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触感
作者:admin      更新:2022-12-07 18:23      字数:5803
    天气燥热, 谷子晒了两三天水分就干得透透的了。


    沈绰病好了,就开始继续操持家里简单的生计,柚柚在家, 帮他打下手, 更是方便不少。


    北狗也很懂事地推辞了一些乡亲的委托, 不再随便出门去帮别人家打谷子或者扛拌桶,就在家里顾着那一亩多田的粮食产量, 悠悠闲闲地晒谷子, 收谷子。


    今天是晒干谷子的最后一天。


    黄昏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剁肉的声音。


    柚柚添完柴, 沈绰也没吩咐他其它的事,就冲出灶房去帮他爹收谷子了。


    北狗从杂物房里搬出一种吹米的农具,叫风簸。


    这种工具是全木材做的, 大概高有一米六左右, 长一米多,宽就几十厘米,造型有些像马儿那样健硕的动物。整个木头身子由四根木根做为四肢支撑,内置木片组成的风箱, 侧面接的是出风口,用来出灰尘和谷毛毛,上面是一个宽敞的「大漏斗」, 是倒谷物的入口, 下边还有前后两个小口,一个用来出表面干净, 颗粒饱满的谷子。另一个出来的则是小石子, 小泥块, 还有一些干瘪的空壳等杂质。


    原理简单, 操作方便,就是造起来不容易。凡是种田的农户家几乎都一辆风簸,不然很难清理谷物里的脏东西,大多数人借邻居或亲戚的,也要把谷粒清出来储存。


    北狗将谷子倒满风簸的顶端,柚柚则帮他接续补充。


    他走到风簸正面,打开抽塞,开始大力摇晃手摇。风簸的腹部就传来隆隆的轰鸣声,风箱快速出风,吹走了轻飘飘的杂质,丰满的谷粒唰唰地滑入布袋里,越来越多。


    “小伙儿,赶紧的,要空了。”北狗瞅了眼上方快要见底的谷子,催促道。


    “哦,马上就来,阿爹。”柚柚又加快了动作,忙不迭地给他倾倒在上面。


    北狗满意地点点头,不善言辞的他,倒是欣慰地鼓励起儿子来。


    “好好倒,莫洒了,明天舂新米给你吃。”


    柚柚累得满头是汗,听见有新米吃,登时又活力十足,脸上笑开了花:“好欸!吃新米咯!”


    父子俩勤勤恳恳地吹完了三堆干谷,院子里的风声才停下来。


    沈绰炒完了最后一盘空心菜,看他俩收工了,就也唤道:“忙完了吗?忙完了可以洗手吃饭了。”


    柚柚在水池边粗鲁地荡起水花,洗完手不擦,反倒贱兮兮地洒在一边趴着打盹的小灰身上。


    猫咪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柚柚哈哈大笑地跑回去屋里。


    沈绰瞅见了,打趣道:“小灰心眼小,你搞它,它也要整你嘞。”


    柚柚不信,吃了一颗炸小肉丸,说:“才不会。我跟毛咪感情老好了。”


    “哈,毛咪可不这么想。”沈绰学他的口音笑道,又揶揄地瞧了眼北狗,“不信你问你老爹。”


