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京武行院的副院长张宗师,目光不离书上的文字。
  “什么？您知道？”郭宗师瞪圆眼睛，“您知道怎么不赶紧行动啊！请他来讲道啊！多好的机会啊！”
  跟在郭宗师身后的凌微波也狠狠的点头。
  张宗师合上书本，淡淡的道：“这件事我自有计较。”
  郭宗师急了,顾不得对张宗师的敬畏，撑着桌子道：“院长！”
  张宗师抬手止住他的话，“去吧。”
  郭宗师“欸”了一声,往外走。
  手摸到门把手听到张宗师叫他,他以为有门,惊喜转头。
  却听张宗师道：“不要去打扰张同学一家。那位莫宗师对家人十分看重,极不希望有人打扰。不要适得其反。”
  怕莫宗师不听一意孤行，张宗师多说了两句。
  “不要落得郑宗师的地步。”
  此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到郭宗师的脑袋上。
  那位年纪轻轻的莫宗师,可不是好脾气的主。
  纵观这位莫宗师的战绩,其中两次都是为了他那个弟弟杀的。
  两次都是宗师。
  目送郭宗师带着凌微波离开，张宗师靠在椅背上。
  你以为他不想请这位少年宗师来讲解剑道么。
  可人家早就放话了，不要打扰人家过年。
  外人的电话一概不接。
  亲自上门的，被拦在门外。
  先问,确定不知道他放出的话,那就好好的请出去。
  明知道的,或者不想走的，直接被那头半步繁星的异兽拎着脚脖子扔出去。
  这只是开始，后面那些明明知道有前车之鉴还头铁想试试的，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扔出去。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表情恐惧。
  短时间内旁人提起莫如之的名字，都能吓得晕过去。
  这一手吓住了不少人。
  虽然不少人暗中嘀咕，终究不敢以身试法了。
  不过，也是因此,一部分人才知道，莫如之除了剑意高深外，精神修为同样超乎想象。
  另外那部分则早就知道。
  想要契约奴兽，精神力必须远高过目标。
  莫如之契约的那头嗜血暴熊可是半步繁星！
  这说明，莫如之的精神力必定在半步繁星的异兽之上。
  虽说，异兽的精神力逊色于同等境界的人类。
  想要在异兽神识中印下精神印记，除非是异兽主动敞开，要不然必须以强硬的手段，撬开神魂印下精神印记。
  想要坐到这一点，精神力高一点可远远不够。
  必须要完全凌驾于之上。
  普通的半步繁星宗师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并且，无法依靠外力。
  因此，莫如之的精神强度必定在半步繁星中都是巅峰的那波。
  出了办公室，师徒俩面面相觑。
  半晌后，凌微波道：“师父怎么办？告诉张学弟他哥的修为么？”
  说实在的，凌微波也没想到，张晨星身为莫如之的弟弟，竟然还不知道他哥的修为。
  难道这位莫宗师是想瞒着张晨星？
  郭宗师想了想道：“你就实话实说。”
  那位莫宗师与汪宗师在九鼎城对战之前，就应该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对战，消息很难瞒住。
  凌微波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
  盯着张晨星的头像，情绪那叫一个复杂。
  半步繁星的弟弟！
  他也想要个半步繁星当哥哥啊。
  张晨星盯着手机，随着时间流逝，眉头逐渐皱起。
  拿起手机，正要再次联系凌微波，凌微波的信息跳了出来，一跳好几条。
  张晨星一目十行，落在最后一行时，瞳孔瞬间缩小。
  凌微波：“我去问了，你哥哥的确参加了九鼎城之战。”
  凌微波：“但是，你不用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异兽。”
  凌微波：“连半步繁星都不是你哥哥的对手。”
  半，半步繁星？
  张晨星常年不变的冰山脸都维持不住了。
  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深吸几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指。
  张晨星：“学长，请问你听谁说的？”
  凌微波：“我师父和张院长。”
  张晨星：“麻烦学长了。”
  凌微波：“哈哈，这有可什么麻烦的。说不定以后我还有麻烦你的时候。”
  凌微波就提了一句，并没有要张晨星的承诺。
  到时候，那位以为自己套路了张晨星怎么办。
  他还没活够呢。
  张晨星起身要往外走，看到墙壁上的时间，又坐了回去。
  太晚了，还是明天。
  躺在床上，关灯闭眼。
  十分钟后，床头灯被拉开。
  张晨星坐起来揉揉脑袋，掀开被子，推门出去，敲响隔壁的门。
  很快门里传来开灯的声音。
  门被打开，露出莫如之俊美无双的脸。
  “进来。”打开门后，莫如之就靠回床上。
  张晨星进去后，回手关门。
  莫如之拍拍床。
  张晨星毫不犹豫坐了过去。
  莫如之笑道：“怎么这副表情？谁气着你了。”
