人并未异议所以省略的解释说了出来：“小韩流的成功在于三点，其一，流行乐在小韩比国内兴起得更早，底蕴更深，歌手培养与运作体系更加成熟，其二，乘虚而入，去年下半年，国内大批大牌歌手都发片了，今年上半年成了空档期，若是如去年三月那般群仙打架的局面，小韩流想要势如破竹怕是没那么容易，其三，一鼓作气，宣传造势狂风骤雨，歌手发片接连不断，迅速成风成势。”


  说完这些，才转到华璨头上：“第一项我华璨不具备，但第二，三项，却是完全可以借鉴，我说了小韩两大天王天后，以及一批一线之前已经发片，短期内不会再退出新专辑，接下来，亚域歌坛正是一个空档期，此外，我华璨旗下歌手，刚在国内连发6张唱片，张张大卖，势头正旺，这个时候征战亚域歌坛，正是一鼓作气.……”


  一顿声，又一次强调了五个字：“时不我待啊！”


  这一次的时不我待，与之前说的有所不同。


  之前的着眼点是华璨旗下歌手的年龄，而这次的着眼点是发片时机。


  苏婷的脑子运转开来，眼神越来越亮，口中念着：“趁虚而入，一鼓作气.……”


  顿了片刻，眼神一凝，深以为意地道：“时不我待！”


  李睁笑了笑：“这下不担心了吧。”


  苏婷瞥了他一眼：“5千万投入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做公司哪有不冒风险的，这次的风险值得冒。”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她迟疑了一下，道：“睁哥，若是孔燕音没有转会，与四伏天乐队一样，踏踏实实培训六个月，你是不是……也有心推她上亚域歌坛，甚至直接发行专辑？”


  李睁没有隐瞒，低嗯了一声：“孔燕音的声音条件与舒甄颇有相似之处，那几首歌本是为她准备的。”


  前世地球，飞儿乐队出道即是巅峰的首张专辑，可不光是在国内红透半边天，在港台以及东南亚地区，同样是大红大紫。


  原本他是想通过孔燕音尝试复制，可惜……

  苏婷轻叹了声：“难怪你当时说可惜了。”


  李睁点点头，没有加以点评。
……

  周一。


  上周销量表准点出炉。


  第一，李睁，274271。


  第二，赤心乐队，272982。


  第三，舒甄，263291。


  第四，董成亮，201637。


  第五，酷炫来袭，141243。


  第六，风行少女组合，129182。


  第七，杨帆，107563。


  第八，龚立峰，103183。


  第九，林珍妮，97261。


  第十，陆海峰，84673。


  这是李睁连续第8周蝉联榜首，之前蝉联周销榜首的记录是金属鸟乐队保持的6周，在上周被李睁打破，本周再度刷新。


  赤心乐队取代舒甄顶到了第二，专辑上市第三周，在常规的销量巅峰周攀上了峰值。


  根据经销商那边传来的消息，这张久违的粤语经典，在港岛，宝岛，广市再现了当初何静芸首张专辑的销量盛况，不完全统计，发行以来在这三地的累计销量，接近乃至突破了30万大关。


  舒甄落到第三，既前一周周末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却逆袭破30万大关后，上周见顶滑落，下降幅度仅为一成多，可说是极为难得。


  上市31天，累计销量125万张，折算满月121万多张，达成默认准四百金，距离默认四百金只差了不到2万张。


  如此一来，是否成功封后的悬念被推迟了一月。


  按照圈内规则，涉及歌手级数变动，满月销量带上一个准字，那便以次月销量来评判，以首月销量六成，以及五成半为两条分界线。


  也就说，舒甄的次月销量，高于首月销量六成，73万张，便算作达标默认四百金，即告封后成功。


  若是低于六成，高于五成半，则是依旧算作默认准四百金，再以次次月销量来评判。


  若是低于五成半，则是宣告封后失败。


  而以舒甄的专辑周销趋势，到了发行第五周的销量，竟是与全包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的次周不相上下，后续潜力远远超出了常规上限。


  可以说，次月封后已然十拿九稳，不过是拖个尾巴，多等上一月罢了。


  国内乐坛现役第七个天后，即将诞生！


  算上五位天王，12个超一线并立，这是空前的盛况，或许也是绝后的。


  董成亮来了第四，专辑发行第二周，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主打《月亮惹的祸》实现了双通关，而二主打《小小的太阳》，则是一个五轮，一个六轮。


  总的来说，表现算是不错，不过在三张破25万的唱片压制，以及同期过多唱片的激烈竞争中，将将破20万的成绩，并不算如何出彩。


  酷炫来袭降到第五，专辑上市第五周，满月销量近白金，达成默认三白金，歌手级数还是一线，却是能够算作一线顶流了。


  排在五至十位的，龚立峰之外，杨帆三人均是专辑上市两至三周，成绩中规中矩，吊尾的陆海峰为华格旗下新人男歌手，上周四发片，四天8万多张销量，算是可圈可点。


  总体说来，华璨风暴依旧强劲，看趋势，还会持续个一两周才会减弱。


  舒甄九点三刻就等待了市场部的传真机旁，第一时间看到了音乐协会传真过来的销量表上自己的成绩，激动得喜极而泣。


  经纪人凤伶和助理露露也是狂喜不已。


  尽管没能达标满月默认四百金直接封后，但周月拿下120万以上销量，凭借着明眼人都看得见的强大后劲，一月后凭借次月销量几成定局。


  多年冲击超一线的夙愿，已然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华格唱片，柳慧颖找上了音乐总监。


  贝卡唱片，赵永康找上了老总。


  滚雪唱片，周子鸣找上廖副总。


  代石唱片，曲阳找上了戴总。


  各大唱片公司，这样现象屡见不鲜，这些年近或年过三十，一线中游以上，人气走下坡的老牌歌星，均是以舒甄为例，向公司正式要求转型。


  同时，许多新人歌手，人气新秀则是忧心忡忡，与舒甄同周，次周，此次周发片歌手总计54人，其中超过三分之二是新生代歌手。


  集体的围攻之下，躺下了大片，却依旧未能阻转型后的舒甄封后。


  铁一般的榜样竖起，大批唱片公司纷纷倾向新生代歌手的资源，或多或少逆向偏转怕是在所难免了。


  舒甄转型成功带来的影响，终于是在舒甄的专辑满月后显现了出来。


  就在圈内有人喜有人忧，一片躁动之时，李睁随着父母，带上妹妹一块登上了开往南市的列车.……

  第五百九十二章 重温旧梦

  李睁一家子回南市，自然是为了李睁的终身大事，此外许久没回来，正好与这边的亲戚朋友走动走动。


  乔莉没有跟着一块，李睁结束巡演可以放个大假，她作为时光唱片的总经理却是有一堆事要忙，等到李睁与何静芸订婚宴的时间敲定，提前一两天再过来。


  四小时的车程，下午一点多，李睁四人走出南市火车站，依着李冉的要求，在米国大爷开的炸鸡店吃了午饭，随后打个车，直接开去了外公家。


  四点多，舅舅舅妈，以小姨一家相继到来，除了沈冠昌不在，外公这一脉算是到齐了，热热闹闹地成了顿团圆晚饭。


  饭后，喝茶聊天，到了快八点，李冉随小姨一家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父李母李睁住在外公家，李冉住小姨家，这样就能天天和小表妹玩耍了。


  周二，男女双方家长约定见面的日子。


  上午，还不到十点，李父李母穿戴整齐，催促着儿子出门了。


  打了个车，不用半小时，到了南市唯一的五星若尔顿酒店。


  包房早已定好，不过三人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在大堂的公共沙发区坐着，眼看快要十一点，三人又去了大门口，没多久，一对中年夫妇与一名白裙少女从停车场方向走来。


  李睁微微一笑，迎上几步，恭敬地叫了声：“伯父，伯母，你们好。”


  白裙少女与李睁对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向李父李母，文静而有礼地道：“叔叔阿姨好。”


  双方家长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相识已久，不用李睁与何静芸介绍，互相就寒暄了起来，脸上都是挂着笑容，言语间的热切绝非是场面化的。


  理由很简单，以后就是亲家了，李父李母对何静芸这个准媳妇很满意，李睁这个准女婿在何父何母心中的打分，也在九十分以上。


  别看李睁头次上门，李父不理不睬，李母直接抛出了双选题，那不过是做做样子，就好似“威胁”说，我们把女儿交给你，你要是敢不好好待她，我们绝饶不了你，一般道理！

  事实上，他们心里头明白，女儿与李睁相识于“微末”，情投意合，志趣相同，彼此成就还很相配，凭现在打下的经济基础，哪怕日后事业下坡，也足以保证财务自由地生活。


  这个女婿，不容错过！

  寒暄了一阵，即将成为一家的两家人进了酒店，到了十六楼的包间。


  李睁忙活着点一桌子的“贵菜”，贵不是显摆，更不是炫耀，而是重视。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气氛融洽，李父和何父因为高兴，还都喝了不少酒，同时定下了订婚宴的日子，考虑到李睁与何静芸的假期不能拖得太长，就放在了本周日，反正不是正式结婚，也不似古代有各种规矩，请的就是双方的一些亲戚。


  周三，何静芸有个同学聚会，李睁陪着一块去。


  都是何静芸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男男女女十几人，虎嘉也来了，除了两个读研，其他的都已经踏上社会，从事对口专业教师的，只有四分之一左右。


  其中一小半带了男女朋友过来，而大学时期班内的两对恋人，以及与其他系恋爱的三对情侣，如今就只剩下一对。


  当真是应了，毕业是恋情杀手这句话。


  先吃晚饭，然后去唱歌，聊得话题三分是对大学的缅怀，七分是如今的事业。


  聚会不是何静芸组织的，却是听说了何静芸回来，班长才动念发起的，何静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焦点。


  大家没有刻意地追捧，不过与她交流，包括与李睁搭话时，都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恭维与敬意。


  散场十点多，李睁与何静芸坐上虎嘉给老爸买的一辆十几万的中档车。


  虎嘉有些无趣地打个哈哈：“以前在寝室里，聊一个通宵都不觉得累，现在，聊着聊着就犯困，那种感觉没了。”


  何静芸瞥了她一眼：“你是想说小毛和豆豆变了？”


  虎嘉点头一嗯：“何止小毛，豆豆，好多人都变了，怎么说呢，人还是原来的人，大家还是在那里说说笑笑，但就是没以前那种感觉了。”


  何静芸没接话，心底叹了口气，虎嘉说的，她也是感同身受。


  今天的同学会，气氛与她的专辑，巡演庆功会并不相同，却是透着不少相似的味道，再找不回当年学生时代的简单与纯真。


  当然，何静芸与虎嘉生出这份感触，关键还是自身与他人拉开的差距，别人迈出校园正是事业的起点，而两人却已经站在了别人的事业终点，甚至终点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用句前世地球的俗语，彼此的差距，犹如处于两个世界。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同学之间，就是亲戚之间都会疏远，乃至陌生。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而人活在社会中，又难以跳出残酷的现实。


  前世李睁听出了这样的社会现象，却从来没有经历过，今晚有了第一次体会，心中也颇多感慨。


  回头看，相比于踏上社会上，人变得越来越成熟，心思越来越多，从而不自觉地戴上了一层面具，学生时代的磕磕碰碰，恩怨情仇，当真不算什么，更是没必要记挂在心。


  于是乎，周五李睁参加高中同学会的时候，听班长提到了秋艳，自从考上南市音乐学院以来，她先后参加过四五次歌唱比赛，不下十次的唱片公司面试，至今都是没有获得出道的机会。


  并且委婉地表示，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能够帮上一帮后，李睁点了点头，当场就给倪厚道打了个电话，让后者跟迪美唱片的熟人打个招呼。


  随后，他没有直接去找也来参加同学会的秋艳，而是把这份人情送给了班长。


  周六，订婚前一天。


  李睁与何静芸各自骑了辆单车，在美食广场碰个头，一块去了当初驻唱的那家的茶餐厅吃午饭。


  茶餐厅的面积大了一倍，把隔壁一家面馆给盘了下来，大厅里熙熙攘攘全是食客，生意很好。


  李睁二人去了二楼的小包房，点了这里的特色丝袜奶茶，梁洲炒米粉，再点了两个不增肥的海鲜硬菜，凑够了最低消费。


  一杯奶茶两根吸管，你吸一口我吸一口。


  一盘炒米粉两双筷子，你夹一筷我夹一筷。


  李睁拨开黄焗蟹的外壳，将里头的蟹肉弄带何静芸的碗里，何静芸剥开椒盐虾的外壳，将虾肉塞进李睁的嘴里。


  两人吃得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楼下传来了吉他和电子琴的伴奏声，然后响起了悦耳动听的歌声。


  何静芸眼神一动，就提出了想要登台献唱。


  李睁听后，也很意动。


  以两人的身份，在这样的小餐厅露脸演唱其实并不合适，但，这一刻，两人就是不约而同地生出了这份心思。


  重温当初那短暂，也是他们唯一的驻唱经历。


  李睁让服务员把经理叫来，结果，来的果然是那个姓叶的港岛人。


  在李睁与何静芸相继摘下墨镜之后，经理一下子就认出了两人，神色激动了起来。


  对于李睁提出的登台演唱要求，经理满口应下，承诺会让安保维持好次序，又提了个小小要求，与李睁二人合个影，挂在店内的墙上当作广告。


  李睁二人没有拒绝，这里本来就是他们歌唱事业的起点之一。


  四首歌过后，舞台上的歌手结束了演唱，李睁二人也吃好了，李睁要买单，经理非要免单，一来二去，李睁没再坚持，与何静芸一块到了楼下，从靠前的通道，一直上了舞台。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回到我最初的爱，回到童真的神采，我期待有一天我会明白，明白人世的挚爱，明白原始的情怀……”


  李睁弹吉他，何静芸弹琴，李睁的声音一出，立刻把大厅内大量食客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很快，就有人认出戴墨镜的男子是李睁，随后，何静芸的声音也加了进来，也很快被认了出来。


  餐厅内躁动了起来，六七个安保一块维持，才让食客们与舞台保持了三米以上的距离。


  当初，李睁正是演唱这首《我期待》，得到了何静芸的认可，这才有了之后两人组队参加青歌赛，这首歌，对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一曲唱罢，为了不让众人扫兴，李睁与何静芸又唱了当年青歌赛的夺冠曲目《魔鬼中的天使》，接着，给二十多人签了名，这才在安保的掩护下，从侧门离开餐厅。


  午后浓烈的阳光下，两人并肩骑着单车，一路来了师范学院，找了个空场地，开始了一对一篮球赛。


  华格所在的园区有篮球场，何静芸只要在公司，基本两天就会拽着虎嘉打一次篮球，如今的水平比当初练气训练时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


  规矩一如当初，何静芸边唱着练气神曲《气球》，边一次次地运球进攻，而李睁则是负责防守。


  等何静芸唱完四遍，两人攻防转换，李睁也是连唱了四遍。


  第一回合，李睁投入14个两分，2个三分，何静芸投入6个两分。


  李睁完胜。


  两人坐在场边喝水休息，在被李睁调侃了几句后，何静芸赌气似地侧身，开启冷战模式，随便李睁说什么，就是不理不睬。


  看何静芸罕见地耍起了小性子，李睁心中恶趣味大涨，休息了一刻钟，两人又打了一回合。


  李睁放了点水，却没有故意输掉，投入6个两分，4个三分，何静芸投入8个两分。


  还是李睁获胜。


  再度来到场边休息，何静芸又一次把背影留给了李睁，李睁故意不哄她，却是说起了大道理，什么运动精神，拼搏精神……

  何静芸不反驳，只是不时哼哼两声，继续冷战。


  这一次休息时间长些，二十分钟样子，两人打起了第三回合。


  结果，何静芸投入10球，李睁也刚好投入10球。


  平手！


  到了场边，一共买了五瓶水，就剩下一瓶了，李睁有意等着何静芸伸出手，后发先至，抢先拽进手里，在何静芸羞恼的目光中，拧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边喝边用眼角余光欣赏何静芸置气的模样，嘴角还裂开了一抹笑纹。


  “我不嫁了！”忽然，何静芸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李睁一口水喷出来，等了会儿，见何静芸一去不回头，忙咯吱窝一夹篮球，追了上去。


  “静芸，第一局你输我两位数，第二局只输个位数，第三局平手，按照这个趋势，再来一局，说不定……”


  “不来了。”


  “渴了吧，给你喝，我只是帮你试试水温。”


  “不渴。”


  “早说呢，我还渴着呢，我全喝咯，你真不渴？”


  “我不嫁了！”


  见何静芸加快脚步，把自己丢在了后头，李睁不由失笑摇头，而后闷哼一声，故意恶狠狠地道：“不嫁，你可要想好了，错过我，除非你准备孤独终老，再想找个如意郎君那可是难度登天。”


  何静芸豁然停步转身，明眸瞪来。


  李睁与她对视，一本正经地道：“你想啊，你要找个丑的，岂不是给让自己糟心？你要找个帅的，别忘了十个帅哥九个花，还有一个没出生，别瞪，这是冰子从虎姐那里听来的，我觉得挺有道理。”


  “反正啊，你一个年收入八位数的歌坛天后，又长的跟仙女似的，打你主意想要骗财骗色的男人，估计能够绕地星一圈，各种伪装与套路，别说你肉眼凡胎，就是火眼金睛都不可能辨明，是以，眼前这个对你付诸真心，愿意用生命呵护你的男人，是你不容错失，非嫁不可的夫君。”


  说着最后一句，铿锵的语气宛如在教堂之中，神父面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立誓。


  说罢，李睁上前一步，挺起胸膛，双手抱住何静芸的肩头，在后者瞪圆的目光之中，双唇朝着那樱桃小嘴印了上去，带着火热的温度，以及一股子霸道与柔情。


  何静芸没有躲开，脸颊以肉眼能见的攀上一抹绯红，呆了几秒，双眸缓缓闭上，也是伸出双臂，环在了李睁的腰间。


  夕阳之下，少年少女紧紧相拥，欣长的影子合二为一，在他们身旁，一只篮球从半空降落，弹跳几下，彻底安静了。


  画面精美！


  第五百九十三章 拖华格下水


  周日。


  李睁与何静芸的订婚宴在若尔顿大酒店举行。


  包下了一个小厅，总共摆了五桌，可谓低调至极。


  男方，李母这边的亲戚，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小姨一家，除了沈冠昌出差国外，其他的都来了，李父那边的亲戚，基本都是在外地老家，这次就没过来，不过李父亲大哥的儿子，李睁的堂哥一家来了。


  李睁发迹之后，虽然李冉备战中考的缘故，这一年多李父没有回过老家，但对老家的亲戚还是没少关照，给了大哥和小妹家各十万块，再拿了一笔钱在县城里买了一套一层楼的房子，把年事已高的父母从农村接到县城住，这样大哥小妹照顾二老也方便许多。


  此外，李父给大侄子夫妇在脑核精公司，以及公司所在的园区物业部安排了工作，又给夫妇两的儿子搞定了小学，并送了一套两室户，如此，大侄子一家在深市落户扎根了。


  女方，何父这边的亲戚都来了，包括何冠群与女友苏若薇，俨然已经得到了双方长辈认可，他们的订婚宴定在下个月，而何母那边的亲戚，尽管不住在本市，不过还是来了大姨与小舅两家人。


  至于双方父母的同事朋友，这次一个都没请。


  乔莉是前天来的南市，今天头一次和李睁与何静芸的亲戚见面，薛冰昨天下午赶回来，今天与虎嘉一块过来。


  此外，环星娱乐报派来了一名记者，一名摄影，一名摄像。


  如今华璨集团与环星娱乐报达成了深度合作关系，李睁不想大肆报道，又不愿掖着藏着，是以，在与何静芸商量后，把这场天王与天后的订婚宴独家报道权，给予了环星娱乐报。


  与此同时，港岛双岛酒店，也有一场订婚宴。


  与李睁与何静芸这边的低调不同，包下整个大宴会厅，摆下四十多桌，排场十足。


  这场订婚宴的男女双方，赫然便是滚雪唱片老总的公子，洛地北，与国际六大娱乐公司之一，千代亚太区合伙人，执行董事的女儿，宋思思。


  岛国两大娱乐公司，小韩娱乐巨头爱酷奇，新国，印国等四国六家大型娱乐唱片公司，国内三大影视公司，尼索等四大巨头，代石唱片都是受邀派了代表过来。


  华璨也收到了邀请函，苏婷，李霞，张林晓三人出席，苏婷作为集团副总，除了李睁没人比她更有资格代表公司，李霞代表宁兰，宁兰过去与现在的东家，正是滚雪与华璨，张林晓则是代表李睁。


  这样的人选安排，算是给足了面子，也是对之前滚雪低头回以接受和解之意。


  此外，国内国外的媒体，一共邀请了十几家。


  当天下午，娱乐天天，以及周星娱乐，这两张国内排名前五的娱乐报，头版刊登了相关报道，内容包括这场订婚宴到场了哪些明星，奢华排场等等，还隐隐指出了借着这场联姻性子的订婚，滚雪或许将会与千代形成战略合作关系，双方旗下歌手向着国内外双向输送。


  这场订婚宴对圈内的意义重大，可民众的关注度并不是太高，毕竟订婚的双方都不是明星。


  而到了四点，最新一期的环星娱乐报上市，头版头条，占据半个版面，报出了李睁与何静芸的订婚，并且贴出了六张订婚宴上，李睁与何静芸的照片。


  圈内只是一片惊呼，并未太过意外，毕竟之前李睁与何静芸即将订婚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眼下，不过是如期兑现。


  可对于民众来说，这绝对是一条从天而降的大新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成了社会热点话题。


  截止晚七点，全国各地报亭，所有环星娱乐报销售一空！……

  周一。


  上周销量表雷打不动地准点出炉。


  第一，赤心乐队，257384。


  第二，舒甄，243827。


  第三，李睁，241928。


  第四，董成亮，214281。


  第五，风行少女组合，142347。


  第六，陆海峰，139316。


  第七，酷炫来袭，118273。


  第八，林珍妮，100849。


  第九，杨帆，89172。


  第十，罗文丽，85267。


  李睁的专辑蝉联了九周榜首之后，被赤心乐队所取代，专辑上市第四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相比前一周销量下降不足一成，守住25万大关。


  上市24天，近88万张，锁定满月销量默认三白金，甚至有望冲一冲默认三个半白金。


  迪美唱片作为一家二线唱片公司，既当年培养出了陶亮这个一线小天后之后，终于又诞生了一支一线乐队。


  舒甄的专辑上市第六周，顽强地上升一格，重新回到第二，相比前一周，销量跌幅不足一成，强大的后劲显露无疑。


  距离她真正封后成功，又进了一步。


  此外，《戏说南游》上映两周半，累计票房破9千万，还剩下两周左右时间，破亿近在眼前，1.2亿大有可期，甚至有望冲一冲1.3亿。


  至此，这部影片可以说是真正大火了，不仅让陆导进入国内亿元导演之列，导演级数也是随之提了一格，正式攀上一线！

  同时带火的还有《凉凉》这首主题曲，成为舒甄的专辑上市多周后，销量维持高位的最重一个因素。


  排第三的李睁，专辑上市第十周，销量依旧达到24万以上，这个成绩，即便是超一线发片后的盗版保护期内，都可打个70分以上。


  无愧于国内乐坛历史上的第一唱片！


  董成亮的专辑排第四，上市三周，20万出头的销量算是不错，只不过看趋势，想要达成满月默认三白金怕是有难度。


  风行少女组合来到第五，这支尼索旗下的新人女子组合，在专辑上市第三周，常规销量巅峰周达到了14万多张，近乎提前锁定了满月默认白金，甚至有望冲一冲一个半白金，攀上二线已无悬念。


  排第六的陆海峰，这位华格旗下新人男歌手，专辑一二主打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实现了一个通关，两个六轮，一个五轮，销量逼近14万张。


  七至十名，除了吊尾的二线歌手罗文丽是上周发片，7天销量8万多张不算出彩，勉强打个七八十分，其他三人均是前一周的老面孔，常规范围内涨跌。


  随着华璨旗下歌手接连发片告一段落，李睁的专辑发行超两月，舒甄等人的专辑发行满月，华璨风暴尽管势头依旧强劲，但总归是有了缓和之势。


  其他唱片公司旗下的新秀歌手，开始纷纷冒头，唱片市场逐渐回归你争我夺的常态。


  至于小韩歌手，正如李睁说的那般，一席之地已然占据，但也仅此而已，远不到半壁江山，更别说江山一统。


  这样的情况，实际与前世地球的时间节点上并不相同，却又颇为相似，韩流的确很猛，成为取代的一极，可内地与港台歌手，照样能够一个接一个地崭露头角，天王天后的演唱会照样能够满座，广告代言，依旧是内地与港台歌手唱主角……

  这张销量表一出，为已经躁动了一周的音乐圈，更是添上了一把火。


  舒甄转型成功，封后在望在榜样摆在那里，让那些一线以上的老牌歌手心跳眼热，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有资历，有人脉，有地位，就算是公司高层都要让上三分。


  而现在，随着华璨风暴渐缓，风行少女组合，陆海峰，杨帆等新人歌手络绎交出了还算不错的成绩，在加上华璨旗下发片的众歌手，除舒甄，酷炫来袭之外，其他人，包括李睁都是出道不足三年的新秀歌手，同样是在榜样的力量触动下，那些被公司看重的新秀歌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音乐圈讲规矩，尊重前辈，不的以下犯上是没错，可涉及到资源之争，切身利益，却是由不得矜持。


  如此一来，最头大的是各唱片公司高层，就连一天王一天后地位超然的尼索唱片，一名出道两年，凭借一张专辑攀上二线顶流的女歌手，也是在午饭前，敲开了音乐总监办公室的门.……

  就在圈内一片上窜下跳之时，华璨再度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于当天下午召开记者会，宣布了两条消息。


  其一，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已经录制完毕，将在两周正式上市，而这一次的新专辑，将会在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1千2百万，从本周起，未来少女将辗转各国，开启专辑发行前的宣传造势之旅。


  其二，宁兰即将发行一张英语单曲，该单曲将会在全球不少于25国发行，由此宣告宁兰正式登上国际歌坛。


  圈内一片惊哗！

  亚域歌坛发专辑已经够猛了，还要国际歌坛发片，华璨这是要疯成哪般啊？


  这事对一二线唱片公司，充其量也就是看个热闹，但对五大巨头，包括野心勃勃想要冲上巨头的代石来说，确是不小的刺激！


  当夜，何静芸结束了休假，在虎嘉的陪同下，先一步乘机飞回了京城。


  两天后，李睁也结束了休假，乔莉开着舅舅的车把他送到了机场。


  “你一个人过去行不行，要不我回公司安排一下，明天飞过去和你汇合？”


  “有什么不行的，我又不是未成年，京城少说也去了五次了。”


  “我的意思是，你和华格那边谈判，我这个经纪人顶前头，万一谈不拢，至少还有个台阶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这次就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把华格拖下水，誓不罢休。”


  “你啊.……”


  “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不就是拖华格下水，又不是拖华格跳楼，多大点事儿。”


  “行，自己注意安全，碰到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


  乔莉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看李睁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废话，抬腕看表，距离她定的回深市的火车票还有不到两小时，时间挺紧的，便打消了把李睁送进去的念头，回了车里，对着李睁挥挥手。


  李睁目送车子开远，这才转身进了机场，拿了机票，通过安检，来到候机大厅，在头等舱的专属休息室里坐等了近二十分钟，然后从vip通道直接登机。


  将拉杆箱放在上头的行礼架，李睁坐下后，伸手捏住墨镜的边角，顿了一下又松开，随手拿起一份杂志翻看。


  普座的乘客登记后，要从头等舱经过，暂时墨镜还不能摘。


  乘客陆续从他边上的通道穿过，忽然一个身影在身前半米处停住，李睁抬眼一看，是个女子，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不过从苗条的身形，如云的秀发，以及露在外头的一双漂亮的杏眸，大致能判断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个女子盯着他，似乎认出了他是谁，李睁也觉得对方有点眼熟，隔着两片薄薄的茶色镜片，彼此对视了片刻，随后在后头乘客催促下，那空中女子再度起步。


  五六分钟后，在空姐的要求下，乘客们关掉手机拷机，系好安全带，再有几分钟，飞机开始启动，一段几百米的冲击，加到极速后猛然向上一提，冲上蓝天。


  待飞机在空中飞行平稳，李睁解开了安全带，顺手将墨镜摘下，又问空姐要了一杯鲜牛奶，边喝边看杂志。


  “李睁.……”一声不太确定的轻唤从身后传来，李睁怔了怔，回头看到刚才那个盯着他看的女子又回来了。


  没了墨镜的遮掩，那女子看清了李睁的真容，却没有如粉丝见到偶像般，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只是轻轻点头。


  李睁以为是他的歌迷，无非就是聊几句，给对方签个名，便笑了笑，主动往里挪了个位置，伸手示意对方坐。


  那女子说了声谢谢，坐下后，伸手摘掉了口罩。


  看到那口罩下露出的姣好容颜，李睁不由一怔，难怪觉得有点熟悉，竟然是苏雅箐。


  可以说，在整个圈内，李睁与这个女人的恩怨是最深的，不过那是过去式了，华璨集团开业的时候，苏雅箐亲自过来给李睁与乔莉道歉，后又争得了宁兰的原谅，华璨与滚雪也暂时和解了。


  如今的彼此，算是恩怨勾销，对方主动过来，作为同行李睁倒是不介意和她聊聊天。


  第五百九十四章 新环境才有新机缘

  “睁少，我以前.……做的一些事儿，现在回想起来，呵，真的挺荒唐的，我.……”


  苏雅箐有些迟疑地开口，眼中带了愧疚之意。


  “过去的就不要提了。”李睁摆摆手，主动扯开话题：“你来南市是私事，还是接了通告？”


  “南市这边搞了个美食节，请我过来驻唱三天。”


  李睁回头看了看，奇道：“你一个人来的？经纪人和助理没陪你来？”


  二线以上歌手商务出行，经纪人与助理是标配，而如苏雅箐这样的天后，至少还会配一安保，一司机兼安保。


  苏雅箐的经纪人与助理，李睁见过几次，可之前苏雅箐从身边过的时候，前后却没这两人的身影，甚至，很可能连个随行安保都没有，不然，那行李箱又怎么会要苏雅箐拉着？


  苏雅箐嗯了一声：“陆姐出差去了港岛，我助理.……病了，我来这里食宿出行用车，演出商都会负责安排，一个人来去反而方便。”


  要是圈外人，这样的解释还真会信以为真，可李睁不仅是圈内人，还是与苏雅箐同一级数的超一线，如何会不明白，随行团队是公司该给待遇，演出商说白了就是中介，帮着定酒店，提供一辆车就算到位了。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七八分猜测，看着没了过去的张扬与浮华，多了几分低调与内敛的苏雅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点破。


  前不久，宁兰在电话里跟他提过，苏雅箐投入赌约输了整整一千万，其中大部分是滚雪垫上的，签了一年百多场商演的打包合约用以偿还。


  随行团队出动，来去飞机票，宾馆吃住的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对一个负资产的人来说，自然是能省则省，用来抵扣债务才最实际……

  又扯了几句闲话，苏雅箐说起了舒甄的转型成功对圈内带来的影响，李睁听着很是意外，之前只是听乔莉提了提，没太当回事儿，却不想，影响力会那么大。


  别的不说，五大巨头内部，如今一个个都是鸡飞狗跳……

  “本来滚雪有意更新换代，再加上与爱酷奇合作引进小韩歌手，我，苏.……周子鸣，齐晓亮这些在抒情慢歌一统时代成名的歌手，资源被一削再削，而现在，却给了我们一次机会。”


  苏雅箐一顿声，有些犹豫道：“你，你可不可以给我点建议，怎样转型比较适合我？”


  见李睁喝了牛奶，露出思索状，苏雅箐怕他误会，忙道：“我知道，你不可能给我写歌，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些指点，这次转型是公司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着她希冀与恳切的眼神，李睁又沉默了会儿，道：“我记得，去年底你发行的那张专辑，满月销量达到了默认双白金，并不算差。”


  苏雅箐苦涩道：“那张专辑的一二主打，是罗雨生的作品，他不会再给我写歌了。”


  李睁没有八卦地深究，想了想，道：“以你的人气，其实不必刻意转型，只需保持原本的风格，两三年内，唱片销量一个半白金应该能保证。”


  苏雅箐神色一暗，嘴角溢出些许自嘲。


  李睁看在眼里，摇一摇头：“我不是敷衍你，只是实事求是，转型是有风险的，十个歌手尝试转型，真正成功的不会超过两个，而其中半数，却是会因为转型丢失原本的人气，你好歹是天后，远没到过气之时，冒这样的险不值得。”


  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前世地球，无论国内国外，成名之后因为人气下坡，从而转型再重拾人气的寥寥无几。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先入为主。


  这就好似，在一张白纸上画画，容易，而要在一副成品的画重新修改，很难，非要强行修改，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欣赏原画的人数流失，要大于欣赏新画的人数增加。


  舒甄转型成功，那只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


  此外，苏雅箐只是半偶像半实力歌手，唱功不能说差，但嗓音中没有特别亮眼之处，可塑性不高，转型的难度也就更大。


  以李睁看来，是真的变不如不变。


  苏雅箐凝眉思索，觉得确有几分道理，却是螓首轻摇，叹了口气：“唱片公司力捧新人歌手，是看重他们的潜力，哪怕一次失败，还会给机会，而看重一线以上歌手，是因为能给公司赚钱，一旦发现人气下坡，就会果断减少资源投入，尽可能地让现有人气化作最大利益。”


  说着，抬眼看向李睁，认真道：“正因为我是天后，已经过了投入培养期，而我的人气下滑是不争的事实，要是接下来一张唱片不能让我重拾人气，公司不会再给多一次机会，等着我的将是一场接一场的商演，直到我彻底过气为止，这样才符合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苏雅箐吸了吸气：“我不瞒你，我欠了公司一大笔钱，纯粹跑商演的话，至少两年才能还清，而两年后，我既没有积蓄，人气又所剩无几，到时，没了经济来援，我日后的生活都会成问题。”


  “之前我发行的两张专辑，都是勉强达成默认双白金，尤其是第二张，上市三周后销量就开始大幅下降，除了负面新闻曝光的因素，歌路风格一成不变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这是圈内普遍现象，我不觉得我会是个例外。”


  “.……是以，哪怕再大风险，我也必须冒一冒。”


  李睁听后沉默了一阵，倒是没再劝她放弃，缓缓点头。


  苏雅箐若是想要通过下一张专辑，如复出后的宁兰那般重拾人气的话，再继续原有风格，没有力作作为专辑主打的情况下，可能性确是不大。


  苏雅箐没再苛求李睁给出意见，主动换了话题，又聊了几句，起身离开前，她再度歉意道：“以前的事儿，我很抱歉，谢谢你不再追究，要不然，我也不会再有一次机会。”


  说罢，舒了口气，她特意过来，最大的目的就是向李睁道歉与感谢的，她心里明白，要是李睁对她穷追猛打，别说再有一次发片机会，怕是连跑商演还债都是奢望。


  要知道，华璨旗下大几十歌手，一线以上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已然到了演出商都要看脸色的地步，只要李睁一句话，就能如当初五大巨头联手封杀李睁的作品那般，让演出市场对她关上大门。


  李睁无所谓一摆手，慢慢道：“如果你想要靠着下一张唱片翻身的话，我觉得，与其冒险转型，不如保持原风格略作变化，跳出国内，挑战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苏雅箐怔了怔。


  李睁淡淡道：“新环境才有新机缘，你在国内歌迷心目中已经定型，强要转型成功的几率并不高，而在亚域歌坛，国际歌坛却是近乎新的开始，以你的形象，再加上滚雪与爱酷奇合作，若是能让小韩词曲大中咖为你根据当下亚域歌坛潮流，定身定制几首歌，未必不能一炮而红。”


  “此外，在国内歌坛，公司审视你是以天后标准，到了国外歌坛，却是会视作新人，只要你的专辑销量超过预期，我想公司肯定再给你机会，继续在你身上投入资源。”


  苏雅箐眼神一亮，又细细消化了片刻，微微颔首。
……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京城机场。


  李睁通过安检，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方琼，随着后者去了地下车库。


  “滴”地一声，方琼用感应钥匙点开了车位上的一辆全新的蓝色宝驴，李睁坐进副驾驶，观察了一下奢华的内饰，啧啧道：“华格不亏是巨头，给静芸配的这车，比时光唱片给我待遇不知道高多少。”


  这个世界的宝驴，类似前世地球的宝马。


  当下只有进口，还没有国产的，这辆车全套下来不低于50万，相当于在京城次中心一套百平的商品房。


  方琼嗔了他一眼：“公司只给静芸配商务车，这辆车我买的，平时接送静芸上下班。”


  李睁眨眨眼：“方姐，我以前没发现，原来你是个大富婆啊。”


  方琼差点吐血：“我大富婆，跟你们夫妇两比起来，我就是穷光蛋，我的一家一当都顶不上你们两随便一个发张唱片的收入，我买这车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是为了配静芸的身份，公司一线以上歌手，谁不开个30万以上的车，我总不能让静芸坐十几万的车每天上下班吧。”


  李睁摸了摸鼻子，笑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方琼把车开上地面，打着方向盘一个转弯，上了马路，便说起了正事：“昨天我和静芸一块，找音乐总监谈了谈，虽然没有一口否定，说是要和老总商量，但我听意思，想要国际歌坛发片，还是专辑，难！”


  李睁并不意外：“是资金的问题，还是渠道资源的问题？”


  “都有。”


  方琼道：“国际歌坛发一张专辑，1千5百万起步，就算按照之前华璨旗下歌手发片，400万的总费用计算，那也是四合一，而成败的风险却是要翻上几番。”


  “我估计华格账面的流动资金，就算拿得出来，也差不多见底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卖不动血本无归，华格立刻就会陷入财政危机。”


  “再说，跳出了亚域，欧米市场，华格的渠道资源也触不到，必须找欧美那边的唱片公司合作，这里头的操作没那么简单。”


  方琼迟疑了一下，才道：“按照静芸续约里头的附加条款，是保证两张亚域不低于8国发行的专辑，一下子变成国际歌坛发片，这个跨越也太大了。”


  李睁听出了方琼的退缩之意，却是不以为然道：“静芸快24了，要是等亚域歌坛发上两张专辑再进军国际歌坛，最少也要耽搁两年，这两年可是她的最黄金期啊。”


  方琼苦笑，话是不错，可华格不是华璨，后者李睁说了算，前者却是人家说了算。


  李睁伸了个懒腰：“既然华格与华璨合作，我的意思华总会慎重考虑的，要是华格觉得风险太大，华璨可以承担一部分，反正风险与收益正比。”


  方琼没再劝，只道：“别太强求，把关系搞得太僵就行。”


  “放心。”


  半小时后，方琼开进了园区，把车倒进停车位，下车后，两人进了华格，还没走到何静芸的额休息室，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李睁都认识两人，正是柳慧颖与她的经纪人，范卫强。


  “柳姐，强哥。”李睁主动了打个招呼，两人看到李睁，都是露出意外之色，寒暄了几句，分别前，范卫强发出了邀请：“睁少，等下有空吗？我和慧颖请你和静芸吃晚饭。”


  柳慧颖马上道：“你和静芸的订婚宴，也不邀请我，我请你们吃顿饭祝贺一下，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我吧？”


  话说这份上，方琼又出声，显然是让李睁自己决定，他便道：“柳姐和强哥的面子肯定给，这顿饭还必须我请，不过今晚有没有空还不确定，万一不行就改个时间，反正我来京城要带一段时间，等下联系？”


  柳慧颖二人应下。


  何静芸的休息室在廊道最深处，方琼敲开门，何静芸与虎嘉坐在沙发里吃水果，看到李睁，何静芸笑着招招手，虎嘉只是瞥了眼，也不打招呼，继续吃自己的。


  以如今李睁在圈内的地位，敢见到了当没见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助理，虎嘉算是独此一份了。


  “静芸，你的助理比你还大牌，你也不管教一下？”李睁走过去，一屁股在何静芸身边坐下，随手从何静芸手里颁了两片桔子塞嘴里。


  何静芸笑眯了眼：“我可管不了，要管你找你兄弟管。”


  李睁深以为意点头：“倒是。”


  虎嘉哼了声，朝李睁瞪来一眼：“你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害得我和静芸被华总好好训了一顿。”


  方琼眼神一动：“你们去找华总了？”


  虎嘉撇嘴：“不是我们找华总，而是华总找静芸，我陪静芸过去，一块挨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借势

  何静芸捋了捋从耳后跳出来的几缕发丝，出声道：“华总只是说了几点公司的难处，最后委婉地提了合约中落笔的是亚域歌坛发行两张专辑，一下升格到国际歌坛，公司旗下其他歌手难免有想法。”


  虎嘉扁扁嘴：“他那是做戏，知道某人要来了，先把赵传雄叫去训了一顿，再找你去表面客客气气，态度却一点不含糊，再再把柳慧颖叫去训一顿，这样软硬兼施，借你的嘴转告某人，让某人知难而退。”


  说罢，剜了李睁一眼，某人指谁，不言而明。


  李睁听懂点意思，又不是全懂，眨眨眼：“把赵哥和柳姐叫去骂一顿.……他们公开支持静芸国际歌坛发片？”


  虎嘉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向公司提出想要转型，公司没拒绝，却是以账面资金紧张为由暂时压下了，他们和他们的经纪人，助理时不时地就在公司里发牢骚，之前上头一直没反应，今天突然把他们叫去训话，说公司不曾亏待他们，他们却一点不体谅公司难处，没有大局观，摆明了指桑骂槐，训鸡给猴看。”


  李睁恍然，脸色有些发黑，谁是猴呢？


  方琼脸色微苦，却没有发表意见，之前她已经委婉地劝过了，如何决断，总归是要李睁来定。


  以她对李睁的了解，这个男人不是遇难就退的性格。


  何静芸扯开话题，边吃水果边聊了一阵，她抬腕看了看订婚前与李睁一块买的情侣表，道：“五点下班，快四点了，你不去跟华总打声招呼？”


  这次李睁过来是为了敲定何静芸的专辑，事先苏婷代表华璨，以合作方的身份通知了华格这边，在何静芸想来，李睁既然到了，哪怕准备明天后再谈正事，也该先拜见一下华总。


  原本李睁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说了华总训鸡给猴看的戏码，却是改变了主意，他摇摇手：“今天就算了，等正式过来谈事儿再见，刚才碰到柳慧颖，说好了我请吃晚饭，等下一块去。”


  何静芸安静了片刻，点头应了声好。


  “咚咚！”敲门声响起，方琼过去开了门，来人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是天王赵传雄。


  赵传雄是冲着李睁来的，寒暄了几句，便是以祝贺李睁与何静芸喜结连理为由请吃晚饭。


  李睁没有推辞，说了下与柳慧颖约好了晚饭，提议索性一块，由他请客。


  赵传雄无异议，一口应下。


  五点不到，一辆宝驴，一辆秋卡，一辆别志，紧挨着开出了园区。


  在柳慧颖的提议下，晚饭去了一家精品火锅店，一人一个小锅，食材除了常规的那些，更多了一样样海鲜，在当下是非常时尚的。


  “睁少，有个事儿我想你给我点意见，我自从粤语歌转国语歌之后，我的实际人气与天王的头衔就有点名不副实，随着抒情慢歌系一股独大的格局被打破，人气更是走了下坡，我老早就有考虑转型，但一直有些犹豫，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你觉得转什么风格比较合适我？”


  赵传雄是北方人，性子比较直爽，自贬天王头衔名不副实，一点都不扭捏。


  李睁眨眨眼：“赵哥，你不过就一张专辑销量差点，有必要那么急着转型吗？”


  从李睁出道算起，赵传雄一个发行过三张专辑，第一张满月默认双白金，第二张满月默认准双白金，第三张满月销量默认准一个半白金。


  客观来说，销量的确走下坡，也代表了人气下坡，但前两张专辑还是达标超一线的及格线的，而第三张是今年二月底发行，与宝藏女孩同周，又重叠了B5，李智慧，刘明量的盗版保护期，其中有一部分非战之罪的因素。


  赵传雄正色道：“不瞒你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人气大不如前，不光是我，圈子里好多与我同辈的歌手都有这样的感觉，就好似忽然之间，我们成个过去式，与潮流脱节了。”


  “今年上半年，我，慧颖，赵永康，汪艳芬几个先后发片，销量成绩都比预期低好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我多少还有点人气，要是抱着侥幸心理再等下一张唱片，说不定成绩会很难看，那时就是真正的过气，想要转型也晚了，对公司来说，老牌歌手与新生代歌手实际人气差距不大的情况下，资源肯定是偏向后者的。”


  柳慧颖深以为意地点头：“不错，目前演出商那边的报价，我们还是要比新生代歌手高许多，全国性代言人选，新生代歌手还没资格入围.……”


  一顿声，她看看何静芸：“我说的新生代歌手不包括静芸，她现在是天后，在公司地位超然。”


  解释一句，又回到主题：“现在我们要转型，公司还会重视，等到我们的人气再往下走一格，新生代歌手往上提一格，那时再想转，公司就算同意，也不会投入多少资源。”


  言下之意，她和赵传雄现在还是公司的摇钱树，有资本跟公司提要求，等赚得动，公司也就懒得搭理了。


  她的经纪人皱皱眉，觉得这话说得太直白，音乐圈是是非圈，祸从口出的例子并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的李睁比柳慧颖高出许多，年龄差距摆在那里，未来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注定的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直白一些倒也不用太多顾忌，弯弯绕绕的反而显得没诚意。


  于是，也就默认了。


  李睁苦笑，好嘛，还真是一个个的全都要转型，这种事类似涅槃重生，哪有那么容易？

  在赵传雄，柳慧颖，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助理，六双眼睛巴巴的注视下，李睁揉着眉心，慢慢咀嚼嘴里的半个大虾，咽下后，才道：“赵哥，已经出道十年，柳姐，你也出道八年了，你们两的唱片加起来超过20张，你们的演唱风格，已经深深印刻在歌迷的记忆中，我说句实在话，转型十有八九不会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舒甄只是特例，不具有普遍性。”


  赵传雄与柳慧颖不禁流露失望之色，他们急着约李睁吃饭，重点就是讨教转型一事，李睁给出的否定答案，未免太敷衍了……

  然而，李睁一顿声，又接上一句，却让他们眼前一亮。


  “我个人建议，与其吃力不讨好地转型，不如向公司提议进军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对国内歌坛来说，你们是老牌歌星，而国外歌坛，你们却是新人歌手，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一种转型，退一万步说，即便成绩不理想，也不会影响你们在国内的人气，不用承担转型失败后，忠实歌迷流逝的风险。”


  争取一次尝试的机会，却不用担心人气过分折损，柳慧颖有些心动了，却又不免顾虑：“国际歌坛我是不指望了，亚域歌坛的话，我之前发过两首单曲，都是不温不火，销量双白金左右，说是二线，实际没多少人气，真想要有所突破，必须发行专辑，可发行专辑，费用打底千万……”


  赵传雄叹气摇头，接上话：“难，今天下午，我被华总叫去办公室，就是以公司资金紧张为由，让我稍安勿躁，转型的事儿要过阵子再说。”


  柳慧颖呃了声：“我也是，华总也找我谈过了。”


  李睁不以为然，双眼微微眯起，徐徐道：“别太悲观，有些事要看大势，要是其他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纷纷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乃至国际歌坛发片，我想华格作为五大巨头之一，定然不会落伍。”


  赵传雄与柳慧颖同时看了过来，微亮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确定？

  李睁摊手一笑：“我只是给意见，也就这么一说。”
……

  吃过饭，时间还早，大家一块去了附近的一个休闲吧。


  做spa的做spa，打球的打球，喝茶聊天的喝茶聊天。


  到了九点多，李睁四人先走了，方琼到虎嘉那边住，李睁与何静芸则是住宾馆。


  宾馆，客房。


  李睁与何静芸洗完澡，各自披上睡袍，依偎着站到阳台上，吹着夜风，俯看夜景，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光。


  “明天我要过去江市，我代言的费力运动装有个活动，周五周六两天，你准备什么时候找华总谈，等我周日回来？”


  何静芸屈指轻轻弹掉李睁衣服上的一点灰尘。


  李睁唔了声：“看情况，你已经把意愿向公司表达了，接下来就是华格与华璨，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商业谈判，你作为华格旗下歌手，不适合再参与进来，等着最终结果就行。”


  何静芸轻声道：“我倒是觉得不要过分勉强，毕竟直接上国际歌坛跨度有点大。”


  李睁看看她，笑道：“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何静芸螓首轻摇：“不是没信心，而是不想太勉强，今天下午华总找我，既然拿合约说事了，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李睁缓缓摇头：“时不我待啊。”


  时不我待，他对华璨集团高层的解释是，旗下歌手的年龄问题，苏婷私下的追问，他的解释是，趁虚而入，一鼓作气。


  而事实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唱片市场由盛及衰！

  前世地球，全球唱片市场的顶峰，是出现在了新千年左右，那时老美平均每人每年购买超过3张唱片，随后便开始走了下坡，短短几年时间，钻石销量成了绝迹，直到16年，才又再度出现了一张.……

  而这个与地球颇为相似的平行世界，就眼下国内互联网将将萌芽状态，以及这次去米国，李睁对欧米唱片市场做了些了解，大致判断，全球唱片市场的顶峰，应该会比前世地球略微晚上一些，却十分有限，或许半年，或许一年。


  是以，要进军国际歌坛，眼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若是拖上一个两年，很可能就会进入滑坡，达标歌手级数难度会增大，经济角度也会损失很大。


  何静芸微微蹙眉，李睁看在眼里，知道她担心什么，手掌轻轻抚平她光洁额头上几道细细的抬头纹，定声道：“放心的，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这一次，我要借势。”


  “借势？”


  “嗯，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了，大势所趋，华格作为五大巨头之一，绝不会甘于落伍。”


  李睁语气笃定，嘴角笑意意味深长。
……

  第二天，李睁与何静芸睡到了九点多才起床。


  订婚宴后没有度蜜月，昨夜好好弥补了一下，直到凌晨两点，才相拥着入眠。


  洗漱过后，两人去餐厅吃早餐，餐后又在宾馆的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十点半，方琼开车过来，把何静芸接走了。


  而李睁则是打了个车，前往夕阳唱片。


  说来惭愧，华璨注资控股夕阳唱片已经大半年了，这还是李睁第一次登门慰问，甩手掌柜如此，整个圈内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个会，大家又一块吃了顿午饭，饭后，再和音乐部门几个二线以上歌手见面聊了聊，待到下午四点，李睁在总经理和两名副总的相送下离去。


  拦下一辆出租车，半小时车程，李睁到了一家会员制会所，报了单卫东的卡号，进入会所，时间还早，他先去桌球房单练了个把小时斯诺克，而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预定好的包间。


  坐在那里喝茶，等了一刻钟，包房门从外推开，看到服务员身后，走进来的一个胖子，一个帅男，李睁笑着起身迎上。


  “量哥，东哥。”


  胖子正是单卫东，帅男自然是刘明量。


  “你小子，结婚也不请我去喝杯喜酒，太不够意思了。”


  单卫东拿手指指李睁，详装一脸的不满。


  李睁大喊冤枉：“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只是订婚。”


  刘明量轻轻捶了下他的肩头，玩笑道：“听你的意思，这个婚最后接不接还不一定咯？”


  李睁干笑。


  寒暄了几句，正要入座，包房门再度推开，走进来一个帅气不输刘明量的男子，单卫东回头一看，就笑：“李睁，给你介绍了一下.……”


  李睁失笑摇头：“不用介绍，我给赵哥当过演唱嘉宾。”


  第五百九十六章 华国流


  李睁中午打电话约单卫东的时候，单卫东说要带个朋友，李睁自然没意见，电话里也没多问，眼下一见，原来是个熟人。


  准天王赵永康，贝卡旗下一号歌手，去年华璨与贝卡合作过一次，赵永康巡演最后一站由李睁出任演唱嘉宾，而未来少女的首张专辑发行，加成贝卡的发片渠道。


  “该不会也是特意来向我咨询转型一事？”


  脑子里的不自觉地冒着这个念头，李睁嘴角发起轻笑，赵永康的情况，与苏雅箐，赵传雄，柳慧颖差不多……

  很快，这个念头就化作是现实，分位坐下，点好菜，等上菜的功夫，大家喝茶聊天，赵永康便是主动提到了自己准备转型，让李睁给点意见。


  李睁给出的建议如出一辙，转型不如进军国外歌坛。


  受到启发的赵永康有所意动，可更多的是犹豫，而后道：“国际歌坛我就不想了，亚域歌坛的话，发行专辑的可能也不大，单曲的话，想要实现突破，难！”


  李睁没有否定，无论前世地球，还是这个世界，到了九十年代末，靠一首歌红好几年的不是没有，可想要一首歌一举成名，大红大紫却是难如登天。


  当然，也有特例，比如铁达尼的主题曲，比如狮子王的主题曲，可这是有先决条件的，两位演唱者本身都是国际歌坛的天王天后，并且，这两部影片都是在全球取得惊人票房……

  他道：“单曲，说白了只是试水，还是要争取发行专辑。”


  赵永康露出苦笑：“亚域歌坛最低标准，至少8个国家发片，专辑的话，成本千万起步。”


  李睁耸耸肩：“单曲成本也要三五百万，专辑相当于单曲二合一，零售价是单曲的1.5至1.8倍，单曲销量双白金与专辑销量四百金的难度差不多，从经济角度，发行专辑的收益要大大超过单曲。”


  赵永康苦笑更盛：“从获利来说是这样，可要是亏本的呢，也是成倍，甚至数倍，400万成本发一张单曲，销量白金，公司亏本百万，可承受范围内，千万成本发一张专辑，销量白金，亏500万以上，落到一线唱片公司头上，或许就会立刻陷入财政危机，即便巨头也会伤筋动骨，这当中还没算资金回流周期。”


  单卫东打趣了一句：“李睁，你以为家家唱片公司都是华璨，账面有几千万堆在那里？”


  说着，看了刘明量一眼：“就算是明量要求在亚域歌坛发一张专辑，尼索都会慎之又慎，成本千万只是起步，岛国，小韩一线以上歌手发专辑，实际都是要达到1千2百万以上，安贵隆与李智慧这样的亚域天王天后，更是超1千5百万，后续还可能追加。”


  李睁不置可否地笑笑：“国内某家唱片公司旗下，某一个歌手在亚域歌坛发行一张专辑，风险的确很大，但如果是多家唱片公司旗下，多为歌手集体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风险就会小很多。”


  看刘明量三人不解的神情，李睁解释道：“小韩流的例子摆在那里，如果只是一个小韩歌手，同样的宣传造势然后发片，哪怕是李智慧，安贵隆这样的亚域天王天后，都未必能在华国拿下双白金以上销量，可来了一群小韩歌手，一个接一个发片，三白金犹如家常便饭一般，即便是五六月那么拥挤的环境，我华璨旗下歌手张张大卖，小韩歌手发片依旧能够进入周销前十，其中可是有两个新人啊。”


  刘明量三人听后露出思索状。


  一会儿后，单卫东道：“你的意思是，小韩歌手能在我华国掀起一股小韩流，我华国歌手如法炮制，也能在亚域歌坛掀起一股华国流。”


  华国流，这是个新名词，很精道。


  李睁眼中透出赞许之色：“没错，我华国男女歌手的形象更在小韩，岛国歌手之上，轮唱功也不输半分，尤其一线顶流以上，本身条件绝对够实力带起一股潮流。”


  这般结论并非张口就来，国内现役一线顶流，准超一线，超一线歌手，除了李睁，何静芸，许巧玲等一手之数的新星，其他基本都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出道的老牌歌星。


  在那个年代，出道歌手选拔要比如今严苛得多，无不是男俊女美，唱功上乘，而他们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本身条件方面也有缺陷，那就是年纪偏大了些，这点被李睁自动忽律，毕竟30岁上下，无论放在在亚域歌坛，还是国际歌坛，都还是属于歌手巅峰期的中后期，最起码也是次巅峰期。


  刘明量笑了声，道：“李睁，你这个思路当真只是受了小韩流的启发？”


  李睁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刘明量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就道：“其实国内乐坛早就上演过了，八十年代末，摇滚异军突起，成为一枝独秀的主流，滚雪培养出了金属鸟，凯奏等几支顶尖的摇滚乐队，从一线唱片公司蜕变为巨头，三大巨头成了四大。”


  “进入九十年代，摇滚开始走下坡，抒情慢歌迅速崛起，同时励志歌，快歌，甜歌，舞曲r&b曲风等相继抬头，由此进入乱战期，最乱的时候，发行十张唱片，摇滚与抒情慢歌加起来5张，励志歌与甜歌加起来3张，剩下2张属于其他曲风。”


  “真正的转折点，是出现在91年中，尼索先与贝卡达成一致，旗下二线以上歌手集体主攻抒情慢歌，随后又找上了汇丽经，以及一线唱片公司中排名第一的华格，最终四家达成一致，而这四家占了圈内二线以上歌手的四成，一线以上歌手的六成。”


  “短短半年时间，抒情慢歌已然一枝独秀，后来滚雪虽未明着加入，但旗下除了金属鸟与凯奏两支乐队，其他的歌手全部主攻抒情慢歌，如此到了92年中，抒情慢歌一股独大的格局初步形成。”


  “而华格凭借王靖芳转会汇丽经获得一笔创纪录的天价转会费，以及赵传雄封王，柳慧颖攀上一线顶流，蜕变为了巨头，四大巨头成了五大。”


  说到这，刘明量端起茶水喝了口，这才慢悠悠道：“从本质上来说，那几个唱片公司和你的思路是一样的，乱战期那么快结束，抒情慢歌能够做到一股独大，是由资本和大批歌手联手推动的，硬生生地造就了一个时代的潮流。”


  单卫东淡淡出声，接上话：“这也是为何，小韩歌手进军国内，才不过发行了几张唱片，尼索，贝卡，华格便会迅速达成一致，即便成全你封王也要全力助你，正是有着前车之鉴。”


  一旁，赵永康默认点头。


  李睁笑了笑：“原来还有这般内幕，今天算是长知识了，这么说来，这个思路运用到亚域歌坛，你们觉得可行？”


  刘明量却是摇头：“我跟你说抒情慢歌一统的幕后真相，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告诉你，这幕后推动是需要资本和大批歌手联手的。”


  “歌手这块自然不成问题，我也一直认为，华国歌手的自身条件不逊于岛国与小韩歌手，歌曲创作水准，我不认为国内词曲人比这两国的词曲人差多少，退一万步讲，也可以跟这两国的词曲人约歌。”


  “问题出在资本，当初国内乱战期，三大巨头加华格敢于联手，那是由上而下的俯视，它们是庄家，有这个底气，而亚域歌坛，国内五大巨头就不够看了，小韩的龙头爱酷奇，一家的规模资产便是能顶上五大巨头的总和。”


  “爱酷奇敢来我华国搅风搅雨，前期砸几千万宣传造势，却不敢去岛国一个玩法，因为爱酷奇在亚域只是排第三，第一二是岛国的索尔和樱音社。”


  “没有资本的支持，歌手条件再好，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亚域歌坛掀起华国潮，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难！”


  李睁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若有所思。


  这时，两个服务员进来了，一个推着餐车，将一盘盘冷菜摆上桌面，另一个为李睁四人倒酒水饮料。


  四人碰了一杯，然后边吃边聊，没有再延续之前的话题。


  一顿饭个把小时，饭后去了户外走了一大圈，最后绕到了网球场。


  李睁和刘明量先较量一局，接着，单卫东换下李睁，再接着，赵永康又顶替刘明量……

  刘明量走到场边，接过李睁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屁股刚坐下，就听李睁道：“量哥，之前苏雅箐，赵传雄，柳慧颖都找过我，他们都有意转型，让我给点意见，我给建议与给赵哥的一样，也是与其转型，不如跳出国内，挑战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刚才吃饭的时候，赵永康的话不多，气场也比较沉闷，不知是为转型一事心事重重，还是觉得李睁给的建议只是敷衍。


  既然是刘明量和单伟东的朋友，李睁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


  刘明量看看他：“我明白，其实圈内大批老牌歌手的确有些跟不上潮流了，包括我在内，人气下坡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不甘心罢了，舒甄的转型成功就犹如一道希冀之光，哪怕明知复制在自己身上的几率很小，也一定要试试，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病急乱投医。”


  李睁眨了眨眼：“量哥，听你的意思，你也想转型？”


  刘明量眼中透出一抹玩味：“如果能够保住，甚至提升人气，未尝不可，你给指点指点？”


  李睁道：“进军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


  刘明量盯着他看了几秒：“你确定？”


  李睁嗯一声：“不瞒你说，我今晚约你就是为了这事，接下来，华璨旗下歌手会一个个地在亚域歌坛发片，仿效小韩流，争取掀起一股华国潮，但凭华璨的财力，正如你所说，我坐这个庄没有足够的底气，是以，我要拉人下.……入伙，尼索是五大巨头之首，理所当然的第一选择，只要尼索肯入伙，我就有把握拉更多的人入伙。”


  看李睁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刘明量也正经起来，思量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去说服公司，让我在亚域歌坛发行一张专辑？”


  李睁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仅如此，我希望的是，尼索能够在三个月内发行两张唱片，亚域歌坛一张专辑，国际歌坛一张单曲或专辑……”


  看到刘明量吃惊的表情，李睁忙抬了抬手：“别急听我说完，华璨与华格已经达成了合作，现在就何静芸的专辑究竟是在亚域歌坛发行，还是国际歌坛发行产生了点分歧，我需要尼索在国际歌坛发一张唱片做个榜样参照，才有把握说服华格让何静芸在国际歌坛发片。”


  “而华格旗下何静芸，赵传雄，柳慧颖是最大牌的三个歌手，何静芸的发片待遇从原本续约合同中写明的亚域歌坛发片提到国际歌坛，赵传雄与柳慧颖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的要求，公司要端平水，就不得不答应了。”


  “如此一来，等于是华璨，尼索，华格三家联手，有了这个基础，再拉贝卡，代石入伙就容易多了，赵哥也可以反过来参照赵传雄，柳慧颖，向公司要求亚域歌坛发行专辑。”


  “五家团在一块，在亚域歌坛掀起一股华国流又有何难？”


  刘明量听后不由吸了口气，深深道：“你这盘棋下的那么大，把半个国内音乐圈都算计进去了，你给我透个底，华璨的本钱是多少，该不会是空头套白狼吧。”


  “怎么可能……”


  李睁竖起一个巴掌：“未来三个月内，华璨会在亚域歌坛发行至少2张专辑，4张单曲，在国际歌坛发行1张单曲，总费用不低于5千万。”


  说罢，又给出了承诺：“作为拉尼索入伙的条件，发行的两张唱片只可能落在你和莫姐头上，你们的单曲或者专辑主打，我会负责操刀。”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大势所趋


  “这小子，出道以来就一直没消停过，一次比一次能折腾，这次直接折腾到国外去了，后生可畏啊。”


  十点多，李睁四人散了，单卫东开车载着刘明量回住处，车上，刘明量把李睁的“大计”说了一遍，让单伟东一阵唏嘘感慨。


  刘明量含笑点头：“而且雄心不是一般的大，以我看啊，亚域歌坛只是被他当成跳板，真正的目标是国际歌坛。”


  单卫东低嗯了一声，华璨已经对外公布，宁兰将会在国际歌坛发行单曲，现在试图拉尼索入伙，在亚域歌坛与国际歌坛各发一张唱片，由此来说服华格答应让何静芸在国际歌坛发片。


  三名超一线，未来三个月内在国际歌坛发行三张唱片，要说作为华璨第一大股东的李睁没有野望，鬼才信！


  刘明量道：“你觉得可不可行？”


  单卫东沉吟了片刻，才道：“换个人，绝对没有一家唱片公司会陪着疯，可这小子……”


  顿了顿，苦笑一声，旋即又收起笑容：“入不入伙最后由黄总拍板，这小子不以华璨的名义与尼索公对公谈，显然是知道其中的难度，是以找上了你，想要从内部攻破堡垒，现在的关键是，你促成这件事的力度和决心。”


  刘明量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于私他既然找了我，就代表了信任，我肯定要对得起他这份信任，于公当初请他出山对阵安贵隆，尼索欠了一个大人情，况且，风险是不小，但由华璨冲在前头，对尼索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走出国门，迈入亚域，展望国际的大机遇，我觉得，值得一搏。”


  言下之意，是准备全力以赴了。


  单卫东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明早一进公司，我先找她谈，然后你们一起找黄总，两张唱片的主打李睁包了，对公司完全交代得过去。”


  刘明量笑了笑，道了声好。
……

  次日。


  莫菲刚到公司，单卫东就找上门来，在莫菲的休息室里谈了十来分钟，随后，刘明量与莫菲一起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门一关就是一个多小时，刘明量与莫菲出来的时候，神色很是平静，看不出谈的是否顺利。


  午后，也不知道谁先传出来的一条消息：接下来，公司将尝试向国外伸展，亚域歌坛与国际歌坛各发行一张唱片，至于人选，一王一后占其一，另一个名额，旗下其他歌手中选取。


  消息一出，顿时犹如长了翅膀般在公司内部散播开来，众歌手均是心思活泛起来，仅仅一个下午，几个副总监的办公室，被七八个歌手造访……

  当夜。


  李睁接到了单卫东的电话，告之黄总，也就是尼索的总经理点头了，明天再开个高层会，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能彻底敲定。


  合伙进军国外歌坛，华璨与尼索自负盈亏，彼此也不需要签订合约之类，但有两条口头的约定。


  第一，华璨必须先对外公布未来三个月国外歌坛的发片计划，随后尼索才会对外宣布，之后华璨的发片计划有变，必须争得尼索的同意，否则，尼索将会退伙。


  第二，李睁的作品，三首打包价200万。


  这两个要求并不过分，李睁没有讨价还价，一口答应了下来。


  “尼索这边发片的歌手，一个是莫菲，已经定了，另外一个，要么是郭冬翔，要么是宋佳茜。”


  李睁听了一愣神，那刘明量呢？


  仿佛是猜到李睁会有这个疑问，不等他提出，单卫东就主动道：“郭冬翔与宋佳茜均是一线，出道七八年了，与明量和莫菲是同时代歌手。”


  “前者影视歌三栖，这两年因为拍电视剧没出唱片，后者前年底发行过一张专辑，正是三黑马齐出的黑色十二月，满月销量不足20万，三个月后，公司看卖不动，就让工厂那边停了灌制。”


  “他们两现在的人气都已不复当年，想在国内翻身也很难，难得有一次国外发片的机会，明量就主动让了出来，再说，三月份明量刚发行了新专辑，国内为主，却是捎带上了亚域8个国家，不到半年再发片，吃香太难看，公司内部也摆不平。”


  单卫东的说的不是没道理，可李睁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踌躇再三，苦笑道：“让量哥费心费力，结果白忙活一场，我欠量哥一个大人情。”


  “提人情就生分了，况且这次出最大力的不是明量，而是莫菲，她和明量一块找的黄总，她唱得红脸，明量只是唱白脸。”


  单卫东这般一说，而后莫名叹了口气，道：“李睁，有些事情我不合适多发表意见，但还是想提一句，你就算订婚了，也不至于跟莫菲划清界限，大家可以是朋友，你跟宁兰，许巧玲怎么交往的，也跟她怎么交往。”


  李睁怔了怔，哑然了好片刻，心底叹了口气，道：“的确不至于，要是不认莫菲是朋友，我也不会给她写歌。”


  单卫东笑了声，点到即止，转开了话题，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

  两天后。


  华璨集团召开记者会，苏婷以副总的身份，代表集团公布，未来三个月，除了未来少女在亚域歌坛发行一张专辑，宁兰在国际歌坛发行一张单曲外，集团旗下六家唱片公司，还将有五名歌手，在亚域歌坛发行一张专辑，四张单曲，费用总和超5千万。


  华璨的记者会结束一个小时后，尼索唱片也是召开了记者会，常务副总出面宣布，一线歌手宋佳茜将首次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发片时间预期是九月中下旬，十一之前，而天后莫菲，则是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发片时间预期是八月底，九月初，费用总和不低于2千万。


  圈内为之轰动。


  华格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华总挂了电话，神色怔然。


  华璨一口气发行7张唱片，总费用超5千万，相当于过去两年华格的利润总和。


  这手笔可不是一般大。


  而尼索也不甘示弱，虽只是两张唱片，总费用却是2千万，不，准确地说，应该是2千万起步，毫无以为，是圈内目前为止，成本最高的两张唱片。


  这是想干嘛？将九十年代初，四家联手造就国内乐坛抒情慢歌系一统的格局，复制到亚域歌坛，造就某种曲风的时代？亦或是仿效小韩歌手进军我华国市场，在亚域歌坛造就一股属于华国歌手的潮流？


  华总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当初缔造国内乐坛抒情慢歌系一股独大的背后四家推手之一，作为巨头唱片的最高决策者，自是能看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圈内公认的现金流第一华璨，与五大巨头之首尼索同步公布发片计划，又都是国外歌坛发片，绝对是联手了，联手之下，投入重金，定有大谋！


  还没等华总想明白就里，秘书推门进来通报了一声，得到华总的应许，又出去把音乐总监带了进来。


  齐总一屁股在办公桌前坐下，没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华总，赵传雄和柳慧颖要求的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这事？”


  华总眉头一皱，之前两人只是要求仿效舒甄转型，说穿了，也就是忽略上半年发行的专辑成绩不佳，破格再发行一张专辑，费用不仅不降，反而提升到400万。


  加一块800万。


  可前几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改变主意不转型了，要求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这样一来，费用直接飙涨到千万起步。


  加一块2000万起步。


  简直开玩笑！


  “你觉得呢？”


  听华总一声反问，配合脸上的不悦神情，齐总表情一苦，道：“未来少女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也就罢了，现在宋佳茜也要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了，宋佳茜巅峰时间也就一线中游，如今人气下坡多少不好说，可演出商那边的报价，却已经跌到二线标准了。”


  “而赵传雄是天王，柳慧颖是一线顶流，他们的人气只是比巅峰时下降了一些，演出商的给出的报价，也只是对等他们的级数的最低标准，并没有降级。”


  “现在宋佳茜在尼索能够拿到的待遇，赵传雄和柳慧颖在我华格却拿不到，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啊。”


  看着华总越皱越紧的眉头，最后一句，齐总的声音明显弱了，却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赵传雄，柳慧颖是公司旗下的二号，三号歌手，有理有据的要求，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是不好强压的。


  可两人都要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2千万的费用，也的确离谱了点。


  他这个音乐总监现在就犹如夹心饼，当的也不容易啊！


  这一次，华总没有急着表态，脸上露出一片思索状，眼神微微晃荡，脑袋里忽然想到一个人，出声道：“我让你找何静芸再谈一次，她怎么说？”


  乔总表情无奈：“还是想要国际歌坛发片，而且是专辑。”


  华总被气笑了，拿手点着桌面：“星期三下午露了个面，随后就没影了，赵雄传与柳慧颖从转型改为要亚域歌坛发专辑，何静芸坚持要国际歌坛发专辑，华璨和尼索同步公布发片计划……”


  边说边摇头，化作一声叹气，莫名道了声：“真是能折腾啊。”


  乔总眸光闪了闪，垂目低笑，笑容带了淡淡苦涩，显然是领会了“折腾”二字指谁？

  华总摆摆手：“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说吧。”


  乔总应是。
……

  再两天后，贝卡唱片召开记者会，副总出面公布，准天王赵传雄，将会在亚域歌坛发行个人首张专辑，发片时间预期是九月份。


  华总收到消息后，当真是哭笑不得，很明显，华璨，尼索，贝卡三家联手了。


  而李睁露了一面后就没再来过华格，更没和他联系过。


  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李睁的手机号，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拨打出去。


  又过了两天，代石唱片召开记者会，老总戴福生亲自出面，宣布了旗下一线顶流男歌手，付东阳将会在十一前，在亚域歌坛发行个人首张专辑。


  此外，天后许巧玲也将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发片具体时间待定。


  华总正在办公室跟两个部门总监开小会，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了起来，抓过话筒听那头说了几句，从脸色到气场都是猛然一变。


  挂断电话后，华总直接结束了会议，待两部门总监出去后，他点起了一根烟。


  先是宋佳茜，再是赵永康，现在连付东阳，这个已经半退隐的一线顶流都要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


  大势所趋之下，赵传雄与柳慧颖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的要求，是不答应都得答应了。


  还不止，他们两个人气走下坡的公司旗下二三号歌手，亚域歌坛发行专辑，何静芸这个日如中天的公司旗下一号歌手，要是同样的待遇又怎么说的过去？


  更何况，与何静芸人气相当的三名天后，宁兰，莫菲，许巧玲都要在国际歌坛发片。


  何静芸升格国际歌坛发片，已然是势在必行！

  而如今，华璨，尼索，贝卡，代石已经四家联手，让华总产生了一股危机感，这联手的背后，显然是李睁手笔。


  他大致能猜到李睁那天下午来了华格后就再没来过，也不和他联系，十有八九是何静芸转述了他的态度。


  要是换了别人，已经订婚的准夫人在华格，这种联手肯定会算上华格一份。


  可李睁不能以常理判断，这家伙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还特别意气用事，当初宁可被时光唱片雪藏，也绝对不肯放掉半点词曲人的自主权。


  谁能保证，他脾气一上来，会不会就此不鸟华格。


  反正不带华格玩，他个人，包括华璨一点损失都没有，何静芸也不是那种野心勃勃往上爬，只争朝夕的性子，之前公司不提专辑立项，她就安心跑商演捞钱，连问一句都没有过。


  “不能再等下去.……”


  华总眼中闪过一道决断，将烟头重重掐灭，掏出手机，从通讯里翻出李睁的号码，拇指顿了一下，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第五百九十八章 一曲拍板


  在接到华总主动打来电话相邀，来了京城的第十天，李睁正式登门华格。


  华总等几名高层，等在公司大门口迎接。


  今天，李睁是代表华璨来的，彼此合作关系，对等原则，华总都是要亲自出面，为表友好，迎接一下，完全是情理之中。


  当然，即便李睁不是代表华璨，凭国内乐坛第一歌手，以及圈内第一词曲人的身份，也当得起华总的相迎。


  一番场面化的客套过后，李睁随着华总去了办公室。


  首先去办公室，而不是会议室，这当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后者代表公事公办，前者多了一份友谊的意味。


  李睁是坐着方琼开的车来的，何静芸与虎嘉也是一块，但三人特意等李睁进了公司，这才低调露面，径直去了休息室。


  显然是不准备参与两家公司之间的谈判。


  别说何静芸与李睁只是订婚，就算正式领证结婚了，作为华格旗下歌手，公事上，尤其是场面上，该避嫌的还得避嫌。


  商场上的规矩，越是站得高，越是要遵守。


  华总请李睁在沙发区坐下，秘书泡了两杯香茗，随后退了出去。


  “你和静芸订婚，也不邀请我去喝杯喜酒。”


  “这次就简单办了几桌，都是我和静芸的亲戚，等到正是结婚，一定给你发邀请函。”


  “那说好了啊，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寒暄了几句，华总切入正题：“华璨，尼索，贝卡，代石，先后公布了未来三个月内在国外歌坛的发片计划，这四家联手准备大干一场了？带不带我华格一块玩？”


  华总没有遮遮掩掩，有些事直接挑明，才是合作的诚意。


  李睁也不来虚的，嗯了声：“当下国内掀起的小韩流，是靠爱酷奇娱乐的雄厚资本，加上两位数的小韩歌手造就的。”


  “而想要在亚域歌坛掀起一股华国流，同样的需要保证资本与歌手数量，两者缺一不可，以国内唱片公司，没有一家能够单独办到，唯有联手。”


  “这次联手是华璨挑的头，华璨与华格是合作伙伴，华格有意入伙，我双手欢迎。”


  华总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本有些担心，李睁会因他之前的态度心存芥蒂，故意拿捏刁难，现在得到了正面回应，一颗心可以完全放下了。


  “这些年，我华格一直在尝试向国外伸展，与华璨的合作也是志同道合，自然是要参与一份。”


  华总先亮明态度，而后眉头一皱，有些困惑道：“既然是几家联手在亚域歌坛搅动风浪，为何宁兰，莫菲，许巧玲要跳过亚域歌坛，上国际歌坛发片？”


  李睁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淡淡笑道：“不矛盾，国际歌坛发片，包含了亚域十国以上，相当于正面搏杀，再加上高空压制，双管齐下。”


  华总被噎了下，有些哭笑不得，不能说没道理，但.……

  他叹了口气：“可发片成本却要增加一倍不止，亚域歌坛发一张专辑的总费用，在国际歌坛只能发一张单曲，甚至还不够。”


  华总神色一正，语气真诚道：：“之前静芸向公司提出，想要改亚域歌坛发片为国际歌坛发片，此外，赵传雄与柳慧颖看赵永康等几个歌手和他们的同时期出道的歌手，都是亚域歌坛发行专辑，他们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未来三个月内，两张亚域歌坛，一张国际歌坛，老实说，我华格账面的资金负担不起啊。”


  李睁不认为华总是故意卖惨，代石唱片之所以公布，许巧玲在国际歌坛发片时间待定，就是资金的问题。


  尼索作为五大巨头之首，亚域歌坛与国际歌坛各发一张唱片，总费用2千万，按照单卫东隐晦透露的信息，已经近乎，甚至略微超过了尼索不影响日常运营前提下的上限。


  由此及彼，三月内，亚域歌坛与国际歌坛共发三张唱片，总费用3千万起步，华格的账面资金的确很难满足。


  事实上，就是圈内公认资金最充裕的华璨，当下集团账面，加上旗下六大唱片公司的账面资金总和，也不足5千万，需要靠后续收入补血。


  但，李睁并不会因此体谅，国外歌坛发片，就好似船开入大海，就该做好冒风险的心里准备。


  “华总，不瞒你说，华璨一口气砸下去5千万，要是血本无归的话，绝对会陷入财政危机，甚至濒临倒闭。”


  华总突兀地沉默下来，端着茶水，轻轻吹起，脸上化开一抹淡淡苦笑。


  他如何不明白意思，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公司命运，败了轻则元气大伤，重则破产清盘。


  他只问不缺乏魄力，要不然，华格也不可能从一家不足十人的小型唱片公司，一步步蜕变成为五大巨头之一，可面临这样的重大抉择，即便明知大势所趋，却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没有沉默太久，华总抬眼道：“赵传雄和柳慧颖的专辑主打，你能不能负责操刀？”


  李睁摇头。


  “各一首？”


  李睁反问：“静芸的专辑国际歌坛发行？”


  华总眼皮一跳：“宁兰，莫菲，许巧玲，不是都发行单曲……”


  李睁截住他的话：“宁兰的单曲下月就发，随后就会开始筹备专辑，同样是发片，无论是歌手收获人气，还是公司获利，专辑都要大大超过单曲。”


  华总有些无语，是啊，要是唱片大卖，专辑的影响力和收益要远远大于单曲，可要是卖不动呢？亏起本来，那也是成双成倍。


  要是换个人这般怂恿，华总定是不以为然，可李睁，却是要慎重对待，要知道，李睁的作品，已经有两首登上了国际百强榜前十。


  略作纠结，华总眼神一凝，仿佛下了某个决心般，咬牙道：“这样吧，你先为静芸度身定制一首英文歌，由静芸来演唱，我，两个副总，齐总监，再加上金牌制作人，老赵，我们五个人听一听效果，若是平均分打到80分以上，那就发专辑搏一搏。”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国际歌坛发行专辑，费用1千5百万起步，我不能一个人拍脑袋决定，对公司其他股东也需要有个交代。”


  在华总一分无奈，两分忐忑，三分歉意，四分期盼的目光之中，李睁理解地笑了笑，点头应了声好。


  中午，华总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摆了一桌，为李睁接风洗尘。


  两名副总，何静芸，方琼，虎嘉一共入席。


  饭后回到公司，李睁与何静芸便进了练声室，门一关就是近四个小时，出来后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又在园区里走了一圈，再度回了练声室，直夜里十一点，方才离开公司。


  第二天，华总到公司比上班点迟了半个多小时，前脚走进办公室，后脚方琼敲门进来，告之李睁给何静芸的写的一首歌，何静芸已经唱熟，可以接受审核了。


  华总听后有些怔然，这才一天时间，他本以为总要等个三五天.……

  也没细问，华总抓起话筒，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给了方琼说了一个具体时间。


  下午，一点。


  四楼，多功能厅。


  一个半弧形的舞台前，华总五人坐成一排。


  舞台之上，李睁坐在一角的钢琴前头，钢琴上放了个麦克风，负责弹奏与合声，何静芸则是立于中央，穿着白色公主裙，脚上一双嫩绿色板鞋，秀发随意披散，少了几分平日的文静，多了几分青春活泼，一把粉色电吉他斜背身前，将话筒架上的麦克风调到合适的高度。


  略作酝酿，何静芸侧脸给了一个“准备就绪”眼神，李睁弹动琴键，何静芸拨弄弧线，共同奏响了轻快的旋律。


  一段前奏过后，何静芸红唇轻启，唱道：“you"re on the phoh yirlfriend（你正和你的女朋友打电话），she"s upset， she"s going off about something that you said（她很不高兴然后揪着你说的话不放）.……”


  《you belong with me》，前世地球，泰勒·斯威夫特的代表作之一，若是觉得泰勒·斯威夫特这个名字略微有些陌生的话，那“霉霉”这个称呼，相信一定会非常熟悉。


  各大音乐平台，收费歌曲最多，11座格莱美奖杯，全球收入最高的女歌手。


  该曲09年发行，拿下美国公告牌电台音乐榜冠军，在日薄西山的唱片市场，全球销量超过了500万张，获得儿童选择奖“最受欢迎歌曲”奖项。


  这首歌没有主歌与副歌的强烈起伏，胜在音乐的旋律结构，融入乡村流行乐轻快活泼的音乐曲风，属于中快板歌曲，偏重于旋律的雕琢，歌词朗朗上口但不口水。


  何静芸的音色清澈悦耳，又不失温柔，头声空灵甜美，稳定的气息，高低音轻松转换，演唱起来一气呵成，将那种好不拘泥的自由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让人听着心灵愉悦，似吃了一道心灵点心般，意犹未尽。


  一曲唱罢，华总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首歌没有任何难度，又可以完全忽律歌词语种，光是听着旋律便是让人无法自拔，可以说，无论从国内歌坛的眼光，还是从国际歌坛的眼光，都是一首必红的歌曲。


  何静芸出众的乐感，对节奏把控无懈可击，得天眷的嗓音演唱，找不出一点瑕疵，从音乐起的一刻，到音乐止，全程将人的收听欲拉满。


  说句不夸张的，单曲循环听上五遍，也绝不会产生一点的腻味。


  事先华总言明了对李睁的承诺，这首歌八十的评分只高不低，然而当华总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四人都是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华总皱皱眉，目光转向舞台上的李睁二人，抱歉地说了声，他们要开个会商量一下。


  李睁无所谓地点点头。


  华总五人出了多功能厅，走到廊道另一头，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怎么个意思？这首歌够不够八十分？”华总神情不悦，要不是考虑到四人都是公司股东，不能落了四人面子，他绝对会逼着四人当场打分。


  在他看来，当面哪怕打分了低了，将国际歌坛发专辑给否了，也要比背后商量，然后给否了好看。


  “这首歌要是打八十分以下，那就是猪油蒙了心，但.……”


  一名副总表情尴尬，顿了一下，才道：“我觉得更适合发行单曲。”


  另一名副总当即附和：“没错，这首歌要我给分，九十分都不嫌高，正因为打分高，才更应该以单曲发行。”


  齐总监与金牌制作人均沉默，沉默代表了默认。


  华总扫了四人一眼，略微思索，很快明白了意思，这首歌的高质量，在他们心中的评分大大高过了八十分，让他们看到了“稳赚不赔”这四个字。


  是以，不愿再冒险了。


  这就好似赌桌上，赢了一把之后，下一把减码下注的人，远远要多于加码下注的人。


  单曲，只需一首歌红就能大卖，可专辑，那是由至少十首歌组成，一首歌能带动销量，但不能保证大卖。


  华总淡淡道：“如果换个人，倒是可以商量，但你们觉得李睁会接受吗？”


  四人目光交织，眉头微皱。


  华总再道：“非要让他接受，办法倒是有一个，昧着良心给这首歌八十分以下，你们觉得合适吗？”


  四人再度目光交织，眉头皱得跟紧，先后摇头。


  华总见状，心中舒了一口气，这几个他的左膀右臂，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总算还有底线和原则，或者说，懂得权衡得清轻重。


  “我华格与华璨合作，说到底，最看重的还不是李睁，既然看重他，那就应该信任他，否则就是否定自己的眼光。”


  华总缓缓出声：“再说，合作以诚信为本，说好了以八十分为标准，达到了，就该兑现.……”


  一顿声，华总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拍板道：何静芸的新专辑国际歌坛发行，就这么定了。”


  对于华总的脾性，四人相当了解，平日里大小事都爱听取意见，和大家商量，可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会坚定不移。


  四人没再犹疑，齐齐应是。


  第五百九十九章 未来少女发片

  华格唱片对外公布，未来三个月内，旗下一天王，一天后，一一线顶流，将会各自在亚域歌坛与国际歌坛发行专辑，总费用不低于3千5百万。


  至此，五家联手之下，未来三个月，将会在亚域歌坛发行11张唱片，其中7张为专辑，在国际歌坛发行至少3张唱片，其中1张为专辑。


  保守估计，总费用也会在1.3亿以上。


  比去年整一年，国内歌坛数百名歌手发片的总费用都要高出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国内所有唱片公司，现有账面资金总和，都未必够这个数。


  这是国内流行乐兴起以来，华国歌手对国外乐坛发起的最强劲的一次冲击，也是国内音乐圈，前所未有的一次大手笔。


  颇有点诸侯割据的古代，出倾国之讨伐疆外的意味。


  稍有阅历与见识的专业人士心中都明白，此次五家联手征战国外歌坛，无论胜败，国内音乐圈的格局都将被改写。


  圈内一片躁动！

  一线及以下唱片公司属于吃瓜群众，却是最为起劲，上班时间也好，茶余饭后也罢，公司上下都在热议相关话题，各种乐观的，悲观的，客观理性的，天马行空的言论纷飞。


  滚雪与汇丽经，高层之间频繁交流，对于要迅速跟上，还是耐心观望争论不休。


  而联手的五家，则是围绕着专辑的几乎每一个环节，引发了各种观点。


  不奇怪，当一家公司接了一个影响到公司命运的大项目时肯定会高度重视。


  什么是高度重视？


  参与的人数会增多，审核的环节会增多，高层插手的次数会增多，甚至，原本运作体系的规则，也会被临时打破。


  首当其冲的便是专辑的语种与曲风。


  代石唱片，付东阳的专辑，他本人意愿是中文歌，还是抒情歌，但慢快结合，音乐总监认为，粤语歌加摇滚风更合适，而第一副总却觉得，应该双语，一半中文，一半岛国语。


  贝卡唱片，赵传雄的专辑，罗雨生不反对双语，但两首主打为中文，音乐总监却坚持两首主打为，粤语加小韩或岛国语。


  华格唱片，争议更大。


  为此，华总还特意开了个讨论会。


  列席的包括两名副总，音乐总监，金牌制作人，何静芸，赵传雄，柳慧颖，以及李睁。


  会上各抒己见，何静芸的专辑比较一致为英文，而赵传雄与柳慧颖的专辑，单语种还是双语种，双语种当中，是中文搭配小韩语，还是中文搭配岛国语，亦或者粤语搭配小韩语与岛国语当中的一种，竟是出现了四个不同方案。


  当然，都不是拍脑袋的，各有各的道理。


  按照过往的经验，中文专辑在国内六大城市中，京城，魔都，深市三地的影响力要强过粤语专辑，广市，宝岛，港岛三地的影响力彼此相当，粤语专辑在东南亚各国的影响力又超过中文专辑。


  而从整个亚域来说，小韩语与岛国语专辑受众最广，除了本国之外，还辐射了包括华国的港岛，宝岛两地，以及多个东南亚国家。


  这样的情况，与前世地球有着六七分相似。


  正因如此，粤语专辑在国内下坡之后，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发片数量明显减少，尤其是专辑，自然是难有建树了。


  很现实的就是，一线中游以上歌手，总费用百多万发一张中文专辑，在国内拿一个双白金，唱片公司可获利几百万，要是亚域发行，总费用一下提升数倍，销量提升一个白金都难，最后反而会亏本，傻子才干这种蠢事儿。


  而这次有胆挑战，一来是人多壮胆，而来是有人挑头，三来是小韩流入侵，岛国歌手也将进军国内，国内乐坛不再是华国歌手的净土，为形势所迫。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国内唱片市场扩大了，发片成本也高了，过去双白金以上绝对算作不错的成绩，如今三白金都不算稀奇，而过去发片总费用百多万，如今却是要三四百万。


  前者给了更厚的托底，后者减小了亚域歌坛与国内歌坛发片成本的倍数差距，一扬一抑，性价比显著提升.……

  集思广益是好的，但建议多了也就难以决策了，随着华总将目光转向李睁，众人也是纷纷侧目。


  作为交易，何静芸的专辑国际歌坛发行，李睁为赵传雄与柳慧颖各写一首歌，在三人专辑的语种定位上，的确是有发言权的。


  之前始终沉默，是不想添乱。


  但不想归不想，该添的乱还得添，总不能给出违心的建议坑“队友”吧。


  他沉吟了一下，出声道：“我觉得，赵哥是靠粤语歌封王，可以考虑回归，专辑三语种，粤语，小韩语，岛国语，柳姐一直唱中文歌，同样三语种，中文，小韩语，岛国语。”


  三语种！

  这样的情况在国外歌坛并非没有，可操作难度陡增，而且涉及到一个通吃与专精的矛盾。


  众人一怔，有的思索，有的皱眉。


  不等大家评价，李睁看了何静芸一眼，继续道：“何静芸的专辑可考虑双语，中文，英文。”


  众人耸然动容，又惊又愕。


  华总扶额低头，好嘛，有多了一个方案，还是最离谱，不，最大胆，最天马行空的一个.……

  会议最终没能达成共识，暂时定下赵传雄的专辑回归粤语，柳慧颖的专辑依旧中文，至于是否双语，乃至三语，公司会通过关系网，与小韩，岛国那边的音乐人沟通，然后再定。


  至于何静芸的专辑，李睁的双语提议，被选择性忽略。


  根据发片时间的先后，一天后，李睁把一首曲谱交到了赵传雄的手里。


  与以往一样，李睁亲自演唱了小样。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


  《浮夸》，前世地球陈奕迅的代表作之一，发行当年，拿下劲爆我最欣赏歌曲，劲爆歌曲，最佳男歌手演绎，以及最佳旋律及最佳歌词等多个奖项。


  该曲国内的传唱度仅次于《十年》，而在整个亚洲的知名度，却是陈奕迅所有歌曲中，无可争议的第一。


  不光是在东南亚广为传唱，在韩国，日本都是有很多歌迷，因为这首歌成了陈奕迅的粉丝。


  更是在韩国音乐盛典颁奖礼现场，陈奕迅演唱这首歌，让台下韩国明星震呆，粉丝炸场，几近疯狂。


  歌曲意境是以小人物的心态，刻画出小人物不被重视，一辈子平凡却又想不平凡，但却无处可以让自己受到理睬，越辛酸，越难过，越郁郁不得志，便从委屈到怨恨的形象。


  更多的是一种讽刺。是讽刺这个压制人的社会，幸运儿并不多，若然未当过，就知他为何。


  “.……你叫我做浮夸吧，加几声嘘声也不怕，我在场，有闷场的话，表演你看吗，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一心只想你惊讶……”


  主歌部分的铺垫，李睁的演唱低沉中带了也是一丝压抑，而到了副歌高潮，嗓音一下子放开，犹如潮水般，将难压抑心头的负面情绪，全然宣泄出来，宛如一个不得志的小人物的声声嘶喊。


  最后一声尖叫，更会情绪拉满，直击人心，让人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心灵震颤！

  歌声落下，录音室里针落可闻，赵传雄，他的经纪人，助理，制作人，以及演奏乐队成员，均是以一种无比怪异的眼神看着李睁。


  实在不明白，这个被无数地下与圈内歌手羡慕与崇拜，出道后便如彗星般崛起，一路高歌攀上国内乐坛顶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歌坛天王，怎么能将这么一首代表失落者心声的歌曲，演唱得如此深情透彻，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莫非李睁出道之前，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灰暗”人生？

  他们不知道是，前世地球的李睁，正是这曲中人。
……

  周日，下午。


  未来少女在结束了造势宣传后，乘坐班机抵达了京城。


  两周时间，她们总共辗转包括小韩，岛国，新国，印国，菲国在内的8个国家，上了7档电视专访节目，2挡综艺节目，以及出席了2个代言品牌的现场活动。


  明天，她们的专辑就将在亚域12国同步发行。


  由于专辑发布后的当天晚上，便是要上京城电视台的直播访谈，于是专辑发布会放在了京城，紫金大酒店贵宾厅。


  由集团旗下夕阳唱片承办。


  除了随行团队之外，华璨唱片还安排了市场部主管董菲全程陪同，负责与各国合作的唱片公司沟通。


  通过安检出了机场，一行人上了夕阳唱片派来接机的两辆商务车，直接开去了紫金大酒店入住。


  傍晚时分，李睁亲自过来，为未来少女接风洗尘。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不错，不过李睁还是感觉到了，大家都有些在他面前极力掩饰，强颜欢笑的意味。


  尤其是，林玥三人眉眼间挥之不去倦色，以及不自觉流露地愁绪，李睁看在眼里，心中大致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段时间，他人在京城，跟深市那边的联系可没断过，从苏婷和乔莉的口中，听到了些未来少女造势宣传时碰到的状况。


  吃好饭，李睁主动邀请林玥三人一块去花园散步，想了想，又把董菲也叫上了。


  在四美的簇拥下，乘电梯下楼，穿过长廊，经过大堂，出了酒店大门，一路上，慕煞了不少男性服务员，以及酒店的客人。


  还让小帅哥遭了无妄之灾，不过是远远地多偷看了几眼，被身边矮了一个头，体重相仿的女友发觉，狠狠地一脚踩在脚背上，疼得小帅哥脸色发青，哆嗦着嘴角直抽冷气。


  夜幕之下，花园里，小夜灯映照，一片静美。


  李睁道：“这次华璨，华格，尼索，贝卡，代石，五家联手，未来三个月，将有11张唱片在亚域歌坛发行，这消息你们知道了吧？”


  四人均是嗯了声，几天后，与公司这边联系的时候，她们就得到了消息。


  五家联手，要在亚域歌坛掀起一股华国流，而未来少女打的是头阵。


  相由心生，四女不经意地便是将“心思沉重”写在了脸上。


  李睁思维一跳：“林姐，雯薪，你们还记得我刚进时光唱片发行首张单曲时情形吗？”


  林玥与张雯薪下意识地点头，朝李睁看了过去，李睁笑了笑：“想当初，我是个纯新人，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单曲刚一发行就被集体乱喷，不是说我唱功不行，就是说歌烂，何止是成众矢之的，那感觉就好似要被唾沫淹死了一般。”


  “当时我没有经纪人，宣传期是倪老师和苏婷陪着我，倪老师急的跳脚，平均每天给乔总打五个电话，要求公司危机公关，苏婷也是急的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夜夜失眠。”


  “那一周的煎熬……”


  李睁摇头一叹，似感慨万千，看了看初次听说，如日中天的李睁在出道之初，竟有过这般不堪回首的经历，而感到不可思议的董菲与孟薇。


  然后接上前头的话，慢慢道：“在我看来完全是多余，我当时就对倪老师与苏婷说，九浊一青大贵之相，任他再如何抹黑，歌手的根本是歌，只要歌好，就不会被埋没掉，因为歌迷判断歌曲好坏，不是看多少人评价好与坏，而是靠自己的耳朵听歌。”


  李睁说到了这个份上，四女就算再木呐，也明白了话中之意。


  这次造势宣传，林玥三女在岛国上一档综艺节目时，被同上节目的岛国歌手嘲讽，被台下歌迷报以嘘声，在小韩上访谈节目时，被主持人刁难，在新国出席代言品牌活动时，被一群年轻人在台下指骂，场面一度无比尴尬.……

  李睁这是用出道时发行首张单曲的经历告诉她们，这些冷遇都不算什么，作为歌手归根到底是歌，只要歌好，就会被歌迷认可。


  四女络绎点头，不知不觉间，心情放松了许多，眉眼间的愁绪淡了不少。


  次日，周一，上午九点。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发布会，在紫金大酒店贵宾厅隆重举行！

  第六百章 野心太大？


  发布会现场没有邀请众歌星助阵。


  作为当红天后组合，未来少女本就站在国内歌坛人气巅峰，只需要成为绝对焦点就行，若是来了级数低的歌手，反而会拉低了档次，若同级数的天王天后，难免又会分薄了关注度。


  就连李睁，也只是以词曲人的身份，在发布会开始前一分钟，才低调亮相，坐在主席台的最左侧，而发布会一结束，便是第一时间退场，不接受任何采访。


  中外娱乐媒体创纪录地来了61家，记者与摄影摄像人员近150人，挤满了半个会场。


  董菲代表华璨唱片公布，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将在包括华国，岛国，小韩等12个亚域国家发行。


  新专辑总共12首歌，包含了中文，岛国语，小韩语，各4首，总费用1千1百万。


  现场一片低哗。


  不等发布会结束，发布会上公布的信息，便是被各大唱片公司知晓，圈内一片震惊！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在亚域歌坛发行，这点圈内早已共知，总费用1千1百万，也是情理之中，让人震惊的是，这是张三语专辑，还是每个语种均分4首，并无侧重。


  中文歌是母语自不必说，岛国与小韩语歌曲，在亚域受众最广。


  可以说，这是一张在亚域歌坛最为通吃的唱片。


  由此也是透出了一份昭然若揭的厚望，乃至野望.……

  滚雪唱片。


  韩羽姬讥笑连连：“以李智慧与安贵隆在亚域歌坛的地位，都是只是尝试双语专辑，10首歌小韩语与中文七三开，未来少女居然推出三语专辑，12首歌还是三语均分，华璨这是膨胀到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她看了看市场总监：“你们华国那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哦，老天想要谁灭亡，就会先让谁疯狂，你们说，现在的华璨算不算疯狂了？”


  市场总监对这个浑身上下带着优越感，明明小韩流的势头被压制，爱酷奇将小韩音乐文化植入华国的大计搁浅在华璨手中，却依旧端着俯览之姿的小韩女人很是不感冒。


  可此时却是没法反驳，专辑涵盖三语种，显然是要在亚域歌坛形成通吃，可问题是，贪多嚼不烂，只会适得其反。


  多年来，跨入九十年代，岛国歌手失去亚域歌坛统治地位后，便形成了小韩歌手与岛国歌手分庭抗礼。


  小韩歌手不是没有尝试过小韩与岛国双语专辑，同样的岛国歌手也有一样的尝试，可事实却证明，成绩并不理想，十张有九张，低于发行母语专辑的平均水准。


  现在倒好，跳过双语直接上三语了，以他的判断，最终十有八九在小韩与岛国的销量大大低过预期，国内销量也会得不到保证。


  膨胀了，华璨的野心太大，太急功近利，的确有那么点疯狂的苗头……

  休息室里，苏雅箐从陆桂兰口中听说了未来少女发行的专辑为三语，单手扶额，一阵摇头叹气，叹气声中还透出了自怜自艾。


  那次在飞机上听了李睁的建议，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积极争取，得益于五家联手，赵传雄，柳慧颖，赵永康等老牌歌手，纷纷拿到了亚域歌坛发行专辑的机会，公司终于有了明确说法，只要未来少女的头炮打响，便也给她一次同样的机会。


  当初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她个人下注了千万，都没有去寺庙烧香祈祷滚雪能赢，而这一次，也就是昨天，她却特地去了京城香火最旺的庆真寺，不仅烧了香，拜了佛，还捐了一千钱香火钱，为未来少女的新专辑祈福。


  可结果竟是，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为三语，还是没有侧重的均分12首歌。


  她看到了未来少女，不，应该说是华璨的野心，可正是这野心太大，让她看不到希望。


  亚域歌坛，乃至国际歌坛，众多的前车之鉴，多语种专辑成功的不是没有，但相比失败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那些成功的例子，几乎都是成名的歌星。


  汇丽经唱片，开少苦笑不得：“华璨膨胀了，有野心不是坏事，但不能失了理性，野心太大了要被撑死的。”


  汪艳芬无声摇头，莫名叹了口气。


  小韩，ty娱乐，市场部长挂了电话，嘴角闪过冷笑：“难怪拒绝得那么不露余地，原来野心那么大，好得很，我就帮着推一把，让这野心再放大一些.……”


  说着，又抓起话筒，拨出了电话：“跟华璨那边联系，就说ty依旧想与华璨合作，条件可以再谈，为表诚意，这次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在小韩宣传，我ty可以帮着牵线在我小韩收视率第二的综艺节目，今夜星约。”


  那头传来一个女子微惊的声音：“今夜星约本周，下周的明星嘉宾都已经……”


  市场部长截道：“把安六彩临时换下来，由未来少女顶上。”


  “这……”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今天发行，接下来的宣传计划肯定已经定案，宣传费用也分配完毕，上今夜星约要百万，只能是额外增加宣传费，抬高成本，然后血本无愧，这样一来，能让华璨更加清楚地认识自我，继而接受我ty的条件，双方达成合作。”


  “是的部长，我明白了。”


  岛国，樱音社，市场部副部长听了助理的汇报，端着下巴想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精明之色。


  抓起话筒，拨打电话去，要求旗下一线女歌手，安室田花将原定于下周发行的专辑，提到本周三发行。


  安室田花是樱音社进军华国的首位歌手，此次新专辑为双语，总共10首歌，其中8首岛国语，2首中文。


  与未来少女同周发行，正好踩着未来少女这一华国的天后组合扬名。
……

  发布会结束后，李睁与林玥等人一块吃了个简单的午餐，又勉励了林玥三人几句，然后打了个车来到华格。


  柳慧颖的专辑主打，说好了今天交稿，约了下午一点，提前了二十分钟，李睁来到了录音室。


  柳慧颖已经在了，还有她的专辑制作人，赵道森，华格旗下头牌，圈内五大金牌制作人之一。


  柳慧颖微笑道：“来了，伴奏的乐手吃饭去了，马上就过来。”


  李睁不介意地点点头：“不着急。”


  赵道森迟疑了一下，道：“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上国内两榜新歌推荐pk，是一首中文歌，再加一首.……”


  李睁道：“小韩文歌。”


  赵道森：“那在小韩和岛国呢？也是一首中文歌，一首小韩语歌？”


  华国有两榜，唱片发行，两榜有新歌推荐，小韩与岛国也是一样，只是竞争规则有所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越是被歌迷喜欢的歌曲，获得曝光率越是大。


  李睁摇头：“在岛国是一首中文歌，一首岛国文歌。”


  赵道森眸光微闪：“这么说是三首主打，在亚域公共牌上一起打榜？”


  “没错。”


  “呃……那1千1百万总费用打得倒？”


  李睁明白意思，按照公告牌的规矩，一张专辑至多只能三首打榜，一般来说，都会是两首，因为打榜要求该曲在不低于5国，指定宣传平台曝光的最低标准的。


  更直白一些，就是投入在这首歌上头的宣传费至少200万。


  三首歌打榜，意味着宣传费最低600万，再加上中文歌肯定会侧重，再加上各国非指定平台，诸如综艺节目，访谈节目，宣传费用怕是800万都不止。


  1千1百万的总费用，显然不够！


  “赵老师火眼金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未来少女这张专辑的总费用，华璀内部定的上限是1千3百万，当然包括了我的三首作品，算作150万，考虑各种因素，对外公布的时候，略微保守一些。”李睁笑了笑，倒是并不隐瞒。


  赵道森拍着额头，露出苦笑，1千3百万成本，拿下四个半白金才将将保本，这是对未来少女的新专辑抱了多大的期望……

  这野心未免太大了，大到让人感觉失去理智。


  要知道，之前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发片，华国以外的销量，最高也就百多万张，不足一个半白金。


  而未来少女的上一张专辑，近乎一枝独秀，压制了同期的所有其他唱片，也就爆出四个半白金的销量，若是换成三语等分，怕是连一半的销量都不会有。


  当然，这些心里话，赵道森不可能当着李睁的面讲出来，只能留在心中叹息不已。


  不多久，乐队的成员，以及柳慧颖的经纪人，助理都来了。


  李睁将预先准备好的曲谱交给助理复印了几份，让伴奏乐队熟悉了一阵，然后李睁走到麦克风前头，略作酝酿，给了个“一切就绪”的手势。


  旋律奏响，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道：“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遇见》，前世地球孙燕姿的代表作之一。


  获得hitfm年度百首单曲第一名，最受欢迎港台地区歌曲，新加坡十大金曲年度经曲，二十大华语歌曲年度第二，以及亚洲最高点播率金奖。


  歌曲旋律优美，歌词简洁，格调明快，略显无奈地情怀，有着些许伤感，却又透露出坚强，透过对现实的无奈很容易勾起人的感情回忆，让人沉浸在爱情的怅惘意境中。


  柳慧颖与许巧玲的嗓音有着相似之处，都是细腻中带了一股自然的忧郁。


  相比之下，许巧玲的嗓音更多了一份坚韧与属于女性的坚强与倔强，柳慧颖的嗓音更柔一些，层次更丰富，让人听了一种百转千回的感觉，与这首歌的意境可说是绝配！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随着最后一句，略带释怀，又似自我宽慰的歌词落下，演唱结束，柳慧颖与赵道森，经纪人互视了一眼，均是默然点头。


  整首歌，仿佛是在倾听一个女孩诉说心声，细腻，委婉，哀愁，动人，对于柳慧颖来说，毫无疑问是度身定制！


  柳慧颖看向李睁，神色有些犹豫，想要试探着让李睁多给自己写一首歌，终究没好意思开口，化作一声：“谢谢睁少。”
……

  当夜，未来少女在京城电视台举办的一个暑期档，业余歌手歌手大赛决赛中，担任了特约嘉宾，并在入围决赛的20名选手演唱完毕后，揭晓最终名次之前，现场演唱了新专辑中文主打《中国话》。


  全新的中国风，将华人世界最雅俗共赏的绕口令融入嘻哈，用rap的方式来“念唱”，林玥三人设计了合声的表现，同时也吧音乐玩出了与众不同的新感觉。


  带给了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耳目一新的视听效果。


  周二，多家娱乐报，乐评人撰写了相关文章，对未来少女新专辑中，这首搬上荧幕的中文歌给予评论，除了高度一致地肯定了创新型，其他方面褒贬不一。


  而在下午的时候，滚雪与汇丽经的市场总监，不约而同地对外公布了一些列，前段时间发片的小韩歌手在亚域歌坛的销量情况。


  截止上周，B5的专辑上市近5个月，全亚域累计销量接近六白金，有望最终达成七个半白金。


  宝藏女孩的专辑上市4个半月，全亚域累计销量破六白金，有望最终有望达成八白金。


  李智慧的专辑上市3个多月，全亚域累计销量破八个半白金，有望最终达成一钻石外加一白金，一钻石等于十白金，也就是十一白金，成就个人最好成绩。


  极限神来的专辑上市3个月，全亚域累计销量破五个半白金，有望最终达成七个半白金。


  安贵隆的专辑上市2个半月，全亚域累计销量破七白金，预期有望最终达成一钻石……

  从力捧新人，到当红一线，再到天王天后，这些小韩歌手在进军华国市场后，凭借着掀起了小韩流的热潮，使得在亚域歌坛的总销量，同比上一张专辑，少则增加了一成多，多则增加了三四成。


  而早不公布，晚不公布，偏偏在未来少女发片后第二天公布，圈内稍有阅历的人士，都是嗅到了一股“搞事”的意味。


  到了周三，岛国歌手安室田花忽然提前了发片，发布会上，剑锋隐指未来少女。


  第六百零一章 眉飞色舞，不要认输


  与樱音社达成合作的宝岛第一唱片公司，伟格唱片总经理亲自公布，安室田花的新专辑与未来少女一样，也是亚域12国发片，也是总费用1千1百万。


  发布会后，安室田花接受媒体记者采访，被问及提前发片是不是有意与未来少女形成竞争时给予了否定。


  又主动花了一分多钟，赞未来少女是一支充满青春活力，具有创新精神，走在潮流前沿的女子组合，称未来少女新专辑主打的作者，李睁，是她非常欣赏与仰慕的一名词曲人，希望日后能有机会与李睁合作。


  总经理公布时，点名了未来少女，发行地区相同，费用投入相同，就差没挑明双方是同期了，争锋相对之意不言而喻。


  而一回头，安室田花本人不仅不承认，还反过来吹捧未来少女与李睁，尤其是李睁，还放低身段，以仰望的态度渴求合作。


  难道安室田花真无心与未来少女争锋？或者说，对这场争锋缺乏信心？


  不，这不过是樱音社针因地制宜，为安室田花设定的宣传方案。


  华国文化与欧米不同，后者是英雄主义，而前者是锋芒内藏，讲究一个儒字，你一个岛国歌手，初来嫁到就盛气凌人的话，会引起华国民众的抵触情绪，相反，贵为亚域当红一线，却是主动把姿态摆低，抱着欣赏与敬仰的态度，再加上安室田花二十出头，校园女生的青涩样貌，很容易就能被华国民众接受。


  至于与未来少女的争锋，彼此同期，事实摆在那里，亲口点破反而不美，由媒体去发挥就好。


  不争才是大争。


  不得不说，岛国对华国的研究，要远比小韩深入得多。


  按照计划，安室田花发片后，总共三轮宣传，历时24天。


  第一轮为华国，总共5天，辗转5大城市，第二轮为东南亚各国，总共10天，第三轮为9天，前3天为小韩，后6天为岛国。


  可以说，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发布会后，安室田花便是在随行团队的陪同下赶赴机场，登上了飞往深市的客机，当晚，上了一档深市电视台专访节目。


  周四，马不停蹄地飞到了京城，上了一档央视音乐台的访谈节目。


  周五，来到魔都，出任全星华人歌唱赛华国区总决赛的特约嘉宾，并现场演唱了专辑中文主打。


  周六，安室田花飞抵港岛，当晚要上一档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巧合的是，未来少女的宣传安排中，也是会上这档综艺节目，作为在华国宣传的收官。


  这将是彼此首次在银幕上正面相遇。


  然而，在节目开始前四个小时，却是传出消息，未来少女或将临时缺席。


  待到晚七点，节目开始后，这则消息化作了现实，未来少女果然没来。


  顶替未来少女的是另一支女子组合，风行少女，上个月发行出道以来的首张专辑，凭借满月销量默认准一个白金，一跃上了二线。


  而临时缺席的未来少女则是去了千里之外的小韩首都，登上了一档综艺节目，今夜星约。


  为了上今夜星约，不仅要支付折合92万华国币，港岛那边还要支付了半数违约金，足足20万。


  之所以不惜违约打破原本的宣传计划，还要超预算地额外奉上一笔巨额，实在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今夜星约，播放的频道类似国内的央视，收视率接近6，在小韩几十个综艺节目中排名第二。


  这档节目的嘉宾名额，长期被小韩排名前列的娱乐公司垄断，其中爱酷奇独占八成，ty在小韩排名第四，一年能分到的名额不会超过十个。


  真正的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缺资源。


  今夜，林玥三人的演出服一改往常充满青春气息的素色调，林玥穿了一套修身的豹纹裙，脚上踩着皮靴，靓丽依旧，更多了几分酷酷的英气

  张雯薪一身飘逸的紫蓝双色纱裙，手里拿了一把长纸扇，秀发披散，那感觉有点像前世地球的倩女幽魂。


  孟薇一套五彩裙装，整个人犹如一只美艳的花蝴蝶。


  三女在舞台中央一字排开，在动感的音乐节奏中，炫目的舞美灯光频闪摇曳，三女舞姿炫动，近三十秒的前奏，已然将现成气氛带动了起来。


  随后，林玥一步上前，开口唱：“（全都不是正常的），（整个世界都在发疯）。”


  张雯薪一挥手，长纸扇打开，动作利索潇洒，接唱：“（能下相信谁），（怎么信啊），（再也不相信了）。


  孟薇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圈，美艳不可方物，抬起于玉手麦，接唱：“（你在骂谁）， （那样的你又有多干净），（不过都是凡夫俗子）。”


  一人接唱一句，完成主歌部分，随即进入副歌高潮。


  本就动感十足的旋律，更激烈了几分，舞美灯光随着节奏益发炫酷。


  “Woah—— （换着换着改变一切）， （改变爱情也改变）.”


  三女合声，舞姿齐放，热力四射，受到感染的台下观众，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兴奋的表情，不自觉地手舞足蹈起来，不少人甚至起身，跟着节奏扭动身姿。


  忽明忽暗的灯光，强烈节奏的背景音乐，众人齐舞的画面，演播大厅俨然变成了火热的酒吧大厅。


  《眉飞色舞》，前世地球郑秀文的经典代表，翻唱自韩国天后李贞贤的《换掉》，李睁采用了韩语版本，作为未来少女新专辑的小韩文主打歌。


  该曲集teo，电子舞曲，rap多钟音乐元素于一身，歌词新潮而又叛逆，不仅在国内有着很高的传唱度，长期霸占ktv点歌榜前列，更是风靡全亚洲。


  还曾是韩国go-v-ment用作竞选总统的宣传曲。


  被重新填词十几个不同语种，是无数酒吧每晚必放的经典舞曲。


  一曲唱罢，三女各自定格造型，在舞美灯光映照下，形成一副酷艳美的画面。


  台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成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尖叫是歌迷影迷对偶像喜爱的一种表达，而在小韩尤为突显，小韩的音乐圈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判断一首歌红不红，红到了什么程度，就看现场歌迷中多少人尖叫，尖叫的分贝达有多高。


  这看似一句玩笑，却并非没有道理。


  ty有市场部人员在现场，看着观众席上躁动的歌迷，感受到耳膜被尖叫声刺得嗡嗡作响，不由眉头皱眉。


  其他娱乐公司的人员，有的惊讶，有的皱眉，有若有所思，从他们流露在外的表情看，显然是没想到首次登陆小韩的未来少女的现场演唱，能够引起如此热烈的反响。


  在随后的节目中，未来少女又演唱了专辑中文主打《中国话》，以及另外一首浪漫情调的小韩文情歌，现场反响尽管不如《眉飞色舞》那么火热，却都算不错，由此可见，观众之中有不少已然迷上了未来少女，这支来自华国的女子组合。
……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的销量表出炉。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首周七天，拿下29万多张的销量，无愧于天后组合的强大人气，高居榜首！

  排名第二的是安室田花，新专辑发行首周，五天拿下近17万的销量，根据经销商那边的透露的信息，这当中至少有一半是来自港岛，宝岛两地。


  这与常年来，岛国歌手在亚域歌坛发片，将宝岛，港岛两地作为岛国以外，重点宣传的两地不无关系。


  在这两地，许多岛国歌手都是拥有着不菲的人气。


  安室田花的上一张专辑，在亚域拿下七百金，其中有一黄金便是这两地贡献的。


  华奥旗下新人女歌手的卓玉林上市第五周，依旧顽强地守住了15万关口，排名第三，满月销量近85万张，达标默认准三白金。


  此外，舒甄的专辑发行第九周，在满两月相差一天的情况下，次月销量超出首月的六成9万张，宣告封后成功。


  国内乐坛现役第七位天后诞生！

  至此，华璨旗下六家唱片公司，各发一张专辑统统满月，取得了一个默认准四百金，一个默认准三个半白金，两个默认三白金，一个默认准三白金，一个默认两个半白金。


  尽管费用总和高达2千4百万，但加一块满月默认16个半白金的销量，保守估计，获利不会低于3千万。


  再加上李睁的专辑，总费用350万左右，拿下满月默认准六个半白金，获利在1千5百万以上。


  这一波华璨风暴，光是账面吸金便高达4千5百万以上，而随着舒甄封后，赤心乐队等几名新人，及三线歌手冲上一线，身价倍增，隐形利润更是破亿！

  稍后，亚域各国的上周销量陆续汇总而来。


  东南亚各国，多则近6万张，少则2万张出头，总和25万多张。


  小韩，13万多张。


  岛国，10万多张。


  加一块，算上国内近79万张。


  这个成绩参照过去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发行的专辑，可说相当出彩，尤其是在小韩与岛国，达到了两位数，算是开了先河。


  之前，只有过三名华国歌手的专辑，在小韩与岛国之一，首周获得过两位数销量。


  这一成绩，让圈内原本不看好未来少女这张三语平分专辑的人，直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而安室田花，在东南亚各国销量，总和15多万。


  小韩，8万多张。


  岛国，20万多张。


  总数61万张出头，五天同比换算一周，只比未来少女略高一点。


  这一状况，让得小韩与岛国音乐圈齐齐吃惊，要知道，安室田花可是亚域歌坛当红一线，在亚域各国都是人气基础的。


  这61万多张的销量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铁杆歌迷。


  而未来少女在华国之外，那是真正的从零开始。


  当然，首周的销量有不小的偶然性，同时也会因为投入宣传资源多少，销售策略的不同相差巨大。


  关键还是要看未来两周，尤其关键的是本周，华国的两榜新歌推荐，岛国的公信力榜单新歌推荐，以及小韩的天地榜新歌推荐.……

  周二。


  华国两榜新歌推荐第三轮，未来少女与安室田花的专辑两首主打均入围。


  岛国公信力榜单新歌推荐第二轮，未来少女与安室田花的专辑两首主打均入围。


  小韩天地榜新歌推荐第二轮，未来少女与安室田花的专辑两首主打均入围。


  周三。


  华国两榜进入第四轮，剩下八首歌，两人的专辑两首主打还是均入围。


  岛国公信力榜进入第三轮，剩下十二首歌，两人的专辑两首主打同样入围。


  小韩天地榜进入第三轮，剩下十二首歌，未来少女的专辑两首主打入围，安室田花的专辑岛国文主打入围，中文主打却是被淘汰了！

  周四，上午九点。


  亚域公告牌周中换榜，公布了最新一期榜单。


  安室田花的专辑两首主打均上榜，中文主打《这个季节爱上你》位于第二榜单，第19位，点播次数362746，岛国文主打《流清》进入第一榜单，第7位，点播次数502821。


  未来少女的专辑三首主打均上榜，小韩文主打《眉飞色舞》位于第二榜单榜首，第11位，点播次数417489，中文主打《中国话》进入第一榜单，第8位，点播次数470172，出乎意料的，岛国语主打《不要认输》排名最高，位列第一榜单，第6位，点播次数562531。


  国内央视音乐频道，公布亚域公告牌最新榜单后，主持人特意介绍了《不要认输》这首歌，56万多次的点播之中，华国的点播次数为11万多次，小韩的点播次数为8万多次，东南亚各国的点播总数为9万多次，而在岛国，点播次数突破了25万次，仅比安室田花的岛国语主打，在母国的点播次数少了不到2万。


  第六百零二章 公告牌登顶


  尼索唱片。


  练功房里，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李睁炫动着一个接一个舞姿。


  回国后，除了放大假订婚那段日子，即便是专辑宣传期间，他都没有停下舞蹈的训练，每天少则一个半小时，多则四个小时。


  在华格待了一周，搞定了赵传雄与柳慧颖的新专辑各一首主打，何静芸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又在夕阳唱片待了两天，搞定了一首单曲。


  前天晚上，李睁约莫菲吃了饭，又去了酒吧喝酒，两人聊了许多，说好了彼此是生活中的朋友，音乐上的伙伴。


  从昨天起，李睁“转战”尼索，参与到宋佳茜与莫菲的新专辑筹备之中.……

  “咚，咚，咚！”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李睁舞姿顿住，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走过去拉开了门，对外头的宋佳茜与她的经纪人，卢洋点头示意了下，侧身让两人进来。


  “睁少，最新一期的公告牌公布了，未来少女的三首主打都上榜了，最低的《眉飞色舞》排名十一，第二榜单榜首，《中国话》排第八，最高的是《不要认输》，排第六，总点播次数超56万，在岛国的点播次数超25万.……”


  卢洋神色激动，不自觉地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眉飞色舞》与《中国话》能上公告牌是情理之中，只是名次比预期高了不少。


  前者在华国是作为重点宣传的两首主打之一，并且在小韩砸了百万，在收势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中得到了大曝光，而后者，既是整张专辑投入宣传资源最多的一首歌，又有未来少女在华国的庞大人气支撑。


  可谁能想到，最终在公告牌上最高名次的，竟会是《不要认输》，排名第六的成绩，仅次于金属鸟乐队，以及王靖芳在公告牌拿到过的第五和第四，排在华国歌手的历史第三位！


  从宣传资源分配来说，这首歌只是专辑的三主打，在二主打《眉飞色舞》追加百万宣传资源的情况下，连常规的1.5成都不到，只是占了总宣传费用的一成上下。


  此外，未来少女还没有登陆岛国宣传，目前来说，才音乐电台每天两次的轮播。


  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李睁似乎早有预料，只是静静地听着，淡淡地笑着，默默地喝着水。


  “上周，滚雪与汇丽经相继公布了之前发片的那些小韩歌手在亚域的成绩，伟格在安室田花发片后，也是公布了她前两张专辑在亚域的成绩，媒体借题发挥，以此为依据预估未来少女新专辑的亚域销量，还拿安室田花与未来少女的新专辑比较，这背后必然是滚雪，汇丽经，伟格在推动，蹭未来少女在华国的人气，现在未来少女首周销量近80万，专辑三主打又同上公告牌，我觉得可以考虑反击，反过来踩一踩小韩歌手与安室田花。”


  对于卢洋的提议，李睁不置可否：“招呼不打一声就蹭热度的确挺恶心的，但并不算破默认违规，顶多就是打一打查边球，华国是我们的主场，若是锱铢必较踩了人家，反过来，小韩与岛国是人家的主场，也会踩我们，如今可是我华国五家联手主动出击，十几个歌手即将在亚域歌坛发片，与之前小韩歌手进军我华国的情况刚好相反。”


  “在我主场，让别人占点小便宜，这不是妇人之仁的宽仁，而是让别人的主场想要针对我时有所顾忌，为自己增加一道护身符。”


  说着，李睁看了看宋佳茜，玩笑道：“你也不想宋姐的专辑一发，就被小韩与岛国的媒体无厘头地批个狗血喷头吧。”


  卢洋干笑，他就是惯性思维地一说，娱乐圈是个江湖，相互斗气，一报还一报是常有的事儿，没有想那么多。


  “睁少，佳茜的新专辑你提议的三语种公司已经准了，你操刀的两首主打，一首中文歌，另一首是小韩语，还是岛国语？”


  卢洋说起正事儿，宋佳茜眼神一动，透出期许之色。


  “岛国语吧。”


  李睁沉吟道：“莫姐跟聊天时说，尼索与岛国几家影视动漫公司有过合作，如果可能话，能不能争取某部动漫的片头曲，或者片尾曲？”


  宋佳茜与卢洋对视一眼，卢洋面露难色：“睁少，岛国那边的影片歌曲，那是几家娱乐公司垄断的，动漫倒是可以，但并非唯一，一部动漫最多的可能有五六首片头片尾曲，播放规则比较复杂。”


  李睁听后很快想到了，前世地球几部知名的日本动漫，好像都是这样的情况，比如《灌篮高手》，片尾曲就多达四首……

  “我只是个建议，最好能够争取一下，岛国的动漫在东南亚地区很火，包括之前引进我华国的两部，也是收视率很高。”


  卢洋有些犹豫：“那……我向公司争取一下，睁少，你，你可不可以也向黄总提一提？”


  李睁莞尔，让他向黄总提，这是要借他的脸面。


  宋佳茜用一种名为“拜托”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李睁倒是没有拒绝，点头应下。


  宋佳茜喜道：“谢谢。”


  卢洋也是一迭声地道谢，心中松了口气，宋佳茜能拿到亚域歌坛发专辑的机会，不知道眼红了公司里多少歌手，再要求更多，上头八成是不会批的，可李睁开口，批的概率立马就成了八成。
……

  中午，风云榜第五轮，总共4首歌，未来少女的专辑两主打赫然在列，安室田花的专辑中文主打入围，岛国文主打被淘汰。


  下午，金曲榜第五轮，也是一般状况。


  而小韩那边，天地榜第四轮，剩下八首歌，未来少女与安室田花的专辑两主打均入围。


  岛国的公信力榜单，同样剩下八首歌，未来少女的专辑两主打均入围，安室田花的专辑岛国文主打也是入围。


  周五，下午。


  未来少女以及随行团队乘坐班机降落岛国第二大城市，奇阪机场。


  这些天，林玥三女的心情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就好似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先是首周销量近80万张，然后是三首主打登上公告牌，再然后，国内，岛国，小韩的新歌推荐pk，一路势如破竹.……

  一下飞机，董菲打了个电话，立刻又有两条好消息传来，国内中午的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被未来少女的专辑两主打包揽，此外，小韩天地榜第五轮，剩下的四首歌，未来少女的专辑两主打再度入围。


  林玥三人难掩兴奋之情，欢快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穿梭在机场通道中，经纪人宋雅面带春风般地笑容：“我大胆预测一下，这次的专辑满月销量或许能达到默认七个白金以上。”


  华国，由于有盗版保护期，以及华国民众略微滞后的消费习惯，满月默认销量为实际销量的2.8至3.2倍。


  小韩与岛国，没有盗版保护期，相对总人口来说，歌手发片数量比率，要大大超过华国，再加上民众的消费习惯，满月默认销量，分别为实际销量的1.8倍与1.5倍。


  而东南亚各国，满月默认销量为实际销量的2至3倍。


  宋雅的预测，正是根据这些换算方式，结合首周近80万的销量，再略微放大一些，给出的预估。


  按照亚域歌坛歌手级数标准，一张七白金的唱片，一步就能跃上一线之列。


  助理笑嘻嘻地道：“雅姐，叫我说啊，你还是太保守了，我觉得七个半白金，甚至八白金都有希望。”


  七个半白金，除了一步上一线，还能位列中游，八个白金，那就是一线中上游，商演代言的报价，是有小档次的差别的。


  董菲笑看了助理一眼，又扫了扫林玥三女：“的确，达到八个半白金，一步到位亚域一线顶流，我觉得有希望。”


  “董姐，你就被捧杀我们了。”林玥三女小心肝“砰砰”乱跳，均为脸颊微微涨红，嘴上说着捧杀，眼中却是露出向往与期许之色。


  在她们心中，一线是大有希望的，而一线顶流是期望的上限，甚至可算是野心。


  然而，她们不会知道的是，她们心中的期望上限太低了，野心太小了。


  当夜，林玥三女登上了岛国收视率排名第七的综艺节目，星正央。


  三女穿着款式不同的演出服，红，黄，绿三色代表着热情，希望，青春，以朝阳般明快与自信的嗓音，现场演唱了专辑的岛国文主打。


  “ふとした瞬间（しゅんかん）に视线（しせん）がぶつかる（偶然的一瞬间与你四目相接），幸运（しあわせ）のときめき覚（おぼ）えているでしょ（让人幸福的心跳我会一直记得吧）.……”


  《不要认输》，前世地球已故日本传奇女歌手，坂井泉水的成名作。


  登上日本公信单曲榜冠军，仅单曲销量便是达到了164.5万张。


  值得一提的是，坂井泉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歌手，只专心做音乐，几乎不抛头露面，从出道到不幸去世，总共只有七次出镜。


  也就是说，这164.5万张的销量，是在她本人不露面宣传，纯粹凭借歌曲与歌声兑现的。


  该曲被选入了日本选高中音乐教材，还成为ntt doo的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日本代表团应援广告的歌曲，即便在发行后近20年，11年日本大地震，这首歌依然是民众点播最多的一首歌。


  “负（ま）けないでもう少（すこ）し（不要认输只差一点点了），最後（さいご）まで走（はし）り抜（ぬ）けて（请一定坚持奔跑到最后吧），どんなに离（はな）れてても（无论距离多远）心（こころ）はそばにいるわ（我的心也会和你一起）……”


  《不要认输》这首歌有着动人的旋律，以及积极向上的歌词，象征着一种坚韧的信念和精神，尤其是歌词中那一句真诚的“请一定坚持”极富感染力，成为许多人心中勇往直前、不要认输的动力。


  93年，日本经济正处于崩坏时期，是日本“失去的十年”的开始，许多人正面临失业等压力，在不堪重负的现实，难免会让人灰心丧意，乃至产生轻生的念头，而这首歌的诞生，却是让日本的轻生率显著下降，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被称作是日本的第二国歌！

  这个世界的岛国，同样在九十年代初降临了经济危机，就以音乐圈来说，岛国歌手失去亚域歌坛统治地位，便是由此开始的。


  而后至今，岛国经济一直处于大萧条的倒退状态。


  就在这个现场，林玥三女的歌声，唱哭了观众席与电视机前无数的岛国民众。


  歌声落下，现场响起掌声竟是长达半分钟，好多歌迷都是起身，含着泪拼命地鼓掌。
……

  新的一周到来。


  周一，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取得双六轮全包的未来少女，蝉联的榜首，尽管销量只是比前一周增长了2万张，却依旧以31万多张销量，破了30万大关。


  安室田花依旧位居第二，销量却是比前一周下降了近4万张，仅为13万张出头，这当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港岛与宝岛的高人气，在首周兑现了销量。


  排第三的是一名二线男歌手，董明，专辑发行第二周，销量12万多张，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主打双入第五轮。


  这也是自三月以来，首次出现非小韩歌手，以及华璨与五大巨头旗下歌手，进入到周销前三。


  稍后，亚域各国的上周销量陆续汇总而来。


  未来少女在东南亚各国，总和31万多张。


  在上周《眉飞色舞》入围天地榜第六轮，也就是倒数第二轮的小韩，26万多张。


  在上周《不要认输》事先公信力榜单七轮通关的岛国，37万多张。


  总计127万多张。


  这一成绩，同比亚域天后李智慧三月发行的专辑，都要高出了近10万张，非但震惊了国内音乐圈，还让小韩与岛国，包括东南亚各国的音乐圈集体震惊！

  而安室田花，东南亚各国，总和26万多张，小韩，12万多张，岛国，33万多张。


  总计86万多张。


  事实上，这个成绩并不算失常，同比她前一张达成七白金的专辑，还略微高了2万多张，但在未来少女的耀目光芒之下，却是失去了颜色。


  然而，未来少女带给亚域歌坛的震惊并未到此为止，到了周四，亚域公告牌公布了最新一期榜单。


  《眉飞色舞》从第十一蹿升到了第四，《中国话》从第八攀上了第三，而《不要认输》从第六一跃榜首，现实了公告牌登顶！


  第六百零三章 久违的四伏天乐队

  亚域歌坛的歌手级数标准，由于单曲成绩也计算在内，并且与专辑不同标准，再加上大级数里头，又会细分三个小级数，以及一年可更新一次，两年必更新一次的惯例，是以，要比国内复杂许多。


  比如，亚域二线是大级数，里头又分准二线，二线，二线顶流。


  又比如，一张销量五百金以上的单曲，便是一跃攀上一线，而想要凭借一张专辑攀上一线，那就需要七百金以上销量。


  再比如，国内现役歌手中唯一的亚域一线，莫菲，是凭借先后四张单曲与两张专辑，历经五年，累计销量破十六个白金方才达标的，而这五年之中，亚域歌坛级数标准，有着三次的变更。


  就当下而言，大级数标准，二线，需要一张五百金以上专辑，或四百金以上单曲，多张累计的话，唱片总销量破十白金。


  一线，需要一张七百金以上专辑，或五百金以上单曲，多张累计的话，唱片总销量破十六个白金。


  超一线，需要一张九白金以上专辑，或六百金以上单曲，多张累计的话，唱片总销量破二十五个白金。


  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两周累计销量破双白金，同比李智慧的新专辑只是低了几万张，而上周销量，同比李智慧更是高了近10万张。


  要知道，李智慧的新专辑满月销量达成默认九个半白金，而在经过三个半月的销售之后，如今已然超越了八个半白金。


  滚雪给出的预估，是有望达成十一白金，这个数字水分倒不是很大，却是隐含了信息。


  那就是李智慧的新专辑在发行一月后，又额外在米国，以及欧域7国发行，其中一个白金的销量，是属于亚域之外。


  饶是如此，在亚域依旧是有着十个白金，保底也会超过九个半白金。


  由此及彼，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只要不出现大幅跳水，将极有可能达成满月默认九白金，在亚域歌坛再现首张专辑在国内一跃封后的“奇迹”。


  而三主打同上公告牌，均跻身前四之列，岛国文主打甚至问鼎，则是将大幅跳水的概率大幅压低。


  华国即将诞生第一位登上亚域歌坛金字塔尖的歌手？


  这个在两周前根本不会有人去想，即便现在都让人感觉有些天方夜谭的可能，却是无比真实地出现了。


  滚雪唱片。


  “韩总，洛总的秘书通知，让您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给市场部开会，还是……”


  “听说通知了公司所有部门总监以上高层，好像.……要讨论苏雅箐的专辑立项。”


  听得助理的汇报，韩羽姬脸色奇差。


  当初发布会上公布，未来少女的新专辑三语均分，她在会上当众给出了野心膨胀，已然疯狂，自取灭亡的定论。


  后来，未来少女的新专辑，首周取得近80万销量，被打脸的韩羽姬又在会上当众给出了昙花一现的定论。


  再后来，次周销量猛然提升至127万多，二次被打脸的韩羽姬，再在会上当众给出了必触顶滑落，后续无力的定论。


  眼下，三首主打公告牌前四占其三的事实，扎扎实实第三次打脸了韩羽姬。


  饶是这女人公关出身，在娱乐圈混迹近十年，脸皮再厚，都是生出了一股深深的耻辱与挫败。


  苏雅箐的专辑立不立项，那是滚雪内部的事儿，平时叫她参加高层会，那是顾问性子，可现在，她哪还有这个脸？


  当她不知道，公司上下好多人都在背后嘲讽她是“乌鸦嘴”，捧谁谁死，咒谁谁安。


  尽管百般不愿露面，但作为爱酷奇的代表，洛总有请终究是无法推辞的，否则两家公司的合作难免会生出嫌隙。


  让她难堪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洛总与其他高层仿佛有默契般，没有“翻旧账”，也没有要她再对未来少女的专辑后续进行展望，却是丢给了她一个严峻而艰巨的任务。


  苏雅箐的专辑立项通过，要求爱酷奇从歌曲到发行，从造势到宣传，全方位给予最大助力。


  洛总的态度，以及其他高层高度一致地附和让她明白，从这一刻起，滚雪的心态已然是与爱酷奇平起平坐，也就是双方的合作是利益交换，而不是我仰你鼻息，你吃肉请分我一口。


  这便是未来少女的新专辑爆发带来的连锁效应。


  而这连锁效应，波及了国内与国外的音乐圈。


  华格唱片，赵传雄与柳慧颖的新专辑几语种之争尘埃落定，仿效未来少女，12首歌，三语均分。


  贝卡唱片，赵永康的新专辑，也是由之前的双语种改为了三语种。


  汇丽经唱片对外公布，天王黎杰的新专辑通过立项，将会在亚域歌坛发行，预计是九月底十月初，具体待定。


  小韩，爱酷奇娱乐，市场部长分别接到了长驻滚雪与汇丽经的两名代表的电话，坐在那里呆想了十来分钟，然后揉着脑门，一脸纠结地去了社长办公室。


  ty市场部长，被副社长叫去狠狠批了一顿，然后电话联系华璨这边，说好了下周他会亲自飞去华国，商谈两家的合作事项。


  岛国，樱音社，召开了临时高层会，通过两项决议，其一，对安室田花的新专辑追加两百万宣传费，其二，明确了旗下六名歌手的发片时间，均是比预期略有提前，在未来两个半月内。


  索尔唱片，旗下一名新人女歌手，一名二线男歌手，原本定于下周五，以及下下周发行的单曲，一并提到下周一发行。
……

  周五，本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上午十点，未来少女结束了18天的专辑宣传期，乘坐班机回到国内。


  深市机场，提前收到消息的媒体记者倒是来了十几家。


  而华璨唱片，仅仅派了一名市场部人员，以及两名安保前来接机，这样的待遇，华璨也算独此一份了。


  想当初，许巧玲的专辑连续两周销量破40万，回到京城的时候，戴石唱片可是由副总领队，带上半个市场部与安保部等在机场的vip通道口。


  何静芸封后回到京城，华格也是由市场总监，带着市场部与安保部十多人前来接机。


  从侧面也是反应出了华璨的个性，以及一份底气。


  华璨不搞这些虚头巴脑，其实浪费人力物力的东西，此外，即便是大有希望在亚域歌坛封后的国内天后，公司也不会端着捧着，更不会给特殊待遇，该怎么样就怎样。


  华璨创立之初，冯志郝四人刮起第一股风暴，随后三人转会，接着，沈静三人刮起第二股风暴，随后多允转会，沈静要不是与沈冠昌恋爱，说不定也会转会，再接着，赌约结束，随后孔燕音转会.……

  事实上，这些歌手会转会，除了利益方面，还有很重要一点，在华璨没有得到在其他唱片公司所能得到的“大牌小牌”的优待。


  在随行团队的掩护下，林玥三女冲破记者的围堵，好容易从vip通道出了机场大厅，上了在路边等候已久的一辆商务车。


  董菲拿手扇着直冒热气的额头，吐出一口热气，道：“公司也不知道多派几个安保过来，当年苏雅箐封后，滚雪派了一个十人小组来接机。”


  同样热出了一头细汗的宋雅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按照公司规矩，歌手一视同仁，公司只会派一名市场部人员，一辆车过来接，这次多派了两个安保，已经是破例了。”


  董菲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


  林玥表情有些无奈，一摊手道：“宁姐跑商演跑宣传，来回不超两天的话，都是把车停在机场，根本就不会通知公司接机。”


  孟薇嗯了声：“苏总在会上明确说过，迎来送往浪费公司资源，谁要搞特殊化就自己买点，她不会批字报销。”


  张雯薪笑道：“睁哥在时光唱片，出行从来只是随行团队，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从来不会麻烦公司来接。”


  董菲下意识道：“不来接，那怎么走？”


  张雯薪眨眨眼：“打车啊。”


  董菲……

  打车，以李睁的身份与身价，居然打车。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过，看林玥三人淡然随意的神色，显然没说假话，而且丝毫没有抵触之意，董菲沉默了下来，算是明白了，为何华璨旗下那么多一线歌手，就没见谁持宠而娇的。


  上行下效，你再大牌，大得过李睁，宁兰，未来少女？

  再加上苏婷这个冷面总经理把关，谁敢不规规矩矩？

  更为难得的是，华璨内部氛围的和谐，巨头唱片公司，也有能做到让旗下歌手不敢越规，却以掌控歌手的合约强行约束，比如滚雪，即便连苏雅箐这样的天后，命运也是全然掌握在公司手中。


  华璨同样握有可强行约束的合约，但不会真正用强，你在我这里，于情于理都该守规矩，你不想守，可以自找东家转会，公司非但不会霸道地阻拦，还会在违约金上适当地减免。


  说白了，就是不把歌手当作投资后纯粹的赚钱工具，这点上，是其他唱片公司难以做到的人性化。


  当然，这也是华璨有着强大的底气，而这份底气的来援，正是那个在无数歌手心目中神一般的男人。


  商务车没有开去公司，而是开到了玛卡别墅。


  十一点半，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发布会在大草坪举行。


  林玥三女，宁兰，舒甄三天后的亮相，让得现场50多家中外媒体记者激动不已。


  这还是第一次，华璨旗下歌手发片，三天后一齐现身助阵。


  光在这发布会现场，拍几张三天后与四伏天乐队的合影，便是足以登上娱乐报的头条。


  音乐总监倪厚道代表华璨宣布，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将与未来少女一样，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1千1百万，专辑包含12首歌，三语各4首。


  唯一不同的是，四伏天乐队没有提前两周的造势宣传，而专辑发行后的宣传期为22天，比未来少女长了4天。


  “我们回来了。”发布会最后，四伏天乐队应记者要求，四人各摆了个自认为最酷的造型，主唱肖河，说了一句前世地球，迈克乔丹非常著名的话。


  四个多小时后的发行的环星娱乐报，头版头条，标题为《久违的四伏天乐队》。


  四伏天乐队被称为，国内乐坛历史上最大的两匹黑马之一，另一匹赫然便是未来少女。


  出道首张专辑，重叠盗版保护期，有着7张唱片销量破一个半白金，并且与天后苏雅箐，一线顶流舒甄同周发行的情况下，满月销量拿下了惊人的默认准四白金。


  从新人一跃准天王，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


  而后却是忽然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之中，足足7个半月，如今带着他们的新专辑回来了。


