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追杀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31 19:02      字数:566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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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现场一片混乱,几个骑士下马将罗摩多扶起来,但此时罗摩多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一支箭射穿了罗摩多的咽喉,造成了贯穿伤口,留下一个血洞,那支箭穿透罗摩多咽喉之后还射中了身后一个骑士,竟然是一箭双雕,由此可见这支箭矢射出的力道有多大!


  几个十夫长不断地呼喊着罗摩多的名字,此时日耳曼人这一方也震惊了莫名了,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奥多亚塞反应过来了,他举起狼牙棒高呼:“东哥特的勇士们随我杀出去!”


  其他几个首领也反应过来了,当即高呼手下骑兵一起杀出重围,这个时候再不利用匈奴人短暂的混乱突围就是傻子,而且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是想突围都不行!不论这一箭是谁射出的,罗摩多的手下骑兵们肯定都会认为是日耳曼人射的,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匈奴人也反应过来了,罗摩多的手下几个十夫长愤怒了,其中一个人怒吼道:“是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杀了大人,勇士们、弟兄们,跟我一起杀日耳曼蛮子,杀光他们!”


  “杀”


  “杀”


  “杀”


  反应过来的匈奴骑兵开始收缩通道,而奥多亚塞等人则是拼命地冲击通道,双方再次血战起来。


  在这场混战的不远处,秦东正骑着马停在原地脸上流露出残忍的笑容看着罗摩多的手下和日耳曼人血拼,身后大股骑兵静悄悄地没有点火把立在原地。


  秦东收起弓箭,举起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指:“弟兄们,随我杀敌,不要放走一个日耳曼人,给罗摩多报仇!”


  “杀!”


  秦东率四百轻骑冲向日耳曼人的后方,一边冲杀,一边高喊着“给罗摩多报仇的口号”,身后的骑兵也跟着高喊,听到这个报仇口号的罗摩多手下的十夫长和骑兵们都开始高呼报仇的口号。


  效果非常好,秦东利用这个口号很快就取得了罗摩多手下骑兵的认同,现在大家都是,以杀日耳曼人为同一目的了,这对于秦东接下来接管罗摩多死后留下的军队和财产有很大的帮助。


  日耳曼人的冲击力量太强了,当罗摩多死后,他的手下军队无人指挥,即使战斗也很混乱,奥多亚塞等人很快冲破了封锁逃向南方,但大部分人却被截留下来了。


  三支日耳曼部落的首领除了曼拉里克被秦东追上去一刀斩于马下之外,霍尔、蒙迪和奥多亚塞三人都逃出了包围圈,他们各自带着一百人左右的骑兵突围出去,剩下三百多骑被困在包围圈之内脱身不得。


  战斗打到现在,秦东也不想再多造伤亡,这些被围的日耳曼人都是兵员和奴隶,因此他高声喊道:“你们的首领已经逃了,现在你们再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投降者免死!”


  在秦东的呼喊下,手下骑兵们也一起高喊:“投降免死!”


  这三百多日耳曼骑兵眼见自身被困,实在无法逃脱,只能扔下兵器,有一个人扔下兵器之后,其他人也陆续扔下了兵器,当所有人都扔下之后,秦东开始命令手下骑兵接收俘虏,并打扫战场,收捡遗落在地上的兵器和箭矢,又派人收拢跑掉的战马,同时命人将战死骑士的尸体收敛起来,派后勤官员登记这些战死士兵的姓名。


  已经逃出包围圈的奥多亚塞、霍尔、蒙迪等人以为已经安全了,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从夜色中的两侧涌现出两支骑兵正快速夹击而来,人马还没到,就听见铺天盖地的箭雨发出的嗖嗖声,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骑兵相继中箭落马身亡。


  三个首领顿时大惊,当即高呼加快Sùdù逃离,他们拼命地挥动着马鞭,以期望快点逃出匈奴人的攻击范围。


  这两支匈奴骑兵攻击非常迅猛,箭矢一波一波的射过来,中间停顿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钟,非常有组织,有纪律,两支匈奴骑兵将这支三百人的日耳曼骑兵夹在中间并不靠拢而是不停地射箭,给日耳曼人造成了极为惨重的伤亡。


  观察到这一情况之后,奥多亚塞当即惊呼:“这是秦东的本部精锐弓骑兵,战斗力比其他匈奴骑兵高出不少,我们今天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奥多亚塞长期驻守在洛兹拉格,他的驻地离秦东辖下的帕札尔地区最近,对秦东的了解也最多,也拥有一定的情报能力,自然对秦东手下的军队有一定的了解。


  蒙迪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高声道:“这样不行,我们的马匹跑不过匈奴人,行军这么久。又经过战斗,肯定跑不远,可匈奴人是一人双马,而且他们早已经养精蓄锐,我们肯定会被追上的!”


  跑在身边霍尔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我认为我们应该各自留下六十骑断后,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逃脱,否则我们就会全部被追兵射杀的!”


  “我同意!”霍尔道,随即问:“奥多亚塞,你的意见呢?”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好吧!副队长,你带着六十骑和另外两个部落的人断后!”奥多亚塞喊道。


  没办法了,三支部落只能各自分出六十骑分别向苏合统帅的两支弓骑兵百人队靠拢过去,防止他们继续前方的奥多亚塞等首领。


  苏合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当即叫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先消灭这些断后的日耳曼骑兵再说,经过不断的游击骑射,这断后的一百八十骑日耳曼骑兵相继被消灭,当苏合要再去追奥多亚赛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身影,只能通过寻找马蹄印追踪他们逃走的方向。


  这场战斗进行到这里就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以曼拉里克、蒙迪、霍尔等三人为首的日耳曼人一千骑兵在巴塔卡湖西岸遭到了秦东的埋伏,以至于损失惨重,最后逃回去的不过一百二十骑,损失几乎达到九成,其中第二支日耳曼人部落的首领曼拉里克被秦东一刀斩杀,部落的权落在了其手下大将奥多亚赛的手上,只不过奥多亚赛经过此次战役也深受重伤,从对秦东更加忌惮。


  第一百章夺权

  “我是千夫长大人的护卫,你们是罗摩多百夫长手下的十夫长吗?”一个骑兵策马跑过来询问几个聚在一起的军官。


  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这些原罗摩多手下的十夫长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毕竟他们可是罗摩多的人,而罗摩多跟秦东的仇怨太深了,现在罗摩多死了,秦东很Kěnéng会拿他们这些人开刀。


  现在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就是商量要怎么办,而这时却有人自称是千夫长秦东护卫询问他们,他们心中暗道:“来人,难道秦东要对我们下手了吗?


  其中一人回答:“Shìde,不知道千夫长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很Kěnéng是找你们商议有关罗摩多大人的葬礼事宜!”


  几个人互相看一眼,随即对那骑兵道:“就请带路吧,我们一起去见千夫长大人!”


  等到了秦东的大帐,秦东正和提尼斯与桑昆多说着话,秦东没有因为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不追击日耳曼人而降罪,他不能这么做,毕竟这两人都没有让日耳曼人从前方突围出去,是日耳曼人主动退却,从西南方向突围的,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拜见千夫长大人!”几个十夫长进了大帐之后一起向秦东行礼。


  “嗯!”秦东点了点伸手示意:“免礼!”


  待几人起身之后秦东说道:“本将军已经决定将罗摩多按照百夫长的礼仪下葬,就葬在这湖畔边的山丘上,你们几个都是这次跟随罗摩多前来的十夫长,本将军知道你们表面上是十夫长,实际上手底下都有一个百人队,这些年在对抗日耳曼人和东罗马帝国当中也颇有功劳,本将军决定提升你们每一个人为百夫长,你们可以放心,本将军的确跟罗摩多有过仇怨,但这个仇怨不会延续到你们身上,他被日耳曼人射杀了,我们也替他报了仇,既然他已经死了,我跟他的仇怨就此烟消云散,不会延续到你们和他的子嗣身上!”


  作为一个高位者能当着下属的面说出这么直接,并且表明心迹的话就已经很说明了问题,这就表示秦东是真的不会再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们,这大帐里有这么多证人,如果以后秦东做出违背今天说出这番话的行为,那么必定会失去人心。


  四个刚刚得到晋升的百夫长当即单膝下跪大声道:“千夫长大人宽宏大量,我们感激淋涕,唯有誓死效忠大人!”


  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心中发寒,这秦东实在是太高明了,将这是个十夫长提升为百夫长,顷刻间就瓦解了罗摩多死后留下的势力,现在这四个人也是与他们平起平坐的百夫长了。


  岂知秦东又道:“鉴于现在南方日耳曼人一直对我大匈奴帝国的疆土虎视眈眈,本大人决定重新部署防守区域,你们四人的防区待本将军考虑之后再做决定,你们就先坐下吧!”


  秦东这两句话一说出来,精明的提尼斯顿时明白了秦东的用意,好一招釜底抽薪啊!秦东以重新部署各个百夫长防区为借口将这四个百夫长调离原罗摩多领地,那么这个四个百夫长就只能靠秦东养活,秦东可不会再赐予领地给他们,只是让这些人带兵驻防在某地,至于罗摩多留下的领地,就看秦东怎么办了,按照匈奴人规矩,罗摩多死后,他的领地应该由他的子嗣继承,秦东会这么让罗摩多的子嗣轻易的继承领地吗?不过秦东肯定不能明面上强行剥夺这片领地,但要回巴塔卡湖以东地区的土地还是可以的,这片土地是在瓦图尔的威胁下忍痛让给罗摩多防守的,所属权还在秦东手上,只不过驻防权在罗摩多那里,现在他收回驻防权,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这四人虽然明白秦东用意,但也不能反抗,只能按照秦东的意思做,而且秦东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一个上位者肯定不会再养一些不听指挥的部下出来,四人行礼道:“一切愿听大人调遣!”


  秦东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么诸位就先回各自的帐篷里休息,明天上午吃完早餐之后来本将军的大帐分配战利品!”


  “卑职等告退!”众百夫长起身行礼后退去。


  待众人走后,秦东思索良久,对帐篷外喊:“巴图!”


  巴图在外面听到声音走进大帐行礼:“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罗摩多的那个名叫哈多的幕僚叫过来!”


  “是,大人!”巴图不明白秦东为什么会让他去把那个一看就不舒服的狗头军师找来,但他还是答应一声就走了。


  此时的哈多正躲在自己的帐篷里瑟瑟发抖,罗摩多的死让他失去了靠山,原本他看见罗摩多死了之后想到曾经在罗摩多面前蛊惑罗摩多去对付秦东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被秦东知道了,秦东必定不会放过他,因此他想到了逃走,但还没等他逃跑,秦东就派人将他请到了一间帐篷里,周围都有人看守,想逃也逃不了。


  被带进秦东大帐的哈多心里时分忐忑不安,看见秦东双眼如毒蛇一样盯着自己,哈多顿时浑身汗如雨下,却又听秦东一声大喝:“哈多,你知道自己的罪过吗?”


  哈多听见这声暴喝,又看见秦东凶恶的面孔,还以为秦东已经知道了是他蛊惑罗摩多对付秦东的,因此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大声求饶:“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上次不该在大人的营帐受到屈辱之后回去蛊惑罗摩多对付大人,小人实在该死!小人可以为大人效劳,请大人放过小人,小人一定誓死效忠!”


  秦东冷哼道:“你向本大人效忠?你这么阴险让本大人如何相信你?而且你有什么才能让本大人留下你一条命呢?来人呐,把这家伙拉出去砍了!”


  “是,大人!”门口几个护卫听到命令当即进来拉着哈多的胳膊就往外拖,哈多吓得屁股尿流,当即大喊:“大人,小人可以让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原本属于罗摩多的领地!”


  “慢!”秦东听到这句话就命令护卫停了下来,要知道领地不论是在罗马帝国又或是在匈奴帝国都是私有的,即使上级爵位的官员也不能随便剥夺下级爵位官员的私人领地,除非这人罪大恶极,犯有叛乱罪。


  罗摩多是边塞守将,他虽然是百夫长,但手底下的兵力多达千人,私人领地更是广大,他驻防的普罗夫地区几乎有一半的地盘是他的私人领地,这都是他自己赶走了日耳曼人之后得到的赏赐,当然还通过了贿赂的手段,否则一个百夫长绝对不Kěnéng有这么大的私人领地。秦东的情况又不同,秦东所在的帕札尔地区直接面临着日耳曼人的攻击,莫多曾经派了好几个百夫长前来驻扎,并把这片土地赐予他们作为领地,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守住,都成了日耳曼人的刀下鬼,最后这片防区成了秦东的防区,莫多也同样将这片土地赐予了秦东作为私人领地。


  现在这个哈多竟然有办法让秦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原本属于罗摩多的领地,秦东自然要听他把话说完,当即问道:“快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本将军得到罗摩多的地盘?”


  哈多连忙手脚并用爬到秦东脚下献媚道:“大人,在普洛夫还有罗摩多的四百奴隶骑兵,另外还有三百步兵,这些人都是罗摩多的私人军队,他们肯定会向罗摩多的子嗣效忠,只要大人授权小人,并承诺不会加害罗摩多的子嗣,小人就敢保证说服他的儿子主动向大人献出领地和奴隶军队,小人是他儿子的老师,他的儿子一定会听从小人的建议的”。


  秦东听了这话深思一会答应道:“好,本人答应了,并授权你去谈,如果你失败了,知道自己的结果吗?”


  “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一定会成功的!”哈多连忙道。


  秦东当即巴图亲自带队押送哈多连夜前往普罗夫去罗摩多的儿子,让其主动显出领地和军队。


  第一百零一章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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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统计,自身伤亡的结果在第二天早上出来了,秦东的直属部下战死十八个,受伤二十六个,这些都是与日耳曼近身战斗战死和负伤的,两百弓骑兵没有一个受伤或死亡。


  提尼斯的两百骑兵战死了三十八个,受伤二十二个,桑昆多伤亡稍多,战死四十二人,受伤二十九人,而罗摩多的人伤亡最多,因为他被射死之后手下急于为他报仇,拼命展开了攻击,前后一共战死一百二十三人,受伤五十四人。


  而日耳曼人这边,经过秦东这边的官员统计,得到尸体三百八十二具,俘虏轻伤者七十三人,没有受伤的俘虏有四百九十人。另外得到各式兵器八百多件,弓箭五十多副,链甲一百多套,马匹八百五十多匹,还有一些马匹跑散,暂时无法收拢。


  早上吃完早餐之后,苏合已经带着人马回来了,没有追到奥多亚塞等人,奥多亚塞等人一路逃进了洛兹拉格小镇的要塞内,苏合只能带兵返回。


  接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日耳曼人的尸体集中掩埋,随后由秦东亲自主持为己方战死士兵举行火葬仪式,派出士兵前往山丘上砍伐树木作为焚烧尸体的燃料。


  中午时分,一具具尸体被放在了柴堆上,柴堆前都竖着一块木牌子上用汉语写着这个士兵的名字,这项书写的工作自然由会写汉语的刘三完成,他现在是秦东部落里头号老师,负责教授匈奴人和其他所有人的汉语,从此之后秦东属下的匈奴人和其他胡人以及属民们就有了自己的文字和语言。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秦东拿着刘三写的一篇祭文,刘三以前是秦东父亲的账房,肚子里还有点墨水,一篇祭文也写得像模像样,至少秦东是这样认为的。


  秦东慢慢将祭文念出来,因为是汉语,他手底下刚开始学习汉语的军官和士兵都不太明白,更别说提尼斯和桑昆多手下的士兵了,不过他们虽然不懂秦东念出来的是什么意思,但能从秦东的语气中听出庄严、肃穆,他们能听得出这片祭文是赞颂这些战死士兵的。


  其实不用秦东渲染气氛,现在这种集体火葬仪式都能够让士兵们开始有归属感,并且能够安心打仗。


  一番作秀之后,秦东念完祭文就开始将祭文点燃,一声令下,负责点火的士兵将火把凑到各个柴堆下,柴堆很快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有些尸体甚至被烧得坐了起来,这是正常现象,很多士兵看见同袍的尸体在大火中化作灰飞,眼睛里都擎着泪水。


  大火烧了两个多小时才熄灭下来,不过秦东等等人却没有一直站在这里,士兵们有的选择留在这里,有的则离开,最后由专门等人收敛骨殖,将已经被烧得很脆的骨头碾成骨灰,再用容器装好准备带回去。


  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认为秦东这完全是多此一举,既然人都死了,何必还那么麻烦?直接丢在野地里让狼或者虫子吃掉算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什么火葬仪式实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过他们都不明白这件事情在普通士兵的心里造成的影响。


  在此之前,交战的双方基本上都不会掩埋尸体,这太浪费时间了,不管是打了胜仗或是败仗,都是直接走人,尸体就留在战场上,这就造成了欧洲经常发生瘟疫,而欧洲人自己却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发生瘟疫的。


  负责装殓骨灰的士兵还以为那些属于提尼斯和桑昆多手下士兵的骨灰会没人过来领走,但是他们却是想错了,这些骨灰都被他们的同袍领走并带回了帕札尔地区的北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分配战利品了,战利品有物品、金钱、俘虏和战马,在经过后勤官员通报三方损失的人数和杀敌人数、俘虏人数之后,所有的战利品都被集中起来分配,按照规定,士兵可以领走三成的战利品,但不能包括俘虏,只有军官才有资格分到俘虏,士兵只能分到战马或者武器铠甲。


  秦东看着提尼斯和桑昆多问道:“你们两个认为战利品应该怎么分配?”


  提尼斯道:“一切按照大人事先说Hǎode分就行了,属下等没有异议!”


  秦东点点头道:“好,那先分士兵的,除去奴隶,士兵可以分得战马、金钱、武器和铠甲,为了方便分配,本大人决定将所有战利品折算成钱财,士兵如果没有杀死敌军,只能领到最基本的保底钱财,如有杀死或俘虏敌军的则按照多少分得钱财,后勤官,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位大人的手下士兵一共需要分到多少钱?”


  这个统计和计算可是一个非常繁琐而有庞大的活儿,匈奴人内部根本没有人能够计算得清楚,因此这个后勤官是个精通算数的罗马人。


  后勤官拿着账本走出来念道:“大人,经过属下的计算,得知提尼斯大人的属下兵丁一共分得四百二十一个里奥(金币单位)又十七个第纳尔(银币单位),而桑昆多大人的属下兵丁一共分得五百零三个里奥又九个第纳尔!”


  由于罗摩多已经死了,他手下军官和士兵的战利品自然由秦东去分配,这里自然是不再另外通报。按照这个分发,如果战利品全额发到士兵手上,提尼斯和桑昆多手下的士兵每个人大概可以分两个金币还多,这可是相当于秦东手下士兵两个月的军饷,收获非常Bùcuò了。


  秦东问道:“两位百夫长,本将军的后勤官所说的数字是否存在误差?”


  提尼斯和桑昆多哪里会算这种帐?自然是秦东说多少就是多少,两人同时道:“大人,卑职等无异议!”


  “很好,立刻通报全军,将战利品折算成金钱发给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位百夫长,将其他人全部集中起来,士兵一个个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秦东这一招太高明了,他让人将战利品发给提尼斯和桑昆多,至于他们会给每个士兵发多少他不管,这两人肯定要克扣一些,能到普通士兵手里的有一成就Bùcuò了,而秦东这边发给士兵的战利品数目都是透明的,别人一问就知道大概多少钱,这招显然是在分化、离间提尼斯、桑昆多和他们手下士兵!

  分完士兵的战利品之后,接下来就是分配军官的战利品,百夫长级别和百夫长一下军官的战利品基本相同,因为这是按照手下兵力的人数来分的,兵力多的自然就分得多一些,秦东作为这里最大的军官,他的战利品自然是最多的,没有人敢跟他比,另外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各出了两百人,他们的战利品比一百的百夫长高出一倍。


  最后下发抚恤金,这个时代基本上没有什么抚恤金,不仅欧洲各国,就连东方的南北朝都没有什么抚恤金,士兵死了就死了,什么都得不到。


  秦东这一招一摆出来,士兵和军官的凝聚力和归属感直线上升,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手下也有不少人战死,这些人的抚恤金交由他们带回,至于他们会不会发给死者家属秦东不是管的,他还巴不得这两人私吞了抚恤金,如此一来,他们手下军官和士兵必定与他离心离德,他们两个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第一百零二章全面控制

  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却是非常聪明了一回,没有要奴隶,原本应该分配给他们的奴隶,他们请求秦东将奴隶折算成金银,因为他们担心在回去的时候遭到秦东暗地里的截杀,那样的话奴隶会拖延他们的行军Sùdù,还不如将奴隶折算成金银携带方便,秦东对此事微笑着答应了,如此一来,这些奴隶全部都归于秦东,而在秦东的治下是不允许有奴隶的,除非有人自愿为奴,因为不能有奴隶而为了补偿他手下的军官,秦东同样将奴隶折算成钱财分发给手下军官,从此之后,秦东手下的军官可以有钱,可以有私田和草场,但不能拥有奴隶和领地。想要有人服侍?可以,出钱请人!

  拿到钱财之后,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当即向秦东告辞,当天下午就北返回自己的领地去了,而秦东则率部回帕札尔大营。


  这次秦东可以说是收获巨丰,战利品几乎全部被他所得了,他只是付出了一些金银,金银这东西他还有不少,再说如果不够用了,可以去南下去打草谷,抢东罗马帝国,而马匹、盔甲、武器这些都是战略资源,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可不会卖给匈奴人,因此这些对于秦东是非常重要的。


  秦东的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匈奴帝国的东南部大部分都在现今保加利亚境内,而这里只有两处地方是大平原地带,第一是北部的多瑙河丘陵平原,第二就是秦东占据的扎帕尔、帕纳、普罗夫等地区所在的南方色雷斯马里查低地,这里是匈奴帝国东南部最为平坦的平原,在马里查河及其支流的两岸可以大量种植庄稼,乃是一处天然的谷仓。而其他地方多是低洼地、低山、高山、丘陵以及很深的断裂谷和河谷,只要把这里经营好,秦东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在周围的山区还分布着大量的矿产资源,特别是煤、铁、铜和铅,锌等金属。这些都是争霸必须的条件,但是现在秦东能直接控制的只有马里查河流两岸的平原地带,周围的里拉山和东南面的罗多彼山脉还控制在日耳曼人和东罗马人的手里。


  回到帕札尔大营的秦东立即人员将这些新得的俘虏一部分带去开荒种地,另一部分去附近一座低山脚下挖矿,秦东已经探明了在帕札尔答应东南边三十里处有一座低山,延绵十几里,这山不高,但有些铁矿分布在其中,铁矿的含量也不是很高,但好歹也是有铁矿不是?挖出铁矿来同样可以炼铁。


  这些俘虏因为是第一次做俘虏,非常不老实,在被押送回帕札尔大营的路上还闹出过几次骚动,被秦东强行镇压了,砍了几十颗脑袋才震慑住这些人,之后对这些俘虏规定,再有想着逃走或者制造骚乱者一律斩首示众,如果老老实实干活,只要能干满两年就能成为自由民,成为他秦东治下的顺民,可以在秦东的属地内自由来往,能或者自然是要比被杀强得多,而且秦东也许下了承诺,这些俘虏才老实下来。


  此前被瓦图尔扣留的士兵家眷也被人从帕纳接回了帕札尔,这下士兵们都安心了,这上千人的家眷安置可不是一个小事情,秦东亲自出面对位于马里查河北岸的营地进行了规划,牧民和农民们都居住在外围,这样方便放牧,从事商业贸易的人居住在中间,秦东已经开始准备在这里建造一座城市,不需要建设城墙,只建造房屋就可以,他要改变匈奴人这种逐水草而生的习惯,想要发展壮大必须要停止游荡,要有稳定的根据地,不仅要从事畜牧业,而且要从事农业、轻工业的发展。


  随后秦东发布命令,将千夫长的驻地由帕纳搬迁至帕札尔,原先属于千夫长的属官接到命令之后都相继从帕纳搬来了帕札尔,原本这些人以前是不敢来这里的,因为在以前这里是经常被日耳曼人突袭的地方,好几拨百夫长都命丧于此,现在好了,听说秦东打了一个仗,消灭了南方三支日耳曼人的精锐主力骑兵,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南方日耳曼人都不敢再打帕札尔的主意了。


  秦东回到帕札尔之后迅速派人前往向莫多万夫长报捷,没过两天,秦东正忙着领地的事务,莫多万夫长派遣使者过来对他进行了嘉奖,既然日耳曼人这次遭遇了,莫多万夫长就取消了这次的征讨日耳曼人的会议,现在帝国内部不稳,莫多也不想轻易向日耳曼人开战,引起东罗马帝国的注意。


  由于千夫长的驻地搬迁到了帕札尔,那么帕纳的地位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秦东只留下一个骑兵百人队驻扎,其他军队全部迁移至帕札尔接受更加全面的军事训练,而帕札尔的兵力和居民一下子就多出来好几倍,现在加上军队,一共有上万人了,军事人员就占了两千多。


  人员一多,粮食就显得不够吃,秦东不得不一方面派人去赛迪卡买粮,另一方面组织人员在河岸两边,为手下人增加一些口粮。原本秦东是想率兵南下威逼日耳曼人纳贡一些粮食,如不纳贡就打,不过想起自己才刚刚接收瓦图尔留下的遗产,还没有完全消化,而且普罗夫方面还有没有回音,因此就作罢了。


  过得两天,巴图派人回来传来好消息,在哈多这个狗头军师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罗摩多的儿子同意向秦东敬献领地,并且将手下的奴隶骑兵四百人和三百步兵都交给秦东,秦东为了表示诚意,承诺他可以保留所有财产,而且生命财产会受到保护,凡是向打他主意的人都是跟秦东作对,但他留下的奴隶必须转为自由民,他也必须向这些人支付薪水,罗摩多的儿子得到了秦东的保证后松了一口气,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财产也可以保住了,只是失去了权利,罗摩多留给他的财产可以供他们兄弟几人挥霍好几辈子,做个富家翁也是Bùcuò的。


  现在唯一不在秦东绝对控制之下的就是提尼斯和桑昆多这两个拥有私人领地的百夫长,秦东也没有一定要置这两人于死地的想法,现在他想的是稳定,现阶段稳定压倒一切,只要他们听话,在有军令的时候毫不含糊的出兵,他就懒得为难他们,留下这两个人,也可以让其他人看看,他秦东也不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只要你服从命令,不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他就不予计较,但是如果他们想坐大,暗地里发展力量,那么秦东绝对不会容忍他们的继续存在,在他的治下,所有人都暂时不能有私人领地,不能尾大不掉。


  提尼斯和桑昆多对于罗摩多的儿子竟然将领地和军队全部上交给秦东非常震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以后只有他们两个还拥有私人军队和领地,秦东会暗地里使绊子找麻烦吗?他们只能小心谨慎不让秦东找到攻击他们的借口。


  第一百零三章整编军队

  在罗摩多的儿子主动献出领地和奴隶军队之后,秦东迅速派人接收,为了快速消化罗摩多留下在普洛夫的军队,秦东迅速派人过去对那些军队进行重新整编,一方面对军队的几个主官大加赏赐,同时又将他们调离原来的部队重新任命,另一方面对军队重新整编和训练,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消化那些军队的办法。


  于此同时,秦东又派人去接管领地,任命官员治理,现在秦东将防区和领地内的政事与军事分开,地方官员负责治理地方,而军事官员的责任在于守卫地方安全,两者之间互不干涉。


  其实在古代,很多地方官员本身就是军事主官,这种体制有利于军政统一,在非常时期的作用很大,但是在很多时候则是不利的,这容易造成军阀割据的局面逐渐形成,因此秦东现阶段就开始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接收普罗夫地区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秦东派遣马立率兵镇守普罗夫地区,由哲离为副,哲离以前是侦骑队的队长,现在被秦东提升为百夫长,作为马立的副手,他主要统帅两百弓骑兵部队,这些人是重新从匈奴牧民中招募的,其他镇守普罗地区的是马立的三百重步兵,另外还有从帕纳地区而来的八百步兵,这些人全部由秦东新任命的总训练官多音负责训练,指挥权在马立的手上,原先属于罗摩多的军队全部调离普罗夫地区,转而在帕札尔驻扎,就在秦东的眼皮子底下,在进行重新整编之后,迅速对这些军队进行训练。


  按照匈奴人的军制规定,千夫长只能指挥一个千人队,这些是正式军队编制,不过在边疆地区,千夫长这一级别的军事主官的手下可不会只有一个千人骑兵队,秦东将一千人的骑兵名额报上去之后,将其他的军队作为辅兵,这些辅兵是没有正式军队编制的,不过在秦东这里,他们的待遇与正式军队编制的军官和士兵的待遇一样,有些兵种比正式编制的待遇还要好。


  秦东报上去的正式军队编制的一个千人队都是弓骑兵部队,原本他手下的弓骑兵部队只有四百人,不过秦东在得到了瓦图尔和罗摩多的军队之后手下的骑兵就多了起来,从这些军队中挑选马上功夫和骑术都精湛的士兵加入弓骑兵部队,一共凑足了一千人。


  为了便于指挥,秦东采取了三三制的原则,将这一千人分成三个部分,这三个部分每支部队三百多人,分别由苏合、牧仁、托隆统帅,他们都是骑兵将领,又经过秦东的培训和指点,对弓骑兵的训练和作战战术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将弓骑兵交给这三个人统帅他很放心,巴图的护卫队同样扩编成三百人,一百人为弓骑兵,第二个百人队为战斗力强悍的轻骑兵,这两支百人骑兵队的装备最为齐全,不论是单兵战斗力还是集体作战能力都是全军之中最强大的,另外一个百人队是步兵,这支百人队主要负责日常的站岗和巡逻,在秦东在营地办公的时候负责护卫在身边站岗、警戒、巡逻,如果秦东出行外出,近身护卫任务则由轻骑兵百人队负责,周边巡逻和警戒任务则交给弓骑兵百人队。


  秦东现在手下的总兵力大约有三千六百多人,他原来就有一千人左右,接收了瓦图尔的直属部队四百骑兵,八百步兵和两百奴隶骑兵,巴塔卡湖一战之后他又接收了罗摩多的一千一百人,因此现在的总兵力有三千六百多人。


  苏合、牧仁、托隆各统领一个营的精锐弓骑兵,共一千人,巴图统领三百护卫队,马立统领一千一百人的步兵,而阿法尔德则统领三百重骑兵,最后还有九百人,其中六百人被秦东整编成轻骑兵,他自己亲自任统帅,将这六百轻骑兵分成两个营,每个营三百人,这两个营的轻骑兵战斗力主要体现在近身战斗,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重骑兵冲散敌军军阵,弓骑兵对敌军进行大量杀伤之后进行近身掩杀,追击任务也由他们负责,最后还有三百人被整编成辎重营,如果有战事,这个辎重营可以征招一些牧民或者农民帮助运输辎重补给,辎重营的士兵负责保护军需补给,主要运输工具有马匹和马车。


  领地的安全在其他军队还没有完成彻底的整编和训练之前由一千精锐弓骑兵负责巡防,实际上这一千弓骑兵的训练也没有完成,只是这三个营比其他的部队训练进度要早很多,他们可以一边训练一边巡防。


  现在帕札尔和普罗夫一半的地区是秦东的直属领地,在这片地域内秦东可以管理属地上的人民,而在普罗夫另一半土地和帕纳地区以及提尼斯、桑昆多的领地虽然也是秦东的防区,但不是他的领地,他只能派兵驻防,却不能管理这些地区的政务。


  如果不是在自己的领地内,政务则由斯基尔人派出的官员管理,匈奴人只负责防务以及对防区内的斯基尔军队和归附的日耳曼军队拥有指挥权,不过在秦东的防区内,斯基尔官员必须定期向秦东缴纳金银和牛羊马匹还有粮食作为军需补给,这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


  在秦东的领地内,所有军政政令都必须要用正式的公文形式传达,这是目前匈奴帝国其他地方都没有的,因为匈奴人和其他一些胡人都没有文字,只有村庄部落而没有城市,一些军政政令都是由使者或者传令兵口头传达,这很容易出问题或者造成混乱。


  由于现在刘三的汉语普及工作才刚刚开始,所以秦东下达命令,在未来两年之内使用拉丁文作为官方语言,两年之后正式采用汉语作为官方语言,刘三的工作量非常大,他不仅要处理情报组织的事情,而且还有花大量的时间给秦东治下的匈奴军官、政务官等官员扫盲,为了尽快普及汉语,秦东不得不下令所有在帕纳尔的军官和政务官每天晚上必须花费三个小时到刘三那里学习汉语。


  传播文明这项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办成的事情,这是个长期而又艰苦的工作,秦东感觉自己手下的人才太少了,特别是汉人太少,能够帮手的人只有刘三、王六和马立,现在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要在这欧洲找到更多的汉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在君士坦丁堡就有不少汉人,那里不仅有汉人奴隶,而且有汉人富商,更有为了躲避灾祸而从中原举家迁徙而来的汉人家族。


  再加上秦东的母亲一直留在君士坦丁堡,秦东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他们父子俩被匈奴人掳走之后有没有再嫁人,现在他在这里有了安身之地,他也很想把那个女人接过来一起居住,这些事情凑合在一起,秦东认为前往君士坦丁堡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一方面是为了将母亲接来,另一方面寻找更多的汉人加入他的团队,只有有了其他有学识的汉人加入进来,他传播华夏文明的进度才能加快,而且有学识的希腊人和罗马人也是他很希望得到的,在这个时代的欧洲,秦东比较欣赏的就是西方的建筑学艺术和医学,西方的建筑学确实是一绝,而这个时代罗马医生的外科手术确实能够在战场上拯救很多伤兵。


  第一百零四章推广包子馒头

  经过一个月的忙碌,时间已经进入六月,领地和防区内的事务基本上走上了正轨,秦东的事情也少了很多,他将具体事务就分派下去,只有需要他做决定的事情才由下面的官员上报给他,因此他现在的时间充裕了一些,也不再向以前那样忙碌了。


  中午从步兵军营训练场回来,秦东坐等着就餐,玛莎将一盆酱牛肉和几块干面包端上来,又端来一瓦罐羊骨汤,两人当即坐下吃中餐。


  秦东拿起一块面包啃了一口,虽然不是第一次吃这玩意,但是这东西啃起来太费劲了,很容易伤了口腔粘膜,不得不将这干硬的面包掰成碎屑放在羊骨头汤里拌成面糊再吃。


  现在事情不是那么忙了,秦东闲暇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他想起了做包子和馒头的事情,于是匆匆吃完午餐,然后向玛莎要了一些磨细了面粉,用凉开水将面粉和面,将它揉成团,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存放起来,这就是做酵母了,具体要怎么做秦东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凭借前世跟别人闲聊时听来的实验而已,至于能不能成还真不知道。


  过了两天,秦东拿出来一看,面团长霉了,得,失败了,秦东又不得不重新做,看来是温度得不好,接下来他又连续实验了好几次,把玛莎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秦东要那么多面粉让它长霉是为什么。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秦东终于成功了,试验品面团表面发胀,上面还有一些气孔,小面团还散发着酸酸的气味,在这期间秦东还让木匠们做了几个蒸笼。


  有了这个作酵母之后,秦东便开始发面,又要玛莎要来两斤面粉,兑入适量的水之后开始和面,将面揉成团,使劲揉,成了之后用布盖上等上几个小时等着发面。


  趁着发面的空档,秦东又去找碱水,这玩意匈奴人每户人家基本上都有,因为鞣制皮革需要用到碱,秦东很快就找来了碱,兑水之后做成碱水。用碱水的目的就是中和面团中的酸味。


  第一次蒸出来的馒头有点质地板结、颜色灰暗,吃时粘牙,秦东便知道这肯定是发面还没有发好,而且碱水的浓度过低,没有中和掉面团中的酸味,于是继续加碱溶液。


  秦东接着又继续试验,第二次蒸出来的馒头表面易开裂,面团发过了头,只能作废,这些作废的馒头在玛莎吃过之后却是极品美味。


  第三次终于成功了,馒头蒸得膨大、洁白、松软,咬一口吃起来口感非常好,玛莎吃惊地看着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大白馒头,面香味扑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酸味,秦东拿起一个啃下一口咀嚼几次之后点头:“嗯,Bùcuò,这次弄对了,玛莎你也尝尝!”


  玛莎看着白白的馒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拿起一个馒头吃起来,吃了几口之后就惊叫:“噢,我的主啊,真是太美味了,感谢主赐予我们如此美味的食物!”


  “咳咳!”秦东不得不打断玛莎道:“你的主能给你这么美味的食物?这是我做的,知道吗?没有我,你能吃得上这么洁白、松软、而有口感良Hǎode食物吗?我看啊,你信仰你的主,还不如信仰我算了!”


  “你……”玛莎狠狠道:“天下所有的食物都是主赐予的,没有主的同意,你能做出这么Hǎode食物吗?你这个无信仰者根本就不配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玛莎说完之后又在胸前划十字低声祷告:“怜悯的主啊,请饶恕我的无知的男人吧!”


  秦东不由得拍了拍额头,把这样一个信仰基督的女人找回来真是一个麻烦,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跪在床上祷告,每次吃饭之前都要等做完了祷告才能吃,秦东只能当做没看见。


  “行了行了,我做馒头的过程你都知道了吧,以后就做这种食物吃,不要再烤那种比石头还硬的面包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在馒头的里面包上肉类和蔬菜,这样更好吃!”秦东说完就走了。


  “馒头?”玛莎看着秦东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馒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在馒头里面包上肉和蔬菜?这个想法Bùcuò!”


  第二天,秦东举行宴会请手下的主要军官和官员们吃饭,一方面推广馒头和包子这两种面食,另一方面是犒劳这些人在这段时间付出的努力,算是作为嘉奖,另外也有加强沟通和交流的意思,这方面主要是针对刚刚归附的原先属于罗摩多和瓦图尔的军官和官员,大家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加深一下信任和感情。


  军官和官员们接到秦东的邀请之后都很高兴,这是秦东第一次举行宴会宴请他们这些手下军官和官员们,被请来的都是百夫长级别的军官和各地行政官员,还有几个特别的十夫长也接到了邀请,这其中新加入的百夫长级别的军官和行政官员几乎都被邀请之列,秦东的这个举动让他立即获得里这些人的效忠。


  秦东来到宴席上之前,所有被邀请的人都已经到了,但酒菜和主食却还没有上桌,这些军官和官员们分别面对面坐在两侧,既有匈奴人,也有日耳曼人、斯基尔人、还有罗马人、希腊人,甚至还有其他蛮族的人,因此秦东的手下虽然是以匈奴人为主,但在数量上却不是匈奴人占多数,各个民族的人都有。


  “千夫长大人到”随着一个站岗的士兵大喝,秦东的身影出现了,大帐内所有的军官和官员们都站起来弯腰抚胸行礼:“拜见千夫长大人!”


  秦东走到主位上坐下伸手笑道:“都免礼吧,今天把诸位都请过来呢,第一是想请诸位吃两样好吃的食物,这是我的夫人玛莎发明的,相信诸位吃了之后肯定会赞不绝口的,另外呢,就是纯粹是想请诸位过来一起喝酒谈谈,交流交流,毕竟我们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新加入的,我这个人不会一直记仇,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你们已经是在我的手下做事,只要你们忠心于我,并且全心全意为我做事,官位、财富、女人、土地大把大把的有,前提是你必须让我满意。


  我这个人信奉这样一句话,叫做‘每个人生来都不是废物,都是有用处的’,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地施展你的才华,就算是一个会养马的马夫对我都是非常重要,有着丰富种田经验的农民同样重要,更别提你们这些官员,在你们当中Kěnéng有实干型的官员,也Kěnéng有夸夸其谈的,更有Kěnéng存在溜须拍马之辈,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们发挥你们各自的特长,在我的眼里,你们每一个都是人才,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大人英明!”


  秦东的这番短暂的演讲是非常成功的,所有人都知道秦东是一个重视,而且喜欢人才的人,这对于他们这些官员当然是好事,谁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废物。


  酒菜很快被端了上来,菜肴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些牛肉和羊肉,不过多了几样野菜,这些野菜是用羊油或者牛油炒熟的,非常香,参加宴会的军官和官员们以前虽然也吃过野菜,但吃的都是经过开水烫过的,随便弄了一下,但吃这种用动物油炒的野菜还是第一次,吃过之后,这些人就加快了Sùdù,他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野菜。


  接下来馒头和包子都女人拿了上来,白白胖胖的大白包子和馒头更是让军官们和官员们看得眼睛都直了,闻到那种香气之后都忍不住直吞口水。


  吃过包子和馒头之后的军官和官员们发誓以后再也不啃那种比石头还坚硬的面包和面饼了,与包子和馒头相比,那根本不是人吃的食物。


  第一百零五章酿啤酒


  包子和馒头的推广非常顺利,自从宴席上的军官和官员们吃了包子和馒头之后,就再也不想啃硬邦邦的面包了,那些军官和官员们请求派自己家的妻子来这里向玛莎学习做包子和馒头,秦东答应让玛莎教她们如何做包子和馒头。


  短短的时间内,在秦东的领地内几乎所有人顿顿都能吃到包子和馒头,就连那些努力也是每顿都能吃上了馒头,至于包子嘛,这也不是所有人每顿都有得吃,毕竟包子里要有肉馅。


  包子和馒头可以在天气凉爽的秋天当做行军干粮,带在身上能保存几天,不过夏天就不行了,夏天天气炎热,包子和馒头只能勉强保存一天,第二天就发馊不能吃了。


  为了解决行军干粮的问题,秦东也是胶绞脑汁,最后还是决定把后世的烤面包弄出来,这个时期的面包太硬了,是因为面烘烤之前没有发酵,而经过发酵之后再烘焙的面包非常松软而香嫩,如果在里面加入鸡蛋和油脂、果仁则更加好吃。


  面包也很快被秦东给整出来,加上包子和馒头这三样东西都成为秦东治下最主要的食物,秦东下达命令,将包子和馒头作为军队的日常主食,将新的松软酥香面包作为行军干粮,而新的松软酥香面包因为外面有一层油脂,里面又少水分,所以保存的时间长一些,可以作为行军干粮,而且这三样主食的制作方法只能在秦东的领地内传播,严禁流传到外面资敌。


  过得了几天时间,秦东派去在领地内各处寻找矿产的人员传回来了消息。在巴塔卡湖以东十二公里的塔玛帕山上发现了一座露天的铁矿,秦东接到消息之后迅速赶往塔玛帕山。


  塔玛帕山并不高。也不长,只是一座小山。秦东赶到后上山查看了一番,果然在朝北的半山腰里发现了露天的铁矿石,秦东不是地质勘探人员,也不是矿物勘探人员,他不知道这座铁矿的储量有多大,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派人开采,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能使用人力,用最原始的工具将露天的铁矿石挖出来,然后用篓子背下山送进铁矿石冶炼作坊交给铁匠大师查克。


  对露天铁矿进行一番视察之后。秦东当场重赏了寻矿的人员,这组人里面有两个斯基尔人和三个日耳曼人,他们每人得到了一百金币和两只羊、一头牛,这些人得到了丰厚的奖励之后大喜,对秦东更加的忠心。


  秦东在领地内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很快被领地内一些其他民族的人传播到外面,很快便有不少的归附的日耳曼人、斯基尔人、匈奴人受到吸引而迁徙到秦东的领地内,使得秦东领地内的民众越来越多,甚至有南方的日耳曼人迁徙到这里,主动要求归顺秦东的治下。秦东也不能什么人都要,派人对这些从南方迁徙而来的日耳曼人进行仔细的甄别,防止有日耳曼和罗马人的细作混入进来打探消息。


  甚至还有不少东罗马帝国的奴隶和自由民突破边境东罗马军队的封锁翻过罗多彼山脉跑到秦东的领地内修建房屋和搭建帐篷,有秦东属下的官员抵达后。他们就要求主动成为秦东治下的人民,主动纳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迁徙过来的东罗马人和阿拉伯人就有上千人。而秦东的领地内除了三千六百多人的军队之外,实际民众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这些人里面有原来就生活在这里的斯基尔人、匈奴人、日耳曼人、还有阿拉伯人、东罗马人,秦东带来的人数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在秦东的领地上。这片区域实际上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战争的战场,这里生活着各种民族的人,这些人有的聚成村落,有的形成一个小镇,有的还生活在山里,绝对不止秦东带来的这么一点人,在政事走上正轨之后,秦东就派出官员对他领地内的各个民族的居民进行重新登记造册,通过普查人口得知,他的领地内一共生活着四万三千二百一十九户人家,总人口达到了十四万八千六百三十五人。


  有这么多人养三千多人的军队绝对是绰绰有余,在农业社会里,生产力低下,一般需要十几个人才能养活一个兵,按照秦东领地内的情况来看,他的军队数量偏少,他可以养一万人的军队,不过现阶段他暂时不想养这么多,第一是不想引起莫多的猜忌,如果他养一万人,在兵力上都快要超过莫多了,这无疑会引起矛盾,第二个原因是他想让民众蓄养民力,征召太多的士兵会让领地内的生产能力变得低下。


  视察完露天铁矿之后,秦东等人沿着山路下山返回,在沿途看见这座山上到处都是生长着一种植物,来的时候因为心中想着铁矿的事情没有注意,现在发现了这一奇怪的想象,他停下来凑近一株植物观察了一下,这植物已经开花了,茎、枝和叶柄密生绒毛和倒钩刺。叶卵形或宽卵形,边缘具粗锯齿,表面密生小刺毛,背面疏生小毛和黄色腺点;叶柄长不超过叶片。它的花蕾又分为雄花和雌花,雄花排列为圆锥花序,花被片与雄蕊均为5;雌花每两朵生于一苞片腋间;苞片呈覆瓦状排列为一近球形的穗状花序。


  秦东立即认出了这种植物,心中顿时大喜,这不是蛇麻吗?

  蛇麻是这种植物的学名,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啤酒花,它还有好几个别名,分别是:忽布、蛇麻花、酵母花、酒花,罗马人还为它起过拉丁文的名字。


  蛇麻是酿造啤酒的原料啊,有了蛇麻,啤酒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在欧洲的中世纪啤酒之所以大受欢迎就是因为酿造时加入了啤酒花。加入了啤酒花之后,使啤酒具有清爽的芳香气、苦味和防腐力。酒花的芳香与麦芽的清香赋予啤酒含蓄的风味。啤酒、咖啡和茶都以香与苦取胜,而且啤酒花本身就是一种天然的防腐剂,它在赋予啤酒特别的香味的同时,也延长了啤酒的保存期。


  同时加入啤酒花之后能够使得啤酒形成优良的泡沫,优良的酒花和麦芽,能酿造出洁白、细腻、丰富且挂杯持久的啤酒泡沫来。啤酒花还能够有利于麦汁的澄清。在麦汁煮沸过程中,由于酒花添加,可将麦汁中的蛋白络合析出,从而起到澄清麦汁的作用,酿造出清纯的啤酒来。啤酒花强烈的酒花味道能够平衡麦芽汁的自然甜度并激发食欲。原始的啤酒因为添加了蜜糖或枣椰子,味道比较甜美,但这样的啤酒并不十分解渴,这是掺啤酒花酿造而成的啤酒在整个中世纪十分流行的原因。


  一般来说,用于酿造啤酒的啤酒花是雌花结成的果穗,雌花也可以用于酿造啤酒,不过雌花拥有更大的作用,那就是它的药用价值,它的雌花对于治疗麻风病、治疗肺结核、治疗矽肺、治疗淋巴结结核、治疗痢疾。健胃消食,利尿安神。治消化不良,腹胀,浮肿,膀胱炎,肺结核,失眠等病症都有很Hǎode疗效。


  这时旁边一个当地的哥特人说道:“大人,千万别用手碰花蕾,花蕾有毒,碰了之后会发生瘙痒!”


  秦东却知道这是因为鲜花粉造成的过敏现象,触碰蛇麻花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会发生皮炎,他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吩咐道:“这种花叫做蛇麻花,告诉当地的人,待到九月份的时候将这些花蕾结成的果穗摘下来,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收购!”


  巴图答应:“是,大人!”


  第一百零六章中国铁犁耕田快


  从塔玛帕山露天铁矿场回来后,秦东并没有闲着,他一方面安排人带着奴隶们去挖铁矿,又招募领地内各处自由民采矿,付给工钱。另一方面又亲自去野外田地视察农耕情况,

  现在在帕纳大营的附近的马里查河两岸已经有很多农民开始耕作,现在这时节种植春麦已经不行,时间上太晚了,只能种植玉米,待到秋天就能收上当做冬天的粮食,收了玉米之后再种植冬麦。


  秦东看见许多农民正在田地里用锄头翻土,有的还用人拉着犁,秦东非常纳闷,都这年月了,怎么还用人拉犁?咱匈奴帝国别的没有,牲口多如牛毛,用牲口拉犁要快得多吧?

  他扭头询问负责农桑的官员:“这些人怎么用锄头和人力拉犁?我们没有牲口吗?”


  那官员回答道:“大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奴隶转换到自由民的人,他们没有什么财产,肯定买不起牛羊马匹的,所以只能自己用锄头和人力拉犁了!”


  秦东想了想道:“这不行,这样干活太耽搁时间了,传我的命令,从本将军名下的牲口之中挑选一些精壮的牛租给这些人,租金上可以便宜一点,耕作不能再耽误了!”


  秦东也不是圣人,能将自家的牛无偿地给这些人使用,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人性都是贪婪的,今天免费给他们用了,明天他们就要求更多,这种情况如果形成了习惯则对秦东的统治非常不利。


  农桑官员躬身答应:“卑职代这些农民多谢大人,卑职一定办好这件事情。绝不耽误耕作的时间!”


  “嗯,走吧。咱们过去看看!”秦东点了点头,率先走向一个正在耕地的农民。


  秦东看得出这是一个罗马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人见一大群穿着不凡的达官贵人走过来,立即停下,他认得秦东,心下有些激动,当即行礼道:“想不到大人会来,菲力拜见大人!”


  秦东点了点头笑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的耕作情况,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桑多大人解决!”


  旁边主官农桑的官员桑多点了头表示会遵从秦东的命令帮助这些从奴隶转成自由民的人处理问题。


  “多谢大人。大人,您是一个好人!”菲力连忙道。


  秦东忍不住诽腹,你就别发好人卡了,我可没那么高尚,我只要你们主动纳税,不逃税就谢天谢地了,他看了看菲力身边的犁问道:“这是什么犁,怎么这副模样?”


  只见这犁倒是有犁的形状,它有一个浅犁铧。只能开出浅沟,全部是用木头做的,没有铁,这能犁得动才怪。菲力就用绳子绑在犁的底部,后面还有一个人帮他扶住把手。


  秦东问道:“你们两个一天能耕出多少地?”


  菲力回答道:“大人,这是一片好地。接近河边,土质比较松软。我们卖力一点一天可以耕作两尤格拉姆(古罗马面积计量单位)。


  一尤格拉姆相当于八分之五英亩的面积,秦东算了算。发现两尤格拉姆只相当于一点二五英亩的样子,两个人壮劳力一天尽最大的能力竟然只能耕田一点二五英亩?这么多么地下的效率啊?


  秦东打量了一下那犁,那是木匠作坊新做的,做工还Bùcuò,但是用来耕田绝对不行,这种犁的工作效率太地下。


  古代中国在很多方面都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的铁犁,在历史上,西方落后的事实就是,几千年以来,数百万人以一种效率极低,消耗体力极大的方式犁地,造成了对农民的时间和精力最大的浪费,只有中国很早就摆脱了劣犁的束缚。直到中国犁传到欧洲之后才被欧洲人仿制,并实行分行栽培法与种子条播机耧车,这直接引起了欧洲的农业革命。


  秦东道:“你们这种耕作方式太浪费时间了,眼看着就要进入夏季,耕种迟了会影响收成,我刚才已经吩咐下去,明天会有人送牛过来租给你们耕种,至于这个租金嘛,桑多,你认为多少钱合适?”


  桑多算了算说道:“大人,找现在的行情,一头牛工作一天可以赚两个银币!”


  秦东当即决定道:“这样吧,就一天收一个银币!”


  “是,大人,卑职回去之后马上安排!”桑多说完立即对菲力道:“还不快多谢大人的恩惠!”


  “多谢大人,大人真是仁慈,上帝会保佑您的,大人!”菲力和另外一个农民同时行礼道。


  秦东又道:“我看了你们这个犁,这个犁不行,重量太轻,而且全是木头的,这种犁即使全是铁制的也不行,耕作不快,明天我让铁匠们打造出一种新的犁出来,在你这里进行试验看看!”


  “Hǎode,大人!”


  秦东回去后立即用羊皮纸画了一张中国铁犁的图样,前世他家就是农民,而且是山区的,难以实行机械化耕作,他小时后就看过大人驱赶水牛用铁犁犁过地,对铁犁的形状也还能记住。


  画好图纸之后,秦东立即找来铁匠照着图纸上画的模样打造出一副铁犁出来,又让木匠制作了一个套在牛脖子上的曲木,这种东西营地有很多,就是来帕札尔之前制作的,到了之后牛车用得少了,这些曲木就留了下来。


  第二天铁犁打造好了,秦东便吩咐护卫们带着铁犁和曲木、绳索之类的工具赶到菲力的田间,此时官员已经将耕牛发下,对于一天只收一个银币的租金,农民非常乐意租用,这实在是太便宜了。


  到了田间之后,菲力和几个农桑的官员早就等在那里,秦东吩咐将牛赶下田间,让后将曲木两端绑上粗大的绳索套在牛脖子上,将两根绳索系在铁犁的拉环上,让菲力用右手扶住铁犁的把手,左手之鞭驱赶牛前进。


  当牛在菲力的驱赶之下,已经插进地里的铁犁动了,那牛按照正常的Sùdù行走,铁犁也以同样的Sùdù耕着地前进,铁犁的翻转旋铁叶将泥土翻过来,留下一条半尺深的沟。


  这种Sùdù,这种深度,让所有围观的官员、农民们都惊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发出了欣喜的欢呼声。


  秦东见铁犁耕作效率很高,实际后耕作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不过一副铁犁全部使用铁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他也承担不起,因此命令铁匠们只打造铁犁的犁头,其他部分全部用很结实厚重的木料制作,制造好了之后将铁犁头套上去就行了,按照这个样式打造之后进过试验,效果不属于全部是铁的犁,秦东随即命令铁匠和木匠们全力生产这种铁和木头相结合的犁。


  第一百零七章准备筑城

  用了中国犁和耕牛之后,农民的耕作效率提高了十倍不止,短短的几天之内,马里查河及其支流沿岸就出现了成片成片的农田,这些农田的土全部被翻了一遍,并且筑起了田埂,挖掘水渠,将马里查河里的河水引入水渠内灌溉农田,随后农民们开始在翻新的土壤里撒上马粪、牛粪、羊粪和大粪用来肥田,待肥料侵入土壤内就将玉米种子种下去。


  秦东不懂农事,自然有懂农桑的官员和经验丰富的老农带领这些自由民一起耕作,组织他们一起筑起田埂,挖掘水渠,引水灌溉农田。


  在帕札尔大营周围的农田取得了成功的经验之后,秦东又指示将这些经验推广到他所有的领地范围内,将耕牛和中国犁租给其他的农民,因为租金便宜,再加上中国犁耕田的效率确实比其他的工具快好几倍,许多农民都愿意租用耕牛和中国犁进行耕作,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犁就推广到秦东领地内的每一个角落里。


  因为有了中国犁,农民们在一定的时间内可以耕作更多的土地,在很短的时间就将自家的土地耕作完成,剩下的时间除了田间管理之外,农民们就可以从事其他的生产副业,比如狩猎、打渔,妇女们可以纺纱织布、养猪、种植蔬菜和水果。


  周边地区稳定下来之后,秦东开始规划在帕札尔建立城市的想法,把帕札尔建成一座边塞贸易城市,他将命人筑起这座城市的第一座建筑千夫长镇守府。


  有了建设城市的想法之后。秦东就召集内政官员们商议这件事情,被请来的还有一名罗马建筑师。这家伙名叫佩特乌斯,以前是一名奴隶。也不知道怎么被罗摩多掳掠而来的,总之作为奴隶的他在罗摩多手下生活很苦,到了秦东手下转为自由民之后对秦东是感恩戴德,秦东听说他是建筑师之后就专门聘请他为自己工作,此前一直被秦东养着,根本没事干,现在秦东要建设城市了,自然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秦东看着坐在身前两侧这些内政官员道:“诸位,今天召集你们来。主要就商议建设城市的事情,大家都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让其他人参考参考!”


  这时一个匈奴人的官员站起来行礼之后道:“大人,我们匈奴人一直以来都是逐水草而生,哪里水草繁茂,我们就迁徙到哪里,只要能适合我们放养牛羊就可以,而现如今大人却要建设城镇,好像与我们匈奴人的习俗背道而驰了吧?”


  “好。坐下!”秦东伸手压了压,眼睛一扫看了手下官员说道:“这个问题提得好,为什么要建设城镇呢?我们人类自古以来就是群居动物,由于自然条件的原因。我们生下的小孩能存活下来的比例是很低的,在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没有房子。居住在树上,树洞里。岩洞里,经常要受到野兽的袭击。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我们的祖先决定修建房子,有用木头做的房子,有用石头做的房子,各有各的好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坚固,能够抵御野兽的袭击,为了更Hǎode方便物品的流通,互通有无,祖先们就将房子建在一起,由官府管理秩序,如此城市就形成了,城市里能够聚集很多人,各种人才都有,知道匈奴人的人口为什么一直很少吗?就是因为匈奴人一直迁徙,从不停止,人类要繁衍后代,就必须稳定下来,有了城镇,我们就有医生,很多各种职业的人生活在城镇里,人类的繁衍Sùdù就会加快,婴孩的存活率会大大的提高!”


  在场的几个匈奴内政官员还是第一次听说城镇有让婴孩存活率提高的作用,这个说法仔细一想竟然很有道理,在野外帐篷里条件不好,如果是冬天,寒风肆意,接生婆都不容易请到,如果难产的话,很Kěnéng一尸两命,婴孩因为坏境的原因而夭折的机率很高。


  几个匈奴官员互相看了看,然后交头接耳低声交流一番,然后其中一人站起来行礼到:“大人,如果真如大人所说,城镇能够让我大匈奴帝国的婴儿存活率提高,我们将完全赞同并支持大人的提议,一切任凭大人做主!”


  唯一的阻力消失了,接下来大家一致拥护秦东的决定,就在马里查河上游北岸建设帕札尔城,至于怎么建设,城市的结构如何规划,这就需要建筑师佩特乌斯来设计了。


  佩特乌斯是一个罗马建筑师,但他并不怎么有名,让他来设计建造一座房屋,他Kěnéng还很轻松就能胜任,但是现在可是要规划设计一座城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工作。


  秦东看向佩特乌斯询问:“佩特乌斯先生,您是建筑师,我想如何规划设计建造一座城市,您应该能够胜任这项工作吧?”


  佩特乌斯满头大汗,稳定一下情绪道:“大人,这项工作对于小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小人以前只是设计建造房屋,规划设计一座城市却从来没有做过,不过大人请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设计出一座城市,不知道大人都有哪些方面的要求?”


  秦东想了想说道:“既然我们决定建成边境贸易城市,就必须要有专门的边境贸易区,整个城市要固若金汤,能够容纳三十万人以上,城墙要高十罗米以上,地基宽六罗米,顶端宽四罗米,城墙外要有护城河,城内要划分区域,将整个城市分为几个部分,行政区、居民区、边境贸易区、城市商业区、军事守备区等等,怎么样,佩特乌斯,能够达到我的要求吗?”


  秦东的话说完之后,佩特乌斯夸张地惊叫道:“噢,我的上帝啊,大人,难道您想将帕札尔建设成第二个罗马城吗?如果按照您的要求,以现在帕札尔的人口要将这座城市建成至少需要二十年,仅仅筑起城墙就是一项浩大无比的工程啊!”


  佩特乌斯说完之后,秦东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欧洲而不是中国,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城市不少,一百五六十年之后的大唐王朝的长安还是拥有百万人口的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但是想在古代欧洲找到百万人口的城市几乎不Kěnéng,能够拥有十几二十万人口的城市就是大城市了,就比如罗马城。


  就建造房屋来说,古代中国的建造Sùdù肯定要比古代欧洲快得多,因为古代中国的房屋大多都是木制结构,有木工和泥瓦匠就够了,但是欧洲的建造用料却不同,很多建筑用料都是用的石头,而且结构极其复杂,如果设计得不合理,很Kěnéng会造成垮塌,而且如果在平原地带建造房屋,原材料用石头的话,还需要从很远的地方将石头运过来,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所以古代欧洲很多城市和城堡都建在半山腰上,还必须有山泉水从山上流下来,而不必下山取水。


  意识自己的错误之后,秦东讪笑着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建成一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城市,城墙的高度和宽度也相应的减少,但不能太少了,如果被人一攻就破,那还不如不建城墙!”


  佩特乌斯行礼道:“是,大人,小人会在一个月之内拿出设计规划出来交给大人!”


  第一百零八章边境自由贸易区


  建城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要动工则还要等到佩特乌斯的设计方案出炉之后才能开始进行,而建千夫长镇守府的事宜却可以提前开始,设计一栋建筑对于佩特乌斯这样的建筑师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在秦东的政令下达之后,帕札尔地区的商贸开始兴旺发达起来,交易区域就设在马里查河的南岸,离秦东的军营不远,周边地区的商旅都开始在这里集中交易,只要交税就能平安无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有南方的罗马商旅和日耳曼商旅带着大队的货物前来交易,他们带来了盐巴、布料、铁器、小麦,海鲜干货,甚至还有从东方贩运过来的丝绸、茶叶和瓷器。


  不打仗的时候匈奴人是非常好客的,他们热情地招待每一个远方而来的客人,过了上百年的时间,那些归附的民族也学会了匈奴人热情好客的习俗,他们在非战争期间绝不劫掠商旅,在匈奴帝国的版图上,各国的商旅都可以自由的通行,匈奴人需要这些商旅为他们带来急需的物资,如果没有商旅卖给他们粮食和衣物,冬天就Kěnéng会冻死很多人和牲口。


  帕札尔的商贸区域发展起来之后,一时间在色雷斯地区名声大噪,在绝大部分罗马人和日耳曼人的眼里,匈奴人是非常凶残的,这些野蛮人根本不会做生意,更别说建设城市和发展商贸了,现在竟然有匈奴人的千夫长在帕札尔地区设立边境商贸区域,只要本本分分做生意。就可以平安无事,这种事情在很多东罗马人和日耳曼人看来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事实上就是如此。随着帕札尔的边境商贸区域的名气越来越来,周边地区的商旅都在这儿来交易。匈奴牧民们将牛羊和皮毛拿到这里来卖,而东罗马商人则带着匈奴人需要的货物卖给匈奴人。


  如此一来,一些从奴隶转为自由民的人看到了这其中巨大的商机,东罗马和日耳曼商人刚来这儿不熟悉情况,因此这些自由民们纷纷找秦东借钱开设店铺收购匈奴人和其他民族的皮毛、牛羊卖给东罗马人和日耳曼人,又从罗马人手里收购物资卖给匈奴人和其他民族的人。


  虽然开设了边境自由商贸区域,但是秦东还是规定有些东西是不能贩卖给东罗马人和日耳曼人的,那就是马匹等重要的战略资源,虽然东西罗马帝国都不缺战马。他们自己有马,还可以从波斯帝国购买,但是他们的战马和匈奴人的战马的马种不同,匈奴马因为长期生活在寒冷的北方,体型虽然比不上阿拉伯马,但是在耐力方面却不是阿拉伯马能比的,而且匈奴马不挑食,在大多数环境下都能够生存,适合于长途奔袭。这也是匈奴骑兵战斗力强悍的一个原因。


  秦东规定马匹可以在领地内自由买卖,但是不能运出边境,偷运出边境属于走私,一旦抓住要处以重罚。同时秦东还对军队方面做了规定,军队中的任何武器和弓箭都不能卖出去哪怕一件,即使用废了也必须收回交给后勤部门处理。任何一个军兵丢了武器和弓箭都要被问罪。


  对于边境自由商贸区,秦东并不是让它真正的自由。什么都不管,他派了专门的官员负责管理商贸区。还有骑兵队维持秩序,负责处理突发事件,由管理市场的官员负责调解商人之间的买卖纠纷,并且规定物价必须稳定,要维持在一个界限之内,决不允许那些无良的东罗马和日耳曼商人故意压低价格收购匈奴牧民手上的牛羊和皮毛。


  秦东明白出售原材料是赚不到多少钱的,要赚钱还必须对那些原材料进行深加工,原材料经过深加工之后变成半成品和成品,价格要高出很多倍,因此秦东让人教会那些牧民们鞣制皮革,教会他们纺织羊毛线,将羊毛线编制成地毯、毛毯、羊毛毡、围巾、羊毛衫等成品,还叫人教会他们利用植物的汁液对纺织物进行染色,如此一来,羊毛编制的成品就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和花纹,档次就提高了,价值成倍增加。


  东罗马商人和日耳曼商人看到那些羊毛编织而成的商品后非常喜欢,这些衣物保暖,颜色各异,款式多种多样,如果运回君士坦丁堡肯定会大卖,因此这些商Rénmen大量购买羊毛纺织品。


  秦东还让牧民们将奶酪制成奶酪干,这东西可以当零食吃,也可以泡茶喝,每天多余的牛奶或羊奶喝不完的可以制成干酪出售,干酪不容易坏掉,容易保存,适用于长途运输。由于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防腐保鲜技术,因此例如牛肉干和羊肉干之类的东西就不能做。


  为防止战略资源外流或被无良的商Rénmen走私,秦东专门设立了一个点,为军队方面收购牧民们出售的马匹、牛皮、牛角、牛筋、羊角等一些用于制作弓箭的物资。


  这一天秦东穿着普通的牧民衣物在商贸区查看市场情况,巴图和刘三带着几个护卫跟在身后不远处。


  大家在人声鼎沸的贸易区逛着,刘三突然停下不走了,他看着一个东罗马人的摊贩上一件物品出神,随即连忙走过去将一枚东方古玉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慢慢放回原处,又看了几件其他的东西才扭头对巴图道:“快请少爷过来一趟!”


  巴图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让一个护卫去前面请秦东过来,秦东在那护卫的带路下很快走了过来,刘三才在秦东耳边低声道:“少爷,您看这地摊上的那快玉佩,是不是和您脖子上那块是一对?”


  听完刘三的话,秦东这才注意到地摊上确实有一块玉佩,蹲下拿起来一看,果然和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是一对的,他脸色微变,却不动声色对刘三道:“给钱,问他这块玉佩是哪而来的,问清楚之后再告诉我!”


  “是,少爷!”


  回到自己大帐后,秦东将地摊上买来的玉佩放在桌子上,又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合在一起是一对龙凤玉佩,秦东脖子上挂的是龙佩,而买的那块是凤佩,凤佩此时应该在秦东的母亲卡洛琳身上,此时却出现在这里,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东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亲人没什么感情,但身体内的血脉注定了他必须要尽快找到母亲卡洛琳,并且将她接来帕札尔居住。


  秦东深深为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母亲卡洛琳担忧,不管怎么说,血脉上的联系让他不能丢下卡洛琳不管,前去君士坦丁堡将卡洛琳接过来的事情必须尽快进行了。


  没过多久,刘三回来了,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秦东看见刘三的脸色就知道很Kěnéng出事了,他问道:“刘叔,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问了,不过那东罗马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块凤佩是他从一个地痞手上收来的,如此说来,主母要么是因为生活拮据不得不卖了玉佩,要么是被人偷了,或者被人抢了!”


  秦东听了之后站起来道:“刘三,去准备一下,十天之后我们扮成商队启程去君士坦丁堡,记住,这件事情要保密,除了几个主要的军官和官员之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刘三连忙道:“少爷,现在您身系重任,不宜出远门,还是让老奴带几个人去就行了!”


  秦东摇头道:“不,我此次去不仅仅要将母亲接来,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好吧,老奴这就去办!”


  第一百零九章女人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秦东前往君士坦丁堡的事情已经大致安排妥当了,在临行之前,秦东专门召集了几个主要的军官和官员将这件事情向他们进行了通报,并让这几个人对他的行踪进行严格保密。


  秦东看着苏合等人说道:“我走了之后,军队方面的训练不能停下,以前怎么训练还怎么训练,我们周边地区除了南方的日耳曼人之外,暂时没有敌人了,至于东南方向的东罗马人只怕还没有这个胆子找我们的麻烦,而提尼斯和桑昆多这个两个人也应该没有胆子主动闹事,在军事上,要对南方的洛兹拉格的日耳曼人形成压力,要对他们进行威慑,托隆,你的防区向南方移动,逼近拉兹洛格,让他们不敢再向北方出来放牧!


  托隆站起来行礼道:“是,大人!”


  秦东又道:“对其他方向我们也不能放松,但表面上不能造成局势紧张的情况,要一切如常,但实际上的戒备却不能放松,特别是西南方向的日耳曼人和北方的提尼斯、桑昆多。牧仁、马立,你们的警惕性不能放松,至于关于东面的普罗夫地区,这里刚刚被罗摩多的儿子送给我们,我们对这里的力还有待加强,刘三,你的情报组织要严密关注我们领地内和周边的情况,一旦发现内部有人反叛的迹象,要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你有权调遣不超过三百骑的权利!同时也要随时注意各国之间发生的重大事件”。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都站起来表示会严格按照秦东的命令执行。


  秦东又道:“这次苏合、阿法尔德和幕僚裴多勒斯陪我一起去,其他人全部留守!”


  “遵大人令!”


  会议散去之后,秦东将王六留了下来。王六现在负责管理军队组织军官的事宜,所谓组织军官就跟后世的政委差不多。主要负责军官的思想和生活,这个职位非常重要。对于秦东牢牢控制军队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秦东问道:“王叔啊,你的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王六点头道:“还行,有了少爷写的那些小册子,我教起来就容易得多了,现在很多军官和士兵都学得很好,相信要不了多久,每一个百人队就有一个组织军官下派过去担任百夫长的副职了,如此一来,少爷对军队的控制力就会大大提高!”


  秦东满意道:“很好。王叔,我走了之后估计其他的各方面的势力Kěnéng会收到风声或者寻得蛛丝马迹,你这边一定要控制好军队,无论在什么时候,军队不能乱,不能丢,只要军队还在,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我这次去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半月就会回来,在这段时间内,如果我的领地和防区内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要和其他几个军官商量着办。如果有人打过来,不用跟他们客气,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王六点头道:“是。少爷,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秦东想了想又道:“我不在的期间。要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去见见莫多,给他送点礼物什么的。跟他把关系搞好,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至于不帮忙!”


  “明白了,少爷!”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能向东而去,沿着马里查河沿岸一路向东。穿过匈奴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边境城市季米特进入东罗马帝国境内。


  原本秦东是准备明天一早出发的,但考虑到上午出发Kěnéng会走漏消息,让那些敌视他的人得到消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今天晚上趁着夜色出发。


  吃过晚餐之后,秦东让玛莎收拾完之后将她叫道身边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段时间要出一趟远门,Kěnéng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你喜欢什么,告诉我,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玛莎将头一扭:“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少杀人就行了!”


  秦东正色道:“我从来没有把杀人当成是乐趣,就连罗摩多这样的敌人,我也承诺了不杀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照样可以在我的领地上生活,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不再与我为敌,不在暗地里捣鬼,我为什么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也许在你的眼里,所有匈奴人都是残暴的,但是我不是,你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也应该发现在不打仗的时候匈奴人是很好客的,不只是匈奴人,其他游牧民族都是很好客的,他们很单纯,没有什么心机,比罗马人差远了!很多罗马人都愿意跑到我们大匈奴帝国来生活,因为他们可以在这里凭借自己双手生活得更好,而在罗马帝国内却要忍受无止境的盘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是哪个国家,人民都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些当权者!我就对我军队的士兵曾经说过,不允许杀戮平民,战争与平民无关!我手里的那些奴隶只有极少数愿意继续做奴隶,其他绝大部分现在已经基本上都成为了自由民,他们可以在我的领地里自由来往,从事除了反叛和颠覆之外的任何活动,我也不曾阻止他们的信仰,你为什么还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玛莎蠕动着小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已经接受了秦东,只是她还很难为情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秦东是她的男人,也放不下脸面主动对秦东好,一直以来都是对秦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玛莎曾经也仔细想过这些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发现自己之所以放不下脸面主动对秦东好,是因为她是一个修女,按照基督教的规定,修女是不能结婚的,而秦东却强行占有了她,并将她带来家里当做妻子,日日夜夜让她侍奉,她的内心虽然接受了秦东,但这与她的信仰相违背,这令她十分困惑和矛盾。


  就玛莎胡思乱想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秦东抱了起来,当即惊叫:“哎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秦东将她丢在软床上,扑了过去喘着粗气道:“我马上就要走了,几个月才能回来,让我再做一回吧!”


  第一百一十章出发

  半夜时分,秦东等人扮成商队从马里查河北岸的牧民居住地出发了,随行的有一百六十多人,主要人员有苏合、阿法尔德、幕僚裴多勒斯,苏合率一百最精锐的弓骑兵扮成商队的护卫,行走途中将弓箭藏起来,只携带佩刀,这些弓骑兵是秦东手下最为强悍的,不仅远程骑射能力很强,而且单兵近身搏杀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属于秦东三百直属护卫队的其中一百人,这些人因为是匈奴人,为了防止通过关卡的时候被东罗马帝国的守军刁难,秦东命令这一百人全部穿上了长袍子,像阿拉伯人一样把全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让人看不出身份,秦东就在这些人里面。


  另外还有阿法尔德,他带着十几个日耳曼人扮成雇佣兵,同样是骑兵,而幕僚裴多勒斯则扮成商队的老板,如果需要与东罗马人接触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出面处理,另外还有五十人左右全部是马车夫,这些人可不是真正的马车夫,他们也是精锐战士,下马能步战,上马能骑战,关键是他们还会驾车,整个商队一共有五十辆大马车,货物基本上都是一些经过鞣制Hǎode成品羊皮、牛皮、其他动物的毛皮,还有干酪、羊毛衫、羊毛毯、羊毛毡、羊毛围巾,最后还有十几辆大车的大桶装啤酒,这是用啤酒花酿造的啤酒,味道比那用面包屑泡在水里等着发酵的啤酒强了一百倍不止,经过许多人试喝之后,大部分都对这种新的啤酒赞不绝口。


  按理说啤酒花的果蕙要等到九月才成熟。不过用啤酒花的雌花一样可以酿造,只不过用雌花酿啤酒有些成本太高了。雌花的最大作用是药用,现在却用来酿啤酒。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商队的规模算得上是很大的,他们半夜出发,第二天早上就追上了一支也准备返回东罗马帝国的商队,这支商队的老板就是那个卖给秦东玉佩的东罗马人,秦东需要从这家伙的嘴里知道更多有关他母亲的消息,因此找人打听了他的行踪,得知这个东罗马人是今天下午出发的,才让商队加快Sùdù追过来,与之同行。


  两支商队在一起安全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毕竟护卫加起来就有两百多人,至于战斗力怎么样就另当别论了,不过秦东观察了那支商队的护卫们,单兵作战能力应该还算过得去,但一旦集体战斗,很Kěnéng不经打,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


  经过交谈,秦东得知这支商队的老板名叫格布乌斯,今年四十多岁。家住在君士坦丁堡,此前一直从事君士坦丁堡到季米特的商贸活动,季米特就在普罗夫的东面两百公里左右,是东罗马帝国与匈奴帝国交界的地势最为平坦的边境城市。马里查河流经这座边塞重镇,上个月听说匈奴人在帕札尔允许周边国家的商旅前去从事商贸活动,他就冒险带着商队到了帕札尔。不过这次来的真是值得,让他大大的狠赚了一笔。回去的时候又买了很多匈奴人的货物准备回君士坦丁堡贩卖。


  格布乌斯也认出了秦东就是上次买走玉佩的匈奴人,不过秦东却告诉格布乌斯。自己不是匈奴人,而是从东方而来的汉人。


  秦东是汉人这件事情令格布乌斯恍然大悟,他道:“原来你是汉人,我在君士坦丁堡看见过不少从东方而来的汉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去过贵霜帝国(印度)看见许多从东方而来的商人,你的模样虽然与正统的汉人略有不同,但一些主要的特征却与汉人完全相同!对了,你是想问那块玉佩的事情吗?”


  秦东点头道:“Shìde,格布乌斯先生,这块玉佩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母亲的,我的父亲从遥远的东方而来,他在君士坦丁堡遭遇了强盗的洗劫,身上只剩下一对玉佩,后来他不得不留下,娶了我的母亲,剩下我之后就把这对玉佩一分为二,一块给了我,另一块给了我的母亲,后来我的父亲死了,我也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意外的离开了我的母亲,所以当我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急切的想知道我母亲的近况,不知道格布乌斯先生还有更多关于我母亲的消息吗?”


  格布乌斯听了之后一副抱歉的表情道:“实在是抱歉,布尔(秦东的假名),我并不认识你的母亲,这块玉佩是君士坦丁堡当地一个地痞贱卖给我的,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块玉佩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秦东急忙道:“那您还认识这个人吗?他叫什么?住什么地方?”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想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我应该可以打听到!”


  “那真是谢谢,秦东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打听到他的具体消息,我会有重谢,这支商队的老板是我的舅舅,他与帕札尔的千夫长有很深的关系,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如果您帮了我的忙,我想我能够说服他跟您合作,您跟他合作之后,在匈奴帝国东南方的版图上应该可以畅通无阻,没人敢找您的麻烦!”


  格布乌斯闻言大喜,“噢,真的吗?上帝啊,谢谢,布尔,我一定能帮你打听到那家伙的情况!”


  格布乌斯作为一个跑了几十年长途的老商人,当然明白有当地官府照顾的生意是如何的赚钱,不仅没人敢找麻烦,不用花去不必要的钱,而且还能得到保护,在进货的价格上都能有最优惠的待遇,如果关系Hǎode话,甚至还能走一些私货,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他正愁在帕札尔找不到靠山,现在秦东这番话让他看见希望,他当然不会放过,满口答应会尽最大的能力帮秦东的忙。


  两支商队加在一起人很多,而且货物多,行走起来Sùdù快不起来,两天时间才到普罗夫,在这里镇守的是秦东的老家丁马立和他的副手哲离,别看马立四十多岁了,但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战斗力也是很凶悍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秦东没有派人去通知马立和哲离,不过马立好像从刘三那里得到了消息,商队抵达普罗夫大营的外围时,带着一队人马迎了上来。


  马立和哲离并没有和秦东说话,而是与扮作商队老板的裴多勒斯交谈了一会,还邀请裴多勒斯去他的大营休息喝酒,裴多勒斯以还有赶路委婉拒绝了,并表示回来的时候再与马立和哲离痛饮一番。


  商队重新上路之后,格布乌斯对秦东先前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现在肯定裴多勒斯与千夫长的关系应该很Bùcuò,否则镇守普罗夫的守将不会出来迎接,还亲自送了几十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三山三十六寨


  天气渐热,对于秦东和他手下将全身都裹在衣服里的一百弓骑兵来说无疑是一个折磨,在经过普罗夫向东前进三天之后,两支商队就出了匈奴帝国的境内,进入了匈奴帝国和东罗马帝国边界的一个缓冲区域,这里位于东罗马帝国边境城市季米特以西地区,属于三不管地带,匈奴人和东罗马人以及这片地盘名义上的主人斯基尔人也不管,这片地区没有民众,但是在这里却生活着一些以打劫、勒索商队为生的马匪。


  这些马匪各有头领,互不统属,平时各有各的地盘,虽然表面上维持着互不侵犯的规矩,但暗地里也干一些互相吞并的勾当,如果遭到官军攻打,这些马匪就会抱成一团共同对付官军。


  而匈奴帝国和东罗马帝国也并非没有实力消灭这些马匪,只是鉴于留下这片缓冲区对于维持如今的局势也是大有好处的,因此双方都没有对这一区域动手,这才使得这片地区的马匪们过着逍遥自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马匪们并非干那种杀人越货的买卖,他们坐拥这片地盘沿途收取过路商队的过路费,以此来维持生计,如果在此地劫掠,那么商队就不会再走这条路了,如果没有商队再走这条路,那么马匪们就难以再维持生计,他们虽然不知道有“竭泽而渔”这个成语,但却明白这个道理。当然,如果过往的商队拒不缴纳过路费,这些马匪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是要杀人越货。给后来的商队们一个警告,看看吧。这就是拒不缴纳过路费的下场,只有老老实实交了过路费才能平安无事的过去。


  “佩特乌斯老爷。过了前面那座山头就进入三不管地带了,一直到东边一百多里以外的季米特都属于马匪们的地盘,这里一共生活着十支大势力马匪,最少规模的有一百多人,最大的有五百多人,另外还有二十六股小马匪,最多的有五十人,小的马匪群有几人,十几人都有。而这里用有三座大山,其中又有很多小山,因此这三不管地带又有‘三山三十六寨’的称号。在所有马匪群中,最大的一群马匪名叫‘飓风盗’,这支马匪的首领叫费萨尔,是个强悍的萨珊波斯帝国人(萨珊王朝,被认为是第二个波斯帝国),他手下人数大约有五百多人,大部分是萨珊波斯人。全部是骑兵,来去如风,不过佩特乌斯老爷不用担心,这些马匪只是图财。一般情况下不会杀人越货,我们只要交了过路费就会平安无事了!”格布乌斯指着前面的山头介绍道。


  虽然格布乌斯说得这么轻松,但秦东却不这么认为。马匪或者说土匪从来不会讲什么信义,只要商队押送的货物所值超过他们忍受诱.惑的底线。马匪们绝对会打破不劫掠只收过路费的规矩,杀光商队所有人抢走货物和财物。秦东大致算了算,那格布乌斯的商队只是一支小型商队,这次运回去的货物也值不了多少钱,关键是他自己这支拥有五十辆大车的商队运的都是稀罕东西,价值很高,这两支商队装运的货物所值加起来够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吃三年了,这难道不是一笔庞大得令人垂涎三尺的财富吗?试问哪支马匪能够忍得住?


  听到格布乌斯这么说,佩特乌斯当即行礼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去君士坦丁堡,行商走货的很多规矩都不是很清楚,一路上还请格布乌斯老爷多加照应打点,对方需要多少过路费我们就照给就是了,只是交涉方面的事情还请格布乌斯老爷帮帮忙,以后格布乌斯老爷在帕札尔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绝不会推辞!”


  格布乌斯见佩特乌斯把自己抬得这么高,因此脸上也有光,非常痛快地答应:“没问题,既然一起走,那就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忙,佩特乌斯老爷尽可放心!”


  经过最前面的一个山头不久,秦东等人的商队果然就遇到了马匪,这些马匪胆子大道没谱了,竟然俨如官府一样光天化日之下在路边设卡收过路费,商队交了过路费才允许通过。


  秦东远远的就看见了后面一座山丘上摇晃着骷髅旗,没过一会儿工夫就见山丘下升起一阵烟尘,商队再往前走就看见马匪们已经在出山口路边设立了路障哨卡,一根粗大的横木架在道路中间,道路的两侧分别站着几个骑兵,而山丘的半山腰上隐隐有人影闪动,时不时地有金属的反射光芒闪现。


  秦东跟着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走在两支商队的最前面,格布乌斯低声介绍道:“这里是第一支马匪的地盘,这支马匪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一百一十人,不过这里地势很好,他们占据这里有天然的优势,靠着这片地盘收过路费,一般的商队也不敢不给,否则他们从半山腰冲下来,一般的商队护卫很难抵挡,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商队们一般不会拒不缴纳过路费!佩特乌斯老爷不用担心,我们两支商队的护卫加起来有接近两百人,一般的马匪不敢劫掠我们”。


  格布乌斯的商队规模比较小,因此他的商队走在前面,而秦东的商队则走在后面,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这些马匪狗急跳墙,秦东跟佩特乌斯交代一声之后策马回到了自己的商队中间,一旦半山腰的马匪冲下来,他也好指挥护卫们保护货物。


  半山腰上,一个披着粗大发辫的日耳曼人手提大铁锤看看山下正在经过的商队沉默不语,旁边一个人粗声粗气道:“鲁斯,你看后面那支商队,足足有五十辆大车啊,也不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要不我们派人过去查看查看?”


  被称为鲁斯的马匪首领扭头问道:“派人查看什么?就算你知道了大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你又能怎么样?就算那些全是黄金,你又能怎么样?”


  身边之人眼冒贪婪的光芒:“如果是很值钱的东西,我们当然要全部截下来,就算只是粮食,也足够我们吃两年了!”


  鲁斯哼哼两声嘲讽道:“那你带人去把东西全部截下来算了!”


  “真的吗?那好,我这就带人杀下去抢东西!”那手下欣喜着当即就抽出阔剑准备发号施令。


  鲁斯却一把拉住他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得那人一个趔趄,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劈头大骂:“你这个蠢货,你以为就凭我们这点人马就可以将那支拥有接近两百人护卫的商队劫掠了?就算我们成功了,恐怕我们身边也没剩下几个能喘气的人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把这些大车拖走吗?我们还能守得住这几座山头吗?西面的那几位如果听到我们实力大损的消息,肯定会带人过来抢我们的地盘!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那手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两支商队抢不得,就算车上装的全部是黄金也只能让这些人通过,他不甘心道:“那就让他们这么过去了?咱们只是收点过路费?”


  鲁斯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以我们的实力也只能收点过路费,想要劫掠就必须发展到和费萨尔的兵力差不多的规模才行,让他们过去吧,让后面那些山头的人去伤脑筋,派人远远跟在后面,但不要被商队的人发现了,如果后面那位动手了,必须要尽快通知我!”


  “明白!”


  第一百一十二章处境不妙


  连续过了好几支马匪的地盘,秦东等人都平安无事,鉴于秦东和格布乌斯这两支商队的护卫人数太多,沿途好几支马匪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尽管他们对秦东这支超大商队垂涎三尺,但自身的实力太弱,如果强行劫掠,就损失惨重,从而被别的马匪吞并,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东的商队过去,只是希望前方的马匪们能不顾伤亡率先抢劫,那么他们就有机会来一招黄雀在后,只可惜别的马匪头领们也不傻。


  秦东等人就这样一路上混过了五支马匪的地盘,走过四十多里,天黑之前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扎营。


  虽然不是军队行军,但是秦东还是命令苏合按照军事防御将大车围成一圈,帐篷的也按照军事防御条例来进行,如果有马匪偷袭,营地的人也可以利用这些有限的物品进行防御拖延马匪们的时间。


  吃过晚餐没多久,正坐在帐篷里擦拭佩刀的秦东接到了苏合的报告:“大人,情况有些不妙,根据刚才撒出去的侦骑回报,在周围地区发现了马匪的探哨鬼鬼祟祟跟在我们的身后,一共有六股人马,我想那些马匪并未死心,他们一定在等待机会!”


  秦东放下擦拭刀具的抹布,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啤酒道:“来着不善呐!走,我们去佩特乌斯那里,另外将格布乌斯请过来!”


  “是,大人!“苏合行礼后退到了右边。让秦东先出去,他随后跟着秦东走出了帐篷。


  苏合去请格布乌斯之后,秦东一个人到了佩特乌斯的帐篷。此时佩特乌斯正在用芦苇笔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秦东走到他身后一看,却是用希腊文写的,秦东看不懂,突然问道:“佩特乌斯,这是写的什么?”


  秦东突然出声,吓了佩特乌斯一跳。墨水都抖出来了,回头一看是秦东,当即苦着脸道:“哎哟。我的大人,您吓死我了!属下有用笔记事的习惯,喜欢把每天发生的事情记下来”。


  这不就是写日记吗?难道这个时代的人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了?不过秦东一想也觉得有Kěnéng,古人有将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习惯的名人不在少数。例如汉代的刘向的《新序?杂事一》:“司君之过而书之。日有记也”,宋代的陆游在《老学庵笔记》卷三这样写道:“黄鲁直有日记,谓之《家乘》,至宜州犹不辍书。”


  既然是写日记,秦东也没太在意,自顾坐下来等佩特乌斯写完,可佩特乌斯哪能再写得下去?放下芦苇笔询问:“千夫长大人这么晚不休息,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是Yǒushì,您派个人过来让属下过去就行了。不必您亲自过来吧?”


  秦东摇头道:“佩特乌斯大老爷,请您一定要记住,今后这段时间内,您是这支商队的主事人,您是我的娘舅,我是您的外甥,即使是在没人的时候也应该这样,防止被人发现,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匈奴帝国的版图,如果让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后果实在难以预料,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们的处境!”


  佩特乌斯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连忙道:“对,咳咳,布尔,你这么晚来舅舅的帐篷里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秦东对于佩特乌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进入状态很满意,他行礼道:“舅舅,外甥刚刚得到侦骑的来报,我们好像被之前的那些马匪的探子们盯上了,那些马匪好像并没有打算放弃我们这么一大块肥肉!”


  佩特乌斯心中一惊,嘴上安慰道:“布尔啊,别慌,我们不能慌,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按照我们现在的实力,除了最大的那支名叫‘’的马匪之外,其他任何一支马匪都休想在我们这里讨到便宜,我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有两点,第一,有人忍不住率先下手,那么其他马匪为了防止货物被先下手的马匪抢走肯定会蜂拥而至,如果是这样,马匪们实施车轮战,我们将很难全身而退,第二,马匪们达成协议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么我们只怕很难跟联合起来的多支马匪们抗衡!”


  秦东听了佩特乌斯的分析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这时格布乌斯被苏合请了过来,秦东当即将情况向格布乌斯进行了通报,格布乌斯被秦东公布的消息吓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马匪们收了过路费,竟然还想把货物全吃了,他脸色有些发白地问道:“佩特乌斯,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据我所知,这里的马匪好像从来没有干过收了过路费又杀人越货的事情,这么这次的情况变了?”


  秦东问道:“格布乌斯先生,您走这条路走过几次?每次的货物量有多少呢?”


  “十五年前我走过几次,那时候这里还没有马匪,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商道,如果不是匈奴边境的守将千夫长开放边境贸易,承诺保护商旅,我是不会来这里的,一般只到季米特就会回转,这次来之前我也是多方探听了这里马匪的消息才敢过来,来的时候发现那些马匪只收了过路费就放行了,并没有看见马匪们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格布乌斯也是第一次走这条商道,得到的有关马匪的消息都只是道听途说,对这里马匪的行事准则并不是很清楚。


  秦东思索一番问道:“格布乌斯先生,接下来我们会经过哪一支马匪的地盘?”


  格布乌斯不假思索地说:“接下来就是最大的一股马匪‘飓风盗’的地盘了,他的手下马匪最多,地盘也最大,我们需要走四十里,按照正常的Sùdù,我们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通过‘飓风盗’的地盘!”


  秦东想起先前格布乌斯说的话,心中一动,又问:“格布乌斯先生,按照您先前的说法,这里的马匪平时很注重自己的名声?你们即使在季米特听到的都是关于这里的马匪们很讲道义的传闻?”


  “当然,你们想想,这里除了马匪就没有其他的人生活,如果没有商队经过这里,他们吃谁的,喝谁的?如果他们的名声不好,不讲信誉而杀人越货,商队们都不走这条商道了,他们岂不是要饿死吗?”


  秦东和佩特乌斯听了格布乌斯的话,两人的神情都变得很凝重,如果真按照格布乌斯所说这些马匪们就很讲规矩,那么他秦东就算多交点过路费也没什么,无非是一点点钱财,但是根据格布乌斯所说的进行推断,这些马匪们绝对并非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很守规矩,他们表面做一套,暗地里也做一套,一般的商队,如果不是油水特别足的,马匪们为了维持自己才声誉自然会收了过路费就放行,但是如果遇到特别有油水的,马匪们肯定是忍不住诱.惑要杀人越货,而且是做得干净利落,从不留活口,这样也就没有人将他们暗地里商旅,抢劫货物的事情传扬出去!


  秦东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道:“看来咱们这次的麻烦大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飓风盗

  接下来秦东又问了格布乌斯不少问题,格布乌斯前往匈奴帝国行商,当然要对沿途的事情打听清楚,特别是有关这一带马匪的事情,从格布乌斯的嘴里得知,这里的十支马匪中最大的一支马匪‘飓风盗’与其他九股马匪的关系非常不好,这里面有好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当然是‘飓风盗’的实力最强,马匪的战斗力也最强,飓风盗拉拢了其他二十六股小马匪群,总人数大约有一千多人,其他九股马匪每一支都只有一百多人,但加在一起的总人数也有一千多人,为了自保不得不抱成一团,但是这九股马匪也并非真的铁板一块,而是各有各的小算盘。


  另一个方面的原因,那就是‘飓风盗’中大部分马匪都是阿拉伯人,都信仰穆斯林伊斯兰教,与其他马匪的信仰不同,其他马匪们大多信仰基督教,他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异教徒。


  秦东听完格布乌斯的简单叙述之后,心中非常震撼,原来这个时代基督教的影响力竟然都传播到马匪中了,马匪们竟然因为信仰不同而互相敌对,这也他娘.的太扯了吧?要知道他们可是马匪啊,都是无法生存下去了而不得不当马匪的,这些人难道除了粮食和财物之外,还有时间从事别的信仰吗?

  骇人,太震撼了,秦东对基督教在全欧洲、北非、西亚地带的影响总算有所了解,难怪当历史进入中世纪之后。黑暗时代会来临,当全民都极端崇拜和信仰某一个教派的时候,政权对人民的统治还牢固吗?难怪在中世纪有一段时间。欧洲每一个国家的国王加冕之前都需要征得教皇的同意,如果教皇不同意,全民就不同意,全民不同意,你这个国王还能当得下去吗?连军队和将领都是基督徒,都听教皇的,各国皇帝的权利基本上都快要被教皇架空了。不过后来世俗政权统治者意识到这一危害,开始强制规定教士和人民选出的教皇必须要征得皇帝的同意才行,这才形成制约。如此一来,教会与世俗政权的权力随着掌权者的能力大小而此消彼长。


  其实早在罗马帝国进入君主制四帝共治之后,戴克里先皇帝就意识到了教会对世俗权利的危害,因为教会拥有大量的私产和土地。而且人数众多。这些人不事生产,也不交税,还利用教徒在世俗权力当中的影响力左右政局,这是任何一个英明睿智,并且头脑清醒的世俗政权皇帝都无法容忍的,因此戴克里先皇帝颁布法令,首先让基督徒士兵需要离开军队,其后基督教堂的私产被充公。而且基督教的书籍被烧毁。在戴克里先的宫殿被两次纵火后,其对基督徒采取更强硬的措施︰基督徒要么放弃信仰。要么被处死。


  这个法令的持续作用时间只维持了十年,到公元313年随着君士坦丁一世皇帝在米兰颁布赦免法令而终结。此后,教会的传播越来越迅速,传播的地域越来越广,也越来越深入人心。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秦东脑子里想像着有一天,自己发布的政令需要征得教会的同意才行的时候,这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但随即眼神中变得冰冷骇人。


  现在不是考虑若干年之后的事情的时候,秦东脑子里瞬间思索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危机,现在形势还不明朗,而且情报太少,不能作出正确的决策,贸然进入飓风盗的地盘很有Kěnéng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时苏合进来报告:“大人,根据侦查,我们窥视我们的其中一小队探哨应该是飓风盗的人马,这支探哨比其他几支探哨的胆子要大得多,他们探查我们营地的距离非常近!”


  帐篷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佩特乌斯道:“看来飓风盗也盯上了我们这块肥肉,以我的想法,我们明天暂时不要动身,在这里休息一天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格布乌斯老爷,您的意见呢?”


  “这,好吧,那就暂时休息一天看情况再做决定!”遇到这种事情,格布乌斯这种跑了几十年行商的老商人也没有了主意,只能跟着佩特乌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钱虽然好,但命更重要。


  ……


  卡坦尼山,这里是飓风盗的老巢,位于三不管中间地带,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山上植被茂盛,荆棘丛生,除了正面山道,外人很难从其他地方找到上山的路。


  在山上一个巨大的溶洞里,正聚集着一伙人发生议论着什么,一个腰挎弯刀,全身裹着白布的阿拉伯小兵跑进洞口来到众人面前行礼之后报告:“首领,探哨已经得到了大致的消息,那两支商队之中,规模较小的只有八辆大车的货物,护卫人数也只有二十人,规模大的那支商队有足足五十辆大车的货物,护卫有一百人,而且还有十几个雇佣兵,货物一半是皮毛之类的货物,都是鞣制好并且制作成成衣的皮制衣物,另一半好像是橡木桶装酒和一些干货!”


  在坐的马匪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兴奋起来了,如果是货物种都是一些原材料皮毛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但是成品皮毛大衣就相当值钱了,而那些用橡木桶装的酒,肯定是葡萄酒,这几十大车,这个数量实在太大了,绝对值一大笔钱啊,如果是高档葡萄酒,价值肯定会更高,如果能把这批货全部抢过来,这卡坦尼山的人马,估计一年之内都不用干活了,至于如何将这些东西换成钱财和粮食之类的生活用品,这么完全不用担心,马匪们都要专门的销赃渠道,自然有人收这些赃物。


  坐在首位上,一张宽大石椅上的是一个有着一个略带弯曲的高鼻梁,眼凹深陷,高眉骨,满脸的络腮胡子,皮肤较黑,坐着都能看出的高瘦个子的阿拉伯人,此时三十多岁年纪,眼神中时刻流露出凶悍的光芒。


  这就是飓风盗的首领费萨尔,在色雷斯地区的阿拉伯人并不少见,这主要是因为这里曾经也是马其顿帝国的疆土,马其顿帝国也是横跨亚非欧三大洲的大帝国,而且亚洲部分还占绝大多数面积,有不少阿拉伯人迁徙到色雷斯地区,他们的后代就留了下来。


  费萨尔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外面批着一件镶着金线的花纹披风,头上缠着白色的头巾,用包着驼毛的圆环固定在头上,这是典型的阿拉伯男子装束,他的鼻子左翼上还穿着一根金灿灿的黄金链子与左耳上吊着一个硕大的金环相连接在一起。


  费萨尔没有说话,下手一个人起身行礼道:“首领,这与我们在普罗夫的探子传来的消息向吻合,应该就是他们了,看来这批东西的价值不菲,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支商队的底细!”


  费萨尔拿起身前案几上一杯酒一饮而尽起身道:“不管这支商队的底细是什么,有什么背景,即使他们是匈奴官员或者罗马官员的,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的货物价值太大了,如果放过了,恐怕我们几年之类都再也遇不到这么大的商队,传令下去,让探哨严密监视,另外让所有人今晚都休息好,等明天他们进入我们的地盘之后将他们全部杀死,!”


  所有马匪小头目都站起来行礼:“是,首领!”


  第一百一十四章九大山寨联合


  秦东和格布乌斯的商队走了之后,马匪头子鲁斯并没有放弃对这两支商队的关注,他断定肯定有其他的马匪忍不住要对这两支商队动手,不说其他人,仅仅飓风盗的费萨尔就不会放弃这么大一块面包,他对费萨尔太了解了,费萨尔绝对会对那两支商队动手。


  以那两支商队的实力,如果费萨尔动手的话,肯定会有所伤亡,但是以费萨尔的实力,战斗肯定会赢,只要能抓到俘虏,并让俘虏效命,费萨尔的实力又会得到补充,实际上费萨尔手下的马匪除了从阿拉伯人当中招募之外,另外就是抓了多支商队的护卫为俘虏,俘虏们被抓到之后为了活命只能为费萨尔卖命,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死心塌地为费萨尔卖命。


  这种情况必须要打破了,一直以来都是费萨尔以强大实力主宰着这片三不管地带,现在这突然出现的一支庞大商队让鲁斯看到了改变这片三不管地带局势的机会!利用人性的贪婪,将其他八股马匪们聚集在一起,一同对付飓风盗,杀死费萨尔,局势就将完全改变,以后再也不是飓风盗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正在鲁斯焦急等待着消息的时候,从外面匆匆走过来一个喽啰,这个喽啰抓着一只鸽子进门就喊:“首领,东面有消息传过来了!”


  鲁斯接过鸽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飓风盗内部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他从鸽子的脚上小竹筒里取出来一个卷得很细的白布条。然后将鸽子交给小喽啰,打开小布条一看,只见白色的小布条上画着一股旋风向西而来。而东面一轮圆圆的初升太阳照耀大地。


  小喽啰在旁边看得清楚,不解道:“首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费萨尔准备动手了,时间就在明天太阳升起之时!马上联系其他八个首领,就说我要重要事情找他们商议,地点定在霍姆的山寨上,那里离商队的所在位置最近!”


  小喽啰连忙答应:“是。首领,我这就通知他们!”


  ……


  这天晚上,秦东等人一整夜都在严防戒备被人偷袭。而飓风盗那边又放心大胆地呼呼大睡养精蓄锐,此时的其他九股马匪首领们并没有休息,而是全部聚集在其中一股以霍姆为首的马匪窝里议事。


  马匪窝在一处山洞里,洞顶上到处悬挂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钟乳石。偶尔有水滴从洞顶落下,落点的石头都被水滴击打成了一个凹槽。


  四周洞壁上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有的岩石上长出了青苔,在洞壁上还挂着十几支粗大的松脂油火把,这些火把将这个马匪窝子照得通亮。


  在这马匪窝子里,洞壁下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个手拿兵器的马匪喽啰,中间或蹲或站或坐着八个穿着各异的凶悍之人,一看这些人的气质就知道他们乃是这三不管地带的八股大势力的马匪头子。


  这些马匪头子可以说都来自不同的民族。他们当中有罗马人,有日耳曼人。有匈奴人,有拜占庭人,有哥特人,有阿兰人,有法兰克人,甚至还有斯拉夫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母语,但是他们平时一起都说拉丁语,Yǒushì也蹦出几句自己的母语,但其他人基本上都能听懂。


  “嘿,鲁斯,你匆匆我我们叫过来,自己却到现在才来,这么慢吞吞的,刚才是不是趴在女人身上搞得腿软了?”一个叫马尔斯的马匪首领看见鲁斯进来后大叫起来,马尔斯竟然是一个黑人,这家伙留着一头粗大的发辫披在肩膀上,身高超过两米,比一头公牛还壮实,裸露的上身光着胸膛和膀子,黝黑的皮肤在火把的照耀下映射亮的光泽,说话时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雪白牙齿,只是那两片厚厚上下翻起的嘴唇破坏了整体形象。


  “哈哈哈……”其他七个马匪首领都是大笑起来。


  鲁斯一边走一边耸耸肩膀:“我倒是宁愿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使劲折腾,只不过现在是上帝赐予我们最Hǎode时机,如果错过了,我们将一直被飓风盗吃得死死的!”


  鲁斯的话说完之后,马匪首领们都停止了笑声,显然鲁斯的话同样戳中了他们心中的痛处,本地的东道主霍姆问道:“鲁斯,怎么着,难道你想跟飓风盗火拼一场,将那两支商队的货物全部抢走?如果是这样的话,上午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


  霍姆是一个瘦小的拜占庭人,很显然,他的武力肯定不敢恭维,之所以能拥有一百五十多人的马匪手下占据着九股大势力马匪群中的一支,是因为他是靠脑子吃饭的,而不是武力,这人说话时眼睛里时常流露出阴险和狠毒,让其他八支马匪的首领都对他忌惮不已,甚至是敬而远之。


  霍姆在东罗马帝国犯了事,杀了人,后来到处逃亡,在逃亡的过程中他又用他的狡猾和阴狠干掉了不少追捕他的追兵和佣兵,最后逃到了这里正式上山扯旗做了马匪。


  不止是霍姆,这里每一个马匪头领,哪一个不是曾经有故事的人呢?就比如鲁斯,鲁斯以前是一个日耳曼部落的勇士,他与部落首领的女儿相恋,按理说在日耳曼这等崇拜勇士的部落里,鲁斯这样的勇士应该是很吃香的,只可惜这个部落首领却是一个另类,他喜欢智者,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拥有智慧的人,因此强烈反对女儿和鲁斯的关系,为了能够破坏女儿和鲁斯的关系,部落首领还陷害了鲁斯,将他赶出了部落,鲁斯就这样来到了这三山三十六寨,经过一番打拼终于做上了一股马匪的首领。


  鲁斯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那两支商队一共有接近两百人的护卫,我只有一百多人。如果我冲下山去抢劫,被抢的不是他们,而是我!我再也不愿意过这种日子了。我们三山三十六寨这十几年来都是以飓风盗的实力最为强大,只有他们吃剩下的,我们才能捡着吃,有时候连汤都喝不到,伙计们,难道你们就想一直这样下去,难道你们就这样忍下去?”


  马尔斯用他那粗壮的喉咙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今晚把我们这些人都约过来是想跟让我们一起共同对付费萨尔?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费萨尔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其他二十六小寨的人都以他为首,加起来的人数不比我们这九寨少。真要打起来的话,说不定谁输谁赢呢!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跟费萨尔火拼?难道就为了那两支商队的货物?”


  鲁斯扭头看了看马尔斯,眼神中流露出鄙视的神情道:“你不知道那两支商队的货物价值多少吧?我的手下在收过路费的时候可是亲眼查看过来,那些成品皮氅、羊毛大衣和那些大橡木桶装的红酒加起来。如果找渠道卖掉所得的钱财足够一千人吃五年了!”


  鲁斯的话说完之后。除了马尔斯和三个马匪首领都倒抽一口凉气之外,霍姆和另外知道实情的三个马匪都以沉默表示认同鲁斯的话是对的。


  要说这两个月以来,秦东手下的牧民们从一无所有到现如今能够产出大批成品皮氅大衣,确实是非常不简单的,那些匈奴牧民们以前根本不知道利用动物的皮毛制造皮氅,就连鞣制皮革都不会,这还得多亏秦东从奴隶中选出了会鞣制皮革的罗马人教会他们鞣制皮革,并且教会他们纺纱织布。才有现在的制造皮氅和羊毛制品衣物的大好局面。


  这时东道主马匪首领霍姆捻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悠悠道:“如果诸位能够摒弃前嫌,齐心协力。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干掉费萨尔,吃掉这两支商队的货物,这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霍姆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顿时就有几个马匪首领蠢蠢欲动,但是其他人还对霍姆的话持态度,毕竟现在这个局面已经维持了十几年了,如果能够改变,也不会拖到现在。


  马尔斯就是蠢蠢欲动的其中一个,他当即问道:“霍姆,最看不得你这卖弄智力的模样,有什么好办法就快点说出来,如果没有,那就对不起了,我马尔斯还得赶回去睡大觉!”


  “是,霍姆,你就快说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这些人来一趟也不容易!”接下来其他的几个马匪首领七嘴八舌地每人囔囔了几句。


  霍姆这才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鲁斯已经跟我说过他得到的消息了,费萨尔准备明天上午在他的地盘上等那两支商队,只要那两支商队出现在他的地盘,他就会动手杀人抢货,按照那两支商队现在的宿营位置和正常的行进Sùdù来看,明天中午之前那两支商队就会出现在萨尔洛山一带,按照那一带的地形,只要费萨尔将手下骑兵布置在两侧的山坡上,等到商队出现之后他们顺着山坡冲下去,商队的护卫们只怕还没反应过来就会被杀个干净。诸位想想,那两支商队的护卫人数可不少,虽说没有两百人,但也差不多了,费萨尔想要全部干掉那些护卫,最少也要出动五百人,按照他一向的习惯,估计会在老窝留守两百人,还有一百人驻扎在各处关卡,他自己出两百人,其他二十六寨出三百人,一共五百人前来抢劫商队,我们这次想要干掉费萨尔,就必须出全力,我们一共有一千一百人,用三百人打他的地盘东面,防止他在老巢的人马得到消息后Kěnéng前来的增援,另外派人悄悄进入费萨尔的地盘等在落魂涧的山顶上,另外八百人在他抢劫成功之后立即对他发起攻击,他本部人马只有两百,其他三百人都是其他二十六寨的人马,我们先不说他们在向商队发起攻击后会损失多少人,他们的人得到货物之后肯定欣喜若狂,并且放松警惕,这时我们再在背后发起攻击,我们占据绝对兵力优势,他们必定不能抵挡,只能带着货物边打边撤,或者直接丢弃货物逃走,我们这个时候再追击,直到他们抵达落魂涧,费萨尔的死期就到了!”


  霍姆将这个计谋说出来之后,有几个马匪首领当即就开始喘粗气,显然是动心了,这几个马匪首领眼睛就都开始冒出贪婪的光芒。


  这时鲁斯问道:“用三百人能拖住费萨尔的增援人马吗?要知道他在各处关卡有一百人,老巢还留守了两百人,而且其他二十六寨的留守人马加起来也还有两百人左右,加起来也有五百多人,用三百人只怕很难将他们拖住,如果他们费萨尔跟增援人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力气,还有另一个问题,落魂涧虽然地势险要,不过道路却是很宽阔,万一让费萨尔带着他的人马通过了落魂涧,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白费了!”


  鲁斯的问题显然也是几个马匪首领想问的问题,现在鲁斯先问出来了,他们也都看着霍姆,希望他能有Hǎode完善办法。


  霍姆却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道:“你担心的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派出去拖住增援人马的三百人并不是要跟增援人马血拼,只是要尽力阻拦他们,拖延时间,为我们杀掉费萨尔争取足够的时间,另外在落魂涧的布置,那里虽然道路很宽,但如果我们事先派人潜入的人在费萨尔带着人马通过之时在山顶将巨石推下用巨石阻路,我看他怎么通过?他要想通过就必须放弃货物和马匹,带着手下徒手翻过巨石逃走,这样一来,货物和他的骑兵马匹全归我们,他手下一半的人没有了马匹还怎么跟我们打?此后他的实力必将大损。只要他实力大损,那另外二十六寨的人还会听他的吗?我再趁机收买那些人,费萨尔就会被孤立,而且这还是估计费萨尔命大能逃回去的情况,如果他的命不好,死在这次的战斗中,我们就彻底成功了,而且按照费萨尔的性格来看,你们认为他在被偷袭时会带着人马逃走吗?只怕他会发怒带人跟我们血拼,那个时候就我们杀他的最好时机!”


  鲁斯、马尔斯和其他六个马匪首领都被霍姆说服了,众人全部同意一起出兵共同铲除费萨尔,为了防止个别人中途反悔变卦,几个马匪首领还以上帝的名义发毒誓摒除一切,齐心协力对付费萨尔。


  第一百一十五章来自东方的道士

  坦卡尼山,飓风盗费萨尔的老巢。


  山顶上一处较小的溶洞口,费萨尔带着几个护卫走到洞口停下向洞内行礼喊道:“乌扎的使者,您休息了吗?”


  这个时期,伊斯兰教还没有复兴,阿拉伯人主要信仰原始宗教,相信万物有灵和灵魂不死,盛行对大自然、动植物、祖先、精灵和偶像崇拜等多神信仰。其中拉特(即太阳神)、乌扎(即万能神)和默那(即命运神)三大女神尤受崇拜。而伊斯兰教要到公元七世纪才由阿拉伯半岛麦加的古莱什部族人穆罕默德所复兴。


  洞内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费萨尔首领,贫道早就说过了,贫道并非你们波斯人的乌扎神!贫道俗家姓曹,你可以称呼贫道为曹道长,贫道还给自己取了一个西方的名字,叫曹查理,你也可以叫贫道为曹查理,好了,你进来吧!”


  “曹查理?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奇怪呢?”费萨尔低声嘀咕了一句,扭头吩咐后面的几个护卫留在洞外,他自己一个人手握刀柄走进了洞内。


  这里真是一处修行的好地方,洞内非常干净整洁,中间一张石桌,还有两个石凳子,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紫砂壶,几只小杯子,一个接近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上的束扎发髻插着一支金属簪子,身上穿着宽大的道袍,整个人盘坐在靠洞壁的蒲团之上,左手手上还拿着一支拂尘。


  这中年男子的相貌和身上都服饰打扮赫然是一个从东方而来的道士,好似听见有人走进来。道士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光芒一闪而逝。


  费萨尔进来后向道士行了一个阿拉伯人的拜访性礼节:“曹道长!”


  “请坐,费萨尔首领!”曹道长起身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费萨尔道谢之后两人坐在了石凳上。


  曹道长问道:“不知费萨尔首领深夜到访有什么指教?”


  “不敢,我是来向道长请教的!”费萨尔连忙行礼,随即就说起了商队的事情,将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我想等明天上午那两支商队前来就截杀他们,截了他们的货物,不知道此次行事是否有风险。还请道长为我向神灵请示!”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宣了一声道号道:“无量天尊!打劫商旅、杀人越货总归是邪道,并非正道所为。首领在这里设下关卡,收取过路商旅的买路钱,俨然是官府做派,为何要还杀人越货呢?据贫道所知。首领一向爱惜羽毛。这次为何要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费萨尔神色尴尬,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这次商队的货物量太大,太值钱,他起了贪婪之心吧?见曹查理并没有看着他,他眼珠子一转便说:“道长不知道,我与那商队的管事有仇,我必杀那人而后快,请道长帮我!”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贫道对那商队一无所知,就算要请求神灵降下指引。也没有说辞,还请首领将那商队的情形详细说一遍,贫道也好向神灵述说清楚不是?再者请求神灵降下指引需要祭品等物,不知首领可有准备?”曹查理不紧不慢地说道。


  费萨尔连忙道:“Shìde,道长,我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说完扭头向洞外喊道:“抬进来!”


  话音落下后,只见洞外走进来几个大汉,前面的抬着一个牛头,还有一只杀好洗净的全羊,另外还有一头杀Hǎode大白猪,最后还有一个大汉扛着一只小箱子放在石桌上。


  “道长,您看,这些祭品我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我知道道长与神灵沟通需要耗费神力,为了酬谢道长,我这里备了十磅黄金,还请道长别嫌少,如果此时事情顺利,我还会另有酬谢!”费萨尔说完将装着黄金的小箱子打开。


  只见箱子里的黄金散发着灿烂夺目的金光,曹查理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脸上微微露出笑意点头道:“好吧,贫道这次就耗费一些法力帮你跟神灵沟通一年,不过你先说说那支商队的情况!”


  “Shìde,道长!”费萨尔当即答应,并将秦东的商队情况娓娓道来。


  曹查理听完费萨尔的讲述,又问:“其他山寨都有什么动静?”


  费萨尔讲述道:“傍晚之前那支商队已经过了五股大山寨的地盘,此时正在我的地盘之外的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扎营,倒是没有发现其他山寨有什么动静,只不过商队已经经过的五个山寨都派了探哨盯着那支商队,除了这件事情,再也没有发生其他异常的情况!”


  曹查理点了点头,起身道:“那么贫道便为首领向神灵请示吧,首领可以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


  费萨尔立即向进来的人挥手让这些人都退了出去,随后曹查理在一个道童的侍奉下换上一身干净的道袍,并手持木剑开始作法。


  费萨尔看见这阵势,当即恭恭敬敬匍匐在地上,曹查理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和脚下都不停歇,在祭台前耍个不停,焚烧黄纸之时口中还不时地喷火,虽然费萨尔已经看过不止一次这种作法的场面了,但他依然吓得浑身发抖,这种口中喷火的本事,他想除了神灵附身之外,恐怕凡人根本无法办到。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曹查理念了这句之后身体像抖筛子一样,脸色苍白,双方翻白,额头上汗如雨下,费萨尔看见这副情景就知道曹查理已经沟通了神灵,现在神灵已经附身在曹查理身上了。


  只见那翻着白眼的曹查理说话了,不过声音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日不出三十里则可保无恙!”


  就这一句话,说完之后曹查理的身体便不抖了。双眼也不再翻白,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身上的汗水也没有停下。还在流汗。


  这句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费萨尔却是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于是便问:“道长,这神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请道长为我解释一下!”


  曹查理接过小童子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把汗随意道:“意思就是说明天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你安心呆在家里就能心想事成,不过不能走出你的地盘!”


  费萨尔听了这个解释之后面露喜色,再次向曹查理行了一个礼。多次道谢之后才告辞离开。


  等费萨尔一走,曹查理向小童子使了个眼色:“快去看看他们是否走远!”


  小童子向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转身快步走到洞口向外面张望,看见费萨尔等人确实走远并且消失不见之后才回转向曹查理禀报:“师傅。他们走远了!”


  曹查理听见这话,丢了拂尘扑到石桌上双手各抓起一把金币,眼睛早就直了,嘴角里还流出了涎水。喃喃自语:“金子。这都是我的金子啊,这些西人蛮子真是太好骗了,西方真是一块洞天福地,再也没有比这里更Hǎode地方了,遍地都是黄金,可笑那些所谓的正派卫道士们守着东方那一亩三分地,每天吃糠咽菜,却不知道山外有山。他们还以为西方乃是贫瘠、不毛之地,却不知此处富得流油!”


  侍奉曹查理的小童子也是一脸贪婪地模样走到石桌边上盯着小箱子里黄灿灿的金币流涎水。然后说道:“师傅,这下咱们发财了,这么多金子够咱们师徒二人吃好几年了!”


  小童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曹查理,他反应过来伸手在小童子的头顶打了一个爆栗骂道:“你这混账小子真是没出息,这么点金子你就满足了?虽说咱们已经捞了好几笔了,但加起来也不是很多,你知道师傅的志向是什么吗?师傅的志向就是要在这西方传下道统,那些同道们在东方那一亩三分地上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师傅我已经在这西方将道门发扬光大了,到那时候你想想该多威风,嗯?钱财不是师傅来此的目的,只不过传道需要钱财铺路,我们要修建道观,要资助孤儿寡母,要让他们成为道门的信徒!”


  小童子看着曹查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强烈鄙视:“嗤,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明明是在大魏国(北魏朝)混不下去了才跑来西方混口饭吃的,还说什么志向,我呸!”


  小童子的表情落在了曹查理的眼里,曹查理盯着他道:“小子,你心里是不是又在说师傅的坏话呢?”


  小童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道:“没,没。师傅,徒儿哪敢呢,如果没有师傅,徒儿早就饿死了,徒儿一辈子感激师傅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暗地里说师傅的坏话呢!”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也不枉老道我当初收留你!”曹查理哼哼两句,语气一转又叹道:“小子啊,师傅不容易啊,你看看那些卫道士们把咱师徒二人逼得在大魏国没了立足之地,咱们师徒二人才不得不冒死前来这我辈中人从未涉足的地域,本以为我师徒二人是死定了,却没成想天不绝我师徒,让我们在此处是如鱼得水,此乃天大的机缘,我师徒二人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将我道门在此发扬光大,也不枉我等来此世上走上一遭!”


  小童子看着曹查理的表情,见他不像是在装腔作势,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师傅,您真的想在这里传下道统?不是开玩笑?”


  曹查理脸色一整:“怎么,难道你师傅我就没正经过一回吗?我告诉你,这次老道我是来真的!只不过要将我道门在此发扬光大,路途还很艰辛啊,我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小童子眼珠子一阵乱转之后说道:“师傅,徒儿认为我们师徒在这里混口饭吃还行,但是想要在这里传下道统却是千难万难!”


  曹查理一听这话,当即脸色一变,语气严厉道:“你小子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师傅,别生气,别生气,你听徒儿细细道来?”小童子连忙躲到一边,免得又要挨打。


  曹查理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小童子道:“好,你说,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道今天绝不轻饶你!”


  小童子见曹查理这样,笑嘻嘻走过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师傅,相信这一年来您也发现了,这西方并非没有教派,基督教在这里非常盛行,很多民族都信仰基督教,如果我们师徒二人想要在这里传教,必然会受到当地教会的打压,您应该知道这里的不少国家的皇帝都是信仰基督教,我们在此传教就等于是跟本地的教派抢饭吃,他们能眼看着咱师徒二人跟他们抢饭碗吗?咱们师徒二人势单力薄,哪是他们的对手?小打小闹骗点钱填饱肚子还可以,至于传教,师傅,不是徒儿打击您,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次曹查理罕见的没有发火,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你小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我们师徒二人再次传教必然会受到当地的教会的打压,他们甚至还会使出极端的手段,把我们定为所谓的异教徒杀死或烧死。自古以来,教派想要立足下来,并且迅速传播而发扬光大,就必须得到皇帝或者官府的扶持,而想要得到这些人的扶持就必须取悦他们,只可惜这西方几乎所有国家的皇帝都信了基督教,这对我们师徒传道颇为不利啊!”


  小童子小声嘀咕道:“什么颇为不利,是很不利,非常不利,那些基督徒只要在他们的皇帝面前嘀咕几句,说几句我们的坏话,我们师徒二人就完了!”


  这是曹查理的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对啊,老道怎么没想到呢,基督教有皇帝和当地官府的支持,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皇帝和官府支持呢?”


  “问题是我们没有!”


  曹查理微微一笑道:“没有?我们可以有,我们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既然我们现在没有,那么我们为何不从现在开始自己捧出一个皇帝呢?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你我师徒二人以从龙之功而位列国师的之位,奏请皇帝将我道门列为国教,传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小童子听了这话不得不对曹查理竖起了大拇指:“师傅,高,您真是高啊,这个办法都让您想出来了!”


  “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战


  师徒二人一阵奸笑过后,小童子又问:“师傅,如果明天费萨尔这里真要出点事情,那我们不是麻烦了?费萨尔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


  曹查理胸有成竹道:“不,你以为师傅真的只能忽悠人,骗骗钱吗?预测未来虽然看起来很玄乎,实际上却是有迹可循的,无非是依靠人的推断计算能力,再将多种周遭因素考虑进去进行推算,师傅的推算能力有限,只能勉强推测未来很短的时间,不过如果想要推算准确,就必须要有非常精准的消息才行,如果有一个消息错误,推算的结果也会出现错误!你没发现师父说的那句话其实是可以自圆其说的吗?”


  小童子仔细一想,点点头道:“Bùcuò,师父的那句话是说明天只要费萨尔不走出自己的地盘,他就平安无事,如果他自己走出了他的地盘而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您了,不过,师父您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只要他不走出自己的地盘就不会出事呢?”


  曹查理端起石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这三山三十六寨的情况师父基本上都清楚了,费萨尔手上的兵力与其他九股大马匪群的兵力加起来基本相当,这也是这十几年来,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原因,而且西人很少使用计谋,打仗从来都是面对面的干仗,这种打法简直是愚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没有我们汉人的战略思想,不会利用环境和天气等诸多自然因素作为战争中的辅助手段。而这些大自然因素的辅助手段往往是杀伤力最大的。


  明天商队启程必然要经过费萨尔的地盘,费萨尔只要等在家里,等着商队上门。再举兵突袭商队,货物自然是手到擒来,而其他九股马匪不敢,也没有胆子大规模进入费萨尔的地盘,一旦大股骑兵出现在他地盘附近,他的人必然会发现,依靠哨卡可以阻拦一段时间。有了这段时间他就可以从容调兵,但是如果费萨尔离开了他的地盘,那么情况就难说了。在其他的地区,那九股大势力的马匪可以大规模聚集在一起,费萨尔却是讨不到丝毫的便宜,说不定还会在他们面前吃亏。只要他不离开自己的地盘。即使那九股马匪想出其他的阴招来对付他,都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这是小童子提醒道:“师傅,您似乎还忽略了另外一股势力!”


