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飞毛腿变烧鸡腿(三)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29 19:36      字数:27596
  因陀罗特种部队副队长看到己方的火力已经将敌人死死压住,心里一阵欣喜。这些敌人虽然经验老到,身手不凡,但是毕竟势单力薄,就他们几个想要跟一支齐装满员的特种部队正面对抗,不可能。哼,可恶的敌人,大概你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的火力看似凶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真正的杀手锏在右翼!对,就是在那段乱石带里,不用多,只要一挺轻机枪一名狙击手就足够将你们全部歼灭!他甩出一枚手雷,用ak-74自动步枪凶狠地点射着冰墙后面的那两名敌人,压制那支火力凶猛的冲锋枪,同时竖起耳朵,等待着右翼枪声响起。


  他等来一声沉闷的爆炸。


  橡胶球落入乱石堆里爆炸,威力不亚于一枚82毫米口径迫击炮炮弹!然而,就算十枚迫击炮炮弹加起来也未必有这枚橡胶球这么恐怖的杀伤力————藏在内部的镁粉和氧化锌瞬间燃烧起来,向四周层层辐射,方圆二十米内,尽是星星点点的火焰!几声野兽一般的惨嗥在乱石堆中响起,三名完美的隐蔽在黑暗中,准备给予我们致命一击的因陀罗特种兵像被人丢进油锅的大虾一样狂叫起来,不顾零度以下的严寒,玩命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毫不羞涩的将自己脱得光条条的。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身上的火不仅没有熄掉,相反,烧得更起劲了!这个橡胶球里装的是白磷药芯,军用白磷能一直烧到骨头里去,除非你够狠,能及时挥刀将沾上了白磷的皮肉削掉,或者及时跳进水里,否则没有任何办法让它熄灭,这几个可怜虫注定要死得惨不可言。


  没有人看到同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自己面前挣扎哀号还能一点也不怕的,即使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特种兵也不行。听着那几名战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叫声,所有因陀罗侦察兵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在山梁上的那挺机枪转移了火力,一梭子扫向那几名不知道还要受多长时间煎熬的战友,大片大片血花在这几个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的因陀罗特种兵身上绽放,痛苦至极的身体在弹雨中触电般抽搐,弹雨扫过,这几名特种兵像倒空了的口袋一样倒了下去,没有合上的眼睛露出一丝解脱的快乐,一丝感激。那名机枪手是一片好心,不愿意让战友继续受那油煎炮烙一般的痛苦,才开枪给他们一个痛快,这个我们能理解。只不过好心不见得一定会有好报,就因为他的好心,让本来没有一丝缝隙的将我们捂得死死的火力网出现了一丝漏洞,尽管他在给了战友一个痛快之后第一时间将火力转回来,但还是太晚了!

  山东大手一抡,一枚苏式防御


  手雷在空中打着转,准准的砸在山梁上,炸起一大片冰雪,那挺好心的机枪当即被炸得凌空解体,机枪手和弹药手浑身插满弹片顺着山梁一直往山下滚,用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在山坡上涂出两条血路来!我和丁香同时开火,子弹同样是贴着地面扫向左翼,丁香一枪就将那名机枪手的脑袋给打开了花,副射手十万火急的补上,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哪怕一发子弹,就惊恐的看到自己面前的积雪像是开了锅似的一层层炸起,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无视一切障碍呼啸而来,生生打穿了他的掩体,带着雪泥狠狠的灌入他的胸口,整个身躯都被大口径钢芯子弹生生撕裂,炸起一团艳红的血雾!机枪火力点后面那名特等射手嘴唇直哆嗦,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发出一声神经质一般的狂叫,跳起来对着我就扫。遗憾的是他刚打出一发子弹,小广西就开火了,一枪将他的脑袋连同钢盔一起炸成十七八块,失去头颅的身体还直挺挺的竖在那里,任凭鲜血从颈脖喷泉一般喷起,将雪地喷得一片血红。


  副队长快要疯了,冲着步话机狂吼:“报告总部,我们正在跟敌人的特种部队激烈交火,他们火力太猛,我们顶不住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一声爆响打断了他的声嘶力竭,山东投出的手雷在他头顶炸开,灼热的弹片狠狠地啃咬着柔软的肉体,他颓然倒下,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最后一名因陀罗士兵跳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山下飞跑,那速度就算是把飞人请来也自叹弗如!可惜他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小广西一声枪响,这位仁兄只觉得身体一轻,上半身带着一长串鸡零狗碎飞起两三米高,在空中翻滚数周,重重的摔在七八米外!小广西吹了一声口哨,往下面瞅:“那小子挂了没有?”


  我说:“都给打成两截了,你说呢?”


  小广西说:“他最好在一秒钟之内死掉,要不然······嘿嘿,这腰斩的滋味可不好受。”


  丁香的表情分明是想吐:“变态啊,用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打单兵,搞得跟屠宰场一样!”


  小广西耸耸肩,想要反驳,我打住:“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敌人的直升机赶到我们就惨了······我日,说来就来!”


  真的是说来就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架米-24“雌鹿”恶狠狠的扑了过来。继续留在这里跟敌人缠斗这么英勇的事情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做,我们才没有那么笨,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往林子里钻。米-24吊靴鬼似的紧追不放,机载重机枪枪管缓缓转动,对准我们发出令人心悸的


  嘶吼————就像撕裂油布一样。两条火龙交叉扫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狂叫一声“妈呀”,抱头鼠窜,火龙从我们身边擦过,打在树上发出阵阵让人牙酸的爆响,树汁木屑一蓬蓬的飞溅出来,大树在痛苦的呻吟中被拦腰斩断,轰然倒下,差点将小广西给压在下面了。直升机从我们头顶扬长而过,我们连头都不敢抬!撞上武装直升机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可以携带数量众多的火箭弹和机枪子弹,足够将一个连的步兵活活撕碎!最惨的是我们撞上的还是以狂暴著称的米-24!这头发情的雌鹿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了,没飞出多远又折了回头。我和小广西跳起来朝飞行员开火,高傲的雌鹿只是略略昂起机身,厚实的腹部装甲就将要害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子弹打在腹部装甲上,炸起两团碗大的火光。我和小广西面色发白,要知道米-24的腹部装甲可以承受25毫米口径高射炮的直接命中,我们这两支在步兵眼里几乎是无敌的自动步枪对它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嗖嗖嗖!