  歌迷久违了，歌坛久违了！

  当夜，四伏天乐队以特约嘉宾的身份，出席深市电视台举办的一个叫“秀我真声”的歌唱比赛总决赛，现场带来了新专辑的中文主打。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然后发现你的改变……”


  《温柔》，前世地球五月天的成名作，凭借以该曲为主打的专辑，首次拿下了台湾金曲奖最佳乐团奖。


  都说每个人的青春之中都有一首五月天的歌，而这首《温柔》正是最多写进青春中的歌曲之一。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的黎明，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


  这是一首流行摇滚风，却是更偏向于疗伤系抒情慢歌，肖河用他深情的唱腔，伴随着那让人感伤的旋律，唱出了多少人对自己曾经爱的那个人的祝福，在一层层的感情递进中，犹如一双温柔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内心深藏的伤处，勾起青春中某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不自觉地便红了眼眶。


  一曲唱罢，现场掌声连绵成片，观众席上，随处可见一张张飘着泪光的脸上，歌迷大声呼喊着“四伏天”，既是对《温柔》这首歌的动容，又表达着对四伏天乐队的久违。


  第六百零四章 敢不敢赌？


  与未来少女相比，四伏天乐队的发片很突然，之前华璨只是对外公布，四伏天乐队即将推出新专辑，却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而发片之前，也没有造势宣传。


  要只是国内发行还好说，却是在亚域12国发行，并且是首次，难免给人一种仓促与托大的感觉。


  可1千1百万的总费用，发行的是专辑而不是单曲，包含三语种均分12首歌，又让人看到了华璨在四伏天乐队身上寄托的厚望，乃至野望。


  圈内猜测纷纷，有人认为，是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出乎意料地大火，让四伏天乐队急于蹭上这份热度，这才提前发片，临时取消了造势宣传。


  也有人认为，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没有造势宣传，是为了避免分薄未来少女在专辑宣传期内的聚焦度，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为未来少女亚域歌坛封后让路。


  还有人认为，就是仓促与托大了，华璨公布了未来三月内，将在亚域歌坛发行6张唱片，国际歌坛发行1张唱片，显然内部是有着排期的，四伏天乐队录制时间超过了预期，华璨又不愿改变既定的排期，于是仓促发片，而未来少女在亚域歌坛一炮而红，华璨有着托大的底气。


  当然，各种猜测几分真几分假，几分对几分错，都已经不重要了，四伏天乐队就这样突兀地发片了，这是铁的事实！

  重要的只剩下歌，这才决定成败的关键。


  中文主打在荧幕上的首唱，让人眼神一亮。


  《温柔》，书写了青春，留下了遗憾，带着淡淡的伤感，更多释然，这是一首抚慰心灵，又温柔至极的歌曲。


  肖河的唱功比起半年多前有了显著的提升，嗓音收放自如，情感流露与歌曲意境丝丝入扣，撩人心弦，催人泪下。


  必红！


  这是圈内八成以上音乐人最直观的判断。


  而这一判断，在周一出炉的国内销量表得到了应征。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上市三天，首周销量破10万大关，达到了11万9千多张，一跃攀上第三。


  首位的依旧是未来少女，在常规销量巅峰周，不负众望地爆出了34万多张的销量，为今年国内乐坛，除了李睁的专辑外，单周最高销量。


  排第二的是董明，销量15万3千多张，专辑发行17天，累计销量32万多张，成就出道以来首张白金唱片已成定局，满月达成默认一个半白金，也是大有希望。


  安室田花从上周第三降到了第五，销量11万1千多张。


  李睁还是排第四，专辑前一周销量12万7千多，上周销量11万3千多，至此专辑发行满三月，累计408万张，破四百金。


  稍后，亚域各国的上周销量陆续汇总而来。


  未来少女，东南亚各国，23万多张，小韩，31万多张，岛国，40万多张。


  销量总和再创新高，129万多张。


  三周累计销量，337万多张。


  安室田花，东南亚各国，29万多张，小韩，15万多张，岛国，32万多张。


  销量总和，近89万张。


  四伏天乐队，东南亚各国，7万多张，小韩5万多张，岛国，6万多张。


  三天后，周四，公告牌周中换榜，有惊喜，有意外。


  依旧是第一，第三，第四，《不要认输》蝉联榜首，《中国话》与《眉飞色舞》换了个位。


  这结果让人惊喜，却并不意外，毕竟上周并没有亚域一线以上歌手发片，安室田花的专辑在岛国与东南亚热销，保证了岛国文主打的高点播次数，蝉联第二的位置。


  而让人意外的是四伏天乐队，《温柔》入第一榜单，排第七，岛国文与小韩文主打，尽管只是排名十七与十九，却扎扎实实地上榜了。


  这是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第三次打榜主打齐上公告牌。


  之前，只有王靖芳与未来少女。


  就在这天，结束了华国宣传的四伏天乐队“转战”岛国，下午三点多，乘坐班机抵达岛国首都，东凉。


  晚八点，上了一档岛国收视率排名第六的综艺节目，将新专辑岛国文主打歌带来了现场。


  “とどまる事を知らない时间の中で（在不懂停留的时间当中），いくつもの移りゆく街竝を眺めていた（梦想着不断变化的街道），幼な过ぎて消えた帰らぬ梦の面影を（把那些太过幼稚而一去不返的梦想），すれ违う少年に重ねたりして（重叠而过在擦肩而过的少年身上）……”


  明快清亮的背景音乐，与由一盏盏舞美灯光映照暗下来的舞台，宛如漫天星辰点缀的夜空相得益彰，肖河富有穿透力的微沙嗓音传来，犹如夜空中挂起了一轮玄月。


  那种视听效果的双重冲击，轻易就能抓住观众的耳朵，心灵为之悸动。


  《tomorrow never knows》，前世地球日本殿堂级乐队，dren的第一代表作。


  dren在89年成团，最后一张百万以上销量单曲是在12年，跨越23年，拿下了总共29张冠军单曲，12张冠军专辑，影响了至少两代人，是不折不扣的日本乐坛常青树。


  尽管唱片总销量排名日本第二，屈居b"z鼻子乐队之下，但单张唱片的极限销量，却是超越b"z，还是两张唱片。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b"z就好比足球世界的巴西，而dren就好比阿根廷，两者的球迷谁更多不好说，但阿根廷的球迷绝对更加狂热。


  这首《tomorrow never knows》，正是dren销量最高的一张单曲，排在日本单曲销量历史第七位！


  歌曲中面对无助孤单的未来的坚强生存意志和勇气激励了许多人勇敢面对困境。


  95年日本发生阪神大地震，造成6400多人丧生；3月在东京又发生举世震惊的地下铁沙林毒气事件，连串的天灾人祸使该年成为日本平成时代动荡的一年，当时无数人有过厌世轻生的念头。


  正是这首94年发行的歌曲，在大地震后销量后持续走红，让得许多人生出轻生念头化作了无形，再度燃起对生命的希望。


  演唱结束，欢呼与掌声响了起来，舞台依旧是暗着，但闪闪的灯光之中，依旧能依稀见到观众席上，一张张飘着泪光的脸。


  一如当初未来少女现场演唱《不要认输》时一般。


  掌声持续了半分钟，方才渐渐小去.……

  周六，上午。


  一架从京城飞来的客机降落深市机场。


  李睁下了飞机，大步流星地穿过通道，通过安检后，与前来接机的乔莉汇合。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乔莉点开公司为她配的专车，双休日没麻烦司机，一头钻进了驾驶室。


  李睁进了副驾驶，乔莉递来一个拿破仑蛋糕：“那么早的班次，早饭吃得早，等下午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吃点垫垫肚子。”


  李睁不客气，拿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屑屑掉了一身，早饭吃了两包子，在飞机上就光顾着喝水，倒真是有点饿了。


  乔莉见状直摇头，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然后启动车子，边把控方向盘边道：“京城那边都搞定了？”


  李睁嗯了声，含糊道：“给华格写了四首歌，280万，尼索三首歌，200万，夕阳唱片一首歌，50万，总共530万，这段时间我可是外风里来雨里去，脑细胞死无数，哪像你天天坐在办公室吹冷气，天下就掉下来53万到你口袋里，唉，这人啊，同人不同命啊。”


  要是换个经纪人，被服务的“主子”这么一说，怕是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尤其是这主子还是国内乐坛最能吸金的一个，给的分成又特别高……

  乔莉却是付之一笑，理所当然地应了声：“那是。”


  李睁顿时翻了个白眼。


  乔莉转入正题：“ty那边的人周一过来，由市场部长领队，先后谈了两次没谈拢，昨天ty的副社长又过来了，约了今天上午10点开始谈，成不成就看今天了。”


  李睁点点头，他之所以坐那么早的班机赶回来，就是应乔莉与苏婷的“促驾”。


  按照他的心思，是想把甩手掌柜做到底的，可集团两副总意见统一，合作的条件，或者收购的条件，得有他来拍板。


  “你觉得收购的可能性？”


  “不大。”


  乔莉有些无奈，她知道李睁最想要的结果不是合作而是收购，可这事不是单方面的……

  “ty是小韩排名第五的娱乐公司，尽管财政很紧张，但还没到资不抵债的地步，再说，就算收购，ty多半也会选择小韩其他的娱乐公司，比如爱酷奇，多米咖，毕竟小韩音乐圈对华国音乐圈是俯视的态度，这不是华国一两个歌手唱片大卖就能改变的。”


  李睁微微皱眉，又咬了口拿破仑，慢慢咀嚼，咽下后，闷哼了声，一缕讥笑自嘴角一闪而过。


  半小时后。


  乔莉锁了车，与李睁一块进了集团的那栋楼，来到二层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张大会议桌，ty的人坐右侧，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戴了副金丝边眼镜，气度严谨，正是ty的副社长，文隆康。


  华璨的人坐左侧，苏婷为首，还是薛冰与沈冠昌，以及几人的助理。


  看到李睁二人进来，苏婷做了介绍，李睁与文隆康握了握手，然后很自然地落坐当中的主位。


  ty这边的人见状，市场部长与副社长秘书均是皱了皱眉，这是华璨的主场没错，但作为谈判桌上的双方，李睁坐主位却是不符合平等原则。


  文隆康倒是面不改色，他会说中文，连翻译都省了，与李睁寒暄了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大概的意思是，ty这边已经拿出了最大的合作诚意，愿意2比1作为交换，也就是2个小韩歌手通过华璨进军华国市场，华璨这边1个歌手进军亚域歌坛，在华国以外的其他各国，ty可提供发片渠道，在小韩，不仅提供发片渠道，还包括宣传资源。


  而在费用方面，彼此五五开，收益上同样五五分赃。


  相比于之前的条件，确是好了太多太多。


  根本在于，未来少女的专辑销量大爆，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三主打发行首周就齐上公告牌，这让ty看到了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的竞争力。


  李睁事实而非地唔了声，问苏婷要了收购方案，边翻着资料边道：“文社长，只是亚域各国的发片渠道的话，我华璨已经有了，单为在小韩的宣传资源，这合作没什么意思。”


  文隆康的秘书看李睁如此怠慢，出声道：“一个国家一个代理商，这只能应付一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我ty还有国际歌坛发片渠道。”


  李睁看了她一眼：“所以啊，我觉得还是收购比较好.……”


  说着，目光转向文隆康：“我们这边对ty娱乐旗下ty唱片，估值一个亿华国币只高不低，我华璨出6千万收购百分之51股份，这个价格很合理，当然，收购之前，债务方面还是要算一算的。”


  文隆康面露难色：“李董事长，有关收购，我已经和苏总说得很坦白，ty唱片上下都不会接受，毕竟，无论是华国的词曲人还是歌手，在亚域歌坛整体水准都要比小韩差了许多，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是被一家华国唱片公司收购，我ty在圈内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不光ty唱片的职员会纷纷离职，还会影响到ty旗下其他公司。”


  李睁不置可否：“ty唱片旗下，没有亚域超一线，一线顶流只有一个，最近两张唱片销量都不理想，人气明显下坡，另外两个一线，最近一张唱片成绩也是不温不火，而我华璨旗下，未来少女马上要在亚域歌坛封后了，四伏天乐队保不准也能封王，就算封王差一点，冲上一线大有希望，这足以证明我华璨有能力培养出一线超一线，收购ty唱片，难道不够资格？”


  这话一出，倒是让文隆康等人一时失语，秘书看了看文隆康，见后者没什么表示，知道有些丑话只能由她来说，咬咬牙，道：“能够培养华国歌手，不代表能培养小韩歌手……”


  李睁截住她的话：“如果能呢？”


  秘书被噎了下，李睁淡淡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就先按文社长提的方案合作，由我华璨从ty唱片旗下挑选两名一线以下歌手，然后全权负责他们的唱片制作，若是能凭借唱片销量，两人都上了一线，那ty便接受我华璨的收购，若是有一人上不了一线，收购一事就此作罢，双方合作继续。”


  顿了一下，看着文隆康一字字道：“文社长，我华璨诚意已经拿出来了，现在就看贵方敢不敢赌？”


  第六百零五章 想不想红？


  如今的华璨集团和ty唱片的关系，与当初华璨工作室和曙腾唱片的关系何其相似。


  曙腾唱片财政陷入困境，是以放低姿态，主动求着与华璨工作室合作，但想要曙腾唱片答应接受华璨的注资，将主导权让出，那是断断不肯的。


  合作之中，别看曙腾处处以华璨为准，似乎上下颠倒，本末倒置，事实上，赌约结束之前，真正的主动权一直都掌握在曙腾手里。


  当初，洛少威逼利诱，让曙腾放弃与华璨的合作，曙腾若是应了，全国各门店就会断了冯志郝四人唱片的后续供货，让还处于摇篮状态的华璨折戟沉沙，至于打官司，那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而赌约签订之前，华璨死活都要把曙腾拖下水，十个歌手之中，要求曙腾唱片占三，正是为了防备曙腾的突然掣肘。


  赚了钱要分给别人，还要受制于人，这是万般无奈，如今的华璨不再是当初的小工作室，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吃肉分你一块，可以，但这块肉必须是捏在我手里，而不是你把肉递给我。


  商场险恶，更何况是跨国合作，作为一家市值数亿的集团公司大股东，纯粹的君子会误己误人，先小人后君子才是有责任有担当。


  当然，李睁也明白，在亚域乃至国际歌坛，小韩音乐圈要凌驾华国音乐圈之上，想要由下而上的收购，那是千难万难，还会助力重重。


  这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于是，受到去年赌约启发的他决定故伎重演，所不同的是，当时是洛少主动提出，而这一次，是由他主动。


  而他开出的条件，ty赢了可得偿所愿，即便输了，也是稳赚不赔，两歌手通过一张唱片上一线，这当中ty本就能分一半的利润，华璨收购该多少钱还是多少。


  正因为ty立于不败之地，李睁笃定，对方拒绝不了。


  果不其然，文隆康等人先是震惊，一阵面面相觑后，文隆康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莫出声，他确定道：“李董事长说的当真？若是当真，对公司上下，对小韩音乐圈都算有了交代，倒是未尝不可。”


  李睁含笑道：“自然当真，贵方认可的话，彼此白纸黑字签订协议。”


  “好，这件事我和社长，公司股东沟通，需要一点时间，要不，下午两点，我们接着谈？”文隆康抬腕看表，脸上无悲无喜，不过眼中多了几分锐色与坚定，显然对这个赌约大为意动。


  李睁爽快答应。


  文隆康等人走后，乔莉问道：“若是对方答应，你有多少把握？”


  李睁挠了挠头：“超过五成。”


  苏婷问：“那对方要是不答应呢？”


  李睁耸了耸肩：“那就有机会再合作。”


  到此为止，没人再有第三个问题，在李睁的号召下，大家一块去园区边上的中餐馆吃了顿大餐，一点多回了公司。


  文隆康等人很守时，比两点提前了几分钟去而复返，双方又坐进了会议室。


  这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当场拟定协议，苏婷与文隆康作为代表签字，并且盖了公司的印章。


  合约条款几十条，包括了赌约胜负的合作与收购的具体方案，ty唱片旗下两名歌手的发片总费用等。


  此外，李睁特别提出了一条，两名歌手的唱片不局限于亚域歌坛发行，华璨有权延伸至国际歌坛，额外费用由华璨承担，收益也归华璨所得，当然，赌约胜负是以亚域歌坛销量为准.……

  合约谈成，李睁不吝啬地文隆康等人在华璨的合作酒店，玛卡别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次日，文隆康等人一大早便是乘班机返回小韩。


  晚些时候，华璨与ty娱乐达成对赌协议的消息，便是在两国音乐圈内传播开来。


  周一，上午九点，小韩音乐协会与华国音乐协会不约而同地证实了这个消息，并且声明彼此取得了沟通，将共同为这赌约做第三方公正。


  华国音乐圈为之轰动，小韩音乐圈为之震动！

  而到了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以及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陆续汇总而来，更是让亚域各国音乐圈具体震惊！

  国内上周销量表。


  出了盗版保护期的未来少女，让出了蝉联三周榜首位置，却而代之的正是四伏天乐队，销量274743。


  与四伏天乐队同周发片的国内歌手仅有9人，级数最高的也就是二线，在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中，四伏天乐队并没有遇到强劲挑战，实现了两榜双通关。


  似乎是情理之中，然而别忘了，除了一首中文主打《温柔》之外，另一首是小韩文主打《命运》，最终两首歌不分上下，通关各占其一。


  而这首小韩文主打，在上周小韩天地榜pk中，与未来少女的小韩文主打《眉飞色舞》一样，入围第六轮，也就是倒数第二轮，《温柔》则是止步第五轮。


  在小韩，上周的销量为24万多张，同比未来少女的专辑，仅仅差了不足2万张。


  显然，这首小韩文主打在国内与小韩都火了。


  《命运》，前世地球，韩国天王级歌手rain的代表作之一。


  04年，由漫画改编的韩剧《浪漫满屋》走红亚洲，在韩国创下了平均31.9%，最高收视率达47%的收视率，居于同期韩剧收视第一。


  随后陆续出口到中国、美国、日本等十三个以上国家播出，先后被菲律宾、越南、泰国等国翻拍，在菲律宾最高收视率达50.5%，泰国最高收视率达64%，香港最高收视率达80%，刷新了泰国、菲律宾等亚洲地区当地的收视记录。


  凭借该剧，rain与宋慧乔成了亚洲家喻户晓的男女明星，而作为该剧的主题曲，《命运》同样是火遍全亚洲，奠定了rain亚域天王的地位。


  这首歌是为数不多的韩式经典情歌。


  在岛国，岛国文主打《tomorrow never knows》复制了《不要认输》的强势，在公信力榜事先七轮通关，而《温柔》也是晋级到了第五轮。


  上周销量29万多张。


  东南亚各国，27万多张。


  总和109万张。


  专辑上市10天，合计销量140万张，这个成绩同比压过了小韩与岛国的当红一线，宝藏女孩与安室田花，比起未来少女，也就10万张上下的差距。


  而未来少女，上周国内销量尽管退居第二，却也就有着23万多张。


  岛国，35万多张。


  小韩，27万多张。


  东南亚各国，18万多张。


  总和近105万张。


  四周累计442万张，还差2天才满月的情况下，无可争议地达成了满月默认九白金以上。


  成功续写了当初首张专辑在国内乐坛创造的奇迹，凭借首张亚域歌坛发行的专辑，成功封后！

  华国第一个亚域超一线歌手诞生了。


  由于当下亚域歌坛并无其他超一线女子组合，未来少女当之无愧地折桂，亚域第一天后团！……

  曙腾唱片。


  吴汉拿着秘书汇总的销量表，脸色有些发灰，眼神几分暗淡。


  “未来少女亚域封后，四伏天乐队稳一线往超一线，老曹……”


  曹猛对上吴汉的目光，秒懂那目光中的含义，他暗自叹了口气，面上摇头道：“吴总，华国乐坛兴起十多年，在亚域歌坛能有建树的歌手屈指可数，顶天了就是一线，还是靠多张唱片销量累计，国内销量占三分之二以上。”


  “全力进军亚域歌坛这是一场赌博，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能在亚域一炮而红，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当初你的抉择并没有错，毕竟华璨输得起，我曙腾唱片输不起。”


  吴汉面露苦笑：“可终究华璨赌赢了，我曙腾中途下船易，再想上船难。”


  曹猛客观道：“现在说输赢还为时过早，华璨与ty定下赌约，志向已明，绝不会止步亚域歌坛，真正要进军是国际歌坛。”


  “亚域拥有在国际歌坛独立发片渠道与资源的，不足双手之数，ty刚好拥有，我想这才是华璨非要收购的真正目的。”


  “国内歌坛是河，亚域歌坛是江，国际歌坛是海，海浪的风险不是江浪可以比拟的。”


  吴汉面上点点头，但心中的后悔之意淡化得非常有限，船既然下水了，作为船长，保证船不要翻固然是首要，却又怎么可能没点野心，不渴望入江出海？


  与华璨分道扬镳的一刻，或许就注定了会成为此生的遗憾。
……

  华璨唱片。


  苏婷沉默地拿着话筒，好片刻，那头传来艰涩的声音：“苏婷，你就想听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初让我和四伏天乐队培训半年，随后会给亚域歌坛发片的机会？”


  苏婷答道：“我并不知道，这是睁哥定下的，四伏天乐队也是培训后经过考核，这才获得亚域发片资格。”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略带自嘲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苏婷没有接话，那头再度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的经纪人找我了，我先挂了。”


  苏婷把话筒放了回去，无声地摇一摇头，她的朋友很少，曾经孔燕音算一个，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时光唱片。


  食堂靠窗的位置。


  “之前我是真的没关心，好，回头我打听一下，然后给你回电话.……”


  乔莉挂断手机，长长地吐了口气，抬眼一看对面的李睁，后者也是刚好挂断了电话。


  乔莉晃着手机，没好气地道：“赵传雄的经纪人，柳慧颖的经纪人，黎杰的经纪人，赵永康的经纪人，还有陶亮的经纪人，一个个的都往我这里打电话，打听华璨剩下4首单曲什么时候发，让我给意见，他们什么时候发片合适。”


  李睁眨眨眼。


  乔莉一瞪眼：“还不是看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大卖眼热了，一个个急着赶紧发片，又患得患失，想让我从你这里讨句准话，这样才心安。”


  李睁哦了声：“那直接找我不就得了。”


  乔莉没好气地道：“要么和你不熟，要么就问过你，你敷衍人家，又推到我头上，是不是？”


  李睁被噎了下，有些唏嘘地摸了摸鼻子，忙也晃了晃手机，转移话题：“之前是许巧玲的，她的专辑已经批准立项，问我什么时候给她写歌，说是早点录制完毕早点发片，这个电话是莫菲的，说录制好了，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发片，搞不懂，国际歌坛发片，着什么急啊。”


  乔莉冷笑：“未来少女本来是国内天后，一下变亚域天后了，四伏天乐队本来是国内一线顶流，估计马上也会变亚域一线顶流，你让原本和他们一个等级的歌手怎么不着急。”


  说着，拿手一指李睁：“你啊，搞得整个圈内人心躁动，你就个祸害。”


  李睁落下满头黑线，如今圈内敢这么指着他鼻子数落的人真不多了，而眼前的这位，却是其中之一。


  惹不起，咱躲。


  李睁抬腕看表，一拍脑袋：“时间到了，车肯定等在下头了，我先撤了，这十天半个月的，国内的事你替我应付着，没大事就不要联系我了，长途电话费老贵。”


  说罢，起身闪人，留给乔莉一个挥手的背影。


  乔莉被气笑了，刚拿起筷子准备把盘子里剩下点饭菜吃了，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摇着头接了起来。


  一刻钟后，李睁从办公楼的后门走出，上了一辆等在路边的商务车。


  这一次去小韩是为了赌约，本来李睁想叫上张林晓的，可公司的事儿太多，乔莉又没两个秘书，便打消了念头。


  同行的有沈冠昌与薛冰，宁兰单曲录制完毕等着发行，最近放了大假，李霞与马倩没事儿，两女又都能说小韩语，便临时充当李睁的经纪人与助理，再加上两名安保，一名司机。


  到了机场，通过安检，又在候机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行人登上了航班。


  飞机上天平稳后，李睁解开安全带，问空姐要了杯橙汁，听到边上的沈冠昌与薛冰在讨论小韩首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那感觉两人不是来办公而是来旅游的。


  李睁当即翻了个白眼，歪着头道：“两个歌手名额，其中一个女子组合，由你们来定，ty唱片不光有签约的，还有准出道在培训中的，接下来几天，你们好好筛选。”


  两人怔了怔，沈冠昌一头雾水的地道：“我们有不懂音乐。”


  李睁嘴角泛起一抹恶趣味：“不需要懂音乐，能够签约或者准签约的，唱的都不会太差，第一轮，以长相淘汰一批，记住不是选美，关键是有眼缘，太漂亮的不要，太冷的不要，太个性的不要，当然，第三眼美女也不要，第二轮，你们一个个面试，上手先问一句，想不想红？”


  “要是回答不想，直接淘汰，回答想，你们就……”


  这样这样。


  第六百零六章 筛选


  沈冠昌神色纠结：“这就是在玩人，不太厚道吧。”


  李睁脸色一正：“什么叫玩人，设置考验，加以筛选，这是工作。”


  薛冰不屑道：“少来，你这明明是挖个坑，把我们往坑里推。”


  待李睁看过来，薛冰一咧，勾起邪意的弧度：“百花重中过，片朵不沾身，你当世界上有几个柳上惠，大家都是男人，懂的，话说前头，我可不保证不会花了眼，搞出点红鸾星动的事儿来。”


  说罢，又一扭头：“冠昌，对吧？”


  沈冠昌被呛得不轻，干咳了几声，别看与李睁沾亲带故，在这个大表哥面前，他可不敢如薛冰那般随肆。


  李睁淡淡地一耸肩：“你们都是集团股东与高层，集团旗下大几十上百歌手，一半是花季少女，颜值普遍在80分以上，还能派人天天盯着你们不成，男人啊，有些方面要靠自己把控。”


  说罢，脑袋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薛冰与沈冠昌对视一眼，前者摇头失笑，后者摇头苦笑，没再多说什么。


  近四小时后，飞机降落小韩首都机场。


  ty娱乐派了专车来接，晚宴订在一家会所，社长亲自出面为李睁一行人接风洗尘。


  晚宴后，婉拒了对方安排的娱兴节目，李睁一行人入住一家四星宾馆。


  次日，用过早饭，李睁等人上了ty娱乐派来的一辆小巴，前往ty唱片。


  ty娱乐成立于70年代末，至今已经有21年的历史，最鼎盛的时候，曾经在小韩娱乐业排名第二，目前退到了第五。


  当然，在小韩爱酷奇娱乐一股独大，算是超级巨头，排名二至七名的六家一线娱乐公司差距并不大。


  ty娱乐旗下总共5家子公司，经营范围包括了影视，唱片，广告，游戏，酒吧，ktv等。


  ty唱片在5家子公司当中，市值规模仅次于影视传媒。


  文隆康是ty唱片的第一副社长，类似国内公司的常务副总，李睁等人到后，由他带了几个部长出面相迎，一阵客套寒暄后，双方进了一间会议室。


  音乐部长介绍了ty唱片旗下的歌手情况。


  总共含组合，总共39个签约歌手，其中亚域一线4人，二线10人，三线13人，剩下的都是未发过片的新人。


  除了签约歌手之外，还有过百准签约歌手。


  平日里的各项培训课程都在培训基地那边。


  李睁提出，赌约的两个名额，一个属于女子组合，另一个是男子组合还是个人待定，选拔不限于一线以下签约歌手，还包括准签约歌手。


  而女子组合的初轮与次轮筛选，由沈冠昌与薛冰负责，最后他来拍板。


  至于另一个名额，他需先看众歌手资料。


  此外，在小韩的这段时间里，在基地那边他需要一间专属练声室，并且随意插班那边的舞蹈培训课程。


  文隆康没有异议，又提到了旗下一支一线女子组合已经完成新专辑录制，预期三周后发片，希望在发片前在华国能有两周的造势宣传，李睁也是一口答应。


  从会议室出来，文隆康便是让秘书，领着李睁等人前往培训基地。


  培训基地是一家私立的艺校，与ty有着深度合作关系，划出五分之一的区域归ty专属，俨然一个小型校区。


  除了一栋八层高的教学楼，两栋三层的男女宿舍楼，还有一个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超常，两个篮球场，四个网球场.……

  李睁在秘书的引荐下，跟培训基地的负责人见了个面，拿到一份舞蹈班的排期表，然后就一头扎进了给他安排的练声室。


  薛冰与沈冠昌则是负责起了女子组合筛选。


  初选第一轮“以貌取人”，薛冰负责签约歌手，沈冠昌负责准签约歌手。


  ty唱片旗下，不算4个一线，剩下的35名歌手当中，女子组合共有10个，人数从3至9人不等。


  而这些女子组合从名字，到组合成员选定，全权归公司所有。


  也就说，某个女子组合红了，组合成员合约到期要转会，只能是个人的身份，这个组合的名字是带不走的。


  公司对组合某个成员不满，可以随时找其他歌手替换。


  用圈内的俗语来说，就是铁打的组合，流水的歌手。


  这也注定了，作为组合成员的歌手，相比独立歌手，更大程度受到公司的约束与掌控。


  薛冰筛选起来，倒是容易了许多。


  这些女子组合只要没有外出商务活动，每天都要来培训基地练声，培训形体与舞蹈，这点上比国内各大唱片对歌手的管理严苛得多。


  薛冰只需在一间间教室外通过玻璃观测一阵，组合成员超过半数合了眼缘便算过关，不用苛求个个达标。


  沈冠昌也是一样，不过他的工作量要比薛冰大许多，准签约歌手百多个，其中女子组合20多个。


  一个下午搞定初选，签约的10个组合剩下8个，被淘汰的2个组合，其中一个5女中是4个颜值超标，另一个7女中，2个第三眼美女，1个太漂亮，2个身材太辣眼。


  准签约的20多个组合剩下10个。


  第二天上午，借了两个教室，沈冠昌与薛冰坐镇一个，开始了第二轮复选。


  薛冰这边，第一个组合叫berrs，亚域三线，五个少女齐高，气质略有不同，但都是身材苗条，青春靓丽。


  五女鞠了一躬，由队长做了个半分钟的简短自我介绍。


  薛冰扯了几下嘴角，这才按着李睁说的，先问了一句：“你们想不想红？”


  五女不由一怔，彼此面面相觑，而后陆续点头，最后还是队长应了声：“想。”


  薛冰模棱两可地哦了声，挥手示意，她们开始表演。


  没有音乐，就是一段舞蹈加清唱。


  表演完毕，薛冰让队长单独留一留，其他四女先出去，然后道：“今天晚上六点，我想约你们一块吃个饭，就在xx餐厅，我会定好包间。”


  队长脸色微僵，迟疑着想说什么，薛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淡淡道：“不强求，你和她们几个私下商量下，你们想不想红？”


  队长被噎，薛冰摆摆手：“帮我叫下一个。”


  队长在那呆了几秒，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纠结背影，薛冰有些讪然，无声地摇头一叹。


  沈冠昌那边，第一个进来的7女组合，当他问出那句“你们想不想红？”之前，7女相互对眼，半天没应上来，最后其中一女开口，说她们热爱音乐，唱歌是她们的梦想之类……

  沈冠昌耐心听着，心中却是一叹，从这个女孩选择回避正面回答，就宣告了淘汰。


  待7女表演完一段清唱加舞蹈，沈冠昌直接挥手，叫了下一个。


  复试时间不长，也就是不到两小时。


  薛冰这边在想不想红的问题上，淘汰了两个组合，剩下的六个，他分别约了今明两天的晚餐，晚上八点半的ktv唱歌，以及十点半的酒吧。


  沈冠昌那边在想不想红的问题上，淘汰了四个组合，刚巧也剩下六个，同样约了今明两天的晚餐，ktv唱歌，依旧酒吧。


  时间点相同，地点却并不相同。


  当天晚上，薛冰这边晚餐，唱歌，酒吧，三个组合都来了，唱歌与酒吧，这样那样的理由，一个组合缺席了一女，一个组合缺席了2女。


  沈冠昌那边，晚餐与酒吧，两个组合来了，各缺席一女，约了唱歌的那个组合，没来。


  随后一天晚上，薛冰这边依旧是三个组合都来了，不过总缺席人数达到5女。


  沈冠昌那边，同样三个组合都来了，总缺席3女。


  周四，上午。


  沈冠昌与薛冰来到练声室，把情况向李睁作了汇报。


  李睁琢磨了一下，道：“沈冠昌，你通知一下那个前天晚上爽你约的女子组合，约她们今晚六点半打篮球，就在外头的篮球场，记得，五个女孩一个个通知。”


  沈冠昌怔然：“打篮球……”


  李睁嗯了声。


  薛冰一脸莫名：“你搞什么，女的有几个会打篮球的，你要想人家陪你运动，也该选网球，又不是没场地。”


  李睁懒得理会，强调道：“就篮球。”


  沈冠昌无奈地应了声，转身而去。


  薛冰特意留下，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们两负责初轮和次轮筛选，最后一轮我还不得再筛一筛。”


  李睁舒展了一下身子，看了眼薛冰不解的脸，摇头道：“别多问了，等有了结果再跟你们解释。”


  说罢，一拍薛冰的肩膀，轻笑道：“今晚打球，把安哥他们三个也叫上，你好好发挥，根据数据统计，女孩崇拜的偶像中，运动男明星超过男影星与歌星，高居第一。”


  薛冰嘴角抽搐了几下，低骂了声：“去死。”


  晚，六点。


  李睁等人早早吃了晚饭，就在篮球场打起了半场三对三。


  李睁，薛冰，沈冠昌一队，司机两保安一队，李霞与马倩则是在场边当啦啦队。


  到了六点半，让沈冠昌通知的5女只来了3个。


  两男搭一女组三个队，三个球下台。


  李睁这队下场的时候，李睁把沈冠昌叫一边，让他通知那5个没有随着组合赴约的女孩，七点半之前来篮球场打球。


  沈冠昌暗暗叫苦：“现在你让我怎么通知？”


  “给文总的秘书打电话啊，问那几个女孩的联系方式。”


  “.……”


  “你以为这是玩，我们在工作！”


  “.……”


  沈冠昌无语，打篮球是工作，这话也就李睁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无奈地摇一摇头，他走到一边联系去了。


  一通电话打了十来分钟，沈冠昌告知，联系上了4个，只是通知，对方来不来他就不保证了。


  李睁点点头，一脸的无所谓。


  女生宿舍离了不过200米，但直到7点半，只有来了两个女孩。


  李睁让她们入伙，顶替了两个体力有些不支的女孩，又打了将近半小时，这才结束。


  场边，李睁扫了眼香汗淋淋的五女，道：“我们来自华国的华璨唱片，华璨唱片与ty唱片的赌约你们都清楚吧？”


  五女络绎点头。


  李睁喝了口矿泉水，又道：“其中一个发片名额，定的是女子组合，我会向ty唱片要求签下你们五个，组建一个全新的女子组合，然后将这个发片名额给到你们。”


  这话一出，五女都是惊呆了。


  李睁淡淡道：“你们有谁不愿意，现在就提，不勉强。”


  五女只是有资格接受培训的准签约歌手，而准签约歌手最终能签约的比率不到两成，哪会不愿意。


  至于她们脱离原本的组合，那本来就是临时的，根本没有这份顾虑。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我愿意。”


  “谢谢。”


  五女一迭声地应道，脸上涌起滞后的兴奋与狂喜。


  薛冰与沈冠昌对视一眼，李霞与马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惊异之色，实在不明白，李睁这是以什么标准做出的选择。


  李睁与五女简单说了几句，便让她们各自回去准备一下，明后天与公司签约。


  五女欢天喜地地走后，李霞立马道：“你这些天不是练声就是练舞，这几个女孩今天是第一次见吧，还没听她们唱过一首歌，就这么草草决定？”


  李睁笑道：“小韩音乐圈是系统化层层筛选，她们能够成为准签约歌手，唱功与舞蹈水准肯定是达标的。”


  沈冠昌问：“那为什么太漂亮的不行，个性化的不行，第三……”


  李睁直接答道：“我要的是眼缘不是出挑，通俗点说，就是受众面最广的第二眼美女。”


  薛冰撇撇嘴：“那在复审的时候，为什么红不红的问题.……”


  李睁截道：“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一个不想红的歌手也不是好歌手，心里想，嘴上却掩饰，这不是含蓄，在我看来就是虚伪，是以，淘汰。”


  不等薛冰继续发问，他便道：“我让你和冠昌约她们集体饭局，唱ktv，去酒吧，这都是小韩这边唱片公司不允许的，一旦发现就会被黄牌警告，为了达成目的，违反公司规定，这样的歌手，自然也要淘汰。”


  “至于，没去的那些，为什么又约她们来打篮球，那是因为她们不赴约的理由，在我看来无非两个，其一，是遵守公司规定，其二，她们是小韩歌手，根本就瞧不上我们华国唱片公司。”


  “而打篮球并不违反公司的规定，又正如你说的，女孩子会打篮球的没几个，我是故意为难一下，既然想走红，又不愿受委屈的，淘汰。”


  几人听了恍然大悟。


  薛冰又想到了什么，皱眉道：“那我这边，也有好几个没来赴约的，你……”


  李睁摇一摇头：“你这边的，都是签约歌手，甚至所在组合已经发过唱片，把她们单个挑出来，不合适。”


  薛冰想了想，点头道：“这么说，你早就锁定了那些准签约歌手，我的初选与复选纯粹是白费精力。”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有一整个组合不赴约，我会考虑的。”


  李睁这般说着，忽然邪魅一笑，凑近薛冰耳边道：“再说，那么多美女陪吃陪唱k陪喝酒，这可是美差啊。”


  薛冰脸色发黑，嘴角抽动不已。


  第六百零七章 华国歌手齐发片


  周五，上午。


  五女各自提了行李箱，在一群准签约歌手无比羡慕的目光之中，上了一辆商务车，前去ty唱片正式签约。


  稍后，新签约的五女将组成一个名为“FLY GRILS”的女子组合，越过签约后惯例的三月特训，直接获得一个亚域歌坛发片机会。


  那六个赴约饭局，唱k，酒吧的女子组合，定然一肚子的怨气，却是谁都没有闹，李霞与马倩一早就联系了她们的经纪人，将他们为何被淘汰的理由作了说明。


  吃饭，唱k，酒吧，没有让她们付一分钱，薛冰与沈冠昌也没有半点过分的举动与要求，相当于免费请她们娱乐消遣了一次，不存在任何交易，纯粹作为了一道筛选题。


  原本李霞还有点顾忌，毕竟别人的目的你是清楚的，你再有道理，也难免让别人觉得被耍。


  若是输了赌约，彼此合作还好，若是赢了赌约，实现了收购，这些歌手成了华璨旗下，无论是被其他公司一挖就走，还是继续留下心中却存着芥蒂，总归是对公司不利的。


  最后是李睁的几句话点醒了她，这不是国内，小韩音乐圈是俯视华国音乐圈的心态，若是华璨逆上实现收购，管理唯有立规，并且严格执行。


  一次没有实际“伤害”的标榜，是为了避免日后破规，杀鸡儆猴。


  至于负面影响，只要竖起两个名额凭借一张唱片攀上亚域一线的榜样，芥蒂自然会变成渴求……

  “李先生，按照赌约，发片的两个名额，华璨全权自主选择，我这边也是全力配合，可搞得我ty旗下签约歌手怨声纷纷，培训基地那边准签约歌手也是牢骚满天，这就有点.……”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还没谁直接向文隆康投诉，可从秘书那里，文隆康还是听说了一些情况，犹豫再三，还决定找李睁谈一谈。


  李睁笑了笑：“文社长，我也是为了挑选出最合适的歌手，给你这边带来的麻烦，我向你抱歉，现在一个名额属于女子组合，已经敲定，另一个名额，虽然还没最后敲定，但我也有了相应的人选，不会在大规模筛选。”


  文隆康眸光闪了闪，想要问另一个名额的人选，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逾越，点头一笑：“那就好。”
……

  午后，司机开着ty唱片提供李睁等人出行使用的小巴，载着李睁，沈冠昌，薛冰前往机场。


  一点半左右，一行人从机场大厅5号出口。


  李父李母李冉，小姨，小表妹，以及舅妈，乘着李睁与沈冠昌在小韩公干前来旅游，原本是打算和李睁等人一块来的，不过李父要参加脑核精公司的月度董事会，小姨的单位里本周有个订货会比较忙，不方便请假，是以，推迟到了周末过来。


  与他们随行的还有倪厚道与他的助理，李睁这边敲定歌手人选，接下来就要进入唱片录制，倪厚道主动请缨来出任制作人。


  尽管如今身居高位，身家千万，可相比于坐在冷气房指挥下属做事，以及各种应酬，这位老哥更热衷于亲力亲为地制作一张张唱片，是圈内为数不多实干派音乐人。


  接上八人直接开到宾馆，李睁替大家开好了房间，各自回房间收拾一下，随后在酒店门口集中，步行十来分钟，到了一处景点游玩。


  傍晚时分回到宾馆，李霞，薛冰等人也回来了，李睁在包房开了两桌，请大家好好吃了顿小韩美食。


  周末两天，李睁陪着大家在各个景点游玩，还特意找了特色美食，让大家一饱口福。


  到了周日晚上返回宾馆，李睁来道父母房间，歉意地道：“爸，妈，接下来几天我要工作，只能让冠昌和冰子陪你们了。”


  “他们要是有事，也不用陪，我们又不是一群三岁小孩子。”李父打趣了一句，眼神带着欣慰，李睁现在是一年赚几千万的大明星，还是几个亿公司的大老板，那么大的出息作为父亲肯定是高兴，却又担心儿子年少得志，忘乎所以。


  这两天看到儿子忙里忙外，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光对亲戚长辈谦逊有礼，对弟弟妹妹关怀宽容，就是对司机，安保也是关心体谅。


  他的一颗心放下了。


  李睁笑道：“之前是他们忙工作，暂时就是两个大闲人，让他们陪着拎拎包跑跑腿，当苦力正合适。”


  李父被逗笑了，连连摇头。


  “你自己要注意身体，身体垮了赚再多钱又有什么意义，记得劳逸结合，晚上早点睡，一天三顿饭千万别马虎。”


  李母神色关切，乔莉搬来家里一块住已经几个月了，每天早八点出门，晚六点到家，总共就休息了一天，常常回家后还要加班，由此及彼，想当然地认为，儿子的工作也不可能轻松。


  “妈，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自己，我每天运动的时候比工作要多，吃得好睡得好，身体比牛还壮实。”李睁挺起胸膛，拍得砰砰响。


  又和父母唠了会儿，李睁从房间出来，被斜刺里一道身影扑了正着。


  李睁一瞪眼：“丫头，你在门外偷听是不是。”


  李冉撅了撅嘴，嘴上说着才没有，却是不打自招：“你说好带我旅游的，明天就要开溜了，说话不算数。”


  李睁随手赏她给脑瓜崩：“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放暑假呢，我要工作。”


  李冉哼了声：“反正就是说话不算数。”


  李睁想想，李冉放假后，自己还没陪她玩上几天，过去每个暑假，兄妹两几乎可是天天一块找乐子的。


  “回去后你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我也给自己放个假，陪你去水上乐园，游乐园，带你去看电影，逛商场。”


  “算话算数？”


  “嗯。”


  得到承诺，李冉才转怨为喜，眼珠子转了转，道：“哥，现在还早，你陪我去游会儿泳吧，我看到宾馆有游泳池的。”


  李睁抬腕看表，已经过了九点半，对他来说还早，可对李冉来说不早了。


  他本想拒绝，可看着丫头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

  周一。


  薛冰与沈冠昌陪着李父六人去了其他城市继续旅游，李睁则是来到了ty唱片，召集FLY GRILS五女，以倪厚道为制作人，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唱片录制。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四伏天乐队蝉联了榜首，282734。


  未来少女仍居第二，206374。


  排名第三的是名为“飞弹”的小韩新人男子组合，发行的双语专辑，上市十天，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小韩文主打实现风云榜通关，金曲榜第六轮，中文主打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


  销量，182734。


  稍后，亚域各国的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四伏天乐队在小韩，26万多张，在岛国，33万多张，东南亚各国，20万多张。


  合计，111万多张。


  专辑上市17天，248万多张，几乎百分百可以断言，满月销量将达标亚域一线标准，默认七百金。


  只要不出现严重跳水，达成满月标默认八个白金，乃至八个半白金也是不无希望。


  未来少女在小韩，22万多张，岛国，28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5万多张。


  尽管上市第五周，各地销量成绩都开始走了下坡，却依旧达到了86万多张。


  折算满月，销量近470万张，达标默认一钻石（十白金）


  华国第一张千万销量的唱片，诞生了！


  并且压过之前李智慧的专辑，满月459万多张的成绩，成为今年亚域歌坛目前为止销量最高的一张唱片。


  比未来少女晚两天发片的岛国女歌手，安室田花，满月销量350多万张，比未来少女足足少了近120万，却也是达标默认七个半白金，不负当红一线的人气。


  而在华国取得18万多张销量的飞弹组合，上周在全亚域销量，103万多张，对于一个新人组合来说，周销破白金的成绩绝对算得出彩。


  至此，今年以来，亚域歌坛满月销量超七百金的唱片，递增到了18张，其中半数属于小韩歌手，如此优异的表现，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们打开亚域最有潜力，就目前的大小来说，已经不输小韩，直逼岛国的华国市场。


  当天下午，迪美唱片召开发布会，一名新人男歌手发行首张单曲。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张单曲并非国内试水，而是亚域12国发行，单曲总费用500万。


  歌曲为这名新人男歌手与另一名三线女歌手的双语对唱，包含了中文与小韩语。


  这是华璨公布了未来三月发片计划，在亚域歌坛发行的第三张唱片。


  也是国内音乐圈，近期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之后，时隔一周，在亚域歌坛再度发行的第一张唱片。


  犹如一道发令枪般，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的发片热潮。


  周二。


  华格唱片召开发布会，天王赵传雄在亚域歌坛首次发行专辑。


  专辑包含14首歌，分三语，粤语独占6首，小韩语与岛国语各占4首。


  在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与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相当，1千1百万。


  周三。


  时光唱片召开发布会，尤晓霞与赵瑞组成男女组合，在亚域12国发行一张单曲，总费用500万。


  赌约之后，时光唱片易主归入华璨集团旗下，乔莉升任总经理，音乐部门副总监由四个减为三个，分管的歌手也是做了重新分配。


  赵瑞本是洛副总监手下，首张单曲近40万张，被公司内定力捧，可去年五月的首张专辑成绩不理想，之后便没再被重视，如今分在了罗副总监手下。


  尤晓霞本是青春魅力的队长，从华璨转会歌手集体公开质疑李睁一事背了黑锅，落了个雪藏的下场，如今沉冤昭雪，分在了洛副总监手下。


  由于另一名陆副总监手下，谭光月年后在亚域歌坛发行了一张单曲《心太软》，酷炫来袭在前不久又发行了一张400万重金打造的专辑，处于平衡的考虑，这次亚域歌坛发行单曲的名额，便是从罗副总监与洛副总监手下歌手中挑选。


  最终，李睁定下男女组合，两名副总监推荐，葛总监审核，乔莉拍板，定下组合成员。


  当然，这两人能入选，并非自身条件绝对过硬，只能说是附和要求，很大的因素是背后有人。


  尤晓霞是背后是孟薇，孟薇没敢直接通过乔莉，却是私下给罗副总监与葛总监打了招呼，当时未来少女还不是亚域天后，却是国内天后，孟薇作为成员之一，再加上集团股东的身份，不违规的情况下，两名正副总监自然要卖个一个面子。


  而赵瑞的背后是第一副总，郑光明，亲自给葛总监打了招呼。


  公司规模壮大了，这种人情世故在所难免，乔莉心里多少有点数，却不会点破，除非条件不符合要求，否则，她不会出手阻拦。


  而对尤晓霞与赵瑞来说，这或许将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

  周四。


  尼索唱片召开发布会，一线女歌手宋佳茜在亚域歌坛发行首张专辑。


  专辑包含12首歌，国语，小韩语，岛国语，三语平分4首。粤语独占6首，

  在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与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赵传雄一模一样，1千1百万。


  一连四天，四个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发片，此外，贝卡唱片与代石唱片也对外宣布了，旗下歌手准天王赵永康与一线顶流付东阳，将会在下周一，二，相继在亚域歌坛发行专辑。


  要么不动，一动就一窝蜂。


  这样的状况，让圈内好资深人士大跌眼镜，按照他们的预期，六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十有八九会仿效之前小韩歌手，以及华璨旗下歌手那样一周挨着一周发片。


  去不想，竟是高度集中到了一两个星期之内。


  而外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源自于李睁在上周末打来跨过长途，对华璨进行了通告，以及对五家的“友情”提醒，明言了华璨与ty的赌约，两个名额已经敲定，预计发片时间为三周后，以及一月后。


  六家旗下歌手要么抓紧发片，要么索性大幅延期，切莫与这两张唱片挨得过近。


  第六百零八章 焦灼

  李睁这个甩手掌柜是真的很彻底。


  一来是信任，用人不疑，而来相比于管理公司，他更热衷于音乐。


  华璨旗下6歌手，三个月内在亚域歌坛发行6唱片，这个大框架定下后，后续除了以词曲人身份按时交稿作品，其余的一概不过问，包括录制后的审核，以及发片的时间。


  圈内都以为，四伏天乐队接着未来少女发片，那是李睁的决断，可事实上，却是以苏婷为首的华璨唱片众高层的集体决议，纯粹因为四伏天乐队国内人气仅次于未来少女，是打第二炮的合适人选。


  而李睁没有给过半分建议，即便苏婷告之他决议时，他也只说了四个字：“我没意见。”


  连华璨都放手不管，更何况联手的几家唱片公司。


  当然，再是甩手掌柜，也不可能明知前头有坑都不提醒一声，何况这个坑还是他挖的。


  于是乎，当看到上周亚域歌坛发片的歌手没有一个来自华国，他便联系了乔莉，由后者转达给联手的几家。


  一句话风起云涌，李睁在国内音乐圈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华国歌手齐“出征”，亚域歌坛震动，尤其是岛国与小韩音乐圈。


  谁都明白，这是华国歌手对亚域歌坛由岛国与小韩歌手称霸的格局的发起的挑战！


  岛国排名前几的娱乐公司，都是召开了临时高层会，又相互间进行了沟通，到了周五，一天之内，5家岛国娱乐公司旗下，6名岛国歌手发片。


  其中包括了2名亚域一线，2名亚域二线，此外，这6人中，仅有2人是原定的发片时间，其他4人都是将下周，下下周的发片时间提前了。


  而小韩排名前三的娱乐公司，也是各一名歌手在周五发片。


  这样一来，本周亚域歌坛发片人数陡增到了27人。


  尽管这个数字并不算过分夸张，当初小韩歌手挑战岛国歌手霸主地位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周，两国歌手发片人数加起来超过20人，再加上其他国家歌手，轻轻松松迈过30人大关，却也是创下了近半年来的新高。


  一周转眼就过。


  周一，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四伏天乐队继续蝉联榜首，上市第四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比前一周略有下降，却依旧守护25万大关。


  253472。


  排第二的是赵传雄，专辑上市6天，销量238273。


  这是既赵天王封王之作后，取得的最佳首周成绩，即便同起当年的封王之作，也是相差无几。


  根据经销商那边传来的消息，赵天王在上周五，六，分别在港岛，宝岛的综艺节目中现场演唱粤语主打《浮夸》之后，隔日，两地的多家门店都是出现了久违的歌迷排队购买的状况，由于准备充分，补货及时，这才避免了大片脱销。


  来自小韩的飞弹组合仍居第三，209182，销量比上周提升1成半，也是既安贵隆之后，两个多月以来，小韩歌手在华国单周销量，再度冲破了20万大关。


  未来少女退居第四，销量17万多张。


  宋佳茜排在第五，专辑上市4天，147384，这个成绩同比赵传雄6天近24万的销量，并不逊色多少。


  要知道，赵传雄是天王，人气下坡初现，而宋佳茜才一线中上游，已然半过气，彼此的商演报价，何止差了一倍。


  同样是发行专辑，同样是1千1百的总费用，国粤语主打同样是李睁的作品，宋佳茜之所以能在起点不输赵传雄，其中最大的一个因素，还是尼索作为五大巨头之首，资源方面比起华格更具有优势。


  李睁为宋佳茜写的中文主打，《花香》，前世地球的知名度来说，远远不如《浮夸》。


  但这首《花香》的传唱度，尤其是一时的传唱度，却称得上是脍炙人口。


  国内新年初，正是台湾偶像剧最当红的岁月，《薰衣草》更是台湾偶像剧中的佳作，更是引起了国民的收视热潮。


  “.记忆是阵阵花香，我们说好谁都不能忘，守着黑夜的阳光，难过却假装坚强，等待的日子里，你比我勇敢”


  作为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优美的旋律，浪漫而又朗朗上口的歌词，不知让多少少年少女怦然心动，被传唱于大街小巷，成为KTV必点曲目之一，红极一时。


  原本根据宋佳茜的气质与嗓音特点，李睁是准备了另一首中文歌的，后来换成了这首，正是尼索在一部由小韩影视公司与宝岛影视公司联手拍摄的偶像剧开播前半个月，硬生生翘掉了原定由汇丽经旗下黎天王与汪艳芬对唱的主题曲，给到了宋佳茜头上。


  这部影视剧在宝岛，港岛，广市三地同时首播，取得了可观的收视率，上周五，又在深市，江市，魔都，京城四个城市开播，截止昨晚均破2，达到了热播的标准.

  而迪美唱片旗下，郭宝与师慧对唱的单曲，以及时光唱片旗下，男女组合霞光祥瑞的单曲，分别上市7天与5天，销量13万多张，以及11万多张，排名第六与第八。


  稍后，亚域各国的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在小韩，四伏天乐队，24万多张，未来少女，17万多张，赵传雄，8万多张，宋佳茜，6万多张，郭宝，9万多张，霞光祥瑞，8万多张。


  飞弹组合，24万多张。


  在岛国，四伏天乐队，29万多张，未来少女，19万多张，赵传雄，9万多张，宋佳茜，10万多张，郭宝，7万多张，霞光祥瑞，8万多张。


  飞弹组合，11万多张。


  在东南亚各国，四伏天乐队，19万多张，未来少女，11万多张，赵传雄14万多张，宋佳茜，11万多张，郭宝，10万多张，霞光祥瑞，8万多张。


  飞弹组合，17万多张。


  总计，四伏天乐队，近百万张，未来少女，65万多张，赵传雄，56万多张，宋佳茜，近43万张，郭宝，近40万张，霞光祥瑞，36万多张。


  飞弹组合，近74万张。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上市24天，尽管比前一周，销量下降了10多万张，但合计销量348万多张，无限接近350万张，还差6天满月，破四百金已成定局，能否达成默认八个半白金，大约五五之数，有那么一两成的希望，冲上默认九白金。


  飞弹组合上市17天，本周销量比前一周大降30万张，后劲有些乏力。


  而赵传雄等人，首周销量不比得未来少女的出彩，比起四伏天乐队也要差一些，不过都还算不错，这里的不错，是同比过往华国歌手的专辑与单曲的平均水准，不再如过去那样，国内销量占着大半。


  可以说，这与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打响了头两炮不无关系。


  华国歌手在亚域的影响力正在迅速提升。


  至于能否如愿形成一股华国流，接下来一周，亚域三大市场，华国，小韩，岛国权威榜单的新歌PK战至为关键，不光反应歌迷的喜爱度，影响到曝光次数，还会直接关联公告牌排名。


  公告牌辐射亚域大小22个国家，是亚域歌坛曝光度最大的榜单。


  在小韩与岛国，均是由收视率第一的音乐频道播出，除了周四换榜时播出，周五还会在次黄金时段重播一次。


  即便在华国，只是周四晚上六点，延迟播放换榜后的最新一期，却也是在央视音乐频道。


  小韩与岛国那些天王天后，以及当红一线，之所以从未来华国做过宣传，却是拥有着不小的人气，正是通过公告牌.

  这一周，国内两榜新歌推荐，华国歌手共16人，此外，还有小韩与岛国歌手各一人，均为亚域二线，分别是爱酷奇旗下与樱音社旗下。


  总共入围29首歌，竞争可谓相当激烈。


  而相比于华国，小韩的天地榜与岛国的公信力榜单入围歌手更多，前者21人，足足30首歌，后者27人，总共39首歌，距离40大关只差一首。


  周一。


  国内两榜第二轮，剩下16首，赵传雄四人，小韩与岛国各一人全部入围。


  小韩天地榜与岛国公信力榜开始第一轮。


  周二，国内两榜第三轮，剩下12首，赵传雄四人与岛国歌手依旧全部入围，小韩歌手剩下一主打。


  小韩天地榜第二轮，剩下20首歌，赵传雄四人全部入围。


  岛国公信力榜第二轮，剩下20首歌，宋佳茜三人全部入围，赵传雄的日语主打出局，反而是剩下了一首粤语主打。


  周三，国内两榜第四轮，剩下8首歌，赵传雄两主打入围，宋佳茜的小韩语主打出局，只有一首中文主打，郭宝与霞光祥瑞的单曲入围，小韩歌手与岛国歌手均剩下一主打。


  小韩天地榜第三轮，剩下12首歌，赵传雄小韩语主打出局，粤语主打入围，宋佳茜的中文主打出局，小韩语主打入围，郭宝与霞光祥瑞的单曲入围，另外8首，两名岛国歌手占据两首岛国文主打，一名新国歌手小韩语主打，其他均为小韩歌手，5首小韩语歌曲。


  岛国公信力榜第三轮，剩下12首歌曲，宋佳茜中文主打出局，岛国文主打入围，郭宝与霞光祥瑞的单曲入围，赵传雄的粤语主打也入围，另外8首歌，一名小韩歌手入围一首小韩文主打，一名印国歌手入围一首印国文主打，其余均为岛国歌手，6首岛国文主打。


  至此，亚域三大唱片市场，最权威的榜单新歌PK进入白热化的争夺。


  此外，这三天，贝卡唱片旗下赵永康，代石唱片旗下付东阳，华格唱片旗下柳慧颖，逸飞唱片与夕阳唱片旗下各一名二线男女歌手，相继在亚域歌坛发行了三张专辑，两张单曲。


  而岛国与小韩歌手也是不甘示弱，总共18名歌手发片，专辑与单曲各半。


  三国歌手的角逐呈现前所有为的焦灼。


  当天下午，郭宝与师慧，霞光祥瑞分别飞抵了小韩首都与岛国首都，当晚，前者上了一档小韩收视率排名第六的综艺节目，后者上了一档岛国收视率排名第五的综艺节目。


  郭宝：“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


  师慧：“（现在紧抓住我的手闭上眼睛），（请你回想起过去我们恋爱的日子）”


  郭宝与师慧，现场演唱了单曲《美丽的神话》，前世地球，神话爱情电影《神话》的主题曲，为男声中文，女声小韩文的双语对唱版本。


  影片在全亚洲多个国家上映，均是拿下来不俗的票房成绩，作为主题曲，拿下了当年国内最佳影视歌曲奖。


  该曲打开了双语对唱的先河，两人的演唱凄美婉转，对于听不懂韩文的华国听众，或者是听不懂中文的韩国听众，都可以从中听出歌词的意境，为之深深动容。


  此外，歌曲旋律的荡漾起伏，尤其是副歌高潮部分，更多了一股荡气回肠之感，可以说，是一首超越语种，跨域国界的佳作。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而霞光祥瑞组合，则是现场演唱了单曲《最炫民族风》，前世地球凤凰传奇的第一代表作。


  该曲融入了多民族元素，包括了广东舞狮的鼓、高山族的民歌、戏曲说唱、唢呐等等，是一首标准的中国风加舞曲！


  旋律煽情，朗朗上口，具有很高的流行性，典型以曲儿取胜而非歌词。


  蝉联百度音乐歌曲TOP500 27周冠军，百度音乐12年十大金曲冠军，MTV音乐盛典年度最受欢迎金曲。


  除此之外，还是网络时代，中文歌曲中在国外点击量最高的一首歌。


  在老美，曾有过三千人一起跳《最炫民族风》的壮观场景，在东南亚多国，口口相传火爆流行，被奉为时尚潮流的音乐舶来品。


  各语种的翻唱版本多达十几个。


  第六百零九章 就我这种咸鱼还能翻身？


  周四，上午九点，亚域公告牌换榜。


  赵传雄的粤语主打，霞光祥瑞的中文主打，以及宋佳茜的中文主打上榜了，分列第八，第十五，以及十八。


  此外，未来少女的岛国语主打，在蝉联四周榜首后，上周落到第三，本周落到第七，而中文主打与小韩语主打，则是位于第十四，第十七。


  四伏天乐队的中文主打，在上周短暂问鼎后，本周落到第四，岛国语主打与小韩语主打分列第九，第十二。


  也就是说，华国歌手的专辑歌曲，在第一榜单占据四首，第二榜单占据五首，整个榜单占据了近乎半壁江山。


  小韩与岛国音乐圈不淡定了。


  亚域歌坛是它们的天下，岂容他人来分一杯羹，不，这已经不是分一杯羹的问题。


  华国歌手来势汹汹，俨然有着一鼓作气，与小韩和岛国歌手三足鼎立之势。


  这还了得？


  压制手段来得飞快！


  小韩这边，爱酷奇娱乐召开了紧急高层会，会后联络了数家一二线的娱乐公司达成共识。


  当天下午，赵传雄飞抵小韩第二大城市，还没出机场，经纪人就接到通知，今晚的直播访谈，临时取消。


  郭宝与师慧原定今晚要上的一档综艺节目，在开播前5小时，被通知由小韩本土艺人顶替。


  岛国那边，索尔娱乐，文隆康等排名后几的娱乐公司，相互沟通过前，也是达成共识。


  宋佳茜定于明晚下的一档在岛国收视率排第七综艺节目，也是此次专辑宣传，在岛国最重的一份资源，被通知取消。


  霞光祥瑞，更是被通知，包括今晚在内，未来八天，在岛国一档直播访谈，一档音乐台节目做客嘉宾，以及一档综艺节目全部取消。


  无意思的是，是光是大韩还是岛国，对方通知取消时都是满含歉意，把责任归于了己方，是仅进还全款费用，还很无合约精神地，爽慢答应赔付相当于全款一半的违约金。


  从商业角度来说，并有无守信，实际却是狠狠地坑了一把华国歌手。


  要知道，专辑费用中，可是仅仅包含宣传费，常规来说一比七才勉弱及格，也就是投入100块宣传，产生500块的销售额，进一赔零点七，这是亏到姥姥家了。


  那还是算，大韩与岛国是华璨最小的八片市场之七，要是在那两片市场多了宣传力度，导至是能取得预期中的成绩，华璨发片和国内发片又无少多区别？


  此里，与销量挂钩的歌手级数，甚至比单张唱片的亏与赚更为重要，那牵扯到前续的商演与代言价格

  华格唱片，华总听了市场总监的汇报，拍案而起：“以本伤人，混账！”


  尼索唱片，黄总挂断电话，脸色明朗如水：“那是看是得你华国歌手崛起。”


  迪美唱片，赵总破口小骂：“玛德，真枪实弹的干是过就玩阴的。”


  时光唱片，乔莉俏脸冰热，手指点着办公桌，喃喃道：“才无点苗头，规矩说破就破。”


  说着眼神一凝，抓起话筒，拨打电话出去。


  苏婷与乔莉习惯了梁致的甩手，有无第一时间联系我，梁致得知，还是因为李霞从TY唱片一名经纪人这边听说，那才转述到了我的耳朵外。


  亚域有无给国内打越洋电话，而是直接去了樱音社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询问华国七歌手同时被爽约的事儿。


  樱音社已经知晓，也有无隐瞒，坦然道：“大韩那边是爱酷奇挑的头，岛国这边是索尔与梁致薇挑头，目的就是用你说了，未来多男封前，七伏天乐队未必是能封王，下周华国七歌手齐发片，八首歌下了公告牌，还都是中文歌曲，让大韩与岛国音乐圈感到莫小压力。”


  说罢，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爱酷奇也联系你TY，是过你TY以与李睁合作为由，并有无参与，但也是可能出头，否则必成众矢之的。”


  把自身撇清，同时也明确了态度：只能做到置身之里。


  亚域是置可否，淡淡道：“文社长，李智慧与安贵隆的新专辑，满月达到了默认四白金以下，宝藏男孩，B5，极限神来，PINKS，飞弹组合等的新专辑，满月也是达到了默认一百金以下，今年下半年，爱酷奇旗上众歌手发行唱片的平均成绩，比去年增加一个半白金，他说无有无？”


  樱音社眸光微闪，听出点意思，又有全懂。


  亚域笑了笑：“大韩歌手退军你华国，有论是造势宣传，还是专辑宣传，都是享用着顶级资源，而你华国歌手梁致发片，在大韩的宣传，别说顶级资源，即便一级资源都享用是到，现在就连七级资源都要被剥夺，小家都是支付相应的费用，他觉得公平吗？”


  樱音社有言以对，面露苦笑。


  梁致收起了笑容：“文社长，华国无15万人口，90年之前，人均收入涨幅年年在10个点以下，你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华国唱片市场，已经小过了大韩唱片市场，要是了少久，就会岛国唱片市场，未来甚至可以与全星最小的唱片市场，米国比肩。”


  “你华国人是是吃是得一点亏，但绝是会任人欺辱与打压，你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句，若是那次你华国歌手被临时取消的资源是能补回来的话，接上来，大韩歌手想要继续在你华国发展，怕是千难万难。”


  “而你李睁与TY的合作，怕也是要被迫中止了。”


  听到最前一句，樱音社皱起眉头，脸色变得无些难看：“李董事长，他的心情你能理解，可那次的事儿与你TY有无半点关系，却是要扯下你TY与李睁的合作，那是是是太有道理了。”


  亚域摇头：“你并非威胁而是实事求是，下周华国在华璨歌坛发片的歌手，分别为李睁，华格，尼索旗上，而本周为李睁，贝卡，代石，华格旗上，总共5家公司，其中3个巨头，一个准巨头，你李睁也是一线，在那件事下定会是一个立场，谁要是自行其是，必会成众矢之的。”


  “那件事如果有无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最坏的结果，或许会是两国音乐圈绝交，是说谁损失更小，却一定是两败俱伤。”


  亚域急了口气，正色道：“文社长，你希望TY能够找爱酷奇谈一谈，免得受有妄之灾，同为大韩娱乐公司，无着共同的利益，沟通起来更加方便，你怀疑，爱酷奇认清了利益得失，也是会再一意孤行。”


  樱音社沉默上来，眉头依旧皱着，直到亚域再度抛出一句话，那才松开。


  “若是你李睁输了赌约，你们两家是利益挂钩的合作关系，日前在华国发生那样的事儿，你李睁也会出面沟通解决，而若是你梁致赢了赌约，这便是两家合一家，你李睁的事就是TY的事，TY的事也是你梁致的事儿。”


  那话说的在情在理，让樱音社有意辩驳，只要TY是准备与梁致撕毁合约，那次的事儿TY就是能置身之里。


  至于撕毁合约，开玩笑，与李睁合作是TY梦寐以求的，亚域提出的赌约，TY立于是败之地，撕毁合约，就是如同把自己银行外的存款取出来，然前一张张撕掉，傻子才干。


  樱音社吐出一口气：“你要向社长汇报一上。”


  亚域点头：“那事是能拖。”


  樱音社也是点了点头。


  半大时前，樱音社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亚域并是意里，随即就给国内打了电话，让苏婷与乔莉分别联系尼索，华格，代石，贝卡，联手向滚雪与汇丽经施压。


  前两者是爱酷奇在华国的合作伙伴，只无它们顶是住压力，爱酷奇才会真正感到压力。


  事情退行的比想象中顺利，尼索与华格代表七家联系了滚雪与汇丽经，前两者有无讨价还价，明确表示那件事下会与国内唱片公司共退进，并且会主动联系爱酷奇。


  巨头就是巨头，重重急缓分得很含糊，引退国里歌手是过是为天上先，其我唱片公司若是愿意也可以仿效，是是什么越规的行为，看似一度成为众矢之的，这是过是招了羡慕嫉妒却谈是下恨，实质危害非常无限。


  可眼上，华国歌手在大韩受到了欺辱，立场若是站在爱酷奇一边，这就等于自绝于国内音乐圈，前果可想而知。


  在一番交涉之前，爱酷奇放手了，让TY代为传话，取消的宣传资源，违约金照拿，前续会补下同等级的宣传资源。


  大韩那边的阻力一消，是用李睁再串联，尼索主动向与文隆康合作的伟格施压，华格与贝卡则是分别向索尔正在洽谈合作的宝岛与港岛的各一家唱片公司施压。


  很慢，岛国这边的助力也消失了，文隆康让伟格传话，解决方案与大韩这边对然。


  梁致得知结果前并是意里，有我，华国是再是几年后的华国，唱片市场规模已然超越大韩，逼近岛国，无了那份底气，再加下内部态度鲜明，立场一致，两国又怎么敢真的挑战华国音乐圈的底线。


  出手压制，是过是捣乱性子，唱片宣传时间是个宝，若是能耽搁几天，销量必受影响，华国歌手的迅猛势头将会受挫，为此哪怕事前赔礼加陪钱也有所谓，反正赔礼是过动动嘴，赔钱对梁致级巨头娱乐公司，根本是是个事儿。


  是以，那种事是能拖，要从慢，从厉，直接亮剑.

  周七。


  FLY GRILS的首张单曲录制完毕，还包括了MV的拍摄。


  TY唱片对里宣布了发片时间，定在上周七。


  傍晚时分。


  TY培训基地篮球场。


  亚域在八分线里右左手倒球，小约十几上，忽然启动，势要向右，却转向左边，一个加速，晃开面后的胖子，运球切入八步下篮，打板入筐。


  “砰砰砰！”


  篮球从筐中坠落，在地面弹跳间，亚域转过身来，竖起两个手指，嘴角扬起一个失败者的微笑。


  胖子得无一百一四十斤，身低比大韩平均身低要高是多，估摸着一米八七八八样子，长了张娃娃脸，看似是到八十岁，其实已经慢八十好几了，此刻，满头小汗，嘴外呼呼喘着冷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有气了，有气了。”


  边说着，原地一屁股坐在地下。


  “就伱那体能，还好意思吹跳半大时街舞是喘气。”亚域从场边拿了两罐饮料，走过去席地坐在胖子边下，随手递过去一罐。


  那胖子是舞蹈课的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个打杂的，帮着点点名，做做登记，拿拿舞蹈装，休息时递递水，课程开始前拖拖地.

  “你说的是刚出道这会儿，你才七十出头，体重是足百”胖子灌了两口饮料，脸下笑呵呵的，看着挺乐观，是过眼中却是无着一丝极淡的落寞。


  胖子名叫余再荣，十年后大韩还无有无如今那般系统化的艺人选拔培训体系，我自歌唱赛出道，签约TY唱片，由于是光歌唱得好，舞也跳的好，被列为力捧新人，首张单曲为舞曲，拿上了是错的销量，攀下大韩国内七线。


  可随前两张唱片是温是火，又遇下音乐部门人事调整，分管我的副部长离职，新来的副部长是知道是是是四字犯冲，对我很是感冒，再一张单曲未能出成绩前，便是被彻底边缘化了。


  人气耗尽，是给发唱片，又有无商演，生计就成问题，胖子只能转请进居幕前，给其我歌手的唱片唱唱大样，在MV中角色出演，同时来培训基地当街舞七教。


  再前来，随着我身材发福，MV的角色出演有了，街舞七教成了舞蹈助理，就连唱大样的机会也寥寥有几。


  “你们华国无句话叫好汉是提当年勇。”梁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你现在就是条咸鱼，那辈子翻身有望了。”


  咸鱼是公司外人给我取得里号，我觉得挺贴切，那般是避讳地挂在嘴下，亚域已经听到过八次了。


  当然，也是亚域比较随和，是仅拉我打过几次篮球，还请我吃过两次夜宵，更是是知道梁致的身份，只当亚域是来大韩留学的华国学生，乘着暑假通过公司选拔来参加舞蹈课培训的。


  亚域喝了口汽水，语气笃定：“谁说咸鱼是能翻身的，只要他想，就无机会翻身，就好似他的名字这般，再荣，再度荣耀。”


  胖子翻了白眼，几分自嘲指指自己的鼻子：“就你那样的咸鱼也能翻身？除非时间倒流。”


  第六百十章 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李睁淡淡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时间倒流是不可能的，但花能重开人就能再红，三四十岁依旧当红的歌星并不少。”


  余再荣不以为然道：“那些三四十岁还当红的，都是一路红过来……”


  李睁截道：“在华国，去年就有两名歌手，一个33岁，一个37岁，以新人身份出道，继而一炮而红，分别攀上了二线顶流，以及一线。”


  余再荣低头看了看运动服掩不住的奶脯肉，自嘲道：“那是在你们华国，你也说了去年一共就2个，比中七合彩的概率都低，在我小韩，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各大唱片公司选秀的年龄线，最低的26岁，最高的28岁。”


  李睁看看他，眯眼一笑：“这么说，你是不想翻身了？”


  “想啊，在梦里。”


  “要是有一次梦想成真的机会，你要不要？”


  “.……”


  李睁收起笑容，抓起篮球，由掌心托着缓缓上举：“华璨与ty定下赌约你应该听说了吧？”


  余再荣下意识点头，这事在小韩娱乐圈传得沸沸扬扬，ty唱片上下，更是无人不知，前不久，五名准签约歌手便是成了幸运儿，从培训基地被选中，组建了FLY GRILS，成功出道。


  “一共两个名额，其中一个名额已经定了，剩下一个名额终选，我认识华璨的人，可以推荐你，条件是，投入100个球，无人防守，不规定投篮位置，但每投进一球都要出三分线，时间限定半小时。”


  余再荣满头黑线，半小时投入100个球，对篮球运动员来说小菜一碟，对篮球爱好者来说，也不是难事，可对他却是难以完成的挑战，尤其是眼下，他已经体力大幅消耗.……

  不等他推脱，李睁的目光一转，视线延伸，远处一条连接寝室楼与食堂的小路上，人影来往穿梭，这些都是抱着明星梦，从百万选秀中通过一轮轮筛选，进入到培训阶段的次签约，准签约学员。


  “你也说了，在小韩想要出道那是万里挑一，现在一个万分之一的机会落在你头上，只是一个不过分的条件，你要是都不争取一下，那你这条咸鱼是彻底别想翻身了。”


  余再荣吧唧吧唧嘴，笃定李睁是在跟他开玩笑，但看到李睁不带玩笑的表情，又让他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希冀。


  “你说真的？不是耍我，不会是故意想看我出丑，累趴下的蛤蟆样吧。”


  李睁瞥了他一眼：“耍你的概率顶多百分之九十九，真的概率至少百分之一，为了万分之一的机会，难道不该争取一下。”


  说罢，把篮球往前一抛，从兜里翻出手机：“再给你休息三分钟，然后开始计时，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看你自己。”


  “咚咚咚！”


  篮球弹跳着来到余再荣的面前，一如他有些七上八下的内心。


  不过片刻后，他便有了决断，与李睁虽称不上朋友，但好歹一起打过几次球，请他吃过两顿夜宵，起码也是浅交。


  哪怕被看次笑话又何妨？

  余再荣一口气将剩下的汽水喝干，双手一撑站起身，抱着篮球道：“开始？”


  李睁道：“还有一条规则，开始了就不能停，哪怕没希望了，也必须坚持到了半小时。”


  余再荣苦笑，没多废话，只应了声好，运球到篮下一个急停打板入筐，接着把球运出三分线，再度运球折返篮下……

  投入20球时，他用了4分多钟，投入40球时，用了12分多钟，此时的他已然成了一个水人。


  李睁眼神平静地看着，不近人情地提醒了一声：“40球，耗时12分27妙。”


  以此时余再荣的状态，半小时100球的目标，其实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余再荣没有停下，投入50球时，用了近18分钟，李睁出声：“50球，离半小时，还剩12分20妙。”


  余再荣抱着球，大口喘息，看向李睁有些冷漠的脸，嘴角动了动，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默然地拍球出了三分线。


  投入60球时，用了近27分钟，他已经彻底跑不动了，就算是走，两条腿也是微微发颤。


  李睁看在眼里，意味莫名地轻笑道：“60球，耗时26分19秒。”


  “我不行了。”余再荣扭头说了一声，神色几分麻木，却是还在继续，最后投入64球，运球出三分钟的过程中，李睁双掌一拍：“半小时到！”


  当下，余再荣双腿一软，屁股着地后，整个人躺了下来。


  一团团的热气从口鼻喷出，淌下的汗水很快以他的身形轮廓，在地上形成了一圈水印。


  李睁走过去，递了一瓶矿泉水。


  等了七八分钟，余再荣终于坐起来了，李睁笑道：“要求100个，你只投进了64个，按理说机会没了，不过，你坚持了半小时没放弃，意志力可嘉，我觉得机会还是应该给你，不过……”


  余再荣忽然接话道：“是不是要付一笔推荐费？”


  李睁怔了怔，很快明白了意思，笑容微僵，嘴角抽动了几下。


  前世地球，国内很多骗人钱财的套路，都是缘自国外，国内学以致用……

  “推荐费免了，但你能否最终获选，得看你的发挥。”


  余再荣眨了眨眼，眼神分明在说，我怎么就不信呢？


  当然，他并非判定李睁是骗子，而是认为李睁又在开他玩笑。


  李睁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懒得理会，就道：“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给你点建议，面试时.……”


  这样这样。


  余再荣听后，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行，只要真的通知我去面试，我一定按你说的说。”


  李睁知道他没听进去，却是一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余再荣是他内定的人选，但不是唯一的人选，他已经最大限度地给了机会，可该有的考核不能少，就好似他之前说的，百分之一概率，万分之一的机会，这都不争取一下，那咸鱼就彻底别想翻身了。


  能否过关，终究得靠他自己去闯。
……

  隔日。


  浑身酸痛，感觉犹如散架般的余再荣请了假，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ty唱片的总机号，赶紧接了起来。


  通话不到一分钟，对方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然后通知他两小时后到公司面试。


  面试？


  余再荣一脸茫然，他是个过气快五年的歌手，与公司的歌手约也早在四年前就到期了，再给他重新出道签约的机会，就他这把岁数，这身材，打死他都不信的。


  那，面试什么呢？


  怀揣满心的疑窦，等到他一个半小时后赶到ty唱片，这才得到解惑。


  竟然是华璨点了他的名，要他参加剩下一个发片名额的面试。


  “还真给我推荐了。”余再荣做梦也没想到，李睁不是在开玩笑，那百分之一的概率兑现了，真的给他争取了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


  在一间休息室里略作准备，时间到了，他被一名公司职员带到了排练室。


  排练室里已经有不少人，随着他的出现，大家纷纷扭头看来，眼中闪过诧异之意。


  余再荣也是怔了怔，这些人他认得一半，其中包括公司旗下一个二线男团，一个二线女歌手，一个三线男团，另外的一些男女，应该是新人歌手，或者准签约歌手？


  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来面试的，清一色的俊男靓女，清一色的都很年轻，年纪最大也不会超过28岁，最小的怕是连20岁都不到。


  他一个体重超过身高的油腻大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而在最前方，一张四米的长桌打横，后头坐着两名满打满算20岁的男子，一个穿着黑色t恤，一个穿着白色圆领衫，均是不苟言笑，感觉犹如华国神话中地府的黑白无常。


  正是薛冰与沈冠昌，两人陪着李父等人环游小韩，昨天晚上刚回来，今天一早就被指派来当评委。


  两人的目光在余再荣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彼此对视一眼，眼神无比诡异！


  面试开始前，薛冰明言了，在场的八个歌手含组合，是从ty提供的签约歌手资料中，以及从培训基地的观察中挑选出来的，今天的面试是终极选拔，当场就会公布结果。


  接下来的面试，与之前一个名额的筛选并不相同，并非一对一，而是八个歌手互补回避，逐个表演一段清唱的舞曲。


  首先开始的是ty旗下二线组合，神密男孩，七个大男孩，舞蹈配合默契，演唱取长补短，合声出色。


  随后，二线男歌手，扑永兴，表演了一段劲歌热舞.……

  不得不说，在全民选秀，层层筛选，加上严苛的培训体系下，小韩歌手的整体专业水平确是不错，不说个个都是实力型，却是不存在纯偶像。


  最后轮到了余再荣，尽管过去是专业歌手，但退居幕后，尤其是这两年，唱小样的机会也是聊聊，唱功显然是退化了不少。


  而舞蹈功底还算扎实，可这身材却是大大拖了后腿，视觉效果很难达到预期。


  此外，昨天打篮球消耗过度，肢体关节酸痛不已，发挥出的水准连平时一半都不到，有几个动作甚至走形了。


  在场的其他歌手看在眼里，忍俊不止，碍于场合才没敢笑出声，却是憋笑得非常辛苦。


  余再荣表演完，知道自己的发挥有失水准，眼角余光又瞄到其他歌手的神色，更是应征了自我判断，心中又惭愧又沮丧，几分歉意地朝着薛冰二人欠了欠身。


  薛冰二人莫名地笑笑，随后沈冠昌出声道：“下面请每人回答一个问题，作为一个歌手，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又强调了一句：“这个问题很重要，甚至在我们做出评判结果时，比之前你们的表演更加重要。”


  还是挨着表演的次序来，第一个神秘男孩，七个男孩飞快地商量了一阵，由队长答道：“我们的梦想是成为east one那样的亚域天团。”


  east one是小韩第一支在亚域封王的男子组合，93年发行的唱片为巅峰之作，销量近十三个白金，在亚域歌坛历史上排名第三。


  尽管如今已经有些过气，但去年的亚域巡演，票房率依旧保持8成以上，被小韩众人男子组合视作榜样与标杆。


  第二个轮到了扑永兴，他略一沉吟，道：“我的梦想是，每一张唱片都能让我自己满意，让公司满意，也让我的歌迷满意。”


  接着，一个个歌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一半是与神秘男孩相仿，以某个歌手或组合为目标，另一半是各色各样，有的梦想攀上亚域一线，有的梦想有朝一日能登上国际舞台，有的直白地梦想能红，红了以后能够赚钱，改善个人与家庭的生活……

  最后轮到了余再荣，他神色纠结，一如他的内心。


  脑海中一遍遍回想昨天李睁给的建议，一遍遍地否定，又一遍遍地想起。


  梦想这个问题，李睁提前就给他泄题了，可给出的参考答案，却是让他难以启齿。


  “想要最终获选，你总要有打动评委的地方，你的年龄回不去了，你的身材相貌比不了年轻歌手，如果你的表演也不能挤压全场的话，至少，要让评委在在你身上见到，别的歌手所不具有的心气与勇气.……”


  再度回想起李睁给出参考答案前的这番话，余再荣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断，双拳紧握，脸色微微涨红，张口道：“我的梦想是……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或许是纠结了太久后的爆发，或许是需要爆发才提振一份勇气，这一嗓子，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说完后，余再荣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一泄，犹如虚脱了一般，更是不敢视人，双眼微抬，视线飘向了天花板。


  现场一片死寂！

  众歌手膛目结舌，看他眼神犹如见鬼了一般。


  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能做到前两者的小韩歌手都是凤毛麟角，尤其华国市场没有打开前，老一辈的亚域天王天后都不能算是真正做到，至于后者，小韩乐坛兴起近30年，无一人办到！

  这个年过三十的胖子大叔，梦想开创小韩歌坛先河，创前无古人的“伟绩”。


  这不是梦想，这是做青天白日梦！


  第六百十一章 元秋晚会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犹如瘟疫蔓延般，众歌手笑成一片。


  夸张的笑弯了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即便矜持的，也是手掩着嘴，笑个没停。


  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球。


  配上余再荣喊出这个天方夜谭时中气十足的嗓音，煞有其事的表情，以及那矮山丘般敦厚的身材……

  这些结合在一起，俨然成了哗众取宠的代名词。


  余再荣扬起的目光落了下来，看着自己凸出来的小腹，心中直有种荒唐与搞笑的感觉？


  这就好似，一个残了的士兵，当众宣言要成为最伟大的将军，一只落魄的流浪老雄狮，当众宣言要成为草原最伟大的狮王。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之前自己哪来的勇气。


  有点怀疑自己是着了魔。


  薛冰与沈冠昌也是相视而笑，只不过，他们的笑容略带苦涩。


  薛冰的眼神透着怂恿之意，沈冠昌的眼神透着好意心领的意味，对视了片刻，薛冰无声地摇一摇头，脸上笑容一收。


  拍了几下手，待大家的笑声小去，薛冰看向余再荣，道：“好一个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顿了一下，拿手指了指：“既然你有着比别人更高远的梦想，公司便成全你，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梦想不会凭空实现，必须付出相匹配的汗水与努力。”


  声落，整个排练室噤若寒蝉，静到了极点。


  所有歌手又一次膛目结舌，露出一副白日见鬼的夸张表情。


  余再荣慢慢抬起头，表情如梦如幻，对上薛冰的目光，嘴角抽动，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评委老师，你的意思是，是，我获选了？”


  不等薛冰确认，沈冠昌点了点头，淡声道：“就你了！”
……

  华璨与ty的赌约，第一个名额给了五个准签约女歌手，这已经够让人跌破眼镜，第二个名额竟然是给了余再荣，一个过去多年，年过三十，身材发福的胖子大叔，简直是让人的眼珠子直接掉地上。


  文隆康从秘书口中知晓结果，这位不苟言笑的副社长好一阵茫然，而后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


  秘书迟疑再三，还是忍不住道：“华璨这是故意羞辱我们呢。”


  文隆康微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秘书咬牙道：“FLY GRILS，由五个准签约学员组成，这是对ty旗下签约女子组合的否定，余再荣的歌手约已经过期快4年了，这是对ty旗下所有签约歌手的否定。”


  文隆康眉头微皱，沉默了片刻，又舒展开来，缓缓摇头道：“这没有意义，唱片卖不出去，华璨也跟着亏钱。”


  秘书道：“唱片成本华璨只需承担一半，我ty也要承担一半，华璨知道我ty财政紧张，很可能就是要以本伤人，让这两张唱片血本无归，把我ty逼入绝境，不得不接受收购。”


  文隆康想了想，还是摇头：“ty娱乐旗下又不止一家ty唱片，就算ty唱片资金链断裂，总公司又不愿再投入，也只会找一家小韩娱乐公司注资入股，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华璨想要成功收购，只有赢下赌约……”


  顿了顿，屈指轻敲桌面，思维跳跃道：“咱们与华璨的赌约当中有一条，我ty有权不对这两张唱片投入，只提供发片渠道与宣传资源，收起相应的费用。”


  “这样，FLY GRILS的唱片，成本我们两一人一半，盈亏共担，毕竟彼此接下来是要合作的，至于余再荣的唱片，就由华璨一力承担，自负盈亏。”


  看老板有了决断，秘书没再多言，应了一声。
……

  机场。


  李睁来小韩也有大半月了，李父六人结束旅游，他也陪着一块回去，在候机大厅等登机的时候，接到了薛冰的电话。


  “搞定了。”


  “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嗯。”


  李睁莞尔：“难得，那条咸鱼敢当众宣言，还算有点魄力。”


  薛冰没好气道：“你确定咸鱼真能翻身，要是翻不了身，唱片亏本，收购不成，保不准我华璨还会被当作一个笑话来讲，这臭可是丢到国外去了。”


  李睁不置可否：“那要是翻身了呢，唱片盈利，成功收购，我华璨名声大噪，榜样竖在那里，倒要看看，收购之后ty唱片旗下的音乐人与歌手有多少跳槽。”


  薛冰撇嘴：“反正啊，我这个对音乐七窍通了六窍的家伙，是看不到半点希望。”


  李睁笑道：“那是，我和你的差别，不就是多通了那关键的一窍。”


  薛冰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提前跟你打个招呼，ty的这边的意思，余再荣的唱片让我华璨自负盈亏。”


  李睁眼神一亮：“太棒了！”


  “.……”


  “FLY GRILS的唱片呢？”


  “成本一人一半，盈亏共担。”


  “唉……”


  薛冰听李睁叹了口气，叹气声中带了小小的失望，只觉一头雾水，也懒得深究，就道：“跟ty这边沟通好了，我们明天下午打道回府，人会一并带回来。”


  李睁应了声好，这是他的授意，FLY GRILS与余再荣跟着薛冰等人一块回华国，前者造势宣传，后者的唱片录制，在华璨完成。
……

  回家的一路，无论是坐公车还是步行，余再荣都感觉腾云驾雾一般，早已记不清多少次从兜里翻出那份新签的合约。


  到了家门口，他再度拿出了那份合约看了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抬手敲门。


  门开了，里头的少妇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脸上肌肤不如少女那般红润有光泽，但颜值来说，八十分只高不低。


  将余再荣让进家门，少妇有些意外地问：“怎么今天回来了？”


  从家到培训基地要横跨大半个城市，平日里，余再荣住在宿舍，周末才会回来，今天才是周五。


  余再荣傻傻一笑：“宝宝呢？”


  “睡着呢。”


  夫妇两进了卧室，一张婴儿床上，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正安然而睡。


  余再荣伸出一根手，轻轻戳了戳儿子露在外头的小腿，被少妇一巴掌拍掉，低声埋怨了几句。


  看看一脸嗔怪的妻子，又看看肥嘟嘟，脸蛋犹如小苹果般的儿子，余再荣心中又愧疚又幸福，眼中闪过一抹久违的斗志。


  她的妻子过去也是娱乐圈的，巅峰时为二线影星，当初两人同演一部生活剧，由此坠入爱河，相恋三年多终成正果。


  却不想，步入婚姻殿堂却成了两人事业的拐点，按照小韩的社会习惯，妻子退隐成了家庭主妇，而余再荣的歌唱事业走了下坡。


  小韩艺人的收入水平，与小韩娱乐业的发达严重不符，余再荣过气后，更是有过长达半年时间几乎没什么收入，起初夫妇两凭着积蓄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渐渐有了生活压力，尤其是后来还有了小宝宝……

  如今，一家人的日常开销，就靠余再荣在培训中心，一个月不到100万小韩元，相当于华国币八九千样子的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


  去年的时候，都动了换房子的想法，这套位于小韩首都五级地段的百多平米的住房，还结婚前按揭买的。


  剩余的贷款每月偿还非常吃力，况且，以如今的家庭条件来说，三居室确是奢侈了些。


  所幸的是，经济的拮据并没有让妻子多出埋怨，也没有嫌弃曾经身材倍棒的丈夫，才过而立就大幅横向发展，彼此感情很好，恩爱如初。


  “今天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去市场买点菜，不然晚餐不够吃，你看着宝宝。”少妇拢了拢头发，随时拿了件薄外套。


  “敏善，你看看这个。”余再荣从兜里掏出合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激动，手指微微发颤。


  少妇眨眨眼，将合约打开，眼波流转，片刻后，不可思议地张启檀口。


  不等少妇问，余再荣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少妇听后的表情，与余再荣中选时的表情差不多，感觉犹如做梦一般。


  半响后，少妇道：“你这是遇上贵人了。”


  余再荣连连点头，到了这时，他要是再不明白背后是李睁的提携，那未免就太愚钝了，同时心中存了大大的问号，李睁究竟是什么身份？

  要只是认识华璨的人，简单推荐一下，他又怎么可能获选？

  就他的身材，年纪，以及现场排名倒数的演出水准，就凭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无稽的梦想宣言，便入选了？


  别逗了！


  要知道，亚域歌坛发行一张单曲，费用500万起步，还牵扯到了华璨与ty的赌约胜负。


  哪怕是华璨的大老板的儿子，在这种公司重大决策上，怕是也做不了主吧。


  他好歹混迹娱乐圈十年了，家底丰厚的二代见过不少，身边美女如云，花钱如流水，但真正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却是插不上嘴的。


  “既然有了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一定！”


  余再荣深吸了口气，咬着牙，眼中透着一股狠劲，语气斩钉截铁，少妇连连点头，笑靥如花，眼角飘着一丝泪光，能与丈夫同清平共甘苦，不代表不希望丈夫有出息，经济更宽裕，生活品质更高。
……

  周日，大早。


  余再荣从家出发，直接去了机场，与FLY GRILS汇合，随着薛冰，沈冠昌，倪厚道等人一同返回华国。


  三个多小时航程，中午时分，飞机降落深市机场。


  就在机场吃了快餐把午饭对付过去，一行人出机场后，上了两辆前来接机的商务车，直接开去了华璨唱片。


  苏婷亲自出面接见以表重视，董菲则是言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FLY GRILS下周五发片，满打满算造势宣传只有5天，今夜，便安排了一档深市娱乐频道直播访谈，明后两天，四家合作紧密的关系户专访，周三，随未来少女出席一个活动，周四，赶去港岛上一档综艺节目。


  可以说是排得满满当当。


  而余再荣不忙着录制唱片，未来十天，安排了形体课，练声课，以及舞蹈训练，并且在饮食上严格规定，调整好状态，最低要求将体重控制进170斤以内，胖可以，但要胖得有形。
……

  李冉下周五去学校报道，下下周一，开学。


  李睁答应了好好陪丫头玩一周，昨天刚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被拖起来，去了游乐场，还有小姨和小表妹。


  小表妹已经办好了转学，开学后与李冉一个学校，不过小表妹是初一，李冉则是高一。


  小姨这些天会住在李睁家，不过等小表妹开学后就要回去，姨夫和小姨的单位都在南市，暂时还不会辞职。


  至于小表妹就一直长住了，反正别墅够大，房间够多。


  玩了一整天，晚饭李睁带她们去了距离时光唱片与华璨唱片差不多远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吃自助餐。


  另外，还约了苏婷与乔莉。


  两女到后，大家聚在一块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阵，小姨知道李睁要谈工作，便把李冉和小表妹带去了另外一桌。


  “FLY GRILS全是新人，首次发片就全球发行？还有那个余再荣，也是全球发片，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你是认真的？”


  乔莉开门见山，口气质疑，他们三个，的确没必要绕弯子。


  李睁点头：“先亚域发行，首周销量只要过得去，就延伸至国际歌坛。”


  苏婷苦笑：“睁哥，FLY GRILS也就算了了，可那个余再荣……”


  李睁明白意思，截道：“别小看他，他可是我华璨在亚域乃至国际歌坛一炮扬名的关键人物。”


  说罢，思维一跳，道：“ty旗下一线女子组合，sfy下周三发片，在国内的造势宣传已经开始，元秋节晚会是上京城还是魔都，或者深市？”


  苏婷迟疑道：“还没定，董菲正在积极争取。”


  李睁挑挑眉：“FLY GRILS下周五发片，正好是元秋节，争取当夜上京城的元秋晚会。”


  苏婷神色一呆：“两个组合都要上元秋节晚会。”


  见李睁点头，苏婷正要说什么，乔莉螓首轻摇，断然道：“难，这次元秋节晚会，内地四一线城市，都已经有小韩歌手上了，sfy要排上概率都不足三成，再加上FLY GRILS，除非是二线城市。”


  苏婷附和：“这次元秋节晚会歌手名额，竞争比往年激烈得多，不光是小韩歌手，岛国歌手也有好几个，为此我听说，滚雪的周子鸣，汇丽经的汪艳芬，伟格的刘栋，都是主动把名额让了出来。”


  第六百十二章 亚域群星荟萃

  李睁沉吟道：“sfy是与ty的第一次合作，fly girls关乎到赌约胜负，元秋晚会的名额，必须要争取下来。”


  国内各节晚会，按照目前的默认规矩，歌唱类节目一个唱片公司仅限一个名额，且国外歌手上限一人。


  春晚自不必说，五一十一跨年也会严格遵守，除非临时顶替，而元秋节这样四节之外的晚会，倒不是不能商榷，并且有过破格的先例。


  李睁用了“必须”二字，苏婷与乔莉明白了他的决心，彼此对视一眼，苏婷踌躇道：“最有把握的是深市元秋晚会，实在不行，就把时光唱片的一个名额让出来，可京城元秋晚会的名额，一早就被五大巨头包了，集团旗下6家唱片公司，一个名额都没争到。”


  李睁并不放弃：“那就找华格，让华格把名额让出来，大不了以后三节晚会还一个名额。”


  苏婷眨眨眼：“华格推送的是何静芸。”


  李睁奇道：“那又如何？”


  苏婷有些无奈：“就算何静芸答应，华格答应，京城电视台未必答应，何静芸是整台晚会的压阵歌手，FLY GRILS只是小韩新人组合，不对等。”


  李睁皱皱眉：“那就.……找尼索？”


  苏婷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会儿，才道：“睁哥，深市元秋晚会，滚雪推荐了B5，京城元秋晚会，汇丽经推荐了李智慧，如果sfy与FLY GRILS上的话，等于与她们同台正面pk，尤其是京城元秋晚会，请何静芸压阵，本就是有意与李智慧分庭抗礼。”


  李睁秒懂，笑了笑：“你是担心FLY GRILS被两天后掩盖光芒，曝光效果低于预期？”


  不等苏婷点头或摇头，李睁话锋一转：“这是一把双刃剑，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若是FLY GRILS爆冷逆袭，娱乐媒体必然大肆报道，就能在国内迅速蹿红，继而爆出大销量，就好似当年我的首张专辑，宁姐的封后之作，一个道理。”


  “华璨提出的赌约能让小韩音乐圈默认，难度可想而知，想要不冒风险，顺理成章地赢下绝无可能。”


  李睁把话说到这份上，苏婷没再说些瞻前顾后的，微微颔首：“那行，我来搞定！”


  乔莉也是默认，换了个话题：“宁兰与莫菲的单曲一早就录制完毕，何静芸的专辑也只剩下了几首歌，究竟什么发行，还要等多久？”


  李睁看了她一眼：“她们又打电话催你了？”


  “不止一次了。”


  “急什么。”


  李睁撇撇嘴：“FLY GRILS先试水，余再荣打先锋，她们再一拥而上，进军国际歌坛，要是失败一次，卷土重来不知何年马月，务必一炮而红。”


  乔莉翻了个白眼：“当初是谁说时不我待，现在又变成不急了。”


  李睁干笑：“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与ty定了赌约，何必非要冲在前头。”


  “之前人家不急你急，现在人家急了你不急，你这是玩人。”乔莉哼了声，又出言挖苦了一句，没再盯着不放。
……

  周一。


  上午十点，上周国内销量表出炉。


  赵传雄问鼎榜首，274895。


  在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中，粤语主打《浮夸》事先了一通关，一六轮。


  最近的4张专辑，大前年的那张被苏雅箐的封后之作压制，前年的那张被宁兰复出后的首张单曲压制，去年因华璨与滚雪的赌约，延后发片时间至今年三月，又是被B5，宝藏女孩压制，这一张，终于是时隔3年多，再度拿下了首销冠军，


  宋佳茜紧随其后排在第二，243745。


  这个成绩，也是创造了她个人出道以来单周最高销量。


  中文主打《花香》，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五轮，一六轮。


  四伏天乐队退居第三，203172。


  排第四的是霞光祥瑞，189273。


  单曲《最炫民族风》，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个五轮，一个通关。


  这个周销成绩，在国内组合发行首张唱片中排名第二，仅次于未来少女。


  郭宝排第五，158271。


  他与师慧演唱的中文与小韩双语单曲，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均是进入第五轮。


  此外，上周发片的柳慧颖，赵永康也是跻身了前十，分别排在第八，第十，销量均破10万。


  时隔半年多，周销量前十的最低销量，再一次达成了六位数。


  并且，前十之中，8个华国歌手，来自6家不同的唱片公司，小韩歌占两席，分别是飞弹组合，以及上周发片的一个双男组合，naughty。


  至此可以说，小韩流的冲击算是告一段落。


  小韩歌手无疑是在华国乐坛占据了一席之地，而华国歌手也是守住了主场，依旧是华国乐坛不可撼动的主人。


  稍后，亚域各国的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东南亚各国，四伏天乐队，16万多张，赵传雄，19万多张，宋佳茜，21万多张，霞光祥瑞，16万多张，郭宝，12万多张，此外，柳慧颖，赵永康等上周发片的5名华国歌手，销量在6万至11万之间。


  在小韩，四伏天乐队，18万多张，赵传雄，16万多张，宋佳茜，17万多张，霞光祥瑞，近15万张，郭宝，13万多张，此外，柳慧颖等5名华国歌手，销量在5万至9万之间。


  其中，赵传雄的粤语主打，霞光祥瑞的单曲，在上周天地榜的争夺中，双双晋级第四轮，8强。


  在岛国，四伏天乐队，21万多张，赵传雄，13万多张，宋佳茜，22万多张，霞光祥瑞，14万多张，郭宝，11万多张，此外，柳慧颖等5名华国歌手，销量在6万至10万之间。


  其中，宋佳茜的岛国文主打，在上周公信力榜的争夺中，晋级第五轮，4强。


  四伏天乐队专辑上市第五周，销量总和75万多张，满月销量破四百金，折算约410万张左右，默认8个半白金，接近准9白金。


  凭借一张专辑，攀上亚域歌坛一线顶流，甚至可称准天王！

  赵传雄的专辑上市两周，上周销量总和77万左右，这个成绩，对比过往国内歌手在亚域歌坛的表现，无疑称得上耀目。


  这还是在上周，被临时取消了一档小韩的综艺节目的情况下。


  只要后续销量不严重跳水，就能稳稳攀上亚域二线顶流，甚至冲上一线。


  霞光祥瑞的表现，比起赵传雄丝毫不差，上周总和65万的销量，是迄今为止华国歌手发行单曲，在亚域歌坛取得的最高单周销量。


  这同样是在，被临时取消了一天的宣传资源的情况下。


  郭宝的成绩，比霞光祥瑞略微逊色，却也是拿下了总和近55万的周销，排在华国歌手在亚域歌坛发行单曲，周销的历史第四位。


  然而，四名同周发片的华国歌手中，最为惊艳的当属宋佳茜，上周销量总和近87万张，同比起四伏天乐队，也是差得非常有限。


  这当中，尼索作为五大巨头之首，资源投入的优势功不可没。


  同样是1千1百万的总费用，除了中文主打成了一部宝岛偶像剧的主题曲，岛国文主打也是成了岛国动漫《运动少年》的三片尾曲之一。


  这部动漫，如今正在岛国，以及东南亚等5个国家同步热播。


  而李睁为《运动少年》写的歌曲《my friend》，正是前世地球，《灌篮高手》的片尾曲之一，也是最受《灌篮高手》迷们，最喜爱的一首片尾曲。


  歌词中那一句：“少年のまま（曾经一直闪耀的年少时光），瞳は my friend（眼里尽是my friend），あなたを想うだけで心は强くなれた（只要想到了你内心就坚强起来）.……”


  不知激烈了多少少年少女，为之留下青春的热泪。


  由日本传奇女歌手，坂井泉水演唱，发行首周便是以36.3万张的销量，拿下公信榜第一位，最终在日本销量破百万，历代日本动画单曲销量第11位，坂井泉水个人歌唱事业第三高峰。


  既未来少女一飞冲天，四伏天乐队一炮而红之后，赵传雄四人也是抱团崛起。


  一股华国流，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亚域歌坛。


  国内圈内为之振奋！


  尼索唱片的黄总，这位平日里沉稳有度的大佬，得知宋佳茜上周成绩后，在高层会上当众击掌叫好。


  华格唱片，华总亲自给正在他国跑宣传的赵传雄与柳慧颖打去了电话，对前者不吝啬地赞誉，给后者加油鼓劲。


  时光唱片，第一副总郑光明，迪美唱片的老总，也是以国际长途给尤晓霞与赵瑞，郭宝与师慧带去公司的慰问与奖励，追加50万宣传费用，宣传期间吃住行标准提升一格。


  好多唱片公司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周二，汇丽经唱片，天王黎杰召开新专辑发布会，亚域12国发片，总费用1千1百万。


  周三，国内两榜新歌推荐第四轮，柳慧颖等5歌手，均有至少一首中文主打入围，而柳慧颖由小韩词曲中咖操刀的小韩文主打，也一并入围。


  小韩天地榜，柳慧颖与赵永康的小韩文主打，夕阳唱片旗下二线男歌手，季深的中文单曲入围第三轮，12强！

  岛国公信力榜单，代石唱片旗下一线顶流付东阳，由岛国词曲中咖度身定制的岛国文主打，以及季深的单曲，逸飞唱片旗下二线女歌手，舟舟的中文单曲，入围第三轮，12强！

  周四，上午九点，亚域公告牌换榜，公布了最新一期榜单。


  上周华国歌手在一二榜单上，共9首歌，本周再接再厉，达到了10首，事先了真正的半壁江山。


  其中尤为让人震惊的是《浮夸》，《最炫民族风》，《花香》，《遇见》，《星亮月明》，共五首粤语与中文歌榜上有名。


  这足以证明，华国音乐完全有资格迈出国门，在亚域歌坛抢占一席之地！

  而就在这一天下午，亚域音乐联合会宣布了最新的亚域歌坛歌手级数标准。


  其中，单张单曲上二线，由原本的四百金调高至五白金，上一线，由原本的五百金调高至六白金，上超一线，由原本的六白金调高至七百金。


  单张专辑上二线，由原本的五百金调高至六个半白金，上一线，由原本的七百金调高至八个半白金，上超一线，由原本的九白金调高至一钻石（十个白金）。


  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是因为爱酷奇与滚雪，汇丽经合作之下，旗下歌手进军华国后，唱片销量同比过去普遍提升，少则一个黄金，多则两个乃至三个白金。


  随着更多的小韩娱乐公司谋求与华国唱片公司合作，岛国娱乐公司也不甘落后，而华国歌手利用合作的双向，反进军亚域歌坛。


  原本的歌手级数标准，显然是过低了，更新调整势在必行！

  而之所以说意料之外，乃是这个时间点。


  未来少女封后，四伏天乐队大爆销量，并未及时做出调整，以至于，前两周，总共9个华国歌手，27个岛国与小韩歌手来了一波发片狂潮。


  按照规矩，更新后的歌手级数，只适用于更新后发片的歌手，之前发片的还是照旧。


  而当下，除了华国歌手齐发片，在亚域歌坛掀起了一股华国流之外，还有一个跨过赌约，备受亚域各国音乐圈关注。


  华璨若是赢了，将成为首家成功收购岛国与小韩一线唱片公司的华国唱片公司。


  这当中的意义可不是象征性的，有多大，不言而喻！


  可偏偏，就在赌约两个名额，FLY GRILS发片前一天，更新了歌手级数标准，其中颇有玩味之意。


  李睁正陪着李冉和小表妹看电影，手机震响了起来，一看是苏婷办公室电话，便起身到外头接听。


  电话里，传来了苏婷冷怒的声音，李睁听后，神色不变，只淡淡道：“这件事就当不存在，不要与ty方面沟通，一来，歌手级数更新不是ty能操控的，条款中可没有因此能取消赌约这一条，而来，未战先怯要不得，不就是多一个白金，谁规定FLY GRILS就不能达成一线标准。”


  挂断后，李睁想了想，估计乔莉马上也会打来，就主动给乔莉打了个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后回到放映厅内，安安心心地继续看电影。


  周五，华国一年一度的元秋节。


  当天上午，华璨唱片为FLY GRILS举办了专辑发布会。


  结束后，FLY GRILS在随行团队的伴随下赶赴机场，飞往京城参加今夜的元秋节晚会。


  元秋晚会，往年来说，规格不了三节晚会，更无法与春晚相比，一般四大一线城市，只会有一两台晚会由超一线压阵。


  而今年却是一个特例。


  京城元秋晚会，歌唱类节目，包括了何静芸，李智慧这两名国内亚域天后，还有准天王赵永康，当红一线乐队，艳阳乐队。


  魔都元秋晚会，歌唱类节目，包括了天王刘明量，还有小韩当红一线女子组合，宝藏女孩，岛国当红一线，安室田花，今年两榜最佳新人组合奖获得者，潮汐组合。


  深市元秋晚会，歌唱类节目，包括了新晋天后舒甄，新晋亚域一线顶流，四伏天乐队，小韩当红一线男子组合，B5，亚域一线女子组合，sfy

  广市元秋晚会，歌唱类节目，不仅请来了小韩天王，安贵隆，还请来了岛国天后，安室琪美子，此外，还有准天王谭光月，新晋当红一线董成亮……

  四一线城市，四台晚会合一块，歌手这块的规格，不仅是国内有史以来最高，即便放眼亚域歌坛，也是难以附加，真正的亚域群星荟萃！

  第六百十三章 nobody

  为了能够让sfy与FLY GRILS同时登上深市与京城的元秋晚会，这一次华璨可谓下足了本钱。


  舒甄让出了深市十一晚会一个压阵歌手名额，换取了深市元月晚会一个压阵歌手名额，以及sfy的登台。


  又以京城跨年晚会的名额，换取了FLY GRILS插队登上京城元秋晚会。


  这还是看在五家联手的份上，尼索与贝卡方才勉强接受。


  广市。


  小韩天王与岛国天后的同台，从一开始，便刷新了广市元秋晚会的收视历史记录。


  安贵隆登台时正是晚会的黄金时段，收视率更是翻了广市收视排名第一的综艺节目一倍多。


  稍后登台的安室琪美子，是如今亚域三王三后中，最为资深的一个，出道8年，在第3年的时候成功封后，始终处于人气巅峰。


  如今的她已年近三十，风采依旧，笑容还是那般甜蜜与迷人，带来了她的成名作《秋》，比起当年的青涩的嗓音，更多了一股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是她首次登上华国宝岛，港岛以外的晚会，但在离两地很近的广市，也是拥有着不俗的人气，从她演唱完毕，现场雷动的掌声，以及一声声“美子”的呼喊与尖叫，便是可见一斑。


  魔都。


  那是刘明量的半个主场，封王后的4次巡演，每一次在魔都至少能动员5万歌迷到现场听他的演唱会。


  从一地来说，这是非常恐怖的人气。


  国内歌坛，即便宁兰，何静芸，莫菲这样的当红天后，都是要稍逊一筹，怕也只有李睁能够与他一较高下。


  尽管宝藏女孩与安室田花在华国发行的首张专辑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尤其是前者，满月准三个半白金的销量，即便对国内超一线来说，也是80分以上的好成绩。


  然而，今夜这台元秋晚会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沦为衬托刘明量这朵红花的绿叶。


  深市。


  最为精彩的一台元秋晚会。


  四伏天乐队，带来新专辑主打《温柔》，引发全场大合唱。


  B5的劲歌热舞，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sfy首次登台华国的晚会，七女靓丽的身姿，整齐划一，充满青春潮气的舞蹈，以及略带电音风格的演唱，给现场观众带来了试听双重享受。


  而转型后的舒甄一身劲装登台，激情演唱封后之作《lydia》，将现场气氛推上了最巅峰。


  京城。


  向来是国内同期各地晚会中，规格最高，收视率最高的一台。


  也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台晚会。


  今年的元秋晚会没有例外，赵永康在次黄金时段登台，一席长衫尽显大哥风范，带来最新专辑的中文主打，大气滂沱的演唱赢得满堂喝彩，却只是抛砖引玉。


  稍后，晚会黄金时段，相继登台的何静芸与李智慧，展开了一场华国与小韩的歌手的巅峰对决。


  谁是如今小韩歌手的人气第一人？非李智慧莫属，从最高的两张唱片销量来说，都是压了同为亚域超一线的安贵隆一头。


  此外，在华国的人气，李智慧比安贵隆强了还不是一星半点，从最新专辑压过当时华国第一天王刘明量，拿下沉甸甸的满月四百金，而安贵隆的最新专辑，只是勉强达成满月默认三白金，便足以分晓。


  而何静芸，尽管不能说是国内歌坛人气第一人，却也是人气最巅峰之一。


  老一辈的歌手中，无人能稳压她一头，而她更是拥有未来，拥有难以估量的潜力。


  同辈歌手中，许巧玲，未来少女等后起天后，无论是当下人气，还是个人的条件，都要比她稍逊一些。


  国内圈内，很多音乐人都预言，未来的国内歌坛，何静芸将会是女性歌手的一极，其他女歌手即便与她同为天后，实际要差上半截。


  这也是为何，华格这样的巨头，会在合约期还剩下足足一年的时候，就急于要与何静芸续签，并且不惜打破业内合约默认规则，承诺了一些对于超一线来说也是非常过分的破格条款。


  留住了何静芸一人，可保华格在未来三五年的竞争力。


  何静芸带来的是次张专辑主打《我愿意》，那一句：“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不知听醉了现场与电视机前多少少年少女。


  与何静芸相比，李智慧犹如南北两级，一首新潮时尚的舞曲，热力四射，夺人眼球。


  FLY GRILS作为是新人女子组合，又是临时插队进来的，被排在倒数第三个节目，属于整台晚会的次次黄金时段。


  这也是没办法的。


  无论多打牌的歌手，无不是从被冷落的新人期走过来。


  今夜，是五女第一次登上华国的晚会，也是五人第一次登上电视转播的舞台。


  后台。


  再有两个节目，就该轮到FLY GRILS出场了。


  五女中长的最漂亮的乔贤静，此刻手心里全是虚汗。


  最为活泼的宋泫宣，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挠挠头发，一会儿又起身踮踮脚。


  整了张“卡哇伊”脸蛋的姜舒婕，低着头，搅着柔荑，时不时地扯一扯嗓子，然后说有些发干，抿上一口水，又不敢多喝，只是浅浅的一口。


  性格最清淡的张晓玥，低头看着一本杂志，忽然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从晚饭到现在才不过喝了小半瓶水，这已经是第三次去了。


  唯有队长崔海英显得最冷静，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不过两条交叠的细腿，也是以每分钟一次的频率交换着。


  五女暂时没有经纪人，ty也只派了个助理过来，助理与五女的年纪相仿，看样子比她们还紧张。


  董菲特意陪着过来，看在眼里，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索性装着看不见，直到再有一个节目就要登台，要前往候场区等待了，她这才一直腰，拍了拍几下手。


  把五女的注意力集中过来，董菲神色并不严肃，嘴角挂着微笑，道：“姐妹们，准备了，马上就要上场了，放松点，睁少出道以来，几十首作品首首大卖，首首大火，他看好你们会红，你们就一定会红。”


  五女目光交织，不分先后地点头。


  董菲又拍了拍手：“加油！”


  五女跟着齐声低喝：“加油。”
……

  几分钟后

  在观众的掌声中，三名小品演员鞠躬退下了舞台，终于轮到了fly gilrs。


  五女深吸了一口气，从幕后走上舞台。


  舞台的背景由紫色绸布铺成，五个一人高的话筒支架前后两排竖在舞台中央，五女均是盘着秀发，一身金色旗袍，往五个话筒前一站，在淡雅的舞美灯光映照下，那视觉效果，犹如回到了前世地球老上海的百乐门，这个世界七八十年代的沿海城市的歌舞场。


  满满的复古风情！

  然而背景音乐一响，却不是那种舒缓柔情的调子，节奏明快跳跃，充满着动感。


  “you know i still love you baby，and it will never ge，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跟着前奏，五女一段精心编排的舞蹈，而后齐声开唱。


  《nobody》，前世地球韩国女子组合wirls的成名作。


  凭借该曲，wirls获得第十届mkmf最佳女子组合奖、最佳mv奖、年度歌曲奖、大赏；金唱片大赏音源专辑奖；首尔歌谣大赏本赏、大赏、数码音源奖。


  并且成为韩国第一首登上北美单曲公告牌的歌曲。


  后来，每每有韩国歌手的歌曲登上北美公告牌，都是会提及这首歌，开韩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的先河！

  该曲一发行就掀起一股复古风潮，除展现性感成熟小女人的一面外，还加上了有趣幽默的成份，令歌曲百听不厌。


  而编舞几乎引得全球人都争相模仿，youtube上出现了超过3000条模仿或是改编翻唱《nobody》的视频。


  韩国的保安、泰国的中学生、外国的金发大叔、男扮女装的“野人”、菲律宾监狱的囚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人都因为这首《nobody》掀起了舞蹈狂潮。


  全球不知道无数高校的文体晚会，该曲都成了必备节目。


  何止是在小韩爆红，还打开了中国市场，打开了欧美市场，红遍亚洲，红遍全球。


  五女在后头是点紧张，不过真登台了，尤其跟上旋律炫动舞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朗朗上口的歌词，配以妩媚又十足可爱的舞蹈动作，将观众的耳朵与眼睛牢牢抓住。


  一曲唱罢，五女定住造型，各自舒了几口气，微笑着手拉手鞠了一躬。


  在一片喝彩与掌声中退下舞台。


  从现场的反响看，肯定是无法达到何静芸，李智慧那样的狂热气氛，却是不输之前出场的两名二线歌手。
……

  当夜。


  惯例地在午饭前，各地元秋节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揭晓。


  广市元秋晚会，让人有些意外的，安室琪美子竟然是以不到1万票的优势，压过了安贵隆。


  当然，两人的得票都非常高，14万多张与近14万张，双双打破了之前的记录，在两人之后，排第三的谭光月的票数，一下子降到了8万多。


  魔都元秋晚会，刘明量一枝独秀乃是意料之中，得票15万多张，比排第二的宝藏女孩，多出了4万多票。


  深市元秋晚会，舒甄折桂，12万多张，四伏天乐队，11万多张，得票差距仅为3千多张，B5，9万多张，sfy，8万多张。


  个人虽未刷新记录，但四组歌手加一块得票超过40万，却是创了新高。


  京城元秋晚会，何静芸第一，17万多张，李智慧第二，15万多张，FLY GRILS第三，10多张，赵传雄第四，近10万张。


  这一结果，让圈内震惊！


  何静芸与李智慧位列一二并不稀奇，FLY GRILS排在第三，事先却是没有任何人料到，包括了李睁！


  因为FLY GRILS是整台晚会倒数第三个节目，她们演唱过后，整台晚会只剩下了不到半小时，而投票的声讯通道是在晚会结束时关闭。


  赵传雄作为国内准天王，登台演唱比FLY GRILS早了三刻钟不止，还是在次黄金时段，居然被反超，这是在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当夜，FLY GRILS赶赴港岛，在一档当地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中现场表演。


  周日，FLY GRILS又来到宝岛，再上一档当地收视率排名第四的综艺节目。


  与此同时，在小韩，岛国，东南亚各国，《nobody》这首也是在音乐电台开始轮播。


  到了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FLY GRILS的单曲，上市三天，以破10万的销量排名第六，这个成绩，已然超越了国内一线歌手的平均水准。


  稍后，亚域各国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在小韩，近9万张，同比达到了本国二线歌手的平均水准。


  在岛国，7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2万多张，也是凌驾亚域三线歌手的平均水准之上。


  接下来，FLY GRILS飞往了国外，开始了在亚域各国的宣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国音乐圈都被FLY GRILS的单曲关注，继而惊讶，最后震惊。


  周三的时候，《nobody》晋级国内两榜第四轮，小韩天地榜与岛国公信力榜第三轮。


  周四，上午九点，公告牌换榜，最新一期榜单，《nobody》出现了第一榜单，排名第九。


  周五，《nobody》以势如破竹之势，杀入了国内两榜第六轮，小韩天地榜与岛国公信力榜第五轮。


  而就在这天午后，华璨唱片召开了记者会，沈冠昌出面宣布，对FLY GRILS单曲追加投入500万，跳出亚域，从明天开始在欧域15国，北美与南美，包括米国在内的7国同步发行。


  消息一出，华国与小韩的音乐圈为之震动！

  ty唱片，文隆康得知消息，挂断电话后，坐在那里足足呆了五分钟。


  下头音乐部门一片躁动。


  苏婷一手接着办公室电话，另一手中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乔莉索性关了手机。


  商场里，李冉与小表妹背着李睁给她们买的新书包，脚上穿着李睁给她们买的新运动鞋，一蹦一跳地，嘴里念唱着：“.……i want nobody nobody nobody nobody，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李睁落后一步，看着两个丫头欢快的背影，一脸哭笑不得。


  第六百十四章 诚意

  《nobody》火了。


  国内两榜新歌推荐，风云榜七轮通关，金曲榜第六轮。


  小韩天地榜，七轮通关。


  岛国公信力榜第六轮。


  今年以来，只有李智慧，宝藏女孩，极限神来的专辑一主打，能与之媲美。


  李智慧是亚域当红天后，自不必说。


  宝藏女孩与极限神来则是多少有些依仗了天时地利人和，除了本身是亚域一线外，发片的时候，正是小韩流在华国的起潮点，小韩与岛国，又无同为亚域一线的歌手同周发片，竞争强度并不大。


  相比之下，作为新人的FLY GRILS，处于小韩流在华国的最热潮已过，又与一名小韩一线，一名岛国一线同周发片，含金量显然更高。


  与此同时，歌曲大火也是引来了热议。


  小韩圈内，大多是持否定态度，认为FLY GRILS这个女子组合，无论是唱功还是舞技都只是三流水准，即便以偶像的标准也只是勉强，而《nobody》这首歌从专业角度来说，并没有太多可圈可点之处，火的很没道理。


  岛国圈内，同样是贬大于褒，还是差距很大的八二开。


  即便是华国圈内，冒头踩扁的寥寥无几，但褒奖的声音也是寥寥无几，显然，很多人对《nobody》这首歌是持有保留态度的，之所以保留，是碍于这首歌为李睁的作品。


  当下，华国歌手正进军亚域歌坛，华璨充当了急先锋，李睁是一杆大旗，你可以不违心的叫好，却也不能拆台。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没错，FLY GRILS是五个新人拼凑而成，个人条件不算出色，否则之前也不会是准签约歌手。


  成团不足一个月，无论舞台表现力，舞蹈动作的配合，以及演唱时合声的默契，比起出道多年的女团都差了不少。


  而《nobody》这首歌，旋律缺少起伏跌宕，没有撩动的人心的亮点，歌词没有唯美的修饰，没有深刻的意境，有的只是无数的重复，列入口水歌一类都不为过。


  但就是这样一支初出茅庐，并不成熟的女子组合，配上这样一首看似很初级的歌曲，圈内口碑不怎么样，却是受到了大众的追捧。


  追捧程度，让人咂舌。


  周一。


  上午十点出炉的国内上周销量表，FLY GRILS以破20万销量，仅比柳慧颖巅峰周的销量低了不到2万张，一跃从第六攀上第二。


  将与柳慧颖同周发片的赵永康，付东阳两个一线顶流压在了下头。


  稍后，亚域各国的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FLY GRILS在小韩，销量破30万大关，在岛国，销量破25万大关，东南亚各国，销量达到了25万多张。


  合计单周销量破白金，同比未来少女，只是少了10万张。


  到了周四，公告牌换榜，公布最新一期榜单，《nobody》从上周的第8一跃榜首，问鼎！


  点播数超80万，比李智慧与安贵隆的新专辑一主打，问鼎公告牌的周巅峰数据，只是少了15万次，以及7万次，并且超过了未来少女的新专辑日文主打，巅峰周数据4万多次。


  由于是单曲的缘故，发片后的宣传期为16天，周六晚上，在岛国收视排名第4的综艺节目中献唱过后，FLY GRILS在亚域的宣传画上句号。


  休息一天，周一大清早，FLY GRILS登上了飞往罗国，开始了为期17天的，欧域及南北美域各国的宣传，正式进军国际歌坛！


  与此同时，上周亚域各国的销量情况，也是纷纷出炉。


  华国，FLY GRILS的单曲上市三周，终于是在销量巅峰周登上榜首，244534，这个周销成绩，仅次于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与宁兰复出后的首张的单曲《但愿人长久》，位列华国单曲周销排名第三。


  在小韩，销量近39万张，差点就破了40万大关，在岛国，销量35万多张，东南亚各国，销量37万多张。


  合计单周销量，137万多张，比未来少女的新专辑巅峰周，更高了近10万张。


  上市17天，总销量277万多张，距离满月还有13天，却已经排在了今年亚域歌坛单曲月销的第二位！


  按照单曲月销1.6倍的默认销量计算，已然超过四个白金，达标亚域二线标准。


  宋佳茜，赵传雄，霞光祥瑞，郭宝四人同周发片，至本周满月。


  由于发片时间在亚域歌手级数更新之前，宋佳茜的专辑刚好达成默认七百金，达标亚域一线，赵传雄的专辑达成默认准六个半白金，达标亚域二线顶流，霞光祥瑞的单曲达成默认四百金，达标亚域一线，郭宝的单曲达成默认准三个半白金，达标亚域二线。


  至此，亚域超一线，一线顶流，一线，二线，均有了华国歌手的身影，并且集聚了一定的数量。


  这波华国流的强势显露无疑，奠定了接下来的亚域歌坛，华国歌手三分天下有其一的格局。


  而柳慧颖等人，迟一周发片，从销量趋势看来，应该会有两三个达标亚域二线，甚至二线顶流，至于亚域一线，几乎没有可能。


  其中最可惜的要数柳慧颖了，FLY GRILS的单曲连续两周大爆，以及最近几周亚域歌手发片数量周周维持20人以上，多少受了影响，否则，未必不能如宋佳茜一般，达成默认七个白金……

  米国。


  一场音乐圈的聚会。


  西成男孩的首张单曲双月默认销量十个白金，发行至今4个半月，实际销量近七百金。


  露丝的首张单曲双月默认销量九个白金，发行至今近4个月，实际销量突破630万。


  虽然碍于国际歌坛的歌手级数标准，至少需要两张唱片，西成男孩与露丝依旧属于新秀歌手，但演出商给出的报价已然达到了二线标准，环星唱片给予的新专辑立项，总费用也是达到了二线顶流标准。


  作为两者的发掘者，如今的约翰可说是名利双收，在圈内相当风光。


  以前来参加这种聚会，他就是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而现在却是可以与各唱片公司中层，资深音乐人，以及一线歌手对上话了。


  “约翰，听说西成男孩的新专辑非主打歌曲已经录制完成，就剩下两首非主打了，康尼主动找上你要求操刀，你却拒绝了？”


  罗伯特是非加唱片的音乐总监，非加唱片虽比不上国际六大巨头，但也是欧米一线唱片公司，国际天王道森乐队曾经就是旗下歌手。


  他口中的康尼是国际词曲小咖顶流，有过七首歌上过公告牌前十，距离中咖的标准，十首公告牌前十歌曲的标准，仅差三首。


  西成男孩尽管首张单曲大卖，可毕竟还是新秀乐队，康尼主动凑上来要求操刀，算是“降尊纡贵”了。


  约翰抿了口红酒，笑着道：“两首歌30万米元，这个价给不起啊，西成男孩的新专辑，环星总共才批了200万米元的费用。”


  西成男孩与露丝还没有歌手级数，按规定是不能配专属经纪人的，不过约翰和西成男孩谈过了，实际上已经是经纪人，彼此利益挂钩，只等西成男孩的这张专辑上市后双满月，就能名正言顺。


  至于露丝，约翰不可能一手抓两，做出取舍是因为当初的华国之行，李睁给了一句话，说接下来华璨会重点推旗下女歌手会进军国际歌坛。


  他再和李睁交好，李睁有了适合女歌手的作品，肯定是优先自己的公司，想要与李睁继续合作，显然西城男孩比露丝更适合。


  “不是价格的问题吧，我可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为华国的一家唱片公司牵线了好几家欧域那边的当地唱片公司，西成男孩的首张单曲，是华国那个叫李睁的词曲人的作品，这次的专辑主打，该不会还是请那个李睁继续操刀。”


  福卡斯圈内资深制作人，在六大巨头之一，哥哈比尔唱片工作过八年，大前年辞职，与一名一线歌手，一名词曲中咖合开了一家工作室。


  约翰拿起酒杯示意了下，玩笑道：“福卡斯，你当制作人可惜了，你应该去干你私家侦探。”


  福卡斯松了松领结：“这么说被我猜中了，老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是康庄大道不走，偏偏去走独木桥，两首主打用康尼的作品，专辑销量怎么也不会低过500万，西成男孩稳稳上二线，用那个李睁的作品就难说了，你该不会是做梦，指着重复首张单曲的奇迹吧，亚域词曲人昙花一现并不少，可真正能被国际音乐圈认可的只有松本次三和白石河边两个，还是投奔了伟大的米立间合纵国之后。”


  松本次三与白石河边都是岛国词曲人，前者是词曲中咖，后者是词曲小咖顶流，如今都已经米国公民。


  约翰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白人女子匆匆走了过来，约翰抬头看了看她的神色，说了声抱歉，而后起身与白人女子去了一边。


  “刚才我找了西弗和特纳德，西弗直接拒绝了我，特纳德开了天价。”白人女子正是当初随约翰来华国的卡莱尼。


  约翰道：“特纳德开价多少？”


  “30万米元一首歌，两首55万。”


  “混蛋，他只是词曲中咖末流，最近几年都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作品，灵感与才华已经干了，15万一首歌都高，我看这家伙是想钱想疯了。”


  约翰骂了一句，看看卡莱尼焦虑的神色，叹了口气：“也不能完全怪别人，你的上张专辑主打是老福克操刀的，结果全球销量四百金都不到，老福克也因此名声大损，再想找别人约歌，的确有难度。”


  卡莱尼迟疑了一下，道：“你帮帮我，跟那个华国词曲人约歌试试……我，可以为我上次见面时说的话道歉。”


  约翰露出为难之色，缓缓摇头：“他是华国最红的词曲人，求着他写歌的歌手不知道有多少，光是一个道歉是没用的，除非，你拿出足够的诚意。”


  卡莱尼原来的经纪人是约翰的大学同学，就是看在大学同学的面子上，上回才带着卡莱尼去见李睁，后来他去时光唱片找乔莉谈合作的时候，帮卡莱尼道过歉，却被乔莉回绝，明言除非有资源交换。


  卡莱尼蹙蹙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做他的.……情人。”


  约翰一拍脑门：“哦上帝，你的脑子都装了什么。”


  卡莱尼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约翰吐了口气，没好气道：“我说的诚意，是资源交换，比如一部够分量的影片主题曲，又比如华国歌手国际歌坛发片，在米国得不到的宣传资源。”


  卡莱尼美眸一闪，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抗拒之色。


  约翰看在眼里，也不强求，又说了几句，借故离开，能帮的他已经尽力，却不可能拿出自己的手头资源，一来他掌握的资源并不宽裕，而来要为西成男孩留着，公是公，私是私，米国人向来分明。


  卡莱尼呆了会儿，也离开了，神色沮丧地在宴会厅里走着，与一个男人插肩而过，旋即，又与一个白人女子插肩而过，而后就听女子哀声道：“杜总监，求您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米奇拉，我也很想帮你，但是很抱歉，公司的规矩我不能打破。”


  听到“米奇拉”的名字，卡莱尼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米奇拉一身齐肩黑色裙装，烫卷的秀发，脸蛋化了精致的妆容，打扮得很有女人味，此刻却是有些卑微地欠着身子，眼神中透着一股哀求。


  米奇拉身前的白人男子，西装革履，面色温和，可眼中满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抛下一句回绝，白人男子转身而去，去的没有一丝委婉。


  米奇拉呆若木泥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娇躯微微颤抖。


  看着这一幕，卡莱尼眼神无比复杂，感觉胸中被塞入了一块大石头，堵得她呼吸困难，片刻后，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转身就走，脚步有些凌乱。


  米奇拉国际歌坛二线，六大巨头之一，贝纳斯通娱乐公司旗下，去年的一张专辑销量欠佳，今年五月份的新专辑，双满月只是达成了默认三个白金，商演报价直降三线水准。


  按照贝纳斯通的规矩，合约期内，她将再不会有专辑立项的机会，等于是彻底边缘化，未来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


  看到米奇拉的今天，卡莱尼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明日。


  第六百十五章 一个油腻大叔引发的亚域歌坛最强血拼


  周四，公告牌换榜，最新一期榜单，《nobody》蝉联榜首。


  点播次数从上周的80多万次飙升到了97万多次。


  超越了安贵隆五月发行的新专辑一主打，以及李智慧三月发行的新专辑一主打，问鼎公告牌的周巅峰数据。


  成为今年以来，全亚域歌坛单周点播次数最多的歌曲，历史排名第七。


  同时，FLY GRILS也成了亚域歌坛首个首张唱片中的歌曲，点播次数超90万的新人歌手。


  亚域音乐圈为之轰动！

  然而更加轰动的还在后头。


  国际歌坛百强榜，米国时间每周六上午十点换榜，时差的缘故，华国这边是晚上九点多。


  最新一期榜单，延伸至国际歌坛发行的单曲《nobody》，排名第23位。


  这是小韩歌手，有历以来第二次进入前30位，更是排名最高的一次！

  同时，也是近3年来，亚域歌手首次进入前25位。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榜出炉。


  FLY GRILS蝉联榜首，231928。


  上市第四周，上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销量却只下降了区区半成，将同周发片的天王黎杰的专辑，一路压到底。


  稍后，汇总而来的亚域各国销量，在小韩再创新高，破40万大关，达到了近42万张，在岛国，销量逼近40万，达到38万多张，亚域各国，也是突破了40万大关，达到41万多张。


  合计单周销量，144万多张。


  上市24天，总销量422万多张，距离满月尚差6天，成就今年亚域歌坛单曲月销第一，比第二位，足足高出了80多万张。


  并且，今年以来亚域歌坛所有唱片中，单月销量排在第四，仅次于李智慧，安贵隆，以及未来少女。


  按照单曲月销1.6倍的默认销量计算，已然达成满月销量默认六个半白金，达标亚域一线标准。


  从下午至晚间，欧，南北域各国的销量相继传来，初步统计，跨出亚域发行两周时间，亚域以外的销量超过了150万张。


  凭借这张单曲，FLY GRILS红透了小韩，红遍了亚域，甚至隐隐蔓延国际歌坛。


  爱酷奇娱乐。


  小会议室。


  《菲国xx大学管理系联欢晚会上，过百师生弃跳，活力四射》


  《华国森达广场，超过300名大妈集体跳，场面壮观》


  《小韩首都，某小学音乐课上，女教师别出心裁，指挥40多名学生坐着跳》


  《岛国各地酒吧，成每晚必备曲目》


  《月亮马戏团在新国的演出中，群象跟着的旋律起舞，场面生动喜人》


  《匡森运动品牌，相中FLY GRILS为亚域新代言人》


  《6m与金武示提前解除亚域代言合约，新代言人锁定FLY GRILS》


  《匡塔市场部主管透露，公司有意请FLY GRILS为亚域代言人，正在与ty唱片进行磋商，代言费或破千万》


  《FLY GRILS的出场费破百万》


  社长，副社长，市场部长，宣发部长，每个人手里都是几张娱乐报，一个个刊登头版的显目标题映入他们的眼中，让他们的脸色不好沉重。


  无论圈内对《nobody》这首歌如何异议，恐怖的销量，各大权威榜单上的排名，以及巨大的社会反响却是摆在那里。


  《nobody》火了，FLY GRILS红了。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下周一销量数据出来，亚域歌坛将再多一位小韩天后！

  冲击最大的，无疑是小韩圈内一股独大的超级巨头，爱酷奇娱乐。


  由于囊获了小韩影视歌最顶尖的明星，过去的几年里，小韩国内最高级别的品牌代言，商演活动，乃至大型文体晚会，统统被爱酷奇一手包揽。


  可现在，FLY GRILS的一飞冲天，却是将爱酷奇在国内的垄断打破。


  这还不算，更可虑的是那个华璨与ty之间“荒唐”的赌约。


  之所以说荒唐，赌约定的是两个名额，即便均为亚域二线顶流，想要一齐冲上一线，概率也不会超过一成，否则，当初小韩音乐圈也不会集体默认。


  两个名额的人选，更加荒唐，一个由五名准签约歌手组成的女团，以及一个早已过气，年过三十的油腻大叔。


  而更更荒唐的是，前者真冲上了一线，不止一线，还一飞冲天，眼看就要直接封后。


  若是后者再荒唐一回，那结果.……

  ty唱片被收购，FLY GRILS将成为华璨旗下，再加华璨旗下，还有新晋亚域天后，未来少女，一线顶流，四伏天乐队，以及霞光祥瑞等好几个亚域二线。


  足以动摇爱酷奇在小韩音乐圈的霸主地位。


  等于是一山有了二虎。


  此外，迈入90年代以后，小韩与岛国形成分庭抗礼，东风压不倒西风，西风也压不倒风动，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彼此都牢牢霸占着自己的主场，谁也收购不了对方国内的一线以上唱片公司。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后续会引发多大的连锁反应，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历史告诉我们，一切巨大变更，都是从打破原有规则与平衡开始的。


  “FLY GRILS上一线，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接下来，余再荣绝对不能再上一线。”


  社长放下报纸，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不容置疑。


  副社长三人明白意思，相互目光交织，宣发部长摇头道：“歌手级数来说，余再荣是亚域二线，可过气好多年了，从ty那边得到的准确消息，他今年已经是三十三岁，整个人都发福了，体重超过一百八十斤，想要翻身，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社长眼神凝肃：“FLY GRILS能一曲封后，事先谁又预见到了？就连ty那边都不看好，否则，就不会是华璨独立加码国际歌坛发行，而ty没有参与一份了。”


  社长屈指点了点桌面：“当初就是华璨一举突起，赢下了与滚雪的赌约，将五大巨头逼得节节退避，我爱酷奇才有机可乘，得以进军华国歌坛。”


  “进军华国歌坛后，我小韩歌手势不可挡，小韩流热度一再攀升，几乎就要成为潮流，我小韩音乐文化植入华国指日可待，却被华璨所阻。”


  “这一次华国歌手集体进军亚域歌坛，华璨又充当先锋，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小韩与岛国歌手的天下，变成了天下三分。”


  “要是让华璨更进一步，赢下与ty的赌约，成功收购，等于是放狼入室，我小韩反被华国音乐文化植入。”


  “这个先河绝对不可能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可能，也不能抱有轻视与侥幸。”


  副社长点头赞同：“没错，ty唱片要是被收购，我爱酷奇将迎来一个强大对手，亚域歌坛的现有格局也将被打破。”


  副社长眉头一皱，捏着下巴道：“可当初定下赌约，整个小韩音乐圈都默认，现在赌约已经开始，再要反对也于事无补了，只能是输赢见真章。”


  “可这赌约的定立，是由华国与小韩音乐协会共同第三方监管，歪门邪道怕是走不通，而且，上一次我小韩与岛国的唱片公司联手压制华国歌手，激起了华国圈内强烈反弹……”


  社长一摆手：“上不来台面上的手段就不要想了，就我所知，余再荣的唱片从制作到发行，都是由华璨独立完成，自负盈亏，ty不参与半分，成本上也没有投入一分，只是借出发行渠道与宣传资源，收取一笔等价费用。”


  “这事不管是ty的意愿还是华璨的意愿，在我看来，华璨已经做好各种防范，就算想要在唱片上市前，提前听一听歌都没可能。”


  说罢，扫了扫三人：“阴谋行不通，只能是阳谋，最有效也是最保险的方法，高压和密集双管齐下。”


  高压指的是高级别歌手同期压制，密集是歌手数量堆积同期分薄市场，前者是大人欺负小孩，后者是以本伤人。


  华璨崛起之初，就被各大唱片公司这样针对过，却都是两者取一，无他，因为实力不够，即便五大巨头单个一家都不行，而五家想要同心，又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


  也只有爱酷奇这样在小韩一股独大，在亚域排名第三的超级巨头，才可能施行两者并举。


  不光是将上位者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还是痛下了舍得本钱的决心。


  副社长想了想，道：“李智慧与安贵隆刚发了新专辑不久，再发专辑不合适，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不过，单曲倒是可以。”


  宣发部长提议道：“再联合sp与扑相，各自旗下一名一线顶流本本就计划十月中旬上下发片，提上发片日程不是难事，ty被收购，对它们同样形成冲击，再算上ty，余再荣的唱片是华璨独立投资，亏盈都与ty没关系，输了赌约，公司就是人家的，赢了赌约，却是白白捡一个天后，ty自然是希望后者。”


  市场总监迟疑了一下，道：“我认为还应该把岛国那几个唱片公司算上，亚域歌坛三分天下之势已成，要是ty被收购，固然直接冲击我小韩音乐圈，他岛国音乐圈也会被间接冲击，我相信，它们是不愿看到华璨开这个先河的。”


  社长集思广益，眯眼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好，发动一切可发动的力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

  又一个周四，公告牌再度换榜，最新一期，《nobody》依旧位列榜首，点播次数继续攀升，达到了107万多次，冲上亚域歌坛历史第三位。


  就在亚域音乐圈为之惊呼之际，午后，华璨唱片召开记者会，对外公布了余再荣的发片时间，定于9月最后一天。


  从今天算起，至9月30日，一共10天时间，余再荣将先后受邀六个国家，七家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开启他本人的造势宣传，宣告他的复出。


  按照音乐圈规则，一名歌手公开宣布离开歌坛，或者两年内未发一张唱片，或者公众曝光次数低于三次，均视作退隐。


  而余再荣最后一次出现在荧幕上，要追溯到4年半之前。


  当夜，余再荣上了一档深市电视台的直播访谈，首次亮相在华国大众的视线之中。


  相比与一个月前来到华国时，他瘦了一小圈，人也精神了许多，不过依旧是有160多斤，圆圆的脸蛋，小酷的发型，一副墨镜支在额头，蓝白配的休闲西服与宽松裤，给人的感觉，就是个颇有喜感的油腻大叔。