    北狗端酒碗的手一顿,目光缓缓落到偷笑的沈绰脸上。


    柚柚还想说什么,被他老爹一瞪,什么都不问了,埋头吃饭。


    ——


    出了伏天的夜晚总算凉快了些。


    沈绰早早洗完澡,趴在凉席上编花绳玩。


    北狗洗漱完回房,瞧他一副得趣的小样,也不打扰,默默地去窗台点蚊香。


    蚊香是沈绰用艾草晒干磨成的粉做的,虽然简陋,但不熏人,除蚊效果还挺好,晚上不拉蚊帐都行,拉了就太闷热了。


    半夜三更被热醒的滋味并不好受,北狗有时睡到一更左右就会去外面的凉椅上躺会儿,留他一个人在大床上睡,免得沈绰也跟着被热醒。


    今天晚上倒是没那么闷热了。


    他点完蚊香,便走到床畔。


    沈绰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就默默地挪了挪位置,让他上床来。


    过了农忙,北狗难得没累得倒床就睡,他靠在床头,单手枕着后脑勺,想跟沈绰说会儿话,但是笨笨的嘴,吐不出一个有趣的字。


    他就静静地看沈绰编绳子玩,也不熄灯,也不出声,像尊石头人像。


    沈绰觉得怪怪的,抬头瞥了他一眼,放松笑道:“干嘛一直看我啊?”


    “哼哼,夫郎好看。”北狗莫名地憨笑起来。


    沈绰逮住了他罕见的放松的傻笑,也被逗乐了,从床上爬起来,惊奇地捶了他一下,傲娇道:“还用你说?”


    两人挨得很近,北狗犹豫了一下,鬼迷心窍地伸手捏了下沈绰的耳垂,满足地垂了眼。


    “唔?”沈绰怪异地看着他,以为是男人的什么小癖好,哼了两声,反手给捏了回去,“我要捏回来!”


    “嗯。”北狗点头同意,心里巴不得他跟自己再亲近些呢。


    “咦,不对呀,你今天怎么还不睡觉呢?”沈绰趴在他肩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北狗的侧脸,表示好奇。


    北狗装模做样地眯上了眼睛,不回答他。


    沈绰更纳闷了:“哼,闷葫芦。你不睡,我睡。”


    说罢,他翻身滑到床的里侧,气呼呼眯上眼睛。


    北狗怅惘肩头的空落:为什么不多靠一会儿呢?

    没话可说,只好熄灯睡觉。


    北狗正准备吹灭油灯,床上的沈绰突然像蛇一样摆动起来,不耐地反手抓背上的痒痒。


    “你怎么了?”


    “唔,我的背痒了好几天了,肯定生痱子了,你,你给我拿花露水擦一擦嘛。”


    沈绰难耐地说,刚开始范围不大,本以为是蚊子咬的,但现在大面积发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依赖地求助自己的丈夫。


    北狗愣在原地:“什么花露水?你采的吗?”


    沈绰顿了一下,急中生智地点头:“嗯……是啊,花的露水。你快去拿呀,就在衣柜里面。”


    北狗照做,找出那个绿色的玻璃瓶,诧异地让沈绰确认。


    “对对对,快倒一点在我背上抹匀。”沈绰接过手,打开了盖子,又递给了北狗。


    “唔……啧,香得闷人,你采得什么花?”北狗不小心闻了一口,风油精的成分扑鼻而来,令他皱眉。


    沈绰胡言乱语敷衍道:“哎呀,这是陈酿啦。”


    “好嘛。擦哪里?”北狗不计较了。


    沈绰倒扭捏起来:“就,就腰那一片,还有,还有……”


    “还有哪儿?”北狗耐心地掀开他松垮的衣物,心说:穿这么厚睡,难怪要生痱子。


    沈绰咬咬唇,小声道:“还有,屁股。”


    “啊?那里都生痱子了?”北狗震惊地捏着瓶子回头看他。


    沈绰脸红一片,羞恼地扑入枕头里:“哎呀你不要说出来啊,羞死人啦。”


    “好好不说。”北狗轻轻坏笑,开始慢吞吞去解他的裤绳,忍不住吐槽道,“谁叫你晚上睡觉要穿长裤子的……”


    “北狗!我不理你了。”沈绰恶狠狠抬起头来,凌乱的一张小脸满是娇嗔。


    男人不敢多看,又被勾得心痒难耐,自从亲吻变得容易之后,他想要的似乎更多了。以前吧,他是觉得和人家不熟,对方年纪还小,脾气又暴躁,哪敢行那种事。但现在越来越忍不住想欺负沈绰是为什么?