  一连三枚火箭弹飞了过来,我和小广西同时横滚出七八米,在火箭弹爆炸的前一瞬间双掌猛的往地面一撑,像皮球一样弹起,滚进两个雪窝中。两枚火箭弹打在地上,炸出两个大坑,硝烟迷漫,弹乱横飞,第三枚打中一棵大树,当即将大树炸断,木刺如飞箭般激射而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挡住脸。身上有防弹衣,当然不怕这些玩意,问题是脸可没有防弹面具,万一被射中眼睛岂不是惨了?果然,我的左臂一阵刺痛,一看,好家伙,差占让一根筷子精的木刺给射了个对穿!接着,一长细长的雪蛇朝我飞噬过来······不,这不是什么雪蛇,而是机载重机枪在雪地上扫出来的弹道!这排弹道以每秒钟七十米的速度朝我逼近,不出两秒钟,我就得被它撕成两半!最惨的是这佧雪窝又深又滑,无处发力,我很难在两秒钟内窜出去。望着天空中流萤一般的机枪子弹,我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自己跳进了坟墓啊!

  “操你奶奶的!”小广西怒骂一声,一枚绿色信号弹从他那个雪窝里狂冲而起,直扑米-24!信号弹实在是太显眼了,飞行员几乎是本能的作出规避动作,就因为这一闪避,至少二十发机枪子弹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滚烫烫的气浪划过皮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小广西,惨了,明白上当了的飞行员一束火箭弹射下来,他隐蔽的地方被硝烟火焰雪粉弹片彻底覆盖了!我发出一声狂吼,不管不顾的端起自动步枪对准那架该死的直升机扣动扳机,它杀了我的兄弟,我要它死!


  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钢芯子弹打在直升机身上,开出一朵朵或嫣红或晶白的火花。这家伙实在是太耐打了,足足二十发钢芯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也没能伤及要害,顶多就是擦掉了它一点漆!直升机马上调过头来对准了我,我咬牙切齿的更换弹匣,我就不信我把动能弹、钨钢穿甲弹、锰钢穿甲弹、高爆燃烧弹什么的一古脑的打在它的身上会没有一发奏效的!这些子弹连装甲车的正面装甲都照穿不误,对付直升机不成问题吧?就是不知道是我先把子弹射进驾驶舱还是它先用重机枪将我碎尸万段!

  哒哒哒哒······

  重机枪疯狂倾泄着金属风暴,弹雨将地面打成马蜂窝,我对此视而不见,擎起步枪瞄准,击发!然而有人比我更快,联成一线的轰响在丛林某个角落骤然响起,20毫米口径炮弹排成三道细长的火龙在空中绞扭冲撞,卷住了不可一世的米-24。米-24是很耐打没错,但是距离金刚不坏体的境界还差得远,更要命的是这些炮弹是避开坚厚的腹癌装甲,从侧面扫过去的,高强度金属制造的机身一下子就被敲得破破烂烂,尾部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飞出老远。米-24身上迸出无数碎片,冒起浓烟,飞行员大惊失色,拼尽全力想要将飞机拉起来,却哪里办得到?绝望中,他看到一点红光从雪窝里射出,托一声将树脂防弹玻璃打穿,然后······没有然后了,这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脑袋,硕大的头颅被捣成一团红白相间的喷射物,喷得树脂防弹玻璃上到处都是,于是,他死了,死在这架直升机前面。


  失去控制的米-24直升机歪歪扭扭的向前飞了三四百米,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进树林里,扬起冲天火光。我看到丁香正把三联装速射炮从山东肩上卸下来,瞬间就明白了:速射炮实在是太重了,后座力又大,不适合对空攻击,于是魁梧的山东就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做成炮架,让丁香把速射炮架在他肩上射击,最终击落了这架直升机!我顾不上那么多,冲向小广西,手脚并用将他趴出来,他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看得我心如刀割,猛拍他的脸:“猴子,猴子,醒醒!”


  小广西悠悠睁开眼睛,声音微弱:“老大,你······你没事吧?”


  我差点哭出声来:“我没事,是你救了我······”


  小广西咳出一口血,勉强一笑,说:“看样子,我不行啦!老大,你别难过,这是我的命啊······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活不到两百岁······命中注定的····

  ··”


  妈的!我这才注意到这只死猴子除了头发焦卷之外,身上没有半点血迹,被他耍了!我怒火冲天:“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将他丢在地上,扛起步枪就走。


  丁香甩着手臂走了过去:“猴子,怎么样了?”


  小广西又咳出一口血沫,说:“美女班长,我······我怕是不行了,活不到两百岁了,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温柔的吻?”


  丁香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不用等两百年了,你现在就去死吧!”这一脚可不轻,踩得小广西嗷一声,整个人蜷成个大虾米。丁香甩着被速射炮那强大的后坐力震得酸痛的手臂转身就走,果然不理那小子了。山东正要开口,远远的又有两架直升机杀了过来,小广西嗷一声,活像屁股着火了一样跳起来撒腿就跑,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第一百章无耻三人组(一)


  公路仍然在燃烧,滚滚浓烟令人无法呼吸。因陀罗为数不多的医疗直升机来来回回的飞着,将伤员运往医院急救,而附近的野战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因陀罗士兵疲惫不堪,机械性拖着步子来回往活,神情惊恐,显然都让这次浩劫给吓着了。


  一架黑鹰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一圈,轻巧的降落在公路上,在国防部长的特使安东尼少将的陪同下,因陀罗火箭军总司令塔姆林上将和花旗国特使阿尔伯特上校跳下了飞机。阿尔伯特上校略一呼吸,浑浊而刺鼻的空气让他十分不适应,皱了皱眉头。塔姆林上将却对此毫无反应,一手揪住前来迎接的一名上校,大声问:“250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250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上校避开上将疯狂中透着绝望的目光,低声说:“据我们初步统计,至少有八百名士兵死亡,一千三百多人重伤,还有一百五十余人失踪。”


  上将身体摇摇欲坠,两眼迸出血红的光芒,几乎要喷出血来!他本人就是一位出色的导弹专家,大半生都花在了因陀罗数量有限的导弹部队身上,可以说,因陀罗导弹部队每一名士兵都是他的孩子!而如今,大半生苦心积攒的精锐毁于一旦,这样的打击对于他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安东尼少将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住老人,被老人一把推开,老人喘了几口粗气,朝被军队严密封锁的现场冲去,速度极快,根本不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上校想要拉住他,却哪里来得及?

