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路宵下床，借着月光摸索到自己的书包，直接往外走去。


  　　穆关山跳下床，去追他，又顾忌着他的手，只能优先挡住门，不让他离开。


  　　“你闹什么？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想要抛下你。”


  　　他说话鲜少过脑子，现在就没过，完全是下意识给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路宵站在他身前，淡银的光线拓出这人硬朗的面容，他用目光加以描绘。


  　　少间，忍不住叹了口气。


  　　“关山，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你，你还会不觉得恶心吗？”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白菲菲那样，是情爱之间的喜欢，不是好兄弟，好朋友的那种，我就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他的语气平淡得宛如一滩困于密池的死水，听上去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无望感。


  　　就好像在说，他对穆关山的喜欢是永远得不到美好回应的摇篮曲，唱出去后，听的人已经睡去，无论梦的好坏，都与歌唱者无关。


  　　穆关山说不出话来。


  　　现在已经是个发达社会了，他知道男人和男人能恋爱，能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样。


  　　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有男人喜欢自己，更没有想过路宵会喜欢自己。


  　　他对路宵的喜欢只存在于兄弟情，还有相依为命的惺惺相惜，让他越一步，是怎么也不能。


  　　可是，“我也不能放你走。”


  　　“我没觉得恶心，我现在对白菲菲也不是那种感情，你别拿她比。”


  　　感情的事也要一步一步来，他现在只是看清了自己对白菲菲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那我喜欢你呢？”路宵走进一步，深皱的眉头让表情看起来多了几分狠劲，穆关山下意识后退。


  　　他继续逼问：“那你怎么张口不提我喜欢你？”


  　　现在的路宵在穆关山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从清纯乖巧的小白花，摇身一变成了咄咄逼人的大灰狼。


  　　穆关山对谁都横都起来，唯独对他不行，就算路宵突然强势，在他眼里本质上还是个需要呵护照料的人。


  　　支支吾吾道：“以后再说。”


  　　他怕拒绝了，路宵偏要跑出去，大半夜的，被地痞流氓欺负了怎么办？

  　　穆关山靠着门，一副决绝的样子，又低着头不肯看路宵的表情，路宵太会影响人了，能把他的心弄得跟开启了的搅拌机似的，一团乱。


  　　路宵看着他略长了些的头发，想到这两辈子最好的时光，也就是和穆关山在一块呆着的这段，叫他：“关山。”


  　　“啊？”


  　　“你抬头看我。”


  　　路宵的嗓音半哑，带了点低沉的命令，不容拒绝。


  　　而穆关山一抬头，嘴唇便被湿润如果冻的柔软覆盖，只是轻轻的相碰，他便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他能清楚地看见路宵长而翘的睫毛，半掩的那双明亮眼睛。


  　　透过那剔透的瞳孔，也能看清自己震惊的表情。


  　　“恶心吗？”


  　　路宵撤开身，带着沮丧的情绪问他。


  　　穆关山诚实地摇头，表情木愣。


  　　“那你就是喜欢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路宵倾身，单手抱住穆关山的腰，在他耳边如深海人鱼的唱诱般低语，“只有被喜欢的人亲，才不会觉得恶心，就像我只对你有感觉。”


  　　作者有话说：


  　　睡了宝子们，明天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