    一走神,上手的力道就明显了。


    “嘶……”沈绰小声嗯哼。


    “嗯?怎么了?”北狗回神。


    “没什么。”沈绰忍住被人摸出奇怪的轻微触电感,闷声摇头。


    北狗继续擦花露水,指间的力道按在他敏感的尾椎骨那里。


    “呀!”沈绰崩溃地轻呼出声,凉席上毫无遮掩的小脚丫都忍不住蜷起指头来,身子轻轻发颤,眼窝沁出生理泪水,欲落不落地挂在绯红的眼尾,惹人怜惜。


    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的男人,一时间竟忍不住滚了滚发烫的喉结,眼眸深处渐涌一簇晦浊的□□难熄。


    沈绰也察觉自己叫得太暧昧了,不就是被摸到个痒痒肉嘛,怎么都嘤咛成夹子音了。


    只好急忙解释:“唔,你手上好多茧啊,摸得我好痒啊。”


    北狗早已无心他这借口,只是惊喜地发现某种属于沈绰身体的小秘密。他竟毫不收敛地看见了,内心又自责又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他迟疑半晌,才道:“那我再轻点。”


    “也不用,就这样吧。”沈绰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不能再让北狗这么一个糙汉将就他了,遂拒绝了。


    北狗心乱如麻,只能看不能吃,心头热躁,三下两下粗暴抹匀了花露水给他止痒。


    发现还有一处遗忘了,又支支吾吾起来:“背擦完了,那你的裤子……”


    “我,我自己脱!”趴着的沈绰连忙撑起上半身,激动道。


    “嗯。”北狗推开,别开了脸。


    沈绰小心翼翼瞥了眼北狗的背影,想着都是夫夫,也没啥好避嫌的,就慢吞吞褪下裤子,趴了回去。


    有些紧张道:“好,好了,你快擦吧。”


    北狗拿捏了下心情,才神色严肃地转过了身。


    一眼就望到了那令他挪不开目光的景色,甚至感到血气上冲,耳根鲜红。


    夫郎的……好白好嫩,好想捏一下……呸,我怎么想得这些,真像个畜生。


    眼花缭乱的北狗甩掉杂念,又正经地询问起沈绰的意见。


    “我擦咯?”


    “嗯嗯。”沈绰闷闷点头。


    男人别开眼睛,开始盲擦,以为这样能回避心声,却不想触感的美妙才是真正的丝滑。


    呀,好软……该死的,不要看不要想,夫郎会生气的!


    “你在干嘛?怎么不继续擦呀?”沈绰觉得背和屁股都凉幽幽的,全是花露水的香味。


    北狗却在闭眼发呆。亏他一直都在咬唇忍耐。


    “马上!”男人惊慌回神,草草给他擦完就准备出门。


    沈绰惊愕看向他:“你要去哪儿?”


    “太热了,想再冲个澡。”男人焦急回答。


    沈绰没想太多,以为这家伙生性老实,刚刚也没对他多动手动脚,肯定对自己没有兴趣。


    他便放心地缩回里侧,又道:“那我不等你睡觉咯。”


    “嗯,不用等的。”


    沈绰偷偷看了眼门口,确定人走了,才虚脱地放松了身子,他被摸得满面潮红,心中羞恼:为何这副身体如此敏感……他以前没有那么多痒痒的啊!

    而且北狗走了,他怎么还有点恋恋不舍刚刚的……啊!早知道就不让他擦那里了……沈绰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床帐发呆,觉得好羞耻,对方都心如止水,认真帮忙,自己却被挑逗起了奇怪的感觉,意图不轨。


    何不睡了北狗?


    一个陌生的想法穿过脑海,沈绰瞪大双眼,惊呼出声:“不!”


    ……


    出了房间,北狗在空旷的院子里发呆,无奈地晾着本能反应,心里默默宽慰自己: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