  安东尼少将神情阴霾,声音更是阴冷:“查到是谁干的了吗?是华国成都军区的猎豹特种部队还是巴基斯坦人的特勤大队?”


  上校迟疑的说:“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不过这些线索无法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安东尼少将和阿尔伯特上校齐声问:“怎么回事?”


  上校说:“据幸存者的回忆,袭击者前后只作了两次攻击,第一次发射反坦克导弹击毁了已经进入隧道中的一辆坦克,将导弹旅的路彻底封死,第二次又是发射反坦克导弹,打爆了一枚飞毛腿,引发恐怖的连锁反应,整个导弹旅的车辆像被龙卷风扫中的树叶一样成堆的飞向半空,四分五裂······真的是太惨了。要不是拉兹少将在危急关头果断下令将剩下的导弹全部发射出去,用这种方式强行切断了连锁爆炸,恐怕全旅官兵一个也活不了!”顿了顿,又说:“250导弹旅在最后关头发射出去的导弹绝大多数都打在了无人地带,但还是有一枚击中了自己人的村庄,造成至少四十人死亡,

  上百人受伤······”


  安东尼少将说:“这些国防部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你只要告诉我袭击者是谁、在哪里就行了!”


  上校苦闷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的部队正在追击他们,并且动用了直升机,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据负责指挥追击的部队指挥官说,这支特种部队只有四人,但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个难缠的劲敌!”


  安东尼少将咬牙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鬼,那四个混蛋毁掉了因陀罗四分之一的战术导弹部队!”


  因陀罗此时仅有四个战术导弹旅,装备的导弹称不上是最好的,但却是因陀罗远程打击力量的重要构成部分,如今一下子报销了一个旅,因陀罗差点没吐血!要是这股敌人被活捉,将他们煎皮拆骨都是轻的,别人少将不敢担保,他本人绝对会生吃了那几个混蛋!


  远处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显然,愤怒若狂的因陀罗特种部队正在跟那支可恶的敌军激烈交战。少将正想询问一下战况,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苍老的痛苦的狂叫,暗叫一声“坏了”,冲了过去。没走出一百米,他就要丧失走下去的勇气了————


  尸体,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有的被炸得粉碎,有的四肢健全但是被烧成了焦炭,有的半生不熟血肉模糊,有的眼球爆裂······公路边的大树要么被爆炸波连根拔起吹到天边去,要么被高温高压瞬间炭化,变成一根根光秃秃的倾斜的炭柱。接近隧道入口的那段公路一切生命都被蒸发殆尽,留下一个烧焦后的世界。最惨的是那些不顾一切的从十几二十米高的悬崖峭壁纵身跃下,企图躲进深潭里躲避狂暴的气浪和火焰的士兵,能在大难临头之际保持清醒的人并不算少,因此那个大大的深潭里下饺子似的挤满了人。躲进水里的确可以有效躲避气浪和辐射热,然而导弹爆炸时飞溅出来的燃料顺着公路流淌,流向低洼处,所到之处一片火海,最终,相当一部份燃料像瀑布一样泄落潭中,潭水也开始燃烧,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被当成饺子给煮了个八成熟!很难想像这些士兵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最终解脱,在临死前,他们肯定在羡慕死者了。


  不少车辆的部件被高温熔化成铁水,顺着车体流下来,在地上重新凝固成坚硬光滑的无用的金属块。不时有大团大团黑糊糊的烟灰从空中洒落,犹如劫灰。


  年迈的上将怔怔的看着这即使是在最恐怖的噩梦中也不会再重现的画面,脆弱的心脏发出了破裂声。他发出一声悲愤欲狂的呼号,一口血狂喷而出,倒了下去。军医官

  带着助手冲上去,给上将吃救心丸,打强心针,再十万火急的将上将抬上医疗直升机,送往条件最好的医院。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死人了,更何况倒下的还是一位上将!

  安东尼少将目送直升机远去,再看一眼潭子里被煮熟了的尸体,闻着一股肉汤特有的香味,他只觉得胃袋一阵阵抽搐,一股胃酸混合着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直冲喉咙,趴在地上哇哇呕吐。不要认为他的表现很丢人,阿尔伯特上校已经吐得昏天黑地面无人色了。


  四个小时后,塔姆林上将由于悲愤过度,心脏病发作,最终抢救无效,在医院里去世。因陀罗在失去一个导弹旅之后,又失去了战术导弹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做到了即便是枪法最好的狙击手也做不到的事情————干掉了一个上将。虽然这个老头的死跟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好歹也有一些连带关系,不知道回到部队后,上头能不有给我们记个大功,发一枚一吨重的勋章?

  不过,天可怜见,现在我们完全没有小人得志的心情,相反,还非常狼狈————因陀罗特种部队像患上了狂犬病一样,呲着一口白森森的又尖又利的牙齿吊靴鬼似的吊在我们后面穷追猛打,万一我们落入他们手里,恐怕连枪决都不会有,这帮九成九已经疯了的家伙会直接将我们撕成碎片生吃了的!

  没错,因陀罗人已经疯了,被我们气疯了!

  因陀罗的黑猫特种部队出动了!

  因陀罗的山鹰奇袭大队出动了!

  因陀罗的海军突击队出动了!


  因陀罗的中央快速反应部队出动了!


  花旗国的绿林特种部队出动了!

  花旗国的海狼突击出动了!

  花旗国的······妈的,我们又没有杀山姆大叔的老爸睡他们老妈,跟他们有什么仇啊,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特种部队!


  约翰牛的哥曼德特种部队也出来冒了个泡!


  高卢瘟鸡的外籍军团也表示哥现在快要闲出翔了!