  张晨星盯着莫如之，眼中满是控诉。
  莫如之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我。”
  张晨星点点头，终于开口：“哥你修炼到半步繁星了？”
  莫如之失笑道：“你太看得起你哥哥了。我自然没有。”
  张晨星继续盯着他。
  莫如之暗叹一声，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只是战力能抵上一尊半步繁星。”
  莫如之蹭了蹭，坐到张晨星身边，摸摸他的脑袋。
  “以后有人欺负你，往死里揍他，揍死活该。你哥给你撑腰。”
  张晨星：“……”
  他摇头，晃掉莫如之的手。
  “我知道了。”张晨星站起来，“我去睡觉了。”
  张晨星往外走，莫如之叫住他。
  “诶诶，晨星，三尾雪狐孵化出来了么？”
  张晨星摇摇头，出了房门。
  莫如之还要问，门被关上。
  舔了下嘴唇，莫如之闭上眼睛。
  精神力偷偷探入隔壁房间。
  就见张晨星扑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拽着枕头，滚来滚去。
  莫如之失笑摇摇头，收回视线。
  这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在人前装的冷冰冰的吗，没人的时候释放情绪。
  唉，可惜年纪大了。
  在他面前，情绪也不怎么显露了。
  而且，孩子大了，还是不要偷窥。
  要是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莫如之跟张晨星照例去修炼。
  张晨星依旧表情酷酷的，完全没有昨天兴奋的在床上翻滚的痕迹。
  咳咳。
  莫如之照旧先跟张晨星过几招，指点一二，然后任由张晨星自己去练。
  想要领悟剑意，名师自然重要，可关键还要看他自己。
  莫如之也没闲着，离着张晨星稍微远点，练起剑来。
  到了莫如之这个剑道境界，像张晨星这样练剑已经无法增加他的经验值。
  但，这不是说莫如之就不需要练剑。
  只是从用手，用身体练剑，变成用意练剑。
  但习惯使然，即使不需要，莫如之还是会练一会儿。
  练完剑后，张晨星那边依旧在练剑。
  他干脆席地而坐，将剑横在膝上。
  从纳戒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笔。
  莫如之打开笔记，上面一片空白。
  没有字迹，也无横格。
  莫如之用牙咬下笔帽，把笔记本垫在剑鞘上，俯身写写画画。
  张晨星结束的时候，他也结束了。
  回到家，莫如之看莫静怡跟张阳挨着头正写什么。
  他探头看过去，净是一些大菜。
  “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莫静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转头横了他一眼，“说话之前不会出个声啊！”
  莫如之敷衍道：“下次下次。老爸这么早就开始拟过年的菜？”
  张阳写完最后一道菜，放下笔后道：“你忘了？今天是小年。”
  莫如之这才恍然大悟。
  日子都过得糊涂了，今天是小年都忘了。
  “咱们家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晚上。”
  那就不用换行程了。
  回来一趟，怎着也要去看看老班，看看校长。
  莫如之先去了校长家。
  陆校长看到莫如之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请进，快请进。”
  陆校长热情又拘谨。
  他已经知道莫如之此时的身份了。
  倒也不是可以去查的。
  他也没有那样的能量。
  可架不住找他打听莫如之的多啊。
  陆校长多问了几句，对方也没瞒着，就跟他说了。
  陆校长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对方正感慨不愧是莫宗师的校长，果然心理素质强悍。
  然后这位陆校长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吓得那个人脸色惨白。
  赶紧将人扶起来，良药补药不要钱似的给陆校长灌下去。
  陆校长醒过来时，这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从那以后噶等没人来了。
  重灾区白老师哪里也人打扰了。
  都怕了。
  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以那位护短的性格，出事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陆校长醒了不久后，省里就来人了。
  请陆校长去当蕴武厅的副厅长，陆校长十分心动，然后拒绝了。
  因为他知道，这是做给莫如之看的。
  如果不是莫如之，别说蕴武厅的副厅长了，就算是宁城蕴武局的副局长他都当不上。
  而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莫如之还活着，这个校长的位子比蕴武厅的厅长还要炙手可热。
