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从手背,烫到了陆眠心底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6 19:14      字数:10263
    其实在俞南枝眼里关系变得“很好”的两个人哪怕是坐上了同一班飞机也不会坐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走廊加布鲁斯。


    “怎么回国了,你的维修攻搞定了?”蒋文轩一边翻着杂志,一边问身边的布鲁斯。


    布鲁斯本来飞扬的眉眼就更加眉飞色舞,“那是当然啊,你没看到我现在满面红光很幸福吗?我们简直太契合了,你知道吗?同志圈里,遍地飘零猛1难求,我赚翻了。”布鲁斯向来是一张口就无所顾忌,反正是不知道害羞这种事。


    蒋文轩摇头,也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目光了,“布鲁斯,你眼底淤青,舌尖发白,脸色蜡黄,用肾过度,听我一句劝,节制。”


    “哪不行,他一拿起小皮鞭我就…兴奋。”布鲁斯激动到脸红,“而且,我特别喜欢他穿维修工的蓝色工装干我。”


    四周的游客表情丰富得像是有人在他们耳边大声朗读了海棠文。


    就不应该图快定经济舱的…


    “闭嘴吧你。”蒋文轩头疼,选择看起了自己的杂志。


    布鲁斯耸肩,生活是自己的,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又没有违法,也没有现场直播,有画面的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嘿嘿。


    下了飞机后布鲁斯就去领着陆眠和蒋文轩往一家医院去。


    陆眠恢复记忆后,一直在想办法,能不能让俞南枝重新站起来。


    所以他投资国内国外的各种医药科技研究室。


    现在终于有了眉目,但是怕空欢喜一场,所以陆眠和蒋文轩打算瞒着俞南枝。


    害怕对方有了希望,又被熄灭。


    …


    俞南枝在家时,他浏览起了婚庆公司,总觉得,自己要开始提前准备些什么。


    于是他和陈姨不仅在家里网购了很多东西,甚至陈姨还带着他去了裁缝铺,定制中式喜服。


    因为自己没法站起来试,俞南枝也只是略微惋惜了一阵,然后也没有再伤春感秋。


    他甚至给蒋萌萌也准备了一套小汉服,打算让她当自己和陆眠婚礼的花童。


    蒋文轩的妻子看见送来的衣服,笑着说,“你们要结婚了?”


    “嗯。”俞南枝点点头,“你先别和文轩说,他和陆眠,打算给我个惊喜,就当我不知道好了。”


    蒋文轩的妻子只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头,她当然知道蒋文轩和陆眠出国是为了什么事。


    于是等俞南枝回去后,她给蒋文轩打了电话。


    刚从研究所出来的蒋文轩挂断电话后,皱着眉看向陆眠,“你打算和南枝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来国外领证。”


    陆眠只是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同他求婚。”


    这里也下了雪,不得不说,陆眠这个人是真的好看,穿着深蓝的大衣,飘着雪时,气质沉静,冷冽如青松。


    “啊?”


    “总感觉,怎么准备都不够好。”他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个人有时候确实有点龟毛。


    两个人坐上了车,了解好了一切,和医生谈好了俞南枝的手术时间后,两个人打算连夜回国。


    所以一出研究所就打算直接坐车去机场。


    蒋文轩坐副驾陆眠坐在后座,打的车。


    “可是,我老婆说,南枝在准备你们两个的婚礼了,连给萌萌穿的花童的衣服都做好了。”


    “嗯?”陆眠怔住了。


    “南枝,他以为我们两个出国是为了你们两个婚礼的事。”蒋文轩皱眉,“他既然那么期待婚礼,你们两个又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这种事你都还要让他来主动操办?”


    陆眠抿紧唇说不出话来。


    “陆眠,你好没品哦。”


    …


    陆眠亲自去订做了请柬,他让何老先生找了老风水先生,给两个人选一个良辰吉日。


    陈姨刚把一批婚庆公司的人送走时,陆眠刚好回到家。


    他这次出门,一去一回也花了五天左右的时间。


    主要是蒋文轩和陆眠得向那边的医生确定一切的细节和风险,包括手术技术的所有把关,他们期待着成功,也决不能对俞南枝的身体再造成二次伤害。


    要谈要敲定要了解的事情很多,才花了五天。


    “陆先生,您回来了。”陈姨看陆眠风尘仆仆的样子,也像看入场的新人一样。


    “刚那些人?”