  一句话,250导弹旅遇袭震惊了全世界,只要是跟阿三有一腿的国家都伸出了热乎乎的小手,克什米尔山区风云际会,精英云集,这么多特种部队,他们的目标仅仅是四个人而已!我们出名了,享受到了哪怕是一国元首也未必有幸享受到的待遇。而出名的代价就是我们陷入了由全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编织出来的天罗地网中,我们等于是挖个坑把自己跳进去,让人给埋了还带填土!当然了,那帮家伙这么热心,别指望他们真的是出于什么正义公理,说到底,他们还是为了自己—


  ———


  因陀罗跟各国分享的情报中反复提到袭击者装备极为精良,有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自动步枪,有二十毫米口径单兵速射炮————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帮家伙极有可能就是华国最精锐的数字化部队!华军的数字化建设一直走在世界前列,在很多方面都是领先的,让各大流氓羡慕忌妒恨,击毙或者活捉几名华国数字化步兵,缴获他们的装备拿回去研究,对各大流氓都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现在因陀罗已经把机会送到面前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我们成了全世界眼里最肥最嫩的小鹿,被追得满世界的逃,而一大票猎人拿着刀枪在后面紧追不舍,恨不得将我们架起来烤熟了吃掉!

  第一百零一章无耻三人组(二)


  “我操,那帮杂种吃了春药是吧,还在追!”


  山东发出一声郁闷的怒吼,三联装速射炮朝身后扫去,炮口喷出一米多长的火舌,杀伤力巨大的二十毫米口径炮弹在两百米外炸出一条长达五十米宽达三米的爆炸带,像极了一道闪电,十几名嗷嗷叫着冲过来的因陀罗特种兵在联成一线的爆炸声中血肉横飞。我和小广西的后羿式自动步枪同样打红了枪管,时不时有一名因陀罗士兵被我们射出的子弹拦腰斩断,丁香的90式冲锋枪更是打得弹壳成串飞溅而出,随着清脆的点射,不断有因陀罗士兵额头溅出血花,一头栽倒在地。我们的火力已经是非常猛烈了,却仍然无法将狂怒的因陀罗人给打回去,他们就像一群饿绿了眼的狼,嗷嗷狂叫着朝我们冲来,要将我们撕碎!


  砰!

  小广西转身一枪,一百五十米外一名扛着rpg正准备发射的因陀罗士兵身上溅起大片血浆,断成了两截。打完这一枪,他朝左边跨出两步躲到树后,我补上他的射击位置,连继扫出七八发高爆子弹。高爆子弹打在地上,打在树上,打在因陀罗士兵的钢盔上,爆成一团团赤红的火球,一发子弹的威力相当于一枚轻型火箭弹,这几发子弹硬是将因陀罗士兵给摁在了原地,有个家伙身上溅了几点火星,衣服燃起大火,痛得他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脱衣服,小广西一个双发点射,这个倒霉蛋的身体当即炸成几十块,纷纷扬扬的飞溅在方圆七八米的地域。小广西咬着牙说:“我叫你们追!追你妹啊,不就是朝你们的导弹部队打了两炮嘛,犯得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非要追到天涯海角么!你追,你再追老子可要翻脸了!”


  话都没有说完,一排火箭弹飞了过来,在地上炸起大片大片烟焰和雪泥,爆炸波差点将我和他掀翻,弹片嗖嗖乱飞,擦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道血痕。这些因陀罗特种部队绝对是劲敌,他们战术动作娴熟,身手敏捷而矫健,两三个一组,在山林里飞速穿插,十几挺轻机枪编织出稠密的火力网,暗红色弹幕几乎将我们头顶的空域遮得严严实实,子弹打在石头上,火星乱窜,跳弹横飞,几次将我们逼得走投无路。rpg和一次性短程火箭弹的尖啸更是让我们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每一声尖啸都意味着一发火箭弹正满载着死亡,拖着修长的尾焰朝我们猛扑过来!这帮阿三真的是疯了,我们至少击杀了他们三四十人,他们还在紧追不放,而且越打越多,连直升机都出动了!

  轰————


  一枚火箭弹击中了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以弹着点为中心,近一点


  五米长的一段圆木炸成尖锐的木刺和飞扬的木糠,十几米高的大树隐挟风声,像直挺挺的朝我和小广西拍了下来。我和小广西贴着横飞的子弹在地上飞速翻滚,总算是避开了几乎将我们拍扁了的大树。大树倒地时激起白茫茫的雪粉,暂时挡住了部份敌人的视线,使得他们的火力网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漏洞,我们趁机逃之夭夭。一秒钟后,一连几发重型火箭弹轰在我们原来的位置,强大的冲击波和密密麻麻的弹片封死了一切生还的可能性————如果我们仍然呆在那里的话。


  子弹从斜面射了过来,让我舌头直发苦————又有一支敌人的生力军切入战场了。丁香一反她最拿手的点射,冲锋枪猛烈扫射,海碗大一团火光在枪口跳跃着,灼热的子弹成片的扫向朦胧的人影。她高声说:“又有一支特种部队杀了过来,我们快要被敌人包围围了!”


  山东在丁香的掩护下飞快的更换弹匣,叫:“老大,不行了,我没有多少弹药了!”


  我心里一紧,他带的弹药本来很充足,但是连场恶战下来,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小广西一边点射将一名敌人的脑袋打得凌空开花一边说:“我只剩下三个弹匣了。”


  丁香说:“我只剩下两个弹匣了!”


  我把心一横,叫:“关闭步话机、夜视仪和所有武器的电子系统,我们只能使用最终手段了!”


  小广西眼睛一亮:“最终手段?帅啊,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我不理他,甩出两枚手雷压住一股快速接近的敌人,取出最后一枚折叠式微型导弹,装在榴弹发射器里,扣动了扳机。几乎同时,小广西也发射了微型导弹。这两枚小家伙一飞冲天,飞起三四百米高后突然一折,一头扎了下来,在三十来米高的空中炸成两团暗淡的火球。爆炸特别的沉闷,仿佛是军工们偷工减料搞出来的次品,让那些已经被我们手里杀伤力实在太过凌厉的武器搞得头皮发麻的敌人一惊一乍,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也许他们是想嘲笑我们也会用残次品吧。只是还没有笑完,他们就吃惊的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的步话机正在冒着一缕缕轻烟!这两枚小家伙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在不到一秒钟之内,方圆三百米内的敌人身上一切跟电有送的东东全部报废了!步话机和电台被摧毁使得他们的指挥系统瞬间脱节,武器上的电子器材让他们的武器性能一下子打了七八折,有好枪好弹也打不准,而夜视仪被摧毁的后果则是灾难性的,使得那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在黑暗中成了睁眼瞎,徒劳的睁大眼睛,


  却什么也看不见!