  “什么势力?”曹查理不解道。


  小童子吐出了两个字:“商队!”


  “商队?”曹查理听了这两个字眉头皱了起来,“商队确实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费萨尔说的消息不全面,对那个商队的领头人也几乎是一无所知,问题就在这里了,看来为师还是欠点火候啊。思虑有些不周全,这次说不定会阴沟里翻船。徒儿,赶快打点行囊,一旦事有不妙,咱们师徒赶紧开溜!”


  小童子点头道:“Hǎode,师傅!”


  ……


  第二天清早,小鸟儿在草地上觅食,商队所在的扎营区还是很安静,除了巡逻的护卫在不停地走动之外,营地里没有人出走帐篷活动,是因为昨晚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个商队的首领已经联合下令今天在此休整一天,所以不执勤的护卫和商队的伙计、车夫们都躺在帐篷里睡懒觉,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能在某地休整一天非常难得,他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睡个懒觉。


  一直到日山三竿,巡逻的护卫都换了好几拨了,营地里才有人出现,开始在小沟边打水洗漱,负责商队沿途饮食的伙夫们开始生火煮早餐。


  远处四周隐藏着不少探哨,这些人趴在不同位置的草丛观察着营地的情况,他们见太阳都升得这么高了,商队还没有启程的迹象,而且商队的人吃完早餐之后开始在小沟边洗衣服,有的还将兽皮毯子拿出来晒,这些探哨们终于知道商队今天极有Kěnéng是不准备走了,于是迅速派人回去报信。


  秦东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苏合掀开帘子走进来看见后正准备退出去,秦东翻了一个身出声道:“苏合,你Yǒushì?”


  苏合没想到秦东醒了,连忙行礼道:“Shìde,大人,刚才侦骑发现那些窥探我们的探哨们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我想不管是费萨尔还是其他九股马匪很快就会得到我们今天不准备走的消息!”


  秦东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苏合走过去帮助他把铠甲穿起来,又在他身上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袍,秦东问道:“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派人昨晚都准备好了,现在营地周围到处都布满了陷马坑,方圆三百罗尺之内都有,就算有大股骑兵偷袭短时间之内也无法靠近营寨,而且还会遭到我们的弓箭的射杀,必然损失惨重。那些马匪Kěnéng有弓箭,但属下敢肯定他们的弓射程都不远,只要我们进行压制,他们的弓箭兵将无用武之地,我们应该可以撑过一天!”


  秦东接过苏合递过来的佩刀挂在腰带上,说道:“我敢断定,今天白天必然是风平浪静,晚上就难说了!”


  苏合不解道:“大人,为什么?难道马匪还不敢在白天劫掠不成?”


  秦东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你自然是知道的,现在马匪已经分成了两股势力,这从探哨就能看出来,其他九股势力马匪的探哨互相合作,而费萨尔的探哨却单独行动,这就说明九股马匪已经合作了,他们准备抢我们,而费萨尔自然也是想得到我们的货物并且杀光我们的,他们谁会先出手呢?先出手必然要承担背后被对手偷袭的风险,而这个风险是谁都不愿意承担的。因为他们双方都损失不起,因此在白天我们这里会安然无恙,但是晚上夜幕降临。黑夜会掩盖很多东西,也会造成消息难以及时传达,他们其中一方会不会抢先动手就难说了,所以今晚还是一个未知数!”


  苏合听得点头不已,他又问:“那么,大人,今天白天我们做什么?”


  秦东笑道:“很简单。我们白天要做三件事情,在做这两件事情之前先派出侦骑将周围窥探的马匪探哨们赶走,然后第一件事情我们将防御工事做得更加细致一点。准备大量的工具,如果今晚有马匪前来劫营偷袭,我们就用这些工具对付他们,尽量减少我们护卫的伤亡。第二件事情。就是让人将我们的货物全部从大车上卸下来晒一晒,第三,让护卫们扎一些草人,这个明天会用得着,这就是今天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苏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抓了抓头皮道:“大人,卑职不解,第一件事完善防御工事。这个卑职明白,只是让弟兄们将货物卸下来是为什么?我们这些货都是新的。并没有上潮,完全不用卸下来晒,至于第三件事情,扎草人,这个卑职更不解了!”


  “呵呵,卸下来货物晒一晒的目的并不是去潮气,而是要让马匪的探哨们看看我们货物的价值,这样才具备诱.惑力,至于扎草人,你明天上午就知道了,去吧!”


  苏合行礼道:“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安排!”


  ……


  马匪霍姆的老窝。


  马匪首领很快得到了消息,秦东和格布乌斯的商队今天都没走,还在原地驻扎,这个消息让马匪首领们都有点措手不及,这是什么情况?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走了,难道那两支商队的老板就不担心在这荒郊野地里遭人打劫吗?


  实际上这两支商队停留在原地不走,这反而让马匪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商队驻扎的地点在霍姆的地盘和费萨尔地盘的中间地带,如果现在马匪们前去打劫商队,他们又担心打劫时遭到费萨尔的突袭,费萨尔会看着商队被他们这九股马匪抢走吗?显然不Kěnéng。


  霍姆的老巢里还有六个马匪首领,另外三个马匪首领已经赶回去东边准备带着自己的人马牵制费萨尔地盘的东边,这里留下的六个马匪首领手中有八百人可以调动。


  得到消息后的马匪首领们沉默了很久才有人出声打破沉寂,鲁斯问道:“霍姆,如果商队已经动了,这就对我们有利,在费萨尔抢劫的时候,我们以最快的Sùdù冲破他沿途布置的哨卡,就能趁着他抢东西的时候打他,但是商队不动却对我们反而不利了,一块肥肉搁在我们和费萨尔之间,我们谁都不敢动手,这到底是商队老板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故意的所为,那么这个商队老板肯定不简单,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是无意为之,那么他们迟早要启程的,我们就只能等了!你的意思呢?”


  霍姆听了鲁斯的话之后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商队今天会不走了,这个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急,不急,我们现在不能急,商队还在我们的视线之内,着急的应该是费萨尔,商队原本应该已经进入了他的地盘,肥肉应该到了嘴边,可是现实情况与他想象的不同,所以他比我们更着急…….”。


  “报”这时一个长长的报号声传来过来,就见一个小喽啰跑进来大声道:“报告首领,商队的护卫们派出了侦骑驱赶我们的探哨,探哨们无奈之下与他们交手了,我方共损失了三人,四人受伤,其他人则退出了十里之外,因此现在我方对商队的情况一无所知!”


  “情况似乎很不妙啊,先是无缘无故不走了,现在又派出侦骑驱赶我们的探哨,这商队的老板想干什么?”众人听了报告之后,霍姆皱着眉头说话了,随即又问那小喽啰:“那么那边的情况呢?”


  小喽啰道:“首领,他们的探哨也受到了驱赶,同样损失不小!”


  “噢?这倒是奇怪啊,商队的老板想干什么?想不明白啊!”鲁斯的眉毛几乎都凑到了一起,显然对此事很纠结。


  众人都看着霍姆,霍姆思索一番后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就只能等了,派人盯住飓风盗,一有情况马上报告,另外跟着商队的探哨暂时不要跟商队的侦骑接触了,等到下午看看情况再说,另外一定要严密注意商队的情况,不能让他们脱离我们的视线之外。”


  “是,首领!”


  …….

  卡坦尼山,飓风盗老巢。


  费萨尔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也对商队突然不走了,并且停在原地休息,晒毯子和衣服也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心急,他的地盘是商队的必经之路,原本商队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他的地盘内,而且他已经聚集了人马,只要商队出现在预定的地点,他就可以将商队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商队并没有启辰往他的地盘而来,难道说这块肥肉还要等到明天再吃吗?他可是一个性急的人!

  另一个消息在下午的时候传来了,商队正在晒货物,那些货物都是上号的皮氅大衣,还有其他的几种一副,看上去非常名贵,从数量上来说,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这个消息不仅让以鲁斯和霍姆为首的九股马匪势力确信了货物的值钱程度,这个诱.惑力还被放大了好几倍,而且还让费萨尔更加忍不住了,他当即就想出兵去抢,但是一想起曹查理的话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商队还没有进入他的地盘,还处在两股势力的中间地带,这个时候出兵很多事情都不由自己。


  思前想后,费萨尔决定再去向曹查理讨个主意,他当即就向曹查理居住的山洞赶过去,此时曹查理师徒俩人正在山洞里等消息呢。


  两人看见费萨尔前来,还以为出事了,心中正忐忑不安,没想到费萨尔竟然说出了另外的结局,这让曹查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曹查理很快就理清了头绪,他意识到那商队的老板绝非常人,难道那老板想来让费萨尔和另外九股马匪互相牵制,这样一来商队就暂时安全了,再在适当的时机丢下诱饵,来一场“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的戏码?


  第一百一十七章接管指挥权

  曹查理将费萨尔述说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进行整理了之后赫然发现,那商队的老板显然是在用计,不是在用一种计谋,而是连环计,想他曹查理来西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里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在军事上,这些野蛮人根本不会用计,包括罗马人在内,军队作战时基本上都是正面决战,现在一个商队的老板竟然会用计,这怎么不能让曹查理震惊,他非常想见一见这个商队的老板,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行,除非费萨尔抓住了那支商队的老板,又或者包括他在内一起被那商队的老板抓住,他才有Kěnéng见到那个商队的老板。


  仔细思虑一番之后,曹查理说道:“首领,现在你不能乱,不管怎么说,您的地盘是商队的必经之路,他们要想去季米特就必须走您的地盘上经过,除非他们掉头回去,但您知道这显然是不Kěnéng的,所以您必须要镇定,您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商队自己送上门来!”


  费萨尔追问:“那要是商队真的掉头回去呢?”


  曹查理笑道:“首领请放心,即使商队掉头回去,他们还得从原路返回,您以为其他马匪会再放商队离开?只要其他的马匪动手,首领您就有机会!您必须要保证商队时刻在您的探哨监视下!”


  费萨尔好像被说服了,他点头道:“道长说得有道理,好吧,我就耐心等着,我就不信那该死的商队会等在那儿过圣诞节!”


  ……


  太阳下山了。夜幕开始降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商队的护卫和伙计们今天好Hǎode休息了一天。除了秦东手下的人马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外,格布乌斯手下的护卫和伙计们过了最舒适的一天,这些护卫和伙计们今天一直躺在太阳底下睡大觉,伙计们互相给对方捉头发里的虱子,互相给对方剪指甲,躺在阳光下,吹着暖和的微风。这种日子实在是太惬意了。


  太阳下山后,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让伙计们将货物都收起来堆在一起,但并没有让伙计们捆绑在大车上。这个情况让不知道内情的伙计和护卫们很是不解,这些猜测难道明天还会停留在这里休息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不仅是那些伙计和护卫们不解,就连格布乌斯都有些迷惑。虽然他是商队的老板。但有些事情佩特乌斯却不肯告诉他,就比如扎草人和不讲货物打包上车的事情,按照事先定Hǎode规矩和原则,格布乌斯也能细问,只能祈祷事情快点结束,他手下的护卫和伙计们一个个过得很舒坦,而他则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这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吃过晚餐之后已经入夜。秦东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帐篷里,膝盖上放着腰刀。内行人如果看见他这种姿势必然知道他是在打坐,这一种最Hǎode放松全身和心情的做法,在打坐时放慢呼吸,让呼吸变得纤细而绵长,全身肌肉、内脏和骨骼处于松弛状态,这也是一种回复体力的好办法,通过特殊的呼吸方法,让自己身心和思绪变得一片空明,使得自己忘记时间和空间,久而久之头脑会变得清明。


  “大人,属下有急事禀报!”帐篷外响起了苏合的声音。


  秦东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做了几个姿势结束打坐起身起来喊道:“进来吧!”


  苏合进来向秦东行礼道:“大人!”


  “坐下说!”秦东指着小马扎,两人当即坐下。


  苏合坐下后说:“大人,刚才属下感觉地面有些轻微的震动,于是匍匐在地上听到地下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如果属下所听没错的话,这是大股骑兵运动的迹象!”


  秦东心中一动,他知道匈奴人有这个本事,通过将耳朵贴在地上听声音能判断敌人骑兵的数量,立即问:“大概有多少人?”


  “大人,大约八百骑兵左右,方向来自西方,他们的行进Sùdù很慢,如果是全力奔驰,现在已经在我们营寨外面了,因此属下推测这股骑兵的战略意图还没有确定,否则他们会直接全力冲杀过来”苏合说道。


  “有理!”秦东点头肯定了苏合的推测,并且深以为然,“这么说那九股联合马匪已经动了,只是他们还没有确定是否攻击我们,又或是攻击费萨尔!不过本大人推测今晚必定有人要对我们动手,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严加防范,走,我们一起去佩特乌斯的帐篷”。


  两人赶到佩特乌斯的帐篷之后,立即派人去将格布乌斯请过来,格布乌斯是一个对危险很敏感的人,他感觉到危险临近了,因此没有睡着,当秦东派来的人请他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Yǒushì即将要发生。


  果然,当他到了之后,秦东向他通报了马匪们的动向,最后秦东说道:“格布乌斯老爷,既然已经有人动了,那么另一方必然会得到消息,费萨尔不Kěnéng看着九大山寨的马匪将我们的货物抢走,对于费萨尔来说,我们的货物在他眼里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怎么Kěnéng容许别人打这批货的主意呢?所以今晚必定有一场大战,也许是他们双方火拼一场,也许是他们其中一方忍不住诱.惑率先攻击我们,抢劫货物,而另一方再出来捡便宜!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商队的力量太过弱小,无论形势如何变化,我们都是最弱的一方,货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我们这些人不死,只要命还在,我们就还有翻本的机会,格布乌斯老爷,您以为呢?”


  格布乌斯听完后整个脸都垮了下来,这些货可是他的一半的家当,如果丢了。他上半辈子的辛劳就全都白费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是秦东说得对,货没了不要紧。钱没了也没关系,可以再赚,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可怜兮兮地看向佩特乌斯。


  佩特乌斯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格布乌斯老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保命。我们只能舍弃货物,你的货少,损失不大。你看看我,如果这批货丢了,我基本上就算是倾家荡产了!哎,没办法了。为了活命。我们只能舍弃货物,先保住命再说!”


  格布乌斯见状就知道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他手下只有几十个护卫,而且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他是长期走货的行家,自然清楚自己的手下那些护卫是些什么货色,想要保住命就只能跟佩特乌斯和秦东等人在一起。


  “好吧,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总应该跟我通个气吧?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格布乌斯妥协了。但他要求知道详细的计划。


  佩特乌斯瞟了秦东一眼,秦东不动声色示意可以告诉格布乌斯。佩特乌斯才将整个计划说出来,“格布乌斯老爷,是这样的,相信您也清楚,今晚必定有一场血战,不管这场战斗发生在哪儿,我们都必须坚持到天亮,如果有一方攻击我们,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打退,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如此一来,等我们放弃货物之后他们就不敢随便攻击我们了!

  只要我们坚持到黎明时分,那时突袭的一方必然会撤退,这时我们就利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刻全部撤离,只留下一堆货物在这座空的营寨里!撤离之后的落脚点,我的外甥布尔已经找好了,就在西南方向的山丘上,那山丘上有树林,荆棘灌木很多,平常情况下很难藏人,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去清理一片空地出来,我们就在那容身,等到马匪之间因为哄抢货物而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我们再伺机逃走!格布乌斯老爷,你看怎么样?”


  如果说经商的话,格布乌斯还真能说出一番道道来,可对于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情,格布乌斯可以说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叹道:“哎!也只能这样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都还要仰仗佩特乌斯老爷,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佩特乌斯老爷只管吩咐一声,我一定遵从,只要您将我带走,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佩特乌斯点了点头道:“好,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格布乌斯老爷首肯,为了发挥我们的最大力量,所有我想请格布乌斯老爷将手下的护卫指挥权交给我的外甥布尔,我商队的护卫也全部交给他指挥,他在这方面比我们两个商人要强得多!”


  “是吗?他能行吗?”格布乌斯看了看秦东,对秦东能否有能力指挥这么多人马并且将他们完整的带回去有点表示。


  佩特乌斯笑道:“格布乌斯老爷完全不用担心他是否有这个能力,我手下这些人一直都是他指挥的,你看这些人在他的指挥下表现怎么样?”


  “好吧,我同意!”格布乌斯不得不同意将手下护卫的指挥权交给秦东。


  秦东接过指挥权,立即让人将阿法尔德叫了过来,阿法尔德过来之后向秦东行礼:“大人!”


  “嗯!”秦东道:“阿法尔德,现在格布乌斯老爷的护卫全部交给我们指挥,我现在任命你为那支护卫队的队长,你带着你的雇佣兵过去接收,并将他们集合,我一会儿就过来训话!”


  “遵命,大人!”阿法尔德行礼后转身走出了大帐,带着自己的十几个装扮成雇佣兵的手下去接管格布乌斯手下护卫的指挥权。


  当秦东、佩特乌斯、格布乌斯、苏合等人赶到的时候,阿法尔德已经将格布乌斯手下五十多个护卫全部集合起来。


  阿法尔德看见秦东等人到了,当即对着护卫们大声喊道:“都给我安静了,现在由我们的总队长布尔训话!”


  秦东走到护卫们的前面看了看这些人,这些人个人武力还是Bùcuò的,都很精悍,但缺乏集体配合作战的训练,他高声道:“相信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这里遍地都是马匪,总人数加起来超过两千人,现在这些马匪盯上了我们的货,他们很Kěnéng会杀光我们,然后抢走我们的货物,货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活着就好,货物算什么?没了钱我们可以再赚,没了命就等于什么都没了,所以经过两位大老爷的商量,明天我们决定放弃货物离开这里,但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为了防止马匪们一直追着我们,我们必须要给马匪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软柿子想捏就捏,今天晚上如果有马匪来攻击我们,我们必须抵抗到天亮,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也许你以前是一个贵族子弟,也许你曾经是一个乞丐,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今晚在这里,你们不再是普通人,而是战士,是勇士!你们和我一样,和我的兄弟一样,我们都将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兄弟是可以将后背的安全交给他的人,是可以同穿一件战袍,共饮一壶水的人,是在一个大锅里扒食的人!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才有Kěnéng离开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无论你们其中哪一个永远留在这里,我都会将你的骨灰带回交给你的家人!如果我死了,我的兄弟也会替我完成!但是一旦战斗开始,你们必须服从命令,统一行动,谁也不能逞英雄,擅自违抗命令者杀无赦,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只要你们做到这一点,我将保证你们绝大部分人都会活着离开”。


  这番话说得格布乌斯手下的护卫们很是心情激荡,而秦东身后的一百弓骑兵护卫也同样如此,他们在苏合带领下同声道:“愿与大人一起完成!”


  一声高声呼喊之后,格布乌斯手下终于有人抽出巨剑竖起大喊:“我和我手下的兄弟愿意接受大人指挥!”


  “愿听大人号令!”


  “很好,苏合!”秦东喊道。


  苏合上前道:“在!”


  “你带你手下一百人离开营地藏于附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的号角声没有响,你和你的人都不能动,当我的号角声响起,你带着你的人立即以最快最迅猛的方式杀出来!”


  苏合大声应命:“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入套


  马匪首领霍姆的老巢。


  除了三个马匪首领在东方牵制费萨尔之外,这里还有六个马匪首领,霍姆、鲁斯、马尔斯等人就在其中。


  众人正在等待消息,这时一个身穿铠甲的壮汉提着巨剑大步走溶洞向六位马匪首领汇报:“各位首领,我们八百骑兵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只要各位首领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立即杀进费萨尔的地盘夺取他们的哨卡!


  一个马匪首领摆手道:“开什么玩笑,现在这大晚上的,谈什么杀进费萨尔的地盘,人家商队的人马还在原地住着呢,我们能要杀也只能杀向商队的驻地!”


  几个马匪首领开始低声议论起来,霍姆和鲁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鲁斯说道:“事情如果再拖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实在是难以预料,我们本来预计商队今天会在萨尔洛山一带被费萨尔突袭,谁知道商队今天压根没动位置,以我的看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趁着天黑突袭商队的营地,在天亮之前搬空货物,再将货物一分,即使费萨尔事后发现了也拿我们没办法!”


  鲁斯的这个建议提出来之后立即得到了一个马匪首领的赞同,但是却又另一个马匪首领反对,“鲁斯,难道你以为只有你在费萨尔的手下人中安插了细作,你就能保证费萨尔没有在我们这些人的手下探子吗?说不定我们刚刚决定突袭商队的营地,还没有正式发起突袭。消息就被费萨尔知道了,按照费萨尔的老巢到商队营地之间的距离,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带着货物离开。到时候就是一场血战!说不定在我们突袭商队营地的时候,费萨尔已经带着人马偷袭我们的身后了”。


  这个首领说的情况也不能不考虑,而且只要他们决定这么做,很有Kěnéng成为事实,刚才赞同鲁斯提议的那个马匪首领此时也不再支持鲁斯了,而鲁斯本人也感觉这种作法确实有点草率,不再说话。


  但是霍姆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他思前想后立即叫道:“快拿地图来!”


  马匪首领们不知道霍姆这个时候要看地图干什么,不过手下人还是很快将一副大羊皮地图拿了过来,这副所谓的地图实在是太粗糙了。也许只有亲手画这副地图的人才看得懂。


  霍姆在地图上研究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其他几个马匪首领道:“诸位,也许我们真的有办法抢下这支商队的货物。而让费萨尔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将货物抢走!”


  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性子急,立即询问:“什么办法?霍姆,你快说!”


  霍姆扭头问鲁斯:“现在费萨尔的军队在什么位置?”


  “按照我早先得到的消息,费萨尔的人马一直没有动过,并没有按照我们预计的那样埋伏在萨尔洛山一带,而是一直呆在老巢里!”鲁斯不明白霍姆问这个问题干什么,这个消息他早就向这些人进行了通报。


  “很好!”霍姆捶了捶桌子,指着地图道:“你们看!”


  马匪首领们立即围过来。霍姆说道:“现在费萨尔的人马全部在老巢,如果我们偷袭商队。就算费萨尔很快得到消息带着人马向这边赶来,如果他想以最快的Sùdù赶过来,必须要经过落魂涧吧?”


  众马匪首领都不由点头认同,落魂涧是一条通道,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垂直九十度的山壁,整条道都在半山腰上,地势十分险要,在这三山三十六寨的地区,想要以最快的Sùdù从西到东,走落魂涧是最快的,而且落魂涧虽然悬挂在山腰上,但它的道比一些山上的羊肠小道要宽得多。


  霍姆嘴角一笑指着落魂涧的位置道:“我们在这里早就安排了几个人在山壁顶上准备了大量的山石,原本是准备等费萨尔抢了货物带队回去的时候,堵住他回去的道路,现在用不上了,你们说如果我们在正式决定突袭之前命令这里的人将山石推下去堵住落魂涧的通道,费萨尔还能过来吗?他要想带着人马赶到商队的营地,就必须清理落魂涧的山道,又或者走其他的小路,清理山道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完成的,而其他小路不仅难走,而且地势更加险要,等他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我们早就带着货物溜之大吉了!”


  霍姆其实还没有说完,他的计划远不止如此,他要的不仅是货物,同时也想要费萨尔的人头。霍姆的话音落下之后,其他几个马匪首领都没有说话,现场非常安静,但很快有人打破了寂静,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一拍脑门子叫道:“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哈哈哈……”其他几个马匪首领都大笑起来,仿佛他们现在已经杀光秦东等人,并且将货物抱回了山寨。


  等首领们笑完了,霍姆沉声道:“如果诸位认为没有问题,那我们就立刻开始动手,以免时间拖长了出现其他的变数,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就这么干!”


  “我也同意!”


  “同意!”


  “同意!”


  包括鲁斯在内的其他五个马匪首领一致同意霍姆的决定,他们决定今晚就突袭商队的注定,但在此之前堵死费萨尔带队前来抢货的通道落魂涧。


  命令很快下达,鲁斯用信鸽给落魂涧的几个手下传达命令,让他们将山石推下去,堵住落魂涧的通道,使得费萨尔和他的人马过不来。


  随后六个首领一起下山在山下集合,准备突袭的八百骑兵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人马可是他们六个首领的全部家当,如果这一票。那么他们就将很难翻身。


  队伍很快就了,都是骑兵,而且距离并不远。他们也没有什么后勤准备工作要做,直接准备马匹和武器就行了,因此在霍姆的一声令下之后,六个马匪首领带着八百骑兵快速向商队的营地而去。


  这边刚一有动作,卡坦尼山那边费萨尔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消息后大怒,“这些人胆子不小。竟然想抢在本大王之前下手,来人,传我的命令。留下一百人守卫山寨,其他人跟我去抢货物!”


  这时一个护卫提醒道:“首领,道长不是说今天让您不要走出领地吗?”


  “这都大半夜了,等我们走出领地的时候都已经是明天了。顾不了那么多了。绝不能让那批货物落在那九股人马的手上,被他们得到的话,他们卖掉之后可以用那些钱招兵买马,我们将不会再占据绝对优势,这是我绝不允许的!”费萨尔大声说着,一边说一边准备盔甲和武器。


  护卫只能遵从:“是,首领,小人马上去传令!”


  却说费萨尔刚刚从山上下来。准备带着大队人马快速赶往商队驻扎地点,这是一个骑兵飞速奔驰而来气喘吁吁汇报:“首领。大事不好了,有人从落魂涧山顶上推下岩石,岩石将落魂涧的山道堵死,大队人马根本无法通过!”


  “什么?混蛋,混蛋!”费萨尔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怒不止,眼睛突然一黑,差点就从马上跌落下来,这个消息太要命了,落魂涧被堵死后,他和他的人马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清理干净,等清理干净之后也知道会过去几天,清理山道的做法根本行不通。


  “走小路,对,走小路!”费萨尔想起来,落魂涧并不是唯一的道路,要赶到商队的驻扎地点还有小路可以走,只要行军Sùdù快,完全Kěnéng在那九股马匪抢走货物之前赶到,而这一切都要看商队的防护能力了,如果商队的防护能力够强,能够抵挡那九股马匪的攻击,费萨尔就有时间赶过去,如果商队的防御能力太差,他即使赶过去也会扑一个空,但费萨尔不想放弃,事情还没有到绝望地步,任何事情都有Kěnéng发生,商队可以有接近两百人的护卫,难道那些人都不堪一击?

  下定决心之后,费萨尔当即带着人马抄小路向商队的营地赶过去,当曹查理从留守的马匪口中得知整件事情之后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山洞,小童子见师父一脸的惋惜,便出声询问:“师父,您这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曹查理摇头道:“费萨尔完了,这家伙忘了我的告诫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现在却带着大队人马跑去抢商队了,如果师父推算的Bùcuò,他此去必将再也回不来!”


  小童子听完面露惊异道:“师父,这怎么Kěnéng,费萨尔可是有直系人马五百多人,而且还有二十六寨的人马听从他的调遣,他怎么会一去不回?”


  曹查理叹道:“据为师刚才打听到的消息,落魂涧这处山道被人刻意的堵死了,你想想这是什么人干的?商队的人肯定不会干,堵死了山道,他们就不能通过,这肯定是其他九股马匪派人偷偷干的,就是为了不让费萨尔带队从这里经过,费萨尔带着大队人马想要赶到商队的营地必须要走小路,这耗时很长,要看运气,同时也要看商队是否能够抵挡那九支马匪的攻击,如果是我,我必不会先攻击商队,而是埋伏小路边上等着费萨尔和他的人马出现,然后再突然杀出,费萨尔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但西方人显然不会这样用计,所以费萨尔可以带着大队人马安全的通过。


  等费萨尔赶到商队的营地之后Kěnéng会出现三种局面,第一,如果那九支马匪首领胆子大,放着货物不管,而是埋伏在附近等着费萨尔和他的人马出现,等费萨尔去抢货物的时候再从背后杀出,费萨尔和他的人马十有八九会全军覆没,这是那九股马匪攻下了商队的情况下Kěnéng会出现的局面,而且极有Kěnéng会发生,费萨尔在这一带称王称霸的时间太长了,其他马匪首领早就想除掉他,这次这么Hǎode机会他们怎么Kěnéng会放过?

  第二,那九支马匪攻下商队之后抢了货物就走,而费萨尔扑了一个空,不过以为师分析,这种情况即使出现了,也会有人去改变它,这九股马匪以霍姆这个人的智谋最高,而且心狠手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他必会力排众议主张在那与费萨尔决战,力图尽最大的Kěnéng干掉费萨尔,而且从他的老巢到商队的驻地那一带都是大路,要获得增援比费萨尔容易得多,所以费萨尔的胜算非常小!


  第三种局面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而且也极有Kěnéng会发生,当费萨尔带着他的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商队的营地并没有被那九股马匪攻破,联合起来的九股马匪最后因为损失太大不得不退却,我推测商队的首领很Kěnéng会放弃货物带着人马退走躲起来,如此一来,一块巨大的肥头就成了无主之物,费萨尔得到了这块肥肉,但是那些攻打了一夜商队营地的九股联合马匪他们会甘心看着这块肥肉被费萨尔抢走而无动于衷吗?他们已经损失惨重了,如果再让这块肥头从嘴边溜走,他们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因此为师推测,这两方人马必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曹查理说完之后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小童子连忙问道:“那以师傅之见,最后谁是大赢家呢?”


  曹查理神秘一笑:“你认为谁是大赢家?”


  小童子抓了抓脑袋,细细一想,突然眼睛一亮,“师傅,难不成最后的大赢家会是那支商队?”说完又皱起了小眉头道:“可他们是商队啊,即使费萨尔和另外九股联合马匪拼个两败俱伤,他最后出来捡便宜,干掉那些人,但马匪们各自山寨还有不少人马,这些人会放过商队吗?”


  曹查理敲了敲小童子的脑袋:“你难道就只想到商队会将他们全部杀掉,难道就没想到其他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小童子被敲了几下之后突然叫道:“噢,我明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攻和守

  夜半,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滴落在帐篷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秦东握手刀柄起身走到帐篷门口,这时一个黑影快步走过来,却是阿法尔德。


  阿法尔德见秦东就在帐篷门口,当即加快脚步过来行礼道:“大人,他们来了!”


  秦东脸色一整问道:“哪边的人马?抵达这里需要多长时间?”


  “西边的,许是需要保持突袭的突然性,他们行军时很慢,行军步调也不是很整齐,一般情况下很难贴地听到声音,要不是我早就安排了暗哨在路边,估计还不能及时发现他们!现在他们离这里大约二十里,半个小时应该能够抵达”。


  西边的马匪就是以霍姆、鲁斯、马尔斯等人为首的九股联合马匪,秦东早就猜到肯定是这些人先忍不住要动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人真的来了!

  秦东冷哼一声道:“哼,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传我的命令,全营熄灭灯火,通知所有弟兄们准备战斗,把我们上午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这些马匪大爷们,让他们乐呵乐呵!”


  阿法尔德没想到这个时候秦东竟然还有心思说几句调侃的话,这说明秦东根本没有把这些马匪当一回事,自从那次他被秦东打败投降之后,秦东在他眼里一直是很高深莫测的,他也曾想努力了解秦东的心思,但秦东的心思和行事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无论他怎么去了解。都无法真正了解秦东下一步想干什么。但越是如此,阿法尔德反而觉得安心,跟着秦东使得他非常的安心。


  他当即行礼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传达大人的命令!”


  苏合带着秦东一百护卫弓骑兵离开营地隐藏在附近之后,营地里表面上能战之兵只有格布乌斯的五十多个护卫,但实际上秦东商队的马车夫和伙计们都是真正的战士,他们只是在秦东的要求下化装成马车夫和伙计,这些人加起来一共有八十多人,再加上格布乌斯的护卫们一共有一百四十人左右。


  防御是一门大学问。对于防守方来说,并不是每一段城墙或者营墙都需要安排人防御,有些地段的城墙或营墙外不利于或进攻方攻击。因此这些地段就不需要安排太多人防守,只要安排几个人巡逻警戒就行了,如果每一段城墙都要安排人防守,按照这个时代城池的城墙长度来计算。就算防守方有再多的兵马都防御不过来。防守方只要在几个关键地段安排足够多的兵力就能抵挡地方的进攻。


  在野外,特别是对于像秦东这样的商队防御,因为没有建立木栅栏之类的防御工事,所以只能将大车聚集起来布置在最外围形成一道防线,而且为了最大程度的发挥自身的战力,必须要尽Kěnéng的收缩防御圈。


  防御圈要如何布置呢?对于人数少的防守方来说,防御圈越小越好,要尽量减少受攻击面和防线的长度。能让自身的战斗力集中起来,如果分散则杀伤力有限。所以商队在秦东的命令下将七八十辆大车围成一个圆圈,圆圈的防线长度显然要少于方形,一处受到攻击,附近的人很快就可以过来增援。


  在大车组成的圆形防御圈后面是三十人的护卫队成员,他们每人一支长枪,一面小圆盾,腰间还有一柄长剑或长刀,这是最外围的防御力量,这些人是格布乌斯的护卫,另外还有二十多人的护卫队成员作为第一批预备队躲在防御圈中间的帐篷里休息。


  在这些人的后面是一顶顶帐篷,而在每一顶帐篷里都有六个秦东的手下,这些人全部是由马车夫和伙计们组成,实际上他们并非真正的马车夫和伙计,而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全能性战士,十顶帐篷分别围绕圆形防御圈而布置,每五个人操作一具由一整支成年手臂粗的竹竿和粗牛皮绳制作而成的巨型床弩,五个人每次发射五支由细竹竿削尖而成的竹矛,五个人同时动作,一起将床弩拉开,另外还有一个人发布命令,经过统一的命令后拉弦、放开,五支竹矛就会射出去。


  这些制作巨型床弩的竹子是秦东昨天下午带人侦查附近地形时发现的,秦东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发现有竹子,竹子这种植物一般分布在热带、亚热带和暖温带,东亚、东南亚和印度洋及太平洋岛屿上分布最集中,种类也最多,竹子的弹性很足,弯曲之后的弹力很大,由五个壮汉操作一台床弩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这在之前秦东已经让人试过了。


  除了这五十人之外,秦东还有三十多人没有安排任务,他让这三十多人每人拿一张弓,一壶箭,作为远程打击力量,同时也作为第二拨预备队,一旦弓箭失去作用而前方防线抵挡不住的需要援兵的时候,他们将作为第二预备队顶上去。


  商队的防御圈是一个半圆形的,背后靠着一处山包的山壁,所以秦东等人只需要防守正面,而不需要当心背后受到攻击,这也是行军途中野外扎营必须具备的军事常识,当然这是指古代,现代战争中这种常识已经没有作用了,现代军事武器早已经做到空间立体全方位打击。


  按照这十具巨型床弩的布置,无论马匪们从哪个方向发起攻击,这十具床弩都能够对马匪们实施攻击,每次能发射五十支竹矛,这将具有非常强悍的杀伤力。


  阿法尔德跟在秦东身边巡视着防御圈内的情况,而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个商队的老板则躲在中间的帐篷里,他们不是战士,没有丝毫战斗力,只能呆在帐篷里,免得出来给其他人添乱。


  阿法尔德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道:“大人,属下觉得将这些帐篷布置在这里不太安全,这样的布置虽然能够抵挡马匪们的箭矢攻击。但是他们如果射火箭的话,帐篷很快就会烧起来,到时候里面的士兵和那种巨大无比的弓箭岂不是失去了作用吗?”


  秦东站定扭头问道:“如果你是马匪的首领,你会下令放火或者是火箭射击吗?”


  阿法尔德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


  “那你来干什么?”


  阿法尔德听了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过了很久还没转过弯来,他不禁心想难道自己说得不对吗?在一公里外的马匪首领霍姆对他的手下解释了这个问题。


  探哨队长向马匪首领之一的霍姆报告:“首领,商队的营地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灯光,非常不利于我们攻击!”


  这时旁边一个马匪大汉粗声粗气道:“首领,不如射一拨火箭过去。将商队的营地点燃,大火一起,商队的护卫们一定四散逃逸,我们可以很轻松就能攻破营地。抢到货物!”


  霍姆看了看自己手下几个人。顿时感觉头疼不已,忍不住大骂:“你们这些饭桶,废物,你们是吃大便长大的吗?放火箭?我求求你们说这句话之前动动脑子行吗?你一拨火箭射过去,整个商队的营地都烧起来,到最后我们是攻破了营地,却什么都没得到,货物早就被你们放的一拨火箭烧成了灰烬!你们来这儿就只是放放火、杀杀人吗?杀人放火固然很有快感。但也架不住肚饿啊!等你们肚子都饿瘪了,我看你们还有没有快感。我擦!”


  这一番话将几个手下骂得狗血淋头,手下们也是羞愧欲绝,他们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抢货物,如果货物都烧没了,那么他们此行岂不是毫无意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这不是蠢是什么?

  旁边几个马匪首领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时间紧迫,现在可不是骂人的时候,要骂人等回去了再骂,现在还是干正经是要紧,鲁斯说道:“霍姆,算了,手下这些小喽啰的脑子哪能跟你比?我们还是干正事吧,我先通报一个消息,我的手下传信来说费萨尔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抄小路而来,如果我们天亮之前没有攻破营地,只怕就要撤退了,否则就会与费萨尔遭遇,到时候免不了大战一场!”


  “对对,还是抓紧时间进攻吧!”


  “对,直接杀过去了,哪还有什么讲究?咱们可是马匪,可不是正规军队,打仗还要宣战什么的!”


  霍姆观察了一下商队营地的情况,营地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思索一番后命令道:“派一队人过去看看,我需要知道营地内的大致情况!”


  “是!首领!”立即有人答应,并派出了八人的骑兵队前往商队营地侦查情况。


  秦东和阿法尔德两人站在防御圈前部一辆大车上,他们在这里指挥,周围有十来个士兵护卫,在这里发布命令能够让营地内所有人听见,也能够看见前方马匪们的攻击势态。


  阿法尔德看见从远方夜色中传来马蹄声,八个骑兵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提醒道:“大人,有马匪来了,看来是侦查情况的!”


  “看见了,拿弓来!”秦东说道。


  一个护卫立即将秦东用的弓拿来递过去,又拿着箭壶站在旁边,秦东左手持弓,右手一次从箭壶里抽出三支箭,搭弓拉弦,弓体被拉得喳喳直响,“嗡”的一声,三支箭同时射出去了,秦东毫不停歇,再次抽出三支箭搭弓拉弦,连续三次射箭之后,那八个前来侦查的马匪骑兵就先后从马上跌落下马,他们的马匹很快跑开了,这些人到死都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


  阿法尔德还是第一次看见秦东这么神乎其神的射术,一次射一支箭并且命中移动中的骑兵并不算什么,但是每次都射三支箭,而且连续几次,而且是在黑夜中每一支箭都不这就不可想象了,在这一刻,秦东在阿法尔德的眼里赫然成了箭神的代名词,他激动地行礼:“大人神射,属下敬服!”


  秦东摆了摆手,将弓丢黑身侧的护卫说道:“传我的命令,第二预备队全部配备弓箭在最前方防御士兵的身后,排成三排,每排十二人,其中一人为队长,等待我的命令,一旦弓箭手射击的命令下达,第一排先射,射完之后由第二排射,其次是第三排,再次是第一排,如此往复,中间毫不停歇,此为‘三段式射击法’”。


  三十多人的弓箭手不多,整体射击也不能造成什么大的杀伤力,不过如果采用三段式射击法则能够形成持续射击效果,保持足够的远程打击能力。


  那护卫道:“是,大人,属下马上去传达大人的命令!”


  等那护卫去传达命令之后,阿法尔德询问:“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秦东扭头:“什么怎么办?凉拌!现在我们是防守方,必须要等对方出招之后我们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我推测对面的马匪首领肯定会派一支为数不超过一百人的骑兵队前来进行性攻击,等着看吧!”


  果然如同秦东预料的那样,霍姆派出了一支百人骑兵前来试探进攻,在霍姆下令派出八个骑兵前来侦查,这些骑兵很长时间没有回去,而回去的却是他们的马匹,马匪首领们都知道那八人侦察队都死了。


  这下他们都知道商队的营地只怕不是那么好打的,马匪首领们都看着霍姆,看他这次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霍姆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这是他的性格特点,很难改,性格在成年之后基本上就定型了,很难改变,除非遭遇非常严重的突发事件对他造成巨大的心理打击才有Kěnéng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秦东就是从霍姆派出了八人的侦骑前去侦查才推测出霍姆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因此才有了弓箭手采取三段式射击法的战术。


  八个侦查骑兵没有一个人回来,死得是无声无息,这让霍姆感觉对方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秦东也确实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霍姆更加谨慎了,从这里看向商队的营地,夜色中一片黑影,似乎有着吞噬一切魔力。


  在众马匪首领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霍姆终于发出了命令:“马尔斯,你派出一个百人队去进行试探性进攻,我需要知道对方的营地里到底布置了什么厉害的武器!”


  “好吧!”马尔斯答应一声当即命令手下一百骑兵前去进攻。


  第一百二十章撞倒铁板


  黑夜中传来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声响轰鸣不决,这是霍姆派出的一支进行试探性进攻的百人骑兵队,由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亲自带队,这骑兵队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马队奔跑时队伍并不整齐,但这些人长期生活在马背上,自然也明白骑兵冲锋需要形成密集阵型才有足够的冲击力量,因此每个骑兵之间的距离都很短。


  来了!随着这一支百人骑兵队奔跑的Sùdù越来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近,秦东等人站在高台上很依稀看见一股黑色的冲了过来,一百人奔跑Kěnéng没什么气势,但是一百个骑兵奔跑却能造成很大的声势,能够给人造成很多数量的错觉。


  近了,当这支一百人的马匪们冲到距离营地最外围防御圈四百米范围内时,发生了,最前面的马匪们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从马上栽下来,他们的马匹也开始嘶叫不止。


  “混蛋,混蛋,停下,都给我停下!”黑人壮汉马尔斯勒住马匹大叫着,但他的喊声显然有点迟了,高速冲刺下的战马想要停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混乱出现之后,各处都是惊叫和高喊声,马匹也在嘶鸣,后面的马匪们很难听到他的喊话。


  好不容易将整支马队停下来,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通过清点,马尔斯悲哀的发现他带来的一百骑兵,其中有四十一个骑兵的马匹的马蹄折断了,这些人从马上摔下来。有二十二个人轻伤伤,还有十一个人被后面的战马踩死了,剩下八个人重伤。距离商队的营地还有四百米呢,战斗还没有开始就折损了几乎一半人马,这让马尔斯如何受得了?


  “该死,这些该死的商人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在这么远的距离布置这么多陷马坑,这些黑心的商人都应该下地狱!”马尔斯真是心疼死了,还没到商队营地。他的人马就几乎损失了一半,让他这个一向老实的马匪都气得暴跳如雷。


  前方还不知道有多长的距离有陷马坑,如果不将这些陷马坑清理掉。怎么能够发起冲锋?马尔斯不得不垂头丧气地带着剩下的人马和伤兵返回向霍姆报告。


  马尔斯带着人马返回后将情况向霍姆和其他几个马匪首领进行了通报,情况似乎比他们这些马匪首领预料的要糟糕得多,这支商队并不一个随便可以捏的软柿子。


  霍姆看见这几个马匪首领脸色都有点忧虑,当即笑道:“诸位别担心。侦查和这第一次试探性进攻我们虽然都了。但毕竟损失不大,我死了八个侦骑,而马尔斯的手下死了十一个,其他人都只是受了伤,受轻伤的还可以战斗,大家不必担心,这一夜还很长,我们有的是办法攻破商队的营地。你们看看,这两次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第一次侦骑侦查死得无声无息,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对方肯定有多个箭法很Bùcuò的人,说明对方有弓箭,但数量应该不多,第二次试探性进攻,我们试探除了对方在外围布置了陷马坑,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些陷马坑还有多少,但我们完全有时间将这些陷马坑清理掉,只要将陷马坑填平,我们就能接近营地的外围!不知道有哪位首领愿意接这个清楚陷马坑的任务呢?”


  “我来吧!”在霍姆的话音落下之后,鲁斯站出来表示愿意接受这个填平陷马坑的任务,这家伙也是猴精猴精的,他接下这个看上很危险,实际上却是没有一点风险的任务,陷马坑的位置在距离营地四百米左右的位置,弓箭射不了这么远,而商队虽然有骑兵却不敢在黑夜出击,因此这个填平陷马坑的任务非常轻松,下次的任务肯定就不会轮到他了,而是轮到别人。


  跟随鲁斯的人马前来的还有马尔斯派出的一些人,这些人是来将腿断的马匹带回去的,他们准备把这些受伤的马匹杀了,然后拖回去取肉。


  在营地里,秦东和阿法尔德坐在以辆马车上的小马扎上,秦东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歌曲,阿法尔德则时刻盯着前方马匪们。


  “大人,马匪们又来了,这次他们好像在填陷马坑,而且还正在把受伤的马宰了拖回去!”阿法尔德发现情况后立即向秦东报告。


  秦东也不睁开眼睛,直接说:“这是难免的,我们在最外围布置陷马坑主要是拖延时间,他们只派出了一百骑兵,那些陷马坑只能让他们损失一小部分战斗力,大头还在后头呢,让他们填,填平了再继续进攻,我们也能将他们收拾得更狠!等他们清理完了之后再向我报告他们有什么新的动作!”


  阿法尔德答应:“是,大人!”


  找陷马坑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鲁斯带着他的人趴在草地里寻找着坑洞,再将这些肯定用泥土填平,这个细致的工作足足花去了他们两个小时。


  完成填平陷马坑工作的鲁斯终于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到了马匪们的聚集地,见鲁斯带人回来了,霍姆当即问:“鲁斯,陷马坑都填平了吗?一直清理到什么位置?”


  鲁斯擦了一把汗珠道:“陷马坑的范围倒是不大,只到距离商队营地两百罗米就没有了,如果前面再有陷马坑,我们肯定不止花这么一点时间!而且我还派人摸到了营地一百罗尺范围都没有发现陷马坑,我想应该是没有了吧!”


  如果没有陷马坑,骑兵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展开进攻了,营地内的外围防御大车并不高,马匹如果跑得快,利用冲刺的Sùdù就能跃过最外围的防御直接冲进营地,到那时肯定是一场大。


  “好吧!”霍姆正色道:“现在正是开始攻打商队营地,按照我们观察的情况。商队有接近两百人的护卫,这些人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护卫的战斗力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这次派出两百人攻击。我希望这次能冲进营地,其他人随我准备,一旦这两百人冲进营地,我们就迅速冲上去将营地内的人杀光,抢了东西就走!”


  马匪们听了霍姆的话,一个个都兴奋非常,有的人甚至是跃跃欲试了。他们能抢这么大规模的商队的机会不多,这次可以说是很多人第一抢劫拥有两百人护卫的商队,如果是单独一股马匪。又或是两股、三股马匪都没有胆子和足够的人马抢这样庞大的商队。


  两百马匪准备好了,这些人排成十排,每排二十骑,在霍姆的名下。马匪们开始策马慢跑。接着加快Sùdù。


  两公里的距离并不远,两百骑兵一起奔驰的动静太大,很快被营地内秦东属下的匈奴人听出了具体的数量。


  “禀大人,敌人出现了!大约两百骑兵!”一个匈奴人前来报告。


  秦东听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下去,然后静静地等待,马匪们来得很快,非常快,很快就冲过了三百米的范围。前方骑兵甚至冲到了两百米,秦东当即命令:“吹号。让坑道内的人拉绊马索”。


  “是,大人!”其中一个护卫立即答应,并拿起牛角吹了起来。


  悠扬的号角声响起,这号声直接超过了马蹄声传出很远,在营地最外围防御圈前方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之间的两侧突然有几处地方的草坪被掀翻了,但是在这黑夜下,正沉浸在冲锋快感中的马匪们并没有发现。


  营地前方两侧的坑洞内,两个一组将手上的结实韧性十足的细绳拉直了绑在木桩上,这就是绊马索,正在冲锋的马匪们整个队伍种被这绊马索分割成好几段,一排接一排的马匪们从马上栽下来,甩在地上随后又被后面的马匹踩死、踩伤,原本充斥着喊杀声的营地前方瞬间变成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绊马索并不止一根,秦东了十几个人,每两个人一组,被绊马索拦住栽下马的马匪超过了一半人,两百马匪有一百多人栽下了,受伤的超过了七成。


  营地内,秦东看着举着火把的马匪已经不多,他当即道:“命令弓箭手准备,三段式射击法向前方马匪射击!”


  “是,大人!”身边护卫立即答应,并传达了秦东的命令。


  “嗖嗖嗖…”


  一排排的箭矢被三排弓箭手轮流射出,中间好不停歇,虽然每次射中的马匪不多,但连续不断的射击给马匪们造成了营地内拥有不少弓箭手的错觉,被箭矢射中的马匪们大声的惨叫着,有的马匹也被射中了。


  没有被绊马索绊倒的马匪们终于勒马停下了,现在却要受到营地方向弓箭的射击,而且此时再想冲锋也不Kěnéng了,谁也不知道前方是否其他的招数等着他们,直到现在为止,这些马匪都还不知道他们是被绊马索绊倒的。


  剩下的马匪们中很快有人调转马头向前来的方向逃走,这种情况很快蔓延到整个冲锋的马匪们中间,不到一会儿工夫,还在马上的马匪们都跑了一个干净,但跑回去的却不到三分之一了,其他三分之二不是被踩死,就是被射死,剩下大部分人都受了伤,这些人只能丢下马匹,一瘸一拐地逃回去。


  “大人,除了重伤和死了,其他受伤的马匪都逃走了,是否要派人出去将那些重伤的马匪都杀掉?”阿法尔德问道。


  秦东摇头:“不必,就让那些人留在原地,反正他们又跑不了!让弓箭手们赶紧休息,恢复体力!”


  “是,大人!”


  “等等!”秦东叫住了正准备转身去传达命令的阿法尔德,说道:“派几个人去前方两百米书十几支大火把,把那一片地带照亮一些,天太黑了,又有细雨,视线模糊不清,如果被马匪们暗中摸到营地边上就麻烦了!”


  阿法尔德对秦东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恭敬地行礼:“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回到马匪聚集地的两个马匪首领都是一脸的惨然,这次损失不大,但他们每人都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受伤,等于是失去了战斗力,两百骑兵以这么迅猛的冲锋之势竟然没有冲到营地边上就被莫名其妙的原因搞掉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让这两个马匪头领心中凄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每人都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吧?”霍姆脸色凝重的问道。


  其中一个马匪首领一脸的煞白道:“就像踏进了陷马坑一样,我们眼看着身边的马匹一匹匹栽倒下去,马背上的人也跟着栽下去,可我们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陷马坑,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真是他吗的邪门!”


  马匪首领们听到这样的说辞,一个个都心中凛然,这些人最是迷信,他们还以为是受到了神灵的诅咒,但很快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看肯定是另有原因,我曾经听从东方来的一个旅人说过,对付骑兵有一种办法,在平地上让两个人离着很远各自拿着一根绳索的一头,等骑兵冲过来的时候,两人同时拉绳,马匹的马蹄就会被绑住,然后栽倒在地上,他们称呼这种方法为绊马索,不过这种情况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因为发生战争时,双方都会清理检查战场的情况,不会容许对方用这种邪恶的办法!”


  原来是绊马索,马匪们总算是知道了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对付骑兵,鲁斯问道:“那为什么他们刚才没有发现绳索之类的物品?”


  那人耸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使用的绊马索很细而且非常结实吧!”


  出现这种情况之后,场面顿时又冷了下来,马匪首领们都没想到商队的防御措施一种接一种,不仅有绊马索,还有弓箭手,人数还不在少数!


  马尔斯囔着粗嗓子说道:“如果让我说,我觉得我们太小心了,他们最多只有两百人,现在我们已经逼近了一百罗米范围之内,现在我们只要全部冲过去,只要我们能冲过营地防御圈,他们就完了,就算他们有弓箭又能怎么样?等我们冲进营地,弓箭就失去了作用!”


  霍姆脸色难看的说道:“好,接下来我们集中所有人马,兵分两路,一路从左边进攻,一边从右边进攻,避开中间的防御重点,尽全力突破对方的远程攻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大杀器


  秦东一连串的布置让马匪们一次次的攻击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实际上这九股马匪并没有真正损失多少兵力,他们死亡的人数很少,损失的战斗力基本上都是受伤了,只要及时医治休息一段时间又可以恢复,而且许多轻伤员根本无大碍,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还可以再战。


  营地最外围防御圈前面二百米范围内都点起了火把,燃烧的火把将营地周围照得通亮,只要马匪们出现,甚至出现三四百米之外都能被营地的人发现。


  那些受伤的马匹躺在地上悲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而受了重伤的马匪们躺在地上呻吟,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命运似乎注定了他们将面临极端悲惨的遭遇。


  看着营地前方的到处躺着马匪的尸体、重伤者和马尸、受伤的马,阿法尔德忍不住问身前的秦东:“大人,属下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希望大人能为属下解惑!”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秦东扭头奇怪地看了阿法尔德一眼,他确实对阿法尔德的印象大有改观,这是个非常善于学习的人,颇有不耻下问的趋势。


  阿法尔德道:“大人,以我们营地的兵力,完全可以在那些马匪们被陷马坑和绊马索造成很大麻烦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攻击,甚至可以歼灭这连续两次进攻的马匪们,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属下不相信以大人的才智会想不到这一点,大人一定另有其他的或者想法”。


  秦东看了看阿法尔德。点头笑了笑道:“Bùcuò,你能想到这一点很Bùcuò,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统帅一千人!”


  “谢大人称赞!”阿法尔德急忙行礼。


  “嗯。我问你,我们一共有多少人?”秦东问道。


  阿法尔德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跟不上秦东的思维节奏,他搞不明白秦东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他们都知道的,但他还是回答:“加上格布乌斯的五十多个护卫,我们一共有两百三十多人的战斗力!”


  秦东说道:“是啊,我们才两百多人。而这里的马匪就有八百多人,阿法尔德,我们来这儿不是来跟马匪们火拼的。我们是要去东罗马帝国,你以为我们即使将这八百马匪全部杀死,到最后我们还能剩下多少人呢?说不定我们一个都不剩了!就算我们还剩下一些人,你认为之后赶来的费萨尔会放过我们吗?我可不想跟这里的马匪拼个你死我活。到最后却被费萨尔捡了便宜。我们只要坚持到天亮就行了,然后我们就撤走,丢下一个货物堆积如山,而无人防守的营地,到时候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法尔德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噢,属下明白了,天亮之后赶来的费萨尔自然是得到了营地内的货物,而早先退去的马匪们却不甘心看着费萨尔带走货物。他们一定会跟费萨尔火拼!大人英明啊!我们撤走,而货物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容离开这里!”


  秦东看着阿法尔德摇头道;“你还是没明白。如果我们现在将这些马匪造成巨大的伤亡,那么明天上午他们还会有实力跟费萨尔火拼吗?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营地,至少今晚,留下这些马匪保持足够的战斗力,让他们明天上午跟费萨尔血战,经过今晚的战斗,这九股联合马匪会损失一定的战斗力,但是不多,而费萨尔带的人马因为走了一夜的山路,所以十分疲惫不堪,战斗力也会有所下降,如此一来,他们双方之间的战斗力还是基本上持平,所以明天他们为了得到货物而血战的时候一定是两败俱伤,最后就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秦东终于说出了全盘计划,但这个全盘计划却让阿法尔德浑身发寒,阿法尔德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恐惧,秦东的智慧让他感觉自己在秦东面前就像一个傻子。他庆幸自己是秦东的手下而不是敌人了,如果是秦东的敌人,一定会被秦东玩到死都不明白怎么死的。


  阿法尔德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而秦东才十七岁,不到十八,可秦东却是他的效忠对象,这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的能力比他强呢?不服还真不行!

  绵绵细雨没有淋湿营地前方的火把,但却让空气中的血腥气味消失了,那些重伤员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这会儿的工夫估计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战场上死人的尸体不多,但受伤的马匹却是不少,这些马匹受伤后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只有特别严重的才不断的嘶鸣。


  突如而来的地面抖动让秦东等人意识到马匪们又开始进攻了,而且从地面的抖动程度和远方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可以判断出这次马匪们准备拼老命了。


  果然没过几秒钟,一个匈奴人护卫过来报告:“大人,马匪们全体出动了,而且是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留出正面不攻,看来是想避开正面的攻击!”


  秦东没想到这些马匪这么快就拼老命,他还是有点高看了这些马匪,思索了两秒之后,秦东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床弩组分成左右两个部分,将发射方向对准前方,等待我的命令后连续!”


  “遵命!”护卫领命后退到了一边向台下大喊:“大人有令,床弩组分成左右两个部分,将发射方向对准前方,等待大人的命令后连续发射!”


  接到命令的床弩组各个帐篷里的士兵们在小组长的命令下五个人一组,每个人取出一支竹矛,大家一起将手上的竹矛架在床弩上不动了,然后就静静地等待命令。


  各个帐篷的门帘被掀开撩起。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面对着营地前方,帐篷里面就是那些马匪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杀人利器巨型床弩。


  由于时间仓促。秦东只能指点手下利用竹子和牛皮绳子制作出最简单的床弩,这种床弩还是单体的,而且没有反曲弧线,利用简单的绞盘上弦,一次可以发射五支竹矛,射程维持在一百五十米左右,这种射程比起东方真正的床弩的射程相差很多。但对付这些马匪却是足够了。


  马匪们终于还是出现了,果然是分为两个方向进攻,左边大约三百人。右边大约三百人,由于前方有火把照明,离着三百米的距离,秦东等人就看见了马匪们的马队冲锋了过来。


  在营地防御圈两百米范围之外。秦东没有命令床弩发射。这个距离根本射不到,他也没有命令弓箭手射箭,只能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马匪们,默默地计算着距离。


  当最前面的马匪冲到一百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秦东立刻大喊:“床弩组轮番射击!弓箭手退到帐篷后面自由射击最前面的马匪!”


  命令传下去之后,床弩组终于发威了,“嗖嗖嗖……”床弩这种冷兵器简直太恐怖了,仅仅它发射时那弓弦发出了巨大声响就让人不寒而栗。


  一排接一排的竹矛射了出去。这些竹矛带有巨大的动能,每一支都能射穿好几个骑兵的身体。在马匪们的身体上留下一个血洞,尸体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这段距离有火把照明,马匪们冲锋的模样不仅被秦东等人看得非常清晰,而且他们自己人也看得很清楚,当马匪首领看见自己手下的马匪一个个被从前方射来的又粗又长的竹矛射穿身体就意识到了不妙,这些射过来的竹矛太猛了,它们能够连续射穿好几个人的身体,甚至一根竹矛上串着三具尸体。


  五个人负责一具床弩,而且床弩有绞盘上弦,每次发射之后的间隔时间非常短暂就能再次发射,这种恐怖的发射频率给马匪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眨眼之间,左右两翼几十个骑兵就死于非命,而且死亡人数在最短的时间内急剧增加。


  马匪们冲到距离营地外围防御圈只有五十米的时候再也冲不过去了,从一百米到五十米之间的距离就是一道死亡封锁线,大部分被射杀的马匪都是在一百米到七十米这段距离死去,而超过了七十米进入六十米范围却又被那些拥有神射技巧的弓箭手们射落下马,这些弓箭手各个都是神射手,他们不仅射箭精准,而且射速非常快,几乎两秒钟射一箭,没有任何一个马匪能从他们的箭下逃生。


  看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快速死去,一个马匪首领再也无法承受这么惨重的伤亡,他当即勒马掉头向后逃走,一边逃走一边喊撤退,战斗时最怕的就是有人带头逃走,一旦有人带头逃走,而且还是首领级别的人物,逃跑就会像瘟疫一样瞬间传染给每一个人,这些马匪们听见首领喊撤退,当即也掉头逃回,不仅左翼的马匪如此,右翼的马匪们同样也无法承受这么密集的床弩攻击,首领们只能带着手下狼狈逃回。


  这场战斗是最短暂的,但也是最惨烈的,马匪们在这次战斗中连秦东手下一根毛都没有摸到就不得不忍痛撤退。


  狼狈逃回的马匪们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伤亡数字很快就出来了,一共损失了一百六十九人,而且这还是直接死亡的人数,还没有算上受伤的人。


  马尔斯暴跳如雷:“该死,该死的商人,没想到这些商人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我的上帝啊,那一根根竹矛就像死神阿努比斯的长矛,轻而易举地就射穿了我的伙计们的身体,这支该死的商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还有,商队的护卫到底是谁指挥的,为什么我们八百骑兵却拿他们不到两百人没有任何办法?”


  其中一个马匪首领叫道:“马尔斯,这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建议我们集中所有人马集体冲锋,我们怎么Kěnéng损失这么惨重?你这黑鬼,都是你害死了我的伙计们!我的伙计死得只剩下三十多个人了!”


  这家伙的人马是损失最多的,一百多骑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三十多骑,这种伤亡实在太大了,任何一个马匪首领都无法承受,这就意味这个马匪群将退出这九股大势力的马匪群了,因为他的实力已经不足以被称为九大马匪山寨。


  马尔斯喘着粗气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你们最后都同意的,现在有了伤亡却要怪在我的头上,这是不公平的!”


  “怎么不怪你……”。


  “好了,都别吵了!”霍姆大声制止了马匪首领们继续扯皮吵架,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打仗难免会有伤亡,我们能做的就是事后多做补偿,这总行了吧?好了,现在我们再说正事,这次我们的损失很大,这也与我们对那两支商队不了解有关系,我们谁会想到他们会有这种厉害的武器?而且我们太低估商队老板的能力和智慧了,我们把他们当成了肥羊,而商队的老板却是一个猎人,他反过来把我们当成了猎物!我们怎么能够不失败呢?”


  众马匪首领们都沉默了,这次真是一个赔本的买卖,买卖没做成,各队马匪们反而损失惨重,幸亏之前死去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受轻伤的,唯独这一次死亡了一百六十九人,算得上是最大的一次损失了。


  鲁斯看着霍姆问:“霍姆,现在我们怎么办?如果继续进攻,说不定商队的营地里还有什么更加厉害的武器等着我们,还没等我们抢到货物,说不好我们就全都死光了,实在是有点不划算!”


  霍姆算了算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有一些损失,但我们的大部分力量还在,不过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我们对商队的武力不熟悉,再去打只能更加吃亏,而且现在是黑夜,对于我们非常不利,我认为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到天亮,天亮之后对我们进攻方有利,对防守方不利,在费萨尔赶来之前我们必须将营地攻破!”


  第一百二十二章各有算计


  经过这次攻击失败之后,马匪们一连过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动静,秦东估算了一下时间,此时大约深夜凌晨三点左右,离天亮不足三个小时了,大约五点半就会天亮,他估计马匪们在天亮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因此命令伙夫们开始生火做饭。


  营地的护卫们开始走出营地到前方将射出的箭矢收回来,这些箭矢可都是铁箭头做的,可以回收再利用,有的护卫还收集战场上一些马匪们死后留下的武器和首饰,有一些战利品可是很值钱的,很多马匪的口袋里都有金币或者银币,将这些东西捡回来之后上交,然后由上面统一分配,这种作法让秦东手下的士兵们都非常认同并且衷心的拥护。


  “大人,所有战利品都收集起来了,我军无一伤亡,想不到这些马匪们口袋里还有点货!”一个小时后阿法尔德前来汇报。


  秦东看了看天色,现在天色还很黑,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曙光,他道:“留下给苏合和那一百弓骑兵的份额,其他全部发下去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来找我,就此形成制度,军官和士兵人人都有份,弟兄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我干,我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另外要做好监管事宜,决不能出现军官克扣军饷和战利品或者以各种理由向士兵索要好处的事情,一经发现,立斩不赦!”


  阿法尔德心中震动,躬身行礼道:“遵命。大人!”


  正当阿法尔德转身离开的时候,秦东又叫住了他:“等一下,让人把那十具大型床弩全部捣毁烧掉。不能让任何人能凭着残骸将床弩的原型拼凑出来!”


  “明白,大人!”


  等阿法尔德走后,秦东走进了营地中间帐篷里,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就在里面,看见秦东走进来,两人都站起来,佩特乌斯首先问道:“布尔。情况怎么样?”


  秦东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又道:“距离上次马匪们发动攻击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估计他们已经被我们的攻击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而不敢再动手。至少在天亮之前他们不敢动手了,而且按照格布乌斯给我的地图来看,费萨尔从老巢抄小路赶过来,天亮时分应该可以到。到那个时候。他们两股马匪必然要相遇,所以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而且在他们相遇之前离开这里,舅舅、格布乌斯老爷,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如果你们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撤离之前半个小时我会派人叫醒你们吃早点,吃完早点我们所有人都离开营地!”


  格布乌斯好像非常不舍。“布尔,难道一定要舍弃这些货物吗?”


  秦东回头看了看格布乌斯。耸耸肩膀道:“恐怕Shìde!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我们保住小命!所以为了保住这条小命,格布乌斯老爷您还是忍痛丢弃这些货物吧,您看看我舅舅,他就比您看得开!”


  由于这次是在外面,而且是准备去君士坦丁堡,所以在收集战利品的时候,秦东就已经下令不要那些破铜烂铁了,只收集之前的东西和名贵锋利的武器,收集上的战利品大多是钱币和首饰,还有少数几把值钱的武器,这些武器当中还有一柄极为罕见的大马士革弯刀。


  大马士革弯刀即使在后世也是三大名刀之一,锻造它需要特殊的材料和工艺,极为难得,每一柄都是万金难求,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倒霉鬼遗落在战场上的。这柄大马士革弯刀和其他的大马士革弯刀一样,不仅锋利无比,而且在装饰上极为奢华,刀柄上竟然镶嵌着四个宝石,刀身上有有手工纹饰,嵌满黄金宝石,只可惜没有刀鞘,如果有刀鞘,那就是珠联璧合,精美之极了。


  “赏给你了!”秦东将这柄大马士革弯刀丢给阿法尔德,这大马士革弯刀虽然锋利而且装饰世界一流,但造型却不是秦东喜欢的类型,这种刀刀背中部拱起,前部下弯,尖端又有点上翘,形状有些怪异。秦东喜欢唐刀的造型,刀身微微弯曲,刀刃薄而刀背厚实,刀柄长,单手或双手都可以使用,不仅可以用于步战,而且利于骑马冲锋时劈砍。


  阿法尔德一把接过,捧在手上不断抚摸着刀身,一副极为痴迷的模样,显然是高兴至极,他急忙单膝下跪道:“谢大人赐刀!”


  分完战利品后,秦东下令开饭了,包子馒头使劲造,凌晨五点之前吃完了早餐,伙夫们在士兵们的帮助下将粮食背在背上,货物留下,但粮食要带走,任何时候都要带着粮食,这个时代粮食就是命根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肚子饿了怎么办?一两个人还没关系,可以打点野味充饥,但这里可是有一两百人,一天就要吃两百斤粮食,这还是秦东命令配给,如果不控制配给,一个人一天能吃掉两斤多,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太低,任何人都经不起了部下敞开了肚皮吃。


  一切都准备好了,秦东、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等人在大帐里等着,阿法尔德走进来行礼,还没等他说话,秦东就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你做的事情怎么样?”


  阿法尔德行礼道:“Shìde,大人,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另外一千个馒头里已经下了一些佐料,相信马匪们吃了之后会有惊喜!”


  “很好,这就看是哪一股马匪倒霉了,我希望是费萨尔,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双方保持均衡的战力,如果一方强得太多,就对我们很不利了,好了,传我的命令,全体撤离,与苏合!”秦东起身命令道。


  “是!”


  其实苏合带着一百弓骑兵藏身的地点离这里并不远。就在这附近一座山上,只是那座小山植被非常茂密,而且灌木和荆棘丛生。很难有人会想到那座小山上能藏人,秦东等人很快就和苏合带的一百弓骑兵在西南方向的山丘上汇合了,在山顶上,如果天亮了秦东等人还能很清晰地看见营地周围的情况。


  在来之前,秦东命人将所有的战马和拉车的骡马都牵走了,连同大车上的绳索以及套在马脖子上的曲木都全部拿走,因此营地里那些大车都没有马匹。如果马匪们想将货物拉走,还必须花很长时间将货物装车,然后找马匹和绳索以及曲木套在马脖子上才能把货物拖走。这是秦东故意让人为之,为的就是不要让马匪们轻易将货物运走,不管是哪一方的马匪先进营地,都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运走货物。这就为两股马匪遭遇而创造了时间。


  秦东站在山顶上观察了一下。不过因为天色还太黑,看不太清楚,但是他想起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失误,不过这个失误还来得及不救,他立即叫来苏合指着山下道:“我们来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大量的马蹄印,还有零星的马粪,如果马匪中有心细之人一定会顺着这些马蹄印和马粪找到我们的藏身处,你现在带人下去以最快的Sùdù将这些马蹄印和马粪清理干净。一定要再马匪们出现之前清理干净并且赶回来!”


  “是,大人!”苏合答应一声就带着一百多人下了山。


  这时老天爷都好像在帮忙一样。早已经停了的小雨再次开始下了起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如此一来,他们先前留下的马蹄印和马粪就可以被雨水冲刷干净。


  由于下雨,雨水挡住了视线,天色渐渐的亮了,不过秦东等人在山顶根本无法看清山下的情况,更看不到营地周围的情况。


  秦东立即派出侦骑去营地周围等着,一旦发现有马匪出现的迹象就要马上回来报告,只有这样,他才能及时知道马匪们的动向。


  苏合很快带着人回来了,沿途留下的马蹄印和马粪都被清理干净,马匪们很难找到痕迹,从而也无从知道他们躲在这座灌木和荆棘密集的山丘上。


  下雨对两股马匪和秦东等人都非常不利,秦东等人躲在山丘上,只有秦东几个大佬级人物才有帐篷可以躲雨,而护卫们和马车夫、伙计们都只能站在或者蹲在树底下,幸亏这阴雨天气没有电闪雷鸣,否则在大树下躲雨的人就危险了。


  秦东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正躺在帐篷里补觉的时候,阿法尔德进来报告:“大人,昨晚进攻我们的马匪出现了!不过他们很谨慎,没有立即攻击营地,也许是我们布置在营地内穿着铠甲的草人唬住了他们!”


  穿着破烂铠甲的草人,这是秦东早就安排人扎Hǎode,在天亮之前撤离时让人将那些草人穿上铠甲,并且竖立在营地里,数量还不少,为了防止马匪们又派人到营地近前侦查,秦东还安排了十名射术极佳的弓骑兵躲在营地里,只有马匪们有人来侦查,他们就放箭杀死侦查的马匪侦骑,如果马匪们出动大股骑兵杀过来,这十人就马上逃跑,而且一人双马,让马匪们追不上。


  很显然,秦东安排人布置的那些穿着铠甲的草人唬住了马匪们,一拨十几个侦骑只逃回去了两个,其他一些全部被埋伏在营地内的弓骑兵射杀,狼狈逃回的马匪侦骑将他们看见的情况向霍姆等人做了详细的汇报。


  这种情况又让马匪头领们犹豫了,他们担心强行攻击而使得自身伤亡过大,可贪婪的心理又让他们对营地内的货物垂涎三尺,这两种情况在他们的内心造成了极为矛盾的局面,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到最后,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而且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动手,一旦等费萨尔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他们能不能抢到货物还是一个未知数。


  “干了,再不干就没机会了!”霍姆脸色严肃,他看了其他另外几个马匪首领道:“不过我们只冲一次,如果再冲不进去,我们就放弃这支商队,因为我们每一人都损失不起了,你们认为怎么样?”


  马匪首领们互相看了看,鲁斯率先答应:“好,我同意,我们就再冲一次,如果冲进去最好,冲不进去就放弃,迅速离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费萨尔!”


  “同意!”


  “我也同意!”


  很快,几个马匪首领都同意最后冲一次,但是一个喊声让他们停下来了,“报”


  话音落下之后,一个侦骑狂奔而来,等到了帐篷前,那马匪侦骑迅速跳下马跑进了帐篷单膝下跪道:“首领,东北方向十里外的山道上出现了一支一百人左右的人马,看样子应该是费萨尔的前锋军,因为山路难走,他们正牵着马步行而来,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可以抵达!”


  这里的十里指的是直线距离,但真正却不止十里,而且山路难走,一个小时能走到就Bùcuò了。这个侦骑的报告让以霍姆为首的马匪头领们都大吃一惊,费萨尔来得好快!

  “一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够,还没等我们攻破营地,费萨尔就带着人马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了!”鲁斯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这句话让马匪首领的脸上都显露出不甘。


  霍姆笑道:“诸位不会是想就这么放弃了吧?要知道我们可是为了这批货物已经损失了两百多人了,难道就让这些人白死了吗?你们就不想收回一点本钱?”


  马尔斯不耐烦地囔囔:“哎呀,霍姆,你有屁就快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吊我们的胃口,快说!”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姆缓缓道:“我们先撤走,让费萨尔去啃那块硬骨头,我相信等他拿下营地之后必然也是伤亡很大,到时候我们再冲出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批货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还一定呢,你们认为呢?”


  众人互相看了看,鲁斯道:“好,就这么干了,说不定这次还能杀死费萨尔!”


  “同意!”


  “我也同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先损三百人

  九股联合马匪们撤退了,不过他们在撤走之前将营地正前方自己人的尸体和马尸全部带走,不留下一片破布,淅淅沥沥的细雨将草地上小草尖上的血滴冲刷进了草丛里,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而且还有大量的人员伤亡的痕迹。


  躲在西南方山丘上的秦东等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秦东对于这九股联合马匪们竟然撤离了有些不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费萨尔和他的人马赶到了,否则这九大山寨的马匪肯定不会这么轻易退却。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之后,秦东立即命令道:“除了侦骑之外,营地内的人全部回来,一个不留!”


  “是,大人!”苏合答应一声将命令传达下去。


  没过多久,侦查骑兵传来消息,有一小队马匪再次出现在侦查骑兵的侦查范围之内,这一小股人马来的方向与先前九股联合马匪撤离的方向不同,这是一股来自东北方向的马匪,秦东知道,这是费萨尔的先锋人马,属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那种,同时也担任侦查前方敌情的任务,秦东当即命令属下各部人马噤声,也让士兵们管好马匹。


  这一小股人马只有十几人,他们发现商队的营地之后没有靠近,而是派出几个骑兵远距离观察,当看到营地内岗哨林立,戒备森严之后非常惊讶,顿时不敢轻举妄动,立即派人沿着原路返回向费萨尔报告,实际上他们被欺骗了。营地内表面看上去是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实际上那些士兵都是身穿铠甲的草人。由于这细雨绵绵的天气,如果不近距离观察,很难发现那站着不动的是草人。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费萨尔才带着大队人马累得像狗一样匆匆赶来,费萨尔其实是犯了兵家大忌,如果这个时候营地内有人,就算只有一百多人。趁着费萨尔立足未稳和体力消耗太大之机突然从营地内杀出来,费萨尔铁定会被杀得大败,那九股联合马匪如果此时也附近杀出来。费萨尔很Kěnéng也抵挡不住,只是那九股联合马匪的头领们都不知道营地内已经没人了,他们还指望费萨尔先跟商队的护卫们火拼一场,然后他们再出来捡便宜。实际上这里没有人是傻子。都希望另外两方人马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却能够捡现成的,到底谁能够占到便宜,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费萨尔来了之后观察了一下情况,发现营地内果然如先锋报告的一样戒备森严,而且自己的手下已经是人困马乏,此时实在不是进攻的时候,因此下令手下人马生火做饭吃早餐。休息两个小时再行攻击。


  费萨尔的人马赶了一夜的山路都没有合过眼,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费萨尔也知道他拖不起,落魂涧的山路被堵了,他和这帮手下马匪们抢到货物之后还要从原路返回,如果不想另外九股联合马匪找麻烦,就必须尽快抢到货物离开。


  费萨尔完全不用担心是否能够抢到货物,这片货他是抢定了,这次他带了九百人,以他现在的兵力,在数量上是商队的五倍,要消灭商队是轻而易举的,他担心的是另外九股联合马匪的动向。


  在来之前他得到消息说这九股联合马匪已经对商队动手了,但是现在看来商队完好无损,那么那九股联合马匪去哪儿了?难不成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还有另一个Kěnéng性,那就是那九股联合马匪已经对商队进行了攻击,但是了而且损失惨重,最后退去,这种Kěnéng性小到了极点,试问九股联合的马匪怎么Kěnéng会拿一支商队没有办法?这不Kěnéng,费萨尔自动排出了这种Kěnéng性。又或者说那九股联合马匪已经抢到货物,而这营地里的人都是他们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他去攻击,然后他们的大部主力再从旁边突然袭击?

  想到了第三种Kěnéng性,费萨尔顿时额头上直冒冷汗,如果九大山寨的那些马匪头领们是打的这个主意,他们的用心也太险恶了,自己和手下这些人很Kěnéng全部栽在这里,他当即命令手下的一支骑兵队四散开来侦查周围的情况,凡是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一旦发现敌情立即上报。


  费萨尔的侦骑散开进行侦查指挥,躲在西南小山丘上的秦东等人顿时将心提了起来,他们距离营地并不远,不到两公里,站在山丘顶上能看到营地内的大致情况,如果他们被费萨尔的侦查骑兵发现他们的藏身处,秦东的所有布置和就全部白费了,而且他们还有Kěnéng被堵在山丘上,很有Kěnéng会全军覆没,秦东想到这个后果,立即命令山上任何人一个都不能有所丝毫动作,每个人都要看牢自己的马匹,决不能闹出一丁点动静被费萨尔的侦查骑兵发现。


  九大山寨的人马已经撤离到侦查范围之外了,以霍姆为首的马匪首领们自然清楚费萨尔的行事风格,他们将主力人马全部带走,只留下十几个人隐藏在暗处观察,随时报告费萨尔的一举一动,只不过这些人也要小心翼翼,费萨尔的侦查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没有侦查到任何敌情,这让费萨尔送了一口气,但他依然没有撤回侦骑,而是让他们继续在警戒范围内巡逻,一旦出现敌情马上上报。


  吃过早餐又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的马匪们被费萨尔组织起来了,他准备对营地发起攻击,第一波攻击为三百骑,这里面有一百人是他的直接手下马匪,小头目的名字叫诺恩,另外两百人是其他二十六山寨的人马拼凑而成,这三百人以诺恩为头领。


  三百骑兵在诺恩的率领下乱糟糟地向营地冲过去,这些马匪们冲锋时嘴里发出奇怪的吼叫声。试图凭借这些呼叫声震慑敌胆。


  在骑兵的脚步下,几百米的距离很近,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营地近前。诺恩非常兴奋,他以为营地内商队护卫们都吓傻了,他手下的骑兵都冲到了近前,而那些商队护卫们却还是无动于衷,难道这些人还想等他们冲进营地再动手不成?恐怕到那个时候晚了吧?


  “二郎们,随本大爷杀进营地,杀光他们!”诺恩一边策马冲刺一边高声吼叫。


  他手下的马匪们也都大声呼应:“杀。杀呀!”


  诺恩和他的手下马匪们像一股飓风一样,马匹冲到营地最外围之后腾空而起,轻而易举地越过了那并不怎么高的大板车冲进了营地。在马匹还在腾空的时候,诺恩一刀砍向板车后面的一个商队护卫,像砍豆腐一样很轻易的就将那头颅砍了下来,诺恩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人的脖子就算不怎么结实,但刀砍在上面的感觉肯定不是这种感觉!

  当诺恩再看到前方有一个营地护卫时,他清晰地看见了那护卫的脸,噢,上帝啊,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穿着铠甲的草人,营地内其他的护卫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手下砍杀。不到一会儿工夫,那些护卫们全部丧生在他的马匪手中了。


  “停下。都停下,擦,你们都给我停下!你,还有你,还砍什么?难道你们以为砍草人很带劲吗?”诺恩勒马对着手下马匪们大声呵斥,总算是让手下马匪们停了下来。


  诺恩立即派人对营地内进行搜查,营地不大,很快就被搜了一边,除了这些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草人和他诺恩的手下马匪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诺恩,没有发现!”一个小喽啰报告。


  另一个小喽啰也跑过来报道:“诺恩,鬼影都没看见一只!但所有的货物和马车都还在,只是拉车的骡马都不见了,”


  一连串的报告让诺恩明白了,这里就是一座空营,让人奇怪的是,商队的人逃走了,但他们将货物全部留在了这里,而另外九股马匪却没有动这些货物。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诺恩也不清楚,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人,凡是要动脑子的事情他都不管。


  “诺恩,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非常漂亮,而且美味!”一个小喽啰又来向他报告。


  一听说有吃的,诺恩这个大肚汉立马来了精神,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没有吃饱,他当即让小喽啰带着他去找吃的,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超大的帐篷里,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煮食的地方。


  他们在一些篓子里找到了一种白白胖胖的椭圆形东西,从这些东西散发的小麦的香味上判断,这些东西应该是面粉做的,小喽啰伸手从篓子里拿了一个递给诺恩:“就是这种东西,闻起来特别香,而且很美味,松软得很,口感特别好,比我们吃的那些比石头还硬的面饼好吃多了,你试试看!”


  诺恩接过馒头凑到鼻子下嗅了嗅,一股非常舒服,而且令人食欲大振的香气刺激着他的味蕾,他感觉口水一下子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大量一番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噢,我的神啊,太美味了,太好吃了!”诺恩如饿死鬼一般,连咬带塞地将手中的馒头干掉,又伸手从篓子里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周围的小喽啰们一个个都看得直流涎水。


  诺恩一口气干掉了八个馒头,才意识到周围的小喽啰们正在吞口水,他当即,指着篓子里的馒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小喽啰们虽然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但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纷纷跑过来从篓子里拿馒头吃,拿够了馒头的有些人走出了帐篷,很快将其他的小喽啰都吸引过来,这里一共三百人,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整个帐篷挤得满满的,十几个篓子里的馒头很快就被抢了个精光,没有抢到了就去抢那些拿了好几个馒头的人,到最后三百个马匪全部都吃到了馒头,最少的也吃了一个。


  “嗝”诺恩终于吃饱了,他一口气吃掉了二十个大白馒头后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看了看身边的喽啰们喊道:“小的们,都吃饱了吗?”


  哪能各个都吃饱,不过所有的喽啰们还是都大声答应:“吃饱了!”


  “好,马上向首领报告,就说我们已经打进了营地,但营地内空无一人,所有货物和马车都还在,骡马却不见了,货物散乱的堆放在各个帐篷里,现在营地内安全了!”诺恩大声道,得到命令的传令小喽啰当即骑马去向费萨尔报告。


  此时的费萨尔正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他看见诺恩率领三百骑兵杀进了营地,却看不见营地内的具体情况,此后营地突然安静下来了,这让他更加疑惑。


  没过多久,前来报告的小喽啰到了,“报告首领,诺恩命小人前来报告,我们已经杀进了营地,但营地内空无一人,不过所有的货物都还在营地内,板车也都在,可拉车的骡马却不见了,现在营地内是安全了!”


  费萨尔听了报告之后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不过他相信诺恩不会骗他,他对那小喽啰道:“好,本首领知道了,你去告诉诺恩,我马上带人过去!”


  “是,首……噗”那喽啰刚说了两个字,还没说完就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全身痉挛,随后又是抽搐不止,没过一会儿就死翘翘了。


  “啊”在场所有人都大惊,费萨尔立即叫道:“快,给他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不怎么专业的医生被叫了过来,经过检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怎么回事,这小喽啰是中毒而死了。


  “走,去营地看看!”费萨尔当即起身上马向营地奔跑过去。


  当费萨尔带着手下十几个主要小头目和一干护卫骑马跑进营地后,发现整个营地里到处躺着他的手下马匪,这些马匪们一个个躺在地上,死相极为痛苦和恐怖。


  护卫们很快找到了诺恩的尸体,这家伙死得最幸福,临死做了一个饱死鬼,费萨尔看见诺恩的尸体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


  “首领大人,这些人全部吃了一种食物,小人相信他们都是吃了这种食物而中毒死亡的!”一个医者小心翼翼回答。


  第一百二十四章仇人相见


  看着这营地内满地的尸体,费萨尔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马匪,没有一个是其他山寨的人,也没有商队的护卫,三百人死得一个都不剩,这些人被毒死的时间不超过一刻钟,显然是有人精心准备Hǎode,将精美的食物放在营地内,他这些手下马匪们受不了那种食物的诱.惑,每一个人都吃下了食物,因此才中毒而死。


  这绝对是有人预谋和精心设计的,费萨尔感觉浑身发凉,自从到了这里还没跟过一招就被人算计损失了三百人,这让费萨尔在胆寒之余,心疼得要死,他想发火,却不知道应该把火向谁发。


  费萨尔赶肯定,这绝对不是那九股联合起来的山寨干的,他们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费萨尔和九大山寨的马匪头领们都熟悉得很,那些人中出了霍姆有点才智,其他人都是莽夫一个,绝对不Kěnéng有人设计出这么歹毒的套子让他钻,难道那九大山寨这次请来了什么智慧高绝的人物?


  其实费萨尔不知道的是,除了九大山寨在算计他,秦东也在算计他,秦东不仅在算计他,也在算计九大山寨,九大山寨和费萨尔都小看了这两支商队,更加小看了秦东,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两支商队中主持大局的是秦东这个匈奴千夫长,如果他们知道有秦东这个匈奴千夫长在商队中,只怕他们不敢再对商队动手了。


  费萨尔强忍着内心担忧问道:“探哨那边有消息送过来吗?”


  一个手下回答:“首领,暂时还没有!”


  费萨尔思索了一番之后。命令道:“将货物搬上马车,用我们的马将马车拉走!其他没有的工具,现在就做。特别是用马牵引马车的绳索之类的物品”。


  “是,首领!”


  在费萨尔的命令下,马匪们开始将分散在营地各处的货物装车,这是一个轻松的活,不过如果没又干过这种活的人却是不容易做好,搬运货物还很容易,费萨尔手下有的是马匪。数量还很多,这些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将货物全部集中起来了,不过要把这些货物装车。并且要最大Kěnéng的利用大板车的空间装载更多的货物,这可就不是一个很容易了,这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没有做过这种活的人很难将货物码放得又高又稳。很多次马匪们码放在大板车上的货物都自己垮了下来。


  搞了好几个小时。货物才上车一半,这让费萨尔非常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此前他以为攻进营地之后杀了那些护卫,再俘虏那些马车夫和伙计们,有了这些人,货物的装卸自然是很容易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营地是空营。马车夫和伙计们都不见了,这完全出乎他和其他马匪的意料。


  在营地三十里外。以霍姆为首的九大山寨的马匪首领们得到了费萨尔正带着他的人马将货物装车,而且他们在攻打营地的时候损失了大约三百人,这让以霍姆为首的马匪头领们都庆幸不已,如果他们率先攻击营地,恐怕他们也要死三百多人了,现在这个损失由费萨尔承担,由此证明了他们的聪明睿智,马匪首领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连夜惨败的阴云也好像从他们的头顶上消失了。


  霍姆看着其他几个马匪首领道:“诸位,费萨尔进攻商队营地损失了三百人,这件事情证明我们选择撤退是明智的,现在费萨尔正在指挥他的手下们搬运货物,正是我们出击的时候,如果让他们带着货物逃走,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所以,伙计们,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其他几个马匪首领互相看了几眼,鲁斯最先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集合人马杀过去!”


  “好,杀过去!”


  就在费萨尔正在催促手下马匪们卖力装车的时候,一个骑士骑着马飞速奔驰过来报告:“首领,西方二十里处出现了九大山寨的人马,大约六百骑,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费萨尔脸色极其难看,他这些手下正在搬运货物,那九大山寨的人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摆明了一切都是九大山寨的人搞的鬼,费萨尔火冒三丈高,当即怒叫:“让所有兄弟们都停下来穿戴好铠甲,拿好武器集合!”


  “是,首领!”


  在其他小头目们呵斥下,小喽啰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货物拿着自己的武器骑上马匹在营地前方集合,所有人都面向着九大山寨的马匪们来的方向。


  就在费萨尔尽力将马匪们集合完毕,排成完整队形时,九大山寨的人马也赶到了,两支马匪群终于为了这批价值高昂的货物而面对面,厮杀一场是在所难免了。


  “首领,他们来了!”一个手下头目提醒费萨尔。


  费萨尔抬眼看去,来的果然是九大山寨的人,以霍姆、鲁斯、马尔斯等马匪首领为首的一大群马匪出现在视线内,两股人马相距不远,费萨尔能模糊地看见霍姆等人相貌喝身形。


  “律”霍姆勒马停下,其他几个马匪首领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各自手下的马匪们同样在他们身后停下,霍姆立即让其他几个马匪首领整顿队伍,让马匪们排成战斗队形,好在他们还只是跑了三十里,马匹和人都没有疲劳,而费萨尔此时也刚好将马匪们整队完毕。


  霍姆原本是想趁着费萨尔带着他的人马正在搬运货物之时突然杀费萨尔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费萨尔会察觉到,而且立刻带着人马等着他们前来,看来偷袭是不行了,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如果不想失去那批货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费萨尔正面打一场。两方人马在兵力上相差不大,费萨尔有六百人,而九大山寨此时还有可战之兵五百多人。双方旗鼓相当,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从古至今,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只要是面对面正面决战,不论是哪一方都要等对方人马,完成所有部队的队形之后才能展开进攻,这也是战争礼仪中的一部分。除非不是正面决战,而是其中一方采用其他的战术才不会等对方准备好。


  等双方都准备好了,各自的领军主将都要出来进行对话。这是惯例,就算他们是马匪也一样,就是向对方的士兵宣扬自己是正义的,而对方是不对的。主要旨在通过这种方式打击对方的士气。


  费萨尔策马上前高喊:“霍姆、鲁斯、马尔斯。你们是什么意思?这批货是我们先得到的,你们现在杀出来,难道是想从我手里抢走这批货吗?”


  霍姆在其他几个马匪首领的推举下策马上前答话:“费萨尔首领说错了吧,这三山三十六寨的人谁不知道是我们九大山寨先动的手,昨晚我们打了一夜,今早撤回去休息一了一阵才集合人马转回来,费萨尔首领明知道是我们先动的手,却在中途插上一脚。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讲规矩呢?费萨尔首领如果是一个正直的人,现在就应该带着你的人马离开。将货物留下,这样一来,我们这三山三十六寨的人还知道费萨尔首领是一个将规矩的人,否则你就是一个不讲道义的人,你的手下一定以你为耻,纷纷背弃你!”


  费萨尔哪里肯将货物留下,而自己带着人马撤走,如此一来,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反而搭进去三百个手下?这绝对是一笔亏本的大买卖,他可不傻,知道该怎么算账,只是霍姆以是他们先动手为由强调他是中途插手,说他不讲道义不讲规矩,这确实是不好应对,实际上谁不知道大家在暗地里都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从不拿到明面上来说,这种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就会丢失声望,声望这种东西无论是对于什么人都是有用的,其实不是只有官员需要声望,马匪头子也是需要声望的,有些用仁义留住手下,有的用凶名让马匪们跟随,有的用智慧或武力,让马匪们有跟随他们的理由,如果马匪头子失去了这种声望,会危及到他的在马匪们中的形象和地位。


  “哼,好一张伶牙利嘴,霍姆首领你不去饭馆当伙计真是屈才了!”面对霍姆的指责,费萨尔也不能不动于衷,当即开始反驳。


  “哈哈哈……”费萨尔的手下马匪们听见他说这话当即大笑起来。


  费萨尔又接着道:“霍姆首领你指责我中途插手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我只知道我带着我的人马赶到的时候,这里可没有你们的人,不管你们是不是曾经打过这两支商队,但是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任何其他同道的身影,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先动的手?说不定是你小子耍诈呢!现在我你们是想黑吃黑!”


  霍姆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能说,但很显然费萨尔也不是好相与的Juésè,想从他那里占据口头上的上风还真不容易,他当即改变了策略,“好,费萨尔首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管是先来的,但是现在大家都来了,有一句话叫做‘见者有份’,费萨尔首领是不是要分点给我们?”


  “哈,真是可笑啊!”费萨尔差点气笑了,这霍姆还真是能掰,随便都能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插手的理由,什么叫见者有份?纯粹就是胡扯,不费一兵一卒就想捡便宜,世上哪有这么Hǎode事情?


  费萨尔当即喊道:“少废话了,霍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想分这批货不Kěnéng,有胆就放马过来,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决个胜负,活着的人可以得到货物,死了的人当然什么都得不到!”


  费萨尔这就是要摆明车马干仗了,霍姆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马匪首领,实则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性子最急,他当先忍不住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费萨尔既然要打,我们当然不能示弱,如果示弱别人还以为我们胆怯怕了他费萨尔!”


  另外几个马匪首领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一旦双方打起来,那么伤亡必定惨重无比,他们是马匪,不是军队,他来这儿是为了图财,没必要为了意气之争而白白损耗自己的实力。


  不过鲁斯说了几句话让他们放弃了这种想法,鲁斯说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们既想得到货物,又不想让自身伤亡太大,我说的没错吧?但是你们也不想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我们示弱退却,你以为费萨尔会放过我们吗?只要我们显露出示弱的迹象,费萨尔必定举兵杀过来,这么近的距离,骑兵瞬息即到,而我们又在撤退当中,人心难免不齐,到时候肯定各自顾着各自的人马,无法抵挡费萨尔的骑兵,我们被杀得大败都是最Hǎode,最坏的情况是我们被杀得全军覆没!”


  这些马匪首领听了鲁斯的分析,也意识到此时已经是退不得了,越是示弱,情况越糟糕,大家商量了一阵之后只能选择跟费萨尔死磕到底,打一场说不定还能赢,不打,则输定了,而且输得很惨,惨得Kěnéng连小命都丢掉。


  决定之后,马匪首领们推举鲁斯在战前鼓舞士气,鲁斯骑着马在排着稀稀拉拉队列的马匪们面前来回跑了几趟,停在中间敞开喉咙大声吼道:“弟兄们,前面那批商队的货物本来是我们的,昨晚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可今天就费萨尔就带人来抢了我们的货,没有了这批货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飓风盗太欺负人了,他们占着自己是三山三十六寨最大的势力不把我们这些山寨放在眼里,我们血洗耻辱的时刻到了,就是今天,把你们的怒火都发泄在敌人的身上,我们要抢回那批货,杀了费萨尔!”


  “杀了费萨尔!”


  “杀了费萨尔!”


  第一百二十五章惨败


  天色已经放晴了,视线也清晰起来,费萨尔清楚得地看见鲁斯正在马匪们面前来回奔跑,他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准备强抢了,说到来硬的他可是不怕,对方虽然有五百多人,但他手下人数也比不他们少,而且对方是九股山寨联合,必定人心不齐,他这边就好了,他这边虽然只有四百直接的手下,另外五百多人一向以他马首是瞻,在服从性上就要比对方强很多。


  既然要战,那就战吧!费萨尔策马调转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马匪们,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了,忠心程度自不必说,战斗力也不是其他山寨的马匪能比的,这一仗,他志在必得!

  “飓风盗的兄弟们,我们飓风盗一向是这三山三十六寨的老大,另外二十六寨也同样是我们的兄弟,在这里,我们飓风盗是说一不二的,可是今天,另外九大山寨却要挑战我们飓风盗的权威,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干掉他们!”费萨尔的话音落下后,他手下的马匪们都怪叫着大声囔囔起来。


  这些可是马匪,马匪不能跟军队相比,他们都是自由散漫惯了,让他们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喊出整齐的口号,这简直比杀了他们都难,他们这些人在大声叫唤时都要搞出与众不同,音调千奇百怪。


  费萨尔对手下这些人的反应很满意,这些手下总算没有因为他们一直以来是这片地盘的老大而骄傲自满,这些马匪也是有自己的荣誉感的。当马匪当出荣誉感,这听起来很可笑,实际上很正常。


  费萨尔接着大声道:“弟兄们。对面的那些恶棍们耍诡计派人潜入我们的地盘将落魂涧的山路堵死了,刚才又在营地的食物中下毒毒死了我们三百个弟兄,然后在我们正在搬运货物的时候想突然从背后突袭我们,这完全丧失了三山三十六寨的荣誉感,他们不配在这里当马匪了,他们是在给我们三山三十六寨的人抹黑,面对这些恶棍。你们也好怎么办?”


  “杀死他们!”


  “杀光他们!”


  “把他们的皮剥下来,把他们的尸体挂在树上为我的兄弟报仇!”


  马匪们乱七八糟、七嘴八舌地大声叫囔着,费萨尔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调转马头面向对面,此时那边的霍姆等人也准备完毕了,双方都注视着对方。


  费萨尔和对面的鲁斯、霍姆等人全部抽出了腰间的大剑向前方一指,几乎是同时大吼:“杀”


  “杀”


  两股骑兵终于开始面对面交战了。交战双方的人数太少。而且这些马匪首领们根本不懂什么战术战法,也用不着战术,直接挥兵杀向了对方。


  相同数量的骑兵比步兵在战斗时闹出的声势和动静绝对要高出很多倍,双方加起来的骑兵人数超过了一千人,这些骑兵在奔驰冲刺时就像是上万人在进行大规模作战。


  一千人规模的战斗,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不亚于一场中型战争,古代欧洲的人口与同时期的中国人口完全无法相比,双方能凑出上万人作战都是非常少见的。因此这场战斗的规模在整个欧洲也不算小了。


  两股骑兵以最快的Sùdù冲向对方,双方的骑兵之间的排列都很松散。这容易让对方骑兵深入自己的阵型之中,到最后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这局面是最难的,对于指挥官的指挥极为不利,.战斗打到最后一般都会成为混战,混战的结局是什么?是两败俱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费萨尔与九大山寨的马匪首领本身关系就不好,现在直接兵戎相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往死里整!

  ,分外眼红,费萨尔挥舞着大马士革弯刀,看见对面冲过来的是霍姆,当即拍马迎上去,那霍姆看见是费萨尔,也不示弱,手举着大剑就向费萨尔劈砍过来,两匹马交错而过,就见两人的兵器碰撞了一下,霍姆的大剑却是被费萨尔的大马士革弯刀砍成了两段,只是在战斗中霍姆没有发现,两人交错之后勒马掉头再次向对方冲过来,举着兵刃再次砍向对方。


  霍姆此时在注意到自己的大剑竟然短了一大截,正在他愣神的时候,费萨尔已经策马冲过来了,他手上的半截大剑怎么打?当即向费萨尔扔过去,费萨尔反应很快,偏着身子躲过,右手一刀就砍过来,霍姆眼看着费萨尔手上锋利的大马士革弯刀看过来没有时间躲避了,身体顿时被费萨尔砍中,只感觉胸腹中一凉,一股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神智。


  费萨尔回头看时,发现霍姆已经跌落下马,上身都差点被砍成两截,大股的鲜血从胸腹中流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这才提刀杀向其他敌人。


  “兄弟们,费萨尔杀了霍姆首领,快跟我一起杀了他!”费萨尔杀死霍姆的场面被霍姆的手下马匪们看见了,一个小头目当即大喊让手下兄弟一起向费萨尔杀过去,只不过费萨尔也不是单枪匹马,他也有手下护卫跟随,这些护卫拦住了他们。


  营地前方的战场上,两方马匪们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双方各自五六百骑,越打人数越少,原本骑兵的作战能力主要体现在冲阵和机动灵活性上,此时双方却打成了焦灼状态,双方都已经不能称之为骑兵了,而应该叫做骑在马上的步兵,双方都停留在原地骑在马上互砍。


  这根本不叫打战,这叫互相自杀,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根本没有任何战术,躲在山丘上的秦东一直观察着,暗自摇了摇头。看来他预测的结局基本上可以实现了。


  费萨尔一边砍杀对方的马匪,一边高呼:“弟兄们加把劲,他们快不要不行了。包括霍姆在内的四个马匪首领都被我杀死,他们快要顶不住了,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战场上突然响起了费萨尔的大声呼喊,让飓风盗的马匪们士气大振,而九大山寨那边的马匪也确实有些顶不住了,在以霍姆为首的四个马匪首领先后被费萨尔杀死之后,这些首领手下的马匪们就士气开始低落。很多马匪都已经无心恋战,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可是战场之上乱糟糟的。并不是想跑就立刻能跑的,不小心反而容易被人杀死,因此很多马匪就这样被费萨尔的手下在逃走的过程中杀死。


  六个马匪首领,现在只剩下鲁斯和马尔斯了。这两个人武力要强悍一些。费萨尔也确实是一个猛将,先后轻而易举的杀掉了四个马匪首领,之后正好对上了鲁斯,鲁斯这个人武力并不是很强,但至少要比其他四个马匪首领强一些,费萨尔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了,等来的是马尔斯的帮忙,马尔斯和鲁斯两人联手一起对付费萨尔。三个人骑在马上杀得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斗一直打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战场上已经到处都是尸体了,马匪们被杀死之后尸体从马上跌落下来,马匹就跑开了,场面太混乱,谁也不清楚自己这方还剩下多少人,对方又剩下多少人,这种情况带来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杀红了眼睛,只要看见对方的人就一刀砍过去,也忘记让对方投降了。


  躲在山丘上秦东等人静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到了这个时候,就看哪一方最先撑不住,先撑不住的一方必定会,苏合蹲在秦东身边说道:“大人,现在他们双方都拼得差不多了,几乎各自损失了一半人马,如果我们现在冲下去应该可以将他们全部拿下!”


  秦东倒不认为苏合有点不自量力,虽然他手下现在能指挥的只有两百三十多人,除了格布乌斯那五十多个护卫之外,另外一百七八十人都是他手下的精锐,就凭借这一百七八十人,他有胆量敢跟一千骑兵开战,只不过现在冲下去不符合他的利益。


  他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他们虽然各自损失了一半的人手,但是他们自身还有战斗力,如果我们现在冲下去,很Kěnéng让他们放弃仇恨和成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到那个时候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与其我们冲下去杀光他们或者俘虏他们,而我们自身也损失惨重,还不如让他们先拼得筋疲力尽,到最后我们才出去收尾,这样岂不更好?你不要只想着俘虏别人的人马,有些人可以俘虏,有些人是不能俘虏的,有些人即使俘虏了,他依然会很不老实,我们抓回去还得伤脑经如何让他们听话,说不定还会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再说了,即使我们现在俘虏了他们,难不成我们还带着这些马匪去君士坦丁堡?”


  苏合听了之后点头道:“大人英明!”


  战场上还在厮杀,吼叫声和惨叫声从来没有停止过,有些马匪们在砍杀的过程中嗓子都喊哑了,为什么要喊,喊出来可以让自己的爆发力更强,挥刀Sùdù更快。


  费萨尔和鲁斯、马尔斯三人之间的决斗也接近了尾声,费萨尔占着自己精湛的马术和马战技巧砍伤了鲁斯的胳膊,使得鲁斯败下阵去,而留下马尔斯独自一人。


  马尔斯这个黑人力大无穷,可惜的是他不懂战斗技巧,全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出来,而费萨尔却能够凭借自己是战斗技巧让马尔斯处处吃瘪,有时候还被自己发出的招式打伤。


  在马尔斯的坐骑马头被费萨尔一刀砍下来之后,马尔斯也一头栽倒在地上,费萨尔正要俯身一刀砍死马尔斯,但他中途又停下了,他见马尔斯这人没什么心计,却力大无穷,憨厚老实,收下做小弟却是Bùcuò,因此没有杀他,只让跟在身边的护卫将他捆了。


  “鲁斯受伤逃了,马尔斯被俘虏了,谁要是想死的就继续顽抗,不想死的就下马投降!”在抓住马尔斯之后,费萨尔大声喊道。


  收下的马匪们也跟着他喊下马投降免死的口号,这个口号很快被传遍了整个战场,受伤的鲁斯一人带着十几个马匪跑了,只留下两三百个没有了首领主持大局的马匪们呆在原地,这些人中有些人看情况不对,立即丢下兵器下马蹲在了地上,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丢了兵器下马投降。


  九大联合山寨的马匪们输就输在他们的首领武力不强,在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中,将领的武力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首领们没有将费萨尔的个人武力算进去,因此刚开始就吃了大亏,接连四个首领被费萨尔杀死,造成了他们手下的马匪士气大跌,以至于形成了溃逃,从而多数被杀的局面。


  很快,所有九大山寨的马匪们都全部下马并扔掉了兵器,费萨尔派人一清点,发现这些投降的人中有两百五十多人还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受伤,而另外还有七八十是人受了伤,其中五十多人轻伤,三十多人重伤,重伤的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轻伤的马匪们伤势都不太严重,伤好之后应该都可以恢复。


  随后费萨尔派医者给这些伤员包扎伤口,派人将俘虏看押在一起,同时打扫战场,收拾兵器、铠甲和尸体上的钱财,自古以来发死人财是赚钱最快的,在战场上也不例外,活人可以等,而死人却不能等。


  躲在西南山丘上的秦东注意到战斗已经结束,九大山寨剩下一半的人马全部投降了,他就知道此时是他出兵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杀下去正好趁着费萨尔放松之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一旦他这边的人马杀过去,那些原本已经投降的马匪说不定就会立马再次反叛。到时候等于是里应外合,费萨尔不想吃败仗都不Kěnéng!


  秦东站起来道:“阿法尔德,你亲自带十几人前往费萨尔带队前来的山道上,利用自然条件将山路堵死,让他们难以沿原路返回!苏合,集合我们所有人马在山下准备,现在是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苏合和阿法尔德两人兴奋道:“是,大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锅端

  在苏合的组织下,两百多人的骑兵队伍悄悄地在山脚下集结并排成了密集两个阵型,其中一百人的弓骑兵在左翼,而其他装扮成马夫和伙计的七十多人再加上格布乌斯的五十多个护卫一共一百二十人在右翼。


  秦东抵达山下之后,苏合已经将队伍集合完毕,秦东上马之后命令道:“苏合,你率一百弓骑兵率先发起攻击,我要你以最快的Sùdù冲过去射杀费萨尔手下的马匪,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绕道外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则在外围射杀企图逃跑的马匪,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


  “是,大人!”苏合答应一声,策马跑到弓骑兵阵列最前面,伸出右手向上,而后再向前方一指,开始策马慢跑起来,身后一百弓骑兵也策马保持整齐的阵型跟在他身后慢跑,但坐下战马渐渐加速,短短的一百米内就跑到了最快的Sùdù,大地开始震动。


  待苏合带着一百弓骑兵跑出两百米之后,秦东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吼:“随我杀!”


  “杀”


  “隆隆”的声音很快响彻了这边不怎么大的草地,费萨尔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一个骑兵快速奔驰过来大叫:“首领,不好了,西南方向突然出现一股骑兵,距离我们这里不足三里!”


  费萨尔听闻之后顿时额头上直冒冷汗,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股骑兵,而且没有被散布在侦骑发现?


  其实费萨尔布置在山丘下的侦骑已经被被苏合派出的人射杀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前来报告消息。


  费萨尔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是他清楚一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应该紧急将人马集合起来,越快越好,他当即大声命令:“留下看押俘虏的人,其他人全部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上马集合,快快快!”


  有另外一股骑兵前来突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营地,整个营地的马匪们都乱套了,他们急吼吼的找马具和盔甲。有的没有脱盔甲的马匪又急着找马匹,时间上太紧了,费萨尔估计他手下的马匪们根本来不及在营地西南方向集结。很Kěnéng突然出现的这支骑兵就会冲到跟前,到了那个时候会是什么结果,他作为一只以骑兵为主要战斗力的马匪首领非常清楚,因此他一面命令马匪们尽量在营地西南方向集结。另一方面命令手下将那些已经投降的马匪们押金营地。并且亲自在这些投降的马匪们面前承诺,只要他们帮助防御成功,这战过后他们所有人都再是奴隶,也不再是俘虏,而是和他手下的其他马匪一样的待遇,这条件吸引了不少投降的马匪们,他们当即答应帮助帮忙防守营地。


  费萨尔能当这么多年的飓风盗首领自然是很有一套的,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些刚刚投降的马匪们答应帮助防御确实是非常不寻常。由此也可以证明这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马匪首领。


  正当他安抚好刚投降的俘虏赶到营地西南前方整顿人马准备迎战的时候,苏合的一百弓骑兵已经以最快的Sùdù杀过来了。马蹄整齐的落在地上,步调一致,发出浩大的声势,此时马匪们并未集结完毕,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没有上马,费萨尔听到身后传来的整齐战马奔跑声,他脸色巨变。


  费萨尔深知,以他多年以马为伴的经验告诉他,能将一直骑兵训练成这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回头看到四列骑兵排成整齐的纵队冲过来,顿时有些纳闷了,难道对方向用楔形阵冲散他的人马吗?


  还没有等费萨尔反应过来,最前面的苏合将手一挥,他身后的四列纵队骑兵全部取出弓拿在手上,从战马的身侧取出一支箭就弯弓搭箭,箭矢毫不停歇地射过来射中了费萨尔身后的马匪们山上,顿时一片片惨叫声响起。


  之间跑在最前面的四个骑兵射出箭矢之后立即从中间分开,他们身后的骑兵同样将箭矢射出后跟着分开,整支骑兵分成左右两个部分从左右两翼向费萨尔的马匪们包抄过来,那支骑兵射出的箭矢就像箭雨一样毫不停歇地落在费萨尔和他手下的马匪们头上。


  马匪们的惨叫声和他们身下的马匹的痛苦的嘶叫声此起彼伏,还没有来得及上马的马匪们除了已经中箭的,其他人全部惊叫着跑进营地,再也不管前方的情况如何,这种程度的箭雨打击,对他们这种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马匪们简直是。


  费萨尔看到对方施展这种闻所未闻的战术,一个照面就将他手下三百多马匪杀得屁股尿流顿时脸色惨白,他知道在附近能够施展这种战术,并且拥有如此高超骑术的只有匈奴骑兵。


  他没想到是匈奴人来了,这个情况令他措手不及,匈奴人是天生的骑兵,他们的骑术以及马上战斗力和他们的凶残一样闻名于整个欧罗巴,匈奴人的凶名能够让小儿止哭,令人闻风丧胆,费萨尔虽然胆寒不已,但是他知道不能胆怯就意味着死,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拼死一战,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匈奴人的屠杀,他当即抽出战刀大吼:“弟兄们,跟我杀过去,杀死这些该死地家伙!”


  “杀啊!”没有中箭的马匪们全部抽出武器跟着费萨尔向左边的一部分弓骑兵冲过去,但是这些弓骑兵并不是静止不动,也不是向着他们冲过来的,而是从他们附近侧身而过,看见费萨尔带人冲过来,这些匈奴弓骑兵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人,他们很轻松地策马拉开距离,然后张弓射箭。越是跑在最前面的马匪越是容易被射中,因为距离越近对于匈奴弓骑兵的威胁就越大,他们当然要射靠得最近的。如此一来,始终没有人能够靠近这些匈奴弓骑兵,费萨尔不停地拨开射来的箭矢,他发现自己手下的马匪们一个接一个的中箭跌落下马,心中愈发愤怒,却没有丝毫办法,这些匈奴弓骑兵并不与他近身接战。只是利用弓箭射杀他和他手下马匪。


  痛苦、无奈、憋屈,十足的憋屈,费萨尔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战斗。全身的力气没有地方发泄,让费萨尔高兴的事情,那些弓骑兵并没有一直纠缠他和他手下的马匪们,而是跑开了。但是随后那些弓骑兵竟然围着营地跑起来。开始向营地内射箭,他能够清晰地听见营地内传来无数的惨叫声。


  那些中箭后发出惨叫的马匪都是他的手下啊,费萨尔内心里简直恨要滴血了,这是从身后再次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骑兵,又是骑兵!这次来的人不是弓骑兵了,费萨尔刚刚调转马头,却发现这支骑兵已经如同一柄尖刀冲进了自己早已经乱成一团的马匪们当中,并且以极快的Sùdù和极为密集整齐的阵型杀了一个对穿。而且并不停留,跑远之后绕了一个圈之后再次杀了回来。留下的却是自己手下大片马匪的尸体。


  费萨尔只感觉浑身上下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着全身,此刻他才明白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作战,以前他带着马匪们只能算是骑着马的乌合之众。


  “输就输,死就死吧,总要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费萨尔此时已经不在乎输赢了,他自认为能够与这样的匈奴领兵大将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他发现这支骑兵领头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人,年轻得有一些离谱,但看那年轻人的骑术和战斗力却让他心中骇然。那年轻人骑马并不需要用手抓住缰绳,胯下的战马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人能够随心所欲的让战马转向、停留,甚至是腾空跃起,而他手上的弯刀如同砍西瓜一样将自己的手下马匪一刀一个砍掉脑袋,眨眼之间竟然有十几个人死在他的手里。


  “哈”费萨尔大叫一声策马向秦东冲过去,他一边策马一边高喊:“飓风盗首领费萨尔在此,前方是哪位匈奴将军,可否报上名来!”


  “千夫长秦东!”秦东见费萨尔向自己冲过来并询问自己的名号,当即就报了上去,随后打了一个手势让手下一个护卫头目带队继续冲杀,而他自己则向费萨尔过来。


  “退开,你们都退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这是我与匈奴千夫长秦东大人的战斗,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插手!”费萨尔一边策马一边将身后的护卫斥退。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自傲,或者说他们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费萨尔也不例外,像这种首领级别的战斗,他不希望其他任何人来破坏,如果有人帮忙打赢了也会感觉脸上不光彩。


  两人互相冲了过来,中间不并停留,费萨尔举刀砍过来,大马士革弯刀身上特殊的云纹光芒立刻被秦东发现了,他手上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弯刀,根本不能与大马士革这样的名刀对砍,否则肯定是被砍成两截的结局,在劈砍的过程,秦东迅速中途变招,将劈砍改成了横削切在费萨尔的刀身上,“当当当”的连续几次声响,两骑擦身而过。


  当费萨尔勒马停下后,秦东也早已经调转了马头,他眼神中精光一闪,他发现费萨尔的招式中竟然含有东方的招式技巧,这么长时间以来,秦东发现西方人在战斗时很少有精妙的战斗招式,基本上都是凭借力量大开大合的劈砍,可这里他却发现费萨尔竟然会东方的刀法,这让他非常震惊。


  秦东脸带微笑道:“有点意思!再来!哈”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向费萨尔冲过去费萨尔也不甘示弱,大吼着向秦东冲过来,两人当即战在一起,费萨尔的大部分人马此时已经被秦东手下的骑兵连续两次冲锋给冲散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两人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正好没有人打扰他们。


  费萨尔的马战功夫Bùcuò,虽然他连续杀了四个马匪首领,但与秦东比起来还差得太远,他学了一些东方的刀法皮毛,却没有学到精髓,对付其他的马匪首领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对付秦东就不行了,三招两式之后就落了下风,处处被秦东压制,而且秦东不仅招式精妙,且力量颇大,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的是宝刀,秦东要防止手上的弯刀被他砍断,估计他早就被秦东砍落下马了。


  就算撑得再久,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秦东连续施展几个连环招式,费萨尔抵挡不住,手腕上被割伤,手上的宝刀也掉落在地上,在费萨尔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秦东的弯刀已经将他拍落下马。


  费萨尔被俘了,他手下战死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人大部分跑进了营地避难,还有少数沿着原路逃跑,营地内有帐篷,秦东手下的弓骑兵射出的箭矢不能穿透帐篷,因此马匪们躲进帐篷里避免被射到,还有一部分躲在马车下面防止秦东手下的骑兵冲进营地。


  到最后,秦东带领的骑兵和弓骑兵将整个营地团团围住,许多马匪们拿着一包包的皮氅和羊毛衫作为盾牌顶在前面将防线稳固在马车圈后面。


  “大人,逃走的人因为回去的路被堵住被我们追上,因此大多选择了投降,阿法尔德已经带着人回来了!”苏合前来报告。


  秦东点了点头,挥手道:“将费萨尔带上来吧!”


  “是,大人!”


  不一会儿工夫,在这一带不可一世,令商旅们和其他马匪们闻风色变的飓风盗首领费萨尔被带了过来,此时费萨尔再也没有之前的凶悍,而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大人,人带来了!”阿法尔德正好过来,因此一起押送费萨尔前来向秦东复命,说完之后一脚踹在费萨尔的膝盖上骂道:“跪下,在大人面前还想站着,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费萨尔扭头怒目而视,却不言语,秦东抬手道:“算了,费萨尔,你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


  身后的匈奴士兵已经将手握在了刀柄上,只要费萨尔不臣服,他们将毫不犹豫的砍断费萨尔的脖子。


  费萨尔在秦东的注视下,叹了一口气,慢慢屈膝下跪:“大人,费萨尔愿意投降,从今以后三山三十六寨就是大人的领地,我也是大人的奴隶!”


  第一百二十七章安排


  九大山寨其中有三个山寨在东面牵制飓风盗,但实际上这三个山寨的首领什么都没做,另外六个山寨中霍姆和其中三个山寨的首领在战斗中被费萨尔杀了,而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被费萨尔抓了,只有鲁斯负伤带着十几个人逃回了自己的老巢。


  逃回老巢的鲁斯一脸的惨然,到现在为止,他手下只有四十多人了,其他全部折损在先前的战斗中,只有四十多人的山寨也将彻底沦为二流山寨,说不定那费萨尔还不会这么罢休,如果费萨尔带兵前来攻山,以他现在的兵力肯定是难以守住的,鲁斯很清楚这一点,他现在面临着两条路,一是彻底向飓风盗俯首称臣,二十利用飓风盗运货物回去的这段时间将山上的防御工事修缮一通,凭借着山上的险关死守,但是他知道仅凭他手上这点人马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了多久的,迟早还得投降归顺,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又或者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鲁斯就这样在惶恐中度过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山下突然传来的哄闹声以及惊叫声,他立即走出山洞发现山下来了大批人马,只见一个小喽啰气喘吁吁跑过来报告:“首领,不好了,飓风盗的人马杀过来了,他们在山下喊话,让你下去见面,如果一刻钟不见你下去,他们就要攻山了!”


  鲁斯额头上瞬间出现了汗珠,他没想到飓风盗这么快就会杀过来,这么说从商队营地到这里这段路上的沿途五个山寨全部被飓风盗攻破了。他仔细一想,觉得这也不奇怪,九大山寨联合的人马在商队营地前被飓风盗杀了一半人马。剩下的一半估计也全部被俘虏了,现在飓风盗的声势如日中天,这沿途的五个山寨的残余人马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自然是无法抵挡飓风盗的攻击,投降或者被灭寨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只是没想到飓风盗的Sùdù会这么快!


  鲁斯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在开始动心思准备打那两支商队主意的时候他还踌躇满志的想连同飓风盗和费萨尔一起干掉,打破长久以来三山三十六寨的局面。可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他们这九股联合山寨几乎被全灭,如果西面这六个山寨全部被灭,东边三个山寨肯定是无法幸免的。失算了,彻底失算了!


  鲁斯深吸一口气带头向山下走去,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人家就在山下。如果一刻钟不出现在山下。费萨尔就会命人攻山,这只有四十人的山寨能守多久?这是他不知道飓风盗也并非最后的赢家。


  到了山下哨卡,鲁斯远远的看见对面的人马最前面就是费萨尔,他便高声喊道:“费萨尔首领是来消灭我的吗?如果是,尽管派人来攻打我的山寨,如果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带着这么多人前来!”


  不久对面传来费萨尔的声音:“如今我费萨尔和飓风盗所有兄弟都归顺了匈奴帝国色雷斯行省千夫长秦东大人,秦东大人任命本人为这三山三十六寨的都督。总督三山三十六寨所Yǒushì物,有权对治下不听调遣之势力进行讨伐。不知道鲁斯首领的心意如何?是否愿意归顺大匈奴帝国,服从本都督的命令和调遣?”


  费萨尔的话让鲁斯心里无比震撼,匈奴帝国不是一向不管这三山三十六寨的事情吗?怎么这次竟然把手伸进来了?竟然连飓风盗和费萨尔都归顺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鲁斯压下心中的震惊,他高声问道:“这都是你费萨尔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秦东大人能亲自出现在这里,我就打开山门出来投降,否则就是你胡编乱造!”


  这话说出去之后,那边好一阵没有声音传过来,不过很快就有了回复,“好,现在请秦东大人亲自跟你说话!”


  话音落下之后,费萨尔策马走到一边,他身后的马匪们自动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只见从通道中走出了一支军马,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高声道:“大匈奴帝国千夫长秦东在此,对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后不打开山门归顺于我,到时候别怪本千夫长发兵攻上山去,鸡犬不留!”


  秦东说完便将手一挥,就见身边一个骑士张弓射箭,众人只听得“嗡”的一声响,就看见鲁斯身后的马匪旗杆从中断为两截倒下,鲁斯和身边的马匪们回头看见后吓了脸色发白,这距离可不近啊,而且那旗杆也不是轻易就断的,没想到竟然被人家一箭就射断了。


  鲁斯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惊慌,扭头问身边的小喽啰:“鸡犬不留是什么意思?怎么没听过这个词?”


  那小喽啰摸了摸脑袋道:“首领,小人以为从字面意思猜测,应该是鸡和狗都被杀死,如果是这么个意思的话,那这应该是一个隐喻,您想想,鸡和狗都被杀光了,山上的人还能幸免吗?”


  鲁斯听了这个解释后身子一抖,脸色更白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当即吩咐道:“打开山门,所有人下山投降!”


  “是,首领!”


  飓风盗和九大山寨中的前六寨都投降了,现如今只剩下东面的三个山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不过秦东不急,反正他和手下商队迟早要从那边经过,完全可以命令费萨尔带着马匪们攻打或者威逼。


  鲁斯率山上的马匪投降之后,秦东对马匪们进行了整顿,为了防止费萨尔一家独大造成以后尾大不掉之势,在马尔斯投降之后,秦东命人放了他,将那些原先就投降费萨尔的马匪全部释放,将他们分别归属在鲁斯和马尔斯的旗下。并任命两人为百夫长,各自带着自己的两百多手下马匪盘踞在飓风盗的东面,以对费萨尔和飓风盗形成制约。虽然秦东任命了费萨尔为三山三十六寨的都督,但都督这个官职并不在匈奴帝国的官制之内,一旦费萨尔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随时可以撤掉这个任命。


  事情完了之后,秦东等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秦东下令鲁斯和马尔斯两人留下必要的人员守老巢之外。带着主要人员备齐兵器马匹随同他和商队一起向东而去,沿途经过费萨尔的地盘,费萨尔始终都陪同在身侧。


  在经过费萨尔的老巢卡坦尼山的时候。费萨尔询问秦东是否上山休息一天,秦东拒绝了,大队人马直接开赴飓风盗东面的一支马匪的地盘,在对方的山下驻扎。并派人上山喊话。


  连续两天。东面三支马匪都先后投降了,他们单独一支被围之后,势单力薄,根本无法跟秦东带着手下以及如此多的马匪抗衡,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投降,当他们听说这次主事的竟然是匈奴千夫长时,一个个都庆幸不已,如果顽抗肯定是死路一条。幸好明智了一回,保住了性命。


  这天晚上。秦东在最后一股马匪的老巢里休息,并在这里将费萨尔、鲁斯、马尔斯等马匪首领叫过来议事。


  秦东从休息处过来的时候,费萨尔等人早已经到了,他们这些人还不清楚秦东的脾气,不敢太过放肆,因此在秦东来之前都不敢动桌子上的食物,而且费萨尔与其他几人素有旧怨,刚才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秦东到了之后,他们都站起来行礼:“大人!”


