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日缱绻  民间装鬼大全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9 19:09      字数:12010
    三十日缱绻


    系统通知:权铮好爸爸已将群名修改为:冯诗懿全国粉丝后援会

    冯诗懿全国粉丝后援会(17)

    权铮好爸爸:听说, 顾占秋回来了。


    张东升摄影工作室:人家现在叫顾谨行。


    猪是的念过来倒:呸,风头过了就想像个没事人似的, 心安理得的逍遥法外。


    语不惊人死不休:据说他家老爷子嫌他丢人,一直关在家里闭门思过,二中国际竞赛的环境是全国最好的,躲过风头再回来也正常。


    传说中的沈放:他配吗?滚进监狱反省吧!


    小四一米八八:人在现场,内个疯批为了逃避法律责任,居然整了容。


    陆文帆将他在二中北门正大光明‘偷拍’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照片上的人乌发红唇,腰细腿长, 奔涌的灵气从那双浅茶色的眼瞳中四溢着。


    传说中的沈放:四儿,你偷拍虞美人干嘛?


    小四一米八八:发错了,已撤回。


    陆文帆再三检查,才将顾占秋整容后的照片发到班级群里。


    顾占秋的长相与陆文帆是一种类型的, 清朗丰俊,身形窄瘦、少年感满分。


    不同的是陆文帆纯粹明快,像热血漫画里带点奶气, 又有点中二的清冽少年。


    而顾占秋阴冷偏执, 像深岭寒山中的一渊深潭,诡秘而颓靡。


    整容后,他的五官轮廓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改变,更偏混血的欧美感,比从前消瘦了很多。


    少了通透的少年感, 多了些尖锐的凌厉。


    权铮好爸爸:一脸凶相,坏事做多了的亚子。


    二中吴彦祖:建议打印几万份张贴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以此警告二中所有女孩儿。


    珍爱生命,远离顾占秋。


    网恋代恋请找我:谈恋爱吗?分手推你跳楼内种[手动狗头]


    Jing Yao:话说,漾儿和他谢哥怎么还没来, 早自习都要下课了。


    小四一米八八:我们在主楼的广播站,虞美人正在磨刀,只等下课冲进三班教室。[狗头.jpg]


    主楼广播站内,虞姒面露严肃,端坐在沙发上,方桌上的iPad播放着晨间新闻。


    她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扶起鼻梁上的眼镜,十分淡定。


    谢吟和温漾坐在她两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她火气上头,提着刀下楼去三班教室取顾占秋狗头。


    “虞儿,你没事儿吧?”温漾问道。


    虞姒侧过头,浅浅一笑:“我很好。”


    陆文帆接了一句:“姓顾的孙子回来了,你不去制裁他?”


    虞姒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制裁他是法律的事。”


    “而且…”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他太脏了。”


    脏到与他呼吸同一片的空气,都让她觉得窒息。


    谢吟伸手在虞姒齐脖的黑色短发上揉了揉:“证据链齐了,他跑不了。”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虞姒一行人出了广播站,直奔一楼大厅。


    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冤家路窄,刚下楼梯就正面遇上了顾占秋。


    准确地说是遇上了顾谨行。


    擦肩而过时,温漾叫住了顾谨行:“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温漾贴在顾谨行耳廓,轻声道:“我亲眼看到你把她推下了楼。”


    “你以为你整了容,毁了监控,破坏了证据链,买通老师,对办案人员一层层的施压,就是抹去了所有罪恶的痕迹吗?”


    他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手机,在顾谨行面前晃了晃:“我不仅看到了,还拍下了证据,足以推翻之前所有虚假证词和谎言。”


    顾谨行挑挑眉,显然不相信温漾的话。


    “晚自习看看你的邮箱就知道真假了。”


    温漾的笑容十分友好:“哦!我差点忘了,十六周岁生日快乐,祝您早日入狱。”


    陆文帆傲娇的“哼”了一声,揽着温漾肩膀直奔教学楼正门。


    虞姒和谢吟只是面无表情的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出了教学楼主楼,温漾身上嚣张的气焰熄灭了三分。


    陆文帆兴奋的问:“漾儿,你真的有照片吗?”


    “没有。”


    温漾叹了口气:“就是吓吓他,如果有证据链早就齐了,他早就在监狱里数砖了。”


    陆文帆气得牙痒痒:“靠!总感觉太便宜内个畜生了!”


