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之将百里扔到一边,眉头皱起。
  这百里在人魔里地位不高，知道的事情不多。
  早知道就留一个修为高点的了。
  可惜当时全给杀了。
  莫如之忽然向外看去。
  几秒钟后，一群人冲了进来。
  长刀短剑符文枪对准里面的人。
  原来是魔都武局的人姗姗来迟。
  当看到里面场景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第六大队的成员，也一个个变了颜色。
  看到里面还有活人，下意识的就要开枪制服。
  第六大队队长赵免抬眼看到莫如之，惊了一下,抬手制止，喊道：“住手！”
  第六大队的成员面面相觑，放下符文枪。
  赵免放下手,一路小跑，跑到莫如之跟前。
  赵免拱手：“莫宗师，您怎么在这里？”
  莫宗师？！
  第六大队的人知道，为什么大队长不让他们动手了。
  跟一位宗师动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这位竟然姓莫？
  第六大队的人心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莫如之。
  这段时间,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他们的耳朵里。
  这几天魔都来了不少宗师，下至腾空一二层，上至半步繁星。
  还有不少想来碰运气的微尘萤火武者。
  魔都武局的压力很大。
  魔都当局是痛并快乐着。
  莫如之的名字再次响彻武局。
  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剑杀死腾空七层的人魔奸细。
  那次，莫如之就已经成了武局不少武者的偶像。
  而这次，莫如之剑败汪袖在武局传开后，彻底轰动了。
  各个大队都想担任讲武的安保工作。
  每个人都想亲耳聆听莫宗师的教诲。
  直到上面传出选人的条件。
  第一条就是必须是用剑的。
  第二条贡献大的优先。
  第三条才是修为高的优先。
  这三条一出，武局第二天上班时，超过一半的人都背负长剑。
  差点把温言鸿给气乐了。
  将那些投机取巧的直接镇压。
  第六大队被选上的没几个。
  在发现情况之前还讨论这件事。
  选上的兴高采烈,没选上的垂头丧气，本来就没有希望原本很失望，可看原本有机会的也落选了，心情就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没想到一转眼竟然亲眼见到了莫如之。
  只是这个场合不太对。
  不过见到莫如之后，同时发现是的人都穿着黑色兜帽袍子后，第六大队的人稍稍松了口气。
  赵免环顾四周，目光凝重：“莫宗师，这里发生了什么？”
  莫如之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
  以人血祭，神女降世，人魔长老，这三件事“咣咣咣”砸到赵免脑袋上，险些将他砸的晕过去。
  莫如之指指艳红桃树，和周围的桃树。
  “你可以去挖一下。”
  赵免回头一挥手，两个小队出来，对这些桃树进行挖掘。
  主要是艳红桃树下的。
  血祭的阵法已经被莫如之破坏。
  可即使这样，队员进去的时候，看着脚下的血色符文，还是心下发紧。
  莫如之回头，看到麦初一和傅永言已经恢复了些。
  “还害怕么？”
  麦初一傅永言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莫如之轻笑一声，“既然不害怕了，已经习惯了，那就去帮这些前辈的忙。”
  两把锹扔在两人脚下。
  麦初一傅永言：“……”
  两人一咬牙，将铁锹拿起，慢腾腾的移动过去。
  莫如之抱着肩膀看了两秒，突然出声道：“磨磨蹭蹭，没吃饭么？”
  两人瞬间加快速度。
  张晨星都有些同情两人。
  躲在张晨星背后的付江山，吓得直哆嗦。
  半天后发现，莫如之根本就没叫他。
  付江山一时心情复杂，都不知道是开心--躲过一劫，而是难过--人家莫宗师根本就没打算用他。
  过了没有一分钟，就有队员发生惊呼声。
  “挖到了！”
  半个后，艳红桃树下附近的土被掀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尸骨。
  最上面还未腐烂，甚至身上的皮肤都还带着弹性。
  最下面的尸骨已经化成骨渣了。
  粗略估计能有三千多具……
  最上层刚刚埋下的，还完好无损。
  从下一层开始，一条条根须插入尸身，汲取营养。
  人们下意识的看向那艳红的桃花。
  这哪里是桃花，这是血花啊！
  麦初一傅永言早就受不了了，又吐了出来。
  不仅是他们，就连第六大队年轻队员，也有几个忍受不了，也跟着吐。
  这里虽然位于深山幽谷中。
  但旁边就是魔都！
  第三军区的辐射范围！
  在魔都武部，第三军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么一个魔窟！