  秦东坐下压了压手:“都坐吧,我们边吃边说,这酒是我从帕札尔带过来的,并非你们想象中的红酒,而是啤酒,只不过这啤酒与一般的啤酒不同,它很美味,你们尝尝看!”


  在秦东带头先喝之后,费萨尔等人才拿起杯子喝起来,喝过之后都感觉这酒Bùcuò,但秦东不说话,他们因此也不敢说句话。


  秦东连喝了几口之后抓起一只羊腿啃了一口道:“想必你们都很想知道对你们的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就跟你们说一说!

  首先,既然你们成了我的下属,那么你们就必须要改掉身为马匪的一些陋习,你们手下的人马必须要重新整编,去掉老弱病残,只留下真正的精壮,年龄从十八岁到四十岁之间,小于十八岁和大于四十岁的人全部要剔除出去,我会派官员过来给这些人安排事做,通过整编之后的人马就是你们以后的部下,你们这些军官和他们那些士兵以后的军饷全部由我来供应,粮草每个月都有主官后勤的官员派人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只需要接收就行了,我可以保证军饷绝对可以让你们这些军官和士兵都能够养活自己的家人。


  第二,你们继续扮作马匪盘踞在这里,每天同样派人守住哨卡,对过往的商旅不能再杀人越货,只收取过路费就放他们过去,但是收上来的钱财必须要上交,我会派人专门监督,如果有人藏匿钱财,抓到一个决不轻饶,你们的粮草和军饷都有我来供应了,收取的过路费自然要归我,我还要用这些钱干其他的事情!

  第三,通过整编之后,你们就不再是马匪,不再是乌合之众,我会派人过来训练你们!训练完成之后,你们才是我的兵,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派来的人会告诉你们如何做一个军人!

  第四,这一带虽然被你们实际了多年,但名义上是匈奴帝国的土地,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能随便向东或者南下劫掠东罗马帝国,以免造成两国争端,我秦东并非怕他东罗马帝国,只是现在还不是挑衅东罗马帝国的时候,如果你们想打仗了,就把力气用在训练上,总有一天会有足够的仗给你们打!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们要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我能解决现在就给你们解决,不能解决的以后再说!”


  秦东的话说完之后,这几个以前的马匪首领互相看了看,费萨尔起身道:“大人想得很周到了,小人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有一个问题,如果东罗马帝国先挑衅我们,我们该怎么应对?”


  秦东喝了一口啤酒笑道:“如果他们敢派兵进入我大匈奴帝国境内,你们当然要狠狠的教训他们,死伤不论!”


  “明白了,大人!”费萨尔说完之后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秦东看向其他几个马匪首领问道:“你们几个还有疑问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道:“没有了,大人!”


  秦东点了点头:“很好,明天我就要随商队前往季米特了,这消息我希望是绝对保密的,另外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前嫌,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要互相照应,毕竟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几人同声道:“是,大人!”这几个人虽然表面上答应得很好,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心里有数,而秦东只所以这么说也是故意而为之,就是要让他们想起之前的不愉快,让他们之间互相不信任,互相戒备,这就是他的权谋之术。


  秦东不担心这些人会轻易的背叛他,但是想要让这些人忠心并且绝对听话就需要使用权谋了,这些人在东罗马帝国都是有案底的人,想要回去很困难,他们只能选择投靠他,只要过得两天从帕札尔派出的训练军官和组织军官赶到,事情就基本上会稳定下来,一旦进行整编,训练和思想教育工作同时展开,那些马匪们还是不是真的会听从这几个人的话都不好说,毕竟思想教育这类的威力太大了。


  谈到这里之后,该说的事情基本上都说完了,大家酒足饭饱之后,秦东也没有再留他们,只是留下了费萨尔。


  秦东问道:“费萨尔,你的刀法是跟谁学的?据我所知,你使用的刀法并不是这欧罗巴之人能创造出来的!”


  “没想到大人看出来了!”费萨尔放下酒杯行礼道:“Shìde,大人,我是跟一个从东方而来的道士学的,现在他和他的小徒弟就在小人的山寨里!而且事前他还一再警告我不要离开我的领地,否则就会有灾祸,可惜我被财富迷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哦?”秦东听了之后摸了摸下巴:“这倒是有点意思,你能够请他过来一趟吗?”


  费萨尔想了想道:“那个老道脾气很古怪,小人只能尽力一试!”


  第一百二十八章明目张胆的勒索

  第二天早上,秦东见到了曹查理和他的小童子徒弟,秦东的身份和相貌让曹查理颇为吃惊,原本昨晚曹查理听费萨尔说秦东要见他的时候,他就准备带着小徒弟跑路,但是他一想这里都是秦东的地盘了,能跑到哪里去?说不定刚下山就会被抓回去,因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今天早上跟着费萨尔来见了秦东,其实他内心里也想着要见识一下这个凭借两百人收拾掉足够有两千多人的马匪群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却没有想到是一个长得与东方人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年轻得令人发指的小后生。


  两人相见之后,都互相大量着对方,费萨尔正担心曹查理因为无礼而惹怒了秦东,因此在后面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曹查理却没有理睬。


  过了一会儿,秦东率先用汉语道:“道长如不嫌弃的话,不如随我一同去一趟君士坦丁堡,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行礼后笑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秦东随即挥挥手:“给道长和他的小徒儿每人一匹马!”


  “是,大人!”


  商队随后在费萨尔和其他几个马匪首领的注视下启程向东而去,一刻钟之后消失在视线里。


  曹查理和秦东骑马并行,秦东问道:“道长是从哪里而来?”


  “回大人,贫道从东方大魏国而来!贫道看大人的相貌,想必大人必然有长辈也是从东方而来的吧?”


  秦东看了曹查理一眼笑道:“道长所言不差。我的父亲就是东方而来的商人,只可惜他在几年前病死了,不知道长为何会来西方这等贫瘠之地呢?想那大魏国所在的东方百姓自古以来都认为自己所在的中原地区是世界的中心。乃是天朝上国,道长为何舍弃了天朝上国来到这里?”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回道:“大人,凡是自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之人,都是高傲自大、井底之蛙之辈,让大人见笑了!没有出来走一走,肯定不知道世界之大,也不知道这西方之地也有如此辉煌的文明之地。贫道这一路走来确实见识不少,中原之人在那一亩三分地地上斗来斗去,却不知道在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等着我们去探寻!”


  这番话说得秦东对曹查理有些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古人受思想的局限性基本上都是顽固不化,一旦自己的思想定性,很难改变,却没想到这么曹查理竟然有这么开阔是想法。思想比一般的古人要前卫得多。


  秦东问道:“道长和令徒弟是从君士坦丁堡方向而来的?”


  “非也!贫道和徒弟是从北方草原沿着黑海海岸一路南来的!”曹查理答道。


  这倒是让秦东颇为震惊。要知道这个时期的北方是非常寒冷的,而且道路极为难走,从北魏朝向西要经过柔然国,穿过玉门关沿着丝绸之路,沿途要经过突.厥人的地盘和斯拉夫人、匈奴人的地盘,几乎穿过整个亚洲北方的草原才能抵达黑海边上。


  秦东点头道:“道长和令徒儿的毅力让我深感钦佩,要知道从东方大魏国到匈奴帝国的距离何止万里之遥,而且北方整日里冰天雪地。气候极为恶劣,二位能走到这里实属罕见!”


  曹查理哈哈一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商队走了一天的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抵达了季米特城外,季米特是东罗马帝国与匈奴帝国的交界边境城市,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要塞关卡,傍晚时分城门还没有关门,正好可以通过进入城内,在城内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启程前往东罗马帝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之一埃迪内。


  无精打采的城门口士兵们一个个拄着长矛耷拉着脑袋,眼看着今天都快天黑了,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谁让走这条路的商队太少呢!城门守卫队长木拉特可是一个非常贪婪的家伙,他规定城门口每天必须收够城门税,否则他们这些士兵就会受到惩罚,其实这与他们士兵一点关系都没有,有没有商队经过这里可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看,那是什么?”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叫道。


  另几个士兵同时扭头向城外看去,只见远方出现了一条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黑线越来越清晰了,一个士兵突然大叫:“是一支商队,是商队,我敢肯定是商队,噢,我的上帝,这支商队的规模太大了,快去叫队长木拉特!”


  一个士兵打了一个机灵,转身就向城内跑去,而其他人则急忙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铠甲和武器,尽量让自己威武一些,以免被那商队的人看轻了。


  季米特并非只能通往三不管地带,它还有路通往北方,因此商旅经过这里并不少见,但走长途的商旅一般携带的货物并不会特别庞大,太庞大的商队容易招人惦记,而且商队庞大之后对后勤和人员管理上也是一个大麻烦,在这个时期可不比后世,到处都有旅店和餐馆,而在这个时期的欧洲经常是几百里渺无人烟,有时候商队走上几天都不一定能遇见人类,经常性要在野外宿营,当然吃食也要自己准备。


  因此季米特的商贸很是发达,毕竟这里是边境城市,属于货物集散地,但凡经过这里的商队都要在这里补充食物和其他的一切物资。


  得到消息的城门队长很快骑着马跑过来了,到了城门口之后手搭凉棚观察了一下,大致估算了一下那支商队的规模,眼珠子乱转一阵立即挥手叫道:“快,所有人进城,关闭城门!”


  城门口士兵们顿时一阵愕然,这还没到关闭城门的时间啊。怎么现在就要关闭城门?在木拉特的催促下,城门吱吱嘎嘎的终于被关上了,木拉特却是很高兴。他手握短剑剑柄登上城墙观察着从远处而来的商队,他就是要利用已经关了城门这一事实狠狠敲诈那只商队,如果商队想进城,他就以城门已经关闭了,如果要再打开城门,他就会以必须要承担上司责怪的风险为由勒索商队一笔可观的钱财才能打开城门,要知道商队在城外过夜是很容易受到马匪袭击的!


  商队的事务还是由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主持。由于很多事情都是瞒着格布乌斯进行的,所以格布乌斯并不清楚秦东的具体身份,他只是佩特乌斯与匈奴帝国的千夫长秦东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Bùcuò,他一心只想与佩特乌斯搞好关系,以便以后在匈奴帝国境内行商方便一些,要知道在国外有官方背景的商家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当商队行进到距离城门口五百米左右的时候。秦东就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他当即策马跑到最前面的格布乌斯身边问道:“格布乌斯老爷,季米特的城门每天都关这么早吗?”


  “不会啊,一般都要到天黑才关上,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关闭这么早!”格布乌斯对此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待走到城门跟前之后,秦东看见城墙上站着一些士兵,那些士兵中间还有一个穿着精致链甲的军官,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铁制鸡冠头盔,两支膀子露在外面。只可惜膀子上没有什么肌肉,全都是肥肉。


  佩特乌斯凑到格布乌斯身边低声道:“格布乌斯老爷。拜托你了!”


  格布乌斯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当即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到了东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事情都包在我格布乌斯的身上,佩特乌斯老爷尽可放心!”


  “那就拜托了!”佩特乌斯说完策马退到了一边。


  格布乌斯上前抬头向城墙上喊道:“上面是木拉特队长吗?我是格布乌斯啊,队长,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关门?”


  城墙上的木拉特没想到来的是老熟人,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原来是格布乌斯老爷啊,不好意思,刚才接到执政官的命令关闭城门,你知道我们只能执行命令”。


  格布乌斯一听有些着急,这城门一旦关闭,想要再打开就不是一一件容易的是事情,并不是说城门本身难开,而是打开城门需要上面的命令。


  他急忙道:“木拉特队长,您把城门关上了,我们怎么进去啊?夜里留在城外过夜是非常危险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呢?”


  木拉特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格布乌斯老爷,想必您也知道想要打开城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您愿意多出十倍的城门税,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去给执政官大人说一说,请他下令打开城门一会,让你们进来!”


  木拉特的话音一落下,不仅城墙下的格布乌斯和他手下的伙计们倒抽一口凉气,就连木拉特手下的士兵也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心里无不想着,这家伙也太黑心了吧?就开一个城门要人家提高十倍的城门税,这简直是抢钱!


  要知道商队的城门税和行人的城门税是不同的,征收商队的税收基本上都是从加在城门税中,也就是说对商队征收的城门税不仅仅只是城门税,还有行商的税收。这么庞大的商队如果增加到十倍的税收,恐怕这趟不仅赚不到钱,而且还要亏血本!

  格布乌斯深吸一口气之后喊道:“木拉特队长,你也太狠了一点吧,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不就是为了一点钱嘛,只不过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难道你就准备捞了这一票,以后准备不干了吗?这就好比做生意,要向长远看,长远才能赚大钱,这样吧,你说个实在价钱,如果我觉得可行,我们就成交!”


  秦东、佩特乌斯等人目瞪口呆,格布乌斯和城墙上的木拉特两人竟然为了开城门而要缴纳的城门税谈起了生意,这让秦东对欧洲人的生意经有所了解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格布乌斯才将城门税的价钱降到了三倍,也就是说他们要缴纳比平常高出两倍的价钱才能进城,格布乌斯扭头看向佩特乌斯,意思是询问是否答应以三倍的价钱缴纳税收后进城。


  佩特乌斯想了想轻轻点头答应,这种事情他完全有权做主,只要不是关系到整个商队安全的事情,一律由他与格布乌斯交涉,只有危及到整个商队安全的事情才由秦东做决断,多出一点钱不算什么,这次他们去君士坦丁堡的目的并不是赚钱,扮作商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另一方面是隐藏身份。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木拉特当即命令打开城门,商队徐徐开进城内,格布乌斯提着两袋子金币走到一边交到木拉特手上,脸色非常不好看地说道:“这次又让你小子狠宰了一刀!”


  木拉特笑呵呵接过两袋子金币打开看了一眼笑道:“多谢格布乌斯老爷关照,以后有生意一定要多多照顾我!”


  “你这个吸血鬼,我再也不从这儿过了!”格布乌斯愤愤说了一句转身跟着商队走了。


  两支商队进城之后,格布乌斯在前面领路,因为商队的规模庞大,车辆颇多,很显然小型的车马店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和马车,因此格布乌斯带着他们去了这里最大的车马店,可惜的是,最大的车马店也因为有了其他的商队而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和马车,无奈之下只有继续找,最后才找到一家没有商队住宿的车马店,为了保证货物的安全,格布乌斯和佩特乌斯两人经过商量之后将整个车马店都包了下来,反正他们人多,这家车马店刚好能够住下他们这些多人。


  “大人,全部好了,您先吃点东西吧!”苏合前来报告情况,他主要负责商队的安全防卫事务。


  秦东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道:“今晚要安排人轮流值夜,我总感觉这个车马店有点古怪!”


  苏合听了一愣,问道:“大人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城里其他的车马店都有人住,唯独这一家车马店没人住,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秦东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苏合听秦东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而且这家店并非十分偏僻,按理说不会没有商旅前来投宿的,可这间车马店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这就不能不让秦东生疑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店


  赶了一天的路,包括秦东在内,所有护卫和伙计们都有些累了,匆匆吃过晚饭之后大多都睡下,秦东也洗漱完毕早早睡下。


  睡到半夜时分,秦东隐隐感觉车马店的院子里人声鼎沸,想起来却浑身提不起力气,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身体根本不由自己支配,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出事了,但此时他已经无能为力,在昏昏沉沉中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躺在床上的秦东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当即跳下床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和鞋子跑出了房间,跑到车马店的院子里一看,完了!


  院子里空空如野,所有的马匹、马车和马车上的货物全都不见了,秦东心中一凉,想起昨天傍晚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对这家车马店的怀疑,那时他心里有点担心和怀疑,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这家车马店很显然是一家,难怪昨天傍晚时分来的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


  马车、货物、马匹丢了不要紧,关系不大,只要人没事就没问题,秦东当即四下里寻找起来,车马店的门口两个站岗值夜的护卫此时躺在地上,秦东俯身摸了摸他们脖子上的劲动脉,还好,人没事,跟他一样中了迷药,否则也不会昏迷在门口。


  借着秦东又在院子里先后找到了十几个值夜的护卫,这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靠着柱子坐着昏迷过去,但身上的武器和钱财都没有丢失。其他所有人全部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的大通铺睡二三十人,每个人都睡得死死的。全部中了迷药。


  秦东将他们全部叫醒,被叫醒过来的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知道货物和马车以及马匹全部都不见了之后大惊,格布乌斯大怒:“混蛋,这就是一家黑店,我们去找此间老板,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秦东叫住道:“别去了,车马店的老板和伙计全都不见了!”


  格布乌斯神情一呆。随即像死了爹娘了一样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这可是我一半以上的家当啊!”


  秦东也怪自己太大意了,但是别人有心算计,就算防范得再严密也会出现漏洞,迟早也是要出问题的。比如说这次所有人都中了迷药一样。秦东在车马店的厨房经过查验,找到了一些昨晚没有吃完的食物,他到让手下护卫去外面找来一条野狗,野狗吃了食物之后完全没有反应,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昏迷,这让秦东等人大为吃惊,看来这次的事情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为了就是劫走这批货物。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秦东忽然发现他怎么一直没有看见苏合,他当即找来几个护卫询问:“苏合去哪儿了?”


  护卫回答:“大人。我们从醒来就没有看见苏合大人!”


  秦东心中一抖,脸色有些变了,他不是怀疑苏合,而是担心苏合出了事情,苏合是最早跟随他的人,不Kěnéng为了这么一些货物就背叛他,他当即叫来几个护卫:“你们几个快去找找苏合,看他在什么地方,找到后立即来见我!”


  “是,大人!”


  人去找苏合之后,秦东又吩咐人安排早餐,这次全部让自己人做早餐,事情要干,货物的下落要追查,但肚子也要填饱,急不得,越急越乱。他将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阿法尔德找来商议接下来的事情,货物丢了,对于秦东来说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但也不是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关键是他无法容忍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么算计他,而对于格布乌斯来说,货物的丢失让其几乎倾家荡产,所以货物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秦东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舅舅、格布乌斯老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请舅舅和格布乌斯老爷拿出一个办法来,总不能我们就让这些货物白白丢了吧?”


  佩特乌斯扭头看向格布乌斯道:“格布乌斯老爷,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您是这里的常客,您应该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您认为是什么人干的?”


  格布乌斯原本很颓废,现在说起货物的事情,马上来了精神,他皱着眉头摸了摸胡子道:“在季米特城里,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方势力是干这种事情的,一夜之间就将我们所有货物和马车全部带走,一点没剩下,他们的人数必定不会少,不过我对此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认为我们还是向城主府报告吧,出了这种事情,城主府应该会派人追查”。


  秦东和佩特乌斯互相看了一眼,佩特乌斯点头道:“也好,格布乌斯老爷比我们熟悉,这件事情就请您出面去见见城主,就让阿法尔德陪您一起去,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给您做”。


  格布乌斯当仁不让,站起来道:“好,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们等我的消息!”


  秦东也站起来说道:“格布乌斯老爷请等一下,请您顺便去城主府调查一下这间车马店的主人是谁!”


  “没问题!”格布乌斯答应一声就走了,阿法尔德也起身跟着走了。


  等格布乌斯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秦东、佩特乌斯两人,佩特乌斯说道:“能将我们所有人迷昏,并且一夜之间让货物和马车、马匹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人的势力必定不小,看来我们想找回货物,恐怕会遇到大麻烦!”


  秦东点头道:“Shìde,就连他们所用的迷药都非常特别,不仅无色无味,而且还有间隔延长发作的效果,我相信这种迷药必定不会是一种无名的药物!而且,那么大一批货物不Kěnéng在一夜之间运出城去。它必定还在城内,要知道在夜半打开城门基本上不Kěnéng,除非对方就是城主府的人。有执政官的命令才能开城门,我们吃完早餐之后马上派人去城内寻找Kěnéng藏货的地方,我们有两百多人,每个人分区分地段地寻找,就不信找不到货物!”


  佩特乌斯想了想同意了秦东的意见,“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手下前来报告:“大人,早餐做好了。是要端过来还是您直接去大厅里吃?”


  “去大厅里吃吧!”两人起身一起出了房间。


  来到大厅之后,护卫们和伙计们早就各自围着桌子吃起来了,看见秦东两人到来之后。都停止了议论和说话。


  早餐吃了一半,又一个护卫走进来报告:“大人,我们把车马店里的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苏合大人!”


  秦东听了报告之后心中的担忧更盛了。他当即命令道:“你去找一些已经吃完了的人到外面去找。一定要把苏合给我找到!”


  “是,大人!”那护卫行礼后到大厅外找了几个已经吃完早餐的人出去了。


  这时曹查理和他的小徒弟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曹查理一副懊恼的模样道:“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老道我行走江湖多年,没想到在这里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迷药,还好没有吃亏,佩特乌斯先生。贫道听说你们的货物全不见了?”


  佩特乌斯点了点头:“是曹道长啊,请坐。没错,我们的货物全丢了,马车和马匹一样没剩下,最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运!”


  没过一会儿,小童子给曹查理端来了食物,曹查理就坐在秦东他们这一桌上,小童子去和其他护卫凑桌子吃了。


  秦东边吃边问:“道长对此事怎么看?”


  曹查理看了秦东一眼,笑道:“这件事情不好说啊,如果货物还在城内,你们找回货物应该不难,可如果货物已经出城了,即使你们找到了藏货物的地点,想要拿回来也不太容易了!”


  周围没有人说话,虽然护卫和伙计们都在吃早点,但没有人出声,都在听秦东几人说话,秦东听了曹查理的话,问道:“怎么说?”


  曹查理喝了一口汤说道:“货物还在城内,说明是江湖势力干的,噢,你们这里不叫江湖,叫黑暗世界,以你们手下的实力要抢回这片货应该不是问题,顶多死几个人,但如果货物已经出城,说明有官方势力插手,或者说本身就是官方势力干的,你们想想,能在半夜让城门打开而没有官方背景Kěnéng吗?你们想要抢回货物,就要跟本地的官府对着干!”


  秦东最担心的就是本地官员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如果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如果不是本地的官员,而是其他势力倒还好说,以他手下接近两百人的精锐力量,什么牛鬼蛇神都得乖乖将货物交出来,否则就等着被灭门。


  秦东对曹查理分析的很认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确定货物是否还在城内,要派人打听昨晚城门是否被打开过。


  思索一番之后,秦东派人找来几个日耳曼人,这些人是跟着阿法尔德一起投诚过来的哥特人,哥特人在整个欧洲分部得很广,很多哥特人都做佣兵,不论是在西罗马帝国还是在东罗马帝国,在佣兵界内,哥特人都是很受欢迎的,这些在欧洲随处可见,派这几个哥特人去打听消息是最好不过,他们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几个人去打听消息没多久,就见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轻点,轻点,快去找医者过来,快去啊!”


  院子里一片混乱,秦东等人扭头看向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护卫气喘吁吁跑进来行礼报告:“大人,我们在附近一间破烂的无人居住的房子里找到了苏合大人,当时他已经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们已经将他抬回来了!”


  “快,带我去”秦东早餐也不吃了,当即就向外走去,到了院子里就看见四个护卫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是苏合是谁?

  秦东摸了摸苏合的劲动脉,还好,还有微弱的脉搏,他发现苏合身上有十几处刀伤,伤口都很深,失血非常严重,到现在还没死真的是奇迹。


  “快去找医生过来!“秦东大叫。


  曹查理凑过来道:“让贫道看看!”


  秦东扭头道:“你会治伤?”


  “略懂一二!”


  秦东立即退到一边,让曹查理给苏合治疗,小童子徒弟很快跑着提来一只药箱子,苏合被抬到房间里之后,曹查理先给他号了号脉,随后又吩咐人将苏合的衣物脱下来检查了一遍外伤。


  检查完毕之后,曹查理惊叹道:“大人,您手下这位将军真是命大,如果不是他身体极好,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没命了,身中十三刀,却没有一刀是致命伤,就是流血过多,贫道自从到了这里之后看见这里有些大夫使用针线给伤口缝合,伤口恢复很好,因此自己也跟着学习琢磨了一点点,徒儿,给他清洗伤口,大人有酒吗?”


  “有!”秦东立即让人拿来酒水,小童子就用酒给苏合清洗伤口,酒精的刺激让苏合时而清洗时而昏睡,将所有的伤口都清洗完毕之后,曹查理开始用针线给苏合缝合伤口。


  曹查理的手法很熟练,花了大半个小时将苏合身上的伤口全部缝好,做完这些之后,才洗手说道:“贫道这里还有一些草药,不过不多了,只有一剂的量,待会用瓦罐装好,先用大火煮开,然后小火炖半个时辰,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将汤汁给他服下,这剂药连服两天,每天三次,仅这一副药还不够,贫道还要出城去再寻些草药回来!”


  秦东连忙行礼:“那多谢道长了,我派人几个人跟您一起去寻,人多毕竟找得快!”


  曹查理点头同意:“也好!”


  临走之前,曹查理还吩咐给苏合熬一些稀粥喂给他吃,补充一些营养,另外熬一点鱼汤给他喂下,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恢复,秦东满口答应,当即命人去准备。


  第一百三十章扮猎户探消息

  苏合没有性命之忧,这让秦东松了一口气,苏合昨晚是最迟吃晚餐的人,他中了迷药的时间最晚,因此可以推断当时那伙劫走货物的人来的时候苏合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中了迷药昏迷了,苏合一个人鼓掌难鸣,不得不装昏迷骗过了那些人,待那些人运走货物之后,苏合就尾随而至,但是跟到那间破烂房子里时了,双方当即大战一场,中途很有Kěnéng是苏合中的迷药发作了,所以身上才会被砍了十几刀。


  现在苏合还昏迷不醒,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一切只有等他清醒之后才知道,好在曹查理说苏合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他的药里有补血和活血生肌的药物,苏合吃过几副药之后应该就会好转,最迟明天上午就会醒过来。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秦东也不能随便有所动作,他命令没事的人都呆在车马店里不要随便外出,这么多生人出现在城内,肯定会引起有些人的注意,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中午时分格布乌斯回来了,秦东和佩特乌斯在大厅里见到了他,佩特乌斯问道:“格布乌斯老爷,情况怎么样?”


  格布乌斯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已经向执政官霍尔特大人报告了这件事情,霍尔特大人答应派人调查,至于能不能追查到货物的下落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是边境城市。每天经过的商队很多,货物流通量也很大,一批货物失踪而追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佩特乌斯以前跟随瓦尔图当幕僚。更早的时候还在西罗马帝国当过官员,是一个十足的官场老油子,格布乌斯的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官面话,没有一句实在的。


  他道:“看来咱们是指望不上这位执政官大人了,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格布乌斯老爷你吃无法没有?如果没吃就和我们一起吃,如果吃了,我们就各自外出打听消息。格布乌斯老爷你路子广,在这儿的熟人多,找找应该能打听到消息。我们傍晚时分回到这里互通消息,你看怎么样?”


  “也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格布乌斯其实比秦东和佩特乌斯还着急,毕竟丢失的货物价值占他家产的一半以上。而秦东和佩特乌斯两人只是属于玩票性质。他们两人的目的不在货物上,只是想利用商队隐藏身份罢了。


  匆匆吃完午餐之后大家各自外出打探消息,打探消息的事情秦东决定亲自去,留佩特乌斯在车马店内看家,佩特乌斯对于这种事情不怎么在行,如果让他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还可以,去市面上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他就抓瞎了。


  秦东带着两个哥特人手下经过一番装扮之后出了车马店,走了十几米之后停下对那两人说:“现在我们三个人分开行事。到附近邻居那询问有关昨晚的事情,你们两个去西边和南边。我去北边和东边,一个小时后在这里!”


  “是!”连个哥特人手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秦东转身向北边巷子走去,沿着巷子找人询问,见到第一间房子门口有一个老头,便过去询问:“大爷,我是这车马店的住客,我想向您打听一点事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老头丢下两句话就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秦东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否则这老头不会这么直接说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说什么事情,那老头就说不知道,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秦东又走了下几家,遭遇的情况与第一次几乎一模一样,他还没说问什么,这些居民都说不知道,秦东想了想不能这样,必须改变策略,否则估计什么都打听不到。


  他转身走到大街上,左顾右盼之后找到了一个对象,那是一个挑着几只野味的猎户,大约三十多数年纪,是个日耳曼人,他走过去道:“这位日耳曼兄弟,你的猎物怎么卖的?”


  猎户随意道:“野兔两个第纳尔,野鸡一个第纳尔,您要几只?”


  秦东打量了一下猎户的担子上挂着的猎物,数了一下说:“您这有四只野兔,六只野鸡,一共十四个第纳尔,我给您十五个第纳尔,你连同担子和您身上的衣服一起给我,怎么样?”


  “呃?”秦东的话把这个日耳曼猎户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猎户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为难道:“尊贵的老爷,可以是可以,这根担子不值钱,小人身上的衣物也不值钱,都给您也可以,只是小人将衣物给了您,小人就得光着身子了,小人虽然是野蛮人,却也懂得羞耻,不穿衣服是不敢在大街上走的”。


  秦东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将我的衣服给你,你将你的衣服给我,这就不结了吗?”


  猎户看着秦东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这不好吧,您身上的衣服很名贵,小人身上衣服是破烂,值不了几个铜板!”


  “什么好不Hǎode,我说行就行,你挑着担子跟我过来,我们到巷子里隐蔽处换衣服,给,这钱先给你,快点跟过来!”秦东将一把银币塞进猎户的手里转身就走,他心里暗自庆幸昨晚那帮天杀的强盗将他和手下迷昏之后没有顺手牵羊拿走他们身上的钱财,否则他就抓瞎了,两百多号人,每天吃喝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钱真的会寸步难行。


  两人到了隐蔽处互相换了衣服,秦东的身材高大,衣服自然也高大,而那猎户虽然不矮,却也不高。穿着秦东的衣服自然是没问题,就是宽大了一点,但秦东穿着他的猎户装就有点大人穿小孩的衣服了。弄了好一会在勉强将衣服穿上,还差点将猎户装涨得解体了。


  那猎户揣着银币,穿着一身好衣服兴高采烈的走了,秦东苦着脸打量了自己身上这被撑得鼓鼓的猎户装有点无语,没办法,现在只能将就一二了,他挑起挂着野味的担子走出隐蔽处走进了东边的箱子里开始叫卖。


  “卖野味喽。野兔、野鸡,滋补身子最好了,孕妇、身体虚弱的人吃最好!”秦东挑着担子一路沿途叫骂。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就有人打开门叫住了他。


  “那蛮子你停下,野鸡多少钱一只?”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叫道,罗马帝国的人对北方的蛮族一律称呼为蛮子,也包括匈奴人。只因为那些蛮族文化上相对于罗马帝国落后得多。罗马帝国的居民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这与古代中国自以为自己所在的国度是世界的中心是一样的。


  秦东赶紧走过去堆起笑脸道:“大婶,野兔三个第纳尔,野鸡两个第纳尔,很便宜的!”


  老妇人见秦东的相貌像一个匈奴人,却也没有在意,这年头也不是没有匈奴人南下罗马帝国讨生活,自从七八十年前匈奴人来之后。就造成了史无前例的民族大迁徙,罗马帝国内到处都有蛮族人生活。罗马帝国的居民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预见一些匈奴人做生意也很正常,因此也没有在意。


  老妇人听了秦东说的价钱之后连连摇头:“太贵了,太贵了,你这野味怎么卖这么贵?刚才我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也是卖野味的就问了一下,他的野兔才两个第纳尔,野鸡也就一个第纳尔”。


  秦东心说,你老人家该不会问的就是那日耳曼猎户吧?连忙道:“大婶,如果您要得多,我也给您一样的价钱,您看行吗?哎,现在日子不好过啊,山上的猎物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打几只猎物也不容易,都说生意难做,我今天算是知道了,这不,我刚才从那边过来听人说起前面的车马店昨晚丢了大批的货物,就连马匹和马车都不见了,这不是一窝端吗?我也去看了,那商队的老板急得差点上吊!”


  “谁说不是呢!”老妇人见秦东无意中说起这件事情,好像也来劲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家车马店以前就出过好几次这种事情,货物全丢了,人却没事,商队的老板向城主府报了案,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城主怎么会抓他的亲戚?”


  “城主的亲戚?”秦东大吃一惊,“这车马店是城主的亲戚开的?”


  老妇人道:“不是,车马店的主人早就死了,又没有后代,所以这车马店就成了无主之房产,后来被城主的小舅子暗中了,城主的小舅子就利用这个车马店坑了不少商队的货物,又有城主保护,商队的老板就是知道货物是在哪儿也没办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居民对此事如此的忌讳,敢情这事是城主的小舅子干的,看来还是贴近劳动人民比较好,同一阶层的人容易掏心窝子,得到的消息也比较快。


  秦东又道:“就算是城主的小舅子干的,那么大一批货物他想藏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那商队的老板手下也有不少人,他们日夜在城内寻找,难道还找不到?”


  “他想找到货物?别做梦了,货物早就被运出了城向君士坦丁堡方向去了!”老妇人说了这么一个结果。


  秦东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大婶您别开玩笑了,那么大一批货物,他说运出城就运出城?要知道半夜是不准开城门的啊!”


  老妇人不屑道:“如果是其他人当然不行,可那是城主的小舅子,而且他的小舅子还是一个将军,每三个月都要带着一支军队押送一批税钱去君士坦丁堡上交!”


  这下秦东彻底明白了,难怪货物能在一夜之间搬运得一干二净,要知道昨晚休息之前秦东是让人将货物全部卸下来的,要装车才能用马车拖走,而城主的小舅子是一个有兵权的将军,调集一些士兵过来将货物装车是很容易的事情,而那家伙则利用押送税银去居士坦丁堡的机会劫走一批货物顺便带去君士坦丁堡卖掉,这样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丢了货物的商队老板却还在季米特城里寻找,根本不知道货物早已经在君士坦丁堡销售一空了!


  好高明的手段!秦东心里忍不住惊叹,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但是有一点,如果没有城主的保护,这件事情就不容易办成,不经没有城主的命令,半夜无论是谁都不能打开城门的!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秦东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不说了,大婶,你到底要几只?是要野兔还是要野鸡?”


  “要野鸡,你给便宜一点!”老妇人开始讨价还价,秦东打听到了消息心情很Bùcuò,给了一只野鸡老妇人,只收了十个铜板。


  收了钱之后,秦东挑起担子往回走,也不继续叫卖了,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把货物追回来,现在货物已经离开了季米特城在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上了,要追上那帮劫走货物的人必须要有马,可是他们马全部被劫走了,现在没有一匹马可以用。


  傍晚时分,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就连外出采药的曹查理道长和他的小徒弟都回到了车马店,大家将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秦东将这些消息进行了汇总,最后得出的结果与秦东向老妇人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秦东问格布乌斯:“格布乌斯老爷,您跟城主霍尔特比较熟,您知道他有一个小舅子吗?”


  “当然知道,那个叫佩德罗的家伙是一个第十九军团的第六联队长,打仗的本事一点没有,捞钱的本事倒是很Bùcuò,非常贪婪,比他的姐夫霍尔特更加厉害!”格布乌斯好像对城主的小舅子佩德罗非常的熟悉。


  秦东点头道:“根据我们所有人打听到的消息显示,我们的货物就是被这个叫佩德罗的家伙劫走的,这间车马店原本已经没有了主人,都是他一直在控制,而今天正好是他这个季度押送税银去君士坦丁堡的日子,而且他每次押送税银去君士坦丁堡都要劫走城内一批货物,利用押送税银作为掩护将货物运到君士坦丁堡卖掉,我们昨天傍晚刚到这里就被他知道了,因为我们的商队够庞大,货物值钱,所以被他看中了,也是我们的运气不好,其他的车马店都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和车马,所以才到了他控制的!我们现在没有了马匹,要追上他和他的军队几乎不Kěnéng,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货物运走卖掉!”


  第一百三十一章决定闯营


  格布乌斯听了秦东的话彻底焉了,他只是一个小商人,而那佩德罗不仅有一个身为城主的姐夫霍尔特,自己本身也是十九军团第六联队长,手上是有实际兵权的将领,即使知道货物是被佩德罗劫走的,他也没有丝毫办法,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商人如何能与佩德罗这样一个联队长抗衡?格布乌斯这下彻底明白上午去见城主霍尔特时那番待遇,当下便忍不住大骂:“骗子,都是骗子,霍尔特那个混蛋原来早就知道货物是佩德罗劫走的,却还答应帮忙追查,都是推脱之词,这帮所谓的贵族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混蛋!”


  秦东和佩特乌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佩特乌斯劝解道:“格布乌斯老爷,消消火,现在生气也没用,白白气坏了自己,我们想在就是要想办法把那批货追回来!”


  “追回来?怎么追啊?佩德罗可是十九军团第六联队长啊,他手下六百多人,虽然不是精锐的罗马重步兵,但战斗力却是不弱,要不然上面也不会让他带队去押送税银!就算我们有办法追上,难道还能从他手里抢回来不成?”格布乌斯哭丧着脸,显然对追回货物没有什么信心了。


  秦东想了想问道:“这个十九军团第六联队是什么编制?各兵种都是多少人?驻地在什么地方?”


  格布乌斯对此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他随口说道:“十九军团并不是主力军团,虽然在人数上与主力军团相同。但装备上却是差得太远,骑兵一共66人,都是轻骑兵。只是一群会骑马的步兵而已,剩下的全部是步兵,盾牌兵占了多数,武器配短剑,连主力军团的投枪都没有,主力军团装备的重甲他们也没有,全部装备皮甲。连护胫都没有,另外有少量的弓箭兵,弓箭兵的弓也是最差的弓。能射一百罗米就Bùcuò了!他的驻地就在城东城墙下,离着东城门不足三百罗米”。


  经过格布乌斯的介绍之后,秦东大致清楚了十九军团的情况,如果说第六联队的人数与主力军团一个联队的人数相同的话。那么佩德罗手下应该有步兵550人。骑兵有66人,一共616人,思索一番之后秦东说道:“格布乌斯大人,我有办法追上佩德罗的军队并且抢回货物,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什么?”秦东的话将佩德罗雷得不轻,要知道他可是东罗马帝国的子民,让他公然去从军队的手上抢货物就等于是公然与东罗马帝国作对,他额头上直冒冷汗。“布尔,这。这不行,抢劫军队等于是叛乱,如果帝国追查起来,我们全家都会被绞死的!”


  秦东不相信格布乌斯因为胆小而不敢做这种事情,这家伙既然有胆子来往两国之间跑商队就证明这家伙是一个为了财富而敢于冒任何风险的人,他说道:“格布乌斯老爷,我和我舅舅是商量好了的,准备动手抢回货物,我管他佩德罗是什么人,敢劫走我们的货物就是不让我们活,他不让我们活,难道我们还要坐着等死不成?就许他劫走我们的货物,难道就不许我们从他手里抢回货物,这是哪门子道理?他劫走我们的货物而我们只能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而我们抢回货物就是叛乱,这是谁规定的?这还有天理吗?格布乌斯老爷,要知道您被劫走的是您一半以上的家产啊,都是您辛苦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您就甘心便宜那该死的佩德罗?如果您同意跟我们一起干,我绝对有办法做得干干净净,即使有人追查也没办法查到,而且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抢回来的可不仅仅是原本就属于我们的货物,而且还有这三个月的税银啊,到时候我们按照各自的人数多少来分配,你认为如何?”


  秦东一番说得格布乌斯捏起了拳头,事实上秦东把准了格布乌斯的脉络,格布乌斯绝对是一个为了财富而敢于做任何事情的商人,对东罗马帝国那点可怜的忠诚度在财富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格布乌斯喘着粗气抬头看着秦东问:“布尔,你说你有办法抢回货物,而且能做得让人查不出来,是不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我敢用脑袋担保!”秦东信誓旦旦的说道。


  格布乌斯捏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道:“好,既然你们都决定干了,那我还怕什么?说吧,你们决定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秦东之所以要拉上格布乌斯,就是想将这家伙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值得收买的人,也是一个可以被收买的人,而且这家伙还是君士坦丁堡的地头蛇,这次去君士坦丁堡有他帮忙打点一切,在安全上要有保障一些,这件事情之后,他不想被收买都不行了,想想看,袭击帝国军队抢走大批的货物和税银,这是什么罪名,只要他入伙干了这一票,秦东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这老家伙不老实,秦东可以随时将此事向东罗马帝国告密,到时候格布乌斯全家不被绞死都难。


  秦东说道:“您只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明天一大早,您去第六联队的驻地去转转,不管您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明天天黑之前弄清楚驻地内还有多少兵力驻守,军营内的结构是什么样的,我敢断言,我们丢失的马匹一定在军营里,佩德罗的士兵基本上都是步兵,这次押送税银不会带走这么多马匹,除了骑兵,步兵根本不会骑马,想要学会骑马可不是短时间之内能行的,所以我断定我们丢失的马匹还在军营内,只要弄清楚了军营内还有多少兵力和布防情况,我们就有办法抢回马匹,如果我们有足够多的钱。我们就可以去马市买马,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所以不得不用这个办法。第二。同样把您的护卫们的指挥权交出来,我需要他们的力量!”


  格布乌斯点头道:“好,布尔你分析得Bùcuò,我们丢失的马匹应该都在军营里,佩德罗要带兵押送税银去君士坦丁堡,肯定会带走大部分士兵,军营内留守的士兵绝对不多。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想抢回马匹应该不难,那么我们怎么出城呢?”


  秦东早就计划好了,他说道:“当然是夺马和夺城门同时进行。城门口的守卫士兵不多,也都是一些废材兵,我的手下很轻松就能解决他们,格布乌斯老爷可以放心!”


  格布乌斯道:“既然这样。那就干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当天晚上安排好足够多的护卫警戒巡逻之后,其他人都各自回房睡觉。秦东也不担心会因为这一两天的时间就会追不上佩德罗的军队,佩德罗的军队需要押韵税银和货物,队伍中有马车和绝大部分步兵,走得并不快,从季米特到君士坦丁堡最少也需要半个月以上才能抵达,秦东等人只要抢回马匹,他们将拥有足够的时间追上佩德罗。


  第二天上午。秦东下令除去部分人员之外,其他人全部留在车马店休息养精蓄锐。不许出门,因为这很Kěnéng是短时间之内他们能够有这么多休息时间了,同时他还让人去买来大量的酒肉,让手下这帮人中餐和晚餐吃饱喝好,等到晚上行动的时候有足够的体力。


  鉴于苏合的伤势比较严重,短时间内不能骑马作战,而今后这几天之内又需要长途追击佩德罗的军队,以苏合的伤势根本无法承受,所以秦东准备安排四个护卫又购买了一辆马车将苏合送回帕札尔大营养伤。


  刚刚布置下去,手下护卫就过来报告:“大人,苏合大人醒了!”


  “走,去看看!”秦东当即起身向苏合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之后,秦东看见苏合果然已经醒了,连忙走过去道:“苏合,感觉怎么样,曹道长给你看过了,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伤的伤口过多,失血严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Hǎode,你放心养伤!”


  苏合很虚弱,他嘴唇有些干枯,用很微弱的声音道:“大人,属下让您失望了,您把看守货物的重任交给我,我却没有看好货物,反而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还让大人操心了!”


  秦东安慰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换做任何人都没办法幸免,我们已经查到了是谁劫走了货物,所以你尽管放心。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大人请说!”


  秦东道:“是这样的,鉴于你现在的伤势不能颠簸,如果太过劳累很Kěnéng危及到你的性命,所以我想派人送你回去,马车都已经买好了,只要出了城门,外面就是我大匈奴帝国的领土,你基本上就安全了,你看怎么样?”


  苏合神情有些黯然:“大人,苏合拖累您了,为了不耽误您的大事,属下遵从您的决定!只是大人您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住性命再说,再想办法派人传回消息,我们在帕札尔得到消息之后,必定会率兵来营救!”


  秦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的!苏合啊,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等你这次伤好之后就找个女人当婆娘,给你洗衣烤肉生孩子!”


  说起这件事情,苏合的脸色有些红润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我!”


  草原上儿女的婚事没有太多的讲究,虽然也有父母做主的,但是大多数还是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这个习俗即使是在古代也是如此。


  “噢?”苏合的话让秦东颇为好奇,他问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另眼相看呢?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的忙呢?”


  “是托隆的女儿,好像叫华凤,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上我,大人,你看我能不能得到华凤的喜欢呢?”苏合说道,看上去好像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估计那姑娘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秦东听后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华凤啊,很有眼光嘛,我认为凭你的发型应该没问题!”


  “发型?”苏合纳闷了,“这跟发型有什么关系?”


  秦东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苏合独自一个人琢磨着发型跟求偶有什么内在必然的联系。


  吃完早点之后,苏合被抬上了一辆马车,四个护卫负责护送他会帕札尔大营养伤,待马车出城之后,秦东才放下心来并将阿法尔德叫到自己的房间里。


  “大人,您找我?”阿法尔德敲门进来之后问道。


  “坐吧!”秦东指着凳子说了一句,等阿法尔德坐下后说道:“阿法尔德,情况你都应该清楚了吧?今天白天格布乌斯会去打听第六联队驻地的情况,晚上我们会突袭第六联队的驻地抢出马匹,而要出城就必须城门,但是又不能提前闹出动静被城内守军发现,如果被城内守军发现而赶来,我们很Kěnéng被堵在城内,所以突袭第六联队的驻地和抢夺城门必须同时进行,我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着你的十几个人和格布乌斯的护卫队成员,一共六十多人今晚的任务就是在我们突袭第六联队驻地的同时抢夺城门,白天你需要去观察城门口的情况,以便晚上行动时有一个心理准备!”


  阿法尔德点头道:“大人放心,这种事情我们以前也干过,已经有一些经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就要带人去查看城门守卫的情况了!”


  “去吧!”秦东挥了挥手。


  中午时分,格布乌斯就回来了,而且带回了第六联队驻地的详细情况,这让秦东大为欣喜,只要有了第六联队驻地的详细情况,晚上抢回马匹行动的成功率就会大大提高,这对于秦东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在秦东和佩特乌斯的注视下,格布乌斯用芦苇笔慢慢将地六联队驻地的平面图画了出来,并标明了各处房屋地点,干什么用的,马厩在城墙边上,格布乌斯画完之后指着马厩道:“就在这里,我花钱打听清楚了,你们猜得没错,马厩里多出了两百多匹马!”


  秦东看了一边粗略的平面图,一圈捶在桌子上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今晚必须要成功!”


  第一百三十二章袭击东城门

  傍晚时分,天气有些燥热,看来不久就会有一场大雨,秦东在下午的时候派人摸清了城内的地形和城防守军的情况,通过询问格布乌斯和派人侦查的情况来看,城内的守军是第十九军团的第一联队、第五联队、第六联队,一共两千五百人,而距离第六联队驻地最近的是第五联队,这是一个常备联队,属于重步兵方阵序列,装备比第六联队要好得多,但在机动性方面却又比第六联队差很多。


  季米特城并非小城,而是边塞重镇,军队从第一联队驻防的城西到第联队驻防的城东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这还是消息传递及时的情况下才能办到,如果消息传得不够及时,第六联队驻地受到袭击的情况下有Kěnéng一个小时都不会有援兵到来。


  第五联队的驻地在城中间位置,既可以支援城西,又可以支援城东,无论城东还是城西发生什么事情,在第五联队都能够很快得到消息。


  在所有人员都回来之后,秦东把手下几个主要的头目召集起来研究行动的方案,“阿法尔德,你们下午侦查的情况怎么样,东城门口的防御情况如何?”


  阿法尔德道:“大人,通过观察我们发现东城门的驻防兵力只有三十人,分成三组轮番值守,这比西城门少得太多,武器装备也非常差,属下有把握一个冲锋就将他们全部干掉!”


  秦东点了点头:“不可大意,毕竟你们是否能够拿下城门关系到我们是否及时出城。如果被困在城内就是死路一条了!”


  “明白,大人!”


  秦东又道:“经过格布乌斯收买第六联队驻地的士兵,我们得知第六联队留在驻地的人数只有一百一十人了。也就是说佩德罗带走了五百人,六十多个骑兵全部被带走,剩下一百一十人都是老弱病残,下午的时候我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两边同时进行存在很大的风险,一旦哪一方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成功都有Kěnéng功亏一篑,所以我决定先让你在东城门口动手,你能动用的兵力一共有一百三十人。这些人包括我们的马夫和伙计,另外还有格布乌斯的五十多个护卫,我要你们在第一时间杀散东城门口的士兵。如此一来,第六联队驻地的一百多个守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而前来增援,这是第一步,抢夺城门。吸引敌军。


  第二步。你们要守住城门口,以你手上的兵力足够对抗从第六联队驻地而来的一百人,而我则带着一百弓骑兵闯进空无一人的第六联队驻地取马,第六联队驻地Kěnéng还有少量守军,不过这不足为虑,我们很快就能抢回马匹,有了马匹的一百弓骑兵就有了足够的战斗力,然后我们前后夹击第六联队残部。


  在进行这两步的同时。我们不能不考虑第五联队,第一联队不必管。距离太远,就算他们知道东城门出事后派兵增援也来不及,第六联队的留守部队在得知东城门被突袭之后很Kěnéng会派出人员紧急前往第五联队驻地寻求支援,所以我们要在通往第五联队的主街道上埋伏一支小队,只要看见有士兵前往第五联队报信,立刻予以格杀!杀散第六联队残部之后,所有人员在东城门口,以号角声为准,只要号角声响起,所有人员立刻放弃所Yǒushì情前往东城门口,我们再一起出城向东追击佩德罗”。


  听了秦东的计划之后,阿法尔德和其他几个十夫长头目都点头认可,阿法尔德带头道:“大人的计划周详,属下等人不及,请大人下令!”


  “很好!”秦东开始布置:“你挑选出十个人,其中一定要有箭术Hǎode人,这十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在天黑之后前往东西走向的主街道上埋伏,只要有信使骑快马向第五联队驻地方向奔驰,立刻格杀!另外你亲自带一百二十人在半夜时分准时攻打东城门,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也跟你们一起,但不要让他们参加战斗,其他所有人都跟着我前往第六联队驻地取马,我们再前后夹击第六联队的留守人员,你们都清楚了吗?”


  阿法尔德和几个十夫长都一起行礼齐声道:“大人,我们都清楚了!”


  秦东起身道:“好,现在吃晚餐,吃完晚餐之后没事的人继续休息睡觉,半夜时分准时行动!”


  “遵命,大人!”


  吃晚餐的时候,秦东将计划对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舅舅你们随同阿法尔德一起前往东城门,但是你们不要跟他们一起,他们攻打城门的时候你们躲在一边,直到我带人出现杀散第六联队留守人员之后你们才出来跟我们!”


  佩特乌斯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这两个胖子也没有杀人的力气,还是不给你们添乱了,什么时候开始?”


  “深夜凌晨准时开始!”


  吃完晚饭之后,除了必要的警戒哨之后,所有人都上床休息,到了深夜时分就要打一仗,而且还要连夜骑马追击佩德罗率领的五百人,Kěnéng还要连续追击几天几夜才能追上,追上之后还要打一仗抢回货物,顺便把这个季度季米特城缴纳的税银也给抢了,只有休息好,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一连串的军事行动。


  城主府。


  执政官霍尔特坐在餐桌前美美地喝了一口啤酒,这种啤酒太好喝了,他从来没有喝过,小舅子前天深夜给他送过来的时候他对这种啤酒的味道还不怎么适应,但是连续喝了两次之后就感觉这味道Bùcuò,特别是倒酒的时候冒起的泡泡,喝下去特别舒爽,打嗝之后浑身都凉爽了,是一种非常消暑的饮品。只可惜小舅子佩德罗只送了两桶给他。


  吃完晚餐,霍尔特起身扭着肥硕的身体走到旁边软椅上坐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和手。随口问道:“格布乌斯那个狡猾的商人这两天都在做些什么?”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连忙弯着腰走过来低着头道:“大人,小人一直派人跟着他,格布乌斯这两天到处打听消息,很少有人搭理他,不过今天上午他去了第六联队驻地,好像闻到了什么腥味!”


  “嗯!”霍尔特躺在椅子上说道:“不可大意啊,钱财虽然重要。但我们这些贵族还是应该把名誉放在第一位,没有了荣耀和名誉的贵族是堕落的,会受到其他贵族们的唾弃。以后在上流社会就不好混了!本大人之所以纵容佩德罗干这种事情,是因为我们迟早要回到君士坦丁堡的,这里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毕竟是边塞。匈奴人随时都有Kěnéng叩关。西面就是匈奴人的地盘,这段时间匈奴人那边传来消息说匈奴王庭得很厉害,虽然匈奴人内斗对于我国很有好处,但是相对来说由于内耗,匈奴王庭对于边疆地区的军队的力就减弱,这些常年生活在边境的匈奴军队一旦失去了王庭的约束,肯定会南下或者东来打我们的秋风,匈奴人可不是善茬。呆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啊,所以我才允许佩德罗干这种事情筹集一些钱财。然后用这些钱财向上面疏通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调到别的地方做一个城主,就算是小地方也是可以的,只要没有匈奴人威胁就行!”


  管家弯腰道:“大人睿智,小人不及!”


  霍尔特想了想说道:“看来这个格布乌斯还没有死心,他还在试图找到那批货,那两百多匹马放在第六联队的驻地迟早要被他发现,这样吧,今夜半夜时分你带人去第六联队驻地把马群转移到城外,明天一早派人送去君士坦丁堡卖掉,以免时间拖长了对我们不利!”


  管家答应:“是,大人!那些都是上等的战马,一定能买出高价钱,也不知道格布乌斯那家伙从哪弄那么多好马,只是我们不能用,真是可惜了”。


  凌晨零点左右,突然下起了大雨,秦东翻身从床上坐起,穿好衣服又配好武器之后走出门,门外阿法尔德带着两人正等在外面,“大人,信使的小组已经准备好了!”


  秦东点头道:“好,让他们先行!”


  “明白!”


  命令下达之后,负责拦截信使的小组拿着武器消失在雨夜之中,他们将前往从东往西的主街道上进行埋伏,只要看见骑马的信使经过就格杀勿论,不让消息传到第五联队驻地。


  下雨给秦东等人的行动带来很大的不便,长时间淋雨很容易染上风寒,在这个时代风寒病绝对是重病,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身体Hǎode人还可以挺过去,身体不Hǎode人很大Kěnéng就此死去,在这个时代的东方还有中医可以开一些草药方子治疗,而在西方根本就没有治疗风寒的办法,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外科手术,得了风寒的人命大的话能挺过来,运气不Hǎode人只能是死路一条。


  由于傍晚的时候很闷热,秦东早已经预料到Kěnéng会有大雨,因此派人在城内各处采买了两百多套蓑衣,这种原始的雨具能够有限的防止雨水淋在身上。


  等拦截信使的小组离开没多久,秦东和阿法尔德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分别前往第六联队驻地和东城门口,车马店就此空无一人了。


  现在是半夜时分,又下起了大雨,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早睡的人早就进入了梦想,大队人马在大街上行走发出的声响被大雨落地的浩大声势给掩盖了,大雨虽然给秦东等人的行动带来不便,但也带来了便利。


  走了一刻钟左右,阿法尔德就要快带着人马抵达东城门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飞快地从大雨中跑过来,见到阿法尔德就报告:“大人,城门口刚刚换岗,上岗的这队人全部躲在城门洞子里躲雨,下岗的那队人很快跑进旁边的房屋睡觉去了!”


  “很好,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八十人将正在睡觉的士兵包围在房屋内,一个也不能被跑掉,其他四十人随我杀进城门洞子,杀光那一队守卫城门的士兵,走!”阿法尔德抽出大剑大声命令道。


  在阿法尔德的命令下,他带领的这一百二十人分成了两队,他自己带着四十人以跑步的姿态一边大声叫囔着冲向城门口,一边挥舞着刀剑,搞出了很大的声势,躲在城门洞子里躲雨的十个士兵被突然冲过来的大股人马吓傻了,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大叫:“有敌人,敌袭!所有人拿出武器守住城门,给我守住城门!”


  巨大的喊杀声就连大雨也未能掩盖,很快,在旁边房屋内睡觉的二十个士兵也被惊醒了,但是他们很快悲哀的发现自己被包围在房子里出不去,而且外面还有人不断从窗户外射箭进房屋内,倒霉的士兵们一个个被射死,机灵一点的人躲在了床底下幸免遇难。


  “哈,给我死来!”阿法尔德双手持巨剑冲进城门洞子对着领头的队长就是一剑劈下去,“铿”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城门洞子的响过,那士兵小队长急忙横剑架住,但被阿法尔德巨大的力量劈得跪在了地上,后面冲过来的人也紧接着跟城门洞子的士兵们交上了手。


  喊杀声、惨叫声彼此互相交错,分不清是谁在喊杀谁在惨叫,双方一打起来,喊杀声立即惊动了不足一里的第六联队驻地的留守部队的哨兵,在确认有人突袭东城门之后,在驻地门口守卫的哨兵立即向驻地内跑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东城门被人突袭了!”哨兵跑到副联队长卧室门口大叫。


  副联队长很快被叫醒,他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令除了伙夫之外,其他所有人拿起兵器在校场集合,士兵们在这个时候被叫起来集合,一个个怨声载道,但命令就是命令,在军官的组织下,留守的一百人很快集合,在副连队长的带领下开出军营向东城门方向而去。


  此时的东城门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守卫城门的士兵被阿法尔德等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在城门口的十个士兵没杀之后,城门就被阿法尔德带来的人控制了,他留下三十个人守城门,自己带着几个人很快到了旁边的营房,并亲自带着人杀进去将营房内只剩下十几个士兵杀了个干净,了城门口。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个不留


  “大人,城门口所有罗马士兵被杀死,没有一个活口!”一个手下向阿法尔德报告。


  虽然中途遇到了一点点顽强的抵抗,让阿法尔德损失了几个人,但是他还是很快清理了抵抗的罗马士兵,得到报告之后,他马上道:“收集所有的弓箭和箭矢,在城门前方五十罗米的地方架设路障和拒马!”


  “是,大人!”命令发出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将能搬动的物品都搬到前面去做路障,尽量抵挡第六联队驻地留守人员的攻击。这是事先商量Hǎode,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把第六联队驻地的留守人员引过来,为秦东等人取马创造条件。


  时间非常紧迫,第六联队驻地离这里只有一罗里,根本不远,阿法尔德等人消灭了城门口的三十个守军之后只来得及刚刚架好路障,就看见一队人马向这边跑过来了。


  阿法尔德命令格布乌斯手下的五十个护卫收集罗马士兵的盾牌顶在前面,一手拿盾牌,另一支手拿兵器,剩下七十人中有五十人会弓箭,阿法尔德让这些人排成五排在最后面,另外还有二十人,这些人没有盾牌,只有武器,他让这些人作为预备队守在中间,以一百二十人防守一百人的进攻,如果这还顶不住,他就真是不用混了,对此他很有信心。


  由于下这大雨,本身又是黑夜,视线很难看清十米之外的人和物,第六联队的人马已经冲了过来。但是由于无法辨别敌我,阿法尔德只能等看清来人的身份之后才下令攻击。不过此时第六联队的一百人已经冲到了跟前了。


  还好阿法尔德事先在前面设置了路障,第六联队的一百人被堵在了路障外。待看清来人的身份之后,阿法尔德当即下令五十名弓箭手射击。


  第六联队的副联队长完全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攻占了城门,而且对方还有弓箭手,第一波弓箭射击就让他和手下吃了大亏,至少有三十人被箭矢射中,这其中又最少有二十人中箭失去了战斗力。


  “盾牌防御!”副联队长大吼一声,命令下达后。罗马士兵立即组成了一个方形的乌龟壳,前方,左右两侧以及头顶都被盾牌挡住。箭矢很少能射中里面的人,只有后方没有盾牌抵挡。


  乌龟壳盾牌阵在副联队长的命令下缓缓向前移动,在抵达路障的时候不能前进了,副联队长只能命人弯腰一点一点清理。但是整个阵型却遭到了阿法尔德更加凶猛的攻击。不过第六联队的人由于有盾牌阵保护,伤亡很少,而第六联队被路障挡住又担心被阿法尔德的弓箭手射击,所以不能撤掉盾牌阵,双方在路障处形成了僵局,虽然双方定在最前面的人都有互相攻击,但谁都奈何不了谁。


  却说第六联队的一百多人前去支援东城门,并派出信使向第五联队驻地求援之后。秦东就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了,当即带着人马大摇大摆的走向第六联队驻地。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第六联队营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开!”站在驻地门口的哨兵看见上百人手持兵器大步走过顿时有些心慌,门口瞭望台上的士兵正要吹号报警,但是突然从黑暗中射出的箭矢要了他的命,尸体从高处落下摔成了肉饼。


  两个哨兵手持短剑,一副戒备的样子,神情高度紧张,脸色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别过来,别过来!”


  秦东手握刀柄逼过去拔刀就斩下,那说话的士兵还来不及惨叫就被砍成了两截,另一个士兵吓得立即丢了短剑,但立即又被其他人砍死。


  秦东将手一挥,迅速有四个护卫冲过去将营地大门打开,秦东叫道:“留下四个人清理尸体,扮成哨兵在门口放哨,一旦发现情况立即报告,其他所有人跟我进去牵马!”


  “是,大人!”众人轰然答应,有四个人主动留下来清理尸体。


  现在整个营地都空了,秦东带着这一百人在营地里走了两分钟还没有碰到一个人,直到穿过一排房子的时候才遇到几个老家伙,这几个老家后也是机灵得很,看见秦东等这么多陌生人拿着刀剑到处乱闯,立马躲进了房子里睡觉,有几个人还跪在路边低着脑袋,秦东见这些老家伙没有威胁,而且还颇为老实,因此也没有为难他们!


  马厩很快被找到了,里面果然有两百多匹马,经过简单查验之后确定就是他们丢失的那批马,秦东立即让所有人都进去将马牵出来,又抓来一个老家伙询问这些马匹的马具都放在什么地方,老家伙在秦东的威胁下很快说出了马具的存放地方,秦东立即派人去取。


  过了小半个小时,所有人马匹都被牵出了马厩,而且马鞍和马镫都被装上,这时一个主动留下清理尸体并假冒哨兵的护卫跑过来报告:“大人,有情况,营地外出现了一队人,他们领头的自称是城主的管家,他们说奉城主之命要带走这批马,将马转移到城外!”


  秦东听了报告后眼神中精光一闪,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有五十多人,大人!”


  秦东想了想吩咐道:“你去领带他们到校场上等候,将人带到之后找个借口离开!”


  “是,大人!”


  待那护卫走后,秦东大声命令道:“所有人检查兵器、弓箭和防具……全部上马!”


  值得庆幸的是那天晚上佩德罗没有搜查他们房间,否则肯定会发现他们藏有大批的弓箭,如果弓箭和武器被拿走了,秦东就真的只有放弃那批货,没有马匹他们还有用弓箭和兵器想办法抢一批马。总有办法追上佩德罗,可如果连兵器和弓箭都被劫走,那秦东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过多久。那护卫回来报告:“大人,小人已经将他们带到了校场!”


  “好,勇士们,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跟我策马前往校场,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回合,你们只有一个回合的时间将那些人全部杀死。!”秦东说完之后立即策马向前跑去,其他一百个弓骑兵迅速跟上去。


  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校场,一百弓骑兵立即分成两列从左右两边包抄将那五十多名站在校场手无村铁的人围在中间。


  “风”秦东策马狂奔大吼着拿出骑弓。张弓搭箭便射。


  “大风”其他弓骑兵立即跟着齐声大叫起来,胯下战马飞驰,行动如旋风一般,一边大吼一边射箭。只跑了不到半圈。每个人还没有射出两箭,城主霍尔特派来的管家和下Rénmen就被全部射死,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目标东城门,出发”秦东见干掉了这些前来找死的人,当即领兵前往东城门。马也是群居性动物,有人骑乘的马匹在前方奔跑引路,后面无人骑乘的马匹不需要人牵绳都会自动跟着前方的骑马的人奔跑,秦东等人骑乘着一百多匹马奔跑在前方。后面还有一百多匹马在后方跟着,经过驻地门口时。放哨的人迅速骑上马跟上,整个队伍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主干道大街,这是一条宽二十多罗米的街道,在这个时代也是属于很宽的街道了,从东大门到第五联队驻地大约有五里路,信使的小组就埋伏在距离第五联队大约两里的处的地方。


  拦截小组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蹲在街道左边的房顶上,一部分躲在街道右边屋檐下黑暗处,按照事先说Hǎode计划,如果有信使骑马过来,则先由蹲在左边房顶上的弓箭手射箭,能射中最好,躲在右边屋檐下的人会上去补上一刀,如果没有射中,又来不及射第二箭了,就由躲在屋檐下的第二部分人员拉起绊马索,将骑马的信使绊倒,然后人员扑上去砍杀。


  “达达,哒哒、哒哒”马蹄声在大雨中响起。


  这个声音立即被埋伏的人听到了,“有人来了!”埋伏人员当即高度警惕起来,蹲在房顶上的三个弓箭手迅速张弓搭箭,第一个弓箭手将箭矢射了出去,但是很可惜,没有射中,第二个弓箭手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很快就听见传来一声惨叫,骑在马上奔跑的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在了地上,只见下方屋檐下立即冲出去两个人各自在那摔倒的信使身上砍了一刀,确认断气之后才将尸体拖在旁边小巷子里。


  由于第六联队副联队长见与阿法尔德一直处于僵持状态,时间久了之后很Kěnéng被敌人的阴谋得逞,因此副联队长连续派出了好几个信使赶赴第五联队驻地请求派出援兵,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信使全部被伏杀在半道上了,由于大雨的影响,第五联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东城门口。


  “大人,这些罗马兵用盾牌摆成了型,我们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等我们靠近,他们就躲在地面用长枪戳,我们都是短兵器,在兵器上就吃亏了!现在他们正在尽力清理路障,很快就会清理完毕的”一个手下向阿法尔德报告。


  阿法尔德听了之后也有点焦急,罗马帝国的步兵乌龟壳方阵是出了名的难缠,箭矢射不穿,他们躲在乌龟壳里可以用长枪对付骑兵冲杀,如果步兵靠近,他们则将手持短剑的士兵布置在外围一边用盾牌抵挡,一边用短剑搏杀,非常的灵活,而且也容易转向,唯一的缺点就是机动性差,如果行动Sùdù过快就会打乱阵型,失去了阵型的保护,士兵就容易被骑兵冲散队形,结局自然不用说,死得很惨,不过这种乌龟壳阵型也并非没有办法破解,在军事上,从来没有无敌的阵势,也没有破解不了的阵型,就看领兵大将如何运用了。


  阿法尔德开动脑筋,很快让他想到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他立即命令道:“预备队到城墙上搬运一些小石头过来!”


  城墙的石头使用来守城的,如果有地方从外面搭云梯,守城的士兵可以将石头推下砸死敌方的士兵,每个城墙上都有这样石头储备。


  预备队很快搬运了一些小石头,阿法尔德当即命人将石头砸过去,这些石头不大,一个成年人能够扔十米左右,刚好能够扔到路障对面的第六联队组成的乌龟壳头顶上。


  “砰”一声巨响,一块石头被砸到了乌龟壳的顶上,里面传来一声声惊叫,看来起作用了,随后又有连续不断的石头被砸过去,乌龟壳里的罗马士兵不得不用尽吃奶的力气顶住头顶的盾牌,以免被石头砸下去砸中人就惨了。


  这个办法果然延迟了罗马并清理路障的Sùdù,第六联队的副联队长此时早就把第五联队的联队长骂得狗血淋头了,都连续派了好几波信使请求援兵,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怎么搞的嘛,他哪知道那些信使都在中途被人干掉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了震动声,这,这是骑兵?副联队长大喜,他还以为援兵到了,当即大喊:“士兵们,我们的援兵到了,大家加把劲,杀过去老子重重有赏!”


  让副联队长失望了,不仅仅是失望,还有恐惧,身后来的骑兵正式秦东率领的一百弓骑兵,秦东一马当先冲过来连射几箭,他身后的弓骑兵们也张弓射箭,乌龟壳后方并没有盾牌,遭此打击顿时损失了二十多人!

  “噢,我上帝啊!”乌龟壳内传来一声声惊叫,显然的有人被射中让乌龟壳里的罗马并陷入了恐慌。


  “别慌,都别慌!排成全方位防守阵型等待援兵!”副联队长当即大声命令,在他的命令下,后方的缺口很快被补上,整个队伍都被盾牌从所有的方向包围,没有任何死角,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乌龟壳。


  连续几阵箭雨过后,箭矢落在乌龟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没有任何战果,秦东打量着这个乌龟壳,当即命令道:“两个人一组,用套马索!”


  很快有两个骑兵冲出来,其中一个骑兵将一根长绳扔给另一个骑兵,又将手中一大捆绳索扔向乌龟壳,绳索飞过乌龟壳落在前方,两人当即车马往回跑,绳索很快被拉直了,从地上扫过来,乌龟壳内的罗马士兵们一个个被绊倒在地上,盾牌阵维持不下去了,整个乌龟壳就这样被破解。


  “杀!!”秦东大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抽出弯刀冲杀过去,连连砍杀,一个冲锋,第六联队剩下的人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能够站立的只剩下少数,再次调转马头冲一次后已经没有一个人站立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越来越复杂

  围歼第六联队所有人之后,秦东受刀入鞘命令:“吹号令所有人来此!”


  这是早就预定Hǎode计划,所有人都知道,因此阿法尔德当即人吹号传达命令,不久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这里,很快有人送上马匹。


  在主干道大街上埋伏的人员听到号声之后就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东城门已经被己方人员夺得,因此立即向东城门奔去。


  苍凉的号角声惊醒了第五联队的人和城西第一联队的人,这种号声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其他人吹的,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没有理睬。


  吹号过了一刻钟,秦东下令各十夫长清点自己手下的人数,两分钟后得出了结果,秦东手下的一百八十多人无一伤亡,而格布乌斯手下的护卫死了十三人,还受伤了十几人,这主要是因为阿法尔德将他们这些人当做主要力量夺取城门并且对抗第六联队的援兵,所以才伤亡这么大。


  “大人,我方无人伤亡,格布乌斯老爷手下护卫死十三人,伤十六人,都是轻伤并不影响骑马!”经过清点之后阿法尔德向秦东报告了情况。


  秦东点头道:“带走尸体,我们立即出城离开这里向东而去!”


  “是,大人!”


  队伍迅速集结,秦东亲自在前面带队,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在后面组织人员将死去护卫的尸体抬上马背。又将受伤人员搀扶上马,整个队伍很快便出了东城门。


  秦东等人冒着大雨前进,虽然有蓑衣披在身上。但身上还是被雨水淋湿了,现在也没有躲雨的地方,只能冒雨前进。


  就这样策马小跑了一整夜,到天亮时分大雨才停下来,秦东等人抵达了一个小镇外,恰好有一座破败的小教堂,经过搜寻之后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看样子已经破败多年了,秦东便下令在此地休息。


  先安排一些人将破败的小教堂打扫一遍,然后让伤员进入休息。随后秦东又安排人员生火煮热汤和食物给大家驱除寒气和填饱肚子,上午太阳出来了,秦东、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等人安排人将那些战死的护卫尸体火化,收集骨灰用容器装好交给与他们生前关系Hǎode护卫带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


  处理好尸体的事情之后。太阳已经老高了。秦东让大家讲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晒干,收拾整理个人卫生,这时一个护卫前来报告:“大人,佩特乌斯老爷和格布乌斯老爷都有点不舒服,Kěnéng是因为昨晚淋雨的原因,精神有些不振!”


  秦东一听立即赶到这两人休息的地方查看,这两人脸上果然很差,而且有些发烧。秦东心知坏了,估计是感染了风寒。当即就命人将曹查理喊过来为他们俩诊断。


  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都是文弱之人,与这些常年征战的战士和护卫们完全不能相比,这些人就是在外面淋个几天都没有关系,但他们两个就不行了,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连夜奔袭也就算了,还整夜淋雨,他们那种虚弱的身体如何能够受得了?

  曹查理给两人号过脉之后放下了手站了起来,秦东连忙问:“道长,他们的情况如果,是否是感染了风寒?”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Shìde,大人,不过他们两人刚发作不久,只要按时服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大人可以安心!”


  秦东抱拳道:“那就一切都仰仗道长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说话,我一定会为道长安排妥当!”


  “大人客气了,贫道这就去准备草药了!”曹查理再次打了一个稽首便告辞离开。


  等曹查理走后,佩特乌斯说道:“布尔,麻烦你费心了!”


  “舅舅说什么话?这是外甥应该做的!”秦东找来一个小凳子坐下说道:“舅舅、格布乌斯先生,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按照你们现在的情况不宜加快Sùdù赶路,我的意思是由我带着大部人马先追过去,而您二位带着剩下的人一边赶路一边养病,你们不必着急,赶路的Sùdù也不必太快,以养病为主,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货物追回来!”


  佩特乌斯看向格布乌斯道:“您的意思如何?”


  格布乌斯点头道:“我认为布尔考虑得很周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布尔是一个好帮手,有足够的能力完成这件事情,佩特乌斯老爷,您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外甥帮您,您不想发财都难!”


  “多谢格布乌斯老爷夸奖了!”佩特乌斯说完就对秦东道:“布尔,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你不用担心我们,以最快的Sùdù追回货物,沿途在三岔路口留下标记为我们指路就行了,等你追回货物之后留在原地等我们,我们会及时赶上的!”


  “Hǎode,舅舅!”秦东答应一声又对格布乌斯道:“我还需要格布乌斯老爷手下几个人做向导为我们带路,否则我们不知道前往君士坦丁堡的道路怎么行走!”


  格布乌斯满口答应:“这没问题,我安排几个人作为你们的向导给你们带路!”


  中午时分,秦东安排人员进镇去采买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由于时间紧迫,秦东等人也不多做停留,吃完午餐之后他带着一百弓骑兵和自己手下的八十个精锐护卫一共一百八十骑带着三天的干粮先行追赶佩德罗的军队,留下阿法尔德带着手下十几个日耳曼人和格布乌斯手下的二十多个护卫沿途保护佩特乌斯、格布乌斯和其他一些手上的人员,相信有曹查理在。这些病人和伤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由于前两天都一直在休息,即使昨晚一夜没睡,秦东和手下一起出发的一百八十骑人人都精神很好。士气很高昂,但是到了傍晚时分就有人想瞌睡了,不过秦东并没有下令停下休息,而是命令部队继续赶路。


  晚餐也是在马背上解决的,在不能停下休息的情况下,想睡觉的战士只能把自己绑在马背上不让自己掉下去,这对于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人来说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拖不垮他们。


  就这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秦东率手下一百八十骑整整赶了几百里路。天亮时分抵达了东罗马帝国西部重镇埃迪内才停下休息。


  埃迪内是东罗马帝国西部大城市,也是很重要的军事重镇,这里驻扎有重兵,同时也是水陆交通枢纽。是马里查河和登萨河的交汇处。不仅有船南下爱琴海,而且有大路直通君士坦丁堡。


  在城外找到一处为部队休息的地方之后,秦东将格布乌斯派来为他带路的两个向导叫来,让他们进城打听消息,看看是否有军队经过这里前往君士坦丁堡方向,并且押送着大批的货物,两个向导领命之后当即进行打探消息去了。


  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各级十夫长和百夫长负责安排,并不需要秦东操心。很快便有热食和热汤送过来,秦东问其他人都吃了没有。得到答复说其他人都在吃,他才开始吃起来,吃完早餐便躺下休息,有军官们轮流带队巡逻和警戒,这都已经形成了行军途中的定制,早就有规定的,不需要秦东亲自负责安排。


  一觉睡到中午时分,秦东刚刚醒来没多久,两个进城打探消息的向导就回来了,而且带来了好消息。


  “布尔大人,我们在城内的雇佣酒馆里得到了消息,是有一支军队押送着大量的货物和财物在城东驻扎,今天早上出发向东去了,我想这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佩德罗和他的联队,我们现在追上去估计只要两个小时就能追上!”一个向导有些高兴地说道。


  这个消息让秦东精神大振,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了,问道:“你们是在佣兵酒馆内得到的消息?”


  另一个向导道:“Shìde,大人,我们这些护卫一直都是干佣兵的,对这里面的道道清楚得很,在佣兵酒馆内能打听到各种消息,只要肯出价钱就有人卖消息!”


  秦东点了点头,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是在佣兵酒馆内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个消息已经在道上传播开了,很多人都在盯着这支军队押运的财物和货物!”


  两个向导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大人英明,小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大人却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方面,如果按照大人的思路,说明已经有人在打这批税银和货物的主意了!”


  秦东思索了一会问:“你们知道这一带附近有什么规模稍大的强盗吗?或者有什么不受官方的武装力量?”


  听了秦东的询问之后,两个向导苦思一会,其中一人说道:“这里没听说过什么盗匪,帝国对于盗匪的打击很严厉,倒是有几支不受官方控制的武装力量,他们是保加尔人的部落,一共三个部落,这三个部落主要生活在附近的森林里,平时也不交税,在森林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很少与外界接触,一般接触都是与外界居民交易生活用具,大多都是以物换物!”


  秦东又问:“除了这三支部落之外,还有什么大型的佣兵团吗?”


  “Shìde,大人!这里有两支比较大的佣兵团,人数都在四百人左右,其中一支叫太阳佣兵团,另一支叫罗多彼佣兵团,太阳佣兵团的团长叫赫拉姆,是个悍勇的日耳曼人,而罗多彼佣兵团的团长叫普蒂斯特斯,他是个希腊人,在罗多彼山出生,因此把自己组建的佣兵团取名叫罗多彼佣兵团,这家伙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一个向导介绍了这两支佣兵团的大致情况。


  秦东想了想又问:“我想知道这两支佣兵团的驻地在哪儿,他们手下佣兵的具体都有哪些兵种和装备情况怎么样?”


  向导道:“太阳佣兵团的驻地在东北方向的德米翰,而罗多彼佣兵团的驻地在东南方向的阿扎特,佣兵基本上不分什么兵种,就和我们一样,这两支佣兵团基本上是有什么武器和装备就使用什么武器和装备,马匹很少,每支佣兵团只有十几匹马,毕竟马匹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另外还有少量的弓箭,但应该不多,没有多大的威胁!如果说这两个佣兵团想打佩德罗押送的税银和货物的话,他们必定要联合起来,而且行动的地点应该会选择在哈甫萨,这里地形险要,适合突然发起攻击而另进过的人马来不及布置防御!”


  经过两个向导的轮流介绍之后,秦东对这一带的势力总算有所了解,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估计肯定是这两支佣兵团想打佩德罗军队押送的税银和货物,另外三支保加尔人的部落也有Kěnéng,但Kěnéng性不大。


  秦东问道:“按照你们的估计,佩德罗和他率领的军队大概什么时间抵达哈普萨?”


  “应该在明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可以抵达,毕竟他们都是大部分都是步兵,而起还有大批的税银和货物要押运,行军Sùdù肯定快不起来,这样一来,如果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想动手的话就有足够的时间追上去,或者说他们早已经埋伏在哈普萨了!”


  秦东想了想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让那两支佣兵先动手,他们分别有四百人左右,如果想要得手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所以他们很Kěnéng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佩德罗,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夜半凌晨时分快马加鞭赶赴哈普萨,以我们骑兵的Sùdù,天亮时分就能赶上佩德罗和他的第六联队,我们只要远远的跟在后面,等那两支佣兵团动手杀散佩德罗之后,我们再抢回货物和税银!”


  旁边的百夫长和十夫长们听到秦东的安排都起身行礼:“是,大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收买内应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秦东没想到因为这批货而牵涉出来的势力越来越多,这批货确实是好东西,加上格布乌斯的那批货一起价值在一百金磅以上,这也是能够吸引那么多势力窥视的原因,这些长期混迹在佣兵界和冒险生涯的佣兵们消息非常灵通,说不定格布乌斯的商队里就有他们的耳目,或者说季米特城内有他们的耳目,这个消息在秦东他们刚刚抵达季米特城时就被他们得知了。


  秦东相信只要他亮出匈奴人的招牌就没有任何江湖势力敢打这批货的主意,但是这样却会引起东罗马帝国官方力量的高度警惕,他们甚至会派大军围剿,这就不是秦东所愿意看到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在江湖势力内部解决,不能把东罗马帝国的力量引出来。矛盾又出现了,如果要抢回货物必定要与佩德罗发生冲突,甚至要全歼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兵马,干掉了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兵马,必定会引起东罗马帝国官方的严重关注,官方必定会派人调查税银的丢失,所以秦东才说要让别的势力先动手,让别的势力与佩德罗火拼,等那些打税银和货物主意的势力消灭了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兵马之后,秦东才带人出来抢回货物,如此一来,官方力量即使派人调查,必定也会先查到那些势力的身上,等到查出是秦东干的时候估计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宣布休息一个下午之后,几个主要的百夫长和十夫长刚刚退下。秦东就看见负责安全警戒的十夫长走进来行礼报告:“大人,属下等在警戒时发现一个人在我们营地周围鬼鬼祟祟,属下已经派人将他抓来了。根据他交代,他叫哈比,属于一个叫太阳佣兵团组织的人,他的身份是太阳佣兵团分布在埃迪内的探子,此人长得猥琐至极,十分难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不知道大人要如何处置他?”


  秦东听了报告之后心中一动,思索一番便道:“将他带进来!”


  “是,大人!”十夫长答应一声。回头向外面大喊:“将他带进来!”


  很快有两个匈奴士兵押着一个非常瘦小,但又十分机灵的人走进来,这人一双眼睛咕噜乱转不停,自从被押进来之后就不停地打量秦东和周围的情况。秦东却是不说话。一直盯着这个古怪的人看着。


  “尊敬的匈奴大王,小人名叫哈比,是一个靠打听消息混口吃的人,现在跟着太阳佣兵团讨生活,小人并无恶意,请大王看在小人上有老母亲,下有小儿的份上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必定永世不忘大人的恩德!”


  一看这人说话和行事。秦东就知道这人在江湖上混的时间够长,都混成老油条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秦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问道:“你叫哈比?”


  “Shìde,大人,您没有听错!”哈比连忙说道。


  秦东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匈奴人的?”


  哈比想也不想就说:“大人,似您这等相貌的人除了匈奴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种族的人有您这么高贵的相貌了,西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皇族都没有您的血统高贵,小人一看就知道!”


  这家伙拍马屁的工夫简直是信手拈来,估计让他自由发挥的话,他能够说得天花乱坠,秦东立即打断他:“那可不一定,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放下,你说你叫哈比,是太阳佣兵团的人,还上有老母下有小儿,本大王如何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呢?除非你说出你家住哪儿,你家里除了老母而小儿之外还有什么亲戚,太阳佣兵团一共有多少人,内部具体情况如何,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否则你就是在说谎,本大王一向憎恨说谎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本大王一般都是先把他的皮剥了,然后放在油锅里炸上一炸,先油炸小腿,只是有点疼痛,却不会死,让他看着自己的小腿被炸熟了,然后砍断了喂狼,之后再炸大腿和手臂,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狼吃掉……”。


  随着秦东一直说下去,哈比这样一个十足老油条的家伙被秦东描述的场面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裤裆下早已经是屁滚尿流了,他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哭叫:“大王,求您别说了,求您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经过一番恐吓,哈比这个家伙连他老娘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吐了出来,他的家就在城内,家里除了一个老母之外,却是没有什么三岁小儿,秦东当即派人去城内调查,看看这家伙说得是否是真的,哈比看见秦东竟然真的派人去查,暗自庆幸自己说了实话,如果说假话被查出来估计眼前这位大王很Kěnéng真的将他炸了油锅。


  没过多久,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证实了哈比说的是真的,秦东这才解除怀疑,他叫人拿来一袋子银币倒在桌子上,哈比看见那些银币顿时眼都直了。


  秦东一边把玩了桌子上一堆银币,一边说道:“哈比,本大王知道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本大王欣赏你这样的人,不想用你老娘威胁你的办法让你给本大王做事,这不是一个正直的人该做的事情,你刚才说太阳佣兵团今晚启程准备和罗多彼佣兵团联手打劫押运税银和货物的军队,本大王希望你跟着他们一起去,随时向本大王报告他们的动静,这里有一些钱,只要你答应为本大王做事,你可以拿走,它们全部都是你的,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本大王还有丰厚的赏金,足够你建一栋大房子,买上很多良田!你愿意为本大王做事吗?”


  秦东的话刚说完,那哈比就迫不及待地回答:“愿意。愿意,大王,小人一百个愿意。小人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慷慨的人,与那些万恶的贵族相比,您比他们高尚一万倍!”


  哈比就这样被收买了,他被放了回去,秦东丝毫不担心这家伙拿了钱跑路,他已经答应事后还有更多的钱支付,哈比这种爱钱如命的人怎么Kěnéng放弃那么一大笔钱呢?


  为了方便联系。秦东还与他制定了联系方式,并派专人与他联系,哈比回去之后果然想办法混入了打劫的佣兵队伍当中。傍晚时分他传来了消息,报告了太阳佣兵团的集合地点,在集合地点集合之后,至于在什么位置与罗多彼佣兵团的人还不清楚。


  吃过晚饭。秦东带着人马赶到了太阳佣兵团的集合地点。太阳佣兵团的人早已经离开向着前往与罗多彼汇合地点而去,通过检查,手下护卫很快找到了哈比留下的暗记,暗记标明了太阳佣兵团前进的方向,秦东当即率部沿着暗记指引的方向跟了上去。


  哈比跟着太阳佣兵团的人一路行军到了半夜,只感觉全身骨头都累得要散架似的,心里直骂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想起自己原本在埃迪内城里混得好Hǎode。现在却为了钱跑来这荒山野岭喂蚊子,一想起秦东这个匈奴大王答应的金钱。哈比仿佛又有了力气,在一个岔路口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暗记。


  太阳佣兵团的其他人也是怨声载道,这大半夜的赶路也确实很难受的,可在大白天的赶路天气又热得不行,相比较之下,还是晚上赶路凉快一些。


  哈比就这样跟着其他人走了一夜,到了天亮时分累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因为整个队伍停下来了,而且还有佣兵团的头目们高声喊话让大家休息,该喝水的喝水,该睡觉的睡觉,等到战斗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将他们叫醒。


  这个时候其他佣兵们早就在路边草地里躺下呼呼大睡,而哈比反而没有了困意,他精神十足,太阳佣兵团的高层人物和罗多彼佣兵团的首脑接触了,并且开始计划伏击押运军队的事宜,这是哈比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这牵涉到他是否能够拿到秦东承诺的另一些钱。


  在太阳佣兵团团长赫拉姆和罗多彼佣兵团团长普蒂斯特斯两人正在商议伏击事宜的时候,哈比利用自己瘦小的身材和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摸到了附近,他装作蜷缩在草丛里睡觉的姿态,却竖起耳朵将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人商量了半个多小时才最后敲定,这时天际也渐渐发白,眼看就要天亮了,哈比知道自己该走了,再待下去肯定会被识破,因此慢慢蠕动瘦小的身躯离开了原地。


  混入佣兵群中后,哈比提着裤子爬起来火急火燎地跑进了灌木丛里,别人还以为他尿急,也没在意,其实他钻进灌木丛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急行了几分钟的哈比突然在路边被人捂住嘴巴拖进了草丛里,“嘘别出声,是我!”


  哈比虽然被捂住了嘴巴,眼睛却能看见,他依稀能看清来人是秦东派给他的联系人,待那人将手松开之后,低声道:“吓死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这样会吓死人的!”


  那人摊手道:“没办法,不这样就很容易,行了,情况怎么样?你有什么消息没有?他们准备怎么动手?”


  哈比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低声道:“他们准备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埋伏在左边崖壁上,崖壁顶部大约里崖壁下的道路有二十多米高,这一部分人等押运的军队出现之后就会从崖壁顶部砸石头,这些人占少数,另一部分大多数人埋伏在右边的树林里,等左边崖壁上的石头砸完之后立刻从树林里冲出来砍杀押运税银和货物的军士,直到将他们消灭或者杀散为止!”


  那人听了之后想了想又问:“这两支佣兵团难道就不怕被认出来吗?”


  哈比撇撇嘴道:“当然不能被人认出来,在开始动手之前佣兵团的团长都会命令佣兵们蒙住面部,直到成功并且带走税银和货物离开很远之后才允许摘掉蒙面的布条!”


  “他们有没有商量抢到税银和货物之后是就地分赃还是离开回到巢穴之后再分赃?”


  哈比道:“肯定是就地分赃,分赃完毕之后各走各的,毕竟太阳佣兵团的驻地在北方,而罗多彼佣兵团的驻地在南方,方向都不一样,根本不能同路!”


  那人点了点头道:“好,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来这里通报,我会在附近等着,你先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明白了!”哈比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却被那人拉住,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币塞在哈比的手里道:“这是我们大王赏给你的,只要你用心做事,我们大王是不吝赏赐的!”


  哈比笑呵呵掂了掂手里的一把银币,非常满意点头道:“大王果然豪爽,放心吧,我哈比就算跟任何人都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此时秦东已经带着兵马悄悄赶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了,他派人在周围侦查了一番,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坳,这里适合休息和防御,位置也很隐蔽,有关佣兵团准备如何伏击佩德罗及其军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这里。


  听了汇报的秦东当即命令手下接近两百人军队在山坳里休息,他自己则亲自带着几个人前往佣兵团埋伏的地点进行侦查,想要当这个黄雀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对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还要不被蝉和螳螂发现,更加要注意出击的时机,特别是要沉住气,把握好时机才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侦查,秦东对周围的地形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哈比传来的消息与秦东侦查的情况相结合起来让他有些为难,如果说那两支佣兵团伏击成功之后就会就地分赃,然后分道扬镳,那么他必须要在这两支佣兵团分开之前动手,以免货物和税银一分为二之后对于抢回货物更加困难,但是如果要就地动手,而这里的地形又极为不是适合骑兵作战,这里的地形对于骑兵来说缺乏机动迂回空间,强行动手的话,他手下的弓骑兵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第一百三十六章抢

  秦东一直没有想到妥善的办法能完整的抢回所有的货物,虽然这批货物只是用来给他和他的手下人当做掩护身份的道具,但这批货物的价值可是不菲,绝不是能够随便就能狠心丢弃不管的,这批货是整个营地上千居民几个月的心血,如果不管了,那岂不是让营地那么多人几个月都白忙活了?所以这批货不能丢,他心里有些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


  整个上午秦东都在补觉,昨晚跟了太阳佣兵团一个晚上,所有人都有些累了,不过秦东还是安排了人员轮流警戒和侦查,一方面是侦查两个佣兵团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有别的动作,另一方面时刻关注佩德罗和他的军队来的方向。


  中午时分,睡熟中的秦东被手下叫醒了,一个侦骑报告:“大人,三十里外发现了一支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如果没有其他军队经过这里的话,那应该就是佩德罗和他率领的五百人!”


  听到这个报告之后,秦东立即翻身而起,他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在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已经是中午了,秦东没有命令部队立刻准备,而是下令手下护卫们开始吃自带的干粮,吃饱喝足了才好战斗。


  按照佩德罗的军队的行军Sùdù来看,抵达两支佣兵团埋伏的地点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这中间还不知道佩德罗是否会下令军队停下来吃午餐,这个变数不能不考虑进去。所以秦东并不着急,时间还很充沛,太早让手下护卫们准备会让他们丢失士气。他要是一鼓作气,而不是再而衰,三而竭。


  没过多久,监视两支佣兵团的侦骑前来汇报:“大人,那两支佣兵团开始准备了,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佩德罗的军队已经离他们埋伏的地点不远了!”


  秦东点了点头吩咐:“继续打探!”


  “是,大人!”


  通过这件事情。秦东就知道那两支佣兵团的情报能力还是Bùcuò的,他们也许在前方几十里就安排了人员监视,否则他们不Kěnéng这么快就得到了佩德罗所率军队已经离此地不远的消息。


  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都在紧张的准备。只要佩德罗的人马进入埋伏圈就发起进攻,而秦东这边像没事一般,该吃午餐就吃,吃完了继续睡觉。三十里外的佩德罗大军由于烈日炎炎的烘烤早就疲惫不堪。行军Sùdù堪比蜗牛。


  事情果然如秦东预料的那样,由于到了中午,而且太阳又毒辣,军士们早就不想走了,因此佩德罗不得不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息吃午餐,地点就在两支佣兵团布置的埋伏圈前方十里,这让得到消息之后的太阳佣兵团团长赫拉姆和罗多彼佣兵团团长普蒂斯特斯急得直跳脚。


  两支佣兵团早就埋伏好了,这都到了关键时刻。佩德罗的大军竟然不走了,就好比一对男女做足了前戏。该脱的都脱了,男人却停在洞口不进去了,这不是急死人吗?


  更加让两个佣兵团首领担忧的是他们都没有携带干粮,不知道佩德罗的大军什么时候拔营启程,如果佩德罗大军今天不走了,那么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位佣兵团长和他们手下的佣兵们就要在这里饿一天的肚子,今天晚上还要继续喂一夜的蚊子,除非他们不打劫那批税银和货物了,如此一来,他们这两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工夫。


  秦东这边根本没理睬,除了安排侦骑一直盯着佩德罗的大军和那两支佣兵团之外就什么事情都不干,吃了自己携带的干粮之后继续抱着脑袋睡大觉,有的士兵还抱怨这几天睡的觉实在太多了,大有把脑袋睡瘪的节奏。


  大中午的实在是太热了,即使在这种野外也有各种昆虫因为太热而发出鸣叫声,就比如知了,附近的树林里还传出各种鸟类的叫声。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空气中的热度有点下降,秦东被护卫叫醒了,“大人,佩德罗和他的军队拔营了!”


  秦东听了之后丢下一句:“半个小时再叫我”之后就继续睡觉。


  佩德罗和他的军队终于还是慢吞吞行军了,虽然Sùdù很慢,但至少已经动了,现在进入了夏季,天色黑得比较晚,从现在开始行军大概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一直行军到傍晚七点左右安营扎寨,在这种天气下行军,大概只有鬼知道能走多少路程。


  此时佩德罗骑在马上一边擦汗一边拿着一牛皮袋子啤酒喝着,啤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这种饮品口感很Bùcuò,而且不太容易喝醉,但如果连灌一袋子下肚也会头晕晕的。


  士兵们一直在抱怨,抱怨佩德罗不该让他们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行军,这实在是太要命了,而佩德罗也在抱怨,他抱怨为什么一年之中会有夏季和冬季,在这两个季节里在野外行军实在是遭罪,但是没办法,押运税银是他的工作,顺带带点私货去君士坦丁堡兜售赚点儿小钱花花,只不过这次的货物可不是什么小钱,他虽然是第一次喝这种啤酒,但他敢断定一杯啤酒卖一个第纳尔都会大把的人抢着买,特别是这种大热天气。这还不算那些整车的皮氅,当然皮氅在这种天气不好买,但是那些商人会将这么漂亮的皮氅囤积起来,等到冬天一到再卖,又能大赚一笔。


  “将军,前面两里处就是斯诺崖了!”旁边一个骑兵提醒佩德罗。


  佩德罗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将军,反而像一个商人,在谈生意的时候他有一张利索的嘴巴,而且眼神中时常会流露出精明,当看到大笔的金钱时,他的眼睛会发直。嘴角会流涎水,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喜欢坐在金币堆里一个人独自陶醉。而此时他早就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头上戴着的鸡冠铁头盔都有些歪了,胸前的链甲上还有一些嘴角流下的啤酒渍。


  听见旁边骑士的提醒,佩德罗打了一个酒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条路我们每个季度都要走上两回,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不必担心。今天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命令所有人继续前进,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哈弗萨!”


  哈弗萨是一座小城。却是从埃迪内到君士坦丁堡路途上的必经之地,虽然这一带是帝国的领土,而且已经是深入帝国内地,但周围并不怎么太平。各山区、丘陵和森林内还生活着很多不受东罗马帝国的各民族部落。有原居民部落,也有被匈奴人赶过来的日耳曼人部落,这些部落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也经常出来劫掠商队和生活在平原地带的居民村落,东罗马帝国不是不想荡平这一带的野蛮部落,而是要荡平这些部落需要一笔庞大的军费,需要调集很多军队,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东罗马帝国也不能够扫荡这片被称为色雷斯地区的蛮族部落,留下这些蛮族部落生活在这里。又因为这里地形复杂,能够很Hǎode抵挡匈奴人的进攻。如果将这些蛮族部落荡平了,东罗马帝国不仅需要耗费庞大军费,而且还要派兵在这里驻守,又要耗费巨大的军费开支,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东罗马帝国的那些官老爷们可是将这笔账算得很清楚。色雷斯地区虽然有一些乱,但是总比直接被匈奴人威胁要强得多。


  “是,将军!”骑士答应后就传下命令继续前进。


  佩德罗根本不担心在帝国境内有人敢打他这支军队的主意,他这次带来的兵力有足足五百多人,那些蛮族部落虽然凶悍,但每支部落的人数都不是很多,凑不出足够多的兵力来对付他这支军队,想要吃掉他这支军队,最少也要一千精锐,如果不是帝国的正规军,帝国境内哪里有蛮族部落能拿出这么多军队?


  佩德罗继续坐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喝两口啤酒哼几句不知名的小调,天气虽然炎热,但在他看来这种生活也确实很爽,不必呆在季米特整天担心匈奴人打过来,也不必担心政敌在上官面前暗算他,只要能将税银押送到君士坦丁堡完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佩德罗的军队离着埋伏圈只有不到一里路的时候,早已经疲惫不堪而睡去的太阳佣兵团团长赫拉姆和罗多彼佣兵团团长普蒂斯特斯才匆匆被手下佣兵叫醒,如果不是刚好有一个佣兵起来撒尿看见远处来了两条黑压压的人马,估计佩德罗和他军队走过去埋伏圈了他们都不知道。


  意识到佩德罗和他军队已经近在咫尺的两个佣兵团团长差点乱了阵脚,经过一番安排,总算将手下所有的佣兵都叫醒准备动手时,佩德罗和他的军队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马踏入了埋伏地点。


  埋伏在左边崖壁顶上的是罗多彼佣兵团的一小部分人,这些人由普蒂斯特斯亲自带队,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崖壁顶上的准备Hǎode石头推下崖壁对佩德罗的军队进行攻击,剩下的另外大部分人全部和赫拉姆的人马一起埋伏在右边树林内,由赫拉姆统一指挥。


  普蒂斯特斯趴在崖壁顶上紧张地看着崖壁下一队队军士押运着马车经过,其他手下佣兵们也都紧张不已,这毕竟不是对付其他势力的人马,而是对付帝国的军队,要说他们不担心不紧张不害怕是不Kěnéng的,但是这批税银的数量太庞大了,大到了令人的贪婪之胜了理智,而且还有大批值钱的货物,这个诱.惑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首领,他们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圈,现在是不是动手?”一个手下佣兵爬到普蒂斯特斯身边低声问道。


  普蒂斯特斯听说之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让所有人准备,听我的指挥!”


  “是,首领!”命令很快传达下去。


  普蒂斯特斯爬起来蹲下抱起一块石头大吼道:“所有人给我砸!”


  得到命令的佣兵们当即大叫着将身前的石头推了下去,有的抱着小石头往下砸,崖壁上顿时想起了雷鸣般的响声,正在崖壁下道路上行军的佩德罗和他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自主地扭头向上看去。


  “噢,我的上帝啊!快跑啊!”最先反应过来的军士吓得屁滚尿流,当即丢下盾牌和长矛就往右边树林里跑。


  反应快的毕竟只是个别人,自由落体的Sùdù太快了,只要两三秒的时间铺天盖地的石头就落在了佩德罗军队的头顶上,许多军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砸得血肉模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整个队伍一片大乱,由于事出突然,许多士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在慌乱无措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情,这些士兵在遭到突然的袭击之后到处乱窜,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佩德罗早就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也酒醒了大半,他当即大叫:“快往树林里跑!”


  他这一带头往树林里跑,其他军士也疯了一般逃向树林,唯恐跑慢了被头顶落下的大石头砸得粉身碎骨,此时他手下已经被砸死砸伤了不少人,崖壁下的道路上一片狼藉,有些大车上的货物和银币也被砸得散落一地,特别是金币和银币散落在地上发出闪闪金光,但此时已经无人再去管这些平时都拼命想要赚取的货币。


  “嗖嗖嗖……”就在佩德罗和他的士兵们逃向树林的时候,突然从树林内射出了零星的箭矢,紧接着跑在最前面的一些士兵中箭后发出惨叫声倒在地上。


  “杀啊,杀死佩德罗,抢了税银!”从树林内发出一声大吼,紧接着就从树林内冲出来大批蒙面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杀向正逃过来的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军队。


  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军队再次遭到了迎头一棒,他们早就吓得慌了手脚,只想着快点冲进树林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头,哪知道树林内还有埋伏有大量的蒙面匪类,这突然从树林内冲出来拿着各式兵器的大量蒙面强盗让佩德罗和他手下的军士们吓得肝胆俱裂,他们根本不敢反抗,被赫拉姆带着人马冲出来大肆砍杀。


  第一百三十七章张网以待


  对于一支已经被吓破了胆,早就已经没有士气而且一片混乱的军队来说,遭遇正面的突袭全完是一场灾难,佩德罗手下的罗马士兵被赫拉姆带领的蒙面佣兵像杀鸡一样砍杀,那些罗马士兵只顾着逃跑,根本不敢也没有想过转身反抗。


  屠杀,简直就是屠杀!屠杀的后果就是一方的伤亡直线上升,而另一方越杀越猛,越杀越狠,佩德罗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要紧,他在自己亲卫队的保护下向前方突围,凡是挡在前面的人,不管是他手下的士兵还是蒙面的强盗,都被他的亲卫队砍杀,好不容易从被埋伏的地点突围出来,佩德罗回头一看,还跟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足一百人了,也就是另外四百多人全部折在了后面被伏击的位置。


  佩德罗脸色一片惨然,浑身汗如雨下,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商人啊,这个将军的职位是通过他的姐夫霍尔特牵线搭桥用钱买来的,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此时的他早已经虚弱不堪,先是被惊吓了差点吓死,而后有拼了老命的逃跑,一直跑了十几里才停下来,这些跟在他后面的都是骑兵,一共六十多人,幸亏是骑兵,否则他们还跑不这么快。


  “歇歇吧,我实在是太累了!”佩德罗勒马停下,刚才也是他的命大,在头顶遭受乱石袭击的时候没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而且还一路跑到了这里。


  身后的骑兵们全部勒马停下休息。这些骑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只能骑马走路慢跑或是侦查和传达命令消息等等,靠这些骑兵打战基本上想都不用想。


  骑兵队长策马走到佩德罗身边道:“大人。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估计后面能逃回来的很少,其他步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佩德罗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去君士坦丁堡!”


  骑兵队长提醒道:“将军,你是全军主将,怎么向君士坦丁堡方面交代?丢失税银的罪名最低也会被绞死!如果上面有些人揪着不放。很Kěnéng牵连到您全家”。


  这句话一说出来,佩德罗的脸惨白得就跟死了还没有埋没有什么两样,他哆嗦着嘴唇道:“是啊。这怎么办?怎么办?丢了税银的罪名太大了,太大了,他们一定会绞死我的,一定会绞死我的!”


  佩德罗一直在重复着自己说的话。显然已经是六神无主了。骑兵队长道:“将军,如果我们能查清袭击我们的是谁,罪名应该可以减轻一点,毕竟刚才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险要了,任何一个将领在不知道有埋伏的情况下都不Kěnéng不被突袭,而且我们是在帝国境内被埋伏的,这说明这一带的治安存在着很大问题,当地的官员也逃脱不了责任。如此一来,罪名就不用我们全部承担!”


  被骑兵队长提醒的佩德罗脑子也清醒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们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袭击我们而抢走了税银,现在战斗差不多应该已经结束了,他们应该正在清点战利品,准备将税银和货物带走,我们悄悄返回去跟着他们,看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是,大人!”


  佩德罗得太快了,这个消息传到秦东的耳朵里时让他很惊讶,难道罗马帝国的军队就这么不经打吗?一个照面几分钟的时间就被一群乌合之众杀得大败亏输,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罗马帝国军队吗?


  秦东问报信的护卫:“战斗结束了吗?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现在在干什么?佩德罗的情况怎么样了?他被杀了吗?”


  那护卫道:“大人,战斗已经结束了,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人正指挥佣兵们砍杀俘虏,同时也在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佩德罗带着六十多个骑兵向东方逃走了,其他四百多人全部被杀或者被俘!”


  “他们在屠杀俘虏?”秦东不可置信地问道。


  “Shìde,大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秦东思索了一番有些想明白了,毕竟这从突袭的对象是东罗马帝国军队,不是其他什么势力的人,一旦消息传扬出去,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肯定会被东罗马帝国军队剿灭,这是天大的事情,半点也疏忽不得,因此赫拉姆他们才不得不下令杀死所有俘虏,封锁消息,以绝后患。


  另外一个消息就是佩德罗竟然带着六十多个骑兵逃走了,这让秦东不得不感叹佩德罗的命真硬,这种程度的埋伏都没有杀死他,看来这家伙逃跑倒是一把好手。


  秦东站起道:“命令所有人上马前往斯洛崖以西十二里南北分叉路口,既然他们就地分赃然后分道扬镳,必定会在那儿分手,我们就在哪儿等着他们,让这帮土包子们知道我们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是,大人!”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早已经睡醒了并且精神抖擞的匈奴骑兵们跨上战马在各十夫长的整队下排着整齐的队形策马小跑着向预定地点而去,秦东在几个护卫的拱卫下随后赶了过去,沿途还不时地收到侦骑传来的有关那两支佣兵团的消息。


  弓骑兵的Sùdù就是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秦东就带着人马赶到了预定地点埋伏起来,只待那两支满载而归的佣兵团出现就立即杀出来堵住他们的去路。


  这两支佣兵团的Sùdù慢得实在让人受不了,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金币和银币,佣兵们都有些高兴得过了头,而且还有大量的皮毛大衣,现在虽然是热天不能穿,但是到了冬天却是十分保暖的衣服。佣兵团长赫拉姆的话打碎了佣兵们的美梦:“想穿这种毛皮大衣?你们也不看看你们什么模样!知道这种毛皮大衣能卖多少钱一件吗?五十个金币,至少五十个金币,你们能穿五十个金币一件的衣服吗?这相当于你们五年的积蓄!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我已经想好了,把这批货卖了,然后给我们多添置一些武器装备,然后给你们这些家伙每人做两件新衣裳,另外改善一下你们的生活,剩下的钱要积攒下来。我们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Hǎode运气能碰到这种肥羊!还有,这些酒也不能动,这是你们能喝得起的吗?知道这种酒一杯得多少钱吗?你们只能喝两个铜板一杯的酸啤酒。这种啤酒最少能卖一个第纳尔一杯,知道吗?好了好了,快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这次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都分别出兵了三百人,战斗中损失并不是很大。还可以在接受的范围内。其中太阳佣兵团损失了八十九人,罗多彼佣兵团损失了一百零三人,在拥有优势兵力而且占据着绝对地利的情况下,两个佣兵团也损失了接近两百人,消灭了是他们两倍多的罗马士兵,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证明了他们的集体战斗力确实不怎么样,毕竟他们不是军队。如果佩德罗的军队是一致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两支佣兵团能不能打胜战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手下收拾战场的时候。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人再度碰面了,赫拉姆说道:“普蒂斯特斯,按照我们事先定Hǎode规矩,这笔钱和货物一人一半,这个没问题吧?”


  普蒂斯特斯点头道:“当然,这是我们早就说Hǎode,不过我认为剩下的那些战利品应该都归我!”


  这下赫拉姆不满意了,这里有接近四百人的罗马士兵尸体,这些罗马士兵尸体上的皮甲和军官身上的铠甲等之类的防具,还有武器等等都是一笔不少的收获,也是值很多钱的,而且赫拉姆正想给手下的佣兵们换一些Hǎode装备,现在这些战利品正好可以用上,怎么Kěnéng全部让普蒂斯特斯全部拿走?


  赫拉姆当场表示了异议:“噢,普蒂斯特斯,你也太贪心了,这么多战利品可是值很多钱的,你想一个人独吞?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不不不,赫拉姆,我来给你说道说道,为什么这些战利品应该都是我的!”普蒂斯特斯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第一,是我的人得到了消息,我才拉上你一起干的,如果没有我,你有这么Hǎode机会发财吗?第二,所有的计划都是我制定的,这需要动脑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选择在这么Hǎode地方埋伏,你以为我们能用这么少的代价干掉这么多士兵并且抢夺了税银和货物?第三,死得最多的是我的佣兵,我这一方出力最多,结合以上几个理由,无论哪一条都可以说明这些战利品应该归我!”


  赫拉姆是一个日耳曼人,让他杀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然他动脑子就有点为难了,不过并不代表他傻,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跟傻是不沾边的,他当即摇头否决了普蒂斯特斯的三点理由,他道:“我知道你出力多,但这些批战利品的数量太大,我不Kěnéng一点都不要全部给你,还是按照之前的分配原则,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


  普蒂斯特斯笑道:“我想你有点一厢情愿了,如果你还想跟我保持合作,最好是把眼光放长远一点,这次本来就是我出力最多,当然得到也应该最多,这是天经地义的,如果谁出力最多,却拿根别人一样的分配物品,以后还会有谁愿意出更多力?倒时候谁都想着保存实力,还怎么合作?”


  赫拉姆不得不:“好吧,我退一步,给我三分之一!”


  普蒂斯特斯也知道赫拉姆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想要从此人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却不是很容易,而且这里不能逗留太久,这条道路并非没有人行走,这是东罗马帝国从东到西的一条主要道路,经常有商队和行人经过,如果被人看见就麻烦了,他只能答应按照这样来分,将战利品的三分之一分给赫拉姆,其他归他自己。


  “好吧,就这么分!”普蒂斯特斯答应道,两人当即指挥手下佣兵将归自己的战利品都装在车上,有的佣兵甚至扔掉自己手上生锈的兵器拿上刚刚缴获的好武器,又在自己身上穿上皮甲或者铠甲,也不管这天气多么炎热,穿在身上显摆一番,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看见佣兵们行动Sùdù有些慢,普蒂斯特斯有些担心地找到赫拉姆说道:“这一带有很多部落,我们还是让各自的人加快Sùdù,赶快上路为好,如果时间拖长了将那些野蛮的部落引过来我们就会有大麻烦!”


  赫拉姆一想也是,当即命令佣兵们加快Sùdù,普蒂斯特斯这边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他立即带着佣兵们拖着马车就走,也不管赫拉姆了。


  赫拉姆也有些点着急,尽力催促佣兵们快点,很快就追上了普蒂斯特斯,他们准备在西面十二里处的分叉路口分开,普蒂斯特斯要带着人马南下回自己的老巢,而赫拉姆也要带着自己的佣兵们北上回自己的老窝。


  秦东等人躲在一片比人和马还要高的野草丛里,虽然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左右了,但气温还是有点高,而且闷在比人还高的野草丛里非常热,很多士兵包括秦东在内都浑身汗湿了,不过没有谁抱怨。


  这时一个侦骑从东方道路的尽头快速奔跑进野草丛里,看见秦东后下马报告:“大人,那两支佣兵团已经拖着大量马车过来了,距离这里不足五里!”


  秦东听了之后下达了命令:“好,让所有人做好准备,等我的命令后立刻上马,然后随我冲出去!”


  “是,大人!”


  所有人得到命令后安抚着焦躁不安的战马,战马也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知道有战斗要发生了,因此显得情绪有些不稳定,需要士兵们安抚才会安静下来。等了不足二十分钟,远方就出现了黑点,随着时间的延长,黑点变成了一支人马,这就是秦东他们要等的人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赌斗


  随着两支佣兵团离秦东等人隐藏的地点越来越近,秦东心里一直在做权衡,是突然杀出去还是带着人马现身堵住去路向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索要货物,最后时刻秦东终于还是决定带着人马拦住去路索要货物,如果对方不答应,当即开战。


  不是秦东心中仁慈不愿多造杀孽,而是因为这里地形实在不适宜骑兵突袭,道路两侧多是水塘和沼泽地,要不就是根本藏不了人,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秦东他们现在藏身的荒草丛,如果从道路两侧发动突袭,反而会使得骑兵陷入沼泽和泥泞,骑兵一旦陷入这种局面,就是败亡的结局,还不如正面沿着道路冲杀,只要攻击迅猛,也不能不能取得战果。


  下了决定之后,秦东当即下达命令:“所有人上马,随我出去拦住他们的去路!”


  士兵们得到命令后用整齐的动作上马,在秦东的手势指引下缓慢从荒草丛里小跑着上了大路堵在分叉路口,所有人排成四列纵队恰好将整条道路占满。


  这突然出现的大股骑兵将罗多彼佣兵团团长普蒂斯特斯吓了一大跳,他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后就是他的手下赶着马车,再后面是太阳佣兵团的人马。这大股骑兵现身之后恰好堵在他们南下和北上的道路,道路两边虽然没有障碍物,却是松软的沼泽地,人都不一定能在上面站住脚,更别说马车不能通行了。


  “停”发现前方突然出现的大股骑兵后普蒂斯特斯举起右手勒住马大声喊道。整个队伍顿时停了下来,他脸色凝重,看到对面的情况。他知道遇到黑吃黑的了,这种半路打劫的事情最怕的就是遇到黑吃黑,自己累死累活忙碌一场,最终却便宜了别人,心里极为不甘心,但有没有办法,除非大家鱼死网破。


  在后面的赫拉姆得到消息很快骑马赶了过来。“普蒂斯特斯,前面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赫拉姆显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队伍突然不走了是因为前面出了事。


  普蒂斯特斯对着秦东和他的人马扬了扬下巴:“你自己看吧,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赫拉姆抬眼看去,只一眼就知道前面那股骑兵绝对不是样子货,这种动作整齐划一。并且站立不动时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做多余的动作。整个队伍纹丝不动就不是一般骑兵能做到的,赫拉姆常年活在刀尖上对危险自然极为敏锐,前面那股骑兵就像一头食人巨兽、钢铁杀戮的机器,他打量对面的情况之后脸色严肃道:“这究竟是从哪里而来的一股人马?这一带的势力我们都是清清楚楚,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方势力有这么多精锐骑兵的!”


  普蒂斯特斯听了之后不由苦笑不已:“我怎么知道?谁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如果不是周围的地形不适合骑兵突袭,我们恐怕早就完了,伙计,我们麻烦大了。现在怎么办?”


  赫拉姆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决定权在我们手上吗?关键是看对面的人想怎么样!”


  就在两人商量着应对措施的时候。对面跑出来一骑,那人策马跑到距离两人五十米左右处勒马停下大声喊道:“太阳佣兵团团长赫拉姆和罗多彼佣兵团团长普蒂斯特斯,你们听着,我们首领说了,留下货物和马车骡马,我们将让开道路,你们可以带着战利品和税银离开,我们也不想多竖敌人,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用不着生死相搏,而且这批货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佩德罗那家伙暗算了我们,偷走了货物,我们只想要回货物,其他一概不要,如果你们连这个都不能满足我们,那么今天大家就只有血溅于此了,给你们一个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之后如果没有答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骑士说完就策马返回了本阵,留下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两人面面相觑,普蒂斯特斯说道:“没想到是他们,我的人得到消息的时候说起过这件事情,说是有一支大型商队在季米特城落脚,好像是从匈奴人那边过来的,当天晚上在一家车马店住宿,第二天早上货物全不见了,牲口和马车也都全部失踪,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的时间就追到了这里!你是老手了,应该看得出对面那支骑兵的厉害,现在你说怎么办?”


  赫拉姆说道:“如果真打起来,我们这些人利用这种地形不一定会输,我担心的是时间拖长了对我们不利,毕竟这些东西是我们抢来的,如果我们的身份被帝国方面查出来,恐怕我们很难在帝国立足了,能不能逃出去都难说,如果对面的人就这样跟我们对峙,我们还真扛不住,毕竟我们两顿没吃东西了,兄弟们早就饿得不行,没了力气我们怎么跟对面的人打?”


  这番话令普蒂斯特斯不由得对赫拉姆有些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赫拉姆竟然能想到这些方面,看来这家伙能当太阳佣兵团的团长也不是运气,而是有真本事的。


  普蒂斯特斯点头道:“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们都是不占优势的,即使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但我们也没有能力拿他们怎么样,就算他们不跟我们打,放我们走,我反而还不放心!”


  普蒂斯特斯的这番话让赫拉姆非常疑惑,他道:“这是为什么?他们放我们过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普蒂斯特斯指着身后马车上的税银和战利品说道:“你别忘了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是我们杀了押运这些东西的帝国军队而抢来的,现在对面那些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如果他们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你认为会出现什么情况,不出一个月。必定有帝国军队来剿灭我们,可如果我们留下货物给他们,他们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必定不想再多生事端,肯定不会将我们杀官劫掠的事情说出去!”


  被普蒂斯特斯这么一点拨,赫拉姆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点,点头道:“Shìde。你想得很清楚,看来我们就是不想将货物、骡马和马车留下都不行了!”


  普蒂斯特斯耸耸肩膀无奈道:“伙计,恐怕是这样的!”


  赫拉姆有些不甘心。“我们拼死拼活厮杀一场,死了那么多人,就这样将货物拱手让人?”


  普蒂斯特斯道:“现在我们遇到了货物的原主人,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原主人想要回他的货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你能怎么办?打又不一定打得过,时间拖长了只能对我们不利,如果让他们将消息宣扬出去,我们就只能亡命天涯了!这些钱能不能用得上还真要两说!”


  赫拉姆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之后才说道:“让我将货物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能打赢我,我就认输,自动将货物留下!”


  赫拉姆这是自恃武力强横,想跟对面的秦东等人赌一把了。大家既然都是出来混的,那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来。


  普蒂斯特斯没想到赫拉姆会搞出来这么一个点子。他仔细一想,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答应赫拉姆并想出一个对己方有利的办法,第二,干掉赫拉姆,答应对面那股人马的要求,第二个选择风险太大,对面的人马还没有动手,自己人这边就先内乱了,白白便宜了对方,他只能选择第一个,同意赫拉姆的想法,向对方提出以比试定输赢的方式来决定这批货的去留,但这个办法还要进一步完善,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便有了主意,凑到赫拉姆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听得赫拉姆连连点头,最后赫拉姆说道:“你来跟他们说吧,你的嘴巴利索一些!”


  “那好!”普蒂斯特斯也不客气,当下策马上前走出几十米停下喊道:“对面的英雄勇士们,你们好,我是罗多彼佣兵团的团长普蒂斯特斯,你们刚才的要求我和赫拉姆团长都听见了,你们的要求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批货原本是你们的,这个我们也是知道的,但现在这批货是我们从帝国军队那抢来的,我们也付出了很多,死了很多兄弟,我们不Kěnéng就这么轻易的留给你们,不过刚才你们也说了,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用不着结下生死大仇,刚才我和赫拉姆团长商议了一下,我们有一个提议,为了不伤害我们之间和气,我们提议双方各出三个人,以比试个人武力定输赢,采取三局两胜制。一个人只能出场一次,即使胜出也不能继续下一场,比试过程中Kěnéng难免会有伤亡,如果有一方的勇士不幸战死,请大家都不要激动,三局比斗结束后,如果我们输了,货物留下给你们,如果你们输了,请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论哪一方输了,都不得将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必须严密封锁消息,不能让帝国方面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你们的首领是否同意我们的提议?”


  普蒂斯特斯说完之后就看向对面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骑士,那人显然就是对方的首领。


  秦东待普蒂斯特斯说完之后思索一番对身边的骑士道:“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他们的提议,三局比斗定输赢,如果谁敢耍诈,或者输了赖账,那么大家就鱼死网破!”


  身边的护卫答应一声,当即将秦东的话高声喊出,如此双方就算达成协议,以比武三局定输赢,决定货物的归属问题。


  接下来双方开始各自准备,由于双方对对方都不甚了解,都不知道对方会派出哪三个人出来打,因此想搞鬼都很困难,不过秦东想到了田忌赛马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要知道对方的派哪一匹马出赛,秦东决定等对方派出的人先出来,待他看过之后再决定派谁出去,实际上,秦东将自己这边的人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他这边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什么个人武力值特别高的人,只有两个人的个人武力值在他眼里还算过得去,一个是这次跟随而来的一百弓骑兵的百夫长巴尔罕,另一个是日耳曼人雷奥,雷奥是阿法尔德手下的人,当初跟着阿法尔德一起投诚的,个人武力也是Bùcuò的,其他人都相对要差一点。


  秦东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但那边两个佣兵团却出现了争执,普蒂斯特斯的本意是将货物留下算了,既然不能真翻脸,何必闹成这样,他虽然同意了赫拉姆提议以三局比斗定输赢,但自己这边却不想派人参加,这种事情如果输了肯定是死亡的下场,而赫拉姆的想法是既然大家是一伙的,普蒂斯特斯就应该也出一份力气,也要派出一个人参加比斗,不过普蒂斯特斯不同意派人参加,他让赫拉姆从自己手下选出三个人参加。


  两人还差一点起了争执,最后赫拉姆见普蒂斯特斯死活不愿意派人出战也就没有再勉强,只能从自己的手下再挑选一个人,还有一个早就选出来的,再加上他自己刚好三人。


  在赫拉姆的示意下,一个名叫左拉的佣兵被派了出来,左拉不会骑马,他提着大剑走到两方人马的中间等着,并举剑向对面指过去示意对方派人上场。


  秦东观察了一下,他扭头向百夫长巴尔罕扬了扬下巴:“巴尔罕,你去对付他,记住利用你骑马时的Sùdù,要快狠准!”


