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利用
作者:admin      更新:2022-10-13 18:13      字数:5270
    秦以骆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坐在其身旁的花娘瞧了,连忙为他斟酒,而他也如之前一样一饮而尽。


    秦以骆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猛灌酒,见他长相甚佳,又出手阔绰,花娘挽起他的手,声音矫揉造作,“大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说给奴家听听嘛,说不定奴家也能帮你排解排解。”


    秦以骆不为所动,“倒酒。”


    花娘拉着秦以骆的手,伸向了不平凡的地方,“大爷,喝酒多伤身呀,不如就让奴家为你排解排解嘛。”


    秦以骆收回手,又一掌拍在了桌上,怒道:“滚!”


    花娘被吓懵了,哪儿知道他的火气这么大,见她还不走,秦以骆更加火大了,他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地上砸,“我说的你没听到吗?让你滚!”


    “啪——”


    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引来了老鸨,花娘也拔腿就跑,生怕他冲她动手。


    若是旁人,老鸨早就让打手给轰出去了,可秦以骆不一样,他出手阔绰,又在这儿包了好几个姑娘,自然也不敢怠慢,她甩着手帕,插着腰冲门外道:“方才是哪个小蹄子作的陪?竟然将秦公子惹恼了,看我等会儿不扒了你的皮。”


    又转身对秦以骆道:“秦公子,你消消气,是奴家没管教好手下的姑娘,惹您生气了,等会儿我就去收拾她,我现下立马给你换个水灵的姑娘来。”


    秦以骆岂会不知她是在做戏,又将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桌上,“不必了,给我来几坛好酒,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老鸨拿起银票,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秦公子您的。”


    没了酒杯,秦以骆掀开酒壶,拿着就往嘴里倒,烈酒入喉,满腔苦闷还是未得到缓解。


    那日他见萧沅芷被刺杀,便去帮忙,到最后虽将黑衣人都击退了,可萧沅芷也没了人影,于是他让人多加打听,又整日在街上游荡,只盼着能遇到萧沅芷。


    后来倒还真的打听到了,只是萧沅芷已成了公主,近日也嫁为人妇。


    他很不甘,若他当初的药下得多一些,让萧沅芷没了反抗能力,而他再与其有夫妻之实,这驸马又岂会是别人的?!


    他深爱多年的女子,又岂会让别人得到?!


    秦以骆越想越觉得烦躁,再往嘴里倒酒时,却只有几滴,他冲门外催促道:“酒呢?给我拿酒来!”


    “公子,酒来了!”


    一男子提着两坛酒进了屋,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贵气男子。


    酒刚放在桌上,秦以骆便一把拿过,掀开就往嘴里倒。


    男子拉出一张凳子,待贵气男子坐下后,又站在其身侧,他撇眼瞧了瞧秦以骆,“公子为何在此喝闷酒呀?”


    那双剑眉拧到了一起,酒也不喝了,怒道:“不是说了不让人来打搅我吗?妈的这群狗东西,收了银子却不办事儿,早晚我要将这里拆了。”


    贵气男子脸上虽没有一丝变化,可眼中却略显嫌弃,到底是出身卑贱,难登大雅之堂,若不是秦以骆派人打听了他的皇妹,他都不会注意到他。


    他的这位皇妹,虽是嫡出,出身高贵,可自小就流落民间,那些陋习可沾染了不少,一点儿皇家的风范都没有,也让他十分看不上,但无奈她得宠呀,不管说什么做什么,父皇都宠着她哄着她。


    本是位女子,宠就宠吧,对他也造成不了威胁,可是没想到,父皇竟然将楚地给了她,他们这些弟兄抢破了头,连个封号都没捞着,而萧沅芷是又得钱又得权。


    再一联想到他听到的风声,父皇有意择储君,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父皇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皇位传给萧沅芷。


    虽说有祖宗礼法在,苍莱也未有过女帝,可前面已经有了先例,为了能让萧沅芷上朝听政,父皇就杀了几位反对的大臣。


    他处心积虑谋划了那么多年,斗倒了不少兄弟,手上也染了许多鲜血,又踩着诸多人骨,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能与他争的只有二哥一人了,又怎么能容许再多一人出现呢。


    刺客回来禀报他时,他本想将秦以骆给除了的,毕竟他可不想让对方多一个帮手,但经过一番调查,让他发现秦以骆喜欢萧沅芷,而萧沅芷却心有所属。


    于是除掉秦以骆就没必要了,正好萧沅芷现在嫁人了,如果他利用得当,秦以骆还能助他给萧沅芷重重一击。


    楼轩甩开折扇,又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气,笑道:“兄台消消气,在下也是瞧公子借酒消愁,想来劝上一劝。”


    秦以骆没有搭话,而是继续喝着酒。


    “在下瞧公子这样喝酒,怕不是为情所困吧?”