    “今天几号?”温漾回头偷看了眼虞姒。


    陆文帆看了眼手机,回复道:“7号啊,周一嘛。”


    温漾揽着陆文帆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低头问:“今天晚自习季燃是不是在教学楼主楼值周?”


    “对。”


    季燃是学生会的纪检部部长,周一周三在教学楼主楼值班,周二周四在体育楼值班,周五在艺术楼值班。


    温漾点点头,笑容逐渐变态。


    ***

    民间装鬼大法(18)

    权铮好爸爸:好哥哥们~小冯和三少已经携手奔赴美好家园了!

    传说中的沈放:那就搞他丫的,我负责拉电闸。


    系统通知:谢吟他爹上传了群文件《干完这一票,请大家吃海底捞外卖》。


    谢吟他爹:请点击群文件领取任务。


    虞姒就知道温漾把她拉进现代五项的班级群没有好事儿。


    根据这个群名可知,他们是想让她扮‘女鬼’。


    有点兴奋.jpg

    点进温漾上传的群文件,虞姒看到自己名字后的四个字后一脸问号。


    【色/诱季燃】


    虞美人:我除了这张脸,一点用处没有吗?季燃又是谁?


    权铮好爸爸:季大值周长可喜欢你了,你叫声好哥哥,他肯定魂儿都没了。


    京西第一狠人:你是蛊王,谁比你会撩人呢?季燃就交给你了。


    谢吟他爹:季燃今晚在主楼值班,我们需要你拖住他,给我们争取时间。


    虞美人:我好像没见过他,这么多值周生哪个是季燃?


    权铮好爸爸:长得挺帅,戴眼镜,白衬衫,大长腿,有点傲,胸口别个钢笔。第一节 晚自习上课的铃声响起时,参与行动的人已经在各自的岗位站好。


    ……


    教学楼主楼东门口。


    本次行动总指挥温漾踢了踢陆文帆脚下的平衡车:“他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你现在去排练的位置等信号。”


    陆文帆撩起垂在脸颊两侧的黑长直假发,拿起一缕在温漾的眼睫上扫来扫去:“漾儿,漾儿,漾儿~”


    “你跟那叫魂儿呢!”


    温漾转头看了陆文帆一眼,立即吓得转回头:“别用那你张鬼脸跟我撒娇,我今晚肯定做噩梦。”


    “是你让我扮鬼的!”


    陆文帆扳过温漾的头,强行与他对视,语气十分委屈:“也是你给我化成这个死鬼样儿的。”


    他瞄了一眼‘肤白貌美’的谢吟,小声嘟囔:“明明有更适合的人。”


    “你长得更俊。”


    温漾瞥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谢吟,他在月光的映射下,白的发灰,唇红齿白的透着病娇的美感。


    “下次扮吸血鬼找他。”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虞姒现在应该来了,怎么还没见人影。


    温漾刚想打给她打电话,虞姒就静悄悄的出现在他身后。


    “我来了,速战速决吧。”她的声音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十分不情愿。


    谢吟闻声仰头仔细端详虞姒的表情,关心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们不让我装鬼!”


    虞姒看向陆文帆的眼神复杂,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明明她更适合装鬼来着。


    温漾大手一挥:“下次一定让你装个够。”


    虞姒的手搭上温漾的肩膀幽幽的开口:“你确定还有下次吗?”


    她说话时字词间的停顿,语调的上扬顿挫,让温漾后脖颈冒凉气。


    好凶哦。


    温漾缓缓抬起胳膊,左手握拳伸出一只手指:“一箱旺仔牛仔。”


    “我可不是为了一箱旺仔牛奶,就出卖灵魂的人。”虞姒说完,便扬起下巴双手环胸,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懂了,不够。


    温漾默默伸出第二根手指:“两箱。”


    虞姒面不改色:“旺仔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五箱。”温漾举起五根手指,眉梢微扬,“外加两大包小熊软糖。”


    “成交!”


    虞姒心满意足的走进教学楼主楼后,陆文帆也前往任务地点等信号。


    温漾一直躲在主楼东门门后观察着现场情况,夜风拂过耳畔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谢吟的声音。


    沉默是今晚的谢吟。


    谢吟对装鬼吓唬顾占秋这事儿一直是不咸不淡的,询问他的意见时,他只说了一句别太过火。


    让他参与时,他又觉得无聊,幼稚,行动时他默默的跟了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直正吗?