    “来和先生商量点事。”


    陆眠大概能猜到来商量什么事,他嘴唇有些发干,眼角带着笑,可是自己连戒指都没有订做好。


    如蒋文轩所说,自己确实太没品了。


    陆眠进到别墅里,俞南枝面前放着几种高档茶叶,俞南枝捏起来嗅,又泡上了茶,见到陆眠,不自觉放下手中的工具,转着轮椅过去,“回来了,你怎么又搞得脸色这么差,一眼睛的红血丝,无论什么事都没有身体重要,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


    陆眠只是盯着他看。


    俞南枝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手不自觉地抓紧轮椅扶手,“怎么了,说不得你了吗?”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南枝。”


    “…”俞南枝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陆眠也没有说话,只是蹲在他面前。


    俞南枝笑出了声,“你说啊,多大点事,你还怕我高兴得晕了过去吗?”


    陆眠也被他逗笑了,“我第一次亲你,你就激动得晕了过去。”


    “胡言乱语。”俞南枝反驳道,“我当时只是,只是…在生病而已,有事说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陆眠点点头,他牵起俞南枝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在对方不自觉露出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道,“你的腿,有可能能重新站起来。”


    俞南枝恍惚了一下,他错愕地看着陆眠,觉得自己仿佛幻听,“你说什么陆眠?”


    “我和蒋文轩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和研究所,他们可能重新治好你的腿,断了腿部神经,有可能能被修复。”陆眠虔诚地隔着绒毯亲了亲他的膝盖,复又看着呆滞中的俞南枝,“医生说,有百分之四十的手术成功率。”


    这时候陆眠的话才彻底让俞南枝听懂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腿,“能重新…站起来吗?”


    “有可能,手术成功后,我们好好做复健,就有可能。”陆眠坚定地说。


    俞南枝皱紧了眉,他不可置信地偏着头看了半晌,然后嘟囔着说,“和我想的事不一样啊…”


    “不过,这确实像梦,这是真的吗陆眠?”俞南枝小心翼翼地向陆眠试探着追问,如果说婚礼是他潜意识的期待,那么重新站起来则是他连潜意识里都不存在的惊喜。


    想都不敢想的事。


    陆眠向他点头,然后猝不及防的,她的手上滴上了俞南枝的眼泪。


    从手背,烫到了陆眠的心底。


  第一百章 完结章


    陆眠手忙脚乱,他想抬手抹去俞南枝的眼泪,没想到对方抬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没有声音,仿佛不受控制,泪腺就分泌出了。


    俞南枝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只是眼底泛着水光,他看着陆眠,半晌,微拢眉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声音嘶哑,细不可闻的颤抖。


    他推开了陆眠,一个人低着头转着轮椅,进了卧室,然后轻轻掩上门。


    向来能言善辩的陆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心疼。


    俞南枝不是天生残疾,他是那样的自傲自强,双腿不能行走,对他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人不习惯示弱,也不喜欢所谓的崩溃大哭,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熬着熬着,熬成习惯,熬到淡然。


    熬到最后他自己都对站起来不再抱有希望。


    他从来不对陆眠说,自己有多委屈,站不起来有多崩溃多难过。


    只是在对方告诉他有可能重新站起来时,流下了两滴泪。


    陆眠很想进到卧室陪着俞南枝,但是他知道俞南枝那么要强的性格,肯定不愿意这个时候自己在,于是他坐在沙发上恍惚了一阵,才进了卧室,煮上了菜。


    没有所谓的喜极大哭,俞南枝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盯着自己的双腿看了许久,他用手捏了捏,毫无知觉。


    车祸,让他的腿部神经损断,神经的损断,无论是国内外都没有技术可以修复,所以哪怕他后面家产万贯,他也无法让自己站起来。


    崩溃绝望的日子已经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刚开始的那一年他无数次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或者一刀切了自己手腕时的心情。


    只觉得恍如隔世。


    大概,唯一还记得的是,从车祸中醒来,得知陆眠没有死时的劫后余生以及随后面对对方成为植物人的绝望崩溃。


    和他相关的情绪与记忆,向来如此鲜明深刻。


    俞南枝低头笑了笑,他眼眶还红着,只觉得自己这个人,确实没救了。


    他后面又拉开窗帘,夜里,别墅区都是灯火,外面飘着雪,严寒酷冷,房间里却暖洋洋的。


    陆眠应该在做饭,陈姨估计又会向他“告状”,自己这几天某一餐吃得有点少,某一天不顾身体,出去忙了一天…


    等煲的菜快要做好时,陆眠解下围裙让陈姨看着,自己轻轻进了卧室,俞南枝刚好转身,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彼此都浅浅地笑了笑。


    他迎了上去,他慢慢地转着轮椅来到他身边,两个人并排着离开房间。


    “今晚吃什么?”


