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只能是我的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6 19:14      字数:6988
    俞南枝高中毕业就直接参军去了,在军队里待了7年,完成很多s+的任务,立下了很多军功,得到了一个在他的那个年龄段很高的军衔。


    彼时的俞家,经营上出了点问题,需要得到上头的支持,这个私生子又异军突起,所以俞家家主,俞父把俞南枝请了回来。


    俞南枝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留在队伍里,完成的任务太多,也代表他身上的伤太多。他也有意回到俞家,欺辱他的整个俞家,他都要这群人付出代价。


    眦睚必报,是俞南枝的人生信条。


    他曾经的队友,都说俞南枝,空有一个文雅秀气的名字,狠起来却像条疯狗。


    俞南枝要重新回到俞家的那天,刚好是中秋,俞家主宅里热热闹闹的,嫡系旁系都到了大部分,一边是因为俞老爷子已经八十五的高龄了,一边是想见识一下这个杀回来的三少爷。


    彼时的陆眠在医院,俞南沉心脏病犯了,以前这个娇贵捧在手心里的最小的一个孩子咳嗽一声一家人都要忙翻天,现在这个家族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哪怕是中秋,也只有陆眠陪在这里。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团圆的日子,陆眠也没有回家,等俞南沉睡着之后,他来到医院后花园一个安静的角落。


    啪——


    弹开打火机,幽蓝的火焰映照着他的半张脸,让这个素来带着文雅气息和一口气仙气的贵公子变得鬼魅性感起来。


    火焰熄灭,他吐出了烟圈,俞南沉身体不好,在对方身边时,他没法抽烟。


    他其实压力很大,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可他从小就是他那对疯子父母培养来讨好大家族的工具,他很聪明,所以知道给自己戴上面具。


    压抑着,在心底住着一头沉睡的野兽。陆眠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苏醒,会露出狰狞的爪牙。


    他期待放纵的时刻,毕竟装太久,人也会累。


    陆眠意兴阑珊地抽着烟,没有颓废,只有着一股子倦怠的慵懒,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拿出烟夹在指缝间,看了眼手机屏幕,是他的父亲。


    挑了挑眉,接上,客客气气生分得如上下级一般和自己父亲说话。


    果然那边只煽情了三句话,就在吩咐陆眠,下一步,需要拿到些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皮靴踏地的声音和烟头灼烧到自己皮肉时的痛感是同时发生的,他挂掉了电话,回头看去——


    那是二十五岁未满的俞南枝,刚从部队里出来,身形挺拔,穿着军靴和迷彩工装裤,一双腿又直又长,身上就一件军绿的短t,用皮带扎紧裤腰里,腰身很窄,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留着寸头,本就是俊挺的五官带着军人的肃杀和野性,像草原上夜里出来溜达的美洲豹,每一处都是又野又冷的美。


    好像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凶,很不好惹哦。


    陆眠偏了偏头,心里有了个解读。


    和小时候眼神一模一样,这小孩,杀回来了啊。


    这样的口吻不太对,因为陆眠自个儿比俞南枝还要小上快两岁。


    把烟丢进垃圾桶里,单手插进裤兜里,他今夜穿了白色的西装马甲,身形颀长,五官俊美,自带柔光,头发是温柔的栗色,含着笑,语调温柔,“欢迎回家…”他顿了顿,把三少爷三个字咽了回去,漆黑的瞳仁注视着俞南枝茶色的眸子,“南枝。”


    俞南枝身体僵了僵,目光闪了闪,慢慢地走到陆眠面前,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靠近。


    久别重逢,俞南枝先暗自和陆眠比了下身高,还好,只矮半个头。然后他终于满足地笑了笑,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拉陆眠那只被烟头烫伤的手。


    陆眠本来想躲开的,他有洁癖,可是,在看到不远处树后面躲着的人时,他往外躲的动作瞬间僵住,让俞南枝握住拿起来仔细的端详。


    从军生涯没有让这个男人肤色变得有多深,像是倒入牛奶的巧克力,细腻滑嫩,低头时的那一小节脖颈,过分好看了。


    月光下可以看到陆眠的指缝那里小小的指甲盖大的地放皮肉猩红。


    “你创可贴呢?”俞南枝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眼睫毛像两把刷子一样抬起,直视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我记得你以前有随身带创可贴的习惯。”