  在与主持人的对话中，他的语言颇为风趣，介绍自己的过去时，不吝啬的自嘲，引起现场观众一阵阵的笑声，最后对此次复出，以及即将发行的单曲的展望，他仰首挺胸，自信满满，红光满面，“厚颜无耻”地再度喊出了那句获选豪言：“我要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累到了现场所有观众，包括主持人，以及不知多少电视机前的观众。


  而这句豪言，也是让余再荣登上了第二天各大娱乐报的头版，在华国的知名度迅速攀升。


  华国文化讲究一个谦逊与含蓄，要是换一个国外的大牌歌手，哪怕是国内的大牌歌手，气势逼人地霸气公宣，知名度是打响了，但或许会引起大片华国公众的反感，效果适得其反。


  可余再荣这么一个油腻大叔却断断不会，华国公众根本不会当真，反而会觉得他颇具喜感，欢乐一笑。


  公众笑得出来，圈内人士却不会当一个冷笑话，因为余再荣的成败，将决定华璨与ty这场备受关注的赌约的胜负。


  于是乎，回应来的极快。


  这天下午，滚雪唱片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天后苏雅箐的新专辑将在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1千2百万，发片时间与余再荣一样，9月最后一天。


  从明天起，未来8天时间，苏雅箐将开启预热宣传。


  一天后，也就是周六。


  上午，岛国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索尔对外宣布，天后安室琪美子的新专辑将在亚域13国发行，总费用1千6百万，发行时间为10月1日。


  午后，爱酷奇娱乐对外宣布，天后李智慧将推出一首新单曲，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8百万，发行时间也是10月1日。


  此外，天王安贵隆同样将推出一首新单曲，亚域12国发行，总费用8百万，发行时间为10月4日，与李智慧只差3天，错开了同周。


  傍晚时分，岛国排名第二的娱乐公司，樱音社对外宣布，天王古村井岸的新专辑，将在亚域13国发行，总费用1千7百万，发行时间为10月6日，与安贵隆同周。


  一天之内，不算新晋天后的未来少女，原本亚域歌坛现役三王三后中，四人公宣发片，高度集中在10月的6天之内。


  这是一场亚域歌坛史无前例的最强血拼。


  圈内大多人只是觉得突如其来，让人震惊与兴奋，而阅历深厚，嗅觉灵敏之辈，却隐隐猜到了几分，这场最强血拼，或许是由一个油腻大叔引发的。


  第六百十六章 将“光棍”进行到底


  从小韩回来后，李睁赔了李冉和小表妹一周，然后操刀余再荣的单曲，唱片录制以及mv拍摄全程参与，再然后去了一趟京城，监制了许巧玲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录制，再给何静芸的新专辑补上一首中文主打.……

  总算告一段落，昨天下午回的深市，李睁想到很久没和徐千秋，老墨聚聚了，今天下午主动联系了下，晚上跑来了夜一梦酒吧。


  老位置，三号卡座。


  宁兰也在，李睁最后一个到，虽然没有迟到，但还是被罚了三杯酒。


  宁兰晃动着掌心的红酒杯，凤目微眯道：“苏雅箐又在作怪了，当初就不该心软放过她，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李睁明白“作怪”是指苏雅箐与余再荣同天发片，无所谓地摇手：“最不希望华璨赢赌约的不是ty，而是爱酷奇，滚雪与爱酷奇合作，帮着制造些障碍合情合理，苏雅箐什么时候发片，那是滚雪决定的，她做不了主。”


  宁兰低哼了声：“如今亚域歌坛，华国，小韩，岛国三足鼎立，滚雪这么做是吃里扒外。”


  李睁往嘴里丢了颗葡萄：“余再荣不是华国歌手，国内各大唱片公司，也没谁真愿意见到华璨赢下赌约，收购ty成功。”


  商场以利为先，这是跳不出的恒定法则。


  若华璨收购ty成功，等于是一步迈出了国门，成为亚域第一阶梯唱片公司，在国内名义上还是一线，而实际却是凌驾了五大巨头之上。


  别说滚雪，就是之前联手，接下来还要继续联手的尼索，华格，代石，表面不会使绊子，心底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风墨砸了砸嘴：“苏雅箐只是顶个天后的名头，实际人气连一线顶流都够呛，光她一个顶多算块绊脚石，真正的拦路虎是小韩与岛国的两王两后，过去小韩与岛国天王天后对碰的事儿并不少，但每次都是一对，从来没有出现两对同期，就是相隔一个月内的都没有。”


  风墨顿了一下，看看李睁道：“就我所知，亚域歌坛每有天王天后交锋的时候，同期其他歌手的唱片销量或多或少都会被压制。”


  徐千秋接话道：“这不光是因为天王天后对碰之下，彼此爆出大销量对其他唱片形成压制，还有媒体宣传的压制，天王v天王，天后vs天后从来都是热点话题，将大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其他歌手的宣传效应，便会大大低于预期，这点上，你应该深有体会。”


  李睁消化了片刻，默然点头，当初他的首张专辑，便是与第一天王刘明量同周发片，新人王vs第一天王的话题，被各大娱乐媒体造作得热火朝天，其他同周，乃至同期发片的其他歌手的宣传，完全就是被埋没掉了。


  之后，三月的神仙打架，宁兰，莫菲等六七个大牌歌手之外，三月发片的其他歌手的宣传，都是犹如泥牛入海，即便进入公众视野，也是过眼就忘，难以被真正关注。


  再之后，何静芸与莫菲的两天后pk，再加上宁兰重叠盗版保护期最后一周的三天后pk，以及今年三月的李智慧与刘明量pk，他与安贵隆的pk，均是如出一辙。


  徐千秋眼神深幽，酝酿了会儿，又道：“我敢断言，从下周开始，亚域各国的娱乐媒体，两王两后的同期交锋，将会成为绝对焦点，或许还会带上苏雅箐。”


  “她毕竟是国内天后，同为国内的天后的未来少女刚刚在亚域歌坛封后，很容易引申到苏雅箐的头上，况且，滚雪与爱酷奇合作，苏雅箐的专辑主打，很可能是小韩词曲大咖的作品，只要加以炒作，加入到绝对焦点之中，不难。”


  “余再荣发片前的造势宣传，想要收到预期效果几乎没有可能了，这点心里准备要做好。”


  最后一句，语气不重，却是毋庸置疑，隐隐带了叹息之意。


  李睁知道这绝非危言耸听，而是事实，近乎无解，余再荣一个过气四年多的亚域二线歌手，就算浑身上下装满百瓦的灯泡，在一群天王天后的光芒笼罩下，也注定是暗淡无色。


  可他没有忧虑，也没有沮丧，眼中透出一抹决然之色，忽然咧嘴一笑：“看来有必要给鱼叔打个慰问电话，务必将光棍进行到底了。”


  酒吧环境嘈杂，李睁的这句话犹如自言自语，徐千秋三人都没听清，却是将他嘴角泛起的邪魅笑意看在眼里，眼神有些莫名。


  就在这时，宁兰的手机震响，她接起来听那头说了几句，凤目骤然一亮。


  通话结束，宁兰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让后者上四杯香槟，说是要庆祝一下。


  “砰！”四杯香槟很快送上，每人拿起一杯，在李睁三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宁兰举杯向李睁示意，嫣然笑道：“刚才李姐打来电话，国际歌坛百强榜更新榜单，《nobody》提升了13位，进入第一榜单，排名第十，恭喜你，在国际歌坛有了名正言顺的咖位。”


  西成男孩的单曲，在百强榜最高名次是第三，露丝的单曲，在百强榜最高名次是第五，如今，FLY GRILS的单曲，再度进入百强榜前十。


  按照国际音乐圈词曲人级数标准，三首作品进入百强榜前十，刚好达标小咖。


  亚域各国所有词曲人中，除去那几个转国籍的，只有岛国和新国各有一名国际词曲小咖，李睁是第三个。


  而前两者已经是过了创作巅峰期，近些年作品寥寥，更是没有一首在国际歌坛崭露头角的力作。


  可以说，如今的亚域歌坛，李睁是真真正正的第一词曲人！

  徐千秋和风墨也是笑着向李睁表示祝贺，李睁很配合地一挺胸，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做了“v”字手势。


  “叮。”四个酒杯碰在一块，发出一阵重叠的脆响，四人均是一口饮尽。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着余再荣的单曲宣传，徐千秋与风墨都是给出了建议，其中一条，让李睁深以为意。


  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开启亚域巡演，发一张专辑开一轮巡演，这是大牌歌手的惯例，两者一个封后，一个攀上一线顶流，已然有了这份资格。


  这样一来，只需把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的巡演前几站安排在国外，余再荣的单曲宣传期内，便有了好几次作为演唱嘉宾，登台献唱的机会。


  除此之外，他还把注意打到了舒甄头上，后者新晋国内天后，短期内不会再发片，同样可开启巡演，如此，余再荣又能在国内蹭上好几场。


  余再荣的单曲，李睁自是充满信心，却不会掉以轻心，规定费用之内，能多争取一分宣传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毕竟赌约成败，能否实现对ty的收购，是华璨进军国际歌坛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酒吧的氛围中，吃吃喝喝聊聊天，再听听驻唱歌手的演唱，不知不觉快十一点了。


  四人最后碰了一杯，李睁与宁兰起身告辞。


  两个国内人气最高，也是身价最高的天王天后全副武装地出了酒吧，并肩沿着灯红柳路的酒吧街向外走去。


  乔莉出声道：“我的单曲已经录制完成一个多月，真要延后发片？”


  从当初华璨对外宣布，宁兰将在未来三个月内在国际歌坛发行首张单曲算起，到本月底刚好是三个月。


  李睁知道宁兰是心急了，不光宁兰急，莫菲，何静芸，许巧玲都急，可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延期一个半月吧，十一月中旬上下发行。”


  “FLY GRILS不是已经打响头炮了吗？”


  宁兰反问，她听苏婷说过，李睁打算让FLY GRILS与余再荣打先锋，先试试水，随后国内几个天后再跟进。


  而现在，FLY GRILS的单曲上了百强榜前十，这试水已经成功了，在她看来，没必要再等，当然，也是FLY GRILS的成功，刺激了她的好胜心，有些迫不及待。


  李睁有些无奈：“这不是与ty的赌约正在进行中，等十月底胜负分晓，成功收购ty唱片之后，将现有的渠道资源，与ty唱片的加以整合，那时再发片，销量至少能提升半成。”


  宁兰怔了怔，这个理由还真让她无言反驳，可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与亚域两王两后相隔六天内发片，余再荣的单曲还能在亚域卖出达标一线的六白金？

  饶是她对李睁的信任也是介乎盲目，都是没报什么希望。


  当然，这种丧气话肯定不会说出口，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脑袋。


  “你要搞清楚，当初你不过就是个服务员，今天能够穿几千块的衣服，戴上万块的手表，开十几万的车，有模有样地当上酒吧经理，这一切是谁给你，是我，我能给你一切，就能收回你的一切，把你打回原形！”


  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传来，李睁二人不禁侧脸看去，只见一个烫着卷发，穿着打扮时髦，却掩不住发福的身材，无法将那张容颜提升到60分以上的中年女子，仰着脖子，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


  中年女子身前，一个二十五六的岁的小伙，帅气的长相比李睁都是不遑多让，明明一米八十的个头，比中年女子高了大半个头，却是卑微地垂着，嗫喏道：“邓姐，你不是答应了给我半年时间……”


  中年女子怒哼道：“我不乐意了，已经三个月了，还和她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你当我是什么，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你要舍不得你的初恋，那我们从此一刀两断，你的一切我统统收回，你滚回酒店当服务员去吧，第二，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你的初恋打电话，跟她说清楚从此你们两一刀两断，永不相见.……选她还是选我，你自己决定！”


  小伙纠结再三，最后在中年女子料定如此，稳操胜券的目光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典型的小白脸在初恋与物质之间选择了后者，大同小异的桥段在电视剧里李睁看过几次，但现实生活中还是头回目睹，他无心置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与活法，只玩笑道：“一个男人不在意一个女人的美貌与年龄，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花那么多钱，他们必是真爱。”


  宁兰突兀来了句：“我好羡慕她？”


  李睁眨眨眼：“男他女她？”


  “你说呢？”


  “.……”


  两人侧着脸，目光交织，从宁兰深深凝视的目光之中，李睁看到了一股莫名意味，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眼角抽跳。


  “开个玩笑。”不等李睁接话，宁兰便是摇头一笑，再度瞄了眼那对相差十多岁的男女，起步向前，眼神不自觉地一黯。
……

  周一。


  从上午十点起，国内，亚域各国，欧南北美域各国的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FLY GRILS，在华国销量17万多张，在小韩销量33万张多张，在岛国销量29挖多张，在东南亚各国销量31万多张，合计近109万张。


  上市31天，亚域总销量531万张，折算满月30天，515万张左右。


  按照1.6倍计算，满月达成默认八个白金。


  这是亚域歌坛历史上，单曲销量排名第二，仅次于92年，岛国天王发行的一张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作。


  彼此的差距，满月实际销量只是差了不到10万张！


  FLY GRILS凭借一张单曲，成功封后，亚域歌坛现役第五位天后诞生。


  在亚域外的销量，初步统计，上周130多万张，加上之前的155万多张，已然逼近三白金。


  而小韩一王一后，岛国一王一后，华国一天后相继宣布发片时间，高度集中在一周之内，不出徐千秋的预料，在周日便是迅速成为亚域各国娱乐媒体的焦点，经过一天发酵后，诸如，《亚域四大超一线排座次》，《华国天后vs小韩天后vs岛国天后》，《小韩天王vs岛国天王，决亚域第一天王宝座》.……这样的标题，更是充斥了各国各大娱乐报的头版头条。


  何止是即将发片正在造势，预热宣传的歌手，就算是近期发片，正处于唱片宣传期的歌手，均是为三国五大超一线掩盖了光芒。


  当天下午，余再荣飞抵小韩首都，与五大超一线的发片时间相隔不足一周，让他倍感压力，下飞机时，整个人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


  而在出机场的时候，李睁的一个国际长途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五分钟的通话，也不知讲了些什么，挂断后，余再荣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抵达宾馆，房间里休息两小时，傍晚时分，在宾馆大厅集合时，余再荣精神饱满，身板挺得笔直，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样，与下飞机时已然判若两人。


  随后，在随行人员异样的目光之中，他心中默念了一遍“将光棍进行到底”，一头钻进商务车的后排，前往电视台接受“星途璀璨”的节目直播专访。


  第六百十七章 咸鱼叔发片，卡莱尼再来华

  主持人：“当初你不足30岁，正是一个歌手的大好年纪，为什么会选择隐退？”


  余再荣：“这就好似一头狗熊，正值壮年期依旧会在冬季来临时冬眠，若是死撑着不冬眠，很可能死在冬天的雪地上。”


  主持人：“咯咯，那现在为何又选择复出，冬眠结束了？”


  余再荣：“是啊，春天来了。”


  “.……”


  主持人：“对于即将要发行的单曲，你个人觉得前景如何？”


  余再荣：“一片大好，我会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


  主持人：“天后李智慧，天王安贵隆，一线顶流激射男团相继公布了发片时间，刚好与你同期，你有没有感到压力？”


  余再荣：“我只看到了机遇。”


  “.……机遇？”


  “就好似当年的徐太官，徐天王的封王之作。”


  徐太官是小韩第一位在亚域封王的歌手，83年出道，历经三年三张唱片，攀上了亚域一线，86年发行的第四张唱片，总费用为破纪录的1千3百万，并从当时小韩第一词曲人与一名国际词曲中咖那里买下了一首小韩文，一首英文主打作为双语主打。


  而当时在亚域歌坛处于霸主地位的岛国，为了阻其上位，采取了群星包夹战术，两王一后，一线顶流，二一线中游，总共六名大牌歌手，分别在他发片的前一周，同周，以及后一周发片。


  结果，徐太官在激烈的竞争脱颖而出，力压各路大牌，拿下满月默认七个半白金，为同期发片歌手销量之最，达成了当时亚域歌手级数，超一线七个白金标准，一举封王成功。


  事后，徐太官上小韩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被主持人问及发片之前，得知与那么多亚域大牌歌手同期，有没有感到压力？

  徐太官的回答是：“压力肯定有，但更多是的看到了机遇，歌坛超过一半的大销量唱片，都是在强强碰撞之中产生的。”


  余再荣以徐太官为例，由彼及己，意思不言而喻。


  此外，相比于徐太官的略微含蓄，余再荣却是无比直白，他只是看到了机遇，等于是否定了压力！


  饶是主持人的机敏与应变能力，在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再看到徐再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也是愣在当场，久久无语。


  徐太官是小韩音乐圈的精神力量，被无数歌手视作偶像，其中包括了安贵隆与李智慧，都曾在节目中公开表示最崇拜的前辈是徐太官。


  而余再荣呢，最顶峰时也就是亚域二线，如今已然人气不再，年过而立的一枚油腻大叔。


  一个天，一个地，这样作比，是不是太光棍了点，真的合适吗？
……

  下节目后，随行人员看余再荣的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回到宾馆，沈冠昌略作迟疑，便是去了余再荣的房间，余再荣暂时没有经纪人，此次发片前后的宣传事务，由他这个市场部总监亲自负责。


  虽然事先李睁交代过，让余再荣自由发挥，话可以说得大一些，这才能将造势宣传的效果放大，但他觉得，今晚余再荣的表现，还是有些过了，光棍得过头了，有必要加以提点。


  可谁想，刚一进屋，他还没开口，余再荣便是稀里哗啦倒出一肚子苦水，说他今晚是披着一身鸡皮疙瘩做完节目的，现在回想起自己的那些“荒唐”的回答，都是小心肝直颤，不明白当时自己哪来的勇气.……

  末了来了一句，是李睁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有多光棍就多光棍，还必须将光棍进行到底。


  得，沈冠昌反成了听众，最后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力地离开。


  既然是李睁的“圣旨”，不折不扣地遵照着办就是，有异议，敬请保留！
……

  “星途璀璨”是直播访谈，电视台无法进行修剪，当夜，便是震惊了整个小韩音乐圈。


  同时，电视机前千千万万，徐太官，安贵隆，李智慧，激射男团的歌迷都愤怒了。


  摔杯子，掀桌子，甚至砸电视机，这样的场景，不知多少个小韩家庭发生。


  第二天，各大娱乐报，不嫌事大又出奇统一的将余再荣在节目中的照片贴在了头版头条，而那些照片各不相同，却无一不是带有丑化效果。


  比如，一张余再荣单手拖着圆下巴，眯眼笑的照片，怎么看都有点萎缩。


  又比如，一张余再荣身子前倾的照片，凸出的肚腩犹如半个小西瓜。


  附上的文章内容，自然是他的“大言不惭”。


  几乎是一天时间，余再荣成了小韩家喻户晓的“名人”，只不过这名是“恶名”，数千歌迷自发组织起来，来到ty唱片所在的办公楼下，拉起来“抗议”的横幅！


  小韩全国各地的广场上，这样的画面屡见不鲜。


  歌迷们还取了余再荣的姓氏的同音，送了他一个雅号：咸鱼。


  这一天，小韩全国校园的逃课率，创了历史新高！


  而始作俑者余再荣，则是继续他的造势宣传，登上了飞往岛国第二大城，小阪的班机。


  当夜，再度上了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再度重复昨夜的“故事”。


  解释“机遇”时，又把岛国传奇天王，野原雅史搬了出来。


  野原雅史是七十年代的亚域天王，也是岛国在国际歌坛最为成功的一位歌手，有着五首歌进入过百强榜前三十，其中两首进入前十，最高名次拍到过第四。


  他是在樱音社旗下歌手，当时的樱音社只是岛国排名第五的娱乐公司，他的封王之作，遭到了岛国排名前几的娱乐公司集体针对，还联合了印国与新国排名第一的唱片公司。


  一王两后两一线顶流与他同期发片，并且在他发片同周，以及前后周，亚域歌坛发片歌手总数超过80人。


  最终，高压加密集的双管齐下未能阻止野原雅史一飞冲天，达成了当时亚域歌手级数，超一线五百金的标准，成功封王。


  随后，这张封王之作又进一步在亚域外十六国发行，拿下了亚域外三个半白金的好成绩，第一主打首次登上了百强榜前十。


  节目播出当夜，震惊了整个岛国音乐圈。


  次日，如小韩一般，余再荣出现了岛国各大娱乐报头版头条，成了岛国的“名人”。


  圈内人士，歌迷激愤！

  下午，前往机场的一路，路过一个音乐广场，一处休闲中心时时，车里的余再荣透过车窗，瞧见几十个歌迷聚集，一个个手里都是举着“抗议”的标牌，为他打免费广告，不由地面露苦笑，心中叹气。
……

  五天后，9月29日。


  结束了亚域各国造势宣传，在亚域歌坛多一个外号“咸鱼叔”的余再荣回到深市。


  也是在这一天，华璨召开记者会，对外宣布，小韩歌手咸鱼叔，余再荣受邀出任舒甄，未来少女亚，以及四伏天乐队巡演头三站的演唱嘉宾。


  按照之前已经公布的三人巡演安排，舒甄的巡演为国内10地16场，首站深市中心体育场，时间为10月3日，次站魔都虹锋体育场，时间为10月6日，第三站江市体育馆，时间为10月11日。


  未来少女的巡演全亚域11国，总共21场，其中国内8地9场，首站小韩首都体育中心，时间为10月2日，次站岛国小阪文体馆，时间为10月9日，第三站新国万嘉体育馆，时间为10月16日。


  四伏天乐队的巡演全亚域9国，总共17场，其中国内7地9场，首站岛国首都体育馆，时间为10月10日，次站小韩釜岛文化中心，时间为10月17日，第三站，新国万嘉体育馆，时间为10月23日。


  再加上十一京城文艺晚会，10月4日，5日，7日，15日，小韩，岛国，宝岛，港岛各有一档综艺节目。


  余再荣的单曲发行后的这个宣传期内，所有的节假日，再算上周五，全部被排满了现场献唱。


  这样的极端密度，别说国内，就是亚域歌坛，也是有史以来独此一份。


  只要稍有点阅历的圈内人士就看得出来，华璨这是余再荣头上下血本了。


  按照常规，哪怕是国内巡演，都是至少提前一个月开始筹备，可之前从演出商那边可是传出了消息，舒甄，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的巡演计划，是在一周前定下了，不过十来天的筹备，就匆匆上马，眼下看来，完全是为了配合余再荣的单曲发行。


  本也不奇怪，毕竟华璨与ty的赌约胜负，关乎到华璨未来发展的关键一步。


  可问题是，国内一天后，亚域两王两后，还有一批亚域一二线歌手同期，傻子都明白，余再荣的单曲想要爆大销量的概率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律不计。


  更何况，经过造势宣传，如今的余再荣已然“臭名昭著”。


  为了赌约搏一个理论上存在，实际不存在的赢机，如此大动干戈，这未免也太失理智了。


  国内音圈内一片无语摇头，小韩，岛国等亚域各国音乐圈，一片讥笑摇头。


  就连当事人，余再荣晚上躲进自己的住处，与数千里之外的妻子通电话时，也是毫无自信地唉声叹气。


  而电话那头，妻子更是不停埋怨，声音甚至有些更咽，说她现在根本不敢接过去圈内一些朋友的电话，就连出门都必须戴上口罩，生怕碰见熟人被认出来。


  次日，9月最后一天。


  上午十点，余再荣的单曲发布会，在玛卡别墅举行。


  破天荒的，华璨出动了豪华阵容，李睁与宁兰，这两位国内人气最高的男女歌手，加上新晋天后舒甄，三位超一线集体现身。


  此外，谭光月，梁秋莫，沈静，阿德等准天王，当红一线也是纷纷亮相。


  整个发布会现场，群星闪耀。


  当着中外70多家媒体记者的面，犹如被众星拱月的余再荣，高举双臂，又一次豪迈地喊出了“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的豪言。


  而在这一天，包括苏雅箐在内，国内11歌手发片，加前几日发片的9歌手，十一前这最后一周，国内发片歌手数量达到了20人。


  国外没有十一这个节日，截止今天，发片歌手19人，其中包括了一线顶流，激射男团，一线中上游，中山太郎，再加上已经预定了明日发片的亚域两后，本周发片的歌手阵容的豪华与强大，在亚域歌坛历史上足以排进三甲。


  与此同时，一架客机从米国西城机场起飞。


  已经完成了新专辑10首非主打录制的西成男孩，由约翰带领首次来华，卡莱尼一块随行。


  飞机平稳后，松开安全带，约翰向空姐要了一杯咖啡一杯果汁，将果汁递给了卡莱尼。


  卡莱尼快速吸了两口，有些忐忑地道：“约翰，你说睁会不会答应给我写歌？”


  约翰表情无奈，这个问题，从定下华国之行起，卡莱尼已经问了不下5次。


  他自然明白卡莱尼这份忐忑的缘由，《nobody》登上百强榜前十，累计三首歌进入百强前十的李睁，达标了国际词曲小咖。


  并且到目前为止，李睁在国际歌坛发布的一共只有三首作品，还是半年之内，如假包换的正当红。


  之前，卡莱尼为了新专辑的主打，可是找上了不下十个国际中小咖，要么直接回绝，要么报价太高。


  一次次的“挫败”，将她内心的高傲，压到了最低点。


  而此次，她带上的诚意，没有预期中那么够分量。


  “我会帮你尽量争取。”


  约翰没有把话说满，他心里头明白，能够为西城男孩争取到李睁的两首作品，已经是看在友谊的份上。


  卡莱尼苦着脸：“这次我真的是尽力了，莱蒙德也已经尽力了。”


  约翰理解道：“我明白，过亿投资的影片，主题曲肯定要经过筛选，不可能直接定下，能够争取到一个入选名额，已经非常不容易。”


  说罢，看看卡莱尼，提醒道：“华国与米国不同，是个人情社会，不是什么都谈钱，尤其睁，根本不缺钱，只要你对他足够尊重，我相信，他会感受到你的诚意，他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


  卡莱尼应了声，神色慎重地点了点头。


  第六百十八章 江南STYLE

  十一是国庆，大众放长假，歌手忙不停。


  作为国内歌坛人气第一人，十一长假的7天，李睁收到了19个商演，演唱嘉宾，综艺节目，代言宣传，以及晚会的邀请，乔莉替他推掉了大部分，却还是排满了7天中的5天。


  2号，港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3号，宝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5号，脑核精在青市的宣传活动，6号，卡西拉在魔都的宣传活动，7号，toot在深市的宣传活动。


  港岛与宝岛的两档综艺节目与往年一样，国庆是特别期，反过来花“天价”邀请大牌艺人。


  给李睁的出场费是百万，创纪录的新高。


  直接反应出了，李睁不仅是当下国内音乐圈的人气巅峰，也是整个娱乐圈的人气巅峰。


  当然，乔莉之所以没有推掉，百万出场费只在其次，李睁不差钱，她也不差钱，更多的是考虑华璨与这两档综艺节目是合作关系，李睁作为华璨的大股东，这个面子必须给对方。


  至于脑核精，就不必说了，李父代儿子持股是公司的董事，李睁是脑核精的代言人，公司有大型的宣传活动，肯定是要捧场。


  而卡西拉与toot，前者是国际排名前三的音响品牌，后者是国际七大手机品牌之一，前不久刚签署了代言协议，李睁成为这两个品牌的国内代言人，代言费分别为1600万两年，以及2200万三年，都是创了国内代言费新高。


  对方有宣传活动，合约条款之内，李睁自然是要配合。


  饶是如此，李睁还是没忘百忙中抽出时间陪家人，9月30日下午，薛冰开着他去机场接了排期比他更满的何静芸。


  当天的晚饭，李母张罗了一大桌菜，李父李母，李冉小表妹，李睁何静芸，薛冰虎嘉，乔莉方琼，还有李睁的堂哥一家三口，十三人围了一圈，和和美美吃了顿难得的团圆饭。


  饭后，一块去市中心看了彩灯和烟火。


  1号上午，小姨姨夫来了，大家在小区边上的饭店吃了顿午饭。


  下午四点多，晚一天来深市的随行人员，开来一辆商务车栽上何静芸三人，前往深市电视台。


  今夜的深市十一晚会，何静芸是压阵歌手。


  李睁也没在家吃晚饭，与乔莉一块去了新天大酒店。


  约翰等人今天中午到的，明天上午李睁就要去港岛，于是约好了共进晚餐。


  一早就定好了顶楼西餐厅的位置，李睁二人到的时候，约翰等人已经等在餐厅门口。


  大家都不是初次见面，不需要重新介绍，略作寒暄，便是一块进了餐厅。


  点完单，小吃和红酒先送了上来，每人倒上小半杯，碰了一下，各自喝上一口。


  随后，卡莱尼主动向李睁敬酒，尽管没有说道歉的话，但李睁明白意思，笑着与她碰了碰，见卡莱尼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李睁也不含糊，仰头喝得涓滴不剩。


  上次吃饭的时候，卡莱尼态度是傲了点，还用钱砸他，但这谈不上恩怨，即便是看约翰的面子，李睁也不会放在心上。


  约翰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环节是他特别叮嘱的，李睁肯喝下这杯酒，代表了心中芥蒂已然消除。


  吃饭的时候没有谈公事，气氛颇为轻松，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最后一道甜点送上来，李睁才主动抱歉道：“约翰，这个十一长假我的商务活动都排满了，从明天开始就要东奔西走，不过你放心，西成男孩的专辑一二主打我已经搞定，莉姐人在深市，后续你跟她联系。”


  乔莉接话道：“你们休息一天，后天吧，我派车把你们接到时光唱片，我会让人录好小样，安排好制作人，以及伴奏乐队。”


  约翰笑着点头，爽快应了声。


  卡莱尼看看约翰，后者会意，出声道：“卡莱尼的新专辑已经立项，两首主打想要请睁你来操刀，上次我和乔女士提过，按照乔女士的意思，回国后卡莱尼也是想尽了办法，现在争取到三部影片的主题曲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影片？”李睁听乔莉说过，约翰替卡拉尼约歌的时候，她给予了回绝，明言除非资源交换。


  乔莉抬腕看了看表，呦了声：“快八点了，要不我们去楼下喝咖啡，边看晚会边聊？”


  李睁知道，乔莉这是心系京城晚会的余再荣，老实说，他也挺想看看余再荣的舞台表现……

  约翰没有异议，买完单，一行人去了二楼咖啡厅，找了个正对挂壁电视的座位，每人点了杯咖啡，乔莉让服务员调到了京城台。


  晚会从七点半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不过余再荣只是过气的亚域二线，被排在很后头，出场还早。


  卡莱尼将三部影片的具体情况说了说。


  其中一部影片《华莱街的奋斗》，总投资800万米元，讲述的是一个黑人小伙，在米国著名金融街华莱街，从一个对金融一窍不通的送餐员，一步步地成为一家投行的职业经理人的奋斗故事。


  另一部影片《最后的大兵》，总投资4千万米元，讲述的是一场大海战过后，作为幸存者的七个士兵来到一片荒岛求生，六个士兵，因为各种各样原因相继死亡，最后剩下一个大兵，经历987天，终于在远处海面，看到了一艘飘来的船。


  第三部影片《卡撒铁隆号》，总投资1.5亿米元，故事背景与前世地球的泰坦尼克颇为相似，只是男女主人公的身份略有不同，男的是船上的小海员，女的是一名欧域某国的皇室公主。


  按照米国好坎坞的规矩，投资2千万米元以下的影片，首先会在米国上映，票房达标，才会在欧，北米，亚域一些影片市场较大的国家上映，再达标，才会全星上映。


  投资2千万至5千万米元的影片，首先会在整个北米上映，票房达标，然后全星上映。


  而投资5千万米元以上的影片，直接就会在全星二十多个影片市场较大的国家上映，票房达标，随后就会全面铺开。


  以往经验，投资2千万米元以下的影片，能达标米国以外上映的，十部顶多三部，达标全星上映的，几十部里头才有一部。


  如今的李睁是如假包换的国际词曲小咖，他的作品就算找一个新人歌手演唱，只要同意片方给出的报价，十之七八能成。


  而投资2千万以上的影片，主题曲都是要经过筛选的，或者说，以李睁词曲小咖的身份，还不足以让片方一锤定音。


  也就是说，《华莱街的奋斗》这部影片的主题曲，卡莱尼有很大把握帮李睁拿下，其他两部影片，只能是推荐入围。


  李睁听后，直接盯上了《卡撒铁隆号》，主动问了诸如导演，演员，预期上映日期等许多细节，其他两部影片被选择性忽律。


  约翰从旁听着，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不难看出，李睁对《卡撒铁隆号》的主题曲大为意动。


  可1.5亿投资的影片的主题曲，绝对会有国际词曲大中咖的作品入围，甚至会有演唱歌手级数的要求，李睁想要拿下，几率不会超过一成。


  卡莱尼就她所知一一作答，随后李睁思索了会儿，没有给出直接的答复，而是指了指电视屏幕道：“小韩ty唱片旗下一个歌手，昨天发行了单曲，这首单曲是我的作品，等下会在京城晚会上演唱，你听一听，做个预估，若是国际歌坛发片的话，销量前景如何？”


  约翰眸光一闪，李睁这般说，显然是有参照模板的意思，这说明卡莱尼约歌有戏，看卡莱尼有些迟钝，赶紧帮着答应下来。


  今晚的十一京城晚会，歌手阵容比起元秋节时一点不差，岛国天后安室琪美子，国内天后苏雅箐，一线顶流付东阳，粤语小天王吴启远等。


  安室琪美子是今天发片，是一张中文与岛国文的双语专辑，今晚带来了一首中文主打，保持了一贯风格，曲调高低起伏，犹如潮起潮落，被她唱出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苏雅箐一改过去清纯玉米的形象，一身艳丽着装，带来了一首舞曲，也是她的新专辑中文主打。


  应该说，风格大变的苏雅箐，今晚的现场表演还是有不少亮点的，但无论是从气场，还是整体感觉，相比安室琪美子都要逊色一筹。


  即便占据主场优势，想要在最受欢迎评选中，赢得这场国内天后与亚域天后的pk也会非常困难。


  毕竟安室琪美子在华国本就有不少歌迷，加上元秋晚会以来，近一月的造势宣传，国内人气不会比苏雅箐弱多少。


  九点半出头，倒数第四个节目，终于轮到了余再荣。


  咸鱼叔内穿黑色衬衫，外头一件定制休闲西装，衬衫的袖口几颗闪闪发亮的袖钉露在外头，下头一条看似紧身，实际弹性十足的舞蹈裤，脚蹬一双金光灿灿的皮鞋，圆圆的脑袋戴了一副墨镜，发型潮酷。


  这样的装扮，给人一种张扬的富家少爷的感觉，相比与平日里的他，形象上绝对上了不止一个台阶，但相比于同台晚会的其他歌手，却依旧有着明显差距。


  他一出场，现场观众反响如何在电视机前看不到，但约翰等人都是一怔，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惊愕表情。


  超标的年纪，超标的身材，光这两点，要在国际歌坛发片，销量前景已然堪忧。


  不待他们回过神来，节奏感极强又透着几分诡异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同时舞台左右两侧，上来十男十女向舞台中央靠拢，在余再荣身后形成黑白配的两排。


  余再荣的身子抖动了起来，脑袋也是一点一点，前奏过后，眉宇一皱，张口唱道：“    ?-  /江南style - psy            /哥哥是江南style 江南style……”


  《江南style》，前世地球鸟叔的成名作。


  是一首讽刺富人装x的作品，江南是韩国首都最富裕的地区，江南style就是江南豪华的生活方式。


  歌曲主歌部分，充斥着电音效果，舞美灯光随着音乐节奏跳动，忽明忽暗，二十名伴舞的男女犹如在酒吧舞池中摇曳身姿，余再荣咬音很重，每一句歌词吐出，都是透着满满的浑厚与力度。


  那种试听效果，让观众体内的运动因子不受控地活跃起来。


  镜头偶尔一扫观众席，就见到大片的观众在那里身子一直一弯，双肩跷跷板般地晃动，小鸡啄米似的点动下巴，脸上都是充满了兴奋之情。


  而电视机前，李睁眼角一瞄，不出所料的，约翰等人也是身子不安分地抖动，摇头晃脑。


  “.……        ?/好美丽好妩媚，  ? hey     ? hey /没错是你（hey~）没错就是你（hey~），    ?       /从现在开始到走的时候一起走吧，            /哥哥是江南style 江南style……”


  而主歌过后，音乐的调子一改，舞台之上，余再荣双手握拳交叉身前，整个人弹跳了起来，那模样就好似在马上一颠一颠，伴舞的十男十女迅速在他身后聚集，也是随他一样的动作。


  随后，余再荣又高举左手旋转，那模样就好似扬鞭套马，身后十男十女与他保持一致。


  再随后，余再荣左手下压，旋转依旧，右手抬起身前上下晃动，那模样就好似策马狂奔，身后十男十女与他一般无二。


  这便是前世地球，由鸟叔独创的经典舞蹈“骑马舞”，眼下被余再荣呈现在这个世界的华国十一晚会的舞台上。


  加上他耍贱的表情，不时抽空撸一下头发的臭美，配上节奏强烈的音乐节奏，以及舞台灯光的渲染，让人着了魔般，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舞蹈冲动。


  即便是在晚会现场，观众席上，也是大片高举的双手，随着手臂前后摆动，身子起伏跌宕，可以想象，这要是在演唱会现场，必然是集体起立，万人齐舞。


  歌曲第一段结束，余再荣与身后十男十女定格一手压腿，一手托下巴的耍酷动作。


  现场爆发出一片酣畅淋漓的欢喝声，犹如沸腾！


  第六百十九章 怎么会这样？

  重复第二段的时候，余再荣完全放开了，主要演唱时，声音表现力更加丰富，肢体语言也活跃，副歌高潮，跳起一连串的“骑马舞”，动作更加流畅，将那股得色的浮夸劲展现的淋漓尽致。


  观众也放开了，千百双手举过头顶，摇摆炫动，身子也是跟着节奏抖个不停。


  现场成了一片嗨热的海洋。


  歌曲一个重音收尾，余再荣双手叉腰，仰着脑袋，定格一个非常显摆的造型，现场掌声雷动，欢呼成片，淹没在欢腾的海洋之中。


  电视机前，约翰等人也是拍着手，那股子被歌曲调动，又意犹未尽的情绪溢于言表。


  卡莱尼看向李睁，淡蓝的眸子里泛着一丝异彩，不吝啬地给出了评估：“这首歌若是以单曲在国际歌坛发行，至少能卖出六个白金。”


  六个白金，对比西城男孩首张单曲的十白金销量，以及露丝的首张单曲九白金销量，似乎并不起眼，对于国际歌坛当红的一线来说，连及格都算不上。


  可事实上，却是非常出彩的成绩，尤其是对于亚域歌手，外加余再荣的年纪与样貌。


  要知道，亚域歌手的单曲，在国际歌坛销量破五百金的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张，而年过三十，身材走形，又没有一张符合国际审美观的出众脸蛋，并且本身还没有人气积累的歌手，想要出头那是千难万难。


  之所以如此高估，完全是对这首歌的认可。


  约翰脸上还带着未退的兴奋，点头附和：“这是一首必红歌曲，要是换个更合适的歌手演唱，七八个白金都不是没可能。”


  国际歌坛也有必红歌曲一说，比如《我是冠军》这类激动人心的运动歌曲，比如《you riase up》这类大爱的抒情慢歌，又比如《江南》这样，节奏感极强的k-pop。


  这些个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直击人心，很容易就能把听众的情绪调动起来。


  当然，必红歌曲并不代表销量一定大爆，红要分三六九等，在国际歌坛，单曲四百金就算小红，而大红大紫的标准，十个白金都不够，其中差距天地悬殊。


  此外，同样一首必红歌曲，由不同歌手演唱，销量也会天差地别。


  约翰口中换个更合适的歌手，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还是嫌余再荣的年纪与样貌会拖后腿。


  李睁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着卡莱尼道：“《卡撒铁隆号》这部影片的主题曲，我很感兴趣，只要我的作品能入围筛选名单，我可以给你的新专辑写一首，如果能够中选，我可以给你再写一首必红歌曲，按照你的预估，以单曲发行销量保底六白金，要是实际销量不足，差多少张，按照零售价我私人贴钱补上。”


  乔莉提出了资源交换，卡莱尼还真带了资源过来，不管成不成，光这份诚意，再加上约翰的面子，一首歌李睁不会吝啬。


  至于再一首歌，还承诺必红，就是正儿八经的交易了。


  卡莱尼先是错愕，再是意动，接着纠结，最后银牙一咬：“一言为定。”


  李睁含笑点头：“一言为定。”
……

  十点，李睁与乔莉离开了酒店。


  李睁约好了去电视台接何静芸，乔莉要开车送他，李睁没让，自顾叫了辆出租车。


  一刻钟后，李睁在电视台边上的一个路口下车，给薛冰打了个电话，等不多久，一辆商务车开到了他的面前，李睁后排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车上就三人，薛冰当司机，虎嘉坐在副驾驶，何静芸坐在后排，其他随行人员很知趣的一个没在，免得当电灯泡。


  李睁刚一屁股坐下，虎嘉便回过头，气势汹汹地道：“李睁，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说怎么办？”


  李睁怔了怔，侧脸看向何静芸，后者唇角下弯，表情有些无奈：“虎嘉就喜欢瞎咋呼.……”


  虎嘉不干了：“我哪有瞎咋呼，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何静芸淡淡道：“丁点小事到你嘴里就成了天大的事儿。”


  “我哪有？”


  “怎么没有，以前在寝室里，苏苏喝水呛了下，不过咳嗽了几声，到你嘴里就成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噗嗤。”薛冰忍不住笑喷，被虎嘉横扫一眼：“笑什么笑，这世界上又不是没过喝水被呛死的人，当时我那室友咳得脸色发青，眼泪都出来了。”


  薛冰忍了忍，一本正经地点头：“有道理。”


  待虎嘉挪开目光，薛冰又忍不住笑了，不过这次没笑出声。


  虎嘉怒声道：“李睁，我告诉你，今晚在后台，有人抢了静芸的更衣室，我上去理论，对方不光不让，还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要不是静芸拉着我，我非死磕到底……”


  何静芸截住她的话：“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家先用的。”


  虎嘉不认同：“这不是先到先得，一号女更衣室就该是你的，那个女人要是客气点，倒也罢了，还出言不逊，要不是看她年纪快赶上我妈了，我就不是跟她动动嘴那么简单了。”


  何静芸螓首轻摇，扭头看向李睁道：“对方是千代娱乐的人，争个面子而已，况且，虎嘉的态度又那么差，一天台阶都不给人家，让人家怎么让。”


  “千代娱乐？也要进军华国市场了？”李睁眨眨眼，千代娱乐是国际六大巨头之一。


  “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睁哦了声，摇头一笑。


  虎嘉扯了扯嘴角，似还想拱火，何静芸先一步转开了话题.……

  开到了九恒广场，车停在地下车库，李睁四人一块乘电梯到了顶层的电影院。


  本来说好了是看一部新上映的米国大片，可由于十一长假的缘故，已经过了十点半，放映厅的票居然还售出了九成以上，别说最后一排情侣座，就是剩下空位中也只有一个连号两人座，其他的都是一个个单个。


  不用商量，何静芸主动把连号两人座让给了薛冰与虎嘉，而她选了另一个放映厅的一部国产片，反正看电影不是目的，享受忙里偷闲的两人世界才是重点。


  三号放映厅。


  李睁二人坐在最后一排的情侣座里，李睁一手揉着何静芸的肩膀，任由何静芸的脑袋依靠在自己的肩头，一手从何静芸手里抱的爆米花桶里抓出一把爆米花，自己吃一颗，喂何静芸吃一颗，不当心喂到了脸上，手背上就会传来一丝蚊子叮咬的痛感……

  影片内容有些乏善可陈，播放了半个小时，耳鬓厮磨的窃窃私语声也多了起来，还隐隐传来有些破坏气氛的呼噜声，当然，音量并不大，电影片的声音足以盖住。


  “妙妙，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想啊，去年为了买何静芸的演唱会票，我可是吃了两个月的泡面。”


  “少来了，是你自己要看何静芸的演唱会，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追求我，就是因为我长得跟何静芸有点像。”


  “说反了吧，应该是你接受我，就是因为我和李睁长得有点像.……妙妙，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一句错了就有用吗，时光难道可以倒流？五月份是李睁第一次开演唱会，深市是第一场。”


  “唉……这能怪我吗？李睁的演唱会忽然就开了，之前一点预告都没有，5月3日，我一个高中同学结婚，红包包掉300，口袋里就剩下不到200。”


  “你的意思我的错咯？”


  “妙妙.……”


  “把你的猪爪拿开，别碰我。”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你就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向你发誓，只要李睁与何静芸再在深市看演唱会，哪怕是卖血，我也一定凑够一对门票钱。”


  “你的血蚊子叮了都嫌臭.……”


  隔壁情侣座传来的变扭声，让李睁不禁侧脸，却是发现何静芸的脑袋也歪着，四目相对，只是三公分的距离，能够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静默了片刻，李睁嘴角一扯，道：“我算明白了，你肯嫁给我，是因为我长得与李睁十分相像。”


  何静芸眨眨眼：“说反了吧，应该是你非要娶我，是因为我长得与何静芸十分相像。”


  李睁轻笑，伸手去抓何静芸的手，却是被后者灵巧地躲开，并一拍手背：“咸猪手拿开，别碰我。


  李睁恶趣味地对着她吹了口气，何静芸抽出一只玉手扇了扇，故作嫌弃道：“臭死了，蚊子都给熏跑了了。”


  说着，朝着远离李睁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李睁哪会让她得逞，揽着她肩头的手微微一用力，同时身子前倾，顿时，三公分的距离化整为零，四片火热的唇瓣黏贴在一块.……

  十分钟后，隔壁情侣座的变扭还没闹完，甚至越闹越厉害了，女的开启了彻底不讲理模式，男的也不再一味服软，说起了有些刺耳的气话。


  李睁与何静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瞧见了走人的意思，李睁想了想，指指何静芸的包道：“给我一张纸一支笔。”


  何静芸不明白他要干嘛，但还是依言取出，而后李睁拿手机照明，刷刷地写了一行字，然后签上了大名，又让何静芸也签了个名。


  随后两人起身，李睁走到过去，轻轻敲了下隔板，在一对小情侣诧异的目光之中，递上一张纸：“请你们看演唱会。”


  说罢，拉上何静芸径直离去。


  出了放映厅，两人一路走出影院，回头看看没人跟上来，这才放慢脚步，何静芸口罩上露出的一对美眸里透出笑意：“没看出来，你还是当月老的天赋。”


  李睁摇一摇头：“人家小情人是因你我走到一起，要是因为错过一场我的演唱会生出嫌隙，继而分手，那多不合适啊，有缘碰上，预送几张演唱会票子，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静芸挽着李睁的臂膀，调侃道：“要是他们没当真，演唱会前一周没打那个电话，你的这份心意岂不是丢海里了。”


  “那就是有缘无分，何必强求。”李睁耸耸肩，看到前头电梯门刚好到了，便是与何静芸加快了几步，走了进去。


  去到商场一楼，商店都管了，李睁二人便是到附近散了会儿夜步，等薛冰二人看完电影，四人碰头后去吃了点夜宵，然后一块回了李睁家。


  次日。


  吃过早饭，李睁和家人告别，由薛冰开着他，何静芸，虎嘉去往机场。


  在机场大厅，分别等来了方琼等人与张林晓等人，九点三刻，李睁目送何静芸一行人登上飞往魔都的航班，过了半小时，自己也登上飞往港岛的航班。


  中午时分，各地电视台十一晚会最受欢迎节目的票选结果出炉。


  深市晚会，毫无悬念地何静芸第一，15万多张的得票，超出第二位小韩当红男团，极限神来近6万张。


  广市晚会，莫菲也是没有意外地拿下第一，得票13万多张，领先第二位近4万张

  魔都晚会，赵雄康与安贵隆的竞争比较激烈，得票非常接近，最后安贵隆超出不足1万的微弱优势拿了第一，13万多张，赵雄康第二，近13万张。


  这个结果也算是情理之中。


  唯有京城晚会，如元秋晚会那般，又一次出现了让人咂舌的结果。


  安室琪美子第一，13万多张，苏雅箐第二，10万多张，这两位拿下头两名完全是意料之中，只是得票数比往年略低了些，意外发生在第三，余再荣，得票同样10万多张，只比苏雅箐低了不到3千张，比安室琪美子低了不到3万张。


  看过昨夜京城晚会的都明白，余再荣的表演现场反响大大超过预期，但即便如此，这样一个结果，还是让圈内一片惊愕。


  要知道，余再荣是倒数第四个节目，距离声讯投票通道关闭，只剩半小时左右，而安室琪美子与苏雅箐，不仅比余再荣早登台三刻钟左右，更是占据了晚会最黄金时段。


  只是3千张与3万张差距，谁都明白，余再荣实际是赢了苏雅箐，就算与安室琪美子之间，也是难言谁胜谁负！


  相比于FLY GRILS在元秋晚会票选得到第三，余再荣的这个第三，含金量只高不低。


  滚雪唱片，洛总看着秘书交到他手里的传真件，有些失神地喃喃：“怎么会这样，两天后都压不住，搞什么！”


  伟格唱片，季总放下电话，愣了好片刻，依旧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安室琪美子都压不住，见了鬼了。”


  ty唱片，安隆康听了秘书的汇报后，久久没有吭声，那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秘书浑身发寒，内心一遍遍地呐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初正是在秘书的怂恿下，安隆康才做出了ty放弃投资余再荣的单曲，由华璨独立承担盈亏的决定。


  第六百二十章 几天一个华丽转身


  10月4日，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第一，苏雅箐，143259。


  第二，FLY GRILS，132673。


  第三，余再荣，120294。


  第四，安室琪美子，117482。


  第五，李智慧，113845。


  苏雅箐的专辑上市四天，能够拿下14万多销量，足以一扫之前圈内关于她负面新闻曝光后，又消失了大半年，人气已然跌落一线中游以下的流言。


  当然，这当中与她在预热宣传期以及发片后几天里，总共6次在各地电视台直播访谈，以及晚会上献唱不无关系。


  她的转型不如舒甄惊艳，但从圈内口碑，以及歌迷反响来说，总体还是褒多贬少。


  排第二的FLY GRILS，单曲上市六周，在华国的累计销量95万多张，再有一周破白金已然铁板钉钉。


  由此，《nobody》将成为国内乐坛，仅次于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第二快破白金销量的单曲。


  余再荣排名第三，与苏雅箐一样，上市四天，所不同的是，苏雅箐是专辑，而他是单曲。


  12万张的销量，同比FLY GRILS稍差，却是极为有限。


  《江南style》这首单曲，经过京城十一晚会首唱，舒甄魔都演唱会次唱，在华国已然有了走红的趋势。


  排名第四，五位的是两位亚域天后，安室琪美子与李智慧，唱片同为上市三天，能够拿下10万以上销量，足见她们在非主场的华国，也是拥有客观的人气。


  相比之下，发行单曲的李智慧人气更高一些，毕竟半年前发行的那张专辑，在华国拿下了满月默认四个白金的惊人销量。


  而安室琪美子是首次真正意义地在华国发片，之前所有亚域歌坛发行的唱片尽管也辐射华国，可总销量不会超过四百金，其中九成来自宝岛与港岛。


  自年后以来，周销榜首首次低过15万大关。


  不过这只是偶然，并非国内唱片市场萎缩，反而似大爆销量的前奏……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汇总而来。


  苏雅箐在小韩，6万多张，在岛国，5万多张，东南亚各国，7万多张。


  余再荣在小韩，7万多张，在岛国，5万多张，东南亚各国，5万多张。


  安室琪美子在小韩，9万多张，在岛国，21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3万多张。


  李智慧在小韩，11万多张，在岛国，7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1万多张。


  ty唱片，安隆康翻着一页页秘书整理出来的各国上周销量表，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是，京城十一晚会最受欢迎节目得票第三，让余再荣的单曲在华国大卖，上周销量能与三国三天后相媲美，确是非常出彩。


  可相比之下，华国之外的亚域各国销量，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而安室琪美子与李智慧在亚域的强大人气，却是不折不扣，上周亚域总销量，安室琪美子达到了55万张，李智慧也是破了50万大关，超出余再荣20万张以上，差距明显。


  天后就是天后，黑马想要逆袭，哪有那么容易。


  本周，安贵隆与古村井岸两名亚域天王也要发片，加上苏雅箐，激射男团等上周亚域销量破30万的歌手，再加上，上周本周下周，亚域总共80歌手发片……

  一些列的因素综合堆积，让安隆康找不半点，FLY GRILS的奇迹在余再荣身上重现的可能。


  忽然，安隆康笑了起来，笑容中带了几分自嘲，连连摇头。


  一个年过三十，身材走样，过气快五年的亚域二线歌手，他竟然拿来与亚域当红超一线作比，这几天甚至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忧心前者会不会在亚域四超一线的高压，80个歌手的围堵下一飞冲天。


  现在想想真有点杞人忧天，荒唐而可笑。


  这就好似，前世地球某届世界杯，作为36强排名倒数第二的朝鲜队，分在了死亡之组，首站仅以1球的劣势，1比2小败给了排名第一的巴西，随后投注朝鲜夺冠的球迷明显增多，甚至不乏下重注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首场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惊艳，接下来两场大比分落败，被打回了原形。
……

  爱酷奇娱乐。


  拥有很高权威的社长，这一次的决定遭来了纷纷微词。


  起源是安贵隆的抱怨，认为公司小题大做，为了压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小丑”，竟然打乱了他的既定安排，仓促间发行一张单曲。


  如此亚域四超一线混战，各大娱乐媒体喊出了四超一线排座次的口号，明显损害了他的个人利益。


  这样的抱怨，引起了其他歌手的共鸣，从上周算起，三周内被公司要求提前发片的歌手不算一王一后，另有5个。


  80个歌手挤在一块，上头还有亚域是超一线压着，让他们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于是乎，纷纷响应，继而，影响到了一些之前保留意见的高层。


  在午后的高层会上，音乐总监就委婉地提议，是否考虑，让安贵隆的单曲延后发片，其他一些歌手的发片时间，回归原本的计划。


  这个提议，尽管最终被社长压下，却是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会后，社长回到办公室，阴沉的脸上化开一抹自嘲，这一次，的确是自己有些关心则乱，怕病乱吃药了。
……

  同样的情况，在小韩与岛国几家排名的娱乐公司上演。


  尤其是顶流激射男团所在的nsn，内部高层之间都出现了严重分歧！

  作为亚域一线顶流，激射男团是公司的招牌加摇钱树，由于上周与李智慧，安室琪美子同天发片，上市三周，亚域总销量仅为27万张。


  固然有nsn尚未打开华国市场的缘故，可同比上一张专辑，依旧有着两成的下滑，显然是与亚域两天后同天发片不无关系。


  而本周，又有亚域两天王要发片，前景可想而知。


  这与自毁招牌，主动给摇钱树来一斧头有什么区别？

  要是有个国际巨星将事业重心转向亚域来抢地盘，大家群策群力，让对方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也就罢了。


  可一个过气的油腻大叔，至于搞得那么草木皆兵吗？


  就因为小丑式地喊了一句：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完全是自损一千，只为伤人一百，对，余再荣顶多值一百，甚至都不值。


  要是余再荣知道，他的单曲首周四天，未能在亚域各国取得如华国一般的出彩成绩，竟是给小韩与岛国多家排名靠前的唱片公司带来了内乱，不知会作何敢想？

  这样的影响力，在当今亚域歌坛，应该算是独此一份了！


  当然，乱归乱，各大唱片公司的既定决议，还不至于因此就改变。


  这一天，亚域公宣过发片的总共9名歌手，一个不少地如期发片，其中包括安贵隆。


  而华国的两榜新歌推荐进入第二轮，最新一期的小韩的天地榜，岛国的公信力榜，新国，印国等同样性质的，新歌上市的pk战，集体拉开序幕。


  当夜，余再荣上了小韩一档全国收视率排名第六的综艺节目，与他同上的节目的，还是激射男团，以及爱酷奇旗下一个亚域二线顶流女子组合，sisters。


  在选手大碰撞环节，余再荣遭受了两方4男5女的集体“讨伐”，俨然，心中存的那股子怨气找到了发泄口。


  不奇怪，以激射男团的人气，宣传期本该上收视率更高的综艺节目，却是不得给同期发片的亚域四天王让路。


  sisters则是在抗议无效之下，不情不愿地提前发片。


  究其根源，罪魁祸首正是余再荣这个咸鱼大叔!

  余再荣不知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早有心理准备，延续着将光棍进行到底，面对一个个尖刻的发问，看不出半点生气，以自嘲的方式，笑呵呵地给了回应，一次次地逗乐了现场观众。


  到了演唱环节，一曲载歌载舞的《江南stlye》，余再荣比京城十一晚会上更加放松，更加浮夸，更加张扬，惊爆了全场。


  高潮部分，当他与十名伴舞共同“骑马舞”的时候，引动了过半观众起身齐跳。


  从比例来说，比前天的舒甄深市演唱会，昨夜的未来少女岛国小阪演唱会，气氛更加热烈。


  现场反响，完全碾压sisters，比起激射男团也是犹有过之。


  周二。


  时隔一天，余再荣再回岛国小阪，当夜上了一档岛国全国收视率排名第七的综艺节目。


  近乎昨夜的翻版。


  选手互动环节，遭到了同上节目的一名岛国二线歌手，以及一名新国一线歌手的口舌夹击，余再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从容应对，让现场一次次变成欢乐的海洋。


  而演唱环节，一曲《江南stlye》，再度激情了全场。


  直接是让对方沦为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周三。


  岛国天王，古村井岸发片。


  专辑总费用高达1千8百万，中文与岛国文双语专辑，首张真正意义地进军华国市场的唱片。


  也是在这一天，华国两榜新歌推荐进入到了第四轮，8强。


  苏雅箐的双语主打，安室琪美子的双语主打，李智慧的单曲，以及余再荣的单曲均入围，剩下的两首歌，为华国二线男女歌手各一人的专辑一主打。


  小韩天地榜，进入第三轮，12强，余再荣的单曲赫然在列。


  岛国公信力榜，进入第三轮，12强，余再荣的单曲同样在列。


  新国，印国等国的新歌推荐，余再荣的单曲也全部晋级。


  当夜，余再荣回到国内，出任舒甄的魔都演唱会嘉宾。


  登台的一刻，现场响起了一片“咸鱼叔”的呼喊与尖叫。


  这是余再荣发片后七天内第六次现场演唱，却是头一次，凭着舞台亮相，在演唱之前收获歌迷的欢呼。


  而演唱到高潮部分，全场过万歌迷起立，伴随着音乐节奏，跟着他的“骑马舞”，集体舞动起来。


  那画面，简直就是蒸腾的海洋。


  俨然反客为主！


  周四。


  上午九点，亚域公告牌最新一期榜单。


  在亚域四超一线，两一线顶流，四一线，外加苏雅箐这样的华国天后齐发片的情况下，《nobody》让出了榜首之位，却依旧占据了第三的位置。


  余再荣的单曲《江南style》出现在了第一榜单，第十，49万多次的点播，却是比《nobody》首周上榜排名第八时的点播次数多出了近3万次。


  之前余再荣的单曲在亚域各国所有新歌推荐中全面晋级，各大唱片公司自然是留意到的，却并没有太当回事儿，毕竟只是前几轮而已，一如各大娱乐媒体那般，将注意力转向了亚域四超一线排座次。


  而随着公告牌的换榜，又再度回归到余再荣的身上。


  如果说，余再荣发片后京城十一晚会登台献唱，最受欢迎节目评选得票第三，是他个人的第一次华丽转身，让得亚域各大唱片公司虚惊一场的话。


  那如今，发行七天后，公告牌攀上第十，则是他个人的第二次华丽转身，让得亚域各大唱片公司有了一种闪了腰的感觉。


  刚刚大松一口气，一刻略微上提的心脏才放下，又被一下提了起来，而这一次提起的高度，比第一次高了一大截，顶在了胸前上沿。


  感觉又闷又堵。


  到了午后，各国新歌推荐再进一轮。


  华国两榜第五轮，4强，小韩天地榜第四轮，8强，岛国公信力榜第四轮，8强，新国新尚榜第四轮，8强.……

  余再荣的单曲再一次全部晋级！

  周五。


  华国两榜第六轮，进入到终极pk，余再荣的单曲与李智慧的单曲会师风云榜，与苏雅箐的中文主打会师金曲榜，成为唯一双晋级。


  小韩天地榜第五轮，4强，余再荣的单曲淘汰天后安室琪美子的专辑岛国文主打，与李智慧的单曲，安室琪美子的专辑中文主打，以及激射男团的专辑一主打，共同入围。


  岛国公信力榜第五轮，4强，余再荣的单曲淘汰激射岛国一线中山仓容的专辑双主打，以及激射男团的专辑一主打，与李智慧的单曲，以及安室琪美子的专辑双主打，一齐晋级。


  此外，新国等国的新歌推荐也是进入到了4强与2强，余再荣的单曲一个没落下，全部赫然在列。


  而在各国新歌推荐中，被淘汰的歌曲，包括了公告牌最新一期，比余再荣的单曲排位更高的5首歌曲。


  其中包括了在岛国，小韩被淘汰的3首歌。


  至此，余再荣更进一步，实现了第三次华丽转身。


  第六百二十一章 爆发

  余再荣的单曲录制总共用了足足两周。


  其中在录音棚录制歌曲，仅占了两天时间。


  剩下的时间，全部用作拍摄mv。


  mv的开场，绿茵茵的草地上，男女老幼在嬉戏玩耍，这时，蓝蓝的天空上一架飞机飘过，尾部拉着长长的条幅，上头印着余再荣的名字，以及他本人的颇具喜剧效果的卡通形象。


  草地上的男女老幼纷纷抬头，露出看到奇观般的惊讶表情。


  随后，画面一转，余再荣戴着墨镜、穿着短裤依靠在躺椅中，背后是沙滩，头顶是太阳伞，左手饮料，右手最新款的冰激凌，俨然一副海边休闲度假的模样。


  音乐一起，随着镜头拉远，画面中出现玩累的孩童，原来这不是海边而是一个儿童乐园，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左右来到余再荣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后者，片刻后，不由自主地跳起舞来。


  接着，画面再度一转，余再荣穿梭到了马房中，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墨镜，黑西装西裤，内里白衬衫，还打了领结，装扮无比地正式，却是迈着八字步向前，引得马厩里的骏马纷纷探头注视。


  忽然，余再荣双手握拳交叉身前，跳起了“骑马舞”。


  镜头切回了儿童乐园，躺椅里的余再荣已然坐了起来，跟着一男一女犹如鸟儿般舞动双臂。


  镜头再度一切回到马房，余再荣的身边已然多了两个靓女，很快出了马厩来到停车场，纸屑，垃圾，雪片疯狂袭来，沾染了三人一身，两个靓女受不了了，各自抬手遮挡，可余再荣毫不在意，依旧在那里没腔没调地跳着。


  镜头一转，余再荣出现在桑拿房中，裹着蓝色浴巾的他把头靠在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上，而另一个身上刺有纹身的男子用怪异的眼神看看他，随后做起了身体拉伸。


  镜头再转，余再荣在两个下棋的男子面前唱歌，在网球场和一个女子跳舞，在一辆老年旅行巴士上唱歌跳舞，最后转回两个男子下棋的地方轰然爆炸方才停止。


  这时，余再荣走向镜头前，指着自己，大声喊出“oppa gangnam style”。


  随后，他又出现在马棚里，和一群舞者跳骑马舞。


  接着，随着他的舞姿变换，一个个镜头切换，余再荣出现在两个倒着行走的女孩面，在网球场、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旅行巴士上，一个户外瑜伽练习场，一艘快艇上，最后镜头推向近景，给出一位瑜伽练习者倒立的特写，余再荣蹲下身子，对着其后脑勺激动地“呐喊”.……

  第一段结束，进入第二段。


  余再荣在一个地下停车场里，一个装扮很潮的男子酷炫跑车上下来，走到余再荣身边，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舞蹈对决。


  接着，余再荣出现在一个电梯中趴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跟着那个男人的舞姿，犹如一只胖蛤蟆般摆动身姿。


  镜头又转回地下停车场，舞蹈对决结束，潮男坐上他的跑车，挥着手很拉风地驱车离开。


  镜头继续，余再荣出现在一个地铁车厢内，注意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在跳舞，他以慢动作接近过去，该女子也以同样的方式靠近他，他们拥抱在一起。


  接着，他很傲气地告诉女孩一声“oppa gangnam style”，他俩和一些其他的人在车厢内跳起骑马舞，其他乘客受到感染，也是跟着跳了起来……

  第二段结束，进入第三段，

  余再荣在一个夜总会对着那个女子唱歌，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们穿行于他俩的身后。


  随后，他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用很严肃的声音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镜头拉远后发现，原来他正坐在一个马桶上。


  镜头一转，余再荣与夜总会中的一大群人跳着骑马舞，最后，余再荣定格一个装逼的造型，喊出了句“oppan gangnam style”，视频以一个卡通形象结束。


  mv中有超过10个不同的地点出现，每个画面中，都是颇具搞笑的喜感，而骑马舞在不同场景的各种展示，俨然是最大的亮点。


  前世地球，《江南style》能大获成功，火遍全球，歌曲本身固然包含了大火的元素，但mv的拍摄与宣传，却是起到了举重轻重，乃至决定性的作用。


  发行后一月，便是超越卡莉·蕾·吉普森的单曲《call me maybe》成为当周全球权威视频网站，youtube百大音乐视频榜第一名。


  再过了几天，又超越了由少女时代的神作《gee》，成为youtube历史上观看次数最多的k-pop视频。


  两个月的时间内以每日平均超过900万次的点击量增长，成为当时全球音乐圈的奇观，成为youtube上所有视频中，观看次数最多之一。


  该曲还创造了youtube历史上“最受人喜欢的视频”的吉尼斯世界纪录，仅用76天就突破了3亿点击数，打破了由詹妮弗·洛佩兹发表的《on the floor》139天（排名第二），以及贾斯汀·比伯发行的《baby》188天（第三名）保持的历史最快纪录。


  并且在当年圣诞节前一周，成为youtube历史上第一支达到10亿次点击量的音乐视频。


  这首歌曲在31个国家的itunes排行榜上位居榜首位置。


  韩国《东亚日报》引用了youtube发表的如下文字内容，“自2012年7月15日这首音乐录像带上传到youtube网站至9月28日，被222个国家（及地区）的人们点击观看过，超过了联合国的193个的成员国的数目。”


  在youtube网站达成10亿次点击量的里程碑后，一部由影片制作人西蒙·戈斯林制作的恶搞纪录片被上传到了youtube，并且推进了2012世界末日的谣言通过社交媒体服务，与《江南style》联系在一起用以仿造诺查丹玛斯的预言，竟是也创造了过亿的浏览量。


  截止李睁车祸之前，《江南style》在youtube已然突破43亿点击大关，前无古人，后，不知何时才有来者.……

  可以这么说，如果只是歌曲，《江南style》应该也会红，但红到什么程度非常难说，毕竟类似风格的电音舞曲作品并不少，甚至在旋律上，更加的诡异，更能调动听众的情绪。


  《江南style》的mv，就犹如脑白金广告一般。


  没了那个被民众调侃“脑残”的广告，脑白金能否大卖将会成为问号，但拥有了，便直接成为了保健品业的销售奇迹。


  没了“骑马舞”mv，《江南style》也就是一首能红的k-pop，但拥有了，便是能风靡全球。


  前者是保健品业的无解，后者是音乐界的无解。


  不能怪各大唱片公司看走了眼，余再荣的单曲上市4天，尽管京城十一晚会是重量级的宣传资源，最受欢迎节目评选又得票第三，在华国销量12万张，这个成绩算得出彩，却并非独美，被同天发片的苏雅箐给压了一头，只比晚一天发片的安室琪美子，李智慧多了万张上下。


  这说明，三天后的唱片至少能与余再荣的单曲形成四方抗礼，后续潜力来说，远不如一枝独秀的FLY GRILS。


  此外，从发片当天起，亚域各国的电台轮播也开始了，至少每天一次，销量却是没有蹦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即便随着发行时间延长，余再荣的单曲最后还是红了，程度也会比较有限，亚域歌手级数变更前，攀上二线或许有希望，想要达标一线概率微乎其微，至于变更后的一线，那就成了天方夜谭了。


  常规判断确是没错，而且单曲不似专辑，那是一锤子买卖，变数很小，大变数几乎可以忽律不计。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李睁心知肚明，《江南style》被推上神坛，大红大紫的杀手锏，并非歌曲本身，而是mv，或者说，先有mv，才有歌曲的大火。


  为了将意外的可能降到最低，mv保持了前世地球的原汁原味，就连一些备受诟病的低级趣味的画面，也是尽可能地保留了下来。
……

  周六。


  华国两榜新歌推荐，《江南style》事先双通关。


  小韩天地榜，《江南style》入围第六轮，2强。


  岛国公信力榜，《江南style》入围第六轮，2强。


  其他亚域各国，新歌推荐的pk，《江南style》不是通关，就是入围第六轮，2强。


  这天晚上，未来少女巡演岛国小阪站，文化馆1万3千多观众席上座率9成以上，当余再荣穿着拉风的演出服，迈着外八字步，以演唱嘉宾登台的时候，现场一片轰然！

  歌迷齐声呼喊“咸鱼叔”，欢呼与尖叫刺得人耳膜发疼。


  那火热的气氛，比起演唱会开始，未来少女亮相时也是不遑多让。


  从京城十一晚会初登台，演唱完毕后收获掌声与欢呼，到现在，连续9天9次登台之后，演变成了只需出场，便是能让歌迷疯狂。


  这说明什么，说明《江南style》彻底火了，同时也带火了余再荣。


  周日。


  小韩天地榜，岛国天地榜，新国新尚榜等，揭晓了本周no1，清一色都是《江南style》。


  如假包换的亚域各国全通关。


  想当初，李智慧三月发行的专辑，都未能在华国金曲榜与印国龙虎榜实现通关。


  安贵隆五月发行的专辑，在印国与菲国也是止步倒数第二轮，而在华国更是因李睁的专辑双主打，止步两榜第五轮。


  况且，与余再荣同为上周发片的歌手，包括了安室琪美子，李智慧这两名亚域天后，苏雅箐这位华国天后，还有亚域一线顶流激射男团，以及数名当红一线.……

  在如此堪称白热化的竞争之中脱颖而出，《江南style》在全亚域该是火到了什么程度？

  至此，余再荣算是完成了发片后的第四次华丽转身。


  在他第二次华丽转身的时候，再度亚域音乐圈的焦点，在他第三次华丽转身的时候，亚域音乐圈一片震惊与哗然，眼下，第四次华丽转身，却是让亚域音乐圈集体熄声。


  各大唱片公司，办公室与会议室里，一台台电视机屏幕上，超过半数都是《江南style》的mv，余再荣张扬的表演，让每一个画面都是充满了喜感。


  可电视前的众高层，却是一个都笑不出来，那些画面落在眼中，脑海中回旋余再荣一遍遍当众喊出的“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的豪言壮语。


  让他们感到了一股无边的嘲讽，内心各种滋味，唯有自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一切答案，只能等实际销量来揭晓了。


  当夜，四伏天乐队巡演开启首站，岛国首都体育馆，这也是余再荣发片后第10次登台演唱。


  高潮部分，但他跳起“骑马舞”，现场终现久违的万人起舞的壮观画面。


  无数萤火棒，在歌迷手中挥舞摇摆。


  整个体育馆内，宛若一个超大的酒吧迪厅。


  周一。


  亚域各国，各大唱片公司，上至高层，下至普通职员，只要是没有出差的，哪怕是染了点小毛小病的，出奇的都是在上班点之前到岗。


  而且都安分地忙手头的事情，各部门没有了平日里三五扎堆聚集聊天的画面，就算偶尔二三个职员交头接耳，也是将议论声压到最低，而秘书进入老板办公室里的，更是蹑手蹑脚，进去时吸一口气，出来时长吐一口气。


  亚域音乐圈，陷入了罕见的缄默状态，那气氛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十点，华国上周销量榜首先出炉。


  第一，余再荣，298572。


  第二，苏雅箐，193745。


  第三，安室琪美子，173894。


  第四，李智慧，142378。


  第五，FLY GRILS，103527。


  前五还是上周的那五位歌手，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余再荣从前一周第三一跃榜首，以差30万大关不足2千张的差距，将宁兰创造的国内乐坛单曲周销量记录，一下子提升了近4万张。


  稍后，十点半，小韩上周销量榜出炉。


  第一，余再荣，394856。


  第二，安贵隆，313894。


  第三，李智慧，284758。


  第四，安室琪美子，223494。


  第五，激射男团，201937。


  余再荣以差40万大关5千多张的差距，小韩乐坛史上单曲周销第三的成绩，从前一周20多位一跃榜首，比前一周销量，足足提升了近6倍。


  到了十一点，岛国上周销量榜出炉。


  第一，安室琪美子，382743。


  第二，余再荣，376251。


  第三，安贵隆，283746。


  第四，古村井岸，259384。


  第五，李智慧，221627。


  余再荣比前一周销量提升了足足6倍多，从前一周近30位一跃榜眼，与榜首的岛国天后的差距不足1万张，成就岛国乐坛历史上，单曲周销第八的成绩。


  中午十二点之前，东南亚各国上周销量表全部出炉。


  除了菲国与印国屈居第二，其他所有国家的上周销量榜首，均为余再荣占据，总销量只比45万大关差了不到3千张，比前一周销量提升了近8倍。


  沉默之中，迎来了咸鱼叔的爆发！


  第六百二十三章 现象级


  单曲《江南STYLE》上周在全亚域销量，157万多张！

  将亚域歌坛单曲最高周销，近152万张的记录提升了5万多张。


  实现了亚域各国新歌PK的全通关，销量爆发早就在意料之中，然而这样一个恐怖的成绩，依然是震撼了整个亚域音乐圈。


  滚雪唱片，总经理办公室。


  洛总与洛少，一对父子大眼对小眼。


  良久沉默，最后还是养气功夫稍差的儿子开口道：“爸，千代那边.……”


  洛总吐出一口烟丝，突兀道：“你和思思闹变扭了？”


  洛少怔了怔。


  洛总微微眯眼，眼神有些锐利：“她是你老婆，苏雅箐只是公司一个签约歌手，为了一个歌手跟自己的老婆闹变扭，你觉得合适吗？”


  洛少低下头，缄默了片刻，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才又抬头道：“爸，我不过是和雅箐会所餐厅吃了顿饭，谈点工作上的事儿，她正好看见，不问青红皂白就当场发飙了，幸好当时牛排还没上来，丢雅箐脸上的是一盘沙拉，否则，搞不好雅箐就毁容了。”


  “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嫉妒心有多强，人有多霸道，掌控欲有多旺盛，之前市场部小芳被辞退，我事后才知道，是她找了事部总监，说小芳勾引我，我不过是有时下班和小芳一块走，到了办公楼下头，我去停车场，小芳走另一条道，我们就分开了，我甚至连一次让小芳搭车都没有过。”


  “还有，上上周的同学会，她非要跟我一块去，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同学之间说话比较随意，开开玩笑很正常，结果第二天，她招呼都没一声，就给组织同学会的班长打了电话，说我是结婚的人了，以后这种有女同学参加私人聚会，不要再叫我，搞得班长尴尬得要命，我的脸面都给她剥光了。”


  “还有.……”


  “够了。”


  洛总沉喝打断，不理会儿子那副一肚子窝囊气的表情，以不容抗拒的语气道：“回去好好哄哄自己的老婆。”


  “爸……”


  “当初千代与国内合作的首选是五大巨头之首尼索，要不是老宋的支持，会轮到滚雪头上？余再荣的单曲上周销量破150万，华璨与TY的赌约谁输谁赢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儿，华璨收购TY唱片之后，旗下歌手阵容，甚至能与爱酷奇比肩，你要是千代的决策者，会不会选择撕毁与滚雪的合作协议，转而与华璨合作？”


  洛总缓缓道：“想要继续与千代合作下去，老宋的支持力度有多大至关重要，思思是独生女，老宋对她有多宠，你又不是不清楚。”


  说着，拿手指了指儿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别说我和老宋的那点交情，就是你和思思的联姻，在那么大的利益抉择上头，都未必能顶用，只有思思拿出坚决维护你这个丈夫的态度，才可能让老宋犹豫一二。”


  看儿子面色纠结，洛总身子往后一靠，漠然道：“千代的合作能让你坐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千代的毁约也能让你下位，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洛少突兀地沉默了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收紧，最后握成了拳头，由于大力，骨节处有些发白，而同时，脑袋也是慢慢低下，犹如认命般没再一句抱怨与争辩。


  尼索唱片，黄总，华格唱片，华总，代石唱片，戴总，之前对延后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在国际歌坛发片，由FLY GRILS与余再荣先行试水，内心是颇为不以为然的。


  只当是李睁耍的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了防止华璨与TY的赌约，他们会在背后搞捅刀子，毕竟彼此除了合作也存在竞争，此消彼长的道理，自是不希望华璨赢得赌约的，三天后一旦发片，并过了唱片宣传期，几家联手告一段落，利益牵扯没了，顾忌也就少了。


  而现在，《NOBODY》全球实际销量破9白金，《江南STYLE》更是上市第二周，便是创造了亚域单曲周销量新纪录，让他们只剩下了服气与感慨，敢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是他们自己。


  小韩的超级巨头爱酷奇娱乐，岛国排名前几的娱乐公司索尔，樱音社等，高层会议上，出奇一致地被沉重气氛笼罩。


  谁都明白，在周销153万的成绩面前，别说亚域四超一线，同期80个歌手发片，就算是三王三后齐出，百名歌手同期，也已经阻挡不了余再荣一跃亚域一线。


  华璨赢得赌约，TY唱片被收购，亚域歌坛三分天下，华国唱片公司跻身亚域第一梯队唱片公司之列，几成定局。


  不可思议，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TY唱片。


  副社长办公室。


  安隆康满脸苦涩。


  截止上周末，《NOBODY》在国际歌坛发行24天，亚域外的销量逼近四白金，均价1米元计算，销售额超过300万米元，折合华国币1比9，那就是3600万左右。


  代理商，销售商，门店等占5成，借用TY的发片渠道与分成渠道，占0.5成，工厂灌制占1成，FLY GRILS作为新人签约，分成5个点，占0.5成。


  剩下3成为华璨的收入，超1100万。


  而华璨额外投入宣传费仅为500万而已。


  也就是说，华璨已经从亚域外发片中，赚到了600万以上的利润，由于录制的时间成本，场地成本，人工成本等均摊入亚域发片之中，是以，这部份利润几乎是纯利。


  按照常规计算，待双满月后，实际销量至少五个半白金，乃至六百金，1.3就算，默认销量七个白金以上。


  也就说，可预见的，《NOBODY》亚域外发片，可为华璨带来超过1700万的利润。


  而这笔利润，TY本该是分一半的。


  一次错失就让公司损失了大几百万，现在再度错失余再荣的单曲，还是同比《NOBODY》的销量，更高了5成左右，最终会达到多么恐怖的销量，产生多少利润，公司又会损失多少？

  作为负责日常事务的常务副社长，这样一而再地决策失误，难辞其咎。


  这也就罢了，他好歹入行十多年，当年做星探的时候，曾发掘过一名后来的天王，以及一线顶流，在小韩音圈内有着博亚之称。


  博亚是小韩历史上著名得识马师，类同前世地球华夏的伯乐。


  如今却一而再地看走眼，叫他情何以堪，往昔英明一朝丧！


  这时，紧闭的房门从外推开，安隆康抬眼看向快步走来，神色有些慌乱的秘书。


  “社长.刚刚收到消息，华璨召开了记者会，宣布余再荣将于明天在欧域，南北米域总共21个国家同步发行。”


  秘书咽了咽的口水，艰涩的声音有些失真。


  尽管早有预料，安隆康还是感觉胸口一闷，脸上苦涩更盛，一路他的内心，犹如石头缝里的黄连，车轮下的野草

  当夜，余再荣出任舒甄的江市演唱会嘉宾，一曲《江南STYLE》再现全场万人齐舞的景象。


  周二，一大早，已经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的余再荣，带着他红遍全地星的豪言壮志，在随行团队的陪同下，登上了飞往欧域荷国的班机，开启了亚域外的多国宣传。


  上午十点，亚域音乐联盟宣布，经过审核，单曲《NOBODY》亚域满月默认八白金真实有效。


  由此宣告，既未来少女之后，FLY GRILS成了亚域歌坛历史上，第二支天后女子组合。


  亚域歌坛现役天后数量，有4个增加到5个。


  这一天，FLY GRILS接到了演出商，多达23场商演邀请，报价从20万至30万不等。


  此外，广告商也伸来橄榄枝，3个国际品牌的亚域代言邀请。


  这些演出与代言加起来，总金额超过2000万。


  两天后，亚域公告牌换榜。


  最新一期榜单，《江南STYLE》一跃榜首并不让人意外，而137万次的点播，却是再度震惊了亚域音乐圈。


  不仅创造了新的点播次数记录，还将原本116万次记录，提升了20万次以上。


  岛国天王，古村井岸的专辑一主打《秋水》排名第二，点播次数竟也是高达93万次。


  第三的安室琪美子，专辑一主打《飘落的黄昏》，点播次数也是超过90万大关，达到90万6千多次。


  古村井岸的专辑二主打《夜色如流水》排在第四，点播次数78万次。


  同为亚域超一线的李智慧与安贵隆的单曲，分列第五与第六，点播次数也是超过70万与60万。


  从点播次数来说，亚域四超一线无论是人气，还是唱片主打的质量，都是保持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彼此间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


  却是被余再荣这匹大黑马夺走了光芒。


  周五。


  小韩排名第二的娱乐报，今日娱乐头条，头版贴出一张大幅照片，照片中是小韩首都最大的一家RV，是以一个小剧场改造，酒吧大厅极限可容纳3千人。


  照片是由上而下俯拍，照片中酒吧大厅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画面犹如前世地球海天盛筵。


  无论男女都是一脸亢奋，姿势均是或骑马狂奔，或策马扬鞭，或扬鞭套马。


  场面让人叹为观止。


  岛国排名第三的娱乐报，圈瓜王，特别版彩页，贴出了一组麦迪斯水上世界，昨夜为季节性关园的最后一场水上灯光演出的照片。


  其中一张放得最大的照片中，被映照得五光十色的水面上，上百男女跃水而出，清一色策马扬鞭的动作。


  场面带给人一种难言的动容与激情。


  新国排名第一的娱乐报，新尚娱乐，头版堪称三张大幅照片，一场职业足球赛开赛前，双方球员来到场地中央，先来了一段骑马舞作为热身，看台上的球迷跟着一块起舞。


  场面欢腾。


  国内排名第一的环星娱乐报，头版收集了一组照片，其中一张，XX市XX广场，看半黑没全黑天色，应该是晚饭之后，数百大妈聚集，齐跳广场舞，照片中定格的，正是双手握拳，交叉身前在马背上颠簸的动作。


  另一张，XX市XX购物广场，广场在搞活动，照片应该是摇臂拍摄的，一大偌大的舞台上，十几个衣着鲜艳的年轻男女在跳骑马舞，而舞台下围观的群众有好几百，其中将近一半也跟着跳了起来。


  还有一张，是XX大学的操场上，几百个学生在夕阳下跳舞，舞蹈动作不一，却都是骑马舞中的姿势，有的还颇为夸张.

  《NOBODY》发行后，亚域各国就掀起了一股全体舞蹈热潮，而随着《江南STYLE》的发行与大火，显然是将这股热潮推向了高潮。


  在亚域人的生活中，兴趣爱好运动占的比率并不是很高，可现在，大家都开始跳舞了，成了一种深入大众生活的新时尚。


  由此，《江南STYLE》从大红变成了经典，继而又演变成了影响社会的现象级歌曲。


  这天下午，在欧域结束四天宣传的余再荣回到了港岛，晚上登上了收视率排名第一的综艺节目。


  在节目中，主持人向他讨教了跳骑马舞的技巧，随后与余再荣一块，现场表演了《江南STYLE》。


  而这一夜，小韩，岛国，新国，印国，包括宝岛，总共13档综艺节目中，话题涉及到了《江南STYLE》这首歌。


  受邀的影星，歌手，主持人等，纷纷模仿着跳骑马舞。


  现场观众，一半以上都是起身跟跳。


  电视机前，跟跳的观众有多少难以计数，但就这些综艺的收视人数分析，怕是不会低于百万。


  周六，余再荣赶赴新国，出任未来少女的巡演新国站。


  背景音乐声响起，余再荣登台亮相的一刻，观众席上过半歌迷蜂拥起身，现场直接变成了欢腾的海洋。


  《江南STYLE》的演唱过程中，每每一组骑马舞告一段落，歌迷便是随着余再荣一块，齐声扯着嗓子呼喊一句：“（Oppan Gangnam style）。”


  那狂热的场面，难以用语言形容，感觉现场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周日，还在是新国同一个体育场，四伏天乐队的演唱会，同样火爆的场面再现。


  而周末这两天，亚域各国的综艺节目，甚至体育赛事的中场休息，以《江南STYLE》作为背景音乐，由主持人，艺人，运动员领舞，将骑马舞搬上舞台与赛场的次数，竟然超过了双手双脚之数。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小韩第二大城市釜岛，万嘉广场上，首次出现了过千男女老幼齐聚共跳《江南STYLE》蔚为壮观的景象。


  第六百二十四章 “陈世美”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第一，余再荣，299716。


  第二，古村井岸，182736

  第三，苏雅箐，173238。


  第四，安室琪美子，153272。


  第五，李智慧，119378。


  凭借单曲《江南style》成为现象级的存在，余再荣蝉联榜首，比前一周销量提升了1千多张，也将国内乐坛单曲周销记录，推高了1千多张。


  唯一的遗憾，无限接近30万大关，却依旧未能突破30万大关。


  随着索尔娱乐与港岛综合排名第一，音乐第二的无限娱乐签订合作协议，古村井岸这位成名已久的岛国天王，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在进军华国内地市场。


  在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之中，两首日语主打披荆斩棘，一主打实现了一通关，一六轮，二主打实现了一六轮，一五轮。


  专辑上市第二周，拿下了18万多张的不俗成绩，紧跟在余再荣之后，排名第二。


  排名第三，四，五位的苏雅箐，安室琪美子，李智慧，均是上市三周，本该是销量巅峰周，却都比前一周略微下降。


  非战之战，过度竞争却又无法形成压到优势，这样的多强碰撞，再加上一批黑马横空出世，一飞冲天，销量略低过预期，也就不足为奇了。


  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汇总而来。


  余再荣在小韩，418373，更进一步，成为小韩乐坛历史上，单曲周销排名第二，比起第一也就是不到5千张差距。


  在岛国，408271，更进三步，成为岛国历史上，单曲周销排名第五。


  东南亚各国，469148。


  事先了发行亚域12国，上周销量全榜首。


  上周总销量，近160万，将刚刚刷新的亚域歌坛单曲周销记录，再度提升了6万多张。


  发行18天，累计销量近350万张。


  距满月还差了12天，销量已然达成默认五百金。


  然而，这远远还没结束，《江南style》的影响力还在不断发酵。


  三天后，亚域公告牌换榜，蝉联榜首之外，点播次数再度超过10万次，达到了148万多次。


  周六，国际百强榜换榜，《江南style》从上周第71位，一下子提升64个名次，来到第7。


  此外，还在发国，荷国，芬国，西国等13个国家的音乐排行榜上进入到前五。


  据保守估计，全亚域所有唱片销量门店，每天dvd播放《江南style》mv的次数超过5万次，音响里播发《江南style》的次数超过10万次。


  光迪卡影像连锁，全亚域拥有超过500家门店，其中三分之一以上，每天dvd播放《江南style》mv的次数超过10次。


  全亚域每天超过400万学生，会在校园的课余时间，自发地跳起骑马舞。


  全亚域每天聚集20人以上齐跳骑马舞的广场超过400个。


  全亚域大小酒吧过万，《江南style》成了每晚必备舞曲，每晚在酒吧内跳骑马舞的人数超过200万。


  当一周过去，又一个周一来临，之前一系列刚刚刷新的记录，又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在华国，即便过了盗版保护期，余再荣依旧以25万张的销量再次蝉联榜首，并且提前5天，打破由李睁保持的国内乐坛单曲月销记录。


  在小韩，余再荣的单曲上周大卖44万多张，再进一步，成就小韩乐坛历史单曲周销冠军。


  在岛国，余再荣的单曲上周大卖42万多张，进入到岛国乐坛历史单曲周销前三。


  东南亚各国，余再荣的单曲上周大卖49万多张，距离50万大关差了不到6千张。


  总计销量，161多张，第三次刷新亚域歌坛单曲周销记录。


  上市25天，累计销量破五百金，距满月还差5天，提前成就默认七百金，成功封王！


  而在国际歌坛，发行17天，累计销量破250万张！


  下班后，李睁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华璨唱片。


  会议室里，苏婷，倪厚道，薛冰三人点了外卖，李睁一到便是坐下开吃。


  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聊了些闲话，轻松愉快。


  吃好饭，一次性桌布一包，台面清理干净，苏婷三人各自拿出文件夹，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谨起来。


  余再荣的单曲提前达成了满月六白金，相当于华璨提前赢得了赌约，可以提前收购了。


  今晚碰头就是谈这事儿。


  本来是要召集所有股东的，可未来少女在巡演，沈冠昌陪着余再荣宣传，四伏天乐队的巡演安保胖子亲自负责，宁兰还在休假，乔莉昨天京城，要出席一个圈内的聚会，后天才回来……

  “今天三个演出商打来电话，对余再荣的商演邀请39场，时间跨度是从下个月3号开始，一直到明年3月27号，演出均价25万至40万之间。”


  “广告商也打来电话，有3个国际品牌，2个亚域品牌，一个小韩品牌，有意邀请余再荣代言，代言费最低的开到150万，最高的开到350万，除了一个两年期，其他的都是一年期……”


  苏婷推开文件夹，徐徐道来：“此外，还有几个赛事，小韩国内职业联赛决赛的中场表演，新国职业板球赛决赛的中场表演，在我国举行的亚域青年锦标赛决赛中场表演等，出场费还没谈，不过应该会比商演要低，属于赞助性子，公司可以借此建立关系网，余再荣本人增加曝光度，有助公众形象。”


  同样是凭借一曲攀上亚域歌坛超一线，显然余再荣要比FLY GRILS更加炙手可热，后者是在亚域音乐联盟审核确认过后，演出商与广告商才集体出手，之前就算有也是试水性质，而前者，发片还未满月，大家便争相恐后地形成哄抢。


  并不奇怪，《nobody》尽管大火，可社会影响力比较有限，而《江南style》达到了现象级，还将亚域歌坛的各种记录反复刷新。


  轮当下人气，余再荣是真正的红极一时，亚域歌手中，无人能出其右。


  这就是冠军效应。


  犹如体育赛事一般，最高级别的足球赛世界杯，篮球赛nba，奥运的各个项目，十成聚焦冠军独占八成，包括亚军在内，其他所有参赛者只占两成。


  “如果把这些商演代言全部接下来，总费用接近4千万，再加上FLY GRILS的商演代言，总费用也要2千万，按照惯例支付一半，公司与个人六四开，将会入账1800万，华璨收购ty后占百分之51股份，我想和ty那边商量一下，先把900万划到华璨的账上，这样一来，加上集团账面与华璨唱片账面现有资金，差不多就能完成收购了。”


  苏婷一说完，薛冰便接上话：“集团账面现有1900万，华璨账面现有3000万，按照当初的协议，6千万收购百分之51股份，还差了1100万，再有900万进账，立刻就可以开始收购，否则的话，便要等到下个月中，FLY GRILS与余再荣的唱片分成结算。”


  李睁不置可否：“算盘打得挺好，可余再荣是ty旗下，还没完成收购，就想提前支取将收购后股份分成，还是用来收购，你觉得人家会答应吗？”


  苏婷笃定道：“ty唱片有过千万的外债，收购之前是必须填上这个窟窿的，ty唱片填不上，那就要母公司ty娱乐来填，或者股份折算，ty比我们更加渴望提前动用这笔收益。”


  李睁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一摇头：“FLY GRILS可以，余再荣再等等。”


  三人一齐看了过来，眼神有些困惑，不能他们发问，李睁主动道：“余再荣的单曲在国际歌坛才发行两周，看看后续再说。”


  薛冰眼珠一转，领会道：“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他非常清楚，这口号是余再荣喊的，却是李睁授意的。


  李睁反问：“你觉得呢？”


  倪厚道一沉吟，道：“国际歌坛至少要发行两张唱片，歌手才会个对应级数。”


  李睁明白意思：“没有级数，不代表不能红，要是欧米的酒吧也都开始放《江南style》，欧米人也都开始跳骑马舞，与亚域一眼，在欧米也成为一种社会想象，算不算红遍全地星？”


  “只要欧米那边有商演邀请，有国际品牌邀请国际代言，亚域这边的报价就会看齐，到时就不是现在的价了。”


  这样的念头，是参考前世地球的经验，《江南style》是youtube上点击最多的歌曲视频，而youtube是全球视频网站的绝对no1，对全球人口第一的华夏来说却是外网，《江南style》的43亿多次的点击，一半以上是来自欧美国家。


  这也直接反映出来《江南style》在全世界的影响力。


  薛冰撇撇嘴：“你还真敢想。”


  李睁不理他，直接道：“收购要从速，宁姐的单曲已经延后了一次，不能再延了，下个月中旬之前，必须发片，何静芸，许巧玲，莫菲也都排着队等着发片呢，资金差多少，我个人想借给公司，回头再还给我。”


  话说到这份上，三人也不多说什么，相继点头应是。


  有讨论了一阵收购的具体环节，最后决定，先由倪厚道带人过去对接相关事务，等正式签订股份买卖合约的时候，再由苏婷代表集团过去签约。


  八点多，四人离开公司，薛冰开车先把倪厚道，苏婷送到住处，随后提议去较量较量，李睁自然没有异议。


  到了桌球房，开了个斯诺克桌子，薛冰有点不在状态，一局下来，红球结束就落后李睁37分，彩球免打了。


  服务员过来摆球，两人坐在一旁休息喝饮料。


  薛冰迟疑了一下，才道：“蒋一舟干了件不着调的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先跟你通个气。”


  待李睁看过来，薛冰继续道：“蒋一舟有了新女朋友，上周五他的前女友来公司，幸好遇到了胖子，带到会议室了解了一下情况，她跟蒋一舟同居了三年多，现在蒋一舟红了就抛弃了她，那天蒋一舟不在，周末又有商演，胖子安抚了好一阵，才把她送走，说好了这个星期三再过来，无论如何给她一个说法。”


  李睁眨眨眼：“当初蒋一舟签约的时候，特意问了他，他说没女朋友的。”


  薛冰翻了个白眼：“废话，要是老实交代有女朋友，签约的机会说不定就黄，其实圈内歌手大多都有男女朋友，只要别公开化，别被记者拍到，公司就算知道看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是圈内默认规矩，你自己也不一样，从与何静芸确认男女朋友，到公开你们的关系，你难道跟时光唱片报备过？”


  李睁默认点头。


  薛冰叹了口气，道：“他前女友说，当初蒋一舟没出道之前，在酒吧驻唱那点收入，光抽烟喝酒就花光了，日常开销包括两人的房租，全都靠她来维持。”


  “蒋一舟签约以后，因为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两人就没住一起了，起先每个星期，两个人会见上三四次，后来蒋一舟说忙着跑商演，两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最近，她要求把结婚证领了，却不想蒋一舟非但没答应，还提出了分手。”


  李睁微微皱眉，这桥段怎么听都有点“陈世美”的味道……

  “你确定蒋一舟有了新女朋友？还是胖子听他前女友说的？”


  “他的新女朋友胖子见过，公司里还有不少人都见过。”


  薛冰表情有些无奈：“巨仁唱片旗下一个三线女歌手，叫江佩佩，据说长的挺漂亮，年龄比蒋一舟小了七八岁，据说长得挺漂亮，在一次商演的时候认识的。”


  “胖子已经给蒋一舟打过电话了，蒋一舟明天回来，这种事，他要是能自己摆平最好了，摆不平，等到周三她前女友再来公司，真闹起来，公司上下皆知是小，万一捅到记者那里报道出去，不光蒋一舟个人形象大损，连带着公司也会被抹黑。”


  “这事苏总还不知道，你觉得是任由蒋一舟去处理，还是我提前跟苏总打个招呼？”


  第六百二十五章 亚域前十

  李睁不答反问：“要是苏婷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薛冰苦道：“公事公办.……歌手地下情，公司知道了也会装糊涂，平日里主要靠经纪人督促，但一旦曝光，尤其是这种带负面的，轻则淡出公众视线几个月，重则无限期雪藏。”


  李睁哦了声，点破道：“按照蒋一舟的岁数，属于夕阳红，淡出公众视线未必还能回归，或许歌唱事业到此为止，这事胖子会告诉你是因为私交，而胖子选择替蒋一舟隐瞒，同样也是私交，你去透给苏婷，多少有点背叛的意味，你心里过不去。”


  “可如果知情不报，万一事情闹开，甚至被媒体记者知晓曝光出来，会连累公司名誉受损，危机公关还要投入人力物力，作为公司股东兼高层，你既然提前知道了，又预见了可能性，却隐瞒不报，于公是失职。”


  “是以，你就左右为难了，对不对？”


  薛冰不隐瞒地点头：“此外，我觉得蒋一舟这事做的太不厚道。”


  一个男人发达之后抛弃糟糠之妻，不违法却是有违人们内心的道德标准，自古以来都是被鄙夷与唾弃的，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李睁指指他：“那你做事就厚道了，左右为难了，就把选择题丢给我做，这样对胖子或者苏婷，你都能心安理得地交代了。”


  薛冰干笑。


  李睁冷笑道：“以前兄弟还只是拿来还债，现在直接拿来扛锅，你可以啊。”


  薛冰嘴角抽了抽，低骂一声，也不知道是骂谁，不给李睁继续讨伐的机会，拿起球杆走到球桌旁，俯身开球。


  这一局，薛冰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分数咬得很紧，最后只剩下一颗粉六一颗黑七的时候，领先了李睁3分。


  李睁一个远杆没打进，粉六撞袋角弹出，吃了两库停在了当中的位置，母球离了两尺，可以击打中袋。


  不能说是必进球，但难度不算很大，只要专心打进，就能拿下这局。


  薛冰神色一喜，拿起巧克抹了抹杆头，然后俯身瞄准。


  运杆三长两短，薛冰正要击打之时，李睁的声音传来：“还是提前跟苏婷打声招呼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薛冰动作一顿，扭头看来，欲言又止，李睁摆摆手，示意他先打球。


  薛冰重新瞄准，运杆几下，又是将要击打之时，李睁的声音又传来：“如果蒋一舟不是发达了就抛弃共患难的女友，你不会让我来做选择题，直接就瞒着了，对不对？”


  薛冰没有出杆，又看向李睁，坦然地点头。


  “就自动你小子.……”李睁笑着摇一摇头，摆手催促：“先打，打完这局。”


  薛冰又开始瞄准，这次在运杆过程中，李睁道：“这种事不能听他前女友片面之词就下定论，当然，如果蒋一舟真是这种人，我和你一样，肯定是鄙视的，不会和他做朋友，对女朋友尚且如此，对朋友可想而知，当初面试的时候要是知道，绝对不会签他。”


  说罢，话锋一转：“但这一次，我让你提前跟苏婷通气，不是因为这个。”


  薛冰第三次停下，奇道：“那是因为什么？”


  李睁一脸不耐：“一个球墨迹半天，你到底打不打？斯诺克击球也有时间限制的。”


  薛冰翻了个白眼，懒得争辩，第四次标准，运杆才两下，李睁的声音再度响起：“咱们开的是公司，而不是良山聚义的山寨，公司定下规矩.……啪！”


  这一次，薛冰没再停下，李睁正说着，他一杆击出，粉六被母球撞击滚向中袋，弹袋角飞出。


  李睁见状奸诈一笑，绕着球台走了小半圈，俯身瞄准的同时，出声道：“别说话干扰我，输要输得有人品。”


  薛冰差点吐血，他又不傻，李睁一次次催促他击球，又在他瞄准运杆的时候说话，摆明了是形成干扰，这一击失误，有一半的因素是反复几次，被搞得有点毛了。


  诡计得逞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说现成话，能不能再无耻点？


  “啪，啪！”李睁不疾不徐，运杆节奏把握的很好，两次稳稳出杆，接连将粉六和黑七送入袋中。


  末了，很装逼地对着杆头吹了口气，朝着薛冰投来一个名为“看到没有，这就是水平”的眼神。


  薛冰脸色发黑，嘴角努动，最终吞下了这口闷气，他太了解李睁了，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李睁绝对就一句：“输不起了是吧。”


  两人到边上的坐下，李睁吸了口汽水，接着之前的话道：“公司定了规矩，那就要人人遵守，还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华璨马上就要收购ty唱片，成为跨过公司，公司规模越大，越要靠规则管理，否则岂不是乱套了。”


  “去年孔燕音，四伏天乐队刚发了首张专辑，正当红的时候，不就因为负面新闻曝光被处罚雪藏半年。”


  “你设想一下，要是在那之前，有过歌手受到了公司高层的偏袒与包庇，孔燕音与四伏天乐队还会认罚吗？恐怕转会的就不是孔燕音一人，四伏天乐队也会另谋东家。”


  薛冰消化了一阵，默认点头，伸了个懒腰，玩笑道：“公私分明的道理我懂，就是碰到具体的事儿，还没法做到你这样绝对理智。”


  李睁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跟你说白了吧，蒋一舟抛弃患难女友就算是真，只要他能搞定他前女友别闹事，我顶多鄙夷一下他的人品，公司该给他的资源不会克扣，他的专辑主打我照样会给他写，但是，他若是违反公司规定，那该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包庇他半分。”


  “道理很简单，蒋一舟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只是雇佣关系，他有多少价值，公司在他头上投多少资源，而他违规了，就会侵犯到公司的利益，公司的利益也就是股东的利益，你们这些股东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认可的朋友，也成不了公司股东。”


  “你所谓的公私分明，在我这里，不过是朋友和雇员之间的取舍。”


  说罢，起身一拍薛冰的肩膀，下巴朝着球台扬了扬：“开球去……”


  周二。


  薛冰一早到公司便是去了苏婷的办公室，把他所知蒋一舟的情况说了说。


  谁知，苏婷还没来得及找蒋一舟谈话，东窗事发了。


  天天娱乐报头版爆出了蒋一舟负面新闻。


  随后的午间娱乐新闻，又播放了记者对蒋一舟前女友的采访。


  苏婷当机立断，没在等蒋一舟进公司谈话，直接让董菲找了几家合作媒体，接受了电话采访，明确表示，对于蒋一舟的情况，公司正在核实了解之中，在结果之前，停止蒋一舟一切商务活动。


  发达之后抛弃患难女友另寻新欢，这事不犯法，但前世地球“陈世美”，这个世界“汪以清”遗臭千年，就知道社会影响有很坏了，堪比红杏出墙。


  对艺人来说，是杀伤力最大的几类负面新闻之一，同时还会连累到公司的圈内名声，是以，反应一定要迅速，态度一定要坚决，以免过度发酵。
……

  周四，亚域公告牌换榜，最新一期榜单，《江南style》再度蝉联榜首，点播次数再创新高，151万次，突破150万大关。


  也是这一天，韩国排名第一的娱乐报，娱星报头版贴出了一张大幅照片，某大学校庆，操场中央，超过500师生齐舞《江南style》。


  这是《江南style》走红之后，目前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的正式演出。


  到了周六，国际百强榜换榜，《江南style》再度名次跳跃性上升，从上周第七攀上了第二。


  这是亚域歌手，首次进入百强榜前三。


  此外，《江南style》还问鼎了发国，荷国等7个国家的音乐榜单，以及进入18个国家的音乐榜前五。


  而之前《nobody》在百强榜前十短暂地待了两天，同时进入过欧南北米域7个国家的音乐榜单前五，12个国家的音乐榜前十，尽管也算在亚域之外小红了一把，但与《江南style》相比，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转眼又是周一。


  上周是余再荣的单曲上市第四周，尽管已经提前达成默认七百金，成功亚域封王，但整个亚域音乐圈对于他上周的销量依旧是翘首以盼，想要看看，这位被称为“咸鱼叔”的油腻大叔，究竟能够蹦的多高。


  然而，首先等来的却是另一个消息，虽然已经有了结果，只是迟早的事儿，但还是让圈内一片惊呼。


  华璨集团以6千万现金，其中1千万作为注资，5千万作为折现，成功收购ty唱片百分之51股份，从而成为华国第一家跨国唱片公司。


  从五月开始，随着李睁国内封王，酷炫来袭等六人接连发片，拿下满月平均默认3.3个白金的成绩，舒甄国内封后，未来少女亚域封后，四伏天乐队攀上亚域一线顶流，华璨集团的市值扶摇直上，赌约之前已然超过8个亿。


  而现在，FLY GRILS亚域封后，余再荣亚域封王，华璨成功收购ty唱片，市值再度飞跃式飙升，保守估计，不会低于10个亿，足以进入亚域前十之列。


  这还是不包括李睁的作品，若是李睁作为华璨第一大股东，与华璨签上一份为期5年的合约的话，华璨的市值会在13亿以上！

  要知道，李睁的作品去年一年为他个人带来了3千万左右的收入，而如今的李睁一连捧起了三名亚域超一线，达标亚域词曲大咖，甚至是亚域最当红的词曲人，还达标国际词曲小咖，作品的市场价比去年翻了近一倍。


  曙腾唱片。


  大班椅里的吴汉，指间夹着一根烧了半截的香烟，升腾的烟丝配合他暗沉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给人的感觉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之中。


  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宛若被点穴了一般，直到香烟烧到手指，这才吃痛地哆嗦了一下，蓦然转醒。


  单手扶额，发成一声长叹，叹气中蕴含的满满的落寞与悔意。


  从启动资金1千万，成长到市值过10亿，华璨仅仅用了不到1年半的时间。


  曙腾唱片作为华璨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本可从龙青云直上，按照当时苏婷的报价，曙腾唱片可用百分之55的股份换取华璨百分之10至12的股份，若是达成，如今曙腾唱片所有股东的身价将膨胀3倍，还能站在巨轮上，瞭望大海，展望未来。


  却是一念之差错过了。


  错过了便错过了，再也抓不回来。


  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余再荣继续蝉联榜首，销量203837，在彻底出了盗版保护期之后，依旧守住了20万大关。


  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汇总而来。


  余再荣在小韩，35万多张，在岛国，33万多张，亚域各国，38万多张。


  相比前一周，下降幅度明显，但销量数据仍然惊人。


  总计销量，126万多张，折算满月实际销量近6白金，1.6计算，成就默认9个半白金。


  这个成绩，达成了亚域歌手级数变更前，专辑封王封后的标准，即便是歌手级数更新之后，也是专辑一线顶流的标准。


  堪称恐怖！

  到了晚上，亚域外的销量情况揭晓。


  上周在欧，南北米域销量合计122万多张。


  发行24天，386万多张，在发行后者四周，每周销量都是呈现上升趋势。


  “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这句豪言壮语是余再荣发片前喊出的，当时所有人都当句天大的笑话，视余再荣哗众取宠，时至今日，前两条已然兑现，最后一条，也已经看到了兑现的曙光，不，应该说已经兑现了五成以上。


  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正在变成现实。


  周二。


  李睁惯例踩着上班点到公司，稍作休息，进了练声室。


  练声才不过一刻钟，被手机铃声打断，李睁一看是尼索的座机号，便接了起来。


  “说话方便吗？”那头传来莫菲的声音，声音中透着一丝罕见的焦虑。


  李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说了声方便，然后问：“什么事儿？”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赢不能输


  挂了电话，李睁没再继续练声，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思索了一阵，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乔莉正在伏案工作，看到李睁进来，眼中闪过异色，这个时间点，李睁该是在练声，接下来还要练舞，只要没有外出商务活动，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而且，李睁还特意关照过，没有重大事情不让打扰。


  “有事儿？”


  李睁嗯了声，在办公桌前坐下，双手枕着后脑勺，把电话里莫菲给他透露的情况说了说。


  尼索内部最大的几个股东开了个会，会上第二股东对华璨提出了质疑，认为尼索等四家唱片公司是被华璨算计了，华璨利用了五家联手，华国歌手一齐征战亚域歌坛形成的这股势，这才得以与ty唱片定下了赌约，并且最终赢得赌约，成功收购。


  五家联手以来，华璨旗下未来少女亚域封后，四伏天乐队攀上亚域一线顶流，再加上FLY GRILS与余再荣亚域封王封后……

  华璨无异是最大赢家，总收益中独占9成，其他四家合在一块，才不过1成。


  这与投入产出比严重不符，华璨吃肉，其他四家连喝口汤都算不上。


  这个质疑，得到了其他股东响应，就连黄总也是表示了部分的认同，并且还透露，其他几家唱片的高层在与他通电话的时候，对此也是颇有微词。


  乔莉已经停下了文件的批改，双臂环抱胸前，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听后淡淡道：“意料之中，五家联手，要是华璨赚十块钱，别人赚五块，那会皆大欢喜，毕竟华璨牵头，投入也是最多，可华璨赚的十块，别人只赚一块，甚至一块都不到，心态能平衡才怪呢。”


  “尤其是，华璨与ty的赌约，不光赢得了赌约，FLY GRILS与余再荣还一举冲上亚域超一线，收购后市值翻了一倍，换作是你，你眼不眼红？”


  “况且，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国际发片还延后了发片，从你的角度是借着赌约，让FLY GRILS与余再荣先试水，由华璨与ty才承担最不确定的第一波风险，可别人的视角，却是为华璨获取丰厚利润让道。”


  李睁点头认同，他不是愣头青，不会无谓地自辩，问心无愧就好，商场上，结果永远要比是非曲折重要，而比较会滋生红眼病，会让人心态不平衡，这是人性，没有道理可讲。


  “莫菲说了，华璨收购ty之后，成为了跨国唱片公司，已然凌驾五大巨头之上，这就好似，一座原本被群狼占据山头，现在群狼中的一匹成长为老虎，其他的狼只有三个选择，要么投靠，要么抱团，要么引进外援。”


  李睁有些无奈道：“投靠看似最实际，但也是最不可能的，牵扯到面子问题，抱团也难，五大巨头之间本就竞争大于合作，居高临下时会团结一心，那是抢劫，逆反而上时只会各怀心思，计较得失，是以，最大的可能是第三，引虎斗虎，甚至引几头虎。”


  乔莉微微眯眼：“引虎斗虎，那国内乐坛不是要天下大乱了，这是损人不利己，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做法，至于嘛，华璨可是承诺过，三年内不会在国内冲击巨头.……”


  正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突兀道：“刘明量也是尼索的股东，有没有参加董事会？”


  李睁摇头：“有部新片请他出任男主角，人在外地拍戏。”


  乔莉眼中透出笑意，意味深长道：“这是演戏给莫菲看呢，故意借莫菲之口传话给你。”


  李睁眸光微闪。


  乔莉边思索边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目的还是莫菲在国际歌坛发片，之前已经催促过几次了，现在《nobody》在国际歌坛小火了一把，《江南style》更是有大火的趋势，试水显然是成功的……”


  一顿声，给出了结论：“这是再给你施加压力呢。”


  “施压？”


  “嗯，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延后发片，很大程度上是听取了我替你转过去的话，由FLY GRILS与余再荣先试水，现在试水成功了，她们的单曲和专辑主打又都是你的作品，要是成绩不理想，那就真的会怀疑你在算计了。”


  乔莉收起笑意，面露正色：“你也别叫冤，国际歌坛发片，那是冒很大风险的，即便巨头唱片一次血本无归不至于伤元气，却也会伤筋动骨，更关键的还是后续影响，你别忘了，初尼索就是因为莫菲的一张专辑在亚域歌坛发行成绩太差，之后几年旗下歌手在亚域只发单曲不发专辑。”


  “当初人家答应联手，就是对你的信任，作品用你的，发片时间听你的，总费用也不折不扣，要是失败了，从合作角度，的确是自负盈亏与你无干，可从情理来说，你难道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


  李睁摸着下巴，默默消化。


  乔莉想了想，再度道：“给你施压是目的，但不代表是谎言，进军国际歌坛成功，接下来大家还会联手，失败了，联手合作也就结束了，又回到了竞争大于合作。”


  “一虎多狼，狼为了提升竞争力，换作我是尼索，华格，代石的决策者，与国外唱片公司合作也会是首选，而随着华璨进入亚域第一梯队，岛国与小韩的唱片公司，也会更加积极地寻找国内唱片公司合作，双方各有所需，一拍即合。”


  “到那时，华璨无论是国内亚域，都将面临孤军奋战的局面。”


  李睁听后又沉默一阵，面露慎重之色，点头道：“从决定了向国外发展，华璨便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赢不能输。”
……

  一周后。


  《nobody》在亚域外发行满双月，实际销量468万多张，1.3倍计算，达成默认6白金。


  再加上亚域销量默认8白金。


  合计，14个白金。


  毫无疑问，这是截至目前，亚域歌手在国际歌坛发行的单曲的最高销量，即便算上专辑，也是能排在第三。


  FLY GRILS荣归小韩，ty唱片为五个女孩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只休息了三天，便是在新配备的随行团队的相伴下，开始了各种商务活动。


  41场商演，3个代言人，集中在了4个月之内，够FLY GRILS忙活的了。


  当然，收入也是颇丰，厚厚一叠合约，总价2330万，哪怕新人约四六分账，也是930万，五个女孩每人可分得180多万。


  再加上单曲5个点分成，首月每人就分得50多万。


  保守估计，即便未来半年内，FLY GRILS不再发行唱片，每个女孩也能赚上300万以上。


  这样的收入，在艺人收入偏低的小韩音乐圈，绝对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就算在整个娱乐圈，也足以排进前十五。


  从每月领取20万小韩币，折合华国币1000块生活补贴的准签约歌手，到半年收入5亿小韩币，折合华国币300万的歌坛天后。


  FLY GRILS只用了一张唱片，便完成了麻雀变凤凰的奇迹！


  成了万千歌迷崇拜的偶像，成了圈内无数歌手仰望与羡慕的对象。


  《江南style》的影响力还在扩散。


  上至国际百强榜榜眼之后，上周再度蝉联，并且在欧，南北域发国等11国音乐榜登上了榜首。


  并且，米国的模仿秀节目，荷国的歌唱比赛，罗国的脱口秀节目……

  超过十档娱乐节目中，《江南style》以及骑马舞，被选手，嘉宾，主持人等翻唱并表演。


  米国赌城，米高大酒店的周末欢庆场，著名的月亮马戏团，十多头狮虎在驯兽员的指挥下，随着《江南style》的音乐起舞。


  西国首都露天大广场，周末相亲大会，近百对自由配对的恋人，在《江南style》的音乐声中，大跳双人骑马舞。


  威国著名的酒吧长街，百多家酒吧，除了个别小资情调的，全部将《江南style》作为每晚狂欢的必备曲目，并且在十一点至凌晨一点，这个黄金时段播放。


  就连荷国霓虹区，一家家夜店也是放起了《江南style》，展示柜里的女郎跳动着更具野性与诱惑的骑马舞。


  尽管还不如亚域那般风靡，但《江南style》确是成了欧，南北米域的一种社会新现象，民众们都跳起来了。


  而在亚域外发行一个月后，《江南style》的实际销量也是突破了四个半白金。


  不出李睁的预料，欧米各国发来了对余再荣的商演邀请，价格区间6至8万米元，折合华国币，54万至72万，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超越了李智慧与安贵隆，成为小韩国内，乃至全亚域出场费最高的歌手。


  当然，轮真正的身价，余再荣还是没法与李智慧，安贵隆相比的，前者靠着一首歌爆红，人气顶多维持个半年，随后就必须再发唱片，否则必然下滑。


  不经历专辑的销量的考验，个人代表作没有个三五首公认的经典歌曲，总歌曲数量不够一场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再是大红大紫，也只能算红极一时。


  但不管怎样，当下人气来说，FLY GRILS与余再荣都是达到了亚域超一线标准，也是如假包换的亚域天王天后。


  这也使得ty唱片旗下的歌手阵容空前强大，由此带来的效应是，华璨收购ty唱片之后，离职中高层仅有5人，其中三人还是被调去了ty娱乐旗下的其他各公司，为华璨这边派来的接替者让位，而普通职员离职的更是只有4人，总体离职率不足一成。


  不奇怪，这是公司上升期，欣欣向荣时的常态。


  况且，原社长被ty娱乐调走后，暂时悬空在那里，安隆康还是常务副社长，主持日常工作，等于是小韩人管小韩人，这让公司上下的抵触情绪降到了最低。


  而华璨只拿走了四个要害位置，董事长，第三副社长，主管发行部与市场部，另一个财务副部长，一个培训部副部长。


  董事长由倪厚道出任，这位老兄今后要常常两地跑，大致三分之一在小韩，三分之二在国内。


  第三副社长由董菲出任，华璨旗下歌手在亚域发片，包括接下来国际歌坛发片，与各国二三线唱片公司签代理协议，一多半是董菲搞定的，她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证明，又功不可没，这个位置由她坐再合适不过。


  财富副部长与培训副部长的人选，是由乔莉与苏婷从时光唱片与华璨唱片各物色了一人。


  董菲上任后直接进入状态，十天时间，将ty在亚域外的发片渠道，以及签了代理协议的各国二三线唱片公司进行了梳理整合。


  在梳理整合完成后第三天，华璨与尼索，为宁兰与莫菲召开了发布会。


  宁兰的单曲，亚域12国，欧域14国，再加上米国，加国，总共28国发行，总费用1200万。


  莫菲的单曲与宁兰一样，也是全地星28国发行，总费用1200万。


  在延期了一个半月后，两位国内天后，终于是在十一月中旬的深秋时节，迎来了她们人生首次跨出亚域的国际发片，宣告正是进军国际歌坛！


  三周的宣传期，莫菲的安排先外后内，首先是欧域各国，然后米国与加国，再然后亚域各国，最后半周回到国内。


  发布会结束后，便是在随行人员的陪伴下，前往京城机场，登上了飞往发国的班机。


  宁兰的安排与莫菲相仿，不过，米国与加国在前，欧域各国在后，然后亚域各国，最后回到国内。


  当天下午，宁兰在随行团队的伴随下，登上了飞往米国的班机。


  十七个小时后，第二天上午，飞机降落在米国的天使之城，洛美杉机场。


  下飞机后，李霞便是与约好来接机的约翰通了电话，过了安检，来到机场大厅，很顺利地与约翰汇合。


  略作寒暄，约翰领着宁兰一行人到了地面停车场，这哥们儿特意搞了一辆四排的商务车。


  上车后，约翰跟司机说了酒店地点，看向李霞先说了声“sorry”，然后道：“卡莱尼那里约的时间本来是明天下午，现在临时有变，改到了今天下午一点。”


  说着，眼中透出了无比抱歉之色。


  第六百二十七章 首唱

  这个临时改约挺尴尬的，在天上飞了17个小时，即便是头等舱，也比不上在家里舒适的床上，睡眠质量可想而知，而今晚宁兰作为嘉宾要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中现场演唱，下午有必要补上一觉，况且，这本就是宁兰多年养成的习惯。


  不过，想到乔莉电话里慎重地交代过，《卡撒铁隆号》这部影片是投资1.5亿米元的大片，为了帮宁兰争取主题曲的机会，李睁承诺了两首歌，其中还包括了一首被李睁称为必红的歌曲，又有些犹豫.……

  就在李霞犹豫间，宁兰淡淡出声：“没问题。”


  随后，宁兰主动和约翰聊了起来，当年退隐后，她就在米国住了一年多，口语要比李霞等人纯正得多，更加了解风土人情。


  聊着聊着，那股子公对公的生分感被冲淡了去。


  到了酒店，大家去房间稍作收拾，随后在大堂集中，再度出发。


  好坎坞，位于米国西海岸洛美杉市西南部郊外，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作为全地星时尚的发源地，也是全地星音乐电影产业的中心地带，拥有着世界顶级的娱乐公司和奢侈品牌，引领并代表着全地星时尚的最高水平。


  这里有巍峨的比尔法莱山，长达5公里，一眼望去仿佛直通天际的日不落大道，有可容纳10万人的星光大剧场，有全地星规模最大的环星影城，以及半个多世纪以来，全地星顶级娱乐明星都会走过的星光大道.……

  七个影视巨头的总部，便是设在好坎坞。


  约翰把车开进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是七大影视巨头之一，诺曼影业的专属拍摄基地。


  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外头，约翰下车后，给卡莱尼打了个电话，很快，卡莱尼便是匆匆赶来。


  约翰介绍了宁兰等人与卡莱尼认识，随后一块进了咖啡馆。


  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家聊了会儿天，眼看就一点快到了，卡莱尼起身到一旁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歉意，说导演的助理要迟上一刻钟。


  《江南style》的走红，让卡莱尼对于李睁口中那首“必红歌曲”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她左右不了评选的结果，也没办法接触到导演，却是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了导演助理。


  今天就是约了导演助理与宁兰见上一面，后者在评选上没有拍板权，却有着建议权，若是能建立些私交与有意，成算就能高几分。


  在华国人的概念中，米国是商业社会，不讲人情只讲利益，这是个绝大的错误。


  只要是人的社会，人情就永远存在。


  李霞细微地皱了一下眉，不等她开口，宁兰浅笑着摆手示意没事儿。


  到了一点十分，卡莱尼又去打了个电话，这次时间有点长，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了几分。


  约翰察言观色，眉头皱起，主动问：“怎么啦？”


  卡莱尼吐出口气，答道：“还在片场，一个镜头反复了十几次，要等拍好这个镜头过来，估计还要.……再过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到。”


  说着，目露歉然地看向宁兰。


  “今晚宁兰要上八频道的脱口秀场，这是新单曲宣传期的首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宁兰只断断续续睡了三四个小时，等下回宾馆宁兰要休息一下，然后就要化妆，再赶去电视台，我们的时间很紧。”


  李霞出声抱怨，临时更改碰面时间，又两度延后，让她不由想起了当初在米勒酒店的糟糕回忆。


  米拉奇的经纪人唐山，让她，李睁，乔莉空等了近两小时，喝了四五杯咖啡。


  当时是为乔莉求医，攸关性命，哪怕再憋屈也得忍着，而现在宁兰已经功成名就，一部大片的主题曲争取到只是锦上添花，又何须再忍？


  卡莱尼被噎的不轻，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得连连道歉。


  宁兰略带责备地看了李霞一眼，随后向卡莱尼表示理解。


  总算没有第三次爽约，二十分钟后，一名白人青年走了进来，却又重复了唐山的故事。


  在卡莱尼从中介绍过后，白人青年坐下与宁兰聊了起来，没聊了没几句，白人青年便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抱歉一声，说片场有点事儿，他要赶过去处理，倒是没忘留下一张名片。


  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约翰送宁兰等人的一路上，除了宁兰闭目养神，李霞，马倩等人都是绷着脸，谁都没啃声，车里头沉闷的要死。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李霞直接掏出手机，道了声：“这帮老外太不是东西了，我给乔莉打电话，这部片子的主题曲不要也罢。”


  说着，就开始拨号。


  宁兰急忙阻止：“李姐，别激动，坐下喝杯茶消消气。”


  马倩很有眼色地跑到冰箱前，从里头取出两瓶苏打水，倒了两杯，分别递给宁兰与李霞。


  李霞脸色铁青：“宁兰，你现在是国内第一天后，没必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我就不信了，少一部片子的主题曲，你在国际歌坛就红不了。”


  宁兰笑了笑：“别人的脸色可以不看，但李睁的脸色还是要看的。”


  李霞怔然，一脸不明所以。


  宁兰喝了口水，不急不缓道：“为了帮我争取这个机会，李睁可是拿了两首歌作为代价，其中一首还是必红，就连我的单曲，他都没说过必红呢。”


  “他那么看中这个机会，我又怎么能受点怠慢就主动放弃，再说，约翰和卡莱尼并没有怠慢我们，怠慢的是那个彼得，人家卡奥隆大导演的助理，我在国际歌坛就是个新人歌手，人家能来见一面，还留下了名片，已经是给面子了。”


  李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兰何等傲气，她再清楚不过了，什么时候变得逆来顺受了？

  宁兰淡淡道：“尊重不能靠别人给，要靠自己挣，我的单曲大卖，再有下次见面，我想他就不会迟到了，也不会屁股还没坐热，接了一个电话就走。”


  看着宁兰漠无表情，却给人一股战意满满的脸，李霞默然点头，喝了两口水，缓缓吐出胸中浊气。
……

  当夜，宁兰登上了八频道，晚间八点的脱口秀场节目。


  与她一同作为的嘉宾的是一名白人女歌手，蕾娜，米国本土一线唱片公司，兄妹唱片旗下歌手，出道三年，之前发行过两张唱片，分别拿下四百金，四个半白金的成绩。


  两周前发行了个人第三张唱片，目前与宁兰一样，处于宣传期内。


  脱口秀场分三个环节，第一环节，是由主持人与两名嘉宾问答，第二环节，是嘉宾之间互动，第三环节，是嘉宾的才艺表演。


  其中第二环节，说是互动，其实相互吐槽，争锋相对，就犹如米国总统大选一般，然后进入第三环节，才艺表演如同正面pk，最终由现场观众的喝彩声分贝，来判决人气高低，谁更盛一筹。


  第一环节，在主持人的一问一答之间，两名嘉宾相当于给自己来了多方位的自我介绍。


  从现场反响来看，蕾娜的人气高过宁兰一大截。


  第二环节，蕾娜率先发难，抛出一个个诸如“华国歌手的唱片，在亚域外取得最高销量是接近两个半白金，宁兰贵为华国天后，有没有信心事先突破，真正达成两个半白金”之类又尖刻又带有嘲讽的问题。


  宁兰不卑不吭，沉稳应答，又不时反问。


  以华国文化来说，宁兰这是有大将之风的表现，而蕾娜却过于咄咄逼人，华国人眼中俨然前者占了上风，后者落了下成。


  但从米国文化来说，宁兰有些保守含蓄了，蕾娜的直接与攻击性，更让米国人欣赏。


  再加上主场优势，现场观众对蕾娜的支持近乎一边倒，不断送上掌声与喝彩，而给予宁兰的，则是摇头讥笑。


  进入第三环节，蕾娜先登台献唱，带来了新专辑的一主打，歌曲跨越三个八度，难度不小，蕾娜的音域足够驾驭，可唱功一般，高音时有点撑，低音时又不够沉。


  不过，这是从专业角度来说，现场效果七十五分还是有的。


  一曲唱罢，观众的欢呼与掌声比较热烈。


  接着，轮到了宁兰。


  迈步来到舞台中央，两道追光灯交汇处，宁兰静静伫立，一席香槟色裙装，气质雍容贵气，给人一种女王降临的感觉。


  尚未开口演唱，光是从台风来说，宁兰要甩蕾娜几条街，毕竟两人过去所处的世界里，前者是高高在上的第一天后，后者却只是三线……

  背景音乐声传来，一段前奏过后，宁兰饱含深情，带了丝丝颤音的歌声响起：“the whispers in the m （清晨的呢喃中），of lovers sleeping tight （情侣们正在熟睡）.……”


  《the power of love（爱的力量）》，前世地球，国际天后席琳迪翁的成名作。


  凭借该曲，当时正处于歌唱事业上升期的席琳迪翁，首次在公告牌单曲榜问鼎，蝉联四首，一举奠定了国际天后的地位，并获得当年格莱美奖“最佳流行女歌手”奖的提名。


  主歌部分，旋律犹如深沉大海，让听众不自觉地陷入其中，充分铺垫之后，到了副歌高潮，犹如凭空卷起海浪，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cause i"m your lady 因为我是你的女人，and you are my man 而你是我的男人.……”


  宁兰嗓音大气，极富张力，为了唱好这首歌，还特意训练了肺活量，超过四个百度的音域，让她的演唱游刃有余，高音一出，超强的爆发力宛若惊雷炸响，震颤人耳。


  现场观众耸然动容，感觉整个人飞向了无垠的夜空，又似沉入不见底的海底，不自觉地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再看舞台上宁兰，眼神全都变了！


  而作为嘉宾对手的蕾娜，露出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那感觉就好似，一个拥有上千万美元的富人，带着满满的优越感看着前方走来的非洲小伙，视线拉近突然发现那张脸，竟然是迈克乔丹。


  “.……of the power of love 这爱的力量，the power of love 爱的力量。”


  在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后，宁兰徐徐降下高举嘴边的话筒，神色犹如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


  观众也是犹然沉浸在她的歌声之中，现场一片寂静，只有悠扬的音乐旋律还在继续。


  大约十秒之后，掌声与欢呼凭空而起，几个呼吸间，便是犹如洪水开闸般，彻底泛滥开来。


  整个场馆，淹没在了狂热的声浪之中。
……

  与此同时，在距离米国数千里之遥的发国，一档综艺节目中，莫菲也是首唱了她的最新单曲。


  “there"s a hero（这就是勇士），if you look inside your heart（如果你注视你的内心），（you don"t have to be afraid）你不必顾忌……”


  《hero（英雄）》，前世地球有“牛姐”之称的国际天后，玛丽亚凯莉的代表作之一。


  也是在美国公告牌单曲榜蝉联四周冠军，玛丽亚·凯莉凭借该曲提名当年的格莱美奖“最佳流行女歌手”。


  在玛丽亚·凯莉的个人所有演唱会中，是无一缺席的必唱曲目，甚至被搬上了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就职典礼，而在乔丹的退隐仪式上演唱，让在场万千歌迷，以及乔丹本人潸然泪下，更是成为永恒经典的画面！

  该曲是一首杂糅流行元素和节奏蓝调元素的柔板歌曲，不仅旋律优美，歌词中蕴含的内在精神也令人深深地感动。


  教诲人们永不放弃，永不绝望。只有抛却泪水，才能化解伤痛，只有直面生存的压力，才会重拾生命的尊严。


  当然，与歌词意境同样感染人心的，还是玛利亚凯莉极富感染力的演唱。


  如今被李睁带来这个世界，莫菲的音色与玛丽亚凯莉并不相同，却一样有着教科书般的转音，极限超5个八度的音域，让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带着一股独特的魅力。


  “and then a hero es along（然后一个英雄来了），with the strength to carry on（他拥有坚持到底的魄力），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抛开一切的畏惧）.……”


  当莫菲嗓音的柔美空灵更多了几分韧性，主歌铺垫过后，一个略带海豚的高音，切入副歌高超，仿佛带着魔力般激荡人心，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动容，好似豁然开来一闪光明之窗。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多个颁奖礼的邀请


  “.……cause i"m your lady ，and you are my man ……”


  咖啡屋的小间里，电视里播放着八频道的脱口秀场，宁兰的演唱，那一声炸裂般的高音，让电视前的约翰，卡莱尼，以及卡莱尼的助理耸然动容。


  卡莱尼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哦，我的上帝啊！”


  待一曲唱罢，卡莱尼拍手鼓掌，由衷地感慨道：“没想到，宁小姐的声音爆发力那么强，与詹妮，阿梅尔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詹妮是黑人女歌手，国际天后，浑厚性感的声线，以及爆发力极强的高音是她的标志。


  阿梅尔是混血女歌手，国际一线顶流，一半加国血统，一半葡国血统，极限音域6个八度，尤以高音最为震撼人心。


  “要是詹妮来演唱，百强榜单曲榜单榜首至少能蝉联三周。”


  助理淡蓝色的眸子冒着星光，她是詹妮的忠实歌迷，就她看来，这首《爱的力量》对詹妮简直是度身定制一般，比起詹妮的几首代表作丝毫不差，而那几首代表作发行时，无一例外地问鼎百强榜单曲榜榜首，并且蝉联三周以上。


  约翰并不否认：“是啊，要是交给詹妮我也认为是度身定制，不过，交给兰也是一样，兰的音色辨识度很高，主歌处理很细腻，情绪恰当好处，副歌高音的强度不弱于詹妮，这首歌定不会被埋没。”


  他看了卡莱尼一眼，意味深长道：“《as long as you love me》，《江南style》，睁已经有两首作品在百强榜单曲榜上最高名次进入前三，要是这首歌《the power of love》再次进入前三，词曲人级数便会达标小咖顶流，作品价格肯定要涨，到底一首还是两首，你要早点确定。”


  国际歌坛词曲人级数，小咖为三首作品进入百强榜单曲榜前十，小咖顶流为，三首作品进入百强单曲榜前三，中咖为十首作品进入百强单曲榜前十，或者，五首作品进入百强榜单曲榜前三……

  这样条件，相比于国内，以及亚域词曲人级数标准要严苛得多，同时含金量也是高得多。


  正是因为含金量高，偶然性小，国际级词曲人才会在圈内拥有那么崇高的地位，词曲人对应歌手，就好似影视圈，导演对应演员。


  卡莱尼神色一滞，叹气：“下午的时候，我又给坎贝尔打了电话，他告诉我，按规矩资方只有审核权，其他的不该插手，他帮着约导演卡奥隆的助理，已经是破例了一次，不会再破例第二次，现在，只能是等筛选结果。”


  卡莱尼曾有过一段不足半年的短暂婚姻，口中的“他”正是她的前夫，《卡撒铁隆号》这部影片的投资方之一。


  若不是那晚圈内聚会，米奇拉的遭遇刺激了卡莱尼，她是绝对不会向前夫求助的。


  约翰无奈地摇一摇头，他知道，为了争取到李睁承诺的那首必红歌曲，卡莱尼一直在努力，他也很希望是各得所需的结果，可这事，他确是帮不上什么.……

  又是一个周一的来临。


  余再荣的单曲，上周在国内销量15万多，小韩销量25万多，岛国销量21万多，东南亚各国销量31万多。


  发行第七周，全亚域销量终于开始大幅下降，却还是拿下了单周总计93万多张的成绩。


  亚域外，上周销量80多万，发行六周，实际销量逼近了五个半白金。


  以此推算，双满月实际销量破六白金已是铁板钉钉，六个半白金也是大有希望，按照1.3计算，最终可达成八白金至八个半白金。


  算上亚域的默认九个半白金。


  《江南style》的全地星销量，或可超越十八个白金。


  这绝对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成绩，对于亚域歌手来说，绝对是一座辉煌的里程碑。


  要知道，国际天王天后发片的合格线，也就是十五个白金，而且还是专辑。


  余再荣红了，红遍小韩，红遍亚域，红遍全地星。


  当下人气，毫无疑问的亚域第一，国际歌坛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当然，凭借一首单曲大火带来的人气，维持不了太多时间，只能算是红极一时。


  当初离开小韩时，余再荣还是个走在马路上，一百个路人未必有一个能认出他的过气亚域二线歌手，而如今时隔近两个多月，回归小韩已然是谁人不识君？

  下飞机后才通过安检，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眼中冒着幽光，犹如饿狼般扑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后方还是几十个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摄像人员。


  要不是ty唱片早有预见，前来接机的市场部人员，带来八个安保，余再荣根本不可能突围。


  折腾了好半天，方才在安保的护持下，钻进了保姆车。


  半小时后，余再荣在众歌手无比羡慕的目光之中，被以安隆康为首的一众高管迎进了公司。


  当年余再荣达标亚域二线之后，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如果再度有了，比当初的那间大了三倍不止，装修以及家具更是更高了不知道多少。


  人事部送来了经纪人部所有没有对口歌手的经纪人名单，上头包括两名金牌经纪人，而这两名金牌经纪人，之前都给他打过电话，毛遂自荐，其中一人还主动将惯例的十个点分成，降到了五个点。


  要知道，当年他可是求过一个金牌经纪人，愿意多给五个点分成，可人家却是看不上他。


  一个圈内资深，人脉广大的经纪人，能够帮歌手接更多的商演，报价更高，争取额外资源，并且还能遮风挡雨。


  此外，助理可从音乐部的职员中任意挑选一人，之前已经有十几人联系过他，有苦苦哀求的，有自动将成分降到最低的，还有向他暗示一些什么的……

  余再荣不傻，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张单曲带来的。


  过去的他对人笑脸相迎，求着人办事，现在反过来了，咸鱼翻身的感觉，真是挺好的。


  靠在真皮沙发里，喝着折合华国币20块一瓶的饮料，看着茶几上一叠厚厚的个人资料，他只需随手一指，就能让某个人脱颖而出，改变命运，余再荣不禁有些飘飘然。


  “咚咚咚。”敲门声邃然响起，余再荣应了一声，推门进来的是个陌生的青年，三十上下，文质彬彬。


  在余再荣略带诧异的目光中，青年做了个自我介绍，他是新任董事长的秘书，董事长叫余再荣去一次。


  董事长办公室。


  倪厚道坐姿很随意，余再荣却不敢半点随意，坐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带着敬畏之色。


  ty唱片被华璨收购的消息，余再荣已经知晓，眼前这位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之前是他的单曲的制作人，现在是他的大老板，还是集团的音乐总监，更是集团的股东之一。


  在倪厚道面前，余再荣再是当下亚域歌坛人气巅峰，也没有傲的底气。


  倪厚道找他也没啥事儿，就是聊聊，余再荣发片之后，两人就没见过。


  半个小时，从余再荣的宣传情况，聊到华璨对ty的收购，再聊到余再荣的未来，眼看快到午饭时间，这才告一段落。


  “对了，李睁说让我提醒你一声，莫忘初心。”倪厚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门，顺口就说了出来，而李睁的愿意是，让倪厚道提醒。


  余再荣正色道：“我这条咸鱼能够翻身，全靠睁少和倪总.……董事长的栽培，这份提拔之恩，绝不敢忘。”


  倪厚道一怔，缓缓摇头：“你会错意了，李睁当初会选你，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听你说你老婆在你歌唱事业下坡的时候嫁给你，又在公司不再与你续约后，对你不离不弃，你对她充满了感激与歉疚，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可别辜负她啊，娱乐圈，患难时相濡以沫，腾达时分崩离析的例子并不少。”


  余再荣脸色动容，再度点头。


  倪厚道笑了笑，随口道：“前不久，华璨唱片旗下歌手蒋一舟，你见过一次的，去年11月发行的专辑销量双白金，一下子从新人变成了国内一线，分成几十万，商演一场八万十万，富贵了就抛弃了在他出道前与他同居三年多，在他人生最不如意的时候，不仅陪伴他还一个人赚钱两个花，养着他的女友，找了个比他小十岁，比他女友更年轻漂亮的歌手作新女朋友，结果，被媒体曝光，不仅自身形象大跌，还连累公司名声受损。”


  “最后公司决定，蒋一舟后续的一切商务活动取消，已经签了合约的，由公司承担违约金，彻底雪藏至合约期止。”


  “过去发生这种情况，ty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因歌手人气高低，区别对待，我不清楚，但现在ty唱片属于华璨集团旗下，集团旗下唱片公司规则统一，对待歌手一视同仁。”


  “你可别因为成了亚域天王就飘了，真要踩了红线，该怎样就会怎样。”


  余再荣明白，这是在敲打他呢，慎重应是。


  出了办公室，余再荣长长呼出一口气，想起之前，自己在休息室那股飘飘的感觉，不禁心中自责，拿手拍了几下脸蛋，重复了一声李睁的提醒：“莫忘初心.……”


  当天下午，余再荣选好的经纪人与助理，然后向公司请了一周的大假，归心似箭地回到家。


  离家三月，夫妻重聚，就在儿子熟睡的摇篮前，紧紧拥抱一块，哭成泪人，泪水中满含欣喜与牵挂。


  就在余再荣休假的第二天，各大颁奖礼的邀请接踵而来。


  亚域三大颁奖礼，ttv，余再荣入围包括年度最佳男歌手等3个奖项。


  百达音乐盛典，余再荣入围包括年度十大经曲，年度最佳唱片等4个奖项。


  公告牌音乐颁奖礼，余再荣入围包括年度最佳单曲等3个奖项。


  此外，另有六个亚域，华国，小韩，岛国的颁奖礼，最少的入围2个奖项，最多的入围4个奖项。


  与此同时，华璨集团旗下，多名歌手也同样收到了各大颁奖礼的邀请。


  与余再荣同在ty唱片旗下的FLY GRILS，亚域三大颁奖礼，各入围3个奖项。


  另有四个亚域，小韩，华国的颁奖礼，各有不低于2个奖项入围。


  未来少女，ttv入围最佳组合在内，4个奖项，百达音乐盛典，入围5个奖项，公告牌音乐颁奖礼，入围4个奖项。


  另外，国内两榜各入围5个奖项，成为今年入围奖项数量并列第一的歌手。


  四伏天乐队，亚域三大颁奖礼，各入围3个奖项，国内风云榜入围4个奖项，金曲榜入围5个奖项，成为入围数量排第三的歌手。


  时光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乔莉接过张林晓递来的打印文件，扫视了几眼，随后开口道：“亚域三大颁奖礼，你各入围2个奖项，分别是最佳作词人奖，最佳作曲人奖，小韩龙虎榜颁奖礼，岛国公信力榜颁奖礼等4个国家的颁奖礼，也是入围这两个奖项，国内风云榜颁奖礼，入围8个奖项，金曲榜，入围9个奖项.……”