  校长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让座。
  果然，虽然他没有去当副厅长，可待遇已经跟蕴武厅的厅长待遇持平了。
  据他所知，除了他之外，莫如之的班主任白老师也如此。
  并且，许多学校都想把他挖了去。
  待遇那叫一个高！
  万一能再培养出莫如之这样的学生，那其不是血赚。
  就算培育不出来，好吧，培育不出来的可能性接近百分之百。
  可只要在这位白老师的班里上学，出去就自称是莫如之的直系学弟。
  至少能让人高看一眼。
  莫如之只在陆校长家里待了一会儿，放下礼物就离开了。
  第二站是老班白明辉的家里。
  诶？说起来，他还真是跟白有缘。
  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姓白，无缘得见的便宜师父也姓白。
  这是命里犯白？
  给莫如之开门的就是老班。
  看到莫如之的时候，老班愣了一下，然后笑容从嘴角一点点扩大到眉宇间。
  “快进来，快进来。不用换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中午在这里吃饭！诶呀，你怎么不提前说要来。如果你提前说一声，我就去买几个大螃蟹了。”
  老班一大串话噼里啪啦的甩过来，莫如之张张嘴，根本插不进去话。
  终于抓到老班喘气的时候，莫如之赶紧插言道：“老师，师母呢？”
  老班道：“跟你师母去她姥姥家了。”
  “你今年只能吃我做的饭了。”
  莫如之沉默了一阵，“要不咱们爷俩出去吃吧。”
  老班道：“小年出去吃什么，就在家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着老班撸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这让莫如之想起高二全班去郊游，老班也是今天这幅模样。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同学们充满期待。
  直到鱼焦了，牛肉焦了，青菜也焦了……
  莫如之脸皮动了动，起身，按住老班。
  不容分说把他按到沙发里。
  莫如之道：“老班你坐着别动，我来！”
  最终做饭的成了莫如之。
  食材都是现成的省着出去买。
  莫如之很快收拾出几道菜。
  爷俩一边吃一边聊天。
  老班捡着好玩的跟莫如之说，莫如之也简单说了说他的经历。
  吃饱喝足，又待了一会儿，莫如之告辞。
  送走莫如之后，老班摇摇头，回屋子。
  走到客厅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不知什么时候，茶几上又多了一个小巷子。
  他走过去，刚要打开，却看到盒子上有字：“白妍妍亲启。”
  老班：“……这臭小子。”
  既然是给白妍妍的，他自然不能去开了。
  他也有不用稀罕。
  莫如之走在路上，心情愉悦。
  除了刚开始一年不见产生的那点生疏，老班对他的态度，现在跟之前没有多少变化。
  莫如之回家的时候，张晨星还没回来。
  他今天跟莫如之一样，也去拜访老师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
  是位女士，莫如之看眼鞋子。
  果然，一进客厅，莫如之就看到一个背影，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小姑？”
  莫如之也有些不确定。
  听到莫如之的声音，小姑转过头来。
  莫如之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小姑看到莫如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亮。
  她捂住嘴，瞪大眼，“天啊，我家之之怎么长的这么帅了！”
  莫如之对她微微一笑。
  小姑张倩捂着胸口，往后倒。
  “诶呦，我死了死了。”
  正要张阳出来，瞪了张倩一眼。
  “大过年的说说什么呢。”
  张倩爬起来，笑嘻嘻的也不在乎。
  快步走到莫如之身边，抓着莫如之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仔细打量莫如之，啧啧道：“比你老爸年轻的时候还帅那么多。”
  张倩跟莫如之挤挤眼，“一定有很多小姑娘追求你吧。”
  她把手放在嘴边，故作小声道：“你告诉我，我不告诉你妈爸。”
  莫如之微微一笑道：“小姑有男朋友了么？什么时候结婚？”
  这直击灵魂的两个问题，让张倩差点吐血。
  她捂住耳朵，“师父别念了！我错了！我不问了！”
  莫如之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被爷爷奶奶催婚了，不堪其扰就跑到我们家避难了。”
  张倩：“……”
  张倩转移话题，“我刚才来你家的时候，差点没吓死。那么大一头熊，我还以为会被吞了呢。你妈说，这头熊是你的？你上哪弄来的？竟然还会看孩子。”
  莫如之看她愿意说，也跟着转移话题。
  “它性格好。”