  用骑兵对付步兵,如果不是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步兵一般很难将骑兵怎么样,这是因为骑兵早已经习惯了高速状态下的冲杀,反应Sùdù极快,而步兵没有骑过马,并没有那种高速状态下的反应Sùdù,绝大部分步兵被骑兵砍杀都是因为反应不过来就被砍死了,而步兵将骑兵拖下马的情况极为少见,除非马上的骑兵没有注意对方,如果骑兵专心对付一个人,基本上很难被步兵偷袭成功。


  巴尔罕在马上行礼道:“是,大人!”说完一夹马腹策马小跑着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胜一负


  佣兵左拉的体格很强壮,所以他能够使用大剑这种笨重而又锋利的兵器,他身上穿着一件亚麻布上衣,还露出了半边膀子,大概是因为他耍酷,他腿上穿着一件齐膝盖的兽皮短裤,脚上穿着一双齐小腿肚的皮革靴子,此时他整双手握着大剑,膝盖弯曲,身体微微下蹲,一副战斗的姿态面对着正骑马小跑而来的巴尔罕。


  巴尔罕骑着马小跑到距离左拉三十米的地方停下,观察了一下左拉,然后慢慢从腰间抽出弯刀举起,双方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佣兵团那边还有很多人因为在后方看不见,所以都从路上走到旁边的沼泽处观看,赫拉姆和普蒂斯特斯也没有阻止。


  那两人互相观察着对方,战斗的气势逐渐上升了,巴尔罕突然双腿一夹马腹,嘴里大喝一声:“哈”。


  战马瞬间加速跑起来,马蹄踏在路面上发出“达达”的响声,巴尔罕骑在马上一边大声喝叫,一边挥舞着弯刀向左拉冲过去。


  左拉早就因为神情紧张而额头上满是汗珠,背心里也汗湿了,他不会骑马,也没有马,在地上和在马背上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步兵天生对骑兵就有一种恐惧感,不仅仅是因为骑兵位于高处,而且骑兵冲刺的Sùdù极快,加上马匹的高速奔跑所形成的气势对步兵心理上产生极大的压力。


  左拉神情紧张地握着大剑,双脚站在地上没有挪动。但身体的重心却不断在动,从远处看去就发现他的身体不断在动,似乎在调整状态。


  战马跑起来之后的Sùdù太快了。隆隆的马蹄声就像踏在左拉的心口上,巴尔罕骑马瞬间就冲了过来,人和马还没有到,但刀已经砍了下来,等到刀就要砍到左拉前上方的时候,战马已经冲了过来。


  左拉急忙侧身将大剑架在头顶,电石火光之间战马冲了过去。巴尔罕的弯刀砍在了左拉的大剑上,左拉被大剑上传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得打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稳。这时巴尔罕已经勒马并调转了马头再次策马冲过过来。


  没有任何人敢站在战马冲刺时的正前方,当有人这样做并且用武器劈砍马头时,马背上的骑士绝对不会任由对方砍,就算对方砍中了马头必定也会被马背上的骑士砍成两半。而如果战马冲过来时不攻击又不躲闪。后果可想而知,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战马冲刺时的冲撞力,不被当场撞死也会重伤致残。而如果躲闪,几乎没有足够的时间对付马背上的骑士,但马背上的骑士却可以轻松地劈砍对方,这是骑兵相对于步兵的天然优势。


  “当”巴尔罕再次冲了过去,两人的武器又一次交锋,左拉连续两次被砍得站立不稳。幸运的是他的反应Sùdù够快,能够及时用武器拦住巴尔罕砍过来的弯刀。


  又一次交锋之后。左拉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臂都有些发麻了,如果再这样被冲杀几次,他估计自己肯定连大剑都拿不稳,到那时候还不被砍成两半?他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


  巴尔罕再次策马从过来之后,左拉在巴尔罕的弯刀砍过来时突然下蹲低头,巴尔罕的弯刀从他的头顶上削过去,削掉了他头顶上一截头发,看到赫拉姆等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为他担心不已。


  左拉也感觉到头皮发麻,隐约传来丝丝凉意,心里暗自庆幸不已,幸亏躲闪得快,否则就不是被削掉头发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很Kěnéng被削断脖子,不过他此时来不及想这么多,等他反应过来时,巴尔罕已经骑着马冲过去,他当即提着大剑追在屁股后面,当巴尔罕勒住缰绳,战马的Sùdù减下来的时候很快被他追上。


  战马已经停下,巴尔罕正要提缰绳让战马掉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一只脚的脚尖踢了马腹一下,战马便知其意,前蹄撑地,两条后腿瞬间向后一踢,正手提着大剑冲过来的左拉根本没想到战马会在这个时候踢后腿,他的前胸被被两只马蹄踢了一个正着,整个被踢得倒飞而回,飞出四五米远才落在地上。


  “啊”佣兵团那边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刚开始还以为左拉能够从背后偷袭得手,哪知道情况变化得太快,左拉偷袭不成,反而被对方施展惊人的马术,战马后踢将左拉踢飞了。


  马很有灵性,它们是人类忠实的朋友,但是它们毕竟是动物,动物天生就缺乏安全感,马也是有忌讳的,它们害怕其他生物站在它们的正前方和后方,如果有人站在它们的正前方和后方,为了自身的安全,它们便会利用自己的马蹄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跟马相处只能站在它们的身侧,它们的才不会感觉到敌意。


  左拉努力挣扎着身体想要起身,但突然口吐一口鲜血,双眼一黑便昏死过去。完了,赫拉姆不忍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没想到对方派出的这个人的马术这么精湛,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是没有人能用坐骑对敌人造成伤害,但是有这个本事的人,他的马术必定会很高超,而且跟战马的契合度好到了极点,战马能深知主人的意图,一般人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巴尔罕胜了,他举起弯刀,策马在原地转着圈儿并大声吼叫,而且还用弯刀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秦东身后的匈奴骑士们都为他们的百夫长胜了而高声欢呼,一时间士气大振。


  “吼吼吼”。


  反观佣兵团那边,因为左拉的失败,佣兵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士气大跌。有的人甚至用衣服遮住面孔,太丢人了,不过还有很多佣兵对巴尔罕并没有赶尽杀绝而对他敬佩不已。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宽阔的胸怀和肚量。


  巴尔罕策马回了本阵,他受到了手下骑兵们的热烈欢迎,秦东也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表示赞赏,巴尔罕为此感到特别大的鼓励和荣誉,另一边,赫拉姆铁青着脸派了两个佣兵去将受了重伤的左拉抬了回去。


  第一场就失败了,这对赫拉姆的打击很大。按照三局两胜制的原则,如果下一场还是对方获胜的话,那么第三场不用打也是对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因此对于赫拉姆来说,第二场一定要取胜,就算不能取胜,也不能败。如果打成平局的话。他还有希望在第三局扳平,如此一来就要加场比斗,最后肯定是五局三胜。


  为了让第二场不至于输掉,赫拉姆决定派出他手下最强的佣兵拉蒙德,拉蒙德不仅会骑战,而且会步战,而且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他想拉蒙德即使不能取胜,也不会输吧?


  赫拉姆将拉蒙德叫过来吩咐道:“拉蒙德。下一次你上,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场是关键,只能胜不能败,就算你不能取胜也一定要拖死对手,不让对方取胜!”


  拉蒙德点头道:“放心吧,头儿,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便骑着马上场了。


  另一边秦东打量了正策马上场的拉蒙德,拉蒙德的骑术让秦东有些担心,这一场他准备派日耳曼人雷奥上场,雷奥的战技是Bùcuò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骑术不怎么行,现在赫拉姆派出了骑术还Bùcuò的拉蒙德,他如果派雷奥上场,输的Kěnéng性很大,要知道两个人骑马对决,如果一方的骑术不精,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


  第一场秦东这边赢了,如果再赢一场第三场就不用打,秦东完全可以这第一场自己上去对付拉蒙德,但是他是一个首领,而拉蒙德只是一个喽啰,让他一个首领去对付一个喽啰,别说对方的人会看不起他,就是自己这边手下的人都会看不起他,因此这第二场就算是输,他也不能亲自上场,而他这边除了巴尔罕,就属雷奥的战斗力最强,如果不派雷奥就没有人可以派出去了,其他人虽然骑术还行,可战斗力比起对方的拉蒙德就差得远了。


  再三思量一番之后,秦东还是决定让雷奥上场,他将雷奥叫过来说道:“这第二场你上,我希望这一场你能取胜,如果你胜了,那么下一次我们就不用打了,我也不用亲自上场去对付赫拉姆那杂鱼,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输了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第三场的机会!”


  “是,大人!”雷奥默默点了点头,策马小跑着上场了。


  拉蒙德等雷奥上场之后,高声道:“我是拉蒙德,太阳佣兵团副团长,阁下是谁?”


  “我是雷奥!我曾经也是佣兵,只不过现在我跟随了首领!”雷奥也高声道。


  拉蒙德抽出大剑:“放心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是!”


  两人说完之后同时大吼一声策马奔向对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仿佛早已经决定了今天这场决斗,佣兵之间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情感,他们可以成为生死朋友,也可以在为了某件事情上而定下生死决斗,这中间并不携带任何个人感情和仇恨,可以很敬重对方,但如果两人为了某件事情而不得不互相拔剑,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致对方于死地,他们用尽全力生死对方其实是为了尊重。


  “当当”两个连续响起的声音传遍了周围,在这一回中,两人同时交了两次手,兵器之间的碰撞宣告着战斗正式开始。


  这里只有一条宽约五六米的道路,道路两侧都是沼泽地,水面上露出一些水草,谁也不知道上面能不能走,这种沼泽地很多实际上存在很大的危险,人类和动物一旦陷进去如果没有人帮忙拉上来,就会越陷越深,直到头部被淹没进去,有的不动还好一点,身体一动就会下沉,因此拉蒙德和雷奥两人只能骑着马在这条路上战斗,一个回合之后就必须勒住战马然后掉头,再重新冲杀一回。


  “哈!”两人再次骑马交错而过,兵器的连续碰撞都让两人的手臂有些发麻,雷奥拿着一柄双面刃大斧,这种兵器极为需要力量,而且也很消耗力气,它的柄不是很长,太长了对力量的要求也高。


  此时雷奥拿着大斧的手不断的颤抖,显然是耗力过多,其实这种长度不是很长的双面大斧适合步战,骑战需要兵器长一些,对敌攻击面广,而步战则不需要长兵器,短兵器反而更加灵活,雷奥骑马拿着这种短柄斧有点儿本末倒置。


  另一边的拉蒙德也不轻松,他的力量也不小,但雷奥不比他差,特别是雷奥的大斧攻击非常凶猛,连续不断的兵器碰撞不仅让他自身有些吃不消,而且让他的大剑也有点承受不住,他的大剑上已经有了多处缺口,如果再交手几回他都担心让的大剑会断成两截。


  连续深吸几口气之后,拉蒙德勒马调转马头恢复着自己的体力,这次他脑筋一动将大剑换到了左手上,对面的雷奥也许是右手消耗力气太多,也将大斧交到了左手上。


  两人再次策马向对方狂奔而去,又再次大喝一声,两人冲到近前,雷奥突然将左手侧平举,大斧向拉蒙德的脖子削过去,哪知拉蒙德立即后仰,好像早就准备似得,左手上的大剑低平举,大剑从雷奥的肚腹上扫过去。


  两骑交错而过之后,拉蒙德勒马转身,而雷奥也同时调转马头回身过来,只不过雷奥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的眉头皱起来了,肚腹处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低头一看,只见肚腹处一道殷红的血液从衣服破口处流了出来,他受伤了。


  抬头看了看对方,奥雷大吼着策马再次向拉蒙德冲过去,拉蒙德也同时策马向他冲过来,在举着斧子砍向拉蒙德的时候,突然用力撕扯了肚腹处的伤口让雷奥剧痛难忍,手上的力道变小,动作也变慢了,原本应该格挡对方大剑的,却没有及时格挡成功,拉蒙德的大剑从他的肩头斜向下砍下来,在他胸前留下一道两尺长的口子,上身的衣服和半边身边都被劈开。


  第一百四十章一招决胜


  雷奥死了,他的上半身差点都被砍成两半,不过他的身体在他死后还直立在马背上,战马驮着他往回走,拉蒙德没有追击,他当然知道雷奥绝对死了,没有必要再行攻击,其实他早就知道雷奥受了伤,原本他打算劝雷奥认输放弃,但是雷奥明知道自己已经重伤的情况下还要继续下去,他就知道自己的劝阻无用,因此索性继续进行比斗,以成全雷奥。


  看着战马驮着雷奥回去,拉蒙德坐在马背上向雷奥的尸体低下了头行礼,然后一拉缰绳策马回了本阵。


  第二场拉蒙德胜了,佣兵团的人全部欢声雷动,当拉蒙德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他被十几个佣兵举起来高高抛起,等他落下之后再次抛弃,如此反复多次之后才被赫拉姆劝阻,拉蒙德才从众人的魔掌中得以逃脱。


  “哈哈哈,好样的,拉蒙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赫拉姆大笑着拍了拍拉蒙德的肩膀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拉蒙德实在高兴不起来,雷奥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个深受重伤仍然不放弃战斗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勇士,才是真正的战士,战士是在生命最后一刻都在战斗的人,

  与佣兵团这边兴高采烈的场面相比,秦东这边的情况就有点糟糕了,原本因为第一场胜利而带来的喜悦感全无,士气也瞬间回落得比没有比斗开始之前还低下,士兵们的情绪也有一些低落。


  被战马驼回的雷奥已经没有了呼吸。秦东命人将他的尸体绑在战马上不让他跌落下马,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才找地方火化,作为一个骑士。秦东认为骑士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战马上,骑着战马出去,也应该骑着战马回去,不论生死。


  现在佣兵团那边赢了第二场,扳回了一局,两方现在是平局,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就要看谁赢了第三局。这将决定着那批货物的归属。


  佣兵团那边经过一阵兴奋之后安静下来,毕竟最后的结局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太高兴了未免有些过早。第三场赫拉姆决定亲自上阵,这最后一场关系到最后的胜负结局,不能有丝毫闪失。


  赫拉姆腰挎大剑,骑着战马向中间走去。在刚才战斗的地方停下抽出大剑指向对面喊道:“我是太阳佣兵团的团长赫拉姆。这最后一场由我来上场,我要挑战你们的首领,这是首领之间的决战,我不想以大欺小,别派一个小喽啰来打发我,你要是没有胆量就从哪来回哪去!”


  先前赫拉姆听普蒂斯特斯说起过,那批货原本是一支商队的,他想一个商队的首领应该不是很厉害吧?如果很厉害哪能去当商队的首领?因此他直接挑战秦东。谁说他不聪明?其实他精明得很。


  “拿我的兵器来!”秦东头也不回的说道。


  立即有两个骑兵扛着秦东的三尖两刃刀策马过来,这杆精钢打造的三尖两刃刀重达八十多斤。接近九十斤,一般人一只手根本就拿不动,即使拿得动也不能自由活动,因此在行军的途中都是用一张兽皮包裹然后让一匹马专门驮着它。


  秦东正愁自己不好意思上场欺负对方的小喽啰,哪知道这次赫拉姆亲自上场了,而且对方点名要他出战,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既然是首领之间的决战,他也不再客气,从身边两个骑士的肩膀上接过三尖两刃刀抓在手上挽了一个刀花策马向赫拉姆走去。


  秦东身下这匹马虽然不是很Hǎode马,但也不差,跟一般的千里马也差不多,身高体壮,不仅短途冲刺Sùdù很快,就是长途奔袭也不是问题,算得上一匹良驹,但比起名贵的宝马或者是马中之王又差了很多。


  秦东骑着马一步步走向赫拉姆,在前方四十米处停下高声喊道:“既然赫拉姆团长这么赏脸,我不亲自出战就是对赫拉姆团长不敬了,我叫秦东,是大匈奴帝国色雷斯地区千夫长,如果赫拉姆团长有幸到了地狱,还请别忘了替我向撒旦大人问一声好,同时我也希望今天不论我们谁胜谁负,都不得向任何提起我们的身份,毕竟你我之间的身份如果被东罗马帝国官方知道,后果都不堪设想!”


  “哗”秦东的话音落下之后,佣兵团这边所有佣兵们都一片大哗,秦东等人的身份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本以为是一支商队的护卫队,却没想到是匈奴人假扮的,这个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其实这些佣兵们并没有什么国家民族观念,他们对东罗马帝国的忠诚度实在有限,如果说再倒退五十年的话,他们Kěnéng对罗马帝国还有一点归属感,但是自从罗马帝国分裂成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并且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皇室血统的马克西安之后,他们的忠诚度就直线下降了,直到最后变得可有可无。


  这些人对匈奴人并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匈奴人的凶名实在是太盛了,换做任何人知道眼前这些人是匈奴人的话都不会无动于衷,他们担心这些人大开杀戒,他们并非不能接受投降匈奴人的结果,毕竟这个时代在欧洲,希腊人和意大利人对于投降匈奴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在阿提拉入侵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时期,高傲不可一世的意大利人和罗马人那一点点可怜的贞洁早就被匈奴人夺取得一干二净,只要匈奴人兵临城下,罗马人就竖起白旗大开城门欢迎,城头上换成匈奴人的旗帜,因为他们知道,相比投降来说,据城死守要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而只要匈奴人获取了足够的钱财和女人刚出城门,他们立马关上城门。将城头的旗帜再次换成罗马帝国的旗帜。


  匈奴人的名气实在太凶残了,就连赫拉姆这种见过不少世面的佣兵团长听了秦东的话之后都不由身体一抖,十年前匈奴人短短几天时间连下七十余城。最后在阿提拉和布列达的率领下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那时他还是一个东罗马帝国一个小兵,他在城头亲眼看见匈奴骑兵的浩大威势,几万骑兵将君士坦丁堡西面全部围死,一望无际的骑兵在城下奔驰,那种铺天盖地的马蹄轰鸣声,刀兵发出的巨大杀气让那时的他吓得屁股尿流。


  现在竟然亲自遇到了匈奴千夫长。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官职,一千匈奴骑兵足够能将一个罗马军团吓得掉头就走。


  已经有不少佣兵都缓缓挪动着身体,而且是向后的。他们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只要形势不对,他们就要逃走,这里有接近两百个匈奴骑兵。绝不是他们这些不足五百人的佣兵能够对抗的。他们对于这点身份清楚。


  普蒂斯特斯也没想到对方的身份竟然是匈奴千夫长,而且是最靠近东罗马帝国的匈奴千夫长,这个人身份简直要人命,自从马克西安被权臣和死去皇帝的姐姐联手推上皇帝的宝座之后,还算做了几件有点功绩的事情,其中有两件最为人津津乐道,第一点,单方面取消对匈奴帝国的纳贡。以前东罗马帝国每年要向匈奴帝国纳贡六千磅黄金,而马克西安当上皇帝之后就不再向匈奴帝国纳贡了。第二件事情就是在两年前召开了东罗马帝国的教区主教会议,确定了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观点,统一了教会的思想,以这个观点为主流,凡是与此观点相违背的都是异教徒。


  基于以上马克西安当了皇帝之后的种种举措,使得东罗马帝国和匈奴帝国的关系非常不好,在普蒂斯特斯看来,如果这个叫秦东的匈奴千夫长死在东罗马帝国境内的话,极有Kěnéng引发匈奴帝国和东罗马帝国大战,他深知帝国现在不想打战,不想打战就必须求和,怎么求和?匈奴的千夫长死在东罗马帝国境内,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吧?帝国肯定会拿他和他的罗多彼佣兵团开刀,以平息匈奴人的怒火,所以这个人不是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焦急,如果说秦东杀死了赫拉姆还好说,赫拉姆死就死了吧,他还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如果赫拉姆不幸杀死了秦东,这个麻烦可就大了,只要秦东的手下骑兵跑回去一个,后果就是致命的,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反应让他想想都不寒而栗,但是他现在又没有办法,两人已经都上场了,局势已经不由他。


  赫拉姆不害怕不担心是假的,这一切都基于他从前就对匈奴人极为恐惧,不过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打了,直接认输?开什么玩笑?如果就这样窝囊的认输,他以后也不用混了,直接回乡下买几块田地种田算了。可是跟秦东打,他还真有点不敢,有点胆怯,这种矛盾的心理实在太难受了。


  秦东骑在马背上,由于距离赫拉的距离有四十米左右,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不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而对方却不回话,这就让秦东很生气了,他大声道:“赫拉姆,难道你不同意我的要求吗?不论胜负,双方都必须要保证不将对方的身份泄露出去!”


  秦东的再次出声让赫拉姆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他当即答应:“好,就按照秦东千夫长的要求,我们双方都不得将对方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必然遭到上帝的惩罚!”说完回头喊道:“我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任何人都不许泄露他们的消息!”


  “知道了!”


  “我们都听见了!”佣兵们稀稀落落的出声答应着。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是战斗时刻,秦东凝神看向赫拉姆,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战马瞬间加速冲向赫拉姆,赫拉姆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只能选择迎战,否则只能等着被杀,他也策马举着大剑向秦东冲过去。


  双方只有四十米的距离,相向骑马而行只需要两秒钟,不到三秒的时间就遭遇了,秦东突然站来马镫上立身而起,双手举着三尖两刃刀劈向赫拉姆。


  赫拉姆挥剑格挡想将秦东的三尖两刃刀格开,不想不但没有将秦东劈开的三尖两刃刀格开,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大剑磕得脱手而飞,秦东站立在马镫上劈砍的力量太大了,赫拉姆左手抓着缰绳,只有右手握剑,哪里扛得住秦东全力一击劈砍?没有当场被砍成两半已经是运气了,不过他的运气已经用尽,两马交错而过,秦东反手就是一刀扫过去,只见刀光一闪,赫拉姆的头颅便冲天而起,待战马驮着无头尸体跑了十几米才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停下不动。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也没有惊叫,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赫拉姆死得太快了,他连秦东一招都没有接下就死了,这个结果让所有佣兵们都无法接受,因此才有这种集体失声的情况发生。


  即使佣兵们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赫拉姆的头颅正在地上呢,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第三场佣兵团这边输了,秦东这方获胜,按照约定,两支佣兵团的人都要留下货物、马车、骡马才能离开,当然他们也可以反悔,不过没有谁会这么愚蠢。


  普蒂斯特斯骑马走到拉蒙德身边说道:“拉蒙德,赫拉姆死了,你是太阳佣兵团的副团长,现在太阳佣兵团由你做主,如果你们不想被一直堵在这里,就请和我一样按照约定留下应该留下的东西然后走人,早早离开这里为好!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之后,普蒂斯特斯下令他的手下将货物和马车骡马留下,只带着战利品和一半的税银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秦东喊道:“大人,我们已经留下东西了,请让我们过去!”


  秦东将手一挥,身后的骑兵们集体调转马头向后跑去,直到跑过岔路口才停下再次转身面对这边,秦东也策马跑过去立于队伍的前面。


  拉蒙德看见普蒂斯特斯带着队伍已经开始转弯,直到再不留下货物,等普斯地特斯带着人走过去之后,匈奴人肯定会向他发起攻击,因此不得不下令佣兵们也留下货物马车,通过岔路口的时候很顺利,秦东并没有攻击他们,这让拉蒙德和他手下的佣兵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将赫拉姆的尸体也带走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变故


  在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之后,秦东让手下人立即骑马前往货物处控制马车和骡马,秦东随即让人清点货物,发现货物少了十几桶啤酒,其他的全部在这儿。


  这时从不远处一个小土包后面露出几个脑袋,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佩德罗,佩德罗和他的骑兵队长还有两个护卫都是刚才才抵达,只看到秦东最后和赫拉姆比斗的后半段,但从比斗的结果和佣兵团留下货物和马车这两件事情能够猜到刚才袭击他们的强盗被秦东打劫了,双方比斗的结果是刚才抢劫他们的强盗们输了,因此留下了货物和马车。


  因为佣兵团的人基本上都蒙着面,所以佩德罗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他却深深的记住了秦东的面孔,这是一个与欧罗巴人的面孔完全不同的东方人面孔,他并不知道秦东的身份,想打听也无从下手,就在这时,秦东忽然扭头看向了小土包,佩德罗和骑兵队长的脑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什么人?”秦东大喝一声,他身体向后一仰,右手手握三尖两刃刀,整个身体呈反弓形,突然反弹绷直了向小土包投射了手上的三尖两刃刀,那三尖两刃刀像一道长空贯日,Sùdù奇快无比地将佩德罗身边的骑兵队长钉在了地上,骑兵队长缓缓抬头看了看胸前的三尖两刃刀杆,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佩德罗看着骑兵队长死得这么惨,当场就吓得屎尿齐出。连滚带爬的向后面跑去,两个护卫也吓坏了,当即跟着往后跑。


  听到秦东的吼叫之后。又看见秦东将手上的武器投射出去,百夫长巴尔罕也发现了敌人,当即命令三个十夫长带着手下骑士追上去。


  跑在后面的两个小兵接连被追击的匈奴骑兵开弓射杀,不得不说佩德罗这个家伙命真的很硬,连续好几支箭矢都没有射中他,在最后一刻他钻进了灌木丛里,追击的匈奴骑兵不得不绕道追击。希望能在灌木丛的对面拦住佩德罗。


  绕路又远了很多,这周围并不是适合骑兵奔驰,到处都是沼泽地和水塘。佩德罗从灌木丛里出来,追击的匈奴骑兵们还没有赶过来。


  佩德罗手下的所有骑兵一共六十人全部都在灌木丛的对面,他极其狼狈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之后迫不及待地大叫:“撤,快撤。强盗们追上来了。快撤啊!”


  听到佩德罗的大叫声,他手下的骑兵们纷纷上马,有两个人下马将他搀扶上去,佩德罗也管不了别人了,他上马之后立即打马向前狂奔,唯恐跑了被强盗们追上。


  事实证明佩德罗是对的,在他们跑出两百米之后,匈奴骑兵们就追上来了。并且发现了他们的背影,三个匈奴十夫长当即带领骑兵们狂追。


  匈奴骑兵们利用自身的高超骑术追赶前面佩德罗和他的手下骑兵。要说论起骑术,在整个欧罗巴有哪个民族的骑术能比得过匈奴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双方之间的距离就被拉近了一百多米,匈奴骑兵们开始搭弓射箭,跑在后面的罗马骑兵一个个被射落下马。


  眼看着自己手下六十多个骑兵已经只剩下不到四十骑,佩德罗心中早就被吓半死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他原本只是一个商人,并非领兵打仗的将军,经过连续好几次是生死,他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勇气指挥手下骑兵反扑?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中了佩德罗的右胳膊,“啊”他疼得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的跌落下马,在地上滚了几下滚进了路边的深草丛里。


  一直在狂奔的罗马骑兵们因为心慌意乱,谁都没有注意佩德罗已经不见了,当有人发现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这些罗马骑兵知道把主将给弄丢了的后果,他们集体勒马停下,然后调转马头向匈奴骑兵冲过去。


  “杀”


  回答他们的是匈奴骑兵们射出的箭矢和弯刀,勒马停下并调转马头如果没有高超的骑术想在短时间之内完成是不Kěnéng的,匈奴骑兵们在高速状态下,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冲过一百米的距离冲进他们中间。


  这些匈奴骑兵就像一阵旋风卷过,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转身的罗马骑兵们当即遭到了灭顶之灾,一个冲锋过后,还骑在马上的罗马骑兵只剩下几个人了,而且他们还每个人都受了伤,匈奴骑兵们沿着这条道路杀了一个对穿之后立即勒马停下,准备再次向那仅剩的几个罗马骑兵冲过去,而那几个罗马骑兵明知道再等对面的强盗们冲过来肯定是等死的下场,因此纷纷滚落下马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失去了踪影。


  巴尔罕指挥匈奴骑兵们在这片灌木丛周围搜寻了一番,却是没有再发现那几个逃走的罗马骑兵,不得不带领手下的匈奴骑兵们沿着原路返回,沿途还收拢了那些被射杀罗马骑兵的战马。一共五十多匹,一起带了回去。


  巴尔罕这边取得了,但是秦东那边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原本在巴尔罕带带着三个十人队追赶佩德罗及其手下骑兵之后,秦东就指挥原本装扮成马夫的手下士兵驾马车准备上路,由剩下的弓骑兵担任护卫,不过还没有等他们上路,秦东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刚才已经离去的太阳佣兵团和罗多彼佣兵团竟然退了回来,这个情况让秦东大为吃惊,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两支佣兵团沿着不同方向而去的队伍竟然都退了回来呢?


  随着两支佣兵团的人马全部退到分岔路口,退无可退的时候,除了佩德罗等人刚才逃走的方向之外,其他几个方向都出现了大量的野人。数量极为庞大,也不能称呼他们为野人,这些人只是比较原始而已。


  这些人基本上都只在身体的关键部位挡一块遮羞布。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裸.露在外面,脸上更是吐着红绿蓝白黑等各种颜料,这些颜料都呈线条涂在脸上,看上去极其古怪和恐怖,有的人头顶上还插着鸟毛,鸟毛的颜色也不尽相同。


  如果这些人只是来游玩的话还没什么,关键是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有的拿着简易的弓箭,有的拿着用动物骨头磨成矛头的长矛,有的拿着青铜短剑。还有人拿着铁制大剑,长枪,总之武器是五花八门,数不胜数。


  当秦东看清楚这些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麻烦大了。这也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人,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总人数恐怕得有两千多人,否则不Kěnéng将这里包围,而且将那两支佣兵团的人全部堵回来。


  秦东心里不由骂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原始部落的人根本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和义气,想跟他们打交道非常困难。


  秦东等人唯一的能够走出去的通道就是通向君士坦丁堡方向的道路,其他方向都是水塘和沼泽地。他和他手下都是骑兵,除了往君士坦丁堡方向跑之外。就没有别的方向能跑了,就是沼泽地和水塘上都有那原始部落人,那些人划着小木筏子,每张木筏上都有两三个拿着简易弓箭的部落战士用弓箭对准他们。


  秦东原本想命令手下丢弃货物和马车向君士坦丁堡方向逃走,但是还没有等他下令,身后的道路被部落的战士们堵住了,这些也不知道从哪儿砍来很多荆棘堆放在道路上,将整条道路都堵死了,马匹根本无法通过。


  这下才是真的麻烦了,秦东叹了一口气吩咐手下人呆在原地不要动,弓箭上弦戒备,他提着三尖两刃刀策马走到道路岔口处见到了两个佣兵团的首领。


  “两位,这个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住我们?”秦东走过去行礼后问道。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还是对秦东有些畏惧,他们连忙向秦东行礼,普蒂斯特斯介绍道:“大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附近的部落,他们都是保加尔人,这附近一共有三支保加尔人的部落,他们都生活在山丘和森林里,很少跟外界接触,拥有自己的语言。这次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我想应该是三个部落一起出动了,应该是为了我们身上的钱币和装备,还有货物”。


  原来是这样,秦东总算弄明白了一点,但却心里苦笑不已,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和手下的匈奴骑兵们是黄雀,而佩德罗率领的罗马军队是蝉,而这两个佣兵团是螳螂,却没有想到最后猎人出现了,这几个部落就是最后的猎人。


  这些部落战士只是将秦东等人围在中间,有弓箭的都用弓箭对准他们,并没有发起攻击,也没有人出来喊话,秦东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佣兵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站在外围的佣兵们有的竖起盾牌保护自己,有的拿着武器戒备,秦东和普蒂斯特斯以及拉蒙德也低声交谈,三人商量着用什么办法能够逃脱,但是三个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好办法。


  这时岔路口西面的包围圈突然分开了一个口子,几个强壮的部落战士抬着一个类似轿子的东西出现在秦东等人面前,那类似轿子的工具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脸上没有任何涂料的部落汉子,他头上插着纯红色的鸟类羽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比其他的部落战士有智慧得多,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女儿穿着时分暴露,胸前两支山峰只用一根宽布带裹住,腰部以下也只用亚麻布兜住,粉嫩如莲藕一般的胳膊和下肢,还有那可爱十足的小肚脐全部露在外面。


  小姑娘头顶上插着好几支白色的鸟类羽毛,看上去天真无邪,却又古灵精怪的模样,她和身边四十多岁的男子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四十多岁的大汉听得笑呵呵,并且连连点头不已。


  秦东等人注意到这一幕,他们猜测那四十多岁,坐在类似轿子上的大汉很Kěnéng就是这支部落的首领,没过多久,有两个人坐着同样的轿子出现在秦东等人面前,这两个人都是五六十岁了,年纪颇大,这两人到来之后,四十多岁的汉子和小姑娘向两人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仪,他们用自己的语言叽里咕噜交谈了一阵,最后四十多岁的汉子便对小姑娘说了什么,小姑娘歪着脑袋思索了一番便转身面向秦东等人娇声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在我保加尔人的土地上厮杀,触犯了我们的神灵,如果你们想要离开就必须交出你们身上一半的物品祭祀神灵,否则的话,我们只能杀了你们夺取你们身上的物品去祭祀神灵,消去神灵的怒火!”


  这小姑娘一口流利的希腊语让秦东等人大为吃惊,在这个时代日耳曼人和匈奴人会说希腊语都不奇怪,但是一个原始部落的小姑娘竟然都会说希腊语这就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了。


  三个领头人听得面面相觑,拉蒙德忍不住道:“小姑娘,我们并没有在你们的土地上厮杀,我们只是在这路上打了一仗,你不会告诉我这路也是你们保加尔人的吧?”


  岂知那小姑娘蛮横道:“这路就是我们的,你们可以从这里经过,但不能厮杀,厮杀就会触犯神灵,现在你们已经触犯了神灵,所以你们必须交出身上一半的物品,快点交出来,所有人都交出来!”


  这下好了,这个部落的人更加干脆,直接要了一半,如果说拿秦东跟这个小姑娘相比的话,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愿意跟秦东相处,毕竟秦东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而对面的小姑娘完全就是没有道路可以跟她讲,她已经一口价定下来,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两人顿时苦瓜着个脸,打是肯定打不过了,这周围的地形对他们非常不利,那些部落战士有木筏子可以乘坐,在这沼泽地和水塘里来去自如,他们则不行,下去很Kěnéng就起不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以一敌二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两人真是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们原本不是强盗,这次只不过是假扮强盗抢了东罗马帝国押运税银的军队罢了,却没想到先是被秦东拦路抢劫,好吧,秦东抢了也就抢了,好歹他还是货物的原主人,这件事情还真与他有点关系,秦东的事情搞定之后他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不成想事情根本没完,附近的地主又出来打劫他们。


  两人心里不由大骂不止,今天真是他吗的邪门了,强盗被劫匪给抢了,不仅被抢了一次,而且是连续两次被抢,世上还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吗?还有这么倒霉的强盗吗?


  打是肯定不行的,先不说兵力上相差悬殊,就是现在的形势根本不允许他们打,四面都被围了,如果想突围的话,身上的东西本来就是累赘,与其丢下东西狼狈的逃命,还不如将东西留下一半给这个部落,还能保全自身,现在的关键是让他们说话算话,如果这个部落的人说话不算话,留下的一半东西后他们中途变卦怎么办?所以必要对方保证。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两人低声商量了一阵,当即由普蒂斯特斯出面,他站出来喊道:“我们同意留下一半的东西,不过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们会遵守承诺呢?如果你们中途改变主意,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那小姑娘娇声道:“这个恐怕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们会遵守承诺!”


  普蒂斯特斯没办法了,这简直是霸王条款。是否遵守承诺全在他们一念之间,拉蒙德气愤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交情。更不是亲戚,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相信我们留下一半的东西后你们会遵守约定放我们走?除非你们用你们的神灵发誓遵守承诺,我们才相信你们,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留下一半的东西的,大不了战斗一场好了,我们也绝不是害怕战斗的人。今天就算全死在这里,也要多拉你们几条人命陪葬!”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拉蒙德就是这样不要命的人,本来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老大赫拉姆刚死,整个佣兵团的重担全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在又来一拨抢劫的。要知道他自己就是抢劫的好不好,是他抢别人,现在却被别人抢,这换谁都不好受,拉蒙德一气之下也不管不顾了,要死就死吧,早死早托生。


  那小姑娘眼睛狠狠的瞪了过来,随后又转身对身边的四十多岁男人用土著语说:“父亲。他们不相信我们会遵守约定,因此要求我们以神灵发誓。否则就不交出一半的财物,就算跟我们战斗一场也在所不惜!”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听了后看向对面说道:“想不到那些人中还有一两个有点胆量和勇气的,这个人我有点喜欢了,好吧,你告诉他们,我们愿意以我们的神灵发誓,只要他们交出一半的财物,我们就放他们走,绝不反悔,否则他们今天全部要死在这里!”


  却不想这姑娘不满道:“哼,你是喜欢这种人,可我讨厌这个人,现在他们被我们围在这里,想走走不了,想退也没地方退,他还敢跟我们讲条件,我要他好看!”


  中年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女儿要耍小性子了,连忙道:“女儿啊,我们还是不要搞出其他事情出来,毕竟打起来的话,肯定会有伤亡,像现在多好,他们交出一半的财物给我们,大家都没有死人,这不是很好嘛?”


  野蛮姑娘又哼哼道:“可是我讨厌他的蛮横,都死要临头了还耍横,我要给他一点教训!”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就别添乱了,赶紧让他们留下一半的财物走人就行了,算父亲我求求你,行不行?”中年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显然是平时把这个宝贝女儿给娇惯坏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姑娘看见父亲这副模样,也有点不忍心,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答应,“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了他,下次我看见一定要他好看!”


  事情总算有一个结果了,双方领头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普蒂斯特斯当即带着人前去交财物,那部落的人还专门设了一个关卡,只有交出身上一半的财物才能通过,包括马车上的物品也是一样。


  此时天已经黑了,土著部落的人已经点起了火把,四周方圆一里内到处都是火把,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普蒂斯特斯的罗多彼佣兵团才交完财物得以全部通过,现在轮到拉蒙德带着他的太阳佣兵团交财物,拉蒙德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他不得不交。


  要说这次损失最惨的就是太阳佣兵团,团长赫拉姆被秦东斩杀,没有什么是比死了首领更大的损失了,只不过秦东这边也有一个人被拉蒙德给杀了,真要说起来,大家谁都不欠谁的,不过首领的死对于太阳佣兵团的成员们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太阳佣兵团的人也都交出了一半的财物北上回德米翰,现在就只剩下秦东和他的人马,百夫长巴尔罕带着三个十人队在外面还没有回来,其实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只不过是为了收拢跑散的战马而耽搁了很多时间。秦东身边还剩下一百四十多人,每一个都是非常能打的,精锐中的精锐,基本上没有废物,真要是打起来,秦东也不会害怕,毕竟他们手上有远射程弓箭,比起土著的简易弓箭强得太多,道路周围都是水塘和沼泽,土著们想冲过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而这段时间就足够秦东等人射出好几轮箭矢了。


  土著部落的人一个个喜滋滋的看着几乎堆成了山的财物,三个部落的首领也没有想到这次出来会这么顺利就获取了这么多财物。那野蛮姑娘正高兴着,却想着还有一队人马没有交出一半的财物,便转身对秦东这边高喊:“对面的。轮到你们了,快点交出一半的财物,各自好回家睡觉,听见了没有?”


  秦东微笑着大声道:“想让我们交出一半的财物可以,就算让我们交出所有的财物都没问题,只要你们当中有人打赢了我,我身后所有人身上的财物就可以给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没有人能够打赢我,那么你们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的时间有限,精力也有限。没空跟你们耗着,你们可以选出三个最强大的勇士跟我战斗,可以一个个轮流跟我打,也可以三个一起上。输了就必须履行承诺。否则必然遭受神灵的惩罚!”


  那姑娘听了秦东的话,忽然娇声咯咯大笑起来,直笑得周围的土著们莫名其妙,就连她老爹都被她突然发笑而差点弄傻了。


  “喂,那蛮汉,你很能打吗?好吧,我就满足你的愿望!”那姑娘说完之后用土著语对她父亲身后两个壮汉道:“扎鲁、哈鲁,你们两个去对付他。记住要一个个上,免得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


  “Hǎode。索玛,放心吧,我们一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两人答应一声便各自打着兵器一起向秦东走过去。


  中年部落首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问她女儿索玛:“女儿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扎鲁和哈鲁他们去对付那个年轻人?”


  索玛愤愤不平道:“那蛮汉竟然说只要我们这儿有人能打赢他,他就让他的人交出所有的财物,如果我们当中没有人答应他,我们就要无条件放他们离开!”


  “哈哈哈……”中年部落首领听后大笑,随即又连声道:“好好好,这小家伙有我当年的模样,我喜欢!既然这样,就让扎鲁和哈鲁两人去试试他的深浅,只不过我们真要打输了,他们财物岂不是没我们都份?”


  索玛当即说道:“我们怎么Kěnéng输?就算扎鲁和哈鲁两个人输了,我们还有达鲁!”


  中年部落首领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跟他说好了,我再反悔会让人家以为我们保加尔人没有信用!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扎鲁和哈鲁两人走到秦东对面不远处,两人互相看了看,扎鲁道:“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哈鲁没有说话,不过他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决定,他拿着一杆青铜长矛走向秦东,秦东也策马向他走了过去。


  “驾”秦东大喝一声,战马突然加速跑起来向哈鲁冲了过去,哈鲁却是半蹲在原地,双手持长矛对准正冲刺而来的秦东,仿佛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刺出致命的一矛。


  秦东发现哈鲁手上的那根矛却是不短,当冲到最佳地点时也不劈砍,用力将三尖两刃刀向外一撩,三尖两刃刀和哈鲁手上的青铜长矛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电石火光之间,秦东将青铜长矛撩开之后迅速一道割向哈鲁的咽喉。


  哈鲁瞳孔一缩,身体瞬间向后一仰,三尖两刃刀的刀身贴着他的鼻尖削过去,只差分毫便要削掉他的鼻子,等秦东骑着战马冲过去之后,哈鲁惊出一身冷汗,这下再也不敢小看秦东了。


  秦东转身策马掉头后再次向哈鲁冲过来,连续几次,哈鲁都被秦东杀得极其狼狈,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哈鲁顿时有些心急了,待秦东再次从过来时,他端着青铜长矛对准秦东坐下战马戳了过去,想先将秦东的战马戳死,让秦东没有马,只能和他进行步战。


  秦东当即发现了哈鲁的意图,他也不去阻止哈鲁用长矛戳马,而是直接从马镫上站起抡起三尖两刃刀从上到下一刀劈砍下去,如果哈鲁戳死了马,必定没有时间抵挡秦东的一招大力劈砍,因此不得不放弃戳马,双手横起青铜长矛意图架住从头顶劈下来的三尖两刃刀。


  “嗡”的一声,三尖两刃刀的刀杆砸在了青铜长矛上,在硬度上青铜长矛根本无法与精钢打造的三尖两刃刀相比,青铜长矛瞬间被三尖两刃刀砸弯了,而且三尖两刃刀的刀刃还砍进了哈鲁的肩头。


  哈鲁眼睛睁得大大,他脸上涨得通红,牙齿紧咬着,正在拼命的用力顶住秦东向下压下来的力道。


  “跪下!”秦东大喝,同时握住刀杆的双手用力向下一压,哈鲁闷哼一声顶不住强大的压力,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嗖”的一声,突然从前方射过来一支箭矢,直奔秦东脑门而来。


  秦东大喝:“好胆,竟然偷袭!”说着便舍弃哈鲁,身体一偏躲过了射来的箭矢,却不想又有箭矢接二连三的射过来,秦东便挥动着三尖两刃刀不断将射来的箭矢磕飞。


  趁着空档一看,原来是那叫扎鲁的大汉射来的箭矢,他手持一张弓,身后背着一大桶箭矢,正连续不断地向自己射来,秦东不断将射来的箭矢挡下,一连磕飞了二十多支箭矢,秦东已经不厌其烦,当即将三尖两刃刀挂在得胜沟上,身体一翻便藏身在马的另一侧让那扎鲁看不见,却暗地里迅速从弓袋里取出骑弓又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


  扎鲁连续不断地向秦东射箭,突然之间失去了秦东身影,这让他不知道再向哪射箭为好,正犹豫间就见秦东突然又出现在马背上,正准备射箭,却发现对面出现一点寒星,他顿时亡魂大冒,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手上的箭矢,射出的箭矢不负所望,将秦东射出的箭矢射偏了,他又再次掏出一支箭射向马背上的秦东。


  秦东何许人?当即与扎鲁展开了对射,他迅速搭弓射出了第二支箭,射出去的箭矢将扎鲁射来的箭矢一分为二,盖因秦东的箭矢箭头是锋利的精钢铁箭头,而扎鲁的箭矢却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做的,而秦东的弓又不一般的弓力度大得多,射出的箭矢力道大得出奇,很轻易的就破开了扎鲁的箭头。


  当扎鲁发现自己射出的箭矢被秦东射出的箭一分为二,并且Sùdù不减继续射向自己时想躲避已经为时已晚,那支箭以极快的Sùdù和强大的穿透力射穿了他的肩甲窝,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弓箭也掉在了地上。


  短短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扎鲁和哈鲁两人都先后败北,这还是秦东没有赶尽杀绝的缘故,如果秦东下狠手,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人形泰山


  扎鲁和哈鲁两员大将竟然败了,这让保加尔人部落的首领和战士们都大惊失色,特别是野蛮姑娘索玛对此完全不敢相信,扎鲁和哈鲁是她父亲的护卫,是部落里最出色的战士之一,他们俩都败了,这让索玛对秦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让人将扎鲁和哈鲁两人抬走之后,索玛竟然脱离了部落战士的保护,独自一人向秦东走去。


  “噢,我的神啊,索玛,你想干什么,快回来!”索玛的父亲,中年部落首领着急大叫。


  索玛充耳不闻,自顾自走向秦东,待她走进,秦东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古灵精怪的蛮族姑娘,索玛长得非常粉嫩,完全不像蛮族出身的女子,面孔也极为精致且一副小女孩的脸,胸前却一对硕大的凶器,双腿修长匀称,简直就是传说种的童颜巨乳、天使般的面孔和魔鬼一般的身材,造物主简直对这个姑娘太钟爱了,赋予了她美貌和智慧于一体。


  索玛一直盯着秦东,对周围的人和事物完全没有感觉一般,她围着骑在马上的秦东慢慢转了一圈,嘴里却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秦东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看过和观察过,饶是“身经百战”的他在被索玛这个长时间的盯着之后都有点浑身不自在。


  “好丑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索玛再次站在秦东前面后问道。


  好丑?秦东有点哭笑不得,心想我这副相貌虽然帅不上美男子。但绝对不丑吧?如果你这样的洋婆子到这个时代的中国去,估计也会被人认为丑陋无比吧?转念一想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他当即笑道:“小姑娘。你已经有两人败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知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东简直有点无语,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无礼的质问姓名,秦东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虽然这个姑娘长着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和魔鬼一般的身材,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没什么性趣。他冷冷道:“小姑娘,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索玛突然大叫:“我说我知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不然我打死你!”


  秦东顿时有些头疼,遇到这么一个女人真是头疼得要命,他当即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瞬间冲了出去。经过索玛身边时,秦东突然探手去抓索玛,想将她抓住狠揍臀部,就在这时,秦东突然感觉到了不妙,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对面向他砸过来,他不得不放弃抓索玛而侧身躲避石头,等石头飞过去之后。再想抓索玛已经不Kěnéng了。


  “咚、咚、咚……”秦东和他身后所有人都感觉地面在抖动,很快。秦东就看见对面部落的人群分开一条通道,一个巨汉从通道中走出来,还发出粗狂无比的呼吸声。


  这个巨汉是真正的巨人,秦东看见这家伙的身高和体型的时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身高至少也有两米四,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人形泰山,完全不像其他高个子只是骨架很大,身上的肌肉并不发达,这个巨汉不仅仅是骨架大,而且非常壮实,附着在骨骼上的肌肉非常丰满,浑身上下壮实且匀称,并不因为很高而显得很瘦,反而因为高而且壮实,看上去是真是一个真正巨人。


  这个巨人走起路来,将地面踩得震动不止,索玛原本被秦东要抓她吓了一跳,现在看见那个巨人走出来,顿时又跳又叫:“达鲁,这个蛮汉竟然想抓我,快点打他,给我打死这个丑陋的蛮汉!”


  秦东已经顾不得索玛了,巨人达鲁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从这个巨人走过来的姿势判断,秦东发现此人不仅没有因为身高的原因而动作笨拙,反而很灵活,从他走路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力量很大,奇大无比,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罕见的对手。


  “嗯!”达鲁鼻孔里发出粗狂而又浑厚的声音,听上去就非常有力量感,这家伙迈开步子走过来,一步就跨出一米三四,地面发出沉闷的身声音,还伴随着抖动,秦东胯下的战马竟然被吓得连连后退不止。


  秦东急忙抚摸马鬃,好不容易才将战马安抚安静下来,此时巨人达鲁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低着头看着秦东,鼻孔里喘着粗气,粗长的鼻毛从鼻孔里伸出来,脸上的毛孔清晰可见,脸部分布着横肉,只看上一眼就非常有压迫感。


  达鲁的左右两只蒲扇大小的手上还一边抓着一只铜锤,每一只铜锤的重量都不下两百斤,硕大无比,铜锤上并非光滑一片,还布满了尖刺,如果捶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不仅会被砸成肉饼,铜锤上的尖刺还会将肉饼扎成肉酱。


  索玛见达鲁过来没有攻击,当即娇声跳脚大叫:“达鲁,你在干什么,快点打他,打死他,给我打死他,我给你很多吃的,让你一次吃饱!”


  “嗷”巨汉达鲁听见索玛的许诺之后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突然抡起右手上的巨大铜锤就向秦东砸了过去。


  “啊”秦东身后的匈奴骑士们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在为秦东担心,毕竟达鲁的体型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怕他们这一辈子见到的最高大的人就是达鲁了。


  秦东瞳孔一缩,这一锤又快又急又猛,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横起三尖两刃刀架住砸下的铜锤。


  “当”的一声巨响,这个巨大的震动声音差点将秦东的耳朵振聋了,他的手上青筋暴起,从铜锤上砸下的一股巨大的力量,这是他迄今为止遭到的最强大力量的打击,他堪堪抵挡了这惊天一击。但是他胯下的战马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秦东只听见咔嚓一声,战马的四肢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他清晰的感觉到战马的脊柱被他身体传导的巨大力量压断了。


  “吼”达鲁又是一声吼叫,左手上的巨大铜锤也砸下,秦东脸色一变,当即双脚落,“当”他双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刀杆再次遭到了重击,双臂和双腿的承受的力量再次大增,遭到了这一击之后。他的双脚都有至少一公分陷入了地面以下。


  “当”“当”“当”达鲁连续不断双锤轮流砸下,秦东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拼死架住从头顶砸下的巨锤。还亏得这杆三尖两刃刀从刀身到刀杆都是用精钢打造,韧性十足,如果是其他的材料,估计早就被砸断或者被砸成了麻花。


  达鲁这番凶猛而又疯狂的重击。让后面那些匈奴骑士们无不被震骇得脸色惨白。这他吗还是人类吗?

  保加尔人部落首领中年人看见秦东竟然能够连番抵挡达鲁的攻击也是心惊不已,他对达鲁的战斗力是深知的,达鲁由于身体的原因力大无穷,一旦发起疯来,几百个部落勇士都近不了身,而且还会被达鲁打得落花流水,不是死就是残,因此没有人敢跟达鲁过不去。这家伙绝对是人间凶器。


  索玛在旁边看见秦东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有还手之力,连连跳脚拍手叫好:“好。达鲁,就是这样,给我砸死他,给我使劲砸,哈哈哈,那蛮汉,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还想抓我,哼哼,我有达鲁,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秦东脸色涨的通红,他两支脚都陷进泥土了,达鲁左右两支巨锤轮番砸下,他根本没有时间还击,而且越被砸,他的身体越是往下陷,由于刚刚下雨不久,路面并非特别坚硬,如果不想办法,一直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被砸进地下,这还亏得他由于穿越带来巨大力量不断增长的福利的缘故,身体内的力量还能够承受达鲁的砸击,如果换了其他人,估计连一锤都挡不住就会被炸成肉酱。


  憋屈啊,真正的憋屈,秦东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憋屈,一直以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因为自身武力的原因而被别人欺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方传来喧闹声,阵阵马蹄声传了过来,刚才还在连续不断攻击的达鲁这时却放弃了攻击并且迅速跑几步抱起索玛就连连后退。


  秦东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他从陷入地下的坑里跳出来,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巴尔罕带着三个十人队回来了,巴尔罕看见秦东等人被围困,且退路被大量的荆棘堵死,当即发动了攻击,堵在后面的部落战士十几个人全部被巴尔罕等射杀和驱散,退路又被巴尔罕了。


  “停手,都停手!”秦东当即对后面的巴尔罕大叫。


  后方冲突在秦东的喝止下终于停了下来,后方通向君士坦丁堡的退路已经被巴尔罕控制,周围的部落战士摄于匈奴骑兵的弓箭厉害而不敢太过靠近了。


  秦东深吸了几口气,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臂,转身面对达鲁,用手上的三尖两刃刀指向他喊道:“继续!”


  索玛见秦东在控制了退路之后并没有选择立即退走,而且还有跟达鲁打,履行约定,因此拍了拍达鲁粗壮的胳膊,示意放她下来,然后去与秦东再打。


  达鲁抱着索玛走回去将她放在她父亲的身边,然后提着双锤再次向秦东走去,秦东活动了一下双腿和身体,这次他没有骑马,他的马已经废了,不能再骑,在这个地形骑马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步战的攻击力强大。


  两人再次面对面,这次秦东可以说是憋了一口气的,因为穿越而带来的福利使得他身怀巨力,他自信在力量上并不属于达鲁,否则的话他根本就扛不住达鲁这么多次毫不停歇的狂砸,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达鲁拥有先天上的优势,身高高出秦东太多,秦东在达鲁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而且拥有强壮得令人发指的身体。


  达鲁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了,肌肉厚实无比,秦东自己估计一刀砍在达鲁身上,达鲁肯定会没事,虽然也会受伤,但是能看得住,可他就不行了如果被达鲁一锤砸中,铁定是会被砸成肉酱的,因此跟达鲁的决战还必须小心再小心。


  “哈!”这次秦东率先展开了攻击,刚才是被达鲁突然发飙有点反应不及被抢了先,因此才连续不断地被压制,这次他先攻击,形势又完全不同了。


  “当当当……”秦东展开了连续不断的攻击,招式狠辣而有刁钻古怪,事实上他抢险攻击是对的,面对达鲁这种不仅力量奇大无比,而且耐力超Hǎode巨汉来说,绝对不能让其抢占先机,一旦被达鲁占据先机,几乎没有人能够扛住达鲁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这次轮到达鲁手忙脚乱了,秦东将一杆三尖两刃刀使得出神入化,上下左右不断变化攻击,攻击形式变化莫测,攻击的部位全部是达鲁的致命部位,使得达鲁不得不格挡招架,否则就会被杀死。


  达鲁被秦东一连好几分钟的连续不断的攻击打得只能招架,顿时有些生气,当即也不管不顾连续来了几招横扫,不管秦东如何攻击,达鲁手握双锤一律横扫,将秦东所有的攻击全部挡开,欺身上前就要连续攻击,但秦东甚至不能让他靠近,他手上的双锤都是短兵器,如果被达鲁近身,秦东自己就麻烦了,因此秦东不断游走攻击,始终与达鲁拉开距离,利用自己的长兵器攻击达鲁。


  双方又斗了好几分钟,达鲁好像被秦东惹毛了,当秦东手上三尖两刃刀刺向他咽喉的时候,达鲁右手突然放弃了铜锤,伸手将就要刺中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刀杆抓住,使得秦东不能再往前刺,随后左手也丢弃铜锤,双手都抓住刀杆。


  这下两人开始角力,谁也不相让,双方的人看得都是担心不已,秦东全身上下都是青筋暴起,身上也越来越鼓胀,显然是肌肉大幅度在用力,三尖两刃刀的刀杆渐渐被两人掰弯了,精钢的韧性很强,但是一旦弯曲的程度超过它承受的极限,就会很难再自动恢复原样,最后两人不得不同时将已经弯得不成样子的三尖两刃刀丢弃,开始徒手搏斗。


  这徒手搏斗一开始,保加尔人那边就着急了,达鲁只是力量奇大,却并不会徒手搏斗,在秦东这个搏斗高手的手上,达鲁支撑了不到五分钟就渐渐被秦东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秦东一脚用巨大的力量将达鲁踹翻在地上,达鲁很久没有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捣蛋专家


  “我们输了!”中年部落首领叹了一口气,“那个人是我看见的第一个能够打败达鲁的人,恐怕也世上唯一的一个!让开道路,让他们走吧!”


  身边有人就要传达首领的命令,但却被索玛阻止:“不,不能让他走,父亲,我要他!”


  索玛的话将部落首领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一个能打败达鲁的人,是她想要就能要的吗?他严肃道:“女儿,你要其他的东西,父亲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那个人却是不行的,他并不属于父亲的财产!”


  “不,我就要他,除了他,其他的女儿都不要!”索玛却是耍起了小性子。


  中年部落首领很是头疼,他这个女儿从小被他惯坏了,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甚至还想办法将她送到了君士坦丁堡的修道院去学习,索玛一度呆在君士坦丁堡不想回来了,如果不是他装病将这个女儿骗回来,估计索玛是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现在倒好,直接向他要男人,关键这个男人并不是他的部落勇士,人家可不会听他的。


  中年部落首领无奈地摸了摸额头道:“那你告诉父亲,你要他干什么?你是看上了他的长相喜欢上了他,还是看上了他的勇力?”


  索玛道:“那各蛮汉长得那么丑陋,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丑陋?父亲虽然有四十多岁了,但还没老到眼睛看不清东西,那个男人明显是东方的人种。与我们西方的人种大不相同,你看他长得丑陋,说不定人家看你还觉得你长得丑陋呢!他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难道他不会认为你是一个白皮肤,碧眼红发的怪物?”部落首领不以为意道。


  按照索玛的性子应该是根本不听任何劝说的,不过这次索玛好像真听进去了,她看着秦东想了想点头道:“父亲说得也许有些道理,说不定在我们这里不Hǎode,在他看来很好。在我们这里看来很Hǎode,在他看来不好,好吧。我不认为他长得丑陋了,但是父亲您要把他给我!”


  部落首领道:“女儿啊,父亲不是说了,他不是父亲的部下勇士。又不是父亲的奴隶。怎么给你?你要是有本事,自己让他跟着你!”


  索玛听了这话之后眼珠子一转娇笑道:“父亲,这可是你说的!”说完看向旁边已经差不多恢复的达鲁问道:“达鲁,你好了吗?还能不能走路?”


  达鲁的身体确实强悍,被秦东连续以强大的力量重击数次后只经过这么短暂的时间就恢复过来了,的确不是一般人,他低头道:“Shìde,主人。达鲁让主人失望了!”


  索玛却非常大度,走过去拍拍达鲁的手臂笑道:“没关系。你是最强悍的勇士,那个东方蛮汉只不过是耍诈赢了你,你不用怕他,如果你已经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过去,我们去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


  “Hǎode,主人!”达鲁答应一声就将索玛抱起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宽阔厚实,索玛坐在他的肩膀上却是绰绰有余,秦东在那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吗真的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啊。


  部落首领一听索玛要跟着秦东一起去,不知道去哪里,这下急了,当即叫道:“喂喂喂,女儿啊,你不能丢下父亲不管啊,父亲的这点家业还要你来继承啊!”


  索玛坐在达鲁肩膀上转身向后面挥了挥手:“父亲,你们回去吧,女人在外面玩个一年半载就会回来的!”


  部落首领听后暗叹一声,指着身边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暗中跟着索玛,保护好她,别让她受委屈,另外每隔十天传回来一次消息!”


  “是,族长!”其中年纪稍大的部落护卫行礼答应。


  却说索玛坐在达鲁的肩膀上走到秦东面前,娇声道:“那东方来的蛮汉,你赢了,我父亲答应让你们走,不过你要带上我,我知道你们是去君士坦丁堡的,我也要去那儿,这路上的一切的花销都要你来出,没问题吧?”


  “凭什么?”秦东脱口而出,他实在有些头疼,他下意识的认为这古灵精怪的姑娘绝对不是好惹的Juésè,不仅精通希腊语,而且头脑灵活,形势乖张,还有一个战斗力超级强悍的跟班,跟这姑娘在一起,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不是带着一个祖宗在身边,这谁受得了?


  索玛却道:“就凭在这里我说了算,你不答应就不准走!”


  秦东气愤道:“这么说你想反悔,违背约定?”


  “我就反悔,我就违背约定,你想怎么着?你不答应带上我,而且在路上负责我的花费,我就不让你们走!”索玛这时开始耍无赖了。


  “你……”秦东简直被索玛气晕了,但却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不答应给她付账就同她的部落打一场吧?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一年情绪,不让自己生气,最后只得答应:“好,我带上你,而且负责你沿途的消费,但是你不能给我捣乱!”


  “就这么定了!”索玛高兴的答应,拍拍达鲁的脑袋道:“达鲁,我们走吧!”


  ……


  吕莱布。


  秦东等人两天之后抵达了这座东罗马帝国西部色雷斯地区内陆城市,并在这里落脚休息,那晚追击佩德罗和他的骑兵队,秦东手下有六个匈奴骑兵受了伤,不能长时间的行军,以免伤势加重,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等待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等人追上来一起前往君士坦丁堡,所以选择在吕莱布等着他们。


  这天中午秦东刚吃过午餐准备午睡一会,一个护卫进来道:“大人!”


  “嗯?有什么事吗?”秦东见护卫进来报告却不说话。有点意外。


  那护卫苦着脸道:“大人,您让小人跟着索玛姑娘,小人从昨天到今天一直跟着她。她却带着达鲁总在街上惹事,刚才又在酒馆喝酒却不给钱,酒馆的老板向她索要钱财,她不但不给,还让达鲁把酒馆的老板打了一顿,小人只是因为尿急去外面尿尿耽误了一会儿,没有及时给钱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酒馆的老板派人告到了治安官那儿,治安官派人去抓索玛和达鲁,她却指使达鲁把抓他们的城市卫队的人打伤了几十个。现在双方正在酒馆对峙”。


  古代西方基本都是由城市卫队负责维持治安,由治安官主要负责,并管理城市卫队,城市卫队的职责跟中国古代的衙役和捕快基本相同。但又有不同之处。城市卫队在和平时期负责治安工作,一旦有战争,他们也如同军队一样参加战争,而中国古代的衙役和捕快基本上不参加战争,如果有战争,那些衙役和捕快只怕比兔子都跑得快。


  秦东听了报告不由得苦恼的抚摸着额头,他就知道这个索玛肯定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不搞出一点事出来就符合她的性格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不能不管。如果索玛最后把他给说出来,事情只怕更糟,他当即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是,大人!”那护卫答应一声,当即带着秦东去事情发生的酒馆,秦东出门前还带上了十几个护卫,以免到时候谈不拢打起来,多带点人是没错的。


  众人骑着马很快就赶到了事发的酒馆,这时酒馆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本城市民围住了,这还是最外面,在酒馆的门口周围还有不下几十个身穿皮甲,戴头快,手持长矛的城市卫队士兵,地上还趟着十几个受伤的士兵,这些人一个个哼哼唧唧地叫囔个不停,显然是被达鲁那巨人打得不轻。


  在这些士兵中间还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精致链甲的军官,这军官很Kěnéng是这些城市卫队士兵的头领,说不定还是城市治安官本人。


  秦东等人骑马过来,围在周围看热闹的市民很快让开一条通道让秦东等人进入内圈,进了内圈之后秦东观察了一下,一眼便看到了城市卫队中那骑马的军官,便询问旁边的一个市民:“您知道那骑马的是谁吗?”


  “那不就是治安官巴卡大人吗?”


  秦东得到答案之后心里有了底,当即策马过去高声喊道:“巴卡大人!”


  听到有人喊自己,治安官巴卡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类似匈奴人的男人骑马过来,便问道:“阁下是谁?”


  秦东在马上行了一个礼说道:“大人,我叫布尔,是从匈奴帝国来的商人,里面的人是小人的奴隶,因为不懂这里的风俗冒犯了大人和大人的士兵,我待他们向大人道歉!小人愿意赔偿一切损失,希望大人看在他们还未脱离野蛮而不懂礼仪,宽宏大量饶恕他们的罪过!”


  巴卡冷哼道:“难道因为野蛮而不懂礼仪,所以本大人就要纵容这种扰乱城市治安的事情发生吗?如果不对他们做出一番惩罚,以后本大人如何维持本城的治安?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你这个主人对奴隶管教不严所造成的,本官还要对你实施罚款,你因为管教不严,致使奴隶逞凶伤害市民且扰乱治安,必须要缴纳四个金币的罚款,否则不能出城,你的两个奴隶对本城的治安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本大人必须把他们抓回去关押一段时间以示惩戒!”


  秦东脑子一动,下马后走到巴卡的身边低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巴卡好像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从马上下来,跟着秦东走到一边,两人站定后,秦动低声道:“大人,实在不敢隐瞒大人,里面那两个奴隶是小人前年从外高加索沙隆买来的,那时沙隆之战刚结束,里面那个巨人奴隶在沙隆之战中一天杀了两百多个匈奴勇士,当时都惊动了我们的阿提拉大单于,为了抓住他,匈奴军队又损失了一百多勇士,而他却毫发无损,最后因为太过劳累脱力被抓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凶神,匈奴人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不过被小人买了过来,大人,小人认为,为了不将事态扩大,大人还是将他们交还给小人管教为好,小人愿意为他们造成的损失负责,并且赔偿一切损失和大人手下士兵的医药费,这是小人给大人的一点点见面礼,还请大人收下!”说完不动声色将三根金条塞在巴卡的手里。


  巴卡低头一看手里的竟然是金条,这让他欣喜万分,这年头的一枚金币已经薄得只有几克重了,两根金条足足有六百克重,他大喜之下急忙将金条塞进兜里,对秦东这么上道非常满意,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本官就判决你赔偿酒馆老板医药费和酒馆损失费一共两个金币,本官的士兵医药费每人一个金币,一共十六个金币!”


  秦东连忙行礼道:“是,大人,一切遵照大人的判决!”


  两人暗地里达成协议之后,巴卡当即允许秦东进酒馆将两人叫出来,他则将城市卫队的士兵们集合,并抬走伤员,又找来被打的酒馆老板当场宣布了判决,那酒馆老板听了判决之后非常愤怒,他被打得这么惨,而且酒馆内基本上被砸得稀烂了,损失肯定是两个金币的几倍,现在巴卡却判决秦东只赔偿两个金币给他,明知道Kěnéng是巴卡收了秦东的好处,但是他却没办法。


  秦东已经走进了一片狼藉的酒馆内,里面到处都是灰尘,陶罐汤勺碎了一地,食物和打翻的汤汁到处都是,秦东在酒馆内却没有看到索玛和达鲁,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这两人,这一对美女和野兽竟然躲在厨房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秦东进去的时候,厨房的地上已经有一大堆骨头了,簸箕里装着的被烤熟的烤肉已经见了底。


  索玛看见秦东来了,竟然高兴的叫道:“秦,快来尝尝这里的烤肉,味道非常Bùcuò,可惜都被达鲁这个大肚汉全吃进了肚子,我这里还有一块,你吃!”


  看见索玛的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秦东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接过烤肉啃了一口。


  第一百四十五章汇合


  索玛总是捣蛋,她不是把人家的摊子打翻了,就是把别人家的狗偷偷弄死了吃狗肉,弄得秦东整天给她善后,秦东每次想对她发火,可看见她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就没了脾气,秦东曾想半夜带着人马和货物偷偷溜走,丢下熟睡中的索玛和达鲁,可惜很快被索玛识破连夜追上来,传说中的狗屁膏药估计就和索玛是一样的。


  商队就这样走走停停,行进Sùdù很慢,一直走了半个月左右才在君士坦丁堡西面几十里处的小镇厄梅尔等到了佩特乌斯、格布乌斯、曹查理、阿法尔德等一行人。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两人因为连夜淋雨赶路而生病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在季米特城战斗中手上的战士也基本上伤愈,整个队伍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分离半个多月的两支队伍再次汇合之后,佩特乌斯等人都非常高兴,特别是格布乌斯,秦东帮他把货物全部都找回来了,格布乌斯对秦东非常感激,这些毕竟是他一半的身家。


  汇合后大家一起在小镇东面一片空地上扎营,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启程前往君士坦丁堡,估计中午能赶到君士坦丁堡城内吃午餐。


  “喂,秦,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他们是干什么的?”秦东正在帐篷里跟佩特乌斯、格布乌斯、阿发尔德等人说话的时候,索玛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的跟班巨人达鲁。


  帐篷里的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看向门口。当看见索玛身上的装束和面容时都不由眼睛一亮,老家伙佩特乌斯却侧过身体,显然是对索玛的穿着过于暴露而有点看不过去。


  众人看完索玛之后都扭头看向秦东。希望他能够介绍一下,秦东无奈,只得介绍道:“舅舅,格布乌斯老爷,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索玛姑娘,她是保加尔人部落的姑娘。我们半途认识的,她身后的巨人叫达鲁,是她的奴隶!”


  介绍完了索玛和达鲁之后。秦东又将佩特乌斯、格布乌斯、阿法尔德、曹查理等人一一做了介绍。


  索玛对佩特乌斯、格布乌斯和阿法尔德看都没看一眼,毕竟这几个人就是欧洲人,虽然民族不一样,但索玛基本上见过各个民族的人。对他们的长相并不好奇。可她却对曹查理这个中年老道非常感兴趣。


  “曹查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还有,你是从东方来的传教士吗?”索玛盯着曹查理的脸部一直看个不停。


  就连曹查理这种道行高深、坐怀不乱的得道高人都被索玛看到浑身有些不自在了,他打了一个稽首,竖掌在胸前道:“见过索玛姑娘,贫道是从东方而来的道士,身份与这里的传教士差不多,以后还请索玛姑娘多多照拂一二!”


  “照拂?哦,放心。我一定照拂,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就找我。本姑娘一定帮你办好!”索玛却是拍着胸脯当场答应,就好像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曹查理不得不再次打稽首行礼:“那贫道就多谢索玛姑娘了!”


  “好说,好说,哈哈!”索玛很是得意,随即又问道:“曹查理,东方是什么样子的,从你的国家到这里一共要走多远?你们这些传教士可以结婚生孩子吗?”


  索玛一大皮条问题问出来,不仅秦东有点脑袋疼,帐篷里的其他人都有点怕她了,秦东连忙说道:“行了行了,索玛,这些问题等曹道长有空了,你们再聊好吗?现在我们Yǒushì要说,你先出去吧!”


  索玛一脸的不乐意,她撅着小嘴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们说的肯定是商队的事情,曹查理是一个传教士,跟他没什么关系,对吗?曹查理,我们去外面说吧,走走走!”说完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拉起曹查理的胳膊往外走,曹查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任由索玛拉着走出了帐篷。


  走进曹查理的帐篷,索玛看见帐篷里放着几个箱子,地上摆放着一些些瓶瓶罐罐,甚至还有水晶容器,那些容器里装着各种颜色不一的液体,她眼睛一亮走过去蹲在地上观看着,回头道:“曹查理,你是炼金术士吗?”


  曹查理拿出一个瓷杯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索玛笑道:“来,先喝水!实际上我们道士不仅是传教士,而且也是炼金术士,我们信奉自然,相信宇宙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我们人类要做的就是遵循这种规律,而不是去打破它,如果想强行去破坏这种原本就存在的规律,必然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噢,我的神,多么漂亮的杯子,曹查理,这是你从东方带来了吗?”索玛惊叫一声打断了曹查理的滔滔不绝。


  得,刚才费劲口舌等于是白说了,曹查理有些无奈,点头道:“Shìde,索玛小姐,这是我从东方带来的!”


  索玛对曹查理帐篷里的事物都很感兴趣,她指着地上的坛坛罐罐问:“曹查理,这些器皿内都装的是什么?”


  曹查理走过去介绍道:“这些基本上都是我从草药和矿石当中提取的东西,还有这边,这些是硝石、硫磺等物,全部都是用来炼丹用的材料!”


  “炼丹?炼丹是什么?是治病的药物吗?”索玛一副好奇宝宝的问道。


  曹查理笑道:“炼丹就是炼制丹药,丹药可不仅仅只是能治病那么简单,我们道家讲究天人合一,通过同时修炼内丹和外丹,外丹就是我们自己炼制的丹药,达到白日飞升的地步,就是修行圆满之后升入天庭,与你们西方去天堂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们这里的信徒只能在神灵的允许下灵魂升入天堂,而我们道家却能够自己修行圆满之后元神进入天堂,完全是凭借自身的努力。而非神灵的怜悯,到了天堂可以凭借元神再修炼出肉身,长生不死!”


  曹查理的一番话完全将索玛吸引了,她曾经在居士坦丁堡的修道院学习过,当然知道基督教那一套,基督教的教义中说善良的人在死后会得到上帝的眷顾升入天堂,永享安宁。现在曹查理告诉她,信仰道教能够自己修行,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升入天堂。还能再修炼出肉身,达到长生不死的地步,这让索玛非常感兴趣。


  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自古以来。人类从未放弃追求长生或永生的梦想。就连皇帝都希望能够通过信教成为信徒或者修行来达到长生或永生的目的,还乐此不疲,更不用说平民老百姓了,古代老百姓的生活艰苦,没有精神寄托真的很难熬,教派的出现就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长生不死?真的有长生不死吗?”索玛双眼放光地问道。


  “当然有!”曹查理非常肯定地说道:“通过修行而活过一百多岁的人,贫道就见过很多,活过两百岁的也不是没有。还有一些女道友,他们通过修行。夺天地之造化,驻颜有术,生前和死后一直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容貌”。


  “永远保持年轻时候的容貌吗?”索玛对此大为惊奇。


  “Shìde,索玛姑娘!”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介绍着地上这些瓶瓶罐罐,索玛一边听曹查理介绍,一边拿着一直水晶容器将里面的蓝色液体倒入另一个陶罐里,曹查理正说着,看见后大惊,连忙道:“噢,索玛姑娘,这个不能随便混合,会出事的!”


  曹查理的话还没有说完,索玛就已经将液体倒进去了,只见那陶罐里突然冒出了烟雾,曹查理大惊失色,急忙拉着索玛就跑出了帐篷。


  此时秦东等人正在帐篷里商议如何进城的事情,他们决定弓骑兵部队一百人由巴尔罕率领,连同两百多匹战马都留在厄梅尔小镇,驻扎在里小镇二十里一片森林内,在森林内开辟一块空地,就隐藏在哪里,那里没有什么人前往,不易,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巴尔罕还可以带着弓骑兵进行训练,只是要提前多准备一些食物。


  另外秦东、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带着剩下的七八十人前往君士坦丁堡,这些士兵扮作马车夫和伙计,阿法尔德等十几个日耳曼人扮作佣兵。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了过来,帐篷里的众人都感觉大地在颤抖,秦东等人连忙跑出帐篷,只见不远处一个帐篷塌了,而且燃起了大火,片刻之间,整个帐篷都烧了起来,那正是曹查理的帐篷。


  众人连忙跑过去,秦东大声喝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Yǒushì的人,没事的人都围了过来,正在议论着这次的爆炸事件,秦东还隐隐听见士兵们中有人在说这是曹查理使的法术,这是神的手段,他们看向曹查理的眼神中都带有畏惧感,只见曹查理和索玛两人一脸的乌黑,显然被爆炸发生的烟雾给熏得。


  看见秦东过来,并且询问,曹查理连忙将刚才在帐篷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秦东便明白了,一定是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物质混合之后发生了化学反应从而爆炸了。


  秦东没想过现在就把火药给整出来,太过超前的东西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好就会伤到自己,而且他现在的势力太小,一旦火药的威力显现出来并被其他的大国和大势力得知,就算他是穿越者,只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上天在催促我们明天就进城,不是什么灾祸和示警,都散了,都散了!”秦东大声说着,驱赶着士兵们都散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古人是很迷信的,不明白的事物在探寻不到究竟的情况下只能将它们作为神灵的手段,大自然中的闪电、爆炸、日升月落等等现象都是如此。


  事情平息之后,秦东很快回到帐篷里接着商议,结束之后,派人去小镇上采买粮食和草料,如果有豆类也买,马匹吃豆类粮食很容易长膘,是马匹的精粮。仅仅留下这一百匈奴弓骑兵在这里还不行,他们都是匈奴人,如果被君士坦丁堡方面发现有这么多匈奴骑兵隐藏在这里,必定会惹来麻烦,因此还必须要有人与外界接触,帮助他们采买粮食、蔬菜、肉类和草料,而且这个负责的人最好是东罗马人,佩特乌斯最后推荐了他的随从齐格尔,在秦东等人前往君士坦丁堡师,由齐格尔负责与外界接触,帮助巴尔罕率领的一百弓骑兵处理生活上的事情。


  傍晚之前,负责采买粮食、蔬菜、肉类和草料的齐格尔回来了,他采买了大批的物资,小镇上多余的粮食几乎被他采购一空,小镇上的居民为此还小发了一笔财。


  吃过晚餐之后,索玛走进秦东的帐篷喊道:“秦,我的肚子吃得撑着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秦东见索玛来了,连忙道:“你来得正好,明天我们去君士坦丁堡,你和你的达鲁就留在这里!”


  索玛听后当场不答应:“不行,我要去君士坦丁堡,我已经两年没有去过了,这次都到了厄梅尔小镇,离着君士坦丁堡只有几十里路,我怎么能不去?”


  秦东无奈道:“你要去也可以,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们和你从此再不相干,各走各的,你也别再给我找麻烦!”


  索玛突然眼泪婆娑道:“秦,你很讨厌我吗?”


  “呃?这是怎么啦,这是?我没怎么着你啊,你不哭行吗?”秦东有点头大了。


  索玛抹了一把眼泪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跟着一起去了会给你惹麻烦?是不是会给你拖后腿,我保证不捣乱行吗?进城之后,我会去看看我在修道院的朋友,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秦东问道:“你保证?”


  索玛认真点头:“我保证!”


  “不反悔?”


  “不反悔!”


  索玛高兴的走后,秦东走到门口,曹查理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道:“大人,我想她应该是喜欢上您了!”


  秦东撇了撇嘴:“道长,你的眼睛不行了,你应该多吃点清肝明目的食物,我想这对您有好处!”


  “嘿嘿,大人,您别不承认,我不行您没看出来!”


  “滚,我要睡觉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抵达君堡


  第二天中午时分,秦东等一行人抵达了东罗马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城外,离着老远就看见两面高大的城墙,第一堵墙长四英里;第二堵墙长40英里,宽20英尺,位于第一堵墙西面约30英里处。这两堵防御城墙,同巴尔干山脉这一天然屏障连在一起,保卫了君士坦丁堡的陆上进口。如果说拜占庭帝国能够屹立千年而不倒,在政治制度上和宗教等方面有过人之处之外,君士坦丁堡的城墙有着很大的功劳。


  这座城市的城墙分为三个部分,分别在三个时期建造,第一是拜占庭城墙,建造于公元前七世纪,当时由拜占斯领导、来自墨伽拉的希腊殖民者建立了拜占庭,当时的拜占庭只有一座城堡和少量城防设施,后来有统治者逐渐意识到拜占庭的战略地位重要性,增加了城墙防御设施,第二是君士坦丁城墙,建造时间始于324年,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位时完工。君士坦丁城墙是单面墙,城墙的由金角湾海墙的普拉蒂亚城门至普罗潘提斯城墙圣阿米尼林斯城门为止。第三是狄奥多西城墙,由东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下令建造,由马尔马拉海延伸至金角湾的布雷契耐,总长度为5630米。当时狄奥多西二世只有七岁,工程在东方禁卫军统领安提莫斯的监督下进行,在413年完工。


  君士坦丁堡以前的名字叫“拜占庭”,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于公元330年5月11日定都此地。便出现了“君士坦丁堡”这名字。罗马帝国于公元395年分裂成西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从此之后,东罗马帝国也被称之为拜占庭帝国。现任皇帝马克西安与罗马帝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只不过是前任皇帝的姐姐的名义上的丈夫。


  在外城门口交了城门税的之后,商队进入了城内,但很快看见一道巨大的黄金城门,走近高大的城门,秦东等人看到城门设计精巧,由大型大理石方块在不用水泥的情况凑合而成。拥有三个拱形结构,有大量的雕刻,包括顶上的青铜双轮战车雕刻。该战车由大象拉动,仿效罗马的凯旋城门。在城门的两侧连接着两层的大理石浮雕,这些浮雕显示出神话景象。


  格布乌斯向秦东等人介绍:“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黄金城门,你们看它的城门上全部是镀金的。这就是‘黄金城门’这个名字的由来。你们看那边还有拱廊,那边还有君士坦丁大帝的雕像,这座黄金城门是进出君士坦丁堡的主要通道,当初建造时是为了庆祝战胜马格努斯?马克西穆斯,城门的后面就是厄纳齐雅大街,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一共有八道主要的城门及大量的后门,一些主要的城门可通往护城河的桥梁,次要的城门被称为军用城门。通往城墙外……”。


  秦东原本还想打听君士坦丁堡的城墙防御结构和情况,没想到格布乌斯这个君士坦丁堡的本地居民无意中向他详细述说了君士坦丁堡的情况。这让秦东心里直说这次没找错人。


  走进君士坦丁堡,秦东等从未来过这里人就看见石头铺成的宽阔街道,代表罗马帝国艺术特征的古典支柱、高低错落的圆形拱顶、高耸的尖塔。城内雕梁画栋、镂金刻银,石砌古堡、城垣、塔楼、渡槽随处可见。


  城内有七座小山,君士坦丁大帝曾把这里看成是新罗马,罗马有七山,此亦相仿。其中,6山沿黄金角,1山孤峙西南,这些山顶大多平坦,但坡道颇峻。


  沿途走过几条街道,秦东等人就看见有好几座教堂,这些教堂大小不一,有新有旧,在君世坦丁大帝宣布基督教为国教之后.之前在罗马帝国时代,必须偷偷传教的基督徒们,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盖自己的聚会场所了。原本罗马人用来祭祀众神的万神殿,与人民集会的法庭巴西利卡,后来被拜占廷的建筑师照单全收的盖了起来。


  不同的是,万神殿成了礼拜堂,建筑物由以前的圆形改为方形,大穹窿圆屋顶更大更复杂了,里面墙壁上的宙斯与维纳斯变成了基督和圣母。工匠流行用马赛克技术来装饰屋顶与墙面,加了金色、银色,使得整座教堂看起来金碧辉煌。


  在城内地势稍高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南面和东面的海滨城墙以及防护堡垒,这是为了防止敌人从海上进攻而专门修建的,海滨城墙和西面的城墙一起将整个君士坦丁堡保护起来。


  众人押着货物马车穿过一条宽阔的街道时看见一座墙壁上满是拱门的椭圆形四层建筑,格布乌斯给秦东等人介绍道:“你们看,这就是君士坦丁堡的‘佛拉维欧圆形剧场’,凡是罗马城有的,君士坦丁堡都有,君士坦丁堡有的,罗马城不一定有!”


  阿法尔德不解道:“什么是‘佛拉维欧圆形剧场’,难道这里是表演歌剧的吗?进去看一次要多少钱?”


  旁边的索玛听见了顿时讥笑道:“蠢蛋,‘佛拉维欧圆形剧场’其实就是斗兽场,也叫竞技场或角斗场,是无数动物、角斗士和囚犯的葬身地,据说罗马城的大斗兽场开业头一百天庆典死了九千头野兽,三千角斗士和囚犯丧生,而这座斗兽场开业第一天就死三百头野兽,八十七个角斗士和囚犯死亡,第一个月死了五千头野兽,一千四百多角斗士和囚犯在决斗中死去!进去观看决斗的票价是很昂贵的,里面的表演分为动物和动物厮杀、人与动物厮杀、人和人厮杀三种,其中角斗士与角斗士之间厮杀的门票价最高,进去之后角斗场方面会设下盘口赌局,你看中厮杀的哪一方Kěnéng会赢就可以买哪一方获胜。按照赌局的赔率,如果你赌对了就会赢钱”。


  索玛的话让阿法尔德等人听了之后无不为这个角斗场的残酷而咋舌不已,这么残酷的死伤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众人正扭头观看这座椭圆形的斗兽场时。还不时从里面传来野兽的嚎叫声,还有人群巨大的欢呼声和叫骂声。


  君士坦丁堡不愧是连接东西方的交通要道,这里常住人口众多,流动人口比常驻人口还要多,大多是从东方和西方而来的商旅,从东方来的商旅们抵达这里之后就不再向西走了,卖掉带来的具有东方特色的货物之后采购西方的货物带回去。而从西方来的商旅也是同样如此,他们在这里卖掉葡萄酒、水晶饰物、象牙、香料、粮食等货物之后采购从东方运来的茶叶、丝绸、瓷器等货物返回。除了商旅之外,还有从西方而来准备前往耶路撒冷的朝圣者们也在这里落脚。去掉身体的疲惫之后继续赶路。


  宽阔的石头铺成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非常的热闹。各种职业的人都有。此时正是中午吃午餐的时间,大街上比一般时间还要人多。


  商队又穿过了几条街之后,在格布乌斯的带路下来到了一条比较安静的小街上,在这条街道的中间一户门前停下,格布乌斯说这就是他的家,大门是石头建造的,门口还有圆柱支撑门廊,两边是长满蔓藤的围墙。


  此时大门是开着的。门口刚好走出来一个老头,那老头看见门口停了这么多马车。很快便看到了格布乌斯,连忙从台阶上小跑下来行礼:“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几位夫人和小主Rénmen都为您担心了好些天了!”


  秦东等人一听,就猜到这老头大概是格布乌斯的管家,果然,格布乌斯说道:“管家,我很好,这几位是本老爷的朋友,他们有一批货要放在我们家的仓库里,你找个人带我朋友的伙计去仓库,把仓库的门打开,让他们把马车和货物先放进去!”


  “是,老爷!”管家答应一声就向院子里面喊人,人带秦东的马车夫和伙计们驾着马车去仓库,随后又飞快地跑进院落安排午餐。


  “佩特乌斯老爷,布尔,我这里有很多住的房间,你们到了君士坦丁堡,如果当我格布乌斯是朋友,就把我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吃完午餐之后我让管家给你们安排房间住下,请请请,诸位都进去,我们先休息一下,洗洗脸,然后吃午餐!”格布乌斯热情的邀请道。


  秦东等人也不推辞,大家在格布乌斯的引路下走进了他的家,一共有十几人,其他人都随马车去了仓库,那边自然有人安排他们的午餐。


  秦东边走边说:“舅舅,既然格布乌斯老爷这么热情,在这段时间您不如就住在他的家里,留下几个人陪您,我带着其他人去找车马店住下,毕竟我们有七八十人,人数太多,如果全部住在这里太吵了,还是住在车马店好一些!”


  佩特乌斯见秦东都这么说了,也点头同意,秦东这次来君士坦丁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卖货的,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如果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有诸多不便,因此住在外面的车马店可以方便行事,佩特乌斯和秦东两人早就商议过这件事情,这是秦东提起,他当然答应,这里来这里,他是在明面上活动的人,而秦东则在暗地里活动,他说道:“这样也好,我们的人毕竟太多,格布乌斯老爷家的房子再多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吃过午餐之后你就去外面找房子,找到房子之后回来告诉我一声,然后带着其他人去落脚,留下几个人听我使唤!”


  秦东答应:“Hǎode,舅舅!”


  众人走进大门口,由于管家的高声叫喊,格布乌斯的夫Rénmen和子女们得到了消息,立即从各个房里跑出来迎接,在这一点上格布乌斯的家教还是很Hǎode,他的夫Rénmen和子女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向秦东等人行礼,格布乌斯给他们做了介绍之后,家眷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格布乌斯带他们到主厅里说话聊天。


  这个时期的罗马女人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严防之类的思想,格布乌斯的三个夫人都留下跟秦东等人说话,而且一个个还十分健谈,对于秦东等人从匈奴帝国前来非常惊讶和好奇,在此之前,匈奴人在她们眼里是非常凶残的,跟秦东等人交谈过后发现秦东等人似乎并不是难以相处,秦东有时候还会说几个荤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特别是格布乌斯的几个夫人和女儿们,她们根本没有听过这种荤段子,不仅非常新奇,而且特别容易惹人发笑,都对秦东这个跟匈奴人面孔相似的东方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噢,女士们,其实我的外甥就是君士坦丁堡出生的,只不过七八年前被匈奴人掳走了,在不打仗的时候,匈奴人并不可怕,在匈奴帝国生活还很平静和祥和,这就是我这么多年生活在匈奴的感受!”佩特乌斯笑道。


  格布乌斯的女Rénmen惊奇道:“噢,是吗?”


  “是,夫人小姐们!”秦东说道:“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但是很调皮,喜欢跑到城外去玩耍,我的母亲经常恐吓我说城外有野兽,它们会咬掉我的小雀雀,实际我非常好奇城外到底有没有野兽,因此有一次我父亲和三个佣人去城外干活的时候,我也偷偷跟着去了,就在那一次我们家男人全部成了匈奴人的俘虏!”


  “噢,真是太不幸了,布尔,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格布乌斯的女Rénmen开始母爱同情心泛滥,好在这个时候管家过来通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在格布乌斯的热情邀请下,众人一同前往餐厅就餐。


  格布乌斯的家境还是Bùcuò的,毕竟是商贾之家,虽然不是贵族,但还是有几个钱,因此生活上很Bùcuò,而且罗马帝国也没有规定商贾之类的平民百姓不准使用某些物品之类的制度,只要有钱,平民都可以享受皇帝都没有的东西,不像在古代的中国,规定平民不许用黄色的布料,不许平民穿名贵的布料,在这里就没有这样的规定。


  餐桌上摆放着银做的刀叉和盘子等餐具,就连酒壶、酒杯、筷子等餐具都是用银做的,这套餐具却是价值不菲,格布乌斯的家里很多装饰都是银饰品,还有从东方而来的瓷器和各种手工艺品,非常精致。


  装烤肉、面包、水果等食物都是用银盘装着,让秦东惊讶的是餐桌上除了以上食物之外还有鱼子酱,除了烤肉和水果之外,秦东吃得最多的就是鱼子酱,要知道这玩意在后世比黄金都值钱,贵得要命,吃的时候都不能敞开肚皮,每次都只能吃一点点。


  格布乌斯的大夫人见秦东这么喜欢吃鱼子酱,便笑道:“布尔小兄弟这么喜欢吃这种鱼子酱,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一坛!”


  一坛?秦东吓了一大跳,这玩意产量很大吗?他问道:“夫人,这种鱼子酱你们家很多吗?”


  这时格布乌斯笑道:“这是很平常的食物,一般的人家都可以吃到的,不过味道还真Bùcuò!”


  其实秦东不知道鱼子酱是在十九世纪,俄罗斯人提出鱼子酱是最优质的食物之前,鱼子酱其实是很寻常的食物,普通百姓的餐桌上都可以找到,后来鱼子酱传到欧洲,很快被上层人物所接受,因此导致鱼子酱身价百倍的由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落空


  吃过午餐之后秦东就准备去找房子住,毕竟他手下的人太多了,一般的车马店都住不下,只有租房子才能住下,格布乌斯说这里他是地头蛇,人面广,地头熟,他下午派人去打听哪有一房子出租,秦东也深觉有理,因此将此事交给格布乌斯去办,自己则带着阿法尔德等人去寻找自己的母亲。


  秦东对君士坦丁堡并不是很熟悉,他毕竟是鸠占鹊巢,灵魂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吸收的都是近几年的记忆,对于小时候的记忆获取得不多,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了,君士坦丁堡也因为发生过战争,城市格局有一些变化,但大致的轮廓并没有变,这不妨碍他寻找自己以前住的地方。


  以前他们家住在东北角的贫民区,那里到处都是住的穷人,秦东的父亲因为商队所有货物被抢了,身上的银钱所剩不多,只能在贫民区买了一栋房子住下,后来才娶了他的母亲。


  通过一些依稀的记忆,秦东找到了以前的那个贫民区,与记忆中的印象重合之后变得更加清晰了,没错,就是这里。


  还是哪棵粗脖子树,一条臭气熏天的小巷子,小酒馆房顶上破烂的亚麻布招牌无力地下垂着,这块破烂布招牌也不知道挂了多少年了,现在都还在。


  巷子里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子蹲在屋檐下玩着石子,看见秦东等人个个衣着不凡,而且身背武器。都面露惊惧的目光躲都远远的。


  白天小巷子的人很少,Rénmen都出去讨生活了,迎面走来一个身材臃肿的矮胖女人。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长裙,脸上和粗大的脖子处的汗珠不断往下滴,见这么多人过来,女人提着用藤条编制的篮子走到了街道边上,篮子里堆满了衣物,秦东依稀记得这个女人,他当即叫道:“是捷琳娜大婶吗?”


  那女人闻言一愣。她没想到这群衣着不凡的人中竟然有人认识自己,她仔细打量着秦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


  秦东见果然是捷琳娜大婶。连忙走过去道:“捷琳娜大婶,我是秦东,您还认识我吗?秦东,你还记得吗?”


  “你是秦东?噢。我的天哪。你这个小崽子这些年跑到哪儿去了?你可把你母亲急坏了,感谢上帝,你终于回来了,噢,真是太好了!”捷琳娜认出秦东后情绪激动起来,竟然留下了眼泪。


  两人寒暄一番,秦东这才问道:“捷琳娜大婶,我母亲在家吗?”


  听秦东问起他的母亲。捷琳娜脸色一变,随即才向秦东慢慢说起他母亲卡洛琳:“自从七年前那次匈奴人来了之后。出城干活的你的父亲和三个佣人全部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你母亲发现你也不见了,当时就急坏了,等匈奴人走后每天都出城去找你们,一直找了一个多月,把成为方圆几十里都找遍也没找到你们,她这才相信你们Kěnéng已经死了,或者被匈奴人抓走了,随着时间的延长,你的母亲精神越来越不好,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而且你父亲不见之后,她的生活来源就成了问题,我见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带她一起去给贵族老爷和富商们洗衣服养活自己,这么多年总算撑过来了,不过她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前段时间有一伙罗马人突然出现在你们家,他们中领头的人说是你母亲的亲戚,而且还是罗马贵族,见你母亲这副模样就想将母亲带去罗马养病,于是你母亲被这个亲戚带去了罗马,孩子,你要是早回来一个月,你就能见到你的母亲了!”


  秦东的脸色变了,他连忙问道:“那我这个亲戚有没有说是我母亲的什么人呢?”


  捷琳娜大婶想了想说道:“他好像说是你母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你的舅舅!”


  秦东心中大乱,他被匈奴人掳走的时候已经十岁,那时候已经有非常清晰的记忆了,而且开始懂事,从他得到的记忆中发现,他的母亲从来就没有活着的兄弟姐妹,是一个孤女,父母兄弟姐妹全部在一次战争中被日耳曼人杀死了,后来才一个人逃难到了君士坦丁堡,否则的话,凭他的父亲这样一个从东方而来却被抢了货物,身上并没有多少钱的商人怎么Kěnéng娶到好人家的女儿?也只能娶他母亲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女。


  捷琳娜的话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寻常,有人假冒了他的舅舅,并且以他舅舅的名义将他有些神智不清的母亲接走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秦东听了捷琳娜的话之后感觉突然一个晴天霹雳一般,他来君士坦丁堡的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母亲,这个女人太苦了,现实却是他的母亲被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所谓的舅舅接走了。


  秦东险些方寸大乱,他强自稳定自己的情绪,对捷琳娜道:“原来是我舅舅,我听我母亲说起过,只是一直没有见过,看来我得去一趟罗马了,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转,捷琳娜大婶,我家的房子还在吧?”


  “在的,在的,你的舅舅将你母亲接走之前对我说过,拜托我帮忙照看你们家的房子,说如果以后你回来了,就把房子交给你,并且让我告诉你,是他接走了你的母亲,让你去罗马找他!”


  秦东彻底明白了,捷琳娜的这番话彻底证实了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并且用他母亲的安危来要挟他,至于对方有什么目的,他暂时还不得而知,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大婶,我Kěnéng过一段时间要去罗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这么多年没有见您和那些邻居了。我想今晚在我家里请您和附近的邻居们一起共进晚餐,希望您帮忙通知一下周围的邻居,天黑的时候一定要过来!”


  “行。这事包在捷琳娜大婶身上,走,先跟我去我家,我去给你拿你们家的钥匙!”捷琳娜当即答应,她见秦东身上一身上Hǎode布料衣裳,而且身后还跟着这么多随从,想必是发了财。因此也没有拒绝。


  秦东家的房子在这贫民区还算是上Hǎode房子,占地面积有一亩左右,前后两排房子。中间一个大院落,欧洲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石头砌成的,结实耐用,秦东家的也是如此。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地面和桌子上都是灰尘,院落里满地都是树叶,还有很大一股霉味。


  等捷琳娜去忙活之后,秦东当即让阿法尔德等人一起将家里打扫一遍,里里外外清扫干净,经过打扫后的房子里和院子焕然一新。


  捷琳娜大婶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秦东将宴请邻居的事情交给她操持之后。她很快就请来了十几个附近的邻里妇女,并用秦东给的钱买来做酒席的原材料和酒水。桌椅板凳不够,她又让人去向别人家借了一些过来,凑了二三十桌。


  这些事情有捷琳娜大婶去忙活,秦东很放心,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分析着到底是谁将他的母亲接去了罗马,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通过捷琳娜大婶提供的线索,他基本上排除了匈奴内部的人,也排除了东罗马帝国的人,如果是匈奴内部和东罗马帝国的人,就完全没有必要把他的母亲接到罗马,这是多此一举,再者说,东罗马帝国还用不着这一招来对付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而且他升任千夫长才一个多月,名气还没那么大,如果东罗马帝国对付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估计东罗马帝国的官员都闲得蛋疼了。


  思来想去,秦东认为接走他母亲的必定是西罗马帝国方面的人,而在西罗马帝国与他有仇,而且仇还不小的,唯有一个人,那就是奥里斯特斯,这个原本是匈奴帝国的国务秘书的家伙。


  秦东心里很着急,但他知道急不来,再着急现在也找不回母亲,按照时间上推算,恐怕母亲现在已经身在西罗马帝国都城拉文纳了。如果他推断的没错,奥里斯特斯的目的只是想在某一个时间用他的母亲作为一张可以威胁他的牌,并不是要加害他的母亲,这个时间并不确定,也许几年以后,也许是十几年之后,如果是这样,母亲在罗马应该会受到很Hǎode照顾,想通了这些,秦东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时阿法尔德走过来说道:“大人,我认为我们不必在别处租房子了,您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地方够大,如果我们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再找木匠做一些床铺,或者直接去买,应该可以住下我们这次来的七八十人,只是所有人都住在一起有些吵闹!”


  秦东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你带几个人去附近看看是否有现成的床铺买,如果有就买回来,买一半,这里毕竟是我出生的地方,左右都是街坊邻居,大家都是熟人,住在这里互相也有个照应,而且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长,办完了事情就会回去,不过我们还是要在外面租房子,狡兔还有三窟呢,万一出了事情,我们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身,不会被追得无处可藏!一半人住在这里,另一半人住在格布乌斯为我们租的房子,另外我们自己租一处房子备用,这最后一处房子的位置只能我们两个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出了事情,这里的房子和格布乌斯为我们租的房子都暴露了,我们就带着所有人转移到备用的房子落脚!你现在就去办,天黑之前回来!”


  阿法尔德点头道:“Hǎode,大人,我去了!”


  捷琳娜大婶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在她的组织安排下,天黑之前接近三十桌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天黑之后,街坊邻居都陆陆续续到来,秦东跟他们一一问好,有些邻居问秦东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外面发了财,又有些邻居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官,还有些邻居对他说他们的女儿还没有嫁人,正好跟秦东的年龄相当,要把他们的女儿嫁给秦东坐媳妇,吓得秦东连连说自己已经有媳妇了才把那些热情的邻居给打发。


  在这个时期,由于匈奴人带来的民族大迁徙使得欧洲人对于跨民族嫁娶之事并不是很排斥,比如说西罗马帝国的军事统帅埃提乌斯就有蛮族血统,罗马帝国的很多高级官员和将领都有蛮族血统,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只有一种纯血统的欧洲人基本上很少了。


  到了晚上八点钟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秦东的家里和院子中早就点起了许多火把,院子里一片通亮,到来的邻居在阿法尔德等人的安排下都坐在了餐桌上,一份份菜肴和食物被端上了桌子,酒水也被拿了上来,按照惯例,秦东先是说了一通,无非就是感谢街坊邻居这些年帮着照看了他的母亲,他对此非常感谢,说完之后就让大家开始就餐,他还端着酒碗给一桌桌的邻居们敬酒,欧洲这个时期哪有什么敬酒之类的习惯?邻居们都对此很新奇。


  一桌桌敬下来,到最后秦东已经是烂醉如泥,他原本就因为母亲不见了而心中焦急,担忧,心情非常不好,但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将这帮邻居招呼好,因此越喝越伤心,越喝越想喝,到最后却醉了。


  第二天上午,秦东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连续喝了几杯冷茶之后才感觉好了一些,洗漱完毕之后吃过早餐,他发现院子里的自己人少了很多,便找来一个手下护卫问道:“我们一共有七八十人吧,怎么这里只有一半人?”


  那护卫答道:“大人,格布乌斯老爷派人来说他已经帮我们租好了一处房子,七八十人在这里太挤,阿法尔德大人已经带着一半的人转到那边去住了!”


  秦东一拍脑袋,看来昨晚喝得太多,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挥挥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那人走后,秦东抖擞精神带着几个护卫出去了,准备去大街上转转,母亲不见了,但她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暂时只能放在一边,等以后再想办法,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招揽人才


  秦东带着几个穿着罗马人服饰的护卫刚准备出门,就被索玛从后面叫住了:“喂,秦,你准备干什么去呢?”


  秦东不得不停下,等索玛走过来才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不是要去修道院看看你的朋友们吗?要去趁早,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你就是再想去见他们也没有时间!”


  索玛一拍小脑袋:“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嗯,我现在就去,希望他们都还在那儿,达鲁,我们走!”


  “Shìde,主人!”达鲁走过去弯腰将索玛抱起放在肩膀上,然后弯着腰走出了大门,这个拱门对于达鲁这样的巨人来说实在是太矮了,他好几次差点将房子里的各个门廊给撞坏。


  总算将索玛这个捣蛋鬼给忽悠走,秦东松了一口气,叫来一个护卫交代,等阿法尔德回来之后叫他去格布乌斯的家里汇合。


  马,在这个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在西方都是贵重的交通工具和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它的价格不菲,即使是一匹非常普通的马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能够用得起的,当然一般的马只需要喂养草料就可以了,但是战马却不能只喂草料,如果要保证战马能够随时作战,就必须要经常喂大豆这样的粮食作物,这样才能让战马保持足够的冲刺力和奔跑持久力,用马做交通工具的话,不仅要能够养得起马,而且还要会骑马。如果不会骑马,还要有马车和马车夫,而不会骑马却要用马做交通工具的人既要养马。也要养马车夫,所以即使在君士坦丁堡这样连接东西方的重要大城市能够在大街上骑马的也不是很多,不过马车倒是不少。


  大街上有不少马车行驶,但骑马的人却不多见,秦东等人骑着马在大街上很是引起了一些居民的注意,但也只是侧目而已,不经在君士坦丁堡这样的大城市什么稀罕玩意都不少见。


  赶到格布乌斯家的时候。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刚好吃完早餐,看见秦东来了,便招呼秦东坐下。又叫佣人送来泡Hǎode东方茶。


  大家闲聊了一会之后,佩特乌斯便道:“布尔,这几天舅舅要忙着给货物找买家,希望能卖出来一个好价钱。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多休息几天,对了,见到你母亲了吗?我明天抽空去看看!”


  “昨天我回家没有见到母亲,邻居说他被一个在罗马的亲戚给接走了,我们回来得太晚了,看来我还得去一趟罗马!”


  佩特乌斯不知道秦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说道:“是这样啊,看来我最近这段时间也见不到姐姐了。这样吧,你已经很就没有回来了。生意上的事情你又不懂,就多休息几天!”


  “Hǎode,舅舅!”秦东答应一声,转向格布乌斯说道:“格布乌斯老爷,上次您说我母亲的那块玉佩您是从一个地痞那收来的,不知道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痞?”


  格布乌斯道:“只要他还在君士坦丁堡,想找他到很容易,等找到了我派人通知你!”


  秦东连忙道:“那就劳您多费心了!”


  没多久,阿法尔德来了,秦东和佩特乌斯以及阿法尔德三人在佩特乌斯的房间里秘密谈话。


  确定门外没有人之后,秦东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次我们来君士坦丁堡主要有几件事情要做,这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的母亲,我们来晚了一个月,有人先一步接了我的母亲,我想此人的目的是想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用我母亲要挟我,她现在已经到了拉文纳,不过她应该是安全的,带走她的人应该暂时不会加害她,现在我们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等以后再说。


  第二件事情,我预计我们匈奴帝国在未来一年内很Kěnéng会因为大单于和他的几位兄弟争权而陷入内乱,大单于这个人性格上有些优柔寡断,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旦发生内乱,我们首先要想要的是自保,怎么自保?首先要发展我们自身的力量,在生产上我们要能够保证自给自足,生活物资要充足,战略资源上也要能够满足我们自己所需,其次就是要训练招募更多的军队,再次就是要跟邻居搞好关系。


  这前面两点,我们自身通过努力都能够解决,难的是最后一点,就是跟邻居搞好关系,如果匈奴发生内乱,我们的首要敌人不是东罗马帝国,更不是西罗马帝国,而是自己人,那些千夫长或者万夫长肯定都想着吞并其他的部落壮大自己的实力,我们的位置处在边境上,如果我们不想被自己人吞掉,就必须暂时跟东罗马帝国搞好关系,使得他们不会在我们与其他的匈奴部落交战时从后面偷袭我们!


  要跟东罗马帝国搞好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现在的身份太低,如果我能够晋升万夫长,并有实际上的兵权,那么要直接与东罗马帝国皇帝对话就很容易,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千夫长,力量太小,想与东罗马帝国的高层接触都有点困难,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想到办法去搞定的。”


  现在东罗马帝国的皇帝是马尔西安,马尔西安是职业军人出身,在当皇帝之前是拥有实际兵权的领兵大将,他在东罗马帝国权臣阿尔达布里乌斯和阿斯帕尔父子手下服务了19年,最终获得了护民官和元老院议员的职位,在上任皇帝狄奥多西二世意外坠马身亡之后,由于狄奥多西二世并没有子嗣,皇位面临无男性皇室成员继承的局面,西罗马帝国瓦伦蒂尼安三世却是狄奥多西二世的表弟,在世俗的观念下。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继承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如此一来,东罗马帝国的权利将落到西罗马帝国的手上。很Kěnéng重新合并成罗马帝国,狄奥多西二世的姐姐普尔喀丽亚和一干东罗马帝国的大臣不愿意整个帝国被西罗马帝国接收,因此她和权臣阿斯帕尔联手将马尔西安推上了皇帝的宝座,并与马尔西安结成夫妻,两人共治东罗马帝国,如此一来给帝国民众们就有了一个交代。


  普尔喀丽亚是一个权利欲.望极为旺盛的女人,她是信仰基督人神二性的忠实教徒。对认为基督是一性论的言论极为反感,在教会的纷争中,她支持正统教会反对一性论派。长期生活在宫廷之中的她深知政治婚姻的悲哀。因此发愿终身受贞,还曾经有一段时间进修道院学习、持戒,可她后来却因为权力和马尔西安结婚了,由此可见她对权利的掌控欲.望到了何种程度。


  她比狄奥多西二世大两岁。在政治智慧上。她比狄奥多西二世要强得多,而且她还利用弟弟狄奥多西二世懦弱的性格而取得了实质的权力,公元414年,才满15岁的她就用自己的政治智慧拉拢权臣阿尔达布里乌斯,成为近卫军最高长官,并且获得元老院授予的“奥古斯塔”的称号(男性是奥古斯都,女性是奥古斯塔)而成为东罗马帝国的摄政王,东罗马帝国的实际掌控者。


  西罗马帝国皇帝瓦伦蒂尼安三世的母亲普拉西迪亚太后是普尔喀丽亚的姑妈。这两个狄奥多西家族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虽然不是皇帝。但一生都在行使着皇帝的权利。


  因此,秦东如果想和东罗马帝国保持良Hǎode外交关系,就必须要见到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这两个东罗马帝国的实际统治者,他的策略是与外部势力保持良Hǎode关系,争取足够的时间来搞定内部的事情,这是秦东来君士坦丁堡的主要目的之一。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听了秦东的话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道:“一切听从大人的,不知道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秦东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佩特乌斯你专心负责贩卖货物的事情,这批货物的价值可是不菲,一定要卖出一个高价,我建议你想办法找那些贵族,不管是什么货物,只要能在贵族当中受到追捧,价格必定会迅速飙升!想想办法!”


  佩特乌斯点头:“Hǎode,大人!”


  秦东又对阿法尔德道:“留下十个人供佩特乌斯使唤,你带着其他人每天去大街上转悠,只要看见从东方来的人,长相同我一样的人,都仔细记住他们所在的位置,都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特长,每天做好记录,晚上将记录交给我,我要看!”


  秦东的这个要求极为古怪,让阿法尔德和佩特乌斯两人非常纳闷,但阿法尔德还是表示无条件的按照亲的那个的要求去做。


  秦东在心里自己总结了三个目的,第一,找妈妈,第二,拉关系,第三,招揽从东方来的人才,这其中第一个目的已经,第二个目的还没着落,不知道如何下手,第三个,事情是否能够进行得顺利还不清楚,要做了才知道。第二个目的既然暂时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就先进行第三个目的,招揽人才。


  得到秦东吩咐的阿法尔德当即召集所有人,一共七十八个,留下十个给佩特乌斯使唤,剩下的六十八个分成四个人一组,每一组负责一条街道,当天下午就开始在君士坦丁堡城内找人,只要是跟秦东长相差不多的东方人都被他们跟踪,并找人答应这些人的情况。


  一个下午的时间,每个小组都找到了一个人,一共十七个,并将他们找到的人进行了详细的了解,晚上阿法尔德将记录这十七个人的羊皮纸交给了秦东。


  秦东接过羊皮纸看了一便,他发现这十七个人中有十一个是随从一类的人,都是跟着家主从东方而来从事商贸的,有三个有机会说服他们选择留下跟他一起干,还有五个是商人,这五个商人只有一个在君士坦丁堡城内居住,而且在这里成家立业了,名叫钟珲,这才是秦东要找的人,另外四个都是要回东方的,秦东就是想留他们也留不住,最后一个却是一个佣兵,名叫刘扬,这个不确定。


  这个刘扬在君士坦丁堡城内的佣兵界的名声之大超乎了秦东的想象,刘扬今年二十六岁,出现在君士坦丁堡是在四年前,这四年间他一共接过两百三十二个任务,每一个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从来没有一次接了任务而失败的记录,他也是君士坦丁堡城内唯一个没有失败记录的佣兵,因此他的名气很大,不仅在佣兵界的名声很大,而且在贵族圈内的名气也很大。相应的,他的佣金很高,高到离谱,少于十金磅佣金的任务他是不接的,即便如此,很多贵族都点名雇佣他。


  秦东看中了刘扬和商人钟珲,刘扬的能力毋庸置疑,四年间接了两百三十二个任务,无一失败的记录,这中间还有很多是跟别人一起完成的,从这一单来说,刘扬就是一个组织能力很强的人,能够将一起共事的佣兵整合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的人格魅力是很强大的,这还不算他的个人武力。这个人不好说服,秦东决定亲自出马,至于商人钟珲,秦东决定将说服他的任务交给曹查理去做,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钟珲非常迷信,从他们家下人口中得知此人经常一个人在家里拜神,让曹查理去忽悠他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也可以借此机会试试曹查理的本事。


  秦东遂让人将曹查理请来后说道:“道长,你看看这个人,这人叫钟珲,原本也是中原人士,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家人来了君士坦丁堡并且在这里安了家,他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可他家的房子却不是一般的大,我估计他们举家迁来的时候应该是携带了大量的财物的,这个人在君士坦丁堡跟各方面的人都混得很熟,是个长袖善舞之人,道长,我想请你出马说服这个人跟我一起去帕札尔!”


  曹查理问道:“大人是想招揽此人为自己所用?”


  “正是此意!”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尽力而为!”


  第一百四十九章义结金兰


  秦东第一次见到刘扬是在一间Bùcuò的佣兵酒馆里,他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叠烤肉和一大杯葡萄酒。


  刘扬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可以说格格不入,坐着时挺直着腰杆,左手将一柄带鞘类似于环首刀和雁翎刀的腰刀抱在怀里,一杯葡萄酒可以喝上两个小时,经常是喝一口酒之后咬一口烤肉慢慢嚼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进来喝酒的佣兵看见他一般都跟他打招呼,似乎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也能叫出很多佣兵的名字,甚至还跟有些人开玩笑。这些人好像都知道刘扬在喝酒的时候不喜欢其他人坐在身边,因此都没有打扰他。


  秦东对这个刘扬非常好奇,一个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喝酒的人有这么强的人格魅力让其他人都尊重他吗?这个问题在刘扬这里似乎不是问题,很显然他能够赢得别的佣兵的尊重是靠自己的实力,许多佣兵都愿意跟他一起接任务做,他能够带领佣兵们很出色的完成任务拿到赏金。


  对于一个喜欢喝酒的东方人在西方的酒馆里,实在是太难受了,为什么?因为没有下酒菜,烤肉对于西方人来说相当于主食,而在东方人的眼里,它是菜,喝酒只吃一样菜不单调么?至少秦东是这样认为的。


  但刘扬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他经常就是这样过的,一杯葡萄酒和一叠烤肉,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来做佣兵赚的钱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一点。


  “阁下观察我已经很久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过来一起喝一杯?”在秦东连续观察刘扬三天之后,刘扬终于开口说话了。


  秦东听见后微微一笑。从隔壁的一张桌子旁起身向刘扬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待秦东坐下,刘扬便喊酒馆的老板:“布鲁斯,给我这看上去像同乡的年轻人送一叠烤肉和一杯葡萄酒!”


  秦东抬手拒绝:“不必了,同乡见面自然要以家乡的方式庆祝,阿法尔德,拿上来!”


  早就等在外面已经颇为无聊的阿法尔德听见秦东的喊声之后立即招呼两个手下提着东西走进了酒馆。


  两坛子泥封的杜康放在了桌子上。阿法尔德又拿来一个食盒,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来几个精致的小炒摆放在桌子上。


  秦东伸手将一坛子杜康揭开泥封。然后给刘扬和自己各倒了一碗,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在酒馆里散发开来,满酒馆的佣兵们不断地抽着鼻子,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地留下了口水。不少人开始议论这是什么酒。为什么有这种独特的芬芳和引发人想喝的欲.望。酒馆的老板闻到这股酒香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去打扰秦东和刘扬的时候。


  秦东放下酒坛伸手道:“葡萄酒只适合那些自以为自己是绅士的人和女Rénmen喝,男人就应该喝男人的酒,勇士就应该喝适合勇士的酒,我让人做了几个小菜,说实话我喜欢这里的很多东西,但如果说到食物和酒水,这里的食物和酒水实在不敢恭维。请!”


  两人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刘扬放下大碗感叹道:“好多年没有喝过这么纯正的酒了。兄弟刘扬,字飞鸿,想必兄台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知道兄台台甫如何称呼?”


  “我叫秦东,字旭升!前几天才到君士坦丁堡,这几天一直想跟飞鸿兄相交结识一番,只是担心太唐突了,所以一直跟在飞鸿兄身后,刚到这里就听闻刘兄大名,实在敬佩兄台一个人能在这里闯下偌大的名头,佩服!”


  刘扬大笑:“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能得旭升兄折节下交,扬欣喜至极,来来来,扬敬旭升兄一碗!”


  “好,干了!”秦东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的吃吃喝喝,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畅谈天下,好不惬意,却引的其他佣兵们大流口水。


  两人将一坛酒灌下后都有些醉意了,桌上的菜肴却只吃了一半,刘扬见秦东腰间也悬挂着一柄腰刀,便道:“旭升兄也是习武之人?”


  秦东打了一个酒嗝道:“习得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如飞鸿兄不嫌弃,可否陪兄弟过上几招?以此助兴?”


  “哈哈哈,扬正有此意!”


  两人当即解下腰刀走出酒馆来到大街上,酒馆内的众佣兵们原本听不懂两人用汉语的对话,但见两人各自解下腰刀走出酒馆,就知道两人要到大街上去打斗了,当即全部涌出了酒馆围在周围观看,街上的行人看见这里这么热闹都停下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将整条街道给堵死。


  刘扬抽出腰刀将刀鞘丢在地上向秦东抱拳道:“旭升兄,请!”


  “哈哈哈,飞鸿兄,那小弟我可就不客气了!”秦东大笑着当即抽出腰刀向刘扬扑了过去。


  刘扬不退反进,两人当即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兵器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两人用东方的武功招式过招,动作优美华丽,却不失威力,如果有人认为他们只是花拳绣腿就大错特错了。


  刘扬被逼到一个摊贩的案板前,秦东一刀劈过去,刘扬侧身躲过,秦东的刀便将那厚实的案板砍做两段,断裂处刀口整齐,周围之人看得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两人你来我往,攻守之势不时互相转换,转眼之间便过了百余招,周围观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一个颇具艺术家气质的希腊人看得连连惊呼:“噢,天哪,这世上还有这么动作优美的战斗方式吗?这简直太具有艺术特色了!不行,我要将这个场面画下来!”


  那艺术家说做就做,当即拿出笔和布料。将布料铺在地上,一边观看两人的比斗,一边开始作画。


  约莫打斗了半个多小时。两人不分胜负,同样满头大汗,刘扬却是知道秦东在让着自己,自打斗十分钟之后,刘扬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开始下降,招式之间也开始缺乏连贯,有滞涩之感。而秦东一直游刃有余,刘扬是战斗经验很丰富的人,他知道一般人在全力战斗时最多只能维持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动作就会开始迟缓,身体好一点的,体能强一些的人Kěnéng支持得久一些的,他自己能够坚持到十分钟其实已经非常罕见。却没有想到秦东竟然一直拥有这么强的耐力。


  秦东见刘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当即跳开道:“哈哈哈,飞鸿兄厉害,小弟不如也,咱们下次再比如何?”


  刘扬抱拳道:“旭升兄太谦虚了,是旭升兄一直在让着扬,以后还请旭升兄多多指教!”


  “飞鸿兄台客气了,我见飞鸿兄豪气盖世,实乃人中俊杰。不如你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秦东提议道。实则这话刚说出口就心中忐忑,唯恐刘扬拒绝,那时候就尴尬了。


  却见刘扬大喜:“我正有此意,旭升兄提议,扬求之不得,只怕高攀了旭升兄!”


  秦东责怪道:“飞鸿兄说的哪里话来,你我二人身处这异国他乡,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我们都是从东方来的人,没有什么身份高地之分,今日你我二人在这里义结金兰,以后我们兄弟做下一番事业,岂不是留下一段佳话?”


  “是极是极,是扬太过迂腐了,就依旭升兄之言,你我二人再次结为异性兄弟!”


  秦东当即吩咐阿法尔德去准备三牲,这是祭祀的必须品,阿法尔德很快买来了猪牛羊三牲,并当场派人宰杀,借用了酒馆的桌子就在酒馆内摆上猪头、牛头和羊头。


  秦东和刘扬两人高兴得手挽着手一起走进酒馆,在众人的围观下,两人跪在摆满三牲的桌子前,秦东让阿法尔德端来一碗酒,从小腿外侧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手腕处划开一道口子任由鲜血流在酒中,又将匕首交给刘扬,刘扬同样割破自己的手腕皮肤让鲜血流在同一个碗中,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周围观看的佣兵们和其他人都非常惊奇。


  “嘿,伙计,他们在干什么?”一个佣兵拉了拉阿法尔德的衣服问道。


  阿法尔德回头看了看,见是一个年轻的佣兵,就解释道:“这是一种东方的仪式,他们喝下这碗滴有双方血液的酒,是两个勇士互相欣赏,并且愿意结成兄弟,在上帝的见证下,他们的关系从此被确定,以后要互相忠诚,互相帮助,永世不得背叛对方,如果有一方背叛必然会遭到上帝最严厉的惩罚!”


  那佣兵奇怪道:“噢,难道他们不能娶其他的女人了吗?”


  阿法尔德怒道:“噢,上帝啊,你在想什么?他们只是兄弟关系,懂吗?蠢货!”


  “对不起,我想歪了!”


  秦东和刘扬通过这种方式结为异性兄弟的事情很快被现场的人用各种语言传播出去,周围的人很快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围观的人都对于这种结为异性兄弟的仪式和关系颇为好奇,而且还有不少人对于这种仪式非常推崇,当场就有两对佣兵在秦东和刘扬的仪式结束后借用他们留下的道具结为了兄弟,这件事情很快通过途径传扬开去,没过几天的时间在君士坦丁堡很多人都知道了这种结为异性兄弟的事情,并且有人争相效仿。特别是在君士坦丁堡的官场上有两个高级官员结成兄弟之后,它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通过这种关系维持政治联盟的稳定。


  刘扬确实是一个人才,秦东对于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要发展要获取更大的地盘和更多的军队和更大的权利就必须要团结更多的人,将这些人紧密的聚集在自己的周围,让他们对自己效忠,这是任何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政治家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件是事情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而如何团结很多的人呢?有多种手段,向有才华的人灌输自己的理念,并争取得到他的认同,说服他跟自己一起干,这是最常见,也是最Hǎode方法之一,另外通过亲戚关系让那些人追随自己的,也可以通过结拜和收义子等手段也是可以的,毕竟古人的宗族观念都很强。


  秦东和刘扬结为兄弟之后,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不是秦东找刘扬,就是刘扬找秦东,经过几天的交往,秦东也去过刘扬在君士坦丁堡的家,他的家是一栋小房子,家里雇佣了一个老仆人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秦东也对刘扬有更多的了解,刘扬是荆州人士,家里以前是小地主,但到他父亲这一辈就没落了,为了出人头地,从小习武的他独自去北方,几经转辗,加入了商队通过丝绸之路来到了西方。后来商队遇见马匪打劫,战乱之下与商队失散,流落到君堡。


  这天送走刘扬之后,曹查理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秦东看见便问:“道长,这些天都没有看见你,现在见你春风满面,难不成你已经将那钟珲说服了?”


  曹查理笑道:“非也非也,贫道还并未向钟珲提起这件事情,这几天都一直在于钟珲论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东纳闷道:“道长,我请你是让你去当说客,不是让你整天去他家里骗吃骗喝的!”


  “大人,这种事情急不得,像钟珲这样的人不比刘扬,需要循序渐进,不能超之过急,太着急了容易坏事,贫道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钟珲这个人很不简单,并不是说他的身份神秘,而是发现他在政治上很有见地,而且心胸广阔,气度豁达,乃王佐之才!”


  秦东闻言倒是大吃一惊,王佐之才这个评价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他连忙道:“那就请道长再加把劲,一定要把钟珲给我拿下,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尽管说话!”


  曹查理打稽首道:“Hǎode,大人,贫道领会得!”


  第一百五十章遗祸

  过了几天,秦东和刘扬骑马从城外打猎回来,经过城门口的时候发现有大批的兵马出城向西而去,便问刘扬:“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军队出去?”


  “哦,你说这事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听说一个月前有一个联队的军队从季米特押送一批税银来君士坦丁堡,不过君士坦丁堡方面在十多天前失去了这支军队的消息,大臣中有人怀疑是那支军队的领军大将佩德罗私自携款潜逃了,因此奏明皇帝派兵追捕佩德罗和他率领的军队,你看那边还有通缉他们的布告!”刘扬说着便指向城门口左侧的城墙上。


  秦东扭头看去,城墙上果然贴着用白布写的通缉令,秦东对佩德罗最后怎么样了并不清楚,据当时追击的巴尔罕回来说佩德罗不见了,只有四个士兵逃走,那四个士兵中并没有佩德罗,这一点巴尔罕非常肯定。


  无论如何,不管佩德罗是死是活,他都逃脱不了丢失税银的罪名,这个罪名非常大,大到足够让他丢脑袋,现在君士坦丁堡方面已经派人调查追击,即使他没有死,被抓住之后也难道一死的结果,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逃到西罗马帝国或者更远的地方去,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秦东之所以在事后还敢来君士坦丁堡就断定佩德罗不敢再往君士坦丁堡方向来,虽然佩德罗见过他,但只要佩德罗不回君士坦丁堡。就没有机会看见他,也就没有机会将他的事情告诉君士坦丁堡方面。


  秦东想得很好,按照正常的情况也应该是这样。只要佩德罗还有一点点理智,没有昏头的话,他绝对不敢再回君士坦丁堡,但是佩德罗这个人不一般,他的身份不一般,秦东失算了,注定有一场灾难等着他。


  就在秦东和刘扬两人骑着马进城没多久。前往城门的大路上走来五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这五个乞丐都拄着木棍,身上的破烂而有脏乱的衣服上散发着极其难闻的臭味。


  看见高大的黄金城门。中间一个乞丐激动道:“上帝啊,我们终于回到了君士坦丁堡,我敢发誓,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悲惨的事情。你们四个陪我一起经历了。没有你们,我Kěnéng死在了野地里,我说过我会报答你们的,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们有大把金币和银币赚进腰包!”