  竟然埋着这么多人！
  这么多元阳未失的年轻人！
  怎么不让第六大队的人，震惊愤怒！
  除了艳红桃树，其余桃树下或多或少都掘出尸首。
  只是数量要少了多了。
  这些人失去元阳，没资格埋在艳红桃树下。
  莫如之走到艳红桃树下。
  赵免深深一躬，“多谢莫宗师除此大害。”
  莫如之脸色未变：“不用。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赵免点点头，眼珠一转尝试着道：“莫宗师，如果查出结果，我会亲自向您汇报。”
  莫如之点点头。
  赵免脸上露出喜色。
  他不是剑修，可那又如何。
  到了莫如之这种境界，随口一句话说不定就解开他多年的疑惑，戳破那层怎么也找不到的窗户纸。
  这就叫触类旁通。
  这也是为什么武局这么多人，都想去听课的原因。
  莫如之用下巴点点麦初一他们。
  “赵大队长，刚才地址已经给了你，你让人去看看那个孩子。这三个小家伙就先留在这里，给你们帮忙。”
  麦初一耳朵尖听到了，一脸不敢置信，“师父！”
  听到这一声“师父”，将麦初一变成焦点。
  第六大队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唰唰的落到麦初一的身上。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麦初一心里发慌，但表面会装的很镇定。
  但此时，他不用装。
  因为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师父的话上呢。
  他师父竟然把他扔在这里！
  这让麦初一有点怀疑人生。
  莫如之对麦初一的抗拒视而不见，道：“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一般人很难遇到。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克服不了，如何做我的徒弟。”
  付江山在后面弱弱的竖起胳膊，“莫宗师，我想……”
  莫如之道：“何况，还有两个好朋友陪你。”
  傅永言正幸灾乐祸，此时也一脸懵逼。
  他这才想起来，开始这位莫宗师说的就是你们三个。
  付江山眼前一黑，腿一软，坐到地上，死的心都有。
  赵免：“莫宗师放心，我明白。”
  你明白是什么？
  你不明白！
  还不等这三个小家伙抗议，莫如之抓着张晨星的胳膊，消失的无影无踪。
  麦初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师傅离开。
  把师叔带走了，却把他这个可怜弱小的徒弟给丢在这里。
  “咱师傅可是弟控。”
  麦初一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上官师兄的这句话。
  当说麦初一还有点不理解。
  怎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弟控怎么了？
  还有人说他妹控呢。
  他终于明白，他上官师兄为什么要跟他说这句话了。
  麦初一收拾好心情，同傅永言一起，同第六大队的队员一起收敛尸体。
  因为麦初一的身份，不少队员都想跟他凑近乎。
  可又因为任务紧急，不知怎么就开始争先恐后教他如何处理尸体。
  麦初一：谢谢你们全家啊！
  虽然心里很抵触，但麦初一还是很听话，任劳任怨，没有过多抱怨。
  慢慢的竟然调节好情绪，跟着这些前辈们学起东西来。
  不是那种被逼迫的，而是自己有意识的去学。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赵免，不禁点点头。
  怪不得竟然能被莫宗师看上，果然有过人之处。
  相比之下，另外两人就要差一些。
  付江山就别说了，是生生从地上扣起来的。
  干了一会儿就被轰到一边休息去了。
  这倒不能说付江山废物。
  大部分成年人遇到跟他同样的情况，也不会比他更好。
  甚至还不如他。
  傅永言开始跟咬牙坚持。
  可没用多长时间，那股劲就被恶劣的环境消磨没了。
  到现在还没放弃，是因为攀比心作祟。
  当傅宗师从天而降的时，傅永言狂喜，瞬间扔了铁锹，跑了过去。
  “爸！”
  傅宗师原本正震惊于此地的惨烈，对儿子的担心升到顶点。
  直到听到儿子的呼喊声。
  傅宗师一转身，傅永言冲到他爸怀里，抱着他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傅宗师嘴边的训斥，再看到那些枯骨时，化作一声叹息。
  “你没事就好！”
  赵免得到消息，跑了过来，“傅宗师您来了。”
  傅宗师脸上的怜爱消失，不怒而威。
  赵免被腾空宗师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傅宗师才收回气势。
  赵免已经满头大汗，摇摇欲坠。
  可他不能说什么。
  因为的确能算是魔都武局失职。
  这片山谷就在魔都武局的辐射范围内。