  当然,也不是一点光线也没有,山东接连丢出三枚闪光弹,刺眼之极的强光接连闪过,那些摘掉已经报废了的夜视仪,试图让自己的眼睛在最短时间之内适应黑暗的特种兵的眼睛被强光刺中,顿时失焦,至少在五分钟内他们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了。精锐就是精锐,即便是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乱,只是握紧步枪趴在地上,竖起耳朵,一旦发现有人企图接近他们,马上开火,如果我们想要趁火打劫,只怕会被他们打成个大筛子!

  五分钟后,有惊无险的捡回一条小命的特种兵们揉着酸痛的眼睛小心的站起来,他们愤怒的发现,本来已经被他们团团包围了的敌人早就不见踪影了!是的,我们果断的放弃了这难得的战机,三十六计走为上,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间溜走了!


  多国联合特种部队对视苦笑,这样还是让他们给逃掉了,以后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啦!哥曼德突击队队长又惊又怒:“那几个家伙是不是专门受过逃跑训练啊,这样都能逃掉!”


  海狼突击队队长无奈的说:“华国特种部队在伏击和撤退方面一直保持着领先优势想要包围并吃掉他们并不容易。”


  绿林特种部队队长皱着眉头说:“刚才华国特种兵用的是什么武器,居然一下子将我们绝大多数人的通信系统和武器系统给废了!”


  哥曼德特种部队队队说:“要么就是微波武器,要么就是电磁脉冲弹,谁知道呢?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丧失战斗力了,光靠因陀罗特种部队,天知道会不会把人给跟丢!”


  几位眼高于顶的特种作战专家相对苦笑。是啊,华国特种兵用的是什么武器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暂时丧失了绝大部份的战斗力,而这点时间足够华国特种兵有多远跑多远了!

  看样子,以后各国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中又得多加一项:单兵微波武器或者微型电磁脉冲弹了。


  失去了联合特种部队的配合,光凭因陀罗那些还没有正式成型的特种部队想要打败我们,多少有点儿不现实,我们且战且退,很快将距离拉开。天空下起了雪,讨厌的直升机不得不返航,因陀罗人现在只能靠两条腿追赶,嘿嘿,有他们受的!

  一条十几米宽的大河挡在了我们前面,河水深度不少于一米,水流湍急,卷着冰渣奔涌而去,河面冒着缕缕白色寒气,让人看着就菊花一紧。好在,离这里不远还有一座小桥,我们也就用不着去品尝那冰寒刺骨的滋味了。我叫:“丁

  香,山东,你们马上冲过去构筑防线,我和猴子打掩护!”


  小广西一边趴在地上,用微光瞄准系统盯着追兵,一边怪叫:“为毛又是我留下来陪你打掩护?”


  我也趴下,说:“因为猴子是阿三的神兽,你就算被活捉了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不选你选谁?”


  “小广西:“······”


  山东和丁香也不多说,猫着腰冲上桥,冒着嗖嗖乱窜的流弹噔噔噔一路飞跑,子弹围着他们划来划去,看得我揪心得厉害。小广西开了一枪,枪口喷出长长的膛焰,一挺瞄准丁香打得正欢的通用机枪那清脆的枪声戛然而止,机枪手所在的位置腾起一团烟焰,爆炸波混合着泥土与枪械零件冲起五六米高,碗口那么粗的一棵树直别别的倒了下去————它不幸被子弹打穿了。又一名敌人呀呀狂叫着从树林里冲了出来,ak-74弹雨如织,把小广西面前的地面扫得浮土直冒,我扣动扳机,枪托向后一顶,砰!一发白银旋转子弹呜呜旋转着划过数百米的漫长距离,钻进这家伙的身体,将他打得双脚离地,像个气球一样向后倒飞六七米,裂成几块!


  砰!

  树林里一声枪响,一道流光电掣而来,我下意识的猛一低头,一发九点六毫米口径狙击步枪子弹在我的防弹头盔上擦出一团火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我眼前阵阵发黑,狙击步枪子弹的动能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看到山东在对岸愤怒地扬起速射炮朝子弹射向我的方向猛扫,一条火龙在伸展吞卷,但是我听不到一点声音。好几株大树连连中弹,二十毫米口径炮弹,挨上一发就得断了,连中几发,整棵树都得炸碎!最终两发子弹与一发狙击步枪子弹擦身而过,子弹击中了山东的防弹头盔,留下一记怵目惊心的弹痕,山东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丁香一边用冲锋枪朝那边点射一边奋力将他拖进雨沟里。而那两发炮弹击中了一株参天大树,镁粉和氧化锌混合而成的特种燃料将胶质火焰飞撒开来,这株大树变成了燃烧的圣诞树,我依稀看到一个火人亡命的从十几米高的树冠上跳了下去。紧接着,小广西一巴掌拍在我头盔上,差点将我脑袋给拍进胸膛里去:“老大,我们该撤了!”


  我勉强听清了他的声音,拎起步枪和他交替掩护着朝木桥冲去。头顶传来迫击炮炮弹飞行时特有的刺耳的尖啸声,我们也不在意。对于我们来说,迫击炮弹飞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只要不是几枚炮弹密集的同时落下,都奈何不了我们。然而这一炮让我们欲哭无泪:那名炮手绝对是神炮手


  ,只一炮就击中了木桥,在爆炸声中,木桥散了架,变成一堆木柴落入河中,被河水卷走,鬼影都不见了!虽然丁香迅速换上了狙击步枪,一枪打哑了那门迫击炮,但是于事无补,我们的退路被切断了。


  我叫:“妈的,拼了!”拉着小广西跳进河里。一沾到河水,我们两个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直刺骨髓的寒气让我们心跳慢了三拍,血液几乎凝固!好在河水也就一米多深,可以徒涉,不然我们两兄弟非死在这里不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一边牙关对敲敲得老响一边竭力迈动几乎要变成冰柱的腿朝对岸走去,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如此漫长,遥不可及,绝对的寒冷随时可能要我们的命!

  小广西嘴唇哆嗦的叫:“好冷······好冷······老大,鸡鸡会不会被冷坏呀,我······我可不想当太监······”


  我说:“冷······冷坏了·······我赔你。”


  他来劲了:“好哇,那我······我要纯金的!”