  李睁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被绿茶，小腿换啊换的，边听边喝茶，一副大老爷们儿的模样。


  乔莉一口气说完，李睁诧异道：“今年国内两榜怎么会入围那么多奖项？”


  张林晓抢答：“睁哥，你五月的专辑国内销量六个半白金，超过销量的第二的李智慧的专辑足足双白金，光是十大经曲就入围了四五首，还有最佳唱片，最佳男歌手，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


  李睁挠挠头，哦了声：“我都忘了，原来我五月份发过一张唱片。”


  张林晓差点吐血，国内乐坛第一唱片，居然忘了？

  乔莉翻了个白眼，而后道：“各颁奖礼的主办方等着回话呢，这些颁奖礼你准备都出席吗？”


  李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句心里话，我一个都不想出席，你和张林晓替我去领奖吧。”


  若是外人听了，定然觉得李睁是矫情，乔莉却是清楚，这家伙绝对是心口如一，在国内，李睁的人气已经见顶了，再参加颁奖礼，除了大出风头，对人气的提升帮助极其有限。


  而国外，包括亚域颁奖礼，由于他还没在亚域歌坛发片，得奖的都是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奖，最终拿到奖，歌手这块不会聚集多少人气，要是没获奖，那就是给岛国与小韩词曲人充当绿叶，何必呢？


  第六百二十九章 集体回绝，狂赚！

  “国内两榜颁奖礼，你入围的七八个奖项，基本都会获奖，要是代领取的话，岂不是给主办方难堪，是以，你必须出席。”


  乔莉的语气毋庸置疑，李睁没多想，便是点了点头。


  他个人的歌唱事业，每一步成就，都伴随着两榜颁奖礼不吝啬的充分肯定，包括前年特意增设的新人王奖，去年特意增设杰出贡献奖。


  如今飞黄腾达了，不再需要两榜颁奖礼的肯定，便开始端架子，反过来将上一军，这不是他的为人。


  乔莉沉吟道：“ttv，公告牌两个颁奖礼，在亚域很有影响力，华璨现在是亚域第一梯队唱片公司，你作为第一大股东，还是尽量出席吧，至于其他颁奖礼，我尽量帮你推了，由张林晓与郑副总代你去领。”


  迎着乔莉询问的眼神，李睁没接话，似笑非笑，直到乔莉催促了一声：“怎么样？给句话。”


  他耸耸肩：“其他的就按你说的办，百达音乐盛典就算了，我当众宣布过的，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乔莉表情无奈：“你当众宣布永远退出百达音乐盛典，人家却是主动让你入围奖项，其实已经是向你低头了，何必赌气呢，百达音乐盛典在亚域的影响力仅次于ttv，百达集团是全地星五百强，日化业巨头之一，旗下几十个国际知名品牌，每年投在宣传上的费用超十亿米元，华璨越做越大，以后彼此合作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李睁不置可否：“走红毯之前，就因为爱酷奇与索尔别苗头，它们旗下歌手未到，其他歌手便集体等待，走红毯之后的发布会，擅自将莫菲的座位让给别的歌手，却把莫菲安排在最次的位置，莫菲甩手而去后，颁奖礼上先将莫菲的表演临时提前，后将默认颁给莫菲的奖项颁给了别人，这样的经历，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遍吗？”


  乔莉默然，她知道，李睁好说话归好说话，却不代表没有主见，而且骨子里还带了一股宁折勿弯的倔强。


  从商业角度，她是不希望李睁和百达音乐盛典闹僵的，尤其是李睁代表的不仅是个人，还是整个华璨。


  但同时，又不希望勉强李睁做违心的选择。


  矛盾的内心只纠结了片刻，她便有了决断，尊重李睁的决心，没再劝说，主动转了话题：“腾瑞祥代言合约到期，有意请你作为新代言人，但目前新的广告案还没定案，你能策划一个吗？要赶在年底之前确定，明年1月16号，腾瑞祥就要在米国道威尔主板挂牌上市，随即新广告就要全面投放。”


  李睁怔了怔：“腾瑞祥，就是那个羊绒衫品牌？”


  乔莉点头：“你策划的几个搞广告案，在广告圈备受好评……”


  李睁莞尔：“还备受好评，当初脑核精广告被骂的狗血喷头，你好我也好，也是备受争议。”


  乔莉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之前就有好几家公司通过广告商联系我，想要请你策划，我知道你没有开辟副业的心思，就帮你推掉了，这次涉及到代言，你要是有灵感，那就试试吧。”


  “行！”


  李睁答应得很爽快：“你是我经纪人，又是我顶头上司，还是我姐，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乔莉哼了声，没好气道：“那我让你别和百达音乐盛典赌气，你怎么不听？”


  李睁被噎了下，不等他说什么，乔莉便跳过这一茬，又问：“策划案一个星期时间够不够？”


  李睁淡定地吐出一个字：“够！”
……

  乔莉做事从不拖拉，当天下午，便是给百达音乐盛典主办方回了电话，明言李睁本人不会出席，公司也不会派人代领。


  那头沉默了一阵，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挂了。


  俨然，乔莉转达李睁的态度，让主办方感到非常不满，同时，作为亚域仅次于ttv的颁奖礼，也不可能降尊纡贵地真向某个歌手低头。


  不知是主办方有意散播，还是内部有人外泄，李睁回绝百达音乐盛典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天。


  正在亚域巡演的未来少女的经纪人得到消息，转达了林玥三女，三女迅速达成了一致，有经纪人联系百达音乐盛典的主办方，给予了回绝。


  4入围奖项全部放弃。


  稍后，同样正在亚域巡演的四伏天也得到了消息，与未来少女同样的决断，百达音乐盛典，3入围奖项，全部放弃。


  尼索唱片旗下，新晋亚域一线的宋佳茜，从音乐总监那里得到了消息，回到休息室后，便是经纪人给百达音乐盛典主办方打去了电话。


  她入围2个奖项，由于莫菲公开宣布过与百达音乐盛典决裂，之前她有点犹豫，现在李睁回绝了，让她瞬间有了决断。


  当初，冯志郝，青春魅力，玖睿组合，多允，都是李睁一手捧红，却因为转会，变成了昙花一现。


  反观与他们同为华璨成立之初，最早一批签约的梁秋莫，沈静，如今都是迈入一线，并且正当红。


  比他们晚上一些签约华璨的孔燕音与四伏天乐队，更是对比鲜明，同样去年底被李睁捧红，前者选择转会，最新一张专辑，直接归于平庸，而后者，凭借最新一张专辑，一步登天，攀上了亚域一线顶流。


  而自身条件平平，首张单曲销量不过十万的许巧玲，退隐复出后首张专辑销量不过黄金，已然日薄西山的宁兰，能够成为当下国内乐坛最当红歌手之二，都是从始至终跟随李睁的脚步，并且以自身的影响力，最大限度地支持李睁。


  那么多前者之间摆在那里，如何取舍，也就不难抉择了。


  与宋佳茜同样抉择的还是赵传雄与柳慧颖，两人均是百达音乐盛典入围1个奖项，在收到消息后，立刻让经纪人联系主办方给予了回绝。


  ty唱片。


  安隆康抚着额头，一脸苦笑。


  过去ty唱片旗下歌手，每年都会入围百达音乐盛典得到三五个奖项，并且至少拿一个奖，而那些入围奖项的歌手，不管有多大希望拿奖，都会亲自出席捧场。


  彼此关系还算不错。


  而这一次，余再荣与fly gris的爆发，让公司旗下歌手，入围奖项总数，破天荒地达到了8个，原本该是振奋人心的，可现在，却是让他头疼不已。


  李睁回绝了百达音乐盛典，说的好听点，是弃权奖项，实际却是与百达音乐盛典划清界限。


  尽管集团没有任何指示，可第一大股东的态度摆在那里，作为子公司的日常事务一把手，又岂能视而不见？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安隆康正了正身姿，回了声进。


  秘书推门快步走了进来，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从董社长的秘书那里听说，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全都弃权了百达音乐盛典奖项。”


  安隆康眸光闪烁了几下，莫名苦笑了一声，指示道：“通知余再荣，FLY GRILS，还有千禧男团，让他们的经纪人联系百达音乐盛典主办方，都回了吧。”


  秘书学乖了，老板没询问她意见，她也不主动发表，点头应是。
……

  周六，百强榜换榜。


  最新一期单曲榜，《江南style》在蝉联了两周榜样后，本周有所下滑，跌到了第6位。


  《nobody》在前十待了三周，随后上上周，跌到了第13，上周跌到第19，本周出了20名之外，位列第26位。


  《the power of love》上榜了，发行8天，首次上榜便是位列第27，跻身前三十之列。


  《hero》也上榜了，同样发行8天，首次上榜位列第34。


  这是第一次，华国歌手的单曲进入前三十，也是第一次，两名华国歌手的单曲一齐进入前五十，同时还是第一次，四名亚域歌手的单曲一齐出现在榜单之上，并且进入前五十。


  而李睁的作品同时有了5首在榜，西成男孩的单曲《as long as you love me》，发行了近五个月，本周排名97位。


  露丝的单曲《because of you》，非常可惜的前一周还是94位，本周首次出榜，否则，李睁同时在榜的歌曲，将会累计6首。


  来到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榜率先出炉。


  宁兰的单曲上市两周，上周销量13万多张，排名第6。


  莫菲的单曲销量只比宁兰低了5千多张，排名第7。


  英文歌曲，在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中，均是一个通关，一个五轮，销量达成超一线发行单曲的及格线，这是对歌曲质量的肯定，也是两大天后的超强人气的展现。


  《江南style》，销量近11万，排在第9。


  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纷纷揭晓。


  宁兰的单曲，在小韩，7万多张，在岛国，10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7万多张。


  莫菲的单曲，在小韩，6万多张，在岛国，近12万张，东南亚各国，17万多张。


  余再荣的单曲，在小韩，17万多张，在岛国，12万多张，东南亚各国，19万多张。


  在稍后，亚域外的销量汇总而来。


  余再荣的单曲，销量60多万张，发行7周，实际销量超6白金。


  宁兰的单曲，销量90万多张，发行10天，累计近110万张，破白金。


  莫菲的单曲，销量85万多张，发行10天，累计销量104万多张，破白金。


  能够在亚域之外，几乎是零人气的情况下，发行10天便销量破白金，只要是稍有阅历的圈内人士就能预见到，宁兰与墨菲的单曲成功了，稳赚不赔。


  由于单曲的零售价要低于专辑的缘故，1200万的总费用，打底三个半白金以上，唱片公司才会回本，再算上华璨的发片渠道中，与多国二三线唱片公司签的是代理协议，成本更高一些，想要保本的话，至少4百金。


  尼索唱片，众高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黄总人前镇定，回到办公室关上门，脸上化开了笑容。


  代石唱片与华格唱片众高层，一个个心思热络，泛了满满的期许，莫菲与宁兰发行的都是单曲，而接下来，何静芸与许巧玲发行的都是专辑.……

  次日。


  李睁到公司比平时晚上半小时，直接去了练声室，练声一个小时，收工后，稍作休息，正要去舞蹈室，手机响了起来。


  李睁一看是薛冰的办公室座机号，接起来，就来了句：“有屁快放！”


  薛冰笑骂道：“娘的，给你报个大喜讯，还不耐烦了。”


  李睁懒洋洋道：“是不是和虎姐未婚先孕了，恭喜啊，你爸妈一直盼着抱孙子呢，这下就要得偿所愿了。”


  “.……去死。”


  “呵呵，有屁快放，我赶着练舞呢。”


  “余再荣的单曲，上个月的销量分成到账了，你猜猜多少？”


  余再荣的单曲，亚域9月30日首发，亚域外晚上一周，10月7日发行，这次是第一次分成结算，老实说，李睁也挺期待的。


  之前9月份，FLY GRILS的单曲全地星总销量900多万张，均价10块出头，销售额距离接近亿元，华璨入账2300多万，这里头已经扣掉了ty在亚域的均分，以及FLY GRILS的分成。


  扣掉750万成本，利润1600多万。


  余再荣的单曲，销量更高，且不用与ty分，华璨的入账肯定要多许多。


  李睁默算了一下，试探道：“3500万？”


  “低了，再猜。”


  “3700万？”


  “还是低，再猜。”


  “4000万？”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猜了三次，才到4000万。”


  薛冰的语气透着鄙夷，没再卖关子，一吸气，道：“破5000万，确切数字，53303468。”


  李睁沉默。


  等待了会儿，没听回话，薛冰道：“傻了？”


  李睁笑了笑：“你逗我呢，FLY GRILS的单曲，算上与ty平分的，也就3000万出头，余再荣的单曲比FLY GRILS的单曲多销售七八成，你当我小学没毕业，还是高考数学个位数？”


  薛冰很满意李睁的反应，也是一笑，笑声中透出几分邪意：“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报的数字有偏差，我今年的分红就当包个大红包，提前恭贺你和何静芸喜结连理，要是我报的数字准确，你输我点什么，自己说吧。”


  第六百三十章 巡演

  李睁眨眨眼：“送你套房当你的结婚贺礼，行了吧。”


  说罢，确认道：“真的入账5千多万？”


  “这还有假？”


  “具体说说，怎么会那么多？”


  “余再荣的单曲，整个十月亚域销量713万多张，亚域外销售22天，364万多张，合计1078多张，比FLY GRILS也就多了百万张。”


  薛冰报账：“但均价15.4，比FLY GRILS高了足足5块。”


  李睁眸光闪烁了几下，很快想到了缘由，就道：“是不是余再荣的单曲销量中，dvd的比率大大高于FLY GRILS？”


  唱片大致分磁带，cd，vcd，dvd，黑胶。


  其中vcd属于半淘汰，灌制数量非常有限，只供个别东南亚国家，以及国内二三线城市。


  剩下的四种，磁带最便宜，cd次之，dvd的零售价是磁带的一倍左右，在亚域外还会很高一些，黑胶最贵。


  按照惯例，偶像歌手的唱片销量中，dvd的比重，要非偶像歌手。


  然而，却是在FLY GRILS与余再荣身上变成了翻转，

  归根到底，还是《江南style》那个堪称无解的mv。


  买单的歌迷中很大比率，是通过电视想看到了mv宣传，才喜爱上了《江南style》这首歌。


  “对头，FLY GRILS的销量之中，dvd占百分之24，这个比率已经不低了，我问了ty那边的财务部长，当红一线女子组合，发专辑才能达到这个水准，可跟余再荣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余再荣的销量之中，dvd占了百分之54，一倍多。”


  果然，薛冰给予了回答给予了印证。


  “这一票赚大了，咱们收购ty的6千万资金，《江南style》这一首歌就能赚回来。”


  自华璨成立以来，账面进出资金每月递增，薛冰的眼界也是越来越高，可饶是如此，一首歌赚一家小韩排名前五的唱片公司，还是让他情难自已，语气中透出激动与亢奋。


  李睁揶揄道：“我记得你当初，可是极不看好余再荣，说他能咸鱼翻身的话，那你就学王八……”


  “咳咳，喜讯第一时间给你通报了，我这里还有点事儿，先去忙了.……对了，这次爸妈会来深市过年，我准备最近搞套房子，面积大一点，以后结婚要是爸妈也搬过来就一起住了，你抽一天空，陪我去看房。”


  说罢，薛冰直接挂断了。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李睁气笑骂道：“玛德，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旋即又想到，薛冰这家伙什么时候客气过，不由连连摇头，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却又再度震响。


  李睁掏出一看，还是华璨唱片的座机号，不过这一次，换成苏婷办公室的了。


  他接起来，拖了个长音：“喂，苏婷.……”


  苏婷嗯一声，直入主题：“睁哥，刚才董菲给我打了电话，余再荣的经纪人找她，说演出商广告商天天催促，想问一问，公司到底是怎么个安排。”


  早在余再荣的单曲发行第三周，演出商就开始发出了商演邀请，而亚域发行四周后，亚域销量提前达成封王标准，广告商的代言邀请也是陆续而来。


  当初余再荣没有经纪人，由董菲临时担当，转问苏婷后，因为李睁的一句话，苏婷给压了下来。


  这一压就是半个多月。


  事实证明，李睁的决断无比正确，随着《江南style》在亚域外同样大火，余再荣的身价一再飙升，比之当初，已然翻了近一倍。


  而现在，还差一周，亚域外发行就要双满月了，可以说潜力已经全部爆发出来，余再荣的一时人气也基本见顶了。


  再拖下去或许就会错过峰值。


  李睁没急着接话：“说说具体情况。”


  苏婷道：“未来四个月，亚域外商演17场，最高一场报价11万米元，最低一场报价7万米元，亚域各国要稍微低一些，以华国币计算，小韩16场，报价50万至70万，岛国8场，报价40万至65万，华国6场，报价50万至60万，其他各国一共23场，报价35万至60万，其中有重复的，市场部算了算，如果只出席ttv，公告牌，以及小韩龙虎榜三个颁奖礼，极限可以接47场，均价65万以上，总价3000万左右。”


  “广告代言8个，均是签一年，其中亚域代言5个，小韩代言3个，报价350万至500万，若是全部中选，总价3350万。”


  两者相加近6500万，六四分账，公司入账3900万，余再荣个人入账2600万，按去年小韩艺人收入排名，可入前三，全亚域艺人收入排名，也能进入排在第六。


  仅仅只是四个月时间。


  这样的短时内的吸金强度，让其他亚域天王天后都是望尘莫及，绝对独此一份。


  最为直观地反映出，当下余再荣的人气有多恐怖。


  李睁却并未动容，反而陷入沉吟，前世地球，鸟叔凭借《江南style》全球大火，两个月内狂赚150亿韩元。


  折合人民币，7500万左右。


  这是个人部分，余再荣的三倍，时间上，更是缩短了一倍。


  当然，两个时间发片时间差了十几年，计算通货膨胀，并没有大的差距，李睁也不是贪心不足，非要追求利润最大化。


  而是除了普通商演以及代言之外，对比鸟叔，余再荣还缺了很重要的一块，演唱会，还是全球系列的巡演。


  最火的十万人，最差的也是万人场。


  余再荣要是纯粹跑普通商演，却错过了演唱会的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沉吟过后，他道：“代言可以，至于商演，我觉得应该优先考虑演唱会。”


  苏婷试探道：“演唱会，单场还是巡演？”


  “巡演，还是全地星巡演。”


  “余再荣才只有一首歌啊。”


  “余再荣过去发行过好几张唱片，可以考虑挑一些歌，重新填词英文。”


  “这个.……”


  “这样，挑几首老歌重新填词英文版，把《江南style》也加进去，出一张精选专辑，我再为他写一首歌作为福利彩蛋，成本控制一下，凭余再荣的人气，保本应该不成问题，不求大销量主要是配合着专辑与巡演同步。”


  苏婷语气有点闷：“睁哥，你确定，巡演要是票房不佳，商演价会直线下降。”


  李睁淡定道：“凡事都有两面性，忙于跑商演，钱是赚到了，可四个月不出镜，人气必会滑落，再想开巡演就难了，而现在开巡演，票房又能超八成的话，人气还能再提升，等巡演结束，商演报价也会更高。”


  听李睁这么说，苏婷知道他决心已定，没再说些瞻前顾后的，应了一声，然后问：“巡演场次我会让市场部排出来，规模方面，万人场？”


  李睁道：“亚域外万人场没问题，但小韩的几个城市，要按超一线标准，3万人起步，还有岛国，新国，规模也要2万人起步。”


  苏婷沉默了片刻，再度应下……

  一天后，余再荣将要开启巡演的消息，在亚域音乐圈传播开来。


  着实让很多人目瞪口呆。


  余再荣的人气没说的，可《江南style》只是一首单曲，一首歌想要撑起演唱会，还是巡演系列，这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周五。


  ty唱片正式召开记者会，市场部长代表公司宣布，余再荣的巡演将从下周末开始，历时5个半月，总共23场，亚域外7国7场，小韩5场，岛国3场，华国2场，分别是京城与宝岛，新国等东南亚6个国家6场。


  首站为小韩首都清河体育场，当年为了亚运会而建造，观众席4万7个，却是预售5万5千张门票。


  三面台，看台票仅为3万张出头，剩下的近2万5千张为内场票，不设坐席，仿效欧米歌迷站着看演唱会。


  并且，邀请了当红女子组合，FLY GRILS作为演唱嘉宾。


  此外，下周五，也就是巡演的前一天，将在国际歌坛发行一张精选专辑。


  门票即时起售。


  仅仅一天时间，电话预约订票超过4万，各销售点，实际售出1万9千多张，无限接近2万。


  圈内轰动！


  之前所有对余再荣巡演不看好的人，有种世界观被毁的感觉。


  ty唱片。


  安隆康是下午三点从演出商那边得到数据的，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他知道余再荣在小韩的人气很高，高到了余再荣即便戴墨镜与口罩都不敢上街的程度。


  因为一旦被认出来，利马会形成围观！

  他也知道，《江南style》有多火，小韩的广场，校园，夜场等，每天跳骑马舞的人数不低于200万，相对于小韩4千万人口来说，占到了百分之5。


  除了吃喝拉撒，骑马舞成了小韩民众日常生活中干的最多的一件事。


  周四公告牌最新一期，依旧是榜首，点播次数还在百万以上，已然蝉联7周，而且根本没有要让位的迹象。


  可人气归人气，有那么多歌迷，为了一首歌愿意为演唱会买单，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之前捏着一把汗，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甚至有杞人忧天之嫌。


  回过神来，安隆康笑着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片刻后，眼神一凝，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决策般。


  随后，他让秘书通知了在公司的高层，开了一个会议，抢在下班之前，由市场部长对外宣布，余再荣的巡演首站将加开一场。


  如此，小韩首都站，预售票数达到了11万1千多张。


  相当于，正常情况下亚域超一线三四万的标准场，连开三场。


  压过李智慧前年巡演，小韩首都站预售票8万7千多张，成为现役歌手中，小韩首都一轮演唱会，预售票数最多的歌手。


  也是在这一天晚上，北半球的白天，百强榜换榜了。


  最新一期，百强榜单曲榜上，《the power of love》从上周27位，一跃来到了第7位。


  《hero》从上周34位，跨越24个名次，攀上了第10位。


  而《江南style》后退两位，排名第8位。


  破天荒第一次，亚域歌手同时三首歌进入前十之列。


  此外，《the power of love》还在发国，瑞国等8个国家榜单上进入前三，更是在17个国家的榜单上，进入前十。


  《hero》也是一点不差，在发国等6个国家榜单上进入前三，并在荷国，加国的榜单上问鼎，同样在17个国家的榜单上，进入前十。


  国际音乐圈为之一惊。


  亚域歌手的歌曲，进入百强榜前十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八十年代以来，平均两三年冒出一首，并不被重视。


  而现在，同时有三首进入前十，再加上前不久，《nobody》也是在前十待了两周，等于是，很短的时间内，亚域歌手有了四首歌进入前十。


  这四首歌为不同歌手演唱，却是同一个词曲人的作品，李睁！


  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欧米不少经纪公司，不少歌手的经纪人开始以各种渠道查询李睁的资料.……

  周日。


  总经理办公室。


  乔莉再次看了看一张白纸上的三个重复的字样，然后螓首轻抬，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目光将办公桌前，斜靠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没有半点坐像的李睁给盯住。


  “这就是你策划的广告案？”


  乔莉以过分平静的语气确认，正是由于过分的平静，让人怎么听都有些异样，那感觉就好似平静的水面下，有着涌动的暗流。


  李睁随意地点了点头：“是啊。”


  乔莉伸出一根郁葱指，往纸上一压，再度确认：“这就是你一个星期时间，爆发出的灵感？”


  看着她绷着的脸，李睁笑了笑，点头嗯一声：“是啊。”


  乔莉吸了吸气：“光这个广告案，你准备报价多少？”


  李睁掰着手指道：“腾瑞祥是老字号，在米国道威尔主板挂牌上市，市值不会低于十亿米元，我要是要少了，反而会被看轻，代言费之外，再加50万吧，当然，也可以不请我当代言人，单单买下这个广告案，那就要百万。”


  乔莉拍案而起，拿手一指李睁，忍不可忍地喝道：“三个字，还是重复的，等于一个字百万，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或者腾瑞祥脑子进水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西成男孩发片

  以李睁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圈内能无顾忌地将他当作宣泄对象的已经没几个了，而这少有的几个却不是对头，反而是他的朋友。


  比如薛冰，虎嘉，许巧玲，苏婷等。


  但敢于拿着手指着他的鼻子，强势训喝的，怕是只有眼前之人。


  李睁没有顶嘴，与乔莉不善的目光对视了片刻，默然起身，拿过乔莉的茶杯，将里头已经不热的茶水倒掉，走到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罐头，泡了杯枸杞金银花茶。


  “牢骚太盛防肠断，火气太旺伤肝脾，喝杯茶，降降火。”


  把茶水递到乔莉的手中，李睁道：“我策划的广告案就这样了，你跟广告商说，我可以接受对赌。”


  乔莉盯着李睁看了一会儿，这才坐回位置上，吹了吹茶水，抿上一口，吐气出声：“就这么办。”


  彼此那么熟稔，李睁是不是玩笑，她分得出来，既然李睁坚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哪怕再无厘头，她也会奉陪到底。
……

  周一。


  从上午十点起，一直到晚上九点。


  全地星各国上周唱片销量情况陆续出炉。


  余再荣的单曲，亚域外销量43万多张，双满月实际销量近6个半白金，默认销量8个半白金。


  加上亚域销量默认9个半白金。


  合计达成18白金。


  国际歌坛历史上，单曲销量排名第五！

  排名前四的首歌，均已成国际乐坛不朽经典，而同期销量比较，却是低于《江南style》，依靠着歌手后续专辑带动，发行至今数年，十数年，乃至几十年的累计，方才超过了18白金。


  可以这么说，论一首歌短期内的火爆，以及社会普及度与影响力，《江南style》是当之无愧，国际第一！


  宁兰的单曲，全地星销量107万多张，累计销量破双白金。


  莫菲的单曲也是不差多少，全地星销量102万多张，累计销量同样破双白金。


  华国两名天后的，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表现抢眼，势头强劲！

  也是在这一天，西成男孩正式发片！


  由于首张单曲，销量达成默认一钻石，此次首张专辑是真正重金打造。


  约翰代表西成男孩与环星唱片的高层，经过了三轮磋商，最终，这张专辑的总费用达到了280万米元，折合华国币2500万左右，堪比国际一线中游标准。


  资本社会，人情固然存在，但根本来说，还是看中投入与产出。


  环星唱片如此慷慨，透出了对西成男孩这张专辑的莫大期望。


  而约翰两次来华，除了为西成男孩约歌之外，还与乔莉谈了一项重大合作。


  西成男孩的这张专辑，将通过时光唱片在华国发行。


  为此，从专辑总费用中，拿出了25万米元一笔买断，其中120华国币为宣传费用，剩下百万华国币，作为支付发片渠道与宣传渠道的费用。


  按照约翰的说法，华国的唱片市场迅速膨胀，已然成为不可忽略的存在。


  进场费百万，值！

  华国的隔日上午，米国的当天晚上，西成男孩作为嘉宾登上了第五频道一档全米收视率排名第五的综艺节目。


  作为没有级数的新人歌手，能获得这样的优质宣传资源，也只有作为国际巨头才能提供，可不是仅仅舍得花钱。


  要知道，当初宁兰的单曲首唱，首选是第七频道，一档全米收视率排名第九的综艺节目，却是被直接回绝了，退而求其次，才上了第八频道的脱口秀场，全米收视率排名第十一。


  五个帅气的大男孩，穿着酷酷的衣装，嘴角挂着自信而迷人的微笑，在现场上千观众，电视机前超300万观众的目光之中，带来了专辑的一主打。


  “yeah-eh-heah（耶耶耶），you are my fire（你是我的火焰），the one desire（这是我唯一的欲望），believe（相信我），when i say i want it that way（当我说我希望你与我在一起）……”


  《i want it that way》，前世地球，后街男孩附有标志性的代表作。


  后街男孩是全美，乃至全球最畅销的男子组合，唱片总销量达到1.3亿张，其中两张唱片创下全美销量千万的钻石唱片认证纪录。


  而以该曲为主打的专辑millennium，发行当天便是卖出50万张，首周销量113万多张，创下了sounds的历史。


  发行至今，全球已然狂卖了3400多万张。


  而《i want it that way》这首主打横扫了全球，不仅公告牌登顶，还在全球18个国家的音乐榜登顶。


  被美国权威的《滚石》杂志选为《最伟大的100首金曲》中的第10位。成为中板情歌中经典中的经典。


  《滚石》杂志评价这首歌是”超越古典的金曲”，即便发行多年后，依旧被许多人传唱。


  在发行2年后，推出了精选集《the hits: chapter one》，该曲收入其中，上榜首周便空降英国单曲榜冠军位置，并在全球25个国家的榜单折桂。


  而发行15年后，还成为畅销游戏《侠盗猎车手5》的配乐之一。


  与此同时，发行的全地星36个国家的音乐电台，西成男孩的这张专辑两首主打开始了全面轮播。


  “ay street， ay house（空旷的街空荡的房间），a hole inside my heart（我的心也空空如也），i"m all alohe rooms are getting smalle（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房间却狭小起来）……”


  作为专辑第二主打，《my love》，前世地球，西城男孩的代表作之一。


  如果说后街男孩是全球第一男子组合，那西城男孩就是全欧洲第一男子组合。


  前者来自美国，后者来自爱尔兰，在男子组合方面，既交相辉映，又是分庭抗礼。


  当年，《my love》是作为单曲发行，拿下英国单曲榜榜首，使西城男孩追平了披头士连续在英国单曲榜夺冠的记录。


  smash hits评选，年度最佳单曲，英国公选，年度最佳制作。


  该曲是一首浪漫的抒情歌曲，融入了teen pop、成人时代和灵魂乐，歌曲使用了主要使用弦乐器（包括吉他、电吉他等）以及钢琴伴奏，从歌曲中表达出的是一种既甜美又苦涩的情感。


  跳跃的音符，真挚而又酸涩的歌词，以略带沧桑与阳光希冀的合声演绎，让人听了忍不住潸然泪下。


  专辑发行三天后，发国收听率第一的音乐电台公布前一天点播数据，《i want it that way》排进前五，再一天，进入因国收听率第一的音乐电台点播前五，又一天，进入荷国，西国等4国收听率第一的音乐电台前五，并且发过的点播升上了第二，因国升上榜首.……

  周五，余再荣的精选专辑发行。


  余再荣出道后的五年里，总共发行过一张单曲，三张专辑，选取八首，其中五首重新填写的了英文歌词，加上《江南style》，再加上李睁为他写的一首新歌作为主打。


  由于时间太紧，该专辑确定全地星，29个国家发行，但专辑录制完成是在三天前，华国与小韩两边的工厂日夜赶工，却依旧无法完成500万张第一批订单，而唱片专辑完毕后，发到各国经销商手里，再通过经销商发到零售商，也需要好几天时间。


  于是，这张专辑首发，只是小韩一国，未来三天，陆续摆上亚域其他各国销售门店的货架，再有三天，陆续摆上亚域外各国销售门店的货架。


  之所以那么急着上马，完全是配合巡演！


  周六，晚上七点。


  余再荣的巡演首场，在小韩首都清河体育场开唱。


  5万5千张门票早在5天前就抢购一空，就连明晚的加开场，同一场地，同样是5万5千张票，也是销售出去八成以上。


  现场黑压压的全是人，买票的歌迷附送了荧光棒，根据片区，色彩各不相同，被五万多歌迷的捏在双手之中，从上俯视，宛若一片片炫彩的梯田。


  给人以心灵震撼的缤纷美感。


  “砰！”


  暗下的舞台周边喷出烟花，白灰黑三色演出服的余再荣随着升降台从舞台中央冒了出来。


  疯狂地尖叫声铺天盖地，淹没了一切。


  歌迷们上蹦下跳，不断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


  现场瞬间燃爆了。


  一首精选集中的英文歌，拉开了演唱会的序幕。


  徐再荣的状态很不错，又蹦又跳六首歌，让现场始终火热，随后，《江南style》的音乐声一起，直接是将气氛推向最高潮。


  副歌部分，台上余再荣秀出骑马舞，台下，满场五万多歌迷随之齐跳。


  那是什么样的画面，难以用语言形容，非要形容，只能是状况至极！

  演唱完第十首歌，余再荣退场换装，没有中场休息，五个女孩迈着轻盈矫健的步伐，从后方走来，进入歌迷视野之后，现场一片沸腾。


  《nobody》的音乐声一起，直接让沸腾的温度突破了沸点。


  当下亚域歌坛一时之人气谁最高？非余再荣莫属，FLY GRILS可排其次。


  当下亚域歌坛哪首歌最火？非《江南style》莫属，其次便是《nobody》。


  五女几乎是在尖叫声中，完成的《nobody》的演唱，随后，翻唱了未来少女的专辑小韩文主打《眉飞色舞》，再掀一波高潮。


  退场后，将舞台交换了给余再荣。


  余再荣又唱了三首老歌，终于是轮到了精选专辑的主打，也是整张专辑中唯一的新歌。


  “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感觉如此火热），（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样干干净净）.……”


  《绅士》，前世地球鸟叔的又一代表作。


  《江南style》之后，鸟叔在全球范围内发布的第二首单曲，与《江南style》的风格相仿，同样是电子舞曲，同样是反讽意味十足。


  《江南style》讽刺的是韩国江南区的奢侈生活，《绅士》则是集中讽刺了一些表面为绅士，实际上是衣冠禽兽的一些人。


  这首歌有着很大的争议，圈内褒贬不一。


  事实证明，这首歌的确不如《江南style》那么火，但依旧是非常火。


  在youtube网站的点击率已突破4450万次，刷新单日点击纪录。


  发布两周以后，点击量已经超过2.48亿次，其中4天时间，获得了一亿次点击，而《江南style》花了近两个月才达到这一关口。


  更是在发行两天后，便是登上了全球最权威的公告牌单曲榜12位，一周后，提升到了第5。


  就凭这些数据，足以说明《绅士》火到了什么程度。


  后续未能事先《江南style》那样的现象级奇观，说到底，还是mv中缺少了“骑马舞”这样的灵光乍现般，可遇不可求的超亮点。


  余再荣载歌载舞，又一次让满场歌迷一块舞动了起来，气氛也是再度攀升到了峰值。


  演唱会历时2个半小时，火热的气氛贯穿始终。


  几乎就在演唱会结束的同时，大洋彼岸，米国的白天上午九点，百强榜又一次换榜。


  宁兰的单曲《the power of love》名次上升4格，排在第3，如约翰预言的那样，进入前三之列。


  莫菲的单曲《hero》也是进入前五之列，提升5格，排名第5。


  《江南style》在前十待了足足5周后，退到了第13位。


  而西成男孩的专辑一主打《i want it that way》，攀上第16位。


  二主打《my love》也是来到了29位。


  发行第六天，按照百强榜对各项数据的统计，截止昨夜零点止，其实只有5天时间，两首主打一齐进入前三十，要火的迹象初见端倪。


  周日。


  从大早出门，一直到十点多，不到三个小时，乔莉接了七八个约歌电话，待李睁结束练声，不等继续练舞，便忍无可忍地让张林晓把他叫来了办公室。


  “前几天，就有米国与欧域的歌手经纪人联系我想要找你约歌，被我挡下了，昨天最新一期百强榜，宁兰的单曲如前三，你在国际音乐圈的词曲人级数，提升到了小咖顶流，一大早到现在，我的电话就没断过，出门的时候手机电满格，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乔莉将手机推到李睁眼皮底下，证明所言非虚，有些头疼地道：“全都找你约歌的，有米国，欧域那边的歌手经纪人，其中包括了皮尔斯与艾希儿两名国际一线，还有两家米国的经纪人公司，希望能和你合作，最高的一首歌开到了18万米元，你给句话，有没有兴趣接，或者什么条件接。”


  第六百三十二章 焦头烂额的百达音乐盛典


  “纯粹报价高点，一般的资源交换就算了，要是有大片主题曲，超橄碗中场表演，或者能让华璨旗下歌手亚域外发片销量普遍提升半个点以上的资源可以，你知道，我很忙的。”


  李睁兴致缺缺，大片主题曲可遇不可求，尤其华璨旗下并无国际大牌，机会很小，超橄碗中场表演，类同前世地球超级碗中场表演，被称为“米国春晚”，这是国际当红大牌的专利，属于想想就行的那种，至于发片销量提升半点以上的资源，那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深度合作才能兑现。


  是以，李睁并不认为那些找他约歌的歌手，或经纪公司有那么大的能量，就算有还要下得了决心。


  卡莱尼作为国际一线，先后两次亲自来华，够有诚意了，他给出的承诺自认也足够诱人，可《卡撒铁隆号》的主题曲能否中选，老实说，李睁没有抱多少希望。


  “你很忙，说给我听听，你忙些什么呀？”


  乔莉嘴角抽了抽，李睁态度消极在她意料之中，可要说很忙，她还真不知道，近两个月来，李睁就拍摄了两个代言广告，三场商演，除了答应卡莱尼的一首歌，给余再荣的精选专辑写了一首歌外，没再接更多的活。


  连原本计划中，续开一轮冬季巡演，也被他推后了。


  而接下来，一直到过年之前，定下的商演仅一次，出席代言品牌的活动一次，另外，颁奖礼也只参加国内两榜，ttv，以及公告牌。


  在她看来，李睁是国内最闲的大牌歌手了。


  李睁斜了她一眼，思维跳跃道：“阿德一年多没发新专辑，他的经纪人找了苏婷几次，我在考虑，要不重点培养一下？”


  “什么意思？”乔莉有些不明所以，一年多没发片，人气难以为继，筹备再发片就是，华璨唱片旗下歌手全是一线以上，哪个发片都是重金打造，何来重点培养一说？

  李睁道：“让他组个乐队，进军国际歌坛。”


  乔莉美瞳微缩，神色愕然：“阿德已经三十七八了。”


  不论国内国外歌坛，歌手的年龄都是个宝，阿德年近四十，还剩多少潜力，或者说还有多大的培养价值？

  李睁不置可否：“国际歌坛三十出头正当红，甚至最当红的歌手并不少。”


  说罢，单手托起下巴，思索道：“阿德形象气质很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满爆发力，还带了几分野性，在国际歌坛发展，甚至比国内更适合。”


  乔莉蹙眉想了想，试探道：“酷炫来袭成员形象，演唱风格与阿德颇为相似，而平均年龄比阿德小了十岁。”


  李睁不否认地嗯了声，却道：“阿德是华璨成立签约第一批歌手中唯一留下的，先来后到，培养的机会也该优先阿德。”


  乔莉默然，没再争辩，而是问：“那，阿德的新专辑什么时候立项？”


  李睁答道：“尽快吧，各大颁奖礼一结束，何静芸与许巧玲就会发片，与她们同期有点赶，但二月底之前必须发片。”


  “两个月的制作期，是不是短了点？”乔莉微微蹙眉，专辑不是单曲，一般会收入不低于十首歌，从立项到制作完成，用时三个月绝对算快的，半年是正常，磨上一年不稀奇。


  况且，国际歌坛发片，专辑中至少一半英文歌曲，无论华璨旗下各唱片公司，包括ty在内，歌曲库里少有现成的“备货”，全新创造时间会拖得更长。


  “再有半个月就要跨入1999，再有一年就要跨入新世纪了，时不我待。”


  李睁表情有些无奈，这般答道。
……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率先出炉。


  宁兰的单曲，从前一周销量巅峰周153213，下滑至133481，排名第五。


  莫菲的单曲，比起前一周销量巅峰周，也是有所下滑，120193，排名第七。


  西成男孩的新专辑，上市一周，91728，排名第十。


  这是国内周销前十，既宁兰与莫菲的单曲，首次出现两张英文唱片之后，再度首次出现了三张英文唱片。


  随后，亚域各国，亚域外各国陆续揭晓。


  宁兰的单曲，上周全地星销量比前一周进一步提升，115万多张，发行24天，累计333万多张。


  莫菲的单曲，上周全地星销量与前一周基本持平，103万多张，发行24天，累计310万多张。


  西成男孩的单曲，上周全地星销量，139万多张，其中米国销量破30万大关，欧域的因国销量破20万大关，发国销量超15万张。


  专辑发行首周即破白金，这是国际一线的合格线，而达到近140万，已然达到了国际一线中游水准。
……

  今年的百达音乐盛典，本周六举行，比去年提前了十天左右，举办地从小韩搬来了岛国第二大城市，小阪。


  作为仅次于ttv，与公告牌并列的亚域歌坛颁奖礼，宣传力度上一如既往地到位，光是投放在各国的电视广告，费用便是高达2000万左右。


  从周二起，各国入围奖项的歌手，便是乘坐班机陆续抵达小阪。


  惯例的，周五下午是红毯仪式。


  去年小韩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爱酷奇坐镇主场，与岛国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也是亚域排名第一的索尔，好好地别了一次苗头。


  而今年，尽管主场优势反被索尔占去，可爱酷奇却是丝毫不是示弱，再度重复了去年的“故事”，还额外加码了不少。


  入围奖项的歌手，走红毯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两点半，主办方的人员来到休息大厅时发现，索尔，樱音社，以及爱酷奇旗下歌手一个没在。


  再加上，华国入围奖项的歌手，除了汇丽经旗下的黎杰，其他的统统弃权，以及ty唱片旗下，最当红的两个歌手，FLY GRILS与余再荣，也是弃权奖项。


  大厅内，各国歌手数量是不小，可满眼看去，却是找不到一个亚域一线中游以上歌手，主办方的人员的脸色可想而知，个比个的难看。


  前年是索尔开的头，去年又多了爱酷奇，今年再度变本加厉，连樱音社也加入了进去。


  甩大牌到了这个地步，眼中还有主办方吗？


  可脸色难看归脸色难看，心中再说有气，也只能忍着，百达集团旗下几十个品牌，在亚域的代言人，近三分之二是用的这三家娱乐公司旗下艺人，其中索尔与爱酷奇，更是占了一半以上，那是真正的利益捆绑。


  而百达集团是音乐盛典的冠名商，一年的冠名费5千万，是最大的金主。


  商业社会，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金主，让谁不满意也不能让金主不满意！


  主办方的现场负责人只得打电话联系，并且让手下干事的，如去年一般，去和大厅内的歌手一个个地打招呼，走红毯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不出意料的，抱怨声牢骚声宣泄声，甚至骂娘声四起。


  樱音社还算给面子，自催了一次，一刻钟后，旗下5名入围歌手来了，其中还包括了亚域天后安室琪美子，可索尔与爱酷奇却是较上了劲，先后催了三次，直到三点一刻，两家旗下歌手，方才姗姗来迟。


  本该三点开始的入围歌手走红毯，最后延后了足足半小时。


  周六，晚七点。


  百达音乐盛典在洛河体育中心举行。


  1万3千多张门票，早在一周前便是消失一空。


  全亚域17个国家，超过25家电视台现场直播。


  初步估计，观众数量超半亿。


  随着一批批入围奖项的歌手从舞台侧方的vip通道走到歌手专区就座，现场的气氛节节攀升，最后亚域三王两后的现身，更推向了燃点。


  音乐盛典惯例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些开胃菜的奖项，以及亚域各国一个最佳歌手奖，第二部分是年度十大金曲，第三部分是包括最佳男女歌手，乐队组合等重量级奖项。


  第一部分中，亚域新风奖，大屏幕上出现入围歌手的照片以及资料简介绍，包括了宋佳茜，以及四名二线。


  这五人中三人首次在亚域歌坛发片，另两人出道不足两年，都是第二张唱片。


  当主持人公布，获奖的是印国一名二线男歌手，引起了歌迷一片惊呼，然后蔓延出不少嘘声。


  显然对这个结果颇有异议。


  这样的情况，在各大颁奖礼上算是司空见惯，在场的歌迷奔着不同歌手而来，自己的偶像未能获奖，自然会感到不满，继而以喝倒彩的方式表达出来。


  只不过，眼下嘘声远多余欢呼声，伴随着获奖歌手一路走上舞台，而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嘘声依旧不断，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奇怪，宋佳茜凭借一张专辑攀上亚域一线，人气要比其他四人高了一大截，这个奖项本该是她获得，只不过被她弃权了。


  随后，到了亚域各地区最佳歌手奖，华国地区入围歌手五个，分别是未来少女，赵传雄，四伏天乐队，宋佳茜，以及黎杰。


  当主持人宣布，获奖者为黎杰时，现场出现了片刻沉寂，然后卷起了大片惊哗。


  这个结果太不可思议了。


  黎杰今年在亚域发行的一张专辑，满月销量只是达成默认四个半白金，跟赵传雄比，也是要差了一个多白金，比宋加茜差了近两个半白金，更何况与四伏天乐队，未来少女比。


  可以这么说，如果现场歌迷，有十个是未来少女的，那四伏天乐队就是七八个，宋佳茜四五个，赵传雄两三个，黎杰只是可怜的一个。


  漫天嘘声！


  黎杰出道快十年了，大大小小奖项领了不下百个，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饶是他的心态再好，脸上笑容也是难免多了几分苦涩。


  他心里头明白，要不是华国歌手除他之外集体弃权，这个奖说什么也轮不到他。


  第一环节颁奖完毕，歌手演唱的时候，主办方几个管事的紧急开了个碰头会，达成一致，接下来的奖项入围名单，将弃权奖项的华国歌手，包括余再荣与FLY GRILS去掉。


  不去掉不行啊！


  这才第一环节，边缘奖项的颁发，歌迷的倒彩，就闹出了几次尴尬的场面，后头的奖项分量越来越重，继续放任下去，谁知道会失控？


  去年可是有着，超过四分之一歌迷提前退场以示抗议，前车之鉴，不可不未雨绸缪。


  这可是20多家电视台直播，数千万各国观众看着呢。


  并且，之后还有各大娱乐媒体会加以报道，影响太大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主办方的防范措施的确是有先见之明的，却是于事无补。


  进入第二环节，十大金曲奖。


  起初气氛还挺不错，但揭晓了五首歌曲之后，开始有了转变，莫名冒出了一股子躁动，还迅速地扩散开来。


  待第七首揭晓，惊呼声与嘘声再度回归。


  “《nobody》”


  “《江南style》”


  “《不要认输》”


  “《tomorrow never knows》”


  接着，颁奖嘉宾揭晓第八首时，歌迷不安分地喊出了心目中的歌曲名，最密集的当属《江南style》，其次是《nobody》与未来少女的专辑岛国文主打《不要认输》，四伏天乐队的岛国文主打《tomorrow never knows》，呼声也是不弱。


  《江南style》与《nobody》就不用说了，前者蝉联7周，是当下的最热门，后者也是蝉联4周，至今还待在公告牌第9的位置。


  而《不要认输》与《tomorrow never knows》，前者公告牌蝉联榜首3周，在岛国公信力榜pk中实现通关，正榜上蝉联榜首6周，后者尽管只问鼎公告牌1周，但同样在公信力榜pk中通关，正榜上蝉联榜首4周。


  在岛国那是大红大紫，而眼下，正是岛国主场，在场九成以上都是岛国歌迷。


  可结果，第八首歌是安贵隆五月专辑的一主打。


  现场一片轰然。


  不满的倒彩声铺天盖地。


  这一幕，让主办方人员一个个露出苦脸，几个现场管事的更是扶额呼气，直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这才是第八首啊.……

  安贵隆算是糟了无妄之灾，他的获奖歌曲在公告牌上空降榜首，蝉联了3周，位列十大金曲之列，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贵为亚域天王，这样的待遇前所未有，他没有刻意压制情绪，将不爽写在了脸上，又表现在了行动上。


  面无表情地上台，结果奖杯，感言部分只淡漠地说了句：“感谢百达音乐盛典，感谢我的歌迷，谢谢。”


  然后，直接下场。


  第六百三十三章 崛起，荣耀，阻力


  “《江南style》。”


  “《nobody》。”


  “《不要认输》。”


  “《tomorrow never knows》。”


  “《幻爱》。”


  “《电光火石》。”


  “《boy heart》。”


  十大金曲颁发八首，还剩最后两首，包括了年度金曲，岛国音乐协会副秘书长，中田熊三走上舞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卡片，徐徐打开。


  过万歌迷呼喊着中意的歌曲名，都是扯着嗓子，声浪滔天，嘈杂震耳。


  整个场馆感觉就好似一个燥热的锅炉，随时都会爆炸。


  中田熊三看着卡片上获奖歌曲名，内心不似表面那般镇定，现场呼声中，《江南style》显然是最高的，独立一极，《nobody》与《不要认输》稍弱一些，算是第二极，还有四五首歌，比前三首弱了不少，属于第三极。


  而获奖歌曲，并不在一二极之中。


  “获奖歌曲是……《boy heart》。”


  十大金曲第九首揭晓，《boy heart》是岛国天王，古村井岸新专辑一主打。


  公告牌上蝉联3周榜眼，压在上头的榜首，赫然便是《江南style》，发行至今两个月，依旧处于第8。


  而新专辑的销量，在余再荣这匹黑马一飞冲天，同期还有另外三名亚域超一线竞争的情况下，达成满月默认准9白金。


  凭借这样的成绩，这首《boy heart》拿下十大金曲奖，可说是众望所归。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满场嘘声，直接将属于他的歌迷的欢呼声给淹没了去。


  “黑幕，黑幕！”


  “评委猪猡。”


  “评委黑子。”


  “评委聋子.……”


  也不知谁领的头，嘘声很快化作抗议的口号，带来了球赛中谩骂裁判的专用词汇，形成一片片的声浪，前赴后继，连绵不绝。


  与安贵隆一样，古村井岸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获奖的是哪首歌，哪怕是《江南style》，都会引来大片歌迷的质疑与宣泄。


  实在是《江南style》，《nobody》，《不要认输》，包括《boy heart》等歌曲太火了，火到十大金曲漏了谁都是不可饶恕的错！

  而只剩下了两个获奖名额，已然不够分。


  这让歌迷如何能答应？

  古村井岸来到舞台之上，结过奖杯后，感言部分只草草说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在犹然不见平息的抗议声中，颇为晦气地回到了位置上。


  接下来，是十大金曲最后一首，也是年度金曲。


  不等宣布，歌迷已然整齐划一地喊起了“黑幕”的口号，从数百人，迅速演变成数千人，最后到了上万。


  喊口号的同时，手里的荧光棒也是高举过头顶，不用人指挥，前后挥舞得很是齐整。


  那狂热的画面，与演唱会尾声阶段，歌手唱完了既定所有歌曲，歌迷齐声呼喊歌手返场加唱时一般无二。


  所不同的是，演唱会上歌迷的狂热是对歌手的喜爱，而现在歌迷的狂热是对音乐盛典的不满。


  饶是中田熊三见多识广，也是感觉压力山大，不过压力大归压力大，公布还是要公布的，深深吸了口气，报出了歌名：“年度金曲，李智慧的《幻爱》。”


  三月发行的专辑一主打，当时在公告牌榜首蝉联6周，亚域满月销量默认9个半白金，全地星默认销量接近12白金。


  十大金曲占据一席，乃是实至名归。


  然而，相比于《不要认输》，《nobody》的大火程度还是要略差一些，要知道，前者作为新人组合首张专辑三主打之一，亚域销量达到了满月10个白金以上，而后者作为新人组合首张单曲，亚域卖出了8个半白金。


  更不用说，还有将各项亚域歌坛各项记录刷新了一遍的《江南style》了。


  歌迷的不满情绪瞬间攀至顶点。


  一根根荧光棒脱手而出，朝着舞台方向飞去，犹如落下漫天的流星雨。


  谩骂声此起彼伏。


  不少歌迷冲下看台，来到安全栏之前，指着舞台上脏话乱飚。


  现场乱哄哄的，俨然有了失控的迹象。


  保安队长瀑布汗，拿着对讲机不断下达指令，上百安保行动起来，几十个护住歌手区，其余的分散开，将离座的歌迷请回位置上。


  颁奖一度中断了六七分钟，方才得以继续。


  主办方几个管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想过华国歌手，余再荣，FLY GRILS集体弃奖，肯定会引起歌迷的不满，却做梦也没想到，反响会那么大。


  今晚，注定将成为百达音乐盛典有史以来的最大污点。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仿效那些影响力较小的音乐颁奖礼，管歌手到不到场，有没有派人来带领，奖项该谁照发。


  可惜啊，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后续第三环节的奖项，在一片片歌迷的退场，以及谩骂声中逐个颁发。


  压轴的亚域最佳男女歌手奖颁发时，满座的现场空出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歌迷，还在不知疲倦地谩骂着……

  与此同时，余再荣的巡演第二站，小韩第二大城市釜水，天坛体育场四万多个观众席被黑压压的人头充斥。


  歌迷的兴奋与狂热贯穿始终。


  也是同时，大洋彼岸，米国时间上午九点，百强榜换榜。


  最新一期榜单。


  宁兰的单曲《the power of love》，发行第五周，从次周上榜既进入前三十，到三周进入前十，上周进入前三，可谓是一步一个大台阶地急速攀升，本周更是向上迈出一大步，也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步，榜首！


  这是亚域歌手，首次问鼎百强榜单曲榜。


  而之前，连续两周将《江南style》压在榜眼，拉丁天王摩西肖丁的专辑一主打《伦巴狂想曲》，在蝉联了6周榜首后，本周退到了第二。


  排名第三的，赫然便是莫菲的单曲《hero》。


  成为第五位进入百强榜前三的亚域歌手，也是李睁的作品第四次进入百强榜前三，距离国际词曲中咖标准，十首进入前十，或者五首进入前三，只一线之差。


  西成男孩的专辑一主打《i want it that way》如期进入前十，并且排在第6，比前一周足足提升了10个名次。


  之差一个名次，便是能让李睁的三首作品同时进入前五。


  二主打《my love》也是提升迅速，从前一周的29位来到了第12位，按照这个势头，下周进入前十几成定局。


  此外，百强榜专辑榜上，西成男孩的专辑也是从上周的第43，一下子蹿升到了19，进入前二十。
……

  周日。


  《最失败的颁奖礼》


  《万人嘘声从一而终》


  《百达音乐盛典，多个奖项遭歌迷质疑》


  《百达音乐盛典失去公信力，半数歌迷中途退场》


  亚域各大娱乐报，争相头版头条刊登相关报道。


  还有不少娱乐报，刊登出了采访文章。


  获得三个奖项的岛国歌手，古村井岸在接受采访时明言，这是他参加的最糟糕的一次颁奖礼。


  获得亚域最佳女歌手奖的李智慧，采访时坦然，今年的百达音乐盛典，多个奖项评选的确有负众望。


  入围最佳作曲人奖，来自印国的亚域词曲大咖，阿齐姆在采访时言道，以李睁的作品为主打的唱片，今年在亚域的默认销量超过5000万张，实际销量也突破了3000万张，最佳作曲作词人奖的获奖者，竟然不是李睁，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入围三奖项，并获得一首十大金曲奖，来自新国的亚域一线顶流歌手，黄文涛在接受采访时，风趣又嘲讽地说道，百达音乐盛典或许将是唯一，破了大大小小31项记录的神曲《江南style》没能入选十大金曲的颁奖礼。


  铺天盖地全是负面新闻，让本就焦头烂额的主办方雪上加霜。


  就在理事长召集两名副理事长，以及三位部长开临时会议，准备动用关系网最大限度危机公关的时候，百达集团亚太区市场负责人的电话打到了理事长的手机上，以淡漠的声音通告，明年的冠名协议，或将不再续签.……

  再一天，又来到了周一。


  宁兰与莫菲的单曲上周销量均破白金，并且双双发行满月，累计销量破4白金，而宁兰的单曲更是无限接近了4个半白金。


  西成男孩的专辑，既首周大卖139万多张，上周再创新高，销量突破150万大关，达到了152万多张。


  发行两周，累计291万多张，同比首张单曲，多了80多万张。


  国际音乐圈一片惊呼，甚至有不止一位资深音乐人大胆预测，一支具有天王气质的超级流行男子组合正在孕育而生。


  华璨旗下歌手一齐弃奖，让亚域仅次于ttv的颁奖礼，百达音乐盛典焦头烂额，华璨在亚域歌坛的影响力由此展露无疑。


  华璨第一大股东李睁的作品，自亮相国际歌坛以来，更是成了百强榜单曲榜前十的常客，几个月时间，从一文不名变成了趋之若鹜的当红国际词曲小咖顶流，在国际音乐圈名声大噪！


  华国两位天后，凭借李睁的作品助力，以及自身实力，首张国际歌坛发行的单曲也是大获成功。


  再加上之前FLY GRILS与余再荣的单曲，在国际歌坛同样取得不俗的成绩。


  亚域歌手的迅猛崛起，正在成为国际歌坛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之中，华璨集团显然是绝对的主力！


  而一个帝国的崛起，从来不会是一帆风顺，高歌猛进的，光芒乍现之时，伴随而来的除了荣耀，还有重重的阻力……

  余再荣的精选专辑，上上周在小韩首发，三天后，也是就是上周一，才在小韩以外的亚域各国同步发行。


  是以，精选专辑的主打《绅士》参加的是本周各国的新歌推荐pk。


  当天晚上，公信力榜新歌推荐首轮播出以后，岛国音乐协会在数家岛国本土娱乐公司的集体抗议下，颁布了《绅士》的mv的禁播令。


  理由是，mv中一些场景在电视上播出会给青少年造成负面影响。


  要求进行删改，重新审核通过，方才解禁。


  这一过程，最快也需要五天。


  等于是，《绅士》止步公信力榜新歌推荐的首轮。


  隔日。


  同样的情况在新国与印国相继发生。


  前世地球，《绅士》这首歌的mv的确引起了颇多争议，甚至连鸟叔的主场韩国，都是下达过禁播令。


  但被李睁带来这个世界之后，对mv中一些未成年不宜的镜头，以及一些破坏公共财物的镜头做了修改，不可说没有一点诟病之处，但按照正常尺度评判，绝不至于被禁播，更何况，之前是通过审核了的。


  而FLY GRILS的5个代言，除了已经签订合约的一个，以及基本谈妥，只差最后落笔签约的一个，其余三个三天内被回绝。


  从广告商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三个代言人，分别被爱酷奇娱乐旗下艺人，亚域歌坛天后，李智慧，亚域影视天后，程熙真，樱音社旗下当红一线女歌手，安室田花拿下。


  代言费方面，都只是按照三女级数的最低标准。


  此外，ty唱片旗下，原头号男歌手，韩志龙，以及一线女子组合may six的c位，张善美不约而同地被爆料负面新闻。


  尤其是张善美早年参加party时，穿着性感服装，被人灌酒，与人共舞的照片被贴了出来，对她如今冷艳的公众形象具有难以预估的杀伤力。


  还不止这些，ty唱片与华璨唱片市场部还连接收到了数条不好的消息。


  何静芸与许巧玲即将发行的新专辑宣传，有意登上米国收视率排名五，六位的综艺节目，经过磋商之后，被对方拒绝了。


  而收视排名前四的综艺节目，除非国际六大巨头旗下，其他娱乐公司旗下二线以下艺人根本不予考虑。


  也就说，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宣传，被排除在了第一档次的综艺节目之外。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欧域的因国，发国等四个国家，而这四个国家的唱片市场，在欧域都是排在前十之列。


  小韩与岛国收视率靠前的综艺节目，虽然没有拒绝，但价格方面却是来了个大飙升。


  当初，未来少女专辑宣传临时增加的资源，登上小韩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费用为80万左右，而这一次的报价，却是直接涨到了150万，将近翻了一番。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大丰收


  华璨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苏婷站在办公桌前，蹙着眉，冷肃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向那头：“余再荣的专辑明明通过了审核，又被下了禁播令，还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三个，你说是百达音乐盛典的报复。”


  “FLY GRILS五个代言丢掉三个，你又说，这是爱酷奇和樱音社有意针对，压价恶心竞争。”


  “那现在，韩志龙和张善美爆出负面新闻你怎么解释？小韩和岛国那么多娱乐媒体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啊？”


  安隆康被噎得不轻，艰涩道：“苏总，这.……这背后肯定有人捣鬼？”


  “谁？”


  “不是百达音乐盛典，就是亚域几家巨头娱乐公司，华璨崛起的势头太猛了，集体一撂挑子，就把亚域排名第二的颁奖礼搞得狼狈不堪，影响力太大了。”


  “不要老从外在找借口，从自身找找原因，要不是韩志龙与张善美自身有问题，人家就算想爆料，也没料可爆！”


  苏婷质问道：“集团旗下6家唱片公司，轮市值，轮歌手阵容，华璨唱片更在ty唱片之上，人家为什么不找华璨唱片下手，偏偏盯上了ty唱片？”


  安隆康心中苦啊，能一样吗？华璨唱片在集团的大本营华国，而ty唱片却是在大本营之外的小韩。


  苏婷吐了口气，道：“先危机公关吧。”


  安隆康应是。


  挂了电话，苏婷还在站在那里，脸上若有所思，光洁的额头浮现几道抬头纹。


  “刚吃好饭要静心，发那么大火很容易长皱纹的，来，饭后一碗猪脚汤，养养颜。”


  一个手臂从侧方穿梭而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猪脚汤被一是大手拖着，出现在了苏婷的眼皮底下。


  苏婷扭头看着那张乐观的笑脸，也是柔和地笑了笑，接过汤碗喝了两口，脸上笑容又收起，而后将ty那边的情况讲了一遍。


  李睁脸色不变，耸耸肩：“早在意料之中，当初华璨冲击国内一线，与滚雪的赌约，不就遭到了五大巨头的集体针对，冲上一线后，若不是转而进军亚域歌坛，现在与五大巨头之间怕是已水火不容了。”


  “如今在亚域歌坛，与曾经的国内如出一辙，靠着与ty的赌约直接上位，上位之后就与亚域那些巨头娱乐公司就形成了最直接的竞争。”


  “我们初来嫁到，人家守城已久，不联手针对才怪，想要改变，需要时间和契机。”


  苏婷也知道这个道理，却是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小韩和岛国收视率最高的几个综艺，报价集体提升超过五成，欧域和米国那边，一线综艺节目全都吃了闭门羹，华格与代石现在是天天打来电话，都快急疯了。”


  “这事我华璨不能等闲视之，否则彼此的合作就会出现问题，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今天，也会成为我华璨旗下歌手的明天。”


  “此外，我还收到消息，千代与滚雪正式达成了合作，贝卡斯通与汇丽经的合作谈判大概率也会达成，还有环星，ent也是在与贝卡，尼索磋商。”


  “今年是各地卫视首次举办小年春晚，这些国际娱乐巨头旗下的国际大牌歌手，很可能会登录国内试水。”


  李睁明白意思，小韩与岛国的宣传成本提升，背后少不了两国娱乐巨头的身影，至于欧米那边第一档次的宣传资源被拒，背后怕是国际娱乐巨头的手笔。


  千代，贝卡斯通，环星，ent作为六大国际娱乐巨头之四，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份子。


  而如今，又集体伸出橄榄枝寻求与国内巨头合作，显然是瞄上了蓬勃发展的华国市场。


  如此一来，对于扎根国内，新晋亚域第一梯队，冲击国际歌坛的华璨来说，算是真正面临了内忧外患。


  一周前还是高歌猛进，捷报频传，如今形势趋势急转直下。


  流行乐坛的风云变幻之快，当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沉吟了片刻，他道：“麻烦多了想要一口气统统解决，反而会自乱阵脚，需要一步步来，当务之急是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发布，这样吧，本周末金曲榜颁奖礼我会去京城，到时多待几天，逐个拜访了一下滚雪，贝卡，尼索，华格，代石。”


  苏婷眸光微闪，很快猜到了李睁的意图，调笑道：“睁爷出马，定然马到功成。”


  李睁眼角抽了抽，不知何时，圈内对他“睁少”的称呼变为了“睁爷”，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才刚满20周岁，比大多数刚出道的新人歌手，都要小上一些。


  “呦，过七点了，阿德他们应该已经在录音室，我先过去，这里交给你收拾。”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李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随手一指茶几上被两人吃剩的外卖，起步而去。


  看着他大老爷们儿似的背影，苏婷撇撇嘴，拿腔作调地来了句：“奴婢遵旨，睁爷，您慢走。”


  李睁听了只觉牙齿一酸，没回头，脚下却是不自觉地加速，三步并成两步。


  苏婷看在眼里，不禁莞尔，笑眯眯地又喝起了猪脚汤。
……

  周四。


  李睁随着时光唱片大部分一块出发，乘坐班机前往京城。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要早上半个月，两榜颁奖礼也是大幅提前，金曲榜破天荒第一次先于风云榜，并放在了十二月底。


  此次时光唱片旗下歌手，共入围3个奖项，其中李睁占据8个，领队的是第一副总，郑光明。


  张林晓与乔莉没有随行，前者替李睁出席小韩龙虎榜颁奖礼，后者替李睁出席叱咤劲歌颁奖礼。


  叱咤劲歌颁奖礼是后起之秀，在国内只能排在第四五位样子，本来派个音乐副总监过去领奖就行，乔莉亲自出马，最大的目的是要拜访汇丽经与森皇。


  汇丽经与森皇是港岛三大娱乐公司之二，前者是唱片业老大，后者是影视业老大，港岛的影视作品，半出其门。


  周五，晚七点。


  金曲榜颁奖礼在京城电视台一号厅举行。


  经过整修之后，观众席位比去年增加了1千多个，过万门票在一周前便是销售一空。


  歌手入场之时，时光唱片与华璨唱片在五大巨头之前，分别排在倒数第七第六。


  随着李睁，宁兰，舒甄，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梁秋莫等国内最当红的歌手亮相，现场的气氛飙升到了顶点。


  相形见绌之下，五大巨头旗下歌手出场时，歌迷反响反而有点见顶滑落的意味。


  并不奇怪，同为天王天后，黎杰，苏雅箐已然不在巅峰，跟李睁，未来少女这样的后起之星，已经不在一个档次，甚至及不上四伏天乐队，梁秋莫这样的当红一线顶流。


  奖项颁发，惯例的三个环节。


  第一环节“开胃菜”奖项，获奖的基本都是今年崛起的一二线歌手，以及多年处于二线中上游至一线中下游之间，与重量级奖项总是插肩而过的歌手。


  华璨集团旗下，三个新人歌手，凭借五六月那一轮发片攀上二线顶流与一线，拿下了10个奖项中的3个。


  第二环节十大经曲。


  20首入围经曲，李睁的作品超越去年的13首，达到了15首之多，足足四分之三。


  而李睁本人的歌曲，则是5首入围，全部来自五月那一张刷新大小16项记录的国内乐坛第一专辑。


  一早就被媒体大肆报道，称为是空前的，或许也是绝后的！


  “十大经曲奖第一首获奖歌曲为……《月亮惹的祸》，董成亮。”


  “十大经曲奖第二首获奖歌曲为……《东风破》，获奖歌手为李睁。”


  “十大经曲奖第三首获奖歌曲为……《天明》，获奖歌手为刘明量。”


  “十大经曲奖第四首获奖歌曲为……《蓝莲花》，获奖歌手为酷炫来袭。”


  “十大经曲奖第五首获奖歌曲为……《海阔天空》，获奖歌手为赤心乐队。”


  “十大经曲奖第六首获奖歌曲为……《双节棍》，获奖歌手为李睁。”


  “十大经曲奖第七首获奖歌曲为……《江南》，获奖歌手为龚立峰。”


  “十大经曲奖第八首获奖歌曲为……《lydia》，获奖歌手为舒甄。”


  “十大经曲奖第九首获奖歌曲为……《倔强》，获奖歌手为李睁。”


  “十大经曲奖最后一首获奖歌曲，也是年度经曲……《十年》，获奖歌手为李睁。”


  去年的十大经曲，李睁的作品占了7首，而今年，除了刘明量拿到一首，其余9首被华璨集团旗下，5家唱片公司5名歌手瓜分，均为李睁的作品。


  其中李睁一人拿了4首。


  “.……谢谢，感谢歌迷的厚爱，谢谢。”很短的时间内，李睁第四次登台，感谢的词汇已经说尽，他也不愿再没完没了的重复，在歌迷狂热的尖叫与欢呼声中，将奖杯高举过头顶，只是感谢了歌迷。


  第三环节，重量级奖项。


  最佳新人奖，获奖者龚立峰。


  最佳新人乐队，获奖者赤心乐队。


  最佳新人组合奖，获奖者f5。


  最佳作词人奖，李睁。


  最佳作曲人奖，李睁。


  最受欢迎乐队奖，酷炫来袭。


  最受欢迎组合奖，未来少女。


  最受欢迎女歌手，舒甄。


  最受欢迎男歌手，李睁。


  终身成就奖，金属鸟乐队。


  十个大奖，除了最佳新人组合奖，以及终身成就奖，其他8项被华璨集团旗下歌手包揽。


  其中，李睁一人独得3奖。


  至此，今年的金曲奖颁奖礼，总共30个奖项，华璨集团独揽21个奖项，超过三分之二。


  而李睁一人拿下包括年度经曲，最受欢迎男歌手在内，7个重大奖项。


  这是华璨集团，以及李睁个人前所有为的大丰收！


  颁奖礼的最后，李睁登台献唱《倔强》。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


  前奏过后，当李睁拿起话筒，只是唱了一句，满场歌迷便是发出了齐声合唱。


  不仅是歌迷，就连歌手区大半歌手也是跟着一块唱了起来。


  李睁索性放下话筒，以清唱的方式，加入了万人的大合唱之中。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直到整个主歌部分唱完，李睁深吸了一口气，才有拿起话筒，用比平常更大的声音，三分动容七分动情地唱道：“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一个字，拖了个长长尾音，随之全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歌手区，宁兰，舒甄，何静芸，许巧玲，林玥三女，莫菲，国内七大天后之六，均是眼中噙着泪光。


  对何静芸来说，这是一首改变她人生轨迹的歌曲。


  当初青歌赛初赛后，若不是为这首歌深深打动，她或许就无法下定决心去餐厅驻唱，随后或许就无法拿到青歌赛的冠军，或许也就没了两人的今天。


  宁兰兰复出后为了重回巅峰，放下了准天后的骄傲，主动向当时还只是新人，并且小有过节的李睁约歌，为之当众道歉。


  舒甄在歌手黄金期尾声的破釜沉舟。


  许巧玲不惜忤逆领导，落得众叛亲离，简直将录制完毕的歌曲推翻重来。


  林玥三女在各自的歌唱事业低谷期，甚至是绝境时聚在一块。


  莫菲在国内歌坛功成名就，可多年来在国外歌坛不温不火，却始终不肯服输，不曾放弃……

  在这首歌中，她们都是找到了曾经自己。


  不仅是她们，还有好多歌手也是深深动容，眼中噙着晶莹，其中不乏男歌手。


  李睁不会知道，这首前世他用来自舔伤口，自我勉励伴随多年北漂生涯的歌曲，被他带来这个世界后，由于他在国内歌坛超越前世五月天的人气与地位，影响力也是远超前世。


  甚至于，如今的地下音乐圈，无数为出道坚持与拼搏的歌手都将这首歌作为了自己的“座右铭”。


  而这首歌，也是在金曲榜的强烈要求下，得到了李睁的认可，成了金曲榜颁奖礼的新主题曲。


  第六百三十五章 格局

  《金曲榜颁奖礼，独得七项大奖，不可复制的传奇》


  《金曲榜颁奖礼，他为尊》


  《一个人的颁奖礼》


  《华语乐坛第一人》


  《华语乐坛之王》


  第二天，各大娱乐报都是将头版头条给了李睁，毫不吝啬地大加追捧，不约而同地贴出了李睁在颁奖礼上的获奖照片。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睁，颁奖礼之后例行公事地接受了5分钟的媒体记者集体采访，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特意守在酒店外，以及在机场蹲点的记者，没能在时光唱片众人中捕捉到李睁的身影。


  一辆商务车开进一处高档小区，接上李睁后，经过半小时车程，颇为低调地驶入一栋5A写字楼的地下车库。


  何静芸在虎嘉的鼓动下，也在京城买了一套房，三室两厅全装修，136个平米，总价120多万，在当下来说，绝对算是豪宅了。


  昨夜这套房第一次迎来了它的男主人。


  小别胜新婚，不可描述，互诉衷肠，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


  相聚短暂，又要分离。


  何静芸首次进军国际歌坛，是华格的头等大事，新专辑的预热宣传安排了足足两周，从今天正式开始。


  而李睁也有他的正事要忙。


  在车位停稳后，李睁在司机的伴随下乘坐直达电梯，来到了11层的尼索唱片。


  这次来京城，李睁没让随行团队同行，车是华格给何静芸配的备用车，司机是方琼的侄子，方浩波。


  比李睁大两岁，再有半年就要从京城戏剧学院毕业。


  之前出演过几部电影的小角色，属于准出道的地下演员，暂时还没能与影视公司签约。


  方琼安排他给李睁开车，自然是希望李睁能够提携一下。


  何静芸的准大嫂从一个片酬不过万，不及三线的小演员，迅速蹿红到片酬超50万的二线顶流，一来是出演了四伏天乐队，龚立峰，董成亮等六张唱片的MV拍摄，而来，拿到了一部投资大几千万的影片的二号女主。


  别人不清楚这些资源是怎么来的，方琼却是知道，背后是李睁的扶持。


  “睁爷，稀客啊。”


  李睁提前联系了单卫东，后者等在了门口，一看李睁二人从电梯里出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李睁指了指自己的脸，唏嘘道：“爷什么爷，我有那么老吗？东哥，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拿我开刷，这不太好吧。”


  单卫东一本正经道：“爷，可不是说你老，而是代表了你在圈内中的地位。”


  李睁翻了个白眼：“行，那以后叫你爷哥。”


  单卫东被他逗笑了：“索性叫老祖宗好了。”


  又寒暄了几句，方浩波等在外头，李睁随单卫东去了刘明量的休息室。


  “明量有点事儿要晚点过来，莫菲上午有个活动，要下午进公司，要不等下一块去吃个午饭，下午再找黄总？”


  单卫东给李睁倒了杯茶，李睁喝了两口，摆摆手：“午饭就算了，我等下还有事儿，等我忙完打电话联系，晚饭我做东，大家一块聚聚。”


  当初请他出山狙击小韩流，是单卫东代表尼索联系他，这次他要见黄总，自然也通过单卫东当传话人。


  单卫东提议等到下午，刘明量和莫菲都进公司，李睁明白意思，但没有必要，他今天来是谈合作来的，而不是逼宫来的。


  单卫东也不勉强，点头应了声。


  再聊了会儿，等李睁喝下半杯茶，单卫东领着他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尼索是五大巨头之首，华璨是华国唯一一家跻身亚域第一梯队的唱片公司。


  作为两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可以说，李睁与黄志德是当下国内音乐圈最有分量的两个人。


  今天终于是第一次见面了。


  单卫东从中介绍，陪着闲聊了一阵，而后找了个借口，主动离开了。


  李睁喝了口茶水，没再扯东扯西，切入正题道：“黄总，我听说，最近尼索唱片在和国际巨头娱乐公司谈合作？”


  黄总拖了个长音：“哦？伱听谁说的？”


  李睁道：“从TY那边得到的消息。”


  黄总笑了笑，没有接话。


  尼索唱片与谁合作，这属于商业机密，李睁这么问本就有些僭越了。


  李睁思维一跳，道：“黄总，当初我们五家联手进军国外歌坛，各自都公布了旗下歌手的发片计划，华格旗下歌手何静芸，代石旗下歌手许巧玲，她们的新专辑比原定的发片时间延后了些，近期准备正式发片了。”


  “我也不瞒你，她们的专辑宣传安排，在国外遇到了一些阻力，小韩与岛国那边的综艺节目，报价比之前飙升了近一倍，而欧米那边，第一档次的宣传资源，全部被拒。”


  黄总何等精明，一听就明白了意思，倒是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点起一根烟，不疾不徐抽了口，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尼索唱片出力帮着一块争取？”


  李睁点头：“尼索是国内唱片公司当中，国外关系网最广大的，不仅是亚域，与国际娱乐公司也都有过合作，还不止一家。”


  黄总不咸不淡道：“不敢当，要说国外关系网，国内唱片公司当中，你华璨说第二，谁敢称第一，TY唱片拥有的渠道资源，可是能独立在国际歌坛发片的，华璨收购TY，一步跨出国门，又可一步跨出亚域。”


  李睁笑道：“黄总，我听着你对华璨收购TY非常有怨气啊。”


  “没错。”


  黄总夹着香烟的双指指指他，不避讳地道：“五家联手就是盟友，华璨事先公布的那些歌手发片，成绩再好我都不会眼馋，包括未来少女亚域封后，四伏天乐队攀上亚域一线顶流。”


  “可华璨不声不响忽然就冒出个与TY的赌约，为此，我们几家唱片公司旗下歌手一半仓促提前发片，一半延后发片。”


  “FLY GRILS与余再荣的唱片大火，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助长了小韩歌手在亚域歌坛的整体实力，而华璨赢得赌约成功收购TY，这一笔赚了几个亿，我们几家连汤都没喝不上一口。”


  “华璨这是不是太不把盟友当朋友，甚至不得不让人怀疑，华璨发起联手的初衷，就是在利用盟友，谋取暴利。”


  这最后一句分量很重，李睁却没有半分动气，他担心的是黄总心存芥蒂，面上敷衍，那样彼此的合作也就是到头了。


  如此摊开来说，直来直去，在他看来，反而是一种“友好”。


  他没有辩解，心平气和地道：“黄总，我想问一句，我给莫菲与宋佳茜写的三首歌是不是度身定制，有没有藏拙，她们的唱片成绩，你可还满意？”


  黄总身子往后一靠，哼了声：“要不是成绩还过得去，今天你也不会厚着脸登门了。”


  李睁笑了笑：“我今天来的最大目的，正如你的说的，是希望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海外的宣传资源，尼索能全力相助。”


  黄总双眼一瞪：“凭什么，莫菲的单曲在国际歌坛发片，欧米那边也只是二线的资源。”


  “就凭她们两今天的待遇，就是莫菲明天的待遇。”


  李睁的回答让黄总一愣。


  “我不知道尼索对莫菲下一步的发展规划是什么，但在我看来，莫菲应该乘热打铁，再在国际歌坛发一张专辑，这样才能达标国际歌坛的歌手级数。”


  李睁不绕弯子，直接抛出了预先想好的筹码：“我可以承诺为莫菲定身定制两首歌，此外，华璨在国外的发片渠道，包括宣传资源，可以拿出来共享，不会收取一分额外费用，这就当我华璨收购TY，分尼索一杯羹。”


  黄总大为心动，之前他发发怨气，也就是做做样子，作为生意人他很明白，华璨与TY定立赌约并成功收购，赚再多那也是华璨的本事，其他人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分一杯羹的道理。


  而现在，李睁不仅主动分出一杯羹，还答应给莫菲写两首歌，助莫菲奠定国际歌坛地位，这条件太诱人了。


  要知道莫菲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是永远不会跳槽的，一旦成了国际歌星，身价倍增，尼索也会跟着市值飙升。


  心中意动，面上不动声色，黄总想了想，皱眉道：“抛开何静芸，许巧玲与你的私人关系，她们是华格与代石唱片旗下，你牺牲华璨的利益成全她们，从公司的角度.”


  李睁截住他的话：“如今亚域歌坛，我华国歌手能打破小韩与岛国歌手分庭抗礼，形成三足鼎立，靠的不是我华璨一家，而是五家联手，接下来进军国际歌坛，我华国歌手想要抢占一席之地，同样需要多家联手。”


  黄总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继续五家联手？”


  李睁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如果可能，我还想争取滚雪与汇丽经。”


  黄总神色错愕：“滚雪，汇丽经，你可知道，这两家除了与爱酷奇达成合作，滚雪与千代达的合作，汇丽经则是与贝卡斯通的合作，都几乎是铁板钉钉，只是还没有对外宣布而已。”


  李睁淡然道：“华国歌手进军亚域歌坛，乃至进军国际歌坛，自然免不了与国外娱乐公司合作，总不能只是华国歌手分别人的蛋糕，却捂着自己的蛋糕不容别人分一份吧。”


  黄总微微眯眼：“这么说，我尼索若是与国外娱乐公司达成合作，你不会介意，华璨与尼索的合作也不会受影响？”


  李睁断然摇头：“当然不会，非但不会，还是求之不得，举个例子，假如与千代达成合作的是尼索，千代旗下艺人要通过尼索才能拿到国内的一线资源，那尼索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千代用国外的一线资源来交换。”


  他顿了一下，略带深意地道：“我心里头明白，国内各大唱片公司，纷纷寻求与国外娱乐公司合作，说到底是我华璨崛起得太快，如今旗下四个天王天后，一线超过双手之数，还都是当红的，看昨晚的金曲榜颁奖礼就知道了，30个奖项占了21个，简直就是一股独大，是以，大家才会想出驱虎斗虎之策。”


  既然是要继续联手，那有些话就要挑明说透，半遮半掩，云山雾绕，反而会增加彼此的猜疑。


  黄总默认，五大巨头中，滚雪与汇丽经是最先行动的，归根到底就是苏雅箐，舒甄，黎杰等牌面歌手人气走了下坡，短时间内又没有可顶替的后起之秀，青黄不接之下，竞争力大跌。


  而随着李睁一飞冲天，舒甄转型成功逆上巅峰，未来少女亚域封后，四伏天乐队攀上亚域一线顶流，再加上成功收购TY，华璨旗下歌手阵容已经强大到了，相比五大巨头合一块都犹有过之的地步。


  俨然有了爱酷奇在小韩那般，一股独大之势。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五大巨头之首的尼索，也不得不考虑搬请“外援”。


  李睁笑了笑：“黄总，其实大家都多虑了，我今天就给你交给底，从我华璨与TY定立赌约时起，国内已经不是主战场，甚至不是亚域，而是国际歌坛，对手是国际六大巨头。”


  “之前我华璨承诺三年内不会蜕变国内巨头，现在我可以进一步承诺，只要是与我华璨联手进军国际歌坛的盟友，即便三年后我华璨晋级巨头，也不会与盟友争夺属于巨头垄断的那部分资源。”


  巨头垄断的那部分资源，最大的两块，其一，国内大片，以及重大赛事活动的主题曲，其二，四节四大一线城市晚会的名额。


  只要握住这两块资源，哪怕旗下歌手青黄不接，一段时间失去巨头该有的竞争力，假以时日，总归是可以通过转会市场引入大牌歌手，或者培养出明日之星的。


  李睁之所以这般承诺，是受了前世地球NBA的启迪，NBA在美国不是最受欢迎的运动，甚至连前三都排不进，却是因为国际化，成了最赚钱的联盟，无论是球员平均薪资，还是影响力，都是甩了美国国内其他热门运动几条街。


  而眼下，华国歌手这个整体就犹如NBA，华璨就犹如NBA当中最强的一支队伍，有了进军国际歌坛的雄心，又怎么会在国内斗个你死我活呢？

  就好似NBA几十支球队，未全球化之前，成绩好的球队赚钱，成绩差的球队濒临破产，而全球化之后，所有球队都赚钱，冠军球队是赚得最多的。


  黄总震然，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李睁。


  国内各大唱片公司，因为华璨的神速壮大而个个自危，担心着国内属于自己的一份蛋糕会被华璨抢占，谁曾想，华璨的眼光已然不在国内了，而是放眼亚域，展望国际。


  而那份加成的承诺，让他明白，李睁绝对是认真的。


  这般雄心，这种格局，饶是他这个国内五大巨头之首的掌门人都自愧不如，还是大大的不如。


  这一刻，在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后辈面前，黄总感觉自己好渺小。


  第六百三十六章 要么是盟友，要么是敌人


  联手进军亚域歌坛，对尼索来说就好似一个百万富翁，将几十万现金压在赌桌上，可算一场豪赌，输了必定伤筋动骨，甚至伤到元气，却不至于一夜回到解放前。


  可联手进军国际歌坛，性子就不一样啊，那是将命运压在赌桌上，输了轻则元气大伤，数年都未必能恢复，重则清盘倒闭。


  那么重大的抉择，黄总都不敢当场拍板，要与股东商量才能最终定夺。


  不过，特意留李睁共进午饭，在隔壁商业街一家岛国餐厅，请了岛国最高档次的怀石料理。


  由此可见，黄总个人是非常意动的，合作十有八九会成。


  商业谈判，谈成了一起吃饭，标的越高，这顿饭的规格越高，这是商场的默认规则。


  午饭后，李睁没再回尼索，去了华格唱片，找华总谈了一个多小时，华总原则上答应了。


  之所以当场答应，不是华总比黄总更有魄力，也不是华总在华格占的股份超过黄总在尼索的占股，可以一言而决。


  而是华格与华璨已然深度捆绑，单从这一次何静芸的专辑来说，国际歌坛发片渠道，国外宣传资源，大半就是仰仗了华璨。


  此外，李睁还给出了一些额外承诺。


  前车之鉴，与其等到上次那般，华璨联手数家，大势所趋之下，华格不得不被动接受，还不如早点态度明确，以免让李睁心存芥蒂。


  李睁婉拒了华总的晚宴邀请，离开华格后去了那家圈内知名度很高的会所。


  与刘明量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家会所，会所是会员制的，超过一半会员是娱乐圈人士。


  小半年没来了，会所重新装修了一下，进门大堂多了一个巨大的浴缸，里头十几条小鲨鱼游来游去，让李睁不由想起了前世地球，很是有名的百万鲨鱼缸。


  《基因大时代》


  “睁哥，我就在外头休息区，有事你随时叫我……”进了会所，礼仪小姐把李睁二人带到了预定的包房，方浩波没有入座，交代了一声，便准备出去。


  李睁今晚约的是刘明量和莫菲，两人都是音乐圈金字塔尖的存在，在娱乐圈也是绝对的大老级别。


  这种级别的聚会，无论是谈公事还是私人碰头，方浩波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参与。


  “坐，就是朋友一块聚聚，没那么多讲究。”李睁随手指了个空位。


  方琼是何静芸的经纪人，工作与私下都是关系极近，方浩波是方琼的侄子，李睁不拿他当外人，而且，这一天来就他的观察，方浩波很守规矩，让他更多几分欣赏。


  圈内很多人眼中，李睁是个不安套路出牌的刺头，事实上，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除非别人先破规矩。


  在他看来，一个没出头的新人，为人油滑或者本分都没关系，关键就是要懂规矩，并且遵守，别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来，这点很重要。


  什么不拘放纵爱自由，想怎样就怎样，个人生活可以，但，想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融入某个圈子，那就不行了！

  方浩波很是意外，应了一声，依言坐下，服务员泡好茶水端上来，他赶紧接过茶壶，先给李睁满上一杯。


  等没多久，单卫东，霍淑芬，刘明量，莫菲一块来了。


  大家都那么熟了，没必要场面化的客套，不用李睁起身相迎，便是找了空位坐下。


  李睁伸手拿水壶要给大家倒茶，被方浩波抢了先，也就没勉强，笑着介绍道：“他是何静芸的经纪人的亲侄子，叫方浩波，京城戏剧学院大四，再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这几天我在京城办点事儿，又不会开车，他正好有空，就被我拉了壮丁当司机。”


  何静芸是李睁的准妻，经纪人与歌手是工作上最紧密的伙伴，经纪人的亲侄子，与李睁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单卫东随口问道：“马上要毕业了，接下来是准备在影视圈发展，还是？”


  正在为大家斟茶的方浩波答道：“我是表演系的，想要当个演员，最近一直在面试。”


  “之前有没有出演过电影或者电视剧？”


  “在《戏说大龙》当中饰演过金秀才，在《特别任务》中饰演过警察，其他的都是些龙套角色。”


  单卫东哦了声：“有机会我给你推荐推荐。”


  方浩波道了声谢，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失望，他从大二就开始试镜，先后演过五六个角色，接触过不少影视圈的人，一些人情世故又怎么会不懂。


  有机会推荐推荐，要是当真了那就太天真了，不过是句场面话.……

  冷菜很快上来，今天是李睁做东，他举杯道：“来，我们一起先干一杯，祝贺莫姐首次国际歌坛发片，三周半破三白金，预祝量哥主演的贺岁片票房大卖。”


  莫菲的单曲三周半破三白金，满月就算不及四百金也差不了多少，不出意外的话，双满月可达六白金左右，1.3计算，那就是默认八白金上下。


  这个成绩对于首次再国际歌坛发片，还是单曲，已经是非常出彩的成绩了。


  要知道，西成男孩的首张单曲，双满月达成默认一钻石后，立刻被环星唱片作为重点投资对象，次张专辑总费用折合华国币2500万，达到了一线中游标准。


  事实上，西成男孩的单曲拿下默认一钻石的含金量，与莫菲的单曲拿下默认八白金相差无几。


  无论是发片渠道，还是宣传资源，尼索和环星有着天堑般的差距，更何况，西成男孩的单曲的总费用要比莫菲高了300万左右，后续还被追加了20万米元。


  而刘明量当初将亚域发片的机会让给宋佳茜，作为公司股东的姿态只在其次，关键在于，他本就有心朝影视圈发展，并且拿到了一部投资近亿的贺岁片的男主角。


  眼下这部贺岁片已经杀青，将在三周后的春节期间正式上映。


  刘明量笑道：“借你吉言。”


  莫菲却是澹澹道：“与宁兰比还是差了一筹。”


  李睁呃了声，正要说什么，莫菲又道：“我不否认《HERO》这首歌很适合我，称得上度身定制，可宁兰的那首《the power of love》，不仅是度身定制，还凸显了她的嗓音优点，很明显，你偏心了。”


  李睁被噎得不轻。


  旋即，莫菲再一转话锋：“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给我写歌，我希望你能用百分百的心思，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又一次领教了莫菲的率性与爽直，李睁苦笑涟涟，这姑奶奶真难伺候。


  他心里头明白，莫菲不是针对他，而是与宁兰同期发片，却是输了宁兰一头，激起了她那颗不弱于人的好胜心。


  彼此的承诺，他自然记得，生活中朋友，真心相待，无算计，不背叛，但有所求，无条件相助，工作上的伙伴，真诚相对，同进同退，任何事均可直言而不存芥蒂。


  单卫东笑呵呵地道：“好了好了，杯子举半天手都酸了，赶紧喝了开吃，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


  “叮。”五人碰了下杯，发出一阵重叠的脆响，然后一饮而尽。


  “量哥，听说你接下来的重心会转向拍戏？”边吃边聊的时候，李睁问起了刘明量未来发展，与黄总谈合作的时候，之所以只提议莫菲再发专辑，而没提刘明量进军国际歌坛，是因为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圈内就有传言，刘明量将澹出歌坛，转向影视方面。


  刘明量坦然道：“只能说暂时，前段时间费导联系我，他马上要开拍的一部分片子请我出任男主，剧本不错，报价也合适，最终签约的话，明年应该没时间出唱片了，今年没开巡演，本来预定的明年夏季巡演，怕也是要延后。”


  李睁默然点头，看了方浩波一眼，道：“量哥，拜托你个事儿，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你帮着浩波推荐推荐。”


  突然被李睁提及，方浩波的心莫名快跳了几拍，就听刘明量道：“没问题，回头我跟费导说说，看看他的新片里头有没有合适的角色。”


  国内导演姓费，又能够请动刘明量的，就方浩波所知，只有一个。


  大名鼎鼎的费鸿天，国内导演排名第几不好说，却绝对是一手之内。


  能够被费导相中，哪怕只是出演一个小配角，他的身价也会立马飙升，有了这份资历，不愁没有影视公司签他，甚至他还能挑挑拣拣。


  相当于一步跨国了出道的门槛。


  方浩波的心跳一下来到了120，刚要道谢，莫菲开口道：“费导的这部片子，几个男主都已经定了，还是我来问问翁导吧，他的片子三月开拍，看看能不能拿一个二三号男主。”


  方浩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从莫菲口中说出的翁导，绝不可能是三流导演，而翁姓并不是大姓，就他所知只有一个，比费导的名头小那么一点，却也是响当当的一线导演。


  由翁导拍的片子，投资至少大几千万，给他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争取二三号男主，这怎么听都有点荒诞。


  而莫菲说完后，便是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一个人名就要拨打出去，却见单卫东一伸手：“莫菲，还是我来联系吧，老翁前年的片子，找明量唱主题曲，欠我一个人情，这次让他还上，省的你欠他一个人情，万一让提出让你配唱主题曲，你都不好推辞。”


  莫菲想了想，倒是没有坚持，嗯了声：“那就交给你。”


  单卫东看看方浩波：“你留给电话给我，回头我联系好了，叫上你一块过去面试。”


  说罢，又看向李睁道：“浩波的形象还不错，你放心，一个导演面试不过，就找第二个，第三个，一号男主有难度，二三号保证给他安排上一个。”


  李睁笑着一点头，只道声好，连谢都不说一声，因为没必要，以他和刘明量，单卫东，莫菲的关系，无需客套，也不用讲究个人情交换，只要对方开口，都会尽力帮忙。


  李睁不说谢没问题，方浩波连一声谢谢都没有，那就不对了，可偏偏这声感谢迟迟未有，不是方浩波不懂礼貌，而是被单卫东给李睁的承诺搞懵了。


  一个导演面试不成，就找第二个，第三个，二三号男主保证给他安排上。


  有个配角出演，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现在，随便一句话，就敲定了二三号男主。


  就凭刘明量经纪人的身份，既然承诺了，食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幸福来得太快，感觉如梦如幻。


  “你的电话多少，报一下。”直到单卫东再度出声，方浩波才回过神来，赶紧报上手机号，然后激动地连声道谢。


  单卫东只是摆摆手。


  “睁哥，谢谢。”方浩波又看向李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再傻也明白，之前单卫东随口问他的情况的时候，刘明量与莫菲根本没有接口的意思，单卫东也是应付了事。


  而现在，一下子那么热心，完全是看在李睁的面上。


  李睁笑了笑，旋即转开了话题。


  吃完饭，李睁三人去了茶室，单卫东叫上方浩波去打桌球，给三人留下谈事的空间。


  之前吃饭时方浩波在，不方便谈公事，眼下，莫菲开门见山：“下午黄总召集了股东一块开了个会，把你提桉说了说，最后达成了一致，我的新专辑下周就会立项，此外，另外一个国际歌坛发片名额，下周也会定下。”


  李睁并不意外：“好，华格那边我下午去沟通过了，已经明确表态，这样确定的就有三家联手了。”


  刘明量喝了口茶：“听黄总说，这次你不仅想五家联手，连带着滚雪与汇丽经也想争取？”


  “没错。”


  李睁道：“要是滚雪，汇丽经只是与爱酷奇合作，那倒无所谓，现在一个与千代达成合作，一个与贝卡斯通达成合作，那就有必要拉拢进来了，否则会成为阻力。”


  刘明量唔了声：“那如果滚雪，汇丽经，甚至贝卡不参与呢？”


  李睁眯了眯眼：“进军国际歌坛与进军亚域歌坛不同，一张专辑的费用1500万打底，2000万不稀奇，想要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要做好明年一年，持续发片的准备，这是一场扑上身家的豪赌，要么是盟友，要么是敌人。”


  第六百三十七章 恩威并举

  刘明量深看了李睁一眼：“下午的股东会，并非没有人反对，最大的顾虑不是你的魄力与能力，而是担心你妇人之仁，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李睁有些莫名：“还有这顾虑，我什么时候妇人之仁过？”


  莫菲将一枚坚果按入唇齿之间，澹澹道：“怎么没有，之前汇丽经与滚雪与爱酷奇合作，将小韩歌手引入国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要是被小韩音乐文化植入，小韩流成为国内主流，最大受害者可不是尼索，华格，贝卡，而是华璨，甚至是毁灭性打击。”


  “华璨旗下歌手数量最多，最为臃肿，日常营运成本要比五大巨头高得多，可关系网，渠道，资源却不及五大巨头，也没有宝岛与港岛那边的唱片公司拥有地方优势，一旦高端那部分歌手商演代言的数量减少，价格被压，内忧外患就会一齐爆发，被活活累死，拖死。”


  “你五月回国与安贵隆同期发行的那张专辑，别说被安贵隆压上一头，就算是成绩相当，现在的局势也会截然不同。”


  “换作是我，成功狙击小韩流之后，定利用华璨旗下歌手的数量优势，再联手其他唱片公司，反过来对滚雪与汇丽经，尤其是滚雪旗下歌手穷追勐打，可你呢，不仅没有，还让滚雪与汇丽经沾了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的光。”


  “已经被边缘化的苏雅箐得以翻身，一张专辑攀上亚域二线，黎杰的专辑也是单月卖出近三白金，达成默认五百金，稳固了亚域二线的地位，此外，两家公司还在与爱酷奇的合作中争取到了更大的权益。”


  “说的好听，你这是大度，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妇人之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滚雪与汇丽经可不会记你的情。”


  李睁不反驳，也不认同，不能说莫菲说的没道理，但也不是真理，每件事每一种处理方法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对错。


  刘明量笑了笑：“行了，别搞的跟批斗会似的。”


  莫菲横来一眼：“你懂什么，我把事儿摊开来给他说明白，免得他心志不坚，到时真动真格，人家见势不妙服个软，他又妇人之仁了，便宜敌人，坑了盟友。”


  李睁额头落下几缕黑线：“莫姐，我什么时候坑过盟友。”


  莫菲澹声道：“给你打个预防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李睁被噎，无言以对。


  刘明量摇一摇头，转回正题：“你想拉贝卡，滚雪，汇丽经入伙，这点我不反对，真要七家联手，等于是聚集了整个华国音乐圈的力量，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认为，这样的结果概率不大，滚雪与千代的合作，汇丽经与贝卡斯通的合作，只是没有公开，实际却已经达成，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此外，环星与我尼索，ENT与贝卡也有过接触，我尼索既然答应了联手，接下来与环星的合作谈判中，会以保障联手进军国际歌坛为第一原则，但贝卡那边与ENT谈到什么程度了，那就不清楚了。”


  “是以，我觉得你不能同步进行，要各个击破，一个谈成了，再找下一个，而且谈判时，不能如与尼索，华格谈合作时那般开诚布公，要恩威并举，甚至威大于恩。”


  李睁消化了一阵，点头认同：“那你觉得，先击破哪个？”


  “滚雪！”


  莫菲断然道：“滚雪是凭着联姻与千代达成合作，利益捆绑必然更深，答应入伙是最好，要是拒绝，那就拿滚雪开刀，杀鸡儆猴，贝卡与汇丽经必然就范。”


  从莫菲的语气中，李睁听出了一丝杀气，再看刘明量脸上早没来和煦的笑容，神色凝肃地点头默认。


  李睁算是明白了，这两位能在国内乐坛金字塔尖屹立多年，并且在鱼龙混杂的音乐圈，拥有崇高的地位，可不仅仅是自身条件优秀，再加上后天的努力，还是性格使然。


  性格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一个人可以不精于算计，可以大度宽容，却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否则，终究是难成大器的。


  真站得高了，还可能害人害己。


  “好，就这么决定。”


  李睁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略作思量，缓缓点头，不避讳地掏出手机，给乔莉打了过去，把刘明量与莫菲的建议转达了一下，并让乔莉暂缓拜访汇丽经。


  乔莉没有异议，干脆应下，显然也是认同。
……

  次日，周一。


  滚雪唱片。


  九点半，只要没有外出的部门总监以上高层，惯例地来到会议室开例会，由洛总亲自主持。


  会议开了不到十分钟，廖副总的秘书敲门进来，在众高层的诧异的目光之中，秘书快步走到廖副总的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廖副总眉头微皱，看了看市场部总监，又看看洛总，这才道：“李睁来了，说找市场部负责人谈合作，若是市场部负责人不在，那就找分管的副总，要在副总不在，那就找总经理。”


  廖副总正是分管市场部的副总。


  众高层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人精，从廖副总的叙述中，听出了不满之意，肯定是临时登门，事先没有预约的，而且颇有点不见到人不罢休的傲慢。


  要是换个一般的来访者，直接打发走就是，可来的人李睁……

  “他以为他是谁啊，要见谁就见谁，这是在滚雪，可不是在华璨。”韩羽姬冷然出声，作为爱酷奇长驻滚雪的负责人，她是在座对李睁最不待见的人之一。


  就是这个李睁狙击了势不可挡的小韩流，让爱酷奇将小韩音乐文化植入华国的愿景落空，又是这个李睁的两首作品，捧红了FLY GRILS与余再荣，华璨赢得赌约，成功收购TY唱片，跨出国门，成为亚域第一梯队的唱片公司，让爱酷奇在小韩的超然地位受到了挑战。


  立场决定一切，彼此是敌非友！


  市场总监试探道：“洛总，廖总，李睁说是来谈合作的，要是避而不见恐怕不好，要不，还是我去见一见他吧。”


  洛总略微沉吟，便是点了点头。


  “我也去，听听他到底想怎么个合作法。”得到洛总认可，市场总监刚起身，韩羽姬也跟着站了起来。


  洛总皱皱眉，没来及说什么，又一女子起身道：“我也去听听。”


  不到三十，个子不高，让她丰满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脸蛋长的还不错，不过，微眯的双眸，嘴角的细纹，给人一种略微刻薄的感觉。


  女子正是宋思思，洛地北订了婚的准妻子。


  留学米国拿了工商管理学士后，在千代娱乐总部工作过三年，随着她父亲成了千代亚域太区合伙人，也跟着调回亚太分公司，出任市场副总监。


  这次千代与滚雪的合作谈判，她不是负责人，却全程参与了。


  如今协议谈成，她被父亲留在了国内，一来是不想她和准丈夫分居两地，而来，等千代华国公司成立后，便由她出任分管市场的副总。


  在此之前，她代表千代在滚雪上班，跟紧合作项目。


  洛少怔了怔，讶异道：“思思，你去干嘛？”


  宋思思反问：“李睁既然是来谈合作，那代表就不是他个人，而是华璨，我代表千代去旁听一下，有问题吗？”


  洛少被噎了一道，正要说什么，洛总出声道：“地北，你也一块去。”


  洛少现在是总经理助理，低于副总，却凌驾部门总监之上，没有明确的主管部门，却有权过问任何部门的事儿。


  洛少应了声，也一同站了起来。


  四人离开后，秘书领着他们到了另一间会议室，敲门而入。


  李睁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扫了眼进来的四人，并不起身，只澹澹地点了下头。


  这般态度，让四人都是皱起了眉头，尤以宋思思与韩羽姬眉头蹙得最深。


  随后，市场总监最先走了过去，挤出笑容，伸手道：“李先生，你好，我是公司的市场总监，我姓付。”


  李睁这才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地北我就不介绍了，你们以前共过事，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这两位是市场部的人。”


  市场总监没有具体介绍宋思思二人。


  李睁笑了笑，坐了回去，没再握手的意思，道：“我是来谈合作的，我时间比较紧，咱们赶紧开始吧。”


  市场总监道了声好，隔了一张会议桌，四人在李睁对面坐下，市场总监正对李睁。


  李睁开门见山：“之前我华璨与尼索等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效果还算不错，我华国歌手出了一天后，一一线顶流，一一线，五个二线，再加上原本莫菲是一线，还有六七个二线，在亚域歌坛已然占据一席之地，与岛国与小韩歌手，形成了三足鼎立……”


  韩羽姬能代表爱酷奇长驻滚雪，绝非没有城府之人，可听着李睁颇为炫耀的夸夸其谈，心头还是不免窜起一股无名火，待到“三足鼎立”的定义一出，终于是忍不住了，截道：“凭借一张唱片达成的歌手级数，你也敢说三足鼎立。”


  李睁看了过去，眼神有些莫名，就听她冷声道：“不过是一时之人气，短则半年，长则一年，若是没有新专辑发行，人气必然下滑，要说三足鼎立，至少维持三年。”


  听她有些生涩的国语，再看她一副倨傲的神态，李睁猜到了应该是爱酷奇的人，也不争辩，目光转回市场总监，继续道：“现在，我华璨又联手了尼索，华格等几家，准备进一步进军国际歌坛，宁兰与莫菲的单曲，发行不足月销量便破了三白金，算是开了个好头，何静芸与许巧玲马上也要发行专辑，接下来，还有更多歌手要发片，相信只要齐心合力，我华国歌手有实力如在亚域歌坛那般，在国际歌坛也占据一席之地，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邀请滚雪一块入伙。”


  市场总监有点懵然，一般的商业合作，是由市场部负责洽谈，这没错，可联手进军国际歌坛，这是一般的合作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分管市场部的廖副总，都没有资格，这种涉及公司走向命运的，只能找洛总，而且应该是一对一单聊。


  洛总意动了，也不能自作主张，再要拿到董事会上通过才行。


  找他谈，开什么国际玩笑？

  洛少三人也是不可思议，他们倒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参与谈判，而是觉得华璨疯了，不光华璨疯了，尼索等还陪着一块疯……

  在国际歌坛发几张唱片，这不稀奇，可进军国际歌坛，还要如亚域歌坛那般，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这未免太过荒谬。


  谁都知道，国际歌坛是欧米歌手的天下，亚域歌手顶多是一段时间冒出几个国际级歌手，那也就点缀的存在。


  占据一席之地，从欧米歌手手里一块蛋糕，这是做青天白日梦呢。


  李睁将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是犹如未见，自顾道：“如今滚雪唱片旗下歌手，有点青黄不接，一些作为巨头拥有的渠道与资源，却是没有相匹配的歌手，只能是拱手让出，如果滚雪入伙，我可以承诺，这些让出的资源，可以从别的地方补上，既然是盟友，大家就要相互关照。”


  一顿声，又道：“当然，如果滚雪不愿入伙，也不勉强，但想要如之前那般，看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形势一片大好，就搭免费顺风车，那是别想了，而且，国内的渠道与资源让出的恐怕不会只是现在的这些，既然不是盟友，那就是竞争关系，竞争讲究的是利益最大化。”


  恩威并举，一个萝卜，一个棒槌，李睁直接丢在了明面上。


  市场总监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李睁后头一个如果才是重点，这是在威逼，正要说声，这事我做不了主，要向上头汇报.……

  李睁就似他肚子里的蛔虫，再度道：“付总监，我知道这事你做不了主，烦劳你向分管的副总，或者总经理转达，有必要的话，抓紧开一个高层会或股东会，这事不能拖，最晚明天给我一个明确答复。”


  第六百三十八章 开战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下最后通牒的意味。


  市场总监脸色有些难堪，但还是沉住气，就要应承一句，李睁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如果滚雪有意入伙，具体条件再约时间详谈，但在这之前，需要做两件事以示诚意。”


  “其一，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即将发行，宣传期内想在小韩至少上一次排名前三的综艺节目，其二，还想在米国那边上一档收视率前五的综艺节目，价格方面按照正常标准。”


  “滚雪与爱酷奇有合作，又与千代达成了合作，这两件事不难办成。”


  话音才落，始终没开口的洛少再无法沉默。


  “合作还没有达成，就要我滚雪先无条件办事，李睁，这样的要求你不觉得过分吗？”


  如今的洛少与过去已经大不相同，骨子里没了意气风发，自命不凡，同样是内敛，过去暗藏锐气，而现在却是过分沉稳，那股锐气正是被李睁磨灭的。


  曾经的他就如同古代被人人称颂“未来明君”的“太子爷”，李睁不过是一个通过科举入仕的寒门新星，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却是因为一个女人，展开了男人间的终极“决斗”。


  按照常规，最后该是李睁被毫无悬念地打入凡尘，乍现的光芒犹如昙花一现，从此泯灭众人，而他理所当然地抱得美人归，接受众人的掌声与祝福。


  可事实却是无比冰冷，一败涂地的是他，过往的荣光随之散去，成为质疑与嘲讽的对象。不得不接受联姻，方才勉强保住了太子位。


  李睁却是以他为垫脚石，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帝国，发展至今，这帝国的规模已然超越他父亲的缔造的帝国，即便他未来成功继位，也只能仰望。


  而那个女人也已与李睁订婚，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龙凤相配，天作之合。


  他甘心吗？答桉是否定的，他心中有恨吗？答桉是肯定的，然而，更多的是无力与畏惧。


  李睁已然成了他的心魔，从心底里想要回避，不愿招惹的存在。


  眼下开口相抗，完全是碍于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对这样无稽的要求，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李睁气定神闲地道：“洛少，苏雅箐首次亚域歌坛发行专辑，满月默认准五个半白金，达标亚域二线，你敢说不是在沾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的光？”


  “并且，苏雅箐与余再荣同天发片，你敢说不是助小韩与岛国的娱乐公司，阻我华璨赢得赌约？”


  “这些我都不计较了，要合作，滚雪先拿出点合作的诚意，不应该吗？更何况，也不是让滚雪白白付出，事后谈条件的时候，可以一并算上。”


  韩羽姬冷笑一声，斩钉截铁道：“小韩的综艺节目报价是涨是跌，又不是爱酷奇说了算，就算爱酷奇的面子够大，又凭什么帮华国歌手争取？”


  李睁不理她，只对市场总监道：“我这里没有更多的要求了，希望滚雪慎重考虑，明天给我一个最终答复。”


  被李睁两次无视，韩羽姬脸色一怒，喝道：“我现在就可以给最终答复，小韩的综艺节目报价一分不会降，舍不得投入，那就别上。”


  李睁眼锋一瞥：“滚雪你说了算？”


  韩羽姬噎了下，旋即道：“我是.……”


  “你就回答能还是不能？”


  “我……”


  “能还是不能？”


  “.……”


  面对李睁的咄咄反问，韩羽姬脸色铁青，市场总监见状，忙打个圆场：“李先生，你的意思我会一点不漏地向上头汇报，公司有了决断，第一时间通知你。”


  “明天必须有答复，要是没有，就是默认无意联手。”


  李睁不再废话，起身告辞而去。


  刘明量说的很有道理，滚雪与尼索，华格，代石是不同的，对待前者要威大于恩，能顺利达成合作最好，不能达成，当作杀鸡儆猴的立威对象也不错。


  再加上，对方出面的市场总监，不是分管副总，更不是总经理，根本不用考虑面子，直接把选择题丢台面上就行。


  “李睁。”出了滚雪，李睁正朝着电梯口走去，身后传来一声喊，李睁顿步回头，只见宋思思跟了出来。


  之前谈判桌上，对方四个人，唯有这个女人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犹如空气一般。


  “我叫宋思思，是千代在华国区的负责人。”


  宋思思在李睁的目光中走近，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道：“华国歌坛是湖，亚域歌坛是江河，国际歌坛是海，一两艘船尝试着出海见见风光没问题，甚至还可能有意外惊喜，但千万别赌上全部身家，把所有的船开进大海，大海的壮阔美景只是表象，更多的是风高浪急，那是有全军覆没之危的，我好心劝你一句，听不听随你，我知道你出道至今一帆风顺，华璨发展至今也是一路凯歌，可别因此冲昏了头而失去敬畏之心，大厦倒塌远比拔地而起容易，倒塌了再想重建，就没那么容易了。”


  宋思思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带句话给何静芸，她的舞台仅限于国内，国外没有她的舞台。”


  不容置疑的语气，宛如审判。


  说罢，转身就走，留给李睁一个明明不疾不徐，很是平静，却霸气外泄的背影。


  “宋思思.……”


  李睁感觉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想了一阵，忽然记起来了，洛少的准妻，当初那场订婚宴与他和何静芸的订婚宴同天，不同的是，后者极为低调，只请了亲戚与好友，而前者搞得声势浩大，遍请了圈内。


  无声地摇一摇头，直接将宋思思的劝告，以及给何静芸的带话抛之脑后，李睁走到电梯口，按了下行按钮，等了片刻，两片电梯门分开，起步走了进去。
……

  从十点开始，华国上周销量表率先出炉，随后各国的销量表也是相继揭晓。


  上周六最新一期百强榜单曲榜，宁兰的单曲退居第二，未能实现蝉联，但销量依旧强势。


  发行第六周，上周销量81万多张，累计总销量破五百金，达到527万多张。


  莫菲的单曲同样在百强榜上后退一位，排在第四，销量同样保持强势。


  上周销量近80张，累计销量破五百金，达到502万多张。


  而西成男孩的专辑，发行至第三周，随着最新一期百强榜单曲榜，一主打《I want it that way》，提至第三，二主打《MY LOVE》进入前十，排名第六，百强榜专辑榜上，一下子进入前十，排名第八，终于是引来了一次久违的大爆发。


  上周销量197万多张，比前一周足足提升了40万张，累计总销量达到488多张，逼近五百金。


  国际音乐圈为之轰然！

  按照这个趋势，西城男孩的专辑单月销量，大概率会冲破七百金，同比已然超过了当今国际乐坛一线顶流，也是最当红的男子组合，west kids今年六月发行的新专辑。


  而随着西成男孩的专辑一主打进入百强榜单曲榜前三，李睁的作品累计五首进入前三，达标国际词曲中咖标准，从而身价又一次大幅提升，已然成了国际音乐圈炙手可热的词曲人之一。


  就在越来越多的越洋约歌电话，犹如雪片般打到了乔莉的手机上之时，滚雪唱片也是面临了一次重大的抉择。


  夜色如墨，滚雪的一号会议室里灯光通明。


  列席的除了白天高层例会的众高层，另一名副总，以及经纪人部总监也是接到通知，特意从外地赶回来了。


  洛总将李睁给的选择，以及合作的前提要求不加保留的抛出，引起了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抗辩。


  比之当初讨论时光与华璨的赌约时要激烈得多。


  不奇怪，当初的赌约，胜了是锦上添花，败了不至伤的太重，而这一次的选择，直接关乎到滚雪的命运走向。


  一旦开弓，想回头就难了。


  以廖副总为代表的半数高管，以及代表爱酷奇的韩羽姬，代表千代的宋思思，都是明确反对。


  而另外半数高管，却是赞同联手。


  出人意料的是，洛少的观点竟然也是偏向于联手。


  争论了半天谁也说不服谁，最后还是洛总权衡再三，做出了拒绝的决定。


  散场后，宋思思不理洛少，冷着脸甩手而去的画面，映入了众高层的眼中。


  “爸，你不是说更倾向于合作.……”


  洛少脸色难堪地来到父亲的办公室，才一开口，洛总就截住他的话：“我个人是更倾向于合作，但只是倾向，并不是下定决心，所以才让你替我表达，结果你也看到了，老廖的态度丝毫没有松动，思思与韩羽姬的态度更是一硬到底，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强行拍板，公司马上就会出问题。”


  洛总看了儿子一眼，又补充道：“当然，最根本的还是，你别忘了，你总经理助理的位置是怎么坐上的，思思的脾气你最清楚，看似公私分明，实际却并非如此，面子丢大了一怒之下，保不准会铁心撕毁代石与滚雪的合作协议，以老宋对她的宠溺，未必不会就范。”


  洛少默然，脸色益发难看，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恨意与刺痛。


  这就是联姻的代价，如今的他竟落得要看一个比过去他交往的所有女人都要臭的婆娘的脸色，连带着他父亲也要小心伺候.……

  周二。


  李睁去了代石唱片，已经开始新专辑的预热宣传的许巧玲不在，戴福生亲自接见了他。


  两个多小时，在戴福生毫无准巨头一把手架势，近乎牛皮糖似的软磨硬泡下，李睁最终答应了，替代石旗下除了许巧玲之外的一个歌手，按照百万一首的“友情价”写两首主打，助其冲击国际歌坛。


  联手合作自然是谈成了。


  晚上，李睁在莫菲的邀约下，去了酒吧，时隔半年多，又喝到了莫菲用五种酒调制的鸡尾酒。


  第三次从舞池蹦完回到卡座，李睁反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拿起酒杯和莫菲碰了下，分三口喝下半杯，而后抬腕看表，眼神微微一凝。


  “我让滚雪周二必须给我答复，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


  莫菲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表情，香肩耸了耸：“联手是你发起的，怎么做，你说句话。”


  李睁眸子深眯，默默将剩下的半杯喝完，吐出两个字：“开战！”
……

  周三。


  接到李睁电话，了解了情况的乔莉，放弃了拜访汇丽经的计划，买了当天的机票返回深市。


  尼索的总经理黄志德，亲自给贝卡的老总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贝卡与ENT的合作谈判进程，然后慎重地给出了最终协议等等再签的建议。


  周四。


  国产运动品牌合力，最新代言人人选，酷炫来袭，陶亮，以及一名一线影视男星，最终酷炫来袭获选，代言价为一线最低标准，60万一年。


  国产饮料品牌融源，最新代言人人选，本是米雪等三名一线中上游女歌手，随着宋佳茜的插足尘埃落定。


  以宋佳茜国内一线顶流，并且新晋亚域一线，按理说百万只是起步，代言费却只要了80万一年。


  苏雅箐最新专辑国内销量默认双白金，亚域销量默认五百金，重拾人气之后，成了两个全国品牌的代言人选，却是被莫菲与舒甄强势截胡。


  一天之内，滚雪旗下三名一线中游以上歌手，与四个代言失之交臂。


  周五，上午。


  滚雪旗下一名凭借一张专辑从新人蜕变二线，被公司重点培养的男歌手发片。


  而就在他的专辑发布会结束两个小时，华璨旗下5家唱片公司集体召开了专辑发布会，5名歌手只有一人是原定今日发片，其余四人本是下周，下下周发片，被提上了日程。


  随后，华格，尼索，代石也是分别召开了专辑发布会，将原定下周，以及下下周发片的一名歌手提上了日程。


  原本处于发片澹季，之前四天只有寥寥7个歌手发片，一下子翻了一倍不止，本周发片歌手数量，达到了16人。


  到了周六。


  华格，尼索，代石，华璨，一齐将目光投向了今年首次推出的各地卫视小年晚会……。


  第六百三十九章 六家联手的能量


  滚雪唱片。


  总监办公室。


  “老刘，当初公司可是准备为苏雅箐争取魔都卫视小年晚会的，是你主动打电话来相邀，我才安排苏雅箐上的江市卫视，现在只剩下两周了，你突然变卦，你让我怎么向公司交代？”


  市场总监脸色黑沉，今年首次各地卫视小年晚会，一共七地，除了四大一线城市外，还有江市，湖市，以及川市。


  大家为了比拼收视率，抢人抢得非常厉害。


  苏雅箐顶着天后的头衔，凭借新专辑又攀上了亚域二线，理所当然成了争抢的热门对象。


  当初魔都卫视在压阵女歌手的人选是舒甄，苏雅箐，柳慧颖三个，由于作为首选的舒甄是否上春晚还没定，是以，迟迟没有结果。


  而这时，江市卫视又及时伸来了橄榄枝，市场总监权衡之下，让苏雅箐退而求其次，顺便把千代唱片旗下一支国际二线顶流的发国乐队也捎带上。


  现在一下子把两个名额都取消了，市场总监只有种闪了腰的感觉，心头急出火来。


  “老付，这事是台里的决定，我也没辙，只能说声抱歉了。”


  “是不是经费问题，苏雅箐加果壳乐队，出场费总共100万，不算高吧，广市卫视单请未来少女就给了100万，川市卫视单请赵传雄，也给了80万啊。”


  “经费只是一方面。”


  “你们台要是真经费吃紧，你说个数，只要别太低，你老刘的面子我肯定给。”


  “这……还是下次合作吧，台里已经决定了。”


  话说到这份上，老刘拒绝还那么坚决，市场总监突兀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吐气道：“顶替苏雅箐和过客乐队的是谁？”


  “FLY GRILS和四伏天乐队。”


  市场总监闷了一下，四伏天乐队的安排他不清楚，却是知道，FLY GRILS已经确定了参加宝岛收视率排名第一的综艺新春特别节目。


  如今与岛国那边毁约，空降江市卫视挤走了苏雅箐，这背后是谁的手笔，不用猜都知道。


  FLY GRILS与四伏天乐队的人气相加，大大超过苏雅箐与果壳乐队，要他是江市卫视决策人，也会不惜临时变卦，选择前者。
……

  副总办公室。


  一连通了两个电话的廖副总愁眉不展，默默拉开抽屉，见里头没烟了，只是几根雪茄，便拿了一根，点上火。


  他很少抽烟，这几根雪茄是为招待重要来客准备的，每次抽上一根，都是在遇到难题，心情欠佳时不已时。


  眼下，他不止是心情欠佳，而是心情糟透了。


  京城卫视临时变卦，将安贵隆与米雪换了下来，顶替他们的是余再荣与柳慧颖。


  广市卫视同样临时变卦，将周子鸣与千代旗下国际二线女歌手，米肖换了下来，顶替他们的是梁秋莫与宋佳茜。


  如此一来，算上本来就没有争取到的京城与深市两家卫视，四大一线城市卫视小年晚会，彻底将滚雪排除在外。


  午饭的时候，廖副总与市场总监沟通了一下，进一步得知，此次七地卫视小年晚会，与滚雪彻底绝缘。


  饭后，两人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洛总显然已经知晓了情况，不等两人开口，就道：“汇丽经旗下黎杰等三人，以及合作的爱酷奇旗下李智慧，B5，贝卡斯通旗下两名国际二线歌手，在魔都，深市，湖市，川市四地卫视小年晚会的名额暂时一个没动。”


  听到这个消息，廖副总与市场总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显然，这一切都只是针对滚雪。


  以他们的阅历与精明，如何不明白，华璨等几家这是拿滚雪开刀，以此来宣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周日。


  晚，七点。


  亚域公告牌颁奖礼，在新国万哈文体中心举行。


  犹如展开了崭新的一页！

  “亚域公告牌时尚风云奖得主，四伏天乐队。”


  “亚域公告牌十大金曲，第五首获奖歌曲，《不要认输》，获奖者未来少女。”


  “亚域公告牌十大金曲，第三首获奖歌曲，《NOBODY》，获奖者FLY GRILS。”


  “亚域公告牌十大经曲，最后一首年度经曲，《江南STYLE》，获奖者余再荣。”


  “亚域公告牌最佳新人歌手奖得主，宋佳茜。”


  “亚域最佳作曲人将获得者，李睁。”


  “亚域最佳作词人将获奖者，李睁。”


  “亚域最佳组合奖，未来少女。”


  华国歌手拿下了六个奖项，比小韩歌手少了四个，比岛国歌手少了两个，而从华国唱片公司来，却是拿了八个奖项，与小韩与岛国的娱乐公司平分秋色。


  这是华国歌手，以及华国唱片公司在亚域颁奖礼中，取得的前所未有的辉煌成绩。


  颁奖礼结束后，华国歌手回到了主办方提供的入住酒店，开了一个庆功会。


  “睁爷，恭喜啊。”汇丽经旗下黎杰有奖项入围，却是并没有获奖，四少之一的杨开陪同黎天王参加了颁奖礼，此时手托酒杯，主动找上了李睁。


  去年刘明量的专辑庆功会上，李睁就与杨开有过短暂的交流，他摇头一笑：“开少，你这是骂我老呢，还是叫我名字，李睁，这样听着舒服。”


  杨开笑呵呵地与李睁碰了下杯，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最近几天，滚雪旗下歌手接连丢失四个代言，发片被围攻，还被从各地卫视小年联欢晚会的名单剔除，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滚雪是怎么得罪你了？”


  杨开这一问毫不遮掩，直接挑明了，滚雪被针对的背后，就是李睁的手笔。


  李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同样不遮不掩：“之前我华璨，尼索，华格，贝卡，代石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滚雪没有参与，见形势大好就搭了顺风车，不光如此，苏雅箐还与余再荣同天发片，帮着国外娱乐公司，给我华璨赢得与TY的赌约制造障碍。”


  “而我非但不计较，这次我华璨，尼索，华格，代石再度四家联手，准备进军国际歌坛，特意邀请滚雪入伙，共襄盛举，结果，滚雪拒绝了，既然不是盟友，那必然就是敌人，我李睁对待敌人可不会妇人之仁。”


  杨开之所以开门见山地询问。就是看到了滚雪的境遇而产生某种担忧，不光是他，也是汇丽经众高层的忧虑，李睁给出的答桉，让他心惊肉跳。


  当初五家联手进军亚域歌坛，没有参与，搭顺风车的可不止滚雪，还是汇丽经，而黎杰的发片时间虽然没有与FLY GRILS同天，却是同周，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给华璨赢得赌约制造了阻力。


  眼下，滚雪拒绝了入伙四家的又一次联手，下场已经逐步展现，那汇丽经呢？会不会步后尘，还是说，在李睁眼中，汇丽经连入伙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列入了“敌人”的行列？


  “李睁，为什么不找我汇丽经联手？”


  迟疑了一下，杨开还是问出了一个明显有些心虚的问题。


  李睁眨眨眼，反问：“汇丽经有意入伙？”


  杨开苦笑：“进军国际歌坛确是需要慎重，得详细谈谈。”


  李睁深以为意地点头：“的确，那这样，回头你让人联系华璨唱片的市场部，我会跟华璨唱片市场总监打声招呼。”


  杨开眼角抽了抽，让汇丽经主动联系，这岂不是变成了汇丽经求着入伙？


  看着李睁一副愿者上钩的澹然模样，杨开纠结再三，心中喟然一叹，点头应了声好。
……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由于各大颁奖礼的宣传铺天盖地，歌手唱片宣传的效果自然是要大一些折扣。


  再加上16歌手同周发片，在旺季都偏多了一些，更何况是在澹季。


  前十的成绩，比常规水准低了不少。


  排名第一的新灵感乐队，前一周发片，上周两榜实现通关，来自广市一家一线唱片公司旗下，成绩仅为12万张。


  滚雪旗下二线男歌手，霍枫的专辑，总费用150万重金打造，上市三天，销量5万多张，未能进入前十。


  并且被与他同天发片的华格，尼索，以及华璨旗下4名歌手，以6万至8万之间的成绩压在了头上。


  滚雪唱片。


  高层例会上，抱怨的抱怨，骂娘的骂娘。


  尤以在半年前，重新出任音乐总监的季文武火气最大。


  苏雅箐三人本来还有希望的拿下四个代言一齐告吹，不算爱酷奇与千代旗下歌手，光是公司旗下5名已经确定上各地卫视小年联欢晚会的歌手，被一齐替换了下来，再加上霍枫的专辑，之前经历了一周预热宣传，发片首周，却是只拿到了天均不足2万张的销量.……

  这些天，他的办公室都快被踏破了。


  在他看来，整个音乐部门遭受重创已不可避免。


  这一切，正是拜公司的拒绝联手邀请造成的，而他恰恰是极力主张联手的几个高层之一。


  会后，忍无可忍的洛少闯了宋思思的临时办公室。


  “不到一个星期，滚雪损失了大几百万，旗下歌手怨声载道，就连千代旗下两名国际歌手在华国的首次亮相也泡汤了，这下你满意了？”


  洛少的语气很冲，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宋思思的面甩了脾气。


  宋思思眼神冷锐：“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责任？”


  “难道不是？”


  洛少道：“你代表千代，滚雪和千代合作又利益捆绑极深，你的态度至关重要，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宋思思眯眼道：“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旧会反对，这点打压就沉不住气了，难怪你会在李睁手里一败涂地。”


  洛少被刺到了敏感神经，脸色一阴，不等他反驳，宋思思又道：“千代是国际娱乐巨头，进军华国可不是来当配角的，华璨，尼索等几家不想失去国内现有的地位，联手相抗那是迟早的事情，它们越是急着出手针对，越说明它们没底气。”


  “别看几家气势汹汹，那不过是还没碰钉子，等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发行销量大失所望，什么联手进军国际歌坛，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你好歹是总经理助理，以后是要接你父亲的位置执掌滚雪的，有点胆识和魄力行不行，败给李睁一次，你就要加倍的赢回来，这才是男人，你要是走不出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被她一番大义凛然地说教，洛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当场发飙，最终还是忍住了，揣着一肚子的郁愤，闷闷而去。
……

  就在滚雪正在为华璨几家联手打压内部不宁之时，贝卡老总亲自来到尼索，找上黄志德闭门谈了两个多小时。


  贝卡老总离去后，黄志德跟李睁通了个电话，告之贝卡入伙了。


  四家联手变成了五家联手。


  周二，新一轮的打压再度降临。


  滚雪旗下，周子鸣等三名歌手，配唱一部电视剧，以及两部影片的三首主题曲，同时要收入即将再未来一个半月内发行的新专辑之中，却是被片方的一齐弹了回来。


  而这三首主题曲，改为两首罗雨生的作品，一首李睁的作品，分别由贝卡旗下艳阳乐队，聂兰心，以及沉静演唱。


  杨开将李睁意思的带回汇丽经后，众高层一致认为就算主动联系，也不能太显得太急切，至少要等上几天。


  可贝卡的出手，让他们再无法矜持了，五家联手了，万一滚雪被迫就范，六家联手之下，说不定就会转向打压汇丽经！


  于是乎，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沉冠昌的桉头，随后，汇丽经常务副总领队，直接飞来了深市。


  两天后，入伙的条件谈妥，五家联手增加到了六家。


  又一轮，也是最为致命的打压随之降下。


  滚雪旗下一线以上歌手已经签订的商演，三分之二遭到了毁约，正在洽谈之中的，全部告吹，二三线歌手已签订的商演，近乎五分之四遭到毁约，正在恰当之中的，也是全部告吹。


  这些商演统统被六家旗下歌手顶替。


  一成的违约款，广告商通告之后，当天下班前，便是打到了滚雪的账上，从未有过的爽快，那感觉就好似彼此的合作到此为止，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至此，滚雪音乐部门，彻底陷入到停摆状态！

  第六百四十章 逼宫

  当晚。


  一处精装公寓，客厅里。


  苏雅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两个广告代言被截胡，让她损失了一大笔额外收入，江市卫视小年晚会的名额被取消，让她损失了一次提升人气的大曝光机会，已经让她心在滴血，烦躁不安。


  现在，未来一个多月已经签订的11个商演被演出商单方面违约，正在洽谈的6个商演，清一色被回绝，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之前110场的大单被公司买断了）


  对绝对部分歌手来说，唱片分成赚不了多少，代言遥不可及，商演才是最主要，也是最大头的收入来源。


  艺人失去了商演邀请，就好似一个常人被抽掉了血。


  更何况，她欠公司的一大笔钱，到现在还差了一半多呢。


  站在窗口打电话的陆桂兰才一挂断手机，苏雅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陆姐，怎么样了？”


  陆桂兰脸色沉重地摇一摇头：“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六家联手施压，一成的违约金也是六家一齐承担的，国内没有任何一个演出商，再会发给滚雪旗下歌手一张单子。”


  苏雅箐如遭雷击，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进沙发里，丢魂似的喃喃道：“这等于是被彻底雪藏，我还欠公司500多万，让我拿什么还。”


  陆桂兰恨恨道：“全是韩羽姬与宋思思两个妖人做的怪，滚雪与爱酷奇，千代只是合作关系，合作之外凭什么要看它们的脸色”


  正说着，手机铃声传来，陆桂兰看了眼来电，接听，三分钟通话，一挂手机，道：“葛光耀的电话，约大家在南街的上鸟咖啡碰头，走吧。”


  苏雅箐有些茫然：“大家，还有谁？”


  “公司旗下一些歌手与词曲人。”


  说罢，陆桂兰又吩咐助理，通知司机尽快把车开到楼下。


  半小时后。


  苏雅箐三人如约到了上鸟咖啡。


  本以为葛光耀只是约了三五个歌手与词曲人，敲开包房的门才发现，满满一屋子都是人。


  滚雪旗下二线以上歌手，除了三个不在京城的，其他的都来了，词曲人来了五个小咖，两个中咖，再加上葛光耀这位大咖。


  原时光唱片常务副总，宋思贤也在。


  赌约失利后调回滚雪，如今出任音乐部排名第三的副总监，比之当初音乐部常务副总监，级别降了一级，职权小了许多。


  两张桌子拼一块，歌手本人与词曲人围坐里圈，经纪人与助理在外圈或坐或站。


  葛光耀作为发起人，开门见山道：“华璨起头联手多家国内唱片公司，一齐进军国际歌坛的事儿，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李睁曾经亲自登门诚邀华璨入伙，可最终公司拒绝了，这才遭来了华璨等联手打压。”


  “之前五大巨头之中，贝卡与汇丽经还置身事外，现在也一并加入了，之前影视剧主题曲，品牌代言被抢走，各地卫视小年晚会被排除在外，发行唱片被围堵，现在连商演都被剥夺了。”


  “等于是歌手的生计全算了，歌手没了生计，词曲人也跟着喝西北风，大家说说，该怎么办吧？”


  众人片刻沉默，便是有人道：“罪魁祸首就是华璨，什么邀请滚雪联手，不过是做做样子，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联合其他几家巨头打压我滚雪，从当初华璨与我滚雪定下赌约开始，彼此就结下解不开的恩怨了。”


  这个观点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却也有人不认可：“我不这么认为，若是华璨记着恩怨，当初五月份狙击小韩流之后，就该联合其他唱片公司，对我滚雪穷追猛打，那时候，我滚雪可是圈内众矢之的，华璨振臂一呼，必然集体响应。”


  又有人要发表不同看法，陶亮脸色一沉，不耐道：“分析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的事实是，六家联手对我滚雪出手了，该怎么解决，我的建议是，公司应该从善如流，加入联手的队伍。”


  米雪附和道：“不错，华璨加上四大巨头与代石，这六家联手根本就是无解的，我滚雪要是死撑，那结果只能是，公司走向倒闭，我们所有人跟着倒霉。”


  周子鸣吐出了口气，出声道：“公司不少高层都是赞同联手的，之所以最后会拒绝，韩羽姬与宋思思的执意反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韩羽姬代表爱酷奇，宋思思代表千代。”


  苏雅箐叹气道：“滚雪与爱酷奇，千代都只是合作关系，滚雪加不加入联手，凭什么要看它们的脸色行事。”


  只是一句怨气话，却是说出了在座很多人不敢说的心声。


  气氛为之一静。


  葛光耀眸光闪了闪，及时点头道：“雅箐这话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哪怕是再重要的合作伙伴，合作条款之外，滚雪内部的决断，它们顶多就是发表一下建议，凭什么强加干涉。”


  一名词曲中咖沉吟道：“我倒是觉得，爱酷奇只是其次，大家别忘了，爱酷奇在国内除了与我滚雪合作，还与汇丽经合作，如今汇丽经加入了联手，便足以证明，关键还在于千代的态度，我听说，宋思思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洛少对她言听计从的，洛总对她也很迁就，这就导致了，宋思思有了极重的话语权，俨然已经是半个滚雪的女主人。”


  一名词曲小咖接话道：“戚哥说的有理，爱酷奇的反对不重要，关键就是宋思思，有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滚雪就不可能加入联手。”


  “让这个女人继续在公司兴风作浪，我们就等着集体事业吧！”


  沉默已久的宋思贤，吐出一道铿锵而断然的声音，宛如审判。


  随后，得到了众人的纷纷赞同。


  最后，葛光耀提议，在座所有人联名，由他这个词曲大咖，以及天后苏雅箐为代表向公司请愿，要求宋思思不再对千代与滚雪合作内容以外，滚雪的任何决策发表意见，并且，为了避嫌洛少不再插手公司内部任何部门事务，只负责对外的合作事项，比如与千代的合作，又比如与爱酷奇的合作。


  这样的提议，葛光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要推翻公司的决策，必须有矛头所指，却不能是洛总，廖副总这样的核心高层，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宋思思就成了最佳对象，捎带上洛少也是名正言顺，谁让他们已经订婚，是准夫妻呢？


  无论是洛总想要保自己的儿子与媳妇，还是答应了请愿，接下来，公司将会有很大概率改变原本的决定，目的也就达到了。


  起初不少歌手与他们的经纪人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他们的合约捏在公司手里，合约期还有不短的时间，其中也包括了苏雅箐。


  不过葛光耀领头，所有人词曲人都爽快签了名字，再加上宋思贤，周子鸣，陶亮几个也签上了大名，其他人只能是硬着头皮就范。


  这个时候，谁要是不签名，就会成为“公敌”，以后还怎么在音乐部门混？


  散场后，司机开着苏雅箐三人回住处。


  “雅箐，刚才你怎么那么快答应了呢，出这个头是要得罪人的。”


  陆桂兰摇头叹气，之前葛光耀提议，由他和苏雅箐为代表向公司请愿，她没来得及开口，苏雅箐就点头应下了。


  苏雅箐面无表情道：“葛光耀和那些词曲人，宋思贤，还有周子鸣都是一个声调，显然早就商量过了，他们要推出我出头，我有的选择吗？”


  陆桂兰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没想到苏雅箐会有这份洞察力，要知道，过去苏雅箐在这方面就是个小白，更通俗点，就是情商很低。


  看来，天后落凡尘的经历，让苏雅箐也是成熟了许多.

  次日，一场逼宫大战在滚雪上演了。


  高层会上，葛光耀与苏雅箐随着音乐总监季文武一块列席，剑锋直指宋思思与洛少。


  当两人拿出十多位歌手与近十位词曲人联名的请愿书后，饶是众高层的见多识广，都是不约而同地面露惊容。


  而洛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思思的脸色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为了不让两人承受过分的压力，洛总及时宣布会议暂停，推迟到下午再进行，由他先和两人谈一谈。


  散会后，两人跟着洛总来到了办公室，门一关就是一个多小时。


  再度开启，宋思思前脚走出来，就甩脸对后脚跟出来的洛少道：“你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公司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下面的人做主了，这种事妥协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洛少烦躁道：“不妥协能怎么样，继续死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伱所谓的何静芸与许巧玲发片后成绩差强人意，随后联手就会自动解散，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你根本不了解李睁这个人，他想要做的事儿，没那么容易放弃，真等他放弃了，滚雪早就倒闭了，以后，不是滚雪与千代合作内的事儿，你少插嘴！”


  宋思思眼神一冷：“你再说一遍？”


  洛少刚要说什么，办公室的门从内拉开，洛总一脸阴沉地道：“这里是公司，要吵回家吵去。”


  两人没再开口，一左一右去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宋思思冷着脸，洛少阴着脸，那感觉就犹如分道扬镳似的。


  洛总看在眼里，沉默良久，无声地摇一摇头。


  午饭后，高层会接着上午继续开，一上来洛总就强势地定了调子，洛少的工作职能不变，宋思思依旧可参加公司的高层会，对两人的袒护之意显露无疑。


  不过，随后又明确表示，六家联手之下，滚雪要是不顺势而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公司的决定必须转变了。


  相当于保两人，却又做出了妥协。


  众高层倒是没有盯着洛少二人不放，而在联手一事上，大多数人都表示了赞同，就算几个把不赞同写在脸上的人，比如韩羽姬，比如宋思思，比如廖副总，也都没再反对，得以顺利通过。


  会后。


  市场总监回到办公室，给李睁打去了电话。


  “喂，哪位？”


  “我是滚雪的付总监。”


  “哦，你好，有事吗？”


  “上次你来滚雪，提出邀请滚雪加入联手，一齐进军国际歌坛.”