  两人聊了起来。
  说起来，莫如之跟张倩也只见过几面。
  但张倩性格不错。
  对莫如之也没那么多排斥。
  每次见到莫如之跟张晨星，都会用过零花钱给他们买不少吃的。
  聊着聊着，莫静怡抱着刚吃饱的小猪仔出来。
  张倩立刻转移目标，张开手，“嫂子，让我抱抱曦曦。”
  莫静怡巴不得有人帮她抱孩子，痛快的松手。
  莫静怡坐下后，看张倩逗弄曦曦开心模样，笑道：“这么喜欢孩子，干脆自己生一个。”
  张倩放下曦曦，苦着脸道：“关键是我只喜欢别人家的孩子。让我喜欢一阵还行，真让我自己生，我可不要。”
  “哎呀，嫂子，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门响了，张晨星回来。
  听到开门声，张倩将曦曦放到莫如之怀里，跑到门口躲着。
  估摸着快要到门口了，刚要冲出来，人已经到了她眼前。
  张倩吓得一哆嗦。
  她揉了把脸，忍不住抱怨道：“你们哥俩怎么回事，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倩在莫家住了一宿，就跟朋友出去玩了。
  这一去就是五天，都快要过年了才回来。
  一回来兴奋劲还没消失，就看到屋里多了两个人。
  吓得差点夺路而跑。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张阳和张倩的父母。
  原本按照说好的，张阳跟张晨星过年一对一年。
  也就说，上一年在老家过，下年就在自己家过。
  但因为前年张晨星被柳家带走，张家老夫妻差点没哭瞎了眼。
  恨死了张阳和莫静怡。
  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然后把两人赶出去。
  自此以后，张阳跟莫静怡都没再回张家。
  张晨星回来之后，回去过一次。
  张阳莫静怡是一次没再去。
  虽然莫静怡知道两位老人是因为痛苦才出口伤人，虽然理解，但不能接受。
  那个疙瘩一直下心里，放不开。
  就连生张晨曦也只是生完了才告诉他们一声。
  本来怀孕就情绪多变，万一看到两位老人，莫静怡的情绪波动太大，身体会受到影响。
  张阳知道莫静怡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他本身也委屈，就顺从她的想法。
  再说张家两位老人，开始的时候还很强硬，说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让张阳莫静怡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两位老人镇定下来后，开始后悔。
  可是拉不下脸承认。
  等到添了个小孙女的消息传回来时，两位老人激动，然后左等右等等不到请他们回去的人。
  过几天，觉得电话也行。
  电话是打来了，但只是通知，没有请他们过去的意思。
  两位老人有些绷不住了。
  等到这次过年，两位老人终于忍不住。恰好张倩因为他们催婚跑到张阳这里。
  他们借口找张倩，就来了宁城。
  第一次来新家的二老就跟张倩一眼，先是惊叹房子大，然后差点被嗜血暴熊吓到。
  当从张阳嘴里得知，这房子和熊其实都是莫如之的的时候，张家二老表情那叫一个复杂，笑起来的时候比吃黄连还苦。
  莫静怡心里暗爽，面上还是一片成年人似的虚伪笑容。
  直到此时二老才知道莫如之张晨星，一个去了魔武一个去了京武。
  不要怪二老孤陋寡闻。
  本来二老就不上网。
  二老也不曾跟旁人细细聊过子孙。
  张晨星也只在过年的时候来他家，而且还是隔一年一来。
  来了也不怎么出去。
  村里的人对张晨星的长相不熟悉。甚至名字知道的都少。
  况且，村里人对全国武道大会也什么兴趣，自然就不能认出张晨星，然后再去告诉二老。
  至于调查莫如之身份的，也没打扰过二老。
  调查莫如之的亲朋好友时候，不会直接上门去问。
  怕引起莫如之的反感，都是迂回着来。
  这回，莫静怡在二老面前，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这是莫如之张晨星包括张阳给她的底气。
  不过莫静怡虽然跟二老别扭，但也不会闲着没事给老人脸色看。
  而二老对莫静怡和莫如之五味杂陈，那叫一个复杂。
  此时看到张倩，满心的憋屈全都释放到张倩身上。
  张倩被骂个狗血淋头。
  张倩：我招谁惹谁了！
  但她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张倩：我忍！
  二老泻出邪火后，心情好了不少。
  在过年之前，终于摆平心态，去跟莫静怡道歉。
  莫静怡没想到这两位那么要面子，竟然来跟她道歉。
  莫静怡不是端着的人，而且过了两年多，快三年了。当时去的屈辱难堪感觉，现在回忆起来，也没剩下多少了。
  只能怪她这两年过的太幸福了。
  莫静怡跟张家老两口和解，最高兴的非张阳莫属。
  他兴奋的表现就是摩拳擦掌，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除夕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