  我说:“给······给个塑料的你就算不错了。”


  一边瞎扯着一边玩命的划水,终于,我们的手碰到了河岸,而此时我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两双有力的手将我们拖了起来。湿淋淋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在几秒钟之内就结了一层坚冰,硬梆梆的,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ps:昨天电脑报销了,今天才换上新的,耽搁进度多多,不好意思啦。


  第一百零二章无耻三人组(三)


  冷,真他娘的冷,冷到骨髓都要结冰了!

  我冷得几乎无法呼吸,小广西更惨,差不多要休克过去了。不是我们弱,而是这鬼天气实在是杀人不眨眼,零下二十几度,又在河水里泡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谁他妈的受得了!丁香和山东将我们拖进一个废弃的涵洞里,将我们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扒掉,冒着暴露的危险用无烟燃料生起火来给我们烤,还用雪使劲的擦我们的身体,直到皮肤发红。无烟燃料像香皂那么大的一块,以动物油脂为主配制而成,燃烧时没有一丝烟雾,而且燃烧充份、均匀,小小一块就能煮熟一顿饭,是野战部队必备的物资,特别是在高原作战,作用更是不容轻视————如果你用柴火做饭,冒起的烟几公里外都看得到,只怕饭还没有熟,子弹先飞过来了。它没有烟,相对安全些,但是我们的对手必然装备了红外扫描系统,直升机从头顶一掠而过,下面有只刚煮熟的鸡蛋都能迅速定位!因此此时生火是极其危险的,但是为了救我们两个,危险也要做了。


  幸运的是,雪越下越大,因陀罗陆军航空兵的直升机始终找不到出动的机会,我们暂时还安全。丁香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包汤料撕开,加入雪水中煮了两份热汤给我和小广西灌下去,有点热乎乎的东西垫肚子,我们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但是仍然冷得浑身发抖。真的是太冷了,我们裹着行军毯烤着火仍然冷得栗栗发抖,要命,真的很要命!


  丁香呷了一口热水,呼出一口白气,说:“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啊!”


  山东说:“谢天谢地,没有人受伤,倒是差点冷死了两个。”


  小广西嘴唇直哆嗦,说:“我······我受伤了,屁股被木刺扎了个大洞。”


  丁香一块压缩饼干塞过过塞住他的嘴巴:“闭嘴!找打是吧?”


  小广西扮了个怪相,猛啃饼干。


  我接过丁香递过来的饭盒,喝了一口热水,咂咂嘴说:“看样子,这次我们祸闯大了,阿三跟疯了一样没命的追杀我们,这次能逃脱算我们运气好,下一次就不见得有这样的运气啦!”


  小广西满嘴的饼干渣子,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这说明我们把他们打得很惨啊,要不然他们才不会这么恨我们!嗯,我们得再接再厉,千万不要让阿三失望。”


  我和山东同时翻了个白眼。


  丁香皱着眉头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设法跟上级取得联系,请求支援,否则在对方数量众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

  特种部队的轮番追杀下,我们就算是有通天本事,最终也难逃一死!”


  我苦笑:“怎么跟上级取得联系啊,我们的通信距离最远不过五十公里,这是极限了,再远,再远就得抓瞎,除非我们能搞到一部电台吧。”拿出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点开,说:“幸运的是它还没有坏,要不然就算没有敌人追杀,我们也得迷失在这迷宫似的的山区里,最终冷死、饿死!”


  小广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吱吱乱叫的小白鼠,苦着脸说:“我的军鼠死得只剩下一只了。唉,以后想要重新训练一批同样聪明的军鼠,不知道得花费多少心血啦。”


  山东说:“掌上无人小飞机也只剩下一架了,就连电池也只剩下一节。”


  我们相视苦笑。弹药什么的还好说,可以设法从敌人手里缴获,但是这些特种装备可没法子补充的。没有了这些装备,我们的战斗力将会大幅削弱。


  丁香要过卫星定位系统拉开几个页面,一一阅读,忽然展颜一笑,说:“这里,三十公里外就有一个因陀罗人的哨所,一般来说,这类哨所都会配备电台,但是没有几个人防守的,我们可以前去袭击那个哨所,从他们手里缴获电台。”


  这下我们可来了劲,要过来一看,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座可爱的哨所。有哨所就意味着有电台,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只不过路途相当的遥远,全是山路,顶风冒雪疾行几十公里是个不小的挑战。小广西撇撇嘴,说:“见了鬼了,我们可是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啊,居然要为了一部破电台煞费苦心,真是讽刺!”


  丁香说:“要是你觉得去抢电台丢脸的话,可以不去的。”


  小广西把头一缩,不吱声了。


  军鼠突然吱吱怪叫,我说:“敌人来了!”抄起了步枪,山东在第一时间扑灭余火,涵洞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我们屏住呼吸,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给人的感觉像是猫在向老鼠慢慢接近。我们慢慢往涵洞深处退去。好在这个涵洞废弃已经有十几年,杂草丛生,要不是碰巧,真的很难发现,敌人一时间没能发现入口,只是在附近转悠,我们暂时还算安全。但是敌人很有耐心,再加上我们可能留下了一丝痕迹,他们在附近反复搜索,甚至拉来了军犬,那一声声犬吠让我们的心都揪紧了。半晌,一切重归寂静,脚步声,犬吠声什么的全都消失了————敌人似乎走了,但是我们仍然不打算动。他们这一手心理战玩得是漂亮是高明,但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会把军鼠带在身边—


  ———胆小如鼠这个成语是他妈白叫的吗?只要有军鼠在,就没有人能伏击我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军鼠从小广西口袋里钻了出来,爬上他的肩膀要糖豆吃,我们松了一口气————警报解除了。接下来山东放哨,我们三个裹着行军毯呼呼大睡,为今晚的行动养精蓄锐。涵洞里冷得要命,我们只有依偎成一团,靠彼此的体温取暖,要不然准会被冻伤。


  入夜后,我起来替代山东放哨,让他去休息。离行动还有四个小时,他还能好好的睡一觉。我打开后羿式自动步枪上的侦测系统,整个世界顿时变成了墨绿的一片,偶尔有几个小红点在活动,鬼才知道那是前来追杀我们的敌人还是出来觅食的小动物。没有发现敌人,这是个好兆头。


  一双冰凉的手从后面伸来,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笑:“怎么不多睡一会?”