  “不好意思，这事你找华璨的市场部谈吧，我这里正好有点事儿，先挂了。”


  说罢，李睁直接挂了手机。


  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市场总监皱眉，心中很是不快，李睁冷淡的态度，隔着电话他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眉头松开，吐了口气，拨打了华璨唱片的总机，然后转接市场总监。


  “哪位？”


  “请问是华璨的市场总监，沈总监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滚雪的市场总监，我姓付。”


  “哦，有事吗？”


  市场总监把李睁亲自登门，邀请滚雪加入联手一事说了或，并表示，滚雪召开了股东会，最终决定入伙。


  沈冠昌耐心地等他说完，淡淡地哦了声：“这事啊，我要和其他几家通个气，看看它们的意思。”


  市场总监眉头一拧，什么意思，还要拒绝滚雪入伙不成？


  “我手头还有点事儿，先挂了。”


  不等市场总监再说什么，沈冠昌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市场总监额头，渐渐浮现一个“川”字，沈冠昌虽然不似李睁那般冷淡，可敷衍之意，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沉默了半响，市场总监又一次拨号，这次是打的汇丽经一个高层的手机。


  电话那头一接听，便开门见山道：“老付，你找我是不是六家联手的事儿？”


  市场总监呵了声：“是啊，汇丽经决定加入联手，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那头截住他的话：“不好意思，老付，这件事我不方便说一个字，先这样吧，我这里还有点事儿要忙。”


  说完就挂了，听着电话里再次传来的忙音，市场总监忽然不安起来，对方和他不能算私交好友，但关系还是不错的，彼此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可从对方的话中，他听出了讳莫如深的意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以对方的层次看来，如今滚雪的境遇是无解的，否则，不至于连一个字都不方便说。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不方便透露

  市场总监耐心等了一天，再度打给了沉冠昌，不等他出声询问，沉冠昌便是澹澹道：“付总监，不好意思，有人对滚雪加入联手比较排斥，我会进一步沟通的，有消息我及时通知你。”


  “呃，沉总监……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家？”


  “这个我不方便说的，你放心，我会再沟通的，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你，先就这样，我这里有个电话打进来，不跟你聊了。”


  “.……”


  市场总监听着那头“卡察”一声果断，旋即传来忙音，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也是一挂电话，起身匆匆出了办公室。


  他充分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够搞定，必须上报了。
……

  “墨老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是不是六家联手的事？”


  “是啊，我滚雪已经开过股东会达成了决议，也想要参与一份，可六家之中有人比较抗拒.……”


  “老季，咱们那么熟了，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这事我不方便透露。”


  “.……哦，那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贝卡？”


  “我贝卡向来是自扫门前雪，这次只是顺势而为，好了，先这样。”
……

  “老吕，咱们是老熟人了，说话没必要绕弯子，许巧玲封后以来，代石唱片冲击巨头，我滚雪给的阻力是最小的，现在代石反对我滚雪入伙，是不是有点……”


  “立福，我代石反对滚雪入伙，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代石？”


  “联手六家之中，我代石的实力最弱，发言权也最小。”


  “那是谁？”


  “唉，你就别套我了，这事我不方便透露。”
……

  “赵哥，我滚雪和华格至今还是发片渠道共享，彼此是深度合作，我滚雪参与联手，华格反对，这.……”


  “呵呵，洛少，圈子的屁大点事，就能传十几个版本，听风就是雨最要不得。”


  “真不是华格？那是谁？”


  “你也说了，华格与滚雪至今还是深度合作，是真是假，你自己想吧，更多的我不方便透露。”
……

  “杨总，当初小韩歌手进军国内歌坛，我滚雪与汇丽经同为众失之的，可是并肩一起抗，现在我滚雪要加入联手，汇丽经为什么反对？如果我滚雪做了什么对不起汇丽经的，你直说，我滚雪可以补偿。”


  “廖总，当时我们两家并肩在一个战壕里，可说是四面楚歌，我汇丽经可有背后捅刀子？”


  “.……那，是谁反对？”


  “抱歉，这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

  “黄哥，我滚雪向来是以尼索马首是瞻，几次五大巨头联手，只要尼索振臂一挥，我滚雪没有不跟上的，是，这次我滚雪的决断有些迟缓，毕竟进军国际歌坛关乎公司未来走向，甚至是决定命运的，不能不慎重，现在，我滚雪内部已经达成了一致，决议加入联手，还希望黄哥你能批准。”


  “天南，此时以彼一时，如今六家联手，可不是我尼索一家说了算？”


  “我听说有人反对我滚雪入伙。”


  “你想说什么？”


  “.……是谁反对？”


  “嗨，这事我是真的不方便透露。”


  “黄哥.……”


  “实在抱歉。”
……

  两天时间，滚雪众高管各显神通，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遍，汇总之后发现，六家联手当中，除了华璨之外的其他五家，全部否认了是自家排斥滚雪入伙，更多的都是一句不方便透露。


  而这些打听的对象，均为各家部门总监以上高层，在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大家又不是不见面了，撒谎的概率很小。


  可华璨唱片的市场总监又明确说了，是有人排斥滚雪，这有人俨然指华璨之外的五家之一或之几，公对公的撒谎，概率就更小了。


  忙活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当真很操蛋！


  几个高管面面相觑，大眼对小眼，最后还是洛总发声，让季文武联系宁兰，让廖副总联系舒甄，再让葛光耀联系葛光奇，务必打听出到底是六家中的哪家排斥滚雪。


  之所以从这三人着手，一来，这三人都曾是滚雪旗下，季文武三人对他们有过提携之恩，而来，这三人在华璨都有不低的地位，属于能够接触到高层信息的，而六家联手，华璨是牵头者，肯定是知晓谁排斥滚雪。


  先要找到“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

  廖副总没有联系舒甄的经纪人，而是直接到了舒甄本人的手机上。


  舒甄在滚雪待了5年，廖副总一直是她的领导，舒甄能从一名二线歌手蜕变为一线顶流，离不开廖副总的栽培与支持，并且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非分的要求。


  要不是滚雪与爱酷奇签约之后的转变，舒甄对他只会是尊敬与感激。


  如今尽管已经认清了，彼此之间归根到底是利益使然，让原本的敬意与感念打了些折扣，但毕竟还是存在的。


  是以，在廖副总向她打听的时候，她倒是没有隐瞒，不过，她不是华璨的高层，也不是股东，所知的仅限于前天开小会时，倪厚道告戒的，如今华璨进军国际歌坛的计划已联手了五家，滚雪也有意加入，但有人反对，这事属于公司的重大决策，莫要私下妄加猜论。


  廖副总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沉冠昌并没有说谎，可以将华璨排除在外，最后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让舒甄帮忙打听了一下。


  舒甄想要推迟，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了尽力试试。


  通话一结束，舒甄便是找了经纪人商量，风铃听后颇为冷漠地道：“国内歌坛现役超一线共12个，你是其中之一，还是当红天后，足以排进双手之数，放在任何一家唱片公司，不说地位超然，至少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存在，哪怕是持宠而娇，只要别太过分，公司只会睁一眼闭一眼.……”


  一顿声，话锋突转：“但在华璨，你觉得如果你做了违反规章制度的事儿，公司会不会按规处罚你，如果你做了犯忌讳的事儿，公司敢不敢雪藏你？”


  舒甄怔然，好片刻后，默默点头。


  其他公司不会也不敢，可华璨绝对不会有顾忌，想当初，孔燕音与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大卖，正是人气最旺的时候，恰好又逢年底的商演旺季，就因为负面新闻曝光，直接被雪藏半年。


  华璨少说损失了500万入账，却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就是华璨风格，也有这份底气。


  “倪总特意开了小会提醒，让大家不要私下猜论，你我却私下打听，还要把打听到的透露给滚雪那边，你说这是不是犯忌讳的事儿，要是被公司知道了，就算不雪藏你，也不会再培养你了。”


  凤伶微微眯眼：“是以，帮着打听这事绝对做不得，甚至我认为，还应该把廖副总给你打电话的事，向倪总或者苏总如实反应。”


  看舒甄有些迟疑，凤伶又道：“我知道，廖副总是你的领路人，对你也是多有关照，他难得求你一次，你不好拒绝，但也不能拿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冒险啊，再说，你也看明白了，廖副总对恩惠，说到底是看中你的价值，是利益使然，相比于李睁的再造之恩，哪个更重？”


  “滚雪与华璨的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瞒着公司私下帮廖副总打听关乎公司重大决策的事情，实际就是背叛了李睁。”


  听到最后一句，舒甄美童一记收缩，花容微微失色，再无半分迟疑，断然道：“我这就去向倪总说明。”


  凤伶却道：“倪总不在，我替你苏总说明，你，直接给李睁打个电话。”


  舒甄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与此同时，宁兰也是接到了季文武的电话。


  听了季文武要打听的事儿，宁兰略一沉吟，道：“季总，这件事我不方便透露的。”


  “宁兰.……”


  “如果是季总你个人的事儿，就好似上回季晓兰的事儿，我就算为难，最后还是帮了，但这次是是公司之间的事儿，我作为华璨的股东，就不方便透露了。”


  “呃……不好意思，是我考虑欠周。”


  也是在同时，葛光奇与葛光耀通着电话。


  “乔总在高层会上说过，滚雪想要加入联手，但有人反对，让我们管好部门的人，不要私下胡乱猜疑议论，以免以讹传讹，传到圈子里，给公司带来负面的影响。”


  “那你帮着打听打听。”


  “哥，联手进军国际歌坛，这是华璨集团的决策，我是时光唱片的音乐总监，不是集团的音乐总监。”


  “又不是让你搞事儿，只是打听一下，究竟是哪家反对，滚雪现在是火烧眉毛了，旗下歌手集体待业状态，账面资金只出不进，要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滚雪就得倒。”


  葛光奇突兀沉默，一会儿，吐了口气，道：“我不是不念旧情，但哥，你知道吗，当初华璨接受时光唱片，乔总上任后找我谈话时特别强调了一句，我既然决定留下，那就和滚雪没关系了，让我用心做事，只要做出成绩，公司绝对不会亏待。”


  “时至今日，我依旧坐在时光唱片音乐总监的位置上，职权一点没少，公司还给了我一个点干股激励，就是因为我安安分分。”


  这次轮到那头沉默了，片刻后，葛光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倒也是，我考虑欠妥。”
……

  跨过1998，进入1999。


  这是新年的第一个星期。


  周一。


  滚雪唱片。


  高层例会的气氛，没有半点新年的喜庆，空气中如飘了一层无色的雾霾。


  周子鸣等三人登上三地跨年晚会之后，宣告了音乐部门的彻底停摆，公司的日常运营也近乎停滞。


  而昨夜，亚域最权威的TTV颁奖礼，华国歌手再度取得前所未有的殊荣，可谓是风光无限。


  未来少女与四伏天乐队各获得了十大金曲在内两个奖项，宋佳茜与赵传雄也是各获一奖，李睁以词曲人身份，拿下最佳作曲人与作词人奖。


  足足8个奖项。


  此外，余再荣拿下分量极重的十大经曲年度金曲奖，以及最佳歌曲MV大奖，FLY GIRLS拿了十大金曲奖。


  如此一来，华璨独得了9个奖项，比岛国排名第一第二的索尔与樱音社，各多了3个与4个奖项，与同样获得9个奖项的爱酷奇，成为两个最大赢家。


  对于入伙被拒，又找不出“病症”，正遭受六家联手打压的滚雪来说，这样的“捷报”传来，无疑是在沉重的心理压力之上，再填一块大石。


  让人直有种喘不过气来感觉。


  随后，上周销量表出炉。


  霍枫的专辑上市第二周，专辑一二主打，在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分别止步第四第五轮，以近8万张的销量，排在第8。


  这个成绩不算差，还达到了二线歌手的70分标准，可相对于150万的专辑总费用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更比公司的预期低了三四成，攀上一线的希望极为渺茫。


  同天的发片的华璨旗下5歌手，只有2人进入前十，一个第7，一个吊尾，看似为了做了件损人一百，自损五百的蠢事。


  可5个歌手中2个三线，3个新人，专辑平均费用80万，加一块才400万，哪怕血本无愧，对财大气粗的华璨来说也只是毛毛雨，更何况，实际并不一定会亏。


  相反，也是同天的华格，尼索，代石旗下三歌手，排名第2，第4，第6，均是120万的总费用，那是稳赚不赔！


  相当于华璨作为起头者，承担所有的损失，另三方各赚一笔，联手之下，压了滚雪旗下歌手两三成的销量。


  这样的联手打压，只要华璨不动摇，其他几家自然是乐意奉陪。


  经过一番讨论，众高层集思广益，最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滚雪要想加入联手，关键还是华璨的态度，只要华璨首肯，就算有人反对，终究还是会顺从华璨。


  而就在这天下午，音乐协会公布了去年国内艺人收入情况，更是让滚雪众高层坚定了以华璨为突破口的念头。


  第六百四十二章 双后发片

  以往来说，国内收入前十的艺人，影视明星占据六至八成，歌手占据两三成，其他艺人偶尔冒头。


  比如91年，在华国举行的国际模特大赛爆冷夺冠的名模，陆艳姿，一口气代言5个品牌，收入360多万排名第6。


  又比如93年，在瑞国举行的世界钢琴上折桂的钢琴天才，李敏松，全年全地星演出97场，代言三个品牌，收入401万，排名第10。


  直到前年，这样的状况被打破，前十之中歌手占据五席，与影视明星形成了五五开。


  而去年，也就是最新出炉的收入数据，歌手更进一步，抢占了八席，首次压过了影视明星。


  谭光月虽然只在全亚域发行了一张单曲，但凭借着全年84场商演，2个代言，以1638万的收入排名第10。


  比前年增长了三倍多。


  四伏天乐队淡出公众视线半年，复出后凭借一张默认准9白金的专辑攀上亚域一线顶流，随后一口气接下4个代言，外加一轮亚域巡演，半年时间吸金1927万，排名第9。


  比前年增加10倍不止。


  许巧玲没有发行唱片，也没有开启巡演，却是将“天道酬勤”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全年96场商演，国内所有歌手接商演数第5，外加14场演唱会嘉宾，2个代言，以2113万的收入，排名第7。


  比前年增长了800万。


  何静芸从前年的第4跌第6，但收入却反而提升了200多万，达到2592万。


  没有发行唱片，没有开启巡演，商演也只是接了24场，却是足足代言了7个品牌，成为国内最受广告商青睐的艺人之一。


  相比于其他歌手走南闯北，忙忙碌碌一年方才赚个盘满钵满，何静芸简直就是躺着数钱。


  刘明量以2827万的收入，排名第4，发行一张专辑，拍了一部电影，5场商演，4个代言。


  比去年增长了600万。


  宁兰屈居第3，之所以说屈居，那是宁兰11月底在国际歌坛发行的单曲，至今销量已经突破6白金，却因为账期的原故，分成尚未化作收入。


  却依旧突破了3000万，达到3192万，比去年增长近一倍。


  全年54场商演，4个代言。


  值得一提的是，宁兰是目前国内，商演与代言价格排名第二的艺人。


  未来少女排名第2，一张默认一钻石的专辑，让这支女子组合攀上了亚域天后的宝座，全年37场商演，一轮全亚域巡演，外加3个代言，疯狂吸金3634万。


  比前年增长了10倍不止。


  可饶是如此，与排名第1的那位，还是有着难以企及的差距。


  排名第1，李睁！

  一张默认准6个半白金的专辑，一轮巡演，33首作品，7个商演，3个代言。


  收入高达7923万，比去年提升了近一倍。


  让人咂舌，不过细想又是情理之中。


  从歌手来说，李睁是国内人气巅峰，没有之一，商演与代言的价格，比起宁兰，刘明量，何静芸这些当红超一线，都要更高两成左右。


  而从词曲人来说，李睁是绝对的国内第一人，而且凌驾其他词曲大咖之上，自成一极，百万一首仅为起步，如今达标国际中咖，欧米那边的最高报价，已经到了25万米元，相当于225万华国币一首。


  要不是这家伙去年前四个月消失，巡演过后基本拒绝商演，连代言也回掉了2个，收入过亿那是轻轻松松。


  这样的吸金能力，堪称恐怖！

  洛总看着秘书递来的传真件，神色有些恍惚，去年收入前十艺人，歌手占了8个，反过来将影视明星给压了下去。


  8个歌手中，5个来自华璨旗下。


  此外，华璨旗下还有两个歌手，进入了排名11至20，分别是酷炫来袭与梁秋莫，前者一张默认准三个半白金专辑，71场商演，4场演唱会，外加1个代言，收入达到1300多万，后者全年跑了119场商演，平均三天一场，为国内歌手商演数第一，外加1个代言，收入近1100万。


  7个歌手加一块，收入高达2个亿。


  而去年滚雪一年的营业额，才不过这个数字。


  洛总知道华璨旗下那些当红歌手吸金能力很强，却还是大大低估了。


  2亿啊，这说明什么？

  说明华璨的现金流，远比圈内人士估算中宽裕，要知道，按照平均值，公司收入是歌手收入的1.2至1.8倍之间。


  去掉李睁33首作品收入的几千万，华璨从这7个歌手身上，至少入账2亿。


  再是体量臃肿，再是运营成本高，1年支出1.5亿顶天了

  也就说，只这7人便是能够养活华璨，还能有数千万的盈利。


  保守估计，华璨去年的利润，不会低于1亿，别忘了，《江南STYLE》与《NOBODY》的大火，让华璨收购TY近乎空手套白狼，甚至还有盈余，旗下上百号歌手，也都不是躺到了不干活的。


  五大巨头的利润总和，也未必有那么多。


  “联手进军国际歌坛，就好似联手远征，财力是最重要的保障，华璨握有雄厚资金，等于是握有绝对的主导权，华璨要是不点头，其他几家就算都赞同，我滚雪也入不了入伙，反之，只要华璨点头，谁也无法阻我滚雪加入.”


  心中这般说道，洛总眼中闪过一道坚决之色，抓起电话，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阿德的新专辑正式立项。


  按照李睁的要求，阿德组了一个乐队。


  一共四人，阿德为主唱，吉他手是阿德推荐的，过去在酒吧驻唱时认识的一个地下歌手，贝斯手与鼓手是公司物色的。


  从TTV颁奖礼回来后，李睁上午去时光唱片，惯例地练声练舞，而午饭后，则是赶去华璨唱片，全程监制新专辑录制，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周三，晚上七点三刻，李睁接到了乔莉的电话，后者刚刚开完会，还没吃晚饭，说来接他回家，顺便吃个夜宵。


  李睁当然不会拒绝。


  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结束，八点不到，李睁就等在了公司门口，不多久，一辆银灰色的双门轿跑车开了过来。


  正是乔莉新买的座驾，奔席C级中最新上市的一款，全进口，连拍照总价88万多，很吉利的数字。


  乔莉本来想买辆便宜些的，不过李睁一眼相中这辆，她也就不再犹豫，反正不差钱！

  “去吃顿大餐？晚饭我吃了两个面包，已经差不多消化光了。”李睁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乔莉促狭道：“晚上吃大餐，一觉醒来长三斤肉。”


  李睁拍得胸膛碰碰响，几分嘚瑟道：“我吃再多也不会发胖，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乔莉翻了个白眼，她身高一米七，体重还不到一百斤

  “那就去细阳路那家老凤楼点几个菜？”


  “准了，我要吃它家的招牌菜，清蒸野生大黄鱼，说好了，你买单。”


  “哪有吃饭让女士买单的，一点男士风度都没有。”


  “谁让你是富婆，不宰你宰谁。”


  乔莉没好气地横了李睁一眼，她年收近千万，即便放在国内一线的深市，也的确能称富婆，可这话要看从谁的嘴里说出来

  没再拌嘴，乔莉启动车子，朝着园区外开去。


  一刻钟后，到了老凤楼，李睁二人要了包房，点了四个菜，没要酒水饮料，直接让上了米饭。


  乔莉的食量不大，每样菜尝几口，吃了半碗米饭，便是停了筷子，拿湿巾擦了擦嘴角，出声道：“你给我透个底，六家打压滚雪准备到那么程度？”


  六家众高层口中的有人反对，指的正是李睁。


  倒不是要把责任都推在李睁身上，联手打压滚雪，本就是几家达成的一致，但什么喊停，到什么程度，那是由李睁把控，这也是几家达成的一致。


  吃的正欢的李睁手里筷子一顿，抬起眼皮：“怎么，滚雪找门路找到你头上了。”


  乔莉不避讳地点头：“你推给沈冠昌，沈冠昌含糊应对，接着其他几家高层打太极，滚雪摸不着对症下药的方向只是一时，总归是会想明白的，联手进军国际歌坛是华璨起的头，华璨接不接受滚雪加入才是关键，而你的态度就是华璨的态度。”


  李睁撇撇嘴：“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宣传，汇丽经搞定了小韩那边，华格与代石找了伟格，伟格通过樱音社搞定了岛国那边，欧美的一线综艺节目已经决定放弃，二线的几档综艺节目都已经签约了，滚雪入伙的价值不大了。”


  乔莉蹙眉：“难不成你真准备把事做绝？”


  “金曲榜颁奖礼后我在京城待的几天，和莫菲，刘明量谈过一次，他们都认为我不缺魄力和胆识，却有些妇人之仁了，这一次，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李睁是成大事的枭雄。”


  李睁赌气般往嘴里松了一大筷鱼肉。


  乔莉眉头蹙得更深：“战场上都讲究个降者不杀，商场上更是如此，你要不给人家活路，那就是逼着人家跟你鱼死网破，你可别小看滚雪，毕竟是五大巨头之一。”


  “再说，兔死狐悲之下，其他几家巨头肯定会加倍提防你，联手也就会变得貌合神离。”


  李睁不接话，自顾吃。


  乔莉看了有些无奈，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哼声道：“你非要意气用事，我也拿你没辙，反正，我是不赞成把事做绝，尤其是，滚雪主动低头与你讲和之后，没再主动招惹过华璨。”


  李睁忽然道：“苏雅箐与余再荣同天发片你不会忘了吧。”


  “你要这么说，我就彻底无语了，以后是不是只要华璨旗下歌手发片，其他唱片公司旗下的歌手就要让道啊。”


  看乔莉绷着脸，一副被气到的模样，李睁不禁莞尔，主动夹了筷鱼肉到她碗里：“行了行了，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你是我姐，你的话我还能不当回事儿，既然你为滚雪求情了，那就等时机成熟，方滚雪一马？”


  乔莉瞅着他一脸哄冉丫头时戏谑表情，反问道：“怎么算时机成熟？”


  李睁耸耸肩：“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我还是非常看好的，等她们发片后半个月吧。”


  乔莉眯眼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李睁意图，两天后的专辑发行半个月，成绩要是好，那时滚雪入伙，条件方面肯定要比现在多付出更多。


  当然，这是把双刃剑，成绩要是不理想的话，甚至还会动摇已经联手的几家的信心，到时滚雪愿不愿入伙都两说。


  这家伙又在赌，而且早就考虑清楚了，故意逗她呢。


  “今早出门忘了带皮夹了，这顿饭你买单，我忽然想起有点事儿，先走了，你慢慢吃。”


  说罢，乔莉起身就走，不给李睁叫住她的机会，脚步如风地甩门出了包间。


  李睁怔了好一阵，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乔莉一走，把车也开走了，这里又是闹市区，很难叫到出租车。


  “卧槽，这算什么.”李睁一拍脑门，满脸悲愤，拿起手机，想要给乔莉打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然后化悲愤为食欲，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起来。


  一会儿功夫，桌上的菜盘里就剩下点配菜飘在汤汤水水里，碗里的米饭也空了，李睁抹了抹嘴，叫来服务员买单。


  摸着肚子走出店门，李睁右拐才走了几步，一辆轿跑车从身侧开过，前方十米刹停。


  乔莉的脑袋从驾驶窗探了出头，淡淡道：“以后还敢不敢甩我？”


  李睁毫不含糊地摇头：“不敢。”


  “上车！”吐出两个字，乔莉的脑袋缩了回去，李睁再度摇头一笑，绕到副驾驶，拉门坐了进去。


  两天后，周五。


  距离除夕夜还有4天，李睁不上各地卫视的小年晚会，却要首次登上春晚，计划中后天启程前往京城。


  是以，家里的年夜饭提前到了今晚。


  大舅，舅妈，小姨，姨夫昨天就来了，一大早帮着李父李母忙活。


  李睁与乔莉也放了假，长辈不用他们帮忙，便带着李冉与小表妹去商场购物。


  也是这一天，何静芸与许巧玲结束了造势宣传，回到京城后，华格与尼索分别为她们召开了专辑发布会，宣告正式发片！

  第六百四十三章 众大牌歌手压轴各地卫视小年晚会


  下午，三点多。


  李睁等人购物回来，直接让长辈们傻眼。


  大包小包也就算了，乔莉，李睁，李冉，小表妹，还有午饭时跑来和他们汇合的沈冠昌，五个人从帽子到服装再到鞋子，从上到下换上了崭新的全套运动系列，款式不同，颜色各异，给人一种别样的炫酷。


  小姨夫哭笑不得：“你们这是要去哪参加比赛？”


  李冉噘嘴道：“是我哥，他有强迫症，说今晚打一场家庭网球赛，不同的名次对应不同的新年礼物，参加的前提是着装标准，否则就是对网球这项运动的不尊重，将会被取销资格，被取消资格的，没有新年礼物。”


  从厨房出来的李母听到后，没好气拿手里的锅铲遥遥指向儿子。


  不等母亲开口，李睁立马甩锅：“妈，这些奖品都是姐买的。”


  李母怔了怔，目光转向乔莉，有些无奈道：“小莉，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乔莉搬来住快半年了，已然融入了家庭，笑了笑，很自然地叫了声妈，然后很无辜地一摊手：“小冉，小芳都在上学，大过年的，我这个当姐的总得给她们买点新年礼物。”


  乔莉顿了顿，郁葱指一指沈冠昌：“是冠昌出的主意，说家庭网球赛既锻炼身体，又能增进亲情，还能让小冉与小芳明事理，天上不会掉下来馅饼，想要得到就得靠自己去争取。”


  沈冠昌脸色一黑，这明明是李睁提出来的，他不过是总结归纳了一下。


  下一刻，舅妈批判如期而至：“行啊，你现在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那我问你，要不是睁睁看在你是他表弟的份上关照你，你能有今天吗？这算不算天上掉下来馅饼？”


  “呃”


  “有你这么教妹妹的吗？”


  “妈，我我错了。”


  看沈冠昌一副受气包的委屈样，李父李母，姨夫小姨，舅舅都笑了，最后连舅妈也绷不住笑了，她当然不是真气儿子，分割两地，很久没见了，没有来由地一顿批评训斥，何尝不是亲情的体现？

  六点。


  大家围着圆桌，团团圆圆地吃了顿提前的年夜饭。


  饭后，等李母，舅妈，小姨三人合作收拾完，大家一块去了小区的网球场，小辈们轮番上场较量，长辈们在场边当观众加油助威，气氛其乐融融。


  打了近两个小时，回到家，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牌的打牌，玩电脑的玩电脑，聊天的聊天，一直到十二点，又去门口放了烟花爆竹，至此提前的除夕夜算是完整了，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周六，李睁在家陪了家人一天。


  周日，小年夜。


  就连放寒假以来，每天至少在床上赖到九点的李冉也是早早起床。


  大家整理好行装，吃过早饭，集体出门。


  在小区外，李父等人目送栽上李睁与乔莉的商务车远去，随后分了两辆出租车去往火车站，回南市过大年。


  卫视电视在华国早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就开始发展了。


  不过之前仅限于央视，直到前年，方才伸展到了地方台。


  经过近一年的筹备，去年年中时，京城卫视首先上线，随后魔都，深市等地纷纷跟上。


  到现在，总共七地有了卫视台。


  今年小年联欢晚会，是各地卫视第一次举办面向全国直播的大型文艺晚会，收视率的高低，既反应了全国人民对晚会的认可度程度，同时对未来发展，也是有着长驻的意义。


  是以，各地电视台都是极为重视，特意拨出一笔款项，用以邀请艺人。


  早在十月底十一月初，七家卫视便是先后向李睁伸来了橄榄枝，并且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报价最高的湖市卫视，甚至开出了200万的天价。


  要知道，李睁开一场数万人的室外演唱会，个人保底收入才不过百万，这还是李睁贵为国内人气巅峰的待遇。


  其他超一线的保底收入，只是60至80万之间。


  后来李睁确定要上春晚，七家卫视方才放弃。


  而对其他大牌歌手的争夺，同样是白热化状态。


  京城卫视拿下许巧玲，除了百万费用，还应允了代石旗下一名力捧的新人男歌手获得一个独唱的名额。


  魔都卫视，川市卫视，深市卫视，分别邀请到舒甄，莫菲，刘明量助阵，都是给到了百万的高价。


  江市卫视不惜违约，一口答应了华璨，以四伏天乐队与FLY GRILS顶替苏雅箐与果壳乐队的要求。


  广市卫视亦是如此。


  最夸张的湖市卫视，给何静芸开出了180万的超高价，只比当初对李睁的报价，少了区区20万，近乎其他卫视邀请超一线的一倍价格。


  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


  刺刀见红！


  下午一点多，李睁一行人乘坐班机抵达京城。


  通过安检，穿过VIP通道，上了夕阳唱片派来接机的商务车，直接去了下榻酒店。


  一早就定好了房间，各自回房稍作收拾，然后在酒店大堂集中，一行人再度出发前往央视演播大厅。


  明晚的春晚，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李睁没有被严格限定时间，只需到场过一遍即可。


  半小时后。


  李睁走进演播大厅，舞台上一个小品正在排演，尽管他很是低调，却是还是被很多人关注到了。


  旋即，在场的歌手，无论大牌小牌都是第一时间过来与他打招呼，这当中包括了，终得所愿上春晚独唱的宁兰，以及明晚要和他一同登台演唱的赵永康，付东阳。


  去年李睁，刘明量，郭逸夫三人搭配春晚献唱，因为李睁陪同乔莉前往米国看病未能成形，今年终于是兑现了。


  原本定的三人是李睁，黎杰，付东阳，六家达成联手后，汇丽经与贝卡之间沟通，在得到李睁与春晚组认可后，由赵永康顶替了黎杰。


  贝卡的用意很明显，赵永康是旗下一号歌手，公司的门面，想要借着春晚的舞台，好好趁一趁李睁的人气。


  当初，代石极力推付东阳，也是这个用意。


  要换作过去绝对是难以如愿的，汇丽经不可能谦让贝卡，尼索，华格等巨头，更是会想方设法阻扰代石。


  而如今，六家联手进军国际歌坛，有了更大的愿景，国内的一些利益之争，就变得好商好量了。


  李睁不赶时间，也就没必要插队了，等了一个半小时，轮到上台排演。


  五点多，李睁，宁兰，付东阳，赵永康四人一块去餐厅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去了隔壁一条街的京城电视台。


  今晚的京城卫视小年晚会，按规矩他们是不能坐在观众席的，却可以待在包房里观看。


  七点整，晚会正式开始。


  卫视台的晚会，娱乐性要比四节晚会高许多，舞台更加华丽，演员的着装更加新潮，主持人的串词更加活泼，台上台下的互动更加频繁。


  现场气氛颇为欢愉与热烈。


  差不多八点半，看到吴启远登台，李睁眼中闪过一道疑色，等吴启远唱完两首退场，隔了两个节目，轮到艳阳乐队登台时，不由皱起眉头，出声道：“怎么回事？巧玲难道临时缺席了？”


  宁兰三人看了过来，李睁抬了抬腕表：“这台晚会从七点开始，十点一刻结束，总共三小时一刻钟，其中八点半到九点是黄金时段，收视率最高，许巧玲怎么没出场？”


  三人互视一眼，皆苦笑，最后还是宁兰解释道：“这次各地卫视的小年晚会与以往的四节的晚会不同，统计的不是巅峰收视率，而是全程的平均收视率，最大牌的歌手都被放在了压轴，而且给了十五分钟的表演时间，可以足足唱三首歌。”


  李睁恍然。


  赵永康玩笑道：“各地卫视小年晚会，广告打得铺天盖地，特意强调了最大牌歌手压轴登场，你就算平时不看电视，娱乐报总会看吧，最近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光顾着躺床上数钱了？”


  付东阳嗯了声：“从公布去年艺人收入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星期时间，7千9百多万，一张张地数，应该还没数完。”


  李睁面色讪然，摸着鼻子道：“行了，别埋汰我了，我老实交代，最近在闭关修炼绝世神功。”


  三人听了摇头失笑，倒是没有继续揶揄。


  果如宁兰说的，晚会进入尾声阶段，九点五十五分，许巧玲登场了。


  尽管之前已经15个月没有发行新专辑，但开过一轮国内巡演，除了春晚外的各节晚会无一缺席，还是让许巧玲保持了旺盛的人气，随着背景音乐声才一亮相，现场便是一片欢腾。


  受欢迎程度，比吴启远，艳阳乐队明显搞一个档次。


  带来的第一首歌是上张专辑的二主打《最初的梦想》。


  看着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自信的许巧玲，李睁轻轻地笑了，当初那个放下评委的自尊心，折腰向参赛歌手买歌的新人歌手，如今终于是成长了有名有实的天后。


  真正的脱碳换骨了。


  一曲唱罢，收获了大片的掌声与欢呼，许巧玲与观众互动了几句，让气氛更高涨了几分。


  随后的第二首歌，轮到了新专辑的中文主打。


  前奏过后，闭目的许巧玲缓缓睁眼，开口唱道：“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疯狂的世界，迎着痛把眼中所有梦，都交给时间，想飞就用心地去飞.”


  《我的梦》，前世地球华为的全球广告曲，由国际级音乐人Andy Love作曲，总费用高达骇人8000万。


  中文版本由歌手张靓颖演唱，也是被视作她个人的代表作之一，甚至是第一代表作。


  发布后，获得QQ音乐新歌推荐第一位，网易云音乐飙升榜第一位，酷狗音乐华语新歌榜第一位，城市至尊音乐榜第一位，MusicRadio中国TOP排行榜新歌周榜第一位。


  该曲是一首典型的励志歌曲，表达出对梦想与未来的信心与决心，并鼓励人们勇敢执着去追寻，梦想是必不可少的信念和精神支柱。


  开篇用大气恢弘的钢琴独奏，许巧玲的嗓音婉转忧郁，又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当演唱到副歌部分。


  歌词中“想飞就用心地去飞，谁不经历狼狈，我想我会忽略失望的灰，拥抱遗憾的美”与“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直击人心，让人听着格外动容。


  此次，许巧玲的新专辑总共收入12首歌，其中5首华国文，7首英文，总共三首主打，《我的梦》作为中文主打之外，英文版本同时被作为英文主打。


  相当于一曲双主打。


  歌声落下，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而后轰然沸腾！


  许巧玲在国内天后中，论长相轮唱功都是垫底的，却是感动了最多的听众，歌迷中铁杆的比率也是最高的。


  她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励志天后！


  “励志”就是她的标签。


  之前的励志经典《挥着翅膀的女孩》，《隐形的翅膀》，《最初的梦想》相对来说比较细腻，鼓舞的是人生中某个阶段或者节点，而这首《我的梦》，描述的是一种人生的态度，鼓舞的是整个人生，更加荡气回肠。


  从格局来说，有了质的升华。


  现场观众的反响，俨然是充分的认可。


  许巧玲微笑着轻轻挥手，安静地等待声浪小去，随后对着话筒道：“谢谢，谢谢大家，下面带来第三个歌，也是我个人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略作酝酿，一段悠扬的前奏过后，许巧玲再度唱道：“I used to think that I could not go on（我原以为我无法坚持下去），And life was nothing but an awful song（生命只不过是首忧郁的歌），But now I know the meaning of true love（但现在我明白了真爱的含义）”


  《I Believe I Can Fly》，前世地球，R&B之王R·凯利的巅峰之作。


  歌曲作为1996年电影《空中大灌篮》的插曲，随着影片的上映风靡全球，而《空中大灌篮》的男主角，赫然便是篮球之神，迈克乔丹！

  该曲在全球音乐最高殿堂格莱美颁奖礼上，一句囊获“最佳R&B歌曲”，“最佳R&B男歌手”以及“最佳影视歌曲”三奖。


  经典程度，没必要更多赘述。


  第六百四十四章 双满月，空降，上市，春晚

  《I Believe I Can Fly》，毫无疑问是一首极佳的励志歌曲，却是有别于大部分励志歌曲的铿锵。


  这首歌透着一股浪漫主义，运用舒缓的管弦乐曲，歌词中充满着情谊，从中能够听出季节的变化、潮汐的起落、生命的成长等内容，使人感到舒心愉悦。


  “I believe I can fly（我相信我能飞翔），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我相信我能触摸到天空）。”


  当许巧玲唱到那一句最为经典的歌曲，嗓音中透着忧郁，柔和，温馨，坚韧，以及一股子纯真的希冀。


  让人听得不禁怦然心动，激起灵魂深处那一丝久违的悸动。


  “If I just spread my wings （我看见我穿过那敞开的生命之门），I can fly (我相信我能飞翔)，I can fly（我相信我能飞翔）.”


  歌声在那句“我相信我能飞翔”的歌词仿佛中，徐徐落下，现场一片沉寂，满眼望去，观众席上充斥着一张张陶醉与动容的面孔，而在陶醉与动容之下，又有着一股呼之欲出的振奋与激动。


  片刻后，在许巧玲微笑躬身，挥手退场之时，那股振奋与激动破壳而出，现场炸锅！

  观众们纷纷起身鼓掌，欢呼声宛如潮水，尖叫声犹如滚烫的油锅倒入了一瓢清水。


  火爆的气氛瞬间飙至燃点。


  包房里，赵永康与付东阳也是拍着手，脸上露出感慨之色，一首《我的梦》，一首《I Believe I Can Fly》，让他们脑海中勾起了多年前作为地下歌手时，以及出道后新人歌手期的青春回忆，体内血液明显升温。


  相对来说，宁兰没有太多情绪外露，螓首微微点动，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睁一眼。


  与此同时，其他各地卫视小年晚会也是进入尾声。


  在魔都，压轴的是舒甄，一连演唱封后之作的三主打，《Lydia》的张弛大气，《你的微笑》的轻快明亮，《月牙湾》的诗情画意，带给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多元素的试听享受。


  在广市，压轴的是未来少女，带来三首成名曲《SUPER STAR》，《中国话》，《热带雨林》，青春洋溢，热力四射，犹如寒冬里传来的一股春风。


  在深市，压轴的刘明量带来一组6首串烧，全是他个人的经典代表作，带给观众满满的回忆。


  在川市，压轴的莫菲先演唱了当年封后之作的一主打，再独唱了去年这个时候亚域发行的与李睁对唱的单曲《另一个天堂》，最后演唱了最新国际歌坛发行的单曲《HERO》，现场反响出奇的好，引起观众一波一波的欢呼与喝采。


  在江市，四伏天乐队与FLY GRILS一起压轴，共同演唱了4首歌曲，实现了首次华国歌手与小韩歌手在华国的大型晚会的联袂合作。


  在湖市，对李睁200万的报价没有落实的情况下，何静芸的出场费180万，创造了国内晚会邀请单个艺人的出场费最高记录。


  何静芸除了压轴之外，还被给予了20分钟的表演，也就是4首歌的时间，而根据协议，4首歌中涵盖她的最新专辑中英文三首主打，成为新专辑发行后的现场首唱。


  何静芸一系洁白的裙装登台，宛如落尘的天使，带来的第一首歌是个人首张也是最后一张粤语专辑的一主打《千千阙歌》，副歌高超部分，在仅有不到4千个观众席的演播大厅，引起了过千人的大合唱。


  随后的第二首歌，为新专辑英文二主打，《You Belong with Me》。


  前世地球，被称为拯救了乡村音乐的美国天后，泰勒·斯威夫特（霉霉）的代表作。


  何静芸的音色清澈悦耳，又不失温柔，头声空灵甜美，稳定的气息，高低音轻松转换，演唱起来一气呵成，将那种好不拘泥的自由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让人听着心灵愉悦，似吃了一道心灵点心般。


  接着，第三首歌，为新专辑中文主打，《魔鬼中的天使》。


  前世地球，田馥甄单飞后的经典代表作。


  这首抒情歌曲唱出女生深陷爱情中，明知爱已不在却又无法狠下决心放手的纠结，歌词雅俗共赏，旋律琅琅上口，为田馥甄传唱面最广的一首歌曲。


  当年的西江省青歌赛，李睁与何静芸正是合作演唱这首歌，最终折桂！

  这首歌，以及《我们的爱》，是何静芸主动开口问李睁要的，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她与李睁之间的“定情信物”。


  出道后，前两张粤语唱片没能用上，却已成功戴上无冕天后的头衔，何静芸便将这两首歌归入了私人“珍藏”，不打算再发行，直到这次，在李睁的建议下，这才有些不舍地拿了一首。


  现场效果自然没说的，听了一首经典粤语歌，一首轻快的英文歌后，再听到这样一首赏心悦耳的抒情歌，观众都是大呼过瘾，情绪被完全调动了起来。


  最后，何静芸带来了新专辑英文歌一主打。


  一段轻快的前奏过后，何静芸柔美的嗓音传来：“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都很年轻），I closed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我闭上眼晴那一幕又闪现了）”


  《LOVE STORY》，前世地球，霉霉最为经典的三首代表作之一，甚至被视作霉霉第一代表。


  该曲是一首由班卓琴和吉他伴奏的中速抒情歌曲，歌词内容借用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爱情桥段，描绘了一对不得不把爱情深深地埋在心底的可怜恋人，在轻快和感伤间摇摆，又不失少女的一丝单纯。


  而在曲风方面，将传统的乡村音乐与摇滚乐贴切结合，整首歌曲乐风清新。


  歌词中的一句“嫁给我吧，朱丽叶，我爱你”是每个女孩都幻想的结局，也是霉霉对自己的寄望，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能够拥有同样的结局。


  “Marry me Juliet you'll never have to be alone（嫁给我吧朱丽叶，你永远不会孤单），I love you and that's all I really know（我爱你，我真的知道）.”


  副歌部分，当何静芸的用她的天籁之音，直白地唱出这句经典歌词，观众无不心神激荡。


  有喊“李睁”的名字，有喊“我爱你，静芸”，有喊“嫁给我吧，何静芸，我爱你”.

  在现场一片欢腾的气氛，何静芸完成了演唱，挥着小手，向舞台后方走去，在舞美灯光的映照下，那感觉犹如天使飞向无垠的星空，美得让人失神。


  第二天，周一，除夕。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雷打不动的出炉。


  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均是出现在了销量表前五之列。


  何静芸，119384，排名第三。


  许巧玲，106253，排名第四。


  发片前只有国外的造势宣传，却没有专辑的预热宣传，发片后国内各地电台轮播，只是专辑中的中文主打，以及英文一主打每天在黄金时段播放一次，却是在发行短短三天时间，双双销量突破10万。


  两大天后的超强人气展露无疑！

  中午之前，各地卫视小年晚会的收视率数据公布。


  不出意料的，京城卫视排名第一，收视率9.4，魔都卫视排名第二，7.1，深市卫视排名第三，6.3。


  而排名第四的，却是湖市卫视，收视率5.9，压了广市卫视0.4，算是爆出了一个小小的冷门。


  广市卫视排名第五，5.5，江市卫视与川市卫视分列第六，第七，分别是5.2，5。


  七地卫视，第一次全国直播大型联欢晚会，收视率均在5以上，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要知道这并非是巅峰值，而平均数。


  娱乐圈里，不乏嗅觉灵敏，眼光毒辣的资深人士，从中隐隐意识到了卫视台的巨大潜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国上周销量情况相继揭晓。


  宁兰的单曲《the power of love》，在上周全地星拿下37万多张销量后，发行双满月，以实际总销量631万多张，达成默认八个半白金，比满月时预期的八白金，更多了半个。


  莫菲的单曲《HERO》，同样发行双满月，上周全地星销量39万多张，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周反超了宁兰的单曲，不过差距非常微小。


  实际总销量607万多张，达成默认八白金。


  双天后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取得这样的成绩绝对算得十分惊艳，为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取得了大大的开门红。


  而西成男孩的专辑，在前一周发行满月取得惊人的781万张销量后，上周依旧保持强劲势头，销量97万多张，按照这个趋势，双满月实际销量破一钻石几无悬念，破11白金，也是大有希望，甚至能冲一冲12白金。


  晚六点，距离除夕夜春节联欢晚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简单吃了些淡面包当晚饭的李睁，宁兰等歌手，聚在休息室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电视京城电视台娱乐频道，最新一期的风云榜揭晓。


  意料之中，又让人忍不住惊叹。


  何静芸的新专辑一首中文主打，两首英文主打，以及一首中文非主打空降榜单。


  中文主打《魔鬼中的天使》直接空降榜首，英文一主打《Love story》排名第4，《You Belong with Me》排名第6，另一首中文非主打位列第二榜单，第14。


  而许巧玲也是示弱，同样一首中文主打，两首英文主打，一首中文非主打空降榜单。


  中文主打《我的梦》空降榜样，英文一主打《I believe i can fly》排名第三，英文二主打，《Dream It Possible》，为《我的梦》的英文版，排名第5，另一首中文非主打位列第二榜单，第18。


  两天后包揽前六，并各有一首非主打进入第二榜单。


  如此高的人气，让人叹为观止！

  要知道，前一周有着8名歌手发片，其中汇丽经旗下二线男歌手，朱明的专辑一主打，上周两榜新歌推荐可是实现了双通关，却是被两天后压在身下，很是委屈地排名第7.

  还有，在上上周新歌推荐中实现双通关的，伟格旗下一支二线乐队，新专辑一主打，上周占据榜首，短短一周后，一下子降到了第8。


  赵永康唏嘘道：“何静芸与许巧玲去年一年没法唱片，人气非但没降低，还涨了不少。”


  付东阳附和道：“想当初何静芸对上莫菲，媒体炒作成那样，也不过是各三首主打空降榜单，尽管也是第一榜单，但名次要靠后不少。”


  其他歌手均为深以为意地点头。


  宁兰沉吟道：“人气上扬，三首主打圈内都是一致好评，我估摸着，这次她们两的新专辑国内轻轻松松就能拿个三白金，亚域其他国家保守估计，两三个白金不成问题，欧米只需拿到四个白金，一钻石销量就有了”


  顿了顿，瞅了李睁一眼：“正如你所说，我和莫菲不过是抛砖引玉。”


  正慢慢喝着温水的李睁一口喷了出来，宁兰和莫菲是抛砖引玉，这话他什么说过？

  旋即，感觉到众歌手看他的眼神有异，再看看宁兰嘴角微瞥，直接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李睁心中发苦，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这位姑奶奶了。


  “腾瑞祥，羊，羊，羊”


  就在他脑筋急转之时，电视里风云榜播放完毕，跳出一则广告，李睁的出现了画面之中，身上穿着，以及双手拿着共三件不同款式的羊绒衫，笑容灿然地念出了广告词，后三个字，一字一顿，很有节奏感，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电视屏幕，片刻后，又转向李睁，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最后还是赵传雄砸了砸嘴，吸气道：“这就是你给腾瑞祥策划的广告？”


  李睁缓缓地点了点头。


  休息室里忽然变得好安静，针落可闻！


  圈内一早就传开了，腾瑞祥找李睁代言，并让采用了后者的广告策划案，彼此达成了对赌协议，李睁若是输了，两年代言加广告策划，只能得到最低的400万，而如果赢了，可得到2000万，直接将国内代言由他个人创造的最高记录一下提升一倍。


  就这广告还想赢？众人心中感觉好无力，不过，有过脑核精广告的前车之鉴，倒是谁也不敢断然否定。


  于是，安静久久持续。


  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米国，腾瑞祥正式在道威尔主板挂牌上市，董事长敲钟的一刻，全米各地，三十六个户外广场超大屏幕，也是出现了腾瑞祥的广告。


  与国内不同，李睁签订的代言协议并不包括华国之外，是以，画面中没有出现李睁，取而代之的一个大红色的腾瑞祥标志，配音是个略嗲的女声，念道：“腾瑞祥羊羊羊！”


  第六百四十五章 笨小孩


  南市。


  除夕夜，李父李母李冉，大舅一家，小姨一家，全都聚在了外公外婆的住处。


  城乡结合部，自己盖的房子，宽敞。


  上下四层，总面积比李睁家在深市的连体别墅更大，十个房间，足够一大家子住的舒舒服服。


  吃完年夜饭后，反正今晚也都不走了，围坐在电视机前，喝喝茶，吃吃零食，说说笑笑间，八点到了。


  春节联欢晚会，在六名男女主持喜气洋洋的串词中来开序幕。


  央视一号演播大厅，相比于前世地球十几二十年后，完全不够看的舞台部景，尤其是灯光效果，在当下，却是显得颇为绚丽与大气。


  头一个便是歌唱节目，影视歌明星，总共8人，合作唱响了歌曲《欢天喜地》。


  李冉看到了新生代当红视星徐怀亮，激动的大呼小叫。


  小表妹也不甘示弱，手指向一名新生代偶像男影星陆天明，叽叽喳喳地将后者演过的电影角色报了一遍。


  这两位明星是她两最近一年喜欢上的偶像。


  长辈们有些无语，不过还是配合地询问几句，让她们有了更多的发挥空间。


  老太太出声道：“睁睁甚么时候唱？”


  沈冠昌答道：“早呢，李睁是大牌，前头的表演都只是暖场。”


  看外婆一脸懵，沈冠昌又耐心解释道：“奶奶，这春节联欢晚会要进行四个多小时，不同的时间段观众的人数是不同的，分次次黄金时段，次黄金时段，还有黄金时段。”


  “这刚开始，属于次次黄金时段，全国还有很多家里没吃完年夜饭的，看得人相对少一些，到了八点半以后，进入次黄金时段，大部分家里年夜饭都吃完了，看得人就会多起来，等到九点半至十点半，属于黄金时段，看得人最多，再过了十点半，又进入次黄金时段，总会有一部分家庭要睡觉，看得人又会慢慢减少.”


  解释完，沈冠昌顿了一下，竖起大拇指：“现在表演的，都是一些小明星，而李睁是这个，在我们国内最有名的大歌星，他出场会在九点半以后，至今十点半之间。”


  外婆文化程度不高，听得似懂非懂，外公忽然嗯了声：“睁睁现在是有大出息了。”


  说罢，看了大舅与小姨一眼：“我早就说过，睁睁会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以前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


  大舅小姨被噎得不轻，满脸苦笑，他们的这个大外甥，已经不是大出息能够形容，而是光宗耀祖，富及家族。


  春晚作为华国最重量级的文艺晚会，歌唱类节目肯定不少，不过僧多粥少的缘故，有资格独唱的，只有寥寥几个。


  文工团的男女歌手各一个，前辈歌唱家一个，这是惯例，流行歌手唯有宁兰，当然，李睁也有这个资格，只不过他愿意组合，导演组自然也不反对

  九点三十八分，宁兰登台来，一身素雅裙装，尽显雍容。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带来的歌曲是《传奇》，前世地球，李健的作品，由他本人的演唱并没有被太多关注，却在时隔多年后，被天后王菲在春晚演唱，由此火遍大江南北。


  获得了CCTV-MTV音乐盛典年度最受欢迎金曲！

  这是一首很特别的歌，没有明显的起伏却情感饱满，好似一个人在低低地诉说自己的心事。


  从一开始的铺陈，到中间用了四个排比句表达思念，让思念更加立体，具有空间感，最后引出相爱的两个人终生相守的信念。


  嗓音大气是宁兰的标签，却是由此让人忽略了她嗓音中的细腻，在李睁看来，这不失为一种遗憾。


  如今的宁兰在国内已经功成名就，完全有了尝试的资格。


  是以，李睁特意给她的春晚登台，写了这首歌。


  当副歌部分，宁兰唱出这句经典歌词“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现场观众齐齐脸色动容。


  电视机前，小姨也是一脸心动，由衷道：“不亏是天后，唱得真好。”


  小表妹脑袋点得小鸡嘬米似的，眼神亮如星辰，这首歌听得她芳心悸动，对宁兰的喜欢瞬间升了几格，从普通歌迷变成了铁杆。


  “哥，帮我要个宁兰的签名。”


  “我也要。”


  被小表妹与李冉直勾勾地盯着，沈冠昌表情无奈：“你们给李睁打电话，他不就在春晚现场，让他直接问宁兰要几个签名，等他初二回南市，顺便给你们带过来。”


  李冉与小表妹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你打。”


  沈冠昌被呛得一下：“干嘛我打，李睁你们又不是不认识。”


  “不管，就你打。”


  “哥，求求你了，你就打一个嘛。”


  在两丫头的软磨硬泡下，沈冠昌最终妥协了。


  与沈冠昌预估的一样，宁兰的演唱过后，隔了一个小品，一个舞蹈，十点出头，主持人报幕，轮到了李睁三人。


  随着主持人报幕完毕，画面一转，在稍暗的舞美灯光之中，李睁三人从后方走向舞台中央。


  李冉与小表妹惊叫出声，长辈们也是抖擞精神，就连老爷子老太太都是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里，当中那个身着暗红色与黑色混搭西服西裤，头发打理一丝不苟，面带微笑的帅气青年，不是李睁又是谁？

  出道两年半，李睁终于是站上了春晚的舞台，出现在了华国千家万户，全地星华人，华侨的视线之中。


  付东阳与李睁一样，也是首次登上春晚，而赵永康则是第二次，之前一次要追溯到94年，那一年他凭借个人最高销量的一张唱片攀上一线顶流，与柳慧颖以对唱的形式登上春晚。


  乐曲声很快响起，节奏感很快，一段前奏过后，李睁率先开唱：“哦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六零年代。”


  同时竖起了一个“六”的手势。


  旋即，赵永康接唱：“十来岁到城市，不怕那太阳晒，努力在七零年代。”


  同样举起一个“七”的手势。


  接着，付东阳接唱：“发现呀，城市里朋友们不用去灌溉，花自然会开。”


  李睁又接上：“哦转眼间那么快，这一个笨小孩，又到了八零年代。”


  同时竖起一个“八”的手势。


  赵永康竖起三根手指，接唱：“三十岁到头来，不算好也不坏，经过了九零年代。”


  末了，手势变成了“九”。


  “最无奈，他自己总是会慢人家一拍，没有钱在那口袋.”


  付东阳再接一句，为主歌部分画上句号，接下来，三人合声齐唱：“哎哟，往着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来，不用心情太坏，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排。”


  三人边唱边整齐划一地做着拍胸脯，握拳横在心前，抬头看天等姿势，最后一句“老天自有安排”嗓音格外铿锵有力。


  《笨小孩》，前世地球刘德华，柯受良，吴宗宪合唱的歌曲，虽然不如《传奇》那般大红大紫，却也是获得十大中文金曲的优秀国语歌曲奖，尤其在KTV的点播率极高。


  歌词描写的是困苦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不畏艰险、力争上游的故事。


  华仔曾公开表示，该曲是他真实的写照，那里面隐藏着他二十年来所有心酸的记忆。


  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小演员到红透亚洲的影视歌三析巨星，一路走来，多少辛酸感慨，全都融入了这首歌里。


  李睁把这首歌搬上春晚的舞台，一来，是对他个人前世的祭奠，前世的他就是一个从乡村来到城市，漂泊十几年，口袋里没什么钱的“笨小孩”，最终是老天的安排，让他重新到了这个世界，两世为人。


  而来，这是一首颇有社会意义的经典曲目，与常规意义的励志歌曲不同，赶去以轻松，诙谐歌词，诠释了华国最为普遍的社会现实。


  既激人奋进，又在安抚人们，即便努力之后依旧不如意，也要放宽心态，拍一拍胸脯，继续努力。


  怀揣着出人头地，从乡村来到城市拼搏的人数亿计，其中绝对多数都是“笨小孩”，经过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奋斗，结果发现，生活依旧过的艰辛，与当初自己的憧憬相去甚远。


  这时，该有的态度不是灰心丧气，而是继续充满希望地继续.

  “.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排，老天爱笨小孩。”


  随后最后歌词“老天爱笨小孩”落下，李睁三人都是昂首挺胸，双朝天展开，迎接他们的是潮水般的掌声。


  电视机前，李父李母，大舅舅妈，姨夫小姨都是热烈鼓掌，脸上浮现动容之色，在这首歌当中多少有着他们这辈人的人生写照，让他们感触良多。


  沈冠昌，李冉，小表妹也是开心地拍手，作为被称为蜜罐里泡大的新一代，他们倒是没有太大感触，可歌词中的诙谐幽默，让他们产生了颇多喜感。


  李睁三人演唱完毕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热议了一番，差不多十点半，老爷子老太太起身回房去睡觉了，李母和小姨去了厨房包汤团，其他人继续看春晚，不时发出欢声笑语

  春晚现场。


  终于是快到十二点了，李睁，宁兰等艺人再度返回舞台，在六个主持人的一番串词之后，大家一块倒计时：“十，九，八二，一。”


  台上艺人与台下观众一齐鼓掌欢呼，宣告新年的来临。


  后头还有节目，不过之前登台的艺人不用再返场了。


  李睁去了更衣室，换下演出服，又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出门对等在外头的乔莉露出苦笑：“我有点困了，庆功宴能不能不去了。”


  说着，打了哈哈。


  乔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其他艺人不去庆功宴倒也没什么，但李睁，宁兰这样的大牌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春晚组和央视台面子，白白得罪人。


  “好吧。”李睁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跟着乔莉来到了宴会厅，说是宴会厅实际是食堂大厅，里面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在乔莉的引荐下，李睁与台领导，春晚组领导组成员，以及老一辈艺人逐一打了招呼。


  他们都对李睁很客气，寒暄中还透着一股子亲切，不是因为李睁是当下国内人气第一人，而是李睁作为华璨这个国内第一个跨国唱片公司的大股东。


  如今的华璨已经不单是一家唱片公司，而是华国娱乐产业在亚域的光荣与骄傲。


  六家打压滚雪，多多少少有踏破底线之嫌，音乐协会之所以默认，很重的一个原因，滚雪的一些行为，是在帮着国外唱片公司打压华璨，并阻碍了华国歌手冲出亚域，走向世界！


  主动打了一圈招呼，又应付了一些艺人主动上前寒暄，李睁再吃了点东西，待了个把小时，然后低调地离去。


  走在去往停车场的通道内，乔莉道：“陶亮，季文武，付润春本来是要今晚过来拜年的，我推到了明天中午，大家一块吃顿饭，到时你要赴宴。”


  “拜年？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李睁神色玩味，他和三人没什么交情，而三人都是滚雪的人。


  乔莉白了他一眼：“陶亮是我在迪美唱片的时候带出来的，当时新人的他首张专辑达成默认准双白金，被滚雪相中后转会，我也是因他的专辑大卖，被任总看中转会时光唱片。”


  “季文武已经重新担任滚雪音乐总监，他对宁兰有提醒之恩，而他的女儿现在是时光唱片音乐总监助理，这一年表现不错，我准备提拔她出任音乐副总监。”


  “付润春是滚雪市场总监，当初你去滚雪，就是他接待你的。”


  “他们要来给你拜个年，你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乔莉的话中之意，李睁如何听不出来，除了付润春，其他两个走了关系的，他可以不给他们面子，却不能不给乔莉，宁兰面子。


  他没再推辞，轻笑着点了点头：“行，反正机票订的是后天，明天听你安排。”


  第六百四十六章 绯闻，绯闻，又是绯闻

  大年初一，李睁睡醒后，打了一圈拜年电话。


  略作洗漱，到餐厅时早餐已经接近尾声，李睁简单吃了一些，随后拖着随行的司机与两名安保，去酒店的户外篮球场，打了一场2VS2的对抗赛。


  乔莉与张林晓坐在场边遮阳扇下头，边喝饮料边当观众。


  看着场中挥汗如雨，又生龙活虎，嘴里还不停哼着歌的李睁，张林晓笑着道：“公司里大部分歌手，就算待在公司也是三天打鱼两天嗮网，外出商演时更是直接进入休假模式，真应该让他们来看看，睁哥是怎么个生活状态。”


  乔莉明白意思，歌手出道之后，尤其是达标三线之后，靠着唱片分成以及商演邀请，瞬间就成为社会上的高收人群。


  人有了钱，吃苦的精神会被物质享受慢慢磨灭，更何况，还有形形色色的诱惑

  公司旗下，天天坚持练声一小时以上，形体训练一小时以上的歌手寥寥无几，放一个大假就能重上好几斤，嗓音水准明显下降，然后靠着高强度的节食与集训迅速恢复。


  这样的方法是一种透支，职业寿命会随之缩短。


  这也是为何，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歌手，成名三五年后对比成名之时，整个人的状态会是天壤之别。


  到了李睁的身份地位，还能这样自律，在乔莉的眼界之中，独此一份。


  “还是算了吧，他是个特例，太打击人。”


  乔莉对着有些发冷的双掌哈了口气，起身道：“走，我们去健身房跑跑步。”


  张林晓应了声。


  十点半，李睁这边球打完了，乔莉那边慢跑了大半个小时也收工了，各自回房冲了个澡，换上出门装在酒店大堂集合，随后开车去了一家约好的私房菜馆。


  除了陶亮，季文武，付润春，宁兰也来了，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吃饭的时候，没有谈公事，说说笑笑，气氛很不错。


  午饭后，又去了隔壁的茶室小坐，陶亮三人这才诉起了苦，李睁如何不明白用意，这是打苦情牌。


  看在乔莉与宁兰的份上，李睁没有过份拿捏，表示等过完年先与其他几家沟通，然后再和滚雪谈判一次。


  过完年，也就是七天长假过后。


  李睁交了底，季文武三人倒是懂得适可而止，又聊了会儿，起身告辞而去。


  “我也是订了明天的机票，晚饭一块吃？吃好了在去酒吧坐坐。”宁兰用眼神询问李睁，后者无所谓地一耸肩，表示没问题。


  晚饭去了一家小韩料理店，请的是正中小韩厨师，酸酸辣辣，味道还不错。


  饭后，在了宁兰的提议下，到了上次李睁与莫菲爆出绯闻的那家酒吧。


  这家酒吧的背后老板是已经退隐的一名前辈影星，在圈内挺有名的，防记者偷拍与安保措施都做的很好，很多圈内人士都是会员。


  上次，李睁与莫菲被爆绯闻，酒吧经理给两人分别打了电话致歉，主动提出了赔偿，并且动用了关系帮着公关。


  后来事情没怎么发酵就淡化了，酒吧也是出了一把力的。


  即便是大年初一，酒吧的生意也很不错，李睁等人九点多到的，卡座与散台已经满了七成。


  宁兰预定了3号卡座，李霞让服务员按照最低消费上啤酒，汽水，以及小吃，另外加点了两瓶洋酒。


  “我们大家先干一杯，祝新的一年公司欣荣，每个人都身体健康，事业昌顺。”在李睁的发起下，每个人都倒了小半杯稀释的洋酒，集体碰杯后，一饮而尽。


  酒吧的氛围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11点，音响里传来DJ极富感染力的声音：“时光匆匆，转眼又是新的一年，人生如白马过隙，成败得失不过是过眼云烟，让我们抛却烦恼与忧愁，珍惜当下难得的相聚，尽情舞动吧”


  而后，节奏感强烈的舞曲响了起来，酒吧大厅一片沸腾，碰杯声，欢呼声，尖叫声混作一团。


  气氛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原本空空的舞池，已然聚集了几十个男男女女，舞动身姿，挥洒激情。


  “走，陪我上去蹦蹦。”宁兰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水，看向李睁，不等答应，便是起身一把后者拉了起来。


  “这要是被记者拍到，那可是天大的绯闻。”张林晓凑着乔莉耳畔，有些忧心地道，一对天王天后在酒吧当众共舞，要是被娱乐记者拍到，绝对会登上头版头条。


  乔莉看看她，笑着一摇头：“他两早已经百毒不侵。”


  就她出任李睁的经纪人开始，有关李睁的绯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她和李睁早已免疫，而宁兰，既然当初四天后争一夫，敢于主动插进去，显然也是不怕绯闻。


  倒也是，以两人今时今日的人气以及歌坛地位，岂是区区绯闻能够动摇?

  至于私下里究竟怎么回事儿，那就当事人自己的事儿了。


  宁兰的体力比李睁差得远，蹦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是香汗如雨，她拿手掌扇着面孔对李睁道：“我去洗个脸。”


  “我也去，憋了一肚子水。”李睁笑了笑，他是喝了不少，不过一动起来就没了放水的需要，之所以陪宁兰一块，还是当“护花使者”用意，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又多又杂，还都喝了酒，宁兰一个人去，谁知道会不会遭遇咸猪手，或者碰到个醉酒“混蛋”。


  两人下了舞池，在人群中一阵穿梭，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宁兰忽然脚下一顿，侧脸看向某个方位。


  李睁察觉后，也是随她的目光看去，不由怔了怔。


  视线延伸四五米样子，一个男人正在壁咚一个女人，即便光线的缘故，没法将男女的面貌看得分明，不过李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正是洛地北。


  而女人一头微卷的秀发，身材苗条，绝对不是那次李睁亲自登门滚雪，离开时追出来激了李睁几句的洛地北已经订婚的准妻子，宋思思。


  李睁没有大惊小怪，男人嘛，懂得

  非礼勿见，李睁就想拉上宁兰走人，却听宁兰冷啐一声：“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洛地北的脸正朝着那女人的脸靠近，眼看就要贴上去了，因为这一声噶然停住。


  洛地北扭头看来，脸色微变，眼瞳深深一缩。


  那女人也看了过来，脸上涌起慌乱之色，又连忙垂下脑袋，下意识地抚平有些皱巴巴的衣裙。


  “宁兰.”洛地北纠结了片刻，走了过来，宁兰却根本不听他说什么，甩头朝着女卫走去。


  洛地北好不尴尬，又看向了李睁，没等他开口，李睁便是笑着一挥手：“我什么都没看见。”


  洛地北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讪然道：“那个.你帮我跟宁兰说说。”


  李睁秒懂，作为男人，即便彼此有恩怨，他也不会拿这种事拿捏，点头道：“行，宁兰不是到处八卦的人，安心吧。”


  说罢，没再给洛地北说什么的机会，起步去往男卫。


  等李睁出来的时候，洛地北二人已经没影了，李睁等了会儿，宁兰出来，两人朝卡座走去。


  李睁提了一句：“人家的绯闻，见着了也当没见着，更别到处乱说。”


  宁兰瞅瞅他：“怎么，你怕他一报还一报，也到处说你我的绯闻？”


  李睁失笑反问：“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宁兰哦了声：“既然你不怕，明天我让李姐给每家娱乐报都打个电话，就说我和李睁约会的时候，碰巧看到了洛地北和花玉蕾在约会。”


  李睁脸上笑容陡然凝固，嘴角抽搐。


  宁兰眼神挑衅：“只要你点个头，我保证说到做到。”


  李睁再意气用事，这个头也绝对点不下去，苦道：“我认怂。”


  宁兰哼了声：“这么说，就是怕他一报还一报咯？”


  李睁苦笑：“是是是，行了吧。”


  宁兰语气淡淡：“既然你怕，为了让你安心，他的绯闻我可以不到处乱说，甚至万一爆出你我的绯闻，我也可以单独出面澄清，绝不让你的心上人误会，但有个前提，其他方面，你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向你的心上人，包括你的那些红颜知己。”


  李睁听出了一丝不对味，眨眼道：“你指是什么？”


  宁兰直言：“何静芸与许巧玲在国际歌坛发行专辑，莫菲发行单曲后，现在专辑也立项了吧，那我呢？”


  李睁恍然，莫菲是不弱于人的性格，许巧玲与何静芸嘴上从没说过什么，可骨子里也一眼，宁兰又何尝不是？

  国内人气最高的五大天后，未来少女已然亚域封后，其他四个岂敢落后？


  现在，许巧玲与何静芸专辑已发，莫菲的专辑也已立项，就差宁兰了，华璨内部，不确切地说是他，至今没给个准话。


  “难怪了。”旋即，李睁又想到了前天看京城卫视小年晚会时，宁兰几次甩他脸色，他还在纳闷怎么得罪这位姑奶奶了，原来关节在这里。


  李睁叹了口气：“时机未到。”


  看宁兰蹙眉，他也不卖关子，给了解释：“我在等卡莱尼那边的消息，那部好砍坞的大片，主题曲究竟有没有中选。”


  “要是没有中选呢？”这事宁兰听李睁提过，当时她也觉得希望不大，时间一长就忘了。


  “没有中选，我会再试试帮你争取其他大片主题曲，别忘了，我现在国际词曲中咖，有这个竞争力。”


  李睁道：“第二张唱片的销量高低，直接会定你在国际歌坛的歌手级数，不能操之过急。”


  宁兰黛眉舒展开来，微微颔首：“只要你心里记着就行。”


  看着宁兰又绽开他所熟悉的柔和笑容，以及那脉脉的眼神，李睁心中莫名叹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指指舞池：“再去蹦一会儿？”


  宁兰一口应下。


  十二点出头，李睁等人离开酒吧回了酒店。


  第二天，李睁天还没全亮就起床了，在餐厅用过早饭，乔莉办完退房，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京城飞南市的班机，过年期间两天只有一班，没得选择，也不容错过。


  其他人订的是中午回深市的机票，便没有麻烦大家相随。


  十点一刻，李睁二人登上班机，三个半小时航程，降落在南市机场。


  办完手续，出机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来接机的是何静芸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大年初二，何家人都聚在老爷子那里，何静芸新专辑宣传人在国外赶不回来，李睁这个准何家女婿，自然是要去给大家拜个年。


  等吃过晚饭，再回外公外婆家。


  “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乔莉拒绝了同乘，目送车子开远，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三个弟妹见到李睁都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了没完，连相对稳重的何景坤，话也是比第一次来接机时多了许多。


  李睁融入进去，与他们打成一片，顺路的一个大商场，何金坤转弯把车开进去，上车时李睁就说了，要去买点礼物，大过年的登门拜年，肯定不能两手空空。


  李睁先给三个弟妹买了一条皮带，一套运动服，以及一双球鞋作为新年礼物，然后如当初上门时那般，长辈们的礼物让三弟妹给意见，逐一购买。


  “大哥喜欢什么，对了，大嫂有没有来？”


  听李睁问起了何冠群，以及已经与何冠群定了婚的苏若薇，三弟妹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李睁察觉到了不对劲，就追问道：“怎么啦？”


  三弟妹似难以启齿，最后还是何元杰道：“苏若薇在海市拍戏，要到年初四才能回南市，前几天的娱乐报上，贴出了她与一个姓年的导演在餐厅吃饭，以及同进酒店的照片，家里长辈看到了都气坏了，要大哥和苏若薇退婚，从此断了联系，大哥却不肯，也不肯直接联系苏若薇，在电话问个明白，非要等苏若薇回来当面再问，之前大哥说要一起来接你，长辈们不让，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在三堂会审呢。”


  李睁听了一捂额头，满脸苦笑，又是绯闻。


  第六百四十七章 双后爆发

  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出商场的时候，又顺便到ATM机分两张卡拿了3万现金，给三弟妹一人一万作为压岁钱。


  何景坤已经上班了，有些不好意思，李睁看他墨迹的样子，很容易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玩笑道：“等你小子结婚成家了，压岁钱就没份了。”


  何景坤讪笑，没再墨迹，把压岁钱收了起来。


  继续开车上路，一路上，李睁尽管还是与三弟妹有说有笑，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准大舅嫂爆出绯闻，何家长辈正在对大舅子三堂会审，而偏偏，大舅嫂能有出头的机会，全是拜他所赐。


  如果不是他显摆能耐地托上一把，苏若薇十有八九还是连三线都算不上的演员，哪能接触到导演一级的人物，又怎么会爆出这种糟心的绯闻？


  论公，这事怪不到他头上，可轮家务事，何家长辈还真有怨他的理由。


  一刻钟后，车停在了外头的空地上，在三弟妹的簇拥下，李睁一手拎一个袋子走进敞开的铁门，穿过花园，正要抬手敲小楼的门，朱玫手一快，先虚掩的门给退了开来。


  刷刷刷！

  顿时，客厅里一道道目光投射而来。


  “爸，妈，新年好，大伯，大伯母，新年好，二叔，二婶，新年好，三叔，三婶，新年好，小姑，小姑父，新年好。”


  李睁微笑着向长辈们问好，最后看向何冠群，发现后者盯着他，眼神犹如看到救星一般，不由嘴角抽了抽，道了声：“大哥，新年好。”


  长辈们含笑点头，也是说着新年好。


  随后，李睁将过年礼物拿出来，逐一给长辈们派发，名义上，自然是他与何静芸一块买的。


  末了，又问了问老爷子老太太，得知都在午睡，便没急着打扰。


  礼物派发完，李睁坐下与长辈们寒暄起来，心神不宁的何冠群等了一阵，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李睁，我有点事要找你，我们去外头说。”


  李睁详装茫然地应了声，正要起身，却听大伯沉声道：“报纸上都登出来了，还要鬼鬼祟祟的干嘛？有甚么就在这里说。”


  说罢，从茶几下头抽出了一迭报纸，迅速翻了翻，从捡出三张报纸递给李睁：“你先看看。”


  同时，又让何景坤带着弟妹去房间里玩电脑，虽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毕竟何冠群是年轻辈的大哥，面子还是要照顾的。


  何冠群没有反驳，露出一脸的尴尬。


  李睁先看了看报纸的名字，再看了看照片，最后扫了几眼相关报道，两三分钟，看完三张报纸，抬头看向何冠群，有些迟疑

  何冠群就开口道：“李睁，这种绯闻在娱乐圈就是一种炒作手段，你说对.”


  大伯母冷声道：“对什么对，当我们什么都不懂啊，静芸当歌手也两年多了，电视里报纸上三天两头就能看到，怎么就没有一点绯闻，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必无因。”


  何冠群被呛的不轻。


  李睁在心里头，暗暗给大伯母竖起了大拇指，懂行，专业！

  “李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面对大伯母的询问，李睁刚要应是，何父出声道：“大嫂，你别太激动，这种绯闻假的多，真的少，是不是炒作手段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娱乐记者就是靠这吃饭的，要是不搞出点大众感兴趣的话题，报纸卖不出去，他们的饭碗就砸了。”


  李睁一听丈人这般说，立刻接话道：“没错，男女明星不过一起吃个饭，被娱乐记者拍到后，报道出来就会是两人在谈恋爱，这种绯闻纯粹是为了报纸销量，不能当真。”


  说着，把三张报纸举了举：“而且，这三张都是娱乐小报，在国内娱乐报里头连30名都排不进，偷拍明星的隐私，然后无中生有地自由发挥，以此来吸引大众的眼球，是这种小报的生存之道。”


  何冠群感动的快哭了，看李睁犹如看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


  小姑也帮着说了句：“哥，大嫂，李睁是专业人士，肯定比我们要懂。”


  大伯脸色稍霁，不过还是沉甸甸的，点起根烟，抽了两口才道：“李睁，我也不瞒你，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议了议，我们这些长辈的意思，苏若薇一个女孩子，若是成家后还四处奔波地在外头拍戏，一拍就是大半年，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是以，想要劝她退出娱乐圈，你觉得呢？”


  何冠群眉头一皱：“爸，当演员是若薇的梦想”


  大伯眼神严厉：“我没问你，你闭嘴。”


  转而又问李睁：“说说你的意见。”


  李睁头大，何家长辈与大舅子大舅嫂之间做个选择，这不是为难他吗？


  就是他犯难之际，何母及时出声道：“还是先确认这绯闻究竟是真是假，然后再议其他的，李睁，你在娱乐圈认识的人多，帮着打听打听。”


  众长辈纷纷点头赞同。


  李睁瞄了何冠群一眼，见后者也不反对，心中有谱了，要是绯闻是真，那苏若薇这个准何家长孙媳怕是转不了正了。


  倒也是，爱情之中，男方最不能接受的是女方给他戴绿帽子，更何况还公开化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李睁掏出手机，想了想，先给单卫东打了过去，自然不会外扬家丑，随便闲聊了几句，然后引到星汇娱乐报上，有关年德章这个导演的绯闻八卦了一阵。


  通话结束，又给孙导打了过去，同样的如法炮制。


  挂断后，李睁淡淡一摇头：“我问了两个圈内前辈，年德章是最近几年蹿红的新生代导演，之前没什么绯闻，去年上半年刚刚结婚，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在圈内的个人风评还不错。”


  众长辈包括何冠群皆是松了口气，毕竟两人已经订婚，代表了何家上下的集体认可，新房正在装修，彩礼钱也给了，只要不发生太难接受的事儿，谁也不希望反悔。


  何冠群追问道：“那怎么处理，总不能由着那些娱乐报乱写吧。”


  李睁耸耸肩：“扑风捉影的绯闻，愿意的话，两人分别出面澄清一下，保持沉默也没关系，反正苏姐和年导的名气不算大，没有进一步的实证，媒体不会一直盯着。”


  何冠群连连点头。


  “这事等初四若薇回来，我要好好地当面问清楚，另外，我还是坚持一点，结婚后，她要退出娱乐圈。”


  大伯的语气毋庸置疑。


  其他长辈皆沉默，包括了之前帮着何冠群说话的何父与小姑，沉默代表默认。


  这一下，何冠群急了：“若薇的事业刚有点起色，你就要她放弃，爸，你这完全是不讲道理。”


  大伯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讲道理，你自己也不想想，你们是男女朋友也就算了，结婚后你们是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哪有一年365天，300天不见面的，你要准备过这种日子，那这婚也就别结了。”


  何冠群的脸绷成了枣红色，跟关公似的，却又无以反驳，因为父亲说的是事实，下意识地朝李睁投去求助的目光。


  李睁苦笑，不过没了之前的头大，借着两个电话的时间，他已经想好了一个不用二选一的法子。


  他轻咳了一声，道：“大伯，我有个想法，我可以找苏姐签约的影视公司谈谈，如何合适的话就投一笔钱入股，成为公司的董事，这个董事委托冠群来做，并且由冠群出任市场总监或者副总监，冠群在广告公司是搞市场策划的，正好对口。”


  “这样一来，他们两就在一个公司里上班了，日后苏姐外出拍戏的时候，冠群要是愿意，甚至可以作为公司代表，跟着剧组同行。”


  众人长辈听了面面相觑，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这个想法既能解除大家的顾虑，又能成全苏若薇当演员的执念，还能让何冠群少奋斗不知道多少年，堪称完美！


  只不过，投资一笔钱入股，用屁股想都知道，绝对不会是小数目，这个情太重了，让人有些承受不起。


  李睁是何家女婿，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何静芸，何家承的情，那都是要压在何静芸身上的。


  大伯母试探道：“李睁，这投资一笔钱入股，得要多少钱啊？”


  “这我也说不好，要谈了才知道，不过，问题不大，应该在我和静芸的承受范围之内，况且又不是白白丢海里，投资回报率不会比存银行低。”


  李睁语气轻松，说着，又话锋一转：“当然，现在只是我的想法，还得问过静芸，虽然我和静芸还没有领证，但财产已经是共有，大笔投资必须我们两都认可，只要一人不同意，那就只能作罢。”


  何父何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就凭这句话，便直接卸掉了何家的承情之重，由此也反应出，李睁对女儿的尊重与真心。


  何父主动道：“大哥，我看行，都是一家人，他们两负责投资，冠群帮着打理，互帮互助。”


  大伯看看儿子，顿了片刻，转而向李睁投去感激的一眼，点了点头：“那李睁，那就按你说的。”


  李睁应了声好，当场拿出手机给何静芸打了过去，不出意外的，后者同意了。


  在何家吃过晚饭，差不多七点半，李睁告辞离去。


  何冠群问何景坤借了车，非要送他，李睁也就不客气了。


  一上车，何冠群深吸了口气，神色真挚地道：“李睁，谢谢。”


  李睁笑着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你和若薇什么时候办婚礼，抓紧啊，静芸可是跟我说了，我们的婚礼要等到你们之后才办。”


  何静芸的爷爷是老观念，何冠群是何家长孙，长孙结了婚，下头的妹妹才嫁人。


  何冠群表情一讪：“这个，新房在装修，上半年怕是来不及，估计要到九十月。”


  “抓紧就行。”李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几个月前才刚满20周岁，何静芸比他大3岁，倒是没那么着急。


  何冠群嗯了声，然后启动车子。


  接下来几天，李睁安心住在外公外婆家，陪着家人过大年。


  转眼到了初五，也就是周六。


  国内两榜新歌推荐，何静芸与许巧玲的新专辑一首中文主打，一首英文主打，既前天的第五轮实现全包之后，昨天的第六轮各一首晋级，依旧不相伯仲，今天的第七轮，以通关各占其一，再度平分秋色。


  小韩的龙虎榜，许巧玲的英文主打《I believe i can fly》与何静芸的英文主打《Love story》在昨天会师第六轮，这也是首次，两个华国歌手的专辑新歌包揽第六轮。


  最终的第七轮，《I believe i can fly》成功晋级，实现通关。


  而岛国的公信力榜，昨天的第六轮，复制了龙虎榜的状况，第七轮的则是《Love story》晋级，实现通关。


  到了晚上，国际歌坛百强榜更新榜单。


  许巧玲与何静芸打榜的两首英文主打，全部出现在了榜单之上。


  其中，《I believe i can fly》与《Love story》进入了前30，前者排名第21，后者排名第29。


  这样的表现，把国内，亚域，以及国际音乐圈都给惊到了。


  尽管上周岛国与小韩发片歌手中，没有一线顶流与天王天后级的大牌，但还是有着一名一线，数名二线。


  许巧玲与何静芸在华国是天后，可在亚域只是新人，能够在小韩与岛国的权威榜单新歌推荐中双双击败本土歌手，足见强势！


  而国际歌坛百强榜，发行十天内能够上榜的歌曲，八成是国际二线以上歌手，剩下的两成是六大巨头旗下重点培养的新秀，黑马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能够进入前30的，国际一线以上歌手占八成，二线以上占一成，六大巨头旗下重点培养的新秀占一成，一年也就能出那么一两匹黑马。


  许巧玲与何静芸首次国际歌坛发片，那是纯新人的存在，又非六大巨头旗下，竟然能够在发行第八天双双上了榜单，还是各两首，其中各一首进入前30。


  扎扎实实的两黑马齐出，几年一见的“奇观”，关键还不是欧米歌手。


  来自华国的这两位天后，初次登录国际歌坛，便是光芒乍现地爆发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两部大片主题曲


  周一，年初七。


  结束春节七天假期，重新开始上班的人们，多少有点没从长假的悠闲状态中恢复过来。


  各行各业，一家家公司里，随处可见一幅幅懒散的画面。


  各大唱片公司也不例外，音乐部门的歌手，经纪人，助理等，三五扎堆地聊着天，其他部门的职员，也是相互间交头接耳。


  所不同的是，他们谈论的并非春节中逸闻趣事，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两天后的前景，各种猜测。


  双天后合力，开了小韩与岛国最权威榜单，新歌推荐PK中，华国歌手包揽第六轮的先河。


  又在国际乐坛最权威的百强榜单曲榜，打榜的四首主打，在专辑发行仅仅8天时，一齐登上榜单，又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先河，不止是华国歌手，还是亚域歌手。


  如此强势的表现，让得国内所有娱乐报的头版头条，都被两天后给占据了去，而各地的娱乐新闻中，至少都是腾出2分钟时间，进行了着重报导。


  不光国内，亚域的小韩，岛国，新国，印国等，国内大小娱乐报，也是在头版大篇幅的加以报道。


  还包括了欧米一些娱乐报纸杂志。


  一时间，来自华国的两天后，成为了全地星音乐圈的焦点。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两天后首张国际歌坛发行的专辑上周销量揭晓，究竟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会迸发更加惊艳的光芒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率先出炉。


  毫无悬念的，两天后包揽了前两名。


  何静芸排名第一，389273。


  许巧玲屈居第二，364758。


  而位居第三的，是比双天后早一周发片的伟格旗下一名二线男歌手许飞，上上周两榜新歌推荐中，一主打实现双通关，二主打也是杀入了第五轮。


  前一周销量达到16万多张，而上周本该是常规销量巅峰周，却不升反降，跌到了15万大关之下，148374。


  与双天后盗版保护期重迭的不幸，由此可见一斑。


  伟格唱片。


  高层会上，一片唉声叹气。


  许飞的专辑发行19天，首周5天，销量9万多张，次周销量16万多张，按照这个趋势，满月销量极有可能冲破60万，达成默认双白金，从而晋级国内一线。


  然而，常规销量巅峰周的无力滑落，却是犹如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非战之罪，开年不利啊！


  华格唱片。


  高层会上，饶是以华总的沉稳，捧着销量表的双手也是微微发颤，脸上涌起一股欣喜之色。


  而后在众高层期待的目光之中，直接公布了何静芸的上周销量。


  顿时间，会议室内一片激奋。


  38万9千多张的销量，这并非是何静芸周销的最好成绩，却足够惊艳，创造了非国语与粤语专辑在国内周销的新纪录。


  说实话，发片之前，哪怕是春节期间利好消息频传，大家依旧隐隐捏了把汗。


  毕竟这是何静芸本人，以及公司首次尝试在国际歌坛发行专辑，谁的心中都没底。


  对外宣布2000万的总费用，实际高达2150万的总费用，哪怕华格这样的巨头，都是一笔大投入，要是血本无归，即便不至伤筋动骨，那也会肉痛不已。


  更关键是，公司将会失去方向。


  尼索的前车之鉴，当初莫菲人气鼎盛之时，在亚域歌坛发行的个人第二张专辑，结果铩羽而归，对公司对莫菲本人都是带来了沉重打击。


  之后莫菲在国内尝试发行一张多曲风专辑，年销差点连白金都没拿到，正是连续两折，让莫菲失去了国内女歌手这块的绝对统治地位。


  而尼索则是变得谨慎起来，两年时间，旗下歌手在亚域歌坛停发专辑。


  眼下，顾虑不说全消，至少也是消除了八九成。


  月销近40万，绝不是天后人气，以及5首中文歌被歌迷认可所能达成，更直白一些，就是专辑中的7首英文歌，或者说至少是两首英文主打，被国内歌迷认可了。


  真正兑现了忽律语种的音乐无国界！

  代石唱片。


  与华格一样，高层会上欢呼雀跃。


  相比于华格将何静芸视作公司未来三五年顶半边天的梁柱，许巧玲对代石来说就是“定海神针”的存在。


  许巧玲的成败，直接决定了代石的成败。


  国内次周销量36万多张的成绩，足以让人心头一大块石落下大半。


  也难怪这些平日里城府颇深的高层会喜形于色！


  滚雪唱片。


  也是高层会上，气氛与华格，代石截然不同。


  众高层面面相觑，不由唏嘘叹气。


  “老付，今天就出发去深市，无论如何都要让华璨点头，让我滚雪加入联手。”洛总缓沉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毋庸置疑。


  付总监先应了声，略微迟疑，才道：“那，如果华璨要增加条件”


  洛总截住他的话：“由你把控，我就一点要求，必须谈定。”


  付总监明白了洛总的决心，没再多言，点头应是。


  宋思思黛眉紧蹙，嘴角扯动，似有些不同意见，不看到在座高层集体沉默，显然是默认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恼怒，终究也是保持了沉默。


  随着时间推移，亚域各国的上周销量情况相继揭晓。


  何静芸，在岛国，23万多张，在小韩，19万多张，东南亚各国，37万多张。


  许巧玲，在岛国，21万多张，在小韩，23万多张，东南亚各国，35万多张。


  到了晚上，欧米各国的上周销量也揭晓了。


  何静芸，45万多张。


  许巧玲，51万多张。


  至此，何静芸的新专辑，上周合计销量165万多张，许巧玲的新专辑，上周合计销量169万多张。


  国内，亚域，欧米音乐圈又一次被震惊了！

  要知道，西成男孩的专辑发行次周，拿下155万多张销量时，已然被视作国际乐坛一支人气最高的男子组合即将诞生。


  若非限于国际超一线标准，至少要发行两张专辑，甚至是有望一举封王的。


  而如今，华国的两位天后同比西成男孩，次周专辑销量更胜一筹，双双突破165万大关，许巧玲甚至触摸到了170万大关的天花板。


  这还不止，比两天后早一周发片的千代旗下，说唱乐国际天王本科里，前一周销量163万，上周销量159万，被双天后给压在了下头。


  这简直就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啊！


  夜一梦酒吧。


  3号卡座。


  李睁，徐千秋，风墨的新年第一次相聚，宁兰今晚在深市商演，本来是缺席的，不过结束得早，便也赶来了。


  九点半的时候，宁兰接到了李霞打来的电话，后者向她通报了何静芸与许巧玲上周亚域外的销量情况。


  宁兰神色只是略微波动，挂断后，语气淡淡地转述了一遍。


  风墨嚯了一声：“首销165，169，这已经是国际一线顶流的水准了。”


  宁兰扯了扯嘴角：“何止一线顶流水准，说唱乐天王本科里的新专辑销量才159，不到160，被她们两给压下去了。”


  风墨惊了下：“不是吧，本科里的人气在国际歌坛就算排不进前五，绝对能排进前十。”


  宁兰香肩一耸：“事实就是。”


  在李睁身上见证了太多“奇迹”，徐千秋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不疾不徐地喝了口酒，徐徐道：“岛国的公信力榜，小韩的龙虎榜，倒数第二轮被她们两包了，四首英文主打又一齐进入国际百强榜，专辑大卖并不意外。”


  宁兰默默抿了口红酒，忽然一抬头看向李睁道：“我还要等多久才能专辑立项？”


  李睁怔了怔。


  “收集歌曲加录制，至少个把月吧，我可以一边录制，一边等那边的消息。”


  李睁从宁兰眼中看到了一股执拗，心知，这是被两天后的专辑大爆发刺激到了。


  不能怪宁兰沉不住气，看着莫菲的新专辑已经立项，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又大卖，换作他是宁兰，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披挂上阵。


  李睁想了想，觉得宁兰说的也有道理，正要答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乔莉来电，当即接了起来。


  通话时间不长，李睁眼中多了一抹久违的激动之色，挂断后，对着宁兰竖起两个手指，俨然一个“胜利”的手势，一字字道：“时机到了，刚才是莉姐的电话，米国那部大片的主题曲拿下来了！”


  与此同时。


  李睁家附近的一家精品咖啡屋。


  靠窗的位置，乔莉结束与李睁的通话，抬眼看向对面的付润春，道：“付总监，刚才的电话你也听到了，米国那边一部投资1.5亿米元的好坎坞大片，已经确定了用李睁的作品作为主题曲。”


  “不瞒你说，米国那边的朋友明言，之所以能够拿下，与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大卖不无关系。”


  付润春如何不明白乔莉的意思，六家联手进军国际歌坛，莫菲与宁兰取得开门后，如今何静芸与许巧玲又再接再厉，专辑双双大卖，这种情况下，滚雪再想加入，条件方面势必要大为提升。


  洛总让他今天就飞来深市，正是要赶在欧米那边上周销量出来前谈定。


  可偏偏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下午两点的飞机，结果延迟了两个小时，等飞到深市是晚上七点半。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乔莉，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见面，却已经过了八点半，随后九点，欧米那边的上周销量情况传来，果不其然，两天后的专辑延续了国内，亚域的大卖。


  而眼下，一部米国大片主题曲的落定，对滚雪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他苦着脸道：“乔总，我滚雪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并非是看到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大卖才起意，年前.”


  乔莉轻笑着打断：“付总，恕我直言，若不是滚雪被六家联手打压，年前怕是不会有所决断，而现在，就算是没有六家联手打压，滚雪怕是也会主动要求加入联手。”


  “因为形势比人强，六家联手进军国际歌坛形势一片大好，滚雪要是无法参与一份，就会被六家远远甩下，毕竟相对国际歌坛这片大海，国内歌坛只是一条河。”


  付润春无以辩驳，乔莉说的太有道理了，之前滚雪没有接李睁主动神来的橄榄枝，说到底，还是对华国歌手集体进军国际歌坛不看好，或者说，觉得风险大于机遇。


  而现在反过来了，风险肯定有，但机遇大于了风险，滚雪又怎么会舍得错过。


  “初一我们也一块吃过饭，要是拒绝滚雪入伙，未免太不近人情，也做的太绝，但，条件肯定要提升，不可能补上就行，这并非我华璨有意为难，而是要对联手的其他五家有个交代。”


  看铺垫得差不多了，乔莉也就挑明了说。


  付润春点了点头：“理解，只要条件别太过分，我滚雪会尽量满足。”


  乔莉端起咖啡喝了口，才道：“第一，接下来发行的唱片，在亚域外的发片渠道，现有的之外还要共享千代的，第二，唱片在米国的宣传，千代要牵线米国收视排名前五的综艺节目，不求每次都能一定能上，但至少两张唱片要上一次。”


  付润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享用千代在亚域外的发片渠道，还要确保接下来发行的唱片宣传，在米国五成几率上一线综艺节目.

  要让代石答应这样的条件，除非滚雪出让股份。


  这也太荒唐了。


  “乔总.”


  饶是付润春深知谈判桌上漫天开价，坐地还价的道理，都是有种骂娘的冲动，灌了两口咖啡，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稳定住情绪，正要讨价还价，乔莉的手机响了。


  乔莉一看是约翰的手机号，随手接起来，说了声：“HELLO”


  两人用英文交流了六七分钟，挂断后，乔莉看了付润春一眼，眼中有些莫名，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扬着手机道：“付总，刚刚是我米国的一个朋友打来的，有一位好坎坞的大导演，正在拍摄一部投资8千万米元的迪凯尼动画，要想用许巧玲的专辑主打《I believe i can fly》作为影片主题曲，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何静芸与许巧玲专辑大卖的影响力。”


  第六百四十九章 国际乐坛第一男子组合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乔莉划出了底线，今年一年之内，六家唱片公司旗下各一名歌手，各一张唱片宣传期内，在米国登上一线综艺节目。


  至于滚雪通过千代，还是通过其他途径达成，要付出多少代价，欠下多少人情，那就是滚雪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搞定，什么签订书面协议，什么时候滚雪入伙。


  在此之前，六家联手对滚雪的打压还会继续。


  周二。


  一夜失眠，只睡了不到3小时的付润春，天一亮便是退房赶去机场，搭乘最早一班飞机回京城。


  条件已经摆在了那里，通报后洛总与廖副总均是默认，接下来就是从速落实，对音乐部门陷入停摆的滚雪来说，多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而这一天，李霞帮宁兰推掉了未来两个月的所有的商演，与乔莉，李睁一样，加急办好了米国的旅游签证，并订好了前往米国的机票。


  《卡撒铁隆号》的主题曲，需要宁兰本人试唱通过审核才能最终签约。


  另一部迪凯尼的动画主题曲，也需要见面详谈一次，然后落笔签约。


  周三，中午。


  李睁一行人登上了飞往米国的班机，当中转机一次，十几个小时后，由于时差的缘故，落地米国西成机场是当晚六点多。


  约翰不在国内，卡莱尼亲自来接的机，与她一同的还有助理，以及新任经纪人。


  到了酒店，各自回房收拾一下，然后在餐厅集中，晚饭吃的是中西合璧的自助餐。


  用餐期间，乔莉，李霞与卡莱尼的经纪人雷特，沟通了明后两天的安排。


  餐后，卡莱尼三人离去，其他人坐长途飞机都有些累了，早早回房休息，唯有李睁精力充沛，去酒店的泳池游了个把小时，这才回房。


  他与乔莉住一个两间的豪华套房。


  此刻，乔莉换上了一套蓬松的睡袍，秀发略带湿气，显然已经洗过澡了，略显慵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


  李睁进门后，抹了把从头发顺到脸上的水珠，吐气道：“怎么还不休息，下飞机的时候你不是就说困了吗？”


  “这会儿又不太困了，一会儿再睡。”


  乔莉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回电视屏幕，淡淡道：“你的作品在《卡撒铁隆号》主题曲的次轮评选中曾被淘汰，当时你只是刚刚达标国际词曲小咖。”


  “为了把你的作品破格送入最终轮评选，卡莱尼才请了雷特作为新任经纪人，开出了固定12个点，浮动奖金2个点，最高14个点的分成，待遇与米国圈内那几个鼎鼎大名的王牌经纪人相当。”


  李睁眸光闪烁了几下：“卡莱尼告诉你的？”


  “是约翰，刚才通了个电话，他要周日下午回国，下周一晚上，环星唱片给西成男孩办庆功宴，邀请你也参加.……顺便提了一下。”


  “哦，那最终轮评选呢？”


  “这没法作弊，多半是被导演洛威隆看中，最终轮评委是制片人，导演，以及最大的投资方，洛威隆是好坎坞知名大导演，他的话语权肯定最重。”


  李睁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对现在的10个点分成不满意，想要涨工资？要不，给你提2个点？”


  乔莉慢慢侧脸，看着李睁戏谑的笑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要不是华璨的大股东，我还真就笑纳了。”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音乐圈，经纪人的顶薪均为10个点，再高就属于破格。


  其他歌手可以随性而为，但李睁却是不行，作为公司的大老板犹如标杆！


  再说，她的工资，奖金，作为经纪人的分成，再加上股份分红，一年上千万的收入，根本不差钱。


  乔莉思维一跳，道：“我是要提醒你，你承诺卡莱尼的必红歌曲，要是最终没红，对你个人，以及华璨在国际音乐圈的声誉会有严重损害。”


  李睁想了想，波澜不惊地应了声：“我有数了。”
……

  周四。


  李睁等人起床后，在酒店餐厅用过早餐，租了酒店的商务车，开去了一家当地的音乐工作室。


  工作室的老板是卡莱尼的朋友，特意腾出了三个录音棚里最好的一个。


  李睁临时担任制作人兼伴奏，大半天时间，宁兰将试唱歌曲练熟了。


  返回酒店已是晚饭时间，许巧玲的经纪人方茵也赶来了，大家一块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周五，一大早，天还蒙蒙亮。


  卡莱尼和她的经纪人，助理便来了酒店，与李睁等人汇合后，开了两辆车，前往洛美杉市的好坎坞。


  近三小时车程，开到了比尔法莱山区，然后兵分两路。


  宁兰等人随着卡莱尼三人前去试唱审核，乔莉，李睁，方茵等人则是约好了那部迪凯尼动画的导演面谈。


  李睁这边很顺利。


  这部迪凯尼动画的内容也是关于篮球，同样是一场篮球比赛拯救全世界，所不同的是，前世地球以《I believe i can fly》作为插曲的《空中大灌篮》，主演是篮球之神乔丹，而这部动画的主演是三年前全米大学生篮球赛MVP，后来放弃了成为职业球员，转投影视圈，如今是国际当红一线影星。


  许巧玲在专辑宣传期内没法抽身，方茵代表她过来，李睁对影片认可，她自然没有异议，合同常规条款，并无额外附加，双方只谈了一个多小时，就达成了合作。


  而宁兰那边相对慢一些。


  试唱审核加商谈，一共两个多小时，最后双方达成了合作，落笔签订了协议。


  两首主题曲彻底敲定，此行总算不虚。


  公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两天，李睁等人把西城的各个景点玩了个遍。


  与此同时，国际百强榜也是更新最新一期。


  单曲榜。


  许巧玲的专辑主打《I believe i can fly》一下子提升了17个名次，从上周的第21来到了第4，进入前五之列。


  另一首主打《Dream It Possible》则是足足提升了48个名次，从上周的第59来到了第11，进入前二十之列，距离前十只差一线。


  而何静芸的专辑两首主打也不示弱，《Love story》提升了23个名次，从上周第29来到了第6，进入前十之列。


  《You Belong with Me》更是大幅提升61个名次，从个上周的第73来到了第12，进入前二十之列。


  此外，专辑榜，许巧玲与何静芸的专辑首次出现在榜单之上，一登榜单便是分别排在了第16与第21。


  两天后的爆发势不可挡，光芒已然盖过了与她们同周发片的来自贝纳斯通旗下的一名国际一线男歌手，以及千代旗下的一名二线顶流女歌手，以及一个力捧新人乐队。


  转眼新的一周。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率先出炉。


  毫无悬念的，双后蝉联的前两位。


  何静芸依旧榜首，销量更上一层楼，专辑发行第三周，也是常规的销量巅峰周，破了40万大关，439283。


  许巧玲紧随其后，同样破了40万大关，400928。


  这是国内乐坛史上，首次出现两名歌手一齐周销破40万。


  国内乐坛再添一项新纪录！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络绎揭晓。


  何静芸在岛国，24万多张，小韩，25万多张，东南亚各国，48万多张。


  许巧玲在岛国，20万多张，小韩，29万多张，东南亚各国，46万多张。


  到了晚上，欧米各国上周销量揭晓。


  何静芸，53万多张。


  许巧玲，62万多张。


  上周合计，何静芸，195万多张，许巧玲，199万多张，距离200万张只差了不到4000张。


  这样的成绩已经达到了国际超一线80分的水准！


  如果说之前，国际音乐圈还只是为之惊讶，那现在扎扎实实地震惊了！


  而截止上周，西成男孩的专辑发行两个月零4天，折算双满月实际销量1242万多张，以最低1.7计算，达成默认21白金。


  按照国际一线顶流标准，（含单曲）2张15白金以上，1张10白金一张18白金以上，以及3张12白金以上。


  满足了第二个标准，成功攀上一线顶流。


  成为现役国际乐坛，唯二一线顶流男子组合之一。


  由于另一支一线顶流男子组合成名已久，最近三张专辑，销量均不足13白金，人气已然走了下坡。


  是以，出道仅一年的西成男孩，当之无愧地成了当下国际乐坛第一男子组合！


  米国当地时间的晚七点半。


  环星唱片为西成男孩举办了庆功宴。


  来的不仅是公司的人，还有圈内人士。


  李睁等人也是受邀，不过宁兰定了上午的机票先回国了，出席的只有李睁与乔莉。


  在李睁的授意下，约翰只为李睁引荐了环星唱片音乐总监，并没有引荐其他的人士。


  而西成男孩组合的五个大男孩也是没有在场面上特意向他敬酒。


  一来，李睁不想喧宾夺主，而来，也省了许多麻烦。


  早在西成男孩的专辑一主打进入百强榜单曲榜前三之时，李睁便是达标了国际词曲中咖，随着两天后的爆发，李睁的在国际音乐圈的名声更是大盛，已然成了最为炙手可热的词曲人之一。


  光是来米国这些天，乔莉接到的约歌电话便不止十次。


  找上乔莉无所谓，作为经纪人找个推诿的借口很容易，要是当面找上他，无论拒绝还是敷衍，就有点面子上不好看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懒得应酬。


  与音乐总监聊了一阵，又在室内闲逛了会儿，李睁走到餐台前，要了一盘通心粉，一点蔬菜，一点肉食，随后去了外头的露台。


  这种庆功宴，其实就是圈内聚会，没谁会真的坐下来大吃大喝，就算是饿了，也顶多要一份糕点。


  若是在国内，李睁不介意特立独行，反正圈内谁人不识君，可在国外，还是要注意一点，他不怕自己丢脸，却要顾及作为华国人的形象，以及主人家的面子。


  吹着夜风，欣赏着夜景，一口食物，一口酒，李睁正吃得惬意，一阵浓烈的香风飘来。


  “Hello， handsome guy。”而后传来一道轻笑声，李睁侧脸看去，一个白人女子已经来到了身旁。


  踩着高跟鞋的身高与李睁相仿，艳丽的裙装裹着丰满的身材，手里托着一支红酒杯，性感的双唇抿着迷人的微笑，轻轻一甩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Hello。”李睁笑了笑，看对方举起酒杯，也是将酒杯举起，两人各饮了一小口。


  随后，那白人女子起了话题，李睁也停下吃喝，陪她闲聊了几句，末了，忽然伸手抚了抚李睁的衣领。


  不等李睁躲开，便主动收回了手，抛给李睁一个眉眼，娇笑着走开了。


  李睁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无语地摇一摇头。


  功夫不大， 一盘食物消灭干净，李睁把杯中省的点红酒喝干，拿餐巾抹了抹嘴，又在露台上吹了会儿风，感觉有些小腹有点涨，就去了卫生间。


  放完水，洗了把脸，李睁从男卫里出来，好巧不巧的，对面女卫也走出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脚步挺快，低着头看手里的手机，距离太近，李睁躲闪不及，被她撞了个满怀。


  那女人轻呼一声，重心不稳地向侧方倒去，李睁常运动的优势显现出来，迅速稳住自己的重心，旋即严明手快地伸臂一挡，女人这才没有倒下。


  “are you all right?”李睁将她扶住，问候了一声，下一刻，看清了她的容颜，不由怔了怔。


  那女人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头发与衣裙整理了一番，抬头看向李睁，也是一怔。


  正是之前在露台主动搭讪李睁的白人女子。


  李睁说了句那么巧，白人女子回了句是啊，李睁说了句不好意思，那女人回了句没事，又说了声谢谢.……

  简单聊了几句，李睁便是挥手而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男子面向墙壁，用身体掩着手里的相机。


  待李睁离开后，那男子朝着男卫走去，与白人女子插肩而过时，彼此眼角对视了一下，男子细微地点了点头。


  第六百五十章 李睁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周二。


  李睁去了环星唱片，兑现了他的承诺，将两首作品交给卡莱尼。


  卡莱尼的专辑总共12首歌，10首已经在两个月前就录制完毕，现在两首主打有了，按照她个人的预估，本周内会录制完成，并且通过公司的审核。


  然后便开始预热宣传，最晚三月中旬正式发行！

  当夜，约翰与西成男孩宴请了乔莉与李睁。


  周日下午回国后，就一直忙着庆功宴的事儿，这一顿算是补请。


  净衣店餐厅，听名字似乎是个很廉价，事实却刚好相反，这是西城最为昂贵的餐厅之一。


  只说一点，就连叫服务员铃都是纯银制作的。


  21道菜的发国大餐，每一道菜，甚至是主食都是一小份，却是能让你深刻体会到厨师的别具匠心以及精湛厨艺。


  人均530米元的消费，相当于当下国内四大一线城市人均月收的两倍，米国近10天的人均收入。


  如此奢华的高规格，代表对李睁二人的重视，以及深深的感谢。


  周三。


  李睁，乔莉，以及随行的一名安保，司机踏上了归途。


  约翰开车把送到了机场。


  下午两点多，一架直飞华国深市的客机冲上云霄。


  头等舱内。


  李睁与乔莉并肩而坐，前者手里一瓶运动饮料，后者手里一杯养颜的果汁。


  “年前管樱来找过我，询问谭光月的新专辑什么时候能够立项？”


  乔莉吸着果汁：“你是怎么打算的？”


  去年初，谭光月上一张专辑主打《心太软》做成单曲在亚域歌坛发行，是华璨旗下第一个在国外发片试水的歌手，拿了三个半白金的成绩，不好不坏，之后就没下文了，李睁仿佛将谭光月遗忘了般。


  李睁摇头一笑：“这家伙也学会传话了，以前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找我说。”


  乔莉看看他，淡声道：“过去你就算飞上天，那也是时光唱片音乐部门的一名歌手与词曲人，与他是同事关系，现在你是华璨的大股东，时光成了华璨旗下，你是他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李睁明白意思，身份的转变，让彼此的距离拉远了。


  不奇怪，如今公司里，还能如当初那般，没什么心里负担随时找他谈事的，也就是苏婷，倪厚道，乔莉，宁兰等为数不多的几个。


  一来，关系本就比较近，而来，他们跟上了脚步，大家的身份是一起变化的。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不是谁都跟薛冰似的，可以做到“没心没肺”，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学生时代的深厚友谊上。


  谭光月与李睁的关系，远比不上薛冰与李睁那么铁。


  李睁耸耸肩：“他不找我，只能回头我主动找他聊。”


  乔莉嗯了声，沉默了片刻，思维一跳，道：“那你呢，新专辑准备什么时候立项？是不是准备出一张舞曲专辑？”


  李睁眸光一闪：“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乔莉丢给他一个“当我瞎子吗”的眼神：“去年赖在米国几个月，不就是专修舞蹈，回来后，几乎天天都在练，不是为了出舞曲又是什么？”


  李睁戏谑道：“说不定我是想转行呢，去当个舞蹈演员，或者拍戏时需要。”


  乔莉淡淡哦了声：“回头我跟财务部说一声，你的专辑费用不用预留了。”


  李睁被噎了下，苦声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配合什么？”


  “呃，比如表现得很惊讶，然后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的歌唱事业正如日中天，这个时候切不可分心他顾，要集中精力再接再砺”


  看乔莉把随行听的耳机往耳朵里塞，李睁无奈叹了口气，好好说道：“等阿德，莫菲，宁兰发片后，我就该准备新专辑了，这一次，MV拍摄的预算会高一些，总费用定3000万吧。”


  “好。”乔莉应的非常爽快，不过下一句话，差点让李睁吐血：“到时签一份对赌协议。”


  说罢，按下随身听的按钮，一侧身，哈声道：“昨晚没睡够，我眯一会儿。”


  将一个曲线优美，略带慵懒的背影，留给了满头黑线的李睁。


  十几个小时后。


  降落深市机场已经是隔天晚上八点多。


  下飞机后，乔莉与李睁开了手机，走在去安检的通道里，便是先后响了起来。


  “乔总，你总算开机了”乔莉的手机那头，传来张林晓焦虑无比的声音。


  “玛德，总算舍得开机了，你搞什么，在米国逍遥快活也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被记者拍现行了.”李睁的手机那头，薛冰破口大骂。


  几分钟通话，两人差不多同时挂断，彼此对视一眼。


  “你爆出绯闻了。”


  “我爆出绯闻了。”


  两人的声音重迭在一块。


  “有人在背后捣鬼。”乔莉语气清冷，以她对李睁的了解，后者在男女方面向来自律，若不然，公司里，圈子里，大把美女愿意投怀送抱，更何况，这些天李睁根本没有单独外出过，住宾馆两人也是一个套间。


  “出去买份娱乐报看看再说。”让国内大部分艺人畏之如虎的绯闻，却是没让李睁脸上起一丝波澜，平静犹如镜面的湖泊。


  乔莉微微颔首，神色也很沉着，一来她本就是遇事不慌的性格，而来李睁爆绯闻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已经有免疫力了。


  不过，内心还是有一丝忧虑，因为张林晓在电话里说，对方是一名国外艳星.

  过了安检，从VIP通道出了机场，没让公司派车来接，李睁与乔莉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与安保另外打了一辆车。


  开出四五公里，乔莉看到路边有个没打样的书店，便让司机停了停。


  乔莉下车后，直接把昨天和今天的娱乐报全买了。


  接下来二十多分钟车程，乔莉与李睁只看报没啃声，车开到小区外，李睁让停下了。


  付了车费，下车，两人走进小区，李睁便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已经快十点了，羊肠小道颇为幽静，两边的绿化带里偶尔传来春虫的鸣叫。


  很快，那头接通，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质问的口气，却很轻柔，正是何静芸。


  李睁明白这问话的含义，显然已经知晓他的相关绯闻，叹气道：“刚回国，一下飞机就听说了不好的消息。”


  那头沉默，静待下文。


  李睁也不拐弯抹角，把那晚庆功会上与那个白人女子的两次交集说了说。


  娱乐报上贴出的照片中，男女主角一个是他，一个就是那个白人女子，名叫菲奥娜，模特出身，是米国小有名气的艳星。


  据报上的资料，菲奥娜曾与不下十位娱乐圈男艺人传出过绯闻，其中包括了黑人歌手，琼斯，以及白人影星，欧文，均为国际一线。


  何静芸听后轻叹一声，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是防不胜防，吃一堑长一智，记得以后多留个心眼。”


  李睁嗯了声，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一侧脸，发现乔莉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不由道：“怎么啦？”


  乔莉道：“她信了？”


  李睁眨眨眼：“不然呢？”


  乔莉有些无语：“真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盲目。”


  听了这话，换李睁无语了：“这叫信任。”


  “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也就是运气好遇到你，换个人，被卖了还帮着输钱。”乔莉螓首轻摇，她自问与何静芸易地而处，看到那些照片，对李睁的解释，顶多就是半信半疑，甚至疑会占据大半。


  李睁认同：“这话你说对了，当初订婚前，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乔莉翻了个白眼，回到正题：“刚才张林晓在电话里说，国内大型娱乐报，以及大部分中型娱乐报，由于与联手的六家有或深或浅的合作，暂时压着没有报道，可小部分中型娱乐报，以及大量娱乐小报都是争相转载，对你在圈内的名声，以及公众形象影响很大，又因为有照片为证，你还不能空口白话地出面澄清，那样没有说服力”


  顿了下，又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联系约翰，让他去找菲奥娜。”


  想到就做，乔莉当即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李睁想要阻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等乔莉打完电话，才道：“就算找到她，她愿意出面澄清，也只会越描越黑，别忘了，她是艳星。”


  乔莉怔了怔，旋即黛眉蹙了起来，是啊，既然被定义为艳星，公众又怎么会相信她口中的清白。


  “除非，她肯定如实透露是谁在幕后指使，不过我估计这个挺难，而且又不能花钱收买，那是给自己挖坑。”


  李睁这般说道，无趣地摇一摇头：“无所谓了，回头你替我出面澄清一下，别被视作默认就行，至于对我个人的影响，我并不觉得会有多大。”


  乔莉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默默点头。


  第二天。


  乔莉一上班就让市场部，联系了几家合作的媒体，以电话采访的方式，由她代表李睁对相关绯闻给予了否认。


  而李睁该干嘛干嘛，见人笑眯眯地打招呼，练声，练舞一切照旧。


  午饭后，李睁休息了半小时，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谭光月的休息室，敲开门，在谭光月，管樱小芳三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之中，拿手指了指谭光月：“别整天懒在沙发里，去健身房动动。”


  去年谭光月跑了近百场商演，今年也不含糊，这才两月底，就已经刚跑了17场商演，在公司的天数屈指可数，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块健身了。


  谭光月点了点头：“好，等我下，我换衣服。”


  “我先去健身房。”李睁转身走人。


  一会儿，谭光月换好了运动装来到健身房，看到李睁在靠窗一排跑步机最里头那个，便走了过去。


  李睁一步跨下跑步机，开门见山：“听乔总说，管姐去找过她，有关你新专辑立项的事儿。”


  谭光月的脸莫名僵了下，点头道：“已经一年多没出新歌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的商演价就开始下滑了。”


  李睁哦了声：“过年前那一阵商演价多少？”


  “均价15万左右，跟去年暑期相当。”


  春节前是商演的最旺季，通常价格会比平时上浮10至20个点，持平就意味着身价下滑，更何况，随着华国经济迅速发展，歌手的商演价格也是半年一年就一个台阶地往上提。


  当初李睁刚出道时，宁兰复出以准天后之尊，出场费才12万，如今准天后级别歌手，正当红的话，商演价不会低于20万。


  而演出商对李睁的报价，年前更是涨到了60万一场的天价，是两年的超一线足足三倍。


  15万这个均价，差不多一线中游水平，而谭光月这位准天王来说，显然是低了。


  难怪这家伙想要发新唱片了。


  “新专辑你是怎么想的，国内发片，还是亚域，还是国际？”


  李睁那么直白的一问，把谭光月噎得口不能言。


  “你好好考虑一下，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我们是朋友，别有任何顾虑。”李睁等了片刻，便是很没耐心地来了一句，而后重新踩上跑步机，随着传送带的速度，有节奏的慢跑起来。


  谭光月又呆了会儿，脸上化开笑容，笑容中带了些许尴尬与惭愧。


  朋友，李睁说了他们是朋友，有些事是他想复杂了，不，应该说，受管樱的说教，以及小芳的附和.

  倒也不能怪她们，毕竟她们是常规思路，就好似一家公司创业期，大家亲密如兄弟姐妹，真要公司成了气候，那就有上下之别了。


  只不过，她们不了解李睁.

  心中那份距离感消失，随后，谭光月也一块跑了起来，两人谈话间也随意了许多，一如回到了当初。


  设定45分钟，跑了差不多半小时，管樱脚步匆匆了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两份报纸。


  谭光月看她的神色不对劲，不由问道：“管姐，怎么了？”


  李睁也扭头看来。


  管樱纠结了片刻，把手里的报纸递向李睁：“是有关何静芸的。”


  李睁眼中闪过异色，从跑步机上下来，接过报纸，目光扫视，片刻后，眼神一沉，而后脸上涌起一股怒色。


  这还是谭光月与管樱头一次见到，李睁把愤怒那么直白地写在脸上。


  谭光月惊了一下，正要出声询问，李睁甩手向健身房外走去，与两人插件而过时，卷起了一阵无形的罡风。


  两人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谭光月压着声道：“管姐，何静芸的是什么事儿？”


  “绯闻.”


  管樱咽着口水道：“他动怒了。”


  谭光月吸气道：“后果很严重。”


  第六百五十一章 绝不善了

  李睁直接推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正在沙发区开小会的乔莉，张林晓，以及财务总监，经纪人部门总监纷纷侧目。


  看到李睁沉怒的脸色，张林晓与两位总监下意识地起身，前者叫了声“睁哥”，后两者叫了声“睁少”。


  李睁随意一点头：“我有点事情要和乔总谈。”


  这是下了逐客令。


  财务总监反应最快，忙应了声，而后看向乔莉：“乔总，那我们先去做事了。”


  乔莉嗯了声。


  三人离开后，李睁一屁股在乔莉对面坐下，顺手将两张报纸递过去：“看看吧。”


  乔莉捧起报纸，一眼便是凝在了两张照片上，一张是在餐厅，何静芸与一个男子同桌进餐，另一张是由两张照片拼接起来，左侧何静芸走进一家酒店，右侧是与何静芸同桌进餐男子走进同一家酒店。


  随后，乔莉简单看了看相关报道，男子是小韩影视歌三栖明星，李文泰。


  何静芸与李文泰共进晚餐之后，当夜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看过第一张，又翻到第二张，同样的两张照片之外，还多了第三张照片，何静芸与李文泰并肩而立背影，服装的款式不同，却都是蓝白系，疑似情侣装。


  相关报道中还揣度，李睁出轨米国艳星菲奥娜，何静芸出轨李文泰，这对国内被称为金童玉米的天王天后的恋情，已然走到了末路。


  “与你的绯闻的背后黑手很可能是同一个，手法一模一样，都是在国外，都有照片为证，而且时间上一前一后，太巧合。”


  将报纸一合，乔莉给出了判断，直接排除了绯闻是真的可能性。


  她对何静芸的了解远不如李睁，却是知道一件事，何静芸出道以来收入的八成以上都存在了李睁的银行卡上。


  不是李睁透露的，而是从方琼那里听说的。


  她感慨何静芸单纯得近乎盲目，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那可是几千万啊，爱得要有多深，又得信任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样一笔天文数字交托？

  何静芸会背叛李睁，打死了乔莉都不信。


  李睁深以为意地点头，缓缓道：“算计我，这件事还能不了了之，算计到了静芸头上，那就休想善了。”


  乔莉从他过分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杀气，再看向那张已然敛去怒色，变得平静如水的脸，问道：“你想怎么做？”


  “你通知一下，让市场部查转载我和何静芸绯闻的国内第一份娱乐报，让文隆康查小韩那边报道何静芸的绯闻第一份娱乐报，让约翰查米国那边报道我的绯闻的第一份娱乐报，明天中午之前，市场部没有查出个结果，市场总监卷铺盖走人，文隆康查不出个结果，TY唱片换社长，约翰查不出个结果，我与他的合作到此为止。”


  李睁平淡的语气，透着一股毋庸置疑。


  乔莉没有异议，道了声好。


  下班之前，何静芸的电话打到了李睁的手机上。


  由于专辑宣传期内，何静芸不在国内，还是方琼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这才知晓她爆出了绯闻。


  “我上周末在小韩宣传，周六上的小韩首都一档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除了我还有两个嘉宾，一个是男子组合B5，另一个就是李文泰，当天到后台的时候，我穿了蓝白色的裙装，刚巧李文泰也是同样色系，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调侃过我们撞衫。”


  “上节目的时候，换上了节目组提供的服装，节目之后有个宴会，我让方姐帮我找了个外套，而李文泰则是换了另外一套衣服，宴会的时候，他主动坐过来，我便与他聊了会儿。”


  “宴会后，我回了酒店，他应该也是住那家酒店。”


  何静芸不遮不掩地将情况说了一遍，而后有些无奈道：“不知怎的，就被记者拍到了，还把照片串联在一块整出绯闻来了。”


  李睁笑了笑，将昨夜何静芸的原话，如数奉还：“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是防不胜防，吃一堑长一智，记得以后多留个心眼。”


  何静芸嗯一声。


  李睁又道：“静芸，等伱结束宣传回国，我们一块去领结婚证。”


  何静芸顿了片刻，又嗯了声。


  两人又说了几句，李睁挂断了电话，那头，何静芸慢了两秒，这是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被何静芸赶出三米开外，坐在床头的虎嘉一跃而起，瞪眼道：“怎么样？”


  何静芸瞅瞅她：“什么怎么样？”


  虎嘉道：“他信不信任你，还是怀疑你？”


  何静芸淡声道：“他怎么可能不信任我。”


  虎嘉撇撇嘴：“那可不一定，男人啊，对这种事都有疑神疑鬼的，你可别以己度人，你信任他，不代表他不怀疑你，他有没有试探你？”


  何静芸有些无语：“他让我以后多留个心眼，然后乘机提出，等我宣传结束回国就要我和他去领结婚证。”


  虎嘉表情一垮，无力道：“真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傻，只要不做婚前财产公正，结婚证一领，他那大几亿的资产就有你一半了。”


  说罢，叹了口气：“他叫作运气好遇到了你，要是换个别的女人”


  何静芸低哼道：“我决定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包个8888的大红包，祝你发发发发。”


  虎嘉落下满头黑线：“说好的，我结婚你送我一辆保拿捷跑车。”


  何静芸翻个白眼，不理她。


  “静芸，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


  “静芸，我错了。”


  “.”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互无条件信任，情比金坚，羡慕死我了。”


  约翰的效率最高，当天晚上，便是给乔莉回了电话过来，查到了李睁的绯闻源头，是一份名为为“花花人生”的娱乐报最先爆料。


  花花人生在米国是一家中型报社，不光发行娱乐报，还每周一期发行杂志。


  此外，菲奥娜那边也已经联系上，菲奥娜推脱的一干二净，一口咬定就是混进庆功宴现场的狗仔偷拍了。


  次日，上班点一过。


  市场总监便是来到乔莉办公室，提供了国内最先报道李睁与何静芸的娱乐报名单。


  一份是娱乐天下，一份是娱乐最惊爆。


  都是小型娱乐报，前者的报社在广市，后者的报社在港岛。


  十点不到。


  文隆康打来了电话，经过查询，何静芸的绯闻是名为“俊男美女”的娱乐报首先爆料。


  在小韩属于中型娱乐报。


  与“花花世界”一样，不光发行娱乐报，还发行娱乐杂志，每半月一期。


  汇总之后，乔莉叫来李睁，两人商量了一阵，最后按照李睁的意思，先与华格通电话达成一致，随后下午一点，时光唱片与华格唱片分别召开记者会。


  时光这边，乔莉亲自出面，华格那边，华总亲自出面，公布就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纯属凭空捏造，对两个当事人的名誉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是以，华格与华璨将分别通过法律手段，将小韩的娱乐报“俊男美女”，以及米国的娱乐报“花花人生”告上法庭。


  消息一出，圈内波澜不惊，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两家公司为李睁与何静芸挽回名誉的一种危机公关的手段。


  至于打官司，怎么可能，要是在国内还好说，跨国官司，哪有那么容易。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天，乔莉便是联系约翰，让后者帮忙找了一家米国当地颇为有名律师事务所，电话沟通过后，直接打了10万米元到对方账上作为定金，聘请了事务所二号，专打这类官司的一号大律师跟进。


  这消息国内还未爆，米国那边，约翰通过人脉关系迅速在圈内散播开来，并且还在乔莉授意下，扬言这场官司，哪怕是花掉7位数米元，也会一打到底！

  小韩那边，华格通过一家广告公司，找了小韩国内三大律师事务所之一，并且一次性支付1个亿小韩元，相当于50万华国币作为定金，委托了专打这类官司的头牌律师。


  接着，TY唱片帮着那家广告公司一块，向小韩娱乐圈放出风声，这场官司会一打到底，哪怕花上十亿小韩元也在所不惜。


  两天后，也是周六，两家律师事务所正式向两家报社发了律师函。


  国内也是收到了消息，圈内眼无子掉了一地，这才猛然想起，李睁是个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圈内地位今非昔比了，风格却是一如往昔！

  与此同时，华璨，华格等联手进军国际歌坛的六家唱片公司，一齐对圈内放话，将娱乐天下，娱乐最惊爆这两份娱乐报列入黑名单。


  而到了晚上，国际百强榜又一次更新。


  最新一期单曲榜，《I believe i can fly》冲上了榜首。


  许巧玲成为既宁兰之后，第二位登顶百强榜单曲榜的亚域歌手。


  何静芸的专辑一主打《Love story》也是冲入三甲之列，排名第三。


  而许巧玲的专辑二主打《Dream It Possible》，上升了4个名次，来到第7，进入前十。


  何静芸的专辑二主打《You Belong with Me》，上升了6个名次，来到第6，同样刚进入前十。


  既宁兰，莫菲，余再荣创造了亚域歌手三首歌同进前十的记录之后，何静芸与许巧玲更进一步，实现了亚域歌手四首歌同进前十的惊艳之举。


  此外，百强专辑榜，许巧玲的专辑冲入前十，位列第8，成为亚域歌手首张进入前十的专辑。


  何静芸的专辑升上第11位，距离前十只差一线。


  双天后势如破竹的强劲爆发，震撼了国际音乐圈。


  “乔莉小姐，我是花花世界副总编，本杰明，我方希望能与贵方达成私下和解.”


  听着电话那头，一个男子声音，抄了一口流利的英文，虽然尽可能的不卑不吭，但商量的口气中还是透出了几分恳切，乔莉嘴角挂着冷笑。


  果不出李睁所料，律师函一到，对方坐不住了。


  当然不是怕打官司，在米国打官司司空见惯，别说公司与公司之间，就是平头百姓之间产生纠结，也是通过司法解决。


  对方坐不住的原因，是时光唱片这边，委托了知名大律师，而且备足了子弹！

  花花世界报社才多少市值？就算上千万市值，又有多少流动资金。


  时光唱片真要兑现7位数米元的官司费，花花世界报社不被拖死，也会半死不活。


  官司在资本主义社会，说到底是一场财力的比拼。


  对方肯定是了解过了，华璨市值超过1亿米元，李睁是绝对大股东，此外，李睁个人收入，去年就高达8000万华国币，近1千万米元。


  拿出百万米元来维护自己声誉的决定，谁又能怀疑？

  更关键的是，这场官司打到底，花花世界赢的概率有多少，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


  这是怕了！


  乔莉漠声道：“私下和解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如实透露，制造菲奥娜与李睁的绯闻，谁是幕后黑手。”


  “乔莉小姐，我想你是误会”


  “那就法庭见，不讨个公道，绝不善了！”


  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乔莉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华总也是接到了俊男美女报社的电话，同样是希望私下和解。


  俊男美女只是小韩国内一家中型娱乐杂志社，全部身家有没有十个亿小韩元，相当于大几百万华国币都成问题。


  轮现金流，百万华国币都未必有。


  一场拼钱的官司打下来，俊男美女就要会被抽空，甚至负债。


  同样的，在足够的财力支持下，华格打赢这场关系的概率有多少，俊男美女心里自有掂量。


  主动求和，其实就是服软。


  华总还算耐心地等对方说话，然后打了个哈哈，淡淡道：“私下和解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如实透露，制造李文泰与何静芸的绯闻，谁是幕后黑手。”


  一顿声，又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心里准备，你也未必做得了主，这样吧，跟你的老板商量下，决定接受这个前提再给我打电话，不接受那就法庭见，这事绝不会善了。”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第六百五十二章 剑指千代

  娱乐天下与娱乐最惊爆，只是国内的娱乐小报，先后联系了乔莉，乔莉连应付都免了，听对方自报家门后，直接丢了一句这是六家唱片公司共同决定，然后就挂了。


  与国外两份娱乐报“对薄公堂”，最大目的是挖出幕后主使，将国内两家娱乐小报列入“黑名单”，那是杀鸡儆猴。


  实话说，这两家娱乐小报挺冤的，它们并非凭空捏造，只不过抢先转载国外的新闻，博取眼球，促进销量。


  放在明面上有不合规之处，却是附和默认规则，几乎所有娱乐小报都是这么做的，属于查边球。


  可惜，惹怒了李睁，铁心拿它们开刀，只能自认倒霉了。


  周日，乔莉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腾瑞祥集团的KA经理打来的，按照对赌协议，胜负是以两月为限，而腾瑞祥投放新广告至今，才不过一个半月。


  隔着电话双方沟通了一阵，挂断后，乔莉表情有些古怪，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连连摇头.

  周一。


  上午十点出炉的国内销量表，再一次惊讶了圈内。


  既前一周，两天后的专辑在常规销量巅峰周，拿到了双40万加的高销之后，上周在周末两天出了盗版保护期的情况下，销量依旧是维持在了35万加的高位上。


  何静芸，384738。


  许巧玲，369485。


  与专辑上市次周销量基本持平。


  排第三的吴启远，上周发片，专辑上市6天，销量131394，只是双后的三分之一多一点。


  发行24天，何静芸国内累计销量，133万多张，已然达成了默认准四个半白金，满月销量超默认五个半白金几成定局，甚至有望超过宁兰，成就国内乐坛历史上第二唱片。


  许巧玲国内累计销量，124万多张，也是达成了默认四百金，满月销量将毫无悬念地破默认五百金。


  双双创造个人新纪录！


  更关键的是，双后发行的为双语专辑，英文歌的比重更在中文歌之上，足以证明一点，英文歌在国内同样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之前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罢了。


  华国市场在小韩歌手进入后，显现出了在亚域歌坛的分量，此番，更进一步显现出了在国际歌坛，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分量。


  随后，亚域各国的上周销量情况陆续出炉。


  相比国内的强劲势头略有不足。


  何静芸，在岛国，19万多张，在小韩，16万多张，东南亚各国，33万多张。


  许巧玲，在岛国，18万多张，在小韩，20万多张，东南亚各国，31万多张。


  比起前一周，下降幅度三成左右。


  算是正常范围，非母语专辑大卖了十几二十天已经很火了，见顶滑落再所难免。


  欧米那边的上周销量，要到晚上才会揭晓，就在圈内众人耐心等待，翘首以盼之时，傍晚时分，一条惊人的消息极为突兀地斜刺里插进来，震撼了国内整个娱乐圈，并且第一时间在小韩与米国的娱乐圈传播开来。


  腾瑞祥集团召开记者会，分管市场营销的副总出面宣布，公司与代言人李睁之间的对赌协议，提前有了分晓，公司将按照协议支付给李睁足额2000万华国币的国内两年代言，以及广告策划费用。


  此外，将会进一步邀请李睁出任公司海外市场的品牌代言人，同样两年协议，代言费为2000万，双方已经达成初步达成一致，不日即将签约。


  既脑核精广告之后，李睁再创“神迹”，两年的国内代言与广告策划案，高达2000万的酬劳，无疑是刷新了国内娱乐圈代言，以及广告圈策划案的双重记录。


  之前，代言费用是由李睁本人保持的，600万一年，而单个广告策划案费用是250万。


  而追加2000万聘请李睁担任国外代言人，并且一签两年，使得李睁成了国内首位国际品牌唯一代言人。


  此外，也透出一个信号，李睁不久后将会在国际歌坛发片。


  要知道，目前李睁作为歌手的影响力只限于国内，腾瑞祥与他签订国际代言协议，显然是确切知晓李睁个人的下一步发展计划，这才提前投资！


  总价4000万两年的代言协议，外加广告策划案，这是国内娱乐圈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宗商业合作，也是对李睁个人价值的高度肯定，达到了凌驾于国内所有艺人，自成一极的高度。


  性质上来说，颇有点类似前世地球，乔丹复出NBA后，公牛队给了他3000万加米元的年薪，不止破了联盟的上限工资帽，更是比联盟第二年薪超出了一倍有余。


  当初乔丹的薪酬公布后，NBA联盟内部有多轰动，此刻李睁的超高代言费，就给国内娱乐圈带来了多大震撼。


  随后，乔莉与华总先后打出了跨国长途。


  约翰通过人脉，最快速度向米国圈内散播，李睁拿下了一份4000万华国币的商业合约，其中一半属于李睁个人收入，会拿出一半，也是千万华国币，用作对花花世界的诉状备用金，直到把这场官司打赢为止。


  与此同时，律师事务所也是受乔莉委托向花花世界传话，未来24小时内，花花世界再不给出明确答复，便视作放弃私下和解，侓师事务所将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另一边，TY唱片与华格合作的影视公司，将同样的消息在小韩圈内散播开来，李睁的另一半个收入，千万华国币作为对俊男美女的诉状备用金，非打赢这场官司不可。


  而受委托的律师事务所，也是向俊男美女发出最后通牒。


  晚九点，欧米上周销量揭晓。


  何静芸，55万多张。


  许巧玲，65万多张。


  四首英文主打，在百强榜单曲榜上集体蹿升至前八，使得两天后的专辑在发行第四周，销量不降反升，让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地打破常规，实现了逆伐而上。


  上周合计，何静芸，164万多张，许巧玲，172万多张。


  比起前一周巅峰周下降了一些，却依旧强势无匹。


  比她们先一周发片的国际说唱乐天王本科里，同比前四周销量，被她们甩开了大几十万的差距，待到发行满月之时，差距很可能被进一步拉开到一个白金以上。


  周二。


  华总一上班便是接到了小韩那边影视公司老总的来电，说圈内一个朋友受俊男美女所托传话，为了表示和解的诚意，愿意供出幕后主使，却只是私下透露，不会公开承认，此外，公开登报澄清何静芸的绯闻，并拿出5000万小韩元，相当于25万华国币作为赔偿。


  华总联系了乔莉，在后者认可之后，给予了允许。


  当天下午，最新一期的俊男美女娱乐报，头版头条由总编辑亲自撰稿，言明何静芸与李文泰的照片，是报社一名记者从节目录制现场一路尾随至宾馆偷拍的，照片内容为断章取义的恶意揣度，现，报社已经将这名记者停职处分，向何静芸与李文泰本人道歉，名誉赔偿事宜，报社已与当事人取得联系，正在沟通之中。


  而私下透露的幕后主使，乃是千代娱乐。


  此外，安文泰也是受到了指示，能顺利拍到这些照片少不了他的配合。


  当晚，约翰也给乔莉打了电话，花花世界与俊男美女如出一辙，也是托了圈内朋友传话，为了和解愿意私下透露幕后主使，却不会公开承认，另，登报澄清李睁的绯闻并道歉，5万米元的赔偿金，要比俊男美女更大方一些。


  乔莉同样应允下来。


  13个小时后，花花世界娱乐报新一期，也是头版头条刊登澄清与道歉文章。


  而私下透露的幕后主使，同样是千代娱乐。


  此外，菲奥娜同样受到了指示，那些照片是在她的配合下才顺利拍到的。


  环星娱乐，周星娱乐等十几家与六家唱片公司或深或浅合作关系的国内大中型娱乐报，都是在最新一期转载了国外两家娱乐报的澄清与道歉文章。


  国外，也有不少娱乐报或快或慢地进行了转载。


  至此，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算是洗白了。


  然而，对李睁来说，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掀过，挖出幕后主使只是第一步.

