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逼供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2 18:33      字数:3384
    虽然聂文柏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商渝还是十分忐忑——玩替身游戏这种事不管是对正主还是对替代品来说,都是一种侮辱,难得回归的良心令他愧疚不安,困意和醉意在漫长的车程中消耗得一干二净。


    反观聂文柏倒是挺冷静,甚至还能在开车间隙给许姨发一条他们快到家的消息,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商渝的纠结和犹豫。


    商渝在好一会后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他这一套做法的用意,不由在心底忿忿腹诽: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资本家,谈个恋爱都能用到谈判心理学!


    可谁让他本身就心虚,聂文柏这么干简直就是在精准拿捏,好不容易到了家,商渝站在门口刚想说点什么,走在他旁边的聂文柏就淡声开口:“听话,先去吃点东西。”


    商渝哪里还吃得下,但他还是堪称乖顺地噢了声,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餐桌旁边。


    许姨煲了猪肝粥,商渝用勺子拨了拨滚烫的雾气,犹豫地问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聂文柏同样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只是觉得你肯定饿了,喝酒本来就伤胃,你还喝了那么多。”


    最后一句的语气有点沉,商渝盯着自己的碗轻声嘀咕:“这么凶还说自己没生气。”


    聂文柏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轻笑了声,用和缓的语气解释:“真的没有生气,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生气?”


    这话怎么回都不对,商渝只好闷闷地低头喝粥,他故意喝得很慢,聂文柏也不急,只是在半小时后不容拒绝地说:“砂锅里的已经冷了,我让许姨再热一热。”


    “不用,”商渝放下勺子,“我吃饱了,剩下这点明天早上再喝。”


    许姨早就上楼睡觉去了,聂文柏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在催促他。


    他这么想着,终于侧头跟聂文柏对上视线,长久的酝酿令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连喉咙都堵得慌。


    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商渝微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气,选择先问聂文柏:“你之前在酒吧,听到了多少?”


    聂文柏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去嘴角的一点粥水,说:“那家酒吧我年轻的时候很爱去,因为它很安静,店长是古典乐爱好者,伴奏最爱放莫扎特和巴赫,所以不用扯着嗓子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商渝顿时僵硬地笑了笑,说:“那我好像也没什么好再说一遍的了。”


    “其实在你拍桌子之前的话,我并没有听得很清楚,”聂文柏堪称宽容地说,“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不问了。”


    “呃?”


    商渝有点讶异地眨了下眼,这就轻松揭过去了?


    聂文柏又笑了声:“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自己害怕,好了,上楼洗个澡睡觉吧,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现在有点困。”


    但商渝总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其实也说不上来,就是那种直觉告诉他,聂文柏绝对不是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人。


    不过他还是跟着聂文柏上楼,主动去了隔壁房间洗漱,等再次回到主卧时房间已经一片黑暗,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光。


    聂文柏还真的已经睡了。


    于是他放轻了脚步挪到床沿,膝盖将将挨到了柔软的床单,就被一只手拦住腰往下一带,整个人都趴在了聂文柏身上。


    “你不是睡了吗?”


    聂文柏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我只是有一点困。”


    他说着,手掌已经摸上了商渝的腰窝,轻柔而暧昧的摩挲按揉,商渝也没有拒绝的打算,顺手摸了把这男人练得过于优秀的腹肌跟背肌。


    “所以现在想干什么?”他故意贴在聂文柏耳边用气声问,“我其实也不太困。”


    聂文柏就用很冷静的语气反问他:“你觉得呢?”


    商渝没有回答,而是主动伸手去摸摆在床头柜上的瓶子。


    其实五天也不能算是小别,但商渝总觉得这人今天尤其激动,跟五个月没开过荤似的,他被撩拨得意乱情迷,主动往聂文柏身上坐,偏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聂文柏突然一把锢住他的腰。


    商渝迷迷蒙蒙地透过满眼的雾气看向他,聂文柏的手劲太大,他徒劳地扭了两下,含糊不清地不满嘟哝:“你干嘛?”


    聂文柏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角,低笑问道:“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商渝这下才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不由用微哑的嗓音骂了句脏话,瞪了他眼:“你之前还说不问的。”


    “我现在又想知道了,”聂文柏能忍得很,“商渝,听话。”


    商渝最受不了他在这种时候用命令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被勾得眼尾都泛着湿红的痕迹,不由冲他发脾气:“那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


    聂文柏又笑了声,不紧不慢地开口:“就说,你在聂文晋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商渝破罐子破摔地一闭眼,“以前都没谈过,就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好多年。”


    他说完,发出一声短暂的,满足的气音,听见聂文柏问自己:“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他睁着眼湿漉漉地看向自己的爱,“很喜欢很喜欢。”


    昏黄台灯下商渝依然能看清聂文柏眼中堪称裸露而灼烫的爱意,美好得像是在做梦,毕竟在清醒中,月亮怎么会落在人间呢?


    他抱住聂文柏的脖子,在如船的颠簸中吐露出心声:“我真的很爱你。”


    “那年就看了你一眼,就没想过有天会忘了你,我既想见你,又清楚不太可能,做了好多错事,还奢求你能接受,我真的……真的太坏了。”


    而聂文柏只是跟他接了一个绵长而温柔,跟眼下情形完全不符的吻。


    “没关系,”他用鼻尖蹭去商渝脸上的泪,“都过去了,商渝,不要哭。”


    “我爱你,”他用低沉的嗓音说,“不管你是什么样。”


    “在我看来,你拥有全世界最完整的灵魂。”


    不完美,却真实而漂亮,与我正好契合。


    作者有话说:


    海星!海星!(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