    秦以骆本就想一个人静一静,见他二人不仅赖着不走,还打听他的事儿,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关你何事。”


    李侍卫斥道:“放肆!”


    楼轩的折扇搭在了李侍卫的手上,“退下。”


    “是,主子。”


    “方才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兄台,还望兄台恕罪,在下姓牧,江南人氏,家父在朝中得了个小官。”楼轩瞧了瞧这满桌的空酒壶,又道:“想来兄台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让兄台这般难忘,何至于喝这么多的酒。”


    秦以骆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这是官家子弟,说不定他还知道萧沅芷,若与其结交,又何愁见不到萧沅芷。


    秦以骆一改那会儿的态度,将另一坛酒打开,推到楼轩面前,“牧兄,在下秦以骆,洛阳人氏,你所猜不假,我喝这酒,确实是为情所困,只是我所念的女子,如今与我已天差地别。”


    “哦?是何人呀?”


    秦以骆自嘲地笑了笑,“说与不说也都无用,她已嫁为人妻了。”


    “既然如此,那秦兄忘掉她,重新开始便好,秦兄一表人才,想来也有许多女子前仆后继,想要嫁与你。”


    秦以骆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


    “还望秦兄明示,在下说的难道不对吗?”


    “情这一字,最能折磨人,你不知道,我自小便喜欢她,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人,无奈上天捉弄,未能让我二人携手。”


    秦以骆又抱着酒坛喝了一口,他看着前方,思绪回到了当年,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萧沅芷,萧沅芷递给他两串糖葫芦,对他笑,还对他说:

    ——师兄,给,这是糖葫芦,你尝尝,很甜的,另外一串你给大师姐吧,吃了甜的心情会好。


    他未曾说过心中的苦闷,可萧沅芷却察觉到了。


    秦以骆笑道:“她虽未曾说过,可我也知道,她害羞,她的心里是有我的。”


    楼轩颔首,“既然你二人有情,又为何不在一起呢,就算已嫁人,也可以和离呀,我朝也并未禁止过女子改嫁,难不成秦兄是嫌弃她嫁过人?”


    秦以骆激动道:“不!我绝对不会嫌弃她,只是……只是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怕是我无法与她在一起。”


    “是何身份?”


    秦以骆也不再隐瞒,“她的夫君是驸马。”


    楼轩恍然大悟,“原来秦兄心仪的女子是那飞鸾殿下。”


    “正是,她如今贵为公主,我就是见她一面都难,又何谈劝说她和离,即便我二人情投意合,可我是何身份,又如何能高攀得起呀。”


    楼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完全没看出来他有半点高攀不起的意思,相反,野心都写在脸上,就差直接说要当驸马了。


    皇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萧沅芷虽流落民间,可她到底是皇家血脉,而那卫驸马,其父虽不是朝廷重臣,可怎么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就秦以骆这种货色也配?

    “秦兄说起飞鸾殿下,在下曾在殿下大婚时见过。”


    秦以骆颇感意外,又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位官家子弟的父亲官位甚高,“你见过?”


    “是,陛下嫁女之时,在宫中设下喜宴,正好在下也想瞧瞧公主嫁人的场面,便随家父一道前去了。”楼轩又道:“公主确实生得国色天香,也难怪秦兄对她念念不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瞧那驸马也并非是什么好人,怕是攀龙附凤,又趋炎附势之辈,跟秦兄比,真是差远了。”


    这话让秦以骆信心倍增,想得到萧沅芷的心是更加强烈了。


    见其着急了,楼轩继续道:“公主国色天香,秦兄又是一表人才,你二人才是真的天生一对呀,我瞧那公主成婚时还有些不愿,恐是根本就厌恶那驸马,不然皇榜上的条件怎么会那么苛刻呢。”


    接下来,不用楼轩说,秦以骆自己便会联想。


    他悔呀,恨啊,是一拳就锤在了桌上,“小师妹一定是想等让我出现,可恶,我竟然没能早点发现她的身份,不然局面又何至于是如今这样。”


    楼轩在心里叹其真是个蠢人,不过,很好利用不是?


    “秦兄,如今也不算晚呀,听说公主十分得陛下宠爱,而公主又喜欢你,厌恶那驸马,只要你游说,又何愁她二人不能和离呀。”


    “对呀。”秦以骆还没高兴多久,又失落道:“可我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她。”


    秦以骆突然看向楼轩,语气中带着哀求,“牧兄,你能帮帮我吗?不管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此举正合楼轩的意,“秦兄,今日你我相遇也是有缘,你与公主的感情,让在下深受感动,谈钱多俗呀,这样吧,你的这个忙,我帮了,就当交下你这个朋友了。”


    秦以骆连连道谢,几杯酒下肚,便与楼轩称兄道弟起来,不仅说了他与萧沅芷的过往,还顺道说了许多萧沅芷在山庄的事迹。