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坦诚者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12 18:33      字数:4645
    商渝其实很明白,聂文柏就是个把自己伪装成好好先生的危险分子,他强势、独断、冷静到近乎无情,自己的那些过分举动和挑衅之言根本没被男人放进眼里,恐怕在他看来,跟小孩子闹脾气没什么两样。


    所以商渝在此情此景下还懵了瞬,聂文柏的怒气来得太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才被迫抓着枕头承受一些……奇奇怪怪的惩罚。


    好吧,也不算奇怪,聂文晋也干过差不多的事。


    商渝发出小小一声呜咽,忍不住想: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弟,连在床上都那么像。


    但除了“惩罚”的方式外就再也没有相同的地方,痛感在渐渐发麻的臀上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一项体验,他被迫张着腿,连挣扎都被迫变得微不足道,却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描摹想象现在的聂文柏会是什么样的。


    商渝曾在雨夜里看见湿透衬衫下半透出的肉色,水和布料勾勒出几乎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精壮身材;也在高烧中昏昏沉沉地抬眼偷瞥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挽起的袖口露出紧实流畅的小臂线条,那种力量感和美感竟然在那么久之后还久久刻在他的脑海中。


    以至于所有的幻想都轻而易举,真实到像是灵魂已经浮在半空中,将床上的情形尽收眼底——那些发力的肌肉,那些修长且骨感明显的手指,还有,还有深沉的,克制的表情。


    商渝腰一软,双腿颤得跪都跪不住,只能依靠顶在自己小腹上的膝盖勉强维持姿势,聂文柏的动作顿了顿,托着他脖颈的手掌稍微往下滑了些。


    就在商渝以为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被几下拍得发麻发痒的部位被重重揉了下,他咬着嘴唇,眼里的雾气终于晃晃悠悠地漫出来。


    “跪好,”聂文柏没什么感情地命令他,“腿别夹着。”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灯下那段颤抖的柔韧腰肢上,红晕在皮肉上肆意蔓延,那两点腰窝间浸了层薄薄的汗,随着商渝的颤抖闪闪发亮,令人很想……


    聂文柏沉沉吐了口气,喉咙愈发干哑。


    “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他的话里夹杂着几声发力的重音,“商渝,回答我。”


    商渝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保持自己的姿势了,他尴尬地抬着腰,唯恐被聂文柏发现点什么不应该在这时候产生的冲动,好一会才用不那么虚的嗓音说:“我……不该想睡你。”


    话音刚落就又闷哼了声,聂文柏语气沉沉,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错了,再想。”


    商渝难得顺着别人的意思想事情,勉力咬着牙,语句断断续续:“不该……大晚上溜进你房间。”


    聂文柏没表态,但这种沉默已经让商渝明白自己依然没有说到点上,他喘息着,在濒临崩溃的时刻无力地挣扎了下,羞耻和火气瞬间侵占了理智。


    “聂文柏你特么有病吧!”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挣脱开了男人的桎梏,往旁边滚去:“我错不错的你说了又不算,搁这玩什么惩罚游戏呢,聂文晋都早八百年玩腻了好吧!”


    聂文柏似乎也有些意外,对于商渝的挣脱他并没有立刻给出反应,只是顺着人逃开的方向侧过头,意味不明地哦了声。


    “的确和我没关系,”他平静到让商渝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商渝,就算我有恋爱对象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商渝难免被他问得一时失语,随后飞快回过神,不甘示弱地跟他对上眼神:“我不是说了么,我想睡你很久了,这算不算有关系?”


    “哦,”聂文柏意味不明地应了声,“所以听了聂文晋的话,准备试试出轨是什么感觉?”


    “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吧,”商渝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本来就不是个有道德感的人。”


    微妙的危险感在某一刻攀登到顶峰,以至于商渝在那种颇为冷淡的目光中缩了缩光裸的腿,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什么好睡的,”他故意将目光停留下聂文柏小腹往下的某一处,语气唏嘘,“嗳,你前任说觉得你不爱他,不会是因为你……不行吧?”