    他在少时俞家吃了不少苦头,每次受伤被这个人遇见,都会给他递上创可贴。久而久之,俞南枝认为,陆眠是因为照顾俞南沉的缘故,会随身带创可贴。


    “爱打架受伤的小狗离家后,就没有带那玩意的习惯了。”


    俞南枝又不是蠢,闻言,手指摩挲着陆眠的掌心,他从部队里回来,手指都还带着粗茧,陆眠和他不一样。


    一双手,像玉一样,他生怕重了点,都能给擦破皮。


    温柔一点,俞南枝,他想,别把人吓跑了。


    后来和陆眠纠缠得久了,他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过于愚蠢。


    俞南枝眼底含着笑,他再靠近陆眠一些,两个人挨得很近。


    俞南枝耳廓发烫,但是久别重逢,他太高兴了,该怎么表达高兴?


    他想抱着陆眠转圈,然后…亲对方。部队里,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谈恋爱,他们亲得可火辣了。


    像动物标记一样,凶悍得恨不得把对方吞了。


    也许是想到过于激!情处,俞南枝自己开始脸红,他盯着陆眠,目光灼灼,志在必得,“陆眠——”


    “嗯?”和人这样亲近,确实有点怪异,但如果是这个他从小观察到大的小宠物,他养在暗处的宠物,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当年,我听你的话,去参军。”他埋首在陆眠脖颈间。


    “我没有说过让你去。”


    “你让我班主任去动员我,我知道,你还有意无意暗示我。”俞南枝当年,是想和陆眠考同一所大学的,“我让你和那个蠢货病秧子独处了七年,你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的。”


    “凭什么?”陆眠仍然是温柔地问。


    闻够了,俞南枝直接强硬地把陆眠抱了个满怀,像是小孩子强占心爱的宠物一般,霸道得不容分说,“凭我,是俞南枝。”


  第二十二章 这就有意思了,回来还要住陆眠房间

    陆眠轻轻地笑了两声,“凭你是俞南…枝…”


    他的手,搭上了俞南枝的脖颈,覆在大动脉处,温柔,鲜活…


    俞南枝身体一僵,只是一双眼睛,仍然注视着对方。


    陆眠低头,嘴唇覆在他耳廓处,血液流速加剧,像是一块涌到那里去了一样,像鲜红的玛瑙。


    热气喷洒着,俞南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陆眠,和他想象中好像有些不一样…不过…很刺!激很有感觉。


    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我想你弄错了一个问题。”陆眠低声道,“我这人,从小心底善良,看见可怜的东西,特别是流浪的猫猫狗狗,受伤了,饿了,我都会给它点吃的,帮它包扎下伤口,我喜欢它们看我那种全身性依赖的感觉,但是我不会带它们回家。”


    “如果非要跟着呢?”


    “踢远点不就是了,多简单。”陆眠眼底的笑容变得虚幻,“俞南枝,你和那些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真要说激起一点我怜悯之心的话,大概是当时的你我,都不算俞家人。呐——”他手指轻弹了几下对方的脖颈处的皮肤,看到俞南枝眼睫毛抖了抖,“特别一点的话,你还不如你那弟弟,你不过离开七年,我可是护了他几个七年呢?你能有他特别吗?”


    俞南枝拳头握紧,要不是想到这家伙锦衣玉食惯了,他都想直接一拳打晕绑走。


    闭眼忍了很久,才没有暴发出来,手插在兜里,俞南枝退开了些,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的陆眠,嘁了一声。


    面容冷峻,说出来的话也足够冷酷,“撑死活不到三十的人,现在就可以当死人了,你不用拿他来激我。”


    陆眠想笑,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俞南沉在他眼里,可活不到三十左右。


    “我在部队里,只执行s+的任务。”俞南枝抱着双臂,眉宇间透着股谁都不服的霸道劲儿,“除去刚到的一年和离开的那一年,五年间,一年一个任务。而你,就是我的下一个任务,大不了,我就再花个七年,无伤大雅,来日方长,我俞南枝耗得起。”