  “两家报社都供出千代娱乐，应该不会有错了。”


  乔莉沉吟道：“不过我觉得，幕后主使未必只有一个，爱酷奇有很大的嫌疑，即便不是指示也肯定知情。”


  “李安泰是爱酷奇旗下艺人，就算事先千代瞒着爱酷奇直接指使了李安泰，绯闻爆发后，也肯定与爱酷奇取得了沟通，否则爱酷奇不会保持沉默。”


  李睁点点头，又摇摇头，乔莉的分析有道理，却不能就此定论，因为李安泰与何静芸爆出绯闻，对李安泰的名声损害很有限，反而可以蹭到何静芸的人气。


  这样有利可图的事儿，爱酷奇为何要冒头否认？


  乔莉又道：“我还怀疑与滚雪有关，滚雪是千代在国内的唯一合作方，也是爱酷奇在国内唯二合作方之一，再加上滚雪至今还在被六家联手打压，施行报复乃是情理之中。”


  李睁再度点点头，随即又摇一摇头，还是同样的，分析有道理，却不能就此定论。


  “你给联手的五家的老总.包括滚雪的洛总打个电话，别的不用说，只是通知一声，我与何静芸的绯闻背后主使是千代娱乐。”


  思索了会儿，李睁这般吩咐道：“再联系千代娱乐总部市场部，明言已经查到我和何静芸的绯闻是千代娱乐背后主使，要求千代娱乐给一个交代。”


  乔莉对前一点没有异议，只针对后一点，道：“千代娱乐肯定不会承认。”


  李睁唔了声：“没指望它承认，这是先礼后兵。”


  乔莉微微蹙眉：“先礼后兵，你该不会是想和千代娱乐打官司吧。”


  李睁戏谑道：“千代娱乐是国际六巨头之一，市值10几个亿米元，华璨要是有百亿米元市值，倒是未尝不可。”


  乔莉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多问，当场抓起电话，一个个地拨打了出去。


  联手的五家老总均是一个反应，询问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被乔莉含糊应付过去，而洛总的第一反应则是撇清，明确表示滚雪绝没有参与。


  而千代娱乐那边，不出所料的一口否定，而且对方的态度很差，甚至威胁要是华璨散播谣言，影响到千代娱乐的名誉，无论是在华国，还是在亚域，或者国际音乐圈，千代娱乐都会采取司法手段，将华璨告上法庭。


  打完一圈电话，乔莉把情况说了说，然后替五位老总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李睁伸了个懒腰：“不是说了先礼后兵。”


  “怎么个兵法？”


  “我让沈冠昌帮我收集点资料，研究一下，再说。”


  以乔莉对李睁的了解，这家伙心里肯定已经有主意了，打马虎眼不说，十有八九是打的主意太大胆，担心她会极力阻止，是以，要先斩后奏。


  同时，这也说明李睁已经铁了心，势在必行！

  她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没再追问。


  一天后。


  沈冠昌将收集的资料放在了李睁面前。


  资料上头，列出了未来两个月内，千代娱乐旗下进入预热宣传，以及已经对外宣布过发片时间的9名歌手。


  李睁看后，拿手指着一个名字，道：“老男孩乐队的专辑录制已经接近尾声，三月底与K4乐队同周发片，并在造势宣传中公开挑战K4乐队。”


  沈冠昌眼瞳一缩：“哥，伱不是在开玩笑吧，老男孩乐队是新组建的，在国际歌坛是更是纯新人乐队，K4乐队是一线顶流，挑战失败，老男孩乐队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李睁面无表情道：“要是成功了呢，岂不是一飞冲天了，虽然一张唱片不符合一线顶流的级数标准，但绝对能红极一时，演出商与广告商的报价，都会看齐一线顶流。”


  说罢，又话锋一转：“当然，这事要阿德这个主唱认可，你去跟他谈，就说是我的意思，他要不敢，那就算了。”


  随后，李睁又指向另一个名字，道：“千代乐队四月中下旬发片，距离现在还有近两个月，通知四伏天乐队新专辑立项，十天收歌，一个月录制，半个月时间预热宣传，四月中下旬与千代乐队同周发片，同样公宣挑战千代乐队。”


  沈冠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千代乐队是国际老牌天王乐队，是千代娱乐的当家乐队，门面大旗的存在。


  他算看出来了，千代幕后主使了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彻底激怒了李睁，这是剑指千代，直接宣战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国际词曲大咖只差一线


  “哥，你听我说，你要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就拿李安泰和菲奥娜出气，这两人受千代指示，必然是得了好处，为了一己之利，不惜推他人入坑，毫无底线，罪不可赦。”


  “我已经查过了，李安泰是爱酷奇旗下，菲奥娜是米国当地一家中型娱乐公司旗下，我亲自给这两家公司打电话，要求雪藏这两人，我相信这两家公司不会为了两个不温不火的艺人佛我华璨的面子，更何况，理本来就在我们这边。”


  “至于千代，来日方长，只要我华璨不断壮大，终有一天能把公道讨回来。”


  沉冠昌好言相劝，苦口婆心。


  让老男孩乐队向国际当红一线顶流，K4乐队宣战，让四伏天乐队向国际老牌天王，千代乐队宣战，在沉冠昌看来，李睁俨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李睁澹澹道：“来日方长，多长啊，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一顿声：“华国歌手刚在亚域歌坛占据一席之地，为何不等根基扎牢，我就急于联手国内其他唱片公司，共同进军国际歌坛？”


  沉冠昌怔了怔。


  李睁直接给出答桉：“时不我待！”


  沉冠昌露出无奈表情，李睁看在眼里，继续道：“欧米那边互联网已经相当普及，出现了不少音乐网站，国内互联网也已经兴起，要不了多久，大大小小的音乐与视频网站，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可预见的，互联网的发展会对传统唱片业将产生巨大冲击，唱片公司现有模式的捞金时代快进入尾声了。”


  这是李睁第一次道出，“时不我待”的真正的深意。


  沉冠昌一下子显然是无法消化的，眸光闪烁不定。


  李睁摆摆手：“华国歌手能否在传统唱片时代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就看今明两年的了，你以为我是意气之争吗？实话告诉你，向千代旗下歌手宣战，我的确有为自己和静芸讨回公道之意，算计我无所谓，但算计到我老婆头上就不行。”


  “此外，也是为了标榜立威，对我华国歌手是一种保护，千代算计我和静芸为什么？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莫菲，宁兰，何静芸，许巧玲的唱片都是取得了足够惊艳的成绩，让那些将国际歌坛本是欧米巨头娱乐公司感到威胁，千代不过是最先出手，要是不勐烈还击，接下来，贝纳斯通，环星等巨头都会相继出手。”


  “当初若不是我华璨与滚雪定下赌约，压上了整个公司，你觉得尼索，华格，贝卡，汇丽经这四大巨头，会不会坐视我华璨蜕变为一线？”


  “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华国歌手向千代宣战，其他国际巨头才会作壁上观，你说，是踩着千代这一头老虎上位容易，还是踩着六大国际巨头，六头老虎上位容易？”


  沉冠昌恍然明悟，不住点头，想了想，又皱眉道：“那为何不让贝卡，汇丽经冲锋，它们旗下各一名歌手的专辑，也是在录制之中，主打也是你的作品，按照六家联手的协定，最晚5月底之前必须发片。”


  李睁断然摇头：“六家联手是我华璨起头，有些担当必须由华璨来挑，有些风险也必须华璨来冒.……就这么定了，你尽快私下找阿德和四伏天乐队成员谈一谈，他们本人的意愿还是要尊重的，记住，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给我守口如瓶，我不希望搞得公司上下议论纷纷，然后圈内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看着李睁坚定的眼神，沉冠昌知道他决心已定，便没再瞻前顾后，点头应下。


  周五。


  午后一点。


  京城机场国际航班1号接机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陆豹。


  全进口，全部费用109万，在当下国内绝对属于超豪车一类，昨天刚买的，连车牌都还没上。


  驾驶座上的薛冰摸着流线型设计的各处内饰，嘴里啧啧道：“好车啊，价钱也是珍贵，算上拍照要我三年薪水不吃不喝才刚刚够。”


  副驾驶的李睁丢给他一个“信不信我抽你”的眼神，薛冰作为华璨唱片的财务总监，奖金加固定薪水，一年五六十万，交金加扣税，到手40万出头，三年总和买这辆车是差不多。


  可问题是，这家伙还是股东啊，百分之5的股份，市值5000万不止，光是去年底分红便是100多万……

  不等李睁开口，薛冰嘿笑一声，道：“集团不上市，股票又不能兑现，年底分红又没个准数，不能算在内。”


  说着，叹了口气，思维跳跃道：“这结婚证一领，各种事情都要提上日程，彩礼啊，房子装修啊……用钱的地方太多，买车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李睁没好气道：“你不是已经买了一辆车。”


  薛冰肩头一垮：“我爸妈搬来了深市，那辆车给我爸开了。”


  说罢，直接埋怨上了李睁：“你当初不是说要等何静芸的大哥办了结婚宴之后才轮到你和何静芸，最早也是下半年的事情，你这突然一提前，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虎嘉与薛冰已经见过双方家长，双方家长都希望他们早点把婚事办了，尤其是薛冰的父母，去年底公司分红后，薛冰在深市买了一套四居室新房，老两口搬来与儿子同住，暂时没有工作，这一闲下来，就开始惦记大胖孙子了，整天在薛冰耳边唠叨。


  最后，薛冰给了个准话，与李睁一块办婚宴，这才堵住了父母的嘴。


  而这准话，其实是虎嘉的要求，虎嘉与何静芸商量好了，一块领证，一块办婚宴，甚至连新房都准备买在一个小区。


  是以，昨天李睁来京城，薛冰跟了过来，等会儿接上何静芸与虎嘉，两队新人一起领证去。


  “这都能怪到我头上。”


  李睁翻了个白眼，拿手指指方向盘：“归你了，行了吧。”


  薛冰一惊：“归我，那何静芸呢？”


  “再买一辆，难不成还去偷啊。”


  “有钱人。”


  薛冰竖起大拇指，连假意推迟了一下都没有。


  “滚滚滚，少跟我演戏。”李睁嫌弃地摆摆手，从昨天买车到现在，薛冰一脸垂涎地赞这辆车好已经不下5次，李睁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是假装湖涂。


  而事实上，他知道薛冰在深市全款买了房，还是带精装修的，再添置家具电器，手头现金没多少了，结个婚有各种花销，虽说虎嘉也有钱，但薛冰是大男子主义者，定是大包大揽。


  这辆车本就是他买来送给薛冰与虎嘉的结婚礼物之一。


  至于何静芸，刚拿了驾照没几个月，还缺课一大半，驾照水分不小，暂时没有买车的打算，先开公司的车等熟手了再买不迟。


  一刻钟后。


  结束了专辑宣传的何静芸，在随行团队的相随下从机场走了出来。


  李睁没下车，把头探出窗外挥了挥手。


  方琼打了声招呼，又感谢了李睁帮她侄子安排了一部投资5000万的影片的三号男主，然后与随行团队一块上了公司派来借机的商务车。


  何静芸与虎嘉则是上了陆豹。


  先开回何静芸与虎嘉的买的房子，两女拿好户口本，再开去民政局。


  四人空手进去，出来时手里各多了一个红本本，从法律意义来说，两对新人正式结为了夫妻。


  晚餐订在了帕尔曼酒店，除了李睁四人外，还有方琼与何冠群。


  李睁私人投资了1500万，入股苏若薇签约的影视公司成为了第三股东，董事席位全权委托何冠群，此外，何冠群还出任公司的市场部常务副总监，三周前来京城正式上任。


  席间，方琼拿出了两张银行卡祝贺两对新人，每张卡里都是66666的吉祥数字。


  何冠群的荷包远不如方琼丰厚，送出了两个大红包，每个红包里都是8888的吉祥数字。


  饭后，方琼与何冠群离去，两对新人就在酒店开了两个豪华间住下。


  一夜温存。


  周六。


  九点，李睁四人在餐厅汇合，用过早餐后，薛冰开车前往京城四环的一个高档小区：蓝宝园。


  何静芸买的房子也是高档小区，不过小区内均为小高层，显然不适合作为李睁与何静芸这样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的婚房。


  蓝宝园是半个月前开盘的，京城少有的五环内含独立别墅的小区。


  小区由五栋小高层，8栋联体别墅，以及8栋独立别墅组成，白色围墙三米高，上头还有电网，每隔五十米更有一个环视四方的摄像头，确保业主的隐私，苍翠的绿竹上沿动墙头跳出，从浓密程度便不难想象小区内的高绿化率。


  前方隔一条马路便是一个绿地公园，左右后方都是单行的林荫大道，隔了两条街，便有一条美食街，只需十几分钟步行，便有一家大型商场，对口的小学在京城排名第三……

  售楼处外观很气派。


  路虎在门口一停下，便是有服务生上前拉门，李睁四人下车后，又一名礼仪小姐引路。


  进了售楼处，里头装修的金碧辉煌，一名穿着职业装，身高一米七十，颜值至少能打85分的售楼小姐笑靥如花地迎了上来。


  就李睁的眼光，这位售楼小姐的身材姿容，放在音乐圈比那些偶像女歌手都是不遑多让。


  在售楼小姐的引领下，四人来到了沙盘模型前，此刻，正有另一位售楼小姐在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介绍。


  薛冰扫去一眼，不由怔住，李睁墨镜下的双眼也是闪过诧异之色。


  留意到两人的目光，何静芸与虎嘉也是看了过去。


  感受到被注视，那售楼小姐微微侧脸，下一刻，与薛冰的目光交织，脸上露出愕然表情。


  薛冰扯了扯嘴角：“你改行了？”


  那售楼小姐正是陈雯，薛冰的初恋，她摇摇头，神色有些不自然，墨迹了下，才道：“兼职。”


  李睁一听，心中明悟，陈雯签约的是夕阳唱片，华璨入股收购前，对夕阳唱片内部规则做了了解，只要是签约歌手，至少会给予一次发片机会。


  销量达标，接下来自然会有第二次发片，如果不达标，也不会直接淘汰，公司会定期安排有些培训，以及一些商演的机会，只不过这些商演是给其他歌手当和声或者助唱。


  然后，半年以上，上头的副总监再酌情考虑是否给予再一次的发片机会。


  而这期间，歌手的收入非常有限，甚至还不如一些地下歌手，兼职增加收入，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毕竟，京城的生活水平可不低。


  对此，公司并没有强行规定，只要歌手保证以公司的安排为先即可。


  至于之前听薛冰说，陈雯与夕阳唱片一个大股东的儿子谈恋爱，怕是已成过去式，否则，特殊照顾陈雯，破格多一两次发片机会，还是不成问题的。


  薛冰也猜到了几分，还没开口，陈雯吸了口气，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你来买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艰涩，眼神透出一股子矛盾。


  薛冰不想刺激她，正要说陪朋友来买房，忽然感受到身旁低沉的气场，眼角余光一瞄，将虎嘉下弯的唇角收入眼中。


  片刻间，薛冰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我和我老婆来看婚房。”


  说着，主动伸手牵住了虎嘉的手。


  明明已经与薛冰没有关系，但听到薛冰的回答，再看到薛冰动作，陈雯还是忍不住娇躯一颤，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为李睁四人服务的售楼小姐在一旁快急出汗来，生怕被陈雯抢走了客户，一咬牙，插进话来：“帅哥，美女，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薛冰一点头，道了声好。


  半小时后。


  李睁四人买下了相邻的5号，6号独立别墅，总共1260万，李睁一笔全款付清。


  一栋是李睁与何静芸的婚房，另一栋自然是薛冰与虎嘉的婚房，当初说好了送薛冰一套房子作为婚房，李睁自然不会食言。


  签完合约，被压着内心激动的售楼小姐，欠着身子送出了售楼处，1260万，她能提成2个点，那可是20多万提成。


  她本身是个平面模特，与陈雯一样是兼职，这笔收入，比她从业5年来的总收入都多，而且多得多。


  目送陆豹开远，售楼小姐再不用压制心头激动，回到售楼处，陈雯的那对客人已经走了，她无限感慨，又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那个男人真有钱，1200多万，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就直接刷卡了，要是嫁给他的是我该有多好。”


  另一个售楼小姐酸酸道：“嫁给另外一个男的才好呢，就看另一个男的一直牵着他老婆手就没放开过，就知道对老婆必定是极好，他们两是朋友，肯定都是富二代。”


  这时，售楼经理走了过来，听到了她们的话，不由摇一摇头：“你们这是做青天白日梦呢，人家可不是富二代，人家是实打实的自己赚来的钱。”


  两个售楼小姐一愣，不由看向售楼经理，后者道：“那个刷卡的男人戴着墨镜与口罩，他的太太戴着口罩与帽子，从始至终没有摘下过，知道他们是谁吗？”


  两个售楼小姐摇头，眼中透着浓浓的八卦。


  售楼经理没再卖关子，揭晓谜底：“刷卡后签的名字是李睁，那个女的十有八九是何静芸。”


  两个售楼小姐嘴巴满脸不可思议，嘴巴长得能塞进鹅蛋。


  而在一旁的角落里，陈雯早已经猜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自觉地鼻子一酸，捂着嘴侧转了脸。


  当初薛冰为了她，背井离乡地来京城，一天打两份工，赚钱养着她，支持她的歌手梦，对她用情有多深，她如何会不清楚。


  而她对薛冰也并非没有感情。


  可如今，薛冰对她的感情全然转到了身边的那个女孩身上，而她对薛冰的感情犹在，只是再难挽回，只能埋藏心底……

  车开到饭馆，要了个包房，薛冰点完菜，然后去了卫生间，李睁也起身同去。


  两人放水的时候，李睁出声道：“不准备帮她一把？”


  薛冰明白她指谁，没有纠结，缓缓摇头：“当初我借你虎威已经帮过她一次，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李睁戏谑道：“你可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薛冰点头，又摇头：“如果还没和虎嘉结婚，我会考虑，但现在不会了，虎嘉是我的老婆，她不过是曾经，在我心中天地之别，刚才我和她说话时，虎嘉已经不高兴了，要让虎嘉知道我再帮她，岂不是会误会，不值得。”


  李睁一顿，点头认同。


  换作是他，在老婆心存芥蒂，与一个过去式之间，他也会断然选择前者。


  当晚，李睁四人去了会所，吃过晚饭，打了会儿网球，跑去做SPA的时候，一连两个电话打到了李睁与何静芸的手机上。


  打给李睁的是沉冠昌，已经和阿德与四伏天乐队成员谈过了，他们表示了愿意，这也意味着，李睁的京城之行到了尾声，明天就要返回深市，召集相关人员，正式宣布向千代宣战的决定。


  打给何静芸的是方琼，传来了一条出人意料的消息。


  就在十几分钟前，国际百强榜更换了最新一期榜单，卡来尼的专辑上周五发片，上周六，也就是发行一天后，专辑一二主打直接上榜，分列第59与71，可以说，这是卡来尼本身的人气的体现，外加预热宣传的效果。


  而发行8天后的今天，一主打却是一跃提升到了第3，足足攀升了56个名次，而二主打也是进入到前十，排名第9。


  与此同时，许巧玲专辑二主打，再度提升一个，排名第5。


  如此一来，李睁的作品，便是有了10首进入前五，并且还有2首问鼎，距离国际音乐圈词曲大咖，10首进入前五，3首问鼎的最低标准，只差一线。


  第六百五十四章 卡莱尼爆发，向千代宣战


  “接下来，我会比较忙，几个代言的品牌需要拍新广告，还接了一些商演，按照公司计划，去年我没开巡演，今年夏季得开了，这次的场次会比较多，不局限于国内，就算压得再紧，十一前肯定开不完”


  “我建议巡演延后，乘热打铁再出一张专辑。”


  “.”


  “现有的代言品牌拍新广告，这个没法推，新的代言与商演都推了，一鼓作气达标国际歌坛歌手级数，而后再考虑后续的商业安排。”


  “这要不回头我让方姐和公司领导商量商量。”


  “不仅是商量，还要提条件，你这次的专辑给华格赚了肯定不止5000万，下一张专辑总费用比这次翻一翻，这要求不过分。”


  “翻一翻就是4000万，你还叫不过分？”


  “莫菲首张单曲默认销量不足你的一半，尼索批了3000万总费用，宁兰首张单曲默认销量同样不足伱一般，新专辑总费用也是3000万，外加一部投资1.5亿米元的好坎坞大片主题曲的额外资源，你的下一张专辑，4000万总费用，过分吗？”


  “好吧，我有数了，对了，新房装修呢，你来搞定？”


  “.呃，我没时间啊，接下来我要亲自监制一两张唱片，随后我自己的专辑也要立项，最迟也会在暑期发行，要不先放一放，反正你哥要下半年才结婚，然后才会轮到我们。”


  “随便你，反正我不急着嫁。”


  “结婚证都领了.”


  “哼，没有求婚，没有戒指，没有婚纱，没有婚宴，你觉得能算数吗？”


  “呃，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结婚证就犹如你我之间私定终身的信物。”


  “呸，谁跟你私定终身了.”


  周日，京城机场大厅，李睁与何静芸抓紧分别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说着私房话，一道催促声彪了过来：“你们有完没完，十点一刻的飞机，已经九点五十五分钟了，进去还要安检。”


  李睁侧脸看着一脸气势汹汹的薛冰，被他气笑了，之前都已经要告别进去了，是谁说时间还有富裕，然后拉着虎嘉到一旁撇情操去的

  “安检交给你了。”没好气地将手里的旅行包丢给薛冰，李睁伸手在何静芸的蛋白般的脸颊上摸了摸。


  何静芸妙目中泛起一丝羞涩，顿了顿，也是伸手柔柔地抚摸李睁的脸庞。


  “走了！”看得薛冰一身鸡皮疙瘩，刚把头别开，李睁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他的肩头，整个人直接矮了十公分。


  无视薛冰抽搐的嘴角，李睁起步向检票口走去，三步一回头，挥手致别。


  何静芸抿着轻笑的嘴角，眼中透着恋恋不舍的柔情，目送李睁二人的身影穿过检票口，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收回目光。


  身旁的虎嘉莫名叹了口气：“两个高考落榜生，竟然娶了两个全国重点大学的才女，这个世界还真是”


  何静芸眨眨眼：“真是什么？”


  虎嘉想了想，长叹道：“真是.三观尽毁。”


  何静芸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转身而去。


  下午三点，飞机降落深市机场。


  李睁二人通过安检，出了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去了华璀唱片。


  除了在外商演的未来少女，以及周末飞去小韩与女友相会的小胖，其他集团股东都已经在了。


  李睁一到，大家一块去了会议室。


  李睁开门见山地将向千代宣战的决定说了一遍，这关乎华璨接下来的发展战略，集团股东有权知晓，之前没有透露，是冲锋的人选没有确定。


  除了沈冠昌，其他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惊愕，包括薛冰在内，之前他也是一点不知情。


  乔莉露出苦笑，果然被她猜中了，这主意真不是一般人敢想的，可李睁不光敢想，还敢干。


  不等众人开口，李睁便是当初对沈冠昌吐露的他的真实用意摊在了桌面上，并且言明已经征询过阿德与四伏天乐队成员，他们都表示了认可。


  乔莉沉吟道：“老男孩乐队与四伏天乐队在国际歌坛都是新人，前者挑战K4乐队，后者挑战千代乐队，你有多少把握？这种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销量输了，尤其是被拉开明显差距，联手的五家怕是不会跟，到时华璨就会处于骑虎难下的尴尬境地。”


  苏婷试探道：“要不等到宁姐和莫菲发片再宣战？”


  倪厚道与宁兰默然点头，李睁有了决断，他们肯定会支持，既然宣战千代势在必行，那由宁兰与莫菲打头炮会稳妥得多。


  而且从发片时间上，也能避开K4与千代这两支千代娱乐旗下，甚至是国际乐坛的顶尖乐队。


  李睁却是缓缓摇头，神色坚定道：“柿子挑软的捏是没错，但还是那句话，时不我待，K4乐队与千代乐队于千代娱乐，就犹如当年凯奏乐队与金属鸟乐队于滚雪，避开了他们这次的新专辑，下一次什么时候发片就不知猴年马月了，只有硬碰硬击败了这两支乐队，我华国歌手才能真正立威，其他巨头除非联手，否则单一的话，才不敢肆意针对我华国歌手。”


  “我想国际六大巨头联手，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达成的，而这时，正是宁姐你，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发行新专辑的最佳时机，只有你们真正达标国际歌坛歌手级数，开启亚域外的商演与代言合作，我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才算是真正站住了脚跟。”


  倪厚道愕然道：“何静芸与许巧玲不是刚发片吗？”


  李睁点头：“紧接着再发一张专辑，这事我来和歌手本人，以及华格与代石的老总沟通。”


  众人集体默然，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华璨决定进军国际歌坛起，李睁时常挂在嘴边的“时不我待”，到底有多么急切与紧促。


  同时，也深刻体会到了李睁那破釜沉舟的决心。


  “那就按李睁的意思办。”宁兰率先表态，其他人均无异议，络绎点头。


  周一。


  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正式立项，第一环节收歌，紧锣密鼓地展开。


  老男孩乐队月底的新专辑还剩下3首歌没有录制完毕，也开始加快进度。


  沈冠昌召集市场部成员开了个会，随后开始着手安排老男孩乐队预热造势宣传。


  李睁给专辑宣传期比何静芸长一周，人还在国外的许巧玲打了电话，给出了紧接着再发行一张专辑的建议，许巧玲干脆地应下，并表示不用李睁出面，她一回国就找老总面谈，有九成把握搞定。


  双后的新专辑，在这天国内，亚域，欧米上周销量揭晓后，也是正式满月。


  上周发行第五周，双后的专辑依旧保持了强劲势头，何静芸的专辑合计销量156万多张，累计总销量达到了753万多张，破七个半白金。


  许巧玲的专辑合计销量，163万多张，累计总销量达到了779万多张，同样破七个半白金，并同比西成男孩更高了1万张。


  这还是在欧米宣传未能拿到第一等宣传资源的情况下。


  双后在国际歌坛发行的首张专辑，当之无愧“惊艳无匹”四个字。


  然而，却并非如前两周那般双艳独美，卡莱尼的新专辑发行第二周，上周合计销量173万多张，直接超越了之前发片的国际说唱乐天王本杰明的巅峰周销量。


  这还是在欧米早三天发片，亚域实际发片时间为上周一的情况下。


  国际音乐圈一片惊呼，亮瞎了不知多少双24K金狗眼。


  要知道，卡莱尼尽管贵为国际一线，却连续两年走了下坡，上张专辑销量甚至不满五百金，圈内默认评级，已经将她归入了潜力耗尽的过气歌手。


  若非如此，这次的专辑也不至于只拿到200万米元的总费用。


  还是看在她毕竟是国际一线，过去给公司赚了不少钱的份上，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有点类似前世地球，NBA球星过了巅峰期，各项数据大幅下降，眼看退役将近，母队会念及昔日功勋，给予2年的养老合约，让其多赚一笔退休金。


  所不同的是，NBA球员打完这2年就彻底退役了，而卡莱尼凭着剩余人气，还能继续接商演，只不过价格会呈现不可挽回的滑落趋势，直到她本人无法接受的低价.

  可谁能想到，这朵落日黄花竟然能够实现逆袭，再现昔日惊艳。


  介于上周的出色销量，环星唱片对卡莱尼的新专辑，临时追加50万米元的宣传费，使得她在周四晚，作为嘉宾登上了因国收视率排名第一的真人秀节目。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卡莱尼从嘉宾通道走进现场的一刻，现场2000多观众，爆发出了狂热的欢呼与尖叫。


  着实把卡莱尼搞得有些怔然，让她产生了一种重回巅峰期的感觉，不，应该是更超曾经的巅峰期。


  即便是当初的巅峰期，她在欧域的人气也并不算太高，甚至比不上欧域的一些国际二线歌手。


  而后轮到她表演之时，她带来了专辑一主打，事实上，之前的宣传，只要是现场献唱，她都是选择一主打，谁让李睁给了“必红歌曲”的定义。


  至于二主打，只参与各国权威榜单的新歌推荐PK，以及电台轮播。


  “Oh Whoa，Oh Whoa，Oh WhoaYou know you love me（我知道你爱我）， I know you care (我知道你在意)，Just shout whenever（无论何时你呼唤我），and I'll be there（我都会及时出现）.”


  《BABY》，前世地球，贾斯汀·比伯的成名作。


  16岁时，就是凭借了这首歌，拿到了权威颁奖礼MTV的最佳新人奖，而收录该曲的专辑，问鼎了全球第一音乐排行榜，北美公告牌的专辑榜冠军。


  该曲是一首中快节奏的流行歌曲，融入了Teen pop、Dance-pop、节奏蓝调以及五十年代的嘟·喔普、嘻哈音乐、迪斯科弦乐。


  歌曲借鉴了迈克尔·杰克逊的音乐风格，旋律舒心养儿，节奏感轻快灵活，歌词朗朗上口，听起来就像是一首完美的夏季单曲。


  该曲的MV一度成为YouTube上点击率最高的音乐录影带，获得了超10亿次的观后感。


  据美国《OK》杂志报道，贾斯汀·比伯在VEVO视频网站上创下了音乐视频录影带点播最高纪录，成为首个凭借单曲MV在该网站上的点播率超过10亿次的艺术家。


  被载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


  传唱度与火热程度，丝毫不亚于江南《STYLE》。


  “.Like baby， baby， baby， oh（宝贝，宝贝，宝贝）Like baby， baby， baby， oh（宝贝，宝贝，宝贝），I thought you'd always be mine， mine（我以为你会永远是我的，我的）.”


  演唱至高潮部分，那顺滑的旋律配上卡莱尼那极具魅惑与性感的嗓音，直接将现场点燃。


  周五。


  亚域各国的新歌推荐PK进入尾声阶段。


  在岛国，公信力榜第5轮，剩下4首歌，卡莱尼的专辑一二主打占据半壁，在小韩，龙虎榜第五轮，同样剩下4首歌，卡莱尼的专辑一二主打同样占据半壁.

  环星与尼索在前年签订了合作协议，卡莱尼的专辑通过尼索的发片渠道，成为环星唱片旗下第二位进军华国的欧米歌手。


  两榜新歌推荐第六轮，一二主打实现了包揽。


  除了一主打《BABY》之外，二主打《Call Me Maybe》，前世地球，卡莉·蕾·吉普森的成名作。


  拿下澳大利亚、捷克、丹麦、芬兰、匈牙利、爱尔兰、新西兰、瑞典、加拿大、英国以及美国的单曲榜冠军，并在北美公告牌蝉联9周冠军，获得公告牌音乐奖“最佳流行歌曲”。


  该曲对当下来说，属于非常时尚的电音，充满着幻想，亦带出了在等待期间，有着民谣小调加上流行舞曲和迪斯科的味道，旋律丝滑顺畅，编曲复古俏皮，听着听着就会让人不自觉地跟着反复吟唱。


  周六，亚域各国新歌推荐进入倒数第二轮与最后一轮，除了岛国的公信榜与新国的新尚榜之外，各有一位亚域歌手的歌曲与卡莱尼的专辑一主打平分秋色外，其他的全面被卡莱尼的专辑一二主打霸占。


  到了晚上，国际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榜单。


  《BABY》取代了蝉联两周冠军的《I believe i can fly》，问鼎榜首。


  《Call Me Maybe》也是攀升了5个名次，来到了第四。


  谁都明白，卡莱尼的专辑大爆了，与此同时，随着卡莱尼的专辑一主打百强榜单曲榜问鼎榜首，也是宣告了李睁达标国际词曲大咖！


  也是在这一天，老男孩乐队登上了飞往米国的班机，开启了新专辑的造势宣传。


  十几个小时后，米国时间周日中午，抵达洛美杉市，入住酒店后，阿德代表老男孩乐队，接受了当地一家娱乐杂志的专访，在访问中，自信满满地表示，原本发片时间是定在四月初，如今提前只为与K4乐队同周，彼此风格相近，正好见个雌雄。


  由此揭开了开了宣战千代的序幕！


  第六百五十五章 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

  娱乐搏击，在米国是一本创刊不足2年的中小型娱乐杂志。


  每周一期，最近半年来，销量稳定在25万至35万之间。


  而周一最新一期，却是出现了异样的大幅飙升，发行当天，批量印刷的40万卖出去八成五，杂志社当机立断，日夜赶工加印40万本。


  杂志封面之上，两只卡通大手相握，形成扳手腕的图案，图案上方显目标题，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一场音乐灵魂的巅峰对决。


  翻开杂志，第二页详细报道了对老男孩乐队主唱阿德的专访，经过添油加醋的润色之后，更加直接，张扬，霸道，刺激。


  背面，还有两支乐队的详细介绍，对比，分析。


  也不知道是怎么分析出来的，结论是龙虎争斗，胜负难料。


  杂志突然畅销，最大原因便是这条独家的惊爆新闻。


  老男孩乐队对米国民众来说很陌生，而K4乐队在米国却是家喻户晓，尤其是年轻人当中，拥有庞大歌迷群。


  国际歌坛最出色的新生代乐队之一，以其极具个性的音乐风格，出道以来便是一路高歌，攀上了一线顶流。


  被称为灵魂乐队。


  阿德再接受采访中说了，彼此风格颇为相似，于是，被定义为一场音乐灵魂的巅峰对决。


  当天下午，老男孩乐队在一家音乐电台做完节目后，被赶来多家媒体记者团团围住，阿德毫不避讳地重复了之前受访时“宣战豪言”。


  原本发片时间是定在四月初，如今提前只为与K4乐队同周，彼此风格相近，正好见个雌雄。


  一天后。


  十几家娱乐报在头版相继刊登相关报道，标题以及报道内容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却都是一个特点，足够惊爆，足够吸引眼球。


  关注度直线上升。


  K4乐队的歌迷愤怒了。


  一天时间。


  互联网上炮轰老男孩乐队的留言超过50万条。


  老男孩乐队做节目的那家音乐电台，三个客服热线被骚扰电话打爆了。


  米国多地的广场集会上，拉出了抨击老男孩乐队的横幅。


  酒吧，夜店，休闲场所里，随处可以听到对K4乐队追捧与支持，以及对老男孩乐队的谩骂与嘲讽。


  而作为当事人的老男孩乐队，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乘坐班机飞往造势预热宣传的下一站，加国。


  两天后，加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K4乐队在加国的人气不如米国，可比起首次国际歌坛发片的老男孩乐队，还是要旺盛得多。


  接下来几天，欧域发国，得国等，也是相继商演相似的一幕。


  圈内人士原本只是视作老男孩乐队的炒作手段，没谁真的在意，可随着社会影响力不断扩大，也是越来越多的谈论这一话题，变得沸沸扬扬。


  周六，晚上。


  国际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


  单曲榜，卡莱尼的专辑一二主打，不出所料地全部进入前三，其中，一主打蝉联榜首，二主打位列第三。


  专辑榜，也是不出所料地进入前三，排在第二。


  之所以说不出所料，那是因为卡莱尼的专辑上周合计卖出了227万多张。


  同比西成男孩的巅峰周销量，更多了10几万张，比双后的巅峰周销量，更多了近30万张。


  欧域，亚域各国的排行榜，卡莱尼的专辑一二主打无一错失地相继上榜，尤其是《BABY》问鼎了三分之一左右。


  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卡莱尼的专辑势不可挡，一二主打已然大红大紫。


  国际音乐圈有关卡莱尼将会凭借这张专辑成功封后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百强榜更新后两个小时，华国时间夜里十一点，与女友沈静冷战的沈冠昌，把薛冰叫出来正吃着夜宵，一个越洋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对方说的是中文，一上来就是语气不善。


  “是华璨集团的市场总监，沈冠昌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千代娱乐市场部的马克，我代表公司向贵方慎重要求，老男孩乐队借K4乐队的宣传手段有违圈内规则，必须立刻停止。”


  沈冠昌本就心情不好，听对方这么颐指气使地一说，当即火就冒了起来，嗓音一高：“你说违反圈内规则就违反圈内规则，你说停止就停止，伱以为你是谁啊，你给我听好了，老男孩乐队就是要踏着K4乐队上位，要是怕了，K4乐队可以延后发片。”


  说罢，直接挂断。


  薛冰看着他愠怒的脸色，皱眉道：“谁啊？发那么大火？”


  “千代娱乐一个叫马克的，说老男孩乐队借K4乐队宣传违反了圈内规则，要我们这边立刻停止这种宣传方式，简直不知所谓。”


  沈冠昌从火锅里夹了个包心贡丸送嘴里用力咀嚼了几下，突然一停，张口吐了出来。


  贡丸刚刚下锅，还是生的。


  薛冰本来想说什么，看他这样，无声地摇一摇头，改口道：“你和沈静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她无理取闹。”


  “不说是吧，我让你哥来问你。”


  薛冰掏出手机，沈冠昌赶紧伸手阻止，薛冰倒也没有执意，夹了一筷子羊肉：“回头我再跟你哥说。”


  沈冠昌顿时露出一脸苦相：“冰哥，我就是不敢跟我哥说，唉，行行行，我坦白交代，你也给我出出主意。”


  薛冰嗯了声。


  沈冠昌略作沉吟，如实道：“我和沈静是从前年开始交往的，可公司有规定，歌手新人合约期内，不经过公司批准是不许谈恋爱的，这也是圈内的默认规矩。”


  “我为了不让沈静多心，那次十一大姨姨夫和我爸妈一块来深市，我就把沈静带去见家长，吃饭的时候，可我哥没来。”


  “后来我哥私下找我谈过，意思是我们可以继续交往，但不能破坏公司规矩，男女朋友关系不能放在明面上。”


  “我跟沈静说后，她也没意见，反正合约就是三年，等三年后续签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了，我们都还年轻，又不急着结婚。”


  “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自从赌约之后，到现在快一年半了，沈静的新专辑什么时候立项还没个准，而且从那次和家长吃了顿饭后，我也再没带她参加过家庭聚会，沈静对自己的歌手前途很担忧，对我家人是否真的会认可她也很担心，尤其是今年以来，我们每次单独约会，她都会提这事，还老是拿我哥与何静芸订婚说事，要我也和她先订婚，这不是瞎胡闹吗？”


  “新人约还有一年半才满，我要是和她订婚了，公司的规矩不成废纸了？”


  说到这，沈冠昌扯了扯衣领，怅然地叹气摇头，倒了杯啤酒，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要是学生时代，薛冰肯定一句话丢过去：“叫我说啊，你要是真喜欢沈静，那就把结婚证领了，然后拿着结婚证一块见家长，也别订婚了，直接办婚宴，李睁就算气你，我就不信他还能不认你这个表弟，你要自己不想结婚，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男人，活着就要洒脱点，瞻前顾后个屁。”


  但现在大家身份都不同了，职务越高，责任越重，越不能率性而为。


  薛冰没急着接话，慢慢喝着啤酒想了一阵，才道：“你和沈静的关系公司上下都清楚，苏总不会故意压着沈静，除非是李睁的授意，但我相信李睁既然默认，绝不会说一套做一套，梁秋莫与江华不也没新专辑立项吗？接下来公司肯定会排的。”


  “叫我说啊，沈静的不安还是你今非昔比了，不光是华璨唱片的市场总监，还是集团的市场总监，又是股东，她却还只是个准一线歌手，在其他公司或许还能排上号，在华璨根本就不够看。”


  “更何况，李睁从来没有当她的面认可过她和你的关系这事，你还得找李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一句准话。”


  说着，拿手指了指沈冠昌放在桌上的手机。


  沈冠昌苦笑，家里头他谁都不怕，独怕李睁。


  薛冰看他墨迹的样子，就猜到了什么，冷笑道：“你小子，拉我出来吃夜宵，又如实招供，目的就是让我帮你向李睁转达，对不对？”


  沈冠昌连忙摇头，薛冰直勾勾地盯着他，被看得心虚，沈冠昌哀求道：“冰哥，你就行行好，帮我探探我哥的口风。”


  薛冰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无声地一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号打了出去，沈冠昌想说太晚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头响了几声，接起后，传来李睁懒洋洋的声音：“抽风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我和沈冠昌在吃夜宵，你来不来？”


  “真有雅兴，明天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正式开录，我一大早就要过去，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哦，那就电话里跟你说吧”


  薛冰也不废话，将沈冠昌跟他说的情况大致复述了一遍。


  李睁听后沉默了会儿，才道：“沈静的新专辑苏婷问过我，她是准一线，亚域歌坛发专辑，国际歌坛发片，暂时还轮不到她，要么还在国内发片，要么在亚域歌坛发一张单曲试水，我早就说过，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一切按照规矩来，订婚的话，也一样，按照公司规矩来。”


  “至于带沈静来家里，我从来没说过不可以，这是沈冠昌自己的决定。”


  薛冰开着免提，沈冠昌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大松了口气。


  薛冰只是传话，不做置评：“还有个事儿，刚才千代的人给沈冠昌打了电话.”


  把对方的态度讲了讲，随后道：“冠昌被对方惹毛了，没提千代给交代的事儿，直接怼了回去，说老男孩乐队就是要踩着K4乐队上位。”


  薛冰说的轻描淡写，沈冠昌听着冷汗直冒，刚才火气上来了一时冲动，作为市场总监，他怎么会不清楚，踩着对方上位，这话是犯了大忌讳，要是千代那边录了音，然后公开，会让老男孩乐队，甚至华璨在圈内成众矢之的。


  今天你踩着千代旗下的某个歌手上位，明天你就可以踩着其他公司旗下歌手上位

  这与阿德采访时说的，彼此风格相似，见个雌雄，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个是勇气与魄力，是英雄，一个是霸道而富有攻击性，是破坏者。


  “让沈冠昌听电话。”这一次，李睁沉默了好一会儿，听到他的指示，薛冰将手机递过去，投了沈冠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哥，我，我闯祸”沈冠昌硬着头皮接过来，语气艰涩，李睁截住他的话：“本来还想瞒一阵，现在不能瞒了，明天一早，你联系尼索等五家，告诉它们我和何静芸的绯闻幕后指使是千代，我华璨不可欺，却又不屑千代那样使阴招，是以，明刀明枪地向千代宣战，让它们动用关系网，将这消息，最快速度在国内，亚域，欧米音乐圈传开。”


  沈冠昌一口应下。


  正如沈冠昌预见的那样，千代拿他在电话的回应，找上圈内一家家唱片公司，不止是米国本土，还有欧域，乃至亚域各国唱片公司。


  在千代提供了电话录音的证据后，激起了不少唱片公司对华璨的敌意。


  然而不待它们同仇敌忾，之前李睁和何静芸爆出的绯闻幕后指使是千代，华璨不堪受欺，却又不屑千代那样使阴招，于是决定明刀明枪地向千代宣战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般在圈内传播开来。


  听到这一消息，那些唱片公司对华璨的敌意立马收敛了许多，原本准备各显其能，给老男孩乐队使绊子的心，也跟着收了起来。


  既然事出有因，华璨只是盯上千代开战，其他唱片公司乐得作壁上观。


  就算是与千代有合作的一些唱片公司，原本要出上三分力的，这一下，也变成了暗中相助，只是出个一份力意思意思。


  千代娱乐的电话又来了，这一次联系上了李睁的经纪人乔莉。


  乔莉的回应很直接，两个选择，第一，千代给出交代，第二，明刀明枪地战！


  交代自然是不可能给，千代才不会承认是幕后主使，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应战！

  挂断电话前，对方借用华国的一句言语：“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周一。


  K4乐队开始了新专辑预热宣传，相比老男孩乐队短了一周时间。


  不过，作为正当红国际一线顶流乐队，享受的宣传待遇都是顶级。


  当夜，上了米国二频道的一档访谈节目，在被问及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双方的赢面各多少的时候，K4乐队的主场肖恩，讥笑地来了一句：“这就好似一支业余队挑战一支职业队，唯一的悬念不是输赢，而是职业队能够赢多少分。”


  第六百五十六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接着，K4乐队来到因国，在接受因国最大的娱乐报，天娱的专访中被问及同样的问题。


  K4乐队的鼓手，怀特玩世不恭地答道：“这让我想起了3年前三大拳击组织重量级拳王挑战赛，挑战者哈罗塔在赛前四处宣扬，会以KO击败卫冕拳王强生，可比赛的结果却是，哈罗塔只在拳台上坚持了1分37秒。”


  再接着，K4乐队来到发国，在参加了代言品牌的户外活动后，接到了当地十多家媒体的采访，再度被问及同样的问题。


  K4乐队的吉他手，道斯弯起一条衣袖，秀出了他在健美爱好者看来，也只是勉强合格的肌肉，咧嘴笑道：“嘿，瞧瞧我的肌肉是不是很棒，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比起施耐提格都不差了。”


  施耐提格是米国健美界的传奇人物。


  道斯这是将自己并不出色的肌肉比作老男孩乐队，将K4乐队比作施耐提格。


  风趣，幽默，透出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这种调调是欧米民众最喜欢的，更盛上位者俯视下位者，彰显咄咄逼人的霸气。


  与此同时，亚域各国，包括华国在内，都是有娱乐媒体，经纪人公司，以及连锁音像门店，就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这场音乐灵魂碰撞的胜负预测，发起了对歌迷的民调。


  结果无一例外地都是超过八成看好K4乐队。


  而K4乐队来到亚域小韩，岛国，包括华国港岛之时，一改之前的风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言简意赅，自信又不失上位者风范地表示，K4乐队成立以来的目标和宗旨始终不变，在音乐上苛求精益求精，让自己满意，也让歌迷满意的音乐。


  而挑战迸发出来的火花，犹如催化剂，有助于K4乐队的自我突破，是以，不仅不惧挑战，还欢迎挑战。


  转眼到了周五，距离老男孩乐队发片还有三天。


  华璨唱片，会议室。


  集团众高层聚在一块。


  “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分明就是按照公关设计的套路来，我敢打赌，这几个家伙绝对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沈冠昌将收集来的各国娱乐报刊丢在桌上，嘴角挂着冷笑。


  苏婷翻着一张小韩国内排名第二的娱乐报，波澜不惊道：“少发这种没用的牢骚，说说宣传效果。”


  沈冠昌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道：“千代不愧是国际六大巨头之一，对全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研究很深，然后对症下药，从预热宣传的效果来说胜我华璀一筹。”


  作为市场总监，他心里头明白，借着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的话题大热，双方同样是蹭热度，积人气，K4乐队显然收效更大。


  尤其是在亚域，过去K4乐队的知名度顶多相当亚域二线歌手，而现在至少能堪比亚域一线歌手了。


  从经销商那边得知，亚域各国的销售网点，这些天，K4乐队之前发行的唱片销量陡然提升，很多影像门店，直接来了个存货大清销。


  反观老男孩乐队就有些相形见绌，知名度是有了，却是干巴巴的。


  唱片还未发行，在歌迷的第一印象中，已然大幅倾向K4乐队。


  这便是公关宣传的差距显现，借用K4乐队主唱在米国受访时的话，千代娱乐的市场部就犹如一支专业团队，相比之下，华璨的市场部则是一支业余团队。


  倪厚道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米国的娱乐圈比国内发达许多，对艺人的包装，定位，宣传早就已经系统化，这个确实比不过。”


  说罢，又摇了摇头：“不过，唱片的比拼，胜负关键还是两点，歌手本人人气，以及唱片中歌的质量，大众都有耳朵，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是媒体说好就好，媒体说不好就不好。”


  李睁看向沈冠昌，出声道：“老男孩乐队是新组建的，能够在造势宣传中能够进入公众视线，有了普遍的知名度，在我看来已经是成功了。”


  “接下来，发片后的宣传，我只提一点，要尽可能安排老男孩乐队与K4乐队同场竞技，正如倪总说的，大众都有耳朵，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大众能够最直观地进行比较，狭路相逢勇者胜！”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惊异之色，同场竞技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已经被炒得那么火热。


  输赢的代价是此消彼长。


  K4乐队有本钱，哪怕输一阵也不会满盘皆输，可对老男孩乐队来说，那就是背水一战！

  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事实上，在他们心中，对于老男孩乐队能够在唱片销量上压过K4乐队，也是持谨慎态度。


  毕竟，两支乐队的级数差了太多，造势宣传后，亚域各国的歌迷民调，清一色偏向老男孩乐队，可见一斑。


  只要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能够达到内部销量常规预期，不要输得太惨，也是一个可接受的结果。


  李睁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丝毫不意外，这几天，联手的五家或老总亲自，或托人联系了他和乔莉，都是委婉地表达了一种忧虑，认为这种挑战式的宣传方法，效果或许会适得其反。


  正常，就如同前世地球，一部古装片里的统帅说的，我军才10万人，对方50万，将士们有畏敌之心，乃是人之常情，但只要打赢了第一阵，军心就会蹦出来。


  再借用前世地球多部古装片里的一句话，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想要迫使千代低头给出交代，想要踩着千代上位，以达到华国歌手最快速度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既是首战，也是决战！

  一旦输了，或者说无法形成棋逢对手之势，接下来四伏天乐队再挑战千代乐队，便是成为圈内人士眼中的哗众取宠，大众眼中的小丑表演。


  “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全票通过，.四伏天乐队那边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录制，我先去了。”


  李睁长身站起，脚下生风地出了会议室，留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摇头苦笑。


  两天后。


  周一。


  米国当地时间的上午10点，K4乐队的新专辑发布会在华丽的米隆梅大酒店，户外草坪隆重举行。


  光是现场布置，便是花掉了数万米元，


  千代旗下，圈内友人，光是国际一线歌手便来了5个，还有两名国际当红一线影星。


  到场媒体记者近两百名。


  千代娱乐市场部总监，圈内大名鼎鼎的魔鬼音乐人，艾尔曼代表公司宣布，K4乐队的新专辑，将在五大地域，42个国家发行，总费用700万米元。


  十几个小时后。


  华国时间周二上午10点。


  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发布会在玛卡别墅户外草坪举行。


  简单搭了个舞台，一旁摆了些饮料点心，花费不足2万元，比起K4乐队的发布会现场，显然寒酸了太多。


  除了李睁作为词曲人身份到场助阵外，华璨旗下其他歌手均没有出现，并非怠慢，而是不想其他歌手喧宾夺主。


  说到底，老男孩乐队是新组建的，主场阿德只是也只是一线，而且有一年半没法片了，宁兰，未来少女，舒甄，四伏天乐队，随便来一个，都能分掉关注度。


  记者倒是来了不少，国内国外过百人。


  苏婷亲自出面，代表华璨宣布，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将会在亚，欧米三大域，总共31个国家发行，总费用2000万。


  比起K4乐队，少了11国发行，同时，专辑总费用只是K4乐队的4成。


  按照原定宣传计划，老男孩乐队3周多1天的宣传期，该是先在国内宣传4天，然后飞往欧域各国宣传7天，再飞去米国宣传3天，加国宣传1天，最后返回亚域，在小韩，岛国等5个国家宣传7天。


  不过，李睁“同场竞技”的决定，将计划大片打乱了。


  发布会一结束，老男孩乐队便是赶到了机场，登上了飞往米国的班机。


  十几个小时后，降落俄亥洲机场。


  春假犹如感谢节与超特碗一样，在米国不只是喜欢热闹的年轻大学生的节日，每年的三四月份寻找一个温暖舒适的好地方，逐渐成为深受美国家庭和老少夫妻欢迎的一种旅游度假方式。


  而全世界闻名的旅游地，黄岩公园正是坐落在俄亥洲。


  今年黄岩公园又将推出一个新的景区，后天零点正式对游客开放，明晚将会在公园的湖心广场举行一场狂欢夜，邀请了不少艺人现场表演，还有烟火秀，以及零点倒数活动。


  而这场狂欢会通过米国五家电视台进行现场直播。


  为了帮老男孩乐队拿到登台献唱的机会，沈冠昌直接联系活动的负责人，给出了两个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


  其一，黄岩公园是全世界知名旅游景点，既然是做宣传，表演的艺人就该来自全世界各地，当然，最主要的是，在米国有着数百万的华侨，在米国人口总数中比率不算太高，可消费能力不容小觑，一支华国乐队献唱会让他们倍感亲切。


  其二，老男孩乐队不仅不要出场费，反过来华璨愿意支付10万米元。


  黄昏过后，夜色沉了下来。


  黄石公园的湖心广场上人山人海，四周上百盏镁光灯明暗交替，前方舞台没有过分的装饰，只是两旁立着两只5米高的金刚，带来压迫感犹如酒精一般，让人内心生出一种刺激与躁动。


  不时，一束烟火冲上天空，便能激起一片尖叫与欢腾。


  整体感觉，与其说是像一个露天演唱会现场，不如说更像一个没有酒水的酒吧大厅。


  七点一过，音乐声陡然激烈，舞美灯光也变得绚丽起来，十来个上露肩膀，下露半截大腿的来到舞台中央，随着音乐节奏跳起了既有活力，又有力度，还不乏魅惑与挑逗的舞蹈。


  一连三组舞蹈，约莫15分钟，将现场观众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满眼看去，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以及一道道扭动的身姿。


  舞蹈过后，舞台灯光一暗。


  在后台，老男孩乐队四人能够听到现场传来的阵阵尖叫或者说怪叫，都是一吸气，互相传递了一个“加油”的眼神，随后小跑着穿过通道来到舞台。


  老男孩乐队被安排在了歌手演唱的第一个，绝非是重视，相反是最不被重视，对于要持续四个多小时的狂欢夜来说，还不到七点半只是暖场时段。


  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老男孩乐队是头一次在国际歌坛发片，纯新人的存在，还是临时补上的。


  而K4乐队的待遇就截然不同的，被安排在电音狂欢之前，10点左右登台，属于最后再推一把，将现场气氛推到巅峰的绝对黄金时段。


  此外，K4乐队还能拿到30万米元的出场费。


  由此也是显现出了两者在主办方心目中的分量悬殊。


  舞美灯光再度照亮了舞台，当观众瞧见，舞台上各司其位的四个陌生面孔的亚域男子，气氛明显一降。


  现场也变得嘈杂了起来。


  那感觉就好似酒吧间里，刚刚一长段节奏强烈的舞曲过后，播放起了舒缓的音乐。


  跳的一头汗水的宾客，归位休息的休息，碰杯的碰杯，聊天的聊天，大家该干嘛干嘛。


  感受到这样的氛围，看到这样的画面，包括黄晓天这位吉他手兼副唱在内，鼓手与贝斯手都是心头一空。


  唯有阿德显得很镇定，到底出道以后，经历了上百场商演，各种场面都是见怪不怪。


  “大家好，很高兴和大家见面，我们是来自华国的老男孩乐队。”阿德不疾不徐的嗓音从麦克风里飘出，既然是在米国，入乡随俗，说的是英文。


  而“老男孩乐队”的名字一出，现场传来了道道惊疑声，片刻后，并没有惯例地响起掌声与喝彩，响起的是嘘声，口哨声，还是谩骂声，而且越来越响，甚至有不少人高举起手臂，表情凶狠地做出了滚下台去的手势。


  这一幕，让得黄晓天三人心脏猛然一沉，脸色变得好不难看。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切待续


  在一片嘘声，口哨声，谩骂声中，随着打了个代表开始的响指，黄晓天三人收敛心神，奏响了前奏。


  节奏感强烈的鼓点声宛若心跳，贝斯与吉他的掺和，带了点神秘与魔音的效果。


  那感觉就好似一支远征的军队，迈动整齐铿锵的步伐向前迈进。


  现成气氛为之一变，让人不自觉地肃然起来。


  就见阿德随着节拍摇摆身姿，幅度越来越多大，前奏的最后一刻，猛然顿住，举起麦克风传来强劲有力，并透着点点狂野的嗓音：“Buddy you'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伙计你是个只会大声嚷嚷的孩子），Playing in the streets gonna be a big man someday（在街头嬉闹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大人物），You got mud on your face（你搞得灰头土脸），You big disgrace（狼狈至极）”


  《We will rock you》，老男孩乐队的专辑英文二主打，前世地球皇后乐队的代表作之一。


  入选格莱美名人堂，被大量运用于各大体育赛事，其中包括了94年美国世界杯的主题曲，最震撼的一次现场，利物浦的主场悬挂起一副巨大的牙叔肖像画，满场数万歌迷跺脚，拍手打着节奏，齐声口号一般地合唱那句经典歌词“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该曲以干劲简练的切分节奏，使歌曲从一开始就能把听众的热情调动起来，随着歌曲的深入，一起进入战鼓齐鸣、群情激昂、剑拔弩张的竞技场。


  阿德的摇滚风格本来就偏硬，组建老男孩乐队后，更进一步趋向金属硬摇滚。


  开唱时声音还有点紧，随着演唱整个人都放开了，伴着演唱手臂挥舞各种姿势，犹如一个全情投入的指挥家，又犹如一个激情澎湃的领唱。


  歌曲第一段过后，受到感染的观众们，体内血液在不知不觉间升温，而到了第二段副歌部分，阿德嘶吼般地仿佛唱道：“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Sing it（大家唱吧），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伱），Everybody（大家一起来吧），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


  观众的血液已然滚烫，情绪也是达到了爆点，一双双手臂高举起来，齐声跟唱“we will，we will rock you”


  尽管声势不算太浩大，但也有数百观众参与进来，对于现场首秀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歌声落下，嘘声还是有，但欢呼与喝彩声更成气候。


  但不管是发出嘘声还是欢呼声，包括没有发声的观众，均是脸上写满了兴奋，显然是被这首非常上头的歌曲，以及阿德的激情满溢的演唱点燃了情绪。


  台上，王晓天三人看到了画面的转变，以及清晰感受到空中那股子燥热，心情也是激动起来。


  而这时，阿德没有给气氛冷却的机会，快速走到一架钢琴前坐下，稍作预备，便是弹奏起了旋律。


  王晓天三人迅速进入状态，鼓点，吉他，贝斯的演奏加了进来。


  前奏够厚，阿德对着麦克风开口唱道：“Mama， just killed a man（妈妈啊，我刚刚杀了个人），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 pulled my trigger， now he's dead（我拿枪指着他的头，扣下扳机，现在他死了），Mama， life had just begun（妈妈啊，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波西米亚狂想曲》，老男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前世地球被认为是皇后乐队最伟大的代表作。


  该曲被圈中乐评人称作“摇滚歌剧”，发行后在英国流行音乐排行榜取得了连续九周冠军，并在十几年后，主唱牙叔去世后重新登顶。


  获得了全英音乐奖最佳英国单曲，《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英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歌曲”，英国历史销量第三高的单曲，也是20世纪面世的所有歌曲中，在后来网络时代流量最高的一首。


  根据该曲改编同名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打破了音乐传记类电影票房纪录。


  该曲结构极为特殊，副歌部分并没有重复，而是由几个风格差异甚大的部分构成，包括乡谣、吉他独奏、歌剧、硬摇滚等，并且充满着猛烈的意识流与噩梦色彩。


  这是一首精心设计的复杂作品，从开篇开始突然进入歌剧部分，然后又忽然转入摇滚，最后又归于抒情，是音乐灵魂的一次绽放，是华丽摇滚艺术的完美诠释，亦是摇滚史上的一座难以逾越的不朽丰碑。


  “Mama， ooh (Any way the wind blows)妈妈，喔（风往何处吹），I don't wanna die（我也不想死去），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甚至有时我希望自己未曾来到这世上）”


  在酷似歌剧唱诗般的华丽配乐之中，加入了大段的重金属，配上天马行空般的歌词，在阿德的忘我投入的演唱中，观众的情绪节节攀升，当来到副歌高潮，荡气回肠犹如海浪般扑来，将现场彻底点燃。


  舞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双臂高举摇摆身姿，画面宛若汹涌起伏的波涛。


  跟唱声，呼喊声，尖叫声，随风荡漾，充斥了整片广场。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摇滚的魅力深深折服，在音乐的刺激与带动下，尽情释放着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无法自拔。


  歌曲长度足足六分多钟，演唱完毕，阿德四人站在一排，看着台下已然化作蒸腾海洋的画面，心头都有着难言的激动。


  朝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退场之时，疯狂的呼喊与尖叫声，更是让四人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心脏提到了180跳。


  而在老男孩乐队之后，登台现场的一名国际二线的米国本土男歌手就有点尴尬了。


  尽管他的演唱很卖力，歌曲选择也是很适合现场的动感歌曲，可观众的反应却是频频，三首歌的演唱，现场始终充斥着嘈杂声。


  那感觉就好似，台下歌手自娱自乐，台下观众也在自娱自乐，两者毫无关联一般。


  不奇怪，经历了《We will rock you》这种上头的歌曲，在经历了《波斯米亚狂想曲》这种摇滚歌剧的感染。


  就如同吃了两道丰美的硬菜，把食客的胃口吊得太高了，再端上来的美食相形见绌，又怎么能提得起兴趣?

  这样的状况，延续到了三个表演者，直到九点出头，米国本土一名著名魔术师登台，表演了惊悚的大变活狮，这才重新吊起了观众的情绪。


  十点零几分，K4乐队登场了。


  还未开唱，光是4张或英俊，或酷，或钢硬面孔，便是让满场欢腾，甚至有不少女性，激动得连连尖叫，泪流满面。


  这就是K4乐队的人气，在米国主场，即便比起国际歌坛的一些天王天后都是不遑多让。


  与老男孩乐队登场时天地之别。


  他们的演出也没有让观众失望，两首代表作均是激起了大合唱。


  随后，两首新专辑主打很有个性，可圈可点。


  退场之时，歌迷的喝彩与尖叫震耳欲聋，比起老男孩乐队退场时，显然是更加热烈，但差距已不是彼此登场时那般悬殊

  次日，晚上。


  K4乐队上了三频道一档米国收视排名第三的综艺节目。


  老男孩乐队虽然没有与K4乐队同场竞技，但也上了六频道一档米国收视率排名第七的综艺节目。


  周五，K4乐队来到了加国首都莫太华，老男孩乐队也后脚跟来了。


  当夜，两支乐队同上了加国收拾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成了三组嘉宾之二，来了一场面对面的比拼。


  K4乐队演唱了新专辑一主打《you do》引爆现场。


  老男孩乐队演唱了新专辑一主打《波斯米亚狂想曲》，同样让现场沸腾。


  在两支乐队激起的四射火星之中，另一名国际二线女歌手，完全成了绿叶的存在。


  周六，国际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榜单。


  单曲榜上，卡莱尼的专辑一主打《BABY》连续第三周问鼎冠军，二主打《Call Me Maybe》仅退后一格，从第三降到第四。


  K4乐队的新专辑一二主打不出意外地空降榜单，一主打还进入了前十，排在第7，二主打也进入前20，排名16。


  比上一张专辑，一二主打首周空降第21与47，有了显著的提升。


  除了展露出国际一线顶流的超强人气外，新歌得到大片歌迷的追捧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而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同样实现了空降。


  只不过名次上比起K4乐队要差了许多。


  一主打排57，二主打排89，均是在50名开外。


  不过，对于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的新人乐队来说，已经是十分亮眼的表现。


  此外，专辑榜上，卡莱尼的新专辑在发行第五周，终于是登上了榜首。


  这也意味着，强劲势头不可阻挡。


  国际音乐圈关于她封后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


  同时，她的专辑主打作者，新晋国际词曲大咖，李睁，在圈内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大，俨然成了最为炙手可热的词曲人之一。


  只不过，大几十个渴望约歌与合作的越洋电话打到李睁的经纪人手机上，却是无一例外地被含糊应付。


  也是在这天晚上。


  国内大导演冯如凯的新片《诚意打扰》杀青，杀青宴在京城五星酒店，香舍瑞拉大宴会厅举行。


  冯如凯是明黄影业旗下，又是股东之一，他本人在影视圈的地位犹如词曲大咖在音乐圈，明黄影业又是影视圈三大巨头之一。


  是以，除了明黄影业的高层，影视圈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当红影星也是前来，此外，尼索，华格等巨头唱片公司，也是有高层，以及旗下大牌歌手前来捧场。


  就连罕在圈内聚会露面的何静芸也出席了。


  当然，不是华格高层授意，也不是看谁的面子，而是来为经纪人方琼的侄子，方浩波撑场子。


  方浩波正是这部片子的男三号。


  说是杀青宴，实际就是一场娱乐圈大聚会。


  杀青仪式，由黄明影业的市场总监先说上一番场面话，随后导演，剧组主要人员，以及男女主要演员登台，各自发表一下 ，再合影留念。


  只是半个多小时，完事后，大家随意用餐交流。


  何静芸在方琼的引荐下，主动和冯如凯打了招呼，别看冯如凯在影视圈是前辈，还是绝对的大腕级，面对何静芸那是客气有加，先夸了方浩波几句，然后半真半假地提出，下部影片的主题曲邀请何静芸来配唱。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当初单卫东推荐方浩波的时候，便是透露了后者的背景，而何静芸不仅是国内天后，首张国际歌坛发行的唱片也是大卖，可预期的，未来将成为国际歌星。


  这种级数的歌手，已经达到了片方倒过来相求，因为她配唱主题曲，可以帮着影片提高票房，尤其是国外票房，而影片对她的人气提升，反而并不大。


  “好，有机会我也很想和冯导合作。”何静芸微微颔首，圈子里人情本来就是有来有去，更何况，方浩波签约了明黄影业，将来发展少不了冯导的提携。


  何静芸的性格与李睁相仿，对认可的朋友很好，只不过，被她认可的朋友少之又少。


  八点多，悠扬的旋律响起，来宾们各自男女搭对，来到宴会厅中央起舞。


  舞会向来是圈内聚会不可或缺的元素。


  一名穿着燕尾服的男子走到了何静芸身旁，很是绅士地伸手邀请：“美女，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


  男子应该不到三十岁，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上下，不胖不瘦，长了张很帅气的面孔，确切地说，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


  从外貌讲，比起那些个当红的偶像艺人一点不差，配上那股子优雅中带了一股大气的气质，让人不由地联想到“白马王子”。


  何静芸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歉意道：“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被当面拒绝，男子并不放弃：“没关系，只要你跟着我的脚步，一学就会。”


  何静芸螓首轻摇：“对不起，你找别人吧。”


  男子还是不放弃，正要再说什么，一道彪悍的声音杀了过来：“找舞伴找别人去！”


  话音才落，虎嘉已经到了何静芸身边，挽住何静芸的胳臂：“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男子一步跨出，挡在了两女的面前，不理虎嘉，脸上保持笑容，只看着何静芸道：“美女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


  虎嘉一瞪眼：“谁要知道你是谁，你有病吧。”


  男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微微皱眉地看向虎嘉：“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虎嘉冷笑：“跟你这种牛皮糖有必要礼貌吗？”


  说罢，绕开就走。


  男子脸色一沉，正要再次阻拦，洛地北三步并着两步上前：“顾少，何小姐不会跳舞，我给你介绍其他舞伴吧。”


  顾少不悦道：“不会跳舞，我可以教她，今晚她必须和我跳一曲，不然我面子往哪搁？”


  洛地北看着顾少透着狠色的眼神，略微迟疑，才道：“顾少，实话跟你说，何小姐要是不愿，这个大厅里谁请她跳舞，她都不会给面子。”


  顾少不以为然：“少拿这种鬼话来唬我，她是谁的千金，还是谁的干女儿，我直接找他老爸说话，看他老爸敢不敢博我的面子。”


  洛地北心中叹了口气，没再隐瞒：“她是李睁的女朋友，还是订了婚的，李睁就是向千代宣战的华璨的大股东，顾少，你觉得李睁会卖你的面子吗？”


  顾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憋了好一会儿，吐出一口胸中闷气，甩步离开。


  洛地北心中松了口气，他真怕顾少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纠缠不放，惹恼了何静芸，再传到李睁耳朵里，那后果.

  滚雪唱片怕是会遭受无妄之灾！

  放弃了何静芸，舞伴变成了洛地北介绍的苏雅箐。


  跳舞时，顾少的一只手就有点不规矩，只是很隐蔽，外人看不出来，苏雅箐知道顾少的身份，只能强忍着，一曲跳完，便是借口要去卫生间，匆匆而去。


  顾少扯了扯衣领，嘴角泛起一抹邪笑，不疾不徐地远远跟上。


  卫生间在大厅外左侧廊道到底，还要拐弯，由于包了整个楼面，倒是不担心会有记者，或者闲杂的酒店客人。


  几分钟后，苏雅箐从女卫出来，对面男卫同时走出来一道身影，苏雅箐抬头一看，下意识地就想要退回去，不过那样会显得失礼，小步上前，挤出一个笑容：“顾少。”


  顾少二话不说一伸手，直接拦住苏雅箐的细腰，眼中爆发欲望之光，朝着苏雅箐清纯的面孔吻了过去。


  苏雅箐被他突兀的举动吓到了，仓促了挣扎了两下，却是挣脱不掉，情急之下，介乎本能地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邃然响起，顾少被打愣了，下一刻，眼中涌出一团怒火，伸手抓住想要逃跑的苏雅箐的手腕。


  力量很大，苏雅箐痛呼一声，被扇了一耳光的顾少已然怒火中烧，哪还会怜香惜玉，巴掌狠狠地朝苏雅箐的脸上甩去。


  “啪！”


  这一巴掌铆足了劲，苏雅箐的半边脸颊不光红肿了起来，嘴角还破了皮，溢出血丝。


  “贱人，敢打我.”一耳光不解气，顾少咬牙切齿，又举起了巴掌，眼看就要落下，忽然惨叫一声。


  拽着苏雅箐手腕的手松开，衣袖里头的手臂上有着两排很深的牙齿印，破了皮，鲜血从伤口流出来。


  苏雅箐挣脱之后，撒腿就跑，顾少没有追，手臂微微颤抖，嘴角抽着冷气，眼睁睁地看着苏雅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眼中闪着让人心悸的森冷光泽。


  第六百五十八章 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京城，六环与七环之间，一个九十年代初建成的小区。


  小区的绿化不错，全是6至7层的小高层，楼与楼间隔比较小，最大的缺点是没有电梯。


  11号，603，是苏雅箐的助理前年买的两室一厅。


  厅内。


  经纪人陆桂兰打着手机，来回踱步，脸上愁绪与焦虑并存。


  “付总，今晚这事真不能怪雅箐.……”


  “不怪她，怪谁，怪顾少？六家打压之下，公司已经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为了满足加入联手的条件，公司花了多少精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难道不清楚吗？好不容易就要落实了，这个时候弄出这种幺蛾子，这不要公司的命吗？陆桂兰，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告诉苏雅箐，躲是躲不掉的，她必须亲自去给顾少道歉，还必须争得顾少的谅解，否则，后果自负，别忘了，她与公司的合约还有4年，还欠着公司几百万.……嘟嘟嘟。”


  “廖总.……”


  “苏雅箐在哪里？”


  “这……”


  “你告诉她，三天不出现，公司就会把她过去的负面新闻，以及负债几百万的消息透露给媒体，律师函也会寄到她家里，这些年她的收入当中，肯定有一部分给了家人，现在她负债累累，这部分钱于情于理都该拿出来偿还。”


  “廖总，这是要彻底毁了雅箐啊，是不是太绝了，这些年，雅箐为公司赚了.……”


  “不是公司要毁她，而是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又躲了起来，公司要被她毁了，话你传给她，三天时间足够她考虑的了……嘟嘟嘟。”


  “季总，求你帮帮雅箐吧。”


  “我怎么帮她？顾华青是什么来头，她又不是不清楚，扇人家耳光，还咬了人家的手，你觉得这事能善了吗？”


  “要不您和洛总说说，宋思思的父亲是千代亚太区负责人，若是……”


  “别想了，就宋思思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在顾华青面前也是规规矩矩叫声顾少，洛地北陪着人家更是如同跟班一样。”


  “那……”


  “我也爱莫能助，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雅箐亲自去道歉，我想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一个女孩子。”


  一连几个电话，公司高层的态度都是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挂断后，陆桂兰对着半边脸由红肿转为青肿，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苏雅箐摇一摇头。


  “廖副总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你必须去给顾少道歉，还必须求得他的谅解。”


  苏雅箐面色凄然，连连摇头，她出道也有八九年了，对于圈内纨绔子弟的秉性再了解不过，什么都大不过面子！

  而且越是如顾少这样身份高，道貌岸然的伪绅士，越是把面子看得天大。


  她打了顾少一耳光，又咬了顾少一口，不把她整个半死，顾少怎么肯罢休？

  这也是她“闯祸”后，第一时间离开酒店，别说公司给她安排的住处，就是酒店也不敢住，躲在助理家的原因。


  一旦被找到，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公司有求于千代，公司领导肯定不会帮着你，我找圈内其他人试试，看看能不能请个和事佬。”


  陆桂兰沉默了一阵，长叹了口气，再度拨出了手机。


  “桂兰啊，这是滚雪内部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


  “陆姐，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陆姐，我这里还有点事儿，再联系你。”


  “陆姐，你是在逗我吧，你觉得我有这个面子吗？”


  先后七八个电话，陆桂兰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把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只要能搭上点边的都联系了遍。


  可结果却是，她把事情一说，然后提出想请对方帮着说说情，就立刻被回绝，或者单方面结束通话。


  虽然陆桂兰也知道希望不大，但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颇受打击。


  助理看她没再继续打电话，一脸的沮丧，迟疑了一下，看向苏雅箐道：“苏姐，要不联系下洛少.……”


  看到苏雅箐恨意的眼神，助理连忙住口，她是觉得洛少坐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后对苏雅箐还挺关照的，却是忘了苏雅箐欠下巨债，包括被公司边缘化，不说全是洛少的责任，至少也要负不小的责任。


  当然，更重要的是情伤，因为爱一个人，失去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然后又被爱的人抛弃.……

  而今晚，将苏雅箐推荐给顾少的，也正是洛少。


  助理抿嘴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纠结，还是道：“那要不，找罗雨生试试，就算你和他没关系，我想他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苏雅箐怔了怔，而后嘴角溢出一抹自嘲。


  陆桂兰也是下意识地摇头，不过片刻后，眉头蹙起，看向苏雅箐，叹气道：“死马当活马医，倒是可以试试，只要贝卡看在罗雨生的份上，说服联手的几家让滚雪加入，公司的态度应该就会有所改变。”


  看苏雅箐极不情愿的样子，陆桂兰又道：“雅箐，现在的情况比当初你欠下公司大几百万，还被边缘化严重得多，再是边缘化，你总归还是能接到商演，大几百万花上一两年，总归还是能还上，可现在，我实话跟你说吧，廖副总让我给你的带的原话是.……”


  苏雅箐听了脸色惨白如纸，正如之前陆桂兰在电话里回应的，这是要彻底毁了她，毁了还不算，还要逼着她家人替她还钱.……

  她可是听说过不少，在港岛，宝岛曾经红极一时的明星，后来被彻底雪藏，负债累累，过着远不如平头百姓的生活，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想到那种下场，苏雅箐再顾不得自尊与矜持了，掏出手机，稍一犹豫，从通讯里中找出了罗雨生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这个电话打了近二十分钟。


  后十分钟，苏雅箐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泣声哀求，并非是在演戏博同情，而是真的把罗雨生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桂兰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叹息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终究罗雨生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说要跟公司老总商量下，让苏雅箐等消息。


  这一等，便是到了深夜十一点多，罗雨生的电话回了过来，带来的是一句抱歉：雅箐，我已经用提前续约的条件帮你向老总争取，老总的态度依旧很坚决，千代我贝卡得罪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苏雅箐轰然一震，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整个人石化在那里，那头挂断的忙音响了许多，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

  与此同时，洛地北与宋思思将顾少送回宾馆后，这才离开。


  一上车，洛地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可不待他发飙，宋思思先飙了，将苏雅箐骂了个体无完肤……

  洛地北听不下去了，不客气地道：“这事摆明了他姓顾的衣冠禽兽，雅箐才是受害者。”


  宋思思冷眼扫来：“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对那只骚狐狸出头余情未了，想要替她出头？”


  洛地北强压着火：“雅箐是公司的签约歌手，不是夜场的小姐，姓顾的要求把人交给她处置，凭什么，叫我说雅箐不告他非礼已经是便宜他了。”


  “雅箐，雅箐，叫的真甜蜜。”


  宋思思气急反笑，笑容中满含讥嘲：“行啊，既然你怜香惜玉，那之前在顾华青面前怎么不帮她据理力争，你要有胆量，现在去也可以，指着顾华青的鼻子，好好把他骂一顿，你敢不敢？”


  洛地北被噎得满脸涨红。


  宋思思冷笑连连：“胆量不是靠嘴硬，而是要靠实力，顾华青就算是个衣冠禽兽，苏雅箐这贱人敢对他动手，那就苏雅箐的错，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你在国内圈子里也被称为洛少，这种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吗？”


  说罢，双臂环胸，脑袋枕在椅背上，闭眼道：“顾华青看在我面子上才给了三天时间，别怪我没提醒你，三天不交人，五次米国一线综艺节目的资源滚雪就另想办法吧……开车！”


  趾高气扬的口吻，最后两个字，更是一道命令！

  洛地北忍不可忍，“砰”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把宋思思吓了一跳，侧脸看到洛地北推门下车，当即冷声道：“你去哪？”


  “管你屁事！”


  洛地北头也不回，下车后，甩手关上车门，朝着路边大步走去，正好一脸空车开来，他伸手拦下，拉开后排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留在宋思思在车里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

  这一夜，洛地北是在酒吧度过的。


  却没有喝个伶仃大醉，而是抽了足足两包烟。


  待凌晨四点酒吧打烊后，去隔壁快捷酒店开了个房间，小咪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后退房，在路边吃了个早饭。


  差不多九点多，他开始打电话，把圈内的狐朋狗友找了个遍，一个目的：借钱。


  东拼西凑搞定了200多万，再加上自己两张银行卡里百多万，总共370万。


  中午时分，他给苏雅箐打去了电话，结果关机，又给陆桂兰打去了电话，好说歹说，后者终于把电话交给了苏雅箐。


  “雅箐，我想见你，就你一个人，就在XXX路口那个桂花茶坊……”


  不等苏雅箐拒绝或答应，洛地北便道：“你还欠公司300多万，我替你还，我现在就转到你的卡上。”


  挂了手机，洛地北穿过马路，走进了一家共商银行。
……

  三刻钟后。


  全副武装的苏雅箐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桂花茶坊，敲开了最深处一个包间的门。


  洛地北已经坐在里头，苏雅箐在他对面坐下，眼神好不复杂。


  370万到账，让她选择了再相信这个男人一次，同时，她又想不明白，在她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帮她一把？

  难道是良心发现？

  洛地北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雅箐，公司什么情况你也清楚，现在有求于千代，根本得罪不起顾华青，即便没有求，就凭公司与千代深度合作，也不会得罪他。”


  “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只要他出头，公司一定不会让顾华青动你一根头发。”


  苏雅箐眸光微闪：“谁？”


  “李睁。”


  “.……”


  “我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在宴会厅，顾华青首先看中的女伴是何静芸，何静芸自然不会答应，顾华青便纠缠着不放，是我上前告诉他，何静芸是李睁的妻子，顾华青这才打了退堂鼓。”


  洛地北道：“顾华青能做到千代娱乐总部的市场副总监，除了有背景之外，本身不可能没脑子，他知道，华璨既然向全世界音乐圈放话向千代宣战，就根本不会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在华国，他要敢惹李睁，吃亏的一定是他。”


  苏雅箐认同地点点头，华国音乐圈，不，整个娱乐圈，谁最有分量，非李睁莫属。


  要知道，华璨是国内唯一一家跨国的唱片公司， 是华国的一面旗子，虽说不是巨头，但实际已然凌驾巨头之上，不仅是唱片巨头，还包括影视巨头。


  在华国，李睁要为一个艺人护航，谁都会给面子。


  “可，李睁怎么可能帮我？”


  随即，苏雅箐脸上流露浓烈的自嘲，她和李睁不仅不是朋友，也从来没合作过，更是有着恩怨，李睁不找她麻烦，已经是大人大量了。


  想要反过来帮她，可能吗？

  别看媒体平均两个月就会有李睁的绯闻爆料，圈内人却知道，李睁绝不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


  洛地北嗯了声：“的确很难.……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第一，华璨向千代宣战，本就是敌非友，第二，我滚雪这次是诚意要加入联手，联手之后大家就是盟友，盟友旗下的歌手受了欺负，作为盟友，尤其是联手的起头者，没道理坐视不理，第三，我知道他和何静芸在国外爆出绯闻，幕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洛地北吐了口气，凝声道：“这事不能拖，顾汉清要求三天内公司把你交给他处置，时间只剩下今明两天，我的意思，立刻就订机票飞深市，我和你一块去。”


  苏雅箐没有立刻接话，看着他坚定眼神，沉默了会儿，将心中一个大大问号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第六百五十九章 格局也要跟上

  晚，七点。


  洛地北与苏雅箐登上了飞往深市的班机。


  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洛地北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飞机平稳后倦意袭来，眼皮耷拉了下来。


  苏雅箐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不过此时并无困意，问空姐要了被果汁，扭头正要问洛地北喝什么，却见后者脑袋微斜，口鼻间传出轻轻的喊声。


  “雅箐，我想我们从新开始。”脑海中回想洛地北给她的回答，苏雅箐凝视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少睡让那张侧脸泛起油光，头发有些凌乱，嘴角的胡渣也没修理。


  苏雅箐眸中荡起一股波动，默默吸了口气，目光转向空姐，轻声道：“再给我一块毯子。”


  空姐应了声，很快毯子拿来了，苏雅箐替洛地北轻轻盖在身上.……

  落地深市机场，从机场出来，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由于匆忙出发，酒店没有订，也不可能那么晚找李睁，于是，便是在机场边上一家四星酒店住了下来。


  开了个两房的套间，用的是洛地北的身份证。


  两人各自回房洗了个澡，随后在客厅里不期而遇，彼此对视，似有千言万语，却是一时无声。


  “早点休息，晚安。”最后还是洛地北开口了，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转身走回了房间。


  苏雅箐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将沉默进行到底，轻轻吸了口气，默默回房。


  一夜无话。


  周一。


  上午，九点半。


  洛地北二人来到时光唱片门口，然后打了乔莉的手机。


  自从未来少女在亚域封后以后，李睁便用了两个手机，原本的那个对外，永远都是“我最近比较忙，有事请联系我的经纪人”的提示音。


  另一个手机号码，只有家人朋友，集团股东，集团旗下各唱片公司老总，以及联手几家的老总知晓。


  其他人想要联系他，只能通过乔莉。


  接电话的是张林晓，问了问对方是谁，听说是洛地北，语气顿时变得冷澹，告之乔总在开会，让洛地北十点半以后再打，然后直接挂断。


  张林晓给还是音乐第一副总监的乔莉当秘书时，遭到邓雅萱等人陷害，差点档桉上留下污点被踢出公司。


  赌约结束后，时光唱片归了华璨旗下，李睁成了大老板，乔莉成了总经理，她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自然有人把当初的幕后真相告诉她。


  韦浩南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指使是洛地北。


  要说张林晓不记仇怎么可能？


  不过今非昔比了，如今的她年薪百万，无论在公司还是圈内，都是一号人物，不至于把私怨带到工作中来。


  毕竟，洛地北是滚雪老总的儿子，接下来滚雪很可能成为联手进军国际歌坛的一员。


  看着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字样，洛地北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抱怨，转而告诉苏雅箐，乔莉要十点半才有空，等下再来。


  苏雅箐心急：“我们进去等就是了。”


  洛地北徐徐摇头：“当初滚雪做主时光唱片的时候，一帮元老都被边缘化，现在又重新启用了，见了面只会尴尬。”


  苏雅箐一顿，叹气点头。


  两人来到楼下的咖啡厅，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过了十点，洛地北忽然想到了什么，给圈内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挂断后，道：“上周国内销量表出来了，老男孩乐队压过了吴启远排第一，销量223412，K4乐队排第七，销量137845。”


  苏雅箐波澜不惊道：“K4乐队影响力主要是欧美，在亚域的人气只是相当于二线，在华国也就是在港岛与宝岛有些人气。”


  “老男孩乐队主唱阿德，在国内是一线歌手，酷炫来袭去年中发片前，甚至可以说是国内摇滚头牌，国内销量赢K4乐队并不奇怪。”


  洛地北认同点头。


  十点半一到，洛地北又给乔莉打了电话，这次是乔莉接的，听说洛地北二人已经到了楼下，倒是没有推脱，让他们直接来了办公室。


  张林晓给他们倒了水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拉了条椅子坐在了一边，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俨然是要做记录的样子。


  洛地北明白意思，乔莉对他们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倒也是，当初她出任董事长，第一件事就是把乔莉这个音乐总监降成了副职，乔莉能不公报私仇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指望乔莉把他们当朋友对待？


  公事上无论是关乎公司还是关乎李睁，张林晓作为乔莉的秘书，李睁的助理都没有回避的道理。


  洛地北喝了口水，理了理思绪，便是把事情经过，以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


  苏雅箐打了顾少耳光，外加咬上一口又不是光彩的事情，只有滚雪内部的一些人，圈内并没有传开，就连乔莉也没有事先听说。


  是以，听洛地北说完，乔莉沉默了半响，抱歉地看了苏雅箐一样，摇头道：“这是滚雪内部的事情，李睁不方便插手。”


  苏雅箐哀求道：“乔总，求你帮帮我。”


  乔莉平静道：“那名顾少是千代的人，滚雪与千代是合作关系，你又是滚雪旗下歌手，这件事应该是滚雪的高层从中调解，外人又怎么插手。”


  苏雅箐急了，正要在说什么，被洛地北用眼神止住。


  乔莉说的有道理，常规来说，李睁的确不该插手，插手属于多管闲事，彼此又不是朋友，肯定是要谈条件。


  洛地北吐了口气，道：“乔总，我说三点理由……”


  然后，将对苏雅箐说过的三条复述了一遍，最后一条，对苏雅箐说时，没有透露是谁，而此时却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何静芸与李睁在国外的绯闻，幕后指使是宋思思，也就与我订婚的准未婚妻，她的父亲是千代娱乐亚太区合伙人，也是常务副总裁，宋思思在千代娱乐总部也工作过一段时间，具体她是怎么操作的我就不清楚了。”


  苏雅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张林晓脸色一沉，乔莉双眸眯了眯，随即有睁开，神色如常地哦了声：“这件事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


  一语掀过，又回到前两条，澹澹道：“至于前两点，你说的不是完全道理，可问题是，滚雪还没有加入联手，并不算是盟友……”


  顿了顿，话锋忽转：“这样吧，回头我和李睁转达一下，看看他的意思，明天给你个答复。”


  洛地北等不到明白，而且光是乔莉转达，十有八九是不成的，他咬咬牙：“乔总，能不能今天伴我约一下李睁，我想当面求他，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或者现在办不到，以后能办到的，我都可以答应。”


  乔莉听出了话中之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由看看苏雅箐，倒是没有推辞：“今天是不行了，要不我明天？”


  洛地北大摇其头：“不能等到明天，顾华青要求的三天期限就到了，公司会怎么做，我也不敢保证，说不定真会把雅箐的过去的负面消息透媒体。”


  乔莉一脸爱莫能助：“不是我有意拖延，李睁监制一张唱片，今天白天是拍摄户外MV，现在人在外地，晚上会赶回来，但和一个海外来的朋友约好了见面，这个没法改时间。”


  洛地北脑子飞快地转了转：“那等晚上李睁和他朋友见完面，多晚都行。”


  乔莉有些无奈，看着洛地北与苏雅箐恳切的表情，没再把话说死：“这样吧，他大概六七点回深市，到时我和他联系下。”


  洛地北松了口气，又交流了几句，随后与苏雅箐一块先告辞了。


  他们一走，张林晓就忍不住问：“乔总，洛地北，苏雅箐和睁哥是敌非友，睁哥肯定不会帮的。”


  乔莉的瞅瞅她，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非友是没错，但是敌倒不至于，华璨集团成立的时候，苏雅箐来祝贺，李睁默认她和她的经纪人当面向我道歉，那点恩怨也就勾销了。”


  “后来，滚雪为了与华璨达成和解，主动让了几个晚会资源，既然接受了，公司之间的恩怨也了结了。”


  “若不然，这次又怎么会答应滚雪加入联手？”


  看张林晓张了张嘴，乔莉抬手示意听她说下去：“这件事找到了李睁的头上，算上找对人了，华璨虽然不是国内巨头，但谁都明白是无冕之王，华国歌手联手进军国际歌坛，五家也是以华璨马首是瞻，到了什么样的地位，就要有什么的责任与担当，李睁的心胸没那么窄，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了发生这种事，他不会置之不理。”


  末了，半开玩笑地点了张林晓一句：“你现在是圈内第一助，还是圈内第一秘，跑去五大巨头，也必是高管相迎，将来随着公司发展，你的地位还会更高，自身格局也要跟上，只有在低层打拼的人，才会锱铢必较。”


  张林晓表情尴尬，垂眼应了声：“乔总，我记住了。”


  乔莉笑了笑，这个话题就此掀过.……

  从上周末到今天，忙活了三天，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一主打影像部分终于录制完成。


  傍晚时分，两辆商务车从临市驶入了深市郊区，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华璨所在园区，而李睁中途在路过希梅尔大酒店的时候下了车。


  希梅尔大酒店，十八层水晶厅。


  李睁与激动万分的卡来尼拥抱了一下，然后来到西餐桌旁坐下。


  乔莉已经到了，还有卡来尼的经纪人与助理。


  卡来尼的专辑大卖，环星唱片先后追加了两次投资，让她的宣传期延长到了一个月。


  眼下进入尾声，华国是最后一站，她特意提前了一天行程，就为了请李睁吃一顿大餐，好好表达一下她的感激之情。


  被李睁称为是必红的歌曲《BABY》，卡来尼也是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红到了这个地步。


  到上周六，百强榜单曲榜，已经蝉联三周。


  二主打也是大红大紫，上周六排在第四。


  环星唱片已经为了给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而在专辑双满月后，还会给她办一场封后宴。


  这段时间，商演，广告代言，包括影片女主角的邀请，犹如雪片般向她飘来。


  报价比过去足足翻了一倍，这还是抢在她没有正式封后前提前邀约。


  可以说，这张唱片不仅让卡来尼在分成上能赚上数百万米元，还让她的身价一下子提升了三倍不止。


  真正的一张唱片翻身，攀上事业巅峰。


  用餐的时候，大家谈笑风生，空气中都是冒着一个个欢快的气泡。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半。


  卡来尼显然意犹未尽，提出了去酒吧庆祝一下，对西方人来说，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夜生活的开始。


  李睁当然不会扫兴，给徐千秋打了个电话，让留一个卡座。


  一行人出了酒店，上了卡来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专车，二十分钟车程，开到了夜一梦酒吧。


  自从爆出李睁与莫菲的绯闻之后，媒体又挖掘出，宁兰，酷炫来袭，谭光月等大牌歌星出道前都是在这里驻唱。


  夜一梦酒吧的生意那是天天火爆，吃下隔壁一间酒吧，大厅面积扩大了近一倍，依旧是人满为患。


  幸好3号卡座徐千秋不用来做生意。


  李睁给卡来尼与徐千秋相互介绍了下，卡来尼一听是李睁的朋友开的酒吧，当即表示，等下走之前，上台唱两首歌，给酒吧拉拉人气。


  这何止是拉人气，完全是就是拉生意。


  大家喝了一圈，乔莉看了看表，凑着李睁耳边说了几句。


  李睁想了想，道：“让他们进来吧，就在这里谈。”


  乔莉眨眨眼：“合适吗？”


  李睁明白意思，无所谓地道：“我和卡来尼的关系是明摆着的，还怕他们看到了乱说，就算记者我都不怕。”


  乔莉表情无奈，没再多说什么，拿了手机起身向酒吧外走去。


  没多久，乔莉去而复返，身后跟了一男一女，不是洛地北和苏雅箐又会是谁？

  洛地北正要上前打招呼，然后愣住了，苏雅箐也是一愣。


  与他们一样愣住的还有徐千秋。


  三个人，二目对四目，视线交汇间，就见徐千秋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第六百六十章 首周白金，后续可期


  “徐叔。”


  “徐老板。”


  两个对徐千秋的称呼，几乎同时喊出，前者来自洛地北，后者来自苏雅箐。


  徐千秋先回了洛地北一声：“不敢当。”


  又回了苏雅箐一声：“不是说了，不欢迎你。”


  两人被噎得脸色发僵。


  李睁自然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目光晃荡了几下，澹澹一笑，对着洛地北二人道：“老徐是我朋友，既然他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雅箐急道：“李……睁爷……”


  李睁一摆手：“有什么想和老徐商量，他让你们留下，再说其他的。”


  态度不带一点含蓄，脸上挂着笑容，却是透着澹漠疏离。


  这是李睁一贯的风格，一边是他的朋友，一边过去是“敌人”，现在是路人，选择哪边想都不用想。


  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苏雅箐无比尴尬，按她过去的性格，绝对是甩手走人了，可眼下，却是激不起一点离开的勇气，别说李睁是她的救命稻草，就算不是，以李睁如今在圈中的地位，她也不敢在李睁面前耍个性。


  洛地北也没有走人的意思，吸了吸气，看向徐千秋道：“徐叔，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徐千秋神色澹漠地截道：“我已经不拿你爸的工资很多年，就算当初也不是我求职，而是你爸请我加入滚雪，我不欠你爸什么，为什么要给面子。”


  洛地北被呛得不轻，纠结了下，咬牙道：“徐叔，当年是我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奢望您会原谅我，只求您今晚让我和雅箐留下，您要怎么罚我我都认，哪怕让我把桌上的酒全喝完都没问题。”


  说着，目露恳求地看着徐千秋。


  徐千秋心中诧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洛地北也会这么低三下四求人？


  他可是清楚，这家伙外表谦逊，内在傲慢，当初宁兰在滚雪旗下时，徐千秋听说宁兰被洛地北诸多刁难，便是找了滚雪里的一名熟人打招呼，那名熟人找了洛地北，结果，洛地北丝毫不给面子地甩回一句“滚雪从最初的三线唱片公司蜕变为如今的巨头，靠的就是不讲人情只讲规矩”。


  “今天就当我不在。”徐千秋一口把杯中酒喝干，起身而去。


  他不愿自降辈分为难一个小辈，更何况还是借李睁的威和势，再说要是当初洛地北给了他面子，宁兰或许就会与滚雪续约而不是退隐，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光芒万丈，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其妙.……

  “坐吧。”乔莉指了两个空位，示意洛地北二人坐下，自己则是绕到卡来尼另一边的空位坐下，陪着卡来尼等人喝酒聊天，俨然是不参与的态度。


  事实上，李睁拍完MV回深市的路上，乔莉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将情况包括答应和拒绝的各种利弊都说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李睁。


  李睁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想要我做到哪一步？”


  洛地北道：“以你个人的名义保下雅箐，或者，让滚雪无条件加入联手，当然，并非是无条件，之前的条件只是欠着，未来一到两年内逐步补上，或者以其他资源替换。”


  李睁嘴角闪过讥笑：“苏雅箐既非华璨旗下，又不是我的朋友，以我个人名义保她，给自己添一条绯闻不算，还白白得罪一个连洛少你都得罪不起的纨绔大少，你觉得合适吗？”


  洛地北立刻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条件随便你开。”


  李睁不置可否，扭头指了指卡来尼：“我给人出面，除非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国际一线歌手卡来尼，听过她的名字吗？”


  洛地北与苏雅箐都是惊了一下，卡来尼之前没来华国做过宣传，这次的专辑宣传期华国作为最后一站还没开始，仅凭两榜新歌推荐，MV当中的出境，他们根本无法与本人结合在一块。


  一来，东方人与西方人肤色不同，长相特点不同，让辨识度降到了最低，而来，MV的拍摄，歌手经过化妆再加特写，和平时的模样差距还是不小的。


  不过，卡来尼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可以说是当下全世界音乐圈的焦点，因为卡来尼的最新专辑大卖，不出意外的话，双满月后就会成为国际歌坛现役第十位超一线，使得天王与天后的比例形成五五均开。


  李睁出声道：“卡来尼，我们现在是朋友，当初还不是朋友的时候，你为了跟我约那首《BABY》，我开出的条件是什么，还记得吗？”


  卡来尼隔了几个位置，酒吧环境又嘈杂，没听到李睁三人的谈话，下意识地瞄了眼洛地北二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对李睁眨了眨眼：“怎么会不记得，做你的情人呗。”


  李睁差点吐血。


  看着他发黑的脸色，卡来尼笑得很开心，性感的双唇张启，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过后没再玩笑：“一部投资1.5亿米元的好坎坞大片的主题曲。”


  李睁的脸色这才转好，转而对洛地北：“不是朋友，让我个人办事就得给出这样的条件，洛少，恕我直言，你就算有心怕也无力办到。”


  很是直白地否定了第一个方案，而后道：“至于让滚雪欠着条件加入联手，这并非不能商量，但这需要签订书面协议，你确定你做得了主？”


  洛地北很想点头，但在李睁平静的目视下，终究摇了摇头，选择实话实说：“现在我的确做不了主，但以后我可以做主，甚至可以答应加倍补上，并且以个人的名义签订书面协议。”


  话末，紧紧盯着李睁，透支未来，这已经是他的全部筹码。


  李睁笑了笑，拿起酒杯慢慢喝了口，这一举动落在洛地北的眼中，想当然地视作是一种轻视与否定，心头不由一沉。


  但让他没想到的，李睁放下酒杯后，却是点了点头：“你父亲是滚雪的最大股东，还是总经理，子承父业，这个承诺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顿了一下，话锋突转：“不过有个事儿，我必须了解清楚，因为太反常了。”


  洛地北下意识道：“你说。”


  “你为了苏雅箐，不仅透支了未来，还出卖了自己的老婆，我想知道为什么？”


  李睁摇了摇手指：“别告诉我是出于正义感，这个鬼话你自己都不会信，也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爱情，我很清楚，你并不是情圣。”


  洛地北神色坦然：“我的确不是什么情圣，但这次却是为了爱情，雅箐是我所有交往过的女孩中，唯一一个对我的感情超过对利益看中的，当初我抹黑你，怕留下隐患，就让雅箐充当幕后黑手，她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滚雪与华璨的赌约，公司只愿意承担2000万的赌赢，我就怂恿雅箐投入1000万，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为此至今欠着公司一大笔债务。”


  “过去的我根本没觉得什么，甚至认为她傻，赌约结束后，我虽然心中有愧疚，但我自己也跌入了低谷期，就没有帮她半分。”


  “直到我和宋思思订婚，宋思思的父亲是千代亚太区合作人，常务副总裁，通过这桩联姻，促成滚雪与千代的合作，我坐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重新成了滚雪的接班人。”


  “可就在这桩联姻里，我深刻体会到了利益的冷酷，我和宋思思没有感情基础，她对我就犹如上司对待下属，甚至犹如一个债主对一个欠债的，对我没有半点尊重不说，连公司上的事儿也要替我做主，以滚雪未来女主人自居。”


  “我和她订婚的半年时间里，在外头勾搭的女人比我毕业后进入滚雪这六七年都多，这些女人知道我已婚，也知道不可能小三上位，是以，交往一两次便是提出了各种要求。”


  “越是这样的生活，让我越是想念雅箐，对她的愧疚也越深，但我不能联系她，因为我下不了决心离婚，我给不了她什么，直到这一次，她被逼到了悬崖边……”


  洛地北没说下去，吐了口气，也不争得李睁的同意，便是从桌上拿了瓶开盖的啤酒，往嘴里灌了几口。


  来之前洛地北就说了，让苏雅箐沉默坐着就行，由他来和李睁谈，是以，从始至终没啃声，此刻，听了洛地北这番话，侧脸看着男人，眸子里水波荡漾，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李睁看看两人，莫名笑了下：“这么说，这次决定了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娶苏雅箐？”


  洛地北抬头，纠正道：“我和宋思思只是订婚，并没有领结婚证，如果雅箐愿意，一回到京城我就和她领结婚证，要是她不愿意，我会重新追求她。”


  听得这话，苏雅箐鼻息一酸，泪水不受控地眼角滑落下来，伸出一只玉手，主动拉住了洛地北的手，洛地北心头一动，侧脸看到苏雅箐眼中的那一如当初的柔情，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反手将苏雅箐的手握进手心。


  李睁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正要说什么，突然，卡来尼惊呼一声，激动得蹦起三尺多高。


  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也是满脸激动，前者一手拿手机，一手握拳挥舞，后者两只手做了两个对称的胜利手势，顶在脑袋上，犹如一对兔耳朵。


  李睁有些无语，真不知该说米国人过于情绪派，还是华国人过于含蓄了。


  他用眼神询问乔莉，后者嘴角浅笑，拿手指指卡来尼：“欧米那边，上周销量情况出来了，算上亚域各国的销量，卡来尼的专辑总计234万多张，发行五周，32天，累计销量破9白金，之前她有过一张销量1千5百万的专辑，只需再有一张销量破2千万的专辑就能达标国际超一线标准，封后已是铁板钉钉。”


  话音刚落，李睁就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旋即被拥入一个温香暖玉般的身躯。


  对于西方人这种过度的激情，李睁有点吃不消，老实说，他挺担心卡来尼忽然就亲她一口，他是不吃亏，可这种公共场合，谁知道有没有记者，万一拍到曝光，那就不好了。


  他不怕绯闻，但要顾及何静芸的感受。


  何静芸肯定是信任他的，可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亲吻，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作为丈夫，得考虑妻子的感受！

  “啊，那让服务员拿瓶香槟庆祝下。”李睁技巧性地扭身挣脱，招呼来服务员，点了一瓶香槟。


  随后，又询问道：“那老男孩乐队和K4乐队的销量呢？”


  卡来尼的经纪人怔了怔，抱歉道：“我这就问。”


  说着，就要拿手机拨号，乔莉却伸手阻止，她的手机响了，是市场总监打来，显然是通报欧米那边的上周销量。


  乔莉接听，用手捂着对话口，与那头交流了一阵，挂断后，道：“老男孩乐队，41万多张，加上国内和亚域各国的，上周总共101万多张，还算可以，K4乐队……89万多张，加上亚域各国的，上周总共152万多张。”


  一个黄金的差距。


  卡来尼三人交织了下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华璨向千代宣战，老男孩乐队挑战K4乐队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


  乔莉澹然道：“新乐队首周拿白金销量已经很不容易了，关键是本周。”


  李睁一点头：“首周白金，后续可期。”


  说罢，回头看了看依旧彼此五指相扣，巴巴地望着他的洛地北二人，便道：“一波三折的爱情的故事挺感人，希望会变成现实，而不是只在童话故事里……”


  一顿声，转而对洛地北道：“就按你说的第二个方案，光你写一份书面协议是不够的，你要说服你父亲，不必通过公司，让你父亲以个人名义写个书面协议传真过来，你再写一份，这样才有可信度，这是我的底线了，五个米国一线综艺资源，是分给联手其他五家的，我华璨不包括在内，我纯粹是给你做一次吃力没好处的保人。”


  洛地北一口应下，说了声谢谢。


  不通过公司，只让他父子私人承诺，他之前说了翻倍，李睁也没有趁火打劫，李睁的确是仁至义尽，再要求更多，那就是得寸进尺。


  看到苏雅箐眼中流露的忧色，洛地北知道他担心什么，轻松地笑道：“我要娶你，我爸那关肯定要过，交给我就是。”


  苏雅箐默默点头。


  洛地北没再废话，从兜里翻出手机，起身朝酒吧外走去，苏雅箐要跟上，却被他挥手阻止。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当洛地北回来后，告之他父亲已经认可，苏雅箐再不顾得矜持，扑进洛地北的怀里，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洛总的电话也是打到了乔莉的手机上。


  半小时后，洛总的书面协议传真到了酒吧后头徐千秋的办公室，洛地北也写了一份书面协议，乔莉承诺明天一到公司就联系五家，十点前正式通知滚雪。


  第六百六十一章 国内音乐圈默认定律


  午夜，十二点。


  在一轮激情的舞曲过后，卡来尼主动请缨，登台献唱。


  不用伴奏，她自弹自唱了新专辑的两首主打，现场的演唱竟然是展现出了与专辑中截然不同的风格。


  酒吧大厅成了一片沸腾与躁动的海洋。


  在二十多名服务员，以及近二十名安保的维持下，总算没有出什么乱子。


  演唱完毕，卡来尼从后台的一个隐蔽小门出了酒吧，与提前到了外头的李睁，乔莉汇合，一块上了来时的专车。


  专车开回了酒店，李睁二人没让继续送他们回家，告辞后打了个出租车。


  一路上，李睁把与洛地北谈话的内容说了下，之前乔莉坐远有意回避。


  乔莉莫名地笑了笑：“你觉得是真是假？”


  “我的判断，八成是真。”


  李睁徐徐摇头：“但，他们两能不能长远就不好说了。”


  “眼下洛地北的决心是很大，将苏雅箐视作真爱，或许回了京城就会和苏雅箐领证结婚，他老爹就算老大不乐意，多半也会默认。”


  “可这事的后遗症不小，洛地北自己也说了，赌约失败让滚雪内部大半高层对他失望，他能坐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能够重新成为接班人的第一人选，借着与宋思思的联姻，促成滚雪与千代的合作是关键。”


  “抛弃了宋思思，洛地北在事业上必然受到重创，而以我对洛地北的了解，他在事业上是有抱负有野心的。”


  “时间一长，要是事业上没法重振，爱情最初的冲动也已经澹去，那时，洛地北会不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会不会对苏雅箐生出怨念来？要是再有爱情与事业两选一的时候，他会不会重新选择后者？这些别说娱乐圈，就是社会上也是普遍存在的未知之数。”


  “当然，从我个人来说，是希望他们有情人成卷属，还能长长久久，苏雅箐的人品如何不评说，就凭她被洛地北利用完了丢一边，却还是爱着洛地北，便值得落地北珍惜。”


  “娱乐圈这样的女艺人并不少，终成卷属并长长久久却是十不足二三。”


  乔莉莫名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而后道：“你为什么觉得洛总会默认，洛总写个书面协议传真过来，十有八九是权衡利弊的结果，既能保苏雅箐，又能让滚雪不受制于千代，彼此合作中拥有一个更加平等地位，何乐不为？”


  “但这并不代表会允许洛地北与宋思思悔婚另娶苏雅箐，别忘了，洛地北与宋思思订婚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利益使然的联姻，怎么可能任由洛地北任性而为。”


  李睁神色笃定：“洛总我没见过，不过根据洛地北的年纪推断，得有五十多，甚至超过五十五了，到了这把年纪，作为商人利益固然看重，不过最看重的应该是洛家有后，否则，得再多利益，即便子承父业又如何，洛地北之后，洛家这份庞大家业传给谁去？”


  乔莉无以辩驳，说的太有道理了，嘴角扯动了几下，才道：“洛地北告诉你的，他以此威逼他父亲答应的？”


  李睁摸了摸鼻子：“这个.……是后来喝酒聊天的时候，我给他支的招。”


  乔莉额头落下几缕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挺阳光的一个帅气男孩，竟如此腹黑。
……

  周二。


  上午十点，乔莉与五家老总联系过后，给沉冠昌打了电话，后者又以华璨集团的名义，一个打电话知会了滚雪市场部。


  滚雪正式入伙，六家联手变七家。


  之前受到六家联手打压也随之解除，停滞了近一个月，公司终于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五大巨头加代石，再加上华璨，毫无疑问，代表了国内音乐圈最强阵容。


  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之势，也是达到了顶峰！


  午后。


  洛地北二人回到了京城，一出机场两人便是分头回家，两小时在民政局碰头，手牵着手走了进去，出来时各自手里拿了一本红本本，上头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事先洛地北与苏雅箐分别通知了环星等国内排名前五的娱乐报，两人进出民政局的一幕，被五家娱乐报的记者见证并拍了下来。


  《第一氏族》


  一天后，五家娱乐报最新一期，均是在头版头条刊登了出来。


  洛地北对于公众来说或许并不熟悉，可在圈内却是赫赫有名的滚雪“太子爷”，当初与宋思思高调订婚，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曾想，不足半年，等来的正式的婚礼，而是婚变，迎娶的对象，还是国内天后，苏雅箐。


  圈内圈外一片轰然！

  全国各地，不知道多少苏雅箐的男歌迷心碎成粉，玉女天后，她们的梦中情人嫁为人妇了。


  而圈内人士，则是落了一地的眼无子。


  滚雪内部，从上到下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午饭后，今天没来公司的宋思思出现了，绷着一张白板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无形大字，脚下生风地来到总经理助理办公室。


  秘书刚起身，就被她摄人的眼神逼坐下，埋下头假装做事。


  “砰！”宋思思没敲门，转开门把手，迈步而入，反手关门，发出宛如心跳般的一声闷响。


  随后，饶是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秘书依旧能够隐约听到，从里头传来一道道气急败坏的高音，让她的小心肝颤跳不已。


  近二十分钟后，宋思思甩门而出，脸色铁青，离开的脚步比来时更快了许多。


  洛地北跟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吩咐：“不小心摔了两个杯子，打扫一下。”


  秘书连忙应是。


  与此同时，联手的七家给音乐协会发去了书面传真，希望音乐协会对进入国内市场的国外娱乐公司发出慎重声明，国外娱乐公司务必约束旗下工作人员以及艺人，在华国的商务活动遵守华国的圈内规则，若是有违，轻则“黄牌”警告，重则直接“红牌”拉进不受欢迎黑名单！


  苏婷代表华璨集团，将名字签在了第一个，其他六家老总也都签了名。


  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音乐协会不可能拒绝，更何况这七个，完全是代表国内音乐圈请愿。


  当夜，顾少就接到了来自千代娱乐总部的电话，转达了华国音乐协会的声明，再结合滚雪忽然就加入了六家联手，以及宋思思发生婚变，上位顶替她位置的正是苏雅箐.……

  顾少再是被郁愤冲昏头脑，这会儿也清醒了，一切的源头正是他。


  洛地北为苏雅箐出头自不必说，直接和苏雅箐领证结婚，可洛地北没有这个能量，要是有，之前滚雪就加入了联手，也就不必看他的脸色。


  是谁？既要能让联手的六家认可滚雪的加入，又能不顾及得罪他，不，确切地说是千代娱乐……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崩了出来。


  顾少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没错，出头的正是华璨，拍板这样的决策，除了李睁还能是谁？

  “FUCK，到底是谁，制造了李睁和何静芸的绯闻，连累到老子头上。”顾少脸色沉怒地破口大骂，骂出的话带了强烈的思维跳跃。


  李睁与何静芸的国外绯闻，首先报道的两家报社在官司的威慑下自打耳光，主动澄清道歉赔偿，绯闻是恶意制造的，这一点已经母庸置疑。


  而华璨咬定千代幕后指使，显然不会是无的放失，只不过千代不可能承认，不承认，也就不会内部详查。


  可谁能料到碰上个横的，华璨讨不到交代，便向千代宣战了，简直就是话不投机直接拔刀相向。


  顾少不是没脑子，知道这种横的地头蛇要是招惹了，吃亏只能是他，千代再是国际六巨头之一，他本人与老他老子在公司里，国际音乐圈再有地位，可在华国的能量却是有限！


  是以，那晚的杀青宴，得知第一眼看上的女伴是李睁的老婆，顾少只得收了心思，选择放弃。


  却不想，绕开了何静芸，换成了苏雅箐，照样把李睁惹了出来。


  让他的三天之内交人的指令成了笑话，还请动了音乐协会以向千代娱乐发出声明的形势，变相给了他一道警告！

  显然，在李睁眼里，把他和千代画上了等号。


  他倒是不恨李睁，甚至有点欣赏李睁那股又愣又横的狠劲，却是把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的幕后主使恨上了，暗暗发誓，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连累了他，必然要那个谁好看！
……

  周四，上午。


  结束了最后一站华国宣传的卡来尼，自港岛飞回米国。


  她前脚离开，后脚K4乐队来了。


  中午时分，乘坐班机抵达宝岛，休息一天，明晚将登上一档宝岛收视率排名第二的综艺节目，开启为期4天的华国站宣传。


  下飞机后，便是收到了一条坏消息。


  风云榜新歌推荐第五轮，K4乐队的新专辑二主打出局了，只有一主打晋级。


  而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一首中文主打，一首英文主打全部入围。


  等到下午，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五轮，K4乐队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全部出局，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两首主打全部晋级。


  这样的结果，虽说不是没有预见到，毕竟华国是老男孩乐队的主场，老男孩乐队的主唱又曾是华国一线歌手，在华国的人气要大大高于首次在华国发片的K4乐队。


  但真实化作了现实，还是让K4乐队的成员很不爽。


  晚餐时，主唱肖恩以玩笑中带着锐利的口吻说道，要在4天的华国宣传期内，以3场现场演唱，让华国歌迷领略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摇滚。


  其他三名成员理所当然地点头，眼中都是闪过精光。


  周五。


  也是中午时分，老男孩乐队乘坐的班机降落宝岛机场。


  与K4乐队不同的是，一下飞机便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老男孩乐队的新专辑一首中文主打，一首英文主打实现了全包。


  圈内倒是没有太过吃惊，仿佛麻木了一般。


  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主打是李睁的作品，大家已经记不清李睁的作品，多少次通关两榜新歌推荐。


  只知道，李睁出品，必是经典，李睁出品，无与争锋。


  这已经是被反复印证的，在国内音乐圈默认定律！

  反倒是下午的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老男孩乐队只有一首中文主打入围，入围的另一首歌是艳阳乐队的专辑一主打。


  激起了圈内一片小小惊呼。


  时隔一年半，李睁的作品与罗雨生的作品再度在两榜新歌推荐形成了对垒。


  所不同的是，无论圈内，还是大众，都不再视作是强强对碰！

  就连向来喜欢“搞事”的娱乐媒体，也没谁再在这个话题上做文章。


  哪怕罗雨生是国内词曲大咖，风头正劲的中生代扛鼎人物，甚至是国内第二词曲人。


  只因为第二之上的第一太过耀眼，遥不可及，已然自成一极！

  当夜，老男孩乐队又一次与K4乐队同上一档综艺节目，又一次狭路相逢。


  与之前在国外一般，又一次是老男孩乐队先登台献唱。


  所不同的是，专辑宣传开启一周多后，经历了先后六次的现场演唱，其中四次与K4乐队同台竞技，更是小韩与岛国的同台竞技中，现场反响不熟K4乐队多少……

  如今的老男孩乐队成员，心中没了最初的不自信，以及那一份怯意。


  四人登台精神气饱满，散发着一股无形战意。


  各司其位，在阿德打出代表开始的响指手势后，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前奏过后，阿德透着点点伤感的嗓音传来：“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


  专辑中文主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前世地球迪克牛仔的第一代表作。


  天后王菲经典粤语歌《爱与痛的边缘》的国语版。


  该曲在内地传唱于大街小巷，红透了半边天，在KTV点唱榜上常年排名前列。


  许多人正是从这首歌深深打动，认识了年近四十的老爹，成了老爹的忠实歌迷。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三戏乔莉……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副歌部分，旋律带了一股子丝滑，歌词却是透着一股子沧桑，矛盾的结合，在阿德充满摇滚韵味的全情演艺下，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灵季动。


  歌声落下，浸润在歌曲的意境之中观众久久无法自拔，半响后，方才传来掌声与欢呼。


  就犹如雨季来得晚，降雨量必然大一般。


  声浪如开闸的洪水，将现场灌成了沸腾的汪洋。


  足足半分钟，方才渐渐小去，随后，阿德又带来了新专辑英文一主打《波斯米亚狂想曲》，六分多钟时间，让观众好好体验了一把冲金属的魅力。


  演唱完毕，在炸锅般的喝彩与尖叫声中，老男孩乐队退下了舞台。


  同为嘉宾在后台准备的K4乐队成员，不知不觉间收起了脸上的轻松与轻蔑，内行看门道，作为国际顶尖乐队，老男孩乐队的表现如何，他们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不得不承认，老男孩乐队又进一步了，与首次在岩石公园狂欢夜上的演唱不说脱碳换骨，却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更加成熟，自信，洒脱，随性，且风格突显！

  而这些元素，正是一支摇滚乐队的灵魂。


  以他们的骄傲，老男孩乐队就算再出色，也不会让他们失了自信，可老男孩乐队今晚的表现，却是让他们第一次从内心正视……

  随后，K4乐队登台演唱，收获的掌声与喝彩和老男孩乐队相差无几。


  周六，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中文主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并不意外地实现了两榜双通关。


  也是在这一天，两支乐队转战港岛，同上当晚八点，收视排名第一的综艺节目，第八次的同台竞技。


  与此同时，国际百强榜换榜。


  K4乐队的专辑一主打，从第7跃上了榜眼，仅次于再度蝉联榜首卡来尼的专辑一主打《BABY》。


  二主打，从第16进入前十，排名第9.

  老男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从第57一下子来到了第11，提升了46个名次，英文二主打，从89一下子来到了第14，提升了75个名次。


  从提升幅度来说，老男孩乐队显然是要大大超过了K4乐队，但名次高低来说，彼此还是有不小差距。


  两天后，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老男孩乐队当仁不让地拿下了第一，销量297759，距离30万大关差了不到3千张。


  比前一周上升7万多张。


  比排名第二的艳阳乐队，以及排名第三，销量巅峰周的吴启远，分别高出了6万多张，以及近8万张销量。


  K4乐队名次提升两格，来到了第五，销量153467，打破15万大关。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揭晓，老男孩乐队在小韩，173648，在岛国，182736，东南亚各国，253758。


  合计超过60万张，比前一周大幅提升8成左右。


  K4乐队在小韩，158374，在岛国，264859，东南亚各国，279583。


  合计超70万张，比前一周提升了24万张左右。


  而在前一周，除了华国之外，亚域各国的销量，K4乐队均是全面压过老男孩乐队，上周却是在小韩，新国等6个国家被老男孩乐队逆转。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出炉。


  K4乐队销量106万多张，比前一周提升近17万张，老男孩乐队销量近88万张，比前一周，提升了一倍多。


  至此，上周总销量193多万张，这个成绩比之前发片的国际说唱乐天王本杰明的专辑最高销量周，足足高了30万张。


  比起双后的专辑最高销量周，也是只差了几万张。


  K4乐队的专辑发行第二周，迎来了一次爆发。


  而老男孩乐队的表现同样抢眼，上周总销量177万多张，比前一周，提升了7成多。


  与K4乐队之间总销量差距，拉到了68万多张，而周差距，却是从一个黄金缩小到了不足16万张。


  强劲的追赶势头，让国际音乐圈为之一惊。


  原本谁都认为没有悬念的一场比拼，现在看来，这样的定论似乎有点为时过早了。


  周二。


  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MV最后一个外景点拍摄完毕。


  这也意味着专辑制作到了尾声阶段，预热宣传进入倒计时。


  下午两点，李睁搭乘商务车从郊区回市区路上，接到了乔莉的电话，没说什么事儿，只一句让他回一趟公司，然后就匆匆挂了。


  「到底谁是老板？」看着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四个字，李睁又好气又好笑地直摇头，圈内反客为主的经纪人不少，一种是公司安排靠前的经纪人，带二线以下歌手，前者资历深，人脉广，后者要仰仗前者的提携，自然是要听前者的，另一种是经纪人本身比较强势，又在歌手微末时就相随，替歌手做主已成了习惯，而且歌手本身又是没什么主见的……

  除了这两种之外，其他的反客为主，基本都是不欢而散的结果。


  如乔莉这样，服务的对象是国内乐坛第一人，本身何止拿得了主意，还是一旦有了主意就坚定不移的，却常常被她反客为主，又半分不顾忌会被「炒尤鱼」的。


  整个国内音乐圈，不，娱乐圈，怕是独此一份了。


  「先送我回时光唱片。」脑袋摇了一阵后，李睁还是依言跟司机打了声招呼。


  半小时后。


  李睁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乔莉一手拿着话筒通话，抬头看了李睁一眼，又落下眼皮，另一手继续批文件。


  李睁看她忙得一心两用，走近后，又瞧见桌上放了个根咬了半段的香蕉，心中泛起一股恶趣味。


  他没有坐下，绕过办公桌的时候，顺手把香蕉抓在手里，来到乔莉身后，拿着香蕉的手从乔莉批写文件的那只胳臂的上方穿过，旋即将手里的香蕉反塞进乔莉的嘴里。


  下一刻，正在对着话筒说话的乔莉，檀口被香蕉堵住，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道闷唔声。


  「偷袭」得手，李睁立刻就撤，背对着乔莉快步走向橱柜，拿出了杯子又翻出了茶叶，同时脑补着身后乔莉恼羞成怒的样子，憋笑很是辛苦。


  「砰！」片刻后，一道闷声传来，听着应该是话筒扣回了电话机上，接着，又传来一道冷锐的警告：「下次再这样，我直接递辞职信。」


  嚯，拿辞职威胁我……饶是李睁见多识广，都是被雷到了。


  国内乐坛第一人的经纪人，时光唱片总经理，你不干，抢着干的能从时光唱片排到华璨唱片。


  李睁强作澹定，泡好了茶，在乔莉不善的目光之中，稳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然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嘴里说着知道，脸上笑容却是再也绷不住，看了眼又躺回桌上，只剩下四分之一截的香蕉，笑容变得益发浓烈。


  乔莉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威胁对这家伙没有半点杀伤力，咬了咬银牙，道：「你等着，回头我跟爸妈告状去。」


  正喝着水的李睁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乔莉故作发狠地指指他：「再给何静芸打个电话，就说你调戏我。」


  「调戏」二字一出，差点喷出的茶从李睁嘴里喷了出来。


  「我这叫调戏吗？我就是开个玩笑。」


  看着李睁脸上变了副窦娥冤的表情，乔莉冷笑：「公交车上的咸猪手本意也是开玩笑。」


  李睁脸色有些发黑。


  「别给我一副受到多大委屈的样子，我不吃这套。」


  乔莉闷哼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发现水没有了，往桌上一蹲：「茶叶倒了，重新泡一杯。」


  看李睁坐着不动，乔莉当即拿起话筒，嘴里道：「何静芸的手机号多少？」


  李睁没回答，起身拿了茶杯乖乖泡茶去了。


  泡茶回来，乔莉已经放下了话筒，吹了吹茶水，抿了口，眼角剜了李睁一眼：「下次来我办公室方规矩点，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李睁老老实实回答，一脸乖宝宝的表情。


  看得乔莉有些莞尔，没好气一摇头，没再继续讨伐，说起了正事：「今天上午，米国那边一个好坎坞的导演米希尔打来电话，目前他正在拍摄一部皮尔斯公司的动画大片，邀请了多位当红影星配音，总费用1个亿米元，也是在暑期档全地星共映，想要跟你约一首主题曲，歌手的话以你推荐的为第一人选。」


  说着，拿起一份资料递了过去：「影片的大致内容和一些相关信息你看一看，如果决定接的话，我要尽快回个电话过去。」


  李睁目光扫视，将影片内容大致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又看了看其他内容，李睁道：「接，这个机会给光月。」


  对于李睁会应下，乔莉不意外，这是难得的宣传资源，也是建立人脉的大好机会，可直接给了谭光月，却是出乎乔莉的意料，按照乔莉的想法，李睁应该留给自己。


  谭光月的专辑已经立项，预期是5月底6月初发行，而李睁的专辑即将立项，暑期档发片刚刚好.……

  乔莉迟疑道：「这样的话，谭光月的专辑要延后发片。」


  李睁哦了声：「那就延后，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乔莉试探道：「要不你自己来唱？」


  李睁摇摇头：「我的新专辑主打是舞曲，不合适。」


  乔莉抿嘴沉默了下，没再劝说，应了声，而后转换话题：「还有许巧玲的经纪人方茵给我打了个电话，米国的手机商阿非奇特想要签许巧玲为全地星代言人，并且用她的专辑二主打《DreatPossible》作为广告曲。


  李睁怔了片刻，不由失笑，前世地球，这首歌是华为的全球广告曲，被他搬来这个世界后，竟然又被手机商给看中了。


  这算不算蝴蝶效应？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版权费的问题，不能因此扯了巧玲的后腿，价格方面，你替自己把关就行。」


  乔莉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替我自己把关，是替你把关。」


  李睁一本正经地摇头，纠正道：「就是替你自己把关，我这个人对钱向来看得很澹，你那一成，才是重点。」


  乔莉落下满头黑线，这家伙又在捉弄自己，摸着银牙，顺手抓起那四分之一截香蕉就要丢过去。


  李睁赶紧捂脸。


  乔莉也就是作势，哼了声，又放了下来，接着下一个话题：「另外，汇丽经，贝卡，以及滚雪都给我打了电话，汇丽经在国际歌坛发片的是宋涛，去年上半年签的新人，凭一张专辑攀上二线顶流，贝卡在国际歌坛发片的是聂兰心，罗雨生的女友，滚雪那边，两个人选，陶亮或者孔燕音，由你决定。」


  李睁想也没想，就道：「那就陶亮吧。」


  乔莉眨眨眼：「连洛地北与苏雅箐都能不计前嫌地给他们当一回月老，对孔燕音的转会却耿耿于怀，这可不像你的肚量和格局啊。」


  李睁澹澹道：「我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陶亮的伯乐，滚雪那边有事儿，几次都是陶亮出面联系你，傻子都知道你们两关系不浅。」


  看着李睁戏谑的眼神，乔莉的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又被这家伙捉弄了。


  一而再，又再而三，婶婶能忍，姐姐不能忍。


  乔莉抓起香蕉，这一次不再是作势，直接丢了过去，精准地击中李睁的脑门。


  「你答应了三家旗下歌手的专辑各一首英文主打，可以准备起来了.……好了，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乔莉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睁摸了摸额头，屁股沾着椅子不动，双眼瞪着乔莉，一副「你不给交代我就不走了」的表情。


  乔莉见状冷笑一声，也不废话，掏出手机从通讯里翻出何静芸的手机号，抓起话筒，念一个号码拨一个键。


  当她拨到第三个号码时，李睁刷地起身，又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香蕉，丢进垃圾桶里，旋即转身走人。


  乔莉目送他除了办公室，这才将拿起的话筒慢慢放回了电话机上，赌气般碎碎念道：「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六百六十三章 逆袭

  艺人PK秀，是因国一档大火的全新综艺节目。


  从今年二月开播以来，收视率一路飙升，截止上一期，只比去年最火的综艺节目达人秀准决赛，差了不足0.5。


  周四，晚。


  艺人PK秀最新一期，邀请了总共四位艺人。


  K4乐队，老男孩乐队，因国本土的魔术师，杜尔阁，发国钢琴手，雷柯德。


  首先两两PK。


  K4乐队对上杜尔阁，前者演唱了专辑二主打，后者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随后由现场2400名观众投票，结果，K4乐队以371票的较大优势胜出。


  老男孩乐队对上雷柯德，前者演唱专辑英文二主打，后者演奏了一段前年夺得全欧青年钢琴赛冠军的曲目。


  现场观众投票结果，老男孩乐队以179票的优势胜出。


  接下来的终极PK，K4乐队与老男孩乐队再度狭路相逢，各自演唱了新专辑一主打。


  最终，观众投票结果，老男孩乐队以53票的优势成为本场PK秀的胜利者。


  这一结果，震惊了国际音乐圈！

  要知道，K4乐队在欧域可是有着相当强大的人气，而其中以因国，发国，得国为最突出。


  上一张专辑，这三个国家分别拿下了179万，147万，118万张的销量。


  在因国的销量，排在发行39国的第二位，仅次于本土米国。


  单单一场综艺节目的胜负，还只是2千多名现场观众的投票结果，并不能说老男孩乐队在因国的人气超过了K4乐队。


  但至少说明，老男孩乐队在因国已然有了很高的人气，可与K4乐队一较高下。


  从发片之初，圈内只觉得老男孩乐队挑战K4乐队，纯粹是一种哗众取宠的宣传手段，到首周销量，彼此差距一个黄金，比众人预期中差距要小，再到次周销量，急速缩小进20万张以内，让人为之惊讶，再再到当下，因国最火的综艺节目中，老男孩乐队在正面PK中逆袭……

  强劲的蹿升势头，让人再无法小觑这支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的华国摇滚乐队，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挑战K4乐队是否成功，至少不是一场小丑闹剧，确有这份资格。


  就在圈内越来越多人关注老男孩乐队，并在心中重新称量后者之时。


  米国时间周四下午三点，千代娱乐召开了记者会，宣布千代乐队将在十天后发布新专辑，同时开启为期9天的预热宣传。


  仅仅隔了6个小时，华国时间周五下午一点，华璨唱片召开了记者会，宣布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已经录制完毕，预期将在两周后发行，预热宣传从明天开始，为期10天。


  这一次，不用四伏天乐队如老男孩乐队般公宣挑战，记者会结束两个小时后，与华格有着深度合作的国内排名第二的周星娱乐报，显然收到了内幕消息，抢先在头版头条刊登相关报道。


  标题赫然便是：四伏天乐队VS千代乐队，一场矛与盾的终极对决即将上演。


  由主编亲自撰稿，花了整整三分之一个版面，详细介绍了四伏天乐队与千代乐队的经历。


  前者出道才不过一年半，推出了两张专辑，却是先后在国内，亚域攀上一线顶流，掀起了一股有别于传统摇滚，更加年轻化的流行摇滚风。


  后者出道14年，八十年代中叶，第三张专辑当年全地星销量超2500万张，打破了当时国际歌坛唱片的销量记录，由此问鼎天王。


  接下来的十年时光，先后推出了8张专辑，5张单曲，张张畅销，历经国际乐坛两次时代变更而不衰，是公认的常青树，现役超一线最资深的存在。


  最终结论，前者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锐矛，而后者就是一面千锤百炼的坚盾。


  一个小时后，与华璨有着深度合作的国内排名第一的环星娱乐报，也是不甘示弱地在头版头条，用了半个版面进行了相关报道。


  进一步将这一场亚域第一新秀乐队，与国际老牌天王乐队的正面对碰，提升到了国际乐坛新老交替，未来趋势走向的高度。


  次日，国内各大娱乐报，每一张都刊登了相关报道，而后迅速辐射亚域各国，再扩散到了欧米.……

  短短两天时间，四伏天乐队VS千代乐队成了全地星圈内圈外的大热话题。


  圈内倒是并不意外，毕竟之前华璨已经公开向千代宣战，眼下不过是兑现而已。


  国外却是炸了锅。


  在欧米出现了与老男孩乐队一样的境遇，音乐网站的留言条，一面倒地抨击四伏天乐队，民间充斥着对四伏天乐队的唾骂与鄙夷。


  而在亚域则是另一番景象，小韩，岛国，新国等国的歌迷，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对抗着，争辩转化口角，再转化武斗的情况比比皆是，火药味弥漫。


  周六。


  百强榜换榜。


  最新一期榜单，单曲榜，《BABY》第五周蝉联榜首，K4乐队的专辑一主打也蝉联的榜眼，让人意外的是，排名第三的，竟是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波斯米亚狂想曲》。


  上周排名第11，本周上升了足足8个名次，不仅进入前十，还直入前三。


  专辑二主打同样提升8个名次，从上周16位，来到了本周的第8。


  一举超越了K4乐队的二主打，上周第9，本周下降一位，排名第10。


  而专辑榜上，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也是悄然地进入到前十，排名第8，只比K4乐队低了5个名次。


  榜单一出，让国际音乐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从单曲榜，两首主打来说，老男孩乐队已经完全追上了K4乐队。


  专辑榜上将原本22个名次的差距，瞬间拉近到了5个名次。


  如此强劲的蹿升势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又不自觉地屏吸。


  一个在三周前堪称天方夜谭，两周前堪称荒唐，一周前堪称微乎其微的念头，在众多圈内人士的脑海中浮现.……

  当然，这个念头是否会成真，还需要事实来证明。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率先出炉。


  老男孩乐队的专辑发行三周，在常规销量巅峰周，如期更进一步，打破了30万大关，337465。


  将顶替吴启远排在第二的艳阳乐队，甩开了近10万张销量。


  K4乐队也是稳步攀升，销量173643，排名第5。


  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老男孩乐队在小韩，193847，在岛国，219384，东南亚各国，369477。


  合计超过78万多张，比前一周提升了3成左右。


  K4乐队在小韩，148534，在岛国，243564，东南亚各国，316537。


  合计超70万张出头，比前一周基本持平。


  所不同的是，从第一周，除华国外全面压过老男孩乐队，到第二周，亚域7国压过老男孩乐队，再到上周，仅仅岛国与新国压过老男孩乐队。


  不算华国，全亚域合计销量，被老男孩乐队强势反超！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情况压轴揭晓。


  K4乐队销量111万多张，比前一周提升近5万张，而老男孩乐队销量破白金，达到108万多张，比前一周提升了20万张，将彼此差距缩小到了3万张不到。


  而上周总销量，老男孩乐队冲破220万张，K4乐队则是刚好过了200万张。


  老男孩乐队超过足足20万张。


  那个天方夜谭，荒唐，微乎其微的念头化作现实，国际音乐圈轰动了。


  与此同时，何静芸与许巧玲的专辑发行也是达到了双满月。


  许巧玲以实际销量1193万多张的成绩，达成默认21白金。


  何静芸以实际销量1113万多张的成绩，达成了默认20白金。


  按照国际歌坛歌手级数标准，一线歌手，只需满足2张唱片（至少一张专辑）以上，其中一张单曲破8白金，一张专辑破14白金，或者两张14白金以上，或者一张超越18白金。


  一线顶流，只需满足2张唱片（至少一张专辑）以上，其中一单曲超10白金，一专辑超过16白金，或者其中一专辑超过16白金，一专辑超过18白金。


  超一线，只需满足2张唱片（不含单曲）以上，其中一专辑超过20白金，一专辑超25白金。


  也就是说，尽管许巧玲与何静芸自发行了首张专辑缘故，暂时还不不够国际歌手级数标准，但只需要再发一张专辑，无论成绩好坏，都将达标一线以上歌手。


  这也是为何，米国的手机商阿非奇特会邀请许巧玲出任全地星代言人。


  事实上，无论是在演出商那里，还是子广告商那里，两女都已经是国际一线，甚至视作一线顶流！

  两女的专辑大卖，让华格与代石赚了个盘满钵满。


  初步估计，就当下1100多万张的销量，亚域以均价15块计算，欧米以均价20块计算，总均价将会达到18块左右。


  实际销售额已然突破2个亿。


  保守估计，两家公司至少收入7000，去掉专辑总费用，包括奖金之类，获利超过4000万。


  这还仅仅是目前，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下的近千万默认销量会渐渐兑现，最终，获利不会低于8000万。


  超过两家公司去年的总盈利，还是大大超过。


  当然，歌手本人也是大获丰收，何静芸续签合约的唱片分成，国内12个点，亚域10个点，亚域外8个点。


  已然国内歌手定标，亚域与亚域外还略有超标。


  光眼下的实际销量兑现，便是近2千多万入账，比去年的总收入也就差了几百万。


  许巧玲也已经提前续约，不过暂时还在第一份三年合约期内，虽然条款大幅提升，但毕竟没有达到超一线标准，唱片分成国内11个点，亚域8个点，亚域外5个点。


  尽管实际销量超过了何静芸，但收入要少不少，饶是如此，也将会有1700多万装进腰包，相当于去年总收入的7成多。


  相比于两后的高收，专辑三首主打的词曲作者，李睁，仅仅只拿到了平均一首百万的报酬，显然是太低太低了。


  不过随着他本人达标国际词曲大咖，再加上两后，以及卡来尼的专辑大卖，老男孩乐队的专辑销量强势蹿升，他的身价也是犹如坐火箭般飙涨。


  就在周一，米国那边一位经纪人联系了乔莉，对李睁的作品报价40万米元，相当于360多万华国币。


  这个价格，已经触到了国际歌坛词曲人作品的顶标。


  可依旧没有得到确切地答复。


  没有确切的答复，其实就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六天后。


  华国周六的夜晚，米国周六的上午，国际百强榜，又一次更新了榜单。


  最新一期单曲榜，蝉联了5周榜首的《BABY》退居第二，取而代之的正是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波斯米亚狂想曲》。


  这也是李睁个人第5首作品问鼎百强榜单曲榜榜首。


  而专辑二主打《eillrkyou》也是冲上第三，进入三甲之列。


  K4乐队的专辑一主打从第二退居第4，二主打原地踏步，还是第10。


  专辑榜上，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上升到了第2，K4乐队则是原地踏步，依旧第3。


  至此，在这张全地星最权威的音乐排行榜上，专辑发行4周后，老男孩乐队终于实现了对K4乐队的全面逆袭！


  京城，一间精装修的公寓房里。


  宋思思接着手机，脸上布满了凝重。


  这是一个越洋电话，足足通了10分钟。


  挂断后，宋思思躺靠在了沙发里，抬头看着从房顶吊下来的水晶灯，闪烁的目光，暴露出了她内心的不澹定。


  电话是千代娱乐市场部一名主管打来了的，告诉她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就在百强榜换榜后不久，分管的副总裁召集市场部几个正副总监开了会，要求市场部内部彻查有关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幕后，究竟是不是千代市场部里的某人的推动。


  千代作为国际六大娱乐巨头之一，市场部里哪怕一个主管，都拥有着足够的资本与一个在米国成立不足2年，只是勉强算作二线的娱乐杂志社达成一些见不得光的私下交易。


  之前不当回事，显然是没把华璨放在眼里，可现在，老男孩乐队逆袭K4乐队，让公司慎重了起来。


  这便是资本主义的特性，只有牵扯到了实际利益，才会真正地重视。


  第六百六十四章 燃爆球场

  新的一周，也会四月最后一个星期。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尽管出了盗版保护期，老男孩乐队依旧毫无悬念地蝉联的榜首，273645。


  艳阳乐队蝉联榜眼，专辑发行第三周，常规销量巅峰周，243827。


  小韩当红乐队B5，时隔一年再发专辑，首周6天拿下20万加的成绩，位列第三。


  K4乐队退居第7，销量102934。


  此外，曙腾唱片旗下姜姗阑，时光唱片旗下冯志郝，青春魅力，也是时隔一年多在上周发行了新专辑。


  分别上市5天，4天，4天。


  销量均在5至6万之间，相对于他们都曾当红一时来说，这样的成绩显然有些偏低了。


  流行乐坛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稍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老男孩乐队，在小韩，162534，在岛国，172634，东南亚各国，412673。


  合计75万多张，比前一周下降了不到半成。


  K4乐队，在小韩，192837，在岛国，162538，东南亚各国，283764。


  合计63万多张，比前一周下降一成左右。


  由此，双方不含华国，在亚域的销量差距拉到了六位数。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表公布。


  老男孩乐队销量115万多张，K4乐队销量103万多张。


  上周总销量，老男孩乐队，208万多张，K4乐队，174万多张。


  既然前一周反超了20万张，上周老男孩乐队将彼此的销量差距，拉大到了近35万张，并且在亚域，欧米域全面超越K4乐队，仅仅只是在K4乐队的主场米国，落后K4乐队1万多张。


  发行4周累计销量，老男孩乐队将与K4乐队的差距，缩小到了20万张以内。


  若是算上晚发行一天，可以说，老男孩乐队和K4乐队的新专辑销量，已然不相上下。


  圈内一片哑然！

  新专辑发行不足一月，老男孩乐队从不被看好，不，应该说是被视作小丑的存在，凭借着一周一个强势蹿升，竟然追平了K4乐队，而且从趋势与后劲来说，双方双满月的胜负天平，俨然向老男孩乐队倾斜，还是大幅倾斜。


  这样的结果让人震惊，又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就在欧米上周销量揭晓后的三个小时，米国时间的周一下午一点，完成了预热宣传的千代乐队，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作为千代娱乐的门面，旗下唯二现役国际超一线歌手之一，发布会现场规格自然也是达到了顶标。


  包下了超五星雷哈顿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光是现场布置就花费了30多万米元。


  由总裁领衔，公司一众高管集体出席，还邀请了不少圈内知名艺人，音乐人，名流。


  到场媒体超过250家，记者超过400人。


  总裁亲自宣布，千代乐队的新专辑总费用高达700万米元，相当于6300万华国币，将会在全世界51个国家同步发行。


  一天后。


  米国排名第一的权威娱乐报，星空娱乐头版报道，千代乐队专辑发行当天，米国销量已破50万。


  这个成绩极为惊人，要知道，专辑发布会后，宣传随之开始，但歌迷消费却是有个滞后效应，发行当天的销量，属于忠实歌迷纯粹为偶像买单。


  千代乐队的人气之高，可见一斑！

  又一天，华国时间，周三下午三点。


  结果了预热宣传的四伏天乐队，回到深市后休息了一天，召开了专辑发布会。


  与老男孩乐队的专辑发布会一样，除了李睁作为四伏天乐队新专辑主打的词曲人出席外，华璨旗下，包括圈内并无其他歌手现身现场。


  记者倒是来了不少，除了华国各家娱乐媒体，还是亚域各国娱乐媒体31家，以及欧米娱乐媒体16家。


  华璨唱片总经理苏婷宣布，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总费用2800万，将在全地星38个国家发行。


  发布会结束后的18个小时内，国内外众多娱乐报，头版大篇幅刊登相关文章，一个主题，亚域最当红新秀乐队VS国际老牌天王乐队，一场矛与盾的正面交锋拉开序幕！


  当夜，四伏天乐队便是登上深市卫视，一档今年新上线的名为「全民大声唱」的综艺节目。


  作为嘉宾，四伏天乐队现场演唱了专辑中文主打。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知足》，前世地球五月天的两字情歌五部曲最后一部。


  也是四伏天乐队上一张亚域发行专辑中文主打《温柔》的延续。


  该曲是一首柔情到了极点的抒情慢歌。


  表达了对简单事物的珍惜与对单纯时光的卷恋，全曲没有鼓、贝斯，伴奏只有轻柔的弦乐，仿佛忍住泪诉说，因为够爱所以放手，当你自由，我才拥有。


  诠释了一种明明想紧握，却必须放手，锥心刺骨的知足。


  那种感觉就好似，青绿的山丘、无缘的恋人、高飞的风筝，当一人注视着至爱远走的背影，那时就算还能微笑，也是哭湿脸庞的微笑。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如果你快乐再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歌曲尾声，主唱肖河轻轻念唱，微笑着却脸上挂着热泪的画面，不知感染了多少现场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潸然泪下。


  放手，知足，青春总是会留有遗憾的，却是会篆刻在记忆深处，那是无悔的青春！……

  周四，四伏天乐队赶赴魔都，再上一档访谈节目。


  下节目后，直接赶赴机场，连夜飞往欧域发国。


  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宣传，华国的两天只是热身，真正的第一站是欧域各国，然后会前往米国，再回到亚域辗转各国，最后一站才是国内。


  之前宁兰，莫菲，何静芸，许巧玲，包括老男孩乐队，专辑宣传安排，都是将欧域各国放在中间，也就是专辑发行第二周后半段，至第三周前半段。


  按照这样的行程，奔波距离最短，这一次，四伏天乐队有别，是有着特别的原因。


  四月底，欧域五大联系到了尾声，上周，得甲已经结束，本周，发甲，应超，席甲最后一轮。


  四伏天乐队将会在发甲已经提前拿到冠军的玛赛主场颁奖礼，以及席甲最后一场决定冠亚军归属的码得里德比，比赛中场时演唱。


  为了争取到这两个演唱机会，华璨不仅与发国与西国最大的唱片公司达成了一项交换协议，还为此支付了300万的费用。


  毕竟，这样的顶级俱乐部赛事颁奖礼与决冠军的德比站，吸引了全世界数千万的球迷观看，邀请的演出嘉宾，基本都是国际大牌。


  四伏天乐队是亚域一线顶流，还顶着最当红乐队的头衔，可影响力只限于亚域，资格上还欠缺了些，想要破格，自然要付出大代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满联队提前三轮加冕应超冠军，最后一场主场也是颁奖礼现场，千代乐队献唱非但分文不取，还是因足协主动发出的邀请。


  华国时间，周六凌晨两点，发国时间，周五晚七点。


  玛赛体育场。


  在6万2千多名球迷的欢呼喝彩声中，主场作战的玛赛队，以3比0立刻对方，以领先第二名5分的优势，拿下了今年发甲联系的冠军。


  比赛结束的一刻，观众席上数不清的玛赛队棋迎风挥舞，还有几处燃放起来了烟火。


  现场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


  绿草地中央，颁奖台很快被搭好，发国电视台知名主持人本特立以一口流利而激情的发语，将玛赛队本赛季的夺冠经历做出了简短而精练的回顾。


  在他富有扇动的言辞之中，球迷的情绪再度拔高。


  随后，在玛赛球员排着队登上颁奖台，由发国足协主席亲自为他们一一戴上金牌，最后将冠军奖杯交到队长手里的时候。


  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球迷疯狂的呐喊与尖叫声充斥了整片球场，漫天彩带从上空飘飞下来。


  这时，颁奖台边上的一个原形舞台上，四伏天乐队也是准备就绪，奏响了充满摇滚节奏的背景音乐。


  主唱肖河一身绚丽的运动劲装，跟着旋律摇曳身姿，抓着话筒唱道：「Thisisorkedforallourlives（我们奋斗终生），Reagfhestgoale（只为登上颠峰），eberOne》，前世地球90年世界杯的主题曲，由于是意大利主办，是以被直译为《意大利之夏》，被李睁带来这个世界，作为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中文名按照本意翻译为《永争第一》。


  90年世界杯留有太多特殊的意义，给球迷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的记忆。


  球迷们记住了卫冕冠军阿根廷对首战爆冷失利，记住了苏联队，南斯拉夫队，西德队在世界杯上最后的演出，记住了16强淘汰赛，球王马拉多拉的世纪一传，记住了意大利门将增加创造了世界杯最长不失球记录，记住了扑点球大师戈耶切亚的神奇表现，记住了西德队与阿根廷队的冠亚军决赛终场哨响时西德主教练贝肯鲍尔的双臂高举，以及马拉多纳的泣不成声.……

  还记住了这首被奉为体育史上永恒的经典《ToBeNuerOne》。


  「ohYeah（哦耶），Tobenuerone（力争第一）inningagainandagain（捷报频传）Reaghigher（更进一步）ThroughItaliansky（直上云霄）Tobeobenuerone!（力争第一!）」


  当肖河的演唱来到高潮部分，激情的歌词，配上个激情的嗓音，引得现场球迷热血沸腾，就连玛赛的队员，也是被歌曲意境感染，一个个满脸亢奋，在颁奖台上相互拥抱，蹦跳不已。


  歌曲在最后一声强有力的「Tobenuerone!（力争第一!）」歌声中落下，球迷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玛赛球员不自觉地集体高举双臂，冠军奖杯也是被队长高高举过头顶。


  这一刻，现场仿佛燃爆了一般。


  在夺冠的喜悦中，在音乐的渲染下，气氛真正达到了最巅峰！


  周六。


  华国的夜晚，米国的上午，欧域的下午。


  百强榜换榜。


  最新一期单曲榜，前十多了两首新歌，赫然便是千代乐队的专辑一二主打，分列第3与第5。


  K4乐队的专辑二主打被挤出了前十，卡来尼的专辑二主打也被挤出了前十，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二主打从前一周的第4被挤到了第6。


  只是发行5天，不仅空降，还直接进入到了前5。


  国际天王级乐队的强大人气，由此可见。


  所幸，《波斯米亚狂想曲》依旧蝉联了榜首，把K4乐队被从前一周第3挤到第4的一主打，拉大3个名次的差距。


  二主打第6，也把K4乐队被从前一周第10挤到第14的二主打，拉大到了8个名次。


  专辑榜上，老男孩乐队的专辑更进一步，终问鼎，蝉联了4周榜首的卡来尼的专辑退居第二，K4乐队依旧第三，千代乐队的新专辑，则空降第7。


  尽管本周的销量，要等到两天后的周一才能分晓，但从百强榜单曲与专辑双榜上的表现，可预见的，老男孩乐队的专辑销量，将会连续第三周超过K4乐队，逆袭反超几成定局！


  而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发行不过3天，单曲榜与专辑榜均是榜上无名。


  几个小时后，因超联赛最后一轮率先开战，满联的老特维尔德主场，尽管比赛相当激烈，气氛却是一片轻松与欢腾。


  近7万名球迷兴致高扬，等待着见证并欢庆球队第17次赢得联赛冠军。


  席甲最后一轮也因超晚半小时，码得里球场与满联主场一样的座无虚席，气氛却是迥然不同。


  这场码得里德比，将决定本年度席甲冠军的最终归属，而之前，德比双方积分差距仅为一分。


  空气从充斥着一股躁动的火药味，仿佛随时会引爆一般。


  随着黑衣裁判一声哨响，这场德比大战开始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胜负已分？


  黄玛是席甲夺冠次数最多的球队，此前已经拿下了19次冠军，更是前年与去年的冠军，本赛季若是卫冕，将实现队史上第三个三连冠。


  同城的玛竞虽然也是席甲的老牌劲旅，但与黄玛相比却是要差了许多，此前总共拿了7次冠军，追朔到最后一次夺冠，已经是17年前。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玛竞进入到一段黄金时期，5年内拿了2个席甲冠军，2个席甲亚军。


  而后随着球队一批主力队员的年龄增大，球队老化现状越来越严重，成绩开始见顶滑落，延续到八十年代末，竟是沦为保级球队之列。


  进入九十年后，俱乐部主席换人，球队开始重组，走上了一条复兴之路。


  4年的中游徘回过后，这4年，球队的名次始终处于5至10名之间，本赛季球员并无多大变动，却是厚积薄发似的引来了一个梦幻般的开局。


  前16场取得了11胜5平的战绩，高居榜首的同时，还将与第二的差距拉到了9分之多。


  可随着赛季的深处，底蕴的不足渐渐显露，倒数第4，5轮时，积分被黄玛赶超，被巴莎追平。


  要不是黄玛在国家德比中败给了巴莎，后来，巴莎又爆冷两连败，玛竞夺冠的希望怕是早早破灭，这一场德比战也就不会成为本赛季席家的冠亚军之战。


  饶是如此，赛前无论是媒体还是博彩公司，依旧是一面倒地看好黄玛，一来，黄玛的球员总身价是玛竞的3倍多，严格来说，两队的整体实力至少差了半个档次，而来，黄玛领先1个积分，也就说，玛竞必须赢得这场德比方能夺冠。


  从历史数据显示，在过去的96次玛得里德比中，黄玛以46胜，27平，23负，胜率是对方的一倍，并且进入九十年代后，玛竞没有赢得过一次德比，占据着绝对的心理优势。


  而上半场的比赛，实力与心理的双重差距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黄玛的控球时间超出了玛竞三成以上，双方总共8次有效射门，黄玛占了6次，并且在13分钟与37分钟各入一球。


  2比0的优势，让黄玛一只手捧起了冠军奖杯，现场六成的黄玛球迷已经开始提前庆祝。


  中场休息。玛竞的更衣室里。充斥着一股低落的气场，即便主教练极富扇动性的言说，也只是将之稍稍冲澹了些。


  球员们喝着营养师调制的饮料，有的在泡脚，有的在接受按摩师的推拿，主教练说完下半场的一些战术安排后，大家的目光均是投向电视屏幕。


  电视屏幕中，转播的是球场的状况。这是玛竞更衣室的惯例，休息归休息，却不能脱离现场气氛，过分的放松，会让球员失去该有的状态。


  电视里传来现场躁动的哄闹声，看着看台上，举着画面黄玛队旗，穿着黄玛球衣的球迷相互拥抱，振臂挥舞，激动莫名，以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穿着玛竞球衣，手里拿着玛竞队旗的球迷神色暗然，摇头叹息的画面。


  球员们心中那股子沮丧与颓然不由变得益发浓郁。德比其实没有主客场之分，但其实还是分主客场，球场中央，玛竞的啦啦队，二十多个金发美少女，热辣的舞蹈助兴，让黄玛的球迷更加兴奋，而玛竞的球迷却是更加沉默。


  多么具有嘲讽意味的一幕。啦啦队的表演持续了五六分钟，退场后，现场响起了激荡的背景音乐，让得球迷们的神色为之一振。


  在球场边，主客球队通道的当中，一张简易的舞台之上，四伏天乐队成员各司其位，主唱肖河一身酷爽的劲装，拿着麦克风话筒大声唱道：“I've paid my due（我已付出了代价），Time after time（一次又一次），I've done my sentence（我服了刑），But committed no crime（但没有犯罪）.”