  傅宗师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去，却被傅永言给拦住。
  “爸，我没事，快点走吧。”
  傅永言十分急切。
  “好。”傅宗师以为傅永言受到惊吓，迫切回家接受家庭的温暖。
  傅宗师正要将他带走，就听身后有人道：“傅宗师，请等一等。”
  傅宗师回头，脸色不是很好，“永言可是受害者，不是嫌疑犯！”
  赵免顶着压力，道：“傅宗师误会了。我之所以拦下傅公子，是因为莫宗师走之前交代我，让他们三个留下帮忙。”
  傅宗师之前也看到，有别于第六大队队员，跟傅永言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
  可当时他心里只有他儿子，对另外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没有多在意。
  以为是跟傅永言一起被救的幸运儿。
  赵免又加了一句：“如果您要将傅公子带走，自然也可以。只要您以后不要怪到我身上就行。”
  傅宗师差点笑出声，转身带着傅永言就走。
  赵免这次没追，摇摇头笑了。
  傅宗师走了几步，视线落在一具尸体上。
  这具尸体跟其他尸体待遇不同，单独放在一边。
  让傅宗师停下脚步的是，即使死去多时。
  可离得近了，依旧让他心惊肉跳。
  半步繁星！
  傅宗师惊了。
  只有半步繁星，死去后，尸体短时间内依旧会有威压。
  这是神识死去，汇聚的精神力逐渐溃散的标识。
  就连腾空巅峰都不会如此。
  还不等他吃惊完，一抬头又看到一具半步繁星。
  竟然有两位半步繁星殒命于此！
  姓莫的，能杀死半步繁星的宗师……
  傅宗师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名。
  下一秒，傅宗师拉着傅永言往回走。
  可怜傅永言以为要脱离苦海，还回着头跟麦初一显摆，一转眼，又被他亲爹带回来。
  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傅宗师是有其他的事。
  不曾想，傅宗师找到赵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亲儿子傅永言往前一推，“赵大队长，这孩子从小被我跟他妈娇惯坏了，我思来想去，我们这些家长还是该放手，让他多历练历练。”
  傅永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盯着他爹。
  “爸，你刚才……”
  傅永言说到一半就没声了，不是不想出声，而出不来声。
  他被亲爸捂住嘴。
  赵免笑了，“您说的是，这么大孩子，的确不能太娇惯。”
  他指指后面拿着袋子，收集残骸的麦初一。
  “您看莫宗师的徒弟，不也在呢么。”
  莫宗师的徒弟！
  傅宗师心头一震，看向吭哧吭哧正干着的麦初一。
  他想刚想说什么，却想起儿子还被他禁锢着。
  立刻放开他，拿过袋子，塞给傅永言：“快去。”
  傅永言：“……”
  傅永言终于知道他爹是来真格的，忍住委屈拿过袋子一溜烟跑到麦初一旁边……两米外，干了起来。
  傅宗师看着，恨铁不成钢，甚至想过去将他儿子提溜起来扔到麦初一身边。
  那可是那位莫宗师的徒弟！
  现在也就是别人还不知道，等到知道后，就没他机会了。
  傅宗师在这里干着急，赵免看的好笑。
  “傅宗师，这两个孩子据说是同班同学，天生就比其他人亲近。您呀，还是别拔苗助长。”
  “赵兄弟说的是。”傅宗师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莫宗师不是应该在准备讲武么，怎么……”
  赵免道：“只能说赶巧了。当时莫宗师弟弟从京武过来，莫宗师陪着弟弟吃饭，正巧看到他徒弟和傅公子发生冲突……”
  赵免简单的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傅宗师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庆幸一会儿咬牙切齿。
  “杀得好！”
  赵免叹道：“也幸好是傅宗师，如果换做另外一人，即使发现了，也不过是徒添一冤魂罢了。”
  此话一出，无论是傅宗师还是赵免，都不说话了。
  两人看着满地枯骨，也没有交谈的兴致了。
  只能长叹一声。
  傅宗师拱拱手道：“赵兄弟，我先走一步。”
  赵免同样拱手相送，“傅宗师放心，我们会将傅公子平安送到府上。”
  傅宗师道：“赵兄弟今天之情，我必有厚报。”
  赵免连连道：“您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提了一句。不值当，不值当。”
  赵免说是这么说，可到底“值不值当”，两人心里都清楚。
  莫如之不知道就因为他一句话，有人就想要顺着杆子往上爬。
  知道也不在意。
  付江山不提，这位傅永言虽然看起来跟小徒弟不对付，但人还是不错的。
  天赋也很不错。
  跟他这天赋提升后的小徒弟都差不多。
  差不多的年龄，还在一个学校，互相还很熟悉。