  四个乞丐连忙道:“是,大人!”


  中间的乞丐赫然就是当初被巴尔罕带兵追击时坠马跌入草丛里的佩德罗,而另外四个乞丐就是最后钻进灌木丛里逃走的四个罗马士兵。


  五人走到城门口熏走了一大群准备进城的百姓,在城门口值守的罗马士兵小队长捂住鼻孔。握着短剑指着五人囔囔道:“臭死了,你们不准进城。走走走,快走!”


  “大人,不是要交城门税吗?我们给钱!”在佩德罗的示意下,一个乞丐伸出手,黑乎乎的手心里躺着两枚闪闪发亮的银币。


  那罗马士兵小队长见乞丐真的拿出钱来,没有见钱不要的道理,当下指着一个士兵道:“你去把钱拿过来!”


  被指着的那罗马士兵顿时苦着个脸,捂住鼻孔将乞丐手上的两枚银币抓了过去,小队长见钱拿过来了,立即像赶瘟神一样将佩德罗等人赶进了城内。


  进城后,一个乞丐建议道:“大人,您看我们这一身实在是太脏了,不如先去找一家旅店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您的兄弟那里”。


  佩德罗想了想断然否定:“不行,我们现在是通缉犯,一旦暴露了本来面目,肯定会被城市卫队的人抓住,反正这里离我兄弟的家也没多远,大家忍一忍,只要见到我兄弟,我们就安全了!”


  “好吧!”几人答应,当即向前走去,这几个人当真是人见人厌,鬼见鬼嫌。


  没过多久,五人就走到了一处非常奢华的建筑门口,佩德罗犹豫了一下便向那奢华的房子走去。


  门口两个身穿银亮链甲配短剑持铁矛的武士看见一个乞丐竟然走上了台阶,当即用长矛对准了佩德罗:“这里是穆勒大人的府邸,乞丐快走开!”


  佩德罗刚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又生生忍住了,他连连后退,然后转身走下了台阶,台阶下四个乞丐见他又回来了,连忙问怎么回事。


  佩德罗说道:“我们现在是通缉犯,除了我的兄弟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只有见到我兄弟本人,我才能表露身份,这些人当中谁知道有没有唯利是图之人,如果有这样的人,他向治安官告密,我们就麻烦了!”


  “对对对,大人考虑得很周到,我们还是再忍一忍,等看见大人的兄弟再决定怎么做!”其中一个乞丐说道。


  五人就这样在穆勒的府邸门口一直等着,佩德罗的弟弟穆勒的官职不大,他只是皇宫里一个书记员,可他暗地里的身份却非同小可,穆勒是现在的皇后普尔喀丽亚的首席面首,普尔喀丽亚今年五十四岁,由于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才四十岁左右,虽然她曾经为了逃避政治婚姻而发愿终身守贞,但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否则她也不会嫁给马尔西安,做马尔西安名义上的妻子,以此保证自己的权利不会旁落。而马尔西安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根本无法满足普尔喀丽亚,普尔喀丽亚只能找面首解决生理需求,年轻力壮且长相清秀的皇宫书记员之一的穆勒就这样被她看上了,穆勒虽然刚开始有些胆战心惊,但时间长了之后胆子也越来越大,长期以自己是皇后的男人而自居,在榻上经常以皇帝的自称而称呼自己。


  普尔喀丽亚和穆勒的事情在皇宫内和官场上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就连皇帝马尔西安也是早有所闻,但马尔西安却没有任何动作,这让穆勒更加的放肆。大臣们都害怕穆勒在跟普尔喀丽亚睡觉时吹枕头风。因此都对他巴结得不得了,这就使得他一个小小的书记官俨然成了见官大一级的钦差大臣。


  五个人等了一天,每人都饿得头晕眼花,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看见一辆马车在十几个甲士的护卫下走到穆勒的大门口停下,马车夫将一个矮凳子放在马车旁边,然后拉开木门,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走下了马车。


  蹲在大树下面的佩德罗看见年轻人的相貌后。双脚像装了弹簧一样弹起,整个人迅速冲了过去,周围的甲士看见有人冲过来。领头的护卫头领当即大喊:“保护大人!”


  “唰唰唰”甲士们纷纷抽出短剑,有的则手持长矛对准正冲过来的佩德罗,而佩德罗看见这些甲士亮家伙了,就知道自己太着急了。急忙停下来大喊:“穆勒。穆勒,是我,我是哥哥!我是你哥哥啊!”


  那年轻人的官员听见这个声音脸色一变,随即盯着佩德罗仔细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表哥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进去再说!来人,请我的表哥和他的朋友们进去休息。打水给他们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是。大人!”


  “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他的亲哥哥,穆勒怎么说我是他的表哥?”佩德罗非常纳闷,但他还是跟在穆勒的身后进了府邸大门。


  经过洗漱换上干净衣服吃饱之后,佩德罗被请到了一间密室,穆勒就坐在密室里,看见佩德罗进来,连忙起身去关上密室的门,最后才说道:“哥哥,刚才称呼你为表哥是不得不这样,希望你不要生气,对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以前很胖的,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佩德罗见穆勒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正好问起自己的情况,当即委屈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自己的这半个多月一来的遭遇详细说了一边,说到最后委屈得大哭起来,就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一样。


  穆勒听了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道:“哥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我们那个姐夫走得太近,他是穷怕了,所以总想办法捞钱,可我们家不同,我们家从来没有缺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偷偷弄走别人的货物和马匹,别人会中途伏击你吗?我让你花钱买一个官做,再加上我这边帮你说话,逐渐提升你的官职,就是想让给你以后给我做一个强有力的外援,我们兄弟两个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互相照应,这样一来,即使有人要动我们任何一个都不得不仔细考虑考虑,不是来让你给我麻烦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现在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整个帝国都在通缉你啊,如果不是皇后一力保我,只怕我现在已经身陷监狱了”。


  佩德罗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弟弟深得皇后的宠爱,在君士坦丁堡各方面都吃得很快,玩得转,应该不会受到自己的牵连,他没想到这连自己的弟弟都差点被自己连累了,他担忧道:“穆勒,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那哥哥我不是要完蛋了吗?”


  穆勒没好气道:“你以为呢?税银是帝国国库的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这钱是皇帝和皇后的禁脔,是他们用来拉拢大臣和军队将领的主要手段,是他们的命根子,谁动了他们的命根子,你以为他们不会杀人吗?但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有大臣就向皇帝建议把我们家连根拔起,如果不是我苦苦哀求皇后,皇后看在我这几年把她服侍得还Bùcuò的份上才在皇帝面前说了话,只追究你一个人,不牵连到我们家其他人!

  不过哥哥你也不用担心,你就安心呆着我家里,等风声过了之后,我再想办法你去罗马,皇帝的年纪也大了,活不了多少年,等皇帝死后你再回来!”


  一听说要去罗马,佩德罗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只有在君士坦丁堡他才能横着走,而去了罗马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还怎么混?不说欺负别人,就算不被别人欺负就Bùcuò了。


  他不甘心地问道:“穆勒,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去罗马啊!”


  穆勒脸色难看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知道那些抢税银的强盗在什么地方,并且知道他们的身份,你以为我是皇帝吗?可以随便任意赦免你的罪,就算我是皇帝,对于这种事情,我也不Kěnéng随便赦免你的罪,这样的口子一开,帝国的法律就形同儿戏了!懂吗?好了,你不要多想了,趁着这段时间多休息养养身体,对了,你和他们几个只能呆在家里,千万不能出去!如果被人发现你们的身份,我可再也保不了你了!”


  佩德罗点头道:“知道,我知道!”


  “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我还要出去一趟!”穆勒说道。


  佩德罗纳闷道:“现在都天黑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出去?”


  “这个你不用管了!”穆勒说完就走了出去。


  佩德罗看着弟弟背影,突然恍然大悟,穆勒肯定是又要进攻去服侍普尔喀丽亚了,他想起普尔喀丽亚皇后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时,不禁为弟弟每天都要忍受面对这样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时而感到悲哀,同时又不忍穆勒为了家里而委屈自己。


  回到房间,四个保护佩德罗回来的罗马士兵连忙迎上来询问:“大人,穆勒大人有办法给我们脱罪吗?”


  “哎!”佩德罗叹了一口气道:“脱罪是不Kěnéng了,恐怕我们还得继续背负这个罪名,不过你们放心,穆勒大人已经为了我们安排好了,等一段时间之后风声过了,他们会安排我们去罗马避难,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四个罗马士兵互相看看,都叹气起来,看来只能这样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被发现

  秦东这边招揽人才进展得很顺利,经过十来天的努力,已经有五六十个汉人愿意跟着秦东到匈奴帝国去,这些人都是在见到秦东,秦东与他们交谈之后才决定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无牵无挂,并且生活十分困顿流落在君士坦丁堡的汉人。


  根据十几小组的这些天多方探听消息,秦东将所有消息进行了汇总,他发现在君士坦丁堡和周边地区至少有好几千汉人,这些人大部分身份是奴隶,少部分是自由身,还有更少的一部分已经在这里安家落户。


  对于那些已经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汉人,秦东对招揽他们跟随他一起去匈奴帝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置办一个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谁会轻易舍弃这个家。


  秦东把目光瞄向了那些汉人奴隶,这些人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计,却吃着最差的食物,秦东希望能把这些人带走,如果能招揽识字和有文化的汉人就更好了,但秦东知道这件事情要办成很困难,关键是那些汉人奴隶都是有主的,要想将他们带走除了抢掠之外就是赎买,而要赎买数量如此之多的奴隶,所需要的花费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他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这个问题非常纠结。


  这天上午秦东放下招揽人才的事情去看了佩特乌斯的货物出售情况,佩特乌斯向他汇报情况Bùcuò,啤酒和白酒一经想那些商人推销。很快有君士坦丁堡的商人发现了啤酒和白酒味道不同凡响短短的几天就售卖一空,卖出的价钱也很高,这一惊超出了秦东的预期。


  现在就还剩下皮氅和羊毛类纺织品没有卖掉。不过每天都有一些被君士坦丁堡的商人买走,按照现在的Sùdù估计,还有二十多天就应该可以卖完。


  秦东和佩特乌斯两人商量了一阵后,秦东正要离去,格布乌斯却过来了,两人请他坐下,格布乌斯也不客气。坐下说道:“佩特乌斯老爷,你们的那些皮氅和羊毛类纺织物货物我也看了,确实都非常Bùcuò。我听说皮氅和羊毛类纺织物还剩下不少,是这样的,我想用比你们现在卖出的价钱高一成的价格全部买下来,不知道佩特乌斯老爷愿不愿意和我做这笔生意?”


  秦东和佩特乌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对格布乌斯要将他们剩下的货物全部提走感到很奇怪。不过如果格布乌斯如果能够全部吃下最好了,省得他们还要花很多的精力去卖掉这批货物,毕竟这些货物都是冬季用品,现在季节还没到,他们不Kěnéng一直呆在这里,所以早一天比他们期望的价格卖掉是非常Hǎode,不过他们又担心格布乌斯的能否吃下这么大一批货物。


  佩特乌斯笑道:“如果格布乌斯老爷能够收下这批货,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毕竟我们的交情在这儿,出手给您总比跟其他人打交道要方便得多。关键是您是否一个人能够吃下这么一大批货,要知道这批货的价值可是不菲的!”


  格布乌斯皱起了眉头,看向两人说道:“佩特乌斯老爷,确实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钱,但我又真心想拿这批货,您看这么行不行,您容我十天时间筹款,请您在这十天之内不要再将货物出售给其他人,十天之后我用高于现在一成的价格收下您所有剩下的货物,您看行吗?”


  格布乌斯提出这个交易确实令佩特乌斯很心动,但十天的时间有点长,如果到时候格布乌斯拿不出货款,那么他们就耽搁了十天的出货时间,而且秦东还没有确定具体回去的时间,如果因为突发事件他们需要马上离开君士坦丁堡,那么剩下这么一大批货物岂不是成了累赘?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做主,这一切都要看秦东的决定。


  这时秦东也看出了佩特乌斯不好决定,他当即对格布乌斯说道:“格布乌斯老爷,这笔生意毕竟不是小数目,我舅舅也不好立即做决定,您看能不能容他考虑考虑,今晚再给您答复?”


  “当然,当然,那我就等候佩特乌斯老爷的好消息!”格布乌斯说完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等格布乌斯走后,秦东问道:“你怎么看?”


  佩特乌斯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我对格布乌斯的家底也有所了解,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Kěnéng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吞下我们这批货的,当然,也不排除他还有其他的门路筹集到那么多钱,如果他能够凑到钱最好了,可如果筹不到钱,我们就会白白损失十天的时间!”


  听了佩特乌斯的话后,秦东思索良久道:“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至少现在连一个来君士坦丁堡的目的都没有达成,具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连我都不清楚,但绝对不止十天,我看可以答应他,不过我们一切以在商言商为准则,既然他提了条件,我们也可以提条件,我们不能白白承担损失十天时间的风险,等会你跟他说,让他先付一部分定金,如果他在十天之类能拿出那么多钱,到时候自然会把定金算进去,如果到时候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定金就没了,看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答应,你就和他签订契约,如果他在定金的问题上讨价还价,最低底线也要先支付二十金磅的定金!”


  “Hǎode,等会我就跟他谈!”佩特乌斯答应道。


  格布乌斯Kěnéng是很看好秦东那些货物的前景,因此在佩特乌斯同意并提出要先支付定金后,他也同意了,并且当场让佣人抬来了二十金磅的定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东卖出去的那些啤酒和白酒很快在君士坦丁堡内流行起来,特别是东罗马帝国的丞相阿斯帕尔喝了啤酒之后对这种啤酒非常推崇。并且将啤酒推荐给了皇帝和皇后以及君士坦丁堡的教区牧首等人之后,秦东带来的啤酒彻底流行起来,而且是在上流社会受到了非常强烈的追捧。


  啤酒就此热销起来。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和有钱人够多,但秦东带来的啤酒却顶不了多久,不过啤酒正被各国商Rénmen从帕札尔连续不断的运过来贩卖,秦东带来的只不过是第一批啤酒而已。


  对于白酒这种饮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它是勇士的专用酒,佣兵们和军队方面对它的需求很大,当然还有很多游侠对白酒也情有独钟。这毕竟是勇士和英雄的酒。现在这种酒也从帕札尔源源不断地贩卖过来,销路算是打开了,啤酒和白酒这两种酒成被换成金币源源不断地流进帕札尔。对于酿造啤酒和白酒的工艺,秦东早已经命人严格保密,酒类在这个时期也是战略类物资,同时也是消耗巨大的生活物资。能换来大笔的金币。


  ……


  皇后面首穆勒的府邸。


  佩德罗正和四个帮他死里逃生的罗马士兵坐在桌子前等着吃晚餐。天气实在是太炎热了,五个人都将脱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裳,还都敞开着衣襟,身后几个侍女拿着巨大的扇子给他们扇风。


  这时穆勒的管家带着几个佣人走了进来,他笑道:“大老爷和诸位勇士都饿了吧,食物已经来了!”说完转身向身后的佣Rénmen将食物和酒水端上餐桌。


  佣Rénmen一个接一个将食物和菜肴摆放在餐桌上,管家又道:“大老爷,今天买一种新的酒。也叫啤酒,不过这种啤酒可不是以前那些啤酒能比的。穆勒老爷尝过,认为这种啤酒Bùcuò,所以叫小人给大老爷和诸位勇士拿一些过来,让你们尝尝!”


  酒水也被佣人拿上了桌,佩德罗等人也不客气,他们早就饿了,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就灌下了肚子,佩德罗喝完一杯啤酒后,脸色顿时变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服侍人员对管家说:“让他们都下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管家不知其意,但还是让周围的侍女和佣Rénmen全部出去,佩德罗等那些人都出去之后就急忙问道:“这酒从哪儿买的?”


  管家疑惑道:“这个小人倒是不知道,不过丞相大人都对这种啤酒非常推崇,还将这种啤酒推荐给了皇帝、皇后和牧首等大人物,现在整个君士坦丁堡的贵族老爷们都非常喜欢这种啤酒,Rénmen已经彻底认可了它,不知道大老爷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佩德罗心中的震撼是巨大的,他早就知道这种啤酒运到君士坦丁堡肯定会火起来,但他没有想到君士坦丁堡的大Rénmen会对这种啤酒疯狂到这种程度,连皇帝和皇后都喜欢,这就不止是简单的热卖了,而是惊天的火爆!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种啤酒火爆到什么程度,而是这种啤酒是从哪儿卖出来的,这才是他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他当即问道:“管家,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种酒最初是从哪儿卖到市面上的?据我所知我们以前喝的啤酒都是一些低贱的平民们喝的馊面包水,这种啤酒是第一次在君士坦丁堡出现,我相信要查到它的来源应该不是难事,我希望你能动用你所能动用的一切关系查到这种啤酒最初卖出来的地点或者是哪知商队卖出来的!”


  管家见佩德罗最这件事情这么重视,而且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办,他感觉受到了重视,当即答应:“Hǎode,大老爷,小人一定尽全力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查到了,小人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调查啤酒的来源,对于他这个皇后面首穆勒大人的管家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从府邸里走出去,但凡认识他的人,谁不给他低头行礼?他坐马车前往治安官的办公地点,找到里面正在值班的一个官员将这件事情说了一边,那官员当即一副巴结的模样,表示一天之内就给他查出来。


  这个时期的城市卫队就相当于后世的警察局警察部队,是当地最大的地头蛇,如果他们想调查一件事情,只要他们下决心查到底,他们就一定能够查到。


  调查啤酒的来源,城市卫队的人顺着一级一级的商家往下查,很快就查到了佩特乌斯那里,穆勒的管家是在第二天下午得到这个消息的。


  “佩特乌斯?他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有听过君士坦丁堡有这样一个商人?”佩德罗听了管家的报告之后疑惑地问道。


  管家道:“大老爷,你不知道佩特乌斯也很正常,这个人从匈奴帝国那边来的商队的老板,啤酒就应该是从那边运过来的!”


  “他现在在哪儿?”


  “据说他现在正住在一个名叫格布乌斯的商人家里!”


  佩德罗听到格布乌斯的名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道:“你确定他是在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


  管家点头:“Shìde,大人,小人已经派人大厅清楚了,他确实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


  “好,好,好,哈哈哈……”佩德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又疯狂大笑,之后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我费劲心机都找不到你们,想不到你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君士坦丁堡来,真是不知死活,有了你们的下落,只要将你们抓住,我的罪名就有洗脱的机会了,管家,我的弟弟回来了吗?”


  管家完全听不明白佩德罗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说什么,见他问起穆勒,便点头道:“不清楚,按照以往的习惯,穆勒老爷这个时间应该是回来了!”


  “走,带我去找他!”佩德罗说完当先向外面走去,他现在精神大振,如今有了佩特乌斯等人的下落,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弟弟穆勒,凭借穆勒的权势,城市卫队的人不会也不敢不给面子,一旦将佩特乌斯这些抓住,不仅他有机会脱罪,也算是给他自己报了仇,他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半个月的时间瘦了三十多斤,这得吃多少苦才会变成这样?因此只要抓住佩特乌斯那些人,他心中的恨意才算消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卖


  穆勒果然已经回来了,佩德罗和管家很快找到了他,佩德罗见到穆勒立即说:“弟弟,好消息,有那些强盗的消息了,现在市面上出现的啤酒就是当初我从季米特暗中顺来的那批货中的货物,现在有一支商队的老板正住在一个名叫格布乌斯的商人家里,当初我就是从格布乌斯和这支商队的手里暗中顺走了那批货,可是后来被一伙强盗埋伏抢走了所有的税银和货物,而我最后见到的是那支商队的护卫们最后又抢回了那批货,如果我们能够抓到那支商队的护卫头领或者他们的老板佩特乌斯,我们就能逼问出到底是什么人抢走了税银以及税银在什么地方!

  佩德罗说得有些混乱,穆勒倒是听明白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在季米特城内是从以佩特乌斯为首的商队手上顺来那批货,然后你在半路上被人抢劫了,抢劫你的人不是佩特乌斯的商队护卫队,而是另有其他人,最后这支商队的护卫队从那些人手上抢回了货物,却不知道税银是在那些人手里还是在佩特乌斯的手里,是这样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佩德罗连忙点头说道。


  穆勒思索一会转身对管家道:“马上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城市卫队驻地找治安官!”


  “Hǎode,老爷,小人马上去准备!”管家答应一声立即向外走去。


  等管家走后,穆勒又对佩德罗说:“哥哥。这件事情你不能出面,在税银的没有找到之前,你都不能出去。即使找到了税银,你也逃不了失职的责任,我还必须找皇后说情,看看能不能免了你的罪责!”


  佩德罗连忙说:“穆勒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

  一个小时后,大批的城市卫队士兵冲进了格布乌斯的家里,顿时引起了一阵鸡飞狗跳。正在家里的格布乌斯看见这么多士兵闯进自己的家里,立即上前喝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军官看着格布乌斯冷冷道:“格布乌斯,你涉嫌藏匿和包庇抢劫税银的强盗。而且我们得到消息,那伙强盗之中就有人藏在你的家里,来人啊,给我搜!”


  “是。队长!”士兵们大声答应。立即冲进了房子各处的房间开始搜查。格布乌斯的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和哭泣声,更有男佣Rénmen的惨叫声。


  格布乌斯家的情况很快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他们从房子里走出来围在格布乌斯家的门口围观,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时佩特乌斯正带着几个护卫从街道上走了过来,当看到这么多人围在格布乌斯家门口的时候立即走过去,见有士兵手持长矛站在大门,便扭头问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这是怎么啦?”


  那中年人也不看佩特乌斯是谁。随口就说:“听说是格布乌斯家里藏了什么抢劫税银的强盗,现在城市卫队的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带领下在他家里搜查呢。估计这次格布乌斯要惨了!”


  佩特乌斯听得脸色一变,然后慢慢退后,带着几个护卫退到附近一条巷子口观察着格布乌斯家门口的情况,但感觉这里看不清楚,于是带着几个护卫走到一间酒馆的二楼,要了一些吃食和酒水,一边吃一边观察格布乌斯家里的情况。


  没过多久,佩特乌斯就看见格布乌斯被两个城卫军的士兵像拖死狗一样从大门内拖了出来,后面一些士兵们的兜里都塞地满满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些士兵将格布乌斯家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出来一些士兵之后,又出来了一个军官,这人身后有四个士兵,每两人抬了一个箱子,军官走出大门后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人,便高声道:“格布乌斯涉嫌与强盗一伙抢劫了税银,并且有包庇和藏匿强盗的嫌疑,这些都被怀疑是赃物,暂时由城卫军没收,格布乌斯本人也被收监,等待法庭的裁决!”


  这个时期不论是西罗马帝国还是东罗马帝国都是有法庭的,而东罗马帝国很Hǎode继承了罗马帝国有关法律的东西,拜占庭的法律是罗马传统的延续,不仅习惯法如此,成文法也是如此。但拜占庭在承袭罗马传统的同时,更多地融入了自己的特色。例如,拜占庭也实行选举制,这同罗马时期毫无二致。罗马帝国的执政官是由元老院和民众选举产生的,拜占庭帝国的执政官则是由军队、行会、商人、市民及教会选举产生的。为达到让血亲继承皇位的目的,拜占庭帝国特设了联合执政官之位,以此动摇了选举制的基础,走向东方式的君主专制。


  格布乌斯被抓走了,城卫军们还带走了大量的财物,他们说这些财物是格布乌斯私通强盗的赃物,要没收带走,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些财物进了他们的腰包之后就不会再还回来,而是被他们自己的花掉。


  佩特乌斯亲眼看到了格布乌斯被抓走,他知道事情麻烦了,他不知道这些城市卫队的士兵们是如何知道格布乌斯与税银被劫走一事有关的,但他知道既然格布乌斯被抓,城市卫队的人查到他和秦东等人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必须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秦东,让他来拿主意,丢下几个银币之后,他立即带着几个护卫离开了酒楼,前往格布乌斯为他们租的房子去找秦东。


  赶到这所房子后,佩特乌斯发现秦东不在,阿法尔德和一些护卫在这里,阿法尔德看见佩特乌斯带着几个护卫过来,有些意外,佩特乌斯只来过这里一次,那次是认路的,这次来干什么?他当即问道:“佩特乌斯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佩特乌斯已经没心情回答阿法尔德的问题,他急忙问道:“大人呢?”


  “大人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佩特乌斯大急:“出事了。劫走税银的事情了,刚才我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发现格布乌斯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城市卫队进去抓人了,据说与税银被劫有关,而且我亲眼看见格布乌斯被带走了,如果他招供出来。很Kěnéng将这里供出来,现在我们必须从这里撤走,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落脚。另外还必须派人去通知大人!”


  阿法尔德听了之后大吃已经,他不得不佩服秦东的先见之明,当即说道:“好,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走,不过要留下两个人在附近蹲点,如果看见大人就将事情告诉他!”


  护卫们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全部在阿法尔德的带领下撤离了,前往他早就暗中租Hǎode一处房子,这处房子靠近海滨城墙的其中一个城门口。出了这个城门口走几步就到码头。


  ……


  格布乌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监狱,他也不知道监狱竟然这么脏。不止是脏,简直是臭气熏天,人怎么可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这里简直是地狱。


  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牢房里非常阴暗和潮湿,走进去很快就感觉到一阵阵阴寒之气侵袭他的身体。


  牢房四周的墙壁都是用坚硬冰冷的石头砌成,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生活在君士坦丁堡的本地人,自然对这里一切都非常熟悉,据说这座监狱从君士坦丁大帝时代就建造了,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墙壁的石头上已经变了颜色,有的地方长满了绿苔。


  牢房的地上铺了一层发霉了的麦秆,散发着阵阵的霉味,墙角还有一股股尿骚臭气,实在是难闻至极,从关进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期间,格布乌斯已经连续吐了三回,都是被这里令人恶心的气味给熏的。


  “哐当当……”牢房外面传来铁链响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有四个身穿链甲的甲士手握短剑剑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用钥匙打开了格布乌斯所在牢房的牢门,喊道:“格布乌斯,出来!”


  格布乌斯听见后走到牢房门口,一个甲士拿出铁链将他的手和脚拷上,然后将他推出了牢房:“走吧,大人要审讯了!”


  四个甲士就这样押着格布乌斯走出了牢房,通过牢房中间的走廊之后,走到走廊的尽头左拐进了一个房间,走进这个房间,格布乌斯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盆,监狱里本来是阴暗潮湿的,这个监狱甚至有一股寒气,使得现在进入七月了,囚犯们呆在这座监狱里都还感觉很冷,而在这间房里,格布乌斯明显感觉就像进了火炉一样,原本有些肥胖的他身上很快就出汗了。


  这房间的陈设有一些让他感觉恐惧,燃烧的木炭火盆里的有几根被烧得通红铁杆,铁杆上都有一个方形的铁块,这就是用刑的烙铁,他听人说过。


  四周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些铁链和铁钩,右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是椅子,在桌子的对面墙壁边固定着一根粗大的木柱,有一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木柱上血迹斑斑,木柱下的地面上都有很多黑色的硬块,格布乌斯认出了那是血液凝固后结成的血块。


  格布乌斯还没有将这间房打量清楚,就被两个甲士架住后拖到了木柱边站好,并被牢固地绑在了木柱上,任他如何喊叫、怒骂、挣扎都无济于事,那两个甲士根本不搭理他,而他也挣扎不过那两个甲士。


  两个甲士将他绑好之后就走出了房间,就在格布乌斯认为自己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又从外面走进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很年轻,脸色有些苍白和阴霾,这个人身后都是监狱里的人,还有三个大汉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这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都拿着皮鞭,还有一个是监狱的典狱长,他对年轻人一直是点头哈腰。


  年轻人赫然就是穆勒,在格布乌斯被送到监狱之后,他就立即坐马车赶过来了,就是前来审问格布乌斯的,希望能从格布乌斯的嘴里得到税银和强盗们的下落。


  典狱长恭恭敬敬请穆勒坐在桌子后面,又赔笑道:“大人,现在您可以问了!”


  穆勒盯着格布乌斯看了一会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借钱?是为了定下佩特乌斯的那剩下一批货?我有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的回答我,我可以向法官申请赦免你罪,并且将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钱财全部还给你,还能将已经没收的佩特乌斯的那批货全部给你,一个铜板也不会让你出,你是一个商人,不是很喜欢钱吗?现在就有大把的金币在等着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第一,税银现在在哪里?第二,那伙抢劫了税银的强盗现在在哪里?第三,一直住在你家里的佩特乌斯在哪里?”


  格布乌斯根本回答不了这三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哭丧着脸道:“大人,小人不知道啊!”


  “哼哼,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大人的厉害!”穆勒说完后向典狱长摆了摆脑袋。


  典狱长得到指令之后立即指使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动手,被指着的大汉当即提着皮鞭走到格布乌斯面前,挥动胳膊就开始抽起来。


  “啪!”


  “啊”皮鞭抽打在身上之后,格布乌斯当即疼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着那大汉的抽打,格布乌斯的惨叫声像是有节奏一般响个不停。


  大汉一直抽了好几分钟才在穆勒的命令下停止了抽打,此时格布乌斯已经疼得死去活来,在昏迷前说了一句:“别打了,只要大人将刚才答应的条件兑现,我就说,我说!”


  昏迷过去的格布乌斯更快就被一桶冷水给泼醒了,不等穆勒审问,他当即交代了他知道的所Yǒushì情:“佩特乌斯是一直住在我的家里,今天他出去了,城市卫队的人去我家的时候,他刚好不在!税银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两支佣兵团联合共同打劫了押运税银的帝国军队,那两佣兵团的位置应该就是当初伏击地点的附近不远处,我知道税银不在佩特乌斯那儿,也不在他的护卫队那儿,应该是被那两支佣兵团带走了,佩特乌斯的护卫队现在正在我为他们租的一栋房子里,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我被抓的消息,他们应该都还在那儿!”


  第一百五十三章千夫斩

  穆勒静静地听完格布乌斯的招供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提供的线索能够让我们抓住佩特乌斯和那两支抢劫税银的佣兵团,我就一定会兑现我答应的条件,来人,让给格布乌斯老爷解开,先给他找一间干净一点的牢房,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另外将治安官菲特罗斯给我请来!”


  “是,大人!”典狱长恭敬的答应着。


  穆勒说完后就要往外走,这是格布乌斯叫住他:“等等,大人,佩特乌斯有一个外甥,名叫布尔,是有着东方血统的人,此人非常厉害,佩特乌斯所有的护卫都由他统领,在来君士坦丁堡的路上,此人曾经以不到两百人的商队护卫打垮了超过两千人的马匪,而且也是此人带领商队的护卫们将打劫税银的两支佣兵团拦下,强行从佣兵团手里要回了所有丢失的货物,这家伙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希望大人引起重视!”


  为了钱和自己的小命,格布乌斯已经顾不得许多,他将知道的所有与秦东和佩特乌斯有关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他深知一点,既然出卖了,就要出卖彻底,让秦东和佩特乌斯永无翻身之日,否则一旦让那两个人逃走,他们任何一起报复起来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够扛得住的。


  只有最后一点没有说出去,他隐瞒了佩特乌斯身份,他知道佩特乌斯与匈奴帝国边境守将千夫长秦东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担心将佩特乌斯的身份说出来之后。穆勒会因为害怕匈奴人而不敢将佩特乌斯怎么样,毕竟匈奴人早已经成了东罗马帝国永远的噩梦,凡是有关匈奴人的事情。东罗马帝国从皇帝到平民都是慎之又慎,唯恐惹怒了匈奴人而引来灾祸,其实他不知道秦东就是布尔,布尔就是秦东,如果他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很好!感谢您的配合,格布乌斯先生。看来您是一个非常良Hǎode合作者!那么请您说说有关这个布尔的情况,可以吗?”穆勒看向格布乌斯的眼神中闪烁着寒芒,在他看来。格布乌斯这个人太无情无义了,为了利益和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心思狠毒异常。而且报复心极强。此人内心中早就没有良知这种东西,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得势。


  “HǎodeHǎode,布尔这个人很年轻,但他力大无穷,而且武力超群,很有头脑,佩特乌斯商队很多事情都有他打理,他在君士坦丁堡的落脚点一般是在我家、我给他们租的房子。对了,他说他曾经是君士坦丁堡人。几年前被匈奴人掳走了,他的家在君士坦丁堡,具体在什么地方,小人却是不知道!”


  虽然信息上有些不全,但这些对于穆勒来说足够了,称赞了格布乌斯几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穆勒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得到消息的佩德罗立即过来询问:“穆勒,将他们抓到了吗?”


  “佩特乌斯这个家伙运气好,城市卫队去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格布乌斯已经被抓来了,根据他的招供,我们已经大致知道了佩特乌斯等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情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抓住!”穆勒简单的将情况对佩德罗说了一遍。


  没过多久,城市卫队的治安官菲特罗斯来了,穆勒和菲特罗斯商量了一下抓捕佩特乌斯和秦东等人的计划。


  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这一点城市卫队的人早就在做了,现在已经有大批的兵马已经埋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另一路立即去格布乌斯为秦东等人租的房子,将那里团团围住,并且将里面的人全部逮捕,而且还要派人对秦东以前在君士坦丁堡的家所在的位置进行排查,防止秦东等人躲在那里,两人商量完毕之后,治安官菲特罗斯当即告辞离去,抓捕事宜去了。


  ……


  最近秦东的人才招揽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又成功招募了一些汉人,这些人基本上都不准备回中原了,听说秦东也是汉人,而且还是匈奴人的官员,他们都愿意跟着过去,最起码大家都是同胞,在这异国他乡也可以有个照应,中国人在外面拉帮结派是出了名的,不怕当地人如何的排外,就怕没有人出面领头,只要有领头的人,他们就能紧紧地抱成团。


  今天办完事情后秦东带着两个护卫准备返回格布乌斯给他们租的房子,但走到半路想起要佩特乌斯将那些已经答应跟他去匈奴帝国的汉人一起先送走,因此他带着两个护卫转向去了格布乌斯的家里。


  三人骑着马走到格布乌斯家门口,秦东下马将缰绳丢给其中一个护卫,然后走进了大门,走进大门后,秦东感觉这院子里有些安静,之前都比较热闹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秦东揣着疑惑向佩特乌斯居住的房间走去。


  这是外面传来他一个护卫的大吼声:“大人,我们被埋伏了!大人快跑!”


  喊声刚落,大街上就传来阵阵脚步声,随之喊杀声响起,门口两个护卫抽出兵刃大喝一声向外面的城卫军冲了过去。


  秦东脸色一变,正准备向佩特乌斯的房间跑去,通知佩特乌斯逃走,但前面突然涌出了大量的罗马士兵,这些罗马士兵左手提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剑冲了出来。


  这时那些罗马士兵的身后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身穿铠甲的将军,另一个就是鼻青脸肿的格布乌斯,还有几个士兵站在他们的身后。


  “将军,就是他,他就是佩特乌斯的外甥,名叫布尔,他与那两支抢劫税银的佣兵团打过照面,应该知道税银在哪儿!”格布乌斯指着秦东对那将军说道。


  秦东听见后抽出腰刀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对格布乌斯怒目而视道:“格布乌斯,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却出卖我们,如我今天不死,我必定要杀死你!将你的尸体剁成肉酱煮汤喝”。


  秦东的话吓了格布乌斯忍不住浑身哆嗦,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狠下心高声道:“布尔,不要是我主动出卖你们,我被他们抓了。你不知道受刑的滋味,我实在是抗不下去,与其我死。还不如让你们死,我还可以得到你们的货物,如果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佩特乌斯的运气比你好多了。城卫军来的时候。他正好不在,躲过了,不过我相信他们很快会跟你一样被抓住”。


  “Hǎode!别跟他废话了!”那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军喝止了格布乌斯,对秦东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我奉劝你一句,识相点放下兵跪下投降,否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秦东扭头看了看身后,大门外两个护卫还在战斗。不过其中一人已经受了伤,另个一个也有一些不支了。而且外面街道上的城卫军越来越多,他冷笑道:“能不能抓住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说完便提着腰刀向大门外冲过去。


  “杀”冲到大门外的秦东一阵暴喝,提着腰刀就冲上去对着围攻两个护卫的罗马士兵们砍杀。


  刀光连连闪现,转眼之间就有好几个秦东砍死,秦东提着腰刀快速地左劈右砍,就像切菜一样,这些罗马士兵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有了秦东的加入,另外两个护卫轻松了很多,他们三个组成一个三角小队,秦东一边砍杀,一边大喊:“挺住,一定要挺住,跟我一起说出去!”


  “Shìde,大人!”


  由于不断的劈砍,不断有罗马士兵被他砍死,大量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衣服上,他的上半身很快就被敌人的鲜血染红,脸部更是被敌人的鲜血喷得满脸都是。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三十个罗马士兵死在秦东的刀下,围困秦东三人的周围躺满了尸体,已经从院子里追出来的罗马将军看见秦东如此悍勇,不由心中焦急,立即大声道:“听我命令,全部退后五米布盾牌阵!”


  罗马士兵们听到命令像潮水一般退去,秦东等人身前顿时一空,这些罗马士兵退到身后五米处,提着大盾牌的士兵围成一个圈,身后还有许多士兵顶在他们的身后,将秦东三人围在中间。


  那罗马将军又命令:“进”


  得到命令的罗马士兵们立即踩着整齐的步伐将整个包围圈慢慢缩小,看到罗马士兵摆出了盾牌阵,秦东的脸色也变了,军队作战第一是靠人多,车轮战也能把敌人拖死,第二是靠军阵,集中集体的力量对敌,现在这些罗马士兵在那名将军的命令下摆出了防御军阵,威力大增,整体战斗力上升了一大截,秦东相信如果这些罗马士兵不摆阵势,他自信一个人能够杀进杀出,但是面对这种盾牌阵就有点束手无策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了,眼看着罗马士兵的盾牌都快要顶在秦东的刀尖上,“哈”秦东突然大喝一声,整个身体突然高高跃起,他跳起落在盾牌阵中一个罗马士兵的头顶上,然后踩着那士兵的头顶一个空翻落在包围他们的罗马士兵们的身后,转身之后如闪电一般的撞进罗马士兵当中。


  “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秦东就像一只冲进了羊群的狮子,转眼之间见罗马士兵们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身前空出了一片空地,盾牌阵也彻底被瓦解,他对对面的两个护卫大喊:“快,我们走!”


  “大人,你先走,我们断后,如果我们一起走,谁都走不了!”那两个护卫当中的其中一个一边撤退一边大喊。


  “吗的,老子还从来没有丢下兄弟一个人逃走的!”秦东大叫,虽然如此,但实际上他真的准备丢下这两个护卫撤退了,这里的城卫军越来越多,他绝对不是妇人之仁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讲义气之辈。只扫一眼,这周围的城卫军人数就超过了好几百,而且这里是街道。地形狭窄,对于只有人数只有三个的他们是非常不利的。


  正准备丢下两人跑的时候,突然从对面又跑过来大批的兵马,却又是一个将军骑着马带着密密麻麻的城卫军跑过来了,这些人的人数太多,差不多有三千人,将整条街道都堵死。前后都有大量的士兵。


  秦东心中一沉,他知道现在就是想丢下两个护卫逃走都不Kěnéng,他只希望那个领兵的大将骑马冲过来。这样他就有机会抓住那家伙,挟持那人以其为人质逃走。


  秦东失望了,那将军显然不是什么悍勇之辈,他勒马停下。抽出佩剑向秦东一指。抓住他。


  “杀!”一个穿着沉重铁甲的蛮族大将举着一条长达两米的巨大狼牙棒带头向秦东冲过来。


  秦东眼神中精光一闪,身体一侧躲过了狼牙棒的横扫,转身将手上的腰刀一撩,就听见那蛮族大将一声惨叫,狼牙棒也落在地上,秦东眼疾手快一把将狼牙棒用脚尖挑起接住,夹在腋下就是一招横扫,正低头看着自己腰间一道巨大的伤口流血的蛮族大将被秦东一狼牙棒打碎了脑袋。红白相间的液体流了一地。


  此时秦东身后两个护卫在众多罗马士兵的围攻下终于支持不住了,双双被数面大盾牌顶住身体动弹不得。又被数支长矛刺中身体,一个护卫临时之前大叫:“大人,不要恋战,快走啊!”


  秦东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两个护卫被数支长矛刺中,身体已经被捅成了窟窿,眼见是活不成了,即便秦东不是那种伤感的人,但看到两个护卫这样忠心耿耿的为保护他而死,他还是心中悲戚不已。


  秦东将腰刀插进刀鞘内,双手握着狼牙棒大叫着向前冲过去,他本身就力大无穷,现在以后狼牙棒这种重兵器简直是如虎添翼,每一次狼牙棒扫过都有大片的罗马士兵砸飞,此时的秦东就像一具耕犁,街道上的罗马士兵被他一遍遍犁了好几遍,整天街道上到处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


  一直战斗了一个多小时,秦东已经成了一个十足的血人,身上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衣服上到处都在流血,这些血都是敌人的。


  领兵前来的罗马将军都已经连续退了好几次,他带了三千人,到现在已经战死了八百多人,还有不计其数的人受伤,秦东的悍勇让他差点胆寒,想他指挥的大战数不胜数,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任何一个己方的将领和敌人的勇士能悍勇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他及时调整包围圈,恐怕早就被秦东突围出去了。


  现在看见秦东整个一个血人,而且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领兵的罗马将军忍不住感叹道:“战神在世,战神在世!天下竟然有这么勇猛的勇士,这是真正的万人敌,如果不是地形的限制,无论多少军队都拦不住他,来人!”


  一个小校骑马上前低头道:“将军请吩咐!”


  那将军示意他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记住了吗?我要活的!”


  那小校点头道:“明白了,将军,我马上安排!”


  秦东还在血战,街面上已经差不多没有一处可以好好站立的地方了,到此都是被他杀死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包围他的罗马士兵们已经胆寒了,他们不敢再主动进攻秦东,秦东实在是太悍勇了,秦东向他们冲过去的时候,他们只能用大盾牌顶着,防止他逃跑,期待他力气用尽,再想办法抓他。


  秦东已经杀红了眼,现在任何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被杀死,秦东一遍一遍的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一般。


  突然,头顶上空好像出现了一道黑影,秦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张结实的大网给罩住了,原来有一个壮汉爬上街道旁边的房顶将一张大网撒了下来将秦东罩住了。


  “啊”秦东疯狂地撕扯着大网,但网的质量实在太好了,任他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得。


  “上,本将军要活的,少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领军的将军大喝道。


  周围几十个罗马士兵丢了兵器向已经被大网罩住的秦东扑过去,一个个压在他的身上,最后像叠罗汉一样叠了一座小山。


  看见秦东被压在“人山”之下,领军的罗马将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彻底松了一口气,再看看满街的尸体,这真是一个人造成的杀戮吗?实在是惨烈,这比千军万马碾过去还要恐怖。


  “我的上帝啊!”领军的将军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地狱一般的惨景让他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不是想到用网将秦东罩住,让秦东继续疯狂的杀下去,他估计秦东都有Kěnéng血洗整个君士坦丁堡。


  秦东被抓了,他被罗马士兵们用手臂粗的铁链捆了一个结实,他们实在是担心细的铁链有Kěnéng被秦东挣断,因此将吊城门的粗铁链给拆了下来用来捆绑秦东,只有这样他们才安心,虽然秦东给他们造成了一千多人的伤亡,直接死亡人数超过了八百人,但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恨他,在他们的眼里,秦东是真正的战神,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单枪匹马把一支军队打得胆寒的,他们对秦东充满了无限的敬佩和崇拜。


  第一百五十四章更高层面的斗法

  “不好了,佩特乌斯、阿法尔德大人,不好了,大人被城卫军抓了!”秦东在格布乌斯家门口的大街上杀了八百多人,还造成了五六百人受伤,这件事情太大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君士坦丁堡,在外面寻找秦东的护卫们很快得到了消息,立即有一个护卫赶回来向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报告。


  “什么?你说什么?大人被抓了?消息是否属实?什么时候发生的?在哪儿被抓的?”正在屋里的两人闻言大惊,佩特乌斯一口气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护卫喘了一口气连忙将听别人说的和自己看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当时秦东在大街上大开杀戒,虽然街面上的店铺都关了门,但是很多商户老板和伙计都躲在店铺里通过门缝观看到外面的情况,有些人还将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外面传出的消息基本上跟事实相差不大。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听完这个护卫的话之后,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Shìde,大人,绝对是真的,这是格布乌斯家对面的店铺老板说的,当时他就躲在店铺里通过门缝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虽然都感觉到跟秦东已经很熟了,都认为自己对秦东很了解,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对秦东有了一些重新的认识,两人投靠秦东的时间其实不长,对秦东的忠诚度还谈不上很高。这件事情让两人都很震撼,一个人的武力能高到这种程度吗?这简直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君士坦丁堡的居民们绝对不Kěnéng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夸大秦东的战斗力,那么事实肯定就如同这个护卫所讲述的一样,秦东确实干掉了八百多罗马士兵,让五百多人受伤。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秦东救出来,不说秦东的其他能力,就仅仅只说他的战斗力。都让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两人觉得自己一定要追随他到底,这样的战神千百年都出不了一个,能够追随这样的人建立功业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佩特乌斯深吸一口气看向阿法尔德;“我们一定要将大人营救出来。即使丢掉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你同意这一点吗?”


  如果说阿法尔德刚开始投诚秦东的时候是想给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佣兵们找一个长期的饭碗,那么现在阿法尔德已经经历了由畏惧到敬畏,再由敬畏到敬佩。又由敬佩到崇敬。再由崇敬到崇拜的过程。


  一个人在一个小时之内干掉了八百人,另外还造成了五百多人重伤,这恐怕只有神才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凡人是无法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持久力,阿法尔德郑重地说:“Shìde,佩特乌斯大人,我以我祖先的名义发誓,即使丢掉我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把大人救出来,这一点您毋庸置疑!”


  “好。很好!”佩特乌斯说完深吸几口气,说道:“首先咱们不能乱,不能急,现在大人已经被抓,凭我们这七十几人肯定是无法从城卫军手上强行将大人抢回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对了,快去把曹查理道长请来,他同大人都是来自东方,而且很有智慧,说不定他能够想到什么Hǎode办法将大人救出来!”


  “对,我怎么把曹道长给忘了?”阿法尔德听了佩特乌斯的话马上表示赞同,连忙让这个汇报的护卫去将曹查理请过来。


  曹查理很快被请了过来,等大家都落座后,佩特乌斯说道:“曹道长,告诉您一个不Hǎode消息,我们大人被城卫军抓了!”


  曹查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他高高兴兴的出门,刚才你们就通知我们撤离,来到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房子,我就猜测出了状况,没想到是大人被抓了,他怎么会突然被抓呢?”


  佩特乌斯解释道:“城卫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闯进了格布乌斯的家里,当时我刚好外出Yǒushì,他们将格布乌斯抓了,而且在周围设下了埋伏,我们大人不知道那里已经有了埋伏,一头走进了埋伏圈里,城卫军刚开始出动了一千人,被我们大人单枪匹马杀得大败,眼看城卫军就要拦不住大人,后来又来了三千多人,在一个东罗马将军的指挥下将大人团团包围,我们大人悍勇无比,一共杀了八百多人,杀伤五百多人,如果不是东罗马的将军耍诈派人爬上房顶撒下大网罩住了我家大人,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大人,大人被抓之后,我们得到了消息,但我们现在心神难以安静下来想办法,所以将您请过来帮我们想想办法,一定要将大人救出来,只要您能想到办法,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您满意!”


  曹查理听完佩特乌斯的话之后,也被深深震撼了,他小时候也曾听人说过有的将军能够单枪匹马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以前他是怎么都不信的,他自己就会一些拳脚和剑法,人类的能力怎么Kěnéng高到那种程度?但是这种事情现在却发生在他身边,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相信都不行,曹查理思索一番问道:“大人被抓的时候是什么一副情景?”


  佩特乌斯立即让那个前来报信的护卫说,那护卫道:“大人被大网罩住之后,东罗马的将军下令不准伤害大人,要捉活的,因此许多罗马士兵丢了兵器将大人压在身下,最后取来大铁链才将大人捆绑住,在此之前。大人没有受任何的外伤!”


  毫发无损?曹查理倒抽一口凉气,这他吗的也太厉害了一点吧,杀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伤被伤到一根汗毛?

  沉默了一会儿。曹查理这才回过神来,他安慰道:“我们现在不要担心,更不要慌乱,大人应该没事,既然东罗马的将军说要抓活的,说明他们暂时不会对大人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把我们自己保护好。如果我们都出事了,那么大人就彻底没救了,所以我们不能被抓。现在这个位置安全吗?”


  阿法尔德点头道:“Shìde,这是大人吩咐我租的,除了我和大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位置!”


  “好!”曹查理点了点头道:“尽快把安排在大人家里的人全部转移过来,那地方也不太安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大人的身份迟早会被查出来,到那时候住在那边的人就不安全了,而且人员集中在这里之后,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最好不要随便外出,防止被别人看出来!”


  阿法尔德答应道:“好,我这就派人去将他们全部带到这里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现在要搞清楚大人被关在什么地方。只有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们才能想办法营救!”


  佩特乌斯接口道:“Shìde。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人去打听!”


  曹查理道:“好,暂时先这么做,我们不能急,不能乱了阵脚,事情还没有山穷水尽的那一步,而且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城外的巴尔罕将军,如果让他知道大人被抓了,以他的脾气必定会带兵前来营救,以一百人攻打君士坦丁堡吗?说实话,我不抱有乐观的态度,所以我认为暂时还是瞒着巴尔罕将军为好,等我们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需要他的兵马时再告诉他不迟,你们认为呢?”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都思考着这件事情,最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眼神里的意思,佩特乌斯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城卫军另一队人马扑了一个空,他们赶到的时候,格布乌斯租的房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但多人在那里生活的痕迹存在,显示那些人刚刚离去不久。


  不过能抓到商队的护卫首领布尔已经让穆勒非常满意,唯一不让他满意的是损失的人马太多了,这件事情兜不住了,事情太大条了,谁都不知道布尔的战斗力高到那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事情很快被皇帝马儿西安知道了,组织这件事情的穆勒理所当然的进入了马尔西安的视线,马尔西安非常震怒,就为了抓了一个人竟然损失了八百多人,另外有五百多人重伤,严重丧失战斗力?有这么打战的吗?马尔西安正愁没有借口收拾这个令他一直戴绿帽子的家伙,穆勒当即遭到了皇家近卫军的逮捕,连同治安官菲特罗斯一起也被下了大狱。穆勒的罪名是作为一个皇室书记官,竟然擅自参与外廷的军事行动,与大臣勾结,罪大恶极!而治安官菲特罗斯的罪名是指挥不力,致使城卫军损失惨重。


  这下好了,穆勒和秦东双方谁都没有得了好,皇帝马尔西安成了最后的赢家,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完全发生了改变,由一起简单的拘捕案转变为政治斗争,布尔这个谁都不认识的人成了最后的导火索,他也由这件事情的主角转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和穆勒同时也成为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斗法的棋子。


  穆勒被皇帝下了大狱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被皇后普尔喀丽亚知道了,谁不知道穆勒是她的人?现在皇帝摆明了要整穆勒,那就是说意味着皇帝和皇后两人长久以来友好关系的局面要被打破了。


  普尔喀丽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是很生气的,但是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了,这件事情意味着皇帝已经开始向她宣战,三年了,这个被她和阿尔帕斯联手推上皇帝宝座的老家伙终于要发动反击了吗?


  马尔西安在被推上皇帝宝座之前的职务是皇家近卫军统领,这个职位还是普尔喀丽亚让给他的,普尔喀丽亚从十六岁开始就主管皇家近卫军,后来为了换取权臣阿尔帕斯的支持将这个职位给了马尔西安,因为此前马尔西安是阿尔帕斯的人,现在这个傀儡马尔西安终于不甘继续当傀儡,而是想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普尔喀丽亚现在很冷静,一直以来数次打的政治事件,她都能够转危为安就是得益于她的冷静,皇帝将要脱离她的了,这即将危害到的不仅仅是她这个皇后,还有丞相阿尔帕斯,阿尔帕斯以前是马尔西安的主人,现在奴隶要跟主人翻脸了,主人还能容忍吗?能等着被奴隶杀掉吗?


  事不宜迟,普尔喀丽亚当即秘密派人面见了阿尔帕斯,约定两人见面详谈,这件事情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又是一个联盟了,要联手对付这个已经脱离控制的皇帝。


  马尔西安之所以能够脱离控制,是因为这几年来,他一直暗地里撤换了许多近卫军的中层军官,近卫军的高级军官们已经难以调动军队,这就使得普尔喀丽亚脱离了对近卫军的控制,在东罗马帝国,控制了近卫军,基本上就等于是控制了整个帝国的大权,谁都明白军队的重要性。


  “陛下,皇后秘密出宫去了,奴发现下午的时候她曾派人面见丞相阿尔帕斯,也许她出宫就是为了和阿尔帕斯见面!”一个内侍用尖鸭一般的嗓音向还在办公的马尔西安报告。


  马尔西安是一个大胡子,尽管他已经五十七岁了,但看上依然精神健硕,他带着皇冠,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色长衫,胸前的胸大肌鼓鼓隆起,他放下笔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体的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马尔西安盯着那内侍道:“我要的是随时能掌握她的行踪,而不是你所说的也许,马上去查,现在那个臭婊子和阿尔帕斯这个老鬼在干什么?我要知道他们这次见面谈了什么”。


  “是是是,陛下,奴马上派人去查,请陛下息怒!”内侍极为惶恐地应道,说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深陷地下水牢


  “这个臭婊子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和阿尔帕斯那老鬼联合吗?哼哼,那么来吧,我等着你们!”马尔西安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随后喊道:“来人!”


  一个内侍走进来弯腰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马尔西安转身道:“传我的旨意,没有我的书面诏书,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穆勒、菲特罗斯和那个布尔!”


  “是,陛下”内侍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


  秦东浑身被捆绑着铁链,披头散发地被推进了君士坦丁堡监狱最底下一层的一个牢房中,牢房在地下,这里又是海边,因此牢房里有很多积水,由于时间久远,地牢的水散发出奇怪的恶臭,人站在牢房里,积水齐大腿根部这么深。


  地牢的门用一种非常结实的原木做成,任由秦东如何用力都无法弄开,地牢通向出口的长长通道的尽头安放着两架有着无数弓箭的机关,机关由士兵控制,这是为了防止秦东逃脱而准备的,秦东在被关押进来时就看见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控制机关的士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过长长的走廊而上到地面去的。


  被关进地牢后,秦东身上的铁链被解下,但是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却依然锁着他,整个人站在地牢里,齐大腿根部深,发出恶臭的脏水非常的冰寒,如刺骨一般的侵袭着他的肌体。


  秦东皱眉看着这么深的冰寒脏水,感受到冰凉的下肢。他相信就算是铁打的汉子在这样的水中侵泡一段时间也会扛不住而生病,而且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皮肤抵抗疾病的能力会迅速下降。


  他扭头看着四周。地牢的墙壁上干净得没有一点可以悬挂的突出部位,只有用原木做的牢门可以,他用铁链将牢门的原木缠住,长长的铁链将上身绑在原木上,再拉伸上身将下肢从水中拿出缠在另外的原木上,这样他整个人就横在了牢房门上,虽然长时间这样将自己悬挂在牢房门上很劳累。但至少不用被脏水浸泡,谁知道这脏水里面有什么病菌和水下微生物?其实这样还可以锻炼身体,悬挂累了。他就将自己倒吊在牢门顶上,然后做仰卧起坐,或者自己抓住牢门的顶端,做引体向上和用腰腹肌提拉下肢。总之不让自己的身体长时间接触下面的脏水。别说是脏水,就算是干净水,人在里面泡久了也会生病。


  这里除了环境不好之外,什么都好,没人打扰,非常安静,每天三餐都有人送过来,伙食还Bùcuò。也许是东罗马高层特别关照的缘故,对于一般的犯人绝对没有这么Hǎode伙食。但是对于秦东这样杀人如杀鸡,一口气亲手斩杀八百人的超级杀人犯而言,一些对待普通犯人的标准已经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现在整个君士坦丁堡的人都在议论他,还有人给他起了一个非常贴切的称号:“八百屠!”


  提起“八百屠”,整个君士坦丁堡的Rénmen无不竖起大拇指,Rénmen甚至忘记这家伙曾经真的干掉了八百人,而且还让五百多人重伤,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这家伙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崇拜他的超级武勇,虽然知道他,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不多,到了后面,人云亦云,Rénmen把他的形象形容得成为了一个悍勇无匹的巨人,石柱一般粗的胳膊,小山一般的身躯,粗狂的面容,手指头粗的头发,走起路来能将地面震颤得发抖,这已经不是在形容一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怪物。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地牢里只有他一个犯人,但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看守他的士卒,他担心自己长时间不说话会逐渐丧失语言功能,因此每天他都要喊叫一阵,还自顾自地对那些士兵说话,也不在意那些士兵是否应答,之后整个地牢就彻底安静下来。


  Kěnéng过了十来天,秦东越发感觉长时间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会生病,没有阳光真的不行,他感觉身体开始虚弱,尽管他每天都会坚持八个小时以上时间的锻炼,但他依然感觉到虚弱,如果不锻炼,他Kěnéng会虚弱得更快,他需要阳光,需要补充阳气。


  “来人,来人,来人啊!”秦东对着走廊尽头大喊,然后又用手臂上的铁链不停地敲打着牢门,嘈杂声大得根本让人实在难以忍受。


  地牢的牢头被他骚扰得不甚其烦,不得不带着十几个狱卒过来问道:“我说,什么事啊,你这样闹腾有意思吗?好好呆着不好吗?干嘛要鬼喊鬼叫的?”


  秦东一本正经地道:“我要晒太阳,要出去走走,你们不能一直这么关着我,你知道我有多么重要吗?你这样一直将我关在这里,如果我生病了,上头问责起来,你承担得起吗?你让我出去晒晒太阳,我保证不捣乱,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整天烦死你,上面如果派人来,我会控告你虐待我!”


  “控告我?你可不是我国的公民!”


  “我当然是,我是在这儿出生的,怎么不算是这里的公民,所以我有权利上诉!”秦东很认真的说。


  牢头苦着脸看着秦东,担心秦东说的成为事实,那时候他就惨了,但如果真的让秦东出去,又担心他打伤狱卒逃走,真是左右为难,思量了一番后问道:“你真的不会捣乱,只是老老实实晒太阳?”


  秦东道:“我用你们的上帝发誓还不行吗?”


  “好吧!”牢头咬牙答应,随即向身后的十几个狱卒挥手:“用铁链捆住他的双臂后带出去晒太阳!”


  “等等,还有,给我这里放一张高出水面的椅子,我不能长期间泡水知道吗?这样会生病的。你们的皇帝对我亲睐有加,否则他早就杀了我,不用等到现在。之所以到现在还不杀我,就说明他很欣赏我,你明白吗?你虐待一个皇帝都十分欣赏的人,你知道你以后的下场是什么吗?嗯?”


  秦东的一番话说得牢头满头大汗,心说难道我还得把你当大爷一样供着不成?不过他还是向一个狱卒摆了摆脑袋:“给他的牢房里放一张高出水面的椅子!”


  “是,牢头!”


  被关进地牢十几天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太阳。秦东双臂被粗大的铁链捆绑着,脚上还铐着铁链,他站在监狱的空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贪婪地呼吸着炙热的空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取更多阳光,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侵入身体的寒气。


  他迈动着步子在几百个士兵的监视下快步走动着,以此来活动身体。随后渐渐跑动起来。他不停地围着空地跑圈,直到跑得满头大汗才停止跑步,不过他并没有休息,而是舒展了一下身躯之后开始做俯卧撑,不停地做,做到连帮他数数的狱卒都忘记是多少个了,做完俯卧撑之后又开始做仰卧起坐,后来又做蛙跳。不停地做,直到所有的士兵都打哈欠才算完。


  从此以后。每天三个小时的放风时间雷打不动,过了三天,秦东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侵入身体的寒气在这几天时间的大量运动和日晒下被彻底驱除出去。


  在牢房里的时间呆长了之后,秦东发现自己竟然长了虱子,被咬得浑身上下其痒无比,虱子这东西是靠吸血为生的,而且只有长期不洗澡,皮肤和衣物都很脏的情况下才会长。


  为了清理掉虱子,秦东不得不找人帮忙,刚刚在监狱的空地上活动完,就看见牢头提着食盒走过来,他便喊道:“牢头,过来过来,我都长虱子了,你快帮我找找虱子!”


  牢头对于秦东的一些要求很是无语,秦东的要求对于牢头来说简直是痴心妄想,但又不是特别过分,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上面对于秦东的处置却一直没有下来,这让牢头一直不敢对秦东怎么样,说不好到最后真的如秦东所说的那样,皇帝很欣赏他,要不然他杀了那么多人,皇帝为什么不立即斩了他?

  实际上不是马尔西安真的很欣赏秦东,实则是因为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阿尔帕斯这几个大佬都没有空理他,现在这几个人正在斗得热火朝天,哪有空处理他的事情?

  对于秦东要求他给自己找虱子的要求,牢头直接拒绝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你能出来晒太阳就Bùcuò了,还想要求这要求那?行了,等会我让你给冲个澡,然后把你的头发剃掉,剃成光头,再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样总可以吧?”


  秦东揣着铁链接过食盒,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还差不多!”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接触,牢头也发现其实秦东并不难相处,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凶神恶煞,怒则杀人,在他看来,秦东杀了八百士兵,打伤五百多人是事出有因,绝对不是秦东无故发疯而为。


  看着秦东一个劲地吃东西,牢头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杀了八百人?”


  秦东也不停下,一边吃一边说:“这个事情,全世界都知道!”


  “真看不出来,你为什么有这么厉害,我看你也只是比别人强壮一点点而已嘛!怎么Kěnéng杀得了八百人呢?那可是八百人呢,不是八百只山鸡,就算是八百只山鸡一个人杀,恐怕也不止一个小时吧?”牢头见秦东并不排斥这个问题,也就放开胆子说了起来。


  秦东三下五除二将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抹了一把嘴巴,用手比划着说:“这么粗的狼牙棒,我一棒子一次扫翻十几个,你算算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干掉八百人?”


  牢头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噢,我的上帝,你一次扫翻十几个?这么粗的狼牙棒?难道那些人就站着不动让你扫?他们都傻了吗?”


  秦东拍了拍肚皮躺在地上道:“他们当然没傻,也不Kěnéng站着让我杀,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我快,我扫过去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跑!明白吗?”


  牢头想了想点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Kěnéng!”


  “对了,晚上能不能给我弄条羊腿啃啃,这么多天没吃肉了,嘴里一点味都没有,淡出个鸟来了!”秦东又厚着脸皮提条件了。


  牢头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干嘛跟他闲扯?他当即道:“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妻子啊?你想吃什么,我就得给你做什么?还羊腿?一条羊腿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就做梦去吧!”


  “哎,别走啊!”秦东叫住牢头道:“给我弄点肉吃,我保证一定会报答你的,真的,我敢发誓!晚上,记住啊,别忘了”。


  牢头走了,秦东再次躺在地上休息,享受着一天之中难得的放风时间,要知道吃过食物之后只有很短的时间休息,接着就要进地牢呆着了。


  这时一个狱卒推着粪车从他身边经过,一团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秦东的耳朵非常灵敏,他扭头一看,那是一个小布团,他心中一动,立即闪电般的伸手将那布团抓在了手心里。


  等推着粪车的狱卒走后,他装作蜷缩着身体侧身躺着,将手心里的布团打开,只见上面用汉语隶书写着:“贤弟,吾等现在已经得知你之下落,正在想对策设法营救,勿要心急,弟之随从全都安好无恙,尽可放心,以后如Yǒushì要通知我等,可以告诉掏粪狱卒,他已被我等收买,家人也控制在吾等手上,不敢告密,贤弟尽请放心,兄,飞鸿”。


  看到这些话,秦东所有的心都放下了,只要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等人没事就好,而且刘扬也能在外面照应,一旦有机会,他们必定会设法营救。


  趁人不注意,他将布条塞进了鞋底,不久就有狱卒得到牢头的指使前来给他剃头,为了安全,狱卒也不给他解开铁链,剃成光头之后,又有狱卒提着水桶过来给他冲澡,直到将他身上冲洗得干净才给他换上一身新粗布衣服。


  第一百五十六章教会也插手

  监狱的结构和防御情况,这些天秦东通过观察大致上有所了解,如果想要逃出去必须要从外面突破,从内部基本上不Kěnéng逃脱,而从外部突破必须要在一刻钟之内突破到地下牢房带走秦东,否则的话就会被大批军队堵在监狱内,因为附近不远处就是近卫军一处军营,一刻钟之内绝对能赶到。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秦东很是失望,按照监狱的结构来说,他手下的人想要在一刻钟之内突破到地牢基本上不Kěnéng,监狱内部的结构适合于防守,几张弓就能守住通往地牢的长廊,而且整座监狱的士兵大约有三百人,这里毕竟关押着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大部分囚犯,这三百士兵可不是死人。


  即使有外面的人策应,秦东通过研究之后发现短时间之内想要逃脱是不Kěnéng的,除非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削弱了监狱的防御力量才有Kěnéng逃脱。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后,秦东很沮丧,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消沉,既然从地面上不能逃走,从地下想办法也是可以的,那就是挖地道。


  不过挖地道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虽然君士坦丁堡滨临海边,但是这里的土质并不松散,海滨能修筑城墙,它的土质Kěnéng松散吗?因为土质坚硬,所以从外面挖地道进入监狱内部或者直接挖到地牢所需要的时间很长,秦东粗略估计了一下,按照工程量来计算,最少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挖通。可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如果在这中间君士坦丁堡官方要杀自己怎么办?那么之前挖地道的工作不是白干了吗?


  这一夜秦东整夜没睡,就盘腿坐在高出地牢水面的椅子上思考这个问题,权衡了许多他才下定决心还是用挖地道的办法。难道别人没有想到过挖地道的办法吗?肯定有人想到过用挖地道的办法帮助监狱里面的人逃脱,关键是一般人没有那么多人手,而秦东有人手,不说隐藏在城外的一百弓骑兵,就是城内的七十多个护卫就能完成这项工作,而且这个工作并不是需要很多很多人,但也不能只有几个人。就这七十多人可以轮流挖,这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别的囚犯即使在外面有同党。能有多少人?顶多两三个,两三个人要挖到什么时候?谁有那么Hǎode耐心?


  决定之后,秦东开始做准备,他要通知在外面的自己的结拜大哥刘扬和自己的手下佩特乌斯、阿法尔德。还有曹查理这个牛鼻子。


  他撕下衣服上一块布料。没有笔墨,就只能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一些楷书繁体汉字,这片布会被掏粪的狱卒送到刘扬的手上,也只有刘扬能够看得懂汉字,即使监狱方面或者官方得到了这片布,想要将这上面的文字认出来后再翻译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在君士坦丁堡能读懂汉语的人不多,别人还不一定知道上面写的是汉语呢。


  在君士坦丁堡和整个东罗马帝国。官方语言为拉丁语,但是希腊语的使用范围更广。到了中世纪之后,希腊语更是作为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如果一个贵族不懂希腊语,那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到了下午,秦东在放风时间的最后一刻钟躺在监狱的空地上晒太阳,掏粪狱卒依旧推着粪便车从他身边经过,他突然起身以极快的Sùdù将早已经准备Hǎode布团塞进了掏粪狱卒的口袋里,掏粪狱卒好似有所察觉,但没有任何表示,如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推着粪车走了。


  这之后,秦东就一直等消息,终于到了第二天下午,掏粪狱卒同样从他身边经过丢下一个布团,秦东不动声色地将布团收好,回到地牢之后将布团展开,只见布团上写着:“贤弟,汝之来信,兄已收到,兄已然告知汝之属下,让其一干人等全力挖掘地道,以期早日使贤弟脱离牢笼,重见天日,一切都好,贤弟勿要挂念,另要保重,兄等期待早日与贤弟相聚,兄,飞鸿!”


  看完这封密信,秦东松了一口气,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密信不能送到刘扬手上,现在收到刘扬的回信,他提起的心总算落地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秦东在监狱这边稳定了下来,每天几乎都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在外面放风,这让他的身体没有因为长期处于阴暗潮湿的环境而变坏,反而因为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训练而变得逐渐好起来,由于监狱的伙食不怎么好,使得他的身体不能彻底恢复以前的状态,这让他有些着急,他有时候在地牢里不停的喊: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这种一直没有肉吃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这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


  “哈哈哈,神父,几年没见您,想不到您已经当上了君士坦丁堡教区的牧首了,太好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在君士坦丁堡横着走?”在君士坦丁堡呆了这么久的索玛终于在今天见到了从耶路撒冷归来的亚纳多留斯神父,见面即高兴的叫囔起来。


  亚纳多留斯神父是索玛的教父,索玛在修道院学习期间经常跟着亚纳多留斯学习,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关系好得比亲生父女还要好,亚那多留斯也是极为疼爱索玛。


  亚纳多留斯见到索玛也很高兴,不过也经常为她的调皮捣蛋而头疼不已,听了索玛说了这番话之后,他紧张道:“噢,我亲爱的索玛教女,你可千万别给教父拖后腿!你看看教父的胡子都白了,经不起你再像以前那样折腾了!来,让教父看看,我亲爱的索玛长大了,长得比以前更漂亮迷人了!”


  索玛罕见地露出了羞意,但很快没有了这种表情,转换话题道:“教父。您就别取笑我了,对了,您知道‘八百屠’的事情吗?”


  “当然。我想现在整个帝国不知道‘八百屠’的人已经不多了吧?你为这么干什么?”亚纳多留斯不解道。


  索玛神秘一笑:“因为我认识他,而且跟他在一起相处了半个多月!”


  “噢,是吗?”亚纳多留斯闻言兴趣大增,连忙拉着索玛坐下,又拿来葡萄酒倒了两杯,将一杯放在索玛的面前说道:“快给教父说说这个人,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亚纳多留斯对秦东太好奇了。他是四年前升任君士坦丁堡教区牧首的,牧首就是一个教区的最高神职人员,亦被承认为正教会名义上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他是正教会的精神领袖和主要发言人。但是并无任何凌驾于其他牧首或另外14个自主教会之上的权威。


  这个时期的君士坦丁堡牧首(或被称为普世牧首)的职位还不是由拜占庭皇帝任命,而是由下面的神职人员选举产生的,不过此前几任皇帝都对君士坦丁堡牧首非常支持,这就使得君士坦丁堡牧首的地位与日俱增。直到在公元451年的加尔西顿公会议上正式确立了君士坦丁堡牧首的辖区(包括小亚细亚和色雷斯)。也确立了君士坦丁堡在各地教会中的地位仅次于罗马。


  但是到了中世纪,君士坦丁堡牧首们就完全受制于拜占庭帝国的皇帝,这使得他们的地位最终变得无足轻重。历任皇帝经常干预教会事务,他们实际上可以任意废立牧首。许多皇帝甚至任命宦官担当牧首之位。相比之下,罗马教廷却成为一支独立和不受世俗统治者的强大力量。在俄罗斯正教会成为东正教世界最大的教会之后,东正教最重要的人物就是莫斯科牧首了。


  亚纳多留斯是神职人员,他当然知道神和人类的区别,一个正常人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干掉八百人。造成五百多人受伤吗?这是绝对不Kěnéng的,因此他肯定秦东必定不是一个正常人。这世上究竟真的有神吗?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天知道,出了秦东这样的人,他认为他要好好研究一下秦东这个人,在索玛说自己认识秦东后他的心思就活络了。


  索玛随即用她那伶俐的口齿将她与秦东这段时间在一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得惊险连连,精彩不断,高.潮迭起,引起了亚那多留斯的极大兴趣。


  索玛讲完后说道:“神父,像秦东这样的人,难道您不认为他是上帝的杰作吗?又或者说他是上帝派下凡间的人?难道您不想亲自跟他交谈一番?”


  亚纳多留斯听后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心说:对啊,不管秦东这个人是人还是神,我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肆宣扬,扩大教派的影响力,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名望。


  想到利用秦东作为自己扩大教派影响力,为自己的宝座添砖加瓦的点子之后,亚纳多留斯点头道:“嗯,索玛你说的很对,他肯定是上帝的杰作,也只有上帝才能让一个凡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我想我应该去见见这个人!”


  “我带领您去,我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索玛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亚纳多留斯其实早就知道索玛的意图了,只是没有点穿,他顺着索玛的话问:“你知道?他被关在哪儿?”


  “南区监狱!”


  亚纳多留斯想了想说道:“我想我应该去见见皇帝陛下了!索玛,你就在这里等我,柜子里的酒,你可以随便喝,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没有喝醉”。


  索玛欣喜若狂,急忙答应:“当然,我绝对不会喝醉!”


  ……


  皇宫,大殿。


  君士坦丁堡的皇宫在公元330年开始兴建,之后经过多次扩建,位于和圣索菲亚大教堂之间,过了一百多年,已经形成了一个皇宫建筑群。


  皇帝马尔西安见到亚纳多留斯很高兴,在他被推上皇帝宝座之后,皇后普尔喀丽亚和权臣阿尔帕斯就一直控制他,是亚纳多留斯这个君士坦丁堡牧首给了他很多支持,在逐渐掌握权利的这一过程中,亚纳多留斯给了他很多帮助。


  见礼之后,马尔西安亲切的问道:“神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亚纳多留斯回答:“陛下,我刚刚回来,在回来的途中我听教徒们说了一件事情,听说有一个名叫秦东的东方人在君士坦丁堡杀了八百城卫军,还造成了五百多人受伤,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神父怎么刚回来就过来问这件事情?”马尔西安不解道。


  “陛下!”亚纳多留斯行了一个礼,然后道:“我是这样想的,秦东虽然对我帝国军队造成了如此惨重的伤亡,但是您却不能忽略他本身的战斗力,据我所知,秦东的父亲是一个东方人,后来在这里定居娶了一个叫卡洛琳的女人生下了秦东,这么说他就是帝国公民!”


  马尔西安被亚纳多留斯说糊涂了,问道:“神父,您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我想说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您的臣民!而且他还是因为穆勒这个人而被抓的,穆勒又是皇后的人……,陛下,您想想如果秦东作为您的将军带领一支军队去征服其他敌军,仅仅只凭他一个人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敌人只要看见他就丧失了战斗的勇气,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您不能征服的呢?”


  马尔西安这下明白了,亚纳多留斯的意思是秦东这样的杀神是可以被招揽的,因为秦东还是君士坦丁堡的居民,是皇帝的臣民,皇帝可以招募他,他作为帝国的公民有义务为皇帝服务,而秦东因为穆勒的原因不Kěnéng被皇后所用,秦东如果想活命就只能选择向皇帝效忠,马尔西安点了点头道:“神父说得有道理,不如您先去跟他接触接触?试试他的想法?”


  亚纳多留斯弯腰行礼道:“陛下有命,亚纳多留斯乐意效劳!”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亚纳多留斯本来就是为了见秦东而来的,他自己却不说出来,皇帝当然也看出来了,自己替他说了出来,也乐得成全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成交


  亚纳多留斯回到教堂自己的小院子里时,索玛虽然没有喝醉,但已经喝得够多了,看见地上和桌子上几个空着的银质酒壶东倒西歪的躺着,亚纳多留斯心里头直滴血,这么Hǎode酒都给索玛给糟蹋了。


  “嗝,神父,您回来了?哎呀,您的酒真是太好喝了,果然不愧是好酒,好酒跟差酒就是不同!”玛索红着脸,满嘴的酒气迎上去。


  亚纳多留斯连忙求饶:“好了,好了,你别吐到我身上,好吗?如果你还没有喝醉的话,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监狱见见你的朋友了!”


  “噢,是吗?感谢上帝,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索玛立即上前挽着亚纳多留斯的胳膊,两人随即走向教堂外上了一辆马车。


  两人到了监狱门口,一个跟班神职人员走下马车到监狱门口向狱卒说明来意,让狱卒立即通知典狱长。


  典狱长听说牧首亚纳多留斯亲自到了,当即跑出来迎接,“神父,想不到您会过来,请请请,我那有上Hǎode东方茶!我们边喝边谈!”


  亚纳多留斯从身边神职人员手上拿出一卷牛皮纸递过去说道:“喝茶的事情好说,我随时都可以,我这次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见见那个杀人如麻的秦东,这是陛下的亲笔手书!”


  “噢,是吗?”典狱长恭恭敬敬接过那卷牛皮纸打开来看,见果然是皇帝的手书,当即表示:“既然是皇帝陛下的旨意。那么就请神父跟我来吧,我亲自带您过去,那个秦东凶残至极。为了神父您的安全着想,我认为还是应该多派一些士兵跟在您身边保护!”


  亚纳多留斯委婉地拒绝:“多谢典狱长的好意,不过秦东乃是上帝的杰作,也只有上帝才能造就秦东这样的神人,我是上帝的派来的使者,他应该是不会伤害我的!”


  典狱长见亚纳多留斯不同意多派兵跟下去,也只要放弃。说道:“好吧,神父您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您一定要大喊,我们听到声音就会赶过去,上帝保佑您,神父!”


  “上帝保佑您!”亚纳多留斯也同样说了一句。在一个神职人员的陪同下走进了监狱大门。典狱长在前面引路,那个神职人员就是索玛装扮的。


  在典狱长的带领下,亚纳多留斯和索玛在典狱长、地牢牢头和十几个狱卒的陪同下来到了地牢入口,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众人看到一个用粗大结实的原木作为牢门的地下水牢,通过原木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一个光着脑袋的壮汉盘腿坐在一张放在水中的椅子上,只是椅子高出水面不少。让那壮汉没有被浸泡在水中。


  “神父,这就是秦东。您一定要注意,千往别靠近,这人力大无穷,杀人的手段非常多,靠近容易被他伤害!”典狱长介绍道,随即又训斥牢头:“你是怎么搞的,谁让你给他一张椅子的?”


  “算了,算了!”亚纳多留斯笑道:“这水牢也却是太脏了,正常人在里面呆不了几天就会生病,对于秦东这样的勇士,如果让他病死了,你们不觉得可惜吗?他即使要死也不应该病死,而是要死在战斗中,这才是这个勇士的结局!”


  典狱长陪笑道:“神父的话很有哲理,那就看在神父的面子上,将椅子留在这里,不让他泡水!”


  “是,典狱长大人!”牢头立即行礼。


  交代一番之后,典狱长带着牢头和一干狱卒都走了,只剩下亚纳多留斯和索玛,索玛见没有人之后叫道:“喂,秦,秦蛮子,听见我说话了吗?”


  秦东睁开了眼睛,张嘴道:“听见了,你这个鬼丫头是怎么进来的?旁边这个神棍又是什么人?”


  索玛立即介绍:“这是亚纳多留斯神父,他是居士坦丁堡教区的牧首,如果不是神父请来了皇帝的诏书,我们还见不到你呢!秦,你太可怜了,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秦东耸耸肩膀:“这可由不得我!”


  索玛又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秦,你真的杀的八百人吗?”


  “我也没数,反正整条街上全都是尸体!”


  索玛得到答案后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实在是太凶残了!我觉得神父可以帮你的忙,至少可以消去你心中的罪恶感!”


  亚纳多留斯不失时机地凑过来道:“我是亚纳多留斯神父,看见您的眼神我就知道您不需要忏悔!很高兴认识您,秦东!”


  秦东饶有兴趣地看着亚纳多留斯,瞬间判断这家伙来这儿的目的,干掉了八百多人,造成五百多人受伤,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罪名不小,没有被当场绞死不是说官方不想杀他,很Kěnéng有其他原因,这一点秦东心知肚明。


  秦东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现在还没事,其实是因为君士坦丁堡方面两个阵营正在斗得厉害,无暇处理他的事情。


  索玛的开场白告诉了秦东,这个白胡子的神棍是君士坦丁堡的牧首,牧首虽然没有世俗的权利,但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在皇帝面前绝对是说得上话的,这个家伙请皇帝颁布了手令来见他,这说明了什么?秦东暂时对君士坦丁堡方面的政治局势不是很了解,因此他不能判断这家伙背后的靠山是谁,不过一个教区的牧首总不会没有意图而请来皇帝的手令进监狱见他吧?


  秦东决定探探这老神棍的底细,问道:“为何?”


  亚纳多留斯淡淡道:“因为你的眼睛里很干净,眼神很清澈,我没有看到任何的负罪感,所以你不需要忏悔,我倒是很好奇,你杀了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负罪感呢?难道你认为他们天生就该死?”


  秦东心中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个老神棍也在试探他的底细,因此他也是答非所问:“神父。您怕死吗?等等,你是上帝的使徒,自然是不怕死的,嗯,我换一种方式,您害怕被人杀死吗?”


  亚纳多留斯听得一愣,但随即就说:“我认为没有任何人想被人无缘无故地杀死。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啪!”秦东打了一个响指道:“这就对了,我不想被人无缘无故的杀死,所以我必须杀死他们。否则他们就会杀我,就这么简单!神父,你在君士坦丁堡具有非凡的影响力,消息肯定也是很灵通的。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些城卫军为什么要抓我杀我吧?你介意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你很想知道?”


  秦东笑道:“您可以装B!”


  亚纳多留斯傻了:“装B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故意拿捏,以达到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欺骗对方的行为,也有你明明知道原因,却故意不说,以卖弄、做作向对方显示自己有多了不起,以达到获取虚荣心的自我满足甚至欺骗性质的行为!”


  亚娜多留斯摸了摸长胡子,点点头道:“有点意思。装B是个很有意思和内涵的词!好吧,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听说你牵涉到一宗抢劫税银案,一个多月之前有一笔税银从季米特运过来,这件事情不用我再说了吧?当时负责押韵税银的军官佩德罗并没有死,他回到了君士坦丁堡,恰逢你的商队在君士坦丁堡贩卖货物,佩德罗就是看到了你们的货才知道你们到了君士坦丁堡,佩德罗并不重要,以他丢失税银的罪名,如果被抓住了极有Kěnéng被处死,但是他有一个弟弟穆勒,这个穆勒并不是多大的官,他只是皇室的一个小小的书记官,不过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小的书记官,实际上他是皇后普尔喀丽亚的男宠,你知道普尔喀丽亚吗?她是上任皇帝的姐姐,对帝国的政局有着非凡的影响力,现任皇帝实际上就是被她和丞相阿尔帕斯联手推上皇帝宝座的,因此她在帝国的权利几乎等同于皇帝,普尔喀丽亚几乎对穆勒言听计从,你可以想象穆勒在帝国的权势有多大。


  穆勒为了给自己的哥哥佩德罗洗脱罪名,在知道你们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当然要抓住你们追查税银的下落,穆勒是皇后的男宠,很多官员都争相巴结他,他要调动军队来抓你是很容易的,这下你总知道你被关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秦东总算知道事情的起因了,一切盖因佩德罗没有死,他来到了君士坦丁堡,而且这家伙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弟弟穆勒皇后的男宠,难怪会有成千上万的军队连续不断的过来增援。


  幸亏哥的身板够硬,否则还真的差点扛不住!秦东心里对佩德罗和他的弟弟穆勒恨得牙痒痒,跟佩德罗的仇结得太深了,根本不Kěnéng化解,秦东心想如果哥能出去,一定要整死你!

  这时亚纳多留斯又道:“秦东,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秦东听得心中一动,道:“我现在不是蹲在这里吗?这里虽然阴暗潮湿,环境不好,不过有吃有住,每天还能晒晒太阳,不用动脑子想问题,我想这种生活很适合我!”


  真是狡猾的小狐狸!亚纳多留斯心中暗骂了一句,嘴上说道:“现在是你在装B了吧?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给你分析一下,你跟佩德罗和穆勒成了死仇,几乎不Kěnéng化解,穆勒虽然因为与城卫军军官来往密切,勾结在一起的罪名被逮捕了,但他是皇后的人,你跟他有仇,实际上就等于站在了皇后的对立面,当然如果皇后舍得放弃穆勒,倒可以为你说话,不过这基本上不Kěnéng,皇后是一个官场老资格,她当然知道放弃穆勒的后果,这会让其他站在她一边的官员寒心,皇后不Kěnéng为了你放弃穆勒,而且你根本不是她的什么人,她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穆勒呢?所以你是皇后的死敌,为了穆勒,她会尽全力要你的命,如果不是陛下下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监狱面见你、穆勒、城卫军治安官佩特罗斯,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这是第一,皇后要杀你,置你于死地而后快!

  第二,你触犯了帝国的法律,你杀了这么多人,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法律不会放过你,你将会受到审判!绞死你都算是轻的。


  所以你现在面对帝国两股最大势力的敌意,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就是皇帝,如果你想死,那么很简单,这个不用我多说你都知道怎么做,如果你不想死,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靠皇帝,并且发誓向他效忠,有他力保你,至少你不用马上死,只要有足够的周旋时间,你甚至可以完全脱罪而被释放,然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对于皇帝来说,你可有可无,你是生是死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可以完全不管,眼睁睁看着皇后派人整死你!他欣赏的是你这个人的能力,你还有点用处,否则的话,他早就连同皇后一起弄死你了,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应该有一个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秦东平静地听亚纳多留斯说完,然后平静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道:“神父,不得不说你的口才超一流,将我现在的处境分析得非常透彻,一目了然,难怪你能当上君士坦丁堡教区的牧首,果然不是盖的!我承认您分析得是对的,按照我现在的处境来说,我确实应该选择投靠皇帝,趁着我现在还算有点用,努力一点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只不过这选择来得太突然了,您能告诉皇帝,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吗?”


  “当然,你完全有这个权利!毕竟选择向一个人效忠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选择效忠的人错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这一点我是清楚的,你有三天的时间!”


  秦东点点头,心里却暗自焦急起来,三天实在太短了,挖地道的话Kěnéng还挖不了二十米,不过秦东转念一想,大不了到时候答应就是了,又不是真的要效忠皇帝,等出去了立即开溜跑路,而且选择向皇帝效忠也Bùcuò,马尔西安在历史上是公元457年嗝屁的,离现在也没几年了,如果在这几年之内混到一个很高的职位,到时候等马尔西安一死,立即抢班,让利奥一世(历史上的下任拜占庭皇帝)那家伙见鬼去吧!

  秦东突然问道:“神父,你这次来不仅仅是代表皇帝吧?你自己呢?我不相信你屁颠屁颠地跑去见皇帝讨来手令是出于皇帝的旨意,说客的工作不一定要让神父来做,是不是?”


  亚纳多留斯笑道:“秦东,你这么聪明,我不相信你猜不到我的意图!”


  秦东也笑了:“那我有什么好处?”


  亚纳多留斯道:“整个君士坦丁堡教区都会全力支持你!”


  秦东想了想伸出缠着粗大铁链的手臂:“!”


  亚纳多留斯伸手握住:“成交!”


  “还有,我每餐都要吃肉,至少五斤瘦肉,最好是牛羊肉!”


  “呃,好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大殿交锋


  皇宫大殿,官员们将大殿挤得满满的,皇帝马尔西安姗姗来迟。


  今天是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和伊苏里亚(小亚细亚南部行省)总督弗拉维?芝诺回君士坦丁堡述职的日子,这个时期有两个利奥鼎鼎大名,其中一个利奥就是拜占庭帝国色雷斯行省总督(巴尔干东部行省),日后接替马尔西安成为拜占庭皇帝,另一个利奥比拜占庭帝国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在这个时期更加有名,那就是罗马教皇利奥一世,就是这个利奥一世劝退了阿提拉的大军,否则罗马城Kěnéng会被阿提拉的大军夷为平地。


  色雷斯在广义上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广阔的地方,位置在巴尔干山的南边、爱琴海以北,西邻马其顿,东滨黑海,东南是土耳其海峡。位于希腊东北部,是希腊与土耳其和巴尔干地区各国接壤的桥头堡,也是连接欧亚大陆的连接点。


  而拜占庭帝国的色雷斯行省就是现在的土耳其海峡以西,属于拜占庭帝国的欧洲部分都属于色雷斯行省,这个地盘可不小。


  今天到场的官员不少,平时基本上不来的元老院元老们今天基本上都来了,述职会议还没有开始就显得有些气氛异样。


  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各自坐上宝座之后,大殿便安静下来,大臣站在大殿两侧,中间空出一条通道,元老们站在距离皇帝宝座最近的地方,大殿墙壁下每隔几米便站着一名手持长矛的精锐甲士。大殿高高的穹顶让这里显得很空旷,墙壁和石柱上都有精美的雕刻让这里显得庄严肃穆。


  大殿安静下来后,皇帝马尔西安便问:“利奥和芝诺都来了吗?”


  内侍大太监(不要以为只有中国古代才有太监)恭敬行礼答道:“Shìde。陛下,利奥和芝诺两人已经在大殿外等候,不知是否宣他们进殿?”


  马尔西安摆了摆手:“宣吧!”


  内侍大太监便起身面向大殿外用他那尖鸭般的嗓子大喊:“皇帝陛下有令:宣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和伊苏里亚总督芝诺进殿”。


  长长的声音落下之后,过了一个会儿,只见两个人从外面走进了大殿,左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这人穿着一身长长的绸缎长袍。身材有点臃肿,长发扎成辫子缠在额头上,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身体依然很好,精气神十足,他就是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


  右边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这人穿着一身精致的铠甲。头戴鸡冠头铜盔。脚踏战靴,腰挂巨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这个人就是伊苏里亚总督芝诺。


  利奥和芝诺现在还只是行省总督,这两个人可不是简单的货色,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马尔西安四年后将死去,由于马尔西安后继无人。拜占庭帝国元老院不得不另立皇帝,那时利奥和芝诺联合起来。他们两个是拜占庭帝国内实力最强的行省总督,他们两个联手之后,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跟他们竞争,最后利奥和芝诺两人达成协议,芝诺支持立奥加冕皇帝,交换条件是芝诺娶利奥的女儿,这意味着芝诺有资格继承无子嗣的立奥的皇位。


  就这样利奥在芝诺的支持下接替马尔西安成为了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是为利奥一世,利奥一世做了十七年皇帝,在他死后,由于他没有子嗣,芝诺即有资格继承皇位,可是芝诺遭到了利奥一世的妻子和大舅子等为首的元老院元老们的强烈反对,芝诺不得不将自己与利奥一世的女儿阿里阿德纳所生的儿子立为皇帝,是为利奥二世,这下元老们没话说了。


  让人生疑的是同年年底,即位还不到一年的利奥二世就夭折了,芝诺当即即位为皇帝,有传言说芝诺为了登基为帝干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利奥二世。


  “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伊苏里亚总督芝诺”


  “拜见尊敬的皇帝陛下!”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过大殿内群臣留出的中间通道在皇帝宝座下不远处站定同时鞠躬抚胸行礼。


  “免了吧!”马尔西安摆了摆了手。


  两人又同时:“谢陛下!”说完便起身分开各自站在了通道的一边。


  马尔西安看了看丹陛下群臣说道:“今天主要是两个总督回来述职,我们就先进行这一项,芝诺,你先向我和元老们阐述一下你这几年都在伊苏利亚干了什么,有什么成就和过失?对以后的执政有什么想法!”


  芝诺有着伊苏利亚族血统,在君士坦丁堡的这些官员和元老们的眼里,他依然有着“外族血统”,很是不待见他,如果不是他作战勇猛,立功无数,以他的血统和现在的年纪根本就不Kěnéng当上伊索里亚总督。


  伊索里亚行省在这个时期的地方很大,而伊索里亚南部行省就在今土耳其亚洲部分的临近地中海的南部地区,这里是通往塞浦路斯、叙利亚和耶路撒冷的通道,在这个时期也是人口众多,经济相对发达的行省。


  芝诺是马尔西安提拔起来的,否则以芝诺这个有着外族血统,而且没有靠山的少数民族的将领怎么Kěnéng当上伊索里亚行省总督呢?

  在马尔西安让他进行述职阐述之后,他当即向马尔西安、皇后普尔喀丽亚和诸多元老院元老们行礼,然后开始阐述自己升任伊索里亚行省总督之后这几年来采取的行政措施。


  芝诺说得很慢,很简洁,虽然有着外族血统,但他的拉丁语却说得非常流利,口齿清晰,丝毫没有让大殿内的官员们和元老们听起来感觉困难。


  芝诺花了五六分钟简单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马尔西安点了点头,“好,我暂时先不做评论。等利奥总督说完了,我们再一起来评判一下他们的功劳和过失,利奥,现在你来说!”


  “遵命,我的陛下!”利奥躬身行礼,他是一个官场老油子,述职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当下将该说的都说了一遍,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提,将自己的政绩大说特说。将自己的错误挑几个不痛不痒的一口带过,在最后说到今后的打算时,他更是夸下海口,要如何让色雷斯繁荣富强。却没有一点点具体的行政方略。总之空话、白话一大堆,十足的官面文章。


  马尔西安听得直犯恶心,这种套路他见得多了,他是军人出身,对官油子这一套非常反感,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发作,让利奥说完了。


  利奥说完之后退到了一边和丞相阿尔帕斯等人站在了一起,马尔西安便说道:“好了。两位总督都进行了述职,诸位臣工和元老们对他们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接下来就热闹了。是追求责任和嘉奖政绩的时候,这个时候是最凶险的,就算你再有政绩,一个不好就会在接下来的问政程序中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皇帝马尔西安的话音刚落下,在丹陛上皇后普尔喀丽亚的暗中示意下,一个官员站出来向皇帝、皇后、元老们和官员们行礼之后询问芝诺:“芝诺总督,你在伊索里亚这几年的政绩还是Bùcuò的,我想在场的诸位元老和同僚们都认同这一点,不过据我所知,这几年你暗中克扣了不少应该上缴的税收,而没有将这些税收用在享乐上,反而在安塔利亚大肆建造战船,蓄养编制之外的军队,美其名曰是你的卫队或者治安队,所有的财政支出全部由你私人掏腰包,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私自养兵,私自建造大型舰队,你想干什么?伊索里亚有那么乱吗?需要那么多军队吗?地中海东部、南部沿岸都是我拜占庭帝国的领土,你建造那么多舰队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随着这个官员的质问声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严厉,一些中间派官员都感觉今天的殿议只怕要出大事了,这家伙一开场就是一副把人往死里整的架势,这完全是不想让芝诺活了。


  大殿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皇后普尔喀丽亚和她一派的官员们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着芝诺,又不时地瞟了瞟丹陛上的皇帝马尔西安,而丞相阿尔帕斯和他一派的官员却没想到皇后一出手就这么狠,这是直接要跟皇帝上演全武行的架势啊。


  皇帝马尔西安的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也知道是因为皇后普尔喀丽亚现在就跟他开战,还是因为芝诺背着他私自建造战船和私自养兵而气成这样的,总之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他铁青着连看着芝诺。


  芝诺背心里早已经大汗淋漓了,他想不到自己做得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被人知道?这件事情大条了,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说法,不能让皇帝释疑的话,不仅皇后这一派想弄死他,连皇帝都不会放过他,因为这简直是犯了皇帝的忌讳。


  芝诺脑子高速转动,他想到现在只能赌一把,他自信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很隐秘的,别人即使知道,应该也只是知道一点点,不会知道得很详细,他站出来大声道:“陛下,臣冤枉啊,臣没有私自蓄养军队,这位大人所说的军队恐怕是指的那些治安队吧?陛下,那些治安队并不是军队,他们只是维护村落和城镇的村民而已,由老弱的村民组成,武器都是一些农具,而且他们没有薪水,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臣答应免去他们一部分税收,而且他们也只是利用闲暇的时间做义务的巡逻,防止、盗匪和强盗们行窃、抢劫。


  另外这位大人说臣私自建造大型舰队纯属污蔑的行为,臣承认在安塔利亚建造了大批的船只,但那些正在建造的船只并非全部是舰船,大部分是臣准备用来做商船的,只有少部分准备用作海岸巡逻船队,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最近两年经常有汪达尔人假扮的海盗乘船过来劫掠,给我伊索里亚南部行省的沿海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许多海边的村庄被毁,村民被杀,有关这一点,臣在给陛下的上书中提过,还请陛下明鉴!”


  古代西方并没有古代中国的朝议制度,绝大多数时间里,皇帝的权利都是受到相当限制的,即使发展到后来的君主专制时期,皇帝的权利也并不是无限的,人事任免权并不是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重大的国策也并不是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有能力的皇帝会说服或者用其他的手段让元老院和大臣们同意自己的决策,而并非在朝堂上大臣元老们吵成一锅粥。与政事有关的,很少让军人参加,有关军事的,很少让文官们参加,毕竟术业有专攻,让文官参加军事会议不是扯淡吗?也只有古代中国的朝议制度下的朝议存在外行对内行指手画脚的情况。


  马尔西安在芝诺说完之后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他看向下方众大臣和元老们,脑子里计较起来,他不相信芝诺所说的这些,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这件事情还要派人调查,是真是假一查就知道,但芝诺是他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现在实在是不宜当着皇后和丞相这两派的面给自己这一派的人难看,因此他思索一番后决定这件事以后再说,等斗垮了皇后和丞相再说其他的,现在不是自挖墙角的时候,他点头说道:“Bùcuò,芝诺之前是在上书中提到过这件事情,我自会派人去调查,查了之后就清楚了,如果他真的有造反的意图和嫌疑,而且证据确凿,到时候再追究不迟,如果没有,我们现在就追究他的问题不是要冤枉一个大臣吗?好了,这件事情就不用再说了!还有谁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明显的信号了,有皇帝一派的官员准备立即站出来进行反击了,不过有人比他们先出声了,让他们反击被生生阻止。


  第一百五十九章妥协


  马尔西安的话音落下后,皇后普尔喀丽亚突然出声道:“皇帝,既然要派人调查,那么就应该现在就确定派谁去查,趁着芝诺将军在这里,没有时间通知那边的机会立刻派人去查,也只有这样才能洗脱他的嫌疑嘛!”


  皇后这就是明显的穷追猛打了,马尔西安气得差点吐血,但他又不能发作,皇后毕竟是皇后,虽然皇后不负责处理具体的政事,但他被扶持上皇位时,大家是达成协议的,两人共治帝国,皇后有监国的权利,这件事情是所有元老都同意的,也是所有官员都知道的。


  马尔西安被逼到了墙角,他现在只能希望芝诺没那么大胆,动作不是很大,查出来的问题不大,否则他这个将芝诺提拔起来的皇帝将颜面尽失,皇帝丢了脸面是大事,也可以看出皇帝的能力,这对站在他这边的官员们的士气打击会很大。


  马尔西安深深的看了芝诺一眼,只能选派官员前往伊索里亚调查芝诺造反一事的证据。


  确定去调查官员的人选是个大事,皇帝一派和皇后一派的官员们互不相让,谁都不满意让对方一派的官员去查,后来皇后提议让丞相推荐人选,皇帝马尔西安早就知道阿尔帕斯两人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怎么Kěnéng同意让丞相阿尔帕斯推荐官员呢?在马尔西安的暗示下,他这一派的官员立即有人站出来对阿尔帕斯推荐的官员的能力表示了怀疑。


  具体的人选肯定是要确定的,不Kěnéng大家一直争论不休。马尔西安见时间拖得太长,马上要到中午了,因此宣布将这件事情押后。总之今天之内要确定人选。


  接下来询问程序继续,皇帝马尔西安的一排的官员立即有人开始反击了,其中一个官员质问利奥:“利奥总督,你任色雷斯总督已经八年了吧?”


  “Shìde,刚好八年!”


  那官员脸上露出阴笑,“利奥总督,我记得你出任色雷斯总督一年后。匈奴人就打过来了,如果说那个时候匈奴人能打到君士坦丁堡城外,你的责任还不算太大。毕竟你才上任一年嘛,可都过去了七年了,你在色雷斯行省都干了什么呢?修筑了抵御匈奴人的城墙和防御堡垒吗?民生有所改善吗?据我所知,现在色雷斯行省满目疮痍。交通不便。到处盗匪横行,商队们都宁愿走海路也不愿意走陆路了,就拿一个多月之前的押运税银的军队被抢劫一案来说,不仅负责押运的军官佩德罗罪该万死,你利奥总督也难辞其咎,色雷斯行省在你的治下到处都是盗匪,你这个行省总督是怎么当的?你负有严重的整治地方治安不利的责任,而且你治理色雷斯根本就不行。匈奴人都离去了七年了,七年啊。我们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待?到现在为止,色雷斯行省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差,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面坐在总督位置上的,你怎么就还有脸皮不引咎辞职呢?你对得起你皇帝陛下的赏识吗?你对得起你的良知吗?你对得起你拿的那份丰厚的薪水吗?恐怕你早已经不在乎你那份薪水了,因为这些年你已经捞得够多了,不是吗?”


  这位官员的嘴巴真是够厉害,够毒,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而且是赤果果的打脸,都说官场上一般不会把话说死说绝,这伙计竟然把利奥往死里得罪,显然是准备赤膊上阵了。


  利奥被这官员骂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断地变幻着颜色,如果秦东在这里,他一定会为西方国家的官员竟然也有这种变脸的本事而感到惊奇。


  等那官员说完,利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尊敬的陛下、皇后殿下,这家伙完全是污蔑、赤裸裸的毁谤啊,老臣一生兢兢业业,绝对没有做出贪污受贿之事,他一口咬定老臣在总督任上大肆捞钱,这不是毁谤和污蔑是什么?老臣好歹也是帝国一行省总督,如果他拿不出证据,就请陛下和皇后殿下治他污蔑和毁谤帝国重臣之罪!”


  “咳咳!”皇后说话了,她不能不说话,利奥就是她的人,“萨尔斯,利奥是帝国大臣,你说他捞了钱,能拿出证据来吗?如果拿不出证据,那本后就要请皇帝和元老院办你一个污蔑和毁谤帝国重臣之罪了!”


  谁知萨尔斯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做的本子举在头顶道:“陛下,这是有人暗中递给臣的一份利奥贪污受贿的证据,目的是想通过臣转交给陛下,因为检举的人已经不相信其他人了!”


  这份证据一出来,不但下面的官员中很多人变了脸色,就连皇后也不例外,一旦这份证据有效,那么利奥肯定逃脱不了贪污渎职的罪名。


  内侍大太监走过来将羊皮纸做的小本子拿了过去交给皇帝马尔西安,马尔西安面无表情地翻开小本子看了起来,而下面的官员们和皇后都十分紧张的看着马尔西安。


  花了几分钟看完小本子,马尔西安合上小本子,却不说话,他是在权衡利弊,这时丞相阿尔帕斯出班说道:“陛下,既然是证据,那么不如让诸位同僚们都看看这小本子上到底都记录了什么!”


  马尔西安扭头瞟了皇后普尔喀丽亚一眼,这一瞬间他明白了阿尔帕斯的意图,这个老鬼想让他和皇后普尔喀丽亚火拼,而自己却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人之利。


  之前的局面是整个帝国的官场分成三派,皇帝一派,丞相阿尔帕斯一派,皇后普尔喀丽亚一派。皇帝马尔西安刚被推上帝位的时候是傀儡,但经过这几年的暗中布置,他已经有一些势力了。三派基本上达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


  马尔西安深知如果现在和皇后普尔喀丽亚火拼,双方的实力必然大损,没有参与的丞相阿尔帕斯则大为获利。皇权必然旁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他必须和皇后各退一步,双方达成才能不让阿尔帕斯的阴谋得逞。


  皇后普尔喀丽亚是否会退让呢?要知道这次开战可是她先发起的,现在让她先求和Kěnéng吗?必须让她求和,马尔西安瞬间下了决定,他必须要给皇后普尔喀丽亚造成一定的压力。逼她就犯,因此他将那小本子让内侍大太监拿下交给官员们轮流传看。


  这一招果然凑效,皇后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她不用猜都知道这小本子上记载的绝对是真的,否则那名官员不Kěnéng拿到皇帝和这么多大臣面前当廷送上来。


  当阿尔帕斯站出来要皇帝将小本子让官员们翻看时,皇后就明白了阿尔帕斯的险恶用心,这个老鬼太狡猾了。前一天晚上还跟她说得好Hǎode。要一起打压皇帝,现在这老鬼却突然反水,想让她跟皇帝火拼一场,自己却躲在后面看热闹捡便宜。


  皇后普尔喀丽亚阴沉着脸狠狠地盯着阿尔帕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她知道这样也没用,阿尔帕斯既然已经站出来说了那句话,两人的联盟就宣告破裂。她这样做只是想发泄一些怒意。


  那小本子正在官员们的手上传看,皇后普尔喀丽亚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突然看见旁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扭头一看,却是皇帝,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那双眼睛中的眼神正传达着一个信息,她读懂了,认输吧,求和吧,你不认输不求和,大家就鱼死网破,让阿尔帕斯那老鬼睡觉做梦都笑醒。


  当小本子被传看完毕,正在被内侍大太监收回的时候,皇后普尔喀丽亚终于决定妥协了,她开口道:“尊敬的陛下,您谦卑的仆人普尔喀丽亚以为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用过午餐之后再继续?”


  终于服软了,终于愿意妥协了,不可一世的皇后普尔喀丽亚竟然对皇帝使用了敬语,马尔西安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知道皇后的意思,她想在午餐的时候两人单独达成一致,让阿尔帕斯那个老鬼的阴谋破产,不过如此一来两人又回到了原点,马尔西安决定在午餐的时候要让皇后出点血,战斗是她先挑起的,她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必须要让她出点利息。


  马尔西安当即答应:“好吧,既然皇后饿了,那我们就先吃午餐,吃完午餐再继续!”


  下面的丞相阿尔帕斯不乐意了,这还没到午餐时间好不好?他当即站出来道:“尊敬的陛下,您卑微的仆人阿尔帕斯以为,现在还没有到午餐的时间,我们还是继续,等到了时间再就餐不迟!”


  这几句话还没说完,就见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两人的脸色同时变了,不过有人替他们出手,内侍大太监大声斥责道:“放肆,阿尔帕斯,皇帝和皇后陛下都饿了,你身为臣属怎么可以让皇帝和皇后陛下饿着肚腹处理政事,这要事传出去让天下万民会认为我们这些臣属对皇帝和皇后陛下不敬!”


  “就是,公爵阁下,您这也太不对了,不仅皇帝和皇后陛下饿了,我们都饿了,你总不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饿着肚腹陪你在这里吧?”


  皇帝和皇后两派的官员都开始一个个职责丞相阿尔帕斯的不是,喷出来的唾沫都差点把阿尔帕斯淹死。


  阿尔帕斯那个恨呐,他完全没有想到皇后普尔喀丽亚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先吃午餐,这让他精心准备的一拳打空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否则的话,明天他不让皇帝就餐的臭名就会传扬出去,一切只有等吃完午餐再说。


  阿尔帕斯只得躬身行礼道:“尊敬的陛下,您卑微的仆人阿尔帕斯有罪,请陛下原谅阿尔帕斯的罪过,既然陛下饿了,那就按照陛下的旨意先就餐吧!”


  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马尔西安说道:“传我的旨意,让宫廷的厨师给各臣工们准备膳食,所有臣工今天中午都留在这里就餐,午餐完毕之后我们继续!”


  “是,陛下!一切如您的旨意!”内侍大太监大声答应,接下来宣布会议暂时结束,各臣工前往皇宫餐厅就餐,大臣和元老们都先后陆续退场离开大殿。


  在回寝宫的路上,皇后普尔喀丽亚追上马尔西安说道:“尊敬的陛下,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共进午餐了,不知您卑微的仆人普尔喀丽亚能有幸和您一起共进午餐吗?”


  “当然可以,我的皇后陛下,请吧!”马尔西安笑着伸出了手,皇后的小手搭上来在皇帝的搀扶下,两人一起去了小餐厅。


  到了餐厅,两人在宫廷侍者的服侍下坐到了餐桌前,餐厅的地板全部是用大理石打磨后铺就而成,光滑如镜,餐桌乃是名贵的木材制作,上面铺上了洁白的餐桌布。


  还没有上菜,侍者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啤酒,秦东带来的啤酒几乎被皇室收来了三分之一,这么热的天气,喝点冰镇的啤酒确实很解渴,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都有点迷上这玩意了。


  马尔西安跟普尔喀丽亚碰了一杯之后,一口气喝完一杯放下杯子说道:“皇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用餐了吧?”


  普尔喀丽亚只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进过餐!当初让你坐上这位置的时候你还满脸的不乐意,怎么现在又这么在意呢?”


  马尔西安苦笑道:“我可不想千百年后,Rénmen看历史书的时候看见记载着这么一段:皇帝马尔西安是个无能之辈,被皇后和丞相两人联手推上帝位,却一直做着傀儡,没有丝毫的权利,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这是历史上最悲哀、最无能的皇帝!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第一百六十章交换条件

  午餐菜肴很快被端上来了,有牛排和水果沙拉以及其他一些食物,在这个时期的欧洲,猪肉和羊肉是平民老百姓餐桌上的食物,牛肉则是王公贵族们的高级肉品,尊贵的牛肉被他们搭配上了当时也是享有尊贵身份的胡椒及香辛料一起烹调,并在特殊场合中供应,以彰显主人的尊贵身份。


  欧洲是个非常重视礼仪和典章的国家,某种程度上而言,其礼仪的繁杂性甚至胜过中国,这一点,在如今的西餐文化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中餐是用来吃的,日本料理是用来看的,西餐是用来折磨人的)。而欧洲中古时代的贵族礼仪,更是比如今的简化版本要繁杂的多,但就军事礼仪这一项而言,目前流行的脱帽礼、举手礼就脱胎于骑士将头盔脱下或抬起头盔上的面具这两个动作。


  在皇室礼仪官员的一番安排下昨晚诸多繁琐的礼仪之后,马尔西安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等那些使者和礼仪官都走了之后两人才开始谈正事。


  皇后普尔喀丽亚喝了一口红酒,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说道:“尊敬的陛下,利奥这个家伙虽然有爱财,但我还是了解他的,他的家族本身就不缺钱,如果说他为了钱而贪污,我却是不怎么相信的,我相信那本小册子上记载的东西肯定某些有些看他不顺眼的人故意整他,而且只有那本小册子,却没有足够的人证。怎么能确定他真的有罪呢?再说了,那小本子上记载的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推敲和调查,利奥这几年的确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但是有一点是其他人都不具备的,在整个帝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色雷斯,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要如何治理色雷斯,所以请陛下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再在色雷斯总督的位置上干下去,让他有生之年将色雷斯地区糟糕的情况治理好。如果陛下给他这个机会,我想他一定会对您感激淋涕!而且作为您忠实的仆人,他有义务这样做!”


  马尔西安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听着。待皇后说完之后问道:“那皇后陛下认为对于芝诺的问题,要派谁去调查呢?”


  由于利奥的事情在大殿上的时候还没有谈到要派人调查的地步,因此只要两人达成协议,就完全不进行调查。直接找出一个理由说小册子是假就行了。但是有关芝诺的事情却不能这样,先前在大殿上的时候双方官员还就派谁去调查争执不休,如果事后不做做样子怎么行?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岂不是放屁?

  所有一定要派人去伊索里亚去调查,至于派谁去,这就是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之间的事情,两人如果达成协议,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达成协议。那没什么好说的,下午接着互相往死里整。


  皇后普尔喀丽亚想了想笑道:“尊敬的陛下。您卑微的仆人普尔喀丽亚认为,元老院的查尔斯伯爵是个忠诚正直的老人,从来都是公正廉明的人,派他去调查芝诺的案子最为合适,不知道陛下以为如何?”


  查尔斯伯爵是皇帝马尔西安的人,皇后普尔喀丽亚提议让他去调查,自然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这就说明皇后不再揪着芝诺的事情不放,也算是对马尔西安的一种,双方各退一步,以不再对另一方的人下手为交换。


  马尔西嘴里没有停下,一边咀嚼一边思索权衡着,良久才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看着皇后普尔喀丽亚说道:“可以,不过穆勒这个小小的皇宫书记官竟然能够指挥调动城卫军,难道帝国的权利制度和典章制度已经形同虚设了吗?所以他必须死!”


  话音落下后,皇后普尔喀丽亚心中一颤,手腕一抖,手上的刀叉都掉在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穆勒是她最喜欢的男宠,她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担心成为政治婚姻的Xīshēng品,曾经发誓终身守贞,还去修道院受戒做了仪式,不过后来的经历让她知道了权利的重要性,因此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谋取了权利上,为了权利她早就忘记了曾经发下的誓言。这都不代表她没有感情,与穆勒在一起之后,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她三十岁的小男人了,现在马尔西安提的条件就是要穆勒死,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穆勒虽然经常借用她的名义在外面耍威风,但却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这样放弃穆勒让她实在不甘心。


  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皇后普尔喀丽亚思索了一番说道:“尊敬的陛下,穆勒这次虽然有越权的行为,但实际上也是为了查出丢失税银的下落,也是为了抓到劫走税银的强盗的下落,他的罪行确实很严重,不过请陛下看在他是一心为公的份上,看在您卑微的仆人普尔喀丽亚为他求情的份上,请陛下饶了他一条狗命,陛下可以革除他男爵的爵位,将他开除出皇宫,从此不再录用,但请不要杀他!至于丢失税银的联队长佩德罗,随您怎么处置”。


  马尔西安知道这是普尔喀丽亚的最后底线了,如果一定要杀了穆勒,普尔喀丽亚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放弃穆勒,但她肯定会暗中怀恨在心,女人一旦因为感情的事情怀恨一个人,那是最可怕的,很Kěnéng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暂时还是不要跟这个变态女撕破脸皮为好,再说一个小小的穆勒,没有了爵位和官职之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只是放了他让自己的心中那口恶气出不来,不过不要紧,小小的穆勒,蝼蚁一般的存在,以后随时都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马尔西安想清楚之后同意道:“好吧,那就看在皇后的份上饶了他一条狗命!”


  “谢谢陛下!”皇后普尔喀丽亚起身行了一个礼。随即又道:“尊敬的陛下,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那个叫做秦东的东方人引起了,请陛下砍他的脑袋。他杀了那么多士兵,现在那些士兵和军官的家属都在为他们叫冤,陛下应该给他们一个说法!”


  马尔西安听了普尔喀丽亚的话之后端起旁边一杯啤酒说道:“说起那个秦东,据说这种啤酒就是他带来的,真是Bùcuò的酒,很Hǎode味道,在这种天气又能解渴。按照他犯下的罪行,杀他一千次都不为过,抓他都死了八百多人。伤了五百多人,整条街道都被血液染红了,想要杀死他却不是那么容易啊,听说这个人力大无穷。却又并不是那种特别笨拙的人。反而很灵活,虽然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但是我们想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没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而对他下手!”


  普尔喀丽亚冷笑道:“真是笑话,既然能抓住他,就一定能杀死他,现在他被关在监狱里,难道除了用到刀剑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可以用毒毒死他。能杀死他的办法很多,只要陛下愿意!”


  马尔西安左手拿着酒杯不断摇晃。右手食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咚、咚、咚……”思量一阵之后,摇头否决道:“皇后不觉得就这样杀死他太便宜他了吗?”


  “陛下的意思是?”皇后普尔喀丽亚对马尔西安的态度有点不解了,如果说马尔西安不想让秦东死,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马尔西安的话听上去好像比她还恨秦东,这有点蹊跷啊。


  马尔西安竖起食指:“第一,税银的丢失与他有关,这个没错吧?税银总不能就这么白白丢了,那可是以大笔钱,帝国需要钱,需要进行建设和招募训练军队!”


  普尔喀丽亚不得不承认马尔西说的是对的,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想马尔西安摆事实的目的,而是在想他的动机是什么?

  马尔西安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他杀了很多人,伤了很多人,如果他只杀一两个人,那么杀了他完全没问题,关键是他杀的人太多了,这让我们反而不能轻易的杀了他,就这么杀了他,我们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普尔喀丽亚听得目瞪口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杀人杀得太多反而不是罪这种说法,这让她好像吃了一只苍蝇进去,非常难受,可不是吗?就这么杀了秦东岂不是亏得很多?她很想让秦东死,可听马尔西安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就这样杀了秦东太便宜他了,也让帝国损失太大了。


  “第三,我们这次闹得这么大都是因为他引起的,他是罪魁祸首,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们都不能让他轻易的死去!”


  普尔喀丽亚恨不得大吼大叫,但她深吸一口气之后将紧握的拳头放松了,说道:“那我们也不能就让他在监狱里好吃好喝,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这也是要浪费帝国粮食吧?”


  马尔西安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既然他害得帝国损失了那么多,不如让他赚回来!”


  普尔喀丽亚瞪大眼睛:“赚回来?怎么赚?如果说让他杀人,他对这门手艺可以称得上是宗师级人物,我还有点相信,但是让他去赚钱,我怎么想都认为让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去赚钱不靠谱!”


  马尔西安神秘一笑,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为我们赚到足够多的钱,而且也不会让他好过,他在监狱里大吃大喝的时候过去了,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让你提名城卫军副统领的人选,这个位置给你留着,如此一来,这整件事情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普尔喀丽亚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城卫军副统领的人选虽然让她眼馋,但还没有让她高兴过头,她道:“你先说说是什么办法!”


  马尔西安道:“他不是很能打吗?他不是很会杀人吗?我们的角斗场是干什么的?你想想如果他被当成奴隶送去角斗场参加决斗,那么我们会赚多少钱?”


  普尔喀丽亚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也看出了马尔西安不想让秦东死,她也觉得送秦东去角斗场Bùcuò,既能让秦东不好过,也能让他赚钱,最好是让他永远呆在角斗场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君士坦丁堡很多都认识他了,以他的战斗力,别人还会押其他人赢吗?我们恐怕只能收点门票吧?”


  马尔西安吃着牛排道:“这有什么难的?让他在头上套上面罩不就行了吗?”


  实际上马尔西安也知道虽然跟秦东达成了协议,但是现在就放他出来基本上不Kěnéng,先不说市民们会怎么议论,就说那些阵亡士兵和军官的家属这一关就过不去,而且还有将法律视为儿戏的嫌疑,但是又不能让秦东脱离他的视线,要是秦东跑了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送秦东去角斗场,既可以不让他逃跑,又能让他赚钱,等事件完全平息之后,他再想办法将秦东弄出来。


  普尔喀丽亚同意了马尔西安的提议,不过城卫军副统领的人选由她来制定,原本出了穆勒能调动城卫军这种事情之后,她是绝对再没有城卫军的Kěnéng了,没想到这次跟马尔西安互相妥协之后,她还能在城卫军里面安插一根钉子,这也是她很庆幸的事情。


  午餐过后,大殿议事继续,一开场皇后普尔喀丽亚就提议让元老院的查尔斯伯爵去调查芝诺的案子,既然她这么一提醒,她这一派的官员自然支持她的决定,皇帝马尔西安那边的官员当然求之不得,纷纷赞同,丞相阿尔帕斯只能干瞪眼了,他发现自己对这次会议失去了控制。


  随后皇帝马尔西安又提出了一连串的决议,皇后都是第一个出声表示赞同,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皇帝和皇后两人在午餐期间达成了妥协。


  丞相阿尔帕斯气得脸色铁青,如果不是他还顾忌着脸面,恐怕早就中途退场离开了大殿。


  第一百六十一章偷图


  秦东完全不知道他将要被送上角斗场与猛兽、角斗士、死囚同堂进行生死搏杀,实际上他将被送去角斗场的事情只有皇帝和皇后两人知道,皇帝在大殿上宣布了多项决定,但是没有一项是与他有关的,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一样,此时他正坐在牢里吃着牢头送来的熟牛肉,这玩意在君士坦丁堡可不是便宜,一斤生牛肉需要三个银币左右,君士坦丁堡市民中层收入的一个月薪水也只够买十斤牛肉,不过一般的市民还不一定买得到,牛肉基本上被贵族垄断了。


  没过多久,地牢外的通道响起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传来脚步声,秦东吃完最后一块牛肉闭上了眼睛。


  “嘿,秦东,用你的话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这刚来你就闭眼睡觉,这好像对我这个好朋友不怎么礼貌吧?”牢门外响起了亚纳多留斯神父的声音。


  秦东还是闭着眼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说:“不知道睁眼很累的吗?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要睡觉呢!”


  亚纳多留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不会死,但也不会太好过,帝国几个大佬达成了协议,决定送你去角斗场,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这就要等事情完全平息下来,皇帝陛下会在适当的计划放你出来,但在此之前你每三天必须参加一场决斗,至于具体的对象是野兽还是人类。完全由角斗场方面安排,不过为了让你的身份保密,你必须带上面罩。如果你不同意,他们会强行给你戴上一个永远也取不下来的面罩,除非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秦东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图,让他给他们赚钱,让他带上面具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如果别人认出他来,以他的名气。别人就不会买其他角斗士赢了,只会买他赢,这样一来皇帝就赚不到多少钱。好狡猾的老家伙!

  他冷笑道:“马尔西安倒是打得好算盘,让我无限期给他赚钱,直到他有能力掌控局面,再让我出来为他效力。看来我这一辈子都要跟在他屁股后面混吃的喽?”


  亚纳多留斯笑道:“你不用这么说。皇帝毕竟年纪大了,你还年轻,你总比他活得长吧?”


  亚纳多留斯早就看出秦东这个人绝对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人,虽然他和皇帝马尔西安两个人一直是互相支持,但在他绝对不会去提醒马尔西安要小心秦东,因为秦东这样一个非正常人也是他要争取的对象,他相信以秦东的年纪和本事,日后必定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现在他示好秦东,等以后秦东发达了就能对他的教派提供更大的帮助。


  秦东刚听说皇帝要送他去角斗场的时候。其实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担忧,他在前世就对角斗场的血腥有所耳闻,但却没有真正见过,以他现在的本事,在角斗场应该能够活下去吧?而且角斗场内有很多奴隶、死囚和为了钱而做角斗士的人。这些人中不乏有人才,也不乏血勇之士,在角斗场或许能找到一些人才,他现在就是想出去,这个监狱的防御太严密了,想从内部逃走基本上不Kěnéng,只有出去才有机会逃走。


  但是如此一来,他让佩特乌斯等人挖地道的计划就破产了,这怎么办?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送去参加角斗士之后被关在什么地方,只有等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才能制定逃跑计划。


  秦东问道:“我被送去参加角斗之后会被关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被关在角斗场的地下牢房,那里都是关角斗士和野兽的地方,非常坚固!”亚纳多留斯说道。


  秦东想了想说道:“神父,如果你想我们之间的协议继续有效,就必须尽全力帮助我脱离牢笼!”