    谢吟向楼内瞄了一眼,虞姒已经跟一个身穿白衬衫,身形高挑的男孩搭上了话。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她知道了会生气的。”


    温漾知道他说的是冯诗懿,以冯诗懿的脾气,她明天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起初,温漾也考虑过,但他已经被一种莫名的冲动蒙住了眼,一心只想装鬼捉弄顾占秋,出出堵在胸口的恶气。


    他看了一眼虞姒,见她正在跟一个身形很像季燃的男孩交谈,没等看清楚正脸,直接在群里释放了行动信号。


    沈放拉下电闸的一瞬间,整个二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宁寂片刻,人声鼎沸。


    教学楼主楼高一三班的教室,显得格外嘈杂。


    字正腔圆,普通话极其标准的“顾占秋,还我命来”,从班级内的音响内传来。


    飒飒的风声与环绕的空灵混响萦绕了整个光线黑暗的教室,几缕冷白的光照亮了教室。


    顾占秋摘下耳机,动了动僵直的脖子,一侧头就对上了在窗外飘动的‘死鬼’装扮的陆文帆。


    陆文帆的装扮相当考究,温漾托私人关系联系上的艺术楼绘画大神,倾心打造的坠亡妆。


    大神是个年少成名的特效化妆师,假期时常去灵异恐怖片剧组赚外快,很有经验。


    顾占秋刚跟满脸是血,五官错位的陆文帆对视时挑了挑眉,一瞬间又变得面无表情,像是早就预料会出现这个场景似的。


    他反手将写满文字的信纸折好收在上衣口袋里,侧头凝望着陆文帆。


    陆文帆可以透过顾占秋的眼神看出,他是在透过自己怀念鹿听夏。


    这种偏执眷念中,透着一丝变态的眼神,他只在陆文洲看着冯诗懿时见过。


    “他也配?”


    陆文帆一大口番茄酱喷在玻璃上,他咧开残缺的嘴唇,露出渗出猩红番茄酱的牙齿,眼神犀利,狰狞。


    他双手扒在窗上,指甲深深划过玻璃,发出诡异刺耳的咯吱声,口型正是教室内循环播放的那句“顾占秋,还我命来”。


    倏地,整个二中恢复了灯火通明的状态,顾占秋盯着陆文帆看了几眼后,直直的向后倒去,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这下玩大了…


  第31章 三十一日缱绻  温柔刀,刀刀致命……


    三十一日缱绻


    医院走廊内。


    陆文洲从背后握住冯诗懿沾着湿汗的左手, 指腹在她掌心有规律的抚动,暂时压制住了她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冯诗懿不断地调整呼吸, 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下一个躺进医院病房的人一定是她。


    “你消消气,他们知道错了。”陆文洲轻拍冯诗懿的后背帮她顺气。


    他看向跟救护车一起来医院的三个惹祸精疯狂使眼色。


    主谋兼总指挥温漾拉着卸了一半妆的‘死鬼’陆文帆,以及造成二中晚自习停电的罪魁祸首沈放。


    对着气到无语的冯诗懿深深鞠一躬,异口同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哼。”冯诗懿傲娇的别过头,“我不信,你们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陆文帆仰起头偷瞄了一眼自家三哥怯生生的补充:“这次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以前都是假的?”冯诗懿问。


    陆文帆对上冯诗懿惊悚的眼神后疯狂摇头, 他悄悄伸出手指握住温漾的校服衣袖,左右摇晃两下。


    那幽怨委屈的眼神十分到位,像是在说:你说说话啊。


    温漾侧目,按住陆文帆蠢蠢欲动的手, 目光流转至冯诗懿的脸庞,语气似无奈,也似宠溺:“这都是我的主意, 我愿意担下所有责任。”


    冯诗懿早就预料到温漾会来这一套, 一双威严的凤眼紧紧锁住温漾:“既然你知道这个行为是错的,为什么要去做?”


    沈放是个冲动的急性子,他眉目深锁,嘴唇微张,猛地上前一步,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他没错!”


    “沈放!”


    温漾按住沈放的肩膀,将他推回原位。


    沈放后退一大步,站稳后反手推开温漾,近乎吼出的质问道:“是他把小鹿推下楼的,难道要继续看着他逍遥法外而毫无作为吗?”