  丁香说:“睡足了,睡不着了。”松开手,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有没有发现敌人?”


  我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就在这一带等着我们。”


  丁香说:“是啊,他们都疯了,为了一支只有四个人的小部队,竟然出动了近十支精锐的特种部队,数百名特种兵拉开天罗地网,非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可······小许,谢谢你不顾一切的留下来救我。”


  我笑:“干嘛搞得这么见外?如果我陷入险境,你还不是一样会拼上性命来救我?”


  她调皮的说:“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心情不好,才不管你死活呢!”往我身上靠了靠,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丝难言的忧伤。


  我心一紧,问:“怎么啦?”


  她说:“唐山现在应该也在下雪了吧?都八年没有回过家了,有时真的很想家,很想。”


  我默然。真正让她如此忧伤的,恐怕是因为她想家,却没有家了吧。


  她搓着手掌说:“入伍以来就没有空闲过,不是训练就是执行任务,连透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好不容易盼到一个长假,可以自由支配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地方好去,连回家一趟都不行······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认识都有六年了,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到六个星期呢。”


  我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还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了你,真的。”


  她眼睛亮亮的,问:“真的?”


  我说:“真的。不过


  我们相聚的时间是少了一点······要不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了,我让上头申请一个长假,我们去旅游?”


  她快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去旅游?好呀好呀,去哪里旅游?”


  我说:“新加坡,吉隆坡,曼谷,雅加达,哪里好玩去哪里,反正我们的衣食住行国家都包了,每年拿着几万块的补贴也没地方花,干脆腐败一把,一次性挥霍干净算了。”


  她小声说:“还是要留一点点······”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好吧,留着三分之一好了。”


  小广西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旅游啊,我也想去。”一回头,这小子正裹着行军毯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站在后面,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丁香脸颊绯红,怒冲冲的说:“以后把你这只死猴子卖到刚果去好了,刚果人最喜欢吃猴子!”


  小广西一伸舌头:“老大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我可是他的好兄弟啊!对吧,老大。”


  我皮笑肉不笑:“好兄弟不敢当,以后你少当一次电灯泡我就感激涕零了。”


  小广西转身就走:“我不就是过来提醒你们,行动时间马上就到了吗,这样也不行?好吧,你们继续,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爱怎么聊怎么聊,就算你们上床我都当没看见———哎哟,妈呀!”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枚手雷就从丁香手里飞了出去,在他脑袋上砸出个大包来······谢天谢地,没有拉弦的,可即使是这样,也差点把这只猴子给吓尿了。别说他,就连我也出了一身冷汗,惹火了她,真的不是好玩的!


  现在是晚上十点,风雪交加,别说直升机无法出动,就连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也受到不小的干扰,这倒是好事。下大雪就意味着因陀罗空军无法飞到我们头顶拉屎,因陀罗的侦察直升机无法出动对我们实施不间断的追踪,就连因陀罗的特种部队的通讯也会遇到不小的麻烦!怎么算情况都对我们有利,只不过这天气,够呛的。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我们玩命的往身上穿衣服,一个个穿得跟河马一样的臃肿,不让哪怕一寸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再放下护目镜,将刺骨寒风彻底隔绝了。再整理一下装备,一切准备停当,好吧,我数了个一二三,我们四个一起冲出了涵洞————要是慢慢走出来的话,准会冷得缩回去。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寒冷的空气像无形的利刀,切割着天地万物。克什米尔山区静悄悄的,只有风在徘徊,云


  在发呆,还有树木在咯咯作响······被生生冻裂了。我们冒着漫天风雪朝三十公里外的哨所走去,大雪很快就掩埋了我们的脚印。


  第一百零三章无耻三人组(四)


  “嗷————”


  一声充满野性的、透着嗜血欲望的低吼在斜坡上响起,一双泛着绿油油的光芒的眼睛瞪着我们,杀气汹涌而来!走在前面的小广西低声说:“操,我们运气真不错,居然在这里撞上了雪豹!”


  雪豹?


  我们同时停下了脚步。雪豹是一种充满神秘色彩有猛兽,在克什米尔神话中频频出现并且占据重要角色,它的咬合力非常惊人,能生生咬碎猎物的的颈椎,行动敏捷,倏来忽去,行踪飘忽不定。它有着一身非常美丽的皮毛,一条粗长的尾巴,凶猛中不失优雅,这位富有传奇色彩有猎手性情孤僻,独来独往,出没于克什米尔高原的冰山峭壁之间,猎杀岩羊作主食,数量稀少,难得一见。小广西说得没错,能在这里撞上它,真的是运气。只不过现在这头优雅而凶猛的猛兽浑身毛发炸起,露出尖锐的利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嗥叫声,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已经绷紧,一触即发,一动必快如闪电!小广西干笑着说:“好雪豹,乖雪豹,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来打个酱油的······”


  雪豹尾巴竖起,发出一声嗥叫,作势欲扑。小广西叫:“这样也不行?靠,你是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是吧?山东块头比我大肉比我多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吗?”


  山东一把将小广西撸到一边去,朝雪豹扬起开山刀:“要么退开,要么死!”


  雪豹似乎意识到危险,眯起眼睛小心的观察我们,我们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气,冷冷的跟它对视。一群老兵在整装待发的时候,哪怕是毒蛇都不敢靠近他们的营地,因为他们身上的杀气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足以让一切生物退避三舍!掠食猛兽都会评估作战风险,如果猎物的抵抗可能会导致自己受伤甚至丧命,或者获取的肉食不足以弥补在捕猎时消耗的体力,它们就会果断地放弃,即使是雪豹也不例外,它慢慢的后退,一直退进树林里,最后猛一扭腰,窜进树丛里不见了。聪明的家伙,如果它非要向我们发起进攻,那么死的,一定是它,它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果断选择了撤退。


  小广西打了个手势,我们继续前进。再往前走五百米,那座哨所已经在望了。我们小心的接近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用红外望远镜观察哨所。这座哨所规模不大,顶多只能驻扎一个班的士兵,与哨所相对应的是一座二三十米高的信号塔,哨所架有一挺重机枪,但是没有暗堡,这样的防御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过我们最好当心点,别踩上地雷。这个哨所还有一个好处,那