    “闽南猪筋煲。”


    “最近研究上了闽南菜了?”


    “嗯,比较清淡养胃。”


    闲聊着,一片平淡温馨,谁也没有刻意再提这件事,但是谁的心底都是一片暖洋洋。


    …


    夜里雪下得比较大时,屏息还能听到外面雪落的声音。


    伴随着男人充满情念嘶哑的低呼声,带着颤还哀求,“别…陆眠,求你…嗯…慢点…”


    “唔…太深了…啊…”


    他眼尾沁着珠泪看着虚空,屋子里只亮了床头的一盏小小的床头灯,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着,看不清在自己身上征伐的男人的神情。


    只能耳边听见自己时不时流泻的颤音以及陆眠粗重而又愉悦的呼吸声。


    被子下面,他的两条绵软无力的双腿只有靠陆眠的双手,才能抬起来,搭在对方劲瘦的腰身上。


    外面风雪肆虐,屋子里却温暖如夏,火热粘稠得像是要被这屋子里的两个人融化成为一体。


    他低下头,碰了碰俞南枝的鼻尖和额头,再轻轻含住对方的双唇,细细品尝着,尽管俞南枝从不觉得有什么味道,他却觉得像蜜一样的甜。


    骄矜笨拙的俞南枝,也会在床上,勾上对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双唇。


    一吻毕,两个人的鼻尖都是细密的汗水。


    “你空调的温度开得有点高了。”


    “吱吱的温度太高了,我都快要化了。”他动了动腰身,俞南枝微皱着眉张开唇偏开了去,把那一声低低的啊咽下去,“陆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都还不真实吗?”陆眠又挺了挺,俞南枝仿佛被春风戏弄的花,抖开了花瓣,等风停了一阵才有余力看向对方。


    声音哑糯勾人,“我的腿要是好了,一定会收拾你的。”


    陆眠的神色突然有些哀伤,“南枝,医生说,只是能重新站起来,但是无法恢复如初…”


    “能站起来就够了。”他抬手抵住陆眠的唇瓣,“陆眠,已经够了,我很幸福。”


    陆眠像了像,他拢起被子,慢慢钻到被子下面去。


    俞南枝只能看到身上的被子弓起了一个小山丘,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亲吻的吮!吸声。


    他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兴奋得脸埋进了枕头里面,手指抠紧了床单。


    他想陆眠一定又在亲吻他那冰冷孱弱的双腿,一下又一下的,虔诚得像是在跪拜神袛。


    …


    何老先生给俞南枝来电话,告诉他,俞南枝给的他和陆眠的八字算命先生算下来,天生一对,是难得修得的好姻缘。


    何老先生不知道两个人相处的前尘过往,只是在电话里也笑出来了声俞南枝能有一段好姻缘。


    没有谁会不喜欢所谓的天赐的缘分这种事,俞南枝也不意外,何老先生告诉他,不过算命先生算了,两个人的婚期还是要到夏天去才有最好的日子。


    俞南枝也安下心来,把年过了,去国外做了手术,然后再复健,结婚时,他一定要站起来。


    哪怕就站那么一会儿。


    他安心地挂了电话,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夏天的来临。


    因为要调养好身体迎接手术,蒋文轩直接过来监督着每日的中药泡脚按摩和针灸,他陪伴的时间多了,陆眠仿佛不在他身边的世间比以往要多了些。


    于是夜里蒋文轩专心致志地给俞南枝脚按摩时,抬头看俞南枝,对方杂志也不看,手机也不看,神情有些恹恹的。


    “怎么了南枝,身体哪里不舒服?”


    俞南枝摇头,“你和陆眠又因为我腿的事吵架了?”


    “没有啊。”蒋文轩笑出了声,“我哪有那么闲,才不会让他浪费我的时间。”


    “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也不在。”


    “咦…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黏人的时候。”蒋文轩挪揄地笑着,“我去叫他过来陪你。”


    “没有。”俞南枝口是心非,“我只是担心你们吵架,既然他不愿意在这里,就不在好了,叫他干什么。”


    于是等夜里陆眠回到卧室搂着人时,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搭理他。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太困了。”太困了的俞南枝于是真的睡着,半夜醒来时,自己被子被压得严严实实的,陆眠却不在。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对方又在搞什么鬼名堂,连带着陈姨也神神叨叨。