    冯诗懿面如止水, 语调平缓:“审判他是法律的事儿,正义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她也很气愤很着急,但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这件案子涉及到京城的上流权贵,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案子是从上面一层一层的压下来,目前案件证据链不足,想重新立案需要有十足十翻案的把握。


    弦上箭击发时必须一击致命,才能将敌人彻底击垮,毫无翻身还击之力。


    “你说的容易。”


    沈放的声音透着三分不耐烦:“被推下楼的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学生。”


    冯诗懿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有我做事的原则,答应你们的事儿我会做到。”


    沈放情绪激动,一时没控制自己,开始口不择言:“等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等到顾占秋自然死亡那一天!”


    言外之意很明显。


    这话陆文洲就不爱听了,原本这是现代五项体育班的家务事,冯诗懿不让他插手,但沈放的话太过分了。


    冯诗懿这人善良,爱管闲事,心中燃着正义的烈火,她比谁都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每天到处托关系,四处走访相关人员,通宵研究相关资料,做梦都想着为鹿听夏伸张正义。


    她是一个默默做事的人,为了这个案子奔波劳累,从未说给任何人听,更不想因为这个案子收获到什么。


    沈放这话太伤她的心了。


    陆文洲将冯诗懿护在身后,深深地看了沈放一眼,揉揉冯诗懿的掌心一声不响的离开。


    回来时,陆文洲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文件夹内的文件正是鹿听夏案件卷宗及相关资料。


    沈放翻开文件夹入眼的第一页正是案件的尸检报告,空白处是密密麻麻的分析和批注。


    每一处疑问,解释都标注的清清楚楚,A4纸的背面甚至还有每一天的调查记录。


    字体棱角分明,笔锋凌厉,一看就是冯诗懿的字体。


    “她不说不代表她没做。”


    陆文洲的声音冷冰冰的,“她是学建筑的,尸检报告的大部分专业名词她都看不懂,只能上网查,问法医,一点点消化。”


    “就连来医院的路上她都在看文件,她比谁都想早日破案,你们可以不理解她,只求你们别给她添乱。”


    陆文洲问过冯诗懿,为什么要用尽自己的空闲时间与全部的精力去管一件闲事?

    冯诗懿坚定的回答:我们无法左右那些痛苦与遗憾是如何开始,更无法让其消损殆尽,但我们可以决定这一切该如何结束。


    还他们一个清白正义的世界,让他们相信法律,相信世间还有公平正义存在,永远热血,永远心存正义与善意。


    行至黑暗时,不必等候炬火,做自己的光,哪怕只有最微弱的光芒和希望。


    陆文洲将冯诗懿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沈放听。


    沈放脸颊羞红,声音轻的只比呼吸声重了些:“我……我们只是想捉弄他出口恶气,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


    突然出现的医生打断了师生之间的谈话,他看向冯诗懿和陆文洲:“您二位是病人的?”


    “老师。”冯诗懿答道。


    她从门上的玻璃看向病床上的顾占秋,心里百味杂陈的。


    医生轻咳一声唤回了走神的冯诗懿,他扶了扶眼镜,开口道:“病人身体暂无大碍,只是低血糖体质较差,作息不规律睡眠不足,长期未进食引发的休克,好好休息一阵子,补充营养就会恢复健康。”


    “好的,谢谢医生,您辛苦了。”冯诗懿笑着送走医生。


    惹祸三人组同时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沉了下来。


    差点,只差一点,他们就是杀人凶手了。


    ***

    夜半时分,冯诗懿才踏上回家的路程,车内昏沉沉暖烘烘的,周遭萦绕着熟悉而舒服的古典檀香味。


    温柔而富有安全感。


    她的意识随着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Sunday Morning》浮浮沉沉,几分钟便疲惫的睡着了。


    冯诗懿是被痛醒的,她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流破体而出,伴着痉挛性的痛,细细密密的冷汗布在额头和两鬓。


    果然,大姨妈又来探望她了,每次来访她都是血流不止,连呼吸都痛。


    如果不是她的时间准,且早有准备,她的床现在就是活脱脱命案现场。


    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陆文洲关心的眼神,他摸上冯诗懿的额头,过分温柔的问:“懿,你怎么了?怎么出冷汗了?”