    很低级的挑衅,放在聂文柏这种段位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今晚的混乱即将偃旗息鼓,而商渝先做了那个退缩的人。


    商渝的心情自然是糟糕的,他胡乱地系上几颗扣子就往床下爬,背对着聂文柏放狠话:“没意思,哼,您接着睡吧,我出去解决。”


    这话被他故意说得有歧义,商渝不高兴的时候就希望全世界都陪着自己拥有坏心情,火气上来时压根懒得在乎做事的结果,因此在即将下床时又被聂文柏拦腰抓回去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相反,他其实挺希望聂文柏也能上头对自己做些什么。


    可惜聂文柏这男人实在太理智,短暂的怒火在发泄过后就消得差不多了,他没再做什么,只是牢牢将商渝压在自己怀里,莫名其妙地笑了声。


    “你说有关系,就有吧,”他的唇紧紧贴在商渝耳根,“商渝,你觉得我在为什么生气?”


    酥麻的触感瞬间侵占了大脑,商渝猛烈地颤抖了下,隔了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关我什么事。”


    聂文柏深觉得跟他一块儿发脾气压根没意义,商渝不仅矛盾,还间歇性别扭,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毛病,说的话简直能气死人。


    “你信了聂文晋的话,却不愿意来问我,”他有些无奈,“商渝,聂文晋嘴里有几句真话你不清楚?”


    商渝当然清楚,如果不是不信,又怎么会大半夜闹这么一出?

    只不过是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气恼,才在这段时间的种种情绪累积下做出冲动事——反正他也要离开这了,成功就是赚到,失败也有余地。


    这才发疯得厉害。


    偏偏聂文柏的反应却完全不再他的预料之内。


    他侧过头,让聂文柏的唇离开自己的肌肤,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刚才问我的……是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聂文柏淡然反问,“你说的气话又不是事实。”


    他说着,又贴了上来,语气低沉:“商渝,现在知道错了吗?”


    商渝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怎么回答,从聂文柏主动解释的那刻开始,他就陷入到奇怪而陌生的悸动中,这是过往二十多年都未体验过的满足感,就好像……时时刻刻在心底叫嚣着饥饿的巨兽终于得到了满意的食物。


    但他仍不明白自己所需要的食物是什么,从前他觉得是爱,可现在又不那么确定了,毕竟在这之前,商渝从未感受过满足。


    或许聂文柏的喜欢比一般的爱更优质?


    他在纷乱思绪间沙哑地开口:“嗯,知道了,我的错。”


    然后又低声补充了句:“对不起。”


    “嗯,”聂文柏终于松开了他,“我接受你的道歉。”


    商渝却直接往床上栽去,他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恍惚之中,以至于聂文柏重新伸手扶住他的时候还本能地推搡着,接着才突然惊醒。


    “没事,”他低低地说道,语气里藏着点微不可查的暧昧情欲,“我只是腿有点麻。”


    于是聂文柏礼貌地松开了手,注视着他往床边摸去,眼里同样有很压抑的翻滚情绪。


    “商渝。”


    他叫了声对方的名字,像是某种通知,接着就再度轻而易举地将商渝抱了回来,商渝这回倒是没有反抗,只是微微弓着腰,像是在遮掩什么。


    “怎么?”他对聂文柏挑了挑眉,“突然反悔,想要跟我算账了?”


    十分欲盖弥彰。


    聂文柏的呼吸悠长而明显,重重地落在他耳畔。


    “没有,”他重新将那几颗扣得乱七八糟的扣子解开,“我从来不会出尔反尔,包括答应你的事。”


    商渝发出闷闷的哼声,眼眶瞬间就湿了。


    这老东西!

    他探手握住聂文柏的手腕,用很引诱的语气说出拒绝的话:“这不合适吧?”


    聂文柏没答他,也没管他抓着自己的手指,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只是颇为冷淡地命令道:“腿别动。”


    商渝咬着唇边的皮肉,顿时就再也没有推拒的力气了。


    ……


    这男人,他在昏沉间骂了句脏话。


    实在是可恶得很。


    作者有话说:


    嗯……特殊情况写得慢了点orz

    PS.字数没有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