  亚纳多留斯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如果你一直被关着,我们的协议怎么才能生效呢?我问一句,如果你出去之后准备去哪里?”


  秦东道:“匈奴帝国,想必神父应该对我做过调查,但你Kěnéng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现在是匈奴帝国色雷斯地区东南边境地区的千夫长,我想我回去会对我们之间的协议更加有好处,您认为呢?”


  亚纳多留斯听得眼睛一亮,他没想到秦东竟然是匈奴帝国千夫长,这对他传教很有帮助,要知道在匈奴帝国萨满教是国教,但也有人信仰基督教,但大多是异教徒,那些异教徒占据着北方的传教机会,让他这些自诩为正统的教士不能过去传教,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有机会了,他当然不能放过。


  他连忙道:“当然,你绝对应该要回去,这是必须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出去!”


  “谢谢,我想好逃走的计划之后就会告诉你,不过我怎么通知你呢?”


  亚纳多留斯道:“你每次决斗我会过来观看,开始之前或者结束之后我想你应该向角斗场方面要求有神父给你做祷告和祝福!”


  秦东点头道:“明白了!”


  亚纳多留斯又道:“不过我可声明一点,在你的逃跑计划中,我的人不会参加战斗,只做传信、引路以及骗开关卡和城门之类的辅助行工作!”


  等亚纳多留斯走后,秦东通过掏粪狱卒将消息传了出去,如此一来,佩特乌斯等人不得不停止挖掘地道而继续等待秦东的指令,但也没闲下来,他们连同刘扬一起开始打探角斗场内部情况,刘扬甚至还在佣兵市场暗中发布悬赏购买角斗场的内部结构图纸。


  在古代西方国家,建筑是一门悠久的文化艺术,在建造大型建筑之前。设计图纸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还要经过精密的计算才能付诸实践,因此角斗场一定存在着设计图纸。刘扬等人就是要通过设计图纸找到角斗场弱点从而营救秦东。


  一般负责这类工作的是城市的营造官,所以角斗场的设计图纸肯定在营造官的办公场所内,毕竟君士坦丁堡的大型建造不少,不Kěnéng都放在家里,而且这是工作上的东西,也不能放在家里。


  刘扬在佣兵市场暗中发布悬赏之后,很快有人前来接触。刘扬接待了此人。两人在佣兵酒馆里找来一个僻静的角落商谈。


  要想把设计图纸从营造官的办公地点弄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图纸偷出来,然后让人对图纸进行复制。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复制完毕,然后留下复制品,再将原图送回原处,以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只有这样才不让官方发现端倪。如果被营造官发现角斗场的设计图纸不见了,肯定会通知角斗场方面,别人也不是傻子,一定能猜到偷走图纸的人想干什么,如此一来,角斗场方面肯定会加强戒备,营救秦东逃走的计划就难上加难了。


  来人坐下后一看,竟然认得刘扬。只怪刘扬在君士坦丁堡的佣兵界名气太大了,“刘扬大人。想不到是您?我是菲利,您有活给我?”


  菲利是一个盗贼,盗贼跟和强盗又不相同,小偷只是偷一些行人的钱袋,基本上不入室行窃,入室行窃的人已经算是盗贼了,对于盗贼来说,偷人的钱袋只是小菜一碟,他们的看家本领是入室行窃,所以称之为盗贼,而强盗又不同,顾名思义就是强行盗窃,或者说是很强大的盗贼,盗窃不成就会强抢,说不定还会杀人,这类人也是在不经过主人的同意下就闯入别人的家中,而在野外强行抢劫的称之为匪,这已经不是贼的行列了。


  佣兵跟盗贼很少往来,但也不是没有接触,只要有业务上的需要,他们也是有交集的,就比如菲利,他不仅仅自己暗中入室盗窃一些值钱的物品换成钱财,而且也会进入佣兵市场接点活干。


  菲利算是在盗贼这一行比较有名气的,刘扬倒也认识他,只是没有接触过,他见菲利认识自己,便点头道:“想不到是你,我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就直说吧,有人出价二十金币想要得到一套图纸,就是角斗场的设计图纸,一整套的,缺一张都不行,据我所知,这玩意在营造监的城市建筑管理档案室内。说实话,营造监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个活我自己都能干,但我还是认为这种活还是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做为好,怎么样,有兴趣吗?”


  有人要他偷几百年前的文物,有人要他偷女人的内衣,有人要他偷锋利的宝剑,甚至还有人出钱请他偷皇帝用过的东西,菲利干了这么长时间的盗贼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建筑设计图纸的,真是奇怪,这玩意有什么用,不过菲利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素养的盗贼,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问了不该问的就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了,他连忙道:“当然,当然,绝对有兴趣!只要有活干,我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刘扬给菲利倒了一杯酒笑道:“怎么这么拼命,要知道钱是赚不完的!”


  菲利苦笑道:“没办法,我开销大,不接活赚钱不行!”


  刘扬道:“那好吧,这个活就交给你来做,不过有一个要求!”


  “您请说!”


  “你将图纸偷出来交给我,我再将图纸交给买家,等买家复制完成之后,到时候我再将原图给你,你再将图纸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不能让人看出它曾经被人动过,这一点能做到吗?”


  菲利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咧嘴一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价钱我要提高一倍,四十个金币,您知道将图纸偷出来和偷出来之后再还回去,还不能让人看出破绽,这个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的,我只收四十个金币,完全是看在您做中间人的份上,如果是别人,我张口就要一百金币!”


  刘扬知道菲利的小把戏,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菲利能完成任务,他就算多出一倍的价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想了想答应:“好吧,我替买家答应了,就四十个金币,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


  两人喝了一通酒,商量好具体的行动时间之后当即分开各自离去,第二天晚上,刘扬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菲利,菲利的背上背着一个长筒,见到刘扬之后,菲利当即将背后的长筒拿下来交给刘扬,刘扬立即接过打开长筒的盖子,将图纸从里面抽出来查看,粗略看了一遍便确定了真假,收好图纸之后说道:“好,要将这些图纸毫无差别的复制下来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完成的,大概需要一夜的时间,你天亮之前一个小时在这里等着,到时候我再将图纸拿过来交给你,一个小时够你将东西还回去吧?”


  菲利拍了拍胸脯道:“完全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刘扬掏出一个小袋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这是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你还回去之后,明天下午还在这里碰面,到时候给你!”


  菲利拿起小袋子抖了抖,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掏出一枚金币一看,当即说道:“扬,跟你合作,我很放心,你们东方人是很守信用的民族,即使没有契约,你们也会遵守约定,这是我最敬佩的地方,我先走了,天亮前一个小时在这等你!”


  等菲利走后,刘扬拿着图纸立即去找佩特乌斯,在秦东的所有手下当中,也只有他、佩特乌斯和曹查理有些文化,其他人基本都是是老粗一个,虽然来君士坦丁堡之前很多人都在跟刘三学习汉语,但毕竟时间还短,学的东西不多,让他们写字都成问题,让他们作画,那还是算了吧。


  刘扬、佩特乌斯、曹查理三人一起动手,将图纸进行复制,经过一夜紧张的依葫芦画瓢,终于在天亮之前的两个多小时复制完成,虽然在线条上有一些差别,但长短的比例却是一摸一样的,经过仔细对比之后没有发现错误才将原图收好装进长筒内封好,刘扬拿着原图返回约定地点交给了菲利。


  第一百六十二章竞技场


  事态渐渐平息下来了,很少有人再关注和议论秦东干掉了八百多人的事情,前往角斗场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秦东心里甚至有一些期待,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心里潜藏着嗜血的冲动。


  坐在水牢里吃完难以下咽的硬面包没多久,地牢的大铁门就被打开了,整齐的脚步声踩踏得地面都有一些颤抖,秦东瞬间判断来了至少两百人。


  因为走动而使得盔甲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有兵器和盔甲碰撞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地牢,一队队整齐的甲士手握兵器站满了整个地牢的走廊,然后从中间一分为二,几个高大的军士在一个将领的带领下走到了水牢的门口,牢头慌忙跟了上来在将军的示意下打开了水牢的门。


  那将军站在水牢门口喊道:“秦东,该去角斗场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秦东从水牢中间的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外面的人只听见他的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到底有多强壮不言而喻。


  他从椅子跃起跳下水中,水牢的脏水便扑通一下飞溅起来,大片的水花扑向牢门外的军士们,“啊”那些军士们被突然而来的大片水花袭击,顿时一片大乱,那将军还以为秦东要暴起发难,顿时尖叫:“关闭地牢,戒备,所有人戒备!”


  待水花丧尽,秦东迈着齐膝盖的脏水走出了牢房,低着头看着只有他前胸高的罗马将军。用极为粗狂的声音戏谑道:“可爱的孩子,别害怕,只要你老老实实。勇猛无敌的东方勇士秦东不会伤害你,现在你可以带路了!”


  那将军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但是一看秦东这庞大得恐怖的身躯,他实在提不起勇气反驳,只得连连后退几步后挥了挥手。


  一个士兵在将军的示意下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只见托盘上放着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这东西后面像个箍。前面是一个面罩。


  那将军指着托盘上的铁头罩说道:“好吧,尊敬的秦东勇士,按照上面的要求。你必须戴上这个东西,并且不能在决斗期间取下,否则你将会被套上一个永远也取不下来的头罩,除非将你的头砍下来!”


  秦东用极其野兽般的喘息声音说道:“你最好是不要阴我。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阴我。我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


  那将军听了这么凶残的声音,骇得面无人色,连连道:“不敢,不敢,无比崇敬的勇士,凶残至极的人间战神,没有人敢在您面前耍花样,您卑微的仆人敢用性命担保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面罩!”


  西方人跟东方人不同。东方人习惯贬低自己而抬高他人表示敬意,而西方人则习惯抬高他人而贬低自己表示敬意。因此经常能看见西方人用这样的词语和语气说话,先是把别人的尊称说一遍,再把自己的说得很低贱,例如:尊敬而又伟大的国王陛下,或者是万能的神啊,您卑微的仆人某某某如何如何。


  秦东伸过蒲扇一般的大手拿过头罩打量了一会确定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才将它套在头上,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在外面,感觉这个玩意做得太挺舒适,内部有软垫,而且很透气,戴上后不会感觉硌人和憋闷。


  这时那将军又道:“尊敬的战神,为了我的士兵的安全,我们还必须用粗铁链捆绑上您的双手,但是您放心,为了您行动的方便,我们不会再在您的脚上捆上粗铁链!”


  秦东的手脚上原本就有铁链铐着,加起来也有几十斤,不过这点铁链还不够秦东一次拉,只要稍微用力,这种细铁链一拉就断,但秦东却没有拉断过,那将军也估计这很小小的铁链困不住秦东,因此要求用粗铁链捆住他的手,不让他发飙伤人。


  秦东活动了一下手脚,手腕上和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将手伸出去:“捆吧,最好快点,我的耐性有限!”


  “是是是!”那将军连忙挥手,几个甲士当即抬着粗铁链将秦东的手臂缠了三圈才算完成。


  一切完成之后,那将军一副哈巴狗的模样恭恭敬敬请秦东出去,秦东当先迈开大步走向地牢的大门,铁链拖在地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清脆响声,看他的神色哪像一个坐牢的囚犯?


  在两百多精锐甲士的看押下,秦东走出了监狱的大门,外面还有好几千人的军队排成整齐的方阵,如果不是地牢装不下那么多人,刚才估计下去的就不止两百多人了。


  秦东被关进了一个很大的囚车,囚车外面用黑布罩着,为了让里面有光,留下面向马匹的一面没有遮盖,这个囚车是用结实的木料做成,而且是新作的,为了保证囚车上木料的结实性,为了让囚车上的木柱不容易被大力打断,在军官的下,整辆囚车上都被淋了水,每一根木料都被水淋得湿透了,而被水浸泡的木料张力大了几倍不止,想要用外力打断几乎不Kěnéng。


  为了防止秦东逃脱,几个士兵在将军的指挥下用铁链再次将整辆囚车的周围木柱缠绕起来,可谓层层防御。


  一切准备就绪,在将军的命令下,几千军队押送着囚车向角斗场而去,此时已经进入深夜,那将军就是专门选择了这个时间押送秦东,因为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不会造通堵塞之类的情况发生。


  从监狱到角斗场的距离有点远,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当军队抵达时,角斗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角斗场是属于皇室的,负责管理的人当然也是效忠于皇室,在接到皇帝的命令后,负责人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被要求严格保密秦东的身份,即使皇帝不说,他也知道秦东的身份不能公开。至少暂时不能公开,因为公开之后就只能收门票了,想靠赌赢钱基本上不Kěnéng。


  囚车直接被拉进了角斗场内部,这座君士坦丁堡的角斗场是仿造罗马角斗场而建造的,由于建造时间稍短,而且在材料上无法和罗马角斗场相比,因此在规模和坚固程度上无法和罗马角斗场相比。


  罗马角斗场的占地2万平方米。周长527米,可容纳9万观众。它是罗马帝国征服耶路撒冷后,为纪念皇帝韦帕芗的丰功伟绩而建的。据说当年角斗场开幕时。共用5000头狮子、老虎等猛兽和由3000名奴隶、俘虏、罪犯及受宗教迫害的基督教徒组成的角斗士,在此持续进行了100天的表演。演出时,猛兽从圈中放出,人被驱人赛台。兽要吃人。人要搏斗,人生还者极少,残酷异常,惨绝人寰。有时也搞人与人进行角斗,更加残忍。角斗中必须有一方死亡方可收场,如无结局,则双双必须处死,或放人野兽将人吃掉。直至公元405年。这种极端野蛮的竞技比赛,才被西罗马帝国皇帝霍诺留所制止。


  罗马的角斗场已经没有这种极端野蛮的竞技比赛了。但是在君士坦丁堡的角斗场却还有这种表演,而且越来越兴盛的趋势,很多有钱人和贵族还专门从远方赶来观看,有的罗马人甚至也过来观看。


  罗马帝国在建筑上,尤其是城市建设方面,取得了极高的成就。罗马的奴隶主贵族已不满足和局限于希腊时期那样的神庙和祭祀场所的建设,而着眼于现实的享受。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豪华的住宅别墅、、公共浴室等设施上面。如在当时,豪华的公厕里马桶座竟由大理石做成,旁边还摆放着精美的海豚雕像,可见当时的奢华情形。罗马帝国的许多君主不惜挥霍财富,大兴土木,竭尽奢侈享乐之能事,君士坦丁堡的竞技场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建造起来的。


  君士坦丁堡的角斗场真正的名称是竞技场,它不仅仅有角斗士和野兽之间的血腥搏杀,同样也进行赛马比赛和其他的体育比赛,整个竞技场的规模约长450米,宽130米,能容纳十万观众。赛马道呈U形,皇帝看台位于其东端。皇帝看台有一个通道可以直接到达大皇宫,这个通道只有皇帝和皇室其他成员可以使用。在其北端,有四尊鎏金的铜驷马雕。


  沿赛道排列的其他著名马匹和战车的青铜雕像,赛马场布满了众神、帝王和英雄的雕像,其中著名的作品,有留西波斯的赫拉克勒斯雕像、罗慕路斯与雷穆斯与狼雕像,以及蛇柱。在赛道的内侧有一块图特摩斯三世方尖碑,这是狄奥多西大帝在公元390年从埃及购买了一块粉红色花岗岩雕刻的方尖碑,竖立在赛道内侧。这块方尖碑是从大约公元前1490年,图特摩斯三世在位期间,就竖立在卢克索的卡纳克神庙。狄奥多西大帝将其切割成三块,运回了君士坦丁堡。


  在竞技场内在不进行角斗期间,都在进行赛马比赛,许多观众参赌,赛马场是城市社会生活的中心,大量赌注押在了战车比赛。最初有四支队伍参加比赛,每一支队伍由元老院内不同的政党资助,每次参加比赛的共有八辆战车(每队两辆战车),各由四匹马拉动,在赛马场的赛道上竞争。这些比赛不仅仅是简单的体育活动,还提供了罕见的机会,让皇帝和平民可以来到一起,在赛马场常会举行政治讨论。


  囚车终于停下了,上面的黑布被揭开,随即士兵在将军的示意下打开了囚车的门,那将军走过来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赔笑道:“尊敬的无人能敌的勇士,竞技场已经到了,以后这里就是您的家了,您卑微的仆人相信您一定会过得很愉快,至少在这里您不会太寂寞,这里有很多囚犯、奴隶和贱民可以供您杀戮,您在这里完全可以向帝国的皇帝和臣民们展示您无与伦比的力量!”


  秦东不得不佩服这些洋鬼子在恭维人的方面一点也不比中国人差,一听就感觉自己比其他人高人一等。


  这时一个极其不爽的声音道:“不管什么人,到了高贵的弗拉图这里都要老老实实的,否则就有你的苦头吃,哼哼,大个子,你听见了没有?”


  “哗啦哗啦”一连串的铁链碰撞声响起,秦东转过身看了一看,低头才看见一个圆滚滚的矮胖子仰着头看着自己,一脸的高傲。


  “我擦,你他吗还鼻孔朝天了?”秦东看见这家伙的模样就非常不舒服,想也不想抬脚就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啊”那矮胖子当场被踢趴下,秦东一脚踩在他的肚皮上,只一用力,“砰”矮胖子的肚皮竟然被他这一脚给踩炸了,内脏和肠子全部崩裂出来,彻底没救了。


  周围的士兵们都举着火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当场有十几个士兵忍不住侧身过去呕吐起来。


  那将军脸色惨白地看着地上已经是肠子和内脏流了一第的弗拉图的尸体,看见秦东向看魔鬼一样恐怖,“完了,完了,凶残的勇士,无人能敌的战神大人,您不小心杀死了竞技场的管理者,他是皇室的人,这下麻烦了!”


  秦东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又不是皇帝,把这家伙的尸体拿去喂狗,杀个竞技场的管理者怕什么?信不信老子连皇帝都敢杀?你去向皇帝报告,让他重新换一个老实一点的管理者,如果新来的管理者在我面前还一副天老大的模样,我不敢保证他能活过一天!”


  “呃,无敌的勇士大人,您卑微的仆人不敢啊,小人只是一个校官,连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啊!”那将军差点哭了,心说反正您老家人都这样了,当然不用害怕什么,杀一个人是罪犯,杀十个人是重刑犯,杀一百人是超级重犯,但是杀一千人杀一万人就是雄,杀十万百万人就是雄中雄了,弄到现在连皇帝都不敢轻易杀您老人家,但我不一样啊,我怕死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角斗场决斗赛程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都全部对秦东进行戒备,防止他突然逃走,但他们都不敢对他动手,秦东不对他们动手,他们已经心里高喊上帝保佑了,他们哪里有胆子对秦东动手,如果不是军纪约束和有军令在身,这些军官和士兵恐怕全部跑得一个不剩。


  已经没人管那个弗拉图的尸体了,将军让竞技场的几个打杂的人将尸体拖走,然后恭恭敬敬请秦东去竞技场的地下牢房。


  整个竞技场是一个椭圆长方形,皇帝看台在东边长赛道的旁边,皇帝看台对面的两条赛道的中间部位有一个表演区,这里就是进行角斗的表演区,在进行角斗表演时,这块表演区在竞技场人员的操作下会下降五米左右,地下有机关。


  距离角斗区最近的下面一区是皇帝、元老、主教等罗马贵族和官吏的特别座席,这样的贵宾座是用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第二、三区是骑士和公民的座位;第四区以上则是普通自由民的座位。每隔一定的间距有一条纵向的过道,这些过道呈放射状分布到观众席的斜面上。这个结构的设计经过精密的计算,构思巧妙,方便观众快速就座和离场,这样,即使发生火灾或其他混乱的情形,观众都可以轻易而迅速地离场。


  在表演区的地下有大量的管道和引水渠,如果下大雨,这些设施可以迅速将积水给派出去,地下同时也是角斗士和野兽的准备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演员后台,前来参加角斗的角斗士和野兽都在表演区的地下做准备,一旦该轮到他们上场的时候。角斗场方面会用机关吊索将他们吊到上层的表演区,结束完毕之后,获胜者再坐升降梯回到准备区。


  在表演区的地下有牢房关押少量极为凶残的角斗士,大部分角斗士都是经过角斗士学校培训的,但是还有少量的角斗士并没有经过培训,而是被抓来的敌国军人或者奴隶,这些牢房极为坚固。并且日夜有带剑甲士看守。


  秦东走在竞技场地下牢房的坑道里,后面是看押他的将军和一队队士兵,沉重的铁链拖地的声音甚至掩盖了士兵们走路的声音。


  坑道两侧牢房的奴隶角斗士们听到声音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扶住牢门的铁栏杆看着头戴面具的秦东被巨大的铁链捆住双手经过。


  一个留着短发的哥特囚犯对着后面的将军和士兵们喊道:“嘿,这家伙是谁啊?还戴着面具,搞得这么神秘,他吗的。比我巴特还威风?”


  没有人回答他。秦东扭头看了那短发的哥特人一眼伸出一根中指比划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囚犯角斗士巴特见秦东向他伸出中指,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含义,但他还是明白这绝对是一种侮辱的意思,他当即大叫:“嘿,该死的,你他吗的敢侮辱勇猛无敌的巴特?千万别让我在场上碰到你。否则我一定打爆你的卵蛋!”


  隔壁牢房里一个短卷发的小个子提醒道:“巴特,我劝你别招惹他。你没看见这这么多士兵就为了押送他一个人吗?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货色!”


  巴特自豪地说:“那又怎么样?要知道无人能敌的巴特已经连胜三十三场了,凡是跟我碰上的,没有一个能在我手底下活下来!威尔,我看你小子是被这阵势吓破了胆吧,你别看这么大的阵势,其实都是唬人的,那小子戴着面具,我猜他一定长得非常丑陋,否则也不会带着面具,放到角斗场上免得吓坏了观众”。


  角斗士们其实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有奴隶、死囚、俘虏,也有为了钱而自愿做角斗士的平民,他们其实都是一群可怜人,他们的悲哀之处在于他们不够团结,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样的私心让这群原本应该同病相怜的人,不但自相残杀,而且互相诋毁,实在是可悲。


  这里关押的角斗士不多,牢房一共只有三十六间,坑道两侧各有十八间牢房,但在坑道的尽头还有一间,这一间一直没有人,现在已经为秦东准备好了。


  这里的三十六个角斗士都不是寻常的角斗士,他们每天都有一个人被抽签抽到后参加角斗比赛,角斗场每天都有一场角斗士和角斗士的比赛,都是那些从角斗士学校毕业后出来的角斗士跟这里被抽到的其中一个进行决斗,获胜了他们才能存活下来,就是死亡,对于那些从角斗士学校出来的学员也是同样如此,而这里的人如果少了一个,很快就有新的人补充进来。


  在其他囚犯们站在牢门后面看着秦东的时候,那小个子威尔疑惑道:“巴特,你不觉得奇怪吗?”


  巴特不屑道:“什么奇怪?我发现你天天都很奇怪!”


  威尔却自顾自地说:“这里的三十六个牢房都是满的,今天早上才补充的一个人,按照往常的惯例,三十六个人已经满了,如果算这个面罩男的话,这里就有三十七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多一个就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关系!”巴特好不在意的说道。


  威尔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跟巴特这种完全说不到一块去,巴尔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野蛮人。


  秦东被关进了第三十七间牢房,在坑道的尽头对面,这个房间不大,但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让秦东有些高兴的是,这间牢房还有一个小卫生间,可以洗澡和排便,不得不说罗马帝国在公共卫生方面还是很有成就的。


  虽然是晚上,但地下牢房里却很亮,因为有月光。在晚上的时候,竞技场的角斗表演台场在有关人员的控制下一分为二。从中间分开,露出地下监牢部分,这样在监牢的囚犯们就如同生活在露天的监狱内一样。到了白天,表演场再次合上。被抽到的囚犯就会被人工操作的升降机吊上表演场同角斗士学校的角斗士进行决斗。


  等那将军和所有的士兵们都走了之后,威尔高声喊道:“喂,刚才来的那位兄弟,我叫威尔,我是汪达尔人,你叫什么?”


  秦东并不是那种特别冷酷和故意装B的人。他倒是很乐意跟这些囚犯角斗士们交流,他道:“你们可以叫我布尔,以前在匈奴帝国那边”。


  一个囚犯闻言问道:“你是被抓来的匈奴俘虏吗?”


  秦东道:“不是。我在君士坦丁堡杀了人!”


  囚犯们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你为什么带着面罩?难道你脸上很难看吗?”


  秦东耸耸肩膀道:“不怕告诉你们,实际上我很帅,那些贵族老爷们担心我太帅了。在进行决斗的时候把看台上的贵妇们的心都勾走。所以让我带上了面罩。”


  “哈哈哈……”


  “哇哈哈哈……”


  “嗷嗷嗷…….”


  囚犯们听了秦东自夸自雷的笑话,顿时大声狂笑起来,有的人甚至学着野兽吼叫,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兴奋。


  有人在别人大笑的时候高声道:“嘿,布尔,我听说要让贵妇们看上你,仅仅靠脸蛋是不行的,还得下面那活儿坚挺、粗长、持久才行啊!”


  秦东笑道:“实际上我非常想跟你比试一番。看谁的更坚挺、粗长、持久!”


  囚犯们再次起哄:“嗷嗷嗷……”。


  这时一个吼声在头顶响起:“鬼叫什么?叫什么叫?都不想睡觉了吗?信不信我让你们整晚都睡不着?”


  囚犯们都不说话了,显然他们曾经被整得很惨。挨打他们不怕,担心的是整晚整晚地不能睡觉,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秦东走到铁牢门下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露天的表演场周围站着一圈手持武器的士兵站岗。具体有多少他处在的位置视野太狭窄,看不到表演场上面的具体情况。秦东问道:“这里每天晚上都是打开表演场的吗?每天晚上都有士兵在上面站岗吗?”


  左边牢房的一个囚犯道:“当然不是,下雨天是不会打开的,这样地牢里会积水,只有天晴晴朗的晚上才会打开表演台,几乎每年晚上都有士兵在上面站岗,这是为了监视和防止我们逃走!”


  随后秦东又问了一些问题,囚犯们都一一为他解答了,就算这里的囚犯经常是被吊上表演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但还是有一些很厉害的生存了下来,也熟悉了这里的情况。


  通过与这些囚犯的交谈,秦东总算对角斗场的情况和比赛规则有了一些了解,角斗场的比赛赛程是这样的:早上八点到九点半是赛马时间,十点到十一点半是角斗士与野兽决斗时间,下午两点半开始是角斗士与角斗士决斗的时间,现在的角斗士训练起来比较困难,所以基本上每天只安排四场角斗士与角斗士的决斗,倒是角斗士与野兽的决斗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多安排几个场次,有的时候赛马比赛场次比较多,那么上午的角斗士和野兽的决斗就会被顺延到下午。


  每天的四场角斗士之间的决斗是这样安排的,前面三场是由角斗士学校出身的角斗士比斗,君士坦丁堡一共有四所角斗士学校,由角斗场方面提供资金,这4所学校可以容纳2000名角斗士,实际上这些角斗学校不过是训练营和监狱的组合体,因为绝大多数的角斗士都是来自罗马帝国各个地方的奴隶和俘虏,他们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力,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这四所学校各推举一名角斗士进行抽签,然后进行两两对决,这种角斗士比斗是有规则的,是不能出人命的,更不能从背后攻击对手,输了两名角斗士离开,获胜的两名角斗士休息半个小时进行冠亚军的对决。他们也是不能杀死对手的,输了的人获得亚军的头衔,获得一小笔钱之后就退场,而获胜的冠军则留下,在旁边休息室休息半个小时。


  接下来角斗场方面就会从地下牢房里的抽出一名囚犯,地下的三十六名死囚每个人都已经被确定了一个编号,从一号到三十六号,这些编号用罗马数字(钟表上的数字)写在木签上,写着编号的一头插进签筒里,由负责角斗场事务的官员摇签筒,落地的木签上写的是几号,就是几号囚犯被选出来同刚才获得冠军的学校派角斗士进行生死决斗。


  这次的决斗只有很少的规则限制,决斗的双方在开始决斗之前要抽签决定武器装备,其中人会抽到一根长矛(或者是戟)和一张渔网,另一个人会抽到一面盾牌和一把短剑。


  对于罗马贵族来说,最残酷的格斗毫无疑问也是他们最为激动的。从学校出来的角斗士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而从角斗场地牢里被选出来参加决斗的囚犯则是非常凶残,他们基本上是杀人犯或者俘虏。


  带网的角斗士要用网缠住对手再用三叉戟把他杀死,另一个角斗士带着头盔,手持短剑盾牌,拼命追赶想战胜他的对手。最后,失败的一方要恳求看台上的人大发慈悲,这些观众们决定着他的命运,假如他们挥舞着手巾,他就能被免死;假如这些人手掌向下,那就意味着要他死。


  另外还有一种最为残酷的决斗,这种决斗每个月基本上只举行一次,参加决斗的双方不做抽签决定武器装备,两人赤手空拳上场,不过角斗场的地上早就乱七八糟的扔着各种武器和防具,靠角斗士自己去抢去捡起来,这就需要很快的Sùdù,有时候一方的武器被打落了,他不一定会输,因为地上还有其他的武器可以让他捡,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


  这一种决斗完全没有任何规则限制,一切以杀死对手为最终目的,获胜者也不需要看台上的人的意愿,他自己就能决定杀死对手,而且他也不能不杀死对手,因为他如果不杀死对手,两人都会被角斗场方面杀死,这种决斗只有一方能够生存,失败者必须死。


  第一百六十四章人与野兽


  对角斗场的情况有所了解之后,秦东想的就是如何逃出去,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发现了,这地下监牢都是用石头砌成,连地上铺的都是厚实的石板,想挖地道都有一些困难,引水渠和管道又太窄,别说一个成年人,就是一个小孩都不能从引水渠和管道里逃走,而地下监牢的铁门从外面锁上了,想从里面打开估计很困难,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士兵守卫。


  趁着其他囚犯都返回床上睡觉的时候,秦东双手抓住铁牢门上的铁杆用力一拉,铁杆竟然被他很轻松的拉开,对于其他囚犯来说,这一道铁牢门就已经让他们终生都得呆在这里,出去参加决斗基本上很少有能回来的,而对于秦东来说,这道铁门就形同虚设一般,他可以轻易拉开两根铁杆,整个人都可以从中间穿过去,但是秦东又将它们掰回原样了。


  对上面的守卫和防御情况还不是很清楚,秦东不敢轻举妄动,他必须要搞清楚上面的守卫情况和防御情况,这个竞技场看上去是一个赛马场,实际上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被困在这里想出去都很困难。但是只要逃出表演场进入赛马场上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走,因为周围看台的出口很多,能够在十分钟之内将十万名观众疏散。


  如果上面的守卫不是很多,防御措施也不是很严,要怎样才能上去呢?地牢离着上面的表演场可是有着十米左右的高度差,而且从表演场到赛马场上面也有六米的高度差。这么高的高度,如果没有工具,怎么才能上去?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


  后半夜秦东想着这个问题睡过去了。天亮的时候他被巨大的轰鸣声震醒了,原来是角度场的操作机械的奴隶们在将表演场关闭,随着两块巨大的半月形石板渐渐合拢,地下监牢也渐渐黑暗起来,随着整个表演场的两块巨大半月形石板完全合拢,整个地下监牢没有了一丝光亮,漆黑一片。


  也许其他的囚犯们大部分都喜欢了这种吵闹。他们还在呼呼大睡,只有少数几个人被这种轰鸣声闹醒,秦东就是其中一个。


  被吵醒的囚犯开始吵闹起来。他们说着话,声音也不少,很快有人说道:“多睡会吧,等赛马结束之后就是角斗士跟野兽的搏斗了。这次也不知道我们谁会被抽到!”


  这里三十六个囚犯每天都会有两个人被抽到参加决斗。其中一个是与野兽搏斗,具体是什么野兽和野兽的数量,完全看角斗场方面怎么,另一个就是下午与角斗士学校的冠军进行决斗,这两个被抽到的人能不能回来没有人知道,按照以往的比例来看,从学校出来的角斗士冠军和这里的囚犯之间的伤亡比例相差不大。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了,为什么学校角斗士之间的决斗没有死亡。而最后的冠军却要和这里的囚犯进行生死决斗呢?如此一来,那些学校角斗士岂不是可以故意输掉比赛。以此保命?至少可以不用和地牢的囚犯进行生死决战!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些角斗士学校的角斗士也都是一些奴隶和囚犯,还有俘虏,为了激励他们尽全力获取胜利,角斗士场方面早就有规定,只要能获得每天一次的冠军,并且成功战胜地牢的一名死囚,角斗场方面就会从奴隶主的手上购买到这名角斗士的卖身契,并且将卖身契交还给这名角斗士,并且给他们一大笔奖金,让他恢复自由,成为自由民,甚至还能成为公民。这些获胜的角斗士还有Kěnéng被一些贵族妇Rénmen看中收为男宠,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养着他们。


  这样充满巨大诱.惑的丰厚奖励,对每一个进入角斗士学校的奴隶、囚犯、俘虏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因此每一个人都无不用尽所有力量夺取冠军并且杀死同他对决的地下监牢的死囚,来达到他们重获新生的希望。


  没过多久,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负责这些死囚们饮食和卫生的角斗场护卫,这些人都身穿铠甲,腰间有短剑,他们抬着装满食物的框子走了进来,给每一个囚室的死囚分发食物。


  也许是受到了特别的关照,秦东分了两个面饼和一大块烤羊肉,秦东很快干掉这些食物喝饱了水倒在床上就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东被一阵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起身一看,只见老门外站着几个甲士,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大汉,那大汉手握剑柄大喊:“三十七号,今天是你的第一场角斗,快起来!”


  秦东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多,自己不Kěnéng睡到下午,这时赛马比赛应该已经完毕,是时候进行角斗士与野兽之间的决斗了。


  秦东站起来走出牢门,他没有跟这些甲士计较,这些人只是小喽啰,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再说这些人就算心底善良也帮不上自己,但得罪了他们却是不妙,如果有谁对他心怀怨恨,在食物中暗中下毒就麻烦了,他们却是最容易坏事的人。


  秦东一边走,坑道两侧监牢的死囚们一个个看着他,死囚汪达尔人维尔在他经过的是说道:“布尔,想不到你的运气这么不好,第一天就要决斗,不过跟野兽决斗还是Bùcuò的,如果不是太凶猛的动物,你可以训练一下战技,顺便体会一下决斗场的残酷氛围,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秦东扭头看看维尔,点头道:“谢谢,伙计,我会小心的!”


  还有人对他喊:“嘿,伙计,祝你好运!”


  那个短发哥特人巴特叫道:“亲爱的布尔,希望你在碰到我之前最好别死掉。如果你死了,我会为我不能亲手将你撕成碎片而遗憾!”


  这里的角斗士并不是没有碰面的机会,每个月。角斗场方面会在这地牢中的三十六名死囚当中随机抽取两名,进行最为残酷的、没有任何规则的死亡决斗,因此巴特才会说这样的话。


  在那身穿盔甲的大汉带领下,秦东走到了一个角落,这里有一个升降台,升降台四个角用绳索绑住,升降的地点在监牢外面。由几个大汉操作,当秦东站到升降台上后,领头的大汉将一柄短剑和一面盾牌丢在秦东脚下的升降台上。监牢外面几个大汉同时用力,转动着绞盘将升降台拉上去,直到与表演场平齐。


  当带着面罩,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秦东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剑出现在表演场上的时候,巨大的竞技场上发出巨大无比的喧闹声。


  秦东以往的表现实在是太凶残了,因此角斗场方面的新任负责人不得不下令在他进行决斗的时候不要取下他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因为取下来容易,再想把铁链拷上去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不准备丢失一些人命恐怕不太Kěnéng把铁链铐在秦东的手上。好在这两条铁链够长,戴在手脚上只是有些累赘。对行动的影响不是很大。


  秦东身上的铁链很快就被观众们发现了,第三层和第四层的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是一些平民和妇女们。他们对于秦东身上竟然有铁链却还参加决斗极为不满,不时得发出“嘘嘘”声,以抗议角斗场方面的不公平,但角斗场方面完全不予理睬。


  由于秦东带着面罩,而且这个面罩的造型非常特别,就算是认识他的人也基本上不太Kěnéng认出他来。今天到场的观众们都不知道这个新人究竟是何许人了。


  不过这不要紧,有专门的主持人在现场给在场的大约六万名观众做介绍,这是一个穿着无袖长袍的中年人,他就坐在第二层的西边看台中间,只听他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大喇叭放在嘴边说道:“女士们、先生们,首先让我们热烈地欢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们一起观看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斗!”


  “哗啦啦……”整个竞技场响起了巨大的掌声和欢腾声,所有人都站起来向东面皇帝看台方向弯腰行礼。


  这个时间维持了三分钟左右,主持人才继续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公民们、来宾们,现在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这位角斗士先生,他叫布尔,是一名新人角斗士,而且是一个死囚,今天是他的处女战!”


  整个竞技场出现很大的嘈杂声,除了努力之外,这里有君士坦丁堡各个阶层的人,有皇帝,有大臣,有教士,有骑士,有商人,有奴隶主,也有平民自由民,每个阶层的人看到秦东都有不同的反应。


  这些贵族老爷们和其他各阶层的人对于角斗士新人更多的是新奇,想看看他们在角斗场上惊慌失措的表现,而他们喜欢看到新人角斗士被野兽得到处逃窜,以此来满足他们这种变态的欲.望。


  实际上新人死囚角斗士一般都会先跟野兽决斗,直到过了三场之后才在角斗场方面的安排下跟其他的角斗士决斗,当然并不是说角斗士跟野兽的决斗这种层次比较低,而是因为野兽毕竟是野兽,它们没有智慧,而且如果不是特别威猛庞大的野兽,只是一些小型的野兽,在数量不多的情况下,角斗士可以拿它们练手,当然角斗场方面有时候也会安排战斗经验丰富的角斗士与特别威猛庞大的野兽决斗,例如豺狼、狼、豹子、老虎、狮子、狗熊等等大型的凶猛野兽。


  在主持人介绍秦东之后,秦东举着短剑和盾牌围着第一层看台走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就身在这个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竞技场内,他甚至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体育场,这个主持人的介绍词竟然会这么现代感?现在有“女士们和先生们”吗?秦东不清楚,他也不在意这个。


  他一边走着不断地用短剑拍打着盾牌,一边观察着表演场到地面的距离,大约有六米高,这个距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高了,没有工具他根本就上不了地面,上不去地面就不能逃走,怎么办?秦东想不到办法,估计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有角斗士们想过来,肯定有人用过,角斗场方面对于如何防止死囚角斗士逃跑肯定是经验丰富。


  正思索间,主持人再次喊道:“好,现在与新人死囚布尔的决斗对象被摇出来了,它们是三头成年野狼!观众们,市民们,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决定买谁赢,新人角斗士布尔的赔率是1赔1.5,而三头狼的赔率是1赔1,现在你们可以下注了,一刻钟之后决斗正式开始。”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之后,从看台上的各个门洞里都有一个角斗场的下注人走出来,这些人负责为观众们下注,他们一边收钱一边记录下注观众的名字以及该名观众下的什么注。


  “啊?竟然是狼,而且是三头?哈哈哈,这个新人布尔肯定会被三头野狼咬成碎片,然后被吃得只剩下几根骨头”第二层观众席上一个肥胖的贵族大叫道。


  第三层的观众席上很多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狼这种凶猛的野兽非常凶残,一般新人死囚角斗士都只会被安排跟野狗或者小野猪之类的小动物决斗,目的是为了培养他们杀戮的适应性,让他们逐渐成长,可这一次竟然第一次就安排三头野狼,狼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一头狼已经很可怕了,三头狼已经可以组成一个族群。


  由于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秦东的身份之外,其他所有的观众都不知道表演场上带着面具的就是半个多月以前那个杀了八百个士兵的秦东,因此他们只是把带着面具的秦东当做一个普通的新人死囚角斗士,而一个普通的新人角斗士能在三头极为高大而且极度饥饿的野狼嘴下活命吗?


  很显然,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秦东作为一个新人能够杀死三头野狼并获得胜利,他们下注自然是购买三头野狼赢,只有极少数人买了秦东赢,而且下注的数目也不大。


  第一百六十五章**战——胜

  在六万观众们都在为一个新人的对手是三头野狼的惊奇不已的时候,赌局的盘口已经开设出来了,贵族老爷们,豪门贵妇们,还有一些官员和远方而来的客Rénmen都争相购买自己认为会赢的一方。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赌局的盘口关闭,决斗正式开始。投放野兽的出口的门栏已经被打开了,三头眼睛泛着绿光,体型高大,早已经饥肠辘辘的野狼先后慢慢走出了出口来到了表演场。


  这三头野狼都张开着大嘴,长长猩红的舌头垂下,清亮的涎水不断得往下滴着,鼻孔喘息着野兽的呼吸声,它们看着秦东,一边走一边向秦东靠近,当发现秦东手上拿着武器和盾牌的时候竟然各自走开了,它们分开走,沿着表演场周围的石壁寻找着可以出去的出口。


  “噢,上帝啊,这三个该死的畜生怎么不冲上去咬死那个懦弱的布尔?冲上去,冲上去咬死他!”一个带着披散着头发的三十多岁的贵族老爷站起来大叫不止。


  又有人叫道:“怎么会?那三头野狼竟然不攻击可怜的布尔,难道角斗场方面早上给它们喂饱了食物吗?”


  “不Kěnéng,绝对不Kěnéng,那三只狼竟然害怕新人角斗士布尔,不敢跟他对决,而是沿着围栏想找出口逃走,噢,上帝啊,这是什么狗屁野狼,这三只野狼比三支野狗都不如,该死了,害我要输掉五个金币了!”


  观众们看见那三头野狼的表现后。一个个争相怒骂起来,他们都是对三头野狼下了重注的,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三头野狼明显是对秦东有些害怕,要不然它们不会分开寻找出口。


  还有观众大骂:“搞什么鬼?角斗场方面是不是在搞鬼?狼竟然会怕人?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饿极了,但它们却不对布尔发起攻击,这是违反常理的,一定是角斗场捣了鬼!”


  “对对对,这一定是角斗场方面弄鬼,故意搞出一个新人对战三头野狼的噱头骗我们卖三头野狼赢。这样他们就能赚翻了!”


  “一定是这样!赔钱,赔钱,赔钱!”


  有关角斗场方面弄虚作假的传闻在不超过两分钟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竞技场。几乎所有人都举着手上的注码喊着要角斗场方面赔钱。


  皇帝看台上,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今天是秦东的第一场角斗,秦东是他们的摇钱树。他们当然要抽出时间过来看看情况。而丞相阿尔帕斯、君士坦丁堡教区大牧首亚纳多留斯和其他一些大臣们坐在皇帝和皇后的身后看台上。


  皇后普尔喀丽亚扭头看向皇帝马尔西安,侧身过去低声道:“我们要的是赢钱,而不是激起民众的愤怒吧?照这样下去,角斗场方面不赔钱Kěnéng吗?尊敬的陛下,您还想赶紧想办法平息事态吧!”


  就为了观看一场角斗士和野兽之间的决斗,皇帝、皇后和诸多大臣们什么事都不干了,就为了给私人赚钱,皇帝和皇后竟然放弃政治敌对阵营而联手坐庄骗取市民的钱财。如果这件事情被广大的君士坦丁堡市民们知道。也不知道他们的脸上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马尔西安缺钱吗?他缺钱。非常缺钱,不是一般的缺钱,三年前他被普尔喀丽亚和阿尔帕斯联手推上皇帝的宝座时,整个帝国一贫如洗,东罗马帝国早就被阿提拉收刮得干干净净,每年六千磅黄金的纳贡简直就像一座大山压在马尔西安的身上,让他日夜寝室难安,他一怒之下不顾普尔喀丽亚和阿尔帕斯的反对,以退位为威胁,强制终止了给匈奴帝国缴纳六千磅黄金的纳贡,事实上他赌对了,阿提拉也明白东罗马帝国的油水早就被榨干了,因此也没再管它,直接开始把目光对准了西罗马帝国,就这样,马尔西安靠着身上一股军人的狠劲在皇帝的宝座上坐稳了,并且因为那次事件获得了一大批官员的投靠和支持。


  这几年来,帝国的财政并没有因为停止向匈奴帝国纳贡而显得财政宽裕,财政依然十分吃紧,官员的薪水要钱,军队需要巨额军饷,东方波斯帝国萨珊王朝整日虎视眈眈,西边匈奴帝国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可现在东方的波斯萨珊王朝又在边境闹腾起来,帝国不得不调派大量军队驻防东部边境,这又使得军费飙升不止,所以他很缺钱,他急需大量的钱财缓解财政压力,秦东这棵摇钱树他是保定了,只要秦东还在角斗场,只要秦东身体没有问题,秦东就能源源不断地贡献财富。


  马尔西安吩咐内侍将新任的角斗场官员叫过来,角斗场官员此时也是急得不得了,内侍过来说皇帝叫他,他就暗暗叫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这身官皮肯定是穿不上了,说不定还有掉脑袋的危险,但皇帝叫他过去,他又不能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内侍过去。


  马尔西安看着战战兢兢走过来的角斗场官员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五分钟之内一定要让那三只狼对角斗士发起攻击,否则你就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


  角斗场的官员满头大汗,急忙答应:“是,尊贵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仆人一定让现场恢复正常!”


  这官员走后立即开始,想要让狼主动攻击秦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现场充满血腥气味,血腥味能够刺激狼的凶残本性,他立即叫来几个手下,吩咐他们去准备一些畜牲的血液从高处泼到秦东的身上。


  秦东深知狼的本性,凶残、狡诈、团结、等级森严,就算这三头狼是从不同地方的运来的,但它们之间肯定已经决出了首领。分出了上下等级,只看那三头狼身上都有伤痕就可以看出来,它们之间曾经进行过激烈的搏斗。


  秦东丝毫不敢大意。狼这种生物是自然界的顶级猎手之一,它们不但具有以上的优秀的特点,而且它们的忍耐力超强,为了捕获猎物,它们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示弱。而且经常几天几夜长时间不休息,对猎物穷追不舍,直到它们再也跑不动再追上去一口咬断它们的喉咙。


  秦东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剑,在场上随意的走着,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对任何一只狼放松警惕,三头狼分开了。它们各在一方。并不断的寻找着出口。


  就在秦东站在一面石壁下刚刚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从头顶泼下一盆温热的鲜血,顿时整个表演场血腥气浓烈。


  就在秦东被淋了个正着的时候,那三头野狼同时用尽全力向秦东冲了过来,它们并不是害怕了秦东,而是在寻找机会,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秦东全身被淋了,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它们立即发现了这个机会,当即如闪电一般地冲过来。


  “我擦!”被突然淋湿了一身的秦东大骂一声,这时突然从左边传来一股恶风,秦东甚至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他想也不想抬起盾牌丢顶了过去。


  身上全是血,秦东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本能的用盾牌挡了过去,只感觉一股大力撞在了盾牌上,紧接着听到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他立即抬腿就是一脚。


  “汪汪汪”左边那头狼被秦东一脚踢飞了出去,疼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狂叫着想站起来却几次都没有成功。


  秦东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立即抬起握剑的手备速擦了擦脸孔和眼睛,终于能看见了,而两外两头原本距离他稍微远一些的狼此时也已经冲到了近前,他心有感触,自己即使拥有巨大无比的力量和超强的战斗技能,但依然不能无敌于天下,一盆血液就能够让他的眼睛睁不开,如果遇到一个厉害的对手,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杀死他,这也让他意识到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在跟任何一个人战斗的时候都要全力以赴,否则很Kěnéng有一天会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人身上。


  没时间想了,两头狼已经冲到了跟前,秦东迅速侧身闪过两头狼的扑击,一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头狼砍下,这头狼身在空中,根本无法借力躲避,正好被秦东一剑砍中,北部脊柱被砍断,扑在地上不能动弹,却还没有死去,只是不断的低沉地呜咽着。


  剩下那头狼扯着长满毛的嘴唇,露出长长的锋利的牙齿,嘴角的涎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它应该是头狼,而且显然已经是饿极了,它竟然一头冲过去咬住刚才被秦东砍伤那头狼的咽喉,受伤的狼顿时断了气。


  咬死了受伤的狼之后,那头狼竟然开始用它拿尖利的牙齿扯开了死狼的肚皮,就要开始吃里面的内脏。


  秦东心中一动,当即冲过了过去,那头狼看秦东冲过来,心中害怕立即跳了开去,秦东知道如果让那头狼吃了东西,力气会更加充足,战斗力肯定会增加,到时候动起手来又要多费工夫,狼并不像狗熊那样的笨重的野兽,它们非常灵活,在攻击的过程中可以随时变向。


  秦东还想到了一种Kěnéng,如果让那头狼将死狼的尸体拖走吃掉,它吃饱了不再进攻,而是一味的躲闪逃避,自己还真拿它没办法,想追上狼?这恐怕只能在做梦中实现。


  抢回了死狼的尸体,秦东就守住死狼的尸体,哪儿也不去,头狼已经是饿极了,它不吃东西只会越来越虚弱,所以它必须对秦东发起进攻杀死他,抢夺食物才有Kěnéng活下去。


  头狼不停地在附近转悠,秦东一直面向它,不给它偷袭的机会,一人一兽就这样对峙,到现在为止,观众们终于不再吵着要退票和退赌金之类的话了,他们开始大声为狼呐喊助威。


  秦东听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传来整齐的声音,这些声音无不是在叫狼咬死自己,有的喊得更加恶毒,他知道这些观众中有绝大部分人都是买了狼赢。


  “我亲爱的狼大爷,冲上去咬死他,剖开他的肚皮吃掉他的内脏,将他撕成碎片,哈哈哈!”


  狼几乎是集很多优点于一身的凶残动物,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能成为自然界的顶级猎手之一,狼的Sùdù很快,非常快,快点极点的时候,秦东都有点招架不住,这也是他不敢大意的原因,它们的爪子很长很锋利,一个不小心被它们的爪子挠上一挠,身上绝对会留下几道血痕,秦东自知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如果被狼爪挠痒或者被狼亲吻,那么被感染病毒机率会很大,在这个年代里,感染了破伤风简直就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一人一兽对峙着,秦东对看台上的哄闹声充耳不闻,他只注意着对面那只头狼,就在这时,先前被秦东一脚踢飞了趴在地上不动的那只狼,突然动了,它以极快的Sùdù扑向秦东的后背,看台上一些妇Rénmen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发出一声声惊呼。


  秦东听到这些妇女们的惊叫声,立即反应过来,迎击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选择躲避,当即一个懒驴打滚向旁边滚去,在滚动的过程,手上的短剑向斜上方一扫,他早就判断只要他一动,对面的头狼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在他向旁边打滚的时候,头狼以极其迅猛之势冲了过来,却遭到了秦东的迎击,一剑扫过来,它躲闪不及,额头上被扫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这令头狼当即发了疯,落地之后再次向秦东扑了过来,另外那只狼由于秦东打滚躲过扑了一个空,现在也同头狼一起扑了过来。


  秦东当即将左手上的盾牌向头狼甩了过去,头狼被盾牌打了一个正着,秦东的力道太大了,它的头部被打中,顿时晕死过去,倒在了地上,另一只狼也扑了过来,它想停止也不Kěnéng了,惯性太大,而且距离秦东也不远。


  秦东等它扑倒跟前,突然刺出一剑,那狼还没来得及伸出爪子攻击秦东就被他一剑刺穿了头颅,身体掉落在地上瞬间死了。


  秦东又走到头狼的身边,一脚踩断了昏迷中的头狼的脖子,战斗至此结束,前一秒还在疯狂喊着要狼咬死秦东的观众们,此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第一百六十六章都不简单


  秦东丢了盾牌,拖着一具狼尸在场上走着,一边走一边举着短剑向看台上的观众们嚎叫,“嗷嗷嗷……”。


  “狗屎,真是狗屎!”贵族老爷们愤愤不平的丢掉赌劵大骂不止,他们也只是发泄一下而已,输了就是输了,却不能再像先前那样起哄,让角斗场方面赔钱。


  六万多观众,赢钱的人很少很少,超过九成九的观众都是买的秦东输,只有极少数观众买了秦东赢,但是这些人都是小赌,根本没有赢多少钱,钱都被皇帝和皇后赚了。


  角斗场是帝国的,角斗场赢了钱等于是帝国赢了钱,但是真正能到国库的却不是全部,而又能被皇帝启用的则更少,马尔西安好歹干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当然明白其中的猫腻,与其让角斗场赢钱,钱被某部分官员暗中转走,还不如他参与赌局,把钱都赢过来,至少这些钱自己能直接支配,皇后就更不用说了,她能花的钱比皇帝更少,比起丞相就更加不如了。


  其实马尔西安也想过彻查角斗场的财务,但是这一块牵涉到的利益集团太多太多,一旦动手调查,很Kěnéng与帝国所有势力都站在对立面,这是马尔西安不愿意的,因此他不能这样做,因此他想到了秦东这棵摇钱树,只要控制好秦东,财富就能源源不断的滚来,不过他还要在角斗场为秦东提供保护,毕竟角斗场牵涉到的势力太多了,那些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打秦东的主意。或者让秦东因为某些意外输掉决斗。


  秦东拖着狼尸不断的吼叫,如果有心人注意看,肯定会发现那只狼尸被他拖着的时候。狼血在表演场上留下了一个特殊的图案,这是黑雾组织的联络暗号。


  他不确定这几万观众当中是否有君士坦丁堡方面的黑雾组织成员,但是他不能不试一试,如果在君士坦丁堡的黑雾组织成员看见他留下的这个联络暗号,必定会想办法来联系他。


  这时大批的角斗场守卫打开通道冲进了表演场,他们大部分拿着弓箭,少部分拿着短剑和长矛。还有几个人拿着很粗的铁链。


  “放下短剑和狼尸,快放下!”先前将秦东从地下监牢里押送出来的军官握着短剑指着秦东厉声道,他手下的剑士和长矛手顶在前面。弓箭手在后面全部开弓对准了秦东。


  秦东丢下狼尸,在尸体上摸了一把血液涂在自己的额头上和脸上以显示自己的武勇,大声吼叫:“嗷嗷嗷!”


  这吼叫声好像极具感染力,那些赢了钱的观众大声欢呼。不断的挥舞着双手向秦东致意。还有人大声呼喊着布尔的名字,就连那些输了钱的贵族和平民们也因为秦东奇怪的仪式兴奋起来,好似这奇怪的仪式唤醒了他们内心的原始野性。


  那军官见现场越来越狂热,那些观众好像随时都会冲下来围着秦东载歌载舞,当即用短剑指着秦东大叫:“放下剑,我命令你放下剑,否则格杀勿论!”


  秦东扭头看向这个军官,他相信这个军官肯定听过他的名号。但这军官却不怕他,这种人可是不多见的。他问道:“将军,你是谁?”


  那军官大声道:“百夫长阿普尔!速速放下兵器,否则你将会被射成刺猬!”


  阿普尔?秦东暗自摇了摇头,他没听说拜占庭帝国早期的历史上有哪位名将叫阿普尔,看这军官的作风,却又绝对不是无能之辈,那只能说明这个阿普尔没有机会出头。


  历史充满着偶然性和必然性,但凡英明的帝王,必然会善于用人,有才能的人才多数会得到重用,但也有被埋没的,同样,在乱世,有才能的人不用别人提拔,自己利用、抓住种种机遇也能崛起。


  在最近五十年左右,西罗马帝国出了很多名将,例如七百年来第一个率兵攻陷罗马的蛮族将领阿拉里克,他虽然是西哥特人,但他曾经是罗马帝国狄奥多西一世皇帝手下大将,在狄奥多西一世皇帝驾崩之后,罗马帝国一分为二,大帝的两个儿子分别继承了东西罗马帝国,阿拉里克当即反叛,一路从东打到西,又从西打到东,好几次杀了几个来回。


  再例如狄奥多西一世皇帝的另一员赫赫有名的蛮族大将斯提里科,斯提里科是汪达尔人,狄奥多西一世大帝驾崩之前曾遗命他为帝国摄政,总揽帝国军政大权于一身。斯提里科多次击败阿拉里克,多次击败蛮族联军的进攻,让西罗马帝国出现了暂时的稳定局面。可惜他的功绩太高,官职太高,权利太大,以至于遭到了皇帝霍诺留的嫉恨,公元408年被霍诺留处死。


  斯提里科虽然是汪达尔人,是个蛮族之人,但他一辈子效忠西罗马帝国,用他杰出的军事才能稳定早已经是风雨飘摇的西罗马帝国,最后却因为功高盖主而被皇帝处死。


  与斯提里科同样有着杰出政治军事才能,同样有着蛮族血统,并且一生都效忠帝国的埃提乌斯,也同样步入了斯提里科的后尘,他也被皇帝瓦伦蒂尼安三世处死。


  与埃提乌斯同一时期的西罗马帝国名将卜尼法伯爵,他也是一个有着杰出军事才能的大将,因为与埃提乌斯的而重伤死去。


  纵观西罗马帝国末期的诸多名将,几乎没有一个最后是得了善终的,他们不是被同僚害死,就是死在皇帝手里,死在敌国手上完全没有,由此可见西罗马帝国最后灭亡的起因是匈奴人,但真正让它灭亡的却是它的内部因素。


  在罗马帝国后期,跟中国唐代末期差不多,都是藩镇蛮族将领叛乱,以至于动摇了帝国的根基。能怪那些蛮族将领不忠吗?他们中不是没有忠心的人,是这帝国的制度以及种种逼得他们不得不反叛。


  反观东罗马帝国,在最近五十年内几乎没有出过一个名将。君士坦丁堡西面的古罗马城墙、君士坦丁城墙、狄奥多西城墙这些城墙很Hǎode保护了君士坦丁堡,让它没有被匈奴人攻破,但是同样是这些城墙的存在,让生活在君士坦丁堡和帝国东部的人民在这五十年内几乎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外部的威胁,内部又整天花天酒地,皇帝又没有什么才能。即使有名将之资的人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世事就是这么矛盾。


  秦东将短剑丢在地上,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箭矢的Sùdù也是不慢的,他可不想被射成刺猬。


  阿普尔又道:“趴在地上,四肢张开!”


  秦东看着阿普尔咬了咬牙道:“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做的人!但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了!让我趴在地上四肢张开,这是绝对不Kěnéng的。勇士即使要死。这不能这么死!我的双手就在这里,有胆子你就绑我!”


  秦东的话让阿普尔有些骑虎难下了,众多士兵都看着他,观众台上的几万观众也都看着他,阿普尔却面不改色将短剑插进剑鞘里,接过身边士兵手上的粗铁链走过去。


  阿普尔很快走到了秦东的身边,看着秦东说道:“你最好不要乱来,我只是一个百夫长。你就算挟持了我,这里的士兵也不会因为我在你手里而有所顾忌。我们两个都将会被射成刺猬,跟你这样的勇士死在一起,我想Rénmen会记住我的名字!”


  秦东扭头看着阿普尔道:“以你的年纪和才能,不应该只是一个百夫长,如果皇帝马尔西安不是一个草包,他最少应该将你提拔成一个军团长!”


  阿普尔正色道:“我是一个军人,一切以服从命令为最高行事准则!”


  秦东叹道:“我没话说了,马尔西安这个老家伙真他吗的好福气,你可以动手了!”


  阿普尔拿着粗铁链走到秦东的身前,将秦东的双手用粗铁链再次缠绕一遍后锁上,最后检查一遍才转身向士兵们挥了挥手,带剑甲士们立即走过来将秦东押送去了升降台,其他长矛手和弓箭手们也都收了长矛和弓箭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开了表演场。


  皇帝马尔西安在看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他立即召来角斗场官员询问:“刚才那个领头的军官是谁,什么军职?”


  角斗场官员见皇帝问起,连忙回答:“尊敬的皇帝陛下,刚才那人是您卑微的仆人,角斗场驻守军官百夫长阿普尔,今年三十三岁!”


  马尔西安想了想说道:“传我的旨意,升任阿普尔为城卫军第一联队联队长!”


  “遵命,伟大的皇帝陛下,您的旨意将会在第一时间传达到军部!”内侍大太监一边回答,一边让身后的宦官记录下来。


  秦东在地下一间房间里见到亚纳多留斯神父,这个老神棍好像对帮助人逃跑特别有兴趣,而且干劲十足,等士兵离开之后亚纳多留斯一脸变态的兴奋,他说道:“秦东,你的运气Bùcuò,我一个远房的侄儿最近被调到了西城门守城们,不过他每天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城门口,所有你逃出来之后只能暂时藏在城内的某处,等我和我的侄儿确定好时间再通知你出城!”


  “远房侄儿?可靠吗?”秦东真想掐死亚纳多留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交给一个远方的侄儿?亲侄儿都不一定靠得住,更何况是远房的侄儿。


  亚纳多留斯道:“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个侄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他的教父,我的话他不敢不听!”


  秦东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具体的逃跑计划我还没想好,等我从角斗场逃出去之后直接去圣索菲亚教堂找你,到时候你再通知你的侄儿,我们约定时间再混出城门!”


  亚纳多留斯好奇道:“你准备怎么逃出角斗场?”


  “天机不可泄露!”


  秦东还是双手被粗铁链缠着,被阿普尔押送回了地牢,地下监牢的死囚们看见秦东浑身是血的回来,无不惊讶:“噢,我的天哪,布尔,你这是在哪个血池里泡了个澡的?”


  秦东扭头道:“这是那些该死的狼的血液,你要不要来点?据说这玩意很补身体,吃了对下面那玩意的功能有大补作用,你要是要的话,我想我的身上还能刮点下来!”


  那死囚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要不要,你还是留着慢慢享受吧!”


  走过维尔的牢门前,威尔喊道:“嘿,布尔,祝贺你安全的回来!”


  “谢谢!”


  旁边监牢的巴特哼哼道:“杀一只狼算什么本事?不过我还是要祝贺你活着,至少我跟你遭遇的机会大了很多!”


  秦东看着巴特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早有士兵打开了牢门,他一头钻进了牢房里,进入卫生间开始冲澡。


  中午,回到皇宫的马尔西安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一个内侍弯着腰快步走进来行礼道:“伟大英明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仆人阿卢乌斯向致敬,并且有要事向您汇报”。


  马尔西安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说道:“说吧,你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阿卢乌斯起身道:“陛下,据小人派在亚纳多留斯牧首身边的眼线报告,亚纳多留斯今天去角斗场监狱去见了秦东,并且在一间房里跟秦东密谈了很久,回去之后他又将他的一个在城卫军守城门的侄儿招过去,眼线在房外到他们准备将秦东放出君士坦丁堡,具体的时间还没有确定,由此可见,亚纳多留斯牧首已经和秦东联合在一起了,而且他们正在想办法让秦东从角斗场逃出去!”


  “哦?”马尔西安皱起了眉头,秦东想逃出角斗场并不奇怪,但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不杀秦东,等事态完全平息之后就会放秦东来,到时候肯定是要重用的,难道秦东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现在他感到奇怪的是亚纳多留斯竟然会帮助秦东逃跑,到底秦东给了这老神棍什么好处,让这个老神棍背着他这个皇帝做这种事情?


  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马尔西安连忙道:“马上给我去查,那个老神棍为什么要帮助秦东逃走,一定要查到原因!”


  阿卢乌斯行礼道:“遵命,我伟大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仆人一定将这件事情查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女伯爵

  君士坦丁堡南面靠海的一栋房子里,佩特乌斯、阿法尔德、曹查理,还有秦东的结拜大哥刘扬全部在场。


  桌子上散乱的放着一些牛皮图纸,油灯烧得劈啦作响,几个人坐在桌子边研究着图纸,每个人的眉头都皱得老高。


  佩特乌斯摇了摇头道:“角斗场的建筑结实程度比监狱还要高出一大截!”


  坐在旁边的刘扬道:“我曾经观察过它的地下防御,通道很窄,驻守的兵力不下一个联队,凭我们这些人想从外面攻进去救人基本上是去送死,还没等我们打进地下监牢,我们身后就会城卫军或者近卫军包围!”


  这时阿法尔地说道:“挖地道呢?上次大人在监狱的时候,就是让我们挖地道的,进度还Bùcuò,只是大人突然被转到了角斗场让我们不得不停止这个工程!”


  刘扬摇头道:“挖地道倒是没问题,只可惜角斗场地下铺的全部是厚实的石板,一般的工具根本无法短时间之内凿开,如果动静过大,时间过长,肯定会被角斗场方面发现,如果被他们找到入口,挖地道的人将会无一幸免!这个风险太大!”


  听了刘扬的话,曹查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老佩特,我们来之前在城外的小镇那晚,索玛小姑娘在我的帐篷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还记得吗?”


  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两人当然记得那晚的事情,当时曹查理的帐篷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响声。紧接着整个帐篷被炸得四分五裂,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当时的他们无不被那场景惊掉了下巴。想想都觉得后怕不已,当时要站在帐篷旁边,估计整个人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佩特乌斯眼睛亮:“曹查理,你是说?”


  “对,事后我又进行了多次尝试,终于确定当时的药物配比量,但是将几种物质混合在一起。它们会立刻爆炸,就是稳定性很不好,不能人为的控制。而且爆炸力量的方向也不好控制,如果用这个办法,我相信一定可以将角斗场地牢那厚实的石板炸开,但是我当心控制不好爆炸的方向。很有Kěnéng会把地道炸塌!所以这个办法还有待斟酌!”


  曹查理的办法刚开始让其他人都是心里一喜。可是等他说完之后,其他人都焉了,这说了等于没说,不能控制的还说什么?如果把地道炸塌了,不但会暴露了营救秦东的意图,而且他们进入地道的人都是凶多吉少。


  秦东被关进去已经大半个月了,现在又被转进了角斗场,这让他们这些人非常着急。只想着尽快将秦东救出来,大家脑袋都想破了。就是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


  刘扬说道:“我们在这儿计划,只是纸上谈兵,我们当中没有人去过角斗场的地下监牢,图上看的毕竟跟现场有差别,而且这图都是一百多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里面是否做了改动,我看我们不如先想办法联系上秦东贤弟,看看他里面有没有想到办法!”


  佩特乌斯道:“角斗场和监狱又不同了,我们怎么样才能联系上大人呢?先前我们还可以收买监狱的狱卒,现在角斗场方面对大人的保护非常严密,一般人根本不能见到他!”


  阿法尔德一拍桌子大声道:“实在不行,那我们就直接冲进去抢人,总不能一直束手无策吧?就算我们这些人全部死绝了也要把大人救出来!”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要问题,如果我们这些人能将大人救出来就算都死了也是值得的,可问题是就算我们都死了,也救不出大人,那么我们不是白死了吗?我们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佩特乌斯连忙劝阻。


  当天下午,角斗场地下监牢被抽出一个死囚参加角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被押送出去的,直到入夜也没有被送回地下监牢,秦东等死囚们就知道那名死囚角斗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没多久,又有一名死囚被送进了地下监牢,这名死囚进入了下午那名囚犯的牢房。


  就这样的连续过了好几天,地下监牢的囚犯有三名死在了角斗场上,其中一个是被野兽咬死了,尸体被吃得一点也没剩下,另外两个是参加角斗士之间的决斗而死去,不过这些人的牢房却是一天也没有空过,他们死去的当天就有人补充进来了。


  有一天晚上吃过牢饭,刚刚入夜没多久,角斗场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豪华马车,周围还有好几个骑士护卫,马车进入角斗场内部后停下,车夫立即跳下车,从车架上拿下一个木凳放在旁边,然后拉开马车的门帘躬身道:“伯爵大人,角斗场到了!”


  “嗯!”让人意外的这个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


  只见一个身段婀娜多姿,面相妖艳的中年贵妇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期间旁边一个骑士跳下马伸出手臂,她就将白嫩的手搭在骑士的手臂上走下马车,并且连同骑士一起走向旁边的建筑。


  听到消息的角斗场官员立即赶了过来,看见那女人顿时眼睛都直了,嘴角也流出了哈喇子,十足的一副猪哥模样。


  “咳咳!”那女人咳嗽了两声,说道:“克布罗大人,难道你不欢迎本伯爵?”


  克布罗被惊醒后没有丝毫的尴尬,连忙道:“欢迎,当然欢迎,尊敬而又美艳的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前来我角斗场,您卑微的仆人克布罗求之不得,您请,您请进!”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含笑轻点螓首走进了克布罗的办公地点,克布罗紧随其后,其他的骑士护卫也跟着进去。


  克布罗请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坐下后亲自拿出一瓶上Hǎode红酒,又拿出两只杯子倒了酒。递给那女人一杯。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接过杯子喝了一杯娇声道:“Bùcuò,好酒!”


  “那就好,既然是好酒。那么伯爵大人就多喝一点!”克布罗见称赞很是高兴,随意问道:“伯爵大人今天到这儿来是……”。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道:“我对前几天那个跟三头狼搏斗的奴隶很好奇,不知道克布罗大人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一面?”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的大名,在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们无不知晓,这个女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的丈夫在七年匈奴人来的时候在城外与匈奴人决战,当场阵亡。匈奴人退走之后,当时的皇帝狄奥多西二世皇帝为了安抚战死将士的家属们,很是封赏了一批人。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就是其中一人,她的丈夫当时只是一个子爵,她却因为她丈夫的死不仅继承了丈夫的爵位,而且还升成了伯爵。


  从那以后。这个女人就成了君士坦丁堡有名的贵妇人。女人之中除了当时的皇室成员女性们,只怕就属她的爵位最高了。


  这个女人没了丈夫的束缚,而且有这么高的爵位,没过多久,她家里就成了男Rénmen聚会的场所,整个君士坦丁堡但凡有点地位的男人没事就往她家里跑,就这样,她不仅成了君士坦丁堡拥有最高爵位的女人。而且成了君士坦丁堡最有名的交际花,在君士坦丁堡。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成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她都能给你办成,这个女人拥有的人脉超出了所有的想象。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有很多喜好,她喜欢红酒,喜欢大床,喜欢男人,特别是对强壮的男人很是钟爱,现在她竟然是为秦东而来,克布罗立即明白这位君士坦丁堡最大的掮客很Kěnéng是看上了秦东。


  说得好听是掮客、中间人,说得不好听就是皮条客、交际花、老.鸨,总而言之,她就是这个行当在君士坦丁堡的龙头老大。


  克布罗一直渴望能够参加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家里的派对,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去过,不是他没时间,而是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根本就没有一次请过他,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家里的派对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到邀请的。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家里派对,实际上是、官商勾结的场所,这个派对举行了七年了,几乎每个月最少都会举行一次,很多官员和富商在那里达易,官小的官员就是因为进入了那派对傍上了大树,富商因为参加了派对和某某官员搭上线,从此财源广进。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只是爵位高,她并没有什么实权,但她却能够在整个君士坦丁堡呼风唤雨,盖因她每月举行的一次派对。当权者对她这样的行为却没有办法,因为她根本没有犯罪,只是举行派对而已,而且她的人脉关系极为庞大,经过几年的努力,她还成为了元老院的元老,跟诸多元老的关系极为密切,就连皇帝想要动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克布罗一直没机会去参加派对,现在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求到了他的面前,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笑道:“尊贵而又美丽的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您卑微的仆人克布罗早就听说您对强壮的男奴隶很感兴趣,没想到是真的,你都说话了,您的仆人克布罗是一定要帮忙的,只是您要见的这个奴隶不是一般人,上面早就发了话,一定要保护好他,所以……”。


  克布罗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而且一副为难的样子,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想提条件,她嫣然一笑道:“克布罗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哈哈哈,尊敬的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真是快人快语,好吧,您卑微的仆人就直说了,我对您府上的聚会一直是很感兴趣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参加,所以伯爵大人,您看能不能…….”。


  意思不言而喻,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笑道:“原来是这件事情,这很简单,明天晚上就有一场聚会,我明天上午会派人来给您送请柬,荣幸地邀请您届时莅临!”


  克布罗大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伯爵大人,您稍等,我这就让人将那奴隶带过来!”


  秦东莫名其妙的被带出了地下死囚牢房,到了地面上他的双手依然被粗大的铁链捆住,周围还有很多士兵看守,直到走到一间非常奢华的房间门口,那些士兵才停下,一个军官把门推开,向里面报告人带来了,随后秦东被请了进去,房门再次被关上。


  对于克布罗来说,让秦东和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见一见也没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威胁,只要这个女人不是来帮助秦东逃走的,她就能见他,而且她的风流韵事在整个君士坦丁堡都是出了名的,克布罗完全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能够与秦东一夜风流而来,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以前就有很多贵妇人看中了某个角斗士奴隶来找他帮忙,让秦东陪这个女人过上一夜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让他的心愿达成就行了。


  走进了房间后,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背影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结果让他颇为意外,随即是苦笑,他也猜到了这个女人Kěnéng看上了他这个角斗士,这种事情在君士坦丁堡并不新鲜,街头巷尾每天都有人议论某某某贵妇人看上了某某某角斗士奴隶。


  秦东也没管那个女人,自己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只是沉重的铁链声破坏了这种氛围。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转过身来看着秦东,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好像并不感觉到意外?”


  秦东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吃完后说道:“我应该感觉到意外吗?角斗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更何况我只是看见了一个女人!”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走到秦东的对面站定,挺了挺胸脯道:“问题是我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秦东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的脸,随后点头道:“Bùcuò,你确实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女人,你很妖艳,深入到骨髓的妖艳!我想你的丈夫一定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三角阵

  “你这个奴隶会占卜?”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对秦东一口断定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很是好奇,提着裙摆缓缓坐在秦东的对面问道。


  秦东根本不懂占卜,他只是根据经验随口一说,没想到让他给说中了,这也让他很奇怪。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身上和面相上有一股尊贵的气质,但同时又有很浓厚的风尘气,因此秦东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这个女人一定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而且没有了丈夫,有丈夫的女人不会是这样的气质。


  秦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又咬了一口苹果吃了起来,直到吃完才说道:“尊贵的夫人,我想您可以说说您的来意了!”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看了看秦东从旁边拿过来一瓶红酒倒了两杯,给秦东推过去一杯,然后起身走到门边听了一会,确定门外只有士兵站岗,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回转伸手在酒杯里沾了一点红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赫然与秦东拖着狼尸在角斗场表演场画出的图案一模一样。


  秦东面无表情得看着,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来跟他的,必须在她说出接头暗语之后才能确定真假。


  果然,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画完便突然说了一句暗语,秦东立即对上,见暗语对上,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叹道:“我看到你在表演场留下暗记,想不到你会是我们组织中的人,你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世事难料啊!”秦东说了一句。丢下吃完了苹果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嗯。这酒Bùcuò,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酒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废话了,我想让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喝了一口酒,沉思了一会说:“说实话,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到上面传来的指令了,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还以为我们君士坦丁堡的情报点已经被放弃,否则不Kěnéng出现这么长时间上级不下达指令的情况发生。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上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秦东早就知道由于君士坦提乌斯的死,肯定会造成黑雾组织群龙无首的局面,但是他自己琐事缠身。而且没有得力的人选来挑起这个情报组织的大梁。再说了,仅仅凭借一份名单和相关的联络暗号,在短时间之内想要完全掌握和接收黑雾组织基本上不Kěnéng,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手上还有联络暗记和相关的暗语,完全接管黑雾组织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秦东沉吟一会道:“我这次来就是代表上面来的,具体的情况等我出去之后再跟你详细说,现在时间太紧。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我出去我们再详谈!”


  “好吧。你自己对于逃出去有没有什么想法?”梅克涅婕琳娜伯爵问道。


  秦东抬起被粗铁链捆住的双手道:“其实这些东西对我的作用不大,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拗断铁锁打开铁链,但我身上没有穿拥有防御力的铠甲,挡不住弓箭从四周而来的攒射,这一点他们都知道,所以每次押送我的时候都有大批的弓箭手跟随,我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而被关在地牢时,牢门的门也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但是进出地牢的那道大门是一道厚重的铁门,从内部无法用蛮力弄开,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面用钥匙打开,可惜要攻进地牢,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地牢外有野兽围栏,如果关键时刻,守卫地牢的人打开关押野兽的围栏,大量的野兽冲出来,营救的人肯定都无法抵挡大量野兽的攻击,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出大动静,只能从他们内部暗中收买一个人,让这个人偷来地牢的大门钥匙,骗过守卫打开大门,只要地牢的大门一打开,我就能用最快Sùdù冲出去,不给这些守卫围攻的机会!”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想了想点头道:“好,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给我五天的时间,如果有了结果,自然会有人通知你做好准备!”


  秦东刚要回应,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克布罗带着士兵们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脸的笑意道:“尊敬的伯爵大人,时间已经到了,您和他已经谈完了吗?”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指了指秦东:“你可以把他带走了,不过你最好不要虐待他!”


  “当然,当然!”克布罗一脸淫.荡的模样,笑道:“尊贵的伯爵大人喜欢的男人,我哪敢随便虐待呢?我倒是很期待伯爵大人能够虐待我,嘿嘿!”说完向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那些士兵当即上前来押着秦东走出了房间。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笑道:“可惜啊,克布罗大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其实你这个男人还是Bùcuò的,但你满足不了本夫人,一夜七次郎,你能够胜任吗?”


  克布罗听了之后,身上的肥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里惊呆了,一夜七次?我擦,铁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估计几天就得变成皮包骨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难怪你这个骚女人要找刚才那种强壮型的,一般男人还真拿不住你!

  克布罗讪笑道:“这个,那还是算了,尊敬的伯爵大人,请您别忘了明天要送请柬过来!”


  “当然,我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说话是算话的!”她说完起身便走了。


  秦东被押着很快回到了地牢的牢房,他坐在硬板床上琢磨着逃走的办法,从内心的感情来说,他对亚纳多留斯神父和梅克涅婕琳娜伯爵都不是太信任,亚纳多留斯这个人太老奸巨猾,他之所以答应这个老家伙同其合作,是想让这个老家伙吸引皇帝的注意。引开皇帝的视线。


  而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这个人,他对这个女人不熟悉,刚刚才见上一面。虽然她是黑雾组织的成员,但黑雾组织的高层已经几个月没有联络她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还对组织保持着忠心,他就是想借此机会一下,看她是否能够为了他下血本相救。


  第二天上午,地牢里又被抽出一个人去同野兽战斗,这次被抽到的是二十三号牢房的人。这是一个老手了,但是很不幸,二十三号的对手是一只中年雌狮。中年雌狮非常饥饿,为了填饱肚子,它已经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场合了,而且它捕猎的经验非常丰富。二十三号也是一个老手。一人一兽在表演场上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战斗,最后却弄得两败俱伤,二十三号用短剑刺穿了雌狮的身体,而雌狮将二十三的脖子抓烂了,颈动脉破裂,挣扎了几分钟后流血而死。


  下午,秦东的运气很不好,再次被抽中了。他甚至某些人在暗中操纵抽签,事实上他猜对了。皇帝马尔西安早就对此事做了专门的指示,尽量让秦东与强者对抗,观众们都不知道秦东很厉害,但是皇帝和皇后知道,他们就利用这一点赚钱。


  就算秦东明知道皇帝和皇后是这种想法,也是这样做的,他也必须配合,因为他不能输,输的结果就是死,他不能故意输掉决斗,否则他就会被杀死。


  轮到秦东上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在死囚们的注视下,秦东拖着沉重的铁链慢慢走出了囚室,加上秦东,地牢一共有三十七个人,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内,秦东连续被抽中两次,这种机率有点高了。


  在这地牢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连续一个月不被抽中的,按照正常的概率来计算,应该是有人可以在很长的时间不被抽中,毕竟这里有三十七个人,以前有三十六个,每天只抽两个人,无论怎么算,事实上每个人的出场率都有点高,也就是说角斗场方面早已经在认为的抽签。


  秦东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就明白了马尔西安的目的,恐怕不让他赚够钱,马尔西安是不会放他出来的,这更加坚定了秦东尽快逃出去的决心。


  秦东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如果换了其他人,肯定没有他这么Hǎode精神,他在地牢里能吃能喝能睡,尽管知道了马尔西安的目的,秦东却不敢不配合马尔西安赚钱,如果不配合,马尔西安肯定不会再保护他,如此一来,他在地牢里就危险了,那些输了钱的贵族老爷们肯定会争相出手,说不定哪天他就吃了拉肚子的食物,或者吃了有剧毒的食物,因为只有这样,决斗的结果才会发生变化。


  这次秦东得到的武器是一根铁矛和一张渔网,当他从升降台上到表演场的时候,表演场竟然有三个角斗士,这是什么情况?

  “相信观众们都注意到了,这个角斗士是一个刚过了一场决斗的新人,不过现在他不是新人了,他的处女战对手是狼,他战胜了狼渡过了新手期,而现在的对手是今天的小组冠军,之前观众们都看过他们的组合战斗力,那么现在就请诸位下注吧,你们有一个刻钟的时间!”主持人拿着大卷筒做的大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做着介绍。


  秦东听完之后顿时明白了,今天的决斗是三人组合决斗,这是角斗士学校之间进行的,但是到了最后,竟然让他一个人同这个冠军组对抗,傻子都明白这是极为不公平的,不过角斗场方面依然这么做了。


  盘口开出的赔率是,秦东获胜是1赔3,而冠军三人组获胜的赔率是2赔1,角斗场和角斗士学校的角斗士人数太多,基本上很少有人一个个去研究这些角斗士的战斗力,这太费时间了,而且角斗士的死亡率太高,今天还没等你研究出一个角斗士的战斗力情况,说不定明天这个人就已经死了,因此,很多下注的观众都是查看一个角斗士的出场纪录以及战斗对象,当然还有现在的决斗对象,综合评估一下双方的实力才下注。


  一刻钟很快就结束了,刚才还在休息的冠军三人组已经从休息区走出来,随着一声铃响,表示战斗正式可以开始,看台上的观众们开始为自己支持的角斗士加油。


  呐喊助威声几乎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冠军三人组,秦东听不到一个人在为自己助威,他就知道是这样,在一对三的情况下,而且那三个人还是一个组合,观众们中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买他赢,这样一来,他赢了之后,这里所有的观众都要输钱。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要战斗,他不能输,他要赢,输就意味着死,不是生就是死,这里没有的选择,只有以其中一方死亡而彻底结束,赢的人如果受伤了,结束之后会受到治疗。


  这个冠军三人组中,其中一人拿盾牌,另一个人拿短剑,第三个人拿长矛,拿盾牌的人站在左边,拿短剑的人在右边,拿长矛的人站在两人的后面,三人组成一个倒。这三人组合可攻可守,可分开,可合拢,非常灵活。


  秦东将渔网缠在腰间,这次他手上的脚链和手链都被取下了,也许是角斗场方面得到了皇帝的指示,这种情况下如果再给他戴着镣铐,那就是真是太不公平了,观众们也不会答应,不过这样一来,角斗场方面就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一旦秦东发起疯来,角斗场方面能不能制住他都不能确定,毕竟他是有前科的人,干掉八百人的事迹可不是吹出来的。


  冠军三人组开始组成阵型向秦东逼近,秦东对这种阵型也不是很熟悉,不过从兵器运用上来看,这相当于长短兵器和防御相结合,秦东半蹲着身体,膝盖微微弯曲,一个刺杀对那短剑手刺过去,Sùdù非常快,盾牌手立即用盾牌挡住,后面的长矛就刺了出来,秦东立即用铁矛一扫,将那长矛格开,而短剑手突然冲上来砍向秦东的肩膀,秦东这下总算明白了这个套阵型的厉害之处。


  第一百六十九激怒所有人

  秦东见短剑手突然冲上来,他拿着长矛,施展不开,来不及招架,只能迅速侧身闪避,连连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有点意思,秦东对这个冠军组合有点感兴趣了,他也不急于将这三个人干掉,对于他来说,这个组合就是来陪他磨练战斗技巧的,而且在逃走之前,他还要配合皇帝把戏演下去,只有战斗越精彩,以后他上场时的观众才越多,但又不能把自己表现得很能打,否则观众们就不会买别人赢,皇帝就赚不到钱,这样的后果就是皇帝会找人整他,他身在监狱能斗得过皇帝?


  这三个角斗士都是从同一所角斗士学校的,他们应该是同一个奴隶主的奴隶,一同被送到角斗士学校后一起参加了训练,并且经过长时间的磨合练成了这套组合攻击阵法,他们的默契度已经非常高了。


  经过一番试探和争斗,秦东发现他只能攻击短剑手,如果攻击盾牌手,短剑手必定会突然冲上来近身搏斗,他又没有短兵器,被人近身之后他的长矛就没用了,这个时候对方的长矛手可以利用短剑手牵制他的时候突然冲上来刺杀,一长一短互相配合,另外还有盾牌手随时为短剑手挡住敌人的攻击。


  而这三人中的长矛手又在短剑手和盾牌手的身后,秦东如果要攻击他,必须要先攻击前面的两个,不Kěnéng越过前面的短剑手和盾牌手去攻击后面的长矛手,可是攻击短剑手时。对方盾牌手就会用盾牌帮助短剑手抵挡他的攻击,这个时候剩下的长矛手就会突然从后面闪身冲出来刺杀,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时间上掐得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秦东搏斗经验丰富,对抗这支三人战斗小组还真不是一般的吃力,一个角斗士就已经很厉害了,三个手持不同装备,而且经过长时间磨合的战斗小组形成的战斗力高了十倍不止。


  秦东同这个小组的三个人互相攻击、躲闪,一直玩了半个多小时才失去了兴趣,突然加大攻击的力道和Sùdù。一招力劈华山用长矛向对方的短剑手劈过去,盾牌手立即闪身上前将盾牌顶在头上,殊不知这一招不仅Sùdù快了很多。而且力量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对方完全没有防备。


  秦东这一招不仅将盾牌手劈得跪在了地上,盾牌也被巨力砸破了头顶,昏死过去。身后的短剑手也没能幸免。头部被秦东的长矛矛头劈成了两半,死了。


  攻击完成之后,秦东迅速后退,此时对方的长矛手已经冲上来了,一个刺杀刺在秦东刚刚站立的位置,刺了一个空,然后立即追击再次,但秦东已经调整过来了。当即挥矛将对方的长矛拦住,扭动手用长矛缠住对方的长矛。对方长矛手感觉被缠住了竟然挣脱不得,紧接着一股巨力竟然将他的长矛挑飞,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没有了长矛的角斗士,顿时浑身冒汗,秦东拿着长矛不断的逼近,那角斗士几次向近身同秦东搏杀,但秦东却不给他机会,只要他一动,秦东里转动矛头,始终对准他的身体,而且不断的向前逼近,而他不得不后退,直到被逼到了表演场的墙壁下。


  “噢,该死的,该死的,那三个混蛋前几场不是很猛吗?怎么碰到这个铁面人就不行了,害我要输了,该死,这三个家伙都应该下地狱!”


  看台上很多人都咒骂起来,不断咒骂三人组合,而且也咒骂秦东,这些人只要输了钱不论谁都骂,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


  看着矛尖顶在自己的咽喉上,那角斗士浑身大汗淋漓,不论他怎么做,那矛尖始终都顶在他的咽喉上,没有丝毫脱离的Kěnéng。


  在长矛手丧失战斗欲.望的时候,秦东突然出矛,矛头闪电般的戳穿了对方的咽喉,当秦东抽出长矛一股殷红的鲜血冲来,秦东闪身避过才避免被鲜血淋身的下场。


  看台上很多人都开始被角斗士的鲜血激活了心中的野兽,他们开始大声的喊叫,还剩下最后一个昏迷的角斗士,就是那个盾牌手,他已经昏迷了。


  秦东将长矛手的尸体拖到表演场中间,从腰间掏出渔网将昏迷的盾牌手网住,然后将他弄醒。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盾牌手赫然发现自己被渔网罩住,顿时变得绝望,他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如果是前面的角斗士学校之间的决斗输了还没关系,角斗场方面和奴隶主都不会杀他们,他们回去后还可以继续训练,以后还有机会,但是进入到最后一个环节,跟角斗场的死囚决斗不是生就是死,就算看台上的观众同情他,他在秦东的铁矛下得以存活,但是他很快会被奴隶主杀死,这样的者,奴隶主们一般是不要的,都会处死这些最终的失败者。


  秦东拿着铁矛抬头看着看台上的Rénmen,观众们都知道是自己选择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将决定着这个盾牌手的死活,如果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扬起手巾,这就表示他们希望这个盾牌手活着,但如果他们大部分人平举着手臂,而且掌心向下,这就表示他们想要让秦东杀死盾牌手。


  许多输了钱的贵族老爷们此时疯狂的平举着手臂并且掌心向下叫喊:“这三个可恶的混蛋害我输了钱,杀死他,干掉他,把他们剁成肉酱!”


  长期生活在上流社会,整日里醉生梦死的贵族老爷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刺激,也只有这种原始的野性杀戮才能激起他们的兴趣,他们疯狂的叫喊,甚至有人跳起破口大骂。


  结果出来了,这里绝大部分观众都平举着手臂掌心向下,他们强烈的要求秦东杀死这个盾牌手为他们这些输了钱的可怜虫们出一口恶气。


  “让我杀他?老子偏偏不让你们如意。让你们心里的恶气憋住出不来!憋死你们这些腐朽的蛀虫们!”秦东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长矛的矛尖顿时将渔网划开了。


  秦东扛着长矛转身便走。观众们看到这种情况后,整个立刻陷入了死寂,秦东这明显是不遵守游戏规则,观众的要求,赢了的角斗士必须要遵守执行,角斗场方面也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如果不按照观众的意思执行。角斗场方面必须要对不遵照观众要求的角斗士执行惩罚,至于惩罚是什么,全看角斗场方面怎么。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整个竞技场随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咒骂声,他们不断地以极为恶毒的语言问候着秦东的所有女性亲属,秦东却充耳不闻。


  皇帝看台上,马尔西安气得脸色铁青。秦东这是明显拆他的台。在他看来,观众要那盾牌手死,秦东就应该满足观众的要求,现在秦东这么做就是明显要跟所有的观众作对,观众不高兴了,他能赚到足够的钱吗?

  马尔西安召开克布罗道:“他破坏了规矩应该怎么惩罚?”


  克布罗见皇帝的脸色很难看,就猜到皇帝对秦东的行为非常不满,但他不知道皇帝想要将秦东惩罚到什么程度。因此小心问道:“尊敬伟大的皇帝陛下,卑微的仆人克布罗不知道皇帝陛下想要让他受到什么程度的惩罚。请陛下训示!”


  马尔西安阴沉着脸道:“放一头成年雄狮出来!”


  克布罗说道:“尊敬的陛下,以您卑微的仆人克布罗的眼光来看,如果您想他吃点苦头又不至于丢命的话,一头成年的雄狮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应该放一头狮王!”


  “角斗场有狮王吗?”


  克布罗道:“有的陛下,不久前有人卖给角斗场一头狮王,据说为了抓住这头狮王,汪达尔王国的一个奴隶主损失了一百多个勇士!”


  汪达尔王国是汪达尔人在北非建立的王国,在这个时期的版图已经扩充到突尼斯周边所有地区,埃及以西的北非地中海沿岸地区都是汪达尔王国的领土,甚至还威胁到了东罗马帝国在北非的埃及地区,现任汪达尔国王盖塞里克,定都于迦太基(今突尼斯)。


  盖塞里克也是这个时期的风云人物,随着汪达尔人在北非建立王国,标志着有匈奴人的到来而引发的民族大迁徙已经进入到了最高.潮时期。


  四分五裂的西罗马帝国犹如一根风中残烛,飞蛾随便扇动几下翅膀,就足以将其彻底熄灭;东罗马帝国同样疲惫不堪:胡人不断骚扰着巴尔干半岛,波斯人和阿拉伯人对叙利亚和犹太地区的侵略也从未停息。更糟的是,这两个帝国在三年前正被三个缺乏阳刚之气的小姑娘统治着:普拉西迪娅(姑妈)、普尔喀里娅(侄女)和欧多基娅(狄奥多西二世的皇后,后被迫出走),她们尽管能够在官场不时地表现出一些小聪明,但毕竟无法像恺撒、奥古斯都、图拉真、马可?奥勒留、塞维鲁、奥勒良、君士坦丁等古罗马的优秀君主那样,在军营里运筹帷幄,甚至亲自上阵杀敌,她们对大局的掌握缺乏能力,以至于把两个帝国搞得一团糟。


  盖塞里克的儿子先是娶了西哥特王国的公主,即提奥多里克国王的女儿,但后来西罗马帝国也将一个公主嫁给盖塞里克的儿子,最后西哥特国王的公主被汪达尔人割了鼻子送了回去,这让提奥多里克国王恼羞成怒,当即点起兵马要进攻汪达尔王国,盖塞里克随即派人联系匈奴帝国的阿提拉大单于,相约一起进攻西哥特王国,阿提拉求之不得,点起五十万大军向莱茵河上游开去。


  背后被威胁的西哥特王国不得不向西罗马帝国求救,西罗马帝国在埃提乌斯的筹划下联络了诸多蛮族一起凑齐五十万大军与阿提拉决战,而在这个时候汪达尔人却打起了退堂鼓,这就是爆发沙隆之战的起因,从此之后,汪达尔人就成了最著名的盟友的叛徒的代名词,如果不是汪达尔人中途退却,联军根本无法全力对付阿提拉,阿提拉也不会失败。


  废话少说,正题。马尔西安听了克布罗的话之后点头道:“那就放一头狮王出来,让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吃点儿苦头!”


  克布罗行礼道:“遵命,我的陛下!”


  却说身上的渔网被划开之后,盾牌手立即从渔网里钻了出来,他看着秦东的背影,眼睛里寒芒不断闪烁,最后身体一动,快步走到附近短剑手是他处捡起了短剑,然后以极快的Sùdù向秦东的背后冲了过去。


  “啊”


  看台上很多观众看到这一幕都惊叫起来,但绝大部分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盾牌手用短剑刺死秦东,但他们都失望了,秦东好像早就知道盾牌手会从背后冲过来,他手持长矛突然转身,盾牌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撞到了长矛矛尖上,冲刺力使得他来不及停止就这样自己撞上了长矛的矛尖。


  “哐当”短剑落地了,盾牌手挣扎了一会儿就彻底不动了。


  秦东双手用力,长矛将盾牌手的尸体挑起,他举着尸体围着表演场转了一圈,这一过程中不断的向观众们伸出中指。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观众们,几万观众们站起来对着表演场的秦东破口大骂,他完全引起了公愤,如果不是看台与赛马场的地面有好几米高,估计他们就会从看台上冲下来跳下表演场与秦东拼命。


  皇帝马尔西安气得大叫:“该死的,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岂知皇后普尔喀丽亚在一边说道:“我尊敬的陛下,您卑微仆人普尔喀丽亚却认为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这样一来,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们肯定都会憎恨他,以后他再上场的时候都会买他输,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会赚更多的钱?”


  马尔西安一想,可不是吗?只有把市民都得罪了,他们才不会支持秦东,越是不支持秦东,肯定都会买秦东输,只要他们买秦东输,那么他和皇后就会赢更多的钱,他点头道:“BùcuòBùcuò,看来这秦东并不是故意跟我们作对,他这样做是对!”


  第一百七十章战狮王


  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后,马尔西安心里舒服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刚才让克布罗放了雄狮,这不行啊,秦东是为了配合他才这样激怒观众的,但他却让克布罗放狮王惩罚,秦东会不会怀恨在心?他当即又把克布罗找来说道:“快停止将狮王放出来!”


  克布罗愣了,心说是你说要惩罚秦东的,怎么现在又不让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却不敢说出来,他只是苦着一副脸道:“我尊敬的陛下,这个时候再传话已经来不及了!”


  “是吗?”


  “Shìde,我的陛下,您看,兽栏的门已经打开了!”


  果不其然,坚固结实的兽栏大门被四个角斗场的壮汉用铁链牵引着拉开,一头体型比正常雄狮庞大一倍以上的狮王从兽栏里冲了出来。


  “吼”那狮王冲出来之后当即抬头仰天发出一声整耳欲聋的咆哮声。


  秦东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震,迅速转身,看见那竟然是一头肩高大约1米6,体长大约3米8,体重绝对超过五百公斤的非洲雄狮。


  狮王身上的毛发很短,体色为黄色,长长的深棕色鬃毛从头部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这狮王的头部很大,脸型颇宽,鼻骨较长,鼻头是黑色的。耳朵比较短,耳朵很圆。狮王的前肢比后肢更加强壮,它的脚掌也很宽,不算爪子,它的脚掌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宽大,狮王的尾巴很长。末端还有一簇深色长毛,不过它冲到场上之后并没有向秦东发起攻击,不是不想。而是它的身上吊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连接在兽栏内,现在决斗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饲养员还没有打开铁链,它冲不到秦东身前。


  秦东看着这家伙倒抽一口凉气,他虽然看见过狮子,也看见过雄狮。但绝对没见过这种体型超大的狮王,在前世他看见过的雄狮最多也不超过三百公斤,这家伙的体重绝对超过了五百公斤。跟其他的雄狮比起,它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不仅秦东,看台上的所有观众都震惊了,观众们不是没有见过狮子。成年雄狮看见得也不少。但是这么庞大威猛的狮王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太大了,大到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主持人的声音不失时宜的响起:“伟大的皇帝和皇后陛下,尊敬的贵族老爷们,各位观众,各位市民们,由于三十七号角斗士违反了观众的意愿,所以他必须受到惩罚。角斗场方面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一头刚刚从北非运来的成年狮王来惩罚三十七好角斗士布尔。如果他能够获胜,将会被免去惩罚,如果他失败,他将会被狮王吃掉,好了,各位观众们,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下注,究竟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呢,我们擦亮眼睛看着吧!”


  这相当于加赛,这种情况在角斗场开业这一百多年以来都很少发生,毕竟很多角斗士都不一定能撑过一场决斗,没有谁会就因为看不惯观众而故意违背他们的意愿,从而让自己再跟野兽或者别的角斗士再斗一场,这种风险是非常大的!死亡的机率非常高。


  看台上有人反应过来,随即大笑:“哈哈哈,那个该死的布尔,看你还嚣张不嚣张,这下有你的好戏看了!”


  不说别的,仅仅从那头狮王的体型上,绝大部分观众就要买狮王赢而秦东输,它的那种威猛绝伦的气势,根本不是一般的野兽能比的,他们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在它的爪子下撑过一招,只要被它击中一爪子,那铁定是必死的下场。


  虽然被链子锁着,它咆哮,不断地向秦东冲击,粗大的铁链都被它的身体扯得哗啦乱想,一般人别说跟它对决,就是看见它就会腿软,如果近距离,肯定会有人吓得屁滚尿流。它咆哮时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的雪白锋利的牙齿都超过了七公分,如果被那牙齿咬住,估计钢铁都会被咬断。


  吼叫了不到一分钟,它竟然不叫了,独自蹲坐在地上舔着脚爪和胸部的鬃毛,但没有人会认为它就此偃旗息鼓,它只是不想过多的消耗体力而已。


  秦东脸色凝重地打量了一会这头狮王,他一边观察一边将盾牌手掉落在地上的短剑捡起,又从短剑手的尸体上取下剑鞘将短剑插进去,然后佩挂在自己的腰间,他不需要盾牌,盾牌这玩意他用不惯,不过有盾牌明显要好一些,有了盾牌可以抵挡攻击之后迅速发起反击,可没有盾牌就不行,即使反击也不能如行云流水那般顺畅。


  趁着观众们都在下注的空档,秦东离着狮王不断的来回走着,他不断地观察着狮王,这个大家伙不好对付啊,秦东从它的一些添鬃毛的一些动作中和它毛发的颜色就判断它的身体非常健康,而且正当壮年,正值体力巅峰状态。


  它的暗棕色的鬃毛非常长,全身发毛很光滑水亮,眼睛明亮,这一切都表明它的身体非常健康,随着它的轻轻动作,秦东能清晰地看见它腿部的肌肉线条,粗壮有力。


  超过五百公斤的体重,想想一爪子拍下来有多少力道?秦东相信这个大家伙一掌拍下来的绝对力量肯定超过了五百公斤,甚至有七百、八百公斤,超过一千公斤也不是不Kěnéng。当然狮子的杀手锏不是用爪子拍,而是用牙齿咬,以无比迅猛的Sùdù冲过来,送上致命的死亡之吻,被它吻上一吻,那对不起,猎物会直接下课,狮子的咬合力太大了,虽然它的咬合力不是自然界最大的,但最少也是体重的两倍以上的巨大力量,几乎没有什么猎物能够抵挡这种程度的咬合力。


  鬣狗群经常在狮子的嘴里抢食,盖因他们的数量多。在数量的比例超过3比1的时候,鬣狗群就能轻而易举的抢走狮子嘴边的猎物,但是如果有壮年雄狮在侧。就可以完全忽视鬣狗群的数量,雄狮捕猎计较比不上雌狮,不过它们的战斗力却不是雌狮能比的,它们冲刺搏杀的Sùdù比雌狮高得多。


  半个小时就要过去了,主持人用他那简易的喇叭喊道:“好了,半个小时马上要过了,观众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身体不Hǎode,请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将上演一场极度残酷血腥的人兽大战。角斗士三十七号布尔对战有史以来发现的最大体型的狮王之王!您下注了吗?没下注的赶快下注,现在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人兽大战就要开始了,抓紧时间下注吧。说不定你会因为这次赢得盆满钵满……”。


  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说着。秦东已经在场地上坐了二十多分钟,长矛就放在他的身侧,腰间悬挂着短剑,而狮王也趴在地上看着他。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铃声响过之后,饲养员解开了粗大了铁链,宣告人兽大战正式开始了。


  “哈哈哈,狮王。干掉他,咬死他。将他咬成碎片吃进肚子里!”有人大叫着,由此可见这类人的潜意识里有着极为残暴的因子,他们渴望血腥,对残暴的场面情有独钟。


  无数人举着手臂大喊,为那狮王加油,作为人类的他们,反而希望看见野兽咬死自己的同类,这种喜好不能不说是一种极为变态的表现,可这样的人在君士坦丁堡数不胜数,都是因为西方独特的文化造成的。


  铁锁解开后,狮王慢吞吞站了起来,它前肢斜向后上方顶起,臀部高高翘起,张开血盆大口,长长而有猩红的舌头伸出来又缩回去,显然是在伸了一个懒腰,它舒服了,度着步子慢慢向秦东走去,走了一截却开始围着秦东打转。


  好谨慎的家伙,好高的智商,这下不仅秦东对这狮王刮目相看,就连看台上的观众们也发现狮王的智商绝对不是普通的雄狮能拥有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秦东左手下垂,准备随时把剑,右手握着长矛,矛尖向斜下方,身体始终侧对着狮王,那狮王也是身体侧对着秦东,但头部始终看向秦东,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嘴唇,硕大的头部每一次摆动,上面的鬃毛都甩动不止。


  一人一兽就这样互相转着圈,就在看台上观众们极为不耐烦的时候,那狮王毫无声息突然发力,全力向秦东冲了过来,秦东眼神一凝,当即双手持矛刺向狮王的头部。


  岂知狮王并不躲闪,而是迅速抬起右边前肢,扬起爪子拍向长矛的矛头中部,避开了锋利的刃口,秦东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差点被长矛带得甩了出去,长矛被拍打到了一遍,而雄狮已经冲了过来。


  秦东立即闪身,并腾出左手迅速拔剑反手扫了过去,挡住了狮王的头部,狮王见秦东一剑扫来,担心自己的头部给切中,因此将身体一扭,整个狮身从秦东侧面冲了过去,这一回交手,秦东和狮王几乎说是不分胜负。


  但是秦东拿起长矛一看时,立时错愕,他手上的铁矛就在刚才被狮王的一爪子拍成了麻花状,刚才形势危急,秦东也没有注意,现在和狮王再次分开对峙时才发现,这还怎么打?长矛都成麻花了。


  看台上里克有贵族老爷大叫:“哈哈哈,该死的布尔,这次看你怎么搞,没有了长矛你还能挡得住狮王的攻击吗?哇哈哈哈,狮王,咬死他,给我要死他,把他撕成碎片!”


  其他许多人观众看见秦东的长兵器不能用了,顿时都高兴起来,没有长矛的秦东战斗力肯定要下降不少,这是让他们高兴的原因。


  就在观众们幸灾乐祸的时候,秦东慢慢将短剑插进剑鞘,双手握着已经成了麻花的长矛突然跳起然后用力向砸向地面,“轰”“轰”“轰”,连续三次,秦东将麻花状的长矛砸在地面,表演场的地板都被砸碎了好几块石板。每砸一次,狮王都退一步,三次过后,秦东再次将铁矛提起了来的时候,刚才还是麻花状的铁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笔直的长矛,跟以前一样了,甚至比以前还直。


  “哈!”秦东双手持铁矛一个弓步冲上期挺矛就刺,狮王偏头躲过,秦东将铁矛不断刺过去,那狮王连连摆头躲闪,有时用前肢格挡、拍打,那爪子与铁矛相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听得观众们都惊诧不已。


  没过一个会儿功夫,秦东发现铁矛再次成了麻花,正打算扔掉时,那狮王竟然一口咬住了矛头和矛杆相接的地方,一口就将铁矛头咬成了两截。


  “嘶我的上帝啊,狮王太威猛了,它竟然将铁矛都咬断,我爱死它了!”看台上一个贵妇人尖叫起来。


  旁边另一个贵妇人大叫:“你去死吧,它是我的,它是我的!我要把它买来当宠物,不不不,它就是我的男人”。


  秦东不知道看台上多少贵妇人正在为狮王的威猛而陶醉不已,他将没了矛头的铁杆扔掉,这玩意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对狮王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了,直接抽出短剑微微弯曲膝盖,身体前倾,双脚不断的移动着,保持着自己的反应Sùdù。


  “吼”见秦东没有了长矛,只有短剑,狮王发出一声大吼,四肢突然发力,整个身体向秦东伸过来。


  秦东当即闪身一剑劈下,狮王偏头躲过,抬起前肢就扫向秦东的腹部,秦东立即见短剑横扫,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过,双方在场上不但交锋,过了不多久,秦东手上的短剑也不能用了,弯曲得不能样子,狮王的爪子太厉害了,劲道也大得出奇,一般的兵器根本挡不住它拍击,几下就被拍成废铁。


  看着秦东手上的短剑也成了麻花,狮王再也没有了顾忌,立即冲了过来,秦东立即将手上的短剑扔向狮王,狮王一爪子拍飞了短剑,毫不停歇地向秦东继续扑过来。


  秦东立即后退,但狮王穷追不舍,秦东躲闪不及了,在狮王探出前爪抓向秦东胸腹时,他迅速出手抓住了狮王的两支前爪的脚踝处,但狮王的体型太过庞大,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秦东冲击得倒在地上,狮王的血盆大口突然张开,头部迅速伸了过来,在狮王尖利的牙齿要咬着秦东的脖子的千钧一发的时刻,秦东迅速抬起右膝盖顶住狮王的下颚处使得它的头部寸进不得。


  第一百七十一章特殊用意


  就算是秦东艺高人胆大,离着狮王的血盆大口如此近距离上,秦东也是惊出一声冷汗,从狮王的口腔中喷出一道道令人作呕的气味,涎水不断的从狮王的嘴角处流出来滴落在秦东的脖子上,秦东甚至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出来了。


  “吼”狮王被顶住了胸部,嘴部不能往下咬秦东的脖子,两支前爪又被秦东死死的抓住,它剧烈的挣扎,力量大得出奇,秦东咬牙用尽力量抓住它的两支前爪,不让它用爪子抓自己,又用膝盖死死地顶住狮王的胸部。


  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这就看谁的力气更大更持久了,竞技场的看台上,几万观众举着双臂发出巨大的喊叫声,嘈杂声不时地传出,他们都基本的上都在为狮王呐喊助威。


  这种情况,明显是狮王占据了上风,狮王的体型庞大,体重也大,超过一千磅的体重,让被它压在身下的猎物基本上不能动弹,时间长了,猎物甚至还会被压死。


  秦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狮王太重了,他感觉到膝盖开始发酸,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自己顶不住,让狮王的身体完全压下来,到时候狮王张嘴一咬,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听到了场上所有人都在为狮王加油,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世界,他不明白由这么多充满着兽性的贵族们统治的王朝为什么会延续千年以上,这实在是不科学。


  秦东心里有一股怒气。你们这些狗屎、杂碎想让我死,老子偏不死,老子还要活得好Hǎode。等老子逃出去了有你们好看的!


  越想越生气,秦东心里怒气越来越盛,他要聚集力量,他赤着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大吼一声,将另外一只腿也收起来,两只膝盖都顶在了狮王的胸部。


  “啊。我擦吗的,滚开”秦东发出一声大喊,双腿用最大的力量将狮王顶了出去。狮王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摔向秦东的后方,秦东迅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此时狮王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它也是一个翻身而起。不过秦东已经再次一个后空翻刚好落在了它的背上。


  “你给老子去死吧!”秦东落在狮王的背上后左手揪住狮王的鬃毛。右手捏起拳头砸向狮王的头部。


  “咆”狮王被秦东的拳头打中了头部,当即发出痛苦的咆叫声,而秦东不停的用拳头砸下去,狮王根本没有时间反击,秦东一拳接一拳。


  “该死的,反击,反击啊,狮王。站起来反击,咬死他。给我咬死他!”贵族老爷们一个个像疯了一样叫喊着,强大的狮王竟然被秦东打得没有反击之力,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两分钟过去了,狮王终于站立不住,趴在了地上,秦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拳头毫不停歇的落在狮王的头上,所有的观众们都站起来了,有人是为狮王喊叫,希望它能脱离秦东实施反击,有些是为秦东呐喊助威的。


  三分钟过去了,狮王的耳朵、眼睛、鼻子、嘴角处都渗出了血液,观众们彻底歇斯底里了,如果狮王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秦东打死,他们的下注的钱又会打了水漂。


  四分钟过去了,狮王彻底不能动弹,已经没有了呼吸,看台上的观众们已经没有人发出声音,现场一片寂静,秦东停了下来,他的拳头上已经麻木,他张开五指活动了一下关节,抬头看了看周围看台上的观众们,那些平民老百姓们此时也根本贵族老百姓们没有什么区别了,他们也输了钱,他们已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此时都将秦东恨得要死,如果狮王能够死而复活,再把秦东咬死却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只可惜,他们的愿望永远也不能成真,秦东冷冷地看着周围的观众,突然在东面看台上最上层,他看到了一条横幅,横幅上用拉丁文写着一些字,“该死的三十七号布尔,你去死吧”,但是在拉丁文的下方却写着意思完全不同的汉字,这些汉字是:“三日后晚强行劫牢,做好准备”。


  看到这一行汉字,秦东就知道这是佩特乌斯他们写的,他的视力Bùcuò,果然看见那横幅下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两个就是刘扬和阿法尔德,他们这是通知他,三天后的晚上他们要强行攻打角斗场。


  这是不行的,角斗场不是那么好打的,以佩特乌斯和阿法尔德带的那七十多个人的战斗力,还不足以打进角斗场的地下监牢。


  他立即伸出食指向着横幅的方向摆了摆,意思是不行。那边看台上,阿法尔德也看见秦东正向他们这个方向做动作,激动起来:“刘扬大人,你看,大人已经看见我们了,咦,他在干什么?他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刘扬也看见了,他立即明白了秦东的意思,他说道:“你们大人的意思是不行,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秦东这个做手势的动作在其他观众的眼里,明显就是侮辱性动作了,许多观众当场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成片成片的人群向秦东发出“嘘嘘”声。


  秦东做完这个动作,他脱下还算干净的上衣举在手上不断地挥舞,还向观众们作出极其侮辱性的动作,这更加引起了观众们的不满和愤怒,但却又拿他没办法。


  随后秦东将上衣撕成了碎片,丢在地上,用右手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随后秦东走到狮王的尸体前,他抓住狮王的两支前爪用力一扯,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巨吼声,“啊”。


  狮王的尸体生生被秦东撕成了两半,血液和内脏、肠子哗啦啦流了一地。秦东自己已经有暴力的倾向了,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身体内的暴力因子越来越多。就想破坏、发泄。


  这种将对手杀死和撕成碎片的过程让他很有快感,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去了,如果继续呆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十足的野兽,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出去。


  观众们被秦东的残暴惊呆了,一般角斗士基本上没有虐待对手尸体的习惯。即使对手是野兽也是一样的,可秦东竟然将狮王的尸体撕成了两半,他的残暴是让观众们震惊的一部分。但大部分原因还是秦东恐怖无比的力量。


  决斗结束了,秦东依然被角斗场方面的武装力量押送回了地牢监狱,他没得反抗,在表演场的墙壁上方四周都是大量的弓箭手。而表演场和竞技场的地面有六米高的距离。秦东就算能跳上去也逃不走,弓箭手必定会将他射程刺猬。


  秦东被锁上铁链之后被押送回了地下牢房,观众们开始散场了,角斗场方面的守卫也开始清场,所有的退场通道都被打开,观众们在十分钟之内就散得干干净净。


  刘扬和阿法尔德等人也从竞技场内走了出来,大家正准备回去,这时刘扬拉住阿法尔德道:“我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


  “好吧。我们先走!”佩特乌斯说了一句,当即带着其他人先走了,留下刘扬和阿法尔德在这里。


  等人都走后,阿法尔德问道:“刘扬大人,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扬摆了摆脑袋:“等人!跟我走,我们去弄点吃的,等人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这很快就要天黑了,我可不想回去吃冷的晚餐!”


  阿法尔德对于刘扬说的等人真是莫名其妙,两人随着人群沿着街边走到了一家肉食铺子,要了几斤烤羊肉和一些酒,并再次转回了角斗场的大门口,不过刘扬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并且围着角斗场走,阿法尔德更加奇怪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竞技场的后门,刘扬在后门对面的街边大树下停下,然后蹲在树下打开了食物的包裹,分给了阿法尔德一些烤羊肉和一壶酒,自己则拿着羊肉啃了起来。


  阿法尔德一边吃着羊肉一边问:“刘扬大人,我们要等什么?”


  “别出声,吃东西,边吃边等,等我们吃完了,我们要等的人就差不多出来了!”刘扬说道。


  阿法尔德惊诧道:“什么?刘扬大人,你在角斗场内有内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吃着羊肉喝着酒,没过多久就将食物和酒吃了个干净,休息了没一会儿就看见角斗场的后门被打开了,几个甲士手持长矛走了出来在门口站立,后面有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奴隶抱着一个框子走了出来,他走到后门附近的垃圾堆旁边将框子里的东西都倒掉,然后提着框子转身走进了后门,随后几个持矛的甲士也跟着进了后门,后门随后被里面锁上。


  “快,跟我来!”刘扬见后门关上后立即起身向垃圾堆走去。


  阿法尔德被刘扬弄糊涂了,但他还是跟着走了过去,等到了垃圾堆边,刘扬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那奴隶刚刚倒的垃圾里翻找什么,很快,一块破布被他翻了出来,刘扬大喜:“对,就是这样,阿法尔德,你还记得你们大人先前在角斗场脱下上衣撕成碎片散落一地吗?我猜他肯定把要说的话写在了衣服上,我们快仔细找找,将所有的碎布全部找齐!”


  阿法尔德苦着脸,捏着鼻子道:“刘扬大人,如果你早说是来垃圾堆找东西,我肯定先找了东西再吃晚餐,现在我刚刚吃的羊肉都快要吐出来了!”


  “别废话了,你想不想救你们家大人?想救的话就快点找!趁着收垃圾的人还没有来把那件衣服的布片全部找齐!”刘扬一边说一边翻找。


  阿法尔德见刘扬这么说,也只能忍着难闻的臭气翻找破布,两人的努力没有白费,不出一颗种就将一件衣服上的布片全部找齐了,垃圾堆也被他们翻得散落一地。


  却说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两人在回去皇宫的专用通道内,普尔喀利亚有些担忧的说道:“经过这一次,秦东已经在所有君士坦丁堡市民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秦东表现得太过了,他展示了自己的强大的力量,下次他再上场的时候,那些赌棍们还会买他输吗?我看有点玄,下次我们赢的钱估计会少很多!”


  皇帝马尔西安神秘一笑道:“我倒不这么认为!”


  普尔喀丽亚疑惑道:“为什么?难道不是吗?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了秦东的战斗很强,跟将狮王撕裂成两半,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这只是说明他的力量强大,并不表示他的战斗力也很强!”马尔西安反驳了一句,随即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让他戴上面罩吗?”


  这一点普尔喀丽亚确实不明白,她问道:“我最尊敬的陛下,那您当初为什么这么做呢,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马尔西安点头笑道:“当然,你想想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有谁能真正知道他到底是谁呢?秦东只有一个,只要他一直戴着面具上场,我们想让他叫什么名字,他就叫什么名字,我们想让他是几号,他就是几号,我们完全可以让另外的人用他的名字上场输掉一场比赛,下一场比赛肯定所有人都会买他赢,我们就用另外一个人代替他戴上面具上场,这个人会被杀死,然后我们赢了所有人的钱!哈哈哈……”。


  普尔喀丽亚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了,她仔细盯着马尔西安道:“想不到你这个军人出身的人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奸诈!”


  “没办法啊,这都是被你们这帮人,还有元老院、丞相阿尔帕斯那个老狐狸逼的!”马尔西安耸耸肩膀,一边走又一边说道:“接下来,我们又可以让秦东以一个新人出现在角斗场上,让他成为强大的角斗士之后再让别人代替他死亡,这样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得把那些贵族老爷们的钱都赢过来!”


  普尔喀丽亚道:“我发现我看不透你了!”


  “我还是我,而你已经不是你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政治交易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的庄园里。


  能够在君士坦丁堡城内拥有一个庄园,即使是一个很小的庄园,也显示出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的能耐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享受这样的奢华生活,即使帝国高层官员中也很少有人在城内有一座庄园。


  一身妖艳打扮的梅克涅婕琳娜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达官贵Rénmen和贵妇Rénmen在庄园的草坪上进行各种肮脏的政治交易和官商勾结的勾当,脸上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能耐做这样的事情,这座庄园已经成为君士坦丁堡城内最为隐秘但又最为有名的地方,实际上也是最为肮脏的地方。


  “伯爵大人,雷蒙队长到了!”一个侍卫走到梅克涅婕琳娜身后不远处躬身行礼汇报。


  梅克涅婕琳娜回过神来后说:“请他请来吧!”


  “是,伯爵大人!”


  侍卫退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侍卫的请雷蒙进来的声音,雷蒙是角斗场的常驻军队队长,相当于一个正规军团下属的联队长,他手下有五百人,其中一百骑兵,一百弓箭手,两百长矛手,一百短剑盾牌手,在角斗场内,除了主官官员克布罗之外,就属他的官职最高,他相当于克布罗的副手。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了一个浑厚男人的声音:“尊贵美丽的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您的美貌能使日月失去光辉。能让天下所有女人黯然失色,您卑微的仆人雷蒙给您行礼了,能够受邀来到您的庄园并且面见您本人。是雷蒙莫大的荣耀!”


  梅克涅婕琳娜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低头抚胸弯腰行礼的男人,手指头一抬:“抬起头来!”


  雷蒙慢慢抬起了头,这个男人满脸的胡子,身上的行伍气息却不是很浓厚,军人的气质虽然还留有残存,但已经很少很少。他长相一般,虽然满脸的胡须,但不是剽悍的那种。神情虽然小心谨慎,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邪气,看来这些年此人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钻研升官之道上了。


  梅克涅婕琳娜打量了雷蒙一会儿之后称赞了一句:“好一个强壮的男人!”


  雷蒙早就听说这个女人喜欢强壮的男人,越强壮她越喜欢。这次亲耳听到她称赞自己。他怎么不得意?当即再次行礼道:“谢谢伯爵大人的赞扬,雷蒙很乐意为您效劳!”


  梅克涅婕琳娜把雷蒙找来可不是让他来跟自己搞一夜情的,而是为了秦东,她指着椅子道:“雷蒙队长,请坐!”


  雷蒙连连道谢,非常小心地坐在了椅子上,梅克涅婕琳娜倒了一杯红酒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将右腿叠在左腿上说道:“雷蒙队长。虽然本伯爵大人是第一次见你,但是以前却是听说雷蒙队长的大名。我对你是很了解的,想必雷蒙队长也多少听说过我,今天把你请来是有一庄生意想跟你做,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直接进入主题,不管这桩生意能不能做成,早已经准备Hǎode美女和美酒都在等你去享用!”


  将雷蒙请来之前,梅克涅婕琳娜早就对雷蒙做过调查,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小人,很贪财,但最喜欢的还是升官,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但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而且没有后台,因此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一个联队长。


  雷蒙也早就听过梅克涅婕琳娜的名号,这个女人在君士坦丁堡城内呼风唤雨,连皇帝都不一定能办到的事情,她都能够办到,跟她做生意基本上都是政治交易,或者是官商勾结的大买卖,对此,雷蒙也是早有耳闻,现在听梅克涅婕琳娜这么一说,他当即欣喜若狂,连忙答应:“雷蒙很乐意为伯爵大人效劳!”


  梅克涅婕琳娜看见雷蒙的表情,脸上嫣然一笑道:“好,雷蒙队长是个爽快人,我喜欢,是这样的,你们角斗场有一个死囚角斗士,我很欣赏这个人,所以我想把他弄出来!”


  雷蒙并非蠢蛋,他立刻明白梅克涅婕琳娜想把谁弄出去,问道:“伯爵大人该不会是想把三十七号布尔弄出来吧?既然伯爵大人这么有诚意,我就实话实说了,如果是把其他人弄出来,我随便想点办法都能办到,但是想把三十七号布尔弄出去很点困难,我想您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吧?”


  梅克涅婕琳娜心中一动,问道:“哦?雷蒙队长,难道这个布尔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份?”


  “当然!”雷蒙低声道:“伯爵大人,他就是一个多月之前杀了八百城卫军,造成五百多人受伤的秦东,他原本是被关在监狱地牢的,后来转到了我们角斗场,这件事情是皇帝陛下亲自下令的,要是出了问题,恐怕掉脑袋都是轻的!”


  梅克涅婕琳娜没想到秦东就是那个人,当时秦东闹的动静太大,整个帝国都给惊动了,别说她梅克涅婕琳娜,就算是三岁小儿都没有不知道秦东的名号的,从这一方面也能为秦东的另外一个身份增加说服力。


  她笑道:“原来是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反而更加想得到他了,这件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恐怕很难办到,但是对于雷蒙队长,我想应该不是问题,我并不需要你将他弄出来,我只需要你偷偷打开地牢的大门就可以了,其他的自然会有别人来做,你也不需要亲自去做,可以找一个可靠的人,要是你最信任的人,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你也来得及灭口,如果雷蒙队长同意,我将为你谋得一个军团长的职位,如果你不想做军职了。我还可以为你谋取一个郡执政官的职位,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一个月之内。雷蒙队长就可以达成所愿,我的信誉,雷蒙队长应该信得过吧?在我这里,每次聚会达成的交易最少也有八桩,牵涉到的财富上百万金币”。


  “当然,当然,雷蒙对伯爵大人的信誉是绝对信得过的!”雷蒙连忙点头。说着思索了一会就问道:“伯爵大人想让我什么时候动手?”