    他突然笑出了声,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惊喜。


    只是在陆眠手指上会有一些要是被针戳到的痕迹。


    …


    过完年一个星期左右,陆眠带着俞南枝,以及蒋文轩一家子加上何老先生和何文杰去了国外,俞南枝上了手术台。


    手术花了七个小时,几乎从上午等到了下午。


    手术失败了倒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所有人都不忍心,让俞南枝看见了希望,又没了希望。


    大家都沉默着等待,陆眠更是一直站着,看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很久才眨一次眼睛。


    俞南枝上半身没有打麻药,所以他整个人是清醒的,灯光是白涔涔的,鼻间是消毒水味和血腥味,伴随着冰冷的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还有一群德国医生听不懂的德语交流。


    他反而比外面的人冷静,甚至后来还睡了过去。


    梦里,他即将孤身一人去参军的那一天,他往车站入口那里张望,然后,陆眠喊着他的名字,走了过来,拥抱住了他。


    他们一起从了军,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成了默契绝佳的爱人,他们一起执行过很多任务,把后背交给了彼此。


    他们像他曾经看到的部队里的同性!爱人,一起酣畅的接吻,在无边的狂野的草从中,放肆地做艾。


    他还是会被对方逼得眼泪连连,还是会带着哭腔求饶,但是他可以主动地抱住对方,甚至可以…


    可以自己主动坐在他身上。


    怎么都醒不过来,仿佛梦境与现实挣扎拉扯着,恍惚间他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他听到何老先生的声音,“南枝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没有…可能是病房里空调有些热吧。”


    是陆眠的声音。


    他窘迫得不想醒过来,所以又再次陷入了深度睡眠。


    于是等他终于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他轻轻歪头,朦胧的视线中,有个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熟练地交叉上下着,像是在编织着什么…


    俞南枝陡然变清醒,他看见陆眠手上正在编织的是红色的长方形的物件,像是…围巾。


    鲜艳的大红色。


    “你在做什么陆眠?”俞南枝出了声,嗓子很哑,带着将醒时虚虚的气音。


    陆眠仿佛被惊到了一般把围巾藏在了身后,半晌有摇头笑了笑,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拿着那条围巾凑到了俞南枝眼前。


    “红围巾,健康喜乐,陈姨教的。”


    “原来你躲着织围巾啊…”


    陆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难得的有些涩然,“我想不出,该怎么同你求婚,吱吱。”


    “嗯…”


    陆眠手温柔地扒拉着他额前的碎发,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眼皮。


    “本来想织个大红的毛衣,红色代表我们以后都会平安喜乐,新婚快乐,把订做的戒指藏在里面,等你发现,但是,我实在织不好毛衣,只好织围巾,害,但是现在被你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你愿意娶我吗?吱吱。”


    “我…还没醒过来,你继续,织好再给我,再求婚。”


    …


    俞南枝后来的复健才最难熬,最开始时,俞南枝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没法站起来,掐还是不会疼,陆眠扶着他试图站起来时,仍然是软倒在对方怀里。


    俞南枝本人倒是悲怆过后又坦然接受,但是陆眠却急得眼睛都红了,在夜里一个人跑出去抽烟,然后在喷上香水回来。


    有一次,俞南枝看到对方眼睛都红了。


    俞南枝咬牙,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陆眠,仍然在不断尝试,在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知觉,终于可以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站起来那天,自己大汗淋漓,陆眠却哽咽出了声。


    俞南枝的腿,不能久走,也不能久站,甚至比以前更辛苦一点的是,他会时常觉得疼痛。


    但是俞南枝不在意,他只想自己站起来,拥抱陆眠,和对方接吻。


    后来俞南枝和陆眠的婚礼,在国外教堂的那场很轰动,在城堡里举行的,俞南枝坐着花车,走过长长的红地毯,那人站在绚烂的花束中,单膝跪在他面前。


    花瓣铺了一地,晚上的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很多同性!爱人都到这里狂欢,喝酒,一起拥抱接吻。


    布鲁斯醉到疯狂中,抱着自己的维修工酷哥感动到哭得抽抽嗒嗒要和对方结婚。


    然后第二天腰都断了都还要爬起来去扯了证。


    回家的中式婚礼,就要简单得多。


    挂着红绸,贴着喜字的婚房,两个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俞南枝骑着高头大马,去接了陆眠,两个人拜了天地,叩了高堂,喜床上,铺满了喜糖。


    他们一起陷入红艳的被褥里,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俞南枝瓷白的脚,终于,能够自己,搭在了陆眠肩上。


    这是一场彻夜的狂欢,纵情得仿佛世界末日。


    但是,这不是末日,只是开始,往后余生,他们会比谁都要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