  就是地势偏僻,哪怕是距离最近的村镇,也要步行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就算这里打翻天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摸清楚周边的地形和敌情之后,我心里有数了,小声说:“猴子和山东在这里掩护,丁香,我们一起渗透进哨所里干掉里面的敌人,夺取电台!”他们三个点一下头,表示明白了,小广西和山东小心的朝选定的狙击位置潜行,我把后羿式自动步枪留给了山东,拔出小广西在战场上捡来的m4卡宾枪,比划一个手式,和丁香交替掩护着,朝几乎被风雪掩埋的哨所摸过去。小广西不断报告哨所里的情况:“三点钟方向的哨兵朝六点钟方向移动······一名敌人走了出来,正在跟机枪手聊天······三点钟方向的敌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机枪手走开了,可能是去方便,你们至少有一分钟不必享受那种被机枪指着脑袋的感觉了······”在他的指挥下,我和丁香小心的靠近了哨所,还好,没有被发现。那名抱着步枪来回走动的哨兵隐约听到“嗤”一声轻响,手臂微微一痛,惊讶的低头去看,只见手臂上钉着一支细如牛毛的钢针,然后······没有然后了,钢针针头部位有一个小小的药囊,包裹药囊的薄膜遇血即融,神经毒素在不到三秒钟之内就渗入心脏,让他毫无痛苦的见了他们的大神。


  噗!

  仿佛是打开了一瓶啤酒一样,丁香手里的消音手枪发出一声轻响,那名尽职尽责的机枪手眼前一黑,右眼迸出一道血箭,变成了一个深深的血洞,颓然仆倒在沙袋上,鲜血脑浆碎骨从窟窿里汩汩流出。消音手枪杀伤力普遍偏弱,在边境自卫战中,曾有一名侦察兵在十来米的距离朝一名安南兵连开六枪,六枪全部命中,可就是打不死人家。不过丁香枪法精准,子弹从眼睛射入,直穿后脑,那名机枪手当即死得不能再死了。


  丁香打个手势:“清除!”


  我二话不说,越过沙袋堆成的胸墙,小心的推开门摸了进去。哨所里一片漆黑,想必那些因陀罗士兵都睡了吧,嗯,这样的漆黑反而对我们有利,先进的夜战装备让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鱼得水。在我朝他们房间摸过去的时候,房门开了,一名因陀罗士兵走了出来,四处乱摸的手直接摸到我的防弹衣上。绝对的意外令我的心脏一阵狂跳,而他呢,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分明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足足过了两秒钟才下意识的张开嘴要喊————


  寒光一闪!

  那名因陀罗士兵的声音已经顶到了喉

  咙,突然头部剧痛袭来,三棱军刺从他左耳刺入,右耳穿出,把他的脑袋刺了个对穿,封杀了他最后一丝生机。他张大嘴巴,却无法再说出哪怕一个字,我拔出三棱军刺,带出一彪鲜血,他像个倒空了的口袋一样,轻绵绵的倒了下去。丁香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噗噗噗轻响接连响起,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我只听到一声闷哼,几条人命就这样消失了。我走进去,打开战术手电,只见那些因陀罗士兵浑身是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鲜血将他们的被地都给染红了。一名因陀罗军官还在抽搐,这一枪打穿了他的脖子,他无法呼吸,随着胸膛起伏,脖子上那个小小的伤口喷出一股股血箭。他望着我们,目光中露出浓浓的哀求。没用的,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多年征战的经历早已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磨练得冷酷无情。丁香给消音手枪换上一个弹匣,照他太阳穴补上一枪,他的身体狠狠一颤,绷成弓形,然后慢慢松开。他死了。


  我们又分头检查其它房间,还好,没有再发现其他敌人,这个哨所一共和七名士兵,全部被我们干掉了。在他们的厨房,我发现了不少可爱的午餐肉罐头,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一番阿三们的人品。不是说你们不吃肉的吗,这堆罐头怎么回事?没说的,归我们了。在那个小小的档案里,我还找到春宫画若干,好酒一瓶,借着战术手电的光看了两页,因陀罗美女的身材还不赖,就是太黑了,肤色够呛。也就是看了两页,我的后脑勺就被丁香刮了一巴掌,冲她扮个鬼脸,将这堆垃圾扔了,不过好酒不能扔,放进背包里,现在它是我的战利品了。


  丁香又好气又好笑,打出手语:“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哨所都搬走啊?”


  我脸皮很厚的回应:“这个叫以战养战!”


  要不是我的耳朵被耳罩盖住,准会让她给拧成麻花。


  在发报室,我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电台,检查一下,虽然有几年历史了,但是状态良好。抱着它,我比抱住丁香还要激动,都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了————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跟指挥部联系了,再也用不着孤军作战啦!丁香给了我一记爆栗子:“死抱着它干什么?还不开机试试!”


  我这才回过神来,傻笑一声,冲着对讲机问:“猴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广西说:“阴风阵阵大雪纷寒,情况很惨。”


  我说:“少在那里贫嘴,现在我拿到电台了,准备跟上头联系,你把眼睛放亮一点,别让敌人钻了空子!”


  我才没有工夫跟他瞎扯淡,很干脆的结束对话,把电台调到特定频道,清了清嗓子,说:“虎牙呼叫虎穴,虎牙呼叫虎穴,虎穴,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那头很快就传来排长那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们三个活宝还没有挂?”


  我多少有点儿得意:“能要我们的命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排长说:“少在那里吹了,虎牙,马上报告你们的位置和你们现在的情况,我们好制订营救计划!”


  我说:“我们现在深入到敌后大约三百公里处,正在被十几支特种部队联手追杀,危在旦夕,原因是我们干掉了他们一个导弹旅。我们的位置是······丁香快卧倒!”


  炮弹飞行的呼啸声打断了我的报告,一枚60炮炮弹在空中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撞穿屋顶落入哨所,炸成一团混合着烟焰弹片的火球。我在炮弹打穿屋顶之前就抱着电台飞扑出去,丁香也缩成一团圆球滚进房间里,这一声爆炸震碎了所有的玻璃,虽然没有伤到我们,却让我的心一直跌到谷底————我们落入了敌人的陷阱,这是早有预谋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