  很显然,雷蒙动心了,做个角斗场的护卫头子根本没有什么油水。比监狱的牢头都不如,这也是他一直呆在联队长的位置上没有动过的原因,想要升官,没钱能行吗?三岁小儿都知道没有钱财铺路想在仕途上发展基本上是不Kěnéng的。


  现在梅克涅婕琳娜答应他让他能做一个军团长或者郡县执政官。无论哪一个都比他现在的护卫头子强上一百倍。军团是东罗马帝国在这个时期的常备军最大编制,如果有固定的驻地,一个军团长有很多门路可以搞钱,手底下有六千多兵马,算得上手握重兵了,可做一个角斗场的联队长除了军饷什么都捞不到,没有人送礼送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什么都干不了。


  再说做一个郡县的执政官,这是一个行省下面一级的地方最高官员。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想怎么捞钱就怎么捞,这根本不是一个角斗场的看守头子能比的,没有什么好考虑的,雷蒙根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梅克涅婕琳娜早就预料到雷蒙会禁不住诱.惑而答应,却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爽快,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她想了想说道:“你看明天晚上行不行?”


  “明天晚上?”雷蒙没想到梅克涅婕琳娜这么着急,心说你想男人也不能想成这副猴急的样子啊,这世上这么多男人,这几天随便找几个男人对付一下都行啊,这么几天都等不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雷蒙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才说:“伯爵大人,一天的时间太短了,你看后天晚上行吗?让我多出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好,那就后天晚上!”梅克涅婕琳娜答应了,她主要是担心秦东在角斗场的地牢里呆的时间太长会有危险,角斗场的死囚角斗士呆在地牢的时间越长,危险性就越高,君士坦丁堡城内有很多输了钱的老爷们想通过角斗士而控制比赛的胜负,还出现过有人收买了角斗场内部人员给角斗士下毒,让原本这场必胜的决斗最后却输掉,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雷蒙在梅克涅婕琳娜的庄园里美美的享受了一番,知道深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当他走出庄园正准备骑上马离开的时候,后面一个肥胖的人刚好从里面出来,这人正是角斗场的负责主官克布罗。


  克布罗看着雷蒙骑上马离开,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Kěnéng啊,如果他有路子,也不会窝在角斗场十几年不动位置了,不行,我得盯着他!”


  相比雷蒙,克布罗的位置又是一个香饽饽了,真正的香饽饽,角斗场不仅负责买卖奴隶和死囚,而且收取门票和开设赌局盘口,门票什么的都是小钱,真正的大头是开设赌局盘口,这是一块巨大的蛋糕,虽然雷蒙和克布罗是同级,但是地位和收入却是天差地别。


  角斗场开设赌局盘口这一块,背后站着诸多帝国的高层大佬,他们都要从这里分一杯羹,流入到国库的钱却不多,大部分都被帝国高层大佬们给暗中瓜分了,唯有将这些大佬们喂饱了,克布罗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尽管他来的时间不长,但他对此早就轻车路熟,各方面的关系也打点得很好,喂饱那些大佬们,他自己再从里面偷偷捞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就足够把他吃得撑圆了肚皮,因此他无路如何都要保住这个位置,刚才他看见了雷蒙出现在梅克涅婕琳娜的庄园里,他立即感觉到了危急,他以为雷蒙要对他的位置下手了,否则他怎么Kěnéng出现在这里?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没有人以为来这里是真正来玩乐的,雷蒙肯定想通过这里的渠道拿下他这个角斗场主官的官职。


  第二天上午,雷蒙将自己手下最忠心的一个百夫长尼莫叫进了自己的房间,前几天他手下的其中一个百夫长阿普尔被调走了,这个人让他非常讨厌,他一直不喜欢阿普尔,总是找阿普尔的麻烦,但阿普尔是个正规的军人,做事一板一眼,基本上不犯什么错误,让他根本找不到借口整阿普尔,前几天阿普尔调走了,为此他还高兴了好几天,但谁知道后来传来消息说阿普尔升任了城卫军第一联队的联队长,这个联队有一千多人啊,一下子就踩到了他的头上去了,这让他气的差点吐血,他还担心阿普尔以后会找他的麻烦,因为城卫军就是管治安和城防的,角斗场的治安自然也是在城卫军的管辖范围内。


  “尼莫,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雷蒙看着尼莫说道,尼莫是他手下的百夫长,也是他的奴隶,他对尼莫有生杀大权。


  尼莫行礼道:“大人,尼莫随时为您效劳!”


  “你过来!”雷蒙将尼莫拉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最后又道:“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我就会调去做一个郡县执政官,到时候你愿意我一去的话,我会让你做郡县治安联队长,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会推荐你做这里的联队长,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尼莫低头思索了一番说道:“Shìde,大人,属下是大人的奴隶,一切听从大人的指令!”


  “很好,你放心,即使你出事了,我也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没过多久,在克布罗的房里,一个人向克布罗报告:“大人,小人自从得了您的指派之后就一直盯着雷蒙,小人刚才发现他把尼莫找去,两人在房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尼莫出来的时候都躲躲闪闪的,很不正常,小人他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克布罗脸色阴沉,掏出几枚金币丢在桌子上道:“你干的很好,这些钱是你的了,继续给我盯着他们两个!”


  “明白,明白!”那人欣喜得抓过金币答应。


  第一百七十三章失败和灭口

  第三天晚上,为了让尼莫能够便宜行事,也为了事后没有他的责任,雷蒙没有安排他值夜,而是另外安排了别人。


  换岗之后尼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直到晚饭过后都没有出去,深夜时分,他穿着一身铠甲,腰配大剑出了房间,每走到一个转角他都会停下观察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没过多久,他就走到了进入地下监牢的通道入口,门口四个持矛甲士见是尼莫,行了一个礼就让他进去了。


  在他进入通道之后,身后闪出一个人影,人影很快不见了,但没过多久出现在克布罗的房间内,“大人,小人发现尼莫进了地牢的通道!”


  克布罗听了之后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尼莫是百夫长,属于这里五个百夫长其中的一个,此人竟然带队巡逻,进入地牢的通道是非常正常的,他感觉这个手下有点太想在他面前表现了,这种事情都要来汇报,这不是打扰他休息吗?

  可是那人又道:“大人,尼莫今晚并不值夜,他没有带队站岗和巡逻的任务!”


  “什么?”这下克布罗不能淡定了,他非常警惕,这里没有值守任务的军官和士兵一般都会离开出去玩乐,家在城内的军官基本上都会回家,据他所知尼莫的家就在城内,这么晚了,尼莫没有值守任务,不回家还进入地牢通道干什么?

  难道?克布罗心中一惊,他立即道:“快跟我出去。马上把值守巡逻的百夫长叫上,让他带队快点跟上来!”说着立即走了出去。


  那人答道:“是,大人!”


  却说尼莫进入了前往地牢的通道之后。他立即感觉身上有些冷,这条平时走了无数遍的通道此时显得格外的长,而且很阴冷,这是一种心理作用。


  他知道这次要做的事情的危险性,一旦被人发现就是死的下场,还很有Kěnéng连累家人,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别无选择,他是雷蒙的奴隶,他的命操持在雷蒙手上。


  通道内并不是每隔几米都站者士兵守卫。这条通道并不是一直通到地牢的大门,每隔十几米就会直转九十度转弯,要抵达地牢的大门需要绕很多弯,实际上是一个迷宫。地牢的大门就在这个迷宫的中间。需要不停的走对正确的通道才能最终抵达地牢的大门。


  他需要做的任务就是杀死守卫地牢大门的四个守卫,取得他们身上的钥匙打开地牢的大门,然后等秦东从地牢内出来并且为秦东带路,当然如果逃走的途中遇到了阻拦,都由秦东开路,他跟在身后不露面,如果有人看见他,他就要干掉看见他的人。不让人发现他曾经出现在这里。


  想要从地牢有两处地方可以出去,第一个就是地牢的大门。第二个是升降台,现在是深夜,操作升降台的奴隶们早就回去睡觉了,升降台上方的顶盖无法打开,因此这条路行不通,唯一就是从地牢大门逃走,所以尼莫只需要干掉四个守卫地牢大门的士兵。


  以他的武力想要杀死四个士兵,而且是正面面对面,也不是很轻松的,只能利用自己是熟人,而且是军官,趁四个士兵不防备的时候突然下手,才有Kěnéng以最快的Sùdù干净利落的杀死他们,不让他们发出声音。


  尼莫终于走到了地牢的大门处,他躲在转弯处看见四个甲士手持长矛,腰挂短剑站在大门两侧。


  “什么人!”其中一个士兵发现拐角处有什么响动,立即出声喝道,同时与另外三个士兵一起端着长矛对准尼莫的防线,身体呈戒备状态。


  尼莫知道自己了,他立即笑呵呵走了出去,很快便来到了地牢大门口,“是我!”


  “是尼莫大人啊,收起来,都收起来!”领头的士兵看见是尼莫后,立即让另外三个士兵将长矛收了起来。


  等尼莫走近之后,那领头的士兵问道:“尼莫大人,您今天不是不值守吗?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尼莫从背后拿出来两只烧鸡道:“给,今天跟雷蒙大人去赴宴,雷蒙大人惦记你们,让我专门给你们带来两只烧鸡慰劳你们!”


  四个士兵都大喜,领头的士兵连忙道:“雷蒙大人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去赴宴也没忘记我们这些小兵,尼莫大人,替我们谢谢雷蒙大人!”


  “我会的!给,那去吃吧,我看着你们吃完了回去向大人复命!”尼莫说着将烧鸡递了过去。


  领头的士兵二话不说接过烧鸡就给另外三个士兵分了,每人半只,另外三个士兵各自拿着半边烧鸡靠在墙上开始吃了,只有领头的士兵还拿着烧鸡跟尼莫说话。


  尼莫见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立即抽出大剑一剑将领头的士兵砍死,但他这个举动正好被另外一个士兵看见了,那士兵当即大叫:“他要劫狱,有人要劫狱啊!”


  另外两个士兵听到喊叫,立即丢了烧鸡端起长矛迎战,此时尼莫已经冲过去砍死了刚才喊叫的士兵,就剩他们两个了。


  尼莫左劈右砍,三两下就砍死了第三个士兵,第四个士兵没抵挡两下也被砍死了,尼莫喘了一口粗气将大剑插进剑鞘,然后蹲下在士兵身上开始寻找开启大门的钥匙,一连在两个士兵身上找了都没有找到,最后在领头的士兵身上才找到正要起身去开门。


  这时转角处突然传来克布罗的声音:“好啊,我当雷蒙让你干什么呢,原来是让你来偷放死囚角斗士,来人,把他抓起来!”


  得到指令的大批士兵立即冲过去将尼莫围着,尼莫知道自己完了,钥匙就在他的手上。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打开地牢的大门了,他当即抽出大剑与包围他的士兵战在一起。


  克布罗看见后立即道:“别杀他,我要活的!”


  他还要靠尼莫把雷蒙挖出来。如果尼莫死了,不是没有证据把雷蒙揪出来了吗?士兵得到指令之后进攻的时候就小心了很多,既然担心捅死尼莫,又担心尼莫伤到他们自己。


  尼莫终究敌不过这么多人,在砍伤了好几个人之后被士兵们用长矛顶住了咽喉,就这样被抓了。


  地牢离着外面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秦东等囚犯们在地牢里听得清清楚楚。秦东听到外面传进来喊声时就知道梅克涅婕琳娜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后来喊杀声没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他刚刚兴起的希望就这样没了。


  对于这次的逃狱计划,他原本就没有抱有很大的希望,他的目的在于梅克涅婕琳娜,通过这件事情。他对梅克涅婕琳娜的试探结束了。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这件事情也说明了梅克涅婕琳娜还是忠于组织的,否则她不会派人来劫狱,直接向皇帝告密岂不是更好?

  尼莫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雷蒙知道了,他的心开始提起来,现在他已经不想升官的事情,而是要担心尼莫会不会咬出他,不过他想了很久确定他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尼莫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上,绝不会轻易招供。


  雷蒙虽然确信自己暂时应该没事的。但他还是很担心,他必须要做什么,他觉得首先他要把这件事情立即告诉梅克涅婕琳娜,另外再想办法杀了尼莫灭口,只有尼莫死了他才彻底安全。


  想清楚之后,雷蒙立即向梅克涅婕琳娜的庄园赶去,此时梅克涅婕琳娜也正在等他的消息,她看见雷蒙一脸慌张的过来就知道事情失败了。


  “雷蒙,你怎么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梅克涅婕琳娜明知故问。


  雷蒙慌张道:“尊敬的伯爵大人,事情麻烦了,尼莫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但他还是失败了,现在他已经被克布罗抓住,很Kěnéng会把我供出来!”


  梅克涅婕琳娜见他这个样子,立即安慰道:“雷蒙,你先别慌张,我问你,尼莫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奴隶,也是我手下百夫长!”


  梅克涅婕琳娜想了想问:“那么你你认为他有Kěnéng会马上供出你吗?”


  雷蒙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尼莫这个人我很清楚,他很爱他的家人,现在他的家人在我手上,我想他在段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把我供出来!”


  梅克涅婕琳娜喝了一口红酒说:“很好,这不就让你有时间扫除尾巴吗?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想办法灭口,否则以克布罗的手段,尼莫很Kěnéng顶不了多久就会把你供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么办了,雷蒙点了点头,看了看梅克涅婕琳娜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梅克涅婕琳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嫣然一笑道:“雷蒙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没有被克布罗抓住把柄,就算你是尼莫的主人,你的责任也不大,我再找人帮你给上面说说话,你应该没事的,而且我还要靠你帮我办事,怎么会让你被抓?我还是那句话,事成之后,我答应的事情就会兑现!”


  雷蒙千恩万谢,连连行礼道:“谢谢伯爵大人,谢谢,只要我当上一个军团长或者郡执政官,以后雷蒙一定誓死为伯爵大人效劳!”


  梅克涅婕琳娜听后美目中的神光连连闪动,随即笑道:“你明白就行了,去吧,你这边一定要加快Sùdù把尼莫的嘴堵死,我这边才好让人帮你说话!”


  “是是是,伯爵大人,小人告退!”雷蒙说着倒退着出去了。


  梅克涅婕琳娜看着雷蒙出去之后,拉动了旁边一根绳子,这绳子连接另外一个房间的铃铛,如果有什么事情只需要拉动绳子,隔壁房里的仆Rénmen就能听见并且立即赶过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佩剑的侍卫走进来行礼:“伯爵大人!属下为您效劳!”


  梅克涅婕琳娜站在窗户旁看着雷蒙走出了庄园,说道:“派人去杀了雷蒙!”


  那侍卫不解道:“伯爵大人,您的仆人愚昧,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您不是还要靠雷蒙救人吗?怎么现在就杀死他?”


  梅克涅婕琳娜转过身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慢慢度步过去在那侍卫的身边吐气如兰,十足的一副媚态,转到他的背后一边抚摸着他的强壮的胸部,一边喘息着道:“这个世上并不缺乏才华横溢的人,也并不缺乏武力超凡的人,缺乏的是忠心的人,一时的忠心并不难,难的是一生都只忠于一个人!雷蒙这个人可以用,如果事情顺利,留着他也无妨,不过现在事情败露了,他就慌张成这个样子,他怕死,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他并不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我们要救人有很多办法,并不一定要靠他,留着他对于我们太危险了,并不是我怕事,而是我们要救的人是被皇帝亲自关照过的,这件事情出来之后,皇帝肯定会派人彻查,到时候一旦查到他身上,你以为他能扛得住吗?”


  那侍卫被梅克涅婕琳娜摸得浑身不自在,连忙道:“是,属下明白了,一个小时之后,您就能接到雷蒙被杀的报告!属下告辞了!”说完后挣脱梅克涅婕琳娜的纠缠退了出去,留下一脸幽怨的梅克涅婕琳娜。


  却说雷蒙骑着马从庄园出来之后就往角斗场方向而去,他必须要回去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克布罗是否已经开始审问尼莫,尼莫的是如何回答的,这些都是他需要弄清楚的。


  他怕得要死,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混到联队长的职位,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丢了官职岂不是亏了?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灭口。


  离着角斗场已经不足一罗里了,他加快了Sùdù,这时突然从街道两侧的房顶上跳下了好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这些人将他和战马团团围住,他大惊,正准备强行冲出去,可突然从前方射来一箭。


  他来不及拔剑就被射中了胸口跌落下马,战马跑了,一个剑结果了雷蒙,然后其他几个斗篷人抬着雷蒙的尸体进了一条巷子,很快消失不见。


  第一百七十四章准备逃跑

  “哐当”一声响,角斗场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进来,大量的弓箭手守住了大门口,克布罗带头走在前面,死囚角斗士们开始喧闹起来,地牢里实在是太闷了,大家都是死囚角斗士,该说的话,要说的话早就说完,以至于在大多数时候地牢里都是非常安静的,现在有人进来,他们当然要闹上一闹。


  克布罗没理睬其他死囚,直接走到秦东的牢门前看着秦东道:“昨晚有人想打开地牢的大门,我想那个人应该是来救你的吧?”


  秦东耸耸肩膀:“这我可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来救我的呢?”


  克布罗虽然才来上任没多久,但是却对这里很了解,如果不是秦东干掉了上一任官员,他克布罗还没有机会当角斗场的官员,说实在话他还得感谢秦东。


  克布罗见秦东不承认,也没有逼问,他继续道:“你别装了,我们已经抓到了昨晚那个人,他叫尼莫,是这里的守卫百夫长,他是被人指使的,指使者就是我的副手雷蒙联队长,昨晚他被我们抓住之后,没过多久,雷蒙也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们已经严刑审问了尼莫,他交代是雷蒙指使他干的,任务就是打开地牢的大门,虽然他不知道他真正要救的人是谁,但我猜到是你,对不对?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没有机会逃走。这里的戒备得连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更飞不进来!”


  秦东静静的听着,等克布罗说完后问道:“如果你说完了。那么你可以走了,这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你这样金贵的身体恐怕呆不了多久!”


  “三十七号,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会对你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但是,请你配合我。不要捣乱,不要想着逃走,如果你出了事。我会很倒霉,为了不让我自己倒霉,我必须把你看紧点,所以请不要逼我用对付其他囚犯的手段对服你。这样不好。不仅对你不好,而且对我对所有人都不好!”克布罗喋喋不休地又说了一大堆。


  秦东再次问道:“你说完了吗?”


  “最后一句!”克布罗道:“出来吧,有人想见你!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对你还真是痴心不改,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点,说句实话,你除了杀人很在行之外,我看不出你那方面会比我强!”


  秦东听到这句话之后暗中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这几天梅克涅婕琳娜不会来找他。如果这个女人不过来,他的真正逃狱计划实施起来会出现很大的变数。以后还得在这里呆多久只有天知道。


  秦东必须确定自己在某一天能够上场决斗,只有知道了具体的时间,他才能动手,也能让外面的佩特乌斯和刘扬等人能够及时的配合,而这个确定具体时间的人就是梅克涅婕琳娜。


  还是在上次见面的房间,秦东见到了梅克涅婕琳娜,这个女人还是那么贵气、妖艳、却又不失雍容华贵,想亲近她的男人必须得有一定的自信才行,否则很Kěnéng自惭形秽。


  确定房门外面没人之后,梅克涅婕琳娜坐在秦东的对面说道:“昨晚的营救失败了,想必你已经知道?”


  秦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梅克涅婕琳娜看了看秦东,见他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又道:“我正在全力想办法,一定会把你弄出去,你一定要撑住!”


  秦东思索了一番说道:“短时间之内向从外部入手很困难了,毕竟昨晚的事情太大,Kěnéng连皇帝都惊动了,这样吧,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你去找克布罗确定我下一场上场的时间,你一定要得到准确的时间,得到这个准确的时间之后你在……”秦东没有说完,停了一下后起身在梅克涅婕琳娜的耳边低声说出了后面的内容。


  梅克涅婕琳娜听了之后确认道:“我只需要在这个地点画上这个图案就可以了?”


  秦东点头道:“对,你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他之所以要确定下一场上场的时间就是因为他的上场时间并不是由角斗场方面决定的,而是由皇帝决定的,这一点秦东非常清楚,皇帝的工作很多,不Kěnéng临时决定来看决斗,因此皇帝的行程必定有一个,而皇宫方面肯定会提前通知角斗场,但是为了防止皇帝突然不来了,而角斗场方面又进行了大量的宣传这种撞车的事情发生,所以角斗场在秦东上场之前是不进行宣传的,不进行宣传那就只有在决斗的当天,市民们才会得到消息,可这个时间对于佩特乌斯等人太短了,时间不够怎么能把准备工作做好?所以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秦东必须要确定他上场的时间,让佩特乌斯等人得知具体的时间之后做好充足的准备。


  秦东被押送回地牢之后,梅克涅婕琳娜再次见到了克布罗,克布罗对她非常的巴结,这个女人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他不敢得罪,谁知道这女人背后站着多少个帝国高层大佬?

  “伯爵大人,不知道您和那位勇士交流得怎么样?”克布罗嬉笑着着走进来,说句话的时候还做着特别的手势,神情非常的猥琐,那意思不言而喻。


  梅克涅婕琳娜喝了一口酒瞟了克布罗一眼道:“克布罗大人,这好像不是你能打听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种私密事情吗?”


  “当然,当然,小人多嘴,小人多嘴,请求伯爵大人饶恕您忠实的仆人的罪过吧!”克布罗嘴上是在道歉,但实际上心里却没有多少尊敬。


  梅克涅婕琳娜摆了摆手,“算了。你也不故意问的,以后别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了,布尔下次上场是什么时间?”


  最后这句话问得非常随意。克布罗也没想到其他方面去,他说道:“伯爵大人,布尔的上场时间对于外界是保密的,不过对于伯爵大人来说,这也用不着保密,时间大约定在三天后!”


  梅克涅婕琳娜皱眉道:“为什么说是大约?”


  克布罗耸耸肩膀道:“皇室方面虽然通知的时间是三天后,但是那天皇帝会不会因为有国事要处理而来不了。这个谁知道?所以皇帝不到场,谁都不知道时间是确定的!”


  克布罗的这几句话里透露了不少信息,秦东的出场时间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定在三天后,不过这要看那天皇帝是否到场,如果皇帝不到场,那么秦东就不会上场。如果皇帝到场。那么秦东就会上场,这说明只要皇帝有空,他就会来看秦东跟别的角斗士决斗!从另一方面来说,皇帝对秦东的态度,非常重视,他到底重视秦东什么呢?是喜欢他的搏斗方式,还是欣赏他这个人?又或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一点无从得知。


  梅克涅婕琳娜很快离开了角斗场,她必须去完成秦东交代的任务。把一个特殊的图案画在秦东制定的地点。


  当天下午,佩特乌斯、阿法尔德、曹查理、刘扬等人都在落脚处等消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们还没有收到消息。


  这时一个市民打扮的护卫快步走进来报告:“诸位大人,图案出现了,我们从垃圾堆里找回来的那件破衣服上的图案出现了,我和另外两个兄弟一直蹲守在那里,就在刚才出现的,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谁画上去的!”


  “是吗?”佩特乌斯站起来问道,“图案复制下来了吗?”


  “Shìde,佩特乌斯大人!”那护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白布交给佩特乌斯,白布上画着一个非常奇怪、繁琐的图案。


  佩特乌斯接过白布一看,抬头道:“时间确定了,定在三天后!三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


  众人围上去将白布看了一遍,确实是三天后,图案上的信息显示的时间就是三天后。


  接下来就是大家分工,佩特乌斯和曹查理两人带着非战斗人员出城等候消息,他们这些人不能参加战斗,再留在城内已经没有必要。


  阿法尔德和刘扬两人带队去营救秦东,营救完成之后和秦东一起杀出城去,趁着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军没有得到消息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去!


  三天的时间,阿法尔德和刘扬带着七十个战斗人员做足了充足的准备时间,他们在这三天时间里将兵器偷偷都运进了藏了起来,只有趁着竞技场内没有赛马和决斗的时间才能偷偷运进去,其他时间因为有赛马和决斗,在观众进场时都盘查得比较严,武器根本就不能带进去。


  这几天秦东一直在地牢里养精蓄锐,他没吵也没闹,通常是吃完食物就休息,要么打坐养神,要么小小的运动一下活动筋骨。


  在秦东上场的前一天,亚纳多留斯神父来了,克布罗对这个君士坦丁堡教区牧首非常尊敬,特别给面子,这个老神棍很轻松就见到了秦东,不过秦东对这个老神棍防备甚严,这类神棍不比其他人,这类人有自己的信仰,不过真正的信仰者又有多少呢?其中还有不少人打着神的幌子招摇撞骗,另外还有人只是批着这层外衣,实际上是利用这层外衣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东也知道亚纳多留斯神父的目的,无非是想将他忽悠进教会,然后利用他的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来达到传教的目的,而自从知道秦东是匈奴千夫长之后,亚纳多留斯这种心思更加迫切了。


  秦东并不相信亚纳多留斯是纯粹的信仰者,不相信他是为了传教而忽悠自己,他肯定是想借传教而提高自己的名望,说到底,他还是为了自己,因此秦东并不认为亚纳多留斯值得信任,不过这妨碍秦东利用他,或者说是大家互相利用。


  亚纳多留斯见到秦东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像呆在这里越活越滋润了,看来这里的伙食Bùcuò,而且也是你喜欢的环境!”


  秦东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很你换一换!”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亚纳多留斯笑了笑,又道:“对了,你的逃亡计划做得怎么样了?确定时间了吗?”


  秦东点了点头,他没有告诉亚纳多留斯真正的逃脱时间,而是把时间延后了,“时间已经定了,你在一个礼拜之后下午五点,让你的远房侄儿在城门口接应我们,另外我还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批骑兵铠甲,数量最少要一千套,这点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亚纳多留斯吓了一大跳,一千套骑兵铠甲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有现成的买当然好,但是如果要在君士坦丁堡城内各个铁匠铺定做就需要等上一些时间了,其实帝国营造监有专门的部门生产军器装备,只不过私人根本不Kěnéng买到。


  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罗马帝国之后,西罗马帝国沿袭了罗马帝国的军制和军备,依然重视重步兵方阵的发展和研究,不过东罗马帝国由于被蛮族的骑兵打得够惨,所以开始摒弃罗马帝国原来的军制,对骑兵,特别是重骑兵的发展特别重视,还专门成立了制造骑兵装备的生产部门,并且成立了专门的骑兵部队,只不过骑兵的发展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东罗马帝国的骑兵能不能拉出去打仗还不知道。


  “一千套骑兵铠甲?人和马的铠甲都要?这恐怕有点难度,而且这是一笔巨大的花费吧?我们教会可负担不起啊!”


  秦东笑道:“别装蒜,我知道你能办到,以你君士坦丁堡教区牧首的身份还办不成这么一件小事,那我还真是有点鄙视你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多少钱弄来的,我就给你多少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亚纳多留斯道:“你让我白干?不让我赚点?再说你有这么多钱吗?”


  秦东神秘一笑:“现在没有,过几天就有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对手巴特


  秦东上场的时间又到了,今天下午恰好皇帝马尔西安有空,原定前往角斗场观看秦东与别的角斗士决斗的行程没有发生变化。


  按照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两人的计划,今天是秦东以布尔这个身份参加的倒数第二场决斗,这次过后,下一场他们就会安排另外的角斗士戴着面具代替秦东以布尔的身份参加决斗,那时候就是布尔的死期,而秦东则会以一个新的身份,新人的姿态再次出现在角斗场上。


  角斗士的存活率很低,一般能出场五六次就算是命大的了,如果某个角斗士一直赢,那么赌徒们肯定会将宝押在他的身上,赌局盘口结束角斗场方面就要赔钱,因此角斗场不会让某一个角斗士一直赢下去,就算是下药毒害也罢,暗中弄鬼也好,总之会让他输掉比赛,如果那一次所有的观众都买他赢,角斗场就赚翻了。


  秦东这次很“不幸”,说是不幸,其实是角斗场方面的安排,这次他的对手是巴特,就是秦东刚被送进角斗场地牢时那个向他挑衅的死囚。


  巴特确实很厉害,他已经连续三十三场不败了,这在角斗场的历史上是一个奇迹,他成为死囚角斗士已经五年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活到现在,并且接连三十三场不败,他是君士坦丁堡角斗场活得最长的死囚角斗士。


  下午四点,原本预定的几场决斗已经结束了。角斗场地牢这次有一个死囚死去,在这几场决斗结束后,再次加了一场。这是今天上午角斗场方面才宣布的消息,消息称下午原本的决斗结束后,会再安排一场决斗,以三十七号布尔对战“斗战之王”巴特。


  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引发了君士坦丁堡市民们的诸多议论,他们都在议论这两个人谁会获胜,布尔不用说。据说这个家伙前几天在角斗场上把所有观众都得罪了,他竟然鄙视观众们,角斗场成立以来。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角斗士敢挑衅观众的事情,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而巴特这个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常胜将军。这五年来,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们对他可谓是耳熟能详。如果说君士坦丁堡城内市民当中有人Kěnéng不知道皇帝是谁都不奇怪,但绝对没有人不知道巴特的大名,这个家伙对于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们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


  秦东和巴特两人同时被士兵们从牢房里提了出来,沉重的脚链声音响彻了整个地牢,巴特看见对手是秦东,竟然大笑道:“哈哈哈,可怜的布尔。你终于碰上我了,我早就说过。你迟早会遇上我的,我说对了吧?这次你逃不掉了!”


  秦东也不看巴特,眼睛看着前方,双脚拖着沉重的脚链平稳地走着,每一步的长度分毫不差,听见巴特说这样的话,只是平静道:“如果说整个地牢里还有谁是正常人的话,我想那个人绝对是我!”


  巴特不傻,他反应很快,立即明白秦东这是在嘲讽他,大怒道:“该死的布尔,你说我是疯子?”


  秦东扭头看了看巴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你是疯子吗?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疯子,我现在才知道,那死肥猪克布罗竟然安排我和一个疯子决斗,我想他一定是疯了!因为只有疯子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巴特气得大叫,眼看着就要冲过来跟秦东在地牢就打起来,这时一个百夫长说道:“我说两位死囚大老爷,马上就要决斗了,你们也不用急在一时吧?如果实在是气不过,等会上场之后在所有观众面前把对方撕成碎片,这样岂不是更爽?”


  巴特听了后竟然不闹了,非常认真的点头:“有道理!”


  在万众期待的瞩目中,升降台终于升到了表演场,秦东和巴特两人出现在十万名观众面前,由于实在太大了,有的看台距离表演场有好几百米,角斗场方面为了让观众能够很容易区别秦东和巴特,为他们两个各自准备了一套行头,巴特上身穿一件无袖的纯白色短装,下面是一条白色短裤,没有鞋子,而秦东则是一身黑色的短装,下面是黑色的裤子,同样没有鞋子。


  主持人再次露面了,他拿着卷筒大喇叭放在嘴边大喊:“观众朋友们,我们期待已久的绝世大战马上就要上演了,首先我们要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皇帝和皇后陛下到来!皇帝陛下万岁!”


  观众们全部站起来面向皇帝看台行礼并高声呼喊:“万岁!”


  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礼节性的起身向现在近十万观众挥了挥手,对于这种情况,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每个星期都要遇到,基本上都是随便应付过去就算了,主持人看见皇帝和皇后挥手之后让观众们都坐下。


  “好了,接下来请让我为所有观众们介绍我们今天的第一角斗士,那就是布尔,其实不用我介绍,观众们都对布尔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了,布尔一共只有两次出场纪录,他第一场新人战是对战三头饥饿的野狼,第二场是对战三人组合小组,在这次的决斗中,他先后杀死了两个人,最后用渔网捆住了昏迷的盾牌手,观众们要求他杀死敌人,但是他公然无视观众们的意愿,饶了盾牌手一命,不过盾牌手在偷袭他背后的时候被他转身干掉了,后来对于他违反观众意愿,角斗场方面给与他严厉的惩罚,打开兽栏放出了一头有史以来发现的最大的狮子,我们称之为狮王,布尔与狮王的决斗非常之精彩,甚至是惊险连连,最后他竟然跳到狮王的背上一拳接一拳的打死了狮王。他狮王的尸体撕成了碎片,在现场向所有观众伸出了大拇指,我想这绝对是一种侮辱性的动作。他这是在公然挑衅所有观众。为了让他好看,这次角斗场给他找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个人是谁呢?告诉我!”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后,近十万观众一起大喊:“巴特、巴特、巴特…….”。


  观众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巴特的名字,仿佛只要他出马,秦东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主持人让观众们喊了一会儿之后顺势而为叫道:“让我们有请最伟大的斗战之王‘巴特’出场”。


  巴特好像早就知道他非常受欢迎,他举着长矛在角斗场上不断的走着。向四周看台上的观众们挥手致意,还不时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嘴里大吼大叫着。那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确实很有型。


  “‘斗战之王’巴特是在五年前参加死囚角斗士决斗的,他一共打了三十三场,保持着不败的记录,请注意。是不败的记录。其中二十九场是完胜对手并杀死了他们,四场与对手打成了平手,双方两败俱伤,最后无力再战,以角斗场方面判定双方平局而结束决斗!这次与新锐黑马布尔交手,他们到底谁胜谁负呢?让我们拭目以待,赌局盘口早已经开设,现在决斗的双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做准备。而观众们还有最后的一刻钟下注,没有下注的赶快下注啊!”


  现场非常火热。整个君士坦丁堡这个时期总共不过六十万人,这次来观看决斗的人就接近十万人,其中下注的人就有六万,还有人不断的跑去投注点下注。


  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这次赚翻了,投注最少也要买一个银币,上不封顶,有的贵族老爷们一次下注的金额就高达十万金币。


  到了决斗开始前的前几分钟,马尔西安道:“把角斗场方面的人找来问一下,投注数额已经到了多少了?”


  “遵命,我的陛下!”内侍大总管答应一声行礼安排人去把克布罗找来。


  克布罗很快被太监找来了,经过询问后,内侍大总管走到马尔西安身边报告:“我的陛下,这场的下注金额已经有接近七十万金币!”


  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两人都估算到这次的投注额肯定会很高,但没想到竟然高达七十万金币,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如果多来这么几次的话就好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事不急,以后赚钱的时间还长着呢!

  马尔西安又道:“他们两个赔率分别是多少?观众们分别有多少人买他们赢?”


  内侍大总管答道:“我的陛下,布尔的赔率是1陪4,而巴特的赔率则是1赔1.5,具体有多少人买他们赢还不清楚,这需要大量的人手进行统计!”


  马尔西安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我的陛下!”


  马尔西安扭头问普尔喀丽亚:“你认为这个数字有水分吗?”


  普尔喀丽亚道:“水分?克布罗可不傻,这种数字他只Kěnéng少报,绝不会多报,如果多报了到时候他拿不出来怎么办?我相信真实的投注金额绝对不少于一百万金币,还有三四十万金币被某些人给吞了!”


  “算了,给他们一点甜头,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分就行了!”马尔西安说了一句,对于秦东参加的决斗,他和普尔喀丽亚都是一起下注,如果赢了钱他们俩平分,如果输了,不,这不Kěnéng,他们不Kěnéng输,对于一个可以角斗士胜负的角斗场,皇帝和皇后会输吗?如果他们输了钱,那么角斗场方面肯定有人要死。


  决斗的时间到了,随着主持人的提醒,连续几声巨大的铃声响过,决斗正式开始了。


  秦东和巴特从各自的休息位置上走了出来,秦东这次的装备是盾牌和短剑,而巴特的装备是长矛和渔网。


  秦东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剑,巴特右手握着长矛,左手拿着渔网,渔网并不是摆设,它也是一种武器,完全可以趁对手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将渔网撒出去罩住对手,不过撒渔网需要一些技术,很多时候拿渔网的角斗士将渔网撒出去之后没有罩住对手,而被对手近身攻击丢了性命。


  巴特将渔网的绳索绑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这样一来渔网撒出去之后可以迅速收回来再撒出去,他对于渔网的运用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两人都拿着武器弯曲着膝盖,身体微微下蹲戒备,并且不断的互相转圈,还不时的。


  秦东只参加过两次决斗,对角斗士的决斗实在谈不上熟悉,角斗士学校有这方面的专门训练,从角斗士学校出来的角斗士的决斗技巧都非常Bùcuò,他们对于武器和防具的应用要比死囚角斗士们知道得多,而死囚角斗士唯一比那些从学校出来的角斗士有优势的地方是他们是用生死磨练出来的胆量和经验,这一点是那些从角斗士学校出来的学员所不具备的。


  看台上,刘扬和阿法尔德坐在一起,看见决斗已经开始之后,刘扬说道:“这个巴特,我四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了,我也看过他很多场决斗,这个人的决斗经验非常丰富,在力量上Kěnéng不比上你家大人,不过他的身手非常灵活,特别是他对这几种武器和防具的运用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希望今天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阿法尔德信心十足地说:“大人是不会输的,他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战胜他,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如果他身上穿上防御力强的铠甲,我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挡住他,即使周围那么多弓箭手也是一样,如果他再有趁手的兵器和绝世宝马,我相信我家大人可以所向无敌”。


  刘扬点头道:“贤弟的功夫确实是天下少有,特别是他一身神力,力气大得超乎了我的想象,虽然他力气大,却不失灵活,这原本最矛盾的两种特质出现在他身上,确实非常神奇!咦,他们开始了,快通知你的兄弟们做好准备,我们准备随时出击”。


  阿法尔德点答应道:“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战巴特


  跟巴特接触了几次,并没有出现特别惊险的场面,不过秦东此时才明白渔网也可以这样用,巴特手上的渔网绳索有伸缩性,甩出去可以迅速收回然后再甩出去,好几次秦东就差点被巴特甩出来的渔网给罩住。


  秦东手上的盾牌可以挡住刀剑的劈砍,也可以挡住长矛的刺杀和横扫,但是却挡不住渔网,渔网撒过来是大面积的罩住,秦东如果不想被罩住,就只能迅速退出渔网的笼罩范围。


  一般来说,拿短剑和盾牌的角斗士都是追着拿长矛和渔网的角斗士打的,不过因为秦东刚刚才知道渔网能这么用,因此变成了他被巴特追着打。


  场面非常热闹,观众们不断的挥着手臂为他们各自支持的角斗士呐喊鼓劲,有的大喊大叫得嗓子都哑了,当他们支持的角斗士出现危险是都担心不已,当他们支持的角斗士追着对手打时,他们都兴奋得不行。


  看着秦东竟然被巴特追得满场跑,看台上的大部分的观众都大声欢呼不已,好似下一刻秦东就会被巴特用渔网罩住,然后在他们的授意下用长矛将秦东捅成筛子,而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却是心中担忧不已。


  要知道这次的赌注金额太高了,一旦决斗的结局与他们的设计的结果不相符,那么角斗场方面就会赔得血本无归,高达一百多万金币的赌注金额自从这个竞技场建成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实在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即使作为一个皇帝,马尔西安看着秦东被巴特追得狼狈逃窜都有点坐立不安。


  内侍大总管看见后走到其身边低声道:“我的陛下。克布罗肯定不敢违背您的旨意,除非他不想活了,我想他一定会Hǎode,您放心吧!”


  听了内侍大总管的话,马尔西安才稍稍放下心来,对于秦东的武力,他是非常安心的。但凡是都有例外,一个人并不能真正天下无敌,总会有克制他的人。


  此时场上秦东已经知道了渔网的作用。这是一种远距离攻击武器,同时也是防御工具,它可以远距离撒出将对手罩住,也可以用来缠绕对方的短剑。而巴特手上的长矛也同样属于长兵器。秦东手上短剑和盾牌属于短兵器和近身防御工具,双方的兵器和防具在攻击和防御距离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明白了这种区别之后,秦东马上不跑了,他反而向巴特冲过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别的决斗都是盾牌手拿着短剑追长矛手,原来是为了拉近双方的距离,只要靠近对手,长矛手的长矛和渔网就失去了作用。因为他施展不开,而对于短剑手则不同。他只有贴近对手才能施展有效的攻击和防御。


  巴特见秦东突然刹车后返身冲向自己,当即一愣,但很快将左手上的渔网撒了出去,不过秦东立即闪身躲避了渔网的攻击,趁着巴特收回渔网的机会迅速冲了过来,巴特立即右手出矛刺了过去,秦东并不停歇,竖起盾牌顶住长矛,一个转身就靠近了巴特,并一剑劈向巴特的脖子。


  巴特身体一偏,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躲过秦东的致命反击,再起身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刚才太险了,只差一寸秦东就削断了他的脖子。


  巴特起身后,秦东再次贴了过来,巴特不得不迅速撤退拉开距离,但秦东岂会这么就放弃攻击,好不容易让巴特的渔网失去作用,同时也让他的长矛失去作用,哪里会就让巴特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


  这次轮到巴特被秦东追得满场跑了,他不停地后退躲避秦东的短剑攻击,而秦东不停地,竞技场看台上的绝大多数观众们都捂住嘴巴担心地看着巴特,现在巴特的模样比刚才秦东的模样还狼狈,他因为躲避秦东的攻击,需要不时地在地上打滚,以至于现在他白色衣服上沾满了灰尘,由白色衣服变成了土黄色衣服了。


  “好,哈哈哈!干得好!”皇帝马尔西安看见秦东占据上风之后高兴的站起来不停得叫好,旁边的一些内侍和官员为了附和他,也都脸色尴尬的叫好,不过他们心里却是急得要死,因为他们都是买了巴特赢,他们现在却要为秦东喝彩,这算什么事嘛?

  马尔西安高兴道:“好啊,看来布尔这次又是赢了,那个叫什么巴特的,竟然五年来连续三十三场不败,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就是,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仆人也以为那个什么巴特纯粹是样子货,看上去很高大威猛,实际上却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一个坐在附近的官员讨好道。


  这个官员的做派和皇帝的兴奋劲儿引起了丞相阿尔帕斯的强烈不满,他问道:“我的陛下,难道您就认为布尔赢定了这场决斗?”


  马尔西安指着角斗场上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巴特已经没有反击的机会了,他现在完全处于下风,噢,对了,我记得丞相不是武士出身,对于观察这种决斗的形势变化不是很在行,不过不要紧,只要丞相肯学习,我是很乐意教你的!丞相愿意学习吗?”


  阿尔帕斯被马尔西安的语气刺激得感觉有一种恶心感,同时也非常愤怒,想当年马尔西安这老小子眼巴巴的跑到他父子手底下混饭吃,他父子看马尔西安实在可怜就收留了他,后来还倚重为心腹大将大力提拔,最后还联合普尔喀丽亚一起将他推上了皇帝的宝座,想不到马尔西安这老小子做了皇帝之后竟然不思报恩,反而想着妄图脱离他的,更想整死他,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不过阿尔帕斯知道自己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皇帝面前生气,政治上的事情最好不要当面撕破脸皮。毕竟有些时候事情的变化发展太快,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就有形势逆转的时候。留一线也好说话不是?

  阿尔帕斯忍气吞声道:“多谢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仆人阿尔帕斯已经过了学习这种技能的时候,就不牢陛下费心了!”


  马尔西安笑了笑,转身坐下继续看决斗,但阿尔帕斯却从他的嘴角看到了得意的笑容,马尔西安当场气得气喘吁吁,脸色都有点发紫。


  阿尔帕斯很快冷静下来。他细想了刚才皇帝说的一些话,心中一动,难道这场决斗的结果已经被皇帝内定了。否则他怎么这么肯定?


  想到这里,阿尔帕斯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在这场决斗中买了八万金币的巴特获胜,如果巴特输了。他这八万金币就等于是打了水漂。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八万金币对于他父子两人都是丞相的家族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这也能让他一阵肉疼不是?

  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阿尔帕斯没有想到马尔西安竟然亲自操纵决斗的胜负,他心里愤愤不平说,你好歹也是皇帝啊,整个帝国都是你的,你用得着跟我们这些人抢这点小钱用吗?

  他知道克布罗肯定已经投靠了马尔西安,否则这种事情克布罗一定会向他这个丞相报告的。如果克布罗不是投靠了皇帝,根本不敢不向他通报已经设计Hǎode结果。


  “马尔西安。算你老小子狠,这次算我栽了,暂时给你记下,以后给你一起算,不过布尔想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哼!”阿尔帕斯心里狠狠道。


  此时场上的巴特已经被秦东追得烦躁起来了,原本他信心十足,跟秦东交锋了这么久,也知道秦东确实不简单,现在不得不提起十万分的小心。


  巴特知道自己必须扭转局面,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秦东追上,只要受伤就会很麻烦,因为受伤后会流血,流血后会逐渐失去力量,而秦东可以一直拖,拖到他筋疲力尽,到时候就是他巴特的死期。


  巴特想到这里决定舍弃渔网,他不能不舍弃渔网,这玩意用得好绝对是一个,不过渔网对于秦东已经没有作用了,秦东的身手同样异常灵活,被罩住的Kěnéng性很低,现在渔网缠在手上是一个累赘,还不如舍弃了渔网,腾出左手全力对付秦东。


  巴特当即按照自己的决定做,在秦东追上来用短剑刺向他的左肋的时候,他左手一挥,缠在手腕上的渔网绳子顿时绕上了秦东短剑,为了收回短剑继续攻击,秦东立即将用力将绳子割断了,整个渔网落在了地上。


  腾出左手的巴特双手握住长矛一记横扫,秦东不得不退后躲避,巴特稳住阵脚之后大叫:“来啊,来啊,你这个杂碎,你不是很厉害吗?有种来啊!”


  秦东被面罩挡住了脸孔,别人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色,他也懒得做出任何表情,当即贴过去继续战斗,巴特双手一抖长矛挺身一记刺杀,秦东立即挥动盾牌格挡,同时身体继续靠近,过了长矛的矛头之后,巴特的长矛再次失去作用,他只能再次横扫,身体不断后退以此来躲避秦东的短剑攻击。


  “乓乓乓……”巴特一边飞速后退,一边用长矛不断地扫向秦东,而秦东则不停地用盾牌挡住,长矛扫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终于巴特由于连续不断的后退,脚下不稳突然倒在了地上,这对于秦东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他立即挺剑劈向巴特的脖子。


  “啊”看台上无数观众发出担忧的惊叫声,如果秦东这一剑劈中了巴特,那么巴特铁定是死定了,而他们这些买了巴特赢的人就输了,赌金也就没了。


  巴特在最后时刻终于长矛架住了秦东的短剑,秦东的力量很大,一剑劈在长矛杆上,只听见“咔嚓”一声,秦东的短剑竟然从中断为两截。


  什么?秦东的短剑竟然短了?秦东自己也没想到短剑竟然会断,这让他短暂失神,巴特抓住机会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秦东整个身体倒飞出去,落在几米外的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好”整个竞技场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声,秦东短剑居然断了,这实在是出人意料的惊喜,那些买了巴特赢的赌徒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秦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他拿起只剩下剑柄的短剑看了看,剑身的断口出很整齐,看得出是人为的,否则不Kěnéng有这么整齐断口,要知道他是用劈砍的,并不是用剑身去敲击,这说明短剑实际上早已经断了,只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粘合上去,让人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刚才秦东用力一劈,粘合处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因此而再次断开。


  有人搞鬼,绝对是有人买通了角斗场内部的人换走了短剑!秦东不敢肯定是哪一方的人干的,不过这对他不重要了,对于他来说,东罗马帝国内部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都是他的敌人,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出去,然后再找东罗马帝国算账。


  此时巴特也从地上起来了,秦东将手上半截短剑扔掉,空着双手对敌,巴特见秦东没了武器,顿时信心大增,对于他这种角斗场老油条来说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也不会有任何的妇人之仁,他并没有觉得攻击没有武器的秦东有任何的胜之不武,在这生死角斗场,唯有活着才是王道。


  巴特端着长矛放肆的笑道:“哈哈哈,该死的布尔,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嗯?再嚣张一个给我看看!”


  秦东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势,听见巴特这样说,平静道:“巴特,难道你只会说大话吗?你不是连续三十三场胜利吗?你看,我现在已经赤手空拳了,有本事就过来,看看我会不会把你打出屎来,来啊,来啊,你这个蠢货!”


  巴特被秦东一番语言刺激,气得大叫一声就向秦东冲了过去,“啊,你这该死的布尔,你给我去死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逃出牢笼

  角斗场上的情况让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大为焦急,现在秦东是赤手空拳,而巴特却有长矛,马尔西安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布尔的短剑会断?克布罗呢?去把他给我找来!”


  内侍大太监当即派人去把克布罗找了过来,克布罗此时也是急得满头大汗,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却不能控制局面,短剑都已经断了,他也不Kěnéng再派人丢一把短剑过去给秦东,这样会激起公愤。


  在观众们看来,秦东的短剑断裂是属于正常的,谁让他那么用力,断了就断了,如果角斗场的人再给他送一把短剑,这就是明显的作弊了,计算秦东胜了,赌局也不能作数。


  “拜见陛下!”克布罗来了之后立即向马尔西安行礼。


  马尔西安此时正关注着场上的情况,秦东一直在躲闪,赤手空拳的他没有反击,见克布罗来了之后,马尔西安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一柄短剑砍在长矛杆上会断成两截,如果是这样,我国的短剑也太不顶用了!”


  克布罗满头大汗道:“我尊敬的陛下啊,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对角斗场管理不严格,以至于让别人收买了内部人员将布尔使用的短剑换掉了,小人该死!”


  附近坐着的丞相阿尔帕斯听见后嘴角显露出冷笑的表情,这件事情就是他让人干的,他可是在巴特的身上押注了八万金币。如果输了,岂不是要亏死?


  马尔西安扭头看了一眼阿尔帕斯,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什么不寻常的表情。但他真是阿尔帕斯派人干的,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也不能随便乱给人顶罪名,而且阿尔帕斯也不是他能随便定罪的。


  马尔西安问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马尔西安也不能公然让克布罗作假帮助秦东,只能希望秦东能顶住压力获取胜利,不然的话。他和皇后就要亏死了。


  没有了武器的秦东暂时被巴特压制了,巴特的长矛使得Bùcuò,而且他并不缺力气。长矛的攻击方式不多,主要以刺杀为主,如果矛的重量够重,由于其刃部较长。可以用于劈砍和横扫。不过正是因为它的刃部较长,所以使用起来不太灵便,在古代中国唐朝时期逐渐被长枪所取代,而在欧洲国家中,一直到十七世纪,长矛都是步兵对付骑兵的的主要兵器。


  巴特的一次次突刺都被秦东闪避,他也因此有些急躁起来,突刺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秦东则不断的躲闪,十分钟之后。巴特的力气被消耗了不少,动作也慢了下来,而此时看台上的观众们还不知道巴特的体力流失严重,他们还在为秦东被逼的不断闪避而高兴不已。


  就在一次巴特的突刺时,他刺出长矛后突然停顿了一下,秦东条件反射的闪避后伸手抓住了矛头和矛杆的结合部,再看巴特时发现巴特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不断滴落下豆大的汗珠。


  秦东只稍微用力便将长矛抢了过来,这让他大为惊讶,他知道巴特的体力有些损耗,但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除非巴特生病了,否则不Kěnéng出现这样的情况。


  此时巴特已经一只手捂着了腹部,神情十分痛苦,秦东看见巴特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巴特已然中毒了,他的嘴唇变得有些乌青,这种毒是慢性的,应该是在剧烈运动后会发作,让人小腹疼痛难忍,但不会致死,不过在角斗场上只要稍微不舒服,被敌人抓住战机就会要人命。


  秦东心中一动,他立即飞身上前一拳击打过去,巴特此时害怕了,他知道他中毒了,可是秦东已经杀过来,他只能勉力抵挡,可挡不住秦东的攻击,他只勉强挡了一拳就被秦东打得飞了出去,整个人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


  还没等巴特站起来,秦东就已经再次出现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提起,一拳轰在他的腹部,巴特张嘴“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巴特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没了力气,整个出现了巨大的怒骂声,还有很多人喊着要巴特站起来继续打,但刚才巴特已经被秦东一记重拳打得翻了胃,此时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整个竞技场都喧闹起来,现在的局势差不多已经成了定局了,胜利很快便要属于秦东,只要秦东拗断巴特的脖子,或者用长矛刺死他,秦东就彻底获胜了。


  “好,好,好!”马尔西安大喜着站起来,秦东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终于赢了,巴特已经是角斗场最强大的角斗士,如果他都不能战胜秦东,那只能说明秦东已经没有了对手,下次秦东再上场的时候,观众们肯定会都买他赢,如此一来,只要角斗场换上另外一个人以秦东现在的形象出现,马尔西安和皇后必定又再次大赚一笔。


  就在所有观众都以为秦东要杀死巴特时,秦东却没有这样,他将趴在地上的巴特的双手抓住,然后开始拖着巴特在原地转圈,刚开始很慢,随后他转得越来越快,就在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嗖”巴特整个人被秦东甩得飞了出去,他从低于赛马场六米的角斗场飞起,直到飞过了七八米高,十几米远的距离落在了赛马场上,整个人落地之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啊,怎么会这样?”


  “噢,我的上帝啊,他怎么能把巴特甩出这么高这么远?”


  “巴特肯定死了!”


  看台上的近十万观众骚动了,他们发出一声声惊呼。不过此时赛马场上的士兵们可没空管这些观众,他们立即从角斗场的顶部边沿向巴特跑过去,巴特是死囚角斗士。他们绝不能让他逃走,不论他是死是活。


  秦东站在角斗场上抬头看见上面的士兵们都跑开了之后,立即张开嘴发出一声大吼:“兄弟们,动手!”


  这个声音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在近十万人的喧闹声中脱颖而出,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听到这个声音都停止了喧闹。


  得到秦东的指令之后。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阿法尔德和刘扬两人当即将弓箭从座椅下面取出来,并向身后的七十个随从护卫们喊道:“大人命令,所有人动手。射杀赛马场上的弓箭手们!”


  七十个随从护卫同时也从座位下取出了弓箭,一个个站起来张弓射箭,“嗖嗖嗖……”连续不断的箭矢从第四层看台上向赛马场中间的士兵们射过去,这些士兵由于都跑去围着巴特了。因此都聚在一起。刚好给看台上阿法尔德等人一起射杀的机会。


  围着巴特的士兵们一个个被看台上射来的箭矢射倒,看台上其他人看见有人射杀士兵,当即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听人一喊,观众们几乎都看见了,顿时整个竞技场大乱起来,Rénmen争先恐后地跑进进出通道向竞技场外面跑去,由于人数太多了。通道又只有那么宽,许多人都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上。那些人倒地之后被无数人踩死。


  秦东在发出那声巨吼后看见远处看台上的刘扬和阿法尔德等人已经动手射杀上方的士兵们,他当即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长矛,然后用力向前方投掷过去,那铁矛像一支利箭一般射在了角斗场与地面之间的墙壁上,并且牢牢的盯在了上面。


  此时后方角斗场的通道里涌出了大量的士兵,秦东回头一看,当即向前方跑去,并且越跑越快,当冲到墙壁上边上时身体起跳一脚在墙壁上一蹬,另一只脚也再次在墙上点了一下,整个人突然蹿起了两米多高,当身体上身到最高处,他伸手一抓,抓住了插在墙壁上的长矛杆,然后用力一拉,身体一个翻身上了长矛杆。


  长矛杆有一定的弹性,他双脚踩在长矛杆上,突然发力,利用长矛杆的反作用力再次上升了两米高,整个人落在了地面上。


  “哈哈哈哈…….”秦东见自己的双脚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当即发出了疯狂的大笑声,“哈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老子出来了!”


  “嗖嗖嗖…….”一些箭矢从角斗场斜向上射过来,秦东听到风声当即矮身躲过,此时周围的弓箭兵士兵已经被看台上的兄弟们射杀了干净,他立即走过去捡起一张弓,又将三个箭壶背在背上。


  整个竞技场已经乱套了,无数人争相逃命,皇帝看台上马尔西安亲眼看见秦东将巴特甩上地面,又将长矛投掷在墙壁上,利用长矛插在墙壁的中间部位而攀上了地面,要知道角斗场与地面之间的墙壁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啊,他竟然可以将长矛投掷插进石壁当中?

  马尔西安整个人骇得脸色大变,整个乱了套的竞技场的情况让宫廷侍卫们再也不敢让皇帝呆在这里,内侍大太监大叫:“快护送皇帝和皇后陛下回宫!”


  两个侍卫架起马尔西安就向专用通道快步走去,这条通道是竞技场专门通向皇宫的通道,只有皇帝和随行人员可以走。


  “闪开,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马尔西安挣开了两个侍卫的搀扶,握着剑柄大步向专用通道走去。


  内侍大太监那个独特的尖鸭嗓子在这喧闹声中特别刺耳,瞬间就被赛马场上已经装备Hǎode秦东听见了,皇帝看台是距离角斗场最近的看台,距离不过几十米。


  秦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即拔腿就向皇帝看台跑去,并大喊:“马尔西安,你往哪里走?”


  听到秦东的巨吼声,内侍大太监们和宫廷侍卫们一个个都吓得亡魂具冒,角斗场这么严密的防备,从角斗场到地面这么高的距离都被秦东逃脱了,这简直太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再加上秦东曾经斩杀了八百人的事迹,几乎没有人敢说能够挡住他的杀戮。


  秦东跑得很快,眼看着就要冲进皇帝专用看台的内部地面入口,这时从入口处冲出来七八个宫廷侍卫,这些侍卫看见秦东过来,当即抽出大剑迎战秦东。


  秦东闪避一个侍卫的劈砍,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大剑,挥剑便将他砍成两段,待其他侍卫冲上来,他便左劈右砍,三下五除二就将七八个宫廷侍卫砍杀干净。


  此时阿法尔德和刘扬已经带着七十个随从护卫挤开人群冲了下来,秦东冲上皇帝看台后刚好看见他们正在三层下来,立即喊道:“大哥,阿法尔德,你们带人守住一条出去的出口,待我去抓了那皇帝老儿再来与你们!”


  阿法尔德当即道:“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足够,你们最要紧的就是守住一个出口,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有一个出口在我们手上,我这就去抓皇帝老儿,给我五分钟!”秦东说完便提着剑向专用通道追了过去。


  看见秦东已经冲进专用通道,刘扬和阿法尔德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当即带人向出口冲过去,阿法尔德带着一部分人守住赛马场内部的入口,出了这么大的骚乱,在赛马场内部各个门洞处站岗的士兵们已经全部向这边赶过来,阿法尔德带着一半人赶到洞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一拨士兵,双方当即厮杀起来。


  阿法尔德看见赛马场上越来越多士兵涌过来,当即指挥十几个人拿着大剑挡在前面,剩下的人在后面排成几排用弓箭射击,但凡冲上的士兵无一不被射杀。


  另外刘扬那边基本上没有战斗,观众们正疯狂地向出口涌去,君士坦丁堡其他地方的军队根本没有得到竞技场内发生骚乱的消息,因此外面根本没有士兵,每个门洞两个站岗的士兵早就被观众们给挤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一百七十八章绑架东罗马皇帝

  秦东追进专用通道后,那些宫廷侍卫、宫女和太监们都吓得肝胆俱裂,侍卫统领知道这样跑不是办法,秦东迟早会追上他们,所以必须要有人带队前去阻击秦东,留下四个侍卫继续保护皇帝马尔西安和皇后普尔喀丽亚回皇宫,他则带着几十个宫廷侍卫返回阻拦秦东的追击。


  马尔西安是武将出身,说实话他真想返回去跟秦东决一死战,他作为一个皇帝竟然被人追得这么狼狈,说出去都丢人现眼啊,可是他不敢,如果还年轻二十年,他绝对有胆量和勇气返回去跟秦东对决,但是现在他已经五十七岁,骑马都有点困难,别说跟别人动手了。他看着侍卫统领带着人返回去阻止秦东之后,立即对其他人说:“我们快点走,快点回皇宫,那个谁,你先回去传达我的旨意,命令禁卫军立即前来护驾!”


  “是,我的陛下!”被点名的侍卫答应一声后快步向前跑去。


  秦东迈开大步快跑着追在后面,没过一会儿工夫就遇到了侍卫统领带着几十个侍卫前来拦截,秦东二话不说提着大剑就冲过去砍杀。


  这个时候秦东也用不着保留实力了,眨眼之间通道内就血流了一地,连墙壁上都飙得是血,大肆砍杀一番之后,秦东回头看了一眼侍卫统领的无头尸体,再次向前狂奔而去,他必须要追上马尔西安,而且要活捉他。


  由于有皇后普尔喀丽亚在场,这个女人体力不行。走不快,因此马尔西安等人并没有走多远就被秦东追上来了。


  内侍大太监吓得半死,立即指着唯一剩下的三个侍卫大声道:“你们三个快挡住他!快挡住他!”


  三个侍卫得到命令后转身拦住秦东。秦东挥剑快速连劈几下,三两下就将这三个拦路的侍卫砍死,前面十几米就是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等一行人。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天使降临也无法阻挡秦东捉住马尔西安了,马尔西安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田地,如果当初抓住秦东时候就杀死。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怪自己算计这又算计那,到头来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嗨,孩子,跟我回家吧!”秦东喘着粗气,扛着大剑走过去开了一句玩笑。


  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以及其他的太监宫女们感觉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太监们和宫女早就有人吓瘫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马尔西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皇帝在这个时候应该勇于面对,他强自镇定道:“你要的人是我,放他们走!”


  马尔西安的话让普尔喀丽亚大为惊讶,她没想到马尔西安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他们这些人,她跟马尔西安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还是政治上的对手。就算这段时间在一起赚钱,但也抹杀不了他们是两个政治阵营的人这个事实。马尔西安竟然没有不顾一切的舍弃他们这些人逃走,而是自己留下来,让秦东放他们这些人离开,这也许就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吧?

  秦东看了看马尔西安身边和身后的,对其他的太监和侍女们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却停留在了普尔喀丽亚身上,尽管这个女人五十多岁了,但岁月好像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通过这个女人身上的衣着和头饰等物品,秦东瞬间判断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他上前走了两步面向普尔喀利亚抚胸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道:“想必这位就是曾经的长公主殿下、尊敬的现任东罗马帝国皇后普尔喀丽亚陛下吧?大匈奴帝国巴尔干地区东南部边境防区千夫长秦东向您表示敬意!”


  秦东对这个女人还是很佩服的,想想现在这个时代,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女人的地位都是很低的,普尔喀丽亚以一个女儿身了东罗马帝国的大权长达三十多年,而且她还只是上任皇帝狄奥多西二世的姐姐,她比她的姑妈西罗马帝国皇太后普拉西迪亚毫不逊色。


  秦东自报家门让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两人大惊失色,其他的宫女和太监们更是不堪,他们对匈奴人的凶残早有耳闻,马尔西安和普尔喀丽亚两人惊讶道:“你不是东方人吗?怎么成了匈奴人了?”


  秦东笑道:“我是东方人,现在做着匈奴人的官,仅此而已!好吧,既然皇帝陛下都开口了,秦东也不能不给面子,皇后陛下,您和其他的太监宫女们可以走了,皇帝陛下必须跟我走,如果您想让皇帝陛下平安无事的回来,必须筹备好一万磅黄金、一万套骑兵铠甲和全套武器装备、小麦一百万磅、生铁二十万磅、布料二十万罗尺、各种工匠五百人、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女人一千个,就这么多!筹备好了之后,送到季米特城外的边境,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来接收!”


  “什么?你,你这个强盗,你比强盗还强盗!”普尔喀丽亚听了秦东要求的赎金之后气得大叫。


  秦东却笑道:“尊敬的皇后陛下,无论怎么说皇帝陛下也是您的丈夫,您的丈夫现在被我俘虏了,您是不是要尽全力营救他?否则的话,您作为一个妻子和皇后如何向整个帝国的臣民们交代?如果您不把您的丈夫救回来,您的臣民们会如何看待您呢?我们塞外乃是苦寒之地,皇帝陛下的年纪也大了,恐怕不能长时间呆在那儿,如果生病了我们那可没有Hǎode医生,所以皇后陛下最好是以最快的Sùdù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另外我恐怕还要劳烦帝国的军队为我们保驾护航,毕竟这回去的路上有着太多的土匪。太不安全了,我尊敬的皇后陛下,您忠实的仆人秦东这就告辞了。希望您一定要保重!”


  秦东说完便一把抓过马尔西安,一掌切在他的脖子上打晕了,扛在宽厚的肩膀上转身就走。


  “啊哟,我的陛下啊,这可怎么办呐,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啊…….”秦东走后。内侍大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普尔喀丽亚看着秦东的背影消失在通道之后,又听见内侍大太监的大哭声,正是心情无比糟糕、烦闷之时。顿时大怒道:“够了,别嚎了,你要是忠心,刚才为什么不誓死保护皇帝陛下?给我起来!马上回宫。召集群臣商议营救皇帝陛下的事宜。传达本宫的旨意,只要秦东所到之处,一切城池和关卡均不得阻拦,如果因为某人的原因而使得皇帝陛下受到了伤害,本宫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内侍大太监马上不哭了,立即回应:“是,小人马上传达您的旨意!”


  马尔西安虽然只是普尔喀丽亚名义上的丈夫,但马尔西安毕竟是她的门面。于公,她必须要救他。如果马尔西安出了意外死了,她就必须再找一个丈夫继承皇位,否则的话西罗马帝国就会过来接收帝位,她已经五十多岁了,要她再找一个丈夫,她实在是折腾不起了,所以她宁愿多出点钱,秦东不就是要钱和装备吗?给他就是了,帝国地大物博,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出来的。不过秦东在赎金的问题上确实要得有点多了,当年布列达打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都只要了六千磅黄金的赔偿金,可如果真要比起来,秦东手上的筹码又大了很多,毕竟皇帝被他抓了。


  于私,普尔喀丽亚也要救马尔西安,刚才如果不是马尔西安,很Kěnéng她普尔喀丽亚也会被秦东掳走,从情理上她要感激他,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帝国的皇帝和皇后都被掳走,整个帝国群龙无首,政权陷入了权利真空期,到时候整个帝国一片大乱,紧接着又是各地军阀割据,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整个帝国的臣民们将再也抬不起头,皇帝和皇后都被掳走了,帝国的臣民们都是吃干饭的吗?那不被周边临国给笑掉大牙?

  皇帝和皇后是帝国的最高元首,如果他们都被掳走了,这已经说明这个国家没救了,连自己的皇帝和皇后都保护不了,还能干什么?一直以自己才是罗马帝国正统臣民的帝国民众们只会厌恶,甚至憎恨这个政权。


  丞相阿尔帕斯骚乱刚刚发生的时候就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随着观众们从普通通道撤走了,他原本是想跟着皇帝一起从专用通道走的,不过当看到秦东竟然直接向皇帝看台杀过来后就果断选择了同普通观众一起跑。


  他回到丞相官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打听宫廷方面的消息,这一点不用担心,他在皇宫内布有眼线,消息很快传了过来,在得到皇帝马尔西安被秦东掳走的消息后,阿尔帕斯心中震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筹划着一个计划,他很快想清楚了,他立即以皇帝被死囚劫持为由发布了全城戒严和搜查的命令,作为丞相,行政权是在他的手上的,而且他们父子俩都是赫赫有名的权臣,军队方面也有诸多将领是他的人,这个命令让城卫军都不得不听从号令。


  他的命令发布之后,不久君士坦丁堡城内就响起了巨大的号角声,听到这个号角声,西面的黄金城门和一些军事城门随即紧急关闭,很快东、南、北面的海边通往码头的城门也迅速被关闭。


  驻扎在君士坦丁堡城内的军队除了城卫军这支负责治安的军队之外,还有近卫军和皇家禁卫军,这其中近卫军的人数最多,战斗力也比较强,皇家禁卫军只是负责宫廷的安全,人数上较少,另外还有两支常备军队也驻扎在城内,是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这两个军团都是野战军团,一共一万三千多人,全部被丞相阿尔帕斯控制。


  得到阿尔帕斯的命令后,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迅速从军营出来开始在城内戒严,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角斗场包围,并逐渐缩小包围圈。


  却说秦东扛着马尔西安回到了皇帝看台下面的出口通道,阿法尔德等人正在与角斗场方面的守卫士兵发生激烈的战斗,当秦东从专用通道跑出来的时候,立即被其中一个随从护卫看见,立即道:“大人出来了,大人出来了!”


  正在指挥战斗的阿法尔德立即大声道:“保护大人,我们撤!”


  前排手持大剑的随从护卫们立即撤退,后面的弓箭手们又向赛马场上的士兵们射了几轮箭矢后才从容撤离。


  “大人,您没事吧?”阿法尔德看见秦东一身是血,连忙询问。


  秦东笑道:“没事,这些都是那些宫廷侍卫的血,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这就是东罗马帝国的皇帝马尔西安,来,看看,好好看看皇帝长得什么模样,我想这是你们第一次看见皇帝的尊容吧!”


  阿法尔德和几十个随从护卫们闻言都大喜国王,随之而来的兴奋异常,这可是皇帝啊,他们这几十个人竟然把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俘虏了,太刺激了!阿法尔德和几十个随从护卫们激动得不能自已。


  秦东将昏迷的马尔西安交给阿法尔德并吩咐他要看好马尔西安,不能出任何差错,随后又问:“其他人呢?”


  阿法尔德让几个随从侍卫一起扛着马尔西安,他回答道:“刘扬大人带着人在外面为我们守住出去的出口,佩特乌斯大人和曹查理已经带着非战斗人员出了城门,他们在城外等我们!”


  “好”秦东一抬大剑道:“走,我们与刘扬大哥,然后快速杀出城去!”


  “是,大人!”


  一行人很快出了角斗场,果然看见刘扬手持长刀带着三十几个随从护卫守卫出口处,外面大街上已经没人了,此时天色开始发暗,马上就要天黑。


  “大哥!”


  “贤弟!”


  兄弟俩见面,自然是欢喜无限,秦东和刘扬互相拥抱了一下,秦东便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趁着城内的军队没有得到指令,立即杀出城去,以免被堵在城内!”


  “好,我们走!”


  随后刘扬也知道秦东抓住了马尔西安,自然是惊讶万分,不管怎么说,有了皇帝在手上,他们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好,如果有人想让皇帝死,Kěnéng会不承认他们手上的就是皇帝马尔西安。


  第一百七十九章政.变


  秦东和刘扬、阿法尔德等一行六十多人在大街上抢了一辆马车将马尔西安装进了马车,又派了四个随从护卫在马车内看守他,随后急急忙忙向西城门快速赶过去。


  来的时候有七十个人,现在只有六十三个,七个人在刚才的战斗中战死,他们的尸体被绑在几匹马上牵着带走,不过他们刚刚从角斗场出来没多久就听到了号角声。


  刘扬脸色一变,说道:“不好,这是通知城门守军关闭城门的号角声!


  秦东说道:“没关系,我们有皇帝在手,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反而还要打开城门为我们送行,除非他们不想让皇帝活了!”


  “好吧,我们继续向西边黄金城门方向过去!”


  他们向西边的黄金城门赶去的途中刚好遇到了正在收缩包围圈的第七军团,秦东扛着大剑一边走一边向对面而来的军队喊道:“对面的将军听着,你们的皇帝陛下马尔西安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让你们的皇帝死,现在立刻让开道路让我们过去,否则,我就杀了他!”


  岂知那边军队停止前进之后,领头的将军骑在马背上大怒:“简直是放屁,皇帝陛下是我帝国的至尊,怎么会被你们这些把角斗场搅乱的死囚手上?”说完之后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听令,上前、前方七十米,拉弓,射箭”。


  “我擦”秦东听到这个命令后大骂一声,随即大吼:“快躲进屋檐下。把皇帝扛到屋檐下!”


  刘扬等人立即带着其他人往屋檐下躲避,马车内的四个随从护卫也扛着皇帝马尔西安跳下来窜进了屋檐下。


  箭矢直射并射不了多远,只有形成抛物线才能射得够远。第七军团弓箭手射来的弓箭都被上方的屋檐挡住了,停在街道中间的马车瞬间被射成了刺猬,马匹也被射死。


  秦东叫道:“吗的,他们这是不想让皇帝活命了啊!”


  刘扬躲在一根石柱后面道:“贤弟,这好像是第七军团的兵马,第七军团的军团长是丞相的人!”


  这就难怪了,秦东听见后立即道:“不行了。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马上换一条路,快撤!”


  由于人数较少。而且没有什么负担,最多也只是七八个同伴的尸体,秦东等人撤退得很迅速,但是他们在其他几个方向都遇到了军队阻拦。而且军队的人数太多。根本无法突围。如果只有秦东一个人,他完全可以独自一个人杀出去,可现在带着六十多个人就不行了,他也不能丢他们不管。


  众人绕了一圈,走了几个方向都被逼了回来,刘扬道:“贤弟,现在天色已晚,而且城内进行了戒严。我们这么多人还在大街上肯定会认为有问题,刚才我注意了一下。我们好像被围在中间了,现在我们必须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风声过后再出城,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丞相阿尔帕斯显然是想让皇帝死,否则这些军队不Kěnéng不顾忌皇帝在我们手上!”


  秦东点了点头,刘扬分析得没错,阿尔帕斯摆明了是想整死马尔西安,对于阿尔帕斯来说,皇帝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必须要躲起来,他转头看了看,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尖塔,那好像是一个教堂,连忙问道:“大哥,那尖塔所在的位置是什么地方?”


  刘扬道:“那是阿亚索菲亚大教堂!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进教堂躲避?这恐怕没什么作用吧,到时候军队搜查,我们还是跑不掉!”


  秦东笑道:“别小看了阿亚索菲亚大教堂的主人的能量,现在我们就去向那位主人讨口吃的,说实话我很饿了!”


  刘扬听秦东这么说,就知道他有办法,也没有再反对,众人便一起快速向阿亚索菲亚大教堂赶去。


  “嗵嗵嗵……”在秦东的指派下,阿法尔德将教堂的大门捶得嗵嗵直响。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教堂的大门在被打开,一个穿着教士服饰的神父打开门一看,正要说话,秦东早已经一把推开大门闯了进去,刘扬和阿法尔德等其他人也相继鱼贯而入。


  那神父大急:“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教堂要干什么?这里是上帝的地方,神圣的安静之地,你们快出去!”


  没有人理会这个神父,秦东等人闯进教堂后,立即有几个随从护卫将大门关上了,教堂的人突然多了六七十人,嘈杂声也响了起来。


  很快便有一个娇喝声从教堂大厅后面传了进来:“谁,谁?我倒要看看是谁敢闯进教堂闹事!”


  话音落下后,人便道了,秦东回头一看,这不是索玛是谁?身后还跟着她的巨人奴隶达鲁,便笑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索玛小姑娘,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哈,秦,你跑出来了吗?哈哈,真是太好了,对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和亚纳多留斯神父今天早上都还在谈论怎么救你出来了,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还有他们,这些天他们都躲在什么地方?”索玛一看见秦东的叽叽喳喳说了不停。


  秦东真是一阵头大,连忙道:“这个问题等会再说,亚纳多留斯神父呢?”


  “噢,他在后面,很快就会出来!”


  没过一会就看见亚纳多留斯出来了,这个老神棍看见秦东非常惊讶,按照秦东与他的约定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才能从监狱逃出来,却没想到这么快秦东就出来了。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因为秦东让他帮忙搞一些军备,他还没有筹措完毕。


  “我刚才听说角斗场发生了骚乱,没想到是你逃出来了!”亚纳多留斯说道。


  秦东点头道:“没错。就是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已经很饿了。麻烦给我们弄点吃的,另外外面已经被军队实行了宵禁,很Kěnéng还会进行全城大搜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Hǎode,我知道了!”亚纳多留斯点头答应。


  这时阿法尔德过来报告道:“大人,皇帝怎么安排?看他的样子,好像要醒来的迹象!”


  亚娜多留斯大惊:“噢。我的上帝啊,秦,你都干了什么?你竟然把皇帝都给绑架了。难道你想让两国开战吗?快点把皇帝放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东压了压手道:“神父,你要淡定,一定要淡定。绑架皇帝算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掉他?”


  “噢。主啊,请你饶恕他的罪过吧!秦,你最好别这么干,你明白吗?他是皇帝,不是一般的平民,如果你杀了他,无论下一任皇帝是谁,他都会跟你开战的。这关系到一个帝国的尊严,也是维护皇帝的权威!”


  秦东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马尔西安是我们的护身符,如果我放了他,我们这些人恐怕走不出东罗马帝国,所以必须要让他送我们回去,等到了我们的地头,我自然会放了他!现在他必须呆在我身边!从刚才我们在大街上的遭遇来看,丞相阿尔帕斯Kěnéng想要整死皇帝,他的第七和第九军团在明知道皇帝在我们手上的情况下依然发动攻击,他们恐怕会冲进教堂搜查,神父,你最好是有一个心理准备!”


  亚纳多留斯说道:“所以你现在不能杀皇帝,如果杀了皇帝,你就做了阿尔帕斯的帮凶,阿尔帕斯恐怕不会领你的情,而且皇后一派和皇帝一派都不会放过你,另外他没那么容易成功的,近卫军在皇后的手上,城卫军和宫廷禁卫军都是皇帝的人控制,他们如果联合在一起,阿尔帕斯想的成功Kěnéng性不大!”


  秦东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好Hǎode藏起来,等阿尔帕斯和皇后以及皇帝一系的人马分出个胜负才能出去?”


  “恐怕是这样!”


  阿尔帕斯在丞相府等得焦急,他是想逼迫秦东杀死皇帝,岂知秦东不没有上他的当,而且带着自己人躲在了教堂里,让军队找不到。


  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将包围圈压缩到最小,最后失去了秦东等人的踪影,得到秦东等人带着皇帝失踪的消息指挥,阿尔帕斯心中着急了,他立即命令军队全城收查。


  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接到命令后立即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只要是看见东方人的面孔,一律先抓起来再说,到了后半夜整个君士坦丁堡城内的东方人全部被抓了起来,一共五千多人,这些东方人大部分是来自北魏,少部分是东南亚人,一时间监狱里人满为患。


  秦东等人自然是很快得到了消息,秦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动,如果能把这些汉人都弄到自己的领地去就好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皇帝和皇后一系的主要官员和元老们都到了,由于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全城戒严和盘查的原因,本应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抵达的皇宫的官员们现在才聚集在皇宫内。


  普尔喀丽亚走上丹陛坐下之后说道:“诸位元老和臣工,事情想必你们都清楚吧?皇帝被死囚角斗士秦东给抓了,他的真是身份是匈奴国的巴尔干东南边境区域千夫长,他要求我们缴纳赎金才能放人,他的要求是一万磅黄金、一万套骑兵铠甲和全套武器装备、小麦一百万磅、生铁二十万磅、布料二十万罗尺、各种工匠五百人、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女人一千个。


  钱财、铠甲、物资、工匠和女人都是小事,以我国的国力还拿得出来,我先声明一点,皇帝一定要救,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Sùdù把这些东西筹措出来,现在的关键是有人不想让皇帝回来了,这个人就是丞相阿尔帕斯!


  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号角声,这是关闭城门和戒严的号角声,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官现在正在城内大肆搜查,他这是明显要整死皇帝,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帮助阿尔帕斯整死皇帝,还是先整死阿尔帕斯,如果不先整死阿尔帕斯,我们就不Kěnéng救回皇帝!”


  普尔喀丽亚的话音落下后,整个大殿里开始争吵起来,有人主张和阿尔帕斯谈判,大家坐下好好谈,先把皇帝救回来再说,这些人都是一些怕事的官员,阿尔帕斯毕竟是权臣,很多人怕他也很正常,另外的人则是主张整死阿尔帕斯,现在阿尔帕斯摆明了想让皇帝死,这种事情没有开弓回头箭,只要干了,就只能干到底,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也不Kěnéng中途停下来。


  最后主张两派联合起来一起先整死阿尔帕斯的官员们占了上风,皇帝一系的官员其中一个站出来向普尔喀丽亚行礼后说道:“尊敬的皇后陛下,我们一致同意先除掉阿尔帕斯,这个人在帝国横行多年,简直是无恶不作,没有他,我想民众一定会很高兴!”


  元老派的官员们有一部分是阿尔帕斯的人,不过他们没有来,因此元老们都同意了先除掉阿尔帕斯。


  普尔喀丽亚当即发布命令,近卫军奉命前去牵制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城卫军必须以最快的Sùdù冲进丞相官邸抓住阿尔帕斯,命令下达后,各级将领得到命令就发动了。


  大约天亮时分,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君士坦丁堡城内再次喧闹起来,城内街道上火光冲天,一队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喊杀声四起,刀光血影,惨叫声此起彼伏。城内的市民们都知道恐怕是发生政变了,全都躲在床底下不出来。


  这次战斗的主力是近卫军,近卫军是一支超大规模的军队,只不过它是由两军团组成,并且单独成军,一共两万四千人,它是拱卫君士坦丁堡的主要力量,近卫军的最高军团长一般都是由老沉持重的将军担任,但很多时候,近卫军的最高军团长有左右皇帝人选的作用,罗马帝国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近卫军军团长废除皇帝另立新君的事件。


  第一百八十章离开前的部署

  阿尔帕斯的本意是用最快的Sùdù杀死了皇帝,造成事实,如此一来,皇帝一系的官员和领兵大将们摄于他的威势肯定会投靠他,这样他的实力就会倍增,到时候再收拾皇后,他再登上皇位,以前他们父子俩就想这么干,但时机不成熟,而且他们父子有阿兰人血统,很多官员都看不起他们父子俩,现在不同了,皇帝被人抓了,皇后的势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大,只要行动迅速,他有很大的Kěnéng会成功,这种事情就是赌博,赌赢了就大获全胜,赌输了就万事皆休,玩政治的无一不是赌徒。


  可阿尔帕斯没想到皇后会这么快就跟皇帝一系的人联合在一起了,如果只是近卫军,他手下的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还不需要太担心,这两个军团是野战军团,战斗力比近卫军这种很久没有打过仗的军队要强得多,可如果近卫军加上城卫军一起,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就有点悬了,在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城卫军虽然战斗力不行,只是负责维护城防和治安,但胜在人数够多。


  天亮时分,城卫军很快就包围了丞相府并且开始发动攻击,经过一番惨烈的战斗之后,城卫军攻破了丞相府,阿尔帕斯和他的家人都死在了乱刀之下,随后皇后派人拿着阿尔帕斯的人头去劝降,到了下午时分,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相继投降,近卫军被命令押解投降的第七军团和第九军团投降的人回营,而城卫军被命令维持治安。捉拿趁机作乱的歹人,城内才渐渐平息下来。


  城内平息下来之后,秦东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阿亚索菲亚大教堂。亚纳多留斯却是急得不行,秦东等留在这里如果被官方知道了,他亚纳多留斯岂不是有伙同秦东一起暴乱的嫌疑?就算没有这么重的罪名,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吃过晚饭之后,亚纳多留斯当即去找秦东,催促他尽快离开教堂,再呆在这里如果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秦东让亚纳多留斯坐下问道:“上次我让你准备的装备都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没有准备好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之所以不要这批装备,是因为秦东已经向皇后普尔喀丽亚勒索了一万套,如果那一万套骑兵装备到位的话。让亚纳多留斯准备的一千套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亚纳多留斯一听秦东竟然不要了,这怎么行,他都筹措了七八百套了,距离秦东要求的一千套也只差两三百套。只要再过几天就能全部到位。如果秦东不要这批铠甲,那他岂不是要烂在手里,这可都是钱呐!

  他急忙道:“别啊,我已经搞到了八百套,如果你不要,我不是要亏掉底裤吗?”


  秦东耸耸肩膀道:“谁让你办事的效率这么低的?如果你现在有一千套,我立马要了,可惜你没有!”


  亚纳多留斯这下急得要哭了。“秦,以我们俩的关系。你可不能坑我啊,你知道吗,这些八百套骑兵装备是我用所有的积蓄和整个教堂的积蓄买来的,这样,你等一个晚上,明天上午我一定给你凑齐一千套,行不行?”


  秦东看着亚纳多留斯这模样很想笑,但忍住没笑出来,他想了想说道:“好吧,如果你能在明天上午凑齐一千套的话,我就全要了,不过我没那么多现钱给你,先给一半怎么样?”


  亚纳多留斯当即急得跳脚:“秦,你这就不对了,你明明有钱为什么只给一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趟来君士坦丁堡赚了多少钱,两万金币肯定是赚到了,你别骗我!”


  秦东道:“当然,如果我的货全部卖掉的话肯定最少能卖到四万金币,但是你知道我那批货有很大一部分现在还被城卫军亢着,如果我把钱全部付给你了,那么我和手下这些人回去的路上吃什么喝什么?对不对?你总不能让我们饿死吧,你是神父啊,应该有一颗仁慈的心!对了,你搞来的骑兵铠甲多少钱一套来着?”


  亚纳多留斯伸出三个指头道:“三十个金币一套,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了,你要知道这东西是正经的军事装备,一般是不允许外卖的,我也是托了好多关系才偷偷搞了这么多!”


  “编,你接着编!”秦东瞟了亚纳多留斯一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行情吗?既然是不允许外卖,这东西出现在黑市上就属于黑货,谁敢要?价格当然要比正常价格低,一般只有正常价格的三成,营造间把一套铠甲卖给你们军方的价格大概是十五个金币左右,你竟然给我生生提高一倍,你连我都宰,你这种人实在是要不得,要不得啊!我看这批铠甲,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别别别,你狠,算我怕你了!”亚纳多留斯很是无奈,遇到秦东这么一个早就知道行情,而且会做生意的人真是很难缠,他只好道:“这样,你也让我赚一点点,十个金币一套给你,怎样?”


  秦东道:“六个金币一套我就全要了!”


  “九个金币总可以吧?”


  秦东又道:“算了,八个金币,咱们都不说了,就八个金币一套!”


  “!”


  其实秦东也知道如果只是搞几套很容易,价格也很便宜,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黑货一般只有正常价的三成,能够搞到这么多数量的骑兵铠甲非常不容易了,以八个金币一套的价格买过来也不算吃亏,如果按照正常价格购买的话,就要多出一倍的钱,不过向东罗马帝国肯定是买不到的,东罗马帝国也不会卖给他,毕竟东罗马帝国的骑兵部队刚刚组建不久,正是需要大量装备的时候。虽然他们的骑兵战斗力还有待提高,不过骑兵的装备比起匈奴骑兵来要好很多,两者完全不能相比。不得不承认,在冶炼和铸造技术上,东罗马帝国比匈奴帝国高出不止一筹。


  敲定了这件事情之后,接下来两人商量了一下,交货的时间和地点,一千套骑兵铠甲凑齐之后,亚纳多留斯负责将铠甲运到城外。明天下午两点左右在城外交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两人都不出面。由双方另外派人接触,以免被官方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对亚纳多留斯不利。


  做完这件事情,秦东就准备带着人马离开君士坦丁堡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见见那位闻名遐迩的大人,这是两人之前说Hǎode,而且秦东必须要把和女伯爵进行联系的方式和渠道建立起来,必须要能黑雾组织在君士坦丁堡的情报小组才能离开。


  深夜,秦东带着手下随从悄悄离开了教堂,秘密前往梅克涅婕琳娜的庄园,这个庄严太有名了,秦东只是随意询问了一个教士就得到了前往庄园的路线。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的庄园很好找。这个庄园在城内非常显著,秦东只看见它就知道它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由于天气有些热。而且是秘密见梅克涅婕琳娜,不能穿太多了,穿多了很热,但又不能被别人发现,所以秦东和另外一个手下上身都只批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里面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两人到了门口之后被庄园门口的守卫拦住,秦东扯着嗓子用沙哑的声音道:“伯爵大人约我来的,她应该知道我是谁!”


  其中一个守卫打量了秦东一番,丢下一句:“等着!”就转身进去通报了。


  没过多久,那守卫出来将秦东两人请了进去,两人被带到了一间很隐秘的房间里,等走进房间后一看,梅克涅婕琳娜伯爵早就等在里面了。


  当梅克涅婕琳娜伯爵转过身来看见是秦东时嫣然一笑:“我就猜到是你,想不到你会出来得这么快,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听说皇帝在你手上,难道你就不怕我向官方告密?”


  秦东取下头罩,解下斗篷的系带将斗篷取下丢在一张椅子上,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到桌子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那个随从,自己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品尝了一下后,说道:“当然,你可以去告密,没人会阻拦你!”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笑道:“好了,开玩笑的,我们来说正事,这位是?”她指着秦东后面的随从问道。


  秦东说道:“他叫霍尔曼,是个日耳曼人,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直接联络人,你只可以和他联系,也只有他可以和你联系,今后他将常驻在君士坦丁堡,你依然对你的小组拥有指挥权,我需要你随时将君士坦丁堡发生的大事向他进行报告,特别是有关重大的政治举措和军队调动,还有军方各个军团的将领人员的调动!朝堂之上的情报收集就交给你,市面上的情报就不用你管了,另外有人会负责!你有什么事情不方面出面解决的,或者解决不了的,可以联系他,不过我提醒一句,我们是间谍组织,不是杀手组织,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听后点头道:“好吧,自从我加入组织那一天起,就要求不问原因,只能服从指令!我想问一句,组织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几个月都没有人联系我了?”


  秦东从梅克涅婕琳娜伯的话中得出一个结论,恐怕黑雾组织在欧洲各地城市的主要负责人都是直接和君士坦提乌斯直接联系的,而且他们只接收指令,然后将得到情报放入固定的地点,有人会去取,否则不会出现几个月都没有人联系她的情况。


  黑雾组织的最高领导人君士坦提乌斯已经死亡的消息,恐怕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不然的话组织内部肯定早就有人抢班了,从这一点上来,黑雾组织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只有上级知道下级,而下级不知道上级。否则君士坦提乌斯死亡的消息不Kěnéng这么长时间不被组织内部其他人知道,现在就是要趁着这个消息还没有被组织内部其他人知道,必须尽快接管各地的情报小组,直接撇开传递情报的人员,传递情报的人员可以再派,但是如果不能接管收集情报的小组,那么再培训情报人员的话,费时费力,很麻烦。


  秦东见梅克涅婕琳娜伯爵问起这件事情,沉吟了一下将早就遍Hǎode剧情说了一遍:“组织内部的确出了一些问题,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组织高层人员也发现了组织的结构存在着很大的漏洞,想做出一些改变,但是想要改变既有的结构十分困难,高层之间出现了,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前的联络方式摒弃不用了,以后再出现之前的联络暗号,首领发了话,找到人之后一律格杀勿论!”


  “是!”梅克涅婕琳娜站起来答应。


  秦东又拿出一个小布片递过去:“这是全新的联络方式和暗号,一共两套,首先使用主要的一套,如果主联络方式和暗号被任何一方势力发现,立即采用备用联系方式和暗号,以后相关的指令由霍尔曼来传达,你的小组收集到的情报也交给他,由他传给首领,看完记住之后烧掉!”


  梅克涅婕琳娜接过布条看了几遍后用蜡烛点燃烧掉了,随后又问:“如果霍尔曼被抓了,或者他出了问题,我应该怎么办?”


  秦东点了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论你们哪一方被抓,另一方都要全力营救,要用尽一切手段打探消息,如果得知被抓的人已经招供,另一方要立即转移,如果对方的招供对组织造成的危害太大,要除掉他,这是惩治叛徒,如果霍尔曼出了事,有会人主动联系你,这是最终的联系方式,你一定要记住,除非我亲自联系你,否则你就会成为浮萍,飘到哪算哪!”说完再次递上一个小布片。


  梅克涅婕琳娜接过布片看了一眼抬头道:“明白了!”


  “好,现在你把你手上的小组人员名单交出来,组织要进行备案,一旦你出了意外,我们可以派人联系你的小组其他人员!”


  “是!”梅克涅婕琳娜立即找来笔和羊皮将自己小组内的人员名字和住址写出来交给秦东。


  第一百八十一章天价赎金


  这天上午秦东等人再次在君士坦丁堡城内现身,立即被官方发现,皇后普尔喀丽亚得到消息之后马上下旨城卫军实施戒严,清理街道,防止闲杂人等出现在大街上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在秦东等人手上,城卫军的将领和士兵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将通往西边黄金城门的街道全部肃清,还要防止有人故意出来搅局从而惹怒秦东等人冲动之下杀死皇帝。


  秦东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押着皇帝出了君士坦丁堡,已经赶来的皇后普尔喀丽亚和随从的官员们站在城门楼上看着秦东等人走出最后一道城门。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秦东将队伍的队形整理了一下,让所有人转身面向君士坦丁堡方向,然后抬头大喊:“尊敬的皇后陛下,秦东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够答应,我听说前天晚上阿尔帕斯派大军全城搜查,将很多东方人都抓了起来,现在这些东方人都被关在大牢里,我希望陛下能将这些东方人交给我带回去,这件事情对于陛下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中午之前我希望能看到那些被抓的人全部出现在这里!”


  听了秦东的话后,普尔喀丽亚扭头看了一眼近卫军统领询问道:“有这回事吗?”


  近卫军统领点头道:“Shìde,尊敬的陛下,几乎全城所有的东方人都被抓了起来,男女老少一共有接近六千人。由于这两天事情太多,臣等差点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正准备等下面那些人走了之后就把人放了!”


  普尔喀丽亚点头道:“马上下令把那些人全部从监狱里带到这里来!”


  “遵命。我的陛下!”近卫军统领答应一声后下达了命令。


  秦东这边的随从护卫们开始一个个排成整齐的队形坐在地上,只有护卫皇帝坐车的几个护卫还手握刀柄站在马车的周围,防止突然有人前来营救皇帝。


  秦东将阿法尔德叫道身边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前去找佩特乌斯等人,让他带几个人扛着金币去和亚纳多留斯神父派去的人进行接洽,将一千套骑兵铠甲带回来,支付八千个金币,地点在厄梅小镇东面十里处的树林里。另外通知巴尔罕,命令他带着弓骑兵部队前来与我们汇合,沿途打起本大人的旗号”。


  阿法尔德行礼道:“Hǎode。大人,我这就去!”


  传达命令的几个随从护卫骑着马飞奔而去,Sùdù很快,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西面出现了一股烟尘。地面开始抖动,这是骑兵在运动。


  秦东和手下人知道这是巴尔罕带着弓骑兵部队赶来汇合了,但却把城门楼子上正坐着的皇后普尔喀丽亚和其他大臣们吓得够呛,远处山丘上的烽火台开始冒出滚滚浓烟,一个个的烽火台被点燃了,紧接着城内也响起了长长的全城戒备的号角声,整个君士坦丁堡一阵鸡飞狗跳,一片大乱。原本还很沉寂的君士坦丁堡此时喧闹起来,大街上到处是乱窜的市民。更多的市民则是提着布袋往粮油店铺里跑。


  Rénmen提着布袋一边往粮油店铺跑,一边大叫:“匈奴兵来了,匈奴兵要围城了,快跑啊,快跑啊!”


  乱了,彻底乱了,八年前匈奴人一夜之间连下七十余城,突然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毫无防备的君士坦丁堡市民们吓得半死,当时城内并没有多少兵马,狄奥多西二世只能招募雇佣兵帮助守城,当天晚上狄奥多西二世皇帝还准备从南边坐船离开君士坦丁堡,时隔八年,匈奴人再次来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恐惧再次侵袭上市民们的心头。


  治安状况非常糟糕,那些无业游民和地痞流氓们开始趁着这个时候的混乱上街到处打砸抢烧,杀人放火强.奸。


  城门篓子上,大臣们惜命,立即建议皇后普尔喀丽亚回宫暂避匈奴人的锋芒,其实是他们自己怕得要死,普尔喀丽亚也确实很害怕,她当即顺着台阶下,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看见远方出现了一杆大旗,紧接着匈奴骑兵出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呼喝声,匈奴骑兵的身影出现在普尔喀丽亚和所有大臣们视线里,尖尖的毡帽,裸露着半边膀子的羊皮一副,尽管八月天的气温有些高,但那些匈奴人依然穿着羊皮衣服,寒光闪闪的长刀被他们不断在头顶轮来轮去。


  “匈奴骑兵,真是匈奴骑兵,快跑啊!”城门楼子上一个太监忍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普尔喀丽亚气得大怒,当即大叫:“大胆,关键时刻扰乱,来人,把这个死太监拖下去砍了!”


  “遵命,我的陛下!”几个禁卫军侍卫立即上前将那太监拖了下去,那太监吓得不断惨叫。


  巴尔罕的弓骑兵部队终于全部出现了,人数只有一百,不过因为有接近三四百匹马,所以声势还是很浩大的,但仔细一看就发现这支骑兵只是马匹多,人数却很少。


  内侍大太监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即汇报:“尊敬的皇后陛下,您看匈奴人的骑兵人数并Bùcuò,他们只是马匹多而已,人数只有一百人左右!”


  “哦?是吗?”普尔喀丽亚听见内侍大太监这么一说,立即仔细看去,果然是这样,她扭头看了看周围的大臣们,当下冷笑道:“哼哼,一个个都是帝国重臣,竟然被这一百人左右的小股匈奴骑兵吓得屁滚尿流,以后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们,我丢不起这个脸面!”


  大臣们一个个都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紧接着普尔喀丽亚又道:“城内怎么回事?难道这一百人左右的匈奴骑兵还没有开战就把整个君士坦丁堡的胆气都吓没了吗?城卫军统领何在?马上传令他带兵弹压,以最快的Sùdù平息城内的骚乱。对于那些打砸抢烧的地痞流氓,抓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内侍大太监立即道:“遵命。我的陛下!”


  巴尔罕带队来的很快,不一会儿工夫就跟秦东进行了汇合,巴尔罕翻身下马行礼道:“大人,巴尔罕带队前来汇合,请允许入列!”


  秦东走上前将他扶起道:“好,起来,让弟兄们入列吧!”


  “是。大人!”


  等巴尔罕让弓骑兵部队入列之后,秦东向他问起了这两个月的训练情况,巴尔罕说一切都很顺利。训练一天都没有落下,由于藏身在北边的森林里,基本上没有人发现,这两个月士兵们的骑术和箭术以及其他的技能都有所提高。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骑兵从西边而来向秦东汇报说佩特乌斯已经带人将一千套铠甲买回来了。他们正在厄梅尔小镇等着。


  诸事皆已完毕,就等着那五千被抓的东方人从城里出来了,有了那五千多东方人,秦东手下的东方人数量一下突然增多,其中肯定有不少有文化的人,只要将那些人组织起来,让他们教书,过得几年。领地内肯定会出现大量的会识字读书的人,能读书识字就说明有了文化。而有了文化就能创造文明。


  秦东、刘扬、阿法尔德、巴尔罕等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对面城墙上有人叫秦东过去答话,秦东接到手下士兵的报告后起身上马走向城门,在一箭之地停下喊道:“皇后陛下有何见教?”


  普尔喀丽亚大声道:“秦东,你这是何意?为何有这么多兵马出现在我城下?难道你想攻打我君士坦丁堡?”


  秦东大笑:“尊敬的皇后陛下误会了,这只是我的护卫队,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他们就过来跟我们汇合,如果我有心攻打君士坦丁堡,只怕不用等到现在,皇后陛下不用担心,您把那五千东方人交给我,我自然会带着我的人离开!”


  普尔喀丽亚哼哼道:“最好是这样,你不要以为你这点人马就能在我帝国境内横行无忌,如果不是皇帝陛下在你的手上,本宫今天必定要将你剁成肉酱以泄心头之恨!等那五千人出城,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滚蛋,不要在我帝国境内停留,如果让本宫知道你和你的人在我帝国境内劫掠,本宫必不让你好过!”


  秦东哈哈大笑道:“皇后陛下大可放心,我和我的军队与别的匈奴军队不同,我的军队不劫掠普通平民,他们能有几个钱?我们要劫就劫掠贵国的官府、贵族老爷们以及那些有钱人,就比如说,这次我劫了贵国的皇帝陛下,就足够我和的军队吃好几年了,这种劫掠方式简单、实惠,油水充足!皇后陛下可要小心点哦,说不定我下次就把您给劫走了,倒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出赎金将您赎回来,哈哈哈哈……”。


  “你,混账,噗”普尔喀丽亚气得说着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仰头就往后倒。


  吓得大臣们和太监宫女们齐声变色道:“皇后陛下!”


  现在连唯一主持大局的皇后普尔喀丽亚都被秦东气得吐了血,这让大臣们和将领们阵脚大乱,宫廷御医费了一番工夫,好大力气才将皇后救醒过来,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普尔喀丽亚醒过来后让大臣和将领们松了一口气,普尔喀丽亚还是有一些虚弱,她问道:“那五千人送出城了吗?”


  内侍大太监道:“尊敬的皇后陛下,正在被押送过来,应该就快到了!”


  “这个人是个魔鬼,他是个魔鬼,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你们永远也了解他在想什么,他将是我帝国的大敌,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以后遇见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利奥,利奥在吗?”普尔喀丽亚说完问起了利奥。


  利奥还没资格站在前面,他正在后面站着,听到皇后叫他,立即走上前来行礼道:“尊敬的皇后陛下,您卑微忠诚的仆人利奥在这里!”


  普尔喀丽亚道:“利奥,你的巴尔干行省与匈奴东南部接壤,直接是秦东的邻居,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他,边境防御一定要做好,坚决不要让他突入巴尔干行省劫掠,但也不能主动去挑衅他,这次押送赎金去边境换回皇帝就以你为主与秦东接触,一定要换回皇帝陛下,要确保皇帝陛下的安全!”


  利奥行礼道:“遵命,我的陛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卑微忠诚的仆人利奥还等着服侍您呢!”


  没过多久,被抓的五千多东方人全部被送到城外,由秦东的手下接管,整顿好队伍之后,秦东便对普尔喀丽亚道:“尊敬的普尔喀丽亚皇后陛下,皇帝陛下暂时去我那里小住几天,我希望这一路上能平安无事,贵国军队最好能帮我们清理掉沿途打扰的土匪们,如果有土匪出现,打起来伤到了皇帝陛下就不好了,另外皇后陛下最好是尽快将我要求的赎金送到季米特城东面的边境线上,皇帝陛下身体娇贵,恐怕经不住长期时间生活在塞北苦寒之地,秦东这就告辞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皇后陛下,陛下保重吧!”


  秦东这番话种并无挑衅和讽刺之意,但每个字都带着威胁,从这里到季米特,恐怕再没有任何人一个人敢不顾皇帝的安全而对秦东等人不利了,城门楼子上的皇后普尔喀丽亚娇声道:“秦东,皇帝陛下是万金之躯,我希望在我们的赎金送达之前,皇帝陛下能得到最好照顾,你的人当中都是一些粗汉,恐怕对陛下照顾不周,我这里有两名侍女,最会服侍人,我希望能将她们派过去照顾皇帝的饮食起居!”


  秦东知道自己等人现在身在人家的心腹之地,一个不好就会全部陷在这里,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他当即拒绝道:“皇后陛下多虑了,我会找两个温顺的女人服侍皇帝,就不劳烦皇后陛下操心了!告辞”


  秦东说完之后大喊:“全体向后转,!”


  “喂,秦,等等我!”后面传来了索玛的叫喊声,秦东回头一看,得,这个牛皮糖又黏上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五千人归心

  整个队伍开始向西方前进,皇后等人站在城门楼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东将皇帝带走而无能为力。普尔喀丽亚曾经也想过不能被秦东这么胁迫,想不顾皇帝的死活派大军将秦东等人全部绞杀,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在名义上她还是马尔西安的妻子,一个妻子不顾丈夫和皇帝的生命危险,只为出一口气,只为自己的颜面,这个罪名她承担不起,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她回遭到所有人唾弃。


  队伍人数的人数较多,行进Sùdù很慢,直到下午傍晚时分才抵达了西面几十里外的厄梅尔小镇,让秦东心疼的是他这次带来的货物的皮毛衣料有一半被城卫军没收了,一个铜板都没拿到,不过最先卖掉的一部分货物所得的钱也赚了几倍,算是能够补偿被没收的那部分货物的价值了,只要东罗马帝国把赎金送到边境,他这次来君士坦丁堡就算是大赚了一笔。


  在厄梅尔小镇与佩特乌斯和曹查理等人汇合之后就在小镇休整了一夜,这一也可过得真是难熬,夏天在野外的蚊蝇太多了,很多人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身上长满了红斑,这都是被蚊虫叮咬的结果,还有许多人根本是一夜没睡。


  为了改变这种情况,秦东只能派人去向东罗马帝国的官方索要帐篷,地方官本来不想给,五千人多人的帐篷,所需要的花费了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被派去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都是匈奴骑兵,地方官吓得半死,只能从当地驻军中抽调了五百顶帐篷给秦东送来。秦东又派人去购买了大量的熏香,用来在夜晚驱蚊,也购买大量的粮食,如此这般又在原地耽搁了一天,不过这一天耽搁得是值得的,至少这天晚上再也没有人因为被蚊虫叮咬而睡不着了。


  这一天除了准备行军帐篷、购买粮食和驱蚊熏香之外,秦东还派人对这五千多东方人进行了登记和分类。这项工作由佩特乌斯和曹查理负责,佩特乌斯负责登记拉丁文名字,曹查理负责登记中文名字。


  经过登记和分类辨别之后。得知一共有五千一百二十三个汉人,这些人当中年轻人和中年人占了绝大多数,这其中有八成是纯汉人,还有两成是汉人与其他欧洲人的混血。少数是老人和小孩。汉人的女人不多,一共只有六百多人。


  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印度人、东南亚人,另外还有四百多突厥人,一共加起来有五千七百六十八人。


  这天晚上,秦东将众人召集在一起,看了五千多人的登记名册之后,秦东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五千多人当中有一百三十七人识字,其中又有二十五人的水平Bùcuò。而这二十五人当中却又有七个人很有文采,阿法尔德,你派人去把这七个人都请过来!”


  “是,大人!”阿法尔德答应一声后就出了帐篷。


  没过多久,被请的七个人进来帐篷,一起向秦东行礼,而且是行大礼,秦东慌忙起身将他们扶起来。


  大家入座后,秦东对这以钟珲为首的七个人说道:“几位都是德才兼备的有识之士,都是文学大家……”。


  秦东这话说得就有点太抬举了,太给面子了,以钟珲为首的七个人连忙起身行礼连声说不敢不敢、缪赞之类的话。


  “这次诸位连同外面那么多人一起被罗马士兵逮捕入狱,其实是受了我的牵连,我实在是惭愧啊,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由我而引起的,我有责任,因此我以皇帝的安全威胁他们将你们送了过来,现在你们在东罗马帝国也呆不下去了,我的意思是请诸位随我一起西去,现如今匈奴帝国不止,正面临四分五裂的局面,正是动乱之时来临了,但同时也是少有的机遇,诸位都是头脑清醒,才智高绝之辈,你我等人何不趁此机遇干一番大事?”


  秦东说完之后看着这七个人,其中钟珲在曹查理的下早就答应跟随,他从前还是北魏朝的一个刺史,年仅三十多岁就做了州刺史,家中也没有任何背景,能力可见一般,但也因此得罪了很多权贵,为了避免家族被灭的下场,不得不舍弃了官位带着族人一起远遁西域,后来辗转来到了君士坦丁堡,就在此安了家。


  钟珲起身说道:“我等在此西方之地,人生地不熟,周身到处都是异族之人,言语不通,交谈困难,西人对我等都存在敌意,能在君堡住下已属不易,现在君堡不能呆了,我等又当何去何从?现承蒙秦大人看得起,珲愿意追随左右,主公在上,请受珲一拜!”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起身向秦东拜下,口称:“承蒙主公看重,吾等必誓死追随!”


  他们这些人也是没办法,就算他们心里不愿意跟着秦东去匈奴也不行,这里都不能呆了,再呆下来连命都保不住,而且一看秦东就知道他是汉人,大家都是汉人,算得上是同乡,而且秦东还是匈奴的千夫长,官职不算小,跟着过去说不定能混得Bùcuò,再说出门在外,同乡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秦东见这七人都答应跟随,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将他们一一扶起。想要做一番事业,在这西方之地打出自己的地盘就必须要聚集足够多的人一起完成,单靠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秦东深知这一点,他身为汉人的后代,手下却都是匈奴人和希腊人、罗马人、日耳曼人,这怎么行?就算他再有能力,武力再强大,但总是跟这些人有一些隔阂,自己感觉很孤独,但是如果有了这五千多汉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些人可以看做是他的娘家人。一旦Yǒushì,这些汉人必然会力挺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秦东倒了,他们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接下来秦东说道:“诸位,现在我们这里有五千多人,人数众多会让我们行进Sùdù变慢,又因为人数多,以至于很容易造成混乱,难以管理。我们要怎么样管理好这些人呢?如果出了,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不会四散逃逸呢?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办法没有?”


  钟珲站起来道:“主公,此事不难。只需在每十户人当中命一人当任亭长,在每十亭人当中命一人当任里长,在每十里人当中命一人当任村长,这里有五千多人。可以组成六个村。大人如有命令只需传达给这六个村长,只要管好这六个村长就能管理好这五千多人!”


  这钟珲真是有些才能,这个问题在他这里竟然如此简单,秦东大悦,当即命令其他六个人各自担任一个村长的职务,管理一千人,而命令钟珲当任镇长作为这六个村长的上官。


  接下来秦东又任命剩下的一百多个有点文采和能读书识字的人分别当任里长和亭长,这些人能读书识字。一般来说能读书识字的人都懂点道理,而且在这个时代读书人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由他们这些人当任里长和亭长,其他的汉Rénmen应该不会反对,而且他们都能读书识字,还能看得懂秦东的发下的公文,他们这些人还能教会其他的汉人读书识字,可谓一举多得。


  这些问题定下来之后,秦东当即让他们连夜去确认自己辖下的汉人都有哪些人和多少人,而那些被分到某个亭的汉人则要认识自己的亭长和里长,待这些人和自己的亭长和里长互相认识之后,六个村长也到来跟他们辖下的汉人互相认识,这样一来就便于管理了。至于剩下几百印度人、东南亚人和突.厥人全部打散了编入各个村中。


  清早,吃过早餐之后,随着秦东一声令下,这五千多人在各自亭长和里长的管理下很快集合在一起,匈奴骑兵们分散在周围警戒。


  秦东骑马走到这五千多人的正前方大声道:“父老们,兄弟姐妹们,我和你们一样是东方人,我的父亲是北魏人,从血统上说,我们是同族,血管中流着相同的血液,由于我的原因让你们被抓进了大牢,现在我把你们救出来了,可以说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但不管怎么说,是我让你们不能回到君士坦丁堡了,不过你们可以跟着我一去更西的地方,那里有我的领地,我的领地上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以牧马放羊,有肥沃的良田可以供你们耕种,有纵.横交错的河流小溪可以供你们打渔,有茂密的森林可以供你们打猎,我在这里承诺,只要你们跟我一起过去,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五亩良田,而且是无偿地给你们,以后那些田地就是属于你们自己的!有不愿意出去的吗?有亲人还在附近,想将亲人一起带过去的吗?只要有从北魏朝来的人,不论是汉人还是鲜卑族,又或是其他族人,都可以得到相同的待遇”。


  没有人不愿意去,不去那儿去哪儿?这里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不过有很多人都为自己留在君士坦丁堡的房子和家产就这样没了感到可惜,不过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此去匈奴帝国说不好还能过得更好。


  既然没有人不愿意去,秦东当即道:“好,没有人不愿意去,现在发粮食,每人二十磅粮食自己背着,这是你们二十天的口粮,每天早上拿出一磅交给你们的亭长,由亭长指派人做成馒头当做一天的口粮,然后再分发给你们,每个里长在每顿饭的时候要人员挖野菜,再到你们的村长那儿领肉,一起煮成野菜肉汤,分发给每个人就着馒头一起吃!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如果没有了现在就开始发粮食!”


  接下来由钟珲指派人员给每个村的人发粮食,各个村长领走之后再发给下面的里长,里长领回去之后再发给亭长,亭长最后发给每一户,有的户只有一个人,有的户有两个,甚至三个,还有的是一个家族,几十人。


  两个小时便将所有的粮食分发下去,接下来就是收拾帐篷之类东西准备上路了,太阳升起之后,五千多人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向西行去,而周边不时出现东罗马帝国的骑兵一路监视着,不过这个骑兵根本不敢靠近,秦东等人对这些东罗马帝国的骑兵也不予理睬。


  为了防止马尔西安被东罗马帝国派人来救走,秦东命人将马尔西安的皇帝衣冠全部脱下来,给他穿上一个平民的衣服,再让一个身材与马尔西安相似的人穿上皇帝衣冠坐上马车装扮成马尔西安,来了一个调包计。


  果然不出秦东所料,整个队伍才路过吕莱布城就有一伙人前来营救马尔西安,当天晚上,队伍在吕莱布城外宿营,深夜时分有一伙人潜入营地摸到了马尔西安乘坐的马车附近,当很快被守卫马车的护卫发现,双方一场大战,前来营救的人员损失惨重,在发现不能成功之下只能选择了撤退,不过此时这些人想跑也跑不了。


  第二天早上队伍继续前进,过了一个星期之后,秦东等人率部抵达了埃迪尔这座巴尔干行省的首府,行省总督利奥的治所就设在埃迪尔。


  这天晚上,秦东等人依旧选择在城外扎营,当天晚上营地又遭到了一伙雇佣兵的关顾,这次这伙雇佣兵竟然将几个守卫马车的护卫全部杀死,不过他们找到的却是一个假皇帝,随后这些人被秦东的随从护卫全部包围后杀死。


  队伍离开埃迪尔之前,秦东派人将这些佣兵们的头颅全部砍下来堆成一个塔,还在现场留下了文字,表示再有人前来偷偷摸摸营救皇帝,他就立即将皇帝杀死,让那些人只能救走一具尸体。


  秦东这招一出,东罗马帝国那边顿时偃旗息鼓了,再也不敢再派人前来偷偷营救,只能老老实实筹措秦东要求的赎金。


  第一百八十三章回归


  从离开君士坦丁堡的那天算起,整整经过了十八天的时间,秦东带着庞大的队伍终于通过了季米特这座东罗马帝国的边境城市进入匈奴帝国的版图。


  进入三山三十六寨的地盘后,秦东等人彻底安全了,他们这支庞大队伍的到来让费萨尔等从前的马匪们有些惊讶,这要是收过路费的话要收多少钱呐?

  费萨尔、马尔斯、鲁斯等人在山丘上看清整个队伍的前方竟然打着秦东的旗号时,他们就知道这次的过路费恐怕是收不成了,这些人当即一起下山到关卡处迎接秦东等人的回归,跟随他们一起下来的还有从帕札尔前来为他们手下马匪进行军事训练的匈奴军官以及组织军官们。


  等秦东率众抵达近前,费萨尔等人一起下拜:“恭迎大人回来,大人等一路车马劳顿,请先上山休息,用些酒水,观看我等部下训练成果再回帕札尔不迟!”


  秦东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这九月天的气温并没有下降多少,中午和下午时分还是太热,难以行军,秦东只好道:“那今天就在这里休整一天,传令下去,在山下道路两侧扎营,费萨尔,吩咐你们的人给我这次带来的人送来清水给他们消暑!”


  “遵命,大人!”


  费萨尔赶紧下去,秦东又对其他人到:“阿法尔德,你带队留在这里,其他村长级和以上人物跟我一起上山休息!”


  “多谢大人!”


  回到自己的地方。秦东也随便起来了,不再像在回来的途中那样小心谨慎,众人骑着马很快到了山上。费萨尔等人立即安排人员杀牛宰羊为秦东接风洗尘。


  中午一顿酒足饭饱,大家都吃得很高兴,喝得也很尽兴,下午三点左右,秦东等人观看了这三山三十六寨的新兵操演情况,从帕札尔派人过来对这些从前的马匪们进行军事训练开始,已经过去了接近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中,这些马匪的训练情况还是很有成果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马匪的习性。全部都是一个个站着腰杆笔直的汉子,做起事情来都是一板一眼的,这让秦东非常高兴。


  现在这三山三十六寨已经没有了老弱妇孺,老弱妇孺都已经全部被送往帕札尔和普罗夫安置。这里只有军队驻扎。每个山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驻扎在上面,他们的补给和武器装备全部由帕札尔送过来。


  看完操演,秦东对他们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成果表示满意,并且让他们继续保持下去,要把这里守好,训练不能停下来,战斗随时都会发生,一旦发生战争。他们这些驻扎在这里的军队要能随时拉上战场。


  费萨尔等人表示会遵照秦东的指令继续训练军队,并严加防范有东罗马帝国的军队进入。不辜负秦东的期望。


  当夜,秦东等人就在山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餐之后下山和山下的人马,随后告别费萨尔等人,带着庞大的队伍启程回帕札尔。


  几天之后,队伍抵达了普罗夫,驻守在普罗夫的马立和哲离从飞马传讯得知秦东即将抵达,老早就带着大队人马前出几十里进行迎接,在普罗夫驻扎着一千五百多人的军队,其中骑兵四百,归于哲离指挥,原来只有两百,后来又招募了两百匈奴人,一共四百,步兵一千一百人,统兵官为马立,总训练官为多音,他和哲离都是马立的副手。


  前来迎接的就有三百骑兵和七百步兵,经过这三个多月的发展,军队在装备上都已经配备齐全,这三百骑兵中有两百弓骑兵,一百重骑兵,弓骑兵的士兵装备皮甲,配备骑弓和一个装三十支箭的箭袋,另外还有一柄斩马刀和套马索,重骑兵的士兵和马匹人马皆披甲,骑士配备四米二长的长矛,同样配斩马刀,重步兵效仿罗马重步兵的装备进行配给,轻步兵则只配一柄钢刀,身着皮甲,头戴皮盔。


  看见秦东这次出去,竟然带着这几千人回来,马立和哲离都非常激动,人口越多,就预示着领地的发展越兴旺,这里是他们亲手建立并且亲眼看着建立起来,这种成就感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


  “少爷,你可回来了!”


  “恭迎大人回归!”


  秦东很高兴,笑道:“好,看见你们带来的这些人,就知道你们这几个月也没闲着,很好很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大人请!”


  在回去的路上,秦东又把马立、哲离与钟珲、曹查理、索玛等人进行了介绍,大家就算这样认识了,以后还要一起共事,都显得很热情。


  在普罗夫休息了一晚,又经过两天的行走,秦东等人终于回到了阔别了三个月之久的帕札尔。


  此时的帕札尔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早已经不是从前几顶帐篷随便一放就成了营地的那模样,城市的轮廓已经渐渐形成,千夫长的府邸、官衙和城墙已经建造完成。


  由于秦东准备把帕札尔建成一座大城,所以在当初设计之初就要求城池要长十二里,宽八里,马里查河穿过城池中间,另外在城池的四个方向都要有护城河,护城河连通马里查河。


  除了千夫长的府邸、官衙和城墙已经建成完成之外,城池内的西北角已经有一大片居民房建了起来,这些房子都是用泥土烧制的红砖砌成,这里距离山很远,弄来石头很困难,因此秦东离开之前留下了烧砖的方法,烧砖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最主要是好温度,只要把泥土做成大小相同的泥砖,晒干之后放进筑Hǎode窑里去烧就行了。用这种办法烧制的砖做房子最好。不过建造城墙却是用夯土。


  离着帕札尔还有好几里的路程,秦东等人就看见两条长长的迎接队伍,这是帕札尔的居民们得到消息之后自动在这里等候的。在居民们迎接队伍的内侧,则是由骑兵和步兵组成的欢迎队伍,同时也有警戒和保护的作用。


  在队伍的最前方,苏合、托隆、牧仁、刘三、王六等人骑着马早已经是望穿秋水,看到秦东带着大批人出现后才回头大喊:“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民众们都发出了欢呼声,一个个举着手不断地挥舞着。跟在秦东身边的钟珲、曹查理等人都知道这次来对了。


  当秦东等人近,苏合等人连忙策马上前迎接,“恭迎大人回来!”


  回到自己的老巢。秦东也很兴奋,大笑道:“好好好,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走。先进城!”


  “是。大人!”


  沿途秦东不断地向居民们挥手致敬,还抽空找来民政官员,让其和钟珲一起商议安置身后这五千人的事情,安置工作自然由民政官员和钟珲等人去处理,秦东在一干护卫的保护下沿途又在居民们的热烈欢迎下回到了千夫长的府邸,跟随而来的这些人有其他人去安排住的地方,秦东也就不再操心了,不过索玛这个保加尔人实在是个跟屁虫。秦东回到千夫长的府邸,她和巨人达鲁也一起跟过来了。


  “大人。您回来了!”侍卫长巴图很是激动,他带着大量的护卫早已经等在府邸门口多时。


  秦东下马,旁边有护卫接过缰绳牵走了马,秦东看见巴图笑道:“巴图,最近怎么样?”


  “大人不在,我等只能往死里训练,这三个月一天都没有停歇!”巴图说道。


  秦东点点头:“Bùcuò嘛,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比以前强壮结实多了,精气神也比以前好了,这很好!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索玛姑娘,这个巨人是她的奴隶达鲁,你要好生招待,给他们每人安排一间房!”


  巴图答应:“是,大人!”


  索玛跟在身边叽叽喳喳:“秦,这就是你的家吗?很Bùcuò嘛,在这荒郊野地能有这样一间房子确实很富有了!”


  秦东正要说话,却看见玛莎提着裙摆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十岁的索菲亚,玛莎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个礼,秦东早就知道她是这种性格,见怪不怪了,自己先开口道:“玛莎,我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索玛姑娘!”


  索玛看见玛莎刚开始吃了一惊,随即问道:“秦,这是你的妻子吗?”


  秦东还没有说话,十岁的索菲亚走过来打量了一番索玛,当即质问:“姐夫,这是你带回来的野女人吗?你出去一趟就带一个女人回来,你对得起我姐姐,对得起玛莎姐姐吗?你这个臭男人,我很你!”


  索菲亚说完就哭着跑了,这边秦东被弄得一愣一愣的,“这,这是怎么啦?玛莎,你跟索菲亚不是死对头吗?她怎么帮你说话?”


  玛莎道:“我们什么时候是死对头了?现在她把我当姐姐,我把她当妹妹!”说完便向索玛走过去在胸前和额头前划了一个十字,“我是玛莎,很高兴见到你,索玛姑娘,愿上帝保佑你!”


  索玛一愣:“你是教徒?哈,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里也有教徒,我是索玛,很高兴见到你!”


  两个女人一见面竟然好成这样?秦东有些不能理解。


  晚饭在傍晚时分吃的,玛莎和索菲亚蒸了包子,又烤了羊肉,还炒了几个野菜,炒野菜是以前跟秦东学的,没有植物油,只能用动物油代替,例如牛油、羊油,这些动物油炒菜味道非常好,不过用动物油炒菜在后世对于很多女人来说都是毒药,因为她们害怕长胖,只不过在这个时代,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担心吃多了,营养过剩了会长胖。


  玛莎和索菲亚在做菜的时候,索玛想去帮忙,只不过这个部落出生的姑娘好像并不懂,这简直与她出生在部落太不相符了,她想帮忙,只是越帮越忙,差点把厨房给点着了。


  饭菜做好后,秦东被叫去吃晚餐,啤酒已经倒满了几碗,每人面前一碗,秦东坐下后在他的招呼下大家才一起开吃。


  “来,索玛姑娘,达鲁,一起喝一碗,玛莎你也一起喝!”秦东端着陶碗一饮而尽,喝完放下碗后说道:“在我们这里,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所以必要担心自己吃多了被人笑话,达鲁,你多吃点,我知道你的食量很大!”


