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解绑不是一件小事，到了公司以后，沈曜和袁岐就被叫到了公司的会议室。


  　　他们三个面对面坐着，谁都没先开口说话，空气有些压抑和紧张。


  　　最后还是魏旭先破了冰，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又给沈曜一个眼色：“你先说说吧，怎么回事？”


  　　“老板，我只是不想通过营销虚假CP来博取眼球了。”沈曜声音不高，态度听起来很坚决。


  　　“这是为什么？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营业过很多张照片嘛。”魏旭脸色显然满是不满，手指在桌面上不耐地敲了几下。


  　　沈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想靠自己，也不想欺骗粉丝。”


  　　魏旭吐出一口烟圈，冷笑道：“靠自己？曜曜，难道你自己上了热搜涨了热度，一起营业过的队友就变成包袱了，所以你要在半路扔掉？”


  　　袁岐：“……”


  　　沈曜蹙起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旭摆手打断道：“就算你不是这么想，可这种营业怎么能叫欺骗粉丝呢，她们本来就是被你们的友情吸引，你们通过社交平台把友情中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她们，她们开心了，你们赚到热度了，这叫互利互惠。”


  　　魏旭的PUA技巧沈曜是见识过的，上辈子他遵从了魏旭的方案，稀里糊涂地跟着割了粉丝不少韭菜，不仅把自己的名声都败光了一半，而大部分钱实际上也都献给了公司。


  　　一次跌倒，下一次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因此沈曜的态度也没有软下来：“我并非是想把袁岐抛弃，只是不喜欢这种炒作方式，当初开会聊捆绑的时候，不是也说如果我不同意就不会强求的吗？”


  　　魏旭见沈曜固执己见，有些意外，但也是分毫不肯退让：“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俗话说箭在弦上，哪有半路收回来的道理，那些粉丝如果看见你们俩不再营业，就都得跑了。”


  　　沈曜：“……”


  　　魏旭见势又补了一句：“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你觉得你靠自己能成？”


  　　这话稍微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沈曜一时沉默不语，低头像是在想些什么，而袁岐也是在旁边出奇的没有插嘴。


  　　魏旭也觉得自己可能说得过于直白了，伤到了人，态度也就缓和了些：“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能力，曜曜，你的能力确实很优秀，但是你要是没有多条渠道叠加的热度，未来拿什么去跟那些有背景的艺人争资源？”


  　　沈曜忽然摇了摇头：“我还是想要解绑。”


  　　魏旭眼神一滞，不耐地掐掉了烟头：“你真的决定了？舍弃了这个机会，靠什么维持你现在的热度？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曜其实还没有完全想好，可这种方式他绝对不打算再用了。


  　　箭在弦上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提出解绑也一样，没打算再回头。


  　　袁岐见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也瞪大了眼睛。


  　　魏旭知道沈曜不是普通的艺人，现在热度还可以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只能依照着他的意思来：“行，那你们从现在开始停止捆绑营业吧。”


  　　袁岐：“……”


  　　魏旭看向沈曜：“只不过在人前，你们还是要保持友好的关系，这点能做到吧？”


  　　沈曜点了点头：“我能做到。”


  　　而袁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一切都敲定，等沈曜站起身准备走出去时，魏旭忽然问了他一句：“你最近有没有结识什么业内的巨头？”


  　　沈曜眼神有些狐疑：“没有。”


  　　“噢，没事了，你走吧。”


  　　等沈曜开门走了出去，袁岐坐在椅子上黑着一张脸，眼睛却是红红的。


  　　魏旭站起身，安慰了他一句：“你也不用因为这件事难过，沈曜是现在有了点人气就觉得翅膀硬了，等过段时间发现靠自己行不通时，就会回来求你了。”


  　　“可是……我觉得他不会再绑回来了。”袁岐低着头，语气满是不甘。


  　　“他最近应该是结识了什么人。”魏旭双手插兜，叹了口气，“上次你发的那条营业微博热搜，是有人故意安排撤的，估计是看上他的那个业内巨头吃醋了吧，等我回头盯着他的来往记录。”


  　　“什么，故意安排的……”袁岐脑子嗡的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所以……沈曜是被什么人潜规则了？


  　　他居然会被人潜……是什么人，真的是业内的巨头吗……


  　　袁岐抿着嘴唇，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裤子口袋。


  　　里面是一张上次聚餐时得到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