  多好的比拼对象啊。
  就像赛跑。
  一人跑的成绩，永远跟不上有对手竞争时，跑出的成绩。
  适合的对手刚用意激发，自身的热情，自身的潜力。
  只要不会因此产生恶念。
  这样的良性竞争就是催化剂。
  莫如之就一直很遗憾，在当年他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刚找好，一不注意，就把人远远的抛到身后。
  这让他十分遗憾，诚心的希望他的小徒弟没有这样的遗憾。
  莫如之回去后，将自己的想法来了个抒发。
  张晨星点点头，同意他哥的话。
  陪在一边的上官星尹封：“……”
  过来串门的上官星：“……”
  听说他回来，特意过来了解情况的黄埔局长：“……”
  半晌后，莫如之发现没人说话，诧异的看过去。
  “你们来我这里，是演默剧的？”
  “咳咳。”黄埔局长低头咳嗽一声道：“莫宗师，我这次来是专门感谢你出手相助。”
  听黄埔局长说起正事，莫如之揉揉脑袋，“也怪我当时太气愤，没控制住都杀了，就留下一个百面。”
  黄埔局长肃穆道：“莫宗师做得对，就算跑掉一个，未来都不知道多少人要遭难。”
  任意呵呵一笑道：“经此一役，人魔在魔都的触手，不能说全部被斩断，剩下的也翻不起风浪来。”
  “任院长还是能说出人话的。”黄埔点头同意。
  任意冷笑一声，道：“伟大的黄埔局长，我建议你还是自查吧。虽然那里离着魔都城区的确是有点距离，但我记得也在魔都武局的防御范围内。”
  黄埔局长的脸色不像方才从容了。
  魔都周围的山的确在魔都武局的辐射范围内。
  光是负责这片山区的就有好几个大队。
  赵免负责的第六大队，其实负责的并不是这里。
  只是他们负责的区域，距离这里比较近。
  而真正负责这里的大队，是第二十九大队。
  照目前发现的这些证据，和百面的证词。
  那片桃花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
  通过对最低成的骸骨研究，从第一批到现在，至少持续了四五年了。
  每年都会进行四次血祭。
  但这种血祭是简洁版，只是为了培育那株艳红桃花。
  直到今年这株桃树彻底养成，成为桃矢神女降生的资粮。
  可就算是简洁版，血祭时异样情况清楚的时间较短。
  但一年四季四次血祭，五年二十次。
  难道负责巡逻这片区域的大队，一次都没发现？
  黄埔局长闭了闭眼睛，“第二十九大队的三中队长自尽了。”
  任意冷冷一笑，“一个中队长，就能扼住一整个大队的咽喉？你自己信么？我不信。”
  黄埔局长脸色难看。
  任意继续逼问：“三中队长自杀了，那大队长呢？大队长怎么样了？二十九大队的其他成员怎么样了？这种关头你来如之这里干什么？以想从如之身上得到什么？”
  一连串问题，黄埔局长被问的哑口无言。
  任意冷冷一笑道：“麻烦黄埔局长开口之前，想想你将要说的话，适不适合跟如之说。如果你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话，我认为你还是免开尊口。”
  黄埔局长沉默了，眼中神情复杂。
  片刻后，跟莫如之任意告辞走人。
  等黄埔局长走后，莫如之问任意：“这个第二十九大队的大队长跟他是什么关系？”
  任意拿着水杯的手示意他等一下，喝了一大口水后，才道：“是他的老战友。”
  “听说两人是生死之交，极受他的信任。”
  一直在一旁旁听的上官星叹道：“这次事件太恶劣，黄埔局长肯定会受到牵连。他第一时间来找师父，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朋友。”
  任意嗤笑出声，“他倒是成全了他的义气，谁成全那三千多枯骨。还有，你别把黄埔想的那么好。那就是个纯纯的伪君子。”
  “这是因为戳破这件事的人是如之。无论是武力还是后台，黄埔他一点胜算都没有，才会这么老实。你换一个没有后台修为又低的试试？”
  “说不定最后的下场是跟那些枯骨作伴。”
  上官星被反驳了个哑口无言。
  尹封和张晨星也陷入沉思。
  莫如之点点头，给了任意一个赞许的模样。
  这个世界，有光明就会有黑暗。
  身而为人，一定要心向光明，但也要了解黑暗。
  这样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更加从容不迫的应对。
  莫如之从纳戒里掏出几块不起眼的石头。
  “见者有份。”抬手扔出去。
  张晨星，上官星，尹封，包括任意一人一块。
  任意嘟囔道：“这什……”
  说到一半，任意不说话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块东西收了起来。
  就怕慢一点，被莫如之收回。
  笑的眼睛都看不到，笑的露出牙花子。
  “谢谢莫宗师的赏赐。”
  上官星惊了：“好浑厚庞大纯净的灵气啊！”
  有了这块纳灵石，上官星觉得，自己至少在腾空九层前，是不用担心灵气问题了。
  省了一大笔丹药
  如果省着点，只在关键的时候用，说不定能用到腾空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