  达鲁这个巨汉听见秦东这么说,憨憨一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包子,这家伙在来的路上每顿都要至少吃三十个包子,最多的时候可以吃六十个,除了这些之外,他每顿都要吃十斤肉,正常人能够吃下一斤肉就Bùcuò了。


  十岁的索菲亚看见达鲁这模样,忍不住嘀咕道:“吃货!”


  达鲁也不生气,让他一个巨汉跟一个小不点计较,这不是他的风范,秦东责怪道:“客人在这里,怎么说话的?能吃是好事,知道吗?你看看你,都瘦成了皮包骨头,你要多吃点,对了,你不是在苏合的军营里,今天怎么回来了?”


  玛莎在旁边说道:“你今天回来,她就不能回来看看你吗?”


  “对,苏合将军批准我回来的!”索菲亚叫道。


  秦东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索菲亚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实在可怜,这孩子也是性子犟。死活要进入军队跟那些男人一起参加训练,还让苏合教她练武、骑马、射箭、骑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她早就知道其实秦东并非她的什么姐夫,因此她心里害怕,害怕自己孤独无助,所以才要学武,甚至要进入军队,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有达鲁这个大肚汉,桌子上的菜根本不够吃,其他人都吃得很少,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全部干光了,甚至连陶盆里的汤汁都没剩下,被他舔了个干净,只剩下几个光溜溜的陶盆,几乎是不用洗了。


  吃完晚餐,由于赶路劳累一天,这个时代晚上几乎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各自睡觉,秦东抱着微微挣扎的玛莎滚上了铺,这三个月他没有沾过一个女人,实在是憋的慌。


  第一百八十四章盘点家底


  次日上午,秦东召集主要民政官员和军官们,了解他离开这三个月领地的发展情况,官员和军官们先后到齐。


  秦东到了官衙议事大堂之后,所有官员和军官们都站了起来行礼高声道:“拜见大人!”


  “都免了!坐吧”秦东挥了挥手,走到主位上坐下,等其他官员和军官们都坐下后说道:“我这次出去了三个多月,家里的事情都辛苦诸位了,回来后看见家里的情况大变了样,都是大家的功劳啊!”


  “大人客气了,全凭大人的威望!”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秦东笑着等官员们都说完之后才说道:“好,先不说这个了,我想了解一下我们辖区之内的具体情况,诸位都说说,让大伙也都知道知道,先说民政方面的事情,谁先说?”


  这就相当于是工作汇报,官员们这些都是秦东的属官,他们在匈奴帝国的官场上是没有编制的,是去是留全凭秦东做主,秦东相当于雇主,而这些官员相当于员工。


  秦东的话音落下后,负责管理作坊的官员站起来道:“尊敬的大人,最近三个月,我们的啤酒作坊从三个增加到了十九个,规模扩大了十几倍,酿造啤酒的人员从最初的十一个增加到现在的一百二十二人,现在每个月的产出从最初的两千阿塔比增加到接近10万阿塔比(1阿塔比=31公升),我们每桶啤酒为50阿塔比。卖给商人的价格是50个金币,每个月可得十万金币,除去原料成本和人工费用。我们的纯收入是七万八千金币,我们的啤酒一经出售,直到现在都是产量跟不上,最近一个月,已经有王庭过来的商人想订购我们的啤酒,就连罗马和拉文纳的商人都闻讯而来,甚至有迦太基的商人都风闻而来。各地商人的交货期都排到了半年之后,所以,我想请示大人。继续增加生产规模!”


  官员们都知道啤酒的生意很红酒,从啤酒作坊从三间增加到十九间就看得出来,可他们没想到啤酒的生意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就那么一桶猫尿竟然可以卖到五十个金币?(气味很相似)

  佩特乌斯、曹查理、刘扬等人在君士坦丁堡都是亲眼看见啤酒卖疯了。价格直线上飙。因此他们早就知道啤酒的生意很好,可留守帕札尔的官员们不知道啤酒在外面的行情,他们还以为这个生意只是Bùcuò,能养活一百多人已经非常不简单了,看没想到每个月竟然可以净赚七万多金币,接近八万金币,这简直是暴利。


  要知道在秦东的辖区内,士兵的薪水是最高的。但他们的薪水每个月都只有一个金币外加是个银币,这里士兵的薪水比西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薪水都要高。这不是说这些啤酒作坊每个月就能养活六万士兵?


  听完这个主官作坊的官员汇报后,其他官员们都倒抽一口凉气,秦东辖区内把所有民族的人口全部都算上也不过十三万人,这些啤酒作坊就能养活一半的人了,实在是令人惊讶。


  秦东听了之后问道:“你认为需要扩大到多大的规模才能勉强满足各地商人的供应?”


  那官员道:“大人,我以为每天的产量最少需要达到五千桶才能满足各地商人的需求!”


  这个产量确实有点高了,以前每个月才2000桶,现在每天都需要5000桶才能满足需求,这个规模可不止要扩大一点点那么简单。


  秦东想了想说道:“这个生产规模不是一天就能达到这个要求的,我们慢慢来,这样吧,你先将作坊的数目和人工的数量扩大五倍,再想办法能不能提高生产Sùdù,比如有很多工艺在时间上是可以重叠的,能不能同时进行?另外能不能想办法不能让人工闲着,要让他们每时每刻都Yǒushì做?想想办法,好吗?”


  “Hǎode,我的大人!”那官员说完后在秦东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秦东看着在场的官员说道:“啤酒的生意Bùcuò,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是让我们都高兴的事情,这样吧,这几个月诸位同僚都辛苦了,而且我们辖区的发展情况很良好,赚了一些钱,从这个月开始,诸位的薪水按照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半,这个城市在我们手里诞生了,我们是它的缔造者,我们要爱护它,保护好它,希望诸位能够继续努力!”


  “谢谢大人!”众官员齐声道。


  负责农田事务的官员站起来道:“大人,这三个月以来,我们农田里庄稼长势良好,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到了收获的时节,我们的农田面积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九万摩底,整个辖区的农田数量达到了二十八万摩底(拜占庭土地面积单位,1摩底=1/12公顷,比一亩大三分之一左右),算起来,每个人的农田面积可以占到2摩底还多,在开荒的同时,我们修建了水渠,并雇佣木匠建造两百多架大型水车,现在基本上可以保证农田的需水量,按照大人的吩咐,农民们采取了精耕细作的方式,对每一片农田,每一株庄稼都悉心照料,让每一株庄稼之间保持相同的距离,及时的松土和施肥,并随时防治病虫害,据老农们说,今天的庄稼比起他们往年要好得多,收成估算可以提高一倍以上!”


  秦东点了点头,看来开荒还是很有成效的,以前这里的人很少有人会种地的,这里的蛮族基本上都是靠打猎为生,人口也是增长不起来,自从秦东到了这里,让会种地的奴隶们教会了各个蛮族的老百姓种地,很多荒地都被开垦出来种上了庄稼,又因为种上了庄稼之后。这些蛮族也不再整天打猎,没有一直打猎就不会跟其他的蛮族的人争夺山林,因此也没有冲突发生。领地内安静了很多。


  秦东又问道:“那么你认为今天冬天,我们收上的粮食能让我们度过冬天,并且维持到明年的第一季粮食收上来吗?”


  那官员道:“大人,如果我们领地内的人口不在增多,我相信我们完全可以支撑到明年的粮食收上来!”


  一个匈奴族官员激动的起身道:“大人,这太了不起了,我们从来没有哪一年不需要南下劫掠就能度过冬天的。这是好了,如果不南下劫掠,我们的勇士就不用丢失生命了!”


  秦东想了想说道:“自古以来。我们都是看天吃粮,上天对我们好点,我们就能有个好收成,能平平安安度过一年。如果上天不高兴了。发怒了,天灾人祸,地里的庄稼一粒都收不上来,所以我们要预防发生天灾的情况,要有充足的准备,仅仅靠我们自己收上的粮食还不足让我们完全放心的过冬,现在才九月,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南方地区的粮食价格不高,我们要马上派人去收购粮食回来。我听说王庭的形势很不好,那几位大人物随时Kěnéng会打起来,到时候大战爆发,粮食价格必然猛涨,能不能买到粮食都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多储备粮食,我们自己种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卖掉,老百姓收上来之后,官衙派人下去收,价钱按照市面上的价钱来算,不要让农民吃亏,而且还要大量收购粮食,有多少要多少!这件事情要马上去办!”


  “是,大人!”立即有官员站出来答应。


  又有管理皮革加工和毛料纺织的官员站出来汇报皮革加工作坊和毛料纺织的情况,现在帕札尔的人口越来越多,不仅秦东作为官方办了好几个大型作坊,而且还有不少私人的作坊,在匈奴帝国,别的Kěnéng没有,但是羊皮、牛皮、羊毛这些东西绝对不会少。


  自从秦东在帕札尔建立了边境自由贸易区,开放边境贸易之后,匈奴帝国的绝大部分羊皮和牛皮都被运到这里贩卖,秦东甚至还指派人筹建了一个动物鞭加工作坊,专门收购羊鞭、牛鞭、狗鞭、鹿鞭等野兽的鞭晒干之后加工成干货,还有这些动物的肾,全部制成干货投放到自由贸易区贩卖,这个生意还非常Bùcuò,甚至有东方来的商人一次购买很多带回去。


  帕札尔和普罗夫现在有皮革加工作坊三十多家,其中官方的作坊三家,这三家都是规模最大的,另外的全部都是私人小作坊,大部分是匈奴人开的,还有少部分是日耳曼人和罗马人开的。


  皮革加工作坊的生意很Bùcuò,边境自由贸易市场形成规模之后,所有的货物都在这里集中了,因此价格上也上涨了不少,匈奴人也很少再被南方来的精明的罗马人和希腊人忽悠,在边境自由贸易市场,价格上基本上都是透明的,一问就知道,买卖自由,官方不干涉价格的问题,但必须要交税,而且不能出现诈骗的情况。


  羊毛纺织加工的作坊基本上都是匈奴人开的,为了照顾匈奴人,让他们有充足的收入来源,秦东还下令只允许匈奴人开设羊毛纺织作坊,其他人的牧场收的羊毛只能卖给匈奴人用来纺织羊毛织品。


  这个几乎形成了民族垄断,不过匈奴牧民们也存在着竞争,哪家的羊毛纺织织品质量好、颜色艳丽,样式漂亮,卖出去的价格自然是高的。


  负责开采铁矿和炼铁的官员汇报说,这三个月一共挖掘出来三堆铁矿石,到现在为止共炼得生铁五万磅,开采还在继续,冶炼生铁也还再继续进行,由于挖掘工具的问题,开采Sùdù很慢,而且交通不便,运输也很困难,只能用人去背矿石下山,再加上冶炼作坊距离矿场太远,将矿石运回冶炼作坊都要花很长的时间。


  同时这几个月还发现了一座铜矿矿山和一座铅矿,就在里拉山脚下,不过这两处矿山处于交界处,西南边是日耳曼人,北面是秦东的领地,如果派人去开采,又要担心日耳曼人过来骚扰,毕竟匈奴人厉害在骑兵,步兵的战斗力可不敢恭维,在山区地带,日耳曼人可不会害怕匈奴人。


  秦东听说之后,马上当官员招募人员去开采,也可以调一些奴隶去,总之先占着再说,形成既有的事实,到时候日耳曼人如果派人骚扰,他就有开战的理由,正愁没有正当的理由把西南边的日耳曼人赶走,只要日耳曼人敢闹,他就敢出兵。


  铜在古代是好东西,铜矿比其他矿都要好开采一些,而且一般的储量都比较大,因此用来做基础货币最为合适,例如铜板、铜钱,跟其他的金属混合还可以做出合金,而金和银在自然界的储量要比铜低得多,开采和提炼都不太容易。


  铜与其他金属混合而成的合金在耐腐蚀性方面比较好,因此可以做兵器和器皿,还可以做成雕塑,有了铜,秦东就可以自己制造货币,能自己制造货币的好处很多的。


  还有铅矿,铅有毒,不过它的延展性很好,熔点低,很容易提炼,防腐性能也是非常Hǎode,在古代时候,当权者在铸造货币的时候都会加入一定量的铅,全部用铜做钱币的成本太高了。


  民政事务说完之后,军官们开始说起了这几个月的军队训练情况,秦东的辖下,不算两个有私人领地的百夫长桑昆多和提尼斯的军队,秦东手下的军队一共有三千八百人,其中弓骑兵一千人,轻骑兵九百人,重骑兵四百人,重步兵五百人,轻步兵一千人,铁匠作坊经过日夜不停的锻造,裁缝铺又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下终于把这三千八百人的装备给配齐全了,其中弓骑兵、轻骑兵和轻步兵的皮甲和皮盔都是皮革加工作坊做出来的,兵器和铠甲,铜盔是有铁匠作坊和裁缝的杰作,原有的装备一律上缴后重新加工,武器则收回后回炉重炼。


  如果算上那些由马匪改编而成的人马,秦东手底下一共有五千三百多人的军队,这笔开销是不小的,如果放在三个月以前,他还有很大的压力,但现在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第一百八十五章周边局势


  在军官们各自汇报完自己辖下的军队情况之后,兵器作坊的负责官员汇报了一个情况,他说:“尊敬的大人,您三个月前离开之时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责成兵器作坊的工匠按照您留下的图纸进行了研制,现在已经做出实物一百具,这是样品,请大人检验!”


  那官员从身侧拿出一件物品,秦东一看,是一具弩,而且是带箭匣的连弩,站立在秦东身侧的巴图上前将连弩取来呈给秦东。


  这是他上次离开时留下的任务,当时他专门画了一张图纸详细介绍了连弩的各个零部件,以及使用方法。


  秦东接过连弩检查了一番,这种连弩的主要零部件有:弩臂、弩弓、弓弦、箭匣和手动上弦机括。箭匣一次可以装十支箭,采用手动上弦,在弩臂右侧转有一个手摇机括,向后拉则是上弦,这里有一个机关采用力矩和轮轴原理,可以节省上弦的力量,将手摇机括向前压则可以发射弩箭并且将箭匣内的箭矢压下,相当于发射弩箭后自动上膛,再将手摇机括往后拉又可是上弦,如果反复可以达到连射的效果。


  这种连弩只有三斤多重,一个人可以轻易的学会并轻松的操作,它的射程取决于弩弓的力量强度和箭矢的材质,这个官员做了介绍,按照这种材质做的连弩,如果采用木制箭杆的箭矢,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一百罗米,大约一百四十多米的距离。可如果采用铁制箭杆,最大射程只能达到七十多米。


  听完官员的介绍后,秦东问道:“这种弩。你们兵器作坊的产量怎么样?每具的成本又是多少?”


  那官员听秦东问起这件事情,立即道:“大人,如果采用木制箭杆,这种武器堪称可怕,如果大规模装备军队,并且将箭头制作得更加锋利提高透甲性能的话,它将是骑兵的噩梦。在它的面前,一百罗米的距离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段距离将是死亡之地。如果我们能够提高成本。将弩臂的力量增强,让射程达一百五十罗米,世界上恐怕没有一支骑兵军队能够突破它的防御。


  这种弩的零部件极为精密,制作起来非常费时费力。特别是弩臂内部的机括部分。要三个熟练的工匠一天才能制造一具,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妨碍这种武器得以大规模应用的是它的箭杆,制作需要笔直、长短、粗细相同的这种符合要求的箭杆很麻烦,依照我们现在的生产条件,短时间之内很难大规模生产,但如果使用铁制箭杆就容易得多,只需在模具种注入铁水。等它冷却之后就成了成品的箭矢!现在我们这种弩,每具的成本算上人工。一共是四个金币又十二个银币!”


  秦东听完后拍了拍脑袋,成本倒不是很高,他忽略这种弩所需要的箭矢与其他弓箭使用的箭矢是不同的,这种连弩需要的箭矢是要装在箭匣里的,长短、粗细要完全一致,而且要非常笔直才能符合要求!使用铁制箭杆的话,射程又太短,只能给特殊部队使用,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秦东想了想说道:“能不能把制作箭矢的事情交给辖区内的百姓去做,你们先制作出符合要求的箭杆,以此作为标准分发给居民依照样具制作就行了,不要让他们耽搁白天的时间,只需要晚上吃过晚餐,睡觉之前制作就行了,这样做的好处是参与制作的人多,即使制作的Sùdù有些慢,但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依然有很高的生产量,老百姓制作出来之后,兵器作坊按照相应的价格收上来,不让他们白做,你认为可行吗?”


  那官员听了面露喜色道:“大人英明,这种办法很好,很好,多谢大人提醒!”


  秦东又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提高连弩的生产量呢?三个人一天才能制作一具,这个产量有些低了,算上制作弓弦和弩弓的准备时间,恐怕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啊!”


  那官员苦着脸道:“大人,属下和兵器作坊的工匠们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有一种办法能够再提供制造Sùdù了!”


  “那你们不知道把各个零部件交个专门的人去做吗?例如,制作弩臂的工匠就专门制造弩臂,制造机括的就专门制造机括,每一个工匠只做一件事情,如此一来,他制造起来就更为熟练,待所有零部件都有了之后,交给专门的人进行组装,形成流水作业,每个人每时每刻都Yǒushì情做,工匠们也不会闲着!”


  那官员听了秦东的话之后眨了眨眼,随即匆匆忙忙行了礼,丢下一句话:“大人,属下这就去试行一番!”说完马上开溜了。


  其他有主官制造和生产的官员们听到秦东说的这个流水作业的办法之后也受到了启发,都先后告辞,匆忙之间离开了议事大堂。


  会议进行到这里,秦东对于辖区内的军政事务都有所了解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领地内的发展是喜人的,不过相对于辖区的面积来说,领地的人口还是太少了。秦东现在的辖区可不止帕札尔和普罗夫,相当于中国的一个地级市这么大,却只有十几万人口。


  秦东见民政官员们都走了大半,这个会议也进行都差不多了,当即宣布民政官员可以先回去处理政事,军官们都留下,再加上这次跟随他一起回来的主要人物都留下。


  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了,秦东便问道:“刘三,最近周边的形势怎么样?”


  刘三立即道:“大人,南边的日耳曼人自从上次被我们杀得几乎全军覆没之后,一直老实了很多,那次他们元气大伤,再也不敢北上闯入大人的领地了。听说南边的奥多亚塞自那次回去后当了部落首领就开始在拉兹洛格加固城墙要塞,还增添了许多守城器械,一直防备我们偷袭。而另外两支日耳曼部落,霍尔和蒙迪自从在上次战斗中身受重伤逃回去都在养伤,直到最近才伤愈,东南面的东罗马帝国的边塞军队一直都很老实,只是大人一直不在领地,虽然我们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万夫长莫多大人送去礼物,但他对于大人没有亲自去拜见颇为不悦。而且大人这次在君士坦丁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莫多大人的密探肯定有所耳闻,想必他很快就会知道大人曾经去了君士坦丁堡。不过莫多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大人绑来了东罗马皇帝,毕竟东罗马帝国对这种事情肯定是秘而不宣的!另外桑昆多和提尼斯两个人还算老实,这个季度的纳贡已经按时送来了,不过小人听说他们两个最近两个月正在秘密招募新的军队并加以训练。而且加大了对领地的税收!这两个人的野心不小!”


  秦东知道这次去君士坦丁堡的时间太长了。作为千夫长,他每个月都应该去赛迪卡向莫多报告辖区内的情况,这三个月没有去,莫多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而且赛迪卡和帕札尔的距离并不远,快马加鞭,一个上午就能赶到,这么近的距离都不去。莫多怎么能高兴?看来还是要尽快去赛迪卡见见莫多了。


  莫多是匈奴帝国东南部巴尔干地区的最高军事将领,他在东罗马帝国肯定布有眼线。秦东大闹君士坦丁堡的事情绝对是瞒不过这些间谍细作,相信莫多已经知道了秦东曾经去过君士坦丁堡,但绝对不知道他绑架了皇帝,这种事情实在是天大的丑闻,东罗马帝国肯定会严密封锁消息,莫多的间谍细作想得知这样的消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东觉得莫多这个人还是Bùcuò的,最起码莫多不是很贪,而且军事才能也有的,不会故意去刁难手下,这一点可比从前的千夫长瓦图尔强多了。


  秦东又问道:“还有其他方面的消息吗?”


  刘三道:“大人,王庭的局势越来越危险了,属下得到王庭方面传来的消息,大单于跟他的几个兄弟的关系越来越不好,前段时间几人在大殿上当庭发生了争执!”


  秦东心中一动,连忙问:“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刘三道:“好像是因为埃内克、埃尔纳克和邓直昔克两人一起向大单于提出要将斯格皮德人、基尔人和东哥特人分别交给他们统治,作为他们的臣属子民,比匈奴人的地位低一级”。


  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埃拉克和他的兄弟们很快就要兵戎相见了,这几乎是无法阻止的事情,秦东心中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他问道:“那么大单于答应了吗?”


  “听说那天闹得很不愉快,几兄弟差点还动了手,不过由于大臣们的劝阻所有才没有打起来,现在的情况是大单于现在的是势单力薄,他的兄弟们似乎联合在一起了,大单于的时间应该不远了,以他的力量无法对抗他所有兄弟的联合,我们这边的情况也有点微妙,周边属于大单于兄弟的军队似乎对我们抱有敌意,莫多大人这边的压力也大了很多!”


  秦东皱起了眉头,现在他的领地内发展得很好,边境商业规模已经有了起步,发展越来越快,领地内的农田水利都有了,收获季节马上就要到来,各个行业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可这个时候王庭的政局却发生了变化,埃拉克随时都有Kěnéng被他的兄弟们逼得翻脸,匈奴帝国随时都有Kěnéng四分五裂,这对于他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他刚刚将东罗马皇帝给绑了,这边匈奴帝国内部就出了问题,如果马尔西安被赎回去,这老头会不会趁着匈奴帝国内部大乱的机会向秦东的领地出兵,伺机报复?


  秦东思索了一会儿,对佩特乌斯说道:“去看看我们请来的尊贵客人,看他是否适应这里的生活,如果他还能写字,难道他不应该写一份信回去催促东罗马帝国尽快缴纳赎金吗?难道他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享清福?”


  佩特乌斯瞬间明白了秦东的意思,当即答应道:“Hǎode,大人,属下等会就去办!”


  说完了这件事情,秦东又响起了那五千多人的汉人和其他几百人的东方人,他问道:“钟镇长,那五千多人的住宿情况的怎么样了?”


  钟珲站起来道:“大人,昨晚他们都是用帐篷扎营过夜的,昨晚我和营造大人以及官衙的大Rénmen进行商议,决定马上开始为他们建造房屋,当然他们也要出工出力,至于建造房屋的钱财,等以后他们入住之后再每年收取一部分,十年内收回成本!”


  “很好,这件是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要多跟其他的同僚们协商协调好!所需要的钱财找财政官商议”秦东点了点头。这五千多人的房屋建造是一个大问题,在这儿建造房屋可不比东方,在这个时期的北魏建造房屋一般都是用几根木棍先搭建一个框架,然后在上面铺上一层茅草,很简单,茅草屋就形成了。


  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就建造木制和土砖相结合的大瓦房,这些人家一般是地主,家里有点财产,如果是官家和王侯之家,就修建亭台阁楼,建造时间很长。


  而在这个时期的欧洲一般都流行建造石头房子,不管在那儿,只要有石头,也不管石头是大是小,形状多么的不规则,这个时期的欧洲人总是喜欢用石头建造房子,他们有的是办法把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头砌成墙体,然后在顶上铺上麦秆和茅草,有钱人家和贵族老爷们则在房顶上修建穹顶,不仅美观大方,而且显示自己的尊贵。


  一般修建大型建筑,特别是教堂、皇宫和执政官官邸,建筑的顶部都要建造圆形穹顶和尖塔,墙壁上还要刻上壁画,这种建造艺术源自于古希腊,罗马帝国很Hǎode沿用了这一建造艺术特点。


  第一百八十六章赔款割地


  说完房子的事情,秦东又对刘扬道:“大哥,我想从这次前来的五千多汉人当中挑选精壮汉子组成一支五百人的弩兵军队,他们的武器配备我们刚才见过的那种连弩,每个士兵配箭匣四个,除了连弩之外,还给他们配皮盔和皮甲,另外配近战短兵器,短兵器就用我用的这种刀,以保护自身,我称这种刀为‘勇士刀’”说完将自己腰上的刀递给刘扬。


  秦东腰间的佩刀跟刘扬的佩刀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形状与后世的日本武士刀也有些相似,却要比日本武士岛厚重,弯曲度小一些,可以直刺,也可以劈砍。


  刘扬接过刀,拔出刀身看了一看,又用手指头试了试刃口,再敲了敲刀身,最后起身在大堂上耍了几手,收刀入鞘后说道:“这柄刀刃口锋利,使用起来很顺手,可以单手使用,也可以单手使用,重量合适一般武士,而且这柄刀的材质坚硬,韧性很强,难道这种刀可以大量锻造吗?”


  秦东点头道:“锻造的Sùdù与锻造其他兵器相当,大规模装备军队应该是可行的,如果成立这样一支弩兵军队,就需要一个将军,我看大哥最为合适,所以想请大哥为这支军队的百夫长,希望大哥万万不要推辞,你我兄弟二人当齐心协力共创一番事业,在这里也为我们汉人打下一片生存的土地”。


  刘扬想了想说:“按照我与贤弟的兄弟情义,我本该避嫌。不应当担任这个职位,不过刚才听贤弟这么一说,我就算不愿意。也不能不为其他同胞考虑,好吧,我就勉力做了这个百夫长,如果不能胜任,就请贤弟再另选贤能!”


  此后刘扬开始在这五千汉人当中挑选精壮之士成立了弩兵部队,能够跋涉万里之遥来到西方之地的基本上都是青壮年,老人和小孩以及女人的人数毕竟占少数。这么多青壮年要挑选五百人出来太容易。


  为了避免其他人说闲话,秦东将牧仁的副手罕拉真调过来当任刘扬的副手,一方面可以避免别人说闲话。另一方面也为刘扬减轻压力,同时也可以说是保护刘扬,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形成制衡。


  这几天盘点了家底之后,秦东正准备启程前往赛迪卡面见莫多。边境哨卡突然派来飞马传信说东罗马帝国派人送来了赎金。目前正在边境线上等着。


  秦东准备前往赛迪卡面见莫多的行程因此不得不推后,他当即点起兵马,其中弓骑兵两个营六百骑,轻骑兵两个营六百骑,重步兵五百人,轻步兵六百人,一共步骑两千三百人,秦东的马匹颇多。完全不需要让步兵步行,步兵也骑马。重型盔甲全部用马匹驮着,整支部队就是一支快速反应的机动部队。


  由于各部队分散在各地驻扎,所以在接到秦东的命令后骑兵部队立即开赴到普罗夫进行,在完成集结后,秦东一声令下,一千二百骑兵浩浩荡荡,行动十分迅速地向东边边境开去,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三山三十六寨,五百重步兵和六百轻步兵早已经在费萨尔等人的命令下集结完毕。


  当骑兵和步兵之后,整支队伍由秦东统帅,一起向边境开去,随行的还有人质马尔西安这个肉票。


  按照秦东内心的想法,他很想在拿到赎金之后就杀掉马尔西安,毕竟把马尔西安放回去,这老头回去之后会不会觉得耻辱,并且尽起全国的军队同他开战?这一点真的难说,谁也不敢保证,可是把马尔西安杀掉,这恐怕更加不行,如果说他已经攻陷了君士坦丁堡,俘虏了马尔西安,那么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死马尔西安,毕竟这两种情况不一样,现在东罗马帝国还完好无损,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要钱有钱,杀了马尔西安,东罗马帝国还可以再另立新君,如果新皇帝想得到臣民的拥戴,想要得到民心和威望,就必须要同秦东开战,以报杀君之仇,这是国仇,无论是谁当皇帝,这一仗都必须要打。


  秦东陷入了两难之地,他骑在马上思索良久才下了马跳上了马尔西安乘坐的马车。


  马尔西安的脸色有些灰暗,他还是第一次,而且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一个国家的皇帝竟然被敌国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单枪匹马地俘虏,说实话,马尔西安真的想死,简直是太丢脸了,如果是一个平民百姓还无所谓,关键他是一个皇帝,这个脸实在是丢大了。


  马车的门帘突然掀开了,马尔西安看见了秦东,秦东高大的身躯,身上逼人的气势让马尔西安心中忐忑不安。


  秦东坐在了马尔西安的对面,眼睛盯着马尔西安一眨也不炸地看着,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杀气让马尔西安不寒而栗,他战战兢兢道:“你,你想干什么?”


  秦东平静道:“想必皇帝陛下应该知道,这次我带你是去边境的,贵国已经准备好了赎金,现在赎金已经运到了边境,不知道陛下这几日在帕札尔过得还舒适吗?”


  马尔西安完全搞不懂秦东意图,前面说赎金的事情说得好Hǎode,怎么后面又问起了莫名其妙的话?尽管过得很不好,马尔西安还是说:“承蒙秦千夫长照顾,我过得很好,草原上的风光很好,风景也Bùcuò!”


  秦东眼睛一亮:“这么说陛下是不想回去了?既然陛下这么喜欢这里的风景,而且生活在这里很安宁,那陛下不如就此多住一段时间,回去的事情不着急!”


  马尔西安连忙道:“不不不,多谢秦千夫长的好意,我也很想多住一些日子,只是国事繁忙。实在是耽搁不得,所以还请秦千夫长放我回去,赎金既然已经到了。按照约定,大人是要放我回去的,您要的只是钱财,何必与我为难呢?”


  秦东叹道:“赎金是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在很长时间内不需要找陛下的麻烦了,所以这笔赎金我一定要拿到手。只是我担心这样放陛下回去,陛下必定因为我曾经绑架您的事情而怀恨在心,难保陛下回去之后为了报复而发兵攻打我。所以……我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我没办法,希望陛下原谅我不能遵守承诺了!”


  “你,你要干什么。秦东。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是违反职业道德的,你是一个千夫长,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违背约定呢?你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的,你不能杀我,真的,你拿了钱。放我回去,我一定不会派兵攻打你的!”马尔西安看见了秦东眼神中的凶光。这让他真的确定秦东是要杀了他,他心里真的害怕了,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眼神也充满了恐惧,就算他身为一个帝王,在死亡面前也跟常人无异。


  秦东问道:“你说是这么说,但是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回去之后不会派兵打我,拿什么保证呢?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想要让别人相信你,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吧?”


  “是是是,诚意,一定要有诚意,你让我想想!”马尔西安被死亡的恐惧吓得乱了方寸,他努力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筹码能交给秦东作为抵押将自己换回去。


  突然,马尔西安想到了,他连忙说道:“我有一个小女儿叫维妮娜,今年十九岁,可以嫁给你,另外我再割让季米特城给你,这次的赎金也全部归你,这总可以了吧?”


  秦东冷笑道:“这个筹码只怕还不够大,罗多彼山以北,埃迪内以西地区全部割让给我,这样才显得足够的诚意嘛,您说呢?”


  马尔西安骇然:“什么?你,你的胃口也太大了,这不Kěnéng!”


  如果按照秦东的要求进行土地割让,那么色雷斯行省的首府埃迪内就直接成了边境城市,将要直接面临秦东的军事压力,这割让的土地的面积太大了,如此一来,整个色雷斯行省几乎割让了三分之一,几十座城市!


  秦东又道:“既然这样,那么就以季米特和埃迪内中间的克内尔为界,克内尔以西地区全部归我,如果你这都不答应,那我为了自己和我领地的安全,只好先杀了你,至少可以让你的帝国内乱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皇帝是否要为你报仇,这还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打,到时候再说,现在我也只能顾着眼前了!你的女儿可以迟一点嫁过来,但克内尔以西地区,你的军队必须先退走,让我的人接管,半个月时间足够撤离了吧?如果你答应,那我们双方就签订条约,就在季米特,等季米特的军队都撤退之后,我们双方都在城内,签完条约你就可以回去了,但是在一年之内,你的女儿维妮娜必须要嫁过来”。


  马尔西安脸色灰白,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逼成这样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真的有些丧气了,这个时候只能先保命要紧,他神色黯然,咬牙答应:“好,我答应了!”


  秦东当即出了马车,骑上自己的战马继续率部向边境赶去。


  当天下午,大军就赶到了边境,双方大军在边境线上隔着一条大水沟相望,由于天色已晚,秦东派人到大沟边通知东罗马帝国的人,明天上午再谈交接的问题。


  当天晚上,两军都十分戒备,防止对方渡过大沟偷袭,但整晚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上午,秦东派人在大沟边向对面大喊,让对方负责这次押送赎金的主要官员过来,商谈交接的问题。


  东罗马帝国负责赎金交接就是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他听到手下汇报的消息后,时分为难,他担心自己也去不回,但是不去又不行,皇后普尔喀丽亚把这个换回皇帝的任务交给他,他如果不把皇帝带回去,怎么跟皇后交代?权衡多次之后,利奥还是决定冒险过去,对方最大的筹码是皇帝,他这个行省总督在对方眼里可有可无,不值一提。


  利奥很多通过了大沟上的木桥抵达了秦东的营地,营地内到处都是战马嘶鸣,兵器铠甲唰唰作响,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等等这些都让利奥意识到秦东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他被礼貌地接到了秦东的中军大帐,皇帝马尔西安也赫然在场。


  利奥看见马尔西安只是脸色有些不好,身上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因此心里放下了心,他先向皇帝见礼。


  “伟大、尊敬的巴塞勒斯(皇帝头衔,沿用希腊的称谓,相当于军事首脑的意思),您卑微的仆人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向您见礼!”利奥说完上前亲吻马尔西安的右胸,这是拜占庭帝国早期高级别官员和大臣面见皇帝的礼节,低级官员只能亲吻皇帝的脚,外国使臣在面见拜占庭皇帝时以跪姿礼觐见。他们都没有权利先开口跟皇帝说话,只能等皇帝通过侍官发问时才可作答。


  利奥虽然是皇后普尔喀丽亚的人,但是现在马尔西安看见他犹如看见了亲人一般,连忙道:“好好好,免礼免礼!”


  利奥向马尔西安行礼之后看向秦东,却不说话,秦东道:“你就是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见了本将军为什么不行礼?”


  “哼!”利奥冷哼一声道:“我的官职是帝国大区行省总督,而你只是匈奴国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让我向你这个小小的千夫长行礼,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按照惯例,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谈判,你的官职太低了!”


  秦东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变道:“利奥,恐怕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你的皇帝现在我的手里,你清楚了吗?那要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要去把我国大单于陛下请过来喽?他会不会给面子我不清楚,即使他愿意给面子过来谈判,你认为你还需要等待多长时间,贵国皇帝陛下还需要在我这里等待多长时间,如果大单于陛下亲自赶来,我恐怕你带来的这点赎金只怕远远不够,他吞下去不知道放在肚子里的哪个角落里,而我的肚子小,只能装下这么多东西,你是想多交赎金呢,还是把这次的赎金交了带着皇帝回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接管城池


  利奥被秦东一阵抢白威胁得连连后退,也让利奥知道了现在不是斗嘴皮子的时候,还是赶紧交了赎金把皇帝换回去,免得被匈奴王庭方面知道了秦东俘虏了皇帝,派人过来让秦东把皇岛送到王庭去就麻烦了,到时候恐怕不是交点赎金那么简单。


  利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咬牙道:“好,秦东大人果然厉害,赎金我已经全部带来了,现在就进行交割吧,我命人送过来,秦东大人将皇帝陛下交还给我,让我带回去!”


  “不着急,不着急,哈哈!”秦东说了一句,随即接过旁边佩特乌斯递过来了一卷紫色的绸缎递给利奥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和贵国的皇帝陛下达成了一致协定,协约规定:第一,东罗马帝国赎回皇帝马尔西安陛下,东罗马帝国必须向大匈奴帝国巴尔干东南边境防区千夫长秦东支付一万磅黄金、一万套骑兵铠甲和全套武器装备、小麦一百万磅、生铁二十万磅、布料二十万罗尺、各种工匠五百人、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女人一千个,这是其一,其二,东罗马帝国在一年之后、两年之内将小公主维妮娜嫁给秦东千夫长,其三,东罗马帝国将色雷斯行省克内尔以西、彼德罗山脉以北地区全部割让给大匈奴帝国巴尔干东南边境防区千夫长秦东,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和执政机构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撤出克内尔以西地区,让秦东千夫长派兵接管。


  第二。小公主维妮娜既然嫁给秦东千夫长,两家即为姻亲,理应世代友好。两家当结成军事战略同盟,如其中一方有难,另一方必须要出兵相助,共同对抗敌人。


  第三,双方从协定签订开始,即为互为友好国家,要加强经济、文化、政治、军事往来。应加强各方面的交流,双方应互相开放边境,降低入关门槛。使得各种物资能自由通行两国,让两国能偶互通有无!

  这是最主要的三点,以下还有一些条款,总督大人拿去看看。我相信总督大人应该不会当着贵国皇帝的面否决这份协定吧?这可是贵国皇帝陛下亲笔签发的。上面有贵国皇帝陛下的亲笔签名和印章。如果总督大人认为这份协定无效,那么也就是否定了贵国皇帝陛下的权威,否决了皇帝的权威也就是否则了皇帝,总督大人赎不赎回皇帝都无关紧要!”


  利奥大惊失色,他急忙抢过紫色的绸布看了起来,紫色是拜占庭皇帝的专用颜色,因此秦东用紫色的绸布做了协定文本的载体,一共一式三份。双方各留一份,另一份秦东已经派人送往了匈奴王庭。只不过那份上面隐去了赎金的那一部分,只有割地和和亲两条。


  利奥匆匆看了几眼,确定了绸布上书写的内容,绸布上一共用了三种文字,一种是拉丁语,另一种是希腊语,第三种是汉语,后面有马尔西安的亲笔签名和印章,他差点就晕倒过去。


  赎金倒是小事,这点钱帝国还能拿得出来,嫁公主也没什么,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割让土地,而且面积有整个色雷斯行省的三分之一大小了,这就让利奥有些无法接受了。


  可是绸布上写得清清楚楚,签名和印章更是清晰无比,想赖账都不太Kěnéng。


  利奥看了看皇帝马尔西安,马尔西安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利奥想起临行前皇后普尔喀丽亚的嘱咐,无论秦东提什么苛刻的条件,总之先答应下来,把皇帝赎回去再说,算账的事情以后再说,一个国家的皇帝被掳走了,如果不赎回来,臣民们那边只怕真的不好交代。


  利奥咬牙道:“既然尊贵的皇帝陛下亲笔签署了协定,我等作为臣子当然要遵照皇帝陛下的旨意行事,半个月内定当将军队和执政机构撤到克内尔,不知道千夫长大人要如何交割?”


  秦东说道:“赎金留下,你们的军队和执政机构先撤出季米特城,两天之内必须撤退完毕,两天后我们在季米特城东面城下见面,到那时,你就可以带着皇帝回去了,在半个月之类你们所有的军队和执政机构必须撤到克内尔,双方以克内尔西面三十里的小树林为界,进入小树林就等于是我大匈奴帝国的领土!”


  季米特是边境重镇,等于就是要塞,这里防御设施极为完备,想要攻克是很困难的,而从季米特到克内尔基本上是无险可守,如果撤出季米特,就只能直接撤到克内尔,这中间的一些小城镇根本就守不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利奥也只能忍痛答应了,他当即告辞离去,秦东还亲自把他送到了边境线上看着他过了边境线。


  东罗马帝国要割让克内尔以西地区给匈奴帝国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季米特城,城内居民们一片恐慌,在消息传遍整个城内一个小时后,开始出现男人背着行李家当,女人牵着孩子向东方逃难的情况,到了天黑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居民趁夜逃向东方。


  城内的执政官和城主霍尔特接到利奥的撤离命令之后,虽然不甘,但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只能带着官邸内的官员们撤走。


  接连两天之内,虽然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舍不得丢下家当而冒险选择留了下来,秦东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当他依然没有向利奥提出不准居民逃离的要求,别人不愿意生活在他的统治之下,他也不能强迫别人留下来接受他的统治。


  第三天上午,原来的马匪头子,现在的百夫长鲁斯在秦东的命令下率六百轻步兵率先进入季米特城内接管城防,四个城门的东罗马帝国守军看见匈奴人的军队来了之后当面办了交割。随即离开了。


  在季米特东面十几里外的野地里,利奥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他此时早已经等在季米特东城门城下等待秦东将皇帝交还给他。如果秦东出尔反尔不把皇帝还给他,他必须在克内尔坚持到君士坦丁堡的命令传来再决定如何行事。


  鲁斯带领六百轻步兵很快接管了城防,并且在城内检查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城内有东罗马帝国的军队才开始发布早已经写Hǎode安民告示,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哪个民族的人,只要不故意危害治安。不故意跟新的官府作对,一切都将相安无事,市民可以自由上街。商贩只要交税就可以自由做买卖,如果发现故意与新的官府作对,并且扰乱城内治安的人,一经抓住将格杀勿论。还有那些趁火打劫之徒。只要被抓将当场正法。


  安民告示在城内贴得到处都是,但大街上依然没有几个人,选择留下的市民们都躲在家里观察情况,直到有人拿着铜锣在大街上敲打,一边敲打一边将新的官府的告示在大街小巷念了好几遍,才有人敢从家里出来。


  也许贵族当中还有那么几个人念着帝国的好,不愿意顺从这座城市的新的主人,但是这座城市绝大部分人都是底层的贫民。他们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国家民族观念,只要谁对他们好。谁的税收少,他们就愿意在谁的统治下生活,他们就愿意拥戴谁。


  当Rénmen从家里出来发现大街上巡逻的士兵们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的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一个老人家见几个手握刀柄士兵排成整齐的一队进过身边的时候,喊了一声:“我能问一下吗?这座城不是要割让给匈奴人了吗?怎么你们这些人好像不是匈奴人?”


  “停!”在领头的一个士兵喊剩下,这支十人的巡逻队停了下来,那领头的士兵转身道:“这位老人家,我们这队人当中不仅有匈奴人,而且还有希腊人、罗马人、日耳曼人,还有斯拉夫人,几个月之前我们还只是东面三山三十六寨的马匪,匈奴帝国的千夫长秦东大人收服了我们的首领,我们就全部投效了秦东大人的麾下当兵了,现在我们每个月有一个金币又十个银币的军饷,而且每天每顿的吃食全部由军队负责供给,武器和防具、衣物也都是秦东大人专门配发,并不是只有匈奴人才能在匈奴帝国当兵,其他人只要终于秦东大人,终于匈奴帝国的人都可以当兵,这里的市民只要不敌视匈奴帝国和新的执政官,只要不趁机作乱,违反治安,都会自动成为匈奴帝国的公民,并且得到新任执政官的保护!”


  这些透漏了很多信息,原来其他民族的人也可以进入匈奴的军队当兵,军饷还这么高,这些消息让市民们争相传诵。


  没过多久,就听见巡逻的士兵在街道上高声喊,让市民们都站在街道两侧,不允许走到街道中间,千夫长秦东大人马上就要率兵进城了,冲撞了千夫长大人的马队就是死罪。


  这些市民们担心自己的小命,自然听话的走到了街道边上,空出街道中间很宽的路面,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士兵手握腰刀笔直的站立,防止有人走到里面中间,他们身后就站着市民。


  秦东带着六百轻骑兵进了城,留六百弓骑兵和五百重步兵在西城门外驻扎,马队一进城,在秦东的示意下,立即有一个人骑着马走到距离马队前方四五十米的地方,一边骑马一边敲锣,敲锣之后就宣布秦东大人的命令,从今天起,新任执政官将派人重新审理案件,对监狱关押的犯人重新审讯,如果是被陷害入狱,将会还他们一个清白,释放出狱,如果罪行不是很重,鉴于新任执政官上任,将考虑赦免一些罪行较轻的罪犯,希望他们改过自新,第二,将取消一些苛捐杂税,减轻市民的负担,第三,市民可以到新任执政官的办公府邸告状一些最大恶极的人,平常仗着势力勾结官员乒市民的恶棍都在被告之列。第四,废除奴隶制度,城内所有的奴隶从现在开始都是自由民,不愿意继续做奴隶的人,他们可以得到官府分得的田地,每人可得两阿塔比的土地。而愿意继续做奴隶的人,必须自己亲自到官府登记,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在谁家做奴隶,而且奴隶主不再对奴隶享有生杀大权,他们的子女也不再是奴隶,他们婚姻将由自己做主,不过他们依然可以被奴隶主处罚,连同土地一起买卖、抵押和转让,奴隶主要给予他们一小部分土地耕作让他们养活自己和家人。


  这几条被宣传的人一条一条念出来之后,街道两侧的市民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欢呼,开始向后面几十米骑在马上的秦东挥手,秦东早就预料到这种效果,他也举着手向微笑着向十名挥手。


  这个时期的罗马帝国,不论是东罗马帝国还是西罗马帝国,国内的矛盾都是极为尖锐的,特别底层民众的生活极为困苦,最糟糕的是奴隶的生活状况。


  在这几条政策当中,最引起轰动的是第四条,这一条与中世纪时期的农奴制几乎相同了,这个时期也并不是所有的奴隶都愿意成为自由民,他们害怕养不活自己,所以秦东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反正是废除奴隶制度,但是如果有人不愿意成为自由民也行,自动转为农奴,只要秦东的政权一直维持下去,农奴制度将会提前在欧洲出现。


  秦东并没有规定田地不能买卖,分给奴隶们有些田地是为了收他们的心,让他们跟着新政权干,他的政策中也并没有完全彻底的要废除奴隶制度,这样也给了奴隶主们一条活路,没有把他们往死里得罪。而在第二条当中减免有些不合理的杂税,这一条获得了那些普通的自由民拥戴。


  从西城门到执政官邸这一条大街上,秦东和他的军队受到了非常热情欢迎,有许多市民竟然下跪喊万岁,这让秦东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权利果然令人迷醉,看来任何人都有那么一点点好大喜功,连秦东这个从后世而来的人都不能免俗。


  第一百八十八章密约


  抵达城镇中心的秦东并没有在里面停留多久,只是随便参观了一下,东城门外利奥还在等着他把皇帝交还过去,而大街上的市民们开始逐渐散去。


  当秦东带着马队抵达东城门外,利奥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秦东知道利奥这个人,这个老家伙已经有不小年纪了,他只比马尔西安小两岁,今年已经足足五十二岁,在马尔西安死后,就是利奥在伊索里亚总督芝诺的支持下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利奥当政之后,史称拜占庭帝国利奥王朝,东哥特人和匈奴人开始先后入侵拜占庭帝国,不过都在狄奥多西城墙面前一筹莫展,利奥在世时唯一的对外战争就是跟汪达尔人作战,不过被击败了,军队损失惨重。


  秦东带着六百轻骑兵走出东城门在城下站住阵脚,而对面两里外就是利奥率领的帝国第一军团,这个军团并非地方军队,而是直属君士坦丁堡方面指挥,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归属在利奥的指挥之下。


  第一军团并非传统型的一般军团,它是转型之后的特殊军团,这支军团的人数一共有六千多人,其中四千多人是步兵,而且是重步兵,另外两千人是重骑兵,人和马皆披甲。在装备和战斗力上都是整个东罗马帝国最能拿得出手的。而秦东只有六百轻骑兵,不过他丝毫不怵利奥。


  待六百轻骑兵全部摆开之后,秦东看着前方对身边的牧仁道:“在前面一里处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弄点酒菜,另外再派人去对面传话。就说我请利奥喝酒!”


  “是,大人!”牧仁答应一声当即命令:“来人,在前方一里处摆上座椅酒席,去请东罗马帝国色雷斯行省总督利奥过来,大人请他喝酒,他不来就是不给大人面子!”


  很快就人答应,一起打着使节旗帜的骑兵骑快马向利奥的大军跑去。桌椅酒席很快被摆上,秦东带着两个随从士兵骑马走到酒席处下马,将马匹交给士兵。自己坐在一侧等着利奥的到来。


  这次利奥也没怂,听说秦东在中间摆下酒席请他去喝酒之后,二话不说,也带着两个士兵就赶了过来。双方面对面坐着。随从都牵着马匹站在二十几米之后,他们两人说话,随从们是听不到了。


  秦东拿过来一瓶银质酒瓶装的啤酒给自己和利奥各自倒了一杯,放下酒瓶道:“利奥总督,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来,我敬你一杯!”


  利奥也不担心秦东会在酒水中下毒害他,直接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就说:“秦东千夫长,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否则怎么会让士兵退这么远?”


  秦东笑道:“我这是对利奥总督好啊。我们之间说的话如果被别人听到了,传到君士坦丁堡恐怕对利奥大人极为不利!”


  利奥当即神情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秦东见利奥的样子,笑道:“大人别紧张嘛,是这样的,利奥大人,你看你的色雷斯行省跟我的地盘是接壤的,咱们是邻居,不如我们结成联盟,我替你干掉皇帝,然后支持你登上皇位,在贵国,实力最强的两个行省唯有色雷斯行省和伊索里亚行省,如果利奥大人能够说服芝诺总督让他也支持你登基为帝,大人您的皇帝位置就十拿九稳了,再者说了,大人你是皇后普尔喀丽亚的人,如果马尔西安死掉,她想保住权利就必须要再找一个丈夫,我觉得大人您是非常合适的,您只比普尔喀丽亚小两岁,你们俩简直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吗?”


  利奥听了秦东说的话之后,看见秦东就像看见了鬼一样,用哆嗦着的手指头指着秦东道:“噢,我的上帝啊,秦千夫长,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简直太邪恶了,这种事情我利奥是绝对不能干的,不说不能干,想都不能想!今天我们就当没在一起说过这个样的话,我也没有来这儿见过你!”


  秦东看见利奥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小子肯定不止这么想过,而且不止想过一次,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这老家伙后来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那时候普尔喀利亚早就死了,在历史上普尔喀利亚是今年秋天死的,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她是到底是病死还是被人干掉的。


  利奥完全可以这么想,他也可以这么干,由于马尔西安没有子嗣,如果马尔西安死了,帝位就再次面临无人继承的局面,不过想要继承帝位就必须要跟狄奥多西家族扯上关系,而现在能够与狄奥多西家族攀上亲戚关系唯一的途径就是娶普尔喀丽亚。


  秦东的一席话正中利奥的心底秘密,这才是他看秦东就像看见了鬼一样,因为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可秦东却一语就将他心里的秘密抖搂了出来,这怎么能不让他感觉到害怕?

  秦东笑道:“利奥大人别害怕嘛,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不是什么坏事,每个人都有野心,特别是你我这样的人,这也是不是什么坏事,有野心才有动力,是不是?如果利奥大人真的有这个心思,我们俩就在这里签订密约,我即刻命人给马儿西安的食物中洒上一些慢性毒药,他在回去的这段时间不会死,但是在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他就会死去,看上去是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路途遥远,整个人的身体都垮了,这种死法绝对让宫廷医生都看不出来,杀人的事情就由我来代劳,不需要大人动手,您也不需要承担谋杀皇帝的罪名,你只当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不知道利奥大人是否愿意?”


  利奥整个人浑身都是汗水,秦东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谋杀一个国家的皇帝的事情从此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家常便饭,随口而出,他也只是最近在想想。可并没有想过要付诸实际行动,而秦东张口就说出来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利奥咽了咽口水,说实话,秦东的话让他心动了,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谋杀皇帝由秦东动手。在食物中下慢性毒药,只要皇帝一死,他立马开始活动。只要能获取芝诺的支持,凭借他跟普尔喀丽亚的关系,他完全可以成为普尔喀丽亚的第二任丈夫,从此荣登皇帝的宝座。君临帝国。头戴王冠,手拿权杖,想到能成为普尔喀丽亚的丈夫,利奥浑身都活络起来了,想想都让人兴奋得发抖,这就相当于一个手下员工追到了女总裁,成为了女总裁的男人、丈夫,还有什么比这更加令人有成就感的?


  秦东见利奥的神情就知道他心动了。当即加了一把火:“利奥大人,您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啊。不年轻了,您还有多少年可以活?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再者说马尔西安比你只大两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许他活得比您都长呢?您难道不想过过皇帝的瘾?难道就不想施展胸中的抱负?凭什么他马尔西安能做皇帝,而利奥大人您不能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秦东说完最后一句就闭口不再继续,利奥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事成之后需要我做什么?”


  秦东道:“利奥大人并不需要刻意为我做什么,只要能够保证边境自由贸易,只要保证我能够在贵国买到任何物资,只要保证你我二人永结同盟,攻守相望,共同进退,仅此而已!”


  对于北方的游牧民族来说,最可怕的是冬天的恶劣天气,一旦粮食等物资储备不足,就必须要南下劫掠,相对于罗马帝国,匈奴帝国在科技水平和文明程度上比罗马帝国差了很多,秦东最担心的就是东罗马帝国对他进行经济封锁,让他买不到相应的物资,没有充足的战略物资,如何能够在接下来的内乱中发展武装保护自己和领地?如何能够有充足的武器和其他的物资去攻略其他的势力?所以秦东必须要保证背后是安全的,之前去君士坦丁堡就有这样一个目的,只不过中途搞砸了。


  利奥皱眉道:“如果按照秦东大人的条件,秦东大人与马尔西安的协定中就有这些条款,用不着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支持我吧?”


  秦东摇头道:“不一样,大不一样,利奥大人请想想,是我将马尔西安绑来的,虽然我没怎么虐待他,但他毕竟是皇帝,被我这样俘虏过来,对于他这样一个皇帝来说是奇耻大辱,你认为我真的相信他会遵守协定吗?也许他心里早就想着回去要报复我,但利奥大您不一样,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我需要和贵国保持友好,需要能够在贵国购买到足够的物资,需要一个稳定的边境,需要畅通的商道,而您需要一个更高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抱负,我和您之间并没有冲突,也没有仇恨,而且您有这个条件和资格让我支持您!对于您来说,当您登上帝位之后,让边境安宁,让国内的商业更加发达,让税收更多,让民众生活得更好,有效地改善,缓和国内的矛盾,这不是您作为一个帝王需要做的吗?这就是我们有着共同诉求的地方,不是吗?”


  当秦东这番话说完之后,利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面色沉静,气质沉稳,作为政治人物,没有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对的或者是错的这种概念,只要能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出来的,杀皇帝?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人干过,有的人遗臭万年,有的人名垂千古,成王败寇而已,谁还会在乎身后事?凡是在乎死后别人怎么评价他的,这样的人必定不会成功,心有牵挂,必定有羁绊,如何能成大事?

  利奥沉声道:“好,秦东大人是个人物,今天你我二人就在这里定下秘密盟约,杀人的事情交给你来办,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如果我有幸能够登基为帝,你我二人的协定就正式生效,到时候再走个过程,将协定公布天下!”


  秦东点了点头,“利奥大人果然有雄主之资,我就说我没有看错,那我们就达成一致!”说着向身后二十多米的士兵招了招手。


  一个士兵看见秦东招手之后,立即拿出两份早已经写Hǎode密约快步走过来放在桌子上,秦东随即让士兵撤了酒水和菜肴,将两份密约平铺在桌面上,一份给利奥,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人都签好之后再互相交换签名,如此秘密盟约正式缔结。


  各自收好密约的原文范本之后,两人各自带着士兵退回了军队阵前,秦东当即找来刘三秘密吩咐其在马尔西安的午餐里下慢性发作的毒药,刘三领命后而去。


  双方吃过午餐之后,秦东命令将马尔西安连同他乘坐的马车送到两军阵前中间交给利奥带回去,马尔西安乘坐在马车上很快被牵了过来,在秦东身边停下,秦东示意后,一个骑兵上前撩起了马车的窗帘,秦东便看着马车内的马尔西安道:“尊贵的皇帝陛下,我已经收到了贵国的赎金,接管了季米特城,为了以示诚意,我先放您回去,我还算是一个守信的人吧?希望皇帝陛下也能够遵守协定,不要做出让别人耻笑的事情出来!来人,送皇帝陛下走!”


  这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秦东为了自身的安全,在内乱的时候背部不会受到攻击,只能灭了马尔西安这个随时能置于他死地的人,转而扶持利奥,马尔西安表面上装作很害怕,其实是个强硬派的Juésè,这一点从他拒绝向匈奴帝国缴纳纳贡金就能看得出来,但利奥不一样,利奥不是强硬派,利奥的长处不在于军事,而在于经济和政治,所以秦东宁愿冒险干掉马尔西安,也要支持利奥,让自己的领地等到匈奴内乱的时候不会被东罗马帝国攻击。


  第一百八十九章忽悠莫多


  马尔西安自从被秦东绑架之后,身心确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被送换给利奥之后,利奥当即率兵护送他去了埃迪内,在埃迪内休息了两天之后,利奥又亲自带大军护送他回君士坦丁堡,马尔西安在安全之后确实想到过要报复秦东,但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放弃,打算等回去君士坦丁堡修养一阵,等身体好了之后再找秦东算账也不迟,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秦东接下来有得忙了,从季米特到克内尔这片新得的土地上的房屋和田地之前因为民众们担心匈奴人大肆屠杀,所以携家带口的离开了,留下了许许多多无主的房屋和田地,秦东刚刚宣布如果在半年之内,以前的主人没有回来,这些无主的土地和房屋都将会被充公,转而分发给其他的贫民和刚刚得到自由身的奴隶们,他还没有来得及亲自治理这片土地,那边就派人来了。


  来的是莫多的传令兵,“秦东千夫长大人,莫多将军命小人前来传令,令大人明天前去赛迪卡见面!”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秦东说了一句,又侍从招待好这个传令兵。


  秦东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了,莫多肯定是知道了情况,才会派人来催他去赛迪卡,这一去肯定是要挨一通臭骂,凭借他跟莫多的关系,莫多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人,现在外部形势严峻。压力很大,莫多应该不会做出自断臂膀,自毁长城的事情。


  当天下午。秦东就带着一干护卫骑快马连夜赶到了帕札尔,跑了接近两百公里,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帕札尔。


  秦东回到帕札尔之后当即让刘三准备一些财物让他带去赛迪卡送给莫多,莫多不一定眼馋他这点钱财,但人家要不要是一回事,他送不送又是一回事,而且这次他从东罗马帝国勒索了这么多钱。他不相信莫多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作为一个封疆大吏,莫多不Kěnéng连这点情报能力都没有。


  钱是一定要送的。不仅要送给莫多,还要派人送一部分到王庭去敬供给大单于埃拉克,毕竟这是他俘虏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帝而勒索来的,王庭方面肯定也会得到消息。所以他必须把事情做在前面。以免引起大单于埃拉克的不满,至于送多送少,这里面就有讲究和文章了。


  送得太多,莫多和大单于埃拉克肯定会以为他暗中截留了不少,也许他们会以为他暗中吃了大头,却把骨头丢给了他们,送得太少,他们肯定会不相信他只勒索了这么一点点钱。进而对他产生和不信任。


  秦东曾经也想过直接把马尔西安押送去王庭交给大单于埃拉克发落,但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出现很大的变数,按照他这个功劳,大单于还必须升他的官,而且还不止升一级,因为这个功劳太大了,俘虏敌国的皇帝,这个功劳比天高,要升几级才算合适呢?可据秦东所知,万夫长级别以上的官员和将领,现在并没有空缺,大单于埃拉克会把他安排在什么位置?经过分析之后,他认为埃拉克极有Kěnéng会再次把他召回王庭留在身边辅佐,因为只有王庭才有这样的位置,可回去王庭根本不是他所希望的,他在这里已经有了大片的基业,丢下多可惜啊,而且他费劲心机才从王庭出来,怎么Kěnéng再回去,要回去也是要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打回去,再者说了,大单于会不会因此嫉妒他的才能?这一点不得不考虑,西罗马帝国好多名将就是因为能力太出众了,引起了皇帝的嫉妒,从而被皇帝杀死的,他可不想步那些傻瓜的后尘,所以秦东才私自跟东罗马帝国方面谈判,而没有把莫多和王庭方面牵扯进来。


  去了王庭,命运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而留在帕札尔这里,他就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这里是他的地盘,地盘再小也全部由他做主,而不比在其他的地方,处处要看人脸色。


  秦东睡了三个小时,起来后带着两百护卫和一部分财物启程去赛迪卡,同时还有一队人押着一批财物跟着他们同行,准备去王庭送给大单于埃拉克,去王庭的那队人打着御供的旗帜,这是表明这支人马是准备去王庭给大单于进贡的,如此一来,别的地盘的百夫长、千夫长们就不敢前来打秋风了,劫了给大单于的贡品,这个罪名足以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匈奴帝国大单于的权威至高无上,冒犯了大单于的权威,恐怕就不是死那么简单的。


  秦东等两百多人下午赶到了赛迪卡,赛迪卡还是跟半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一如既往的萧条,匈奴人和斯基尔人好像天生根本就不会治理城市。


  把护卫队留在莫多的大营外,秦东只带着巴图还有几个护卫进了莫多的大营,此时莫多刚吃完午餐,听说秦东来了,就吩咐人叫他进来。


  秦东先是送上财物,财物送进中军大帐之后才走进去向莫多行礼:“将军大人,秦东前来向将军大人请罪!”


  秦东这一招出得不能不说高明,莫多正憋着一肚子火,等秦东见礼完毕就准备发作,可秦东先来一个认错,请求处罚,这就让莫多的气顺了一大半了,不过莫多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哼哼道:“秦东,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你的胆子不小嘛,私自离开辖区,连辖区的军政事务都不管了,却跑去君士坦丁堡逍遥快活,到了君士坦丁堡还惹出了天大的祸事被抓进了监狱,还被送去角斗场嚣张了几个月,最后却把人家的皇帝都绑架了,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了,嗯?你绑架了人家的皇帝。这是勇士的行为,是有大功劳的,就算大单于不赏你。我也是要赏你的,可你不该不向本将军和王庭方面报告就私自和对方谈判,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将军和大单于,啊?”


  秦东立即跪下装可怜:“大人恕罪,恕罪啊,小人其实不是贪玩,跑去君士坦丁堡实则是想把母亲大人接归来享福的。就算是身在君士坦丁堡,也不是小人故意惹事的,是那些罗马人自以为是天朝上国。嘲笑我等乃是蛮人,嘲笑各先贤大单于们建立的匈奴帝国乃是番邦蛮夷小国,没有文明,没有文字。不懂礼数。小人实在气不过,一气之下就杀了他们一些人,才会被他们抓进了监狱的……”。


  话还没说完,莫多就忍不住大怒:“混账,真是混账,这些罗马人自以为是,瞧不起我等,我还瞧不起他们呢。以后俘虏了罗马人给本将军全部杀掉!”


  秦东立即道:“是,小人一定遵照将军的指示。只要抓到罗马人就全部杀死!”


  “咳咳!”莫多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好,这一茬本将军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想把你的母亲接过来享福,本将军是很欣赏的,就不追究你私自离开辖区的罪责了,但是你绑架别人的皇帝,还私自跟他们谈判,这又怎么说?难道你不怕引起两国征战吗?你有没有把大单于和本将军放在眼里?”


  秦东擦了一把汗,立即将想Hǎode说词说了出来:“将军大人,小人绑架那皇帝也是无奈之举啊,如果不抓住皇帝做人质,小人和手下兵丁根本就逃不回来,唯有绑架皇帝作为人质才能安全返回,谁让皇帝当时离小人最近呢,只能让他倒霉了,至于私自跟东罗马谈判的事情,其实是小人不想给将军大人和大单于惹麻烦才这么做的,小人当时将那皇帝绑回来之后就想将皇帝送到赛迪卡,再由大人派人押送去王庭,可小人一想,不能这么干啊,王庭现在的局势微妙,大单于正是焦头烂额之时,再送去这么一个烫手货岂不是给大单于找麻烦吗?如果人送过去被大单于的几个兄弟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借此机会攻击大单于,说不定会联合东罗马方面共同对付大单于的势力,到时候我们最先遭到攻击,这不是给将军大人惹麻烦吗?这件事情我自己解决,等到大单于的兄弟们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他们就算想闹事也无可奈何了!”


  莫多听了秦东的话,想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真把东罗马皇帝送去王庭,事情反而更麻烦,说不定真的会给埃拉克和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由秦东自己解决Kěnéng是最Hǎode结果。


  莫多点了点头道:“好吧,算你有礼,这件事情我一直压着没有向大单于报告,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大单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就不清楚了,你在我这里过了这一关,能不能在大单于那里过关就看你的运气了,行了,你起来吧!”


  秦东欣喜道:“谢将军大人!”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单于埃拉克手里肯定是也有情报系统的,绝对有,以前即使没有,在他登基之后肯定也开始建立情报系统的,否则他怎么掌握外面和内部的情况?秦东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会在押送贡品的队伍上路之前早就派快马去王庭向大单于埃拉克报信。


  现在大单于埃拉克与他的兄弟们的斗争已经进入打了白热化阶段,他肯定不会把秦东这个自己人往别人的怀里推,这也是秦东有恃无恐的原因。


  埃拉克只要能顶住他几个兄弟的压力,否决他们提议将斯基尔人、格皮德人、东哥特人这些民族的人交给他们统治的提议,就必定会得到瓦拉米尔、阿尔达里克、埃迪卡的拥护,但是如果他向他的几个兄弟了,那么他必定会被这些人舍弃,现在就看埃拉克是否能够顶住压力了。


  莫多对这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不仅他得到了王庭方面传来的消息,他手下的千夫长们也基本上知道了王庭内部非常不和谐的局面,而且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莫多让秦东在旁边坐下后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王庭方面闹得很不愉快,气氛非常紧张,据说大单于和他的几个兄弟差点在大殿上打起来,多亏了大臣们阻止才没有闹出笑话,虽然事情平息了,但怨恨已经深埋在心底了,至于各地各派系之间的气氛也变得非常紧张,我这里也不例外,我手底下十个千夫长当中,除了你之外,只有五个受我,其他四个都不是我的人,其中两个是埃内克的人,一个是埃尔纳克的人,剩下一个是邓直昔克的人,现在他们几个好像暗中联合在了一起,对我的命令执行得也不是那么积极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跟你商讨一下对今后的局势变化的对策,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你带来的财物我也看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这个老头送一点,如果大单于那边真要追究你的责任,我会替你挡一挡,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一向主意多,你说说万一大单于真的和他的几个兄弟反目成仇,我们这边要如何应对和处理?”


  秦东起身向莫多行了一个礼后才说:“多谢大人信任,把我当自己人,否则大人不会这么跟我掏心窝子,既然大人问起,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首先我们必须要能够及时地得到消息才好做出应对,我们这里距离王庭虽说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骑快马日夜不停也要好几天才能赶到,而如果我们比另外四个不受大人您控制的千夫长先得到消息,我们就有时间布置,反之我们很Kěnéng会被他们率先发难,所以得到消息的Sùdù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我们必须事先想好要怎么应对和处理,我们可以假设会出现几种局面,针对这几种局面,我们都要做出相应的应对办法,大单于和他的几个兄弟现在关系闹得很僵,最有Kěnéng出现的结果是大单于和他的兄弟们打起来,那么我们这边得到消息后就立即对另外四个不听话的家伙动手,让他们呆在身边,我想不仅我会寝食难安,大人肯定也会是这样。还有另一种情况,他们没有打起来,大单于压服了他的兄弟们,那么大家继续相安无事,如果那四个人还是不听话,那么大人就有借口整治他们了。当然后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大单于跟他的兄弟们妥协了,这种局面很Kěnéng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大人您不能给他们四个好脸色看,您越是容忍他们,他们就会越嚣张!这就是我一点点浅显的想法,希望能对大人有用”。


  第一百九十章以夷制夷

  秦东留在赛迪卡跟莫多一起就今后Kěnéng出现的情况和局势进行了分析,并且对这些Kěnéng会发生的局面制定了相应的应对办法,两人决定无论面对何种局面都互相攻守相望,共同进退。


  秦东在名义上是归属莫多统帅,但他又是大单于埃拉克直接派下来的,因此莫多并没有真正把他当成一个手下千夫长,而是当成了一个同一阵线的盟友,两人都是埃拉克的人,算是同一阵营的人,而且莫多也很认可秦东实力,秦东绝不同于其他的千夫长,现在秦东的地盘算上刚刚从东罗马帝国那边割让过来的土地,要比以前大了一倍还多,这是他凭个人的能力所获取的,莫多已经不能把他看成一个普通的千夫长了。


  在赛迪卡休息一晚,秦东于第二天带着护卫的两百人马快马加鞭赶回了季米特城,他必须要把接下来的事情下来,季米特城是他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而且是要塞,还是从东罗马帝国的手里割让过来的,他必须要用心治理好。


  想要治理好一个刚刚从敌国手上得来的城池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东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采用的办法,用东罗马人治理刚刚得到的这一大片土地,但这片土地所有执政大权不能只交给一个人,每个城池的执政官只能治理一座城池,包括城池周围属于这座城池管辖的乡镇和村庄,从季米特到克内尔这片土地上。不算季米特这座边境要塞,一共两座郡城、十四座县城。


  两座郡城分别是麦卡帕卡和马布罗,其中麦卡帕卡辖下七个县城。马布罗辖下六个县城。两个郡的人口大约有十一万左右,毕竟这一带多丘陵和山区,居住的人口不多,相比秦东原来的帕札尔和普罗夫的总人口还少两万多人。


  通过几天的统计和调查,秦东发现这一带除了一些东罗马人之外,原居民主要有保加尔人、斯拉夫人、色雷斯人、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其中又有不少的东哥特人、阿兰人是从一百多年前迁徙过来的,这些人的人口数量不少。


  为了执行以夷制夷的政策,秦东将两个郡城和季米特城内的一些有名望有文化的奴隶主、教士、公会首领以及城池周边民族的首领们都请过来。当场面任命这些人为官员。


  麦卡帕卡郡城由钟珲当任执政官,马布罗的执政官由佩特乌斯担任,他们每人配备一名当地的名人当任副手,每个县城的执政官为希腊人或罗马人。其他各民族的首领和有声望的奴隶主、教士和公会首领们则组成议会。他们是议会议员,秦东派人当任议会长,当然这些议员中也有匈人和汉人,执政官发布重大政治举措之前都要向议会申报,议会超过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投票赞成,执政官的施政纲领才能获得通过,执政官下属的官员分别由秦东任命,主要由各民族有威望的人担任。不过财税官则由秦东自己派人当任,这个职位非常关键。秦东不能交给别人。


  城市的治安由执政官派当地人当任主官,治安副官则由秦东派人当任,负责监督和拆分权利,负责治安的人员由治安官署招募当地人组成,由治安副官负责审查。


  城防军队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秦东原本的军队,县城一般驻扎一个百夫长和百人队,郡城驻扎一个屯将,即五百人将,统领五百人,这是主力部队,另外每个城还有城卫军,这个相当于伪军,城卫军在当地招募,由当地各民族的青壮年组成,郡城招募两千人,县城招募四百人,招募完成之后进行军事训练,在训练完成之后从中选出战斗力和具有军事指挥能力的人才当任主官,每个城的城卫军统帅权归属在当地驻扎的百夫长或屯将,再选出精锐之士补充到主战军队当中.

  经过考虑,秦东调苏合率三百弓骑兵和两百轻骑兵驻扎在麦卡帕卡郡城,由苏合当任这个城的军事长官,调马立率三百轻骑兵和两百轻步兵驻扎在马布罗郡城,至于其他的县城,秦东在每个县城派看了一个普通的百夫长和百人队驻扎。


  招募城卫军的事情,秦东派人亲自主持招兵工作,待招兵工作完成之后派专门的军官训练团赶赴各个城池对所有招募的新兵进行训练,新兵训练完成之后撤回军团训练团,再从这些新兵中通过比武提选优秀者当任各级军官和主官,并将指挥权归属给驻扎在当地的主战军队指挥官手上。


  每个城的城卫军当中分别有骑兵、步兵和弓兵,其中步兵占绝大对数,骑兵只负责传令、侦查等任务,按照十个士兵当中有两个弓兵这种配比进行分兵种进行,另外十个士兵当中必须有两个是后勤兵,有一个是器械操作兵。


  自从秦东一系列的牌打出去之后,尝到甜头的各民族首领们、公会首脑、大奴隶主们都对秦东非常支持,这些人在东罗马帝国统治的时候他们是不能当官的,可秦东来了不仅没有对付他们,没有歧视他们,而且待他们如上宾,还任命他们当官,让他们参与城市的管理翻身做主人,虽然秦东的废除奴隶制度得罪了一些奴隶主,不过秦东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在税收和其他待遇方面,给了这些奴隶主们很大的好处,再加上秦东又让他们当了官,矛盾也就消除,而且这些人还非常拥护秦东。


  在招募兵员的问题上,这些人都是非常支持的,很多得到自由身的奴隶们纷纷报名参加,不仅仅是因为秦东下令废除了他们的奴隶身份,而且还因为军队的军饷很高。虽然城卫军的军饷不能跟主战军队的军饷相比,但也差不掉多少,而且只要战斗力和综合素质达到主战军队的要求。还可以被选中补充到主战军队中,战斗力比其他士兵强,还Kěnéng成为十夫长,如果有军事指挥能力还Kěnéng晋升为百夫长,这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为了不让执政官获得本地势力的绝对支持,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秦东规定执政官只能在异地执政。不能在出生地当任执政官。


  经过十来天的时间,新得土地上的行政机构都已经相继成立,被任命的官员们都陆续上任。各城的执政机构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秦东又留在季米特城坐镇了十来天,见一切如常,并没Yǒushì情发生。当地的各民族老百姓们都相安无事。非常平静的生活,而且东罗马帝国那边也没有派兵过来想要夺回地盘,因此才从季米特回到了帕札尔。


  东罗马帝国将三个郡的土地割让给了秦东,但并没有禁止商人同匈奴的商贸往来,而且秦东不但没有对新得土地的老百姓大肆剥削,反而减免了很多不合理的杂税,这让当地的民众都对新政权很拥护,以前逃走的民众听说了这边的情况后又陆续返回了。商业贸易更加发达,帕札尔因为是秦东辖区的治所。所以这里也成了政治、经济和军事最发达的新兴城市,商贸业更加的繁荣,很多商人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带来了大量的帕札尔没有的商品,带走了帕札尔的特产,在帕札尔甚至能买到海鲜干货,还能买到北非的特产。


  现在秦东的领地上各个民族的人都有,最多的却不是匈奴人,最多人的民族的人数比其他民族的人在人口数量上也没有太大的优势,为了缓和民族矛盾,秦东决定成立一个民族事务司,派专门的官员负责调解、处理各民族的事实,在帕札尔、普罗夫和其他几个地方仿照麦卡帕卡和马布罗这几个城市一样,将各民族的首领们聚集起来组成议会,由秦东任命执政官,执政官在发布重大政治举措时必须要征得议会的许可通过,发布的重大政治举措才能生效,这样一来即可以压制了执政官的权利,也让各民族的首领们有了官职,有了荣誉地位,也有了事做,有什么事情大家在议会上商议解决,只要这些民族的首领们达成一致意见,下面的人自然是闹不起来的。


  转眼之间就到了收获庄稼的时候了,秦东地盘内的农民们,还有那些自愿为奴隶的人都开始在田间收割庄稼,遇到天气不Hǎode时候,秦东下令军队开赴田间帮助农民和奴隶们收割,人多果然是力量大,有了军队的帮忙,一来需要很长时间收割的庄稼,现在在很短的时间就收割上来了,老百姓还有很多时间干其他的事情。


  秦东此举赢得了农民和奴隶们的民心,他们纷纷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军队服役,听说军队的薪水很高,而且跟着这样的官员当兵也很放心。


  整个辖区内的庄稼都收上来之后,秦东下令各城的官员们下乡去统计粮食的收成情况,并且对农民和奴隶主们手里的余粮展开征收工作,粮食的收购价按照市面的价格提高一成进行收购,以此来保护那些自由民的利益。


  通过半个月的粮食征收,官员们向秦东报告了粮食的征收情况,今年的收成比往年要Hǎode多,每阿塔比的收成大概有三百五十磅左右,这已经是Bùcuò的收成了,全辖区内大约共收获五千三百五十万磅粮食,按照比市场收购价高出一成的价格收上来八百五十六万磅粮食,余粮基本上都被征收完了,农民和奴隶主手上恐怕也没有多少多余的粮食了,而这些粮食还要卖给城镇里的很多人生活。


  按照全辖区内的人口计算,每个人的口粮大概有两百磅左右,差不多刚好能够撑到明年第一季粮食收上来,但如果有战争爆发或者发生天灾,粮食肯定是不够的,因此秦东不得不派人去东面和南边的东罗马城市买粮食,粮食在这个靠天吃饭的时代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由于秦东取消了季米特、麦卡帕卡和马布罗这些刚得城池的许多不合理的杂碎,虽然让他少了很多税收,但是却让当地民众的手上有了不少余钱,有了这些余钱之后,这些民众要消费,要买东西,不但没有让秦东的税收变少,而且还增多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钱并没有被民众们藏起来,他们以前想买的东西却没有钱买,现在有钱了,而且赚钱的机会也多了,因此也舍得花钱,货币的流通Sùdù加快之后,秦东的税收自然也就多了。


  在秦东新出台了那么多政策安抚了当地的民众之后,原来属于东罗马帝国的民众不但没有反抗他的统治,而且还很拥戴,整个辖区内一片平静,欣欣向荣的景象,就连周边东罗马帝国的城市的市民听说这边的情况之后都举家迁徙过来,对于这样的情况,秦东自然是乐意见到的,不仅大开方便之门,而且还分田地给他们。


  秦东在帕札尔过得有滋有味,领地内发展得很好,而东罗马皇帝马尔西安自从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发誓要报复秦东,只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宫廷御医们经过检查都认为他只是被掳走之后受到了惊吓,又因为路途遥远而劳累所致,再加上他从前常年征战,身上很多旧伤,所以才一病不起,现在马尔西安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根本无力回天,只能开一些药物吊命。


  过了不久,秦东终于收到了从君士坦丁堡传来的飞鸽传书,马尔西安死了,听说是身体太过亏虚,被秦东掳走走了这么远的路,路途劳顿,身体承受不住才病倒了,最后死去。


  按照正常的历史,马尔西安应该是在四年之后才死去的,而皇后普尔喀丽亚是在今年11月就死去的,而今时间都过去了,皇后普尔喀丽亚却没有死,马尔西安反而死了。


  马尔西安的死又让东罗马帝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就算马尔西安有子嗣在世,因为他的子嗣不是和普尔喀丽亚生的,所以并无继承权,更何况他并没有子嗣,现在普尔喀丽亚和元老们如果不想让东罗马帝国的帝位被西罗马帝国继承,普尔喀丽亚就必须要再找一个丈夫当皇帝,两人共治帝国才行,在为马尔西安举行丧葬的同时,东罗马帝国的元老们和大臣们又在为给普尔喀丽亚找丈夫而大伤脑筋。


  普尔喀丽亚已经五十多岁了,要给她找一个年龄相当,而且地位不能太低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必须是个鳏夫才行,也就是说没有妻子的老男人,这可就难办了,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老男人恐怕很少是没有妻子的。


  这个时候利奥开始活动了,他整天整晚的在君士坦丁堡各个大臣和元老们的家里跑,他们支持他,而且还找了伊索里亚总督芝诺,向其承诺,只要芝诺支持他成为普尔喀丽亚的丈夫,他就把小女儿嫁给芝诺,这意味着芝诺以后有资格继承没有子嗣的利奥的皇位,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芝诺答应了利奥的条件,芝诺也是没有办法,他的靠山马尔西安死了,他必须要找新的靠山,这个时候利奥求上门来,等于是送来了枕头给他睡觉,只要他投靠了利奥,普尔喀丽亚就不会再整他了。


  元老们和大臣们得了利奥的好处之后都向普尔喀丽亚推荐他,普尔喀丽亚本来对找利奥为自己丈夫有些反感,不过想想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比利奥更加合适的人了,只能勉强将利奥娶做丈夫算了,就这样,利奥成为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帝,比正常的历史整整早了四年。


  第一百九十一章采矿场被洗劫


  如此过了半个月,秦东刚得的大片地盘已经走上正轨,执行机构正常行使职能,新招募的士兵也在各城展开风风火火的新兵训练,秦东在帕札尔的千夫长府邸每日里处理着来自各个城镇的公文,由于秦东看不懂拉丁文和希腊语,他只会口语,在处理公文的时候只能让助手们拿着公文念,然后他再做出口头决定,助手们则用拉丁文写出他的处理意见,这是在匈奴帝国内绝无仅有的,因为没有文字,匈奴帝国的官员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文,要传达命令和政策,全凭口头传达,而秦东是第一个使用公文的官员,虽然是借用罗马帝国的拉丁文,但好歹也有公文不是?包括东罗马帝国在内,即使民间都在使用希腊语,但官方语言仍然是拉丁文,而上流社会不会拉丁语是会被人嘲笑的。


  必须要加快汉语的传播Sùdù了,秦东下令所有官员都必须要学会汉语,并且让钟珲等人在闲暇之余编出一套教材,待教材编撰完成之后再分别抄录许多册分发给官员们,让那些能读书识字的汉人去教他们汉语。


  于此同时,秦东下令那些有文化的汉人除了教书之外什么都不用干,他们被分派在各个城镇开设学堂,让适龄儿童全部去上学,官府还管中午饭,而且这是强制命令,如果家里有人在上学,有能够读书识字的人,那么在税收和徭役方面会得到减免,这个政策一出台。辖区内的百姓们都很支持然让自己的子女去上学堂读书识字,毕竟在这个时代有文化的人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蛮族为什么在罗马帝国面前没有自信?民族大迁徙开始之后。各蛮族开始在欧洲各地建立自己的国家,但他们仍然只称自己的国家是王国,都尊罗马帝国为宗主国?罗马帝国的元首是皇帝,而他们的元首只是国王?盖因罗马帝国的文明程度高于他们,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的许多文化都是沿袭的罗马帝国,以至于后来中世纪时代出现了神圣罗马帝国。


  传播文明事情在秦东这里得到十分的重视之后。那些有文化的汉Rénmen干劲十足,赶赴各城镇找当地的执政官,他们手上可是有秦东的手令。各地的执政官于是大力支持,不经拿钱出来给他们盖学堂,而且还雇人帮助抄录教材。


  为了方便小朋友们识字,秦东不得不把汉语拼音捣鼓出来。并教会了那些有文化的汉Rénmen。汉语拼音很好学,这是基础,只要学好汉语拼音基本上就能自己识字了,汉语拼音被捣鼓出来后,老实们的教学就容易得多了,学生们除了在课堂上听到老师教,而且还可以在其他的时间自学。


  为了加快汉语的传播Sùdù,秦东还任命一名教育官员。专门在执政官的下属办事机构中成立一个教育机构,由教育司主管辖区内所有的文化教化工作。并让它与王六的组织机构紧密合作。


  此事暂且不提,文化教育、文字语言传播不是短时间之内能一蹴而就的,秦东希望官员们能尽快学有所称,而且能够在两年只能认识大部分汉字,并且能够熟练的读书,甚至能够作文,只要达到这种程度,汉语就能够作为官方语言而出现在公文上了。


  就在秦东为汉语传播的事情而忙碌的时候,一条不Hǎode消息传了过来,位于里拉山脚下的一个铜矿和一个铁矿场被南方的日耳曼人偷袭,负责监工的官员和二十个士兵被偷袭的日耳曼人杀死,奴隶也被杀了十几个,自愿应招去挖矿的自由民们一百多人全部被俘虏带走,这段时间挖出来的铜矿石和铁矿石也全部被日耳曼人带走了。


  事情发生之后,消息很快被逃出来的一个自由民带了回来,秦东在得到消息之后将这个逃回来的自由民招过来亲自询问了一些细节,随后召集军官们到千夫长官邸大堂议事,各主要军官都相继赶了过来。


  等人到到齐后,秦东神情严肃地从后面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然后向身边的刘三点了点头,刘三得到秦东的允许就开始结束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两处矿产都在里拉山西段的山脚下,也只有西段山后面的日耳曼人会偷袭那里,那个日耳曼部落的首领是霍尔,他的部落有日耳曼人一万多人,士兵有一千三百多人,几个月前被我们埋伏损失了三百骑兵,不过后来又补充了不少步兵,现在有骑兵四百,步兵九百,他们有一个城镇,面积不大,就在里拉山西段的山后,叫库帕城,这一万多久就分布在库帕城的周围村落当中,首领霍尔生活在库帕城内,他们在里拉山上有三处驻兵的地点,是为了监视我们的!”


  刘三作为秦东的贴身首席机要秘书先介绍了一下情况,并让人抬上了一张羊皮制作的地图,并且在地图上一一说明了日耳曼人的兵力驻扎情况。


  待刘三介绍完了之后,秦东说道:“西南和南边一共三支日耳曼人,这些日耳曼人可不比东罗马人,他们有时候比我们还凶残,我们想要安心发展,就必须要赶走他们,甚至是铲除他们,我总感觉他们是心腹之患,他们卡在西南和南边,我们要与东罗马帝国进行边境交易就只能在东面,商Rénmen也只能从东面过来,南边不仅不能通过,而且被他们抓住后就会货物全没了,人也变成了奴隶,我一直想铲除这三支日耳曼人,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时机成熟了,他们又惹怒了我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抢走了这么多自由民,抢走了矿石,我们是时候对他们下手了,肃清南边的日耳曼人,不仅可以解除我们的心腹之患。而且还能够打通商道,东罗马帝国希腊行省的商人以后就不需要绕一个大圈到帕札尔了,北非的商人同样可以从亚历山大港直接坐船到希腊行省。然后北上直达帕札尔,不需要绕道走君士坦丁堡,我们的商贸将会更加发达!”


  牧仁起身行礼道:“大人,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南边的日耳曼人呢?”


  秦东起身走到地图前道:“你们看,进攻霍尔的地盘,一共有两条路,绕道里拉上西面。沿着里拉山西面的山脚下直插过去,不过这一带有霍尔的兵力驻扎点,而且有好多个。要一个个拔除需要不少时间,这三支日耳曼人向来是共同进退,只要我们攻打一支,其他两支部落就会派兵增援。互相帮忙。而且里拉山后面的地形对于我们的骑兵作战并不利,如果战局陷入僵局,将会是消耗战,日耳曼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是全民皆兵,这一点跟我们匈奴帝国是一样的,我不想打消耗战,虽然我们必将取得胜利,但是代价太大。我们会得不偿失,我准备先不打霍尔。而是直接打拉兹洛格要塞的奥多亚塞,奥多亚塞的兵力最少,这个人很有能力,他只是兵少,如果兵多,我还不能轻易去打他,我们先攻下拉兹洛格,然后派驻重兵驻守拉兹洛格,只要这三支部落联合起来攻打拉兹洛格,我们就趁着他们的大部分主力被调到了拉兹洛格的南面,派出一支军队从西面进行突袭,先破了库帕城,做掉霍尔再说!”


  所有军官站起来齐声道:“请大人下令!”


  秦东道:“好,这次攻打拉兹洛格由我亲自带兵,托隆带三百弓骑兵和两百轻骑兵,费萨尔带一千轻步兵,王六负责辎重后勤和攻城器械打造随我出征,另一路由牧人统帅,带两百弓骑兵和两百轻骑兵,加轻步兵一千人,重步兵两百赶往帕纳待命,只待我的军令下达之后,立即挥师南下沿着里拉山西面山下前进攻入霍尔的老巢,王六记得要给他的军队派工匠打造攻城器械”。


  所有人都齐声道:“尊大人令!”


  作战命令下达之后,军官们回去做准备,要进行攻城战的话,帕札尔并没有足够多的步兵,还需要从其他城池和军队驻地调过来,就比如费萨尔的一千步兵,需要从东面两百公里的群山之中调来,这个Sùdù要慢一些,而其他的骑兵则快很多。


  攻打洛兹拉格的军队定于两天后在帕札尔南面大营完成集结,并以最快的Sùdù推进到拉兹洛格城下。


  下午秦东处理完政事之后把曹查理叫过来,曹查理现在正忙着到处招收信徒,他不能不卖命了,这里不仅有萨满教的萨满巫师,而且有基督教的教士,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宗教人士拥有自己的信徒,就连君士坦丁堡牧首亚纳多留斯派来的教士都已经有了几个信徒,而他还一个都没有,这怎么行?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传教来着,是来将道教发扬光大的,没有信徒怎么能将道教发扬光大呢?

  “大人,贫道有礼!”曹查理打了个稽首。


  秦东笑道:“来来来,道长请坐,你我同乡,不必那么拘束,我听说你最近正在传教,不知道效果如何?”


  曹查理摇头叹气道:“哎,在西人这边传教真不是不太容易,这里民族又多,语种也多,很多时候我说的别人都听不懂!我的教义还没说完,人家都不耐烦了!”


  “哈哈哈……”秦东大笑,笑完才说道:“道长,有时候传教并不需要你说什么,在于你做了什么,一个神迹比你说一千道一万都有用!”


  曹查理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没错,这里许多人都是愚昧无知的,只要道长你施展几样所谓的法术,自然会有人信仰你,信仰你的教派,你只要从那些崇拜你的人当中选一些既能懂汉语,又能会说希腊语,又或者拉丁语的人当做你的弟子,你就成功了一半,这些人能将你的教义用他们的语言向其他人传播,再者你的教义要能够让别人接受,至少不会反感,久而久之早会被接受,如此一来,想必道长的传教大业势必会事半功倍的!”


  曹查理一拍大腿:“对啊,大人真是英明,贫道先告辞了!”说着就要马上去向居民们展示他的法术。


  秦东一把拉住道:“道长慢走,我还Yǒushì找你呢,你那儿有硝石和硫磺吗?”


  “当然有,这是炼丹的必备之物,没有这两种东西怎么能够炼丹呢?”曹查理说着,却是很疑惑道:“大人需要这两样东西?”


  秦东道:“对,你给每样给我弄点过来,另外找一些木炭,我今天给你玩个小戏法!”


  曹查理却没想到秦东向在他面前玩戏法,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吗?不过他还是答应:“好吧,贫道倒要看看大人的戏法就是什么玩的,跟贫道的戏法孰高孰低!大人请稍等!”


  “我在东城门外十里处的小土包那等你!”秦东对着曹查理的背影喊了一句。


  秦东带着一些护卫在东城门外十里处的小土包下等了半个小时,曹查理才骑着一头骡子慢悠悠的跑过来。


  “道长,东西带来了吗?”秦东看见曹查理过来便起身迎上去。


  曹查理跳下骡子,从骡子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拿过去:“带来了!也不知道你要多少,我带了一半过来!”


  秦东接过包裹,二话不说就打开,包袱里面有几个用羊皮包裹的小包,秦东一一打开,果然是硝石、硫磺和木炭,秦东当即让几个士兵分别将这三样东西都磨成粉末状,研磨完成之后,秦东便按照黑火药的配比成分配成一份,然后混合搅拌均匀,在将配比Hǎode混合物倒进一个陶罐内,再在陶罐内装上一些铁定和铁屑,搓了一根很长的引线插入其中,在将陶罐口进行密封。


  吩咐一个士兵将这陶罐放在一个拴着几只羊的羊圈里,再让那士兵将引线点燃后迅速跑开。


  曹查理不明所以,正问着:“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戏法?”


  “轰”的一声巨响,曹查理话还没有说完,当场就吓得趴下了,其他士兵们都吓得脸色惨白,一个个匍匐在地上直喊:“神啊,神发怒了!”


  请假!


  读者大大们:


  小弟生病了,目前正在住院治疗期间,存稿全部上传完了,下次上传估计得要等到一个星期之后了,在此向各位大大们请个假,等病好了再努力码字,谢谢!

  第一百九十二章兵临城下


  曹查理差点没被吓尿出来,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爆炸的场面,这次之所以吓成这样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他炼丹就是用硝石和硫磺的,这两样东西是要吃进肚子里去的啊,想想如果丹药在肚子里爆炸会是什么场面?估计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吧?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早已经煞白一片,双腿都还在打哆嗦,随时都有Kěnéng跪下去,此时秦东已经蹲在羊圈里观察爆炸现场的情况了,他咬牙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看见羊圈里的情况后,曹查理当场将头扭到一边吐了,羊圈里原本一共有六只羊,都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其中的四只已经被炸成了筛子,浑身都是血洞的倒毙在地上,另外两只已经被炸成碎片,碎成一块一块的羊肉撒得到处都是,肠子等羊杂血淋淋的散落在羊圈内,爆炸的正中位置还有一个坑,坑不深,也不大,看来爆炸向下的力量并不大。


  秦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奶酪放进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么大坛子的威力小了一点,光听响声了,实际上却没多大破坏力,也不知道定向爆破的威力怎么样”。


  硝石、硫磺和木炭这三种物质之所以在点燃的情况下发生爆炸是因为发生了化学反应,这一点在后世只要是读过初中的中学生都知道,他们发生化学反应的比例分别是1硫磺、2硝石、3木炭,相比较其他的炸药。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本来就不是很大,而且曹查理带来的这些硝石和硫磺的纯度并不高,里面含有很多杂质。这就让这次的爆炸威力比预计的要小的多。


  曹查理听了这话回过头来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说道:“这威力还小?”


  “怎么不小?”秦东说道:“如果能炸开城门或者炸开城墙,你说多带劲?‘轰’的一声,城墙倒了,我的军队直接冲入城内,无论多少人防守,只要城破了。军心就失去了,城池就铁定守不住!以后有了这玩意拔寨岂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曹查理听了秦东的话整个人都傻了,他不禁想到。对啊,以前炼丹时发生爆炸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就没有想到过用这种办法去攻城呢?如果这种爆炸能炸塌城墙,炸门。城墙还有什么作用?在这玩意面前。整个城池不如同一个只穿着纱巾的少女一般吗?只要轻轻一拉,那少女便一丝不挂了。


  曹查理看向秦东的眼光不同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并不是害怕,也不是因为秦东是官,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秦东的将来,有了这种爆炸配方的炸药,秦东的军队绝对是攻无不克。至少是没有他攻不破的城池,如此一来。秦东的将来绝对是富贵到极点,在这一瞬间,曹查理决定打死也要紧抱着秦东的大腿死不松手,做一个从龙之臣是绝对错不了的,他当即下拜行大礼道:“主公英明,有了如此利器,主公的神威必然威震整个欧巴罗,贫道愿追随左右,任凭驱策!”


  秦东看见曹查理的模样后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老曹啊老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快起来,快起来!”


  “大人不答应,贫道就不起来!”曹查理这个老道也开始耍起无赖了,为了能够做一个从龙之臣,这个老小子可是舍下了脸皮。


  秦东没想到这个黑火药的威力不大,只炸死了几只羊,却把曹查理给炸得心甘情愿的愿意给他做小弟,见曹查理行此大礼,秦东只得答应:“好好好,你先起来,让一个出家人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想被你的三清无量道尊给惦记上!”


  “多谢大人!”曹查理这下松了一口气,顺势起身。


  秦东又看了看羊圈里的场面,回头问曹查理道:“我们的市场上有硝石和硫磺这些东西买吗?”


  曹查理拱手道:“大人,这类东西一般都是用作药物的,要买的话,只能在药店才可以买到,如果要大批量购买必须得直接找药材商家订货才行!在大人的辖区内的每一个城池倒是有一些药铺,不过这些药铺的存货量肯定不会太多,而在匈奴帝国内却没有什么药材商人专门贩卖这类东西,只有东、西罗马帝国才有药材商人贩卖,如果在大人的辖区内找的话,将各个药铺的硝石和硫磺都买来、应该可以筹措一批,不过量不会很大”。


  秦东当即说道:“先把本大人辖区内所有的硝石和硫磺全部买来,先攻下拉兹洛格再说,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需要银钱的话去找王六,就说我说的,以后找罗马帝国药材商人订购大批量硝石和硫磺的事情也交给你来负责,有多少要多少,但绝对不能泄露这些东西的用途和具体详细的配方,要绝对保密,如果这些东西的用途和配方泄露出去,我唯你是问!”


  曹查理连忙拱手躬身道:“是,大人,贫道必定严加防范!”


  得了秦东的指令,曹查理带着几个秦东分配给他的人去收购市面上的硝石和硫磺、木炭,经过一天的收购,秦东领地内各大药店的硝石和硫磺几乎被收刮干净,却也仅仅才凑出总共一百二十磅。


  秦东认为这些硫磺和硝石中杂质的含量太高,使得黑火药的几种原料比例不准确,从而影响了爆炸的威力,因此他让曹查理分别对硝石和硫磺进行提纯,加入木炭混合,均匀搅拌,让三种物质混合均匀,共得一百四十二磅黑火药。


  从经过精工制作的黑火药中拿出两磅重新进行了一次试验,果然,将原料提纯之后再配出来的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果然要强上很多,曹查理将三种原料的提纯工艺和黑火药的配方详细记录下来并妥善保存。然后向秦东进行复命。


  在一定程度上,炸药爆炸的威力不仅取决于它本身的物理性质,而且取决于炸药的多少。炸药越多,爆炸的威力当然就越大,要炸倒城门或者城墙,所需要的黑火药当然不能太少,爆炸时的破坏力肯定是很大的,因此必须要对实施爆破的人进行爆破训练,在秦东的指示下。曹查理拿着秦东的手令从军队中选出了一百人成立了爆破队,令一人为百夫长,三个爆破小组。每组十人,另外七十人分为七个十人队,在攻城时专门负责保护爆破小组成员的安全,尽力让爆破工作顺利完成。


  在压力和动力下。竟然让曹查理琢磨出了一系列实施爆破的流程。曹查理先对爆破队的三个爆破小组进行了爆破流程的训练,他将这个爆破流程拆分,分成几个部分,让爆破小组逐一训练,再将这几个部分合起来形成一整套流程,最后与负责保护的七个十人队进行配合将整个爆破流程完整的进行。


  就在曹查理正在训练爆破队的时候,秦东已经统帅第一路军了,先锋由托隆率三百弓骑兵和两百轻骑兵开路。秦东自率卫队轻骑、弓骑三百,多音率四百重步兵。另有费萨尔、鲁斯的一千轻步兵,王六的辎重部队四百人跟随左右,而牧仁统帅的第二路军也已经在西北帕纳开始秘密,只待秦东的命令下达就立即向西南方向里拉山开去,沿着里拉山下向西南而下。


  ……


  拉兹洛格,这是位于里拉山中段豁口的一个要塞,当初东罗马帝国为了抵御日耳曼人的南侵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修建了这么一座要塞,拉兹洛格这座要塞并不是单独而存在的,在它的右侧里拉山上有一座寨子,名叫银松寨,银松寨所处的位置在地势上相比里拉山其它的地段要平坦一些,因此当初东罗马帝国在修建拉兹洛格的时候就在右侧的银松岭修建了银松寨,以此来防备日耳曼人通过这里而翻过里拉山南下,不过现在银松寨和拉兹洛格都在奥多亚塞的手里,东罗马人也退到了罗多彼山以南地区,把这里拉山南边的大片土地让给这三支日耳曼人居住,双方早已经达成了协议,互不侵犯,东罗马人也需要这几支日耳曼人抵挡匈奴人的入侵。


  拉兹洛格只有两个城门,即南门和北门,东西两边都是依山修建,两侧的山崖陡峭,高达几十罗米,想要上山千难万难,要从这里过去唯有攻破拉兹洛格或者银松岭。


  北门外一些日耳曼农民正在田间耕地,经过这么多年,这些野蛮人也跟着留下的东罗马人学会了耕种,开始过上了耕种生活,还有一些人在城外不远处放牧,牧群的数量不多,只有几十头牛羊,他们不敢往北太远,北边是匈奴人的地盘,经常有匈奴骑兵巡逻。


  十一月,天气转凉了,夜里野外草地上被冻出了一层白霜,太阳升起后渐渐将草地上的寒霜晒化了,到了中午时分,气温才升高了一些,开始暖和了,田间耕作和放牧的日耳曼人准备回城吃午餐。


  这时大地轻微震动起来,很快不少日耳曼农民和牧民都感觉到了,一个牧民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大地,仔细听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大变,随即跳起来大叫:“快跑,北方有大股骑兵来了,快跑啊,快回城!”


  其他人听到这个牧民的喊声,其他人纷纷扛着锄头就往城门跑,刚准备转身的人看见北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黑点,心慌着大叫起来:“快跑啊,匈奴人来了,匈奴人来了!”


  乱糟糟的一片,城外耕作的几百个日耳曼农民和一些牧民疯狂地往城门口跑,那些牧民们连牲畜都不要了,自己骑着马跑快速跑进了北门。


  来的是托隆以及他统帅的三百弓骑兵和两百轻骑兵,从帕札尔的大营出发,他这支骑兵军队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拉兹洛格。


  “啰啰啰……”在托隆的率领下,他统帅的几百骑兵们像一阵旋风一般向拉兹洛格席卷而来,高速飞驰的马背上,骑兵们一边挥舞着战刀一边大声嚎叫着。


  惊慌失措的日耳曼农民们用尽力气才堪堪跑到城门口,此时托隆已经率部追过来了,城门楼子上的守军看见农民们身后追击着大股骑兵,吓得心胆俱裂,一个手握大剑的中年大汉嘶叫道:“关城门,快关城门!”


  “不行,我们还有几百人没有进来,这些人如果落在匈奴人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先让他们进来再关城门!”一个健硕的年轻人大声反对。


  中年大汉将头一转,突然伸手抓住年轻人的胸前衣服将他顶在墙垛上恶狠狠道:“如果让匈奴人冲进城内,我们就全完了,城外只是几百人,城内却有几千人,我知道该怎么选择,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说了算,虽然你是奥多亚塞的表弟,但是如果你阻碍我指挥,我就杀了你,传我的命令,立刻关闭城门,派人通知奥多亚塞,就说有大股匈奴骑兵正在城下”。


  瓦尔多鲁咬了咬牙,只得执行中年大汉的命令,对城门楼子下面大声喊道:“关闭城门,马上关闭城门!”


  城门口的日耳曼士兵们听到命令后,几十人将两扇沉重的城门推上关闭,城门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而城门外的农民们看见城门开始关闭,都疯狂地狂奔过来,嘴里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城门终于关上了,而还有两百多个农民被关在了城外进不去,身后的匈奴骑兵风驰电掣而来,零星的箭矢从后方射向前方,不断有农民被射死倒在地上,马蹄声就像那催命的死神的召唤声,吓得还在疯狂跑向城门口的农民们屁股尿流。


  早已跑到城门下却叫不开城门的农民们在绝望之下,只能沿着城墙脚下向东西两侧方向逃跑,等在城门下无疑是给匈奴骑兵们当活靶子,分散逃走还有一点点活命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触即发


  托隆的意图并不是要大量杀死那些日耳曼农民,沿途射杀一些人也只是想要给拉兹洛格的日耳曼守军一些震慑,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那些来不及进城的农民从东西两侧分散逃走之后,他也没让骑兵们再去追杀。


  “射”城墙上传来一声大吼。


  “嗖嗖嗖……”一阵箭雨向城下匈奴骑兵射过去,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匈奴骑兵顿时被射落下马,后面的匈奴骑兵看见城墙上开始射箭之后,当即从左右两侧分开,不再继续冲向城门,而是从东西两侧分开,奔射发动了,匈奴骑兵张弓搭箭立即对城墙上的日耳曼弓箭发动了反击,“嗖嗖嗖…….”。


  “啊啊啊”城墙上的日耳曼弓箭手们怎么也没想到匈奴骑兵骑弓的射程有这么远,竟然能够从城下射到城墙上,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城墙上的日耳曼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射杀了一大片,中年守将不断的挥舞着大剑将射来的箭矢磕开,却发现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射过来,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发现手下弓箭手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十几个人躲在墙垛下颤颤发抖,而其他的士兵大部分都顶着盾牌还顽强地守在城墙上,不过却不断有人被射中身体而死去,他当即命令;“快躲起来,都躲起来!”


  城墙上一片混乱,惨叫声、大骂声、喊杀声混成一团。命令传达得有些慢,带城下匈奴骑兵一轮奔射进行完毕,城墙上的守军才全部躲了起来。而匈奴骑兵们则又开始重新,并且在各百夫长的指挥下在城下一箭之地外整队,两百轻骑兵早就在一侧整队完毕,而侦查骑兵们已经分散开在附近方圆十几里周围巡逻警戒。


  现在城门已经关闭,托隆想突袭拉兹洛格,跟随农民们冲进城内的想法也破灭了,只能在城外等待主力军队抵达。一仗器械再开始攻城,靠骑兵攻城的想法是不现实的,这种做法是傻子行径。


  城墙上守军们见城下没有了动静。都慢慢从城墙上的垛口下起身伸出脑袋向下看去,见匈奴骑兵们都在一箭之地外集结整队,于是都大着胆子站起来。


  中年守将走到城楼上扶着墙垛对着下面大喊:“城下是匈奴哪位将军?为何无故侵犯我拉兹洛格的领地和城池,杀伤我的人?”


  托隆策马上前抬头看向城门楼子。喊道:“老子是大匈奴帝国巴尔干地区东南边境防区千夫长秦东大人麾下百夫长托隆。半年之前奥多亚塞带着上千人侵入我帕札尔地区,想偷袭我大营,这笔账一直没有跟你们算清楚,今天该是算账的时候到了,泰格,老子念你是一条汉子,快快打开城门投降,我将向秦东大人求情赦免你。还可以让你做官,你认为怎样?”


  原来那中年守将叫泰格。是奥多亚塞的手下大将,负责拉兹洛格的城防事务,他听了托隆的话,当即断然拒绝:“这是不Kěnéng的,有本事你就来攻城,我泰格在这里等着你!”


  “不知死活,你就等着跟奥多亚塞一起下地狱吧!”托隆说完便开始吩咐手下骑兵后退十几里安营扎寨,准备午餐,秦东率领的主力部队要到下午才能赶到,他的先锋部队必须要在秦东的主力部队抵达之前将营寨扎好。


  就在托隆的军队后撤扎营时,奥多亚塞得到消息后快马赶到了北门,他登上城墙看到城墙上乱糟糟的一片,死伤上百人,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城墙上,受伤的士兵有的躺在地上嚎叫,有的靠在墙垛上奄奄一息,这些人无一不是被箭矢射中,心中顿时一惊,难道城外匈奴人有大批的弓箭兵?否则的话怎么会造成这么多的伤亡?


  待走上城楼之后,就见泰格走过来行礼并报告:“奥多亚塞,匈奴人正在后撤,估计是准备扎营!”


  奥多亚赛看了看周围的尸体和伤员,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伤亡很大,我刚才让人统计了一下,匈奴人只一轮箭雨就让我们损失了一百八十八人,其中一百一十人死去,其他人不同程度的受伤,他们的骑弓射程好像比以前远了很多,而且他们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战法,直接冲过来之后就分为左右两翼,向两侧飞驰,一边策马奔驰,骑士一边向城墙上射箭,而我们的弓箭射程却远远不及他们,根本射不到他们!”


  奥多亚塞皱起了眉头,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大意,匈奴人是很难攻破这个要塞的,否则的话,拉兹洛格也不Kěnéng一直被日耳曼人,早就被匈奴人攻下了,拉兹洛格的城防是非常坚固的,投石车之类的小块石头砸在上面基本上都是抓痒痒,城内一共有八百守军,如果在紧急时刻,城内的居民也可以参加战斗,凑出三四千壮丁完全没问题,匈奴人想要攻下这里,不付出上万人的代价是不Kěnéng夺取这座要塞的,死伤上万人,这个代价太大了,除非是匈奴帝国全体出动,否则任何一个匈奴将领都舍不得付出如此惨重的伤亡来夺取这座要塞。


  奥多亚塞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说道:“马上组织人手把伤员抬下城墙救治,把城墙上的尸体也抬下去,另外准备大锅、热油、圆木、开水、石块、木材,将库存的箭矢全都搬上城墙!”


  热油、圆木、石块、箭矢这些东西都是这个时代城防战斗的战略物资,士兵们用这些东西站在城墙上杀伤进攻的敌军士兵,因此每个城池都会准备这些东西储备在城墙下,随时都可以用。


  泰格脸色凝重道:“难道你认为匈奴人会攻城?可他们只有四五百骑兵,这些人攻城不是送死吗?”


  奥多亚塞扭头反问:“难道你能保证后面没有匈奴人的步兵吗?距离上次我们去偷袭帕札尔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匈奴人没有丝毫动静,依照匈奴人强烈的报复心。他们早就应该打过来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了,却拖到现在才过来,这是为什么?很明显,以前匈奴人没有准备好,这次之所以来,是因为他们准备好了,大仗马上要来了。传我的命令,城内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做好准备,先挑选一批精壮帮助守卫城防。其他人负责运送物资、食物和饮水,另外的老弱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派人在大街上巡逻,遇到可疑之人立刻抓起来”。


  “是!”其他头目同时答道。


  随着奥多亚赛的命令下达。整个拉兹洛格都动了起来。拉兹洛格城内并非所有人都是日耳曼人,还有不少东罗马人,另外还有被耽搁在这里的商旅因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被堵在这里了。


  大街上离着老远就传来巡逻士兵的吆喝声,让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赶到北城门空地上集合,其他的老弱妇孺都呆在家里不要外出,潴留在这里的各国商旅都呆在旅馆,闲杂人等不能上街。


  戒严令下达后,整个拉兹洛格一阵鸡飞狗跳。粮食店里的粮食很快被抢购一空,现在匈奴人来。也不知道这仗会打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奥多亚塞能否守住,所以尽量多抢购一些粮食是没错的。


  大量的战略物资被运到城墙上准备用于作战,为了增加防御力量,很多房屋的门板都被士兵们拆下运到了城墙上,城内所有的木材、石头都被运了过去。


  就在拉兹洛格城内处于一片紧张忙碌的时候,秦东于下午黄昏时分带着主力部队终于赶到了拉兹洛格北门外,与托隆的五百骑兵进行了。


  “大人,我本想驱赶城内的农民,跟着他们的身后冲进城内,但是守军不顾那些农民的死活强行关闭了城门,让我的突袭计划了,没有第一时间杀进城内是我的责任,请大人责罚!”见到秦东之后,托隆将情况进行了说明,并要求处罚。


  秦东将托隆扶起来笑道:“我可没要求你一次就杀进城内,再说了,如果拉兹洛格这么好打,恐怕它早就成了我们的地盘,你也不必自责,这里视野开阔,方圆几十里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想要突袭成功,在大白天几乎是不Kěnéng的,好了,说说你所掌握的情况吧!”


  “是,大人!”托隆答应一声便开始介绍情况:“大人,城内一共有守军七百人,三百骑兵,四百步兵,不过现在是我们攻城,他们的骑兵被困在城内,只能当步兵使用,属下不久前在城下观察了很久,发现城内已经发动普通百姓参加城防,具体的人数不详,还有许多市民都在帮助军队运送防守物资,另外属下对右侧银松寨进行侦查,银松寨一共只有不到两百人驻守,但是那里地势非常险要,想要从那儿突破非常非常困难!另外根据探子回报,在拉兹洛格后方三十里的卡门城驻扎有奥多亚赛的五百步兵。”


  秦东走帐篷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距离天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他吩咐道:“多音留在营地,注意防备奥多亚塞突袭,趁着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其他人跟我去银松寨附近看看情况!”


  “遵命,大人!”


  只用不到一刻钟,秦东等人就骑马赶到了银松寨山脚下,相当于其他的地方,银松寨这里的地势确实要平坦一些,但也非常险要,山坡上光秃秃的,几乎没有一根杂草,全部是,坡度大约有五六十度,这个坡度用来爬山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进攻打仗?山顶上有树木杂草,如果从山顶上往下看,估计应该可以一览无余,但是如果从山脚下往上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山坡上一片光秃秃的斜坡和山顶上的小树林,如果从这里进攻,只要山顶上滚下来一段圆木,绝对能砸翻一大片,而那片小树林里还不知道暗藏着什么样的杀机,山顶上只有两百人驻守,但是却牢牢的钉在这里,想要攻山山顶,肯定是,秦东手下的兵力并不是很充裕,对于他来说,现阶段打仗能取巧就取巧,尽量减少自身的伤亡,保存有生力量,但又要攻下拉兹洛格,在尽量减少自身伤亡的情况下,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拉兹洛格是秦东现在要考虑的。


  勘查完银松寨的地形之后,秦东带着众将回到营地便召开军事会议,命令王六指挥工匠们打造攻城器械,王六接到秦东的命令后,连夜带人到附近山脚下砍伐树木,将砍伐的树木运回营地之后连夜打造攻城器械。


  王六的后勤部队同时还被指派去开采石头,用来当做投石车的弹药,工匠们有了材料之后就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这个时期欧洲的攻城器械最常用的就是投石车和弩炮,梯子、攻城塔、攻城槌及挖地道等都是常用的工具和手段,秦东手下有不少工匠会制造这些攻城器械,这些工匠们都是上次秦东向东罗马帝国勒索来的。在曹查理的爆破部队还没有彻底训练完成之前,秦东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攻城方法来攻城了,在秦东的命令下,王六指示工匠们打造了投石车、云梯、弩炮、攻城塔和攻城槌。


  弩炮这玩意早在公元前就被发明出来了,公元前399年,希腊属下的塞拉古城帮的狄俄尼索斯就面对着强大的迦太基人的武力威胁。此时,一种让其他势力都黯然失色的武器诞生了狄俄尼索斯的工匠们设计制造了战争史上第一具扭力弹簧弩炮!

  希腊人设计的弩炮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其前端两侧装有两具扭力弹簧组,每个弹簧组带动一只弩臂,弩臂末端连接弓弦,弓弦正中是容纳抛射物的编制网袋。横梁上侧带着燕尾长槽,一个带长导轨的滑块可以沿着长槽前后滑动,滑块的后断装着一套精巧的击发机构。可以方便的锁定和释放弓弦,横梁的末端装有绞盘,使用者可以通过扳动手柄,或者拖曳绳索使滑块移动。当弓弦向后拉开并被击发机构琐定的时,武器就处在待发状态。为了让操作绞盘不至于太费力,在横梁两侧设置了金属齿条,既能让开弓的工作不必一气呵成,又能调节武器的抛射力量,从而获得需要的射程。后来金属齿条被圆形棘轮代替,使操作更加简单可靠。为了赋予弩炮灵活的方向和仰角,他们为弩炮设计了可以自由转动的基座,但这并不是世界上最早的万向节设计,东方的《墨子》上详细记载过转射机。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上一章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触即发弟兄们,这些天一直断更,是因为身体出了状况,前段时间查出有镜下血尿,县医院查不出原因,这些天去省城同济医院看病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专家说没事,是小结石造成的,不用管它,只需要过几个月复查,看看小结石是否排除,没有了心理负担,小弟又生龙活虎了,对于查不出原因的病症,就好比身体里有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我想任何人面对这个情况都要怂,原谅小弟这段时间的断更,从明天开始更新!上一章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触即发章节错误/欠更/内容违规/点此举报小说围猎罗马来自网络,所有章节为网友上传发布。如果您觉得围猎罗马是一本好看的小说,请您推荐给你身边的朋友。如果您发现围猎罗马有更新而猪猪岛小说网没有更新的,请联系我们!如本站发布小说无意中侵犯到您的权益,或是含有非法内容,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谢谢!

  第一百九十四章求援


  攻城武器运输起来非常麻烦,特别是重型投石机和重型弩炮,这两样玩意,每一种都需要好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运输,即使是拆卸下来分散成零部件,每一架攻城武器也需要好几辆马车装载,行军Sùdù还超级缓慢,而如此缓慢的行军Sùdù会给敌人充足的时间进行城防准备,但围城之后再打造攻城器械则不同,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行军时间,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围了城池,让城内的敌人没有时间再从其他的地方调运城防工具和物资。如果拉兹洛格不是要塞,两侧不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城池被围之后,城内的人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拉兹洛格城内。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匈奴人怕是要大举进犯了,这次他们不仅有骑兵,还来了至少一千人的步兵,千夫长秦东亲自到场,看来是准备攻打城池了,守城的武器和其他物资都准备好了吗?”奥多亚塞看着下面一众手下大将问道。


  瓦尔多鲁出来行礼道:“表哥,按照你的命令,我已经下令将所有城防物资都运上了城墙,还从城内一些房子里拆卸了几百块门板,征召的壮丁也按照你的命令分成三班轮流上城墙帮助防御!”


  奥多亚塞点了点头之后说:“刚才城墙上的士兵发现城外的匈奴人正在砍伐树木和采集石料,看来他们是准备打造投石机和弩炮,这两样攻城器械对于我们城池的伤害非常之大。如果让他们打造完成,对我们防御很不利,我想是不是要派出一队骑兵出去。趁着他们打造完成之时捣毁他们的攻城器械,你们认为怎么样?”


  众头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否要派骑兵出去袭扰,阻止城外的匈奴人打造攻城器械,可是派骑兵出去的危险性非常大,要知道玩骑兵。匈奴人可是祖宗,被派出去袭扰的骑兵十有八九会回不来,城内总共也才三百骑兵。说不定骑兵刚出城门,匈奴人就反应过来,一通骑射下来,骑兵就会损失殆尽。这对于总共只有七百正规军的拉兹洛格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泰格出来说道:“奥多亚塞。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上午您没来的时候我在城墙上指挥,匈奴骑兵对我们射箭时我全程在场,相比半年之前,匈奴骑兵的战斗力更强悍了,以前他们绝对没有在城下向城墙上射箭并给我们造成大量伤亡的例子,他们不仅射技精湛,而且纪律性很强。警惕性很高,我们派骑兵出城袭扰很难不被他们发现。一旦他们事先有准备,被派出去的骑兵极有Kěnéng有去无回。其次,拉兹洛格的城墙很坚固,一般的投石机和弩炮石弹打在城墙上都只是挠痒痒,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破坏力,而且我们还有南门这个退路,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地方调兵过来防守,就算我们守不住了,我们也可以从容撤退,在此之前,我们绝对可以守住很长时间。再次,匈奴人这次来的兵力不多,只有一千五六百人,不足两千,我想只是秦东单方面的行动,莫多那个老家伙没有参与,秦东的兵力有限,如果他死命的要攻城,我想还不等他攻下城池,他的人马就都死光了!”


  奥多亚塞听了泰格的话,不由的点点头,泰格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匈奴人在城外十几里扎营,但却有侦骑在城下不停的侦查,只要他派骑兵出城,匈奴人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只怕被派出去的骑兵还没正式袭击匈奴人的工匠们,就会先遭遇匈奴骑兵的攻击,泰格说的另外两点也很有建设性,可以说是把秦东的弱点都分析出来了,而且找到自身的长处拉兹洛格很坚固,只要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员,守上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


  在奥多亚塞点头的时候,瓦尔多鲁立即站出来道:“表哥,我承认泰格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认为拉兹洛格是坚不可摧的,并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没有脑子,谁知道匈奴人会想出什么阴毒的办法攻打我们?我认为我们必须想办法扩大我们的优势,城内真正能打仗的只有七百人,三百骑兵在城池防御战中根本发挥不出作用,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四百人,至于那些壮丁,他们根本没有经过训练,只能干一些呐喊助威的活,真让他们打仗杀人,恐怕不行,所以我们还必须从其他的地方调一些兵力过来帮助防御!”


  奥多亚塞皱眉道:“银松寨的两百人和卡门城的五百人是绝对不能动的,银松寨的位置非常重要,如果失去了它,一旦匈奴人通过银松寨翻过里拉山堵住南门,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卡门城是我们最后的落脚点,万一我们抽调那里的兵力,霍尔或者蒙迪这两个老鬼突然侵占了卡门城,我们就成了丧家之犬,除了这两个地方在我们的范围之内,我想不出我们还能从什么地方调兵!”


  瓦尔多鲁笑道:“表哥,拉兹洛格虽然是在我们手里,但是它的地理位置,我想只要懂一点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性,一旦这里失守,我们丢了一座城池都只是小事,它的失守将会造成霍尔和蒙迪这两个老鬼直接面临匈奴人的威胁,而且这里还是通向东罗马帝国希腊行省和西罗马帝国马其顿行省的南大门,匈奴人一旦侵占这里,希腊和马其顿也同时要面临匈奴人的威胁,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即使守住了拉兹洛格,必然会伤亡惨重,等匈奴人退去之后,难保霍尔和蒙迪那两个老鬼不会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我们不仅要守住,而且要保存实力,更何况守住拉兹洛格可不仅仅只是我们要做的,难道霍尔和蒙迪那两个老鬼不应该出力吗?如果他们不想拉兹洛格被匈奴人攻破直接面临匈奴人的威胁,他们只能支持我们防御,所以表哥完全可以向他们两个索要物资和钱财,但不能让他们派兵过来帮助防御,他们两个可不是好鸟,军队进了城之后只怕就不会走了,到时候即使打退了匈奴人,这拉兹洛格还是安静不下来!”


  奥多亚塞扯着下巴上的胡子点头道:“Bùcuò,你考虑得很好,不过按照你说的,我们只是向他们索要了物资和钱财,防守的兵力却并没有增多,匈奴人进攻的压力还不是要承担在我们的身上吗?”


  瓦尔多鲁笑道:“表哥,难道你忘了希腊行省和马其顿行省了吗?我们不仅可以向他们索要物资,而且还可以要求他们各自派出五百人的援兵过来帮助防守,希腊和马其顿又与霍尔、蒙迪不同,战争结束后希腊和马其顿的援兵在这里没有根基,呆不下去,只能撤走,拉兹洛格还是我们的,但如果让霍尔和蒙迪的兵马过来,拉兹洛格就保不住了!所以我们的办法就是向霍尔和蒙迪索要物资和钱财,但不准他们的人马进入我们的领地,向希腊和马其顿索要物资,并且要求他们各派五百人的援兵快速赶来增援!”


  瓦尔多鲁说完之后,其他几个头目都互相看了看,同时点头对他所说的话表示认同,奥多亚塞不由得对自己这个表弟刮目相看,瓦尔多鲁的大局观和分析能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大喜道:“好,就按照瓦尔多鲁的话去做,马上派人去通知霍尔、蒙迪,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立即调拨一批食物和弓箭给我们送过来,如果他们不想被匈奴人打,就必须这么做,另外再派两拨人分别去雅典和马其顿,通知他们,匈奴人正在攻打拉兹洛格,如果拉兹洛格被攻破,匈奴人就会打到他们的城下,让他们支援一些物资、武器、钱财和各五百士兵帮助防御,支援的五百士兵必须以最快的Sùdù赶过来,否则就晚了!”


  “是!”


  过得两天,在工匠们的全力打造下,攻城器械打造完毕,王六向秦东进行汇报:“大人,截止一个小时之前,工匠营一共打造出七门弩炮、五具重型投石机、攻城塔五架、攻城云梯二十架、两架攻城槌、采石队在这两天内开采出五千枚石弹,用于火攻的油料也全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用于攻城!”


  “很好!”秦东见攻城器械打造得差不多了,当即让大帐外的侍卫前去传达命令,通知所有百夫长级别的军官和相应级别的随行文职官员全部赶到他的大帐议事,商议攻打拉兹洛格的具体事宜。


  军官们都往秦东的中军大帐里赶来,这让营地内已经休息了两天的士兵们都明白了,战斗恐怕很快要打起来,军官们前来中军大帐肯定就是要商议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