    “疼。”冯诗懿唇色苍白,说起话有气无力的。


    陆文洲屈膝蹲在床前,将她鬓边被冷汗打湿的碎发细致的拢到耳后,轻声关心:“哪儿疼,我帮你揉揉。”


    落地灯橘红色的暖调光与摇曳着琥珀色香薰烛光交错着,柔焦在陆文洲俊俏的脸庞上,模糊了他的轮廓。


    就连倒映在冯诗懿眼瞳中的影儿也柔和几分,他清亮的桃花眼泛着勾人的流光。


    只是不经意间的喉结滑动都过分的欲,更别提暗示意味明显的扯领带。


    冯诗懿要顶不住了,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文洲闷声道:“我哪儿都疼,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陆文洲沉默了几秒,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撑住身体,一手环住冯诗懿的后颈摸上她的额头。


    “懿,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冯诗懿灼热的掌心握住陆文洲,软绵绵的向下一甩。


    陆文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冯诗懿的体温比自己高了几度,她一定是发烧了。


    他又靠近了一些,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对着冯诗懿的额头呼呼吹气:“哥哥给你人工降温,呼呼呼……”


    湿热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抵达鼻腔,与她越发浓重的气息痴缠着,每一丝都暗藏着情与欲,撩拨的她心尖儿痒痒的。


    每逢大姨妈来访的时期,冯诗懿总是莫名其妙的燃起一股欲/火,这人在她身边发什么骚,惹什么火!


    “你别烦我!”冯诗懿很暴躁,随手拿起枕边的小绵羊毛绒玩具出气似的捏了捏。


    她好像触摸到一个开关,陆文洲的声音从内置的扬声器中缓缓而出:“懿,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


    小绵羊像是烫手山芋似的,冯诗懿手腕一转砸向陆文洲的脸。


    她翻过身直视陆文洲的双眼,伸手拎起他颈间松松垮垮的领带,奶凶奶凶说:“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别来招惹我了。”


    “我是。”陆文洲反握住冯诗懿的手指,温柔地咬住她的指尖,“我非你不可。”


    小腹剧烈的疼痛让冯诗懿没力气跟陆文洲斗智斗勇,她眨眨眼,眼泪倏然而下:“都是我的错。”


    温柔刀,刀刀致命,她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老混蛋!

    陆文洲一见到冯诗懿眼泪就慌了,他用指腹抚去眼泪,温柔的问:“懿,别哭……”


    “我就哭。”


    冯诗懿十分委屈,她用陆文洲的领带擦掉眼泪,哽咽道:“疼还不许哭吗?法律规定了吗?”


    “哪儿疼啊,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陆文洲道。


    倒杯热水喝踩在了冯诗懿的雷区上,她的脑子瞬间切尔诺贝利了:“不喝,滚!女人的痛你这种狗男人是理解不了的。”


    陆文洲起身就走,一句话也没留下。


    他还生气了,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明明她才是受害人。


    冯诗懿翻过身将被子蒙在头上,越想越生气,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渐渐打湿了枕套。


    疼痛模糊了时间,冯诗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她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吃止痛片,会疼死在床上。


    于是便掀开被子,弯着腰捂着小腹起身去拿止痛片。


    刚转过身就看到陆文洲穿着她的吊带裙,戴着黑色大波浪假发,涂着烈焰大红唇,倚靠在门框上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陆文洲晃了晃手中的热水袋:“嘿,姐妹,你的止痛片来了。”


    他怎么扛着品如的衣柜。


    你好骚啊.jpg

    冯诗懿对上陆文洲故作风情的眼神,瞬间破涕为笑,“你有病吧。”


    “相思病。”陆文洲托了托胸前垫出来的假胸,答道。


    他将热水袋放在冯诗懿的小腹上,掏出塞在胸前的硅胶软垫,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问:“你怎么会有这种的东西?”


    陆文洲又靠近了一些,侵略性满满的眼神将她全身打量个遍:“你前凸后翘,让人血脉喷张的曼妙曲线,该不会是垫出来的吧?”


    “不是。”冯诗懿一把抢过,迅速塞进被子里,仿佛这东西从未出现过。


    “哦?是吗?”


    陆文洲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与她鼻尖贴着鼻尖:“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实地考察一下。”


    冯诗懿脸颊绯红,用手指抵住他贴过来的胸膛,嗔道:“你流氓!”


    陆文洲再次握住她的手指,在指尖轻轻咬吻,话音缱绻:“你不喜欢吗”


    这眼神,这动作,这语气,太色气了,冯诗懿的最后一道防线要崩塌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