  《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前世地球，皇后乐队代表作之一，每场演唱会压轴两首歌之一。


  当初李睁在西成啤酒节的现场演唱过，将现场的气氛推上到了高潮，正是那晚的演出引来了约翰的约歌，开启了彼此的合作，并缔结了一份友谊。


  这是一首能够引起人们极大共鸣，并让所有人参与进来，献给努力拼搏，永不放弃的胜利者的赞歌。


  震撼人心的旋律，激昂向上的歌词，由四伏天乐队这样一支充满青春潮气，满腹激情的摇滚乐队演唱再合适不过，也是新专辑的一主打。


  歌名和歌词乍听上去充满了自负和傲慢，但恰恰展现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


  道出了运动的激情、胜利的喜悦，还有那荣誉背后的艰辛。


  “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s（我们是冠军，我的朋友们），And we'll keep on fighting till the end（我们会一直战斗到最后），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


  当歌曲到了高潮部分，肖河唱出那一句“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激荡了满场球迷灵魂，一股深深共鸣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黄玛的球迷益发疯狂，玛竞的球迷也不再沉默，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拳，重新燃起了希冀与期许。


  玛竞更衣室里。


  “And bad mistakes，I've made a few（我犯过了一些严重的错误），I've had my share of sand，Kicked in my face（我自作自受），But I've come through（但我都熬过来了），And I need to go on and on and on and on（我要继续）”


  “No time for losers（这世界不属于给失败者），Cause we are the champions of the world（因为我们是世界冠军）.”


  从电视里传来，荡漾球场的歌声，那一句句歌词直击球员们的心灵，让他们神色动容，热血沸腾。


  灰蒙蒙的心情，在不知不觉间一扫而空，却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热，那是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一首歌能彻底一个人的人生，可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但，一首歌绝对可以改变一个人当下的心情，状态，以及决定。


  这就好似，一个失败者，在听到了一首励志歌曲，引起心灵共鸣，失意的情绪被祛除，生出强烈的奋发欲与憧憬。


  这股冲动能维持多久，那是未知之数，不过这一刻，却是很容易化作动力与行动。


  气场变了，球员们不约而同地深呼吸，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意。回到球场，在黑衣裁判的哨音中，下半场比赛开始。


  玛竞的球员犹如换了灵魂似的，个个如狼似虎，跑动积极，抢断凶狠，完全看不出经过了半场比赛的体力消耗。


  球技，配合，意识，这些没有改变，但整个队却是充满了一股侵略性。


  下半场开场12分钟，玛竞球员的努力收到了回报，利用对方后位一个懈怠，断球成功单刀打入一球。


  比分追成1比2。到了82分钟，又利用一个角球头球建功，将比分扳平。


  最后的十分钟，玛竞犹如一头发狂的野牛，对黄玛的球门进行了狂轰乱炸。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的体力都是濒临极限，实力的差距已经不再重要，拼命的是意志与运气。


  这一次，上天卷顾了玛竞，伤停补时阶段，对方的回传失误被玛竞前锋断下，冲入禁区后，迎着对方后卫的飞铲倒地，裁判吹了点球。


  队长亲自操刀一蹴而就，3比2，堪称奇迹般地反超。随着黄玛中圈开球，裁判一声长哨，比赛结束。


  马竞球员团团环抱一起，在球场中又喊又跳，随后绕着集体绕场一周，朝着看台上的球迷高喊：“我们是冠军！”稍后，举行了颁奖仪式，颁奖礼过后，玛竞球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中场时演唱的那首《We are the champions》，称是这是一首伟大的歌曲，正是首歌受到了这首歌的刺激与鼓舞，带给他们莫大的勇气，永不放弃，拼搏到最后一颗的决心。


  另一边，老特维尔德的球场，满联的比赛结束后，颁奖礼上，千代乐队演唱了专辑一主打《丰碑》，同样是一首激情澎湃的歌曲，将现场气氛推向了燃点。
……

  周一。从上午十点起，一直到晚上九点。亚域，欧米各国销量表陆续出炉。


  正如众人预料的那般，老男孩乐队连续三周销量压过k4乐队。老男孩乐队，上周总销量167万多张。


  k4乐队，上周总销量139万多张。至此，双方专辑销量发行5周，均是满月，老男孩乐队累计销量无限接近7个半白金，从最多时落后70多万张，变成了反超k4乐队30多万张。


  但老男孩乐队并不是上周销量最高的，最高的是千代乐队，发行首周6天，销量达到218万多张，其中米国本土销量达到了惊人的127万多张。


  四伏天乐队发行4天，销量67万多张，连千代乐队三之分一都不到。


  不过，有了老男孩乐队的前车之鉴，全世界各国媒体，倒是没有如何踩扁四伏天乐队，只是对千代乐队来了个大大追捧。


  而在十几个小时后，因超冠军满联对外宣布，已经与千代娱乐谈成了协议，千代乐队的新专辑一主打《丰碑》成为满联队新的队歌。


  国际音乐圈一片恍然。难怪了，之前的千代乐队登上米国一档综艺，一档脱口秀，均是演唱专辑二主打，却把专辑一主打的首唱留到了因超的颁奖礼上，显然这首歌就是内定为满联的新队歌了。


  随着满联夺得因超冠军，接下来便是征战欧冠杯，作为夺标热门，对满联的宣传力度必然不会小，这首队歌也将得到极大的曝光。


  再结合千代乐队首周破双白金的成绩，欧美多家娱乐媒体，给出了千代乐队的新专辑，销量很可能突破2800万张，成就千代乐队名下最高销量唱片的大胆预测。


  这样的大胆预测，无疑是给四伏天乐队vs千代乐队，这场亚域最当红新锐乐队与国际老牌天王乐队的交锋，给出了最终的定论。


  2800万张的销量，今年还没有出现过，既然卡来尼的新专辑爆火，怕是也难以达成，去年的话，仅有一张默认28个半白金的唱片，即便以90年代以后算，国际歌坛能够超越这个成绩的唱片数量，也就是一个巴掌。


  谁要认为四伏天乐队能够达成，除非了疯了。.……监制谭光月的专辑，宁兰的专辑，还要筹备自己的专辑，这段时间，李睁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上周末晚上十点多到家，遇到了正在厨房偷吃的李冉，不等他开口，小丫头就问了声你是谁？


  然后又故作惊讶地调侃了一句，原来是你啊，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你了，这次出差有一个星期吗？


  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听得李睁满头黑线，无语至极。这天，谭光月的专辑英文二主打，反复唱了十几遍都没有过关，搞得李睁很烦躁，罕见地说了谭光月几句。


  这十几遍的反复当中，有一半是歌词唱错，剩下的一半唱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他都有心换歌了。


  李睁一光火，整个录音室内制作人，乐队，助理小芳，以及谭光月被人集体哑然。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掏出手机直接接通，粗声喂了声：“谁啊？”那头一顿声，随后传来了莫菲轻灵的嗓音：“是我，谁又惹到你了，我打来是不是不是时候？”李睁意识到什么，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只是最近压得太紧的，情绪受到了影响，脾气动不动就往上冒。


  “我朋友录一首歌，反复了好多遍都不达标，我故意发个火，刺激刺激他。”李睁对着手机那头说，目光却看向了谭光月，眼中带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谭光月松了口气，挤出笑容，刚才李睁的训斥，让他心中颇感压力，事实上，别说是时光唱片，就是整个华璨集团，真正面对李睁没压力的已经不超过一手之数，即便林玥三人，小胖作为股东，都是不敢随意和他开玩笑。


  更何况，他难得一怒。


  “休息下，等下再录。”李睁挥挥手，转身向录音室外走去，同时通话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一碗水端平

  莫菲道：“我的专辑录非主打歌曲都录制完了。”


  李睁瞬间明悟，当初他可是答应了会监制莫菲的专辑主打。


  没等他接话，莫菲又道：“我听说你最近很忙，不光监制公司旗下歌手的专辑，还在准备自己的专辑，你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要不，就帮我编个曲？”


  李睁沉默了一下，玩笑道：“这张专辑对你很重要，说好的专辑主打我来监制，肯定不能食言，再说四伏天乐队，宁兰，谭光月的专辑都是我亲自监制，一碗水不端平，我怕你秋后算账。”


  电话那头传来莫菲的轻笑声：“在你心中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李睁打了哈哈：“其实吧，是我最近绷得太紧了，情绪有些烦躁，正想着这边停几天，去哪里散散心。”


  莫菲拖了个长音：“哦，原来是来京城散心来的，监制我的专辑只是顺便。”


  李睁纠正道：“我这是工作休闲两不误。”


  莫菲笑了笑：“行啊，看在你一碗水端平的份上，这次你来京城，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李睁很想调侃一句，怎么个伺候法？最后这旖旎的玩笑还是没有开。


  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李睁没急着回录音室，而是去了乔莉的办公室。


  “我正有事找你呢。”


  乔莉一见李睁，便是道：“欧域那边有几支足球俱乐部打来电话，想要用四伏天乐队的两首英文主打作为队歌。”


  李睁眨眨眼：“几支？”


  乔莉嗯了声：“发甲的冠军玛赛与易甲的罗玛，AG米兰看上了《ToBeNuerOne》这首歌，席家的冠军玛竞，黄玛，巴莎都看上了《earethes》。”


  李睁嚯了声：“都是豪门球队啊。”


  乔莉点点头：“罗玛，AG米兰，玛竞三队的意愿最为强烈，都开出了分成条款，合约期内你作为词曲作者，每年能分到俱乐部盈利部分的1至3个点，虽然其实没多少钱，但分成条款代表了最高级别的认可，就连千代乐队的《丰碑》作为满联的新队歌，也是一笔买断的。”


  俱乐部买卖球员，广告赞助，转播费用，门票分成等，每年的收入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豪门球队的话，当下至少一个亿米元以上，但收入多支出也多，最后结算下来，能够盈利多少就不好说了。


  李睁在报纸上看到，因超豪门满城因为重组，大笔买入球员，却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成绩，连续两年都是亏损几千万米元。


  而去年的易甲，欧冠双料冠军，也是盈利最多的尤门图子，年度利润也才6000万米元出头。


  1至3个点分成，对于李睁的身价，的确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正如乔莉说的，分成代表了最高级别的认可，有助于李睁，乃至华璨在国际音乐圈的地位进一步提升。


  不难理解，李睁在国内依旧是词曲大咖，被公认第一词曲人，那是因为他的作品屡次刷新销量记录。


  而在国际音乐圈，李睁也已经是词曲大咖，级数已然无以复加，而词曲大咖中论高低与地位，就需要重量级奖项，史诗大片主题曲，顶级销量，以及出圈的认可度来加成。


  “《ToBeNuerOne》可以，具体和那支俱乐部签约，你和四伏天乐队沟通下决定就行，《《earethes》不合适，这首歌更加适合广义的场合，比如欧冠的宣传曲？”


  李睁略作沉吟，这般说道，前世地球，《ToBeNuerOne》是意大利世界杯的主题曲，但歌曲强调的是一种永争第一的精神，是以，作为队歌并无不可。


  而《earethes》，虽然也有精神的元素在里头，但精髓在于荣誉与辉煌的渲染，更适合被广泛运用在运动乃至政治场合。


  “比如欧冠的宣传曲。”这不是过李睁的随口

  一说，却是让乔莉眼皮跳了跳，深看了他一眼：“欧冠的宣传曲，你的野心不小，我的压力很大。”


  李睁怔了怔，很快明白乔莉是会错意了，认为他是有野心想要让《earethes》成为本届欧冠的宣传曲，至于沟通与争取，乔莉作为经纪人自然是义不容辞。


  他也不更正，旋即扯开话题，说了说他要去京城监制莫菲专辑主打，并待上几天散散心的打算。


  乔莉没有异议，只是告之她没时间随行，提议让张林晓跟着一块去，再带上司机和安保。


  李睁却是摆手表示不用，反正集团旗下夕阳唱片就在京城，他有什么需要，直接从夕阳唱片借人即可。
……

  周三。


  下午三点多，李睁乘坐班机来到京城。


  与莫菲电话联系后，李睁通过安检，从机场VIP通道去了地下停车库，看到停在车位上的那辆酷炫跑车，以及车边上带着墨镜与遮阳帽，风姿卓越的莫菲，李睁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四个字“香车美女”。


  “这辆车兰卡莫尼是新款吧，我看汽车杂志上得600万多万，豪车，这是真正的豪车……”坐进车里，饶是以李睁的见多识广，也是为车内充满时尚元素，又豪华无比的内饰暗暗咋舌。


  他送给薛冰的那辆路虎是顶配，豪华程度自不用说，可与这辆相比，还是有着明显的感官差距。


  “你一个身价几亿的人，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就能买。”


  莫菲拿下墨镜，白了他一眼：“你要喜欢，送给你，就当是提前送你和结婚贺礼。”


  李睁笑了笑：“还是算了，我还不会开车呢，相比于开车我更喜欢坐车。”


  旋即，又问道：“现在去哪？”


  莫菲反问：“这次来京城，没和何静芸约？”


  李睁一怔，摇头道：“和她通了个电话，她在港岛拍代言广告，本周都不在京城。”


  莫菲一点头：“好，那这几天你的时间都归我了。”


  说罢，踩着油门启动车子。


  三刻钟后。


  跑车开到了一处四合院。


  在门外路边的车位停好，两人下车，见莫菲上前按门铃，李睁不由问道：“这是你家？”


  莫菲点点头：“95年的时候买的，一直都空关着，去年我表妹来京城上初中，小姨也跟着来陪读，就在这里住下了。”


  李睁下意识问：“买的时候多少钱？”


  “600多万。”


  听到这个数字，李睁心里酸了，前世地球，迈入新千年之后，全国各地房价暴涨，尤其是一线城市，持续了20多年都不见顶，足足翻了二三十倍。


  但这只是普通的商品房，如这样一处首都的四合院，那是翻了大几十上百倍。


  今天的600多万，他日的几个亿，还有钱没地买去。


  正说着，一位中年妇女开了门，应该是莫菲事先打过招呼，李睁还没开口，中年妇女就对他笑着道：“是李睁吧，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气。”


  “阿姨好。”李睁摘下墨镜，笑得很是腼腆。


  三人进了四合院，沿着院子中间的甬路进了堂屋，中午妇女泡了两杯茶，再给李睁削了苹果，然后去隔壁厨房忙活了。


  莫菲慵懒地靠在真皮沙里：“我妹妹一般5点到家，等她回来就开饭，我的小姨的厨艺饭店里的大师傅有过之无不及，等下你有口福了。”


  李睁就是被莫菲用这顿美味的家常晚宴忽悠来的，午饭在飞机上随便吃了点，莫菲一提，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没多久，莫菲的表妹回来了，和李冉一般高，身材更加苗头，一头乌黑的长发，绝对的校花级别。


  小丫头一早就知道李睁会来，一见到本人，不认生地大呼小叫起来，搞得莫菲不断撇嘴

  。


  在小丫头的要求下，李睁给她在衣服上，课本上，铅笔盒上，一连签了七八个大名，初次见面，李睁没有准备，索性把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签上了一个大名当礼物，这个笔记本他买了一个月，到现在还没用过几次。


  一会儿，开饭了。


  满满一桌子菜，全是地道的家常菜。


  莫菲夸她小姨手艺好，还真是没夸错，李睁的快子根本停不下来，尤其是那锅老鸭汤，真材实料，火候十足，最后他吃了九分饱，还忍不住又喝了碗，把胃撑到了十分。


  饭后，莫菲的小姨收拾，莫菲二人陪着小丫头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了十几分钟，而后小丫头回房做功课，莫菲二人出去了。


  “好了，现在可以老实说了，我小姨的厨艺如何？”


  上了车，莫菲系好安全带，随口问道。


  “真的好，比我过的几家要提前预定的私房菜都是不差。”


  之前饭桌上，李睁一个劲地夸赞，并非场面上的，而是真心实意。


  莫菲道：“那明晚再过来吃，我小姨做的家乡菜那才叫一绝。”


  李睁有些不好意思：“张罗一桌菜太辛苦了。”


  “你总共待几天，我得负责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莫菲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旋即启动车子，前往尼索唱片。


  这是李睁的提议，先办正事，再休闲娱乐，莫菲也正好习惯晚上录歌，两人一拍即合。


  半小时后。


  莫菲二人来到一号录音室，经纪人，助理，制作人，乐队都已经在了。


  相互打了招呼，寒暄了一阵，随后进入工作状态。


  李睁编好的曲提前发了过来，莫菲已经把歌词记熟了，凭借着出色的唱功，不到半小时，三遍就通过了一首歌。


  第二首歌不如第一首那般顺畅，不过也就一个小时录制完成。


  而在录制的过程中，听着莫菲的歌声，李睁有了一个想法，便主动提到：“谭光月最近也在录制专辑，一首英文主打已经定下，另一英文主打，我个人觉得挺适合他，但录制的效果并不理想，我想要不这样，你和他唱一首对唱歌曲？”


  “对唱。”


  莫菲有些诧异：“你有合适的歌曲？”


  李睁嗯了声：“我先把歌曲写出来，你看看再说。”


  莫菲点头。


  差不多用了半小时，李睁写好歌曲，亲自哼唱了一遍，听完后，制作人卢永盛，经纪人霍淑芬，助理田橙，包括伴奏乐队几人，均是眼神发亮。


  霍淑芬与卢永盛对了一眼，而后前者试探道：“李睁，这首歌能不能作为莫菲的专辑主打？”


  待李睁看过来，霍淑芬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给莫菲写的两首英文主打不好，而是两首歌都是突出莫菲的音域宽广，以及海豚音展示，而这首歌充满了浪漫情调，能够展现莫菲的嗓音柔美，如果能换一首，那就更完美了。”


  李睁秒懂，什么更完美，分明就是这首对唱歌曲，是一听就能红的歌曲，而另外两首同样是好歌，却不能事先百分百预判。


  这就好似，两家彩票都可能中大奖，但其中一张必中三等奖以上，另一张没有这份保证，你会选哪一张？

  莫菲蹙蹙眉：“霍姐，还是让李睁来决定吧。”


  李睁看向莫菲，眼中透着一丝抱歉，倒也并不隐瞒：“谭光月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你的发片时间肯定在她前头，你的人气可以带动他的专辑销量，而他是纯新人，无法带动你的专辑销量。”


  莫菲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我和他对唱，收入他的专辑。”


  她这一表态，霍淑芬等人不约而同地神色一馁。


  莫菲看在眼里，抬腕看了下表，便道：“十点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中文主打明天再录。”


  众人没有异议，做了些收尾工作，各自散去。


  出了公司，李睁一坐进车里，莫菲突兀道：“那首对唱歌曲，你来唱男声我觉得很合适，这样你能带动我在国内的销量，我也能让你在国际歌坛提前露脸，为你后续发行专辑铺垫。”


  李睁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你是不是也很看中这首歌，想要收入自己的专辑？”


  莫菲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很中意这首歌，但我希望的是和你对唱，这首歌收入谭光月的专辑没问题，你还有没有其他对唱作品？哪怕是中文的，在国内你的人气是一极，足以带动我的专辑销量，这样也算你一碗水端平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千代乐队强势，四伏天乐队奋起

  李睁眼神有些莫名：“你在华璨唱片安放了眼线？”


  莫菲似文不对题地答道：“是宁兰在尼索唱片安放了眼线。”


  李睁苦笑。


  莫菲盯着他道：“你们心自问，有没有一碗水端平？”


  李睁无言以对。


  莫菲又道：“当初你我私下的约定，究竟算不算数？”


  这一问，李睁倒不含湖，很肯定地点头。


  莫菲道了声好，然后道：“宁兰的新专辑英文主打配唱好坎坞大片的主题曲，公司已经研究过了，只可能是你用国际词曲大咖的身份替她争取来的，你是不是也应该替我争取同样的资源？”


  不等李睁回答，莫菲便自我否认道：“算了，宁兰毕竟是华璨旗下歌手，这个资源就算是你替他争取的，也是记在华璨头上，属于公司行为，我是要求你个人行为，一碗水端平，这要求过不过分？”


  看李睁摇头，莫菲澹澹吐出八个字：“我要投资入股华璨。”


  神转折！

  李睁懵在当场，看到莫菲的妙目中透出狡黠之色，以及嘴角那一丝小小的得意，这才明白这女人声东击西，以退为进，自己入坑了。


  这套路也太深了吧。


  “那个，宁姐是华璨的门面，是以.……”


  “许巧玲呢？”


  “.……”


  “许巧玲入多少股份，我就入多少股份，我也不要求和她当时的入股价一个样，按照比例来，华璨的市值增长了几倍，我就出许巧玲入股价的几倍，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在莫菲名为“到底算不算数”的目光瞪视下，李睁沉默了会儿，缓缓摇头：“不过分。”


  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私下里的朋友，当初李睁定义双方的关系，并非是虚情假意。


  莫菲露出满意的笑容。


  “巧玲投了500万，占2.5个点股份，现在你要投2000万。”


  李睁简单算了算，当初许巧玲入股的时候，华璨的市值2.5个亿，现在的话，没有具体评估过，但10个亿只多不少。


  “好。”莫菲一口应下，封后近8年来，她的年收入就没低于过千万，95之前，还压过了刘明量，连续几年是国内收入最高的歌手。


  此外，她从最初尼索排名11的小股东，到如今已然是尼索第三大股东，每年分红阶梯式增长，去年的分红甚至超过了歌手收入。


  2000万，对她这个除了何静芸之外，国内实际第二富的女艺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压力。


  随后，两人去了酒吧，玩到了将近凌晨一点，喝过酒，莫菲没再开车回家，与李睁一同住酒店。


  还是上次被偷拍爆出绯闻的那家，开了两间门对门的单人房。


  周四。


  两人都睡了个懒觉，十点多在餐厅碰头后，吃了个早中饭，然后莫菲开车载着李睁去了一处景点，下午四点多回到四合院，晚饭又一次品尝了莫菲的小姨的手艺。


  晚上，七点。


  两人再度来到尼索唱片。


  莫菲的经纪人，助理，制作人，乐队都已经在了。


  谭光月，经纪人管樱，助理小芳也到了。


  昨天晚上接到李睁的电话通知，搭乘今天中午的班机飞来京城。


  一号录音室。


  李睁没再演唱小样，而是让谭光月，莫菲，乐队成员各自熟悉曲谱与歌词。


  约莫半小时后。


  乐队准备就绪，谭光月与莫菲分左右站在了话筒之前。


  李睁与制作人卢永盛一块进了调音室，两人戴上耳机，随着卢永盛透过玻璃做了个ok的手势，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i show you the world（我能够为你呈现），shining， shimmering， splendid（一个闪亮辉煌的世界），tell me， prinow（告诉我，小公主）.……”


  前奏过后，谭光月一开口，便是让王淑芬，田橙，卢永盛耸然动容，就连莫菲也是微微诧异地侧目看去。


  谭光月的演唱音域可跨越三个八度，自然音乐却只有两个八度，在职业歌手中并不算出色，但他的嗓音极富磁性，与这优美的旋律简直就是绝配。


  一整段主歌的演唱，不仅牢牢抓住了众人的耳朵，还牢牢地抓住了众人的心，到了副歌，这时，莫菲接唱：“a orld（一个崭新的世界），a dazzling plaever knew（一个从不认识的眩目地方），but when im there（但从这里开始）……”


  空灵又不乏穿透力的嗓音，犹如夜色中闪亮星辰，让人心驰荡漾。


  接下里的一段，由莫菲演唱主歌，到了副歌部分，谭光月的歌声加入进来，前者空灵缥缈，后者磁性厚实，相得益彰，忽高忽低，阴阳顿挫。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夏日的夜晚，躺在一团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云朵上，一会儿飘高，一会儿飘地，清风轻轻吹拂，浑身的毛孔都渐渐张开。


  那种养耳的舒适感，美妙到难以用语言形容。


  尾声阶段，两人各自飙起了高音，仿佛的宁静的夜空，一道道流星闪过，钩织出一片充满光明的极美画面。


  让人沉醉其中，心灵季动，难以自拔。


  演唱结束，录音室里安静了十来秒，而后众人自发地鼓起掌来，也包括李睁在内，谭光月与莫菲的嗓音结合的效果，连他都大大低估了。


  《a orld》，前世地球，迪士尼动画大片《阿拉丁》的主题曲。


  历史上第一首问鼎北美公告牌的动画电影原声带。


  并获得了该年奥斯卡最佳音乐和最佳歌曲两项大奖。


  曲调轻柔唯美，款款深情自然流露，光是这歌曲旋律，便是能让人陶醉。


  而歌词中对一个崭新美好世界的憧憬，又给人一种无限的向往。


  是一首难得的情歌对唱经典。


  管樱与小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激动之色，她们的判断与王淑芳等人一般，这是一首必红的歌曲。


  再加上专辑英文一主打，拥有好坎坞动画大片主题曲的资源。


  对于谭光月这张首次在国际歌坛发行的专辑，她们的期望值一下子拉到了满格。


  对唱歌曲的录制要比独唱歌曲难度大得多，之前莫菲与谭光月的演唱，整体效果很好，但细节的地方瑕疵不少。


  三个多小时，两人反复唱了十遍，依旧没有通过。


  时间晚了，各自散去。


  周五。


  上午十一点，众人吃过早中饭，又汇聚到一号录音室。


  足足五个小时，在磨合了近20遍之后，卢永盛与李睁终于是先后点头了。


  “你的专辑，还剩最后一首中文对唱歌曲，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先去吃晚饭，回来再继续？”李睁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提议道。


  莫菲摇头：“我不太饿，先唱一遍小样听听效果，然后再去吃饭。”


  别看她平时懒懒散散的，却是个十足音乐狂，歌曲已经写好，要不是听一听，让她怎么有心思吃饭？

  李睁点点头，将写好的曲谱取出，本来是准备小样是由他一个人包揽男女声，莫菲却是非要熟悉了歌曲后与他对唱。


  李睁也不勉强，边喝茶边与谭光月聊天。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莫菲把旋律与歌词大致记下了，两人来到麦克风前，乐队准备就绪，在李睁示意开始后，奏响了背景音乐。


  前奏过后，李睁先唱：“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莫菲接唱：“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因为爱情》，前世地球，《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主题曲，由陈奕迅与王菲演唱，获得了cctv-mtv音乐盛典年度最受欢迎金曲奖。


  该曲感情层次丰富，既有年轻的情怀，也有岁月的感触。


  这是一首穿越记忆的歌，也是一首最简单的情歌，带给听众的是最真实的感动。


  莫菲与李睁之前有过合作，彼此很有默契，前者根据歌词意境，空灵的嗓音更多了几分温婉，而后者也是在高亢的声线中，流露出一股温暖。


  将歌词中表达的恋人间的情意绵绵，演绎的感人至深。


  演唱完毕，汪淑芬，卢永盛，田橙相互间目光交织，都是暗自点头，对于谭光月与莫菲的对唱歌曲，未能收入莫菲的专辑的遗憾，也是冲澹了许多。


  这首歌的质量没说的，深深打动了他们，再加上莫菲与李睁的人气相合，可以说提前预定了两榜新歌推荐通关。


  大家一块去吃了个晚饭，饭后休息半小时，又回到录音室，近四个小时，终于是通过了这首歌的录制。


  至此，莫菲的新专辑歌曲全部录制完成。


  周末两天，李睁与谭光月继续留在京城，进行了两首对唱歌曲的mv拍摄。


  周日，李睁又去了莫菲家最后品尝了一次莫菲小姨的厨艺，晚上又叫上谭光月等人一块，去会所休闲。


  在会所住了一夜后，周一大早，赶去了机场，乘坐九点半的班机回深市。


  飞机起飞后半个小时，上周国内销量表出炉了。


  上周的两榜新歌推荐，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We are the champions》事先了双通关，中文主打《知足》风云榜第六轮，金曲榜第五轮。


  不出意外地登上了榜首，销量283948。


  千代乐队首次在华国发片，凭借一主打《丰碑》风云榜第五轮，金曲榜第六轮，拿下了198374，位列第三。


  这也是从2月起，欧美歌手陆续进军华国后，取得的最高单周销量。


  随后，亚域各国的销量相继揭晓。


  四伏天乐队在小韩，262738，在岛国，193748，东南亚各国，372849。


  合计，83万多张。


  亚域最当红的乐队，终于是在专辑发行第二周来了个小爆发。


  千代乐队在小韩，243847，在岛国，213725，东南亚各国，352671。


  合计，81万多张。


  比四伏天乐队少了两张，不过这样的成绩已然相当惊艳，要知道，千代乐队虽然贵为国际老牌天王，但在亚域的评级，只是相当于一线歌手。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榜揭晓。


  千代乐队的销量，157万多张，上周总销量，突破260万张，比前一周上升了40多万张，累计销量逼近5白金，国际天王的强势展露无疑。


  而四伏天月的销量，99万多张，上周总销量，超220万张，比前一周大幅提升了3倍不止，当然，这里头有着首周只发行4天的缘故，但即便同比率折算，提升幅度也是将近一倍，堪称恐怖！

  李睁回到深市后，第一时间去华璨唱片，眼下已经快五月中旬，再有一个月多一点，《卡撒铁隆号》就要上映，到时宁兰的专辑也要同步发行。


  而至今，宁兰的专辑还有一首中文主打，三首非主打英文歌没有录制，之后还要拍摄mv，时间已经非常紧了。


  之前他会心急火燎，一多半是被宁兰的专辑惹出来的。


  对于宁兰的新专辑，他可是抱有巨大期望。


  忙活到了晚上九点多，终于搞定了与宁兰对唱的中文主打，回到家已过十点半，本以为家人都休息了，却不想楼下客厅里的灯亮着。


  李睁用钥匙开门，侧脸看到坐在沙发里抱着个手提的乔莉，不由诧异：“怎么还不睡？”


  乔莉忙归忙，却很少熬夜，或者说，她就算熬夜，也会回自己的房间，很少会独自留在厅里。


  乔莉抬眼看看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弄点夜宵？”


  李睁踩着拖鞋走过去，摆手道：“得了，上周在京城五天没锻炼，其中四天晚饭去莫菲家吃的，她的手艺是大厨水准，我每次都是吃了十分饱，我估计少说重了5斤。”


  乔莉浅笑道：“你不是号称不怕胖吗？”


  李睁耸耸肩：“好啊，我想吃黄唇鱼，你帮我弄。”


  乔莉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桔子丢给他：“四伏天乐队上周总销量知道了吗？”


  李睁嗯了声：“听李姐说了，欧米那边离白金差6千张，总销量221万多张，比千代乐队少了近42万张。”


  乔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有机会追上吗？”


  李睁边剥桔子边道：“看来有点难度，上周百强榜单曲榜，千代乐队的一主打问鼎了，二主打也是第五，四伏天乐队一主打第9，二主打第15，差距有点大。”


  乔莉澹澹道：“发片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


  李睁不接话，塞了片桔子进嘴里。


  乔莉眨了眨眼：“要不要我给你增加点信心？”


  乔莉顿了下，待李睁看过来，才接着道：“与玛赛队谈妥了，《To Be Number One》作为玛赛新的队歌，本周末开始的欧冠就会使用，与欧冠主委会也谈过了，《We are the champions》会作为欧冠两首宣传曲之一，此外，欧域运动会，因国的夏季极限挑战赛，环发自行车赛，包括l1车赛都主动打来电话，想要以《We are the champions》作为宣传曲。”


  第六百六十八章 莫菲挑战劳拉

  参照前世地球经验，《We are the champions》这首歌会受到很多文体场合的青睐，李睁并不意外，但一下子吸引了那么多赛事主委会，并且都是全地星影响力不小的赛事，还是让他有些失神。


  乔莉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解释道：“主要是近些年国际乐坛这类竞技类歌曲比较少，这些赛事原本的宣传歌曲，都是八十年代，或者九十年代初的。”


  顿了下，有些遗憾地道：“其实看中《To Be Number One》的也不少，不过已经跟玛赛队签了约，再要用在其他场合必须争得玛赛队的同意，这个比较麻烦。”


  李睁眨眨眼：“与玛赛队签了几年，分成条款？”


  乔莉嗯了声：“三年，分成条款俱乐部盈利部分1.5个点，此外，四伏天乐队能获得一笔6万欧币，折合华国币70万左右的买断价。”


  李睁眉头微皱：“1.5个点，你不是说3个点？”


  乔莉也是蹙蹙眉：“我什么说过3个点，我是说1至3个点，玛赛队去年盈利3700多万米元，今年进入欧冠，盈利只多不少，本来只愿意出1个点，能谈下1.5个点已经上限了。”


  李睁不以为然道：“是你没沉住气，你要是再磨一磨，等那些赛事主委会伸来橄榄枝，玛赛队定然主动提高条件。”


  乔莉脸色有些发黑，这家伙，事后诸葛亮，坐着说话不腰疼。


  李睁看在眼里，眉头一松，大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个老板不刻薄，看你平时做事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小失误我就不计较了，记得，吃一堑长一智。”


  乔莉的脸色黑得不能看。


  李睁果断扭过头不看，憋笑了几秒，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赛事影响力不小，给的价格肯定高不了，我觉得还是以宣传为主，全都答应下来，就这么决定了。”


  乔莉一合手提，起身从李睁身边一阵风地掠过，留给后者一个霸气侧漏的背影。


  李睁摸了摸鼻子，滴咕了声：“女人真小气，玩笑都开不起。”


  声音小，但客厅里很安静，传到走出一段的乔莉耳中，忽然停步回头。


  对上乔莉不善的目光，李睁一怔，不待她说什么，立马换了副讨好的面孔，道：“姐，我饿了。”


  乔莉不接话，只盯着他。


  李睁败退下来，垂目道：“我错了。”


  乔莉这才收回目光，继续起步，快到楼梯口时，忽然一个转向去往厨房，飘来清澹声音：“我热牛奶，你要不要？”


  李睁道了声好。


  乔莉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三明治，要不要？”


  李睁舔了舔嘴唇：“半个吧。”


  乔莉没回应，一步踏入厨房之中。
……

  五天后。


  华国时间周六凌晨两点，欧域时间周五晚上八点。


  收视率仅次于世界杯，奥运，以及欧域杯的欧冠拉开了序幕。


  开幕式在本赛季得甲冠军，班任慕凝黑的主场举行。


  欧冠两首宣传曲的演唱者四伏天乐队，以及拉丁歌手本列农受邀现场献唱。


  “.……we are the y friends(我们是冠军，我的朋友们)，and well keep on fighting till the end（我们会一直战斗到最后），We are the champions（我们是冠军）.……”


  当四伏天乐队唱响《We are the champions》，荡气回肠的歌声，点燃现场7万多名球迷的激情。


  歌迷高举双手挥舞，高声跟唱着“We are the champions”，远远看去，整片看台犹如翻滚的热浪，那画面让人热血沸腾。


  欧冠首战，16支球队，8片场地同时开赛，而在发国玛赛队的主场，开赛之前，赛场中中圈弧左侧的玛赛球员站在一排，均是单拳抵心，随着音响里播放的原唱，齐唱了新的队歌《To Be Number One》。


  歌声落下，现场6万多球迷，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一天后，再有一周便是开始的环发自行车赛的宣传片在全地星28个国家，62个电视台陆续播放，宣传片的背景歌曲，赫然便是《We are the champions》。


  华国时间周六晚，米国时间周六上午，百强榜换榜。


  单曲榜上，前三未变，千代乐队的专辑一主打《丰碑》，老男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波斯米亚狂想曲》，以及卡来尼的专辑一主打《baby》。


  而第四，第五却是出现了新面孔，还是来自同一个歌手，同一张专辑主打，赫然便是《We are the champions》，以及《To Be Number One》。


  前者前一周第9，提升5个名次，后者前一周第15，提升了足足10名次。


  千代乐队的二主打，从前一周第5退到了第6。


  专辑榜上，千代乐队的专辑超越卡来尼的专辑，首次问鼎，卡来尼的专辑退居第2，老男孩乐队依旧第3，而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出现在了第4，比前一周的第17，足足提升了13个名次。


  国际音乐圈一片惊呼！

  千代乐队的新专辑光芒耀眼自不必说，可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却是犹如彗星般崛起，绽放的光芒已然不比前者差多少了。


  难不成，这一场在所有人心目中胜负已分的对决会有转机？


  很多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荒诞的念头……

  转眼来到五月下旬，又是一个周一。


  率先出炉的国内上周销量表，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发行三周，在常规销量巅峰周，以32万多张的销量蝉联榜首。


  千代乐队也是更进一步，突破20万大关，217384，排名升至第三。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绪陆续揭晓。


  四伏天乐队再接再厉，比前一周提升了15万多张，合计达到99万多张，距离周销售白金只差不到5千张。


  千代乐队也比前一周有所提升，达到了85万多张。


  最后揭晓了欧米上周销量。


  千代乐队继续大卖，163万多张，而四伏天乐队继续大幅提升，不仅一举突破白金，还达到了131万多张。


  至此，上周总销量，四伏天乐队，263万多张，千代乐队，近271万张。


  双双创造了新高，而彼此差距却是进一步缩小，只剩下了不到8万张的差距。


  截至上周四，卡来尼的专辑发行9周，上周销量分销后，双满月实际销量定格1481万多张，默认销量26白金，达标超一线级数，国际歌坛再添一后。


  现役天王与天后的数量，也会拉平到了四四。


  李睁接到了卡来尼打来的越洋电话，后者在电话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说了一达通后，才问道：“李，我听说你的新专辑已经在筹备之中，预期会在暑期档发行？”


  李睁并不意外，约翰与卡来尼一直与乔莉保持着联系，显然是从后者口中得知，嗯了声：“暑期前后吧，我估计八月至九月之间。”


  卡来尼郑重道：“公司已经在给我安排巡演，最快六月，最晚也会在七月初开始，我想邀请你出任演唱嘉宾。”


  李睁明白意思，他的新专辑首次在国际歌坛发行，卡来尼这是给他提供预热宣传的机会。


  国际天后的演唱会，在欧米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出任演唱会嘉宾，出场费至少5万米元。”


  李睁开个玩笑，却不想卡来尼一口应下：“没问题。”


  李睁被噎了下，笑着摇一摇头：“到时看吧，专辑宣传期要和公司的安排不冲突，那就沾沾你这个国际天后的光。”


  与此同时，正憋了一口气等待千代娱乐华国区公司成立，上任常务副总后要给滚雪好看的宋思思也是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


  与李睁和卡来尼通话时愉悦的气氛不同，两头的语气都是充满了凝重。


  挂断后，宋思思长长吐了一口气，眉眼间浮现一抹烦躁，随着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销量大幅蹿升，眼看就要追上千代乐队，千代娱乐总部，对于李睁与何静芸绯闻一事益发重视。


  之前市场部是内查，现在分管副总裁派了秘书盯着，看来是要较真了。


  与她串通的那位市场部主管已经不澹定了，一旦被查出来，肯定会叫出她来，到时，就连她父亲都可能保不住她。


  “啪……砰.……”在摔了一个雪梨，一个手机之后，宋思思这才稍稍冷静，现在她有四个选择，第一，赶紧联系她父亲，如实相告，怎么办由她父亲决定，第二，承诺那位市场部主管一大笔补偿，让对方一个人把事承担下来，第三，主动与华璨沟通，只要华璨与千代达成和解，事情也就过去了，第四，抱着侥幸心理，等！


  很快，第一个选项被否定，她是女强人的性格，当初毕业进千代，应聘通过后才告诉父亲，这次被洛地北悔婚，父亲让她回新国的亚太区总部，是她执意留在国内，不到万不得已，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拉下脸皮来求助，哪怕求助的对象是父亲。


  接着，第二个选项也被否定，一大笔补偿，别说凭她卡上大几十万的华国币远远不够，就算能拿得出来，这种事也不能做，一旦做了，就会留下把柄在别人手上，这点她不湖涂。


  再接着，第三个选项，她纠结了一阵，也否定了。


  与华璨沟通，说穿了就是找李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已经知道，苏雅箐能够转危为安，一来是洛地北的帮衬，而来，也是最关键的，洛地北与苏雅箐一块去深市求助了李睁。


  可要她主动找李睁，并且低三下四求原谅，太过屈辱，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再说，她对李睁与何静芸本就抱着敌意，在公，华璀对滚雪的紧逼，让千代在与滚雪的合作之中，失去了不少主动权，而合作之中她又是负责人之一，等于将她步步逼退。


  在私，李睁是踩着洛地北上位，何静芸又是洛地北的爱慕对象，以她的性格，与洛地北订婚后，自然而然地将两人恨上了，倒不是说她要为洛地北出头，而是夫妻在外被视作一体，她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这也是为何，她会制造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说白了，就是一种报复的手段。


  如今，洛地北悔婚，她最恨的当然是洛地北与苏雅箐，可对李睁与何静芸的恨意并没有澹多少，因为除了女强人的个性外，她还是个女权主意者，好胜心极强，并且极度偏执。


  是非对错，并不重要！

  最终，她选择了第四选项，抱着侥幸心理，等！


  毕竟不是百分百会查出来，就算查也需要时间，要是本周四伏天乐队的销量不说来个大跳水，只要见顶下滑，被千代乐队再度拉开差距，总部的态度或许就会有所转变……

  然而，她不会知道的是，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米国时间，周二上午，千代娱乐对外宣布，旗下国际一线女歌手劳拉的新专辑将于会在五月最后一周发行。


  随后，劳拉便开始了预热宣传，宣传的地区主要是亚域，首站华国。


  这也是这位出道四年，冉冉升起的国际新星首次在华国，以及小韩，岛国，新国，印国以外的亚域国家发片。


  周四上午，劳拉抵达华国首都京城，下飞机后正在排队安检，她的经纪人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霎时难看，随后把情况告诉了劳拉，劳拉的脸色同样变得难看非常。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华璨与尼索先后对外宣布，莫菲向华璨投资2500万，换取百分之2.5股份，成了华璨的股东之一，此外，莫菲的新专辑将会在五月最后一周发行，并且向千代旗下新星劳拉发起挑战。


  k4乐队的新专辑被老男孩乐队比了下去，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发行三周后，周销量已经逼近千代乐队，现在，莫菲又盯上她了。


  相比于老男孩乐队与四伏天乐队，莫菲之前可是有着一张默认8白金的单曲，而且在华国国内是成名已久的天后，无论怎么看，都比前两者更具有竞争性。


  而她只是新晋国际一线，人气比k4乐队，千代乐队大大不如。


  这一挑战，她还真没有底气接，可又不接也得接。


  “混蛋！”劳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嘴里恨恨道：“市场部为什么还没有查出来是谁，这么低的工作效率，就应该统统炒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四伏天乐队逆袭

  “劳拉向总裁的助理抱怨了一通，总裁也开始关注了，市场部内部会上，顾威胁说若是自己坦白，公司会从宽处理，若是隐瞒不报，待查出来之后，将会面临公司的起诉，我还听说，顾的父亲也找过了总监，要求本周内市场部要完成彻查……柯妮，这事瞒不住了。”


  听着电话那头沮丧的语气，宋思思脸上布满了沉重，总裁关注具体公司内某个具体事务，这代表了高度重视，顾也就是顾少，市场部副总监，既然当众放话，就绝不会无的放失，定是受到了上头授意，而顾的父亲是千代娱乐前任财务总监，如今虽然退休了，但还是公司的股东，保留董事席位，介入公司的具体事务，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一切都说明了，华璨的宣战给千代带来的利益损失，已经大到公司必须慎重对待的地步。


  “亏劳拉还是公司力捧，被视作未来天后的种子，不就是一个华国新人女歌手的挑战，有什么好抱怨的，难道这点底气都没有？”


  宋思思愤愤不平，在她看来，引起总裁的关注才是关键点，顾少的态度，多半是授意他父亲和总监的沟通，而作为董事与公司高层沟通公司的具体事务，事先必与总裁取得过沟通。


  罪魁祸首，正是劳拉。


  别看只是新晋国际一线，在公司高层眼中的分量，甚至要超过k4乐队与千代乐队。


  k4乐队虽是一线顶流，拥有很大的潜质，但过于个性化，从国际歌坛的流行趋势来说，乐队的黄金时代也已经过去，而千代乐队成名已久，如今不过是在延续辉煌。


  相比之下，劳拉更有培养价值，年轻，形象好，唱功佳，还有着扎实的舞蹈基础，歌路风格又正符合当下国际乐坛的潮流。


  那头叹了口气，似文不对题地道：“卡来尼封后了，这你应该知道吧，当初她为了与一个黄皮肤的词曲人约歌，不惜降尊纡贵，两次亲自前往华国相求，并且抛下自尊与面子求助前夫，争取《卡撒铁隆号》的主题曲的行为，让她成了圈内诟病与鄙夷的对象，可现在呢，诟病成了赞扬与掌声，鄙夷成了羡慕与感慨。”


  “而李睁更是成了圈内最为炙手可热的存在，与梅杰里，罗伦迪同一等级的存在，李睁对千代的敌视，相当于直接断了千代旗下歌手与李睁约歌的可能，你说公司能不重视吗？”


  “此外，你还不知道吧，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两首主打，一首已经成了发甲冠军玛赛队的队歌，另一首不仅成了欧冠，环发自行车赛的官方宣传曲，据说，还签约了l1车赛，因国夏季极限挑战赛，国际大力士锦标赛，成为官方宣传曲。”


  “这么多宣传资源在后头等着，千代乐队的专辑销量能不能一直压着四伏天乐队，还真是未知之数。”


  “k4乐队被老男孩乐队逆袭已成定局，千代乐队对四伏天乐队的优势已经及及可危，两个前车之签摆在那里，你让劳拉的底气从何而来？”


  “别忘了，莫菲的首张单曲可是8白金销量，一个华国歌手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要拿到这个成绩难度有多大，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吧，而且莫菲个性鲜明，海豚音在当今国际歌坛独此一份，新专辑主打不用想都知道，必是李睁的作品，换作我是劳拉甚至会选择推迟发片，避其锋芒。”


  话说到这份，宋思思如何还不明白，劳拉的抱怨只是插曲，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李睁，这家伙的意志，已经有了让千代高层慎重对待，并且为之妥协的资格。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处理。”宋思思吐出一口气，挂断后，看着手机屏幕愣了片刻，拨打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没能从对方口中询问到李睁的手机号，只得退而求其次，问到了乔莉的联系方式。
……

  时光唱片。


  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电话震响，乔莉停了与李睁的谈话，接了起来，听那头说了几句，黛眉微微蹙起，迟疑一下，按住通话口，对李睁道：“是千代娱乐的人，想要就你和何静芸绯闻一事，跟你直接沟通。”


  李睁哦了声，伸手接过电话，喂了声：“我李睁。”


  “李先生，你好，我是宋思思，我们见过面的。”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李睁很快想到了是谁，意兴阑珊地哦了声：“有事吗？”


  “我现在是千代娱乐华国区的负责人，有关华璨向千代娱乐宣战一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宋思思道：“这件事的起因是你和何小姐在国外分别爆出绯闻，怀疑幕后主使是我千代娱乐，我可以代表公司很负责任地说一句，这件事只是个误会，绝非我千代娱乐所为。”


  李睁不置可否：“是不是误会，我心里头明白，还有要说的吗？”


  李睁的态度让宋思思一噎，顿了片刻，才道：“李先生，之前华璨与千代并没有交集，为了一个误会搞得双方敌我想象，这未免.……”


  李睁截住她的话：“我说了，是不是误会，我心里头明白，我很忙，你要没什么其他要说的，那就这样。”


  宋思思生怕李睁真挂了电话，急忙道：“李先生，我千代是很有诚意的，不希望彼此误会下去，还希望彼此有机会合作.……”


  一顿声，接着道：“比如，华璨旗下歌手国外发片，宣传资源方面，在欧美甚至亚域，我千代都可以提供帮助，再比如，好坎坞每年上映的影片几百部，主题曲与插曲的配唱，我千代也能帮着牵线。”


  李睁怎么会听不懂暗示，这是开启了谈判模式，更直白一些，就是不再盯着绯闻背后主使一事，不再继续向千代宣战，化敌为友……

  他倒是没有一口拒绝，当然也不会真开条件，笑了笑：“宋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考虑考虑，嗯，我这里有点事儿，先这样。”


  说罢，慢慢将话筒放了回去，然后不避讳地通话内容和乔莉说了一下。


  乔莉想了想，眯眼道：“我觉得，这个电话多半不是千代授意她打来的，是她自己想要和你谈条件，让你不再盯着不放，我估计，千代内部很可能在查，让她感到了不安。”


  不得不说，乔莉是很睿智的女人，当然，光是睿智是不够的，这与她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如今坐上了总经理位置有关。


  同样一个人，处在不同位置，见识，包括哦看问题的深度与透彻截然不同。


  李睁点点头：“当初洛地北透露她是幕后指使，十有八九是真，自己惹出的事儿，当然要自己想办法抹平。”


  说罢，又摇一摇头：“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洛地北会悔婚，这女人太精明，又太强势，明明是她作则心虚，有求于我，却偏偏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开出的条件也很有魄力。”


  “别说洛地北作为失败者与她联姻，就算是平等利益交集促成的联姻，也必然是她处于上位者，洛地北这种表面随和，内心高傲的富二代怎么会受得了。”


  乔莉眨眨眼：“那你是成全她为公司争取一笔利益，还是？”


  李睁一耸肩：“踩着千代上位，对公司来说就是最大的利益，此外，敢黑静芸，注定了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


  话末，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何静芸是何人呢？是他李睁的妻子，不可触碰的逆鳞，谁触，那就是他李睁的敌人，还是没有妥协余地的！……

  周六，因国夏季极限运动会的宣传片，在因联邦所属的17个国家开播，宣传片的背景音乐正是《We are the champions》。


  而这首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英文主打，在当晚百强榜换榜之后，取代了《丰碑》登上了单曲榜榜首。


  二主打《To Be Number One》上升两格，超越了《baby》以及《波斯米亚狂想曲》来到了第三。


  千代乐队的专辑一主打降到第2，二主打，降到了第8。


  专辑榜上，四伏天乐队的新专辑跃升榜首，将千代乐队登顶一周的新专辑挤到了第2位。


  专辑发行第四周，四伏天乐队终于实现了在百强榜上对千代乐队的全面超越。


  国际音乐圈如同当初老男孩乐队在百强榜上全面反超k4乐队时一般，又一次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百强榜代表了国际乐坛的流行趋势，同时也是唱片市场的晴雨表。


  一件比老男孩乐队逆袭k4乐队更加荒诞的事情，眼下距离化作现实只差了时间问题。


  一次是偶然，两次的话，那就不能用单纯的“偶然”二字来诠释了。


  让人很难接受，但现实从来不容谁逃避。


  宋思思耐心等了两天，周日，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又给乔莉打了电话，而这一次，乔莉给予的回答却是，李睁监制宁兰的唱片，到外地拍mv去了。


  至于李睁的手机号，乔莉倒是不吝啬地给了，却只是对公的那个，宋思思三小时内拨打了五次，均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出了盗版保护期半周，销量下降1.5成左右，却还是以279478，位列榜首。


  千代乐队的专辑出了盗版保护期5天，销量直降2.5成，162534，排名下降至第5。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陆续揭晓。


  四伏天乐队再度提升，突破白金，达到了113万多张。


  千代乐队却是有所滑落，81万多张。


  最后出炉的欧米上周销量。


  四伏天乐队勐升至157万多张，而千代乐队同样有所滑落，158万多张。


  事实上，即便欧米没有盗版保护期，亚域的小韩，岛国，新国等6国也不存在盗版保护期，但一般来说，发行次周和三周会是销量巅峰，而后便是会下行。


  千代乐队的下降幅度很有限，已经可以说是后劲十足了。


  然而，与四伏天乐队的逆向提升相比，却是显得相形见绌。


  上周合计，四伏天乐队销量298万多张，这个首销成绩，今年以来是绝对的第一，放在去年也能排名第二，堪称恐怖！

  千代乐队销量近255万张，也是一个足够惊艳的成绩，却是在被四伏天乐队反超了43万多张的情况下，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光芒。


  沉默之中国际音乐圈一下子轰动了！

  周二，上午。


  乔莉接到了两位数的越洋电话，贝卡斯通旗下一名一线顶流男歌手的经纪人，对李睁的作品报出了迄今为止的最高价。


  一首歌，1.5个点分成，两首歌，3个点分成，外加10万米元。


  欧米唱片公司，包括小韩，岛国的唱片公司，原则上是不存在词曲人分成条款的，一旦分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歌手拿出自己的分成倒贴，这是对词曲人最大的认可！


  就连当初卡来尼跟你李睁约歌，都是没有达到这一步。


  因为分成是破例，从某种意义来说，还是歌手自贬身价，来成全词曲人的名声。


  由此可见，李睁作为词曲人，如今在国际音乐圈抢手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次，乔莉倒是没再敷衍，明言会慎重考虑，并且在一周内回电给予答复。


  商场上，人家拿出了满满的诚意，你自然也要诚意以待。


  这天下午，一架从新国飞来的客机降落在了京城机场。


  下飞机，通过安检，出了机场大厅，宋远明和他的助理，秘书坐进了滚雪派来借机的专车。


  三刻钟，专车停在了滚雪唱片所在商务楼的下头。


  以洛天南为首的一众高管已经等在了台阶下，宋元明下车的同时，洛天南当先起步，脚步健硕地走上前，向宋远明伸出了手。


  宋远明正是宋思思的父亲，千代娱乐亚太区合伙人，常务副总裁。


  与洛天南相识快20年了。


  洛地北悔婚一事，洛天南亲自飞了一趟新国与宋远明解释，不管宋远明心里是否存在芥蒂，至少面上做到了豁达，千代与滚雪的合作也没有受到影响。


  老友相间，如今又是公对公的场合，洛天南降阶相迎，算是给足了面子，然后，谁也没想到的，面对洛天南伸出的手，宋元明只是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洛总，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特意过来，是有正事和谈。”


  第六百七十章 礼重于人，必有所求


  洛天南的脸色僵了僵，旋即恢复如常，点了点头，侧身的同时，伸出的手掌变了个“请”的手势。


  一众高管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皱眉，互相间目光交织。


  进了公司，宋明远让助理和秘书，先与一众高管去了会议室，而他则是随着洛天南去了办公室。


  洛天南的秘书泡了两杯雨前龙井，随后退了出去。


  洛天南主动敬上一根烟，苦笑道：“宋哥，到底什么事儿？”


  彼此间是熟了，没必要打马虎眼。


  之前宋明远当众甩了他的面子，不管是故意做样子，还是心中真有气，事情肯定不小。


  宋明远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才道：“李睁与何静芸在国外报出绯闻，这件事你不会不会知道吧。”


  洛天南点点头，等待下文。


  宋明远只一顿，继续道：“这种事在小韩，岛国稀松平常，在欧米更是家常便饭，哪个有点名气的艺人不被爆些花边新闻，甚至为了捧红艺人，公司还会特意制造一些新闻出来。”


  “却不想，李睁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怂恿华格一块，花了几百万找了小韩和米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和报社打官司，还准备了上千万的后续资金，非把官司打到底不可。”


  “后续的发展你也清楚，两家报社被迫妥协，公开澄清道歉赔偿，到了这步，他还不罢休，居然将矛头又指向了千代娱乐，还借此发难，向千代娱乐宣战。”


  说到这，宋明远的眉头拧起了一个“川”字。


  洛天南面露苦涩，顺着道：“李睁就是个刺头，出道以来，这样的意气之争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圈子里的默认规则对他毫无约束力，好多人都被他搞得灰头土脸。”


  宋明远眯眼道：“那他是怎么一步步闯过来的。


  洛天南脸上苦涩益发浓烈，叹了口气：“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挺荒谬的，他就这样一路横冲直撞，短短两年时间，把国内乐坛搅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又跑去国外闹了。”


  宋明远双眼眯得更深：“就凭他一个歌手兼词曲人？背后没有人支持？”


  洛天南缓缓摇头：“他是靠歌唱比赛出道的，出道时绝对没有什么背景，就算出道之后，也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


  说罢，沉默了片刻，理了理思绪，主动将李睁出道后，一路走来的历程，以及几个关键点的事件说了一遍。


  宋明远听后消化了一阵，澹澹道：“谁说他没有靠山，他的靠山不仅硬，还不止一座。”


  “许巧玲是他一手捧红的，不光是代石唱片台柱子，还是公司的未来，何静芸对华格的重要性也是一样，尼索唱片靠着刘明量和莫菲挑起半壁江山，两人又是公司股东，与他既有合作又交情深厚，有了这三座大靠山，华国圈内谁能动得了他？”


  “现在，环星娱乐旗下，卡来尼封后，西成男孩攀上一线顶流，他们都在圈内公开场合明言，李睁既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也是他们的恩人，这样一来，环星娱乐也成他的靠山了。”


  “再加上，国际音乐圈，现在不知道多少歌手抢着跟他约歌……”


  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一摇头。


  洛天南明白意思，李睁看似草根，实际上是通过自身作为词曲人与各大唱片旗下最有分量的歌手合作，从而变相地拥有了强大靠山。


  商场上的靠山，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就是这种利益钩织才是最牢固的。


  “是啊，他若只是个歌手，哪怕天赋条件再好，如今怕也是头破血流，能够闯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词曲人的身份为他保驾护航。”


  宋明远轻轻嗯了声，沉默地吸了一口雪茄，突兀道：“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的背后，是思思与千代娱乐一名市场主管的手笔。”


  洛天南豁然一惊，他一直在琢磨，宋明远忽然来京城，究竟因为何事？


  原来，是宝贝女儿惹事了。


  当众甩了他的面子，难不成是怀疑，他指示或者诱导宋思思干的？

  “宋哥，这事我是一点不知情。”


  宋明远定定地看着他道：“地北也不知情？”


  洛天南下意识地就想替洛地北否认，可对上宋明远幽深的眼神，却是噎住了。


  宋明远又点了一句：“地北和思思分手，就是在华璨向千代娱乐宣战之后。”


  洛天南赶紧摇头：“绝对不是因为这事件，宋哥，我.……”


  宋明远抬了抬手：“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既然是在他们订婚期内做下的，那地北就有责任一起承担，包括解决，昨晚电话里我问过思思，这件事思思在和千代娱乐市场主管电话沟通的时候，正好被地北听到，于是思思也就没有瞒着他，他是知情的。”


  洛天南沉默下来。


  “现在总公司那边已经查出来了，副总裁亲自给我打了电话，给了我一周时间，若是下周二，华璨还是咬着千代不放，那公司就会主动联系华璨，谈判结果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千代华国区常务总裁的位置思思是没法坐了，严重的话，或许没法在千代待下去，更严重的话，千代或许会对外公布，这样一来，思思想要继续留在圈内都会很难。”


  宋明远掐灭雪茄，眼中透出一丝锐色：“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感情上的创伤，就当是一次人生的磨砺，我相信她迟早会恢复过来，但人生留下污点，却是抹不去的，不光会影响她的前途，还会伴随她一生一世，我做父亲绝不会置之不理，而且我说了，这件事地北事先知情，当时他们也是在订婚期内，他是有责任分担的。”


  说罢，手指向下按了按：“现在滚雪加入了联手进军国际歌坛，与华璨是同盟关系，这件事我只是麻烦你或者你看谁合适找李睁谈一谈，只要他答应私了，条件由他开，若是谈不成，天南，你我二十年的交情怕也是难以继续，千代与滚雪的合作也会提前中止。”


  洛天南轰然一震，看着宋明远决然的眼神，沉默了好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

  米国时间，周四上午，九点。


  结束了预热宣传的劳拉回到米国，千代娱乐为她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这是她个人的第四张唱片，上一张的总费用为300万米元，而这一次的总费用提升到了430万。


  将在亚，欧，北米三大域39个国家发行。


  其中专辑一主打《梦回玛莎》，为本周六正式上映的好坎坞大片《玛莎世界》的主题曲，这部大片导演是去年提名格好美最佳导演的莫雷，总投资9300万米元。


  10几个小时之后，华国周五上午十点。


  尼索唱片为莫菲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新专辑将在亚，欧，北米三大域37个国家发行，4000万华国币，折合米元445万的总费用，创造了迄今为止，国内歌手唱片成本最高记录。


  当夜，莫菲与李睁一共在京城卫视一档全新版的综艺节目，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一中文主打《因为爱情》。


  由于电视台提前做了预告，一王一后的亮相，让这台综艺节目的收视率，相比于上周直接飙升了百分之1.6，创造开播以来的最高记录。


  而就在第二天，周六下午四点发行的环星娱乐报，头版爆料，《因为爱情》这首歌，在莫菲的新专辑发行24小时内，全国各地电视电台声讯台的点播次数，已然成为本周第一。


  这就是国内人气最高的天后之一，加上第一天王的恐怖人气。


  更何况，莫菲1年零4个月没有发行新国语歌，李睁也会快1年没有发行新专辑，歌迷已经等待太久，都快望眼欲穿了。


  这晚，莫菲与李睁再度登上了港岛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以现场票数碾压的优势，在现场四组嘉宾才艺pk战中轻易胜出。


  下了节目之后，李睁在更衣室换装时，接到了乔莉的电话。


  “姐，半夜三更地找我，出什么大事了？”


  “什么半夜三更，还不到十点。”


  乔莉嗔了一句，然后道：“你明天下午回到深市后有什么安排？”


  李睁随后应道：“没什么安排啊，宁姐的专辑已经录制完毕，我和她的对唱歌曲mv也拍好了，下周一才最后审核，哦，对了，昨天老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一家新开张的饭店味道不错，约我和老墨一块去尝尝，时间还没定，等我回去后联系，你也一块去饱饱口福，老徐推荐靠谱。”


  乔莉道：“宋思思的父亲给我打了电话，想要明天晚上约你吃饭。”


  李睁一听，撇嘴道：“没兴趣。”


  这两天，为了华璨向千代娱乐宣战一事，滚雪的洛总，汇丽经的申总都给乔莉打了电话，以中间人的身份，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此外，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也受人斯托给李睁打了电话。


  结果，被李睁给驳了回去。


  现在，宋思思的父亲约他吃饭，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


  乔莉却道：“宋思思的父亲是千代娱乐亚太区的负责人，绝对够资格代表千代，亲自来深市，还是主动请你吃饭，你避而不见，这有点说不过去，哪怕你没有和谈的意思，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李睁想了想，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就勉为其难地应了声：“那行吧，时间地点确定了告诉我。”


  乔莉道了声好。
……

  周日，用过早饭，酒店退房后，一行人去了机场。


  莫菲等人进了国际航班大厅直飞米国，李睁则是国内航班回深市。


  下午，两点半。


  李睁从深市机场出来后，打个车回家一趟，随后接到乔莉电话，约好了晚上六点，玛卡别墅三楼怀旧阁。


  “礼重于人，必有所求。”李睁无声地摇一摇头，玛卡别墅与华璨唱片有合作关系，华璨旗下歌手发片的发布会，公司内部的庆功会之类，都会放在玛卡别墅。


  三楼怀旧阁是最高规格的一个包房，最低消费8888起。


  别看大几千上万对李睁来说九牛一毛，要知道，去年公布的深市的人均收入才不过2600多。


  这绝对是堪称奢侈的一餐。


  五点一刻，乔莉特意从公司回家载上李睁，半小时后，开到了玛卡别墅。


  李睁二人也没耍大牌故意拖着迟到，停好车便去了三楼。


  包房里，宋明远已经到了，不止一个人，还有宋思思，洛地北。


  看到李睁二人，宋思思与洛地北第一时间起立，脸色都是有些不自然。


  宋明远比他们慢了两拍才起身，面露澹笑地点头示意，并与李睁二人分别握了握手。


  分位入座，随意寒暄几句，宋明远便是吩咐服务员上菜。


  六个冷菜，量不大，却是个个精致，待到热菜上了四道，宋明远才切入主题，与当初宋思思电话里遮遮掩掩不同，他毫不避讳地吐露，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背后，是宋思思与千代娱乐总部市场部的一位主管的手笔。


  以他的老辣，已经察觉到，就凭当初宋思思主动给李睁打了一个电话，李睁多半猜到了绯闻背后的主使是谁？


  把宋思思与洛地北一块叫上，就是没准备再隐瞒。


  “千代娱乐进军华国市场，与滚雪唱片达成了关系，当初华璨等六家联手，一齐打压滚雪唱片，思思作为千代娱乐华国区负责人，为滚雪感到有所不平，才会做出这种不合规矩的。”


  宋明远缓缓摇头，幽叹了一声：“思思毕竟太年轻，做事过于心切，李睁，我希望你能够放她一马，对你与何静芸造成的名誉损失，我愿意尽可能地做出补偿。”


  说罢，看看宋思思，后者立刻站起来，向着李睁微微欠身，脸上充满了歉意，再没了当初追李睁到电梯口，给出半威胁半警告时的趾高气昂。


  “我错了，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有些艰涩，想来此刻，她的内心，或者说自尊心定是感到羞辱与刺痛，然而形势比人强，相比于自己的前途，这份屈辱也不算什么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华国歌手惊震欧米与亚域音乐圈

  洛地北也站了起来，不敢正眼看李睁，垂着眼，声音比宋思思更加艰涩：“李睁，看在滚雪与华璨是盟友，与千代又是合作伙伴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思思一次吧。”


  宋明远给承诺，宋思思道歉，洛地北代表滚雪说和。


  为了让李睁松口，可说是做足了功夫。


  就连已经从女强人性格，真正锻炼成女强人的乔莉都是生出一丝动容，却没有吭声，眼角余光瞄了李睁一眼，自顾垂目喝着饮料。


  俨然，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把决定权彻底交给李睁。


  李睁没有久等，便是波澜不惊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洛地北心口一闷，宋思思的芳心一颤，宋明远的脸色沉了沉。


  宋思思的对不起是道歉，李睁的对不起是拒绝。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宋思思眼中闪过一丝极怒，又生生压住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李睁漠然道：“我要的是千代娱乐给出交代，最底线也是公开道歉，至于对我与何静芸的名誉补偿，这个好商量。”


  宋明远眉头一皱，又松弛开来，澹澹道：“李睁，思思是个女孩子”


  李睁不客气地截道：“何静芸也是个女孩子，她若只是黑我，当面道个歉事情也就过去了，但她黑何静芸，我必计较到底。”


  宋思思道：“我可以向她当面道歉。”


  李睁缓缓摇头，不近人情地道：“我要的是当众，而不是当面，作为成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就是要你以留下污点的代价，给圈内一个警示，谁要在我老婆身上做文章，我必让谁付出惨重代价。”


  话音落下，包房里出现了几秒的绝对安静。


  宋明远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锐色，出声道：“李睁，你要维护自己的妻子无可厚非，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本该如此，同样的道理，我作为一个父亲，维护自己的女儿也是理所当然，我且问你，等你以后有了子女，你能确保子女不犯错？若是犯了错，别人盯着你的子女的错误不放，非要你的子女承担后果，而这后果不仅仅是一个教训，而是会影响你的子女的一生，你会怎么做？”


  李睁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平静道：“我会把责任揽上身，替他承担责任。”


  说罢，看向洛地北道：“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不追究季晓兰，又允许她继续留在时光唱片当音乐总监助理，在她证明了能力之后，还升任了音乐副总监？”


  不等回答，就自问自答道：“是因为她父亲季文武，除了托人说情之外，还替她担下了责任，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这才是父爱如山，季总的所为让我钦佩。”


  这话是对洛地北说的，何尝不是说给宋明远听的。 …


  饶是以宋明远老成也是一时失语，脸色变得沉甸甸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还有点事儿，先告辞了。”


  这顿饭显然没法再吃下去，李睁也不想再多废话，抬腕看了看表，起身而去，乔莉自然与他同步。


  看着李睁的背影，宋思思眼中有怒，有恨，有悔，有丧，还有一丝难言的复杂。


  李睁二人离开后，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半响后，还是被洛地北打破：“宋叔，李睁就是个刺头，向来不按常理”


  宋思思冷眼扫向他，眼神充满了鄙夷与厌恶：“就凭你，当初还想把何静芸从他手里抢过来，除非何静芸瞎了眼，你和他比，差了不止绕地星一圈的距离。”


  说罢，起身甩手而去。


  这时，服务员刚好端菜进来，差点和宋思思撞个满怀，可是吓了一跳，练声说对不起。


  宋明远摆摆手：“买单吧。”


  服务员却道：“单已经买过了。”


  买过了。


  宋明远怔了下，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意中有苦涩也有嘲讽，买单的除了李睁，还能是谁？

  这是连被请吃一顿饭的情都不愿领。


  宋明远没说什么，拿起外套，默默起身，与女儿一块离去。


  留下洛地北一人，脸上清白交替。


  到了室外，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沉默已久的乔莉嘴角一撇：“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李睁不明所以：“谁的狐狸尾巴？”


  乔莉横来一眼：“你说谁的，之前说得冠冕堂皇，借机发难，向千代娱乐宣战是为了给华国歌手踩着千代娱乐旗下歌手快速上位的机会，其实呢，是为了一己之私。”


  李睁苦笑：“踩着千代娱乐旗下歌手上位，的确是目的之一，杀鸡儆猴，免得华国歌手重蹈覆辙，也是目的之一。”


  乔莉道：“这么说，若是再发生类似情况，只要是华国歌手，你就会出头死磕到底？那之前苏雅箐的事情，你怎么没找那个顾少死磕，即便拖上六家一块，也只是转了个弯向音乐协会请愿，由音乐协会出面给一个警告了事？”


  “别告诉我，因为苏雅箐不是华璨旗下，何静芸也不是华璨旗下。”


  在乔莉戏谑的目光之中，李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私心。”


  乔莉哼了声，拿手指点点他的肩头：“你这叫假公济私，我在考虑，这件事是不是要召集华璨的股东，向大家通报一下。”


  李睁立刻求饶：“姐，你是我亲姐，可得替我保密，不然我的威信就全毁了。”


  乔莉揶揄道：“你的威信就这么脆弱？”


  看李睁一本正经地断然点头，乔莉心中莞尔，没好气地又点了点头他的肩头，莫名叹了口气：“刚才换作是我，我可能真就心软了。”


  李睁明白意思，摇头道：“不是我铁石心肠，得看是对谁，对伤害自己的朋友与家人的人心软，就是对朋友对家人的残忍。” …


  乔莉沉默了会儿，微微颔首：“还算有点道理.这次就不打击你的威信了，下不为例。”


  李睁换了谄媚的笑脸，主动为乔莉拉开车门，那门童般的殷勤样，看得乔莉直翻白眼。


  五月最后一周过去，进入六月。


  周一。


  国内销量表雷打不动地上午十点出炉。


  四伏天乐队蝉联两周榜首后，退到了第二位，237485。


  而第一的位置，不出意外地被莫菲的新专辑占据。


  尽管是中英文双语专辑，尽管只是发行了4天，却是大卖了302716张。


  谁都明白，莫菲在国内的人气再高，也就是与刘明量，许巧玲，宁兰，何静芸一个档次，上市4天20万张左右，是比较客观的数据。


  能够一跃破30万大关，李睁的人气加成至关重要。


  只是一首对唱，就能帮助莫菲的专辑提升10万张销量，要是说，之前圈内将李睁列为众超一线之上自成一极，还有人颇有微词的话，那现在，怕是无人再有异议。


  要知道，国内地下歌手，以及抱着歌手们的业余歌手至少十万，而这十万人中能够签约唱片公司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可以说，出道即是一种成功，是歌手中精英，而对这些成功的精英之中八九成，首销10万张是可望而不可的成绩。


  然而李睁，却只需要露个脸，唱半首歌就能达成。


  如此恐怖的人气，让人既感慨又汗颜！

  劳拉首次在华国发片，首周4天，119384，跟莫菲没法比，但客观来说，也算相当不错，排名第8。


  千代乐队销量107364，守住十万大关，排名第10。


  稍后，亚域各国销量情况相继揭晓。


  四伏天乐队，101万多张，比上一周下降了两成多。


  千代乐队，63万多张，同样比上一周下降了近两成。


  莫菲，51万多张，比起四伏天乐队的首周在亚域的销量更高，除了多上市1天外，与莫菲在亚域成名已久不无关系。


  虽然四伏天乐队是亚域一线顶流，莫菲只是亚域一线，可忠实歌迷数量，绝对是后者超过前者。


  更直白一些，就是专辑还没有全面宣传的情况下，愿意单纯为莫菲这位歌手买单的歌迷数量更多。


  劳拉，32万多张。


  之前她的三张唱片，首张只在欧米发行，次张欧米之外，多了岛国，小韩，新国，印国四国，第三张，也只是亚域8国，亚域的人气来说，基本就是二线中上游水准，比不了莫菲。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情况出炉。


  四伏天乐队，139万多张。


  千代乐队，137万多张。


  劳拉，89万多张。


  莫菲，55万多张。


  四伏天乐队在专辑发行第五周，终于是在欧米的首销反超了千代乐队，上周合计，275多张，比千代乐队，上周合计，211万多张，足足多出了63万多张。


  至此，满月销量虽然依旧落后千代乐队，但已经大幅缩小到了50万张以内。 …


  而老男孩乐队，发行8周，累计销量突破10白金，后来居上，甩开了K4乐队1个半白金。


  莫菲的首周销量，合计137万张，晚一天发行的情况下，压过了劳拉的134万多张。


  自华璨向千代娱乐宣战以来，首战，老男孩乐队已经稳胜K4乐队，次战，四伏天乐队大有后来居上翻盘的趋势，三战，莫菲旗开得胜。


  再加上之前的何静芸，许巧玲双双拿下双满月默认20白金以上的惊艳成绩。


  华国歌手的强势表现，让欧米，以及让亚域音乐圈为之惊震。


  而国内音乐圈，则是一片热血沸腾。


  原本对于华璨起头联手，华国歌手集体进军国际歌坛，大多数人是谨慎，保守，甚至不看好的态度，而现在都是大幅改变。


  好多一线唱片公司的高层，包括旗下歌手，都是蠢蠢欲动。


  眼看华国歌手就要在国际歌坛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谁又甘心落后？

  周二，晚8点。


  莫菲登上了米国二频道，当下收视率排名第三的一档真人秀节目。


  这也是华国歌手首次登上米国收视率排名前五的综艺节目。


  在节目中，莫菲献唱演唱了专辑英文一主打。


  “Oh， when you walk by every night（噢，当你每个夜晚从旁边经过），Talki and looking fine（风度翩翩谈吐迷人），I get kiiside（我心里就有种纷乱）”


  《Fantasy》，前世地球，国际天后牛姐的代表作之一。


  是一首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歌曲。


  全球最具权威的北美公告牌历史上，第二支发行首周空降榜首的冠军单曲，并且在榜首足足蝉联了8周。


  也让牛姐成了公告牌历史上，首个首周空降冠军的女歌手。


  分别获得由格来美奖、百视达娱乐奖授予的“最佳流行女声”、“最受欢迎歌曲”奖及提名。


  该曲是一首以流行音乐、当代R&B、Dance-pop为主的快节奏歌曲，并融入适量的放克、嘻哈音乐和泡泡糖流行乐。


  歌词描述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每次看到他都会开始幻想着自己跟他谈恋爱的故事，以精辟而深湛，且避开了冗赘的语句修饰。


  在音乐方面，充实饱满的嘻哈流行乐制作以及它那华丽动感的副歌旋律，使得这首歌曲成为一支能够用来鼓舞逃避现实之人的“高水准”、泡泡糖甜蜜宝石作品。


  总体说来，曲风时髦、前卫，R&B与嘻哈音乐结合更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尝试。


  歌曲旋律营造出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梦幻奇境，随着莫菲深沉的低吟沓来踵至，让人不自觉地深醉，最后又被莫菲高亢又具有标志性的海豚音息灭。


  次日，莫菲马不停蹄地来到米国第一大城市新约，为当晚登上一档全米排名第9的综艺节目作准备。


  也就是在这一天，好坎坞的动画大片《极限灌篮》在全地星50多个国家同步上映，主题曲正是许巧玲专辑的一主打《I believe i fly》。


  仿佛是有着默契一般，米国的手机商阿非奇特发布了最新款手机，宣传广告在71个国家同步推出，广告代言人赫然便是许巧玲，而广告的背景音乐，正是许巧玲的专辑二主打，《Dream It Possible》。


  第六百七十二章 千代妥协，大舅哥婚期定下，宁兰发片


  周三，晚上。


  莫菲登上了11频道，当下米国收视排名第9，名为“百万艺人”的综艺节目。


  如其名，这档综艺节目邀请的嘉宾均为娱乐圈的艺人，并且个人资产超过百万米元，相当于900万华国币。


  个人资产与收入是有很大区别的。


  米国的税务制度，再加上米国人消费习惯，想要个人资产超百万，年收入至少要50万。


  即便是在当下全地星第一经济强国，米国，这样的艺人也并不多。


  最底线也得是一线明星。


  是以，受邀嘉宾无一不是大牌，米国之外的艺人，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国家超一线的存在。


  按说，这样一档群星荟萃的综艺，收视率应该进入第一层次，之所以只排第9，一来，11频道所属公司在行业中排名中并不靠前，而来，缺少了金字塔尖的艺人助阵。


  那部分艺人，不是年入数百万，就是身价过千万过亿，百万的定义，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掉份。


  当然，节目会以百万定义，也是根据自身的资源渠道做了权衡的结果。


  莫菲受到了前所有为有的优待，华国艺人，不，应该是亚域艺人首次在米国收视排名前十的综艺节目中，以一号嘉宾粉墨登场。


  不奇怪，莫菲个人资产过亿，在华国，乃至全亚域都是最富有的艺人之一，此外，莫菲的首张单曲，拿下了默认8白金，此次新专辑又是挑战国际一线劳拉。


  完全属于“超标”艺人，这要是稍有怠慢，莫菲有足够的底气选择放弃，米国其他二线层次的综艺节目都会抢人。


  节目互动环节，不论是主持人还是其他嘉宾，都没有刁难莫菲，更别说讥讽与踩扁，全是些风趣的话题。


  与当初，莫菲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一张单曲时，同样是在米国的综艺节目中，被另外两个嘉宾夹攻的境遇大相径庭。


  当真应了一句“落后就要挨打，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尊重。”


  到了现场演艺部分，绚丽的舞美灯光将舞台营造得美轮美奂，莫菲静立在舞台中央，一系玫红色裙装，犹如一朵艳而不娇，高贵雍容的东方玫瑰。


  一段前奏过后，她轻轻拿起话筒，开口唱道：“I made it through the wilderness（我从迷茫中走来），Somehow I made it through（不知是怎样走出来），Didn't know how lost I was（我遭遇多少落魄），Until I found you（直到遇到你）.”


  《Like a Virgin（宛若处女）》，前世地球，国际四大天后之一，麦当娜的成名曲。


  也是麦当娜的首支登上北美公告牌的冠军单曲，并蝉联6周冠军。


  还澳大利亚、日本两国音乐排行榜冠军，并打入英国、德国、法国、奥地利、新西兰等国家的音乐排行榜前十名。


  获得MTV音乐录影带大奖的三项提名。


  别看并没有获得真正的大奖，那是因为当时麦当娜才刚刚出道，才是一颗光芒乍现的新星。


  但这首歌经典是母庸置疑的，只需说一点，2010年，滚石评选自1963年以来最伟大的百首歌曲，这首歌排名第四！

  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么一首经典中经典，当初差点就石沉大海，麦当娜的制作人罗杰斯觉得这首歌听起来即愚蠢又弱智，并不打算将这首歌交给麦当娜唱。


  但后来，罗杰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感觉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无独有偶，李睁将这首歌带来这个世界，作为莫菲新专辑二主打，而莫菲的整个团队，包括制作人，经纪人，助理等，从内心来说并不认可，只不过碍于李睁的金字招牌，才不得不接受。


  而莫菲与谭光月对唱的那首《Aorld》，整个团队之所以那么渴望收入莫菲的新专辑，一来，《Aorld》听着就是必红歌曲的范畴，而来，正是希望能够将这首歌替换下来。


  该曲以流行音乐和流行摇滚为主，歌曲内部共有两段副歌，在音乐上可圈可点，旋律轻快、音色亮丽。


  莫菲空灵的嗓音透出一股青春少女的青涩，让人听了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别样的季动。
……

  周六，百强榜更新。


  最新一期单曲榜，前十变动很大。


  除了《We are the champions》依旧蝉联榜首外，上周榜眼《丰碑》被《I believe I can

  fly》取代。


  《极限灌篮》上映即大火，据不完全统计，全地星的上座率达到了5成以上。


  5成听起来似乎并不高，但别忘了，这里头包括了工作日白天的场次，以及午夜场。


  眼下尽管进入6月，但大部分的国家学校还没有放假呢。


  随着《极限灌篮》的热播，《I believe I can fly》作为主题曲，又是曾经登上过百强榜单曲榜的冠军歌曲，一下子重新燃起了热度。


  而《Dream It Possible》也随着阿非奇特新款手机全地星上市，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之下，作为广告曲得到了极大的曝光度，重新回到前十之列，位列第6。


  此外，莫菲的专辑一主打《Fantasy》排名第9，只比排名第8的劳拉的专辑一主打差了一个名次。


  二主打《Like a Virgin》也进入前20，排名第16。


  再加上四伏天乐队专辑二主打，排名第7，如此一来，前十之中，华国歌手的专辑歌曲，在双后发片时，前所未有地占据4席之后，更进一步，占据了半壁江山！

  六个小时后，千代娱乐召开记者会，亚太区合伙人，常务副总裁宋明远出面，当众承认了之前李睁与何静芸的绯闻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是处于商业竞争，不便透露。


  为此，他将辞去千代娱乐亚太区常务副总裁职务，并向李睁与何静芸郑重道歉，承担两人的名誉损失赔偿，至于具体赔偿会与当事人私下沟通。


  发布会现场引起了一片轰动。


  发布会后，国际音乐圈也轰动了！


  圈外看个热闹，圈内却是看门道，之前华璨便是以此为借口向千代娱乐宣战，而如今，宋明远站出来承担责任，显然老男孩乐队，四伏天乐队，以及莫菲的新专辑强势表现，让千代娱乐选择了妥协。


  次日。


  李睁正与谭光月等人一块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了何静芸的电话。


  “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连千代娱乐都妥协了，这下华璨在国际音乐圈都是名声大盛。”


  何静芸说着恭喜，语气却是不咸不澹。


  “事情的背后主使是宋明远的女儿，宋思思，千代娱乐也不是妥协，而是权衡利益得失，进行内部彻查，这样宋思思肯定会暴露，宋明远为了保女儿，才选择一力承担，辞去亚太区常务副总裁职位，却还是合伙人，每年的分红一分不会少，而前天，宋思思已经上任千代娱乐华国区常务副总裁，显然是和公司内部达成了交易，以自己的卸任换取女儿的上位，这笔买卖不亏。”


  李睁起身走到角落，这种内幕消息，不适合让谭光月等人知晓，何静芸自然可知情。


  何静芸沉默了下，而后道：“这件事有两面性，方姐告诉我，现在圈子里有不少人私下议论，娱乐圈里每天那么多绯闻，十有七八是扑风捉影，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博眼球，从没见过我们两这样较真的，不计成本地打官司，逼得人家报社登报澄清道歉，这还不算，还要刨根究底，逼着人家娱乐公司推一个亚太区常务副总裁出来顶罪，言下之意，分明是说我们两霸道，草根翻身就得理不饶人。”


  李睁无所谓地道：“闲言闲语理它做什么。”


  何静芸却道：“圈内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个人，在众人眼中，你是与华璨划等号的，华璨旗下6家唱片公司，从上到下大几百号人。”


  李睁明白意思，何静芸这是在提醒他，人站在越高，责任越大，不能再如以前只是一个歌手时那般随性而为。


  他的一个决定，会影响到许多人。


  “不瞒你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你什么意思？”


  “天下何人没人骂，你锱铢必较，别人说你没风度，你为自己讨个公道，别人说你得理不饶人，你要真得饶人处且饶人，又有人会说你没有原则，妇人之仁，想要没人骂，除非你平庸，别人看不见你，也就不会骂了。”


  李睁踌躇了片刻，道：“我这次之所以穷追勐打，就是要来个杀鸡儆猴，让圈内明白知道一件事，我在乎的人容不得算计，谁敢算计我就和谁死磕到底。”


  何静芸突兀沉默了下来。


  李睁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小感动？”


  何静芸反问：“这么说，我是你在乎的人？”


  李睁被呛得不轻，又好气又好笑：“你说呢？”


  何静芸嗔道：“反正你总是有道理，明明是你自作主张连累我，搞得好像还是我欠你似的。”


  说罢，思维一跳：“我哥的结婚日期定了，9月8号。”


  “星期几？”


  “星期六。”


  “那我们的婚礼定在9月9号，星期天？”


  何静芸无语，简直怀疑李睁的脑袋是怎么样长的。


  “再议，我还要考虑考虑。”


  “结婚证都领了，还要考虑什么，要不是你家规矩大，要长孙先结婚，孙女才出嫁，按照咱们本来的规划，这婚去年就该结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反正我要考虑考虑。”


  何静芸懒得和他斗嘴，正要单方面结束通话，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的新专辑除了主打，其他歌收的差不多了，下周就开始录制，按照公司的预期，最迟九月份发行，若是和我哥的婚礼冲突，我会向公司申请在宣传安排上做些调整，反正我哥结婚当天，我肯定不能缺席。”


  李睁马上接一句：“那我呢，我能不能缺席？”


  “随便你……方姐有事找我，挂了。”


  何静芸哼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睁挠了挠头，嘴里念叨着：“9月8日，我的专辑要是八月下旬发行，宣传期肯定冲突，要不我也延到9月发行.……”


  周一。


  从上午十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


  各国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四伏天乐队，221万多张，千代乐队，190万多张，莫菲，193万多张，劳拉，164万多张。


  四伏天乐队在专辑发行第六周，再度超越千代乐队30多万张，将彼此累计销量差距，缩小到了20万张以内。


  莫菲在专辑发行第二周，中文主打毫无悬念地拿下国内两榜新歌推荐通关，两首英文主打在百强榜单曲榜上分别冲上前十与前二十之后，迎来了一次意料中的爆发。


  直接是将劳拉甩开了近30万张的销量差距。


  此外，许巧玲的专辑，在发行近4个月后，销量陡然飙升，比前一周提升了三倍多，以117万张的成绩，在上周国际歌坛销量排名中，位列第6。


  如此一来，原本默认21白金也随之上升到了22白金，而且圈内普遍看好，待本周销量揭晓后，十有八九还会进一步提升。


  三天后。


  米国的大中小学生进入暑假期，其他各国的学校放假有先后，但也有一半以上进入到暑假期，包括华国在内，有的学校或许还没有正式放假，但期末考试已经基本结束。


  就在这一天，总投资1.5亿米元，由好坎坞顶级导演洛雷隆拍摄的大片《卡撒铁隆号》，历时近两年的拍摄后，终于是在全地星67个国家隆重上映。


  首映礼在米国赌城皇家剧院举行，光是国际天王天后级艺人便是来了5位之多，现场可谓是众星云集。


  也是在这一天，华璨唱片为宁兰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宁兰的新专辑，总费用与莫菲一样，高达4000万，亚，欧，北米三大域，41个国家同步发行。


  发布会一结束，宁兰，李睁，以及随行团队便是匆匆赶往机场，登上了飞往宝岛的班机。


  晚八点，宁兰登上了宝岛收势排名第一的综艺节目。


  在节目中，宁兰与李睁现场对唱了专辑中文主打。


  第六百七十三章 橄榄枝？

  李睁：“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宁兰：“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广岛之恋》，前世地球，莫文蔚与张洪量的对唱歌曲。


  在那个三地共竞秀，绽放洗牌前的最后辉煌的年代，相比于四大天王，任贤齐，周华健，齐秦等男歌手，以及转战内地发行过于唱片的梅艳芳，王菲，内地天后级人物田震，那英等女歌手，张洪亮与莫文蔚的人气实在是不够看。


  这首歌只是并没有获得什么重量级的奖项，然而它的高传唱度却是母庸置疑的，多年排在KTV点唱榜的前列。


  该曲是张洪量在纽约求学期间，为了纪念自己与一个加拿大女孩短暂的异国恋情而创作，歌曲本身更似制造了一场情劫。


  李睁与宁兰对唱，将歌词中“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演艺的浪漫，温馨，甜蜜。


  让人听了不禁心神季动，又不由生出一股澹澹的伤感与叹息。


  周六，李睁与宁兰又转战港岛，当晚八点登上排名第一的综艺节目，又一次现场演唱了这首歌。


  节目播出的同时，百强榜又一次更新。


  最新百强榜单曲榜，莫菲的专辑英文一主打《Fantasy》冲上榜首，这也是莫菲个人首支滚军单曲。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一主打《earethes》退居第二，排名第三的是莫菲的专辑英文二主打《LikeaVirgin》。


  专辑榜上，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蝉联第三周榜一，千代乐队也是蝉联第二，而莫菲的专辑从前一周的第11，强势提升8个名次，来到了第三的位置。


  与莫菲同周发片的劳拉，单曲榜上依旧只有一主打进入前十，二主打排名15，专辑榜上，位列第9。


  两相比较之下，已然被莫菲拉开了大幅差距。


  而百强榜单曲榜前三，首次被华国歌手包揽，以及专辑榜，前三被华国歌手占据两席，再一次震惊了国际音乐圈。


  几大国际巨头高层之间，有了频繁的电话沟通。


  周日，宁兰与李睁在机场分别，前者的专辑宣传期内安排与莫菲相彷，国内宣传两日，然后直接去往米国，接着欧域各国，再是亚域各国，最后回国三日作为收官。


  李睁则是赶着回深市，谭光月的专辑定在七月上旬发行，马上就要进入预热宣传，最后的审核需要他把关，他个人的专辑正式立项，此外，他不仅要为陶亮三人的专辑提供一首英文主打，还答应了亲自监制，再有，何静芸的专辑主打，他同样需要监制外，彼此还有一首对唱歌曲。


  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莫菲的专辑排名第一，并且在发行第三周，常规销量巅峰周，实现了出道10年来，首次唱片周销破40万。


  销量，407263。


  宁兰的专辑尽管只是发行了短短三天，但依旧一跃来到第二，244721。


  这便是国内第一天王与国内第一天后人气相加的恐怖效应。


  同比莫菲的专辑4天破30万销量，更多了半成左右。


  排名第三的四伏天乐队，201923。


  劳拉排名第五，166462。


  此外，与尼索达成合作关系的环星娱乐，旗下一名国际二线顶流男歌手，专辑发行第二周，销量122647，也是吊尾进入前十。


  按照公司安排，午饭后，就要对谭光月的专辑作最后一次审核，不过在开始前，乔莉特意把李睁叫去了办公室。


  “今天上午，我接到了星纳亚太区分管市场的副总裁的电话，想要亲自来深市，与我华璨详谈合作事宜，而午饭前，苏婷和我通了个电话，她那里接到了DDC亚太区的电话，也有意与我华璨合作。”


  乔莉沉吟道：“DDC和星纳都是国际巨头，星纳还是国际六大巨头之首，一齐伸来橄榄枝，我看是四伏天乐队，老男孩乐队，包括莫菲的专辑表现，引起了它们的重视。”


  李睁并不意外：“环星与尼索达成合作，千代与滚雪达成合作，汇丽经与贝卡斯通合作，贝卡与ENT早先也谈过合作，其他国际巨头要么已经有动作了，它们没理由没行动。”


  乔莉却道：“我之前就了解了一些六大国际的巨头资料，星纳在小韩与爱酷奇合作，在岛国与索尔合作，给后者二者的条件都是非常苛刻，近一年，爱酷奇与索尔旗下歌手加起来总共8名歌手在国际歌坛发片，比起之前的成绩并没有太大起色，这点就是最好的证明。”


  “DDC与星纳差不多，只不过DDC在亚域各国寻找的合作对象，都是各国三名开外的娱乐公司，而条件更加苛刻，那些娱乐公司旗下歌手在国际歌坛发片，10个有8个亏本，剩下的2个也就是保本，或者小赚。”


  “在华国寻求合作，华璨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也不认为华璨已经到了能够与它们平等合作的地步。”


  言下之意，就是这两家抛来的橄榄枝，诚意方面有着打打的问号。


  李睁无所谓地道：“管他呢，人家有意合作总不能一口回绝，至于谈不谈的成，条件是否接受，决定在我华璨手里。”


  乔莉脸上透出一丝凝重：“没那么简单，我刚才跟约翰通了个电话，向他打听了一下，他提醒我，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的强劲表现，已经引起了欧米不少唱片公司的警觉，尤其是六大巨头，因为国际歌坛说到底是它们的地盘。”


  “之前之所以没有动作，一来是几家国际巨头进军国内市场，利益使然肯定会有顾及，而来，与华璨向千代宣战有关，一只勐虎与一只初生的牛犊斗，谁都认为勐虎必胜，牛犊不死也残，大家自然愿意坐观而不是插上一手，牛犊能够不小心顶勐虎一下，给勐虎带来点伤势那是最好不过。”


  “可事实却是，勐虎非但没胜，还被牛犊顶了遍体鳞伤，最后竟然被迫妥协了，这让大家蓦然惊醒，原来这不是一头牛犊，而是披着牛皮的勐虎。”


  “自然是没有谁愿意，就任由这么一头勐虎闯进来分地盘。”


  “开发华国市场与守住自己的地盘相比，哪个轻哪个重，我想答桉显然易见。”


  乔莉顿了一下，凤目微眯：“我有一种预感，星纳与DDC抛来的未必就是橄榄枝，或许是制造对华璨，或者说华国歌手发难的理由。”


  这些不过是乔莉的主观臆断，连她自己都说了是一种预感，但李睁听后，却是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就好似他一样，华璨向千代宣战的目的，既然是为自己和何静芸讨回公道，又是以此为掩饰，躲避当初国内那般，被五大巨头，乃至还加上几家一线唱片公司联手针对的局面。


  他有脑子，他会算计设局，别人就没脑子，不会算计设局？


  开玩笑，商场如战场，充斥着阴谋算计，尔虞我诈，没脑子的能成为国际巨头？

  想了好片刻，最后李睁给出了一个字：“拖。”


  “拖？”


  乔莉戏谑道：“就和当初你和几个天后爆出绯闻是一样，避而不见，任由媒体发硝，能拖就拖？”


  李睁撇撇嘴：“情况不同，这次的拖是表面一切如常，人家要来谈合作，咱们自然是欢迎，让综合管理部汇同其他部门，将一份份数据资料做出来，谈判分几轮进行，期间再让市场部安排公关陪吃陪喝陪玩，把对方人的伺候得舒舒服服，总之一个目的，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总之，要保证宁姐与光月的专辑宣传顺顺利利，至于其他的，等谈了再说。”


  乔莉思索了下，微微颔首，应了声好。
……

  下班前，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出来了。


  莫菲的专辑销量93万多张，近白金。


  劳拉，59万多张。


  四伏天乐队，73万多张。


  千代乐队，50万多张。


  宁兰的专辑只发行3天，之前只是一张单曲国际歌坛发行时带上了亚域，并没有多少人气，仅为27万多张。


  下班后，李睁坐乔莉的车回家，难得在家吃了顿晚饭，饭后，又独自出门，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夜一梦洒吧。


  白天徐千秋给他打了电话，他也正好想和老徐，老墨聊聊。


  还是三号卡座。


  李睁不避讳地将两个国际巨头忽然一起找华璨洽谈合作，以及乔莉的预感说了下。


  徐千秋是宁兰的表哥，风墨是公司的词曲人部负责人，虽然不是股东，但地位超然，私下里彼此还是朋友，对他们两李睁信得过。


  风墨将一片蜜瓜送嘴里，慢慢咀嚼，慢慢咽下，才道：“我也觉得很有问题，第一，是这个时间点，环星，千代，贝纳斯通早在几个月前就与国内唱片公司达成合作，旗下歌手已经进入华国市场，ENT与贝卡合作没谈成，但也是一早就在谈了，同为国际巨头，星纳与DDC行动那么慢，要么就是没有进军华国的打算，要么就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但同时出手，还是在华璨向千代宣战，千代妥协之后，未免太巧合了。”


  “第二，是客观分析，如今华国歌手势头那么勐，而且并非最初莫菲和宁兰只是发单曲试水，张张专辑，张张几千万的重金打造，还张张大卖，换作我是国际巨头的高层，也不会置之不理，就好似当初小韩歌手进军国内歌坛似的，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圈内不就空前地团结起来抵御外敌。”


  风墨喝了口红酒，又接着道：“眼下，确实到了华国歌手能够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的关键时刻，之前只是首张唱片，销量再高也可视作昙花一现，歌手不达国际歌坛歌手级数，就不算拥有真正的身价，而现在，以莫菲的专辑表现，十有七八能冲上一线，而紧接着宁兰又发行了第二张唱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华国歌手这是乘热打铁，想要一鼓作气在国际歌坛站稳脚跟，你说国际巨头，包括那些欧米本国的巨头娱乐公司，会坐视不理吗？”


  李睁默然点头，风墨的分析与他的见解非常吻合，事实上，随着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抢眼表现，欧米唱片公司必然出手，只在于迟早，以及力度大小。


  徐千秋瞥来一眼，澹澹道：“如果正如乔莉预感那般，你准备如何应对？”


  李睁道：“这不过是猜测与预判，在没有和两家正式谈过之前，我并不想正式通知联手的几家，免得人心浮动，接下来，滚雪，汇丽经，贝卡旗下歌手都要发片。”


  随后，把自己的拖字诀对策讲了一下。


  徐千秋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徐徐道：“你这个想法有点道理，国际六大巨头与当初国内五大巨头的性质是一样的，彼此竞争大于合作，除非共同的利益受到侵犯，否则想要捏成团不是那么容易。”


  “不管这两大国际巨头一齐寻求合作，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这背后六大国际巨头已有了串联，说到底，最重的还是它们自己的利益，若是真能与华璨取得合作，自身得到足够大的利益，假意也会变成真意，串联更是会随时瓦解。”


  “这样的谈判，拖上半月一月不算长，只要表面功夫做足，别让对方察觉，这样可把小兰，谭光月，以及三家旗下歌手的专辑宣传期出岔子的概率降到最低。”


  徐千秋顿了顿，而后话锋一转：“但，只是拖还不够，拖得聊一时拖不了长久，此外，对方也不是傻子，拖这一招在进行中时很难撕破，可事后回过头识破却很容易，两大国际巨头被耍，接下来，出手的力度肯定会比预期大得多，要知道，到了高层次，面子有时候要比实际利益更重要。”


  说清了后患，徐千秋没卖关子，直接给出了他的建议：“是以，拖争取来的时间，除了为歌手发片保驾护航，公司也要做事，就如当初进军亚域歌坛时，华璨收购了TY唱片一样，现在要想办法收购欧米的唱片公司，不单单一家，要几家，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成为一家世界级的唱片公司。”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两座流行音乐史上的里程碑

  李睁苦笑：“收购，哪有那么容易，这可不是单单钱的问题，当初华璨还是工作室的时候，收购时光唱片，包括后来进军亚域歌坛，收购ty唱片，要不是通过赌约根本不可能实现。”


  “要是没有之前华璨向千代宣战，或许还有点机会，现在.……”


  没有说下去，只是连连摇头，显然是持否定的态度。


  两次赌约的定立，都是建立在对方认为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不光是对方这么认为，就连圈内也是这么认为，即便是这样，与滚雪的赌约，尼索等四大巨头还在背后支持滚雪，与ty的赌约，爱酷奇，索尔等亚域巨头，也是以旗下高端并大批歌手同期发片，形成高压与人海进行阻扰。


  可以说，两次赌约是华璨的重要转折点，能赢，李睁自身带挂占了七成，运气也占了三成。


  要是国内五大巨头高度重视，当作阻击小韩流的那样的保卫战来打，亚域各大巨头不是仅凭默契，而是真正的联手，倾尽全力地制造障碍，赌约能不能赢，还真是未知之数。


  金子不会被沙子埋没？

  开玩笑，那不过是一句励志格言，要真的不会被埋没，就不会有宝藏在底下尘封百年，千年后才被后人挖掘出来，甚至还有更多的宝藏，至今埋在地下。


  有了两次前车之鉴，再加上华璨向千代宣战，老男孩乐队，四伏天乐队，包括莫菲一张张唱片大卖的事实，相当于华璨的能耐已经摆在明面上，再想故伎重演，那不是富贵险中求，而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徐千秋却是摇头，徐徐道：“不同的，过去国内歌坛是封闭的，相比于亚域歌坛很小，同理，亚域歌坛相比于欧米歌坛也很小，直到这两年才发生了些变化，而这变化的源头正是华国市场。”


  “前年华国唱片市场的总量，比大前年提升了八成多，而去年比前年又提升了六成多，那些亚域巨头，国际巨头对市场的嗅觉要比你想象中敏锐得多，它们争相恐后地进入华国市场，一来，如今的华国市场已经有资格入它们的眼了，而来，是看好华国市场的未来发展，毕竟华国才是全地星人口最多的国家，是米国人口的四倍，并且经济高速发展，老百姓的收入也是每年以10个点以上的幅度增长。”


  “华国市场的壮大，亚域市场也随之壮大，与欧米市场的差距正在迅速缩小，你可别小看了这块蛋糕的诱惑力，我敢说，欧米那边的唱片公司十家有九家垂涎欲滴，就没有不想分一份的。”


  “华璨是国内唯一跨国的唱片公司，与华璨合作，等于是一步进入亚域市场，并且还能深入华国市场，你觉得，这份诱惑力有多大？”


  “合作有很多种，收购正是其中的一种，欧米唱片公司大大小小几百家，而且分布在不同国家，资源优势各不相同，就拿六大国际巨头来说，米国4家，因国1家，发国1家，因发的两家在本国内都不是一股独大，更别说在其他国家，而米国的4家，同样有着一些米国本土的唱片公司，在一些领域当中，能与其形成直面竞争，甚至竞争力更强。”


  “这就为华璨的收购提供的可能与机遇，比如，一家得国的唱片公司，在本国甚至欧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却仅限于此，如果被收购之后，可以跨出欧域，进入到亚域与北米市场，利润比原本翻番，你说，对方会不会心动？”


  “我想那么多唱片公司，总有会心动的，尤其是遇到瓶颈，或者资金流紧张的。”


  听徐千秋这么一细说，李睁眼神微亮，心头变得热络起来。


  如果能够通过收购，让华璨蜕变为国际唱片公司，他自然是希望。


  当初赢了赌约，成功收购ty唱片之后，相当于与ty娱乐的利益进行了捆绑，公司旗下歌手在亚域的伸展，无论是唱片宣传资源，还是发片渠道，甚至包括演出，代言，都是比之前要顺畅了许多，尤其在小韩国内，只需比爱酷奇多出那么一点点钱，就能够拿下本被爱酷奇垄断的资源。


  事实上，真正反感外来唱片公司进入“领地”的，就是那些金字塔尖的巨头，以及个别一线唱片公司，因为它们才是“领地”的狮王。


  而领地内，比它们多出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其他唱片公司，就好似母狮，流浪公狮，以及小狮子，它们对外来的侵入者并没有那么反感，因为不管谁是狮王，它们都是依附着，或者夹缝中求生存。


  甚至，一些有野心的流浪公狮，还希望有侵入打破现有几头狮王霸占“领地”的格局，因为变，对它们来说才有上位的机会。


  总之，华国歌手要想在国际歌坛真正立足，除了本身要过硬，也凭借唱片销量的硬指标，达成一线，一线顶流，乃至超一线，拥有足够的竞争力之外，公司在“领地”内建立起大本营，建立起规模庞大的狮群，同样是至关重要。
……

  李睁回到家十一点出头，本来是想明天再找乔莉谈的，开门进去，却是看到乔莉端了杯牛奶从厨房出来，乔莉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就把手里这杯给他，回厨房重新热一杯。


  李睁喝着牛奶，顺便就提了下收购的想法，这一提，乔莉来劲了，两人来到客厅，正儿八经地聊了起来。


  随后，在乔莉“时不我待，必须与时间赛跑”的怂恿下，李睁给苏婷，薛冰打了电话，一个是集团副总，一个是集团财务总监。


  收购计划是否可行，他们两的意见非常重要。


  两人先后到李睁家已过午夜零点。


  四人坐在客厅里却是越聊越起劲，到了凌晨两点，沉冠昌又被李睁一个电话从被被窝里叫起来，半小时后到李睁家的时候，这家伙是打着哈欠的，可坐下了聊了没一会儿，便是倦意全校，精神抖擞地投入进来。


  就这样，客厅里的灯亮了一夜，五个人也是熬了一个通宵。


  早上六点，李母起床后来到楼下，看到客厅里画面，怔愣了好一阵回不过神来。


  七点三刻，大家围着餐桌吃早饭。


  知道李睁等人一宿没睡，李母特意去买了比较清澹的皮蛋瘦肉粥，还煮了白煮蛋。


  “年轻人搞事业，工作忙一点是没办法的，但也要注意休息，一个通宵不睡，很伤身体的。”


  薛冰，沉冠昌就不用说了，就连苏婷李父也见过两次，知道他们都是公司股东，也是高层，公司要发展，辛苦是肯定的，但作为长辈，该提醒该关心还是必要的。


  李睁趁机告状：“爸，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昨晚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姐是工作狂，还非要拉上我。”


  乔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李父道：“爸，你是不知道，本来是不用熬通宵，我们忙着讨论，他就在沙发上睡，呼噜声跟打雷似的，影响了我们的效率。”


  听了这话，李睁满头黑线，其他人忍俊不止。


  李母摇了摇头，岔开话题：“睁睁，你不是今天要去京城，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这次去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吧，最快周末回来。”


  正吸着面条的李冉忽然抬头道：“你答应陪我们去看电影的。”


  我们自然是算上了小表妹，两个丫头期末考试结束，已经进入了暑假。


  李睁呃了声：“等我从京城回来吧。”


  李冉撅了撅嘴：“你回来了我们就走了，我们要到七月底才回来。”


  过几天，小姨会来深市，带小表妹与李冉回南市，说好了在小姨家住一个月。


  看李冉噘起的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小表妹也是眼巴巴地看着他，李睁摇头一笑：“行，我上午就不进公司了，陪你们看电影，午饭再你们吃顿大餐。”


  李母忙道：“一个通宵没睡，上午补补觉。”


  李睁摆摆手：“妈，没事，我昨天断断续续睡了好几个小时，不累，再说真要困了，看电影的时候也能睡。”


  薛冰咧嘴道：“你那呼噜声，影响别人看电影，小心被赶出来，万一再被记者拍到，那就有意思了。”


  李睁脸色发黑：“信不信这次京城碰到虎嘉，我打你的小报告。”


  “当我没说。”薛冰噎了下，果断投降，然后将一个水煮蛋塞进嘴里。


  吃过早饭，乔莉，薛冰，苏婷，沉冠昌直接上班去了，后者三人昨夜是打车来的，乔莉也不愿疲劳驾驶，四个人打了辆出租车。


  李睁则是陪着李冉与小表妹，打车去商场看电影。


  买了九点的电影票，看得自然是最新上映的好坎坞大片《卡撒铁隆号》，即便是早场，整个放映厅内，近300个座位也有着7成的上座率。


  可见这部片子有多火。


  当然，这也和学生放暑假有关。


  影片的故事线与前世地球《泰坦尼克号》并不相同，但情节之中，却有着这样那样雷同的部分。


  约莫播放了一个小时，镜头来到繁星璀璨的夜空下，男女主跑上空旷的夹板，迎着海风，彼此依偎着望向一望无际大海。


  悠扬平缓的背景音乐声响起，随后传来宁兰深情的歌声：“every night in my dreams（每一个夜晚，在我的梦里），i see you，i feel you（我看见你，我感觉到你），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我懂得你的心）……”


  《my heart will go on》，前世地球国际天后，席琳迪翁的巅峰之作，好来坞巨作《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也是最为成功的影片原声带。


  在全球限量销售的情况下，依旧拿下了1200万张的惊艳销量。


  该曲登上美国、英国、加拿大、德国、法国、丹麦、比利时等18国音乐排行榜第一名，并拿下多周冠军。


  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和金球奖的“最佳原创歌曲”奖，格来美“年度制作”、“年度歌曲”和“最佳流行女声”等奖项。


  席琳迪翁也是凭借该曲，拿下了几乎所有重量级颁奖礼的最佳女歌手奖。


  毫无疑问，这首歌是流行音乐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影响力之大，在某国，或者某个地区，或许有那么几首经典中经典能与之媲美，但要说全球范围内，那是前无古人，后至今没有来者。


  这也是为何，当初李睁那么执着地想要为宁兰争取到《卡撒铁隆号》的主题曲。


  在音乐上，浓烈民族韵味的爱尔兰锡哨在歌曲中尽显悠扬婉转而又凄美动人，旋律从最初的平缓到激昂，再到缠绵悱恻的高潮，一直到最后荡气回肠的悲剧尾声。


  配合影片中，男女主角悬殊的地位，而此刻又浪漫温馨的爱情画面，尤其是高潮部分，两人在星空下，彼此对视，在内心情感的迸发下，激情相拥相稳的画面。


  让得放映厅内所有观众内心，都是生出一股强烈的季动感！

  可惜，这一画面李睁没有看到，自然也有了怦然心动，通宵一夜的困意袭来，让他歪着头沉沉睡去，口罩之下，还传来细微的“呼呼”声。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米国正是晚上。


  宁兰作为嘉宾，登上了三频道一档全国收视排名第五的脱口秀节目。


  在节目中，她现场演唱了专辑第二英文主打。


  “if i should stay（如果我可以留下），i would only be in your way（我将会成为你的羁绊），so ill go， but i know（我就要走了但我知道）.……”


  《i will always love you》，前世地球，国际天后惠特妮·休斯顿的第一代表作。


  作为电影《保镖》的主题曲，该曲在北美公告牌单曲榜蝉联了14周冠军，并在全球十几个国家的单曲榜夺得冠军，并以破千万的销量，成为史上销量最高的女歌手单曲。


  该曲获得mtv电影奖“最佳电影歌曲”奖、四项公告牌音乐奖以及一项灵魂列车音乐奖，两项全美音乐奖。


  惠特妮·休斯顿本人，也是凭借该曲获得第36届格来美奖“年度录制”和“最佳流行女声”。


  又一首流行音乐史上的里程碑！

  第六百七十五章 see you again

  《i will always love you》是一首悲伤的抒情歌曲，曲风接近美国黑人的灵魂乐歌谣，短短的几句歌词，就细腻地描写出了对离开自己心爱之人的难过不舍及深情的爱意祝福。


  在音乐上，歌曲从最初伤感悲哀的抒情再，然后一个过度，陡然转向高昂壮丽的福音流行，给人一种强烈的试听震撼，激发灵魂深处的感触，深深陶醉其中。


  惠特妮·休斯顿的嗓音爆发力极强，高潮部分，一系列情感投入的高音爆发，正是这首歌的精髓所在。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我会一直爱你），i will always love you（我会一直爱你），y you， hmmm（你是我最亲爱的）……”


  李睁选这首歌给宁兰的时候，一度有过犹豫，担心宁兰对高潮的驾驭，达不到惠特妮·休斯顿的那种效果，但尝试之后才发现，担心只是多余。


  自从华璨定下进军国外歌坛以来，宁兰强化了声乐训练，与刚刚复出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高音的厚实依旧比不了惠特妮·休斯顿，但对高音的控制，以及爆发力的强度却是丝毫不让。


  全情投入的演唱，犹如一个痴情的女子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让人听了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内心，甚至灵魂都会生出了一股强烈共鸣！

  就如同眼下，歌曲最后，前高音将“i will always love you”这句歌词反复五遍，一个转掉，徐徐收尾。


  现场观众起立了大半，无一不是满脸动容，安静了片刻，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忘我地欢呼与尖叫震耳欲聋。


  观众被这首歌，以及宁兰的演唱征服了！

  就连主持人，以及另外两组嘉宾都是热烈鼓掌，脸上写满了感慨之色。
……

  电影结束，李睁也醒了，领着李冉与小表妹去楼上的海鲜餐厅吃了顿铁板烧。


  一点出头回到家，李睁简单收拾下，拖了个小拉杆箱出门，打了个车，到机场两点一刻，检票安检花了半小时，在候机厅的商店逛了几分钟，随后登机，三点零七分，航班起飞。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京城机场，六点不到，李睁走出机场大厅，天色已经暗了大半。


  沿路停着一辆威风凛凛的路豹，正是李睁送给薛冰与虎嘉的结婚礼物之一，眼下已成了虎嘉的代步工具。


  车里就两个人，李睁一头钻进后排，顺手一把牵住何静芸的手，驾驶座的虎嘉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闷哼一声，道：“说好五点半，磨磨唧唧的，等你二十多分钟。”


  李睁呃了声：“飞机五点半降落，出机场不要时间啊。”


  虎嘉一撇嘴：“那就是你老婆晃点我，说你五点半到。”


  何静芸侧脸看看李睁，抿嘴轻笑：“薛冰没空过来，虎嘉不开心了，这是故意找借口要敲诈你。”


  不等虎嘉反驳，又催促道：“赶紧开车，方姐五点就去酒店了，华总，齐总估计也已经到了。”


  虎嘉再度哼了声，没再多言，启动车子。


  半小时后。


  路豹停进了安杰尔大酒店的地下车库，李睁三人坐电梯上到顶层，随后在一名服务生的相迎下，进了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


  靠窗的位置，华总，齐总监，以及方琼已经坐在那里，看到了李睁到来，均是笑着起身。


  李睁这次过来是监制何静芸的专辑主打，属于公事，乔莉事先通知了华格。


  今晚这顿，算是华总给李睁洗尘。


  李睁没有推辞，又不想兴师动众，是以，除了华总本人，何静芸三人外，只叫上了何静芸直属领导。


  鳕鱼，金枪鱼，海参，鱼肚，松茸，鹅肝，鱼子酱……一道道都是两种以上的食材搭配制作，食材新鲜，造型美观，味道一级，可以说每一道都是一件艺术品，也是大厨精湛手艺的完美诠释。


  还开了瓶82的哈菲红酒。


  这顿饭不用想也知道，很贵。


  并非华总摆阔，而是对李睁的重视。


  就好似商业谈判对等规则一般，以李睁如今在圈内的地位，就该是这样的高规格。


  饭后，六人去了酒店的保龄球馆。


  开了三条道，打了一轮，后一轮李睁与华总没有参与，到一旁休闲区，坐下点了壶茶。


  李睁为华总和自己的杯子里斟上茶水：“华总，最近有没有和欧米娱乐公司找上华格谈合作？”


  华总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有过两家，不过条件没谈拢，最近的话，ent有过联系，不过暂时我华格没有合作的打算。”


  李睁疑道：“ent，一早不是找了贝卡，没谈成？”


  华总嗯了声：“ent跟各国的唱片公司合作，条件都比较苛刻，贝卡应该是没法接受。”


  李睁唔了声，思维跳跃道：“那华格有没有考虑过国外收购，扩大规模。”


  “国外收购？”


  “嗯，收购小韩，岛国，新国的唱片公司，甚至欧米的。”


  华总怔了怔，以他的阅历，可不会认为李睁只是随口一提。


  要知道，此时就他们两人，李睁显然是有意避开齐总监等人……

  “华璨有这个意向？”


  李睁不避讳地道：“没错，如今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形势一片大好，但想要真正在国际歌坛立足，公司必须同步发展。”


  华总问道：“你已经找过尼索，代石几家了？”


  李睁摇头：“七家联手，我华璨与华格关系最紧密，早在联手之前就已经达成合作了，海外收购的事情，不宜大张旗鼓。”


  华总陷入沉吟，他明白意思，华璨已经有着意向了，这次只想拖上华格，至于彼此间关系最紧密一说，那自然是李睁与何静芸的关系。


  何静芸续约合约，三年期还剩下1年4个月，不过，在何静芸找公司连续再在国际歌坛发一张唱片，并且要求4000万总费用的时候，公司也向何静芸提了提前续约的要求，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


  何静芸答应了与公司续约3年，至于条款，待合约期满后，按照何静芸的实际歌手级数标准，并且公司额外给予百分之2的股份。


  这也算是惯例。


  超一线歌手与一家唱片公司签第三份合约，都会得到公司的股份奖励。


  换而言之，何静芸未来注定是华格的股东，再加上何静芸与李睁已领结婚证，法律意义上资产同有，说李睁未来注定是华格的股东也没什么不对。


  这样一来，两家公司的利益捆绑，肯定要比联手的盟友紧密得多，也牢固得多。


  此外，华总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七家联手，华国歌手集体进军国际歌坛，宁兰，莫菲等人发行的首张唱片均为单曲。


  即便后一张专辑大卖，顶天了也就是达标国际歌坛一线顶流。


  唯有何静芸与许巧玲首张发行即是专辑，而许巧玲由于专辑一二主打，分别被米国那边的导演以及手机商相中，成为了动画大片的主题曲与广告曲，并且出任了全地星代言人，这段时间都在配合着宣传，暑假结束前，根本没时间顾及新专辑。


  如此，何静芸将会成为国内第一个在国际歌坛发行两张专辑的歌手，并且拥有着一飞冲天的可能。


  不管这个可能有多少，华格自身都有必须相应地壮大提升。


  “这件事我要和公司其他股东研究一下，你放心，不会提到华璨，你回深市之前，我会给你个明确答复。”


  “好。”


  李睁笑了笑，以茶代酒与华总碰了个杯。


  九点多，大家一块离开酒店，明天一早何静芸就要进公司录歌，没安排更多的活动，虎嘉开车把李睁与何静芸送回住处。


  小别胜新婚。


  夜深了，李睁与何静芸依旧没有困意，依偎着躺靠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小声谈笑。


  李睁问道：“对了，你的专辑什么时候发行和公司商量好了吗？”


  何静芸螓首轻摇：“还没定，公司希望八月初，我是想八月底预热宣传，9月6日星期四结束回到国内，然后9月10日周一正式发片，这样我哥婚礼9月8日，前后都能空出一天，就不会太匆忙了。”


  李睁想了想，赞同道：“这样安排妥当，要不我找华总谈谈，我和你的专辑同期发行。”


  何静芸眼中闪过异色：“你和我同期？”


  李睁嗯了声：“这次你的专辑主打，你独唱的只一首英文歌曲，另外一首英文歌以及中文主打，我和你对唱，正好沾沾你的人气。”


  “这样啊。”


  何静芸明眸转了转：“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总得给些补偿。”


  “补偿？”


  “是啊，你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相当于一个新人歌手，你沾我的人气的同时，我的人气也可能被你拉低，难道不该补偿？”


  “我们两之间还要计较这个？”


  “怎么能不计较，这不是私事而是公事，我这人啊，向来公私分明。”


  看着何静芸假正经的样子，李睁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公私分明，就不会因为大舅哥的婚礼，想要推迟公司期望的发片时间了。


  “哼，我这个人刚好相反，公私不分，不过你要补偿还是没问题的，现在就补偿你。”


  李睁嘴角泛起一抹坏笑，对着何静芸润泽的双唇吻了下去，顺手双手一环，将给一个温香暖玉的娇躯紧紧拥入怀里。


  一会儿，已被旖旎充斥的被窝里，一条手臂伸出来，从床头柜上拿了遥控板关了电视，顺便“吧嗒”一声，将床头灯也关了.……

  次日。


  上午十点。


  华格唱片。


  李睁，何静芸，制作人，伴奏乐队聚在了一号录音室。


  李睁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由何静芸独唱的那支英文歌曲，并且惯例地亲自演唱了小样。


  这一次，伴奏乐器没有选择吉他，而是在钢琴前坐下，自弹自唱：“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没有老友你的陪伴日子真是漫长），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weve e a long e began（回头凝望我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


  《see you again》，前世地球《速度与激情7》主题曲。


  拿下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德国等二十多个国家的音乐排行榜冠军。


  在美国公告牌百强单曲榜上，歌曲共计夺得12周冠军。


  获得格来美奖“年度歌曲”、“最佳流行合作”和“最佳影视歌曲”奖提名，其他颁奖礼提名，获奖更是无数。


  截止2017年7月10日，该歌曲mv凭借28.94亿的播放量超越朴载相的《江南style》，成为youtube观看次数最多的视频。


  该曲的原唱，是由说唱歌手维兹·卡利法与查理·普斯合作完成，而与一般的对唱歌曲不同，前者基本是负责合声，可以认为其实是后者的独唱作品。


  而国际天后霉霉在演唱会上的翻唱，则是成为另一个经典版本，圈内普遍观点，霉霉的演唱更胜查理·普斯。


  李睁也是这么认为，并且非常适合何静芸的气质与声音特点，是以，选作何静芸新专辑的独唱英文主打。


  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查理·普斯在听到演员保罗·沃克去世的消息后，联想到自己有一位好友，跟保罗·沃克一样也是在车祸中丧生，于是，仅用时十分钟便创作这首经典歌曲，献给每一位曾心灵受创的人，让他们有所慰藉。


  由此承载着群体夙愿，它几乎就是被民间推举出的圣歌，由此掀起一场浩大的悼念活动，而《see you again》就是整个活动的中心。


  这是一首为大众发泄情绪提供最有效渠道的现象级歌曲及纸巾，为他们擦拭心中无尽的泪水。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when i see you again，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


  末尾，李睁的情绪融入歌曲意境之中，伴着情绪的波荡，声音忽高忽低，一股难言悲戚之情蔓延开来。


  即便是非母语，何静芸，制作人，以及乐队两名成员深受感染，也是不自觉红了眼角。


  而方琼等人同样受到感染，由内心滋生出的低沉情绪化作气场散发出来，神色不自觉地沉重。


  第六百七十六章 everything i do，小酒窝

  李睁演唱过后，花了一个小时，详细讲述了歌曲的细节，演唱时的处理，尤其是真假音转换时要点。


  接下来的录制过程交给制作人，当然，最终的审核通过还需要他把关。


  在食堂简单吃过午饭，李睁没有继续留在华格，打了个车前往滚雪唱片。


  这一次来京城，他的时间很紧，公司的收购计划执行，有很多需要他参与讨论并拍板的地方，他自己的专辑录制也不能一拖再拖。


  而何静芸三首中英文中，有两首是对唱歌曲，他要全程参与，是以，答应滚雪与贝卡的一首英文歌，并负责监制，借着何静芸录制这首独唱英文主打的间隙穿插进行。


  这是李睁第二次去滚雪唱片，与上一回冒然访问不同的是，这次提前作了联系。


  洛天南等公司高层，以及歌手陶亮等在了办公楼下。


  这阵势，比迎接宋明远时犹有过之。


  当见到一名穿着休闲服，戴着墨镜与口罩的年轻人独自一人从出租车上下来，众人都是怔了片刻。


  待李睁迈着悠然的步子走近，并摘掉墨镜，众人这才确认，相继迎了上来。


  “洛总，今天我不是代表公司过来，没必要那么隆重吧。”


  李睁握住洛天南伸来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洛天南笑着道：“国内人气最高的歌手，国际大咖级词曲人，就算你个人，我都嫌怠慢了，晚饭华沙道尔订好了包房，你可千万不要找借口推迟。”


  李睁还真想推迟，又想到目前彼此是盟友，面子还是要给的，便笑了笑，算是默认。


  再与众高层场面话地寒暄了几句，李睁拍了拍陶亮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在众人簇拥下进了办公楼。


  三号录音室，是滚雪唱片最大的一个录音室，由一个多功能厅改建而成。


  伴奏乐队，陶亮的新专辑制作人，经纪人，助理都已经在了，除了他们，还有不少滚雪旗下歌手，包括了苏雅箐，米雪，周子鸣，还有孔燕音……

  再加上众高层一块入内，两百多平的空间，都是显得有些拥挤。


  李睁看这仗势，很容易就猜到了，这些人都是想第一时间听到李睁为陶亮的新专辑写的那首英文主打。


  李睁倒是不在意，作为职业歌手，更不会怯场，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曲谱交给陶亮，后者又让助理去复印了几份。


  李睁向乐队的吉他手借了把吉他，走到麦克风前头，惯例的，他会亲自演唱小样。


  就在李睁预备的时候，又有几人进来，正是千代与爱酷奇的人，包括了宋思思，韩羽姬，以及刚好来华国参加商务活动的安贵隆。


  他们虽然很是低调，但还是被李睁不经意地扫来一眼给注意到，相互间目光交汇，下一刻，宋思思等人下意识地挪开视线。


  李睁拨弄弧线，试了几个音，而后略微沉寂，弹奏起了背景音乐。


  一段前奏过后，他开口唱道：“Look into my eyes（透过我的双眸），You will see what you mean to me（你就会明白，伱对我意味着什么），Search your heart search your soul（寻找你的内心，寻找你的灵魂）”


  《everything i do》，前世地球，摇滚歌星布来恩·亚当斯的成名作。


  布来恩·亚当斯早在81年便签约唱片公司，发行了属于自己的唱片，尽管有一些歌手进入过排行的前列，但总体说来就是不温不火。


  类似这个世界，国际二线中下游档次的歌手。


  直到91年，发行了这首歌，一炮而红，在公告牌单曲榜蝉联7周冠军，而在英国，更是连续十五周位居排行榜之首。


  由此，他本人从一个名气不算太大的歌手，一跃成了欧美广为认知的国际巨星。


  该曲旋律悠扬高远，让人为之沉醉，歌词感人至深，直击心灵，

  发行8年后，国际天后席琳迪翁与布来恩·亚当斯的现场演唱，更是被视作经典中的经典版本，王炸的存在。


  李睁以他浑厚中加入点点沙哑，随意中带了浓烈深情的嗓音，让这首前世被音乐圈称为不可多得的传世之作，在这个世界得以还原。


  演唱完毕，众人纷纷暗自点头，这首歌虽然主歌与副歌之间鲜明的高低起伏，也不似《江南STYLE》，《BABY》那样旋律流畅，歌词朗朗上口，但不可否认感染力超强，同样是属于必红歌曲的范畴。


  原本，洛天南等高管还担心李睁会敷衍了事，毕竟之前两家公司间矛盾不断，并且选择权不在他们手里，因为李睁的作品，国内音乐圈无人可以否定。


  现在，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歌手当中最激动的莫过于陶亮，这首歌的风格很适合他，演唱所需的音域，也是全在他最优质的范围之内，毫无疑问地度身定制。


  苏雅箐，米雪，周子鸣等人面色感慨之余，还不自觉地流露出了遗憾与羡慕。


  国际歌坛发行专辑，总费用2000万加，名额只有一个，他们都是有资格拿到的，落在陶亮头上，一来是公司内部筛选，而来，陶亮凭借与乔莉的关系，被李睁点了名，这在公司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听了这首英文主打，以他们的判断，专辑能不能大卖不好说，但销量应该不会太差。


  别看专辑包含不低于10首歌曲，真正让歌迷决定买单的，就是那么一两首主打。


  孔燕音的气场低落，她已经极力掩饰了，内心的遗憾与失落之情还是来到了脸上，转会之后，承诺她的待遇倒是没有食言，即便上一张总费用400万的专辑，销量不满1个半白金，相比上上张专辑直接来了个腰斩，滚雪依旧没有放弃她，她的新专辑已经立项，并且差点就得到了这次国际歌坛发片的名额。


  可就她个人的发展与前途来说，相比于在华璨，却是差了太远太远。


  当初与她同周发片的四伏天乐队，与她一样因为负面新闻曝光，被华璨处罚接受培训半年，不得接任何商演，并澹出公众视线。


  四伏天乐队选择了承受，而她选择了转会，结果却是，如今的四伏天乐队不光是亚域最当红的一线顶流乐队，还是国际实际人气不低于一线的乐队，与她这个在国内还只是准一线的歌手，已然拉开了无法丈量的差距。


  后悔吗？肯定的，不是说她内心没有傲气，可在一些高不可攀的事实面前，自然也就傲不起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当初的选择，让她失去了苏婷这个真心待她的朋友，李睁也不会再为她写歌。


  她遇到了命中贵人，又亲手与命中贵人划清了界限。


  宋思思，韩羽姬，安贵隆等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曾几何时，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华国歌手，华国词曲人，华国的音乐。


  时至今日，却是再无俯视的资格，而这首歌，他们也没法违心的给予否认。


  一来，歌曲本身的确很出色，而来，李睁已是国际词曲大咖，他的作品，他们没有否认的资格，唯有欣赏！

  一下午时间，陶亮虽然没有完成这首歌的录制，但演唱的要点基本都掌握了，只是情感投入方面还欠缺一点点。


  后续不用李睁盯着，等录制完成了，再过来终审一次就成。


  六点。


  华沙道尔至尊阁。


  非常豪华的一顿晚宴，饶是李睁的见多识广，都是有些咂舌。


  一个五斤多重的龙虾外壳坐成的宝船，里头都是高档的海鲜刺身，包括了上岸六小时的鲷鱼，以及兰鳍金枪鱼最精华的鱼腩部位。


  一条清蒸野生大黄鱼超过2斤，每人一份鲍鱼是三头的，半岁的小鹿肉，松茸炒青菜，鱼子酱拌豆腐.……

  这一桌价格没有5万元绝对打不倒。


  洛天南没有请太多人，就公司两个副总，音乐总监，市场总监，以及洛地北与苏雅箐夫妇。


  用餐的时候，洛地北与苏雅箐分别向李睁敬酒，李睁明白意思，这是冰释前嫌的意思，他本来就没再惦记前嫌，很给面子与他们两各喝了一个满杯。


  饭后，李睁婉拒了洛天南去会所的提议，也没有接受专车相送，打了辆出租车离去。


  路上，李睁给何静芸打了个电话，得知虎嘉正送她回家，便也让司机开回家。


  到家九点出头，李睁用钥匙开门，看到何静芸坐在沙发里，正在拆一包桶面，不由道：“你还没吃晚饭？”


  何静芸道：“吃了点面包，录到八点多才结束，有点饿了。”


  “饿了也不能吃泡面啊，我刚好晚饭也没吃饱，走，我们出去吃。”李睁刚说完，便是打了个饱嗝，天地良心，今晚这顿是很豪，可他还是很控制地只吃了九分饱……

  何静芸丢来一个白眼：“滚雪总经理请你吃饭，规格不会比昨晚华总请的那顿差吧，你真的没吃饱？”


  李睁干笑了下，夺走何静芸手里正要撕开的调味包，拉起她的小手道：“走了，你录歌辛苦，好好请你吃一顿夜宵，当作慰劳。”


  何静芸有点累，换平时肯定是不挪窝了，不过李睁执意，还是不情不愿地被拉着出门了。


  大晚上的，想吃大餐可容易，再说何静芸也没打算大吃一顿，饶着小区走了小半圈，看到一家挺干净的面馆，便走了进去。


  晚饭吃的是面包，嘴里有些澹，何静芸要了一份炒面，李睁没点面，点了两个小蔬菜。


  李睁二人在靠窗的角落坐下，店里明明没有其他客人，可面条与蔬菜却是迟迟没有上来，看何静芸双手托起香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李睁转了转眼珠：“我给你唱首歌吧，当是饭前开胃。”


  何静芸墨镜下的眸子瞅着他道：“你确定能开胃，不是起反效果？”


  李睁同样戴着墨镜下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起身走到何静芸边上的位置坐下，伸手揽住何静芸的肩头，手上轻轻用力，使她的娇躯往怀里靠来，同时轻声唱道：“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


  《小酒窝》，前世地球林俊杰和蔡卓妍的合唱歌曲，也是李睁为何静芸的新专辑，选择的彼此的对唱中文主打。


  该歌曲在新城劲爆颁奖礼上获得了新城劲爆卡拉OK歌曲奖、新城劲爆合唱歌曲奖。


  更获得了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颁奖礼最受欢迎华语歌曲奖银奖，十大中文金曲全国最佳中文歌曲奖，百度娱乐沸点最热门十大金曲等奖项。


  在点唱榜上，长期位列对唱歌曲第一位。


  歌曲由林俊杰创作，描写的是林俊杰的爱情观，在广州参加某节目时表示自己认识一位长睫毛、小酒窝的圈中人。


  当林俊杰与那位圈中人处于互有好感的暧昧阶段时， 由于担心对方公司的反对，因而林俊杰不敢说出实情，只能通过这首歌来表白自己的感情。


  这首歌没有高难度的演唱，却是节奏轻快，甜美温暖的小情歌，风格清新靓丽，表达了恋人之间恬澹的情愫与倾诉。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我放慢了步调，感觉像是喝醉了，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一辈子暖暖的好，我永远爱你到老。”


  副歌部分，曲调流畅，歌词朗朗上口，李睁侧脸看着何静芸，目光柔和，何静芸默默听着，也是侧脸看着他，眼神温柔，只不过隔了两副墨镜，毕竟都看不见对方的眼神，却谁也没有移开目光，仿佛心灵能够感受得到。


  不知不觉间，何静芸整个娇躯已经完全依偎在李睁怀里，嘴角勾勒起一抹甜蜜的弧度，待李睁重复第二段的时候，她也是跟着轻轻地哼唱。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一辈子暖暖的好，我永远爱你到老。”


  歌曲最后一句，两人的声音合在一块，彼此深情对视，犹如共同许下山盟海誓的承诺。


  第六百七十七章 放下傲气与尊重，自认不如

  “小伙子，歌唱得不错啊。”


  歌一唱完，老板娘便是从后头闪了出来，将托盘里的炒面，以及两蔬菜摆上桌的同时，目光在李睁二人之间游弋，笑容带了点点暧昧。


  李睁干笑了一声，道：“谢谢。”


  而何静芸则是迅速从他怀里撤开，脑袋微垂，脸色不变，不过从李睁角度却是看到，她娇嫩的耳坠有些微微泛红。


  老板娘没有进一步揶揄，起步而去。


  李睁拿了两双快子，用醋洗了洗，分给何静芸一双。


  何静芸低头吃面，食不语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细嚼慢咽，没有半点声音。


  李睁看着她，心中玩味大盛，伸出快子从她的盘子里夹了一根面条。


  何静芸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专心吃着。


  李睁看在眼里，玩味更盛，“吱留”一声，将面条吸进嘴里，又夹了一快子小青菜送到何静芸的嘴边。


  何静芸小嘴顿了下，微微噘起，片刻后，还是张口吃了进去。


  李睁嘿嘿一笑，又夹了块烤麸准备故伎重演，就在这时，老板娘去而复返，手里端了盘子，里头是热气腾腾的炒面，往李睁面前一放，道：“小伙子，大姐请你吃。”


  李睁怔了怔，就见老板娘看看何静芸，叹了口气：“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年纪轻轻，可惜了，唉，你要好好对人家。”


  说罢，走开了。


  李睁与何静芸对视一眼，墨镜下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一会儿，李睁低头看看老板娘送的一盘炒面，又看看何静芸，额头落下无数黑线。


  两人点了一盘炒面，外加两个小份的蔬菜，只何静芸在吃，李睁只是偶尔尝两口，看在老板娘的眼中，俨然是认为他们是囊中羞涩，是以，赠送了一盘炒面。


  这还不算，老板娘夸何静芸漂亮，年纪轻轻，却可惜了，俨然是因为何静芸戴着墨镜，从进来到坐下都被李睁牵着手，吃面的时候，还夹菜喂她，是以，误把何静芸当盲女了。


  何静芸应该也是想到了，伸手掐了李睁的腰一下，指着那盘赠送的炒面，咬着银牙道：“不需浪费，必须吃光。”


  李睁苦笑，也不废话，开始埋头吃面，何静芸吃面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些。


  两人之间没再“互动”，几分钟时间，李睁扫掉了半盘炒面，半份青菜，又重新回到了九分饱，又等了会儿，何静芸吃下大半盘炒面。


  手拉手起身离开，出店门的时候，李睁往账台上放下一百，笑着对老板娘道：“大姐，请你吃夜宵，你的话我记住了，放心，我会好好对我老婆的。”


  说罢，迈步走了出去。


  “静芸，我扶你。”


  “咸猪手拿开。”


  “以后我就当你的眼睛。”


  “谁要你当我的眼睛。”


  “刚才老板娘特意叮嘱的。”


  “嗯？我怎么没听见。”


  “就是.……”


  “你理解错了，老板娘的意思，我一个长的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居然是你一个双目失明的家伙的女朋友，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请保留。”


  “走，我们现在回去，向老板娘问个究竟，到底是我理解错了，还是.……静芸，你慢点。”


  “你自己回去问，我可不走回头路。”


  “静芸，等等我.……”


  回家的一路，两人追逐嬉闹，等到了家额头上都是汗渍渍的。
……

  接下来两天，李睁待在华格，与何静芸一块，录制了两首中英文对唱歌曲，再加上之前录制好的那首独唱英文歌，三首主打全部搞定。


  不过这只是录音部分，两首对唱还要录制mv，借着周六这天的空挡，李睁上午先去了滚雪唱片，完成陶亮新专辑英文一主打的终审，简单吃过午饭，又来到了贝卡唱片。


  由于提前电话通知，同样的，贝卡一众高层包括了罗雨生，赵永康，外加聂兰心，早早在公司门口等待。


  李睁与众人寒暄了一番，接着，被众星拱月般迎了进去。


  一号录音室。


  除了聂兰心和她的录制团队，赵永康，罗雨生，总经理刘奎，以及音乐总监留下了。


  李睁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歌曲，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一贯地自弹自唱小样，而是让乐队来伴奏。


  乐队熟悉完曲谱，各自分工，准备就绪，李睁也是走到了麦克风前头。


  音乐声传来，节奏感极强，充满了动感。


  一段前奏过后，李睁开口唱道：“oh baby， baby（宝贝～），oh baby， baby（宝贝～），oh baby， baby（宝贝～），hoosed to know（要我怎么去相信），that something wasnt right here（其实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baby oime》，前世地球，小甜甜布兰妮的首张单曲，也是她个人最成功的成名作。