    他扫了陆眠一眼,“明天见。”说完,也没带笑的,转身就走。今晚他就是来和陆眠见个面,他还得回俞家老宅。


    路过那棵树时,俞南枝停了下来,他注视着树干,“他给我贴了创可贴,你就让佣人来给我撕下来,我不答应,你就让他们打我,然后关进地下室,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弱小可怜像天使一样的,弟弟?”尾音上翘,“将死之人,争不过一个活人的,没了他,你又算什么东西?嗯?寄生虫?”俞南枝抵唇笑了笑,有些时候,他的神态举止其实很像陆眠的,“呐,还是快死的。”


    扯起唇角冷冷一笑,俞南枝大步离开。他可不是玻璃心,三两句话想让他知难而退,做梦。


    他丫的还非要把陆眠和俞家搞到手了。


    陆眠稍微转了方向偏了身子看到树干背后的人揪着胸口坐了下去。


    眨了几下眼睛,撇着唇角,他看了下腕表。


    预估着那人身体的极限,才走过去,才听到,俞南沉痛苦的低吟声。


    他熟练地把人抱到急救室,看到红灯亮起。


    然后想着,自己做得了鹬蚌相争渔夫得利的那个渔夫吗?


    …


    陆家的生意,有接近七成是仰仗俞家的。


    做狗是会成习惯的,虽然明面上是朋友,是世交,但总是会低看一眼的。


    陆家培养大儿子做继承人,小儿子陆眠,因为嘴甜会说话长得也讨人欢喜,就送到陆家给几个公子小姐当玩伴。


    其实存的心思,是希望陆眠能娶了俞家二公主的,可惜俞南兰,喜欢硬汉肌肉男,就是手臂肌肉比陆眠大腿还粗的那款的美国式英雄,所以陆眠只能和剩下的两个儿子交好。


    俞南枝这个私生子没在选项之内。


    俞家小儿子俞南沉前面提到过,身体不好,受宠爱不受重视,俞家人哪能不明白陆家的心思,正巧这俞南沉也很欢喜陆眠,就当找个玩伴兼保姆。


    陆眠这个玩伴和保姆当得很称职,自家公司和俞南沉都能兼顾好。俞南沉15岁以后,身体好了很多,成年那天,俞父给了他一个落魄的子公司,当他的生日礼物,因为俞南沉说要找点事做,让他自己找人处理,自己当个挂名收钱的董事长,全当是哄人开心。


    俞南沉找谁?他只能找陆眠。


    陆眠从陆家脱身,全心全意搞起了这个落魄的子公司,当俞南沉二十岁左右时,有了起色。


    作为老牌家族,传统实业的龙头,在高新科技上有了颓势,而这个子公司是他们试水失败的产品,陆眠救活了。然后,慢慢的壮大。


    而陆眠,代表的是俞南沉。


    俞家老大犯了嘀咕,俞二是女儿,以后最多分点股份陪嫁,俞南枝是私生子拿不上台面不值一提,俞南沉那个病秧子受宠又如何又不受重视,俞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眼下,似乎一个二个都要反了天了。


    那个陆眠,软硬不吃,他暗示过多会,仍愿意为病秧子卖命。


    他现在,得看看俞南枝愿不愿意和他合作了。


    所以等俞南枝从俞父房间里出来时,就看到俞大站在他面前,“三弟,房间收拾好了,大哥带你过去,然后你给我讲讲军队里的生活,我可向往了。”说完,伸手就想搭上俞南枝的肩。


    俞南枝退开,目光扫了一眼俞大的手,“大哥,我有洁癖。”


    这话似曾相识,好像陆眠那厮也对他说过。


    “洁癖…”俞大收回了手,装作无所谓,“那我不搭你便是,你看…”


    “我住那一间。”俞南枝随手一指,便指到了陆眠在俞家的房间。


    俞大愣了愣,关于俞南枝的回忆吧,就那么几次,俞南沉被他气到发病,嚷嚷着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一问原因,就是对方老爱偷看他和陆眠。


    因为实在是闹得有点过分了,所以俞大才印象深刻。


    这就有意思了,回来还要住陆眠的房间。


    “那行,大哥再让阿姨去打扫打扫,他们好久没回来住了,都落了…”


    灰字还没说完,就被俞南枝打断。


    “不用。”他埋着头往前走,俞大却笑了笑,走到他身边,“陆眠,每个周末的晚上,都会到一家叫暗夜的酒吧,狂欢一整夜。”


    俞南枝看向他。


    俞大露出一个笑容,“我找人跟了好久才摸到的,俞南沉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