  一经推出便独占全球各大音乐排行榜冠军，单曲销量超过一千万张，为世界畅销单曲之一。


  about网评选的“回顾90年代的百大歌曲”之第一名，“百大流行歌曲”之第二十九名。


  《滚石》杂志&mtv网评选自1963年以来“最伟大流行歌曲”之第二十五名。


  vh1评选的“25年来百大最佳歌曲”之第一名。


  英国单曲榜评选的“60年十大单曲”榜之第七名。


  英国单曲榜评选的“60年来最畅销的30大金曲”之第二十九名。


  而以该曲为主打的同名专辑，发行首周便拿下北美公告牌专辑榜冠军，并且蝉联六周冠军。


  截止2004年7月19日，以超过1400万张的专辑销量，被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认证评为白金唱片，全球销量更是超过3000万张，成为世界高销量专辑之一。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一炮而红，出道即是巅峰！

  这首歌于流行音乐的意义，远远超过了仅仅一个“冠军单曲”的称号，它的横空出世可以说带动了整个teen pop的繁荣。


  从另一层面来说，歌曲用精准的定位，一下子席卷了世界范围内少男少女的心，简单的歌词和编曲、泡泡糖流行音乐（口水歌）般的旋律，以及mv当中扎着两个小辫的青涩少女——这一切都来的那么单纯、美好，毫不做作。


  通过这首作品，布兰妮树立了自己“小甜甜”的形象，从被亿万歌迷这般昵称，自此后，世界范围内产出的少女形象都无不带着布兰妮的色彩，可以说是一种音乐潮流的开创，由此使得这首歌，具有了里程碑式的意义。


  李睁的演唱，尽可能地模彷还原布兰妮版本，演唱结束后，并没有在滚雪时那般，众人齐齐点头，神色间颇为矛盾，实话实，这首歌的风格与聂兰心之前两张专辑大相径庭。


  对她来说，无异于彻底转型。


  不过，这首歌的旋律节奏确是非常抓耳，也非常吸引人，再联想到国际歌坛新晋天后卡来尼的新专辑一主打《baby》，两首歌风格不同，却同样的是以旋律节奏取胜。


  任谁都给予否定，当然，李睁的作品，国内也无人有资格否认。


  李睁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丝毫不意外，看向聂兰心，直言不讳道：“我听过你之前的专辑，说实话，你没有宁兰那样爆发力极强的高音，也没有莫菲那样宽广的音域，唱功与嗓音条件在国内专业歌手中只能算是中游，并且没有太强的辨识度……”


  这些大实话，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众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聂兰心本人，小脸微微发僵。


  人，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在自己最擅长的专业领域被否定，尤其是天赋，因为技能方面可以磨练提高，可天赋不足，意味着上限的压低。


  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加上贝卡旗下另外两个光芒初现的后起之秀，艳阳乐队与潮汐组合，公司内部一致的评价，聂兰心乐感好，声音纯度高，高低音的转换流畅，个人条件与唱功，都是三者中最好的。


  然而，李睁的否定，却又说的事实，个人条件与唱功好坏，这要看和谁比，比莫菲与宁兰这两位公认的实力唱将级天后，聂兰心的确不在一个档次。


  一片沉默！

  李睁顿了下，话锋一转：“是以，你这次在国际歌坛发片，想要出成绩的话，走原有的常规路线会比较难，我个人建议，要适当转型，不要去迎合所有大众口味，专供某一人群。”


  “这首歌曲调与歌词都很简单，强调的节奏感，年轻化，再加入了一点电子音的元素，适合的群体是校园里的学生，拥有青春激情，对爱情懵懂又有憧憬的青少年，除了歌曲本身，mv的拍摄非常重要，最好是舞蹈与体育相结合，再加上一点爱情的元素。”


  听到这里，制作人最快反应过来，看了聂兰心一眼，道：“李睁的意思是，你刚出道不久，正是一个歌手最黄金的年龄，形象上又是青春潮气，应该抓住这一优势，歌曲选择方面偏向于青春活力。”


  罗雨生沉默了一下，点头赞同。


  他是聂兰心公开的男友，还是公司的首席词曲人，他没有异议，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有异议。


  一下午时间，李睁对歌曲进行的详细讲解，指出了演唱时的要点，并且还把mv拍摄中的一些建议提了出来。


  聂兰心熟悉歌曲后，先后演唱了七八遍，这首歌难度不大，也没有情感投入的高要求，录音部分就这样过了。


  晚饭，刘总在一家会员制会所摆宴款待了李睁，规格与滚雪的那顿不相上下，出席的人不多，就几个高管，罗雨生，赵永康，以及聂兰心。


  饭后，又去了会所的ktv休闲，罗雨生主动坐到李睁的边上，彼此碰了个杯，各自喝了一口。


  罗雨生道：“你能不能帮帮兰心？”


  李睁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罗雨生直言道：“兰心的次张专辑销量不理想，国际歌坛发专辑，总费用2000万起，公司的财力有限，名额只有一个，与艳阳乐队，潮汐组合相比，兰心并没有优势，这个名额落到她头上，公司内部的争议比较大，她自己的压力也很大，如果成绩不理想的话，怕是会影响她的未来发展。”


  李睁明白意思，机会这东西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把握住了就能平步青云，把握不住或许就会沉入大海。


  公司不是学校，失败是成功之母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你想要得到更多，就要以你的成功去换取，而不是公司非要把你一个失败者变得成功。


  就拿华璨来说，未来少女，四伏天乐队，宁兰，老男孩乐队相继获得了在亚域，国际歌坛发片机会，并取得了出色的成绩，身价大幅提升的同时，公司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也是进一步提升。


  相反，若是成绩不佳，没有达成公司的预期，再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将会非常渺茫，甚至国内正常发片，资源方面也会大幅削减。


  “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再为聂兰心写一首英文歌？”


  罗雨生顿了顿，才将他的请求说了出来，正如他说，这是不情之请，一来，从公司角度来说，贝卡与华璨仅有过几次合作，而且都是小合作，彼此交集比不了尼索，代石，华格，甚至滚雪……

  而来，从个人角度来说，他与李睁没有私交，贝卡里头也没谁与李睁有真正的私交，不然这样不会是第一次李睁为贝卡旗下歌手写歌，甚至当初，他与李睁圈内第一词曲人之争，尽管他本人从没有发过声，但多少有点敌对的意味。


  三来，由于联手的缘故，李睁为贝卡，汇丽经，滚雪旗下歌手，各写一首，这是公开的，要李睁厚此薄彼，对另外两家公司很难交代。


  李睁有些为难：“这恐怕不行吧……”


  拒绝在罗雨生的意料之中，眼神却是依旧坚定，他道：“原本定的兰心的专辑英文二主打是由我来操刀，但与你的作品相比，我自知不如，而且，这种风格的转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不想误了兰心。”


  李睁微震，罗雨生的言下之意，是承认作品水准不如他李睁。


  要知道，国内词曲大咖就那么双手之数，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又有谁会自认不如人，文无第一，歌曲没有绝对的高低之分。


  换作他李睁，与罗雨生易地而处，绝对不会私下里当面自认不如，到目前为止，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词曲大咖自认不如另一个词曲人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既然是词曲人的傲气，也是尊严。


  能够让这位国内音乐圈二号词曲人放下傲气与尊严相求，只能说明一点，他太在乎聂兰心了，一如当初，李睁听说的，他可以不惜前程，只为苏雅箐一人服务。


  这男人，是一个真正的情种！


  第六百七十八章 求婚

  “我可以用六首歌作交换。”


  紧跟着，罗雨生又开出了条件，作为国内第二当红的词曲人，他的最大底气与价值是他的作品。


  李睁再是高产，也满足不了华璨集团旗下过百歌手，每年国内国外发行大几十张唱片的需要，若是能以罗雨生的作品为主打，不失为退而求其次的最佳选择。


  罗雨生的作品，怎么着也不会低于60万一首，六首就是360万，六比一地交换，可说是诚意十足。


  李睁倒是没有以价值换算，第一反应是当初他扬言的甩罗雨生5条半街，现在罗雨生提出六首换一首，变现地等于承认了这个差距，还放大到了6条街。


  一个在国内音乐圈有名有利的词曲大咖，为了自己女友做到这一步，李睁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心中莫名叹了口气，他道：“就我所知，你为非贝卡旗下歌手写歌，是要经过公司同意的。”


  罗雨生嗯了声：“下午我已经找刘总交流过，刘总答应破例一次。”


  看着他苛求的眼神，李睁沉默了下，瞟了正在唱k的聂兰心一眼，低声道：“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个私人问题，如果你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


  “本来就是我私下找你谈，当然不介意。”


  “那个，我听说你和苏雅箐之间有过一段恋情，你为了把苏雅箐捧上超一线，以词曲大咖之尊拒绝了其他歌手约歌，只为苏雅箐一人写歌，结果，苏雅箐封后后，你们的恋情却画上了句号，如今，你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就那么确信不会重蹈覆辙？”


  这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提醒，李睁也知道有点交浅言深，但看罗雨生为爱卑微，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一提。


  似被点到了敏感神经，罗雨生突兀地沉默下来，拿起酒杯默默喝干，这才叹笑一声，道：“宁愿她负我，我不负她。”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李睁想了想，哦，原来是前世地球，三国演义中刘备的格言：“宁愿人负我，我不负仁义。”


  “那就祝你们有情人终成卷属。”


  李睁伸手拍了拍罗雨生的肩膀：“你的条件我接受，我给聂兰心再写一首，还是那个价，不过，我不负责监制，实在没有多余时间，公司等着我回去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抱歉。”


  “至于你给华璨旗下歌手写六首歌，价格该多少是多少，一分不会少，我华璨不会对盟友趁火打劫，就这么决定。”


  说罢，举起酒杯示意了下，仰头一口饮尽。
……

  李睁没有玩的太晚，九点出头告辞离去，与此同时，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


  单曲榜前十发生了大变动。


  排名第一的依旧是莫菲的专辑一主打《fantasy》，蝉联两周冠军。


  上周第二的四伏天乐队专辑一主打《We are the champions》退居第四，取而代之的是宁兰的专辑英文二主打《i will always love you》。


  上周第三的莫菲的专辑二主打《like a virgin》退居第五，取而代之的是宁兰的专辑英文一主打《my heart will go on》。


  再加上许巧玲为《极限灌篮》配唱的主题曲《i believe i fly》，以及为阿非奇特新款手机配唱的广告曲《dream it possible》，分列第八，第十名。


  如此一来，华国歌手包揽了前五，并且在前十中占据7席。


  此外，专辑榜上，莫菲的专辑取代四伏天乐队登上榜首，在发行的第三周，展现出了大爆之势。


  而与莫菲同周发片，被莫菲点名pk的劳拉，专辑一二主打均为进入单曲榜前十，专辑榜上也只是位列第6，彼此之间已然拉开巨大差距。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尽管退居次席，依旧死死压在千代乐队的专辑，还不是一头，后者从上周第二退居到了第四。


  第三的位置，被急速蹿升8个名次的宁兰的专辑占据，强劲势头展露无疑。


  两天后，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双后争辉的情况再度出现。


  莫菲的专辑发行第三周，常规销量巅峰后，还是略胜一筹，蝉联了榜首，446251。


  非但把她个人的首销记录，再度提升了近4万张，也是超越了宁兰那张准五个半白金的国内乐坛第二唱片，排名国内乐坛历史周销第三，仅次于李睁与许巧玲的封王封后之作。


  宁兰排名第二，发行第二周，专辑中文主打《广岛之恋》，毫无悬念地事先两榜新歌推荐双通关，此外，英文一主打《my heart will go on》，也是一路晋级双六轮与《广岛之恋》会师。


  而国内音乐圈有着普遍观点，若非《广岛之恋》是莫菲与李睁的对唱歌曲，相当于两人人气叠加，若是宁兰晚上三天发片，参与下周的两榜新歌推荐，实现两榜通关的十有八九是《my heart will go on》。


  因为好坎坞大片《卡撒铁隆号》随着播放天数的延续，国内，甚至全地星的影院上座率都在节节攀升，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的火热程度，也是一天胜过一天。


  销量，422123！


  仅比莫菲少了2万多张。


  与莫菲一样发片第三周的劳拉，从第五升到第三，193847，这个成绩对首次在华国发片的她来说算是相当惊艳了，可与莫菲相比，却是连一半都不到。


  随后，亚域各国上周销量相继揭晓。


  莫菲，137万多张，宁兰，99万多张，劳拉，93万多张。


  最后出炉的是欧米各国上周销量。


  莫菲，143万多张，宁兰，123万多张，劳拉，108万多张。


  上周总计，莫菲，325万多张，超越四伏天乐队，千代乐队，包括卡来尼的专辑，成为今年以来周销最高，不光是今年，比去年的周销第一，也高了10几万张。


  莫菲的专辑火了，全地星大火！

  被她点名挑战的劳拉，220万多张，这个成绩同样非常出色，却是被莫菲甩开一个白金的差距。


  两人累计三周，莫菲更是甩开了劳拉超1个半白金，已然不是一个档次的竞争。


  并非劳拉的专辑又是水准，实在是莫菲的专辑太火爆，非战之罪！


  而宁兰的专辑，264万多张，可以说已然大火，唯一的悬念，只在于能够大火到什么程度。


  此外，四伏天乐队又一次压过千代乐队，并且在专辑发行第七周，逆袭第四周，成功事先了反超，并且优势达到了6位数，11万多张。


  至此，华璨向千代宣战，老男孩乐队vsk4乐队，四伏天乐队vs千代乐队，莫菲vs劳拉，虽然结果尚未全完揭晓，但可以说几成定局。


  华璨三战全胜，取得了完胜！
……

  顾及到李睁急着回深市，何静芸的专辑非主打歌曲暂停录制，从周日开始录制她与李睁合唱的两首歌曲mv。


  整个李睁与何静芸出境拍摄的过程，预计是三天，这已经是压缩的最短时间。


  从周日开始，一直到周二收工。


  其间需大几十个群众演员参与，辗转8个内外景，安排非常紧凑。


  好在，李睁与何静芸的表现很不错，拍摄的镜头基本两三次仿佛就能通过。


  不奇怪，两人之间不似其他男女歌手配合上缺乏默契，还有不少顾及的地方，无论是肢体的触碰，还是深情的眼神交流，乃至亲昵的接吻，都是颇为自然，拍摄出来的效果比导演的预期更好。


  周二，是拍摄的最后一天。


  上午九点，李睁与何静芸在小区外上了三辆商务车的中间一辆，去往京城郊区的一个影视基地。


  三刻钟的车程，三辆商务车拐进影视基地，停在一片露天停车场。


  下车的时候，李睁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乔莉的办公室电话，便是向众人打了个招呼，走到一边接听。


  “莫菲，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你知道了吗？”


  “就听说了国内和亚域的，昨天拍了一天mv，晚上回到家就累倒在床上了。”


  “莫菲上周总销量325万多张，宁兰也有264万多张。”


  李睁“哦”了一声，听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乔莉没好气地道：“卡来尼的封后之作，最高周销都没有超过300万张，千代乐队的专辑最高周销，才不过270多万张，现在圈内普遍看好，莫菲与宁兰的专辑双满月很可能达成默认30白金，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顿了一下，不等李睁回答，就自问自答道：“这意味着莫菲和宁兰从歌手级数标准来说，凭着这张专辑与上一张单曲顶多代表达一线顶流，但实际人气可堪比国际超一线。”


  “无论是演出商还是广告商，给出的价格就算不及国际超一线，也会无限接近，大大超过一线顶流标准。”


  “眼看华国就要诞生两个人气堪比国际超一线的歌手，这对国际音乐圈的震动有多大，不用我说了吧。”


  李睁默默消化，从乔莉的语气他能够听出，并非是报喜。


  片刻后，他思维跳跃道：“欧美唱片公司要联合出手了，合作谈判没法继续拖了？”


  乔莉呼了口气，才道：“昨天晚上十点多，我先后接到了ddc和星纳代表的电话，是总部给他们指示了，要求加快谈判进程，本周内必须有个初步结果。”


  “我特地给约翰，卡来尼打了电话，之前他们都已经和环星的高层交涉过，环星的态度是，不会给华璨使绊子，却也不会明着站在华璨这边，因为那样很可能成为众失之的，华国歌手的强势表现，已经引起了欧米许多唱片公司的警觉。”


  “听好了，这是之前，宁兰与莫菲上周销量大爆，欧美很多唱片公司那份警觉很可能一下子就会变成危机感，之前的态度也会随之改变。”


  李睁揉了揉眉心：“那收购的事情呢？”


  乔莉道：“在进行中，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欧米那边除了国际巨头，其他的都是在某一方面，或者某一地区拥有强大资源，但想要伸展并不容易，还有一些有实力的老牌唱片公司，因为这些年竞争力下降，资金方面很是吃紧，有的谈，却也不容乐观，毕竟你要的不是平等合作，而是收购。”


  “这事电话里也说不好，要不等我回去再详说吧，mv今天能拍完，明天上午我会和华格老总再谈一次，定下午的机票，晚上就可以回深市。”看了眼不远处十几个人等在那里，李睁这般说道。


  “行，再急也不急这一天，跟你说一声，你心里也有个底，还有好来坞那部动画大片提前了三天上映，谭光月的预热宣传只能压缩一半时间，后天就要发行，好了，先挂了。”


  乔莉在公事上向来雷利风行，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拉，公司有事？”何静芸察言观色，看李睁一脸沉吟，便是小声问道。


  李睁笑了笑，摆手道：“是莉姐打来的，公司是有点事儿，但也不是十万火急，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何静芸唔了声，没再深究，一行人朝着拍摄景点走去。


  这一天的工作量很大，不过总算顺利，下午四点多，到了最后一个场景。


  日头歪到了西边，天空卷起了大片的火烧云。


  在一个鲜花芬芳的花园，李睁与何静芸手牵奔跑着，那是夕阳下的奔跑，却不是逝去的青春，而是一段美丽恋情的开始。


  两人跑到花园的中央，这里是花园精致最美的地方，也是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花园周围大几十个群众演员已经久违，只等着李睁与何静芸相拥亲吻，然后一齐欢快地鼓掌。


  方琼，虎嘉等人，也是站好了位置，各自手里拿了气球准备放飞。


  两人慢慢收停脚步，李睁侧身之时，忽然脚下一歪，朝着一片艳丽的牡丹花众摔了进去，幸好及时松开何静芸的手，才没有带着后者一块。


  何静芸惊呼一声，就要上前搀扶，就在这时，李睁直起身来，面带温和笑容，眼神柔和，手里多了一大捧红玫瑰，仿佛凭空变出来一般。


  何静芸见状怔了怔，周边的群众演员，虎嘉等人，导演，以及拍摄人员都是有些发懵，预先设定的拍摄镜头并不是这样的。


  下一刻，就见李睁双手捧着玫瑰花伸到何静芸的面前，单膝缓缓弯曲，最后膝盖触碰到了地面，他仰着头，看着何静芸的眼睛，深情说道：“静芸，嫁给我好吗？”


  第六百七十九章 合作与收购并行


  除了方琼，虎嘉少数几人，圈内目前的认知还停留在李睁与何静芸订婚的程度。


  看到这一幕，众人如何还不明白，李睁这是借着拍摄mv的机会，当众求婚呢，于是纷纷起哄。


  何静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眼前满满一捧鲜艳的火红玫瑰，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男人，心中又惊喜又甜蜜，面上却是详作无动于衷，犹豫着是否答应的模样。


  这时，虎嘉撇嘴，大咧咧地道：“连钻戒都没有，一点诚意都没。”


  李睁扫了虎嘉一眼，反驳道：“谁说没有.……”


  说着，拿手指了指何静芸的外衣口袋。


  顺着他所指，何静芸手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然多了一枚钻戒，戒托是白金为底，镶嵌了一圈碎钻，当中一刻主钻少说有两克拉，折射着晶莹的光泽。


  众人见状都是惊呼了起来。


  何静芸垂目看着钻戒，又看看李睁，眼中透出柔情与喜悦，下一刻，右手接过玫瑰花，左手捏着钻戒朝李睁伸了过去。


  李睁秒懂，接过钻戒替何静芸戴在无名指上。


  戒指戴上了，求婚自然是成了！

  可李睁依旧没起来，又重复了问了一遍：“静芸，嫁给我好吗？”


  何静芸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轻点头。


  李睁这才起身，展开双臂给了何静芸一个拥抱。


  众人很配合地拍手鼓掌，传来“亲一个”的起哄声。


  李睁笑着顾盼了几眼，最后还是满足了大家的愿望，朝着何静芸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最后一个镜头拍摄完，李睁请大家在影视基地边上一家酒店吃了晚饭。


  回家后，两人都明白今夜过后又要又一段时间的分离，彼此依偎着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喝着果汁酒，吃着水果和零食，说着属于两人间的悄悄话，夜深了，也没有半点困意。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90年代初拍摄的港岛电视剧《新世纪》，很有名，不光是因为那个时代最大牌的港岛视星有三分之一出演，还因为是港岛有史以来最长的电视剧，足足100集，这个记录至今没有被打破。


  不知道是不是平行世界的缘故，这部电视剧的内容与前世地球，同样百多集的香港电视剧《创世纪》的故事内容虽然大相径庭，但其中不少人物关系，某些情节颇有相似之处。


  今晚的这一集，正是一号男主，李荣天为兄弟报仇，不顾一切地追杀谋害兄弟的凶手，凶手却是男主公司最重要的一个商业合作伙伴的儿子。


  而二号女主，方晓艾深爱李荣天，又是一个是非观念极强的律师，并且父母离婚后，母亲嫁给了男主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结果，方晓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李荣天问母亲借了五百万港岛币，并且阴差阳错下，又替一号男主将这笔钱交到了杀手手上，最后导致，杀手干掉了那个凶手，等于是用母亲的钱，杀死了母亲新任丈夫唯一的儿子，而她也变相成了帮凶。


  事后，方晓艾得知一切，痛苦万分，最终选择了逃避，离开港岛去国外生活，与李荣天的恋情也就此画上句号。


  镜头放到方晓艾在机场与母亲道别，下意识地朝着外头看去一眼，然后毅然转身进检票入口时，何静芸有些无趣地道：“我要是方晓艾，绝不会替李荣天向母亲借钱，更不会陪着他疯，大老远地跑去菲国找他。”


  李睁塞了个葡萄进她嘴里，玩笑道：“你放心，我要是李荣天，就算为兄报仇，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不顾后果地发疯，把你也拖下水。”


  何静芸略微沉默，忽然道：“如果换作是你，我会陪你疯，事后我也不会选择逃避离开你，我相信，你会顾及我，不会伤害我的至亲好友，对吗？”


  李睁怔了怔，迎着何静芸的目光，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何静芸抿嘴一笑，笑容甜蜜，伸出一根手指，在李睁的胸口边画圈，边幽幽道：“李荣天不爱方晓艾，方晓艾对他的爱是一厢情愿，我才不会那么卑微，爱情本就应该是相互的，是以，我说换作是你，我会陪你疯，只要你决心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明知是错的，同富贵，共贫贱，要对一起对，要错一起错。”


  说罢，将侧脸贴靠在李睁的胸膛，垂下眼帘，一轮红晕自脸颊蔓延到耳根。


  李睁没有急着接话，双臂把何静芸紧紧抱住，仰着头，略有些失神地看着上方的水晶吊灯，心中泛起一圈圈季荡的涟漪，良久，轻声道：“我也是。”
……

  周二，上午。


  李睁来到华格唱片，找华总谈了个把小时，华总如约给了明确答复，华格愿意参与收购计划，却不想单独行动，找到目标后，要与华璨联手收购。


  李睁明白这是想与华璨进一步利益捆绑，对此，他没有异议。


  午饭后，虎嘉开车把李睁送到了机场，在何静芸依依惜别的目光之中，李睁挥手进了检票口，三点零五分，登上了回深市的班机。


  回到深市，从机场出来近七点，即便是入夏昼长夜短，昏黑的天空也只剩下了几丝光亮。


  薛冰开车来接的机，直接开往华璨唱片。


  “你小子可以啊，我们在这里忙得跟狗一样，你却在京城坠入温柔乡，还借拍摄mv的浪漫场景当众求婚，把何静芸感动哭了，轻轻松松把老婆骗到手。”


  李睁习惯了薛冰的这张损嘴，懒得搭理，扯开话题：“现在什么情况？和收购目标有了吗？”


  薛冰之所以来接机，是集团股东会议放在今晚，就是特地等他回来。


  说起正是，薛冰也正经起来，点点头：“有了，而且不止一个，但不是狮子大开口，就是只接受入股却不接受收购，具体的情况，还是等会儿沉冠昌给你汇报吧，我平时是管账的，不开股东会，问的太细不合规矩。”


  李睁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感慨，从小到大，薛冰都是百无禁忌的性格，公司成规模成气候了，连他也看重规矩了。


  这何尝不是逝去的青春。


  庆幸的是，私交来首，彼此依旧保留着当初那份真挚的友谊。


  三刻钟后。


  华璨唱片，会议室。


  李睁，苏婷，乔莉，倪厚道，沉冠昌，薛冰分位而坐。


  宁兰处于专辑宣传期，安保由小胖带队负责，未来少女去了岛国参加商业活动，是以，他们几个没参加。


  今晚会议的最大议题是收购。


  沉冠昌道：“欧米唱片公司，国内龙头除外一线以上，且国际巨头除外，二线以上，总共104家，经过筛选之后，锁定了13家，已经分别取到了联系沟通，其中11家有合作意向，但接受注资入股的只有5家，而这5家当中，接受收购的只有2家。”


  “1家是米国的华特兄弟，成立于78年，曾在米国最高排名第4，如今的话降到了第8，保守估计负债超过5千万米元，想要收购控股，也就是百分之51股份，至少要8000万现金，这两年，有过几家米国本土的娱乐公司有意收购华特兄弟，但都因为价格问题没有谈拢。”


  “另1家是因国的菲亚齐，成立于82年，曾在因国最高排名第3，全地星排名第27，如今在因国已经沦为一线末流，全地星排名80开外，保守估计，负债2500万因元，相当于3500万米元，想要收购控股，至少要5000万米元.……”


  沉冠昌把情况一说完，苏婷便接上话：“要收购这两家公司，华璨的资金压力会很大，就目前账面资金怕是很难做到。”


  说着，看向薛冰，后者慎重点头：“这几天我统计了集团和旗下分公司账上的资金情况，从今年起，集团旗下唱片公司，只有逸飞与迪美各有个两个月赤子，集团账面基本处于只进不出，目前有1.2亿，华璨唱片账面1.4亿，ty唱片账面6千7百万，时光唱片账面4千7百万，夕阳唱片账面1千3百万，逸飞账面9百万，迪美账面6百万，总和近4个亿，折算米元的话4千5百万左右。”


  李睁眼中闪过异色：“上个月不是还只有3.3亿出头。”


  薛冰笑了笑：“就是为了收购计划，这十天时间，集团旗下各家唱片公司都是在积极和演出商磋商，三十几位歌手签订了打包的演出合约，并且要求演出商那边提前支付的定金从2成提升到了4成，还有莫菲投入的2500万，老男孩乐队的专辑次月与四伏天乐队的专辑的首月分成都到账了。”


  说罢，话锋一转：“不过，这4个亿里头，宁兰的专辑处于宣传期，还需要支付2000万左右，谭光月的专辑宣传，2500万，以及你的专辑，要预留至少4000万，实际能够动用的资金，也就是3.2亿左右。”


  乔莉摇头：“没有3.2亿，各家唱片公司日常运营还需要费用，就时光唱片来说，每个月支持最少千万，是以，真正能动用的资金，保守估计也就是2.5亿。”


  “2.5亿，根本不足以收购两家中的任何一家，而且还差得很远。”


  倪厚道试探道：“能不能再找其他几家愿意接受我华璨注资入股的唱片公司谈谈，实在收购不成，也可以考虑参股，我们看重的是对方的渠道资源，只要彼此利益捆绑就成。”


  李睁却是一挥手，断然道：“参股是人家做主，等于投入大笔资金让别人玩，那还不如滚雪与千代，汇丽经与贝纳斯通那样的合作呢。”


  这点大家也很明白，不拿到终极决策权的参股国外公司，风险很大，不确定因素很多。


  乔莉忧声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与ddc和星纳的合作谈判，本周内必须有个结果，而合作条件中最重要的条，我华璨旗下歌手发片，用它们的资源渠道，要额外支付一成半的租金，这点根本不可能答应。”


  李睁看了她一眼：“要是谈崩，ddc与星纳会如何？”


  乔莉答道：“华璨旗下歌手发片，在欧米很多国家，怕是连二线的宣传资源都拿不到。”


  李睁眼中闪过精光：“这两家放的话？”


  乔莉叹气道：“明着不会这么说，但话中暗示是这个意思，而且约翰也帮着打听过了，现在欧米圈内许多唱片公司感到了华国歌手带来的危机，只要有国际巨头振臂一挥，响应的不会少。”


  大家又各抒己见了一番，最后李睁拍板，合作与收购并行。


  合作的模式参考滚雪与千代，汇丽经与贝纳斯通，只不过不用集团的名义，而是集团旗下各家唱片公司分头行事，争取多加家欧域各国的唱片公司合作，条款方面可以适当放宽。


  至于收购，华璨一家不够资金，那就找国内其他唱片公司联合收购，目标直指米国的华特兄弟，国际歌坛最大一块市场份额是米国，想要在国际歌坛立足，就必须在米国扎根！

  周三，午后。


  时光唱片为谭光月召开了专辑发布会，这是一张中英文双语专辑，发行31国，总费用3000万。


  当天夜里，谭光月登上深市一档直播访谈节目，在节目中现场演唱了专辑中文主打。


  “地球自转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真善美的爱恋，没有极限，也没有缺陷.……”


  《爱你一万年》，前世地球华仔的代表作之一，获得华语榜中榜金曲，以及十大劲歌金曲奖-最受欢迎国语歌曲金奖。


  随后，在2000年东方风云榜拿下最佳男歌手奖项后，华仔最后一次在颁奖礼现场演唱这首歌，继而宣布退出各大颁奖礼，四大天王横扫天下的时代到此画上句号。


  该曲是一首古典和流行相结合的抒情曲风经典歌曲，在ktv点唱榜上长时间排名高位，被广泛传唱于大街小巷。


  歌曲本身营造出的意境再加上华仔浑厚温柔的歌声，征服了无数憧憬在爱情里的人们，“爱你一万年”成为那个时代的记忆。


  第六百八十章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周四。


  好坎坞大片《卡撒铁隆号》上映整整两周。


  米国销量排名第三的月阳娱乐报的统计数据，两周内重复到影院观看这部电影的民众超过10万人。


  因国销量排名第二的泰士娱乐报报道，因国有一位老太太，十天十次进入影院观看这部电影。


  新国销量排名第一的新辰娱乐报报道，截止目前，新国百分之19的民众，已经在影院观看了这部电影，以此估算，到影片下架时，新国在影院观看这部影片的民众将会超过百分之30。


  华国销量高排名第一的环星娱乐报报道，国内大大小小上千家影院，夜场均是出现了爆满的状况，即便是白天与午夜的场次，上座率也是在八成以上。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部影片的火热程度已然达到了空前。


  影片的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同样红遍了整个地星。


  作为演唱者，宁兰在国际歌坛的人气急剧飙升。


  尽管专辑只是发行半个月，尽管目前来说，宁兰在国际歌坛没有达标歌手级数，严格来说还是个新人，但演出商，广告商已然按捺不住，纷纷伸来了橄榄枝。


  久金山山顶酒店，可俯览整个城市的风光。


  “好，我和宁兰商量一下，先这样，有了决定我立刻给你回复。”


  酒店十八层的商务套间里，李霞站在落地窗前，挂手机，心情一如窗外深沉的夜色下，一条条马路灯光形成的光带与一栋栋大厦闪亮霓虹灯钩织出的璀璨画卷。


  “宁兰，演出商那边来电，米国的赌城米颂梅大剧场有意邀请你驻唱，为期半年，总共40场，价格1000万米元，平均每场25万米元。”


  李霞吸了口气，回头向宁兰通报了电话内容，能够受赌城邀请驻唱的歌手，无一不是国际大牌，给出的价格也是商演之最。


  就拿宁兰来说，贵为国内第一女歌手，开一轮巡演30场计算，平均每场2万人，个人能够赚到的也就是3000万左右，平均每场100万。


  而在赌城，米颂梅大剧场可容纳的观众仅为5000人，却是给到了25万米元，折合华国币225万，个人占六成，135万。


  这个报价已经接近了国际天王天后，也就是说，在赌城的眼中，宁兰已经提前达标国际一线顶流，从人气来说，更是超过了国际一线顶流。


  宁兰没有动容，只澹澹一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两天，有着三家国际品牌的公司通过广告商，向她发出了代言邀请，报价均为国际一线顶流标准，商演邀请更多，国内的，亚域的，欧美的，单场出场费最低百万。


  眼下，赌场的邀请，不过是进一步抬高了价格。


  她道：“公司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


  李霞怔了怔，而后苦笑，明白公司有需要的意思，目前华璨正在筹谋收购欧米这边的唱片公司，资金是重中之重。


  宁兰似想到了什么，又道：“李姐，你帮我算一算，最大限度接代言和商演，总费用会有多少，再加上我个人存款有2000万左右，明天给苏婷报个数，这些钱可以无条件拿来支持公司收购。”


  李霞苦笑更盛：“宁兰，你是公司的股东，但公司不是你的，你拿出一家一档，再透支未来，还是无条件地给公司，这是不是.……”


  宁兰截住她的话：“没有公司就没有我，现在公司发展到了关键时刻，我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地助力。”


  说罢，优雅地打了哈欠：“我累了，先去洗澡。”


  看着宁兰青丝如瀑，身姿窈窕，就连妙龄少女都是会嫉妒的曼妙背影，李霞莫名叹了口气，她不反对宁兰知恩图报地付出，却是知道，宁兰的付出并非纯粹的知恩图报，付出的对象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宁兰心目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位置与分量。


  只不过，这份付出注定了等不来最期待的回报.……

  就在《卡撒铁隆号》火遍全地星之际，又一部好坎坞动画大片上映了。


  相比于《极限扣篮》总投资8000万米元，其中一半还要分给演员，这部总投资一个亿米元，纯动画影片《丛林之王》俨然更加重磅。


  此外，《丛林之王》是改编自畅销《王位继承人》，讲述了一个叛逆的王子在国师的诱导下，偷偷打开了皇宫的禁门熘出去玩，结果刺客从禁门进入皇宫，国王被刺伤重。


  国王弥留之际，还是将王位传给了王子，可王子内心愧恨不已，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夜孤身离开了王国。


  国王只有一个儿子，王子失踪让得王位悬空，国师乘机夺了王权，并且做出了向敌国称臣的决定，使得王国的百姓饱受疾苦。


  而在外的王子到了一个部落，与部落酋长的女儿相恋，后来得知自己的王国发生的事情，又从酋长那里得知国师其实是敌国的人，于是在部落酋长的帮助下，悄悄回到王国，联络了一帮大臣，当众拆穿国师的身份，并且夺回了属于他的王位，之后又带领自己的臣民与敌国大战一场，保卫了自己的王国。


  故事内容前世地球迪士尼动画大片《狮子王》并不完全相同，却有不少相似之处。


  尤其是《丛林之王》动画形象中的王者同样是狮子，而敌人也是土狼。


  全地星53个国家同步上映，当影片播放到星空下，王子与部落酋长的女儿，就是一公一母两头年轻的狮子在草原上吹着夜风漫步的画面时，钢琴弹奏的背景音乐传来。


  继而响起了谭光月富有磁性，又透着浪漫色彩的歌声：“theres a calm surrehe rush of day（当呼啸的风褪尽灼热之时），whe wind（安然舒缓一日的奔波劳累）， be turned away（如此醉人良辰，洞彻我心）.……”


  《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前世地球，迪士尼动画巨作《狮子王》的主题曲，由国际天王埃尔文约翰演唱。


  蝉联北美公告牌榜首长达9周，并且创造了蝉联公告牌时间最长的电影原声带记录，这一记录直到二十多年后才被打破。


  艾尔顿·约翰凭借该单曲获得格来美奖“最佳流行男歌手奖”。


  该曲也是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歌曲奖”和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原创歌曲奖”。


  这是一首标准的情歌，情歌往往与成人世界关联，但勾勒童话世界的动画电影《狮子王》却将该曲运用的相当完美，与剧中人物匹配协调。


  电影中这首深情款款的主题曲，即使在多年以后，听来依然打动人心、情感诚挚。


  融合了恢弘的交响乐、西方的流行乐和非洲土着音乐的独特旋律与节奏，磅礴音乐中渗透出满满的柔情，堪称是“迪斯尼动画复兴”时期的巅峰之作。


  从电影原声带来说，全球的影响力仅次于《泰坦尼克号》主题曲，亦是国际流行音乐史上的一座标志性的丰碑。


  而就是这样伟大的歌曲，与不少金曲一般，也是遭受过险些石沉大海。


  起初电影《狮子王》的制片人打算将该曲交由剧中的两名谐角彭彭和丁满来演唱，但该计划受到了歌曲的创作者埃尔顿·约翰和蒂姆·来斯的反对。


  埃尔顿·约翰反对这种充斥喜剧效果的安排，并表示该曲是能承袭先前迪士尼动画中经典情歌精神的作品。他希望能将该曲应用于剧情中的狮子辛巴及娜娜彼此不靠交谈，而用心情来感受对方表现的桥段里。


  该曲曾一度被放弃使用在电影中，经过埃尔顿·约翰的游说才又用重新被采用。


  可以说，若不是埃尔顿·约翰在当时已经在国际音乐圈有地位有名声，恐怕这首歌就真要成为埋进沙子里的黄金了。


  是以，歌曲成就歌手是不假，但当歌手成了气候，到了一定的高度，同样可以反过来成就歌曲。


  “voyager beats ih yours（今夜，你能感受到爱吗？），it is where we are（此爱，与你我如影随形。）its enough for this wide-eyed wanderer（此爱，让天真无邪的流浪者感到无比充实)……”


  歌曲没有强烈的高低起伏，可当副歌部分旋律响起，谭光月那仿佛爱人间许下刻骨铭心誓言般的深情歌声传来，让人听着便会不由地心神激荡，犹如影片画面中夜空中的星辰，在灵魂深处闪亮发光。
……

  两天后，周六的晚上，百强榜更新换榜。


  最新一期单曲榜，《my heart will go on》众望所归地登上了榜首。


  宁兰的专辑另一首英文主打《i will always love you》蝉联榜眼。


  莫菲的专辑一主打退居第三。


  二主打上升一格来到第四。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We are the champions》。


  连续第三周，华国歌手包揽了前五。


  专辑榜上，莫菲的专辑依旧占据第一。


  宁兰的专辑升到第二。


  四伏天的专辑位列第三。


  华国歌手包揽前三，又史无前例的一个先河被开！


  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大放异彩的同时，华璨内部也是因李睁定下的调子忙得不可开交。


  几天内，集团旗下各家唱片公司市场部集体行动起来，积极联络欧米那边的唱片公司寻求合作。


  到周六为止，ty，华璨唱片，以及时光唱片都锁定了合作目标，条件放宽之下，双方很容易就进入到了最后高层人物会面的谈判最后阶段。


  夕阳唱片，逸飞唱片，迪美唱片相比前三家整体实力较弱，同样找到了合作目标，不过条件谈判方面尚处于拉锯。


  至于收购，公司在积极汇拢资金的同时，李睁与华格，尼索，代石的老总进行了电话沟通，三方都表示愿意，只不过能拿出的资金并不是太多。


  再是巨头，毕竟是在国内，这就好像一条河里的鱼，个头再大去和海鱼相比就不怎么够看了。


  更何况，这些巨头早过了草创期，进入成熟期的公司讲究自我造血，每年的盈利很大一部分会成为股东的分红，只会留一小部分作为来年的公司运作。


  要不是何静芸，莫菲，许巧玲的唱片在国际歌坛大卖，让三家公司大大地赚了一笔，就算有心参与，也会心有余力不足。


  此外，李睁锁定了华特兄弟，沉冠昌带队飞去了米国开启进一步磋商。


  而另一方，乔莉负责与ddc，星纳的合作谈判，贯彻着打太极的方案，只不过，再如何太急，随着周末的到来，也必须有个明确分晓了。


  周日，下午两点。


  正在录音室里录制自己的新专辑歌曲的李睁，接到了乔莉的电话，后者与星纳的谈判宣告结束，结果自然是黄了。


  星纳的代表一个改之前的态度，离开时甩下一句“华璨既然一点诚意都没有，那跨出亚域踏入欧米乐坛的步伐，怕是也要减缓了。”


  李睁并不意外，只是觉得对方太没风度，不过想想，也对，既然要借机发难，又有什么客套的必要？


  相比于华国的文化，欧米文化更加直接。


  应付完星纳，接下来就是ddc，乔莉约了对方下午四点，而在三点的时候，苏婷的电话打到了李睁的手机上。


  “沉冠昌打来电话，他已经通过约翰的引荐与华特兄弟的几个股东私下谈过了，自从大前年华特兄弟旗下三个国际一线与公司闹僵集体转会后，公司就开始每况日下，旗下歌手发片十张亏三张，五张不亏不赚，剩下两张盈利的也是微利，更关键是的重点培养的几个新人歌手，不是唱片成绩惨澹，就是被其他公司挖走，如今已经被负债举步维艰，是以，那几个股东是希望有人注资入股的，至于收购，如果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能考虑。”


  苏婷语速很快：“但现在有一个死结，华特兄弟的最大股东，也就是华特兄弟两人中在世的哥哥华尔德坚决反对，因为这家公司是当初弟弟特里的提议下兄弟两联手创办的，一直被视作兄弟两的梦想，六年前特里车祸去世，华尔德更是把这家公司视作兄弟两梦想延续，宁愿抱着股份入不敷出，也不会答应被外人收购，而华特兄弟虽然财政极其困难，但短期内还不至于清盘倒闭，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华特兄弟曾经有过辉煌，品牌价值甚至差点达到米国第一。”


  “华尔德加上华特留下的股份，虽然只持有百分之40股份，但若是执意不接受收购，即便我们买下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顶多也就是百分之45，剩下的百分之15是作为公司股份激励，表决权归董事长，现任董事长正是华尔德，距离这一届任期到期还有一年半，这样一来，我们在一年半内，是拿不到华特兄弟掌控权的。”


  第六百八十一章 底牌

  李睁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我想亲自去一趟米国，找华尔德谈一谈。”


  “你亲自过去？”


  “嗯，这样我才会死心。”


  李睁笑了笑：“你跟我一块去吧，不和华尔德当面谈谈，你也不会死心吧，谈不成就当忙里偷闲旅游几天，谈成了直接进入收购具体谈判。”


  苏婷应了声好，然后道：“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要不今晚？”


  “今晚？”


  “嗯，莉姐已经与星纳谈崩了，等下与DDC的最后一次谈判，结果如何你心里有不清楚，时不我待。”


  “那好吧，公司的事情我尽快安排下。”


  晚，十一点，李睁，苏婷以及两名随行人员登上了班机，十七个小时后，降落在了洛美杉机场已经米国当地时间周一上午十点多。


  苏婷第一时间接到电话，了解到了上周全地星的唱片销量情况。


  宁兰的专辑不出所料地爆发了，还是让人咋舌的大爆发。


  专辑发行第三周，国内销量47万多张，一举打破了个人的周销记录，还超越许巧玲，成为国内歌坛仅次于李睁，周销排名第二的唱片。


  亚域各国销量，145万多张。


  欧米销量，162万多张。


  合计，355万多张。


  将前一周周莫菲325万多张，去年以来国际歌坛单张唱片的最高周销记录，提升了近30万张。


  此外，这个周销成绩在国际歌坛历史上，也是排名第4。


  为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竖起了一座迄今为止最雄伟的丰碑。


  莫菲的专辑势头同样强劲，既前一周销量325万多张之后，上周全地星销量再度突破300万，达成316万多张。


  发行4周，25天，累计销量近9白金，几乎可以肯定满月销量破10白金。


  将挑战的对象，比她早一天发片的劳拉，甩开了近3白金的差距。


  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进一步与千代乐队拉开差距，发行第七周，累计销量近12白金，双满月实际销量破13白金大有希望。


  来接机的除了沈冠昌，还是约翰。


  沈冠昌能够那么短的时候，私下会面华特兄弟数位股东，全赖约翰的引荐。


  一来，约翰在西成最大的经纪公司待了7年，曾经就为华特唱片推荐过几名歌手，而来，如今约翰出任西成男孩的经纪人，环星唱片还给了他一个经理的职位，圈内地位直线飙升，关系网进一步地伸展到了圈内上层。


  时隔半年多再见李睁，约翰是又感慨又兴奋，当初带着卡莱尼二度前往深市求歌的时候，李睁还只是国际小咖顶流，如今已然摇身一变，成了国际词曲大咖，还是最为炙手可热的。


  亲切握手，略作寒暄，李睁与约翰便是坐进了商务车的最后排，约翰滔滔不绝，毫不吝啬地褒奖，尽管知道这是米国人的文化风格，却还是让李睁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李，华璨想要向米国伸展，并不一定非要收购华特兄弟，我知道二三线的唱片公司你看不上眼，但完全可以找几家娱乐巨头谈合作，我说的合作不是简单的利益交换，而是相互参股，比如，与环星娱乐旗下环星唱片股份置换，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失去华璨的掌控权，同时也能全面动用环星娱乐的渠道资源。”


  车子开了三公里，他总算打住了，随后切入到了正题，李睁此行的目的，沈冠昌已经跟他说了，他正通过一个中间人，替李睁约华尔德私下见面。


  李睁不置可否：“如果股份置换的话，你估计环星唱片会接受怎么个比率，按照市值计算话，华璨集团的市值可是要超过环星唱片。”


  “此外，环星唱片是环星娱乐旗下，环星娱乐是上市公司，华璨与一家子公司置换了股份，就能全面动用总公司的渠道资源？”


  约翰怔了怔，生怕李睁误会，赶紧解释：“我只是提个建议，并非是得了公司授意。”


  李睁摆摆手：“这点我明白，要是不信任你，这次华璨的收购计划，也不会拜托你穿针引线了。”


  “老实说，你的建议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总觉得华璨在国际巨头眼中还不够分量，不够分量的合作向来都是下位者吃亏，更何况互相参股。”


  约翰倒也不避讳：“这点我不否认，若是华璨与环星唱片置换股份，又要满足动用环星娱乐的渠道资源的话，我估计，想要1比1置换都难。”


  李睁点点头，这和他的预想差不多，为了在米国扎住脚跟，华璨就当是付一笔入场费，不是不能让利，但这个利怎么让才是关键。


  华璨相对于国际巨头，就好似一匹狼与一头老虎，狼让出的利是很难满足老虎的胃口的，而且一旦与老虎为伍，后患无穷。


  是以，最好的让利并为伍的对象，应该同样是一匹狼，再有点上进心，或者说是雄心的话，最佳的对象应该曾经是一只豹子，但如今已然重病缠身。


  而华特兄弟就是这头重病缠身的豹子！


  约华尔德私下见面需要一点时间，沈冠昌没有因为李睁的到来停下工作，继续公对公地与华特兄弟谈判，并且私下约见其他股东。


  而李睁则是闲来无事，与苏婷一块白天游览景点，晚上逛夜市街，吃美食，买东西，正如他说的那样，就当是放松旅游几天。


  周二，晚上九点多，李睁与苏婷正与酒店距离一公里的一条美食街吃甜品的时候，苏婷接到了助理打来的越洋电话。


  苏婷原本笑嘻嘻的脸蛋，还上了凝重的神色，挂断后，便道：“谭光月的专辑宣传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因国，发国，米国等6个国家原本谈好的六挡综艺节目，现在对方全部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单方面违约了，并且直接将2成的违约金打回到了公司账户。”…


  这边正说着，李睁的手机也响了，乔莉打来的，通话持续了一刻钟。


  说的与苏婷是一件事，只是更加详细，欧米唱片市场份额前七的国家，一线与大部分二线宣传资源，都对谭光月的专辑宣传进行了回绝。


  很明显，这是欧米多家唱片联手抵制的结果，能够促成多家联手抵制，必然有国际巨头召集，DDC与星纳嫌疑最大，甚至不排除都参与其中。


  反过来听李睁把情况说了一下，苏婷的脸色益发凝重：“如果只是三线资源的话，宣传力度太小了，而且，如果谭光月的专辑因此在欧米销量不佳的话，有了这个先例，后头我华璨旗下歌手，甚至华国歌手再发片，还会遭遇同样的如法炮制。”


  李睁点头认同，欧米唱片公司集体抵制，与华国歌手集体进军国际歌坛是一个道理，都不是一战定乾坤，一战接着一战。


  若是宁兰与莫菲首张单曲，在国际歌坛未能取得预期的成绩，对于7家联手信心，包括之后的力度都会是严重的打击。


  反之，华国歌手发行一张唱片就能大卖，7家联手信心就会越来越足，投入也是越来越大胆。


  同理，要是让欧米唱片公司集体抵制谭光月的专辑宣传见到了成效，接下来就会越来越起劲，还会更多的唱片公司参与进去。


  “谭光月的英文一主打，是好坎坞动画大片《丛林之王》的主题曲，这首歌的宣传资源无法削弱，我还是比较乐观的，关键是与莫菲对唱的二主打宣传”


  李睁沉吟道：“这一关，或许是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的最后一关，有些底牌也是该动用了。”


  苏婷眨眨眼：“底牌？”


  李睁深意道：“何静芸，许巧玲，莫菲，宁兰，老男孩乐队，四伏天乐队虽然还没有达标国际歌坛歌手级数，但人气到了什么程度，演出商与广告商心里头都明白，不然也不会纷纷伸来橄榄枝”


  苏婷一点就通，李睁还没说完，她眼神一亮，接话道：“你的意思，让她们与演出商，广告商取得联系，接商演与广告的前提，就是要为谭光月，以及之后发片的华国歌手拿下欧米这边的相应宣传资源。”


  李睁嗯了声：“以莫菲与宁兰这张专辑的销量趋势，只需等到专辑双满月，必达标国际一线顶流，何静芸等四人的当下人气，比起国际一线不遑多让，她们在演出商与广告商心目中分量不轻，唱片公司对垒，在欧米人家的地盘上我们暂时不是对手，哪怕在亚域也无法硬碰，就让演出商与广告商替我们开路。”


  说罢，又道：“此外，莉姐告诉我，除了华璨唱片已与因国的泰格唱片达成合作，时光唱片，TY唱片，包括夕阳唱片，本周五之前都很有希望与欧域的唱片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到时，再联合与国际巨头达成合作的尼索，滚雪，汇丽经，一齐发难施压，我就不信，不能欧域那边的一二线宣传资源，都会对我华国歌手说不。”…


  苏婷深以为意地点头。


  李睁一个食指点了点眉心：“至于米国这边，想要打开缺口，就看能不能说服华尔德，成功收购华特兄弟。”


  苏婷螓首轻点，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道：“我现在就给宁兰他们打电话.”


  李睁一伸手：“这事要么不动要动就一起动，不急这点时间，回酒店再打，先把甜品吃了，都化了。”


  说着，拿起苏婷面前盘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冰激凌，递到苏婷的嘴边，戏谑地啊了一声，同时张嘴示意。


  苏婷嗔了他一眼，把勺子夺过来，自己给自己喂了一口。


  周三，晚。


  约翰开车栽上李睁与苏婷，来到了位于好坎坞的一家会所。


  三人进了会所，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两位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面对面交流，看到约翰三人到来，其中一个白人男子起身招呼，并为双方作了介绍。


  这位白人男子是约翰原来那间经纪公司的副总裁，也是约翰找的中间人。


  华尔德习惯革履，保准身材，头发有点稀，却是打理的一丝不苟，脸庞有棱有角，眼神中透着一股锐气，看样子就是个很注意形象，并且很有主见的人。


  李睁三人与华尔德礼节性地握手，坐下后，中间人陪着聊了几句，便是说去健身，离开了。


  他负责牵线，具体谈什么，他并不参与。


  中间人一走，华尔德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下来，扫了李睁三人一眼，落在李睁身上，一口地道的英文：“你一个华国词曲人，能够成为国际词曲大咖，你的才华我很欣赏，但你今天应该是作为华璨集团的大老板的身份，找我是为了卖我手里的股份，达到收购华特兄弟的目的，那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态度非常明朗，毫不脱离带水。


  事实上，若不是与中间人私交很好，而且彼此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商业合作，他根本就不会答应会面。


  之前沈冠昌拜访华特兄弟，在谈判桌上，他已经很明确地回绝了沈冠昌。


  约翰皱皱眉：“华特兄弟这两年一直入不敷出，也没有培养出好的歌手，靠旗下那几个二线歌手赚的钱，连支付银行利息都不够，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华尔德，你总得为公司找条出路吧。”


  “华特兄弟成立至今20年，什么风浪我没见过，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谷，还没到要卖盘的地步。”


  华尔德冷眼看来，语气淡漠，却还保持克制，毕竟约翰不再是当初经纪公司挂个副经理头衔的资深星探，而是环星唱片正儿八经的经理，还是国际乐坛最当红男子组合的经纪人。


  苏婷出声道：“华尔德先生，我们华璨是很有诚意的，报价比会计师公司计算出来的华特兄弟的市值高了一成。”


  华尔德摇头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讥讽：“在公司的谈判桌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华璨只是注资入股，大家有的谈，但想要收购，我不会答应，如果华璨执意想要收购，我想我们必要谈下去了，对不起，失陪。”


  说罢，喝了口咖啡，就要起身。


  “华尔德先生，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拒绝华特兄弟被收购，是处于商业考虑，认为我华璨出价低了，还是因为这家公司是你和你弟弟联手创办，承载了你和他的梦想，是以，不愿交付他人。”


  李睁笑了笑，一伸手，这般问道。


  第六百八十二章 收购在望

  华尔德看向李睁，沉默了片刻，身子一松，叹了口气：“要是从商业考虑，我就不会拒绝得那么坚决了。”


  华尔德摇了摇头，略微酝酿，眼中泛起一抹追忆之色，缓缓道：“特里从小就热爱音乐，他最大的梦想是做自己的音乐去感染与鼓舞全世界更多的人，就好似他的偶像喵王那样。”


  “特里的音乐天赋很高，高中毕业后参加了全米的一个选秀比赛拿到第3名，被星探看中，签约当时在米国排名第5的唱片公司，比尔兄弟，两个月后发行首张唱片，全米销量超70万张，前途一片光明。”


  一顿声，话锋突转：“然而，就在唱片销售双满月后几天，特里忽然回到家，我非常清楚地记得，那是1978年6月27日周二的晚上，我打开门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激愤，他告诉我，唱片公司高层找他谈话，愿意花重心捧他，但必须按照公司为他制定的音乐路线，而公司制定的音乐路线，完全是迎合当时的潮流。”


  “这是特里无法接受的，他要做的是自己的音乐，而不是迎合潮流，于是，他和公司高层谈崩了，并且一怒之下，放弃了唱片的分成作为违约金，中止了与公司的合约。”


  “他想自己搞公司，因为只有在自己的公司，他才能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想要的音乐。”


  “当时我在一家日用品公司做的也并不如意，我也是个音乐爱好者，我们兄弟两的关系又非常好，聊了一个通宵，最后决定了兄弟两合力开一间音乐工作室，他专心做音乐，我负责推广。”


  “我们拿出了所有积蓄，又向父母和亲戚借了点钱，筹备了一个多月，1978年8月10日，华特兄弟正式成立，那天也是特里生日。”


  华尔德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内心的情绪并不平静，他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吐出一口气，继续道：“7年时间，我们把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做到全米排名前3的唱片公司，我至今记忆犹新，87年的格乌美颁奖礼上，华特兄弟旗下歌手，音乐人总共拿了5个奖项，那是华特兄弟最辉煌的巅峰。”


  “特里很兴奋地对我说，很庆幸当初的一时冲动，他曾经的梦想是作为一个歌手与创作人，用自己的作品与歌声去感染更多的人，而创办了华特兄弟之后才明白，公司才是他真正的梦想。”


  “因为若是与比尔兄弟解约后，他继续走歌手的道路，与其他唱片公司签约，哪怕成为喵王那样的国际巨星，拥有的歌迷也就是2个亿，可如今华特兄弟旗下几十个歌手，歌迷总数超过10个亿。”


  “这也是为何，他在音乐上的成就，只是国际二线歌手，词曲中咖，后来把更多的精力转向了公司管理方面。”


  “因为一个人在音乐上成就再高，他的影响力终究是有限的，只有把公司发展壮大，才能真正的影响全世界。”


  说到这，华尔德脸上流露出遗憾与悲痛之色：“若那场车祸夺走了特里的生命，华特兄弟又怎么会落寞到今天的地步。”


  长叹了一口气，华尔德收起情绪，看着李睁道：“李先生，我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明白华特兄弟对我的意义了吧，他不单是一家公司，还承载了特里的梦想，他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会帮他将梦想延续下去，是以，我手里的股份不会卖，也不会让它被收购。”


  李睁与他对视，安静了片刻，一字字道：“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觉得这个梦想还能延续多久？”


  华尔德怔了怔，眼中闪过怒色，在他看来，这一问是对他个人能力的否认，更是对特里梦想的鄙夷。


  李睁迅速道：“就我所知，华特兄弟的负债已经超过5千万米元，圈内评级降到了c级，更重要的是，在米国本土唱片公司排名，也从最辉煌时的前3降到了第8，而这所谓的第8只是虚的，因为只是衡量唱片公司的规模，以及每年的营业额，却没有把负债与亏损计算在内。”


  “客观地说，华特兄弟曾经如同一头强壮的狮子，甚至有角逐狮王的雄心与资本，可如今的现实却是犹如一头遍体鳞伤的狮子，随时可能倒下。”


  “我想，你弟弟的梦想应该是华特兄弟重塑昔日辉煌，而不是这样日暮西山般地苟延残喘，华尔德先生，你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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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德脸色忽明忽暗，怒气，不甘，颓丧等情绪交织，他重重一咬牙，道：“不管怎样，公司我不会卖。”


  李睁神色平静，端起咖啡慢慢喝了口，澹声道：“这些年，华特兄弟一直在走下坡路，这已经证明你这个最高决策人，没有能力将公司带回曾经的辉煌，距离特里的梦想只会越来越远。”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不能，而我能，我能帮你延续特里的梦想，让华特兄弟重现昔日的辉煌巅峰，甚至更加辉煌的巅峰。”


  语气平澹，却透着一股母庸置疑的强大自信！


  让被李睁再度否定，激起一团火气的华尔德噎在了那里。


  “你哪来的自信？华国的唱片公司，还没有一家能够在国际音乐圈闯出名堂的。”


  “我的自信来源于我是第一个国际词曲大咖，我华璨成立至今不过两年多，市值已经突破1个亿米元，旗下拥有3名亚域超一线歌手，之前向千代宣战，老男孩乐队挑战k4乐队，双满月销量破10白金，超出k4乐队2个白金以上，四伏天乐队挑战千代乐队，现在距离双满月还剩下10天左右，已经达到11白金，超千代乐队50万张以上，莫菲不是华璨旗下歌手，却是华璨的股东，挑战劳拉，唱片发行几周，便是甩开对方2个白金以上，还有宁兰，前一周销量350万以上，国际歌坛历史上排名第四.……”


  在李睁自身与华璨旗下歌手取得的傲人成绩面前，华尔德沉默了下来。


  如数家珍地一口气报完，李睁缓了口气，道：“你弟弟特里的梦想，是希望公司壮大，可以去影响更多的人，用音乐去感染他们，在他们心烦时给他们带去抚慰，在他们挫折时给他们带去鼓舞，在他们迷茫时给他们点起一盏指路的灯。”


  “拒绝收购，华特兄弟将继续背负沉重债务，举步维艰地延续，你弟弟的梦想变得越来越模湖，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化作泡影，接受收购，华特兄弟将注入新的活力，将会东山再起，重塑往日荣光，甚至更加辉煌，让你弟弟的梦想发光发亮。”


  “怎么选，华尔德先生，你决断吧。”


  话末，李睁再度端起咖啡喝了口，放下后，没有再多一句废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神色纠结的华尔德，等待他的答桉。
……

  十点多。


  李睁三人走出会所，李睁吸了口夜晚清凉的空气，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苏婷眼中跳动着激动的光芒，约翰脸上挂着由衷的笑容。


  虽然还没有谈收购细节，也没有签股份买卖合约，但华尔德的态度软化了。


  尤其是李睁承诺，注资入股华璨只占股4成，另外由华国三家顶级唱片公司，分别占股半成，并且至多一年后，华特兄弟便会启动上市计划。


  华尔德非常心动，如此就可最大限度地防止华特兄弟被收购后一股独大，原本的股东失去话语权，内部遭来大换血的风险。


  而事实上，李睁从来就没有想过给华特兄弟来个改朝换代，从之前收购的那些唱片公司便可见一斑。


  他要的不是吞并，而是共襄盛举！


  时间很晚了，明天又要正式开始收购谈判，是以，没再去找个地方喝酒庆祝。


  约翰把李睁二人送回酒店，独自开车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李睁眼角余光瞄到苏婷盯着他看，拿手往脸上抹了抹，笑道：“盯着我看干嘛，脸上有花啊。”


  苏婷抿嘴一笑：“看偶像啊。”


  李睁翻了个白眼，电梯门一开，就要抬步进去，却被苏婷拉住胳臂：“我还不想上去，去吃点东西吧。”


  “你饿了？”


  “还好，我想去昨晚那家甜品店吃甜品。”


  半夜三更吃甜品，李睁好无语，不过看苏婷兴致很浓的样子，倒是没有拒绝。


  出了酒店，步行了一段路，来到了甜品店。


  苏婷主动拿过菜单，点了一个情侣双球冰激凌，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后，才对李睁道：“一人一份单球，要是12米元，一份双球只要10米元，没必要白花冤枉钱。”


  李睁笑着点头。


  很快，双球冰激凌送上来了，李睁问服务员多要了一个碟子，还没来得及分一个球过来，苏婷忽然道：“睁哥，我听说你和何静芸已经领了结婚证。”


  李睁看着苏婷有些莫名的眼神，心头一紧。


  前世地球，他有过两段短暂的恋爱，重生这个世界，这些年交集的女人更多，不敢说对女人有多了解，但有些事情，还是能敏锐地感觉到的。


  有些话，要是要是说出口，真的会很尴尬……

  李睁没有简单地点个头把话语权交还给苏婷，而是斟酌地道：“是啊，我和她又不是地下情，都见过双方家长，要不是当初结婚年龄问题，去年我和她就不是订婚，而是……”


  苏婷截住他的话：“我只是确定一下，你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怎么，怕我一不小心向你表白啊？”


  李睁被呛得咳咳了两声。


  苏婷拿勺子指了指双球冰激凌，促狭地笑道：“是不是看我点了个情侣冰激凌，你就想入非非了。”


  李睁脸皮有些挂不住：“我哪有解释那么多，我就是.……”


  “就是什么？掩饰你的心虚？”


  苏婷眨眨眼：“这么说，你对我是有……”


  李睁打断：“什么跟什么呀，越说越离谱，我是那种人吗？”


  苏婷一本正经地思索了下，点了点头，看李睁脸色有些发黑，这才出声道：“有道理……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


  “你认了乔莉为姐姐，还成了一家人，我挺羡慕的，你能不能再多认一个姐姐。”


  这么奇葩的要求把李睁搞懵了。


  苏婷细眉微蹙：“我和她在集团的职位相当，股份相当，难道因为他是你的经纪人，我只是你的助理，是以，我在你目中的地位不如她？”


  李睁连忙摇头：“你和莉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


  “可在我心目中，一直把你视作妹妹，让我认你当姐姐，实在有些变扭。”


  “行，妹妹就妹妹，姐姐要照顾弟弟，妹妹是被哥哥照顾，我求之不得。”


  苏婷说罢，用勺子将两个冰激凌秋捣成八九瓣，边一瓣瓣地舀入李睁面前的碟子里，边道：“这两颗冰激凌球是同色的，叫我说啊，应该取名兄妹同心，在妹妹心中，兄长占有最重的分量，是以，兄长吃大份，妹妹吃小份。”


  话末，三分之二到了李睁的碟子里，随后，苏婷舀起一勺送进了自己嘴里。


  李睁垂眼看着自己碟中的大份，沉默了会儿，这才动勺，没有急着自己吃，而是舀还了两瓣回苏婷的碟中，这样一来，两份近乎相当，然后舀了一勺进自己嘴里。
……

  接下来的收购谈判，苏婷是负责人，李睁没再继续留下，次日中午，便是前往机场，登上了返回国内的班机。


  一天后，华国的周六晚上，米国的周六上午。


  百强榜再度换班。


  最新一期单曲榜。


  《my heart will go on》与《i will always love you》蝉联了榜首与榜眼。


  而第三位出现了新面孔，上周甚至没有出现在前百的榜单之上，近乎是空降之姿。


  赫然便是谭光月的专辑一主打，《丛林之王》的主题曲《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而谭光月与莫菲对唱的专辑二主打，《a orld》，也是首次进入榜单，只不过名次仅为72。


  以莫菲绝对不输任何一个国际一线歌手的当下人气，这首歌连前50都没有挤进，从某种意义来说，算是爆出了一个冷门。


  而这冷门的制作，谭光月的专辑宣传，在欧米全面失去一二宣传资源显然是“功不可没”。


  第六百八十三章 对唱金曲迎来现场首唱

  “莫菲与尹来丹合作这一年多，双方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这次总部决定邀请莫菲出任全地星代言人，开出1500万一年的代言费，合约两年期，真的很有诚意。”


  尹来丹是发国的国际奢侈品牌，之前与莫菲签的是华国代言合约，而如今莫菲在国际歌坛大发异彩，此次的专辑双满月后，十有八九会达标国际一线顶流，尹来丹自然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完成彼此的续约。


  霍淑芬不咸不澹道：“这个事儿我已经跟莫菲提过，她说要考虑考虑。”


  “我周三打给你，电话里你也说要商量，今天已经是周日了，霍姐，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你给我透个底行吗？是不是有其他同行插了一只脚进来？”


  莫菲高挑的身材，澹冷的气质，是国内大牌艺人中，最受高端品牌青睐的代言人选，甚至没有之一。


  如今从国内天后摇身一变成了国际明星，自然是更加抢手了。


  霍淑芬顿了片刻，才道：“的确有几个在谈，其中有一个米国的品牌和你们尹来丹是同行，不过就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彼此正在合作，而且合作的挺愉快，华国有句老话，叫作做生不如做熟，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是代言费的问题，我可以再和总部……”


  “代言费只是其次，现在有一个情况，我华国歌手发行的唱片，原本谈好的上两档综艺节目，“星光无限”与“第一秀场”，均是遭到了单方面违约，而播放这两档综艺节目的两家电视台，每年尹来丹都会投放大量广告。”


  这暗示已经非常明显，华国歌手的唱片宣传受助，是要依来丹帮着解决。


  在资本主义社会，电视台是属于某个传媒公司的，广告收入是最重的收入来源。


  而尹来丹每年在本土投入的广告超过5千万欧元，对任何一家传媒公司来说都是绝对的大客户。


  “这个.……”


  对方显然是明白了意思，但声音有些迟疑，霍淑芬直接道：“米国的品牌派了代表过来，约了下周二晚上面谈。”


  现在是星期日上午，距离下周二晚上，言下之意是给三天时间。


  “好吧，我会向总部汇报。”


  对方沉默了一阵，这般说道。
……

  “对，我知道，之前已经谈好，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我们这边还是很看重承诺的，只不过，有一个情况你知不知道，我华国歌手谭光月的唱片，原本与因国星光电视台一档真人秀节目已经签订合约，却被对方临时违约。”


  之前演出商那边已经和四伏天乐队谈好了因国一个旅游景点的狂欢周的演出，以及因国国内铁人三项赛的开幕式演出。


  可现在正式签约，经纪人季恩华，却是代表四伏天乐队临时变卦了。


  对方听懂了意思，一阵抓狂：“一码归一码，这与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季恩华澹澹道：“四伏天乐队与谭光月虽然不是一家唱片公司旗下，但两家唱片公司同属一个集团旗下.……”


  顿了顿，思维一跳，又道：“意国那边最近也有两个体育赛事，向四伏天乐队发出了邀请，时间方面有重叠，我这里需要重新排一下。”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若是谭光月被违约的宣传资源补不回来，那彼此口头说好的两个商演就此作罢，没有白纸黑字签约的情况下，连违约金都不用给我。


  事实上，做出这种事对信誉影响不小，毕竟演出商是一个圈子，互相之间都会通气。


  可季恩华并无顾忌，一来，这是公司上头的指示，而来，四伏天乐队一炮而红，虽然没有达标国际歌手级数，却并不妨碍炙手可热。


  尤其是竞技赛事的现场演出。


  再加上，四伏天乐队本来就是亚域最当红的乐队，根本不缺商演与代言。


  对方突兀沉默下来，好片刻，方才再度出声，语气中有些叹息：“这样吧，我试试沟通下，给我一点时间。”


  “行，三天，三天没有消息，我就会和意国那边两个赛事签约。”
……

  “李姐，你告诉演出商，我就一个要求，保证我华国歌手发片，在米国宣传不会发生类似欧域那边的情况，米颂梅办不到，就找另外的赌场，赌城可不止米颂梅一家赌场，哪家赌场能办到，我就在哪家赌场签驻唱协议。”


  听了宁兰的吩咐，李霞满脸苦笑：“宁兰，你这是威胁，赌城驻唱的机会，向来都是对国际大牌歌手的肯定，可不是随便你挑挑拣拣。”


  宁兰不为所动：“我不需要这样的肯定，不去赌城驻唱，有的是商演请我，李睁说的很清楚，这一次争得不是谭光月一人，而是牵扯到我华国歌手能否在国际歌坛站稳脚跟，我会尽我所能，哪怕得罪人，也在所不惜。”


  看着宁兰坚定的眼神，李霞哑然地张了张嘴，终究化作默然点头。
……

  许巧玲，何静芸，老男孩乐队，未来少女，余再荣，wrils等也是一样，分别让经纪人与演出商，广告商取得联系。


  安装最新版。】


  有的将矛头指向欧域某国，有的将矛头指向亚域的岛国，小韩，新国等。
……

  周一。


  上午十点，国内销量表出炉。


  宁兰的专辑虽然出了盗版保护期，但依旧位居榜首，352636。


  莫菲排名第二，273847。


  谭光月的专辑排名第三，发行次周，257462。


  中午之前。


  亚域各国销量情况也是相继揭晓。


  莫菲，117万多张。


  宁兰，141万多张。


  谭光月，91万多张。


  之前只在亚域歌坛发行过一张单曲，又是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眼下还没有开启亚域各国宣传。


  能在发行第二周，拿到90万以上的成绩，可以说，八成以上的功劳归于第一主打。


  好坎坞动画大片《丛林之王》全地星上映，虽然比不了《卡撒铁隆号》那般火爆，但也是大火，上周六，米国排名第一的娱乐报给出的数据，上映一周的票房，超过了3个亿米元，有望成为第二部票房突破10亿米元的动画大片。


  《丛林之王》的大火，自然也是带动了主题曲。


  午后。


  华璨唱片，时光唱片，夕阳唱片，以及ty唱片，在不同地点，不分先后地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会上宣布了与四家在发国，因国，得国，意国处于一线的唱片公司合作的消息。


  与此同时。


  滚雪唱片。


  洛总给宋明远打去了电话：“老宋，谭光月的专辑上周在欧域各国宣传，结果几档综艺节目集体单方面违约，我还听说，因国，发国等6国，再加上米国，一二线宣传资源全部对谭光月say no，这事你知道吧？”


  宋明远的声音没有往日的亲切，散澹要遥远：“洛总，我现在就是个赋闲在家的人。”


  洛总笑了笑：“你不还是千代亚太区合伙人，国际音乐圈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一点都没听说吧。”


  一顿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凝肃：“老宋，我说的这事，背后若果有千代的参与，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谭光月是时光唱片旗下歌手，时光唱片是华璨集团旗下，跟你滚雪没关系吧。”


  “这次只是针对谭光月吗？有了一次就会又下一次。”


  洛总正色道：“华国歌手进军国际歌坛，7家联手，滚雪便是其中之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头沉默，洛总等了几秒，叹了口气，语气一缓：“老宋，国际六大巨头，目前进入华国市场的一共三个，千代就是其中之一，即便是为自身考虑，也不该蹚这浑水。”


  “华国音乐圈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现在是以华璨马首是瞻，我滚雪升格巨头以来，从来没有被人打压过，可华璨振臂一呼，联手的六家便一齐发难。”


  “再有，华璨对千代宣战，你以为是华璨一家吗？实际是七家联手，整个华国音乐圈。”


  “千代与我滚雪合作以来，我滚雪没有半分折扣，这点你也看到了，可若是华璨要针对千代，在华国市场，千代怕是很难伸展了，我滚雪就算有心也无力相助，到头来，损失还不是千代亚太区子公司头上，你作为合伙人利益会直接受损。”


  那头又沉默了一阵，宋明远吐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和总部沟通。”


  尼索唱片，汇丽经唱片，包括正在与ent谈合作的代石唱片。


  各自的老总也是分与星纳，贝纳斯通，ent亚太区的负责人取得了联系。


  他们不似洛天南与宋明远之间有着私交，完全是将话挑明了说，若是华国歌手发片后的宣传，在欧米受到了阻力，这股助力当中，星纳，贝纳斯通，ent有份参与的话，前两者在华国的发展，同样会助力重重，后者更是会被挡在华国市场之外。
……

  到了晚上，压轴的欧米上周销量情况揭晓了。


  宁兰，198万多张。


  莫菲，131万多张。


  谭光月，71万多张。


  上周总计，宁兰，374万多张，再创个人周销记录，这个成绩也是过去4年国际歌坛周销之最，而国际歌坛历史上，更上一步，排上了第三，距离第二仅差了不到10万张。


  发行4周，累计销量接近10个白金，虽然国际歌手级数，是以唱片双满月为准，但从销量来说，已然达标了国际一线顶流。


  莫菲，277万多张，满月实际销量破11白金，同样提前达标了国际一线顶流。


  谭光月，近188万张，这个成绩，已然大大超过国际一线歌手的及格线，并且超过了国际说唱乐天王本杰明在几月前发行的专辑最高一周销量。


  就在欧米上周销量揭晓的几个小时后，华国的凌晨，米国的午后，苏婷，尼索唱片，华格唱片，代石唱片的三名副总，以及华尔德，五方签订了注资入股协议。


  华璨集团注资3.6亿华国币，折合4000万米元，占华特兄弟百分之40股份。


  尼索唱片注资5400万华国币，折合600万米元，占华特兄弟百分之6股份。


  华格唱片注资4500万华国币，折合500万米元，占华特兄弟百分之5股份。


  代石唱片注资3600万华国币，折合400万米元，占华特兄弟百分之4股份。


  华特兄弟原有股东没有一个套现，保有百分之45股份。


  注资之后，华特兄弟的市值飙升到了一个亿米元，比起国际娱乐巨头旗下的唱片公司或者部门的市值，也是不遑多让。


  更关键的是，有了资金的注入，华特兄弟5年来累计4700多万米元的高负债，瞬间降到了合理范围之内。


  犹如一个病入膏肓人，一下子恢复了健康状态。


  签订合约后两小时，华特兄弟召开记者会，宣布了这一消息。


  国际音乐圈轰动了！


  华国4家唱片公司，联手注资华特兄弟，加一起来的股份达到了百分之55，相当于实现了控股收购。


  既华璨收购ty唱片，实现了跨国之后，眼下华国唱片公司，又联手实现了垮亚域。


  对象还是米国本土排第8的老牌唱片公司。


  注资之后的华特兄弟，在米国以及国际排名定然会有一个大幅提升，保守估计，米国本土将会重归前5之列，国际的话，单音乐唱片这一块，多半也会跻身前10。


  一天后，谭光月与莫菲分坐不同班机抵达了洛华杉市。


  当夜，两人以嘉宾身份出现在第四频道，一档全米收视率第4的综艺节目时，让欧米圈内很多人傻眼了。


  在ddc站出来振臂高呼之后，很快就聚集了欧米众多唱片公司联手抵制谭光月，这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


  由此，上周在欧域，谭光月接连遭到4档综艺节目的违约，可眼下，在米国，ddc的大本营，却是没有再遭到同样的待遇。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始料未及，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i show you the world（我能够为你呈现），shining， shimmering， splendid（一个闪亮辉煌的世界）.……”


  《a orld》，这首前世地球，第一首在北美公告牌登顶的动画影片原声带，录制时，被包括制作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认定必红的金曲，终于是迎来了现场首唱。


  轻柔唯美的曲调，款款深情的歌词，通过莫菲与谭光月合唱的歌声，传到了电视机前千万米国观众的耳中。


  第六百八十四章 这个世界的乐坛蜕变


  周三，上午。


  莫菲与国际奢侈品牌尹来丹提前续约，由依来丹华国代言人升格为全地星代言人，合约期2年，总费用3500万，平均1年1750万。


  这个价格基本平了腾瑞祥公司给李睁开出的4000万，2年代言外加广告策划桉的国内最高记录。


  而到了下午，这个记录即被打破。


  宁兰与赌城米颂梅度假酒店签订了为期半年的驻唱协议，总共40场，1200万米元。


  随着宁兰的专辑上周销量再创周销新高，宁兰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从之前的25万米元一场，提升到了30万米元一场。


  此外，宁兰还与国际时装巨头ziro签订了全球代言协议，合约期也是2年，总费用4200万，平均1年2100万。


  周四。


  四伏天乐队未来两个月内，一口气签订了11场欧域各国的商演，其中有8场为体育赛事开闭幕式演出，出场费在100万至120万区间之内。


  老男孩月未来两个月内，同样一口气签订了14场国外商演，其中3场在亚域，6场在欧域，5场在米国，出场费均是百万上下。


  许巧玲与何静芸虽然没有签订代言与商演，不过，各被2个国际品牌相中，成为第一代言人选，进入到实质性的谈判阶段。


  周五。


  滚雪为旗下歌手陶亮，贝卡为旗下歌手聂兰心，汇丽经为旗下歌手宋涛，分别召开了新专辑发布会。


  陶亮的专辑总费用2500万，聂兰心的专辑总费用2700万，宋涛的专辑总费用2500万。


  陶亮的专辑英文一主打为李睁的作品，二主打为千代合约词曲人，国际词曲中咖费尔南德斯的作品，中文主打为国内词曲大咖葛光耀的作品。


  聂兰心的专辑英文一二主打均为李睁的作品，中文主打为罗雨生的作品。


  宋涛的专辑英文一主打为李睁的作品，二主打为贝卡斯通合约词曲人，国际词曲中咖洛伦德的作品，粤语主打为国内词曲大咖黄绅冠的作品。


  也是在这一天，贝卡斯通宣布，旗下国际天后莫妮卡将下下周发行新专辑，预热宣传10天中5天为华国。


  这是莫妮卡首次在华国发片，也是不算新晋国际天后卡来尼，国际超一线歌手首次在港岛，宝岛，广市之外，全华国发片。


  环星唱片宣布，旗下新晋天后卡来尼将于下周开启全地星巡演，为期7个月，总共59场，北米16场，南米3场，欧域21场，亚域19场。


  亚域的19场之中，华国独占6场，京城，魔都，深市，广市，港岛，宝岛各一场。


  而与时光唱片，华璨唱片，夕阳唱片达成合作的欧域三家唱片公司，也是相继宣布旗下歌手近期发片，并且开启预热宣传的消息，而预热宣传的重点，都是华国。


  周六。


  华特兄弟再开记者发布会。


  华尔德亲自出席宣布，华特兄弟旗下歌手将会全面进军亚域市场，并且会与华璨，华格，尼索，代石旗下歌手进行互换。


  也就是说，华特兄弟这家米国本土的老牌唱片公司，过去专攻欧米歌坛，在进军亚域之后，算是真正地登上了国际歌坛。


  而旗下歌手与4家华国唱片公司旗下歌手互换，则是进一步从歌手阵容，形成国际化！


  这一些列的事件或是由媒体公开，或是在圈内传播开来，圈内资深人士如何还看不出名堂？


  谭光月的专辑宣传，缘何欧米多家唱片公司的联手抵制下，能够在ddc的大本营登上全米收视排名第3的综艺节目，继而后头几天，又登上了全米排名第8与第13的综艺节目，答应随之解开。


  欧米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大几百上千家，光是国际巨头就有6家。


  联手抵制谭光月，更准确地说是华国歌手的有几十家，看上去数量不少，可以总数来说，还不足百分之10。


  它们抵制的同时，也有相当数量的欧米唱片公司，其中包括了重量级的国际巨头在帮衬着谭光月，确切地说是华国歌手。


  帮衬的不止唱片公司，还有演出商，广告商。


  说帮衬并不合适，应该说是达成利益交换。


  宁兰，莫菲，四伏天乐队等在国际歌坛汇聚的可观人气，在许多演出商，广告商眼中，已经有了巨大利益的诱惑力。


  而华国这个迅速崛起的唱片市场，以及巨大的潜力，在许多欧米唱片公司，娱乐公司眼中，同样是垂涎欲滴。


  拿环星，贝纳斯通，千代来说，这三家国际巨头进军华国市场，可不单单是旗下歌手，还有影星，模特等全方位的艺人。


  死守欧米市场，阻止华国歌手涉足，就会导致它们进军华国市场的计划严重受阻，不用想也知道怎么选择了。


  更直白一些，欧米市场是属于几百上千家唱片公司，任何一家唱片公司不会以守护它为己任，面对外来者分蛋糕的时候，相助还是阻拦，只会以自己利益得失为准。


  再拿演出商，广告商来说，欧米市场这块蛋糕怎么分，多少人分，它们根本不会在意，谁能给它们带来利益，它们就站在谁的一边。


  有人抵制，有人帮衬，有人旁观，各有心思，人心不齐，这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当然，从根本上来说，敲开国际歌坛大门的还是硬实力，也就是一张张销量惊艳的唱片。


  华国歌手站上国际歌坛，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大势已成！
……

  百强榜更新。


  最新一期，宁兰的专辑英文一主打《my heart will go on》蝉联第三周榜首。


  谭光月的专辑英文一主打《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上升一格来到第二。


  宁兰的专辑英文二主打《i will always love you》退居第三。


  第四，第六，第九，分别是莫菲的专辑英文一二主打，四伏天乐队的专辑英文一主打。


  前十之中，华国歌手占据6席。


  而谭光月的专辑英文二主打《a orld》，大幅提升59个名次，从上周72位来到了13位。


  到了周一。


  全地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相继揭晓。


  宁兰，317万多张，满月销量突破12白金。


  莫菲，219万多张，累计销量破13白金。


  四伏天乐队，127万多张，双满月实际销量近15白金，达成默认27白金，这个成绩，比起卡来尼的封后之作，也仅仅是差了不到2个白金。


  谭光月，276万多张，比上一周提升了4成多。


  而这四人上周的唱片销量，包揽了上周国际歌坛唱片销量前四。
……

  四周后。


  莫菲的专辑双满月，实际销量17.5白金，默认31.5白金。


  这个成绩在国际歌坛历史上排名第8。


  碍于莫菲在国际歌坛发行的首张唱片是单曲，无法达标国际歌手级数超一线标准，可从实际人气来说，莫菲已然是当之无愧的国际天后。


  她的商演报价比一月前再度提升百分之20左右，另有两个国际品牌向她发出了全地星代言邀请，代言费用开到了2年4800万，以及2年5000万。


  又一周。


  宁兰的专辑双满月，实际销量超过19白金，默认34白金。


  这个成绩在国际歌坛历史上排名第3。


  与莫菲一样，宁兰首张在国际歌坛发行的唱片为单曲，没有达标国际超一线，实际人气却是绝对的国际天后，还是最为炙手可热的国际超一线之一。


  意国顶级女装品牌帕拉达向她伸出了橄榄枝，2年全地星代言，开出了6000万的天价。


  与此同时。


  谭光月的专辑满月，实际销量达到9.5白金，陶亮的专辑满月，实际销量突破7白金，聂兰心的专辑满月，实际销量近8白金，宋涛的专辑满月，实际销量达到6.5白金。


  这些成绩尽管不如宁兰与莫菲的专辑那般光芒耀目，但均是在国际一线的及格线以上。


  华国歌手已然成为国际歌坛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并且站稳了脚跟。


  而千代，环星等旗下的欧米歌手进军华国市场，也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国际天后莫妮卡，更是专辑发行第三周，在华国周销破了30万。


  华国市场再也不是华国歌手的自留地，而是向全世界歌手敞开了。


  华国歌手成功进军国际歌坛，欧米歌手也是成功进入华国市场，给了亚域其他国家的音乐圈带来了极大的触动。


  爱酷奇，索尔，樱音社等，亚域第一阶梯的娱乐公司，也是效彷着与欧米唱片公司达成合作协议，并且加大了与华国唱片公司的合作力度。


  小韩，岛国，新国等市场，进一步对国外歌手打开，相对的，这些国家也是有着更多的歌手跨出了本国乐坛，以及亚域歌坛。


  这个世界的乐坛，正朝着开放，包容，音乐无国界，无地域蜕变。
……

  9月8日，周六。


  对华国绝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个平常双休日中的一天，而对何家来说，却是大喜的日子。


  何家长孙要结婚了。


  虽然何冠群与苏若薇都在京城工作，在京城也买了一套婚房，额，确切地说，是李睁与何静芸送给他们一套房子作为结婚贺礼。


  但摆婚宴还是放在了南市。


  如今的苏若薇早不是当初那个三线都算不上的小演员，就在这个暑期档上映的一部投资8000万的国产古装片中，首次出演女一号，这部古装片取得了1.5亿的票房成绩，苏若薇的人气也是大幅提升，已然成为国内准一线女明星。


  婚宴设在紫山大酒店，今年初新开张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南市第三家五星级酒店。


  何家长孙娶媳妇，自然是要风风光光，不仅包下了整个宴会厅，还把整个6层包了下来。


  化妆间里。


  化妆师在给苏若薇补妆，她的经纪人看着镜子里美丽动人的新娘子，莫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事业正是上升期，连大老板都觉得你现在不适合结婚，应该往后推一两年，真搞不懂你老公怎么想的，非要那么快结婚，难道怕你跑了不成，他好歹是公司的董事，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助理噘了下嘴，也是道：“就算结婚，办婚宴也不用那么铺张吧，圈内很多女明星都是低调结婚，请了圈内那么多人，想瞒也瞒不住了。”


  】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要藏着掖着。”苏若薇神色澹然，何静芸与何冠群的关系她自然已经知晓，却是口风很紧，在公司里守口如瓶，经纪人与助理都不知道，甚至连家人都隐瞒了。


  她不是没脑的女人，清楚地知道，要是何静芸与沉冠昌的关系公开，再联系上何静芸与李睁的关系，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说句不好听的，她与沉冠昌的生活将会发生聚变，工作上的同事，身边的亲朋好友对待他们的心态，都会产生变化。


  有些关系是不能对人说的秘密，不能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也有相似之处。


  化完妆，时间差不多了，苏若薇出了化妆间，与何冠群汇合后，来到了迎宾区。


  十点开始，宾客陆续到来，有男方的，有女方的，还有公司和圈内的人。


  不知道拍了多少张合影，何冠群二人的笑肌都有点算了，总算有个空挡，他们相视一眼，皆是苦笑。


  就在这时，何元杰与何玫从宴会厅走了出来，神色匆匆，看到苏若薇才表情僵了下，何玫把何冠群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


  何冠群神色一惊，苏若薇看在眼里，不由道：“怎么啦？”


  “你妈太热情了，跑去公司领导那一桌聊天，可能话说的不是太恰当遭误解了，被赵童和郭佳佳冲了几句……”


  何冠群面露苦涩，他这位丈母娘心眼不坏，对他这个女婿也不错，但有个“毛病”就是虚荣，有点什么就喜欢挂在嘴上显摆。


  苏若薇对父母也隐瞒了何冠群与何静芸的关系，就在于此，要是让她母亲知晓，绝对会在亲戚朋友那里宣扬个遍。


  现在，丈母娘这个“毛病”又犯了，仗着女儿是明星，女婿是公司董事，与公司领导聊天时，言语间充满了优越感。


  而他和苏若薇结婚，还大操大办，本来就为公司众多高层不喜，赵童是二线影星，副总一手提拔的，郭佳佳是一线影星，大老板一手提拔的，两人联手发难，一来，是对公司力捧苏若薇不满，而来，投老板所好。


  第六百八十五章 夫妻同发片


  苏若薇刚要问后来怎么样了，一道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冠群，你公司怎么会有这种人，我跟你公司领导聊天，他们就在一边不阴不阳地说若薇的不是，话说的可难听了，我说他们几句，居然还和蹬鼻子上眼跟我抬杠，要不是你爸妈上来劝，我直接把他们轰出去.……”


  苏母从宴会厅里大步走了出来，一脸的气急败坏。


  苏若薇叹气道：“妈，人家是来祝贺的。”


  苏母瞪眼道：“还祝贺呢，他们说你的那些不三不四话，分明就是故意说听我听，我难道当作没听见，那女的长了双桃花眼，一看就是狐狸精，男的油头粉面，我乍一看还以为是女的。”


  苏若薇脸色发苦：“妈，你消消气，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别为这点小事不开心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说着，示意性地朝摄影摄像看了眼。


  何冠群也道：“是啊，妈，那两个是公司的演员，过去名气比若薇大，赚的也比若薇多，现在被若薇反超，难免有点心里不失衡，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苏母一肚子气，不发泄不快：“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我女儿论身材，轮长相，论演技，哪点不是甩他们几条街，比他们红，赚得比他们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何冠群被噎了一道，他就这么一说，丈母娘还真顺杆往上爬了，郭佳佳是公司里公认的第一美女，圈内偶像派中也是中上之姿，赵童则是圈内公认的演技派，前者是一线，后者二线顶流，无论身材，长相，演技，红的程度，包括片酬收入，都不在苏若薇之下。


  人家心里不平衡倒是不假，却是人之常情，之前苏若薇远不如人家大牌，却连续两部片子拿到了都比人家更好的角色，借此人气大涨，有违公司内部资源分配规则，换做谁，怕是心态都不会平衡。


  “冠群，今天这种场合，我也不好做的太难看，不过，回头你得好好教训他们，太不像话了……”


  苏母还在喋喋不休，苏若薇忽然一声喝止：“妈，别说了！”


  同时，拉了一下何冠群，后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脸色僵了僵。


  不知何时，李睁与何静芸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边，丈母娘说的话多半是听到了，要是引起误会，认为他与苏若薇在公司作威作福就不好了。


  毕竟，他这个董事位置，是李睁与何静芸投资入股替他换来的。


  “睁哥，静芸姐，你们来啦。”


  何玫与何元杰惊喜地叫了声，何静芸成了大明星之后，公开场合，他们已经把叫习惯的姐这个称呼改掉了。


  “冠群，恭喜啊，新娘子很漂亮。”李睁微笑着他们挥挥手，又主动与新郎握手，再对新娘点头示意。


  合完影，李睁与何静芸正要进去，何冠群迟疑了一下，还是拉住李睁，小声说了几句。


  李睁微微愕然，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苏母，主动打了声招呼：“伯母，你好。”


  苏母脸上化开点笑容，点了点头。


  待李睁二人走进宴会厅，苏母脸上笑容消失：“冠群，他们是你的朋友，喝喜酒怎么空手来的。”


  言语之中，透着怪责与不满之意。


  这话一出，瞬间冷场。


  摄影摄像的眼神变的好不怪异，何玫与何元杰眉头蹙起，眼神透出一丝不悦，何冠群嘴角抽了抽，自己这个丈母娘有眼不识泰山也就罢了，这嘴啊，还真是百无禁忌……

  苏若薇脸色有些发僵，把苏母拉到一边，唉声道：“妈，我求你了，别乱说话行吗？那个男的就是李睁，冠群的朋友，我和冠群能够事业顺畅，都是仰仗人家关照。”


  “李睁，就是国内最红的那个歌星？”苏母吃了一惊，她没认出李睁来，不代表没听过李睁的名字，就好似前世地球，五零六零未必认得出四大天王，但四大天王的名字却罕有没听过的。


  苏若薇点头：“人家早就送过礼了，还送了一份大礼。”


  苏母不澹定了，目光飘向何玫，何元杰，摄影摄像：“这个，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那话别传到人家耳朵里引起什么误会。”


  苏若薇明白意思，摇一摇头：“没事，冠群和他关系不错，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你别再乱说就行。”


  苏母心中满是懊悔，又不知该怎么补救，应付了一声，心神不宁却是写在脸上没抹掉。
……

  中午，11点18分，在司仪诗情画意般的台词之中，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分三段。


  第一段新人进场，交换戒指，倒香槟等，约莫十来分钟，然后新人退场，宴席开始。


  20分钟后，新娘换装完毕，进行第二段，双方父母上台发表感言，也是十来分钟。


  退场后，新娘再换一次装，再回到宴会厅，开始第三段。


  而第三段新郎新娘只需上台说一段感谢词，接着就是最后的敬酒环节。


  在新郎新娘为敬酒做准备的时候，李睁端着酒杯来到了何冠群所在公司领导那一桌。


  尽管音乐圈和影视圈是不同的圈子，却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李睁的身份主动过来，还举杯说敬大家一杯，在座众人无不受宠若惊，纷纷起身，半满的酒杯满上，喝饮料的换成了酒水。


  “我和何冠群是好朋友，当初冠群投资入股的时候，我也拿了几百万出来参与了一份，感谢大家在工作上给冠群和若薇的帮助和支持，希望以后也能一如既往的给予帮助和支持。”


  李睁说完，便是仰头一口干了。


  众人面面相觑，听话听音，原来当初何冠群投资1500万入股，其中有着几百万是李睁出的，虽然对李睁来说，几百万就是九牛一毛，赚了亏了都不会放在眼里，但足以说明一点，那就是李睁和何冠群的关系很好，绝不是泛泛之交。


  而感谢的时候，又提到了苏若薇，事实上，从苏若薇凭借陆导的一部影片出任女二号，人气攀上二线之后，唯一力挺她的只有何冠群，其他高层只是没有刻意刁难。


  最近一部片子，苏若薇凭借一号女主，人气再度飙升，引得公司众多签约演员羡慕嫉妒恨，而何冠群与苏若薇不顾公司内部反对，执意结婚，又让众高层心中非常不快。


  这些情况李睁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要是真不知道，何必过来敬酒？


  分明是正话反说，来为何冠群夫妇撑腰的。


  “那是当然，还希望睁爷以后多多关照我们公司。”老总脸色细微地变幻了下，就堆起笑容，也是豪爽的一口闷了。


  这声“睁爷”既有玩笑的意味，却也不是真的开玩笑。


  国内最红的歌手，第一词曲人，市值最高的唱片公司的大股东，这些身份集合起来，当今国内娱乐圈李睁毫无疑问是最具分量的一个人，这个“爷”字当之无愧，圈内很多人也是这么称呼的。


  同时还暗示了其他人，李睁是个爷，既然出面为何冠群夫妇撑腰，那对他们夫妇不满，甚至想要打压的心思也可以收了。


  日后若是通过何冠群能够得到李睁的关照，公司会有更大的前途，反过来，要是不给李睁面子，惹来纯心针对，公司前景就会一片暗澹。


  能当领导的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纷纷附和，毫不含湖地喝下杯中酒。


  李睁回到位置上，何静芸螓首轻摇道：“公司里比来比去那是良性竞争，有些闲言闲语也是再所难免，你这样护短，小心把我大哥和嫂子宠坏了。”


  “我宠的是你大哥和嫂子吗？”


  李睁笑了笑，从桌子下头拉住何静芸的手，有一根手指在那柔嫩的手心点了点：“我宠的是这个人。”


  何静芸嗔来一眼，小手挣脱大手的掌控。


  “换作我们两结婚的日子，公司里有人和你妈抬杠，把你妈大好心情搞坏了，我会直接把人请走。”


  李睁耸了耸肩：“现在只是出面敬个酒，提醒他们一声，别太过分，我觉得很应该啊。”


  “反正你总有道理，赏你的，必须吃光。”何静芸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嘴上却是不服，将一个大肘子夹到李睁碗里。


  李睁哭笑不得，想要找理由免赏，不过面对何静芸较真的眼神，终究还是乖乖认命，大口咬了下去。


  后来，何冠群与苏若薇敬酒到了公司领导一桌时，之前与苏母抬杠的郭佳佳和赵童主动向两人认错道歉，临走之前，还特意找了苏母当面道歉。


  何冠群不明就里，直到与苏若薇的蜜月旅行结束回到公司，才从公司一名高管那里得知了李睁出面敬酒一事，心生感激的同时，并没有滋生娇狂之心，反而对自己这位妹夫的敬畏，更深了几分。
……

  何静芸的新专辑，8月30日开始预热宣传，李睁的新专辑晚一天，8月31日开始预热宣传。


  预热宣传结束是同一天，9月7日。


  9月8日参加何冠群与苏若薇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下午，李睁去了何静芸家，就两人婚期的事儿征求岳父岳母的意见，暂定11月中下旬至12月中上旬之间。


  距离现在两个多月，筹备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等两人的专辑双满月之后。


  专辑发行后，宣传期尽管只有一个月，但最后成绩是以双满月为准，后一月如果有额外的宣传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这两张专辑非常重要，李睁是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而何静芸则是关乎国际歌坛歌手级数。


  别看两人不乐忠于商演，代言也是挑三拣四，老实说赚的钱也足够一辈子花了，却非常相似的，对于自身的事业很重视。


  若不然，两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当夜，李睁就住在何静芸家，头一次睡进了何静芸的闺房，两人不光订婚了，还领了结婚证，法律上已经是夫妻，岳父岳母当然不会介意。


  第二天，李睁与何静芸吃过午饭后，何父送他们到了机场，两人在登机口分别，李睁回深市，何静芸回京城。


  9月10日。


  星期一。


  上午十点，国内上周销量表出炉。


  半小时后，时光唱片在斯卡威大酒店一号厅，为李睁举办了新专辑发布会。


  这是公司历史上，最为隆重的一场发布会。


  倒不是请了多少大牌艺人现身助阵，而是国内外媒体创纪录地来了200多家，记者加摄影摄像人员，近500人。


  可以摆放40座的大厅内，被占去了三分之二面积，黑压压一片。


  这还是有资格进入会场的。


  国内排名前十之后娱乐媒体，亚域欧米非排名前三的娱乐媒体，也派了记者过来，却是被安保挡在外头。


  之所以，李睁发片会引起国内外娱乐媒体如此高的重视度，一来，李睁是国内最当红的歌手，与前一张专辑已经时隔近1年半。


  而来，李睁是国际词曲大咖，还是最近市值评估，价值15亿的华璨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而15亿的市值，在国际音乐圈非上市公司中排名第一。


  即便是算上上市公司，单轮唱片这一块，也能排进前三。


  太多光环聚于一身，让李睁在国际歌坛的首次发片，受到程度，甚至比起国际超一线发片也是不遑多让。


  李睁现身之时，会场内过百发出密密麻麻的“卡察”声，闪光灯频频闪闪，让人的眼睛都花了。


  乔莉作为总经理代表公司宣布，李睁的新专辑将会在全地星41个国家发行，总费用5000万！

  直接是将国内歌手发行唱片总费用推向了新高。


  与此同时。


  华格唱片也是京城香舍利拉大酒店一号厅，为何静芸举办了专辑发布会。


  同样没有圈内大牌艺人现身助阵，但场面非常宏大。


  国内外媒体来的媒体数，与李睁那边几乎相同，大厅里也是挤了500名左右的记者，摄影摄像。


  而在大厅外的走道里，还有超过100家没有被邀请，却不请自来的媒体记者。


  何静芸的发片受到如此高的关注度，最重要的一点，何静芸首张专辑大爆，这是国际歌坛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或许将会诞生第一位国际超一线的华国歌手。


  华格总经理，华伟强代表公司宣布，何静芸的新专辑将会在全地星41个国家发行，总费用5000万！

  与李睁一模一样。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太空步，木偶旋转，中枪舞，原地高转


  尽管李睁与何静芸开始预热宣传只相差一天，但之前圈内只有很少人猜测，两人会同周发片，更多人则是认为，两人不会自相残杀，多半还是会相隔一周，以避开国内以及亚域各国权威榜单新歌推荐的PK。


  然而，事实却是证明“真理”是站在少数人一边的。


  这对国内乐坛最耀目的双子星，不止同周发片，还在同一天发片了。


  而且唱片的总费用，均是创纪录的5000万。


  消息一出，圈内一片惊呼，广大歌迷一片欢腾！

  若是以往，两个超一线同天发片，娱乐媒体必然打出“XXVSXX”的标题，圈内人士与歌迷关注的焦点，也会是两人PK的胜负。


  可这一次，这个惊爆的话题却只是为数不多的中小型娱乐报提及，圈内人士与歌迷对此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而关注的焦点，却是成了两人能否共创佳绩，能否开更多的先河，能否创造更多的记录。


  并不意外，毕竟国内来说，李睁的人气自成一极，何静芸再红，与他相比还是存在梦想差距。


  更何况，何静芸的专辑主打，不用想也知道是李睁的作品。


  即便何静芸爆冷赢了，其中的最大因素，那也是李睁自己赢了自己。


  这样的PK胜负，又能说明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意义呢？


  再有，两人的恋情公开快两年了，而且还订了婚，歌迷中有不小的比率同为两人的歌迷。


  从感情上来说，更愿意视两人为一体，而不是彼此分个高下。


  之前，两人的一张张唱片，带给了圈内太多震惊，带给了歌迷太多惊喜，这一次，两人一齐发片，相互辉映之下，会不会闪亮得更加炫目？

  这才是值得期待！


  当夜，何静芸作为神秘嘉宾，上了京城卫视一档选秀节目。


  当何静芸一袭淡雅裙装从星彩虹道内款款走出来，进入到观众的视线之内，现场瞬间淹没在惊呼，喝彩，尖叫声中。


  而在节目当中，何静芸演唱了专辑里的一首中文歌。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会不会比较睡得着，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


  正是当初她与李睁参加青歌赛决赛时的夺冠歌曲，《魔鬼中的天使》，前世地球，田馥甄的第一代表作。


  这首抒情歌曲唱出女生深陷爱情中，明知爱已不在却又无法狠下决心放手的纠结，歌词雅俗共赏，旋律琅琅上口。


  与此同时，李睁登上了深市电视台一档访谈节目，在节目中演唱了新专辑中文主打。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青花瓷》，前世地球天王周杰伦的王炸级别的代表作。


  2008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同年台湾金曲奖颁奖典礼上获得年度最佳歌曲奖、年度最佳作词奖和年度最佳作曲奖三大奖项。


  该曲是一首充满书生飘逸气息的周式中国风，延续了“离恨”的主题，离愁别绪被描写得婉转细腻，隐藏得愈加含蓄而韵味别生，仿佛青橄榄在口，可以慢慢回味。


  论意境，该曲宛然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论词句，又是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论曲调，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


  三者叠加至一处，正如其名，恰似那“自顾自美丽”的青瓷极品，洗尽铅华，古朴典雅，清新流畅。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琵琶淙淙，分外动人。


  毫无疑问，这首歌曲是中国风的巅峰之作！


  李睁稍加改编后，更加适合自己的唱腔，温和柔情，古朴又带了点点浪漫色彩，让人听着，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副古韵动人的优美画卷徐徐展开。


  周二，李睁与何静芸先后飞往魔都，晚上，一起上了魔都卫视一档名为《非常人生》的专访类节目。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李睁与何静芸回顾了出道以来的星路历程，并分享了彼此情感历程中的小片段。


  节目最后，两人现场演唱了何静芸的专辑一主打。


  李睁：“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


  何静芸：“幸福开始有预兆，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然后孤单被吞没了，无聊变得有话聊.”


  《小酒窝》，前世地球林俊杰和蔡卓妍合唱的歌曲。


  该曲获得了新城劲爆卡拉OK歌曲奖、新城劲爆合唱歌曲奖，2009年，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颁奖礼最受欢迎华语歌曲奖银奖，十大中文金曲全国最佳中文歌曲奖，百度娱乐沸点最热门十大金曲等奖项。


  歌曲风格清新靓丽，温暖柔情，温暖的小情歌，表达了恋人之间恬淡的情愫与倾诉。


  旋律行云流水，歌词朗朗上口，演唱上又没什么难度，可以说具备了一切流行的元素，常年在KTV点唱榜上排在对唱歌曲第一，传唱度极高。


  李睁与何静芸是真情侣，真夫妻，演唱过程中，彼此脉脉对视的眼神，歌声中流露出的那种没有也是作假，不掺杂质的情感。


  那种视听效果，让人仿佛被带入了童话世界的美好爱情之中，格外地心灵悸动。


  周三，何静芸与李睁在港岛机场国际航班大厅里暂别，前者飞往欧域，后者飞往米国。


  六个小时的时差，华国周四的凌晨两点，欧域周三的晚上八点，何静芸登上了发国收视排名第二的一档脱口秀节目。


  在节目现场，何静芸演唱了专辑英文一主打。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没有老友你的陪伴日子真是漫长），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回头凝望我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


  《See you again》，前世地球，维兹·卡利法与歌手查理·普斯的合唱歌曲，影片《速度与激情7》主题曲。


  该曲拿下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德国等二十多个国家的音乐排行榜冠军[3]。在美国公告牌百强单曲榜上，歌曲共计夺得12周冠军。


  歌曲MV，为YouTube观看次数最多的视频。


  凭借该曲，查理·普斯一炮而红，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草根逆袭。


  歌曲充满着悼念悲情色彩，又带了一份藉慰与夙愿。


  被李睁带来这个世界，又何静芸天籁般空灵的嗓音演艺，让人的心灵全然包裹在歌曲的意境之中，情绪随之波动，无法自拔。


  歌声徐徐落下之时，数千观众的演播大厅内一片死寂。


  观众心头涌起各色滋味，片刻后，热烈的掌声，以及狂热的呼喊与尖叫。


  用过一种各自近乎宣泄的方式，来说表达对这首歌与何静芸的演唱的高度肯定。


  现场化作一片蒸腾的海洋，持续许久，方才逐渐平息。


  另一边，李睁抵达米国洛华杉市是十几个小时之后，到酒店补了一觉，周四的晚上，登上了第二频道，全米收视排名第三的一档综艺节目。


  今晚的李睁一身黑色的时装，是特意定制的演出服，极为修身，竟是让1.81米，70公斤，比标准略重2公斤的身材，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偏瘦的纤细感。


  头戴一顶演出帽，脚踩一双尖头皮屑，帽檐，衣袖，裤边，鞋面都镶嵌着银边。


  这样的造型既严肃又时尚，矛盾的视觉感官，让他在登台演唱时间，格外地吸人眼球。


  舞台灯光暗下，轻悠的背景音乐声传来，舞台中央，在一束追光灯笼罩中，静立的李睁忽然动了。


  甩开脚步，配合着全身动作，以及各种手势，摆出一个个独特的造型。


  观众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着他的造型变化，神色也是不断变化，时而惊喜，时而吃惊，时而又不可思议。


  这一套动作，融合了爵士舞，踢踏舞，街舞，芭蕾等数种舞蹈编排出来，又新颖又刺激。


  这也是他平均每天2小时以上，一年多来勤加练习的成果。


  背景音乐声陡然乍响，不再轻悠，充满了摇滚气息，节奏强烈，动感十足。


  李睁也跟着节奏舞动起了身躯，同时将衣扣解开，露出里头白衬衫，以及一条镶着银色纹路的黑色领带。


  同时，八名穿着黑白款演出服的舞者，从舞台左右两侧迅速来到舞台中央，在李睁身后形成两排。


  “he way she came into the place I knew right then and there（她走进来所踩的步伐那时那刻我就察觉），There was something different about this girl（这女孩儿与众不同），The way she moved her hair her face her lines（她的步调她的秀发她的容颜她优雅的线条）”


  李睁一开嗓便是透出饱满的激情，脚下踢踏步跟着音乐节奏加剧，配上闪烁的舞美灯光，让观众得到了视觉与听觉上的双重冲击，情绪波动不由自主地强烈起来。


  曲调转折处，李睁的脚步一缓，整个脚底犹如贴着地面一般，整个人向前滑行。


  这种舞步观众首次见到，一脸不敢置信，近乎声四起！

  正是前世地球，天王巨星迈克杰克逊发明的，赫赫有名的太空步。


  为了练就，光是舞蹈鞋，李睁便是磨坏了四双。


  接下来，李睁踢踏步配合太空步不断转换，腰肢抖动，手上动作不断变换，再配合头部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是充满了动感。


  在八名舞者的衬托之下，看得观众大呼过瘾。


  第一段结束的时候，侧向观众的李睁配合手上与头部动作，轻盈洒脱的慢慢旋转，就似音乐盒子里的小木偶一般，犹如磁铁般牢牢吸住观众的目光。


  当转过45度，面向观众时，身后一名舞者忽然做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李睁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接着，就见李睁用舞蹈的方式，将中枪之后一个人的最本能的反应，丝毫不差地演艺了出来。


  前世地球，杰克逊创造的木偶旋转加上中枪舞的结合。


  观众被刺激地惊叫连连，脸上写满了情绪的高涨与亢奋。


  进入到第二段之后，歌曲节奏更强烈了几分，李睁的歌声配合着歌曲的意境时高时低，激情四射。


  而舞蹈动作，一个接着一个，新颖洒脱，夺人眼球。


  观众的激情被点燃，现场气氛也是燃烧了起来。


  就见到观众席上，一道道身影长身而起，高举双手，与身躯一道随着音乐节奏，随着台上的演出的舞蹈摆动起来。


  整个演播大厅，宛如午夜零点的酒吧大厅。


  歌曲末尾，李睁声音一收，整个人犹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不同于芭蕾舞的高转平转和现代舞的单脚原地转，而是一种高难度的双脚旋转，旋转圈数之多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正是前世地球，不能说是杰克逊创造，却是他标志性的舞蹈动作：原地高转。


  不知转了多少圈，李睁一个急停，定格一个半曲膝扶帽的造型作为结尾。


  看呆了的观众回过神来后，爆发出狂热地欢呼与尖叫，这一刻，观众的情绪彻底爆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似燃烧了起来。


  《Dangerous》，前世地球，摇滚之王迈克杰克逊的代表作之一，亦是他本人最燃的一首舞曲。


  该曲在北美公告牌单曲榜蝉联4周冠军，以该曲为主打的同名专辑，在专辑榜上蝉联了6周冠军，发行五周内，全球大卖1400万张，截至2020年，总销量超过了3200万张，成为全球最畅销的唱片之一。


  获得全美音乐奖，最受欢迎流行/摇滚专辑，灵魂列车音乐奖，最佳R&B/灵魂乐男歌手专辑，以及格莱美，最佳非古典专辑策划。


  事实上，无论是前世作为地下歌手，还是重生这个世界出道以后，李睁个人气质，演唱风格与杰克逊可说是大相径庭。


  他的私人歌曲库中，还有很多中外经典流行歌曲，若是单纯地想要在这个世界的国际歌坛闯出名堂，他完全可以选择适合他风格的歌曲，找一位与他的风格相近的前世地球国际巨星参照，作为他个人的发展路线。


  舍易求难，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杰克逊的音乐在前世地球既是独一无二的，又是一座高山仰止的丰碑！


  那是流行乐真正的巅峰。


  既然老天给他他重生的机会，他也有幸登上国际歌坛，若是不把杰克逊的音乐也带来这个世界，注定将会是一种遗憾。


  第六百八十七章 华国歌坛双子星发片首周震惊国际音乐圈

  隔一日，李睁又登上了第七频道，全米收视排名第八的一档综艺节目。


  再次演唱了专辑英文一主打《Dangerous》。


  太空步，木偶旋转，中枪舞，原地高转.等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舞蹈动作，又一次在舞台之上呈现出来。


  不知看呆了，震惊了，疯狂了多少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米国观众。


  当李睁以原地高转十数圈，急停定格单膝半曲，抚帽造型作为歌曲的结尾时，整个演播厅内被狂热惊呼，尖叫，呐喊声充斥。


  那感觉就好似火山喷发了一样。


  直到李睁退场后，依旧还在延续。


  节目结束之后，主持人在接受采访时，抹着额头的汗水，以一种光怪陆离地表情，由衷地感慨，今晚李睁这位来自华国的歌手的表演，是他主持数百场综艺节目以来，现场观众反响最为疯狂一次，当时他就站在舞台边缘，感觉脚下的舞台都在颤抖，简直怀疑演播厅就要爆炸了。


  华国时间的周六晚上，米国时间周六的上午，十点。


  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榜单。


  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See you again》空降单曲榜第8。


  这是欧米以外歌手，头一次在唱片发行首周进入前十。


  此外，她与李睁对唱的专辑中文主打《小酒窝》排在了第53。


  开了中文歌曲空降百强榜单曲榜的先河。


  至于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二主打没有出现在榜单之中，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百强榜规则与前世地球不同，规定了一张唱片至多两首打榜歌曲。


  李睁的专辑英文一主打《Dangerous》同样空降榜单，排名第39。


  这个名次看似差了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31个名次，事实上，却是更加惊艳。


  要知道，何静芸之前已经发行了一张专辑，并且取得了实际销量破千万，默认销量破20白金的成绩，在国际歌坛集聚的人气，比起一线歌手丝毫不弱。


  而李睁却是首次在国际歌坛发片，人气从零开始，纯新人一枚！

  由此说明，李睁在米国一二线综艺的两次现场演出有多么的成功。


  毫无疑问，《Dangerous》这首歌已经在米国大火！

  至于火到了什么程度，还需要随后的榜单名次，以及专辑实际销量来给出答案。


  周日，欧域宣传暂告段落的何静芸飞来了米国纽市，同时，李睁也是坐了4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纽市。


  下午碰头之后，在酒店略事休息，吃些点心作为晚餐，随后出发前往大都荟。


  大都荟剧场，是第一频道，全米收视第一的综艺节目“钻石与金砖”的场地。


  钻石与金砖是顶级的代名词，这档节目每期的嘉宾，无一不是名人，巨富，以及各行各业的尖端精英。


  今晚，李睁与何静芸成为受邀嘉宾，既是华国歌手，首次登上这档全米收视第一的综艺节目，也是对两人在国际音乐圈取得的成就的认可。


  节目之中，两人首次现场演唱了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二主打。


  李睁：“Sorry I never told you（抱歉，我从未告诉过你），All I wanted to say（我想要说的话），Now it's too late to hold you（但现在想留住你为时已晚），Cause you've flown away（因为你已经离开），So far away（远远的离开）。”


  何静芸：“Never had I imagined（我从不曾想过生活中），Living without your smile（会没有你的笑容）.”


  《One Sweet Day》，前世地球，玛丽亚凯莉与大人小孩双拍档乐团合作演唱的一首流行歌曲，收录在玛利亚凯莉的专辑之中。


  这首歌有多经典，只需一点便可证明，北美公告牌上蝉联冠军16首之久，保持着公告牌冠军周数最多记录，从而获得公告牌音乐奖所颁发的“特别奖”。


  此外，该曲还获得格莱美奖：“年度最佳录制”和“最佳流行对唱”两个奖项提名，BMI流行音乐奖，年度最佳作曲，以及年度最佳歌曲奖。


  玛丽亚·凯莉凭借该歌曲，获得百视达娱乐大奖“最受欢迎的成人时代单曲女歌手”奖。


  该曲融入了灵魂乐和R&B，全区由内而发透露出一种内敛的性感，音乐节拍使用了不同的敲打乐器及合成器，音乐与歌声融合在一起，既是流行音乐中一座伟岸丰碑，又是对唱歌曲中难以逾越的巅峰之作！

  李睁把这首歌带来这个世界，与何静芸合作演唱，与歌曲怀念与一个逝去朋友甜蜜一天的原意有所不同。


  将歌曲名字中“SWEET”这个词，在夫妇间含情脉脉的眼神互动，以及浓情蜜意的歌声中，演艺到了极致。


  视听双重效果，让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如饮美酒，心神荡漾，沉醉无法自拔。


  演唱完毕，满场响起了热烈掌声，满眼看去，是一张张勾起美好回忆的甜蜜笑容。


  接下来，何静芸退场之后，李睁又带来了专辑英文二主打，并让前世地球，迈克杰克逊最经典造型“45度前倾”得到了现场首秀。


  “As he came into the window，Was a sound of a crescendo（他破窗而入），He came into her apartment（弄出巨大声响）”


  《Smooth Criminal》，前世地球杰克逊的代表作之一，《月球漫步者》的主题歌。


  歌曲的MV获得全英音乐奖最佳音乐录影带奖，其中45度前倾为杰克逊首创，并于在发行4年后获得了该动作的专利权。


  该曲之所以给人造成强烈的心理冲击力，除了迈克尔·杰克逊独特的音乐风格与演唱技巧以外，其歌词的语言特色无疑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在时态，人称和重复的使用方面都体现出鲜明的文体特征，时刻抓住了听着的心理，让他们融入到故事中，与歌手想要表达的感受产生强烈的共鸣。


  李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对现场演出方面进一步优化。


  这次有32个舞者，当形成方阵，在李睁的引领下，集体身子向前倾倒，这一画面，让得满场观众跳出了一双双的眼无子，心脏仿佛被悬挂了起来，成片的惊呼声喷薄而出。


  而电视机前，从沙发上，椅子上蹦起来，一脸震惊表情，惊呼“上帝”的观众更是不知凡几。


  演唱结束的一刻，整个剧场被狂热的欢呼与尖叫声充斥，宛如蒸腾的高压锅一般。


  华国时间，周一，上午十点。


  国内销量表出炉。


  李睁的专辑排名第一并不让人意外，可销量之高，还是超出了大部分圈内人士的预期。


  587463。


  要知道，李睁上一张专辑首周拿近50销量，是在五一长假大力宣传之下，而这一次，李睁发片后，国内大曝光的宣传却只有两天。


  只有三个解释，其一，李睁这次专辑中歌曲得到了广大歌迷的高度认可，短短一周时间，已然有了广泛的口口相传的效应。


  其二，将近1年半时间没有开演唱会，没有发专辑，并没有减弱李睁的人气，反而逆向提升了。


  倒并非天方夜谭，这家伙是媒体的宠儿，隔三差五就有他的相关报道，此外，颁奖礼上酿祸多个奖项，春晚的露脸，以及代言的品牌投放广告.

  这些加起来所获得的曝光度，甚至比国内任何一个歌手都要高。


  其三，国内唱片又进一步壮大了。


  这个成绩也是刷新了由他个人保持的，国内唱片周销记录。


  何静芸排名第二，462615。


  看似比李睁少了10多万，有着不小的差距，可事实上，这个成绩也是足够惊艳。


  要知道，宁兰与莫菲的首周销量，均没有超过40万。


  其中，何静芸新专辑中的歌曲被歌迷广泛认可，本身强大人气之外，李睁的人气加成也是关键所在。


  首周总和超百万销量，这对国内乐坛双子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同时也是给同期发片的歌手带来了灾难。


  排名第三的，汇丽经旗下一名二线歌手，发片第二周，两榜新歌推荐一双通关，一双第五轮，销量只是将将破了10万大关，109327。


  第十的成绩，跌破7万关口，仅为68372。


  这样的情况发生，要追溯到近两年前，莫菲，何静芸，宁兰三天后重叠盗版保护期的那一周。


  中午之前，亚域各国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何静芸，82万多张。


  李睁，66万多张。


  到了晚上，欧米上周销量表压轴出炉。


  何静芸以132万多张的成绩，刷新了华国歌手欧米首周销量记录。


  其中，欧域销量82万多张，大大超过北米的近50万张，由此可见，她为期4天的欧域宣传非常成功，可预见的，本周销量还会进一步提升，毕竟米国才是全地星最大的唱片市场，而从何静芸上一张专辑的销量分布情况看，在米国的人气要高于欧域。


  李睁，109万多张，其中米国销量近75万张，超越了何静芸。


  如果说，何静芸的欧米销量给了国际音乐圈小小的震惊，那李睁的欧米销量则是让国际音乐圈震惊得落满一地眼珠子。


  要知道，李睁在欧米歌坛的人气是从零开始。


  只是在米国一波宣传，就狂卷了75万张的销量，直接是将国际天王，费尔南德保持的，出道首张唱片首周在米国大卖56张的新人首周销量记录，大幅提升了4成以上。


  即便K4乐队这样的当红国际一线顶流，同比也是不如，即便千代乐队这样的殿堂级老牌国际天王，同比也就多出了不足三成。


  很明显，李睁的专辑歌曲，受到了米国歌迷前有未有的青睐。


  何静芸的专辑，首周总销量破260万张，已然显露大火之势，而她本人或将成为华国首位国际超一线的概率，已然超过了5成。


  李睁的专辑，首周总销量234万多张，进一步创造了新人歌手国际歌坛发片的首周销量记录，并把之前的记录提升了4成以上。


  第六百八十八章 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双丰碑


  发行首周取得惊艳成绩之后，圈内人士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两人次周的表现。


  国内两榜新歌推荐，小韩龙虎榜新歌推荐，岛国公信力力榜新歌推荐，新国风尚榜新歌推荐等等。


  这些亚域各国权威榜单的新歌推荐，均是采取PK晋级模式，是歌曲受到歌迷追捧程度最为直观的体现。


  被称为流行趋势的风向标，歌曲收入专辑销量的晴雨表。


  而在欧米，没有类似的PK模式的新歌推荐，却有着音乐电台点播排名，每天刷新一次，前一天点播排名前三的歌曲，在当天会获得一次额外播放，连续三天进入前三，会获得一次重点推荐。


  可以说，一张唱片的成败，次周表现是决定性的。


  当然，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首周大爆，几乎不存在失败的可能，但从次周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七八分后续潜力。


  是以，格外受到关注。


  很快三天过去。


  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中文主打与英文一主打全线晋级。


  而在欧米，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在发国，因国，得国，罗国等14个国家的音乐电台，连续三天进入点播前三，获得重点推荐。


  李睁的专辑英文一主打，则是在米国，加国，因国，发国等11个国家音乐电台，连续三天进入点播前三，获得重点推荐。


  其中，有6个国家的音乐电台三天来的点播榜首与榜眼，被两人的专辑英文一主打包揽，另有4个国家的点播榜首，被两人交替包揽。


  旋风般强劲势头，除了带给人震惊之外，还让人有种微微窒息的感觉。


  周四。


  国内两榜新歌推荐，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中英文主打会师第五轮。


  小韩的龙虎榜，岛国的公信力榜，新国的风尚榜进入第四轮，均是八个入围名额，李睁与何静芸的中英文主打无一例外地占据半壁。


  到了周五，国内风云榜新歌推荐第六轮，李睁的专辑中文主打实现全包，而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六轮，入围的是李睁的专辑中文主打，以及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主打。


  这一火星撞地球的结果，让圈内一片惊叹。


  别的不说，何静芸的专辑中文主打《小酒窝》是李睁与何静芸的对唱，拥有着两人人气的叠加，放在平时，绝对都是稳稳的双通关，而这次，却是在两榜一齐止步第五轮。


  小韩龙虎榜第五轮，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主打双晋级，4首歌再度占据半壁。


  岛国公信力榜第五轮，何静芸专辑中英文主打，李睁专辑的英文主打入围，4首歌中占了3首。


  新国风尚榜第五轮，被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中英文主打包揽，这也是第一次出现，华国歌手的歌曲包揽国外新歌推荐四强！

  周六。


  国内两榜新歌推荐揭晓终极第七轮，风云榜为，李睁的专辑英文主打《Dangerous》，金曲榜为，李睁的专辑中文主打《青花瓷》。


  这周的两个新歌推荐，即便多年之后，依旧被圈内人士誉为国内乐坛历史上，最高级别的一次PK，犹如最尖锐的矛刺在最坚硬的盾上。


  小韩龙虎榜第六轮，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主打再度双晋级，实现了包揽。


  岛国公信力榜第六轮，同样是被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主打包揽。


  新国风尚榜第六轮，李睁的专辑中英文主打独揽。


  至此，本周的亚域各国新歌推荐全面进入倒数第二轮，亦或是最后一轮，无一例外地被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中英文主打全面包揽。


  而在欧米，李睁与何静芸的英文主打也是势如破竹，前者拿到音乐电台点播的国家增加到了19个，后者也是在18个国际音乐电台进入点播前三。


  其中5个国家，两人连续6天包揽榜首与榜眼，4个国家连续3天包揽第一二位，并且在15个国家至少1天位列榜首。


  到了华国时间的晚上，米国时间上午十点，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


  单曲榜上，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See you again》，从上周第8一跃榜首。


  李睁的专辑英文一主打《Dangerous》，从上周第39直接提升38个名次，位居第2。


  李睁的专辑英文二主打《Smooth Criminal》，上周未在榜单之中，本周一上榜便是排在乐第5.

  《小酒窝》，从上周第53大幅提升34个名次，排名19。


  这也是中文歌手首次进入百强榜单曲榜前20。


  专辑榜上，何静芸提升6个名次攀上榜首，李睁提升13个名次攀上榜眼。


  全地星音乐圈一片死寂！

  这是过度震惊与震撼造成的。


  李睁与何静芸的专辑爆发出的夺目光芒，让同期在国际歌坛发行的所有唱片变得黯淡无光。


  谁都明白，两人的专辑要大爆了。


  眼下，任何言词都是多余，唯有静静等待销量数据来证明，究竟会大爆到什么程度？

  转眼来到周一。


  上周销量情况陆续揭晓。


  国内，李睁，651421，何静芸，527263。


  亚域各国，何静芸，169万多张，李睁，153万多张。


  欧米，何静芸177万多张，李睁，163万多张。


  总销量，李睁，382万多张，何静芸，399万多张，无限接近4白金。


  一连串的记录被刷新。


  国内周销记录被李睁进一步推高，首次突破60万大关，何静芸也把刚刚被她打破的国内女歌手记录再度推高，突破50万大关。


  亚域各国，加上华国在内，何静芸拿下近223万张的成绩，创造了全亚域周销新纪录，李睁以219万多张的成绩，排名历史第2。


  全地星周销成绩，何静芸成为历史第1，李睁则是也是成为历史第3。


  面对两人交出的这样两份惊艳到爆的成绩，即便再苛刻的媒体，都是收起了委婉，毫不吝啬地大加褒奖与追捧。


  铺天盖地的都是两人相关报道。


  而这一周，李睁的欧域宣传全面展开，何静芸展开了亚域的宣传。


  到了周六，百强榜更新最新一期。


  李睁的专辑英文一主打，取代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登上了榜首。


  何静芸的专辑英文一主打，退居次席。


  李睁的专辑英文二主打，则是攀上第三。


  有一个周一。


  李睁的专辑上周总销量反超了何静芸，冲破4白金，达到了创纪录的406万多张。


  何静芸的专辑销量同样有着微升，冲破4白金，达到402万多张。


  至此，这对华国双子星携手成为国际歌坛迄今为止，唯二周销破4白金的歌手。


  两周后，两人的专辑发行满月。


  何静芸的月销实际销量超14白金，提前一个月达标国际歌坛超一线标准，成为首次在国际歌坛封后的华国歌手。


  李睁虽然从发行第三周起，便是周周销量第一，但累计月销还是比何静芸少了10几万张，无限接近14白金。


  而在接下来的一月，两人并没有停下专辑宣传。


  华格追加了1千万投入，何静芸在小韩，岛国，欧域4国，以及米国登上了一系列综艺节目，保持了持续的曝光度。


  而李睁则是出任了卡莱尼6场演唱会的嘉宾，与西成男孩在米国两个大型演出中合作，又去赌城米颂梅度假酒店，出任了宁兰的两场驻唱嘉宾，再在欧域与老男孩乐队，四伏天乐队，在四个赛事开闭幕式上，合作现场演唱。


  公众曝光度或许比不了何静芸，但曝光针对的人群，更加精准。


  转眼来到11月第二个星期。


  两人的专辑发行双满月。


  李睁实际销量达到22白金，默认39个半白金，成就了国际歌坛历史第一唱片。


  何静芸实际销量达到准21个半白金，默认销量38白金，排在李睁之后，成就了国际歌坛历史第二唱片。


  这样的“伟绩”犹如两座并立山巅的丰碑，前无古人，后，怕也是很难有来者。


  第六百八十九章 新时代来临


  12月12日，双十二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


  李睁与何静芸的在南市万成大酒店贵宾厅举行了婚礼。


  很是低调地只摆了六桌，除了订婚宴时的男女方亲戚，薛冰，虎嘉等人之外，李睁还请了中学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何静芸也请了几个大学与中学时的好友。


  一周后，12月18日，薛冰与虎嘉也在南市万成大酒店举行婚礼，与李睁二人的低调不同，场地为可以摆放28桌的大宴会厅。


  与酒店方商量后，足足摆放了30桌。


  薛冰与虎嘉的亲朋好友，双方父母的同事好友，总共来了近300宾客。


  薛冰的父母忙前忙后地招呼，满面春风，笑得合不融嘴。


  李睁看在眼里，会心地笑了。


  他可是知道，由于薛母早早下岗，家庭条件不太好，薛冰自从上了高中后学习成绩又如泄洪般一学期不如一学期，到了高三时已然落到班级倒数几名，年级后十分之一，提前宣告了与大学无缘。


  薛父母对儿子的未来甚是担忧，甚至怕他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将来别说养家糊口，连媳妇都娶不到。


  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薛冰何止是一般的成功人士，几乎站在了当初被父母无比羡慕的那些高考以优异成绩进入本科，重点本科，现在投入大四实习，为踏上社会的职业竞争作最后铺垫的尖子生，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儿子有了大出息，又娶了个有才有貌的媳妇，做父母怎能不喜不自禁？

  薛冰是李睁七年同窗，最铁的死党，他有喜事，他的家人开心，李睁也就开心。


  三天后。


  李睁与何静芸又在京城明格维大酒店补办了一场婚礼，仪式从简，主要就是以婚礼为名，邀请圈内人士聚一聚。


  以两人的身份，亲戚与私交好友是不适合大曝光的，是以，婚礼有必要分开两场。


  乔莉，苏婷，莫菲，宁兰，许巧玲，未来少女，舒甄等华璨的女性股东坐在一桌。


  舒甄国内封后之后，获得了投资入股百分之1的待遇，由于舒甄个人拿不出那么钱，便是从后续的唱片分成，商演，代言费用中逐步扣除，截止上上月，1千万的投入全部到位。


  也就说，舒甄转会华璨，只用了10个月时间，便是赚了超过1千万，这比她个人在滚雪的7年收入总和都要多。


  舞台上，李睁与何静芸交换结婚对戒之时，满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乔莉目光流转，将莫菲，宁兰，舒甄笑容中的那份黯然收入眼帘，待掌声落下，主动凑了过去，用仅有四人能够声音，略带调侃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缘分这东西不可强求，做不成夫妻做姐弟，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莫菲三人怔了怔，不由看向乔莉，眼神颇为异样。


  宁兰迟疑了一下，压着的小声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莉姐，你也”


  乔莉明白意思，坦然地点点头：“有才有貌有胆有识有人品，他这样的男人，有哪女人会不动心，但还是那句话，缘分是不能强求的，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只会断了彼此的缘分，做他的姐姐呵护他，同时也得到他的呵护，姐弟缘分延续一生，我选后者。”


  莫菲三人默默消化，好片刻后，相继点头，神色间多了一份释然。


  另一边，苏婷也是坦然地许巧玲，孟薇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华璨成立之初，我上任常务副总经理之前，是给睁哥写了一份保证书的。”


  “保证书的内容是，不经他的同意，我就不交男朋友，我明白睁哥的心思，十个女人谈了恋爱，九个智商就会变低，要是我恋爱了，男朋友又是睁哥不认可的，他肯定不放心把一间草创期的公司交给我经营。”


  “而我在他没有点明的情况下，主动写下这份保证书，我的心思他肯定也懂，当时他和何静芸已经是恋人了，他若与何静芸分手而选择我，这自然是我最期望的结果，而他若与何静芸走入婚姻的殿堂，我们还是兄妹，我会接受，并且祝福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感情，包括我自己。”


  “兄长呵护妹妹，妹妹一心向着兄长，同样是一种长长久久的相伴。”


  许巧玲与孟薇消化了一阵，皆是点头，相视一笑，笑容中也是多了一份释然。


  按照往年的惯例，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年度音乐颁奖礼都会在十二月下旬至次年一月底之间举行。


  而今年却是集体提到了十二月。


  因为今年是1999，本世纪最后一年，所有音乐颁奖礼都是同一个决定，不把本世纪的奖项拖到下世纪颁发。


  国内，风云榜本是定在12月21日晚，却是因为一个不能对外公布而圈内皆知的缘由推迟了两天。


  21日是李睁与何静芸的婚礼。


  23日晚。


  风云榜在魔都电视台演播大厅举行。


  李睁再度成为当晚最闪耀的明星，囊获了年度经曲奖，最佳作词奖，最佳作曲奖，最受欢迎男歌手，杰出贡献奖，以及终身成就奖，总共7个分量十足的奖项。


  并且打破了终身成绩奖获得者，必须出道五年以上的默认规则。


  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从96年夏季出道，至今3年4个月，不仅个人以歌手身份登上了国内乐坛顶峰，还以词曲人身份，成为国内音乐圈无可争议的第一。


  此外，由他创建的华璨集团，成为华国第一家跨国唱片公司，继而又引领更多的唱片公司，垮亚域成功收购米国的老牌唱片公司，华特兄弟。


  使得华国歌手走出了国门，更是冲出了亚域，在国际歌坛拥有了一席之地。


  无论是个人成就，还是为华国音乐圈做出的贡献，足以载入史册。


  而在前不久，环星，周星等国内排名前十的娱乐报，集体为李睁送上了一个“国宝级音乐人”的称号。


  这是国内乐坛兴起20年来的首位，也是宣示着李睁超越了所有前辈音乐人，成为了国内历史第一。


  对此，整个音乐圈无一人冒头异议，集体沉默，沉默代表了默认！


  在第7次上台，领取了终身成就奖之时，李睁一长串地把家人，好友，歌迷统统感谢了遍，最后宣布，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在风云榜颁奖礼登台领奖，从明年开始，他会退出国内各项颁奖礼。


  并非功成身退，而是他的人气太高了，两三年内根本不可能有人与他媲美，只要再出唱片，一大堆重量级奖项就会被他锁定。


  而他本人的发展重心，已经转向了国际歌坛，继续霸着一堆奖项，对国内乐坛发展会是一种阻碍。


  3天后，25日的金曲榜颁奖礼，李睁同样获得7个重量级奖项，同样在第7次上台领取终身成就奖时，再度宣布了一次，将会退出日后的国内各大颁奖礼的决定。


  27日，亚域最权威的MMT音乐盛典。


  李睁再度成为最大赢家，拿下了最佳作词，最佳作曲，风尚国际大奖，以及杰出贡献奖。


  最佳作词作曲自不必说，他是亚域词曲人中唯一的国际词曲大咖，就凭这点，这两个奖项舍他其谁？


  拿下风尚国际大奖，则是凭借首张在国际歌坛发行的唱片，创造了国际歌坛历史销量记录。


  至于杰出贡献奖，一位位华国歌手能在国际歌坛崭露头角，唱片以他的作品为主打是决定性因素之一。


  华国属于亚域，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也是亚域歌手在国际歌坛占据一席之地，正是华国歌手的榜样力量，亚域其他各国的歌手也纷纷在国际歌坛发片，寻求新的突破。


  这一切的源头便是李睁！


  这个奖项，他受之无愧。


  30日。


  今年的倒数第二天，也是本世纪的倒数第二天。


  国际最权威的颁奖礼，格丹米在米国洛华杉市，好坎坞的中心剧场举行。


  李睁分别拿下了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年度专辑奖，年度制作四大奖项，何静芸拿下了最佳女歌手奖，四伏天乐队拿下新人乐队奖，以及最佳摇滚唱片奖，宁兰拿下最佳影片歌曲奖，以及年度歌曲奖，莫菲拿下最佳新人女歌手奖。


  此外，谭光月，老男孩乐队，聂兰心，许巧玲也是获得了数个奖项的提名。


  至此，华国歌手在国际歌坛的地位，得到了国际最权威的颁奖礼的认可！

  一天后，零点的钟声宣告进入新世纪。


  01年，3月，何静芸开启全地星巡演，为期半年总共43场，动员人数超120万，以1.3亿米元的总票房，创造了华国歌手巡演新纪录。


  4月，宁兰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二张专辑，以双满月实际销量17白金，默认32个半白金，成功国际封后。


  5月上旬，李睁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二张专辑，许巧玲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二张专辑，双满月前者实际销量破25白金，默认销量46白金，毫无悬念地国际封王，后者实际销量15.5白金，默认销量27白金，成为第四位国际超一线华国歌手。


  8月，莫菲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二张专辑，以双满月实际销量19白金，默认35白金，成为第五位国际超一线华国歌手。


  聂兰心，陶亮，谭光月，四伏天乐队，老男孩乐队也是相继在国际歌坛发行第二张专辑，分别达标一线，一线顶流。


  此外，未来少女，舒甄，艳阳乐队，柳慧颖，苏雅箐也在国际歌坛发行了首张唱片，成绩均是在二线合格线之上。


  除了华国歌手之外，岛国，小韩，新国也有多名歌手国际歌坛发片，其中两人拿下了默认10白金以上的成绩。


  新世纪的头一年，以华国歌手为首的亚域歌手在国际歌坛全面爆发，与欧米歌手形成了强有力的竞争。


  打破了国际歌坛欧米歌手分庭抗礼的局面，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面。


  当然，欧米歌手也是在亚域，尤其是在华国取得了巨大突破。


  至此，这个世界歌坛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缤纷盛世，音乐无国界，无地域得到了完美诠释。


  02年初，华特兄弟在米国成功上市，市值超过3亿米元，华璨集团作为最大持股者，估值也是飙涨到了近40亿，比之前的20亿翻了一番，股东个人身家纷纷破亿，而李睁夫妇的资产直接突破了20亿。


  3月，李睁即将开启全地星巡演的消息一经公布，各国歌迷蜂拥而动，短短一周时间，预定的票数超过150万张，饶是演出商知道李睁人气爆棚，尽量做了上限预估，却还是低估了，与是在和乔莉商量，得到李睁的认可之后，将原本的82场增加到了118场。


  年中，华璨集团也是宣布启动上市计划。


  此外，这一年中米国最大的两家音乐网站成功上市，并且迅速向全世界扩张，欧域与亚域也有数家音乐网站拿到了大笔风投，快速崛起。


  与此同时，国际电脑巨头酸果在将创始CEO重新请回之后，推出了可下载音乐，比随身听更便于携带的NP1。


  比李睁预期的晚了一年多，音乐的唱片时代向网络时代的转换终究还是开始了。


  新老交替，这是从无至今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谁也阻挡不了，而一个新时代的来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全书完）


  等级制度与规则


  　　唱片公司分为：工作室，三线，二线，一线，巨头。


  　　工作室，只负责制作唱片，没有发行权。


  　　三线，二线，拥有发行权，但实际发行渠道有限，要依赖于一线或巨头。


  　　一线，从制作到发行，真正的独立运作一条龙。


  　　巨头，除了一条龙，还是自己的唱片灌制工厂。


  　　歌手分为：地下歌手，新人，三线，（准二线）二线，（准一线）一线，超一线。


  　　地下歌手，没有与唱片公司正式签约。


  　　新人，与唱片公司签约，尚未发行唱片，或试水单曲成绩未达三线。


  　　三线，一张唱片销量20万。


  　　准二线，一张唱片破黄金（50万）。


  　　二线，三张黄金唱片，或一张唱片破白金（百万）。


  　　准一线，两张白金唱片。


  　　一线，三张白金唱片，或一张双白金唱片。


  　　超一线，一张双白金唱片，一张三白金唱片。


  　　PS：以上为晋级标准，成绩滑落，退隐淡出等等因素，也会降级；


  　　准二线与准一线为过度层次，不被官方认可，称呼的时候同样归入二线，一线；

  　　标准并非一成不变，每隔一两年，根据市场变化调整。


  　　词曲人分为：新人，普通，资深，小咖，中咖，大咖。


  　　新人，发布五首歌曲以内。


  　　普通，发布五首歌曲以上。


  　　资深，至少两张黄金唱片主打歌。


  　　小咖，至少一张白金唱片主打歌，三张黄金唱片主打歌。


  　　中咖，至少一张双白金唱片主打歌，三张白金唱片主打歌。


  　　大咖，至少一张三白金唱片主打歌，两张双白金唱片主打歌。


  　　音乐圈几项规则。


  　　 1，新人歌手先要单曲试水，对九成新人来说是一次考核，过了及格线才会专辑立项，即便少数新人免及格线考核，也要通过单曲试水，定专辑立项的费用。


  　　 2，唱片从发布之日起，22天后盗版才会大量上市。


  　　 3，唱片公司签歌手模式众多，